NO.84:只有小陆在着急的队伍
“我再问一句，你确定不是赛罗在整蛊？”
“特雷森有能困住他的幽灵？”
正午时分，不论是学习还是训练都是告一段落，大多数人都奔向食堂、小吃街、宿舍之类的能量补充点，而奥默这一行却在前往高中部后校舍的小径。
别说，人还挺多。
光是奥默手下就是四位赛马娘一个不少，再算上朝仓陆和白仁，直接就是七人队伍，不大，却也不小，哪怕走在幽深小径，也有一份源自人数上的安心。
难道这会是白仁没有第一时间选择跑路的理由吗？
目光下意识地扫向一旁那略微滞后的身影，奥默本以为这位怕鬼选手会在一开始就故作镇定地随便找个话题跑路，结果没有后半截，只有前半截。
看起来很稳定的脚步，看起来还算前列的队列，虽然一路上没几句话，也可以视作平日沉默寡言的延续——乍一眼看去简直就是高手！
但……
一板一眼地想要复刻平日的走路方式，反而会有那么些许的呆板。
不是走在最前方，而是仅仅与自己持平甚至还落后一点的位置选择。
那搭在髋部两侧，看似垂下却又稍稍提起的双手，也在展示一份自然而然的戒备。
仿佛随时可以抽出什么，也像是随时可以施展某种体术。
因为没有自个儿的TV，却有自己的剧场版与英雄传，更有无数的客串与打团机会的缘故，赛罗反倒积累起了远远高于其他同胞的战绩。
小道间唯有小陆对他之前那番话的保证：“真的啊！奥默桑！我亲眼看到赛罗桑被那奇怪的幽灵困进那儿的箱子里！”
尤其是在新生代TV普遍较短，出场怪兽基数就极为有限的状况下，这场数之间的差距也就远远拉开。
仍是觉得难以置信的奥默，只是无言的看向这小径两侧的树林。
近到不符合正常社交距离的亦步亦趋。
毕竟那可是赛罗。
毕竟某人也有着被达达改造的贝利亚军量产机兵雷吉内德，一炮轰出的履历污点。
这无疑是一份源自高维视角的评价，因为大家都很清楚，以作品构筑的角度而言，一位能力过强的前辈不论如何都会妨碍主角们的发展。
“被困到什么结界里都很难想象，更别说困到箱子了……”
在这样的种种理由里，被宇宙马桶冲走都算是比较给面子的了。
于是这话终归还是咽在了嘴里。
赛少又被ban了。
他的确是时常做出些这般令人忍俊不禁的操作，而这些操作在观众粉丝们的眼中，只会带来一句无可奈何的叹息：
当然，场数拉开归拉开，场均能不能拉开倒是不好说了。
所以创作者常会用各种理由令其‘下线’。
已经看出这人不是高手，而是在不说话，装糕手的奥默，却也不得不考虑唐突揭穿的后果。
要说不给面子的，就可以看看达达版的雷吉内德。
一款虽是平成系但却常被误认为新生代的奥棚龙傲天。
您完全可以放轻松一些……
尽管读者并不满意，但这些创作者仍可以枉顾某些前代设定地进行故事编纂。
但现实没有这样的自由。
‘现实不需要逻辑’在奥默眼里不过一句伪论，万事万物，不论是谁的世界都会有一套既定的逻辑在运转，理解那样的逻辑需要成本，但更多的人不愿意付出那份成本。
可不愿意付出，并不代表那一切都不存在。
逻辑的链条仍在保持运转，赛罗也还是那个偶尔打得幽默，更多时候却是靠谱的平成系前辈。
虽说奥棚早在昭和时期，就常借神鬼文化来讲述人文，传承民俗，因而出场过不少妖魔鬼怪，其中也存在着一度能与奥特曼们抗衡的存在，但幽灵这类兵种……
能困住奥特曼么？
尤其是赛罗这个逼，进阶形态可是有诺亚给的力量，能够扭转、穿梭时空的。
能有什么东西困住他？
与其说困住，不如说那家伙不愿意浪费能量吧？毕竟光辉型往上都是耗电大户……
平日也是对魔力运用相对节省的奥默，下意识会朝着对方不愿立刻掀桌的方向去想，而小陆的回应也像是一种有力的佐证：“赛罗桑那时候让我来找您帮忙，他说最多能等四个小时。”
“听起来像是游戏机电量能撑的时间。”速子嘟囔着，只因平日没少见赛罗跑来活动室玩他那掌机。
而那走在前面一些的爱织回头看了眼，也转而问向茶座：“茶座，你有听过旧校舍闹鬼的传闻么？”
“…有是有听过，但……”她回首看了眼奥默，“那时候的检查没有结果。”
作为远近闻名的‘通灵马娘’，曼城茶座没少被各类校友以‘宿舍好像在闹鬼能不能帮我们看看？’的说法拜托，校内的几个所谓‘不可思议’更是老早就走过。
有鬼就沟通或驱散，无鬼自是无事发生，她对这事儿就是这么轻车熟路，敢于走在队列最前方给大家带路。
不仅仅是带路，更是给训练员先生展示自己专业稳重一面的机会，小姑娘动力还蛮足的，一群人里唯有她高兴得耳朵一晃一晃。
相较之下，同样不怕这些，但也算不上很感兴趣的爱织，态度就很一般了。
她只是看大家都来了，自己犹豫了一下也就来了，倒是妹妹一直在边上蹦蹦跳跳着，好像对这种环节很高兴似的，让她也姑且能露出些浅淡的微笑。
“估算，赛罗桑在玩游戏的几率高达75%。”
美浦波旁对鬼魂这类在课程上有过存在阐述的存在接受度还算ok。
只是一听到米浴也被这鬼魂吓到过，现在还惊魂未定地在医务室那儿休息，她也就立刻做好了自律训练推迟的准备，加入了这批后校舍打鬼团。
但……
有必要吗？
且不说真有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是有——这阵容也是大炮打蚊子吧？
奥默轻易就能感知得到，手下三位一期马娘兜里都还放着怪兽卡片。
与其说这些，现在难道不是当事人自己就能出来？
“诶？！”似乎真没想过赛罗能自己出来的可能，小陆的反应自有一份仿佛被背叛般的难以置信。
他确实是真的很急，在之前在找奥默求援却被要求在边上等着，等这边训练结束后再去处理时，他便也是一副坐立难安到连手机都不玩的模样。
甚至在奥默觉得队伍里有个学生会副会长还不够，‘奥特曼在学校里被困’这个等级的事，怎么也得通知叫上骏川小姐那样的理事长秘书的时候——他就想硬拽着奥默停下敲字，直接跟他去那旧校舍那儿。
瞧把这孩子急的。
赛罗你在造什么孽？
心里摇头的奥默，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安慰道：“没事，说不定真有问题呢，不论怎样这下你总该放松些吧？我建议你现在就联系米浴同学，按你那会儿的说法，只是简单安抚就把她交由医务室的护士了吧？”
“呃…抱歉我去联系一下。”小幅度点了点头，小陆就摸出手机落到队伍后方。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跟王牌那家伙一样。”
终于蹦出了一句话的白仁，似乎也从这边的对话中汲取到了某种勇气。
“王牌？葛城小姐？”
写作王牌，读作ACE，这样的称呼还真让奥默有些恍惚，赛马娘爱好者和圆谷迷的DNA正在搏斗。
斗了一秒，谁都没赢。
因为反应了过来这都是一回事。
“嗯，她好像原本和会长和千明前辈她俩约好出去做什么，今天说有事不去。”
“但千明前辈不也去不了，这约会一开始就散了，会长谈起也很无奈。”
了不起，看来今天的白仁小姐有去学生会打卡，换做平日的奥默，大抵会这么说。
但现在……
“什么目标的约会啊？”
他的关注重点显然在‘千明、王牌、鲁道夫的三人约会’上。
NO.85:有王牌怎么会没这东西
众所周知，中央特雷森的学校宿舍只有仨。
一者为美浦寮，二者为栗东寮，为学生提供。
三者为训练员公寓，属于职工宿舍的范畴。
而那高中部后校舍，所指的就是训练员公寓。
而‘训练员公寓的赛马娘鬼魂’，本身就是中央那已经有些年头的怪谈，都不用奥默让女巫兽加急处理公共信息，AI三女神自个儿就能立刻追索到最早的传闻记录。
八年前的11月26日。
那个时间点，鲁道夫都还是初中生，千明和王牌哥才刚踏足赛场，奥默更是小学大圆满——指六年级，尚且还未开始抓取中央特雷森的资讯。
而就AI三女神抓取的相关信息，不难分析出这则怪谈源自更早年间在训练员公寓区发生过的一宗命案。
一位训练员凶手在宿舍藏尸，而尸体的身份是一位一度拒绝其签约邀请的赛马娘。
这就像偶像之于制作人。
在女孩们睡衣派对经典的鬼故事环节里，就着过去的历史随便加工一下，就能狠狠吓到朋友，回头再被心里不平衡的朋友增删添改地发上网络，就又会有其他感兴趣的马娘小姑娘进行传递——
这不仅是因为认真负责的训练员大多忙得没空进行自我修行，更是因为哪怕是在公众领域、舆论地位上，赛马娘的名望也是一样远远强于训练员。
哪怕他做了大数据社工库，专门抓取赛马娘的各领域资讯，这种吵闹着赛马娘和训练员谁喧宾夺主的话题也是首先会被剔除的无用信息。
要知道在训练员与赛马娘之间，更多时候的弱势群体都是训练员。
也正因为事件性质极为恶劣，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可谓大操大办。
只是这样旷日持久的烂账对垒，终归不是一开始就没期待在这领域做大做强的林顿训练员会关注的。
那些在圈里话语权不低的老登对赛马娘这样职业寿命极低的精灵们，常有些堪称病态的保护心，这同时也相当程度地助长了赛马娘犯罪率的提升，让近年来的不少专家叱责这份矫枉过正。
他们会嚷嚷着以训练员们职业生涯至少能培养十数位马娘的平均值而言，把训练员与赛马娘捆绑在一起宣传，很快就会变成训练员的风评盖过赛马娘的程度。
又是校方新闻发布会公开致歉，又是让神祝福音班洗礼净化，之后URA协会更是就此进一步颁布了几条对训练员的新禁令，如今中央训练员那堪称严苛的审核门槛，也与那件事有着很大程度的关联。
而就是这样的现实中，还是会有马娘厨会在圈子里嚷嚷着赛马娘弱势。
到如今秋川理事长先后放奥默、小陆入职训练员，也曾被人以这事做文章。
台前闪耀的永远是偶像，而幕后忙碌的制作人又怎配与其争辉？
那总觉得训练员会欺压赛马娘的被害妄想更是另一回事。
哪怕近几年的协会已经试图将训练员与赛马娘捆绑在一起进行形象宣传，更已有了西崎丰这样的初步成果，可那一人的成功相较于整个业界，也还是杯水车薪。
因为是发生在中央，性质更加恶劣，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与案情分析都有那么些震惊联邦的意思，就连那时对赛马娘关注还并不那么专业的奥默，都有这事儿的印象，只是具体还得靠芯片的记忆协助来确认。
但那样的粉丝力和赛马娘的粉丝力显然不是一回事。
这就更别说难以复刻——谁手底下能有特别周、大震撼、东海帝王这类战绩惊人的赛马娘阵容提供宣传基础啊？
这样的训练员界，若要同赛马娘那边相比，那就更是毫无可比性。
言归正传，当年的案件早在当年就已被了结，受害者灵魂更是不甘驻步地在网络上活跃过一段时间，在那之后再传出的所谓幽灵怪谈，只能说是有心人对当年事件的添油加醋。
这话倒是没错，业界说到底就是流水的赛马娘，铁打的训练员，倘若能将数届赛马娘的风评累积起来，那训练员的粉丝数量超过赛马娘也是指日可待。
十年的时间虽是不长也不短，但对某些寿命较长，时间观念比较特别的群体而言却是仿佛近在眼前。
——便在类似这般的发展下逐渐成型的怪谈，当然是没可能真有幽灵的。
就算是有，那也多半是巧合认错，又或是被有心鬼给冒名顶替。
至于怪谈被传播太多，由人心的模因捏造强化这类可能……这种根据传播程度决定还原度的怪谈型幽灵，反而会老老实实地待在传闻地点。
换言之，它若真存在，就就会被当初的茶座轻易发现。
但既然没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去看看被关在箱子里，致敬传奇宝箱头的赛罗奥特曼吧。
在不少训练员集中等待的训练员宿舍门口，迎着保安‘热情’招呼的小陆，与奥默一同在无数前辈们的目光下，带着理论上禁止进入训练员宿舍的马娘小团体，步入那赛罗在的‘宝箱房’。
“就是这儿了。”
“好好把握这次机会。”
“诶？”
刚引路进来的小陆，听到奥默冷不丁的这话，下意识的愣了愣。
“有那么多训练员前辈都不去吃饭，而是聚在这儿等你回来解决呢，”他拍了拍朝仓陆的肩膀，“这次解决能赢得许多前辈的好感，这对你现在这状况也挺重要的。”
“啊，是，”小陆拘谨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想起道，“不过奥默桑，你不也一样吗？”
“你们才是处理问题的专家吧，我只是——”
“我会说这是你解决的，”奥默干脆打断道，旋即扭头看向身后身前，“没问题吧，各位？”
“无所谓，不过他的身体好像也挺特别的?能不能——”
“不能。”打断了速子那不出预料的大胆想法，奥默等来了其他人的一致回应。
旋即扭头朝小陆扬了扬下巴。
“你听到了？不用理会速子的话，这次你是全权负责人。”
“可…可是为什么？”小陆很不明白。
他这些天以来，他也有注册赛马圈的社交软件账号，也有关注业内新闻，更不会忽视认识的人的相关消息，甚至还一度为奥默桑的风评而战——然后被杀得丢盔弃甲，差点失去母亲。
只是且不说这母亲的位置到底有没有人，有人的话又该填伏井出k还是莉莉还是石刈亚璃依的问题，帝国皇太子对风评、舆论走向这种东西确实是毫无研究，只能当个有心无力的看客。
在奥默面前时，他更是一点不敢谈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事迹，俨然有些将与米浴相处的经验套用在奥默身上的意思。
孩子气的亚撒西，大抵便是如此。
奥默对此倒也没什么不满，只觉得正因如此，赛罗那家伙才该拿出点前辈、大人的派头来才对，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赛罗在顽童领域的表现已经轻松超越了捷德。
