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TXT下载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全文阅读

作者:玫瑰喵     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txt下载     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章 廷羽受伤

    顾予浓点了点头,她急忙坐起身来,忍住疼痛,开始自己换衣服,在混乱的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礼义廉耻,将已经肮脏不堪的纱笼脱了下来,只穿着内衣换上了新的纱笼。

    陶启突然想起什么,他从柜子里有掏出一个小枕头,扔给予浓,“把这个塞进你衣服里,到时候你就说你怀孕五个月了!”

    予浓立刻就会意,急忙点头,开始将枕头塞到自己的肚皮上,原本苗条的身形立刻就显出了孕像。

    一切准备就绪,阮廷羽将自己的手枪藏在衣服下面,便钻出了船舱,来到甲班上。

    此时刚好轮到他们的船要被士兵排查,只见船主被迫将船靠岸,只见几名士兵操着泰语在岸上吼道,“快点把船开过来,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船主急忙转舵,然后举起手来说道,“别开枪!我们是良民!我这就靠岸!”

    船才刚刚靠了岸边,就听那群士兵为首的一个人举着步枪,问道,“船上都有什么人,统统都给老子下船来!”

    船主刚要回答,就见阮廷羽伸出手臂阻拦,朝着岸上的那个官兵说道,“长官,小的是从南部过来探亲的,因为我老婆怀孕五个月了,能不能长官您到船上来检查?”

    那个看似是头目的士兵本来想要发作,却见阮廷羽朝他比划了一个手势,那分明是美金的暗语,在泰国一般人都知道,那人便立刻转身和其他人说了几句,便自己上了船。

    因为阮廷羽操着一口流利的泰语,又穿着当地人有些破烂的衣服,这名士兵根本没有对他产生任何疑心。

    那人才一上传,阮廷羽就偷偷塞给他一百美金,“长官辛苦了!我老婆身体不好,还请长官多多体谅!”

    那人低头一看,立刻笑的眉眼全开,“好说好说!人呢?我就看上一眼,没问题,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阮廷羽帮那人掀开门帘,可当那人看到船舱里还坐着一个男人时,脸上的笑立刻都化为乌有,“怎么回事?他是谁?你不是说只有你老婆和你吗?”

    陶启刚要开口,就听阮廷羽急忙解释道,“呃……长官,这位是我在乡下的大哥,这次我就是来探望他的,我和我老婆要回去,大哥只是来送我们一程。”

    话音未落,阮廷羽又掏出一百美金来,塞进那人的手里,那人虽然见钱眼开,却对他们开始产生疑心,他走上前去,上下打量着顾予浓,只见她小腹微隆,倒是俨然一副孕妇的模样,可不知为何,他就是始终不肯离开,一直自己的看着她,仿佛要从她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顾予浓故作娇羞的垂着头,心脏却不由自主的扑通扑通狂跳着,她死死盯着那人脚上的布鞋步步靠近,不期然间,手指已经将被角搅成一团。

    “几个月了?”那人忽然问道。

    “五个月了!”阮廷羽急忙替予浓回答,却听那人说道,“我没让你说,让她说呢!”

    靠!顾予浓在心中暗骂,她该如何是好?此刻就连陶启的手都悄悄攥成了拳。

    “啊……长官,她是哑巴啊!不会说话的!您看,耽误您这么久时间,我看后面还有好多船只要检查吧?”

    阮廷羽故意提醒道,那人才放松了神情,点了点头,正准备要走,却见顾予浓的膝盖处有一小片殷红的血水,“等等,这是什么?”那人正要走过去一探究竟,予浓抬起头来,就见阮廷羽一个箭步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巴,将那人的脖颈一扭,那人便睁大着眼眸,面目狰狞的死去。

    “怎么办?”予浓仓皇的看向地上的尸体,陶启却先一步将那人的尸体拖到了一旁,拿起那人的步枪,上好枪栓,说道,“估计一会儿他们就会发现有问题了,我们要做好战斗准备。”

    阮廷羽掏出手枪,点了点头,果见几个士兵已经从岸上跳到甲班上,朝船舱走来,可他们哪里会是阮廷羽和陶启的对手,一个个刚进来,就都被立刻放倒,那个船主也看出事态不对,他可没必要为了点钱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上。

    “你……你们快点走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阮廷羽又拿出自己仅剩的一千美金来扔给那个船主,“你自己上岸去,这些钱足够你再买条船了!就当我抢劫了你的船,你趁官兵没有赶到,赶紧走!”

    那船主看了一眼手中的美金,没在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岸上逃去。

    此刻,陶启已经发动了引擎,木船便嘟嘟嘟的开往了前方。

    三个人总算是躲过一次劫难,可好景不长,很快又碰上了相同的官兵在排查船只,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没有办法逃出察哈的驻地。

    “不如我们上岸吧,在水上,我们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陶启开始搜寻穿上所有的食物和药物,还将那群士兵的子弹都搜罗在一起,阮廷羽看了一眼予浓的腿伤,忧心忡忡的说道,“不行,她的腿根本走不了路,上了岸我们更容易被人发现。”

    “没关系,我感觉我的腿好多了,应该可以走路了!”顾予浓倔强的支撑起身体,可才一动,腿上的疼痛就蚀骨般的袭来。

    “你开什么玩笑?你这叫可以走路了?”阮廷羽扫视了一眼岸上的官兵,脑中却陷入沉思,他到底要如何让大家脱险?

    “这船是谁的?快点靠岸!”只听岸上的人在高声喊叫,阮廷羽突然抬起头,看向陶启,只见两人对视一眼,只消这一眼,便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陶启点了点头,便举起步枪,而阮廷羽也举起手枪来,两人从竹帘的两侧朝岸上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予浓,一会儿,你就负责掌舵,记住,一定要勇往直前,我们冲过去!”

    顾予浓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她急忙起身,拖着伤腿,一步一挨的跑到驾驶室,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只见那岸上的官兵似乎察觉了不对劲,一声枪响划破天际,只听他在岸上喊道,“开枪啊!拦住那艘渔船!”

    这时,岸上船上枪声四起,可予浓顾不得回头看向后方,只能一个劲的拉动发动机的引擎,加大船只的马力,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那条船冲破前方数条船只的封锁,直冲冲就突破了重围。

    顾予浓才刚送了一口气,去见岸上一个士兵正举起枪来,将枪口对准了她的胸口,糟糕,她现在根本来不及闪躲,驾驶室狭小,除非她跳下船,可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枪声响起,她只觉有人扑到她身上,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她一低头,才发现,竟然是阮廷羽扑到她身上,那子弹……她不禁呼吸一窒,抱住阮廷羽大喊,“廷羽!你怎么样?”

    只见阮廷羽朝她扬起唇角,“傻瓜,我没事……”可话音未落,他已经晕倒在她怀里。

    她紧紧的抱住他的身体,手指上一片黏腻的触感,让她心惊肉跳,顾予浓急忙抬起手来,看去,她的手上竟然全部都是猩红的液体。

    小船早已冲出重围,驶向远方,一切归于平静,可阮廷羽的肩膀被子弹击中。

    “陶大哥,我们该怎么办?要是再这样下去,廷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她甚至不愿将那个字说出口,心脏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疼痛。

    陶启检查了阮廷羽的伤口,“子弹已经深入骨髓,光凭我是无法取出子弹的,我们必须赶快找一个当地的医生,为他动手术,予浓,你别着急,现在我们基本上已经安全了,你看到河边有农舍,我们就靠岸。”

    “好!我这就去观察一下岸上的情况。”顾予浓擦了擦自己眼底的清泪,现在不是她掉眼泪的时候,阮廷羽还等着她想办法救他。

    此时一个女人正在河边洗衣服,予浓急忙朝那女人喊道,“大嫂……”

    那女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声,却因为语言不通,没有什么反应。

    “大嫂!我老公受了伤,你能帮帮我们吗?”顾予浓将船轻轻靠了岸,那女人被她拉上船来,虽然语言不通,可当那女人看到阮廷羽陷入昏迷的样子,立刻就朝顾予浓打着手势说,“你们跟我上岸吧!”

    予浓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陶启依旧是保持着警觉,两人便一起将阮廷羽搀扶到那女人的家中。

    这女人的家里有两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农舍,房子很是简陋,但好在还算干净,那女人让顾予浓将阮廷羽放在床上,又抱来了一床干净的棉被,盖在阮廷羽身上才说,“你的老公看样子伤势很重,我建议你们去村子北面找那个坤隆查,他是这里的医生,只有他能治好你的老公!”

    陶启虽然不会说泰语,但却可以听懂泰语,他目光深邃的打量着这个女人,只见她慈眉善目,丝毫没有恶意,才放松了警惕。

    “她说村子北面有个叫坤隆查的医生,他应该可以帮廷羽动手术,我去把他请来,你来照顾廷羽!”

    予浓点点头,陶启便藏好手枪,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

第五十一章 万念俱灰

    予浓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阮廷羽,他由于失血过多,早已经昏迷过去,肩膀上勒着的绷带都变成了血红色,浓稠的液体顺着衣襟往下淌。

    农妇给予浓端来了一大盆热水,让她给阮廷羽清洗伤口,通过农妇的发音,她猜测那个女人叫阿帕雅,但其他的话她就一句都听不懂了。

    “谢谢你,阿帕雅。”

    那农妇似乎是听懂了,朝她温婉的笑了笑,一句话没说,就转身出去了。

    予浓小心翼翼的解开阮廷羽衬衫上的扣子,才发现她根本无法将衬衫帮他脱下来,她突然就想起五年前,他也是为她挡了一颗子弹,造化弄人,如今他又为挡了一颗子弹,看样子,这辈子她是注定要欠他一条命了,怎么还都还不清了。

    不一会儿,她已经将一盆清水都变成了一盆血水,可陶启依旧不见踪影,顾予浓此时已经心急如焚,她焦急地守望着门外的方向,只希望在天黑前,能看到陶启的踪影。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诱人的香气,那是她久违很久的大米饭的味道,只见阿帕雅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用泰语说了几句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但从阿帕雅想要表达的意思来看,是请她吃饭,看着这盘子香气诱人的白米饭,即便只是淋上了一点酱油汁,还是能让人食指大动,可一想起还躺在出血不止的阮廷羽,她的心就跟着流血,哪还能有胃口吃饭?

    “谢了,阿帕雅,你吃吧,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她轻轻推开了盘子,阿帕雅无奈的耸了耸肩,还是端着盘子转身离去了。

    就在顾予浓万念俱灰之际,苍茫的夜色中,两个人影正朝小茅舍走来。

    走在前面的人佝偻着身子,貌似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还背着一个大箱子,而他身后紧紧跟着的男人,挺拔高大,予浓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陶启。

    她开心的迎了上去,却见陶启脸上阴郁不明的神色,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只见那个老头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倒是阿帕雅急忙出来和老头打了个招呼,陶启低声和予浓解释道,“我们没什么钱了,这老家伙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张嘴就要五十美金的出诊费,我是哄骗他来的,他不知道我们已经没钱了。”

    予浓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要受捉襟见肘的苦楚,尤其是她要救阮廷羽的命,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竟然没有钱。

    那个老头名叫昆巴猜,居然能会说一点英语,他轻轻查看了阮廷羽的伤口,立刻不快的朝陶启吼道,“他这个是枪伤!你刚才说只是刀伤?”

    陶启一把揪住昆巴猜的衣领,阴狠着骂道,“枪伤怎么了?你到底能不能治?”

    昆巴猜的嚣张气焰立刻萎蔫了下来,他又看了看阮廷羽的伤口,才说,“他这个子弹不深,我倒是有把握给取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顾予浓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希望,可偏偏这个昆巴猜在这个时候卖起了关子,简直让她抓狂。

    “不过,你们能出多少诊金?我昆巴猜是这村子里唯一的大夫,枪伤就说明这个人是重犯,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所以,给少了我可不干!”

    昆巴猜盛气凌人的挥舞着手指,这让顾予浓很是恼火,可为了阮廷羽,她还是低声下气的乞求道,“您是好人有好报,求你帮我们这一次吧,钱……你要多少,我们都会想办法的!”

    可这个昆巴猜偏偏是个贪婪成性的人,他一把推开顾予浓的身体,拿起药箱就要走,“像你们这种信口雌黄骗诊金的人,我见的多了!你们先去筹钱,没有五百美金就别来找我!”

    靠!五百美金?他们现在就连五十美金都没有了,顾予浓把心一横,拿起阮廷羽身上的手枪,就冲了出去,此时,她的腿伤未愈,却顾不上腿上钻心的疼痛袭来,一瘸一拐的追赶昆巴猜而去。

    “予……”就在陶启想要喊住她时,只见她一记飞毛腿,横扫昆巴猜的小腿,那个老头子就立刻倒在了地上,吓得嗷嗷直叫。

    顾予浓用手枪指着他的太阳穴,用英语骂道,“你他妈的到底给不给我老公动手术?你要是不动,今天就别想离开这!我告诉你,你把老娘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昆巴猜吓得脸色惨白,两腿打转,急忙点头如捣蒜,连连哀求道,“夫人,别动气!我去给你老公动手术就是了!你千万别杀我,要是杀了我,就没人救你老公了!”

    就这样,予浓重新押解昆巴猜回到茅屋,昆巴猜借助油灯,给阮廷羽做了一个简陋的手术,终于将那颗子弹从他肩膀取了出来。

    昆巴猜用自己带来的药粉洒在阮廷羽的肩膀上,包扎好伤口才算大功告成。

    “哪个是消炎药?”陶启胡乱翻找着昆巴猜的药箱,心疼的昆巴猜直嚷嚷,“哎呦喂,我来给你找,你别给我翻乱了!”

    不消片刻,昆巴猜将一包药粉拿了出来,“这就是消炎药了,二位大爷,还请放了我吧!我也就是穷大夫,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顾予浓拿起枪托抵在他的太阳穴,威胁道,“你听好了!我们既然能从那帮当兵的手下逃出来,就说明我们神通广大,你要是敢吐露出去半个字,我就将你全家都踏平!”

    说这话时,她心底一直发着抖,可她告诉自己,为了阮廷羽她必须要挺住!

    昆巴猜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抖着两只脚,连路都不会走了,屁滚尿流的跑远了。

    陶启朝予浓竖起了大拇指,她累的差点没虚脱,送给陶启一记白眼,“你还敢取笑我!我这都是被逼的好吗?”

    两人正在说笑,就又闻到了一股喷香四溢的味道,奇香无比,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米饭的香气,经过了一整夜的忙碌,她的胃早已罢工,开始咕咕作响。

    “快来吃点东西吧!你们都饿了!”只听阿帕雅温柔的嗓音回荡在耳畔,陶启和予浓一起转头看去,果见阿帕雅端着两只盘子走了进来,盘子里依旧是刚才那盘淋了酱油汁的白米饭,现在还冒着袅袅的热气。

    予浓的心头一热,阿帕雅住在这么破旧的茅舍里,却将一盘盘白米饭拿出来给他们几个素昧平生的人吃,她突然觉得眼前充满希望,她接过盘子,又看了一眼床上已经安睡的阮廷羽,便大口大口的吃将起来。

    笠日清晨,当第一道霞光洒进茅舍里时,顾予浓揉了揉自己的眼睫,正对上一双灵动的眼眸,如墨海般深沉,一望无底,让她怦然心动。

    “你醒了?”她兴奋的摸了摸阮廷羽的额头,清凉一片,她悬着的心总算是沉了下去。

    阮廷羽却一把擒住她的小手,眉眼中写满笑意,“昨天……辛苦你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他的声线依旧带着一丝沙哑,虚软的看向顾予浓。

    “我什么也没做,倒是陶大哥不辞辛苦,帮你请来了医生救了你一命!”

    予浓被他捉着手,脸蛋染上两团绯红,她想要抽回手,却被他越发攥得紧,却听对面床铺上的人发了话,“他啊,向来是重色轻友的!你们继续,我出去洗把脸!”

