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汤惟（求加书架）
天海唱片，录音棚。
关于程臣想要录歌这件事，王天笑一直都当做个玩笑。
确实是有写、编、唱为一体的制作人，但咋可能什么事都让他占上呢?
他写词编曲的出色才华直接让王天笑忽略程臣会唱歌这回事。
但看到程臣在录音棚里的表现时，王天笑沉默了。
人们都说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关上一扇窗。
王天笑真的很想问问程臣：
上帝到底给你关上了哪扇窗？
坦白说，程臣唱歌的技巧并不算是很厉害，但他在嗓音条件这块很有天赋。
倒也不能说是天赋，至少这次拿出的五首歌曲跟程臣的嗓音条件完美契合。
王天笑甚至都在想他是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特意写这五首歌留给他自己唱。
“怎么样？”
从录音棚里出来，程臣笑着问道。
“你之前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
王天笑问道。
“没有，不过在酒吧驻唱过几年，跟一同驻唱的歌手们讨论过音乐方面的事情。”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上辈子有过酒吧驻唱的经历。
毕竟戏也不是天天有，他也需要生活恰饭不是，便断断续续的在酒吧待了三年多。
“你的嗓音条件很好，但就是缺一些技巧。
我认识一位声乐老师，你先跟着他学习一段时间。
等什么时候把这五首歌全部消化了再开始发歌。
但时间务必控制在两个月之内，再晚就赶不上今年九月的金曲榜了。”
王天笑给了程臣一张名片。
程臣看了眼名片，骆统？
骆统？从来没听说过，应该是艺名。
名片上除了名字、联系方式和地址外再无其他信息。
看上去挺神秘的，虽然此人籍籍无名，但程臣却丝毫不怀疑此人的实力。
王天笑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下周再去他家吧，骆老师最近到外国旅游去了。
你去他家的时候记得拎点东西，对人家尊重点。”
临走时王天笑嘱托道。
“拜托，大姐我又不是小孩子，放心吧。”
程臣无奈道。
等程臣走远了，王天笑暗暗吐槽一句：
“小屁孩……”
……
在《倚天》剧组，虽然程臣的戏份全部杀青，但因为赖导的话，他每日留在剧组就是闲逛。
说是闲逛但大部分的时间他还是跟着赖导走，这也是赖水青刻意为之的结果。
他想通过这段时间让程臣观摩那些老戏骨的表演，好好的磨炼一下他的演技。
毕竟程臣也给他当了那么久的翻译，带他一下也是顺手为之。
名导愿意带人，这是多少演员求之不来的机缘，程臣当然也没有辜负赖导的栽培。
时不时的会讲一些从后世看到的拍摄手法供赖导参考。
毕竟现在是2002年，很多拍摄手法在程臣看来都很老套。
毕竟从1895年的《火车到站》到如今，电影已经诞生了一百多年，这一边多年中无数前辈发明和更新了许多拍摄手法。
从最初的单机长镜头到蒙太奇的运用，从实景拍摄特技到抠图建模特效的诞生。
影视这个行业是在不断的进化和优化的。
赖导不像别的导演喜欢搞一言堂、刚愎自用，毕竟这位出身于港省无线电视台。
从演员训练班毕业开始，跑龙套，剧务、助导、导演、监制全都做过。
他也是第一批来内地拍片开拓市场的港省导演之一。
所以他有着与时俱进的学习能力，并未因程臣是名演员而否定他关于拍摄的想法。
相反，他很认真的听取程臣的想法，并且去思考那些千奇百怪想法的可实施性。
由于片场时间紧，他经常在收工的时候跟程臣一起研究机位、镜头、场面调度等影视话题。
“厉害啊程仔，你做演员真是屈才了，有没有兴趣来当现场副导演？”
副导演这个名头听着挺唬人的，但其实不过是导演的助手。
视剧组工作的繁简，一个摄制组可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副导演。
比如《倚天》的现场副导演就足足有二十四位之多。
大部分的副导演就是拿个喇叭，在进场前监督群众演员的化妆、服装、道具及时到位。
到现场后，及时安排群众进入场地，走场，排练，让导演检验，调整。
然后跟群众演员讲戏，人多听不清的时候，还要用动作作为指示。
所以，副导演听起来唬人，但往往是干最多的活，最苦逼的那一个。
本来程臣听着还挺心动的，毕竟他脑海中有许多优质的电影电视剧想要拍出来。
此时多接触一点剧组的工作对以后翻拍电影电视剧有很大的帮助。
但转念一想，接下来他还要学音乐出单曲，恐怕没有多少精力放在剧组方面。
他婉拒了赖导的提议，赖水青倒也没有勉强。
转眼三天过去，程臣那边接到王天笑的电话，说那位骆老师从国外回来了。
程臣这边便拎着果篮和一些礼品，按照名片上的地址登门拜访骆老师。
其实学习音乐有很多途径，一般找大学老师都行。
京城这块知名的大学比如“央音”“国音”的老师都在外面开设的有音乐班。
但王天笑给他联系的这位老师，据高园园说介绍，是位音乐老前辈。
国内哪些知名的音乐人都曾请教过他，只不过老头不图名不图利。
人多了他反而认为是打搅，所以大多时候都很神秘