“我这几天已经是学院名人了，那个保安都能叫出我名字不是么？是这个箱子吧？”
“嗯啊，对！”
看着奥默双手撑着边沿的大黑木箱，小陆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风评属实是有些复杂，我也懒得挽救了，因为效率太低，或者说，付出和收益不成正比。”
趁着那金属边沿，扭头看向一旁凑近观察的茶座和她一旁的爱织，奥默小声问了句：“有反应吗？”
“似乎…”茶座小小的皱了皱眉，同样小声道，“确实有灵子的波动，而且还有几分熟悉……”
“那还真是稀奇…”小声感叹的奥默说着，其双眼化作恶魔的纹样，观察着着外表看起来有那么丁点花哨的木箱，倒是没忘继续回复小陆，“虽然这边不成正比，但若是这功劳交给你，以你捷德奥特曼的起点，想必都能正常转化为正向声望。”
“这样的效率也很难不让人放手不是么？”
说罢，他抬手示意所有人做好警惕，旋即直接当场魔人化。
“那么言归正传，让我们看看赛罗这家伙的游戏机电量还剩多——？”
一把掀开了那本就没什么阻力的木箱，得以瞧见那画面中那宛若阳光下的洗衣液般五颜六色的浑浊光晕，与那其中的模糊人形。
这对奥默而言，着实是能唤醒童年的一幕。
“……这不是亚波人么？！”
NO.87:很难不怀疑的神鬼二象性
反色处理与紫色滤镜调制的世界下，略显扭曲的机械立柱前，八个玻璃柱里各个卡着人。
却不隔音。
“哟，你们来啦。”倚着玻璃壁站着的西装男人，用别人的脸笑得格外潇洒。
而在他一旁的立柱里，同是西装但却更具定制风格的青年，刚收回了观察周遭的目光：
“赛罗……”
“捷德，我都说了别对虚影动手啊~”
他低声呼唤，却被对方恍若未闻般的开朗话语打断。
那轻快的语气，仿佛捷德不是抢开导致团灭，而是犯了个小错误。
倒是捷德的反应非常正常，已经低迷到快给大家跪下了。
“非常抱歉，赛罗桑，奥默桑和大家……”
“……”
无息又开启了魔人化，以那能瞧见更多的恶魔目光重复扫视，最后落在赛罗脚边那隐约可见的耳机轮廓上的奥默，再次低声呼唤：“赛罗……”
而他斜后方的玻璃柱里，爱丽速子正好奇地打量着这有些伤眼睛的风景：“喔，这就是传说中的异次元么？茶座，和你说过的那个梦世界比起来怎么样？”
“…没有可比性，梦世界比这…”
茶座似乎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般睁大了些眼睛。
“怎么会……”
“茶座？”
“可以撼动么…”后方的立柱里，爱慕织姬点了点头，旋即轻轻朝着一旁那人的方向敲了敲，“美浦同学，听说你有一张机械体的怪兽卡片……”
“稍等，正在进行尝试唤醒白仁前辈的进程。”
“诶？”
……在这样各自都在窃窃私语，反倒是有些吵闹的背景音中，奥默只是抬手拧了拧鼻梁，而一旁的赛罗反倒是稍稍提高了音量道：
“大家，别急着突破啊，我先说一件事。”
“现在你们应该都看得出来，那家伙还挺精神分裂的，虽然把咱们关在这种玻璃槽里却没有希波利特星人的那种焦油，就连这破罩子也是，虽然封印了心灵感应和电波，但却不封声音，非常的半吊子。”
“你想说什么？”速子皱眉问，“别说这些漫无边际的，你想下达什么结论？束手就擒？”
“就是束手就擒，”奥默在这时接口，让其他姑娘与小陆都看了过来，“赛罗，别想轻易盖过，你之前在戴耳机玩游戏，没听到亚波人的声音吧？”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诶？’‘哈？’一片，而那男人更是下意识瞥向自己脚边，旋即尴尬的笑了笑：“呃……就…等了很久都没人来，我也习惯戴耳机玩……”
“我知道，在活动室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有戴耳机玩游戏的习惯，”奥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平日是个好习惯，但这次……”
他扭头：“你听到了，小陆，不用太自责。”
“你一开始喊一声的举动很明智，也很关键，我猜他因为戴着耳机打游戏忽略了亚波人的话，直到你喊才听到点声音反应过来。”
“呃…”
这个时候，只消看那男人宛若本人上班时的讪讪笑容，某人的推断就能得到确实的印证，但小陆却并未借此发挥。
他的心情仍是低落：“可我们还是被关进来了……这算什么关键……”
“关键在我们没有进来就撞见他在打游戏，挽留了他最后一丝颜面。”
以魔人体态下两米有余的身高俯瞰着男人的青年，眼神格外冰冷。
“呃……”
这下不只是小陆不知该说什么，本该辩解点什么的赛罗更是不知该说什么，欲言又止了好几秒后，才尴尬地推手：“别，别这样嘛，其实我也是在为各位着想。”
“你想说那家伙本质无害，但可以留给王牌处理？”嫌弃归嫌弃，但奥默一刻都未失掉判断力，正如他之前在被赛罗试图盖过话题时，一直都在反复确认眼前这一幕中能够归纳的情报。
这世界的滤镜色彩对一般肉眼而言是种随时间加深的伤害，但对魔人那直达灵魂的视野却是毫无所谓。
他一眼就能瞧出那亚波人的灵魂状态比起虚弱，更应称作单薄，且残缺。
比起那些实质为一种引力拖拽装置的虚像，祂更符合亡魂的状态。
并且还是落单的亡魂。
落单的特殊之处，并不在其独木难支的处境，更直接体现在外形上——事实上，奥特曼主宇宙的亚波人个体，与人尽皆知的亚波人造型有着再明显不过的差异。
真正的亚波人个体，就是他们眼前那趴在操作台前一直忙碌的尖尖头的长条人模样，而不是那广为人知的——浑身尖刺，宛若榴莲拼荔枝般的双角怪人模样。
后者那副样子，其实是亚波人们合体并巨大化的样子，在被艾斯消灭之后，亚波人一族的怨念也仍旧保持那副姿态显现。
这直接导致了不少不关注艾斯往事的奥迷，只记得浑身长刺儿的亚波人，而不知道亚波人本来那属实有些滑稽怪异的样貌。
之前也曾说过，亚波人是以科研见长的种族，主要代表作品就是超兽。
将各种宇宙生物、异次元生物和地球生物随需要融合拼接——这一族就主打一个借助外物，个体的实力反而是相当有限，常是附身其他强大怪兽、超兽乃至人类本身的方式登场。
这同时也是其本体知名度低的原因。
要么在滤镜很他妈怪的画面里密谋，要么附体别的生物出现，谁知道他裸装什么样？奥默都还是靠别的穿越者秀出的手办——这个很让人无语的渠道，才知道其正常色调下的造型。
但现在，他们直接就在亚波人的异次元基地里看原始亚波人，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值回票价。
票价也确实低，只是被关玻璃罩而已，就奥默目前的观察尝试，已经发现了这儿残缺的不只是那亚波孤魂，就连这基地都是残缺的。
偌大一个本该放置各式装置和缆线的地方，东秃一块，西少一截，地上的陈设也有些从人类的摆放逻辑而言不甚合理的空缺。
虽然可以视作宇宙人摆东西的逻辑和地球人不同，但考虑赛罗这个逼一直缺乏紧张感的模样，奥默觉得基地残缺的可能性不小。
说是如此，却也没想到能有这般一波三折。
本以为只是小麻烦的情况，突然出现了亚波人这种一旦给时间发育就很麻烦甚至难搞的家伙，在考虑要不要全力以赴地将其扼杀在摇篮时，却又发现对方整个神志不清。
“艾斯…你们不是艾斯……艾斯……在哪里？”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会有艾斯的气息……你们，不，你们不是……”
“艾斯…你变成什么了……”
“马娘…？赛马娘…那是什么？是艾斯？不，都不是……”
自言自语是精神异常的前兆，而在操作台前对着一个拉杆翻来覆去的摆弄，对着半空中唯一色调正常的屏幕接二连三的反复拉扯，则是更显疯癫的举止。
“也不止吧，ta应该和这里的赛马娘有过接触，我有看到ta用那些仪器不断链接其他赛马娘的心灵潜意识，感觉贸然打断也不太好。”
比起那讲究一个超兽没有痛觉，要打就要果断，要打就要攻势如潮，堪称亚波人Slayer的叔叔，赛罗这话倒还耐心冷静得离奇。
“ta告诉你的？”速子问。
“怎么可能，我自己观察出来的，一开始我还以为米浴真见鬼了，结果才发现全是潜意识提取的虚像，都不是幽灵。”
“都不是幽灵？”白仁忽然抬头。
“不过那家伙是。”
“…”白仁沉默了起来，在美浦波旁那难得显出几分微妙的波动目光下纠结，低声念叨着‘宇宙人’、‘幽灵’、‘宇宙人’、‘幽灵’之类的话来。
看起来也是要有精神异常的前兆。
“行吧。”奥默点了点头，从便利但不是很经济的魔人化中退出。
眼见对方如此超水平的发挥，他不得不承认对方也就之前的操作比较整蛊，算是小问题，只是整蛊的时间恰到好处，让他不由想起以前那想问又不太好问的：
‘往期吃瘪环节是否确有其事’。
现在觉得，虽然理由不一样，但可能是真的……不过这也并非当下重点。
重点在于他那灵机一闪，却被茶座先开口的有端联想：
“链接集群潜意识……训练员…梦里的那些一起奔跑的赛马娘……”
“啊……或许我回头都该找黍小姐聊一聊因果了。”
NO.88:术业有专攻
有些时候，有些事，在你决定不去想的时候，却会发现它们正以另一种方式彰显着存在感。
于是你便不得不重温那句‘这次正好有着机会，撞见好多赛马娘的梦都给接一起了，看着岂不爽快？’。
当那无数赛马娘齐头并进的画面映入眼帘，不论是怎样的赛马娘爱好者都会难以忘怀，即便那是在梦中。
毫无疑问，这指的就是昨日深夜时，奥默在梦中所见的风景。
那样的风景，委实说，非常奇怪。
哪怕只有近期的梦境经历在逐渐明晰，奥默也已开始总结些尚未被推翻，却也或许站不住脚的推测。
从之前的梦中舞台，不是以奥默的过去，就是令的过去还原展开的记录，结合联邦对梦境研究的主流框架，奥默完全有理由猜测这以往每一次展开的梦境，都是类似梦境服务器私人房的小型构筑。
比起容纳了无数人潜意识的大型服务器，小型服务器就仅仅通过个位数的‘梦境之主’的潜意识充当梦境全素材的支撑。
虽然不太多元，也不够保真，但却主打一个廉价且便利。
在联邦的梦境服务器架设里，这样的规格很是常见，常见到奥默在理解令的所作所为时，下意识便以此充作参考。
虽然也不排除更加天马行空的未知可能，但人总是通过已知来解析未知，并由此拓宽知识的边界。
奥默也不例外。
所以他在面对那万马奔腾的一幕时，下意识会想到茶座。
从过去的双排到如今的三排，这般突然画风大变的展开，他难免看向那最明显的变量，却听那行家干脆抛出了真相。
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大事。
本以为是NPC的姑娘们，实际各个都是梦境之主，本以为是三排的状况却是误入超级大房，并且令还否认了对别人梦境的加工，意味着这一切的黑幕另有其人。
但……
这事有必要管么？
她们只是在纵情奔跑。
她们只是在梦中也追逐着各自锁定的目标。
这或许是某种赛马娘圈子里的大型团建活动，属于自己以往的消息网都无从接触到的部分，或许自己作为新人训练员也还缺些资格来了解这类秘闻……梦里的奥默一度想过等梦醒再去问问西崎丰。
没有想过阻止，也并未太过在意，反而是无比自然地跟茶座、令一起，坐在那高台长亭俯瞰运动会。
每有表现出众的赛马娘出现，他都能对其做些简单的介绍与点评。
偶尔还会有茶座也算姑且认识的同学，给她能参与介绍、补充的机会。
回想起来，那画面颇有几分圈内老登与轻度爱好者一同，给新人做科普、介绍的感觉。
只是且不论令是否有意入坑，氛围都确实不错。
至于那些赛马娘们是何时停下，又是何时散去的……这些问题被酒液越浇越淡，待到醒来后，比起当时那‘回头去问西崎丰’的打算，他更在那习惯性的回忆复盘里，惊疑于梦境与现实交接的疑点。
之后的事就非常清楚了。
一大早的头脑风暴陷入僵局，然而人还是要上班。
而为了工作状态而将整件事都先搁置不提的奥默，当下却又疑似被这事重新追上。
莫名其妙的因果，或许只有请来黍小姐才能解明完全，实现理性人总是放不下的逻辑补完。
但或许黍小姐不会配合，他想。
这两天，他有特地抽空去访问罗德岛的论坛，抓取‘黍’这一关键字，得出了一条让他意外的结论：黍小姐对其权柄动用得并不频繁。
或者说，她似乎蛮排斥那些功利性的用法，更对旁人那些功利性的请求含糊其辞。
明明已经在自己这儿用过好几次了……
暂时无暇细分那其中的差异冲突，此刻正在玻璃罩里思考的奥默，只是看着前方那大抵精神有恙的亚波人，旋即低声问向赛罗：
“那家伙鼓捣的潜意识链接，王牌没被算进去么？”
ACE虽是个容易歧义的称谓，但要暴露出‘王牌哥’这样爷们儿的称谓，保不齐会被事后清算，你可以永远相信奥默.林顿在称呼上的克制，也同样能相信一下赛罗在正事上的理解能力。
“没有，不过我还挺怀疑的，那家伙的精神状态真能认出艾斯么？”
“他都提过气息了，大概就靠浓淡来应变吧。”
虽然亚波人的判断方式，也算一种值得深究的宇宙人文化，但那对已经戳起了光屏的奥默而言，算是完全的不纯物。
“你不会在操作终端吧？”赛罗压低声音却又有那么几分蚌埠住的诧异。
“这里没信号的，我之前玩的都是单机……”
虽是有力的证言，但也不是能理直气壮说出的话，让他的声音讪讪起来。
“这里应该是隔断所有电磁信号的。”
“异次元空间，理应如此。”奥默轻微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类地方了，曾经的宇宙商业联盟飞船基地，也是行驶于类似的地方，也在那时曾提过，异次元航行对联邦而言也不算是特别匪夷所思的事。