    顾予浓的脸这下更红了,她恨不能钻进被窝里去,实在太尼玛丢人了,她怎么忘记这个小屋里还有陶启在呢?

    只见陶启笑呵呵的起身走了出去,房间再次寂静下来,阮廷羽将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允吻,一种踏实的感觉顿时油然而生。

    予浓因为害羞,刚想抽走,却听他说,“别动,让我再亲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与你失之交臂了!要是那天伺候我洗漱的女仆不是阿猜,要是我没有看到她脖子上的伤痕,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一想到这些,我的心脏都是疼的!”他喃喃自语,却说得动情,让她的心湖荡起无数涟漪,情迷其中。

    “傻瓜,我哪有那么容易死?你忘记我也是一名警察了吗?在高中时,你还骂我是女悍匪、女流氓呢!话说,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别人休想欺负我!”嘴上说着最冷硬的话,泪水却不期然已经纵横交错。

    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替她抚去脸上斑驳的泪痕,“我知道,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的脾气秉性,我才担心你会和察哈来硬的,要不是你这么倔强,也不会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了!答应我,以后无论如何,都要以活下去为原则,哪怕是失身,也不能再让自己面临死亡,知道吗?”

    “不知道!不知道!我哪有那么衰?倒是你现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不能拖累了陶大哥!知道吗?”

    她反将他一军,让他哭笑不得,只得先点头答应,“好,你帮我去弄点吃的吧,我发现我现在好饿!”

    说着,顾予浓竟听到他肚子发出一连串的肠鸣,笑得她前仰后合,欢快的爬下床,去给他找吃的去了。

第五十二章 剿灭察哈

    阿帕雅的家建在河流的最下游,到成了人们最不关注的地方,是一块世外桃源,一连数日都没有任何官兵追到这个地方搜查,昆巴猜也似乎也真的很老实,没有将他们的行踪举报出去,一切都归于平静。

    这段时日,不仅顾予浓的腿伤渐渐痊愈,就连阮廷羽的枪伤也渐渐好了起来,他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得好起来,苍白蜡黄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淡淡的红润。

    三人很快决定告别阿帕雅尽快上路,毕竟此地不可久留。

    “阿帕雅,这段时间,我们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我也没什么送给你的,美金就花光了,可这个你留着可以换钱的,据说它还蛮值钱的!”予浓自言自语的从自己的脖颈上摘下一条项链,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曾是她最珍贵的礼物,她看着那红宝石的坠子,心神一窒。

    她看向阮廷羽,要他翻译给阿帕雅听,阮廷羽却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说,“不必你拿项链出来,我回头可以想办法给她送钱来,多少都没问题。”

    “不,廷羽,你不懂,阿帕雅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这辈子都不能忘,这条项链算什么?不过是我妈妈不要我时留下的证据,我每天看着它反而会想起自己的可悲,不如送给阿帕雅傍身,以后你给她送钱是以后的,现在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很可怜。”

    阮廷羽见她心意已决,便如实翻译了一遍,阿帕雅连忙推却着说,“不,不要啊!我救你们完全是因为这是佛祖的指引,我是信佛之人,岂可见死不救?再说你们都是好人,比那些当官的都不知强多少倍,我不能要你的项链,这……实在太贵重了。”

    一来二去的推让,予浓干脆将项链往阿帕雅怀里一塞,拉着阮廷羽就追赶陶启而去,任由阿帕雅在身后追逐,不过十几分钟,就将阿帕雅甩得无影无踪。

    三人小心前行,一声猫头鹰的啼叫声划破寂静的树林,阮廷羽最先抬起头来,警觉的看向四周围。

    “不好!有埋伏!”只听陶启惊呼一声,阮廷羽一个翻身就将顾予浓扑倒在身下,果然一梭子子弹从他们上空划过,实在是太过惊险了。

    顾予浓只觉心脏都要从胸口跳脱出来,只听阮廷羽在耳边嘱咐道,“你自己小心,一会儿你就躲到那边的石头后面,我怀疑我左后方三十度的位置有个狙击手。”

    这是他多年的战斗经验,在意大利时,他陷在德国黑森林中没有一丝生的希望,还要四面受敌,被敌人的三个狙击手一起围追堵截,当时他以为自己真的是要死了,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还是用自己的智谋将三个狙击手一一击毙,成为了活着走出黑森林中唯一一个受训的学员。

    阮廷羽朝陶启使了一个眼色,陶启便上好保险,倏然站起来,朝阮廷羽左后方三十度的方向猛然射击,果然听到一声倒地的声音,陶启也是神枪手,两人这么配合,倒是让那个狙击手死得措手不及。

    顾予浓不觉倒吸一口凉气,她刚想从大石头后面抬起头来,就听到又是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又从她耳边擦过。

    妈的!她不觉心中暗骂一句,连忙就缩了脖子藏在石头后面,可这一次她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只是淡定的等着阮廷羽和陶启再次发力。

    果然不出几分钟,阮廷羽再次判断出那名狙击手的位置,他用手指摆出一个手势,陶启立刻会意,那是属于特种作战的专用手势,陶启也是受过训练的,当然能看懂。

    只见陶启又一次猛然起身,朝着阮廷羽刚刚指示的方向开枪,又是一击即中,只听扑通一声,果然有人从山上滚了下来。

    射击过后,陶启又一次将身体掩藏在巨石后面,因为他知道狙击手很可能不止这两个。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消耗过去,强烈的阳光照在他们头上,让予浓的脑袋变得昏沉沉的,貌似是要中暑,她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瓣,好想喝一口水,可她的水瓶还在阮廷羽的身上。

    阮廷羽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将水瓶向她抛过来,她刚想伸手去接,就听一声枪响划破天际,水瓶便成了一个水弹在空中炸裂开来,吓得她心惊胆战。

    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僵持,对手一时大意上了阮廷羽的当,朝水瓶射击,阮廷羽立刻做出了判断,他朝陶启举起手势,陶启用手指比划了一个OK,便猛然间起身,故技重施,朝那个方向射击。

    可这一次他却扑了一个空,静谧的时空中竟然出现了两次枪响。

    阮廷羽低呼一声,“不好!”陶启已经倒了下去,他的腿被敌人击中了,正汩汩的冒出淋漓的鲜血来。

    “阿启!”阮廷羽一下子扑过去,抱住陶启的身体,陶启的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伤口,鲜血还不断地从指缝中冒出来。

    “没……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你赶紧想办法找出那个狙击手的准确位置,他肯定不在你刚才说的位置!”

    陶启气喘吁吁的说着,阮廷羽陷入沉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就在他失神之际,无数个狙击手一起朝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阮廷羽抱住陶启的身体只能躲在巨石后面,而顾予浓也同样蜷缩起身体,三个人都是不敢乱动,只能任凭那些子弹从自己的耳边划过。

    就在三人陷入绝望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轰鸣的声音,他们抬头望去,只见两架直升飞机朝他们驶来,飞机上还朝围攻他们的那些士兵不断扫射,难道是救兵来了?顾予浓不觉热泪盈眶。

    很快国际刑警的大队人马赶到,将察哈的士兵团团围住,直升飞机放下一个悬梯,两名穿着迷彩服军装的人从飞机上下来。

    “陶启,你怎么样?”他们其中一人关切的问道。

    陶启朝他们弯了弯唇角,虚弱的回答,“上校,我没事!谢谢你们能及时赶到!”

    顾予浓才知道,早在阮廷羽在察哈驻地给察哈划款时,就已经暗中让陶启将察哈账户的信息传到国际刑警总部,国际刑警总部也利用察哈上网的IP地址找到了他们。

    不过一个小时,国际刑警组织就铲平了察哈的老巢,并缴获了十万吨冰毒和鸦片,他们将这些毒品当众销毁,轰动了整个东南亚地区。

    察哈被捕,霍老七却是下落不明,陶启也很快被送往距离最近的泰国最大的军方医院,在那里阮廷羽和顾予浓身上的伤也得到了全面的救治,阮廷羽更是第一时间委托当地的警察给住在森林深处的阿帕雅送去足够的粮食和美元,让她可以衣食无忧。

    曼谷军方医院的庭院中,晾晒着洁白无瑕的床单,顾予浓闲来无事在其间散步,她望向碧蓝如洗的天空,只觉眼睛有点痒,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正想打一个哈欠,腰身蓦地一紧,吓得她差点惊呼一声。

    “是我!”耳边传来阮廷羽的声音,让她紧绷的心神立刻放松下来,她绵软的瘫软在他怀里,肆意的享受着他的怀抱,甚至忘却了所有不开心的往事。

    阮廷羽搂紧她的腰肢,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儿,一阵让她颤抖的电流登时袭满全身。

    第一次,她竟然没有拒绝他的亲昵举动,阮廷羽眼前一热,喃喃自语道,“浓浓,和我住在一起好吗?我想照顾你,一时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

    “廷羽,我……”

    他将她翻转过身,好看清她的眼眸,她的眼中不知何时起竟然沁满泪水,潋滟的波光让他的心脏隐隐钝痛。

    “没关系,你要是还没准备好,我就再等等,只是经历了生死,我以为你可以接受我……”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都看进她眼里。

    她却破涕而笑,在他唇边轻轻印上一吻,“你怎么这么心急呢?我还没说完呢!我答应你!傻瓜,其实我不用搬家的,我本来就住在你家的,你都忘记了?”

    他开心的笑弯了眉眼,蓦然将她拥得更紧,吻上她的红唇,柔软而迷人,让他欲罢不能,百转柔肠,沉沦其中。

    陶启的伤势也终于渐渐痊愈,察哈一案也渐渐尘埃落定,可倾城集团依然是Z国最棘手的犯罪组织,那里暗流汹涌,陶启和阮廷羽的处境却依旧危险。

    “什么?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顾予浓的眼前染上一抹担忧,阮廷羽摸着她的头发,安慰道,“是啊,其实柯先生一天没有找到,我们的任务一天就没有完成,再说汪涵还在做着贩毒贩卖军火的非法勾当,我们不能对他放任自流。”

    “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要知道,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万事都要考虑我,好吗?”

    她仰起头,痴痴的望着他,一想到柯先生还如谜团一般,汪涵还在国内肆虐,她的心就不能自已的狂跳不止,这就是他们的命运!他们是正义的力量,时刻为正义而战!

第五十三章 浓情蜜意

    一个月后,三个人终于死里逃生回到Z国,为了帮阮廷羽和陶启掩护身份,国际刑警对外宣称的是,在泰国山区同样逮捕了三名嫌疑犯,分别系属Z国倾城集团总裁和副总裁,其余一人为该总裁的情妇,三人称是来泰国度假迷路,并遭遇了不明武装力量的伏击,三人均受伤,经调查三人确系前来泰国旅游,与察哈一案无关。

    Z国倾城集团副总经理室,汪涵看着手中的报纸,手指微微颤抖,他突然觉得阮廷羽和陶启要比他想象中要厉害的多,经历了察哈一事,他们几个居然还能大难不死,还能从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回到Z国,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比起惊讶,他更加气急败坏,这次七叔掳走顾予浓,偷偷安排自己与察哈交易,这简直是大大打击了阮廷羽和陶启的士气,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完胜,柯先生的这一举动分明是选择了自己作为今后的合作伙伴。

    自从顾予浓失踪后,他更是知道阮廷羽方寸大乱,带着陶启紧急前往印缅边境,那是他还曾经举杯庆祝自己的胜利,可谁知这么快阮廷羽、陶启还带着顾予浓全身而退,这实在太让他大跌眼镜、出乎意料了。

    “老大,阮廷羽那家伙马上就回来了,我们挪用的倾城的那笔巨款该怎么办?现在北非的军火商被国际刑警逮捕,全部军火都被扣押,我们的钱全部压在里面,要是被阮廷羽知道此事,恐怕就……”傻强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的站在一旁。

    汪涵本来就恨的咬牙切齿,一听傻强的话,立刻就恼羞成怒,他倏然起身,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他妈的能不能说点好听的!阮廷羽他算个什么东西?你要是害怕就认他做老大啊?!”

    傻强本来就愚蠢胆小,捂着脸委屈的说道,“老大,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五年前我就被阮廷羽那臭小子捉弄的快死了,我怎么可能认他做老大?就算是你死了……”

    “嗯?”汪涵恶狠狠的瞪过去,傻强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不……不是,就算是你被阮廷羽干……啊,呸呸呸!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老大息怒啊!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当务之急,你看我们到底要怎么对付阮廷羽那家伙?”

    汪涵摸着下巴,不觉陷入沉思,“我只是奇怪,察哈的驻地都被国际刑警扫平了,他们三个怎么能全身而退?我就不信,国际刑警都是吃干饭的,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对他们不利的证据起诉他们?这实在太诡异了!不合常理啊!”

    “纳尼?难道他们在警方安插了线人?所以能及时从察哈驻地逃出来?”

    傻强的话完全没有逻辑性,却给汪涵一道闪电,一把揪住傻强的脖领,“等等,你刚刚在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不……不是啊,我什么也没说,我错了,老大,我刚才就是在放屁,不是,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汪涵气的胡子都在颤抖,“你个蠢货,我就是让你重复刚才说的那句话,你刚才说得什么?再说一遍!”

    傻强战战兢兢的抓了抓头皮,说道,“我……我刚刚就是……难道他们在警方安插了线人?所以能及时从察哈驻地逃出来!”

    汪涵豁然开朗,他一拍脑门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断定,他猛然转身,朝傻强吼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刚才和我说过的话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让你这辈子都碰不得女人,知道吗?”

    傻强一缩脖子,急忙点头,惊恐地跑了出去。

    时光筹措,顾予浓躺在洒满阳光的玻璃花房里,这里是她认为阮廷羽家最美好的地方,四处都繁花似锦,整个人都能沉浸在浓郁的花香之中。

    她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这可能是她几个月来第一个美好的午后。

    “顾小姐,少爷来电话说,叫您准备一下,他说一会儿回来接您出去吃饭。”

    小茴笑眯眯的走到她身边说道,自从她随同阮廷羽回到这里,小茴对她的态度再不是冷冰冰了,每天都会向她汇报她家少爷的糗事。

    例如今天早上,顾予浓才刚刚起身,就见小茴兴高采烈的跑进来,还捂着嘴巴一直笑个不停,都把顾予浓给笑毛了。

    “小样儿,你这么笑,不是要把我笑毛啊?到底怎么了?小茴,有啥高兴地啊?”

    “不是啊,顾小姐,我跟你讲个好玩的事情,早上少爷离开时,我看到他蹑手蹑脚的跑进你房间里,我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结果你猜怎么样?”

    小茴故作神秘,欲言又止,却让顾予浓神情一紧,难道阮廷羽还在怀疑她吗?

    “他在做什么?找东西?”

    “不是啊!他就是轻轻地在你的唇上偷亲了一下,不对,不止一下啊,他好像亲不够似的,连续亲了好多下,我看得都要流鼻血了!哈哈哈,少爷对你可真好啊!”

    小茴娇羞着退了出去,却让顾予浓心潮澎湃,整个人都沉浸在梦幻中,没想到阮廷羽对她竟然用情这么深!丝丝的浓情蜜意渐渐布满了自己的心扉。

    顾予浓站起身来,走进浴室准备去洗个热水澡,她这二十三年来,还从未被人这么宠过,简直就是一场甜美的梦,她不想醒过来,也不愿醒过来,也许她该放下过去痛苦,迎接崭新的人生,阮廷羽就是她未来的一切。

    她刚要脱衣服,才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的内衣裤,便又走了出去,可打开柜门的一瞬间,她貌似才想起来,回来后,她就没收拾过行李,她的行李箱还在阮廷羽的房间呢。

    她急匆匆的跑到阮廷羽房间,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行李箱,“奇怪,他把行李箱放哪了?”

    顾予浓正打算给阮廷羽打电话,却见他的衣柜里露出一个衣角,那衣角上的扣子是那么耀眼夺目,瞬间吸去了她的目光。

第五十四章 何去何从

    顾予浓慢慢走了过去,她惊愕看着打开柜门,拿起衬衫,那件白色暗纹的衬衫,做工精良,一看就不是普通品牌的衣服,她轻轻抚摸着布料,又认真端详了那些金光闪闪的纽扣,上面全部镌刻着“TY”字样,那字母是用意大利花式写法书写的,很是漂亮,这些花纹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

    心脏在不断狂跳着,七年前那场噩梦,让她始终沉浸在痛苦之中,那些纽扣怎么会和当年那个人的纽扣一模一样?因为早已刻入脑海,她又怎么会认错?

    她又在阮廷羽的衣柜了翻了又翻,又翻出几件意大利的收工定制衬衫,果然用的全是这种特制的纽扣,她摩挲着纽扣上的字母,才恍然大悟,这不是他的名字缩写吗?廷羽——TY。

    心脏如同遭到一记重锤,一切的美梦都在这一瞬间被砸得粉碎。

    这会只是一场巧合吗?她简直不敢置信,他有那么多的衬衫,几乎每一件都有那种纽扣,她告诉自己,也许他当年只是将衬衫借给了那个人穿,又或许是那个人干脆偷了他的衣服!

    她迅速将衬衫又重新放好,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黄昏时分,阮廷羽依约在家门口等着,不消五分钟,就见顾予浓款款走了出来。今天的她格外的与众不同,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雪纺连衣裙,迷人的长发在被打成了松垮的发卷,柔美的垂在胸前,她还化了淡淡的妆容,简直美得令人窒息。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顾予浓,他灼灼的盯着她妖娆的身姿,不禁沉迷。

    怔愣之间,阮廷羽急忙下车,为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顾予浓便匆匆坐了进去。

    一路上,阮廷羽几次尝试和她聊天,她的眼眸始终盯向前方,一言不发,这让阮廷羽有些纳闷,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阮廷羽带她去了一家新开的法国餐厅,餐厅里烛光盈盈,四处都铺陈着香槟色玫瑰花,浪漫而唯美,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的光彩,花影伴随着浓浓花香让人不觉心旷神怡。

    “这里真的是很美,谢谢!”顾予浓还是被餐厅的浪漫气息所深深吸引,她环顾四周,不觉赞叹道。

    “当然,这可是阮先生特意让我们布置的,今晚这里将只有您二位在此用餐!”餐厅经理忍不住介绍道,更是让顾予浓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冷漠严肃的阮廷羽竟然会如此浪漫温柔。

    只见餐厅经理拍了拍巴掌,一群服务生便鱼贯而出,又拉着小提琴的小提琴手,也有推着蛋糕车的,还有端着餐盘的,大家各司其职,不消片刻,便将顾予浓的餐桌布置妥当。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为什么会有生日蛋糕?”

    她好奇的看着精美绝伦的蛋糕,浓浓的黑色巧克力布满了蛋糕表面,正是她最爱的口味。

    “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想让你陪我过。”

    阮廷羽笑的甜蜜,让顾予浓不觉心生愧疚,“对不起啊,我居然不知道你的生日!否则……我一定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的!”

    “小傻瓜,你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从小到大,只有我五岁到十二岁这七年里,有人陪我过生日,其余时间都是我一个人静静度过这个夜晚的。”

    他说得风轻云淡,听在她耳中却是淡淡的忧伤,早上所有的疑惑和怨恨竟也消失了大半。

    她的眼睛又一次不受控制的看向他的衣领,那枚被烛光照耀的纽扣闪着金光,她的心又一次陡然坠落。

    “你以前有没有过将衬衫借给别人穿的时候?又或者你的衬衫有没有被人偷走过?”

    她一边切割着盘中的牛排,一边假装随意的问他,阮廷羽不曾在意,便随口答道,“没有啊,我的衣服怎么可能给人穿?除了那次你掉到碧水潭,我为了救你,才把运动服让给你穿,我这人有洁癖,自己的衣服是绝对不可能让其他人穿的,衬衫这种衣服都穿在身上,更不可能有人偷啊?呵……你这是怎么了?突然问这么古怪的问题?”

    顾予浓切割牛排的刀子不慎划过盘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哦……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你问我什么?”

    她神不守舍的看向阮廷羽,阮廷羽轻轻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没什么,来,你吃我这盘吧,我都帮你切好了。”

    他笑着将自己的盘子换到她面前,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他竟然一口没吃,刚刚只是在帮她将牛排都切成很小的碎块。

    那一份牛排虽然入口即化、软嫩可口,可吃在她口中却是味同嚼蜡、食不下咽。

    她一口口的吃着牛肉,脑海中却不断闪现着七年前黑夜中那双慑人的眼眸。

    渐渐地,阮廷羽如墨海般的深眸竟然能完全和那双眼睛重合起来,心脏如同被绳索紧紧扼住,让她呼吸不畅。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他轻轻抚摸她的额头,竟然有点微微发烫。

    她下意识挪开自己的额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阮廷羽眼中显出一抹忧色,“好,回去吧,不吃了,我看你好像是发烧了,不行去医院吧。”

    “不!不用!”她口气突然变得冷漠生硬,让阮廷羽神色一怔,顾予浓立刻就有些后悔了,她缓和了情绪,柔声说,“我真的没大事,回去吃片药睡一觉就好,求你,别让我去医院好吗?”

    他终于莞尔,搂住她的身子,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哄诱,“好,只要你乖乖吃药睡觉,我就不逼你去医院,不过要是你后半夜还是不退烧,你就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她终于乖乖点头,随他上了跑车,那一夜,她哪里睡得着,一直噩梦连连,却又总是梦到阮廷羽温柔的守护在她身旁,一边是恶魔,一边是天使,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经历了一夜折腾,到凌晨时,她总算是退了烧,这才让阮廷羽放下心来,肯回去睡觉。

    听到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她的眼眸倏然睁开,无尽的长夜清冷无比,让她拥紧自己的被子,她好想忘记过去,却不曾想造成她痛苦的始作俑者,竟然就是她最爱的人。

    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倾泻而下,她用力的抹了抹眼底。

    第二天清晨,当顾予浓睁开眼眸时,阮廷羽就坐在她床头,正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看得她一阵不自在。

    “你看什么呢?”她别开眼睛,看向别处,顾左右而言他。

    “在看你啊!宝贝!你知道吗?你比以前好看无数倍!”没想到一向冷漠的他居然也学会了甜言蜜语,关键她心中竟然泛起一丝喜悦。

    “讨厌,你能出去一下吗?我想起床换衣服!”

    她害羞的推搡他离开,却听他耍赖央求道,“不是都看过了吗?虽然不算太正式,可你已经是我媳妇了,我要对你负责!老婆大人!”

    她冰冷的心被什么触碰了心弦,在她心中奏响了一串音符,也许她应该就此放下过往,毕竟他是那么爱她,可为何她还是心中绞痛?

    她穿好衣服,吃过早餐,她便和阮廷羽要了司机和车子,今天她想要去探望杜莎莎。

    自从上次一别,她已经一连好几个月没有去看她了,听说她住在疗养院里,死活不肯回家,而她的家里人也因为受不了她的怪脾气很少去探望她,这让予浓有些气愤,却又无能为力。

    Y城南郊的一座疗养院里,杜莎莎坐在轮椅上,正在晒太阳,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还是让她觉得寒冷无比。

    “莎莎……”远处传来顾予浓的轻唤声,杜莎莎慵懒的睁开眼皮,毫无兴致的看了看顾予浓。

    “哦,你来了!坐吧!陪我晒太阳吧!”她百无聊赖的换了个姿势。

    杜莎莎的脸色苍白,完全不似以前那般红润靓丽,她萎靡不振的精神更是像永远睡不醒似的,让顾予浓心头一颤。

    “莎莎,最近好吗?”她在杜莎莎身旁坐了下来,却听她不以为意的回答,“有什么好不好的?不就是老样子!你都看到了,每天就在晒太阳,没有腿的日子真不错,我再也不用东跑西颠了。”

    杜莎莎闭着眼眸,嘴角噙起嘲讽的弧度,在她心中再不会有阳光照进来,那里永远都是黑暗。

    “莎莎,你别这样,你要振作起来,日子终归还是要过的,你不能因为没有了腿就不活了吧?”顾予浓气愤的站起身来。

    “对!你们都说得轻巧!你们没了双腿试试看啊?干嘛都对我这么刻薄!我难道就不能放纵自己吗?”杜莎莎气势汹汹的瞪着顾予浓,不禁让她心中一疼。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却听身后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莎莎,今天有没有感觉好点?”

    顾予浓蓦然转身,竟然是陶启抱着一大束雪白的百合走了过来。

    “陶大哥!”予浓立刻笑着迎了上去,顺手就接过了陶启手中的花陶启来看望莎莎,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好漂亮的百合花啊!”

    陶启一见是予浓,脸上的笑容更是化成一汪泉水,“予浓,你来了!”

    两人的表情都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朋友,对于经历了泰国的出生入死,两人当然都不甚在意,可看在杜莎莎眼中,却是深深的刺痛。

    她狠狠的注视着这两人的背影,有种莫名被欺骗的感觉,“对不起!你们俩个能离这里远点再聊天吗?你们妨碍到我休息了,知道吗?”

    此时,顾予浓才讶然回头,她尴尬的笑了笑,“哦,对不起嘛!我刚才忘记了,你在休息,不过,你瞧,陶大哥给你带来了什么?多漂亮啊……”

    “我又没瞎,当然看见了!不过,我不稀罕!你喜欢你就拿去!别来妨碍我晒太阳!”杜莎莎的话尖酸刻薄,将顾予浓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她完全没想到失去双腿的杜莎莎性情居然大变,不过才几个月不见,她已经完全不再是往日那个活泼热情的女孩,眼前的杜莎莎只是一具充满怨愤的残疾少女。

    “莎莎,这段时间,我们没能来看你,是因为我们去了一趟泰国……”陶启柔着声音解释道。

    可杜莎莎偏偏只听到了“我们”“一起”这几个字,就如同几根尖锐的刺狠狠扎进她心窝里。

    “呵……你们要去哪关我什么事?姓陶的,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上次我和你说了什么,你难道都忘了?我想一个人好好的过活,难道这都不行吗?你们一个俩个的都没事跑来干什么?难道是想看看我这个废人是不是还活着?呵呵……你大可放心,我虽然没了双腿,但脸皮足够后,活下去没问题!请你们都收起你们那可怜的同情心吧!”

    她的话如一把刀锋,闪着凛冽的寒光,字字都戳进予浓的心房上,她突然就明白了杜莎莎的家人为何会将她一个人扔在疗养院里,她现在的脾气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可一想到她才二十三岁就失去了双腿,花样年华就这样埋葬在轮椅上,她的心脏就疼痛难忍。

    顾予浓压下刚刚的不快,蹲下身子,握住杜莎莎的手,温柔的说,“莎莎,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的腿已经失去了,你不能怨恨别人一辈子,这样你会很痛苦的。”

    杜莎莎猛然间抽出自己的手,漠然的看着顾予浓,“我怨恨你们谁了?怪只怪我自己蠢,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现在我没了双腿,更不需要他的同情!”

    她复而将眸光转到陶启身上,眼中渐渐噙满泪花,“陶启!我再说一遍,我的腿和你没关系!我没有怪你,更没有怨恨你!所以也不需要你的同情!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世界了!你每次来,都再提醒我自己,我是个废人,而你只是因为同情我才来看我!你很残忍,你知道吗?”

第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

    陶启的神色一暗,望着远处,沉吟道,“我对你不是同情,也不是愧疚!即便你恨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就要缠定你了!杜莎莎,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喜欢我?”

    他的声音竟然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怨,连予浓都吃了一惊,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可就在予浓默默感动时,却听到杜莎莎冷笑一声,“呵……你还说你不是同情我?你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我那时已经将自己的自尊心都降低到尘埃里,可依旧换不回你一点点的回应!怎么?我的腿没了,你倒爱上我了?那好,我问你,你到底爱上我什么了?”

    她倏然掀起毛毯,露出两条已经打了结的病号服裤腿,那还是顾予浓和陶启第一次见到她没有双腿的样子,虽然她早就有心理准备,可当她见到那一幕时,还是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陶启更是愕然的盯着杜莎莎的裤腿,想来沉稳内敛的他,也露出吃惊地神色。

    予浓立刻蹲下身子,帮她将毛毯盖好,“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盖上好不好?会着凉的!”

    杜莎莎却丝毫不想领情,她一把甩开予浓的手,“够了!你才看了一眼就不想看了吗?还说爱我,你们都是十足的大骗子!和我的爸妈一样虚伪!我不过是脾气大一点,他们就把我仍在这里,我知道,现在的我很讨厌!可这是我愿意的?陶启,我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我告诉你,我真的不爱你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一边说着,眼前又是一片模糊,予浓看向陶启,只见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在那一刻,竟然有些落寞,“陶大哥,不如你还是先回去吧,莎莎现在的情绪很差,我觉得你在,她会更激动,这不利于她养伤。”

    陶启终于点了点头,“好,你照顾她吧,我今天先回去,回头再来看她……”

    他的话音未落,一只靠枕便朝他飞了过来,陶启闪躲不及,被靠枕砸个正着,陶启一只按捺的脾气终于要爆发,可一对上杜莎莎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眸,还是心中一软。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靠枕交给顾予浓,“好了,你陪着她吧,我先出去透口气,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暂时不会走。”

    予浓点了点头,“好!”便目送着陶启离开。

    “莎莎,你为什么就不能珍惜陶大哥对你的好呢?他这个人其实……”

    “够了!顾予浓,我是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情份上,才愿意见你,但你要是想劝我,那你就别费口舌了!”杜莎莎冷冷的看向予浓,将她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莎莎!为什么你把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别我幸运多了!”一想到昨天发现的那个天大的秘密,顾予浓就如同万箭穿心一般。

    “幸运?你说说看,我到底有多幸运?”杜莎莎勾起唇角,溢出一丝嘲讽,更是让她的心意一沉,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眶。

    杜莎莎这才发现顾予浓竟然真的哭了,她立刻慌张失措的坐直身体,“浓浓……对……对不起,你别哭啊!我……我只是……”

    顾予浓蓦地就抱住了杜莎莎的身体,扑进她怀里痛哭流涕,“莎莎,我昨天终于知道七年前那个强暴我的恶魔是谁了!”

    “什么?你知道了?”听到顾予浓的话,杜莎莎的身体一颤,这件事对予浓的伤害有多大,她又岂会不知?

    “你……你别哭……慢慢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混蛋到底是谁?”杜莎莎一瞬间就忘记了自己自卑,完全投入到顾予浓的悲伤与愤怒中。

    顾予浓渐渐站直了身体,她的黑眸里闪过一丝苍凉,“他……就是阮廷羽!”

    “怎么会?你……是不是弄错了?”杜莎莎不敢置信的盯着顾予浓的侧脸,她的痛苦与矛盾都写在脸上,分明是不会骗人的,更不可能会骗她。

    “不会有错的!是他!我已经确定了,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明明不是那种人!”予浓痛苦的摇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坠落。

    疗养院门前的老槐树下,听着一辆黑色的沃尔沃,车中半导体中正播放着顾予浓和杜莎莎的对话,陶启一边吸着香烟,一边聚精会神的听着她们的对话,这本来是他为了随时了解杜莎莎状况才安装的窃听器,突然他的神情一紧,竟然让他了解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顾予浓竟然了解了当年的真相。

    “浓浓……要真是这样,那就离开他!这没什么可犹豫的!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劝我的?像他们这种黑社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现在了解了真相,其实更好!至少你可以今早脱身!”