甚至有不少重要的贸易都仰赖于这种航道。
所以对于异次元空间，联邦亦有不少专业丛书介绍。
较为常见的，已经被归纳齐全的。
尚在探索途中的，内容尚不明确，随时可能推翻的。
更有还未探明，只存在各类假说的异次元空间类别——这些并不普及却能用来冒充骷髅王的豆知识，奥默.林顿的储备是有不少的。
这里面并没有亚波人的异次元空间解法，却有归纳过数种面对未探明空间的应对方案。
不过对一般联邦市民而言，那些书籍里提及的方案属实是看看就好，没什么参考价值。
愈是简单粗暴的，愈是效果强劲的，就愈是偏离实际，不论是器材还是技术，乃至是力量，要求门槛都太高了。
但对奥默而言，在那之中被广泛认为门槛最高，最为粗暴有效的方案，恰恰是他手头唯一的选择。
“Gillvalis。”
无机质的语气诠释着奥默身后闪过的虚幻轮廓，只是当它冷不丁的响起，大家下意识的目光都是看向美浦波旁，还以为是她忽然打破了‘小声说话规则’。
结果却见奥默身后那如幻觉般的龙形机械轮廓闪没。
紧接着，更见前方背对着大家，在操作台前忙碌的亚波人突然狂躁起来，好似突发恶疾般，操作幅度增大，自言自语也带几分气急败坏。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没有回头看来，好似被那屏幕牢牢吸引，以至于忽视了身后此起彼伏的手机提示音。
【月环蛇：都能收到吧？
现在大家可以直接通过手机交流
以及，
我已经给王牌发消息了，等她过来，咱们就直接出去】
器材强化、数据侵蚀，权限覆写。
亚波人的科技固然出色，更在异次元基建与生物技术上有着令人惊异的卓越建树。
但在电子元件、精密仪器、数据构筑等方面的领域，造出吉尔巴利斯这等吞噬行星的大祸的克西亚人，才是毋庸置疑的技术更先进者。
NO.89：神鬼二相性（二）
当葛城王牌以无比酸痛的身体，爬上那由无数轮胎与锁链衔接而成的高山之顶时，她的脚步仍未停下。
在她迈开的脚步之下，万丈深渊化作坚实的地面，通向寒风呼啸的雪山，而恭喜祝贺的光屏也在这一刻化作全新的说明文与警告语。
“葛城小姐，您的心率严重超出常态平均值，我不建议您立刻挑战接下来的耐力之扉。”
与文字同步的声音溢满关切，而这也是理所当然，毕竟那声音清楚这位小姐是‘美菲拉斯社长’的熟人。
“尤其是在这份挑战初次构筑，还未经过审核通过。”
β训练场作为协会与象征家双重背景的训练场，其内部的各式训练方案都理应经过重重审核。
哪怕是签下了安全协议，在自定义功能下构筑的训练章程，也一样有个AI处理环节。
通常十分钟到一小时不等。
“还没…通过吗？”
葛城王牌，极东区的王牌，以打破狭隘壁垒为目标的赛马娘，却也不至于将一切为安全而定的必要章程都视作限制。
抹掉额前的汗水，她颇为老实的停在了原地，那陷入安静的样子甚至能给人几分文静的印象，但那前提得是听不到她的心声。
‘怎么办啊，要等诶！艾斯，我们的时间也不宽裕吧？’
‘但也不能无视别人的规矩，而且这里还是奥默管辖的地方。’
‘要不我们再加点难度？我感觉自己还没真正到极限啊？’
‘极限不是那么想当然的东西，王牌，你作为我人间体的存在方式会干扰你对极限的判断。’
‘但我的身体确实在变强吧！哪怕没有训练的时候，我也时常感觉力道的变化！上周，我甚至差点把杯子弄坏，那总不能是我的控制力变弱了。’
‘确实是变强了，我们融合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你的身体状态也在逐渐改变。’
‘这不就是咱们说好的机会么？’
‘适合战斗的身体和适合跑步的身体，并不是一回事，你不该比我更清楚么？王牌。’
‘唔…’
‘我最近尝试了解你们的奔跑知识，适合奔跑的训练不能继续用以前的战斗指导。’
‘诶？我还以为这次的计划是你找别人指定的，你已经学那么多了？小陆都还那么慢。’
‘他…他的学习方式太人类了，不过应该也很难教会他像其他奥特曼一样学习知识。’
‘这话可真过分诶。’
‘过，过分？’
艾斯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葛城王牌身上响起了一阵曲风古早的唱词，令后者疑惑地掏出手机看了眼。
这一眼，眼睛就直了。
“艾斯！”
在工作人员不解的目光中，监控里的那位名马娘忽然大声喊起了她自己的名字。
‘啊，我看到了。’
同样难掩平静，但却没有直接响在现实的回应，源自与葛城王牌一心同体，更连视觉都能同步的宇宙人。
‘亚波人…居然能追到这里来，抱歉，王牌，你的复健要暂停一下了。’
“……啊，没关系，”阳光自信，颇有那么几分少年气的笑容浮在葛城王牌的脸上，她松开了自己那无意识握紧的手，“倒不如说干嘛说这么见外的话，咱们都并肩战斗那么久了，不过亚波人这么阴魂不散吗？我还以为你当初是在吓我。”
说着，她便已抬手划出光屏来，操作着窗口以中断训练。
‘总是这样，能够不断复活，并凭借怨念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
‘听起来很像奥默说过的负能量怪兽。’她说着，一面敲着按钮回复奥默的消息，一面朝房间出口快步走去。
‘远比那更麻烦，因为始终都有漏网之鱼，也始终都能被祂们制作出麻烦的武器。’
‘但奥默发的消息里说，这次的亚波人好像状态很差，不像心智完整的智慧生物。’
‘…这倒确实有些奇怪。’
‘换成其他人的话，我会觉得他们看错了，但奥默…不太可能吧？而且为什么不是直接袭击而是给什么……抱歉我有点事，现在就得离开！’
“抱歉我有点事，现在就得离开！”
没什么多线程天赋，心里想的和开口说的轻易混同的葛城王牌，对着门边守候的妖怪职员喊完便进一步加快脚步。
“可是小姐您的包…”
“我回头再拿！”
喊完又有些忘了之前想说的话，她又重新看了眼屏幕。
“为什么是给所有赛马娘造梦啊？！”她忍不住为亚波人所做的迷惑操作叫出声来。
“就只是为了找我们吗？！”
‘不确定…但我敢肯定不是给那些孩子们圆梦。’
“那肯定不是…诶？缰绳姐和…丸善前辈？”
刚在一众惊愕目光中冲出训练场大门的葛城王牌，一眼瞧见了那醒目的绿色身影和她身后那辆更加醒目的赤色跑车。
以及刚拉下的车窗。
“唉，难过，我也想被叫丸善姐呢。”
“她是我拜托来接你回学校的，”骏川缰绳直奔主题，“林顿训练员的报告太过仓促，我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载具。”
“而我正好昨天赶回学校～”丸善愉快地说着，旋即变脸式地低落起来，“错过了千明白仁她们奔跑的样子也太可惜了！”
“先进来吧，”已经拉开车门的骏川招呼道，“闲聊可以在车上再说，你应该更想赶到那个…亚波人那儿。”
“丸善，这次要开的足够快。”她说着，给葛城王牌扣上安全带，旋即又扣上自己的，动作干净利落。
“喔！从缰绳嘴里听到这话可真是动力十足哟！！那么走起！！！”
自路边愈发多起来的目光中，那赤红的跑车以一道潇洒流畅的加速倒行轨迹，错入岔道，再前进汇入主流，骤然间，紫焰喷射，车身轰鸣！
【月环蛇：骏川小姐传消息了，虽然错别字有点多，但应该能在保证的十分钟内到】
真好奇是从什么地方冲过来，不会是临近郊区的深山老林吧？
总觉得艾斯奥特曼的训练方式会和哥哥弟弟一脉相承。
不是找个大路开吉普，就是深山老林踹木桩，又或是荒原大漠上负重……奥默看着赛罗如此想到。
而后者尚不知兄弟在想如此过分的例子，还在思索当下，陷入疑惑。
【Zero：干嘛不直接把王牌传送过来？你都能控制他的系统给他放《艾斯奥特曼》了】
这顽童莫不是这一个多月都在补长辈的‘著作’，不然怎么光听几句片段都能识别出来。
倘若真是如此，也不好说他是在瞻仰伟岸形象还是想看昭和奥特有的神必操作、凄惨吃瘪、突发恶疾。
你首先排除他是想搜集长辈黑历史吧。
【月环蛇：的确，我一开始甚至想着给小陆攒些人望，也想着早点解决】
【闪光侠：奥默桑……】
【月环蛇：但这次疑点太多了，不说别的，我在骇入这里的系统，了解此处的器材日志后
就不理解他是怎么在三女神眼皮底下潜伏，做这种共享梦境】
【Zero：三女神没可能是黑幕么？】
【月环蛇：您要不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NO.92：我的愿望是坐享其成
中央特雷森，大学部103号房地下。
时隔多日，奥默再次来到了这座中央铺张浪费的证明之地。
AI三女神正体所在的巨大机库。
同时也可称作中央特雷森的地下室。
虽然没有绝大部分怪文书那般实际可怖的特雷森真实，但却唯独可以保证震撼与隐秘。
同时更可称作整个中央最为安全、最为机密的场所。
“所以放你们进来的这一刻，我们也是担上了风险，不要再多做试探之类的举动了。”
棕发、红瞳、夹克、船形帽。
强调纪律，性情严肃的AI女神，拜耶尔土耳其，以其那一贯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奥默。
其实她更想看身后那由曼城茶座拘束强拽于葛城王牌身后的亚波人怨灵。
且还难以忽视那由波旁、爱织各抱一边，轻拿轻放的铁‘机舱’。
更理应立刻回应骏川缰绳、丸善斯基、成田白仁几位老相识的礼仪。
但——
此刻仍连接着吉尔巴利斯的奥默，在她眼中正是一尊过于可怖的身影。
这感触大抵就与成熟期的普通数码兽偶遇究极体差不了多少。
哪怕这究极体状态不佳，哪怕这究极体还算不上数据量最庞大的那一线前列，哪怕这究极体是钢铁帝国出来的‘智障’，脑子还没你这成熟期灵活。
但数据量仍是一座难以忽视的大山。
在这样的山岳面前，即便AI如她也能被激起几分生物般的应激反应，尽管那实质仍是在以AI的逻辑运行——优先处理大型数据——绝大部分办事型的辅助AI都有这样的基础逻辑。
“风险，你是想说我们都有引狼入室的可能性么？”
尚不知自己无意间成为了对方眼中的‘大人物’，奥默疑惑于这位AI形象外显的紧绷。
“事态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
“倒也没有，只是奥默先生，您或许对自己当下的状态缺乏足够的自觉。”
忽然显现在拜耶尔土耳其身后的高多芬阿拉伯，迎着奥默那微妙的目光，那仍是眯起眼睛的脸上只是露出些许无奈的笑：“您这幅样子就像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诶？”骏川小姐惊愕的看来，她的目光也同样引领了身后一众的视野。
包括那俩已经恢复人身的小陆和赛罗。
但迎着她/他们目光的奥默自个儿更诧异。
“……下马威？我？呃……因为吉尔巴利斯？”
“对，您的反应速度总是不叫人失望。”
“真是抱歉，但我还无法放心撤下这份力量。”
“没关系，我将她带下去就好，”她上前拉着拜耶尔土耳其退后道，“拜耶尔是纪律的化身，掌握了中枢主要的判断算法，也正因此，她对任何刺激都很敏感。”
“好。”点了点头，看那蓝发的AI女神带着拜耶尔退远些，奥默那时不时有猩红数据流过的目光，还在打量着四周。
从那异次元基地到眼下的AI三女神机库，就算拜耶尔土耳其不开口，奥默也在警惕着周边一切数据的动向，时刻准备从可能的监控中逆溯。
不过就像他反问对方时所表现的疑惑那样，他虽然做出了这样程度的警惕，但却并不认为当下处境是那般艰难。
因为他在之前与担当马娘的交流中获得了全新的思路。
首先，他不会像赛罗最初的神必发言那样，怀疑三女神。
若说这一切全是在隐秘的前提下完成，那三女神的确是首要的怀疑目标，可要这么想，倘若这一切真是三女神做的，那她们大可以光明正大！
宇宙人又不是泰拉联邦的少见玩意儿，哪怕是因奥特曼ip而风评恶劣的亚波人，也一样挽回风评的空间。
光凭奥默自个儿的理解，这亚波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模样就很容易包装成个弱势人群，届时再加点让人潸然泪下的生活心酸环节，要感动一群小姑娘岂不是手到擒来？
届时不一样想组什么活动，想搞什么样的社会性测试，不都是一样顺顺利利？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反而会招来话题，看看那宿舍区的大门一开始就已经围了多少男训练员，若不是女训练员们不方便巡视的话，那画面大抵会直接变成男女员工恭迎领导视察。
虽说他确实觉得达莉阿拉伯脑子缺根筋，感觉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却不至于忽视另外两位的头脑。
没理由搞出这么破绽百出的计划，就算自己没发现，也该有茶座这类专业重合的学生。
譬如大震撼小姐那类精神科专业的，奥默完全相信对方此刻也多少察觉了几分蛛丝马迹，也就是这样隐患颇多，引人瞩目的企划，与其说是三女神，不如说是理事长的风格。
但若说是理事长做这种事，最初收到自己消息的骏川小姐，就不该是那副惊讶的模样。
秋川理事长固然是位古灵精怪，怪法频出的上司，但不论她是怎样的想一出是一出，那位绿衣秘书总会了解。
哪怕是‘必须让大众无意识迎接测试的社会性实验’这样不知所谓的可能，她也没理由隐瞒那一直以来彼此扶持的助手。