    “可……莎莎,你不懂,他和陶大哥都不是我们以前想象的那种人……他们其实……其实是……”她不能说,明明话就在口中,却还是不能吐露一个字。

    “其实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他们都是好人……”

    “好人?呵呵……浓浓,我看你是爱得太过痴迷了,竟然连黑……社会都能认为是好人,算了!我的意见和看法都告诉你,要不要离开阮廷羽,你自己拿主意,像我这种废人,也只能坐在这里晒晒太阳了,你走吧,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

    杜莎莎再次将自己冰封起来,她紧紧的闭上双眸,再不肯睁开,顾予浓无奈的点点头,还是拿起皮包转身离去。

    “予浓,这里!”顾予浓忽然听到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陶启。

    “陶大哥,你真的还没走?”她微微有些吃惊,但还是坐上了陶启的车子。

    “嗯,在等你出来,你要去哪?我送你去!”陶启发动了引擎,随口答道。

    “送我回家吧……”她有气无力的回答,内心却充满挣扎,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这样离开算了,可偏偏就是做不到。

    “对不起……”

    “什么?”她愕然的看向陶启,他淡漠的侧脸流露出一丝愧疚。

    陶启的方向盘一歪,原本正常行驶的路线就瞬间歪向一旁,直直就停在了路边。

    他扭过身子,非常郑重的看着予浓的眼睛,“予浓,我觉得我要将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否则我简直就不是人了!请你认真听我说完好吗?无论你有多么的难受,都请给我这个机会,把七年前的真相说出来!”

    “陶大哥,你……想告诉我什么?七年前的真相……你……到底要说什么?”顾予浓只觉心跳开始加速,她怔怔的盯着陶启,七年……多么可怕的年份,他到底要告诉她什么?

    陶启痛苦的沉吟片刻,才继续说,“当年是我绑架了你!也是我将你送到一间汽车旅馆的房间里,而也是我将廷羽送到你的床上,一切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要怪你就怪我!要恨你也恨我好了!不要恨廷羽!他当时被下了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你……你说什么?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予浓不觉瞪大了眼瞳,惊愕的注视着陶启,他的话让她不敢置信。

    “因为廷羽的叔叔,也就是我当年的老大黄奕要我这么做,我那时才刚刚进入倾城,要取得黄奕的信任很不容易,这是他交给我的第一件任务,我不能失败只许成功。那年我才刚刚从警校毕业,就被派到黄奕身边做卧底,我那时年轻气盛,一心想要完成任务,就犯下一生无法赎清的罪孽。”

    “你……你的意思是说,七年前,廷羽并不是自愿对我……”她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只觉心中的迷雾竟然一点点清明起来。

    “是的!黄奕为了培养廷羽,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这么多年来,是廷羽善良的心一直让他坚定的走到今天,所以,予浓……请你一定不要怪罪廷羽!其实,这七年来,他对你一直很愧疚。”

    “你……你的意思是说,他早就知道那个人是我?”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让她只觉脑袋有点懵。

    陶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予浓,你是觉得我是个混蛋,就打我骂我吧,我知道这事对你的伤害很大,我也一直在偷偷找你,只想给你一些补偿……”

    此时,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从上次在阮廷羽家遇上陶启,陶启就对她关怀备至,原来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陶大哥,虽然这事你情有可原,可我还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原谅你,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轻,陶启的神情蓦然一黯,他淡淡的点点头,默默的发动了引擎,才说,“嗯,没关系,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如果想骂我打我都可以,我是不会怪你的!”

    予浓望向车窗外,脑海中一次又一次闪过阮廷羽的那双漆黑若夜的深眸,“陶大哥,送我去倾城吧,我想我应该和他谈谈才是。”

第五十六章 深陷泥潭

    陶启很快将予浓送到倾城大厦。自己却因为急事不得不离开。予浓匆匆走入大厦。却听到几名门卫在聊天。

    “嗨。听说了吗。今天汪老大做大寿。一早在锦豪大酒店宴请宾客。嘿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参加一下啊。”

    “做梦吧你。不过我听说这次汪老大主要宴请的人却是咱们的集团总裁阮廷羽。你说这会不会是鸿门宴啊。”

    “鸿门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可说不准。这倾城上下。谁不知道。阮廷羽是空降老大。人又年轻气盛。根本就沒有资格做老大。这两年却把汪老大压得死死的。我猜汪老大也是恨透了阮总了吧。”

    “嗯。是啊……”

    予浓听着他们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只觉耳边嗡嗡作响。他们从泰国全身而退。势必会引起汪涵的怀疑。如今汪涵竟然设宴邀请阮廷羽参加。难道真的是对阮廷羽有所察觉。

    她快步走出倾城大厦。伸出手臂。就拦下一辆出租车。只听她说道。“大叔。去锦豪大酒店。谢谢。”

    话说今日一早。阮廷羽就接到了汪涵五十大寿的邀请函。他摸了摸下巴。一直在思索要不要参加。手中的邀请函却被人一把抽走。他回头一看。竟然是陶启站在他身后。正灼灼的盯着那张邀请函。

    “不准去。”陶启当下就做出决定。一把将那张邀请函撕得粉碎。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又沒说要去。”阮廷羽笑着坐回到自己的班椅上。神情专注的看向电脑。

    “汪涵的动机太明显。你要是去了凶多吉少。”陶启将邀请函的残骸随手扔进垃圾桶里。淡然的说道。

    “哎呀。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啰嗦。都说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不回去的。好了。你快点去看你的莎莎妹子吧。好几个月沒见人家。是不是都要想疯了。”

    阮廷羽不耐烦的将陶启赶走。心念却是一沉。如果他不去。汪涵会不会对他疑心更重。

    就在他陷入沉思时。他却接到了汪涵的电话。“哎呦。阮老弟。你从泰国回來。我都还沒來看过你。真是罪过罪过。今晚我五十寿辰。你可一定要來捧场啊。”

    “汪大哥太可气了。其实我不过就是去泰国玩了一趟。碰巧就遇上点麻烦。现在一切水落石出了。让汪大哥担心了。只是这晚上。我约了人。恐怕不能去了。”

    阮廷羽按照陶启的意思。淡定的解释道。

    可沒成想。汪涵立刻声线一沉。不快的说道。“阮老弟。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说哥哥这么多年求过你什么。你说我汪涵都五十岁的人了。做个大寿。想请自己的老板出面给撑撑场面都做不到。我这张老脸往哪放。总之。今晚你要是不出现。我这五十大寿也不过了。就一直等着你來。”

    卧槽。连一贯优雅的阮廷羽都在心中问候了汪涵祖宗十八代一边。

    “那……好吧。我去就是了。”阮廷羽终究还是答应了。第一时间更新也许汪涵只是想要个面子罢了。他大不了去去就回。心下做了决定。便也沒再多想。

    是夜。傍晚。华灯初上。y城最大的五星级酒店锦豪大酒店此时宾客临门。繁华热闹。人们纷纷走进锦豪大酒店的五楼宴会厅。因为那里是汪涵五十大寿设宴的地方。

    阮廷羽走下车子。跟随入流的人群淡然的走了进去。

    “恭喜啊。汪大哥。”阮廷羽笑着朝汪涵走了过去。汪涵一见阮廷羽终于出现。眼眸中悄悄显出一丝狡黠。

    “哈哈哈。阮老弟。你终于來了。快快快。上座。”阮廷羽被汪涵让到了正中的位置。这让他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四下里一扫。就看出了不对劲。只见坐在宾客席间的客人竟然完全都是二三十岁的男人。而这些男人的腰间都带着手枪。

    “不知汪大哥这是做什么。”阮廷羽啪的一下将手中的酒杯拍在桌子上。面露不悦之色。

    “阮老弟。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开心吗。”汪涵却早就意料之中。笑容诡异的看向阮廷羽。

    “你这是不相信我吗。我一个人前來。你却让这么多兄弟都带着家伙。你就用这种方式欢迎我來吗。”阮廷羽掷地有声。横眉冰冷的盯着眼前这些人。第一时间更新他忽然发觉自己已经深陷泥潭。这种场面还真是始料未及。

    “哈哈。阮老弟息怒。其实。我不过是想请兄弟们一起喝喝酒罢了。你是学生派。看不惯这种场面。当年你二叔也是这样做寿的。”

    汪涵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笑容越发的诡异起來。

    “哎呀。你看看你。來参加我的寿宴。应该把我弟妹也请來嘛。不过。我听说弟妹貌似听说你來参加我的寿宴格外的紧张。已经匆匆赶來了。哈哈哈。我今天何其荣幸啊。可以收获你们两个人。”

    阮廷羽的心念一沉。糟糕。汪涵老奸巨猾。竟然连顾予浓也不想放过。他到底要怎么办。他真的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懊恼。却为时晚矣。他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一定要在顾予浓出现前想到办法。

    “她。汪大哥说的可是顾予浓。”阮廷羽故作镇定的看向门口。

    “怎么。你除了弟妹还有其他女人吗。”汪涵的唇角不觉溢出一丝讥诮。

    “呵呵……汪大哥真是会说笑。你难道会只对一个女人专一吗。这世上还沒有谁能让我放弃整片森林呢。”

    门口那抹鹅黄色的裙边。他又岂会认不出。心底泛起隐隐的钝痛。却还是继续说道。“像她那种总是自以为是的女人。我又岂会认真。汪大哥。不知你有沒有那种体会。”

    “什么体会。”汪涵不明就里的追问道。

    “就是你每天面对着嫂子的脸。其实早就厌倦了。我也是一样。”

    “啊哈哈哈……沒想到你小子还这么花心啊。这点倒是和我很像啊。哈哈哈怎么样。今晚是不是想要开开洋荤。换换口味啊。哥哥给你找一个新鲜货如何。”

    “好啊。我其实正有此意呢。”阮廷羽眼尾笑着扫过门口。那抹嫩嫩的鹅黄色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予浓匆匆从锦豪大酒店五楼的宴会厅走了出来,她只觉得心脏一阵阵刺痛,就像是被人剜去一块肉一样。

    刚刚那一幕,她看的很清楚,阮廷羽并没有危险,他甚至还谈笑风生的和汪涵聊天,两人有说有笑的吃着东西,所有在场的宾客也都开怀畅饮,没有一丝异常,可他却说出了那番话,是真心的吗?难道陶启告诉她的都是假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另有隐情?

    一时半会儿,她还想不清楚,只知道自己的心隐隐作痛,她快步走出酒店,却发觉有人在跟踪自己,在警校的训练,让她迅速察觉了异常。

    她随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可后面很快就多出来一辆银灰色商务车紧紧的跟着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傅,请开快点,把后面的那辆灰色轿车给甩掉,谢谢。”她掏出两张百元大钞放在了仪表盘上,那司机立刻狠狠踩下油门,车子便如同利箭一般射了出去,看着身后的车被拉的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突然那的司机发了问,才将她从刚刚的惊惶中回了神,急忙看了一下窗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来到了以前住的地方,父亲的家早就搬走了,尘风道馆却依旧屹立在街头。

    远远的,她竟开始思念起欧阳淮南来,那个从来不曾从她身上索取过什么,却总是给她温暖的男人,“哦哦,师傅,你停车吧,我想我到了。”

    司机终于靠边停了下来,顾予浓又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来,放在仪表盘上,才下了车。

    记忆的洪流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呼啸而来,这里的每一个店铺她都逛过,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成留下她的身影,看着尘风道馆的牌匾,她突然眼前有些湿热,或许这世上唯一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只有他吧?

    她缓缓走上楼去,才发现这里没有一丝变化,一别四年,她竟然没有回来过,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没良心?

    又想起上次欧阳淮南听说她受了伤,去阮廷羽家看她,才不过三十多岁的他,鬓间竟然也染上了几许秋霜,竟让她心疼起来。

    当她走进道馆时,这里没有人,空荡荡的,她很是纳闷,不应该啊?这个时间正是开馆的时候,她又出去看了看门口的公告牌子,并没有欧阳淮南的留言,他应该就在馆里,可是什么原因才让道馆变得如此冷清?要是没有了学生,他都是依靠什么来度日的?

    顾予浓正在遐想,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哗啦声,貌似是有什么东西轰然都倒在地上,她急忙跑了进去。

    里屋是欧阳淮南的起居室,他平时就住在道馆里面,当她莫名的冲进去时,就见欧阳淮南正对着一地乱七八糟的书籍发呆,他竟然失手将一只装满书籍的柜子撞到了。

    “师傅!”顾予浓急忙跑了过去,蹲下身子,帮他收拾地上的那些书。

第五十七章 予浓出事

    “浓浓,你怎么来了?”欧阳淮南愕然的看着顾予浓发呆。

    “师傅,你瞧瞧你,我要一不管你,你这日子都过成啥样了?”

    顾予浓低着头,忙着收拾起那些书籍,那些书,她每一本都很熟悉,小时候,她最喜欢在欧阳淮南的书架前,晃来晃去,她不太喜欢看书,可偏偏喜欢闻书香味。

    “嘿嘿……你重要还不行吗?不过,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欧阳淮南还是觉得很纳闷,他不禁追问道。

    予浓垂着脑袋,心里却堵着一块石头,连日来有太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让她缓不过劲来。

    “嗯……没有哇,人家就是想你了嘛!”予浓轻轻咬着薄唇,唇瓣微微颤抖,内心的委屈一瞬间就袒露在欧阳淮南的面前。

    欧阳淮南的怒气一下子就涌上心头,他伸出手抬起她的下颌,被她莫名的泪水弄得不知所措,“告诉师傅,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你男朋友?他现在在哪?师傅帮你出头!”

    顾予浓擦了擦眼泪,噗嗤一下就破涕而笑,“呵……不是你想得那样!我没有被人欺负,你忘了,我顾予浓是做什么了吗?我是警察啊!这世上只有我欺负别人,那有人能欺负得了我?”

    看着她脸上渐渐干涸的泪痕,终于还是不再追问下去。

    不多时,顾予浓和欧阳淮南已经将地上的书全部都收拾妥当。

    “师傅,你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外面连个学生都没有?”顾予浓一边帮他收拾房间,一边随口问道。

    只听欧阳淮南轻声叹息一声,“哎,别提了,最近附近开了好几家健身房,都是豪华设备,还聘请了最好的教练,把我这里的学生都给抢光了!”

    “是吗?怪不得呢!妈的,回头老子去踢馆!替你把学生都抢回来!”

    顾予浓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脸上绽放出最美的笑容,让欧阳淮南不禁心房一颤,他摸了摸她的脑顶,如同她小时候一样,他总是喜欢这样摸她的发顶,只是现在的她已经长高了许多,又穿了高跟鞋,几乎快和他一样高了。

    他不禁感叹道,“哎,连你都长得这么高了,说明我已经老了,其实这道馆还开不开已经无所谓了,我准备搬回到乡下去教书。”

    “什么?师傅,你要回乡下去?为什么?”一听说他要走,顾予浓一千一万个舍不得,毕竟从此一别,可能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落叶归根啊!那里毕竟是我的老家,即便没有了亲人,也总还有看着我长大的街坊邻里。我想过了,除了你,师傅还真的没有什么挂念的人了!现在你又找到了男朋友,师傅就更没有什么牵挂了,不回去留在这,难道要被房租给压死吗?”

    欧阳淮南说的很是随意,听在顾予浓心里却是一阵刺痛,一想到阮廷羽对汪涵说的话,她就更是舍不得欧阳淮南,毕竟这世上只有欧阳淮南才是真心对她好的人吧。

    正在顾予浓暗自伤心之时,楼下突然传来一个孩子喊声,“欧阳老师,欧阳老师!”

    欧阳淮南立刻应了声,“在,你等我下去!”

    顾予浓只以为孩子来咨询报名跆拳道,可谁知欧阳淮南一去不复返,让她苦等了很久也不上来,楼下更是静谧得有些奇怪,一抹狐疑不禁涌上心头。

    “师傅?师傅?”顾予浓一边叫着欧阳淮南,一边朝楼下走去,可才刚走下楼梯,就感觉身后一阵阴风袭来。

    她蓦地转过身,就是一记飞毛腿,将对方一脚踹的老远,她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刚才那辆银色商务车还是找到了她的踪影?

    几番回合,顾予浓和那人缠斗起来,才发现对手并不简单,身手决不在她之下,两人打得很是辛苦,却难分胜负。

    只听几声巴掌响,“不错嘛!顾予浓你身手果然不错,怪不得我大哥怀疑你是警察呢!”

    她愕然转身,原来是汪海伦那只花蝴蝶,而她身前捆绑着的人除了欧阳淮南还会有谁?