可如此一来，排除了中央权力顶峰的这几位后，又可能是谁呢？
情报缺口太大，可疑人选太多，更别说这事还扯上了亚波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其他宇宙人的方向想，更从其他宇宙人这个方向延展到了侵略地球、破坏联邦秩序的方面。
奥迷的思维唯有在宇宙人这块如此跃进，那动辄就需拯救世界的危机感，更是将自己卡入无尽可能的虚空之中，不得要领。
但……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其实就没有那么夸张？
有没有可能，这亚波人背后甚至不是更牛批的宇宙人将领、皇帝之流，而是本地的家伙？
利用穿越者的案件，在联邦本也谈不上少见。
倒不如说他早就该想到的。
从他否决了三女神，否决了理事长等人的猜测后，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亚波人确实是在神明眼皮底下做好了这样的基地——达成了这样本是不可思议到极点的成就，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高过神明，比神明的力量更强的力量亦或技术。
在宇宙人的范畴里，这同样是有着相当大的一个范围。
可有没有可能，自己绕了个大远路？
没有神明强，也没有能够瞒骗神明的技术，却也仍能提前布置好基地的存在，不是满地都是么？
赛马娘。
整个中央里，那些并不受三女神重视的赛马娘。
她们其实都有这样的机会。
三女神会聆听赛马娘的心愿，三女神会注视赛马娘的奔跑——所有的传说都是如此宣传，所有的教育都是如此教导，正如无数宗教也都以类似的方式，歌颂着神的慈爱。
但作为资历三个月的客服小奥，奥默能够非常肯定地，打破你对神明的滤镜。
神会偷懒。
会摸鱼。
甚至会找下位接线员，来替自己分流处理业务。
非常之狡猾！
却也正因如此，那些赛马娘们绝对有着机会。
这份机会，让他为幕后者的目的猜测中，添上‘报复社会’与‘恶意竞争’的选项。
只不过，确定了这一点，猜测仍是猜测。
尽管这是恍然而出的全新猜测，会让他天然的倾向于新的领悟，但在这些纷杂的猜测里，所有的可能性都相差无几。
只因那亚波人暂时审不出讯息，而奥默也还没准许茶座直接剖析检索他的灵魂。
就算对方是没有登记的无业游民，曼城茶座也不具备法律意义上的操作许可。
不过比起那样的违法操作，奥默显然还联络准备了另一种方案。
合法，且同样不会耗费多少时间，那就是此刻AI达莉阿拉伯显现而出，走近抬起的那道光屏。
“虽然对方切的很快，但神域确实捕捉到了痕迹，”她说，“有过三次虚拟IP切换，还有一次公司ip包装，指向某个外星皮包公司。”
“何必说这些没用的，派人了吧？”打量着上面那不像是个赛马娘的名字，奥默有种猜谜成功却又不便表露的愉快。
“嗯，已经派出警卫了，而他支持的那位赛马娘也抓到了。”
“没有完全了结吧，”奥默指向后方那被波旁端出的铁棺，“那些东西我用吉尔巴利斯测算过，确实是亚波人的手笔。”
这意味着要么那亚波人一开始是神志清醒的，要么这整件事的背后有个涉及亚波人技术的犯罪组织。
“我们会联系协会那边来确认亚波人的身份，还是说你有别的建议？”
“我当然没有。”奥默高举双手。
他自然是不愿加班的，但是嘛……
他语锋一转：“接下来是他们和你们谈。”
总不可能忽视队伍里的仨奥特曼以及一位人间体。
奥默知道，这些人可都是会自愿加班的！
NO.93：正式踏出抛弃风评的一步（2k月票加更
尽管纯洁无瑕的赛场是所有人的期望。
但显然，只要涉及利益，只要牵扯上多数人的命运，就定然会有人铤而走险。
更别说，为了提升赛马在联邦主要体育赛事中占据的比重，协会这边很早就已经做出了规则上的让步——赌博。
尽管绝大部分竞技赛事都有赌博的掺和，包括足球篮球之流，但事实上，这类赛事的主要收入还是围绕着门票、转播、广告等方面的常规赚钱渠道。
唯独赛马不同。
早在两千年前，在赛马娘的数量尚未扩张开来的时代，同时也是那些叫做马的四蹄生物，仍然占据着竞速主赛道的时代。
围绕着速度的比拼就已被赌博的概念浸染。
即便在后来，赛马娘的赛事因为更具观赏性，也更具竞技性的价值，而逐渐替换了旧式赛马，那份围绕着赛马的赌局也仅仅是断过一年。
一年。
经由三女神授意施压的协会，直接向联邦体育协会递交改革企划，试图取缔那些理所当然的合法赌博。
动员了当时大多数的‘爱马仕’的无数请愿，更收集了无数为赌博所害的马娘案例，那浩浩荡荡的变革之风吹拂了足足一年——
——然后吹得赛马规模的大幅缩水，更在体育赛事排行中岌岌可危。
利益、话题，随之而来的规模与人脉，这些原本仰仗于暴利而生的东西，都在那场暴力的切割中破碎，而那一刀切的全面抵制，更是彻底碾碎了原本的基盘。
到这时，包括神在内的抵制者们，才终于意识到理想与现实的冲突。
为了宣传，为了占据主流，也为了更好的管理，重新调整好路线的URA协会，就着这份尽管破碎却也仍有许多支持者的基盘，重新建立起赛马的博彩行业。
灰溜溜的认输了——太多人都是这样嘲笑着协会，更有原本的支持者怒斥其堕落，甚至更进一步地，转化为极端黑粉。
到如今，身为无关人员的客观视野，让许多人在看待那段过去时，都乐于为其翻案。
尤其是关于重启博彩行业这块。
完全由协会掌握，由泰拉之心分出的一小块算力监管的赌马，确实最大化的整合了原本那些大大小小的渠道赌盘，免去了诸多极可能通过个体、非法衍生的隐患。
但这样的翻案，总的来说意义并不大。
因为不论怎么说，这都是赌马，这都是在赌博。
由庞大利益诱惑造就的深渊，不在那赌局本身，而在于每个赌徒的心里。
一步步的靠近，一步步地踏足深渊，一步步地为其铤而走险，甚至决心干涉那赌局本身……
这就是赌博。
它不仅在彩票，更在棋牌，更在游戏里出现。
看起来是如此的普通，看起来仿佛没有任何的强制性，仿佛是在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自然而然，或多或少出现的东西。
对一个事件与不确定的结果下注，看起来毫无恶意，瞧起来毫无影响。
但也正是这样的东西，在一点点的转变你的观念。
你的厌恶无法触及它的实体，更无法将其摧毁殆尽，因它将许多人的欲望扭合在一起，让你也终归学会借祂获利。
不论是直接获利，还是借此带来的影响，衍生出的风评，结果终归是一样的。
你身处那持续不断地诱出人心之恶的泥沼中，便无法声称自己真的干净。
协会无从辩解自己缔造了那片泥沼，但至少，它因此拥有了对那泥沼所致的一切判决的权利。
“所以协会那边已经找到那马娘的上家了？”
“没错！所以女孩们可以放宽心了，那一整个赛马娘俱乐部都会得到惩处……”
翌日，理事长办公室。
奥默.林顿不得不感叹协会此次的执行效率非凡，简直不像是个总部搭在极东区的协会。
且不说这结果是否保真，至少这行动追查步调确实是拉起来了，很好奇是不是三女神施压了。
毕竟被非法潜入就算了，还在眼皮底下建基地，就算达莉阿拉伯不愿过来接受奥默的嘲笑，她和她那俩姐妹大抵也忍不了。
不过既然都提到结果是否保真了，奥默在秋川理事长面前倒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放宽心还是言之过早了吧，理事长阁下，那三位奥特战士那儿是怎么说的？”
“忧虑，协会那边派遣了正牌研魂者协助，指向的是柏德区的某个私人俱乐部，不过因为那看起来与特雷森无关，所以女孩们可以放宽心来。”
柏德区？
你这一个事件到底涉及几个组织合作啊？是不是喊了外包啊？
不得不说柏德那儿接外包的确实多……没想过会在这儿听到老家地界的奥默怔了一下，倒是面前那小小的女士以扇拍桌：“期待！林顿训练员，切勿顾此薄彼啊！”
小小女士拍了拍手中那书写着‘期待ッ’的纸扇，脸上亦是一如既往的明快笑容。
“伊丽莎白女王杯与极东杯后，就该是正式出道赛与梦之杯预选，你的重点应该挪到这边来哦！”
“那就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奥默对理事长这把一个月时间说得好像明天一样的长生种式口吻有些无言。
“其实我一直都很重视这边，只不过就像这次的意外，针对赛马娘犯罪行为还真是不少，不是么？”奥默交叉着手指，微笑着问向那高椅上的的理事长，“我很好奇他们到底收了多少份委托。”
“刮目！林顿训练员已经推导出佣兵参与了吗？具体的报告我会让缰绳发给你，但我实在不想让尔等这样的俊杰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与训练无关的工作上，同样的话语也请转告给朝仓训练员。”
“话是这么说，但若是涉及自己训练的赛马娘还能坐视不理，那样的训练员也不是理事长想看到的吧？”
“肯定！我最近有在考虑让缰绳委托些佣兵协助。”
“恕我直言，您面前明明就站着一位C级事务所的所长……”
“失礼！我眼里看到的是一位训练员哦！”
“您这样容易失去一位训练员的，”奥默无奈，“顺便一提，我也蛮推荐我手下的员工。”
“质疑！我听闻林顿训练员手下的新员工都是穿越者，理应连生活常识都缺乏！”
“所以他们会时常求教于我。”
“了然！这就是你推荐他们的理由！”
“目光如炬，理事长阁下。”
“…狡诈！林顿训练员。”
“我想，只要能解决问题，理事长阁下也不会在乎被说任人唯亲。”
听了这话，沉默的理事长一甩扇面，其上的‘憂慮ッ’不言自明。
“许可！但我仍会让缰绳物色其他的佣兵。”
“必要时，事务所的员工们会被替下的意思么？”
“当然！林顿训练员还有什么意见？”
“没有，倒不如说，万分感谢理事长愿意给出这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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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4：很急的拐弯
继外人看来分外违规的‘走后门入职’之后，奥默.林顿训练员经营的事务所还接下了这段时间的特雷森巡查看守工作。
不难想见，围绕着‘以权谋私’与‘mygo文学’这俩核心标准的诋毁创作还会有新的创作，但那对奥默而言显然是无所谓了。
作为一个忧患意识深重，且已将情报搜集视作习惯的人，奥默显然无法容忍在未知的威胁当前时，自己却不被允许接触的状况。
尽管表面答应，背地调查的选择也不是不行，但秋川理事长又不是奥棚经典的无法沟通型上级。
恰恰相反，秋川理事长一直蛮好说话的。
只是那样的好说话，更多是让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以及涉及赛马娘的规则改动上。
所以奥默不得不承认，他这次开口其实没有多大把握。
这位矮小的理事长虽是颇多奇思妙想，常提出些外人眼中不切实际的举措，但在涉及正事，或者更细致的说，在涉及赛马娘的领域上，她从不含糊。
而奥默恰恰不好说明手下员工们的能力，只能说员工们都是自己的手眼。
尽管他对此颇有自信，但在证明不足的当下道出，只能说是单纯的厚脸皮。
在这种状况下，对方有完全的理由拒绝。
他也本是做好了迂回的后手，譬如求得一份展示的机会，用一次全程监查的委托完成来让对方相信能力——但，结果却是对方在略微犹豫后，一口答应了。
至于仍然会物色其他佣兵什么的，这反倒是他考虑用以填充证明期间学院安全的前置打算之一。
却不料在对方口中王车易位，成了备选。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已经敲定了，在门口听了这俩人对话全程的理事长秘书，也就只能无奈地领着那事务所所长去拟那订单合同。
“奥默训练员，这担子有可能会很重哦。”
“但也是避不开的，训练员总不能无视那可能围绕马娘的苦难。”
“唉，也不是一定要这么说吧，也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那这反而会成为个闲散的工作，只不过你和你的那些员工们就都得做好被说闲话的思想准备。”
“那当然，我想这准备哪怕是有事也一样需要。”
“学校里的风气也没差到那个地步啦，”对奥默的悲观态度颇感困扰的骏川缰绳有些无奈，“我也会替你给大家说好话的。”
“特地去做反而可能本末倒置哦，骏川小姐，”奥默倒是对此没什么所谓的，回应的语气也端的上轻柔，闷头勾选着屏幕上的选项，“注定要发生的事就让它顺其自然的发生吧，反正只要做出成绩，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对于极东人那根植于文化教育里的慕强心理，你可以永远相信。
“那好吧，不过奥默训练员，您这几位员工们真的没问题么？”
在早已认证登记完成的边栏里，勾选员工身份的奥默，忽觉香风拂面，源自一旁凑近来看操作台的理事长秘书。
这位处事总是干练潇洒，性格倒是温厚沉稳的女性，或许正是因为过分习惯于工位上的处事，才会在距离感的把握上有失分寸。
“如果是指特雷森这女校本质的话，我能够担保员工里的男性都与轻浮无缘。”
自然地挪步以避开这摩肩擦踵的距离，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那电子合同拟定上，奥默敲下了确认，等待着报酬评定的结果。
“您误会了，我不是说这个，”骏川缰绳摇了摇头，“我是说…我似乎没有见过您联系他们。”
“您不用询问一下您的员工们的意见么？”
“啊，稍等，我马上给您答复。”
“？”
看着当场抬手划向半空旋即显化出终端光屏的奥默，骏川缰绳一时不知该作何吐槽。
【月环蛇：@全体成员
有个巡逻调查工作，全都有，地点中央特雷森，可以随时找我求助商量，包吃包住，明天开始，有问题吗？】
【附注1：这里有高级餐厅充当的食堂，还有高档咖啡厅和甜品店】
【附注2：学生和老师都是一群性格迥异的人，很有意思】
【沉：我没问题】
对附注2很感兴趣的男孩，不出意外的第一个响应。
【十驾：我也没问题，奥默桑，我上次的工作日志您看了吗？】
【月环蛇：很不错，没想到你适应得这么快，是因为失马之前说他有机会会来这边看看么？】
【十驾：是的，我最近都在做这里的特色笔记！】
【貉：哈？怪不得你突然问我搜集了哪些东西好吃的店
@月环蛇，奥默奥默！包吃还包括咖啡厅和甜品店吗！】
对附注1感兴趣的女员工，稍微慢了几拍还显出贪婪的模样。
【月环蛇：我猜，这只包食堂】
【貉：遗憾.jpg
这样啊，那也行！期待期待！】
【鬼蛇：我有意见！我这儿还有个麻烦事没处理完呢！】
【月环蛇：你可以晚点来，D级本也是需要C级带着才能参与此次委托，晚点来也没关系】
【鬼蛇：什么意思！看不起D级吗！本大爷很快就把这边的破事儿处理完过来！】
【月环蛇：静候佳音】
【沉：……】
【貉：你也太好懂了吧】
【鬼蛇：？】
【十驾：奥默桑，只是巡查委托都能有C级吗…？】
【貉：对哦，C级不都是些很吓人的工作吗？我听说你协助罗德岛那边对付世界危机都才C级】
【月环蛇：用世界危机形容不太妥当，严格来说，只是文明之敌，并且还只是其中一类，总之我姑且提一句，这次的案子涉及能利用亚波人的组织】
【鬼蛇：亚波人是啥？】
【貉：这个我知道！我听茜说过！】
【月环蛇：wiki检索，请
具体的资料我很快会整合发放，既然都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在校门口集合】
“如您所见，搞定了。”
结束这敲敲打打，奥默回过头来，看向一旁的骏川小姐。
后者释然的笑了笑：“……奥默训练员总像是什么都料到了。”
“也不总是，就像这次的犯人连同其背后的组织，都一度超出我的预想，我现在都还在思索后者该从哪里开始调查。”
“呃……这点我觉得您应该仔细考虑理事长说的话。”
“多考虑赛马娘这边是吗？”奥默有些无奈，“这话我也没少从迫田训练员那儿听，我会记下的。”
“嗯…那么，我就代理事长签约了。”
“建议再从头看一遍合同。”
“我一直有在看的，还请不要小看我的职业素养哦，奥默训练员。”
“既然如此，那就扯平了。”
“嗯…嗯？”反应过来的骏川缰绳，轻轻地笑了笑，“奥默训练员您真是……始终不像个19岁的年轻人呢。”
“年龄的数字在这个时代也确实挺失真的，初中生和高中生能跑在同样的赛场，甚至还会混入大学生。”
“速子同学她们，也会对梦之杯这样的比赛感兴趣么？”
“目标是顶端的话，恐怕很少会有赛马娘抗拒这份挑战。”
“小心会一败涂地呢，不管怎么说，刚出道的马娘看那么远的话……”
“确实如此，但总要让人知晓最高的山顶，才会想要在那儿眺望世上的万国。”
“嗯……也是呢，那么，加油吧，奥默训练员和大家。”
“您也是，还请不要放弃，骏川小姐。”
“诶？”
“理事长秘书的工作，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所要迎接的忙碌，那可真是肉眼可见的怜悯。”
“啊啊……不要这样提醒我啊……”
NO.95：很裂的对话
虽然出道战与梦之杯那样12月的环节尚是遥远，但奥默确实要给姑娘们报名朝日杯与梦之杯预选赛，或者说，前哨战的注册表。
提前一个月准备，这时间不能说早，甚至有那么些晚，毕竟每场比赛的筹备都是各环节交织搭建，更多训练员与赛马娘都是提前两个月备战。
而奥默之所以这么踩点，倒不是他想这么拖延，而是周日宁静那家伙老早打了包票处理。
考虑这人作为协会上班的老ass，外表年纪轻轻就已染上了不少官僚习气，奥默姑且愿意看在糟粕的份上相信她的职场能量。
然后，然后他就等到了现在。
是的。
直到现在，这家伙才把那编号落实的参赛报表发来，还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催促态度来让他赶紧填完，看得奥默想踹她屁股。
但眼下还是把单子填完先。
“奥默诶，放学时间还没到吗？”
“你想问的是吃饭时间吧？”
无语的抬头看向那站在长椅不远处远眺赛场的貉，奥默又重新垂首敲敲勾勾。
“不要这么直接说出来。”
“有什么好隐藏的？你看着啊…速子！要休息么！”
“什么，吃饭时间没那么快吧？”
“看吧。”
回头看向那缓缓坐在一旁的貉，奥默摇了摇头，重新抬手在半空戳戳点点。
“巡逻巡完了？”
“是啊，还挺不顺利的，因为路上好多人对我打招呼。”
“简单的肢体动作回应不就好了，你又不是十驾。”奥默说着，顺手拨掉那刚弹出来的消息弹窗。
王牌哥又去β训练场什么的，倒也没必要总是跟自己报告吧？别人特地选在人少的时间点去，你们就要懂得替客户保密啊……
心头说着这种风凉话的老板，又见一消息弹窗跳出。
顶端四字汉字：归源之堂
下面就是对自己的艾特。
【勘龙：@林顿，你惹麻烦了？卢扎斯有人在查你】
卢扎斯……这倒是个陌生却又感觉在哪儿听过的名字，奥默下意识的触碰芯片检索，出来的竟是奥特曼舞台剧里的源头。
微妙。
【林顿：卢扎斯？一群宇宙人的那个？】
过去被奥特曼们打败的存在，为了复仇而建立的组织，属于是特利迦、德凯版本的东西。
虽然他已经见过卡尔蜜拉的卡片，但那毕竟是跨宇宙的兽之王手里拿的，反倒是这组织名跑到现实还是难免有些不真实。
很怀疑是名号继承。
虽然奥默也不清楚这种败犬组织的名字能有什么值得继承的深意，但整个组织穿越过来什么的，刨开罗德岛、灰鸦事务所那类正规渠道，也就边缘跑者事务所那帮天选之子有这运气了。
怎么？这世上还能有那么多欧皇？
那怎么没有带上我！！
【堪龙：嗯，既然你清楚，那我也就不说了】
【林顿：别啊，我清楚是因为我看过奥特曼舞台剧】
【堪龙：？
舞台剧？讲这个？】
【怪刻貉：也不奇怪嘛，宇宙人千千万，奥棚那边的穿越者能占大半，你看当初的那家伙不也是？】
【莫里亚蒂：什么宇宙人组织？展开讲讲】
【怪刻貉：哟，老爷子也上线了？听说你那边不是挺忙的吗？】
【莫里亚蒂：麻烦的事让年轻些的军师去就行了，可不能折腾老人啊】
【堪龙：林顿那边的佣兵情报网说不定比我了解的更多吧，我和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只是同为通缉犯而已】
【法术之龙：我一直觉得这个群最离奇的就是能够很平淡的介绍自己是通缉犯】
【异人：很离奇吗？】
【堪龙：总之就是一群龙蛇混杂的家伙，除了喜欢给奥特曼添堵外，还总喜欢接些乱七八糟的活计】
【异人:比如呢？】
【法术之龙：又通缉犯又宇宙人的，没少杀人吧】
【堪龙：差不多
？怎么红洛尔也在查你？】
【林顿：红洛尔又是？】
【堪龙：非法佣兵团，他们副首领正在跟那情报商人提起你的名字，我在中立酒吧听着】
【林顿：哇哦，什么时候引荐一下中立酒吧？】
【堪龙：你的注意力在这儿？】
那，那不然呢？
佣兵团查自己多正常，上周佣兵站的论坛还都是在问林顿事务所是谁的帖子呢，不过非法佣兵团查这个大概不是为了问自己卖不卖挂。
这个节骨眼，这个时间点……
这破事儿还真就能牵扯那么多组织么？
望着光屏的奥默颇有那么几分老人地铁手机，让一旁的貉疑惑探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关于工作的情报来得太快太轻易，让我开始觉得这可能确实需要让秋川理事长雇佣更多佣兵。”
“诶？这么可怕吗？”
在这边虽是非常适应，但也只是适应日常生活，还未对灰色与黑色领域有足够认知的貉，对此自然没什么感触。
“倒不是可怕的问题，而是这规模大起来的话，人手就肯定不够……”
倚着椅背仰起头来，顺势抬手拧了拧鼻梁的奥默，便见些许的阴影覆盖，再一看是站在边上的沉。
“需要人手？杀快点不行吗？”
或许待遇是一个环。
当衣衫不整得像是被不止一人狠狠薅过的黑皮小男孩走入视野，一脸平静的发问时，让奥默就像不久前的骏川小姐一样一时沉默，不知该从何处吐槽。
“虽然佣兵确实有对罪犯的击毙许可，但那许可实际生效还是要符合许多小条件的，不能这么随便杀。”
比起到底被多少正太控妹子宠爱过的的话题，奥默终归还是决定先从动手观念讲起，即便这孩子能通过C级考核测试，应该多少还是有些常识。
至于为什么说是多少还是有些，而不是肯定有些……
只能说C级佣兵测试题目里呈现的三观本身，也不是很合法良民。
“喔，那我还是有很快处理的自信。”
体内藏着咬文嚼字怪兽那种机动性的巨兽，沉有这种自信也不奇怪，但这话也只是让奥默再次拧了拧鼻梁：“这可不是设计好关卡让你竞速突破的测试。”
“总之先不急，在这种多组织参与的案件追查里，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情报是要一点一点捋出来的。”
“具体要怎么做？”貉问。
“先和小陆、赛罗和艾斯共享情报，看他们能不能腾出手调查这边吧，我也要重新回一趟理事长办公室讨论这事儿追查的麻烦程度了。”
“工作会变么？”沉问。
“不会，大伙儿仍然是守卫校园，对外搜查探索还是交给他们吧，需要总攻的时候再考虑加入。”
瞥了眼那还在弹出的消息框，除了归源之堂外还混杂着爱丽数码工作群，他便也不由感叹月初真忙，更忙得有些割裂。
上一秒还在讨论写非法佣兵团、通缉令组织，下一秒就要去回应那边的同人展摊位开启的通知，还被期待着待会儿去看看……
看看？你确定么？数码老师？
那我带你室友和其他赛马娘们来找你，你不会躲也不会逃吧？
总觉得比起不退不降不悔，数码老师更可能摆出一副生涯一片无悔的去世姿势。
不过具体要不要去看，还得看明天有没有干扰吧？
虽然是假期，但也还得看那些点鬼火扇阴风的家伙愿不愿意放假才行。
虽然大家出刀之势堪称一呼百应，但感觉这次的工会战很多人都把体力用在前面了，应该不用进p3了
进入安详的睡眠
NO.96：万一呢，大胆想象一下
UMAMUSUME.ONLY78，在诸多同人展中也算是底蕴深厚的那批。
在那因为是小众狂欢，反而多少沾点草台性质的Only展中，更是可谓一朵奇葩，属于是‘你很难想到它能无缝连办这么多届’的少见存在。
当然，这时候或许就会有人疑惑，以当今赛马娘的知名度，以当今赛马运动的宣传推广，赛马娘Only展怎么都算不上小众。
但事实就是，它的确是小众。
在赛马娘的正牌主题展压根不少的当下，还愿意投身于二创潮流，更要为了能上同人展宣传贩售而受那些名马娘诸多创作限制的制约……
这样的粉丝群体，当然一直都只是很小一撮。
只是创作者虽少，爱好者的数量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许多人不喜欢吃小龙虾只是因为懒得剖一样，你给ta全部整好，那吃一吃也不是不可以。
同人创作亦是如此。
“……”在她一旁，黑长直的朋友倒是满眼新奇。
“那个很大的机器人，叫什么来着？”
“Exia/能天使？”
但众所周知，毕先生之所以能够赢得‘外星人’这一名号殊荣，正在于其时不时就会展示的，与一般地球人风格迥异的逻辑回路。
不过若说是完全没有不满的话，那还是有一点的，毕竟……
不过委实说，倘若多余的人只有他的话，茜的不满就不只是一点了，但现实就是多余的家伙一个不少。
“所以这同人志展才能办那么多届？我还以为是有什么常驻金主呢。”
你让他们搞创作不行，但若只需出钱出力就能让老师们的创作持续不断，这样的买卖他们还是愿意酌情支持的。
而在另一边，朝仓陆则是扭头投来疑惑的目光：“波旁桑的事是什么事？”
仿佛已经忘记初时见面那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感觉。
“我说豚鼠君啊，你就为这种事浪费珍贵的假期啊？”
已经许久未曾露面，只在网络聊天与奥默偶尔思维跑火车时提到的，一度被瑟瑟吞噬的外星人，终归还是战胜了诸多科技玩法带来的诱惑，虽然也有可能是身体吃不消了，但不论如何，这一次，他约了兄弟出来玩，为了纯度，甚至没带自己的女友！
但兄弟带了女友.jpg
一般来说，到这儿的时候，这人就该开始尴尬了，就该开始自认电灯泡了。
毕泽，毕先生。
“啊，那个吧，那個…”在他一旁，那造型可谓是与整个团队都显得格格不入，金毛黑肤，身高两米有余，有明显义体改造痕迹的大汉，倒是在兴味盎然的接口。
他不仅不尴尬，甚至很有些自来熟。
褐发的高中马娘扭头去看那花花绿绿，满眼不耐烦的模样看来是已然定义此处毫无实验价值。
偶尔一次‘约会’地点是同人展什么的，本也是个亚文化爱好者的粉毛JK倒是没什么不满，只是东张西望着期待看到更多的眼熟面孔——她之前在入口处已经见过千明代表和鲁道夫象征等人的卡通形象横幅，也因此树立起了有逛展子的基础乐趣。
那算是她见过出现在奥默身边的女人里，为数不多带不来任何危机感的家伙。