    “你放开我师傅!”顾予浓当下就急红了眼,想要冲过去,却见汪海伦手中的手枪正抵在欧阳淮南的太阳穴上,而欧阳淮南的嘴里还被堵上了一块毛巾,他紧张的盯着顾予浓,却什么也做不了,眼眸中显出一抹焦虑。

    “站在!你要赶再靠近一步,我就毙了他!”

    汪海伦很是得意的看向顾予浓,嘴角勾起一丝讥讽,“呵呵……没想到你背着廷羽在外面还养了个小白脸啊!怪不得廷羽要我来杀了你呢!原来是这个原因!”

    顾予浓狠狠的盯着汪海伦,耳朵嗡嗡作响,“你……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小白脸?你少骗我,廷羽是不可能杀我的!”

    “哈哈哈哈,顾予浓,我觉得你好愚蠢啊!其实,我和我哥早就知道廷羽是警察卧底,廷羽也早就向我们坦白了,他陪着你哄着你,不过是利用你帮他找到真正的柯先生罢了!要知道柯先生对你们警方重要,对我们更重要!”

    “你……你……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阮廷羽是这种人!”

    顾予浓不敢置信的盯着汪海伦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汪海伦到底在说什么?

    “我告诉你,顾予浓,你就是个蠢货!说白了,你就是廷羽和我哥的一颗棋子!现在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廷羽就让我来杀了你!不过呢,我这人特别好心眼,让你还能和你的小白脸死在一起,也算是做个有艳福的死鬼!哈哈哈哈哈!”

    “你以为你是谁啊?天下第一大美女?上高中时就被廷羽甩过一次,还不甘心么?以为自己有点美色,就想再勾引他一次?我告诉你,廷羽他早就知道你的目的,他是故意放你在身边的,就是要你能死心塌地的爱上他,再狠狠的利用你,哈哈哈哈!”

    汪海伦根本不给顾予浓发问的机会,嘴巴如淬了毒的刀刃一般,狠狠的砍得她遍体鳞伤。

    顾予浓只觉得一身恶寒,她紧紧抱住自己的一直不停颤抖的肩膀,“好……汪海伦,就算你说的都对,但有一件事你弄错了!”

    汪海伦一直得意洋洋的嘴脸倏然就敛起笑容,恶狠狠的骂道,“什么事?你他妈的少唬我!”

    “你跟前绑着的那个男人,根本不是我的小白脸,他只是我的小时候的跆拳道老师,我今天不过是顺路来看看他,不信你可以派人去这周围问问看,我有多久没来过道馆了?这还是我上大学以来第一次!”

    汪海伦狐疑的盯着顾予浓的脸,“好,你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小心我让你们死的更惨!”

    “呵……”顾予浓冷笑一声,“汪海伦,我人都在这束手就擒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去派人问问看,要是我骗你,你再杀了他不迟!”

    汪海伦本就没有什么头脑,被顾予浓一说,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她朝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匆匆离去。

    不消几分钟,那人便回来了,“海伦姐,这里的人都说,这个尘风道馆一百年也没见一个女人进去过,欧阳淮南更是跟和尚一样,不近女色!”

    汪海伦噗嗤一乐,一把推开了欧阳淮南,“哈哈哈!既然你不是她的小白脸,我也就不为难你了!不过你要是敢和警察说什么,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欧阳淮南淡定的看着汪海伦,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汪海伦只当他是默认了,其实比起她哥哥,她算是善良了许多,她命人将欧阳淮南一脚踹倒在地上,便绑了顾予浓,将她敲晕带走了。

    欧阳淮南还被绑着手,堵着嘴巴,他拼尽全力爬起身,然后朝厨房跑去。

    他用身体去撞向橱柜,只听“咣当”一声,那把明晃晃的菜刀终于从墙上掉到了地上。

    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去够触那把菜刀,因为被绑住了手,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笨拙,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握住菜刀的刀锋,一点点开始磨手上的绳子,经过几分钟,那绳子果然松动,欧阳淮南脸上显出惊喜,立刻用力一挣,那绳子果然就松散开来,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一把扯下自己嘴上的毛巾,就往外跑。

    “老王,你看到刚刚那群从我道馆走出去的人去了什么方向?”

    门外正在买报纸的老王,急忙说道,“哦,我听那几个人说是要去南郊的变电站,那里不是有一片无人的废墟吗?靠!这帮混蛋还撞倒了我的报摊,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

    欧阳淮南早没有心力去听老王的牢骚话,他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南郊变电站!”就上车而去。

    “顾予浓!你说,我要是把你这娇娇嫩嫩的小脸蛋用刀子刻一只小王八,会不会更可爱一些?”

    城南变电站的废墟上,汪海伦将顾予浓绑在一根电线杆上,自己却用刀子尖游走在她细白的脸蛋上。

第五十八章 师傅被杀

    汪海伦怕顾予浓会乱叫,一直用胶布粘住她的嘴巴。予浓淡定的盯着汪海伦的脸,她已经心如死灰,突然就对生死毫不在意了,只是心一直下沉下沉,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在死之前问问阮廷羽,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她任凭汪海伦手中的刀尖划过自己的肌肤,那感觉触目惊心,而她却无动于衷,这让汪海伦非常的不爽,她恶狠狠的用刀子拍到她的脸颊,“臭丫头,没想到你还挺倔的!好!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求饶?”

    汪海伦彻底被顾予浓不屑地眼神激怒,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放开她!我已经报警了!你们今天要是不放人,谁也跑不掉!”

    汪海伦正打算真的下手,却听到身后有人厉吼一声,吓了她一哆嗦,立刻皱眉回头看去,竟然是刚才那个被她捆绑成粽子的男人,他朝这边跑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娘打!一群蠢货!”汪海伦朝着自己身旁的两名手下大叫,她还真是后悔,自己因为一时花痴这个男人的长相,而心软放过他,现在这个人竟然追到这里!早知这样,她就该直接在道馆就把这男人干掉!

    汪海伦身旁的两个手下,一听主人命令,才缓过神冲了过来,可没成想,刚才在道馆一下子就被制服的男人,竟然是个跆拳道高手,这两人根本就不是欧阳淮南的对手。

    其实,刚刚在道馆里,若不是欧阳淮南重了这些人的奸计,根本就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俘虏,当时他听到自己的学生喊他,便匆匆下了楼,可当他下楼后,发现空无一人,正在纳闷,却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孩子趴在地上,便急忙奔过去查看,他才刚刚对下身子,后脑就感到一阵钝痛,便没有意识。

    待欧阳淮南再次清醒过来时,他的手已经被人绑在了身后,嘴里还被塞了自己练功擦汗用的毛巾。

    想到这群人的可恶,欧阳淮南更是怒火中烧,他更不能允许他一手呵护长大的爱徒被人伤害、甚至威胁到生命,今天就算是拼死,他也会护住顾予浓的周全。

    那两个流氓哪里会是一个全国跆拳道冠军的对手,不消几个回合,就被欧阳淮南打得屁滚尿流、连连败退。

    欧阳淮南一个飞毛腿就将其中一个家伙的脑袋踢晕,只见那人晕头转向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终于摔倒在汪海伦的脚下,吓得汪海伦两条腿一抖。

    接着,另外一个男人想要从欧阳淮南后方偷袭他,可偏巧被欧阳淮南识破,欧阳淮南翻身一腿,狠狠揣在那人的心窝上,那人便哀嚎一声,也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这下汪海伦可慌了手脚,她立刻举起手枪来,对准欧阳淮南,“你……你别给过来!否……否则我就开枪了!”

    可欧阳淮南依旧大步朝汪海伦走去,“你把顾予浓放了,我自然不会伤害你!”

    汪海伦哪里肯放了顾予浓,可她现在对欧阳淮南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抖。

    “你……你他妈的别给老娘过来!听到了没有!否则……否则我就让你给这个臭女人陪葬!你听到没有!”

    顾予浓紧紧的盯着汪海伦手上的枪,又看向欧阳淮南镇定自若的眼睛,她突然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刚刚被汪海伦用刀子威胁要破相时,她都没有这么恐惧过,欧阳淮南根本就没有把那把手枪放在眼里,可她却深知,汪海伦是什么人!她和她哥哥一样,都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看着欧阳淮南继续前进,顾予浓不由瞪大瞳孔,她痛苦的看向汪海伦已经扣动班机的手指。

    不!不要!她想要大叫,想要阻止,却根本无能为力,只见那枚罪恶的子弹已经射出枪膛,径直射向了欧阳淮南的心脏。

    欧阳淮南顿时觉得心脏一阵剧痛袭来,他下意识用手掌捂住自己疼痛的源头,那里正有一股股湿热粘腻的液体涌出,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英俊的眉宇间染上一抹遗憾。

    浓浓,对不起,我还是无法保护你!

    汪海伦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她虽然从小就在帮派社团中长大,对这些刀刀枪枪也算是耳濡目染,可如今真的自己开了枪,又是另外一码事,她仓皇无措的看向欧阳淮南慢慢倒下去的身体,她慌张的摇了摇头,又扭头对身后的顾予浓说,“你……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阮廷羽吧!这一切都是他让我做的!”

    说完,汪海伦拔腿就跑,再不敢回头。

    顾予浓觉得刚刚被子弹射中心脏的人是自己,此时此刻,她已经无法正常的呼吸,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师傅!师傅!她一遍遍在心中呼喊着欧阳淮南,只希望他可以睁开眼眸再看一眼自己!

    如果时光能够逆流,她一定不会选择走进尘风道馆,如果时光能够逆流,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再一次爱上阮廷羽,一切都是她的错!她的一时冲动,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顾予浓痛不欲生的挣扎,只想快些挣脱绳索的束缚,可奈何汪海伦给她捆绑的太过结实,她痛苦的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傅的身体一点点变冷。

    二十分钟后,警笛四起,警察终于赶到,包围了这里,有人帮予浓解开了绳索、撕去了嘴巴上的胶带,她不顾警察的阻拦,疯了一般的冲过去,跌跌撞撞的跪在欧阳淮南的身旁。

    只见欧阳淮南的双目已经紧闭,一张英俊的脸庞早已变得青白,失去了血色。

    “师傅!你醒一醒啊!你醒一醒啊!不要不管我!”她慢慢抱起欧阳淮南已经冰冷僵硬的身体,痛不欲生的失声恸哭,她颤抖着身体,却对怀中的人不知所措。

    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她要如何才能唤醒她的师傅?

    欧阳淮南不是别人,是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对她这么好过,可如今欧阳淮南却因为她死去,就这么眼睁睁死在她面前。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师傅!都是她的错!她的错!她一生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一个星期后,顾予浓的生活终于恢复如常,她被特批返回到警局工作,成为一名正式的女警,就在方海涛的缉毒大队工作。

    “怎么不多休息两天?”方海涛一见到她,英朗的浓眉不觉微微蹙起,因为她的脸色实在不好,根本不适合立刻投入工作。

    “不,我已经休息够了!师傅的后事也都料理好了,现在的我已经无牵无挂,请让我重新返回警队,我要尽快抓住汪涵兄妹和阮廷羽这些混蛋!我要为我师傅报仇!”

    她红着眼眶,在心中暗暗发誓,她绝不会放过那些让师傅离开人世的混蛋!一个也不会放过!

    “好吧!只要你的身体允许,予浓,你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不希望你垮掉!”

    方海涛拍了拍她的肩膀,顾予浓坚定的点点头,“好,放心吧!老大!我还是顾予浓!对了,最近你有倾城集团的动态吗?”

    “嗯,最近我们发现阮廷羽失踪了!你上次说阮廷羽已经背叛了国际刑警组织,我现在正和那边正在联系,但目前尚未有任何回复。”方海涛如是说道,却是让顾予浓一惊。

    “什么?阮廷羽失踪了?怎么会?”顾予浓一时失神,神情有些恍惚。

    “予浓,你没事吧?”方海涛担忧的拍了拍予浓的肩膀,让她蓦地回过神来,“哦,没事!对了,老大,那个汪涵呢?他有什么消息吗?他妹妹找到没?我师傅就是她杀害的!你们完全可以起诉她杀人罪,我就是目击证人!”

    “我知道,这一点你早在一开始时就喝警方都说了,刑侦大队的人也立刻去逮捕汪海伦,可那时汪海伦同阮廷羽还有一起失踪的,现在只有汪涵还坐镇在倾城集团,而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抓捕汪涵!”

    “怎么会这样?”顾予浓气的咬牙切齿,可偏偏是阮廷羽和汪海伦一起失踪,一切的巧合都让她觉得顺理成章,又痛不欲生,因为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阮廷羽是和汪海伦在一起,也许他喜欢的人真的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脏疼痛万分。

    “放心吧!现在阮廷羽和汪海伦已经被警方列入了通缉对象,目前我们的人正在全力追缉这两人的行踪!”

    方海涛见她脸色煞白,便只得安慰道,然后无奈的转身离去。

    予浓恍惚着坐了下来,阮廷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他什么?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狠狠伤害自己,可自己还不能自拔的爱着这个狠心的男人,如果可以,她恨不能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了!

    可她却不知,就在距离Y城一百五十公里的一座深山里,阮廷羽被关在一个山洞的密室之中,身体已经被多次用刑,他被人用铁链捆绑在一只十字桩上,奄奄一息。

第五十九章 身陷囹圄

    “阮廷羽,你不觉得自己很愚蠢吗?”一个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上空,阮廷羽垂着头,紧紧闭着的双眸上,睫毛终于有一丝颤动。

    “你……你是谁?”这声音绝对不是汪涵的声音,这些日子,汪涵没少折磨他,汪海伦更是对她软硬兼施,妄图用色相勾引他。

    “我是谁?呵呵……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肯交出倾城海外账户的密码和印鉴,不就是一点钱吗?这对你一个小警察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其实阮廷羽很久才弄明白,汪涵既然已经知道了他是一名卧底,大可一枪把自己崩了!又为何要大费周章的把自己的绑到深山老林来?

    他缓缓抬起头来,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声音的源头,却是枉然,四周围根本空无一人,他怀疑那个人在这个密室中是装了对讲系统的,那人无论在不在这个山洞,都能与他对话。

    “钱对我来说,是不重要!但对你们却很重要!咳咳……所以我才更不能把它们交给你们这群混蛋!我不能让你们拿着这些钱去迫害更多的人!王八蛋!”

    他咬紧牙关,狠狠的淬了一口血出来,恨只恨他没有听陶启的话,他现在只能做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哈哈哈哈……”那人发出一连串放肆的大笑,响彻密室的上空,格外慑人,“阮廷羽,你还是这么天真幼稚!你以为没有你的密码和印鉴,我们就拿不到那些钱吗?现在连你这个总裁都落在我们手上,你觉得倾城集团还能安然无恙吗?还有,你就不能为了顾予浓想想?听说她最近失去了对她最重要的人,精神已经饱受打击,你现在就不想回去陪陪她?安慰她吗?”

    那人竟然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些话一字一句都如同一把刀子轻轻划过他的心窝,留下一道道伤痕,顾予浓,她现在还好吗?是不是在怨恨他如此薄情寡义?如果他就这么死了也好,至少她再不会为了他伤心吧?

    如是想,阮廷羽竟然有种超脱的感觉,他轻声的冷哼一声,“呵……我说过,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以前在一起不过都是演戏给你们看,现在既然一切都被你们发现,我还演戏做什么?如果你们有本事破解密码找到我的印鉴,你们就去,我反正无所谓,在这里没什么不好,大不了一死,我早就不在乎了!”

    阮廷羽的话,还是让对讲器那边的人身体一滞,他的手指不期然间紧紧攥了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人情绪激动,一不小心竟然碰掉了自己的变声器,沙哑的声音一瞬间变得格外熟悉,阮廷羽的浓眉不禁微微一蹙,他努力的抬起头,再次朝空中喊去,“是你吗?你是江叔?”他竟然有些迟疑了,连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江学童的身体一僵,才低头发现自己的变音器掉了,他立刻释然的发出一声冷笑。

    “呵……还是被你发现了!好小子,不愧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才一句话就让你认出了我!这一局算我输了!”