“常驻金主肯定是有的嘛，这个圈子里的石油佬可是一点不少，比如…比如……啊，对了，新条桑，你有听奥默说起过波旁那事么？”
“ExiaDarkMatter，不过还要补上高达的前缀，1:1的智能模型，”大汉身旁那与他那义体改造画风相符的小个子女孩，没好气地纠正这个纯度不够高的老大，“你嚷嚷的时候我都记住了，怎么你记不住啊，老大。”
“怎么就扯上那个女人了？”茜对这代号还是有印象的，但印象主要来自切列尼娜的讲述，以及偶然见过一次那红毛女人跟奥默打招呼的时候。
“我这不是平时不激活记忆总控芯片嘛，”大汉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变相展示着他那比常人宽大也坚实了太多的机械手臂，“也免得让你们总唠叨。”
“我们？是朵莉欧吧，我才懒得管伱。”
“是是是，你只管你的大卫，哈，”男人咧嘴，“可惜你的大卫拒绝了约会去陪露西玩了。”
“哈？那又是谁邀请朵莉欧被秒拒了？”
“这可不是一回事啊，丽贝卡。”
“哈？！怎么不算一回事啊？丢人大叔！”
男人躬身俯瞰着，以墨镜下的眼孔盯着女孩，而那女孩也全然不惧对方那副体格带来的视觉冲击，反而是跨进一步，扯眉瞪眼地挑衅。
“我还以为扳机社只是习惯往夸张来画，原来本人真做得出来啊……”
“……”听力不错的魔人瞥了眼那小声嘀咕的外星人，偶尔还是会有不得不赞同的时候。
那仿佛要贴到一起的两张脸横眉倒竖，或也是某种名场景再现，然后到了这一步，不难看出奥默这组队伍的组合有多混沌。
奥默.林顿、新条茜、曼城茶座、爱丽速子、毕泽、朝仓陆、曼恩、丽贝卡。
由魔人、奥特曼、赛马娘、赛博义体人，以及看似普通人的怪兽制造者与新派法师组成的队伍，比起逛展子，更像是去战斗的。
但谁还不能有点生活娱乐呢？
边缘跑者事务所的这两位还真就是赛马娘爱好者，并且还和毕泽这种穿越之前就是超级手游王，已经有赛马娘爱好者底子的类型不同，他俩是过来之后被安利的。
这反倒是比前者少一分失真，不用在乎纸片形象与这边实际角色的出入，也就比前者更加投入——他俩真是来看同人展的，不像毕泽单纯是找个不会很无聊的聚会地点。
至于大家会聚在一起的原因，就不得不提丽贝卡邀请大卫被拒绝了。
事实上，差不多同一时间，毕泽也邀请了大卫，就是找了个双休日，打着哥们儿们好久没聚了，差不多该聚一下的旗号——然后就被大卫拒绝了。
理由是行程冲突，本来就已经同事务所请假要和露西去月球基地逛逛，这时面对兄弟邀请……大卫先生的判断是爽快的拒了，然后给你队伍加塞俩人。
丽贝卡与曼恩，后者是真想拽女友来分享爱好，前者就不好说了，奥默相当怀疑丽贝卡有对症下药的成分——本着大卫的俩朋友（毕泽和奥默）都对此感兴趣，想用集团出征来淡化约会感来进行追求。
【但大卫不都接受她了吗？听大卫说都同床共枕了，啊，你们这俩家伙都lt;ahref=ailto:】
且不提某个逃避恋爱成本，直接找机器人女友，但又怕数量多了承担不起感情与身体成本的外星人，一度在聊天记录里酸得怎样捶胸顿足。
他的疑惑本身，倒可谓是非常平庸，庸俗得正如许多人别说换位思考，甚至无法推己及人。
——这外星人明明自己都清楚女方多起来之后，就需要付出更多的感情成本，却会问丽贝卡为什么要耍这种好像还没交往似的手段。
只能说思维相当僵硬。
这头脑大概是玩魔导法杖也只能抄抄作业，不能指望自己搭配琢磨新宏和模组的。
又或者是他的思维本就浅显，只想过作为男方要怎样应对女方，却没想过女方是要怎样看待男方和其他的女方。
情感的差异化，待遇的不平衡，这种轻而易举就能将爱意转化为斗争心的常见变量，正是一夫多妻、一妻多夫、乃至多妻多夫全不平稳的祸乱根源。
在奥默看来，以大卫当初吞吞吐吐的叙事方式而言，丽贝卡小姐的关系确定大抵不是通过平和手段达成的，而她也确实不能算是得到了大卫的心。
可能在毕泽眼里，这些个从夜之城那个礼崩乐坏之都过来的赛博佣兵们，大概本就比较自由随便，什么朋友、炮友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关系也该很轻松很干脆地就确立了。
但在奥默眼里，这仨人的关系或许远比看起来复杂。
别人的感情事自然是不便置喙的，且不说大卫如今也是有自己的主见，光是知心大哥这种工作，就是不远处的曼恩比他更适合胜任。
所以多的话自然是不必去提，更多还是要看当下，而当下——当下自然就是他要在这赛马娘艺术展览馆的东馆入口进场。
在这一点上，带领的一群人也都算是托他的福，一个个的虽然买的游客票，但却不用和其他人一样去排那长龙。
摊位工作者的二维码一扫，员工通道就在隔壁通道那一群爱好者们的诧异目光下立时洞开，让这边的显眼队列鱼贯而入。
“那是曼城茶座和爱丽速子吧？”
“那男人是奥默.林顿诶！”
“他旁边那是谁？那么高，也是训练员？”
“可能是保安？他们走的员工通道诶！”
“保安？那旁边那小萝莉是摊主？还是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是小萝莉吗？看着像少女。”
“这重要吗？！反正不能是那个大汉是画师吧？”
“大汉怎么就不能是画师！你这是偏见！画师一定得是美少女吗！”
“现在的美少女画师那么多，这是有数据支持的，怎么能算偏见！”
“只是蹭热度的营业罢了，真正的同人志老师一定是赛马娘！”
“这么会妄想啊？你不会是死宅吧？”
“别吵了，比起奥默.林顿那家伙，还是关注一下Uastagra上那很火的传言吧，听说这次展子有疑似Uastar老师出手的梦幻同人志，所以很多不逛实体展的都来了。”
“真的假的？你真信那说法啊？一看就是炒作给展子宣传的，就和那些手游所谓的情报泄露一样。”
“对啊，文风这种东西咱们又看不出来，又不是画画，你认得出Star老师的文风吗？”
“谁认得出啊，也就半年前诈过尸，还被不少人质疑是不是本人，认真来说上次看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对吧。”
“喂，看那边…那个马娘是不是那位自拍天使？”
“干嘛啊，别扒拉我，卡莲酱怎么会跑来这种……我超！好像真是她！”
“不会是全息覆写的伪装吧？”
“别吧，那么没灵魂的s？”
“可她旁边那个，确实是爱慕织姬吧？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
“那么没用的伪装，现在谁不是用科技模拟……说来这次好像是说有数码快印老师的黄金三代作，真好奇让皇帝她们看了会怎么评价？”
“皇帝怎么可能在乎这个？”
“想象嘛，皇帝大人有心关注的话肯定会注意到这边宣传吧，然后感兴趣说不定就来了。”
“那你怎么不妄想一下皇帝本人带千明、大震撼她们来买同人志呢？”
“那……还是不太现实。”lt;/ahref=ailto:
NO.97：沉默是今早的Only
“豚鼠君，很多人都在看你哦~”
“彼此彼此，我想速子小姐也有不低的知名度。”
甚至这份知名度不止是在赛场上的。
通常来说，能来逛Only展的，都是特定某个领域的粉丝。
并且要么是刚入坑还停留在兴致勃勃的新鲜感阶段的新人，要么是了解比较深入的狂热老粉。
对后者而言，中央特雷森某个‘科学怪人’的情报大抵是不难接触到的，更别说这‘怪人’最近还开始在赛事崭露头角。
“哈，比起赛场上的目光，这些还差得远呢，倒是豚鼠君是不是够呛啊，这里可都是会关注论坛的赛马娘粉丝哦？”
“那么速子小姐有什么见教呢？”
“乔装一下怎么样？正好这儿本就有许多Coser。”
“我想速子小姐或许对Only展缺乏了解，对这类限定某个领域的同人展会上，任何不属于该领域的Cosplay都算是一种挑衅。”
“我知道啊，不碍事，我们其实有准备一套相当合适的哦！”
我们？
闻言难免诧异回首，奥默一眼扫过这已经在阵型上开始呈现分裂之势的队伍，且不提那大概想要自个儿去逛的曼恩和丽贝卡，剩下几人的反应里，无疑是那朝夕相处过的茜与茶座的可疑最明显。
但茜就算了，怎么茶座还会掺和这种整蛊环节里的？
奥默陷入了贴心棉袄或将化作贴心烙板的不安：“…我姑且问一下，您提议的应该是训练员而非赛马娘吧？”
“嘛嘛，不用在意这点小事吧？其实我通过一点小小的情报协助了解到，豚鼠君你，曾经登陆过周日宁静的梦境账号对吧？”
“小小的情报协助？”
能把事务所日志里默认保密处理的委托事项弄到手，这不能说是小小吧？
显然反应并不慢的奥默，立刻就看向了新条茜，后者正朝向某個方向招呼着：“小陆你看那边诶！”
“诶？呃……”都没感觉和对方有什么交情的朝仓先生，突然被这么亲昵的叫名字先是一愣，旋即拘谨起来。
本来他都还在为奥默桑手下的爱丽桑的惊人之言恰瓜呢，怎么忽然就被奥默桑的女友叫名字了？
朝仓先生没见过这阵仗，下意识的反应甚至是往奥默边上挪。
然而奥默桑此刻不是很有空捞一把那临时被当盾牌的小陆。
他正皮笑肉不笑的问那速子：“然后呢？”
“我可没有真变成那家伙，倒不如说真变了的话，她此刻就该蹦出来给所有人灭口。”
“衣物嘛，记录里有写，所以就是这个！”
燕国地图总算是拉到底，她便也从自带的小挎包里，摸出个哪怕是折叠规整也仍能从金线纹路中瞧出款式的衣裤。
以奥默此刻的视角，甚至能瞧见些假发的轮廓。
“很不错的改制哦！”
“……我想这其实只需要一款认知妨害结界就能解决。”
“这里有禁魔装置的吧，豚鼠君。”
“我还以为速子小姐本该对此兴趣全无。”
“实验室的器材状况，我肯定是会全面了解的哦！”
“实验室…哈……”干笑了一声旋即扭头看向远处那些仍在盯着这边的人群，奥默的手指搭在那勉强维持的隔音结界上犹疑，旋即回头看那茶座难得怯生生中却又带着隐隐一丝期待的目光。
他便又再回首，看向速子那犹自悬在半空，捏着一套衣服的右手。
“……行吧。”说着，他抬手，就迎来了爱丽速子直接将整个挎包都甩他手里的干脆。
“东西都在里面，去试试呗，豚~鼠~君~”
语气轻柔的担当马娘，那对百叶窗下仿佛能渗出恶意的红光。
而那低着脑袋让刘海遮挡了大部分面容的女孩，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轻微的声音：“……训练员…我们等你。”
“嗯嗯，小蛇快点出来哦！”
“？”
刚还装模作样，到这儿就突然一脸开朗的打招呼，真给奥默嘴角抽了抽，差点就笑出来了。
真难绷住好吧，前俩的反应营造出一份稍显沉重的氛围，到她这儿就垮完了，但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沉默了两秒他还是给拎着那挎包甩到肩上。
“我去趟卫生间。”
“欸嘿嘿~”
“请不要笑得这么邪恶，速子小姐。”
跨破那本就勉强的静音结界，也就忍不住出声提醒的奥默，不由叹息：“接下来还请注意形象。”
毕竟接下来，风评复杂到不用太在意形象的奥默.林顿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几分钟后从男性卫生间入口走出，虽是风衣长裤但却头顶马耳，腰后有尾，让其他路过的男游客下意识愣住的黑发‘马娘’。
或者亦可称作周日宁静（？）
稍显不同的是，比起那与茶座的瞳色过分一致的本尊，这位的双眼暗红，漆黑色的瞳孔更显几分非人。
没有急躁，没有暴戾，有的只是锐利与漠然。
“能让一下吗，先生。”
“呃……哦哦……”
那站在他前方的游客，下意识的反应，是惊疑对方那仿佛混着沉瓮男声的，匪夷所思的混合中性声线。
于是那游客的目光也下意识地在对方身上寻觅加工音质的电子器件，却只能瞧见一抹颀长的漆黑背影，以及头顶那稍显反差，一晃一晃的白色弯弧。
那是呆毛，与那一头纯净的柔顺黑发格格不入。
“喔~！比预想中还意外的有效果呢，豚鼠君。”爱丽速子眼前一亮道。
“……训练员…？”曼城茶座似是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望着那仿佛另一种路线的‘朋友’般的奥默。
“兄弟这算女装吗？应该算吧？”而这样的话，就只能是毕泽了，“话说这尾巴能动吗？听说现在的cos道具能直连神经。”
“……”奥默不是很想理他。
但旁边却也还有个同样激动的青年。
“奥…默桑？真是奥默桑吗！？”
俨然是有些看呆了的朝仓陆，在回过神来立马就双手握拳地跑近过来：“这样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不行吧，眼睛太明显了，小蛇为什么不用美瞳啊？”站在后面直接趴向奥默的茜，抬手抓了抓他那长发，还嗅了嗅，“拟真度确实很高呢，喷的香水也起效果了。”
“为了不突然收到周日宁静发来的一连串脏话，不想带，”奥默没好气道，旋即抬手去抓那速子手里的闪光，“别拍照，干什么呢？”
“请问，这位姐姐，我能和您合照一张吗？”
“……”xN。
一时间全部扭头看去的大伙儿，包括奥默在内，都在望着那位穿搭介乎于潮与土之间，偏偏腰间跨包满是吧唧（徽章）的棕发小姑娘。
“诶…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虽然我知道很冒昧……”
在奥默印象算里是初中部泥地新星的那位小姑娘，大抵不太擅长面对这边所有人的目光，俨然已经在为贸然开口而打起退堂鼓时，倒是听到一句突如其来的，为她转移走所有目光的话语。
“因为在你之前，我也想与这位姐姐合照一张呢，可不能插队哦~”
“……”
“卡莲？”
在奥默的沉默中，也在爱织没能跟上，堪堪跑来后的疑惑招呼声中，那灰发小姑娘微笑道，笑靥如花。
“是卡莲哒哟~”
然而，这一秒一变的场面还有新的变化。
“诶？茶座，速子，织姬和机伶同学？还有这位…创升同学和朝仓训练员？”
“真是巧遇啊，想必您就是新条小姐了？”
在某人的身影更加僵硬的当下，那看起来如位人类女性一般，唯独头发有三种颜色的年轻女性，朝这边惊讶地打着招呼。
虽是一副不起眼的容貌，但那改变不多的声音与那说话方式，已经让速子、茶座在内的几人反应过来。
“奥默训练员在这儿么？你换美……”
那女性话没说完，光是目光投来的瞬间就顿了顿，继而满眼都是惊愕。
就这样，整个画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NO.99：奥默已经青年不详了
正常来说，拽赛马娘的尾巴也算是一种性骚扰。
尽管马尾巴本质就是开头的一截，后面全是很长的须发，本身并不搭载神经。
但那开头的一截确实由运动肌肉构成，并将毛发的根部与尾椎神经连接。
所以贸然对一位赛马娘的尾巴伸手的结果，就是很有可能面对那宛若真实马匹一样的尥蹶子反应。
但显然，奥默.林顿只是在Cosplay。
尽管某几位姑娘在准备服装道具时，出于某种微妙的专业追求，确确实实给奥默安排了毕泽猜测的那种拟真程度，但那玩意儿也不会给你加一段本能反应。
事实上，许多为了Cos赛马娘而使用这种尾巴的人类，还得通过练习来让尾巴自如晃动，否则只能开瞎勾八晃的模式。
本就具备硬件支持的奥默自然是跳过了这份过程，但这并不能帮助他脱离后面的毒手。
“一款一旦被发现被揭穿，就能给周日宁静的生活带来一团糟的游戏，想来不算有趣。”奥默回首，注视着这位和鲁道夫一样用了某种高级道具遮掩种族特征的赛马娘。
“呃，你和她的矛盾到这一步了？”
好笑不起来的后者讪讪道，立马就放开了手。
在一众的蔑视目光中。
这一幕多少有些怪异，伪装成人类女性的赛马娘三冠王，去拽一位伪装成赛马娘的男性的道具马尾，然后被一众赛马娘爱好者视作性骚扰犯敌视……
尽管双方的平静反应与交谈淡化了这份误解，但也仍有些人不快地盯着那棕发的漂亮女人。
倘若让他们知道自己烦的这位是千明代表时，又会作何想法呢？
观测者的心态在期待着一种变量，但他的理性终归不允许他枉顾现实。
这就像是事关周日宁静的生活与工作环境，真机伶与鲁道夫象征那边在心灵感应里都算是相当配合那般，奥默也做不出那种会让千明立刻被重重包围的事来。
“只是满足茶座的期待，”侧身，抬手示意旋即迈开脚步的奥默，以眼角余光瞥见对方那迈近一旁的小皮鞋，继续道，“那孩子应该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不过也还好确实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否则还真怕周日宁静一时想不开来跟我爆了。”
“那还真是……那孩子眼中的你大概是没有一丁点风评上的问题。”
“也不只是她一人的主意，倒不如说我觉得这主意就不是她提出的。”
奥默拧了拧鼻梁，在这个问题上，比起茜，倒是速子的脸更鲜明于脑海。
但这个话题果然还是跳过吧，想着等重新汇合再清算的奥默，心里还有更想问的问题，譬如说：
“你和鲁道夫怎么都过来了？”
“想来就来啰，这儿的票又不难弄。”双臂交叠于脑后，摆出一副随意模样的千明，眼里望着那些时常于场中显没的身影。
看着那些常有数据流光效划过的身影，她便又感叹道：“好久没来过这种地方，没想到已经和网络重叠了啊。”
“毕竟赛马娘的Only展一直不缺金主。”奥默淡道。
介乎于鬼魂以及早期游戏里的玩家显示机制那样，会随步伐迈近而明显起来的数据虚影，俨然是线上展会的视觉侧面。
在线下展会开启时，深度潜入式的线上展会也同步开启，并且两边都有进行这样音画映射，方便在两边货物供需问题上进行跨‘界’商讨。
只是这样的音画映射本身也挑战展会的器材与应变调度，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展会都有资本做到这一点。
对千明代表而言，这样的展会模式显然是她有所耳闻却初次体验，所以她真的是在东张西望的感叹，而不是单纯做做样子。
但这仍无法让奥默打消对千明代表与鲁道夫象征同至的质疑。
甚至不是她俩，卡莲的出现也一样突然。
虽然自拍天使确实会在假期中前往某些地方打卡拍照发动态，一条龙式展示自己的足迹与可爱，但那选择的地方通常不是景点就是流行。
至于同人志展会……你要说它流行也行，只是那样的流行与真机伶的可爱并不是很搭。
可爱的周边固然有，但走其他路线的却可能更多，甚至能混入些内容较为过激的作品。
自拍天使的账号更新这么几年下来，可没有过哪怕一次的Only展相关，偏偏这次……
奥默心头有些不安。
尽管这举动像是可以理解为一种要妹妹要哥哥陪着的暗示，但总不能皇帝与千明也是奔着这种事来的。
有没有可能……
不，不应该啊……
数码老师的口风应是值得相信，而那作品也在打印前被初审过，比起台本，工笔老师的画工更令人印象深刻。
那份仿佛下一秒人物就会活过来的鲜明感，甚至可说是完全盖过了台本的风头。
对此，奥默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关键台词的凸显到位就行了，所谓漫画，图画与文字本就是相辅相成，只是不得不承认这么一来的话，文本创作者的辨识度是被进一步降低了的。
这时候你说被看破什么的……真机伶那样的Umastar老粉，有一个就挺了不得了，怎敢奢望千明代表和鲁道夫象征是？
瞧瞧各自的活跃时间吧，这谁跟谁的粉丝啊，唯有这样的倒反天罡是奥默想都不敢想的。
但……
难道真能是巧合？
大家的聚集只是凑巧？
“诶？那边是在玩什么？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
“走走走！咱们去那儿看看！”
“…不要拽……”
一贯自然的闪避，意外的没能躲过去，表情不太自然的奥默被对方拽着手腕跑到那被一群人簇拥的舞台前。
旋即表情更不自然了。
因为他发现那舞台上没有乐队，没有乐器，没有春日影，反倒是有着诸多缆线连接着最中央的机械台。
对于那机械台，他可太熟悉了。
熟悉到几个月前还在神祝福音班碰过！
那是一座配置完备到甚至有些冗余的DJ调音台。
“哟呼——！大家还好吗！！”
而在那调音台前正在埋头调整参数的棕发蓝挑染马娘，以及她一旁那正持着话筒拍打，继而立马吆喝起来的，分明前些天都还在低沉失落的目白家的大小姐，皆是在更进一步地出乎他的预料。
毫无疑问。
那是大拓太阳神与目白善信。
是奥默一度认为不会出现在这儿的辣妹X2。
在对方那话筒声轻易扩散开来，冲击得削音结界不断震荡的当下，奥默不得不承认是自己之前说话太大声。
NO.102：不论怎么说，你确实懂他
“这是第几批了？”
端着摄影仪看向别处的鲁道夫，微笑着问。
“第十一。”做出这份回答的奥默倒还颇具耐心，望着那在人前反应略显迟钝，但也仍能瞧出进步明显的黑发女孩，那伪装式的冷漠也稍稍缓和。
只是当那双眼扫向别处时，刚才的柔和便似幻觉一般。
“除此之外还有至少八位游客在望着这边踌躇不前，或许下一秒就会补齐那缺乏的勇气。”
“…真够呛。”爱慕织姬的评价或是感同身受的心声。
“唉，那家伙也真的是，直接拒绝不就好了，根本没必要理会那些家伙吧。”
“我开始忧心速子小姐的粉丝积累环节了。”
“哈，那我是该忧虑自己涨粉没训练员快哦！尤其是这幅样子的豚鼠！”
“速子小姐的攻击性越来越高也很值得忧心。”奥默叹息。
委实说，就这个队伍的组成而言，数码老师的决定称得上是思虑不周。
来不及庆幸鲁道夫象征的伪装常驻，真机伶、爱慕织姬、曼城茶座与爱丽速子就足以招来些‘自拍天使的亲卫队’、‘重返赛场者/优秀出道赛马娘的支持者’之流的存在。
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场景再现。
——指短短二十分钟内，就出现了三次找‘异类’寻求合照，访问名号的游客。
就连理论上不是很显眼的朝仓陆，也被某些既是马娘厨又是特摄爱好者的双厨拜访过两次，当事人还挺熟练的，看来是在学校经历里得到过锻炼。
不过也正好在鲁道夫的伪装常驻，所以某人很有预见性地先将摄影仪转给了她。
“不如让她们几个继续两两分组的逛算了。”
也在这时候，真正的‘普通’人类女性新条小姐，终是快速地看腻了奥默的笑话。
甚至试图排除其他的灯泡。
“数码酱的小委托还是尽快搞定比较好吧？”
“那不如茜姐端摄影仪先走吧，”与粉丝道别，暂时腾出空归来的真机伶笑盈盈道，“…姐姐也很受欢迎呢，和咱们一起走更轻松些。”
“可我不懂什么摄影诶，”茜无辜又无奈的遗憾道，“小蛇也知道这点才会直接把那东西拜托给会长桑喔。”
“但您可以与会长桑一起走不是吗？”真机伶的笑容亦是不变，“两位的组合看起来最有效率呢，姐姐就由我和爱织姐帮忙分担路人就好嘛，对吧？爱织姐。”
“…”似是常有心事般，一直走在队伍末尾的爱慕织姬，被陡然抛来话题听得愣了一下。
下意识地再看了眼前面那已偷瞄过无数次的训练员，她又看向那状若无意般的速子与那一脸期待的真机伶。
“…嗯，他之前给我拦下过很多麻烦，我也该回报他。”
这指的是爱慕织姬在赛后采访公开当下训练员是奥默的那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奥默的终端没少受过激粉丝骚扰，也没少帮爱织抗下骚扰，作为训练员自是理所当然，在被对方提起反倒免不了惊讶。
“那可不行呢，”这时，爱丽速子忽然开口，脸上挂着那一贯难以给人好印象的笑容，“我还要拿豚鼠君这幅样子做社会实验呢，尤其是在他和茶座走在一起的时候，”
“…怎么了？”
也恰在此时，挥挥手道别那群粉丝们的茶座踩着愉快的脚步走近。
哪怕已经是第十一次，尚少接触粉丝的小姑娘也始终有着新手期新鲜感一样的感触保护，没有丝毫疲惫与厌烦。
不过这种事果然还是看性格。
毕竟同样是迎接粉丝支持，爱丽速子就厌烦得很快，当下直接迈入对话随意、签名随意，拒绝合照以争取空余时间来看茶座面对这个环节的状态。
这也让她说的那番话充满说服力，好似真有社会实验这回事。
“接下来就让大家分头行动，你和豚鼠君一起在前面，我在后面观察怎么样？”
“…诶？可以吗？”
“等等等等！”眼见茶座那期冀的目光投向自家男友的茜反应迅速，“这样不行！小蛇还没有说话…不是！”
她以平生难有的十二分反应速度，意识到把决定权推给自己那过于有主见的男友也不是好事。
于是她又迅捷改口，直接抛出了原本不打算到这步的杀招：“你们这群人不要抢别人男友诶！小蛇他——”
下意识的要朝边上的手臂抱去的她，在拽了个空气后便扭头看去，就看那儿空无一物，而稍远一点的位置上，鲁道夫正以微妙的目光望着自己
“小蛇呢？”她问，注意到了对方手中空无一物。
“怎么朝仓那家伙也不见了？”速子也挺在意小陆的研究价值。
“他刚才要回摄影仪就和朝仓训练员先往前面去了，叫我等你们重新汇合再决定要不要赶上。”
鲁道夫很配合的回答，没去计较对方特地平辈称呼别人，却把自己叫得很高还带尊称的小心机。
不过她倒也不否认自己有在期待对方听了这话后的反应，像是炸毛之类的。
十几岁的高中女生，也正是容易一惊一乍的年纪，这份不成熟让她对此相当宽容，为此甚至在之前摆出了初次见面的态度，忽略了暑假时对方被奥默训练员带入学校时便有过一面之缘的前提。
但结果稍稍有些新奇，对方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啊…他这算老毛病了吧……”
这反应甚至有点老气横秋了，让她不免好奇。
“什么？”
“像个机器人似的，”被抛这儿的女友没好气道，“答应了别人的事立马成了覆盖所有指令的最优先事项，他要烦加班的话倒是先把这破性格改掉吧。”
“能改掉的话他还是豚鼠君么？”爱丽速子没好气道，“这可是他和机械豚鼠最直接的相接点。”
“爱丽速子桑！”“不合照只接受签名签名签的很随意，接受不了别找我。”
再次目睹速子以‘高速神言式回避’摧毁掉一个粉丝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爱织略略无言，却也清楚自己没资格说对方的淡淡道：“…这是优点不是么？他一直挺言而有信。”
“是啊，哥哥他可太言而有信了呢。”唯独说起这点的真机伶，语中似有几分怨气，让这儿的所有女性都回过头来。
尤其是爱慕织姬。
她再一次的想起自己并不清楚卡莲和奥默的往事。
对于卡莲称呼对方哥哥这件事上，谜团始终笼罩，并不是没鼓起勇气问过，但询问并不总能得到直接的答复。
还不到时候，女孩的表达无非便是这个意思。
那么现在是了么？
“什么什么？细说一下？”
面对八卦，尤其是小蛇有关的八卦，茜小姐能够轻易抛下暂时的矛盾开始苍蝇搓手。
“没什么。”
仍然不是。
笑容重新恢复那似是完美无缺的可爱小姑娘，微笑着摇了摇头：“倒是大家该赶紧去跟上哥哥了吧？”
“确实，豚鼠君可是一旦放在视野之外，就会带个赛马娘过来说是队友的家伙。”
速子斜眼看向爱慕织姬，而后者面无表情，权当没听到。