    阮廷羽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眸看着虚无的空中,脑海中划过一道闪电,“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你难道就是柯先生?”

    门锁发出哗啦一声巨响,密室的铁门居然就这么硬生生被人打开了,一个白发的老人竟然走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通过对讲器说话的江学同。

    “小羽,好久不见啊!没想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再见面的!”江学同背着手站在距离阮廷羽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并没有要放了阮廷羽的意思。

    一切谜团都立刻清晰明了起来,阮廷羽无力地哈哈大笑起来,他怎么也无法相信江学同就是他一直寻找的柯先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啊!江学同,你以这种方式出现还真是出人意表!为什么不把你虚伪的面目伪装到底?”他笑得精疲力竭,心中不禁怅然若失。

    “因为你!你这个人实在太聪明了!而且伪装的比我还要深,我从小看你长大,竟然都没有看出来,你早就报考了警校,成了一名卧底!而刚才,你又凭一句话就发现了我的身份,我隐不隐藏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我们现在终于可以面对面的对话了,这不好吗?小羽!”

    “你少他妈的喊的这么亲切!江学同,枉我崇拜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是警队中的败类!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发明柯先生这个人?难道你就这么喜欢钱?你要那么多钱到底有什么用?”

    阮廷羽狠狠的瞪着江学同那张已经苍老的脸,原本代表着睿智的那些皱纹如今却变得丑陋不堪,他再也无法亲昵的喊他一声“江叔”。

    “呵呵……钱于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来说,根本只是个数字,我要的并不是钱!”

    江学同依旧淡然的回答,却是遭到阮廷羽的唾弃和鄙夷,“你不要钱你要什么?你别告诉我,你贩毒走私军火,为的是伟大的人道主义事业!”

    “当然!要不你以为是什么?”江学同不禁发问道,倒是让阮廷羽不怒反笑。

    “你真可笑!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通过贩毒走私军火来拯救人类的?反正我也没打算出去,今天我就在这洗耳恭听!”

    “好,既然你想听,我今天就给你讲讲,也算是我们师徒一场,我最后再教你一次!”江学同的嘴角噙起一丝诡异的微笑,他转过身,竟然就在身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悠悠的开了口,仿佛是在给阮廷羽讲述一个很普通的故事,“当年我还在警队的时候,曾经立下过无数战功,可我还没到退休年龄,领导就让我退下去,就因为有个有背景的副局长要升上来,好,这也没什么,我让贤就是了,可为什么要在我退休前让我替别人背黑锅?我不甘心,四处去上告,却得罪了上面的人,我为了警队奉献了自己的一生,连个老婆儿子都没有,现在老了竟然受到这种待遇?你觉得我会甘心吗?”

    “就为了这个,你就去贩毒杀人?做伤天害理的事?”阮廷羽越听越气,他不禁拧眉愤怒的质问他。

    “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后来,我本想安安分分的过我的晚年生活,可老天偏偏不肯放过我,由于我得罪了上面的大领导,我又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他们竟然说我利用公职贪污了公款,我只好四处逃亡,寻找证据,就在我陷入绝境之时,一个以前被我抓过的毒贩竟然救了我,他塞给我一包毒品,告诉我,你要想活就必须做你以前痛恨不已的事,否则你就自己回去认罪,永远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此处,江学同的身体微微一颤,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要靠一包毒品活下去,可我已经走投无路,是我一直效忠的警队把我逼上了绝路,于是,我只好将那包毒品拿到黑市偷偷找人散出去,我发现由于我曾经是警察,这身份倒是帮了我大忙,因为我的身份,竟然没有人敢欺负我,抢我的货!”

    他的唇角不觉溢出一抹得意之色,“后来,我得到了一桶金,我拿着这笔钱雇了私家侦探,终于找到了陷害我的大领导的罪证,又用这笔钱贿赂了相关的官员,才将这家伙扳倒,绳之以法,可见钱是多么好的东西啊?是不是?”

    “江学同,你明明可以走正途拿着证据去举报他,为什么还要用钱收买那些官员?你一步步在走向深渊,你知道吗?”阮廷羽痛心疾首的看着他那张不以为意的老脸。

    “呵呵……我说你幼稚你还真是幼稚!我若是直接将证据交给那些人,那些人一定会畏惧那个老家伙的身份,不敢帮我,可我出了钱,让他们觉得做这件事值得,这就是钱的魅力!我开始觉悟,因为我发现不仅仅钱是万恶之源,权势更是让人能为所欲为!于是我又开始开拓新的毒品资源,我找到刚开始给那包毒品的人,我和他联手,利用警局里的关系,一次次获得讯息,逃过搜捕,成为Y城的一个传奇。”

    “后来,我的势力越来越大,就连海外的毒贩都找到我,包括察哈,而我在警局中的内线更是让你难以想象,怎么样?现在是不是连你都要开始崇拜我了?”

    他得意的仰天长笑,却听到阮廷羽一句唾弃,“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崇拜的是当年那个立下赫赫战功的江学同,决不是你这个丧心病狂、冷酷无耻的禽兽!”

    “你!”江学同气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已经快七十岁的人了,身体必然不是十分强健,他颤抖着站起身来,“哼!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说不说密码和印鉴在哪?”

第六十章 巧施伎俩

    正当江学同拿阮廷羽无计可施之时,铁门又是哗啦一响,这次是汪海伦走了进来。

    阮廷羽极其厌恶的别开眼眸,对她避之唯恐不及,这立刻惹恼了汪海伦。

    “柯先生,我哥刚刚给我了一种奇药,保准能让他开口!”她那张化着浓装的脸绽开一丝诡异的奸笑。

    江学同当然了然于胸,那种所谓的奇药,正是汪涵的手下昨天才刚发明的一种新型毒品,当这种毒品第一次进入人体时,那人期初会感到全身酥麻,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并产生强烈的性浴,可当他想而不得时,身体又会渐渐陷入奇异的痛感,犹如万虫挠心一般啃噬那个人的意志,直至那个人将自己挠破一层皮才肯罢休。

    江学同不觉勾起唇角,将刚刚的剑拔弩张都一笑挥去,“哈哈哈哈,你们年轻人才会有共同语言,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妨碍你们了,海伦啊!我知道你喜欢小羽,这次虽然是个好机会,可你也要以大局为重,你懂我意思!”

    江学同用手掌压了压汪海伦的肩膀,却让汪海伦的身体不觉一抖,原来他竟然使了暗力,他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就耽误了正事。

    对于柯先生的狠辣,汪海伦还是心有余悸的,她当下就恭谨的点了点头,“我晓得的,柯先生请放心,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他今天将印鉴和密码都交出来!”

    江学同这才满意的拂袖而去。

    这段时日,阮廷羽早已对汪涵和汪海伦折磨自己的手段烂熟于心,他心中暗忖,不过是一死,还会有什么更可怕的事等着自己?

    可当他看到汪海伦那张扭曲的笑脸时,又听到汪海伦与江学同的对话后,心中还是不由得一惊。

    “宝贝儿!来吧!把这个吃下去!一会儿我一定会让你浴仙浴死的。”

    话音未落,汪海伦已经用右手擒住阮廷羽的下颌,而左手用力将药丸扣入他嘴巴里,就在阮廷羽想要将药吐出来时,汪海伦用膝盖猛地攻击他的小腹,一阵吃痛,他不小心就将那粒药丸如数吞了下去。

    这让阮廷羽有些懊恼,却也无济于事,他正在思索那药效到底是什么时,他的身体已然开始发生了变化。

    那感觉非但不痛苦,还有种飞上云端的快感,他的眼睛渐渐开始萎靡,发出的喘息却是越来越重。

    “汪海伦……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怎么?你开始有感觉了?哈哈哈哈”汪海伦自得的大笑起来,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一向坚不可摧的阮廷羽竟然会在分钟之内就产生反应。

    可这才只是一个开始,时间一久,阮廷羽就感觉有无数虫子一点点啃咬自己的身体,百抓挠心一般的痛苦无比。

    “你放了我……你放了我!”

    “宝贝儿……别这么心急吗?先把倾城海外账号的密码和印鉴交出来,我就帮你,怎么样?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汪海伦娇笑着解开他的衬衫纽扣,用手指伸进他的胸膛,不停划过他的肌肤,这种卑鄙无耻的行为更是挑起他最敏感的神经,他越是动情,那些虫子便会折磨得他更凶。

    “你……你他妈的……就是个娼妇……混蛋!你和你哥哥都是王八蛋!”他不停的辱骂他们兄妹,却根本无法激怒汪海伦,只会让她在他身体上更加肆虐。

    “你就嘴硬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那个女人竟然开始解开了他的皮带,只听阮廷羽一声嘶吼,“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受不了了!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告诉你!”

    “哦?”汪海伦的眼睛顿时一亮,就连躲在房间观察一切的江学同也不觉身体一震,目光死死的停留在阮廷羽的身上。

    “对!你不是要我的银行账户密码和预留印鉴吗?我这就告诉你,只要你肯给我解药!”阮廷羽急迫的回答,他实在是无法忍受那千虫万虫啃噬自己心头肉的感觉,这真的让他痛不欲生。

    汪海伦立刻笑着拍了拍他的脸,“好啊,亲爱的!快点说,说完……我就会让你从地狱直升天堂的!”

    阮廷羽顿了顿,才说,“我的密码是我二叔的生日,这个,你哥知道!你们要的预留印鉴就在我家里!你们可以自己去拿!”

    “真的?那在你家里什么地方?”

    “就在……就在我家里的地下室,那里……那里有个保险柜!”他被疼痛折磨的气喘吁吁,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费劲。

    “保险柜的密码多少?”突然,空中响起了江学同的声音,连汪海伦都吓一跳,阮廷羽慢慢抬起眼皮,一字一顿的回答,“和账户密码是一样的!”

    “好!阮廷羽,我警告你,你要是敢骗我们,等我回来,你受到的惩罚将是这个千百倍!”江学同咬牙切齿的扔下对讲器,拿起衣服就冲了出去。

    阮廷羽知道,这个时候,江学同和汪涵应该都去了他家才对,此时才是他逃走的最佳时机。

    “快……快!给我我受不了了!”阮廷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瞳孔不觉放大,连脖颈上的青筋都爆跳出来,却是让汪海伦更是开心不已。

    “好嘛好嘛!宝贝儿!你别心急嘛!我这就给你松绑!你乖一点,我马上就可以让你上天堂了!”

    汪海伦迫不及待的将他身上的锁链一一解开,阮廷羽才获得自由,就将她压在地上,让她兴奋的想要大叫,可下一秒,阮廷羽竟然一拳头揍上她的左脸,然后是右脸,然后继续左右开功,没过几分钟,汪海伦已经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而此时的阮廷羽拼尽全力朝门外跑去,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深山老林,四处除了树木和野兽,什么都没有,更别提是半个人影。

    他的身体越发的寒冷起来,原来,他的欲往若是不能的得到满足,那种毒品就会让他浑身发冷,寒彻心脾。

    “妈咪……爹地……外婆……浓浓……浓浓……”他抱住自己的肩膀,摔倒在地上,眼前不断出现着幻觉,他看到这些他挚爱的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最后一个便是顾予浓,他看着她穿着他最爱的鹅黄色连衣裙,转身看着她,那潋滟的水眸里竟然噙满幽怨和悲伤,她恨他吧!她一定是恨他的!

    “浓浓……不要走……求你!”他痛苦的追了过去,却见她一转身就消失在梦境中。

    疲惫与寒冷一点点夺走意识,也许,他的命就该如此,他天生注定就是个孤独终老的人,到死也不会有人爱他!孤寂与绝望一点点吞噬了他的神智,终于在茫茫的森林中晕死过去。

    这边且说汪涵和江学同迫不及待的来到阮廷羽在半山的别墅,按照阮廷羽的说法,那枚印鉴就所在他家的地下室保险柜中,可阮廷羽家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

    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地下室的入口,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上当了?

    就在他们纳闷之际,一个手下突然发现在阮廷羽的停车库里有一个暗门,打开暗门,便会发现一个暗道,刚好可以供一个人爬下去,几个人便急忙爬了进去。

    可这里哪里有什么保险柜,除了蜘蛛网和灰尘,就是一些杂物,弄得汪涵和江学同灰头土脸,气愤不已。

    “妈的!这个臭小子竟敢骗我们!我看他是不想活了!”汪涵骂骂咧咧的上了车,可江学同却始终未发一声,他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当几个人开车回到山洞时,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汪海伦,汪涵气得咬牙切齿,发誓要生撕了阮廷羽,可江学同却大呼一声,“不好!糟了!我们中计了!”

    可汪涵依旧没弄明白江学同口中说的不好是指什么,他不明就里的说道,“放心吧!柯先生,阮廷羽这小子药效必然发作,他是跑不了多远的!”

    “你个蠢货!”江学同刚想破口大骂,山谷间已经传来了警笛的嘶鸣声!

    “不好了,老大!警察来了!我们得快点跑!”这时汪涵才恍然大悟,刚才阮廷羽将自己和柯先生调到自己的家里,并非只是调虎离山,更是想要利用自己地下室里的那台信号发射仪将信号发射出去,以便于警方可以迅速追踪上汪涵和江学同的踪迹,才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汪涵和江学同正想要逃出山洞,却为时已晚,那些警察早已封锁了山谷,将他们团团围住,江学同绝望的闭上双眼,感慨道,“哎,我真是信错了你们这帮蠢货!”他的话音刚落,一声枪响震惊山谷中的鸟兽,江学同竟然吞枪自尽了!

    看着江学同倒下的那一刻,汪涵也被他的举动吓得两腿打颤,本想逃跑的两条腿,也再动弹不得。

    很快,汪涵等人就被警方迅速逮捕归案,只是阮廷羽的下落不明。

    “上校!山洞里找不到阮廷羽!”一名队员向国际刑警组织的纳卡上校汇报着刚刚搜索的情况,纳卡不觉拧眉,“不可能啊!继续找!不找到阮廷羽,你们不准收队!”

    “是!”

第六十一章 终于获救

    “廷羽……廷羽……”阮廷羽听到有个人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很远,又很近,他回过头看去,发现是外婆正满眼焦急地望着他。

    “外婆……”他向前跑了几步,外婆竟然就消失了,让他一阵心慌,追了过去,苍茫的雾霭中,他却什么都看不清楚。

    “为什么?你才刚来就要走了?为什么?你都不想我的吗?”他第一次埋怨外婆,十几年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思念外婆,可外婆却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梦中。

    “我是个不祥的人吗?所以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要我?”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坐在路旁,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不知该何去何从!

    此时,他又一次听到有人喊他,“阮廷羽!听到了吗?听到就请动动眼球!”

    他拼尽全力的转动自己的眼球,仿佛一个落了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生怕那个人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一个人的世界实在太可怕了!

    “好了,他应该已经醒了,只是太疲倦,身体还需要休息,你们让他保持安静,有事情叫我。”他朦胧中听到那个男人这样说。

    那个男人怎么这么了解他?他确实很累,累到已经虚脱,就连刚刚转动眼球都用了他所有的力气,阮廷羽轻轻呼了一口气息,才终于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好的,蔡医生,谢谢你。”

    蔡医生似乎是走了,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寂,这让阮廷羽感到一阵心慌,或许他在那孤独的世界里睡了太久,他怎么也不肯再睡下去,即便是再累他也要醒过来。

    阮廷羽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皮,柔和的光线便照在他眼眸上,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陶启英俊的脸便映入眼帘,“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行了吗?太好了!我这就向纳卡上校汇报!”在陶启的身后又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阮廷羽努力看去,发现竟是个精神抖擞的少年,身上还穿着黑色的制服,那是国际刑警组织特有的制服,“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见过你?”阮廷羽虚弱的问道。

    那少年竟立正站好,蓦地朝他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阮上尉,我叫穆奈,今年十九岁,是纳卡上校新招募的成员,才刚刚加入国际刑警不满三个月。”

    “怎么?都抓到了吗?”这句话,阮廷羽是问向陶启的,陶启果然朝他会心一笑,“放心吧,该抓的一个都没少,只是……”

    “只是什么?”阮廷羽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这可是他用自己的半条命、为期两年时间才换回的结果。

    陶启的眸光一黯,“只是……江学同饮弹自尽了,有点可惜,毕竟我们还没有将他在海外的毒品线与军火线都弄清楚!”

    “江学同竟然饮弹自尽了?”不知为何,阮廷羽的胸口还是呼吸一窒,隐隐的钝痛,毕竟,他曾经是他最尊敬的人生导师,却不曾想就是他一直想要捉拿归案的罪恶源头。

    也许罪恶起源于他,现在也毁灭于他,阮廷羽深深的闭上眼眸,不禁谓叹一声,“是啊,可惜了!”

    阮廷羽忽然想起什么,倏然睁开眼眸,他朝四处看去,可房间了除了陶启和穆奈还真是再没有第四个人,陶启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自从上次你被汪涵困在饭店,我又被他调虎离山困在拘留所里,予浓就遭到了汪海伦的追杀……”

    “什么?”阮廷羽顿时瞪大了眼眸,震惊的看向陶启,只听陶启继续说道,“不过幸好予浓的师傅救了她,可她的师傅就……”

    “她师傅怎么了?”他怎么会不知道,欧阳淮南是她最重要的亲人,那天他曾在家里匆匆看到欧阳淮南一面,便立刻断定欧阳淮南对予浓的心意,只是这个大大咧咧粗神经的女孩从来不曾看透他的心,阮廷羽突然就害怕起来,如果欧阳淮南出了事,这对顾予浓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的师傅不幸去世了!是被汪海伦一枪命中心脏,可惜了一个跆拳道高手,死在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手里!最要命的是,予浓当时就在现场,她是眼睁睁看着汪海伦将子弹射入她师傅心脏里的,我想她一时半会儿都不会从悲痛中走出来吧。”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都不来医院看他,怪不得,她都不看他一眼,一定是恨死他了吧?要不是他,欧阳淮南又怎么会死去?

    阮廷羽再次闭上眼眸,陷入了深深的懊悔,可他又什么办法?怪只怪,我当时能想到保护她周全的方式就只有伤害她,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心。

    是夜,当夜幕降临之时,陶启和穆奈终于安心离去,阮廷羽才用积攒已久的体力爬起身,他现在连一分一秒都等不了了,他必须马上见到顾予浓,他真的好担心她会一个人躲在那里舔舐伤痛,他会心疼!

    尘风道馆内,顾予浓站在欧阳淮南的照片前,心中一片凄凉,她裹了裹身上的披肩,自从知道阮廷羽被人在深山找到,她便再没有回警局去,她真的好怕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这个男人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一句实话,不管他是不是国际刑警,对她已经不再重要了,如果师傅在天有灵,恐怕也不会再让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师傅,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我觉得好茫然,为什么我会爱上一个我从来都看不懂的男人?为什么他从不曾对我袒露真心?”

    她不禁黯然神伤,对着欧阳淮南的照片喃喃自语,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些动静,吓得她立刻警戒起来。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她竟然掏出自己的配枪,对准门口处的黑影,只见那黑影举起双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阴影,月光洒在他的脸上,竟露出一张曾让她怦然心动的脸庞来。

    “是我!别冲动!”他朝她走了过去,可顾予浓哪里肯放下手枪,她依旧用手枪指着阮廷羽,大声喝道,“阮廷羽,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师傅不想看到你!”

    “浓浓……你听我说,我真的是想保护你才……”他紧张的看着她的脸,却不曾想她对他的误会竟然会这么深!

    “保护我?呵……阮廷羽,我不明白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你的面具实在太多了,多到让我看不清你!”她的眼中噙满痛楚,“你走吧,我真的不想让师傅不开心,我已经让他睡在地下了,不想让他再孤独的一个人!”

    “浓浓,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当时我的情况有多危及?”

    “危及?我还真是没看出来!我只看到你和汪涵有说有笑的!我只知道,是你自己亲口说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我知道汪海伦说想杀我的人是你!”

    她的咄咄逼人,真的让他气急,“顾予浓,你到底是有多无理取闹?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对不起,阮先生,我再也不想听你解释了!就当我眼瞎,会爱上一个曾经强暴过我的男人!我甚至想,如果你是真的爱我,我就真的放下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和你重新来过,可没想到,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你走吧!我累了!真的不想再和你这样虚伪的伪君子再多说一句。”

    “顾予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他真的气的有种冲动,便伸出手来想要拉住她,却不成想,让她反手一擒,两人便打了起来。

    顾予浓是跆拳道高手,阮廷羽更是受过特种兵训练的,两人势均力敌,其实要搁平时,顾予浓肯定不会是阮廷羽的对手,可今天偏偏他才刚刚苏醒,体力不支,才和顾予浓不分上下,两人平分秋色。

    予浓也是一时执拗,偏要和他来个你死我活,这更让阮廷羽气结,他猛的一个剪刀腿,就将予浓踹到地上,一个翻身,自己就死死压在了她身上。

    “你……你个混蛋!快放开我!”顾予浓气愤地想要挣脱他,却因为他的地理优势而被他压制的死死的,找不到破绽。

    阮廷羽一把擒住她不安分的双手,嘴角不免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顾予浓,你还想打吗?你输了!”

    她那双着了火的眼瞳竟然蓦地就噙满了委屈的泪水,她哭了半晌,才别过眼眸,说道,“好,我输了!那又如何?在我心里,你永远都只是一个零!你满意了吗?”

    “我不满意!顾予浓!我赢你,只是想要你给我一次解释的理由!我不知道,在你眼中,爱情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爱情就是让我会为你牵肠挂肚,爱情就是让我在临死的那一刻还只会想到你!你知不知道,那天汪涵摆的分明就是个鸿门宴,我其实早就看到你的裙子出现在宴会厅,我要不说出那些话,你就会冲进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那就是你将和我一起落入汪涵的陷阱!我对你师傅的事,真的很抱歉!可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第六十二章 幸福求婚

    顾予浓顿时就呆在那里,她愕然的看着阮廷羽的眼睛,她猜出了很多事,却唯独没有猜出事情的真相。

    “你……其实没必要再骗我……”她不敢置信的别开眼睛,师傅已经去世,她已经不能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你到底怎样才肯相信我呢?我不知道汪海伦都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我能猜出来,一定都是谎话,我告诉你,我从始至终都都没有喜欢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这段时间,我被汪涵还有柯先生绑架了,我呆在山上面临死亡时,脑子里想到的却只有你,我真的好怕自己会再也见不到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用你当警察的推理能力好好分析一下,我如果是个骗子,那我现在就该和那帮混蛋一起被关起来,而不是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胸中一口恶气卡在喉咙里,不停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顾予浓看着他苍白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身体分明还很虚弱,难道自己真的误解他了吗?

    “你……没事吧?”她如水的眸子里噙满焦急之色,灼灼的盯着他的脸,一瞬间,他恍惚了心神,悠悠的摇了摇头,“没事,我被汪海伦强迫吞了毒品,医生给我吃了解毒的药,可貌似还有残留的毒性是无法清除的,只能依靠我的毅力一点点将毒性戒掉。”

    “什么?汪海伦这杀千刀的!你……你现在没事吧?我……我去帮你倒点水?”她不禁焦急地问道。

    “你相信我了吗?”她看到他如墨海般的深眸里有个担忧的自己,她能怎么办?她分明已经信了他,他说的不错,汪海伦那样的女人嘴里说的话根本不能相信,只是一连几件事连在一起,就让她失去了分析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背叛了国际刑警组织,现在恐怕早已经和汪涵他们一样被捉拿归案了。

    “我相不相信你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你喜欢自作自受,起开!一点也不聪明!”是的,他一点都不聪明!

    “我怎么就不聪明了?”阮廷羽觉得有些头痛,但又固执地追问,对于顾予浓,他就是有种想掐死又想爱死的冲动。

    “你怎么就聪明了?如果当时你直接用摩斯密码暗示我你有事,我又怎么会误会你?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报警的!笨蛋!”他的追问遭到她气哼哼的鄙视。

    阮廷羽真是好气又好笑,他觉得自己拿这个小女人真没办法,“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可那时候时间紧迫,以你那个冲动的个性,百分之八十会冲进来,百分之二十会犹豫不决然后被汪涵的手下发现,刺激你,然后让你愤然离去才是当时最好的方法!”

    她终于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木讷的瞪着阮廷羽,半天找不到反驳他的话,虽然有些郁闷,可一丝丝的情愫不知不觉中从心底滋生。

    “你……就不能让我一次吗?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牙尖嘴利?”她还想喋喋不休的抱怨,下一瞬,小嘴已经被他噙住,将她的话尽数都吞入口中。

    经历了生死的阮廷羽,再不想放开身下这个小女人,虽然有点刁蛮、有点任性、有点自以为是,可偏偏就是让他欲罢不能,一分一秒也不想和她分开,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一直的吻下去,哪怕溺死在她的温柔乡。

    两人也不知缠绵了多久,直到阮廷羽的身体再次被毒瘾纠缠着发抖,他才松开了她,予浓连忙将他扶到师傅的卧室里,“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来……”

    她的手却被他一把牵住,“不要,留下来陪我,只要有你在,我就能忍住,当初药效最强烈的时候,我都没有被这毒品征服,现在就更不会了,放心吧!”

    他的话,让她莫名的安下心来,顺势就躺在他身旁,静静的依偎在他身边,时光仿佛一条河流,美好而宁静,在他们身边静静流淌。

    “浓浓,我们结婚吧!”他搂着她的身体,在她发顶轻轻印下一吻,她气息很均匀,似乎是睡熟了,阮廷羽不觉莞尔轻笑,也许是他让她太疲惫了,自己也轻轻闭上了眼眸,沉沉睡去。

    可这句话,顾予浓却是听在心里,她的唇角露出浅浅的弧度,溢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甜蜜,原来幸福来的如此容易。

    从那一天起,顾予浓便重新搬回了阮廷羽家,二人过了甜蜜的同居生活,可顾予浓一直等待的求婚却迟迟没有出现,这让她着实有些焦急,心中暗骂:这个阮廷羽腹黑鬼,不知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阮廷羽看在眼里,甜在心里,顾予浓越是期待,他就越是想吊吊她的胃口,他就是喜欢看她一副不淡定的小模样。

    上次两人共进晚餐的那家意大利餐厅里,“喂……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顾予浓一边无趣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扒,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她越是想要装作若无其事,脸上就越是写满期待,看在阮廷羽眼里简直就是个可爱的小怪物。

    阮廷羽忍不住咯咯低声笑了起来,气的顾予浓撅起嘴巴来,“你笑什么笑啊?我有这么好笑吗?”

    “哈哈哈,对不起……你实在太可爱了,所以……得容我先笑够了再说!”阮廷羽干脆将刀叉放到盘子上,自己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后合,还好他是包场,四周围根本空无一人,否则她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你笑屁啦!你好讨厌啊!明明知道我在问什么?你就是不说!好,你再笑,我就走了!”

    她真是被他气得想要掀桌子,要不是看在这一桌子美食还没有实用,她早就付诸行动了,阮廷羽终于摆了摆手,捂着肚子说,“好好好,我不笑了!我错了!”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还是上次的那支服务生之队鱼贯而出,工整的排着队伍朝他们走来。

    就连顺序都和上次一模一样,先是一名小提琴手拉着动听的音乐徐徐走来,一辆蛋糕车紧跟其后,就连那蛋糕的造型都和上次一模一样,顾予浓不觉心中暗喜,这么大阵仗,莫非他是真的要向她求婚了吗?

    “浓浓,上次你都没有好好陪我过个生日,这次让我们重新过生日好不好?”他正经的握住她的小手,顾予浓甜甜的点点头,“嗯,好。”

    “帮我许愿!”

    “你是寿星公,不是你要许愿吗?怎么是我许?”她不明就里的眨了眨大眼睛。

    阮廷羽却说的很淡定,“闭上眼睛,许愿!快点啦!”

    她只得配合的闭上眼睛,此时音乐放缓,变成了《明天我要嫁给你了》,顾予浓觉得很是新奇,蓦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面前竟然放着一只精致的首饰盒,“呀,这是什么啊?”她故作惊讶地拿起首饰盒,阮廷羽被她的表情逗得花枝乱颤。

    “你真讨厌!又在笑!我不理你了!哼!”她气愤地又一次撅起嘴巴来,首饰盒却被阮廷羽从她手里拿了过去。

    只见他悠悠的打开那支小小的黑色天鹅绒的盒子,水晶灯光的映射下,里面的物体竟发出耀眼夺目的璀璨光芒,这真是出乎顾予浓的意料,她猜到是求婚用的戒指,却从未想过会是一枚六克拉的鸽子蛋。

    “它也太大了点吧!其实……我想说,一个戒圈就可以了,我不需要钻石这种东西的!”她的脸上噙着甜蜜的笑容,可还是轻声抱怨他的浪费。

    “这不是买的,现在我已经不是倾城集团的总裁了,你让我买我也买不起!”灯光下,他深深的望着她的脸,这一刻,他同样期盼已久。

    “那你哪来的?”顾予浓更是被他的话闹糊涂了。

    “是我外婆留下来的,她告诉我,等我结婚时,要我送给我的妻子……顾予浓……”他突然正色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不觉抿起小嘴,想将自己的开心尽量不要那么明显的表露出来,可她终究还是失败了,只能傻傻的点头,“讨厌啦,你早就知道我愿意啦!”

    殊不知,那一晚竟是她和他最幸福的一刻,来之不易的幸福竟然就这样与她擦肩而过。

    从那天起,顾予浓就开始筹备婚礼,虽然只是个简单的仪式,但她还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她从警局请了假,每天忙于仪式场地、宴请宾客的名单这些事,忙得不亦乐乎。

    “喂,我说小女人,你能不能不要再我面前总是傻笑啊?”疗养院里,杜莎莎已经第两百次抱怨她的面部神经,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杜莎莎的情绪与脾气都已经平稳了很多,对顾予浓的态度也变回了以前,两人又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只是每每谈到顾予浓的婚礼时,杜莎莎都难掩淡淡的失落之情。

    “好了嘛!照顾你小孩情绪!我不笑了!莎莎,我结婚那天,你一定到,听到没有?”

    “靠!你这家伙,现在越来越霸道了!我敢不去吗?”杜莎莎瞥着顾予浓,眉眼上还是溢出一弯新月。

第六十三章 他逃婚了

    时间飞逝,顾予浓忙忙碌碌的竟然就到了大婚那天,那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一天。

    她站在通身镜前,一张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顿时映入眼帘,雪白的拖地婚纱将她完美的曲线展露无遗,露出迷人而性格的锁骨与娇小的肩头。

    “你真是太美了,予浓!”

    “恭喜你,予浓!”

    “浓浓,祝你幸福啊!”

    警校的同学还有现在的同事都纷纷前来道贺,只是杜莎莎坐在一旁,盯着顾予浓的脸,一双柳眉拧成了一个疙瘩。

    “你这是怎么了?又苦着一张小脸!”顾予浓娇声抱怨道,却并没有真的生气。

    “不是啊,我是觉得阮廷羽有点过分啊!今天可是他和你结婚的日子,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杜莎莎瞅着窗外那些宾客,却唯独看不到新郎的身影,这话却着实让顾予浓的神色一紧,“他……说他可能晚到一点,你瞧你,怎么瞎担心啊,他还能不来不成?”

    她心虚的反驳着,内心深处也涌起一丝不安来,难道阮廷羽出事了吗?