“比起赛马娘，更可能是卷入什么麻烦里吧，”比起速子那样没什么危机感的攻击队友，茜小姐倒是有种不想错过节目的紧迫，“总之先跟上，对了…”
她忽然摸出手机来，激活看了眼，只觉得若是小蛇真遇上什么事的话，多半不会忘记发讯通知。
结果还真收到一条。
【我开展位摊主隐私模式了，要汇合就联系小陆，敬告其他人保持警惕，我从其他展台主那儿听说有预告袭击的传闻】
NO.104：他也算是经验丰富
且不提万圣节的最初定义，后来的万圣节总是以喜庆为主流，小孩会装扮成各种可爱的鬼怪向逐家逐户地敲门，要求获得糖果，否则就会捣蛋。
而像是袭击预告这样的玩意儿，显然并不属于习俗囊括的范畴。
——以上是站在一般人类角度理解的万圣节。
事实上，正如神圣泰拉联邦的居民种族远不止是人类那样，万圣节除了是人类们的节日，更是实际的鬼怪们各自放下架子融入狂欢的特殊日子。
真正意义上的龙蛇混杂，妖魔鬼怪混同共出。
真实的犯罪与虚张声势的恶作剧，常是那样难辨真假的混同一气，让万圣节这天的安全管理工作成为了执法工作者们一年一度难以忽视的挑战。
但这并不代表她的审美很大众。
没有抽中Coser的身份牌但却抽到了宅女牌子的同事，用一身格外土的运动服来笼住了那一身精壮的肌肉，再把刘海垂下来，不得不让她赞叹气质的转换竟然可以这么简单的完成。
怎么他们的工作那么高端，自己这边要守着一群摊贩和那穿得花花绿绿的未成年？
这位干员的心头感到分外的不平衡，尤其是她还抽到了Coser的身份牌，自个儿也穿得花花绿绿，还要戴上科技马耳和马尾。
“唉，赛马……真没出息，就老挂在那些小女孩身上。”
前者正是诸如堕泊老师在内的一批人，对此并不甚在意，只是将这消息视作一份有丶话题度的谈资。
“谁让赛马好赚呢？赌博永远那么暴利啊，保证能赢的赌博更是要比什么生意都来得爽快。”
明明是赛马娘Coser和死宅女，却一直在唠嗑安美区的赌马新闻，像俩爱好特别的赌棍……虽然赛马领域的ser和宅女会赌马也不是很奇怪。
“我觉得她形迹有些可疑，像是一直有在留意周围的空间，随时有转移余地……你觉得她是做什么工作的？”
准确来说，是稍微有些ooc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的调度原理，但‘展会规模’是衡量标准之一是不难猜到的。
“不好说，但那样的气质和眼神，感觉不是杀手就是佣兵……眼睛怎么像个恶魔一样？”
“有点棘手啊，要不要查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名不经传的家伙，是嫌疑人的可能性也不——她看过来了！”
赌马作假事件，牵连七个家族，涉及三个穿越者组织，即便因为当下的工作无法直言讨论，但这样的案子在同事交流间大可以谜语一点，毕竟懂的都懂。
是的，特勤局。
什么？
先下手为强？
下手是不可能下的，跑路永远比动手几率大，比起暴起攻击再被秒杀，还是先跑路的同时发出警报更明智一点。
而当你不但不喜欢赛马娘，反而老指望着和什么宇宙人、穿越者打交的时候，那你的兴趣追求就肯定很邪门儿了。
其难过程度，仅次于年关。
尤其是执行日期并不是当天，而是之后的，更是常见的无成本口嗨，根本不用在意。
“谁？你说长头发那个？”
安美区的案子自然是安美区的特勤局负责，不需要清晰的表达也无妨，大家对这方面本也兴趣不大。
“对，脑袋上有一撮白毛一晃一晃那个，哦，她还把它压下来了，干嘛搞的跟流星似的，这算是在掩饰醒目特征吧？”
啊……好烦……
而赛马娘Only展作为联邦Only展里历史最久，规模最大的线上线下交融式展会，更常有些身价高昂的知名人士混迹其间，实在是很难不得到重视。
“难道不是吗？最近已经好些天没有大单子了，都是些无所谓的琐事。”
而后者，便显然是那些在检查过钢梁与舞台设计之后，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仍在继续巡视的特勤局便衣们。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她一个，她也是有好姐妹的，只是好姐妹的性格比较摆烂。
“那也不是咱们这边能插手的啊，而且说到底也是一群赛马上的破事而已。”
专业的执法人员自然也有着专业的素养，这些被选为便衣巡视观察的特勤干员正是有能立刻伪装成无事发生的能力，但，这仍不妨碍她们觉得很可疑的那女人步步走近。
毕竟在界门区，你不喜欢赛马娘常是你的问题。
在界门区，所有的大型活动都得报备允许才能进行，同人展会自然也不例外。
轮班环节，远离人群，靠在边缘看联络工具的便衣干员忍不住抱怨，毕竟特勤局通常的工作内容都是保护联邦要员、预防和调查两界、星际争端之类的。
虽然经常因为职权覆盖而和两界安全局与联邦安全局互相看不顺眼，背地里互相埋汰，但在外界看来，大家怎么都算是同级部门。
这样源自本能的战栗源自两人敏锐的感知，直接展示出双方隐藏的差距，也让那俩人不得不考虑率先跑路的可能性。
“但就算是这么说，issy这种安排也还是会给人一种大家平日很闲的错觉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们一直聊这个是不是太不尊重场地了？”
但也或许……
“不是说安美区那边挺热闹么？”
这一天的他们，会对所有关乎犯罪的线索都很较真，但若是切实的犯罪预告，且实施时间是在两日后的同人展上……
比起某些摩拳擦掌的同事，这位便衣显然是少有的，不好赛马娘这口的女性。
是正瞅准了这份思维惯性来筹划的犯罪呢？
两人选择了后者，且在对方逐步迈近下，一点点地绷起了神经。
这样明确到不需要调查的预告信，反而不会招来最高程度的警戒，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可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吧！那些奥特曼不也一样吗！
发出警示的同时，那干员便已警觉但又自然地让目光掠过。
绝不只是有点棘手的程度啊……两位不曾对视的同伴，心头有着相似的感触。
这时候，摆在两人面前的选择，无非就是假装休息结束地主动转移，或是装作浑然无事的继续闲聊。
这位崇尚新奇感战斗的干员，老早就想转去天门之城那边工作了，可惜实绩不够，实力审核也差点意思，于是就只能老老实实搁这儿扮马娘。
看着不远处那位似乎和局长是老乡的格拉尼小妹不用s也自然融入，巡逻得分外有劲的模样真是让她深感人与人的差异。
“哦，确实，”如梦初醒的‘马娘’干员，非常应付式的扫了眼周围，旋即却是稍稍眯起眼来，转而抬手戳了戳一旁的同事，“喂，那个赛马娘，黑头发那个，是不是有些古怪？”
东炎运动服真是个套神奇的服装。
绝大部分漫展除了场馆本身的保安外，还会有一小撮真正的警察直接负责，这部分警员的调度由总警署负责。
各种一惊一乍的吓人消息，各式趁势传播的谣言、怪谈，每一年的万圣节总会迎来这样一轮信息膨胀，而在这之中，怪盗式的犯罪预告有着最高的出现率。
当然，有必要的话，也或许要有一方暴起来为另一边争取机会……两人还在迟疑与该作何选择的时候，倒以眼角的余光瞥见对方在距离这边两米的时候停下脚步。
旋即，下一秒，便有骤然的声音在各自心头响起。
“请问一下，两位是三队的队员吗？”
NO.105：兜兜转转终归还是…
【月环蛇：冒昧问一下，你去过酒吧？】
【周日宁静：？说什么废话，老子对那儿的熟悉仅次于咖啡厅】
【月环蛇：那你就可以会打碟了】
【周日宁静：？】
在伪装一途上，任谁都会有个成长期。
曾经的奥默.林顿也是个漏洞百出的滑稽剧演员，在不少大人眼中都是个故作成熟的孩子，即便到了如今，他那伪装之技也谈不上天衣无缝，在面对鲁道夫象征、千明代表这类人时，也都还需借些外力才能有隐藏些什么的信心。
不难想见，在他尚且年幼，尚且经验不足，也尚且技艺粗浅的年龄段时，他在公共领域的尝试会招来执法者怎样的视线。
尤其是在某些高档公共场所，将会面对更加专业的执法者时——他那因一贯的观察心所致的‘副作用’，就是很容易地成为别人眼中的可疑分子。
饱受猜忌都是之后的事了，在展示之道连圆融都谈不上的时期，他面临的更多是直球问话。
不过好在当时也是年纪不大。
虽然对成熟专业的执法者而言，年幼的外表大抵并不能软化他们的心智，但的确会让他们的手段从正式变得随意。
从审问嫌疑人的程度，变成拽小孩问话教育的级别，本应该是完美无敌的好孩子的奥默.林顿，正是这样补上了一般小孩都会有的人生经历，只不过从问话的老师、长辈，变成了身着制服的哥哥姐姐、大叔阿姨，更多出不少围观者。
不得不说，正因有这份公开处刑般的‘社死’记录，才让记忆鲜明得过分。
过分到不需要特地回想，就会下意识的想着如何避免那样的状况。
不过他仍会需要特地回想。
因为回想总能收获更多。
甚至能让他发觉在自己的演技错漏百出，因而被对方发现时——对方的反应。
目光、神态、动作，一切的细微之处，一切的外部特征，在统合到一起后，只要积累起了够多的样本，反而能总结出足以充作判断基准的实例证明。
自15岁那年起，奥默.林顿就已经得出了这份实例证明。
尽管仍然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做到完全‘掩饰’，但至少能在被怀疑、发现的那一刻，掌握主动权。
甚至在必要时，他可以稍微展露些许特别。
展露那区别于一般‘Coser气质模拟’的本性流露，反向试探出隐藏在人群中的“特异人群”。
这显然是一种钓鱼执法，在这一点上，此刻的他是有优势的。
那优势在于变装，在于认知妨碍的运作。
即便在执法者权限的眼中，没有认知妨碍，没有所谓打码，奥默这身漆黑的造型也一样能派上用场。
委身于黑暗，将自己化身一座深渊，当有人凝视自己时，那位于深渊底层的自己，也得以遍览所有凝视者那有光映射的双眸。
哪怕只是微末的毫光，也一样是那般明显。
由此，他方能宣布——
看到你们了。
只是要从那些特异人群中精准的挑出自己想找的家伙，却是还需其他领域的情报积累，就像此刻他瞄准的这两位特勤干员。
众所周知，碧翠克斯.施怀雅是界门区的特勤局局长，更是一位关怀下属的上司。
请客庆功司空见惯，张罗团建更是寻常。
她能记住局里所有员工，甚至知道不少员工的近况，但这并不代表她会在与私交畅聊的时候泄露这些人的讯息。
倒不如说，特勤局这样特殊的工作部门，涉及的大部分内容都算是机密事项，包括各部门专员的情报也是。
碧翠克斯会和奥默聊及的不是一同涉及的工作内容，就是其他部门的同事遇到的各类神必小案件，又或是警界近年来的风向什么的，突出一份无关紧要，分的门清。
但就算是如此，大家也已经有数次的工作交集了。
奥默不止一次的见过特勤局的成员，甚至见过他们参与正面对抗的团战时的的样子。
那时候的这些人，非常老实的穿着制服，制服上有名字，有职位，还有队伍编号。
所谓‘三队’正是他在那时所见。
特勤局并不拒绝女性入职，但出于工作内容以及工作门槛缘故，女性干员数量仍是低于男性，如此倒也变相降低了辨认门槛。
让那凭着记忆芯片实现过目不忘、常看常新，更有出色观察力的奥默，得以迅速比对记忆，认出那两位。
‘我是奥默.林顿，希望你们还能有印象。’
‘啊？’
虽然只有一个人发出了声，但那有失素养的神态已将两人的冲击展露得清晰无疑。
‘变装罢了，不值一提，不过倘若仍是有所怀疑，不妨对碧翠克斯报告，让她对我发送确认短讯。’
‘呃…那不知您是想？’
‘为什么要尊称呢？从社会地位而言，两位可比我这一位佣兵高，总之，我很在意万圣节时的那条预告信，这也是各位在这儿的原因吧？还是说我猜错了？两位只是单纯的赛马娘爱好者？’
‘我我我，我是！我还是美浦波旁的粉丝！’便衣的姑娘抬手扶了扶头上的贝雷帽，‘不过我也是在工作。’
‘感谢您对她的喜欢，小姐，或许我会有机会替你要上一份签名。’
‘真的吗？！’
‘……’假马娘无言的看着自己这位马娘厨同僚。
‘自然是真的，不过在此之前，希望各位能……’奥默话未说完略略抬眼，抬手戳开那刚被短信激活的光屏。
【我可不会什么都请：你还Cos赛马娘？！】
【月环蛇：[图片]，我想，这应该和你想象中的不同】
【我可不会什么都请：喔…这不库兰塔嘛】
【月环蛇：还请先回应员工，我这边正是争分夺秒】
‘现在各位应该收到回讯了，那么请问一下，愿意在频道中接纳一位义务劳动的事务所佣兵吗？’
‘呃……这种通常来说是不允许的，只有出现紧急事态不得不当场征用无关者的状况，才可能……’
‘但主动提供协助的佣兵这块应该算另一种标准吧？’马娘厨同僚似已被收买了一半。
‘无法直接进行情报共享也无妨。’
不想花费太多时间的奥默，干脆地退了一步。
‘我只希望各位在发觉不对的时候，能够率先对我发出警示，’他如此传达着，扭头看向远处那人群更加密集的舞台，又瞥了一面前那由舞台上的艺人发来的确认短讯，‘而我自己，会以最方便提供保护的角度，杜绝那份风险。’
‘最方便提供保护的角度？你想混入保镖队伍？’
面对这位当面提出违规违法设想的‘马娘’，发问的‘马娘’表情微妙，而一旁的马娘厨也不知该说什么。
结果却见对方摇了摇头。
‘还有更好也更合法的方式。’
‘比如说成为艺人的临时助手，参与间幕表演的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