    “你啊!就是太爱他了!连结婚他都欺负你!好吧,我也懒得管你们两人的事。”

    “是啊!你就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小老太婆!跟我出去吃东西!”杜莎莎的知觉身体一晃,轮椅就被人转了个方向,她气愤地看向陶启,“姓陶的,你这人怎么不长记性啊!我上次明明说过……”

    两人的声音已经渐行渐远,陶启才不理会杜莎莎的无理取闹,一边笑着一边有些无赖着缠着她,反正他就是欺负她是残疾人,只要他控制了那辆轮椅,他就控制了杜莎莎,弄得杜莎莎尖叫连连,却又无可奈何。

    话说顾予浓独自坐在化妆间里,反复看着手中的手机,可依旧是安静的黑屏,她按亮屏保,又熄灭,然后又按亮,可就是没有任何电话和短信进来,信号明明是满格,阮廷羽,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连结婚都迟到?

    她脑子里结满了蜘蛛网,就等着阮廷羽出现那一刻,要好好找他算账,可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他依旧没有出现,顾予浓终于按耐不住,开始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可每一次都是关机,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开始心慌起来,婚礼主持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她上场,可没有新郎的婚礼,只有她一个新娘出场又有何用?

    “廷羽,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有事了是不是?没关系,我们推迟婚礼,或者取消都成,你别玩失踪好不好?求求你了!”她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他的电话,可能接通的永远是留言机。

    “靠!阮廷羽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他在哪?我要去找他问问清楚?”耳边传来杜莎莎愤怒的叫嚣声。

    可顾予浓只能捂着脸,隐隐啜泣,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答杜莎莎的问题,她也不知道阮廷羽在哪,她要如何说?

    “好了!莎莎,也许廷羽真的有事呢?”陶启耐心地安慰道,却遭到杜莎莎的一记白眼,“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互相包庇!告诉我,阮廷羽那家伙到底在哪?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连自己的婚礼都不来?既然不想结婚,干嘛要求婚?他是不是以为这就是一个玩笑?”

    “莎莎!我知道,你现在情绪激动!我也知道这件事廷羽做的不对,但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廷羽发生了什么状况?现在在什么地方,因为我也试图联系他,他的手机关机了。”

    陶启无奈的解释着,可杜莎莎根本没有耐心听完,她甩开陶启的手,自顾自的转动轮椅的车轮,转身离去了。

    陶启无语的望着杜莎莎的背影,真的觉得有些疲惫,他回过头来,拍了拍顾予浓的肩膀,轻声说,“予浓,相信我,廷羽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既然求婚了,就一定是想要结婚的!只是,我想他一定遇上什么难事赶不过来了,婚礼取消还可以再举行,你千万别太难过了,知道吗?”

    予浓轻轻抬起脸来,虽然挂满泪水,可她依旧还是弯起唇角,“嗯,放心吧,陶大哥,我没事!我也相信廷羽不是想要逃婚才不来的!我会在这里等他出现的,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

    陶启点了点头,“嗯,也只有这样了,不过我有点担心莎莎,我要先去追她了,等安抚完她,我就回来陪你一起等!”

    “不必了,我真的没事,陶大哥,你还是好好陪着莎莎吧,自从她的腿没了,她的想法一直都有些偏激的,今天她恐怕又误会你了!这才刚好点,你快去好好陪陪她,把误会解开了,不要我结不成婚,连你们也跟着吵架,这不值得!”

    予浓故作坚强的朝陶启挥了挥手,陶启才终于放心的离去,可当她再次陷入一个人的沉寂时,孤独与痛苦一瞬间就将她吞没,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崩溃而下,她真的不懂,到底是什么事能让阮廷羽在一整天都没办法打一个电话回来?

    可那一夜终究是要让她失望的,阮廷羽竟然真的没有出现,整整一夜,顾予浓都坐在酒店草地上,那里早已空无一人,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走光了,只有那抹白色的身影抱着肩膀隐隐啜泣。

    出乎众人预料的事竟然发生了,阮廷羽失踪了,从那天起,顾予浓竟然再没有见到阮廷羽的身影,无论是倾城的人,还是陶启对他的行踪都一无所知。

    “陶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廷羽失踪和国际刑警组织没有关系?他会不会是被黑势力报复?”予浓攥紧粉拳,整颗心脏都在微微颤抖,已经很久了,她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因为她实在不相信阮廷羽真的会抛下她,不告而别。

    陶启无奈的摇了摇头,“予浓啊,不是我要隐瞒你,是我真的打听不到廷羽的消息,现在就连纳卡上校也没有任何关于廷羽的消息,我更是通过黑白两道在寻找廷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他找到的!”

    “怎么会这样?”顾予浓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她内心深处,隐隐有两股扭曲的力量在打架,一方面她希望阮廷羽没有被黑势力报复暗算,他现在一切安全,可另一方面,她又会为了阮廷羽安全却不肯回来见她而感到恐惧,这是她不能接受的事实,如果真的是后者,她可能会崩溃。

    一个月后,陶启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阮廷羽真的没有遇上什么仇杀,没有任何一派人马声称绑架了阮廷羽,更没有在任何地方有发现有阮廷羽特征的尸体或伤患,这让顾予浓安心了不少。

    可坏消息却也一瞬间将她彻底击垮,“坏消息是什么?陶大哥,你说吧,我能挺住!”

    她死死的攥紧自己的衣领,目光焦灼的盯着陶启,陶启深深的叹息一声,才说,“哎,有消息说,在拉斯维加斯赌场,有人见到他和一个性感女郎出现过,那天他豪掷千金只为博佳人一笑,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深刻印象,这里是照片,还上了当地报纸的头条。”

    顾予浓一把扯过陶启手中的报纸,她的手不停的发抖,甚至连报纸上的那些字都看不清。

    报纸上的照片虽然不算太清晰,可顾予浓还是可以一眼就认出阮廷羽来,他那深邃如刀刻一般的五官,迷人的微笑,又为了女人豪掷千金,又怎么会不上头版头条?

    “这……这怎么可能?我不信!陶大哥,你一定看错了!这……这不是廷羽!你弄错了!”她将报纸撕得粉碎,转身就走,根本不想再和陶启继续说下去,陶启明白,她这分明是在逃避,她不敢面对阮廷羽抛弃自己的事实,可就连他都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谁也无力辩驳。

    从那天起,予浓就将自己关进尘风道场,这里曾是她唯一的家,也只有这里才能让她有回家的感觉,她没完没了的拼命擦洗着道场的练功垫子,仿佛一停下来,脑子就会开始运转,阮廷羽搂着其他女人豪赌的画面就会闪过脑际。

    她好恨自己这么放不下,为什么就不能忘记那个混蛋?可偏偏她就是做不到!

    练功垫上厚厚的积尘终于被她清洗的一尘不染,可一滴泪悄然滚落,顾予浓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她要将这些日子积存在心中所有的悲伤都发泄出来,她要将自己对阮廷羽最后的那点爱与恨都统统扔进垃圾桶。

    她哭了不知多久,却突然觉得一阵心悸,她心慌的无以复加,不知如何是好,一阵阵恶心又袭上心头,她这是怎么了?其实她自己身体早就发现了异样,可因为忙于筹备婚礼,后来又四处寻找阮廷羽而忽视了很久,现在一丝诡异的念头如闪电般划过脑海,难道她这是……

第六十四章 她怀孕了

    难道她这是怀孕了吗?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变成了一片空白,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她不会这么衰吧?顾予浓心中不断地祈祷,她不会怀孕的!一定是她太累了,才会出现那些不适的反应,她要镇定,也许睡一觉就没事了。

    可偏偏总是事与愿违,她根本就睡不着,胃口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让她痛苦不堪。

    她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医院,先是挂了一个肠胃科,可医生问了没两句,就问,“你上一次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心脏咯噔一下,只能如实回答,“上个月八号。”

    “去化验一下吧,你这例假都推迟十几天了,你怎么也不来医院检查一下?”那女医生皱了皱眉毛,却见她一脸的紧张,只好又柔声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去吧。”

    顾予浓心慌意乱的验了尿,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身体冷得发抖,阮廷羽,我该怎么办?你到底在哪?难道你都忘记了曾经的诺言?

    “1号,顾予浓!”只听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顾予浓的心脏更是如擂鼓一般狂跳不止。

    “恭喜你,你怀孕了!”只听那女医生拿着她的化验单,笑眯眯的递到她面前。

    恭喜?这真的是值得恭喜的事吗?

    顾予浓茫然无措的看着女医生,“医生,我……不想要这个孩子,请你帮我拿掉它!”

    那天夜里,她又一次失眠,辗转反侧,她真的要杀死那个孩子吗?她这个决定对吗?

    她反反复复的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可每一次答案都不一样。

    她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是正确了,阮廷羽已经抛弃了你,违背了他的诺言,如今你又为何要给他生孩子?将来孩子长大,你又如何告诉他,他的父亲根本就不要他!

    可她心中又有个声音在呐喊: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连生命的存在感都没体会过就要被扼杀在她的腹中,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你无情的剥夺了他的生命,你和汪海伦有什么区别?你就是个杀人犯!冷血无情的杀人犯!

    顾予浓陷在两难境地,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她的母亲有了小三,父亲也有了情人,两人干脆离了婚,她是在没有母爱的环境下长大,孤独寂寞的生活铸造了她孤僻乖张的个性,甚至有些愤世嫉俗,她真的好怕自己的孩子也经历自己的童年,她不要他也有一个残缺的记忆,与其那样,不如就让他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她终于做出了抉择。

    对不起,宝贝!也许你本就不该来这世上走一遭。

    三天后的一个午后,顾予浓终于如约躺到了手术台上。

    “顾予浓,你想好了吗?这个手术将把你的孩子彻底拿出你的身体,他将失去活下去的机会,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为顾予浓做手术的女医生又一次耐心询问道。看着那医生拿着那明晃晃、冰冷冷的手术钳,顾予浓只觉一阵眩晕,她要吗?她真的要吗?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她的心湖蓦地就炸开了惊涛骇浪,她倏然睁开双眼,“不!医生!我不要!”

    她发了疯一般跳下手术床,穿好衣服就往外跑,仿佛生怕被医生捉回到手术台上。

    她不要!她真的舍不得!

    回到家的顾予浓,用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皮,虽然它依旧还瘪的只有两层皮似的,可她还是能感受到那里面正有个幼小的生命正在生长,孜孜不倦。

    她突然就想通了,不管阮廷羽如何对待她,这个孩子都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她不仅要他活下来,更要他健康快乐的长大,她要给他全部的爱,来弥补他缺失的父爱。

    想到此,她的心如同拨开迷雾见青天一般,渐渐清明起来。

    三年后……

    Y城,常平公园。

    “妈妈……妈妈……”一个只有两岁左右的小女孩,一扭一扭的朝顾予浓跑过来。

    顾予浓急忙转身,蹲下身子,将她的小身子抱个满怀,“怎么了?丫丫?”

    “妈妈,你看,我给你做了一个戒指,你看好看吗?”

    顾予浓低头一看,她那只小肉手里正攥着一只用小野花编成的指环,指环很粗糙,却异常可爱。

    “呀!是我家丫丫编的啊?好漂亮!妈妈好喜欢!”顾予浓的脸上不觉噙满笑意,心满意足的亲了亲孩子的脸蛋。

    只见丫丫将眼睛挤成了两弯小月牙,举着那只野花指环,说,“妈妈,我给你戴上吧!”

    顾予浓开心的点了点头,便伸出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丫丫便小心翼翼的将那枚指环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丫丫忍不住拍着巴掌,在她身旁又唱又跳起来,“哦哦哦!好棒!妈妈戴着指环好漂亮!”

    予浓笑着刚想起身,只觉脑顶笼过来一片阴影,显然那应该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她的心跳蓦然一停,难道是他回来了吗?

    顾予浓的眼前顿时一片模糊,她猛然间转过身,一把就抓住了那人的袖子,她真的好怕他又会突然消失,可在见到那人的一瞬间,失望又一次夺走了她的希冀。

    “陶大哥!”她失落的松开陶启的衣袖,嘴角溢出一抹尴尬的微笑,陶启却是不以为的笑了笑,这么些年,他早已经习惯了顾予浓这样的表情,他又岂会不知她的心事?

    “我刚刚路过城南的‘欢喜来’,想起丫丫曾经说过,她最喜欢那家的蛋糕,就买了一些给你们。”

    陶启一把将丫丫抱了起来,丫丫也不认生,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道,“哈哈哈!太好了!我最喜欢他们家的蛋糕了!”

    “就知道你喜欢!小馋猫!跟干爹回家吃蛋糕去!”陶启点了点丫丫的小鼻子,无比亲昵的抱着她就上了车,顾予浓没说什么,也跟着上了车,这些年,要不是有陶启在帮她,她还真不知怎么度过这些难熬的日子。

    “莎莎还好吗?”予浓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悠悠的看向车窗外,碧绿遮天的法国梧桐树飞快的闪过眼前。

    “她很好,就是……脾气依旧很臭!”

    陶启耸了耸肩、半开玩笑的回答,这些年,杜莎莎依然不肯接受自己,这让他着实有些烦恼,好在杜莎莎离开他还真的什么人都不见,这倒是让他放心不少,至少……她不会因为认识其他男人而干脆把他甩了,想到这些,他竟然有些心酸,想他陶启风流倜傥驰骋在Y城也十几年了,如今竟会为了一个小女生而把自己搞得焦头烂额,还无从下手。

    “陶大哥,谢谢你!”顾予浓突然就冒出这么一句,倒是把陶启吓了一跳,“你谢我做什么?我对杜莎莎好,是因为我喜欢她,你谢做什么!”

    “不是的,陶大哥,我谢你,是因为你对丫丫的好,这些年,你就想父亲一样的爱着丫丫,给了她完整的父爱,要不是你,丫丫的童年恐怕就会和我小时候一样残破不堪了。”她下意识的从后视镜看向自己的女儿,只见小家伙正坐在儿童座椅上,怀里抱着娃娃,玩的不亦乐乎。

    陶启也顺势瞟了一眼自己的干女儿,看着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不觉心满意足的就笑了出来,“你又说错了,这么漂亮的宝贝,你说我能不把她当成自己的闺女疼爱吗?等哪天廷羽要是回来了……”

    予浓的脸刷的一下就变得惨白,脸上的笑顿时就消失殆尽,“你别说了,陶大哥,请你以后不要再我面前再提起那个人!他就算回来,也和我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的!他就算是回来,也再也和她们母女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个狠心的男人一去就是三年,竟然杳无音讯,她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能如此漠然的对待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或许,他根本就没爱过自己的吧!

    陶启无奈,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予浓的手机突然发出一连串的蜂鸣,她急忙掏出手机一看,不觉拧眉,“陶大哥,警局呼叫我,估计有任务,我不能陪你和丫丫吃蛋糕了,丫丫就拜托你了,好吗?”

    陶启急忙点点头,“好,没关系,你要回警局吗?我送你去吧!”

    不过半个小时,顾予浓就赶到了一家店铺门前,因为有人报警,这里有人本想抢劫,却因为害怕挟持了店主,那人情绪激动,将刀子架在店主的脖子上,手指都在发颤。

    “情况怎么样?”顾予浓走到同事蒋毅身旁,只见他拿着一个喇叭,正准备对着里面的抢劫犯说话,他一见是顾予浓出现,立刻放下了喇叭,低声回答,“我觉得他坚持不了多久了,那人貌似有糖尿病,他已经五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估计很快就会就犯!”

    予浓点了点头,她灼灼的盯着店铺里的人,里面的劫匪身体果然开始发抖,就连刀子都拿不稳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425/ 第一时间欣赏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最新章节! 作者:玫瑰喵所写的《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为转载作品,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介绍:
七年前,为救老爸,她放弃了最爱的他,却不知这只是一场豪门背后的阴谋;
七年后,为救儿子,她身心俱疲。
秦衍:苏药,你以为我秦衍是你想惹就能惹的人?
关键她还惹完一次又一次!完全不把首席大人放在眼里!叫他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他的浓情厚意、独宠专爱,却让她带着儿子,屁滚尿流的逃到“天涯海角”。
千里寻爹,小包子发话:爹地,快去把妈咪叨回窝!
官方群183913847,非本文订阅读者不加。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奉子时代:拒嫁亿万老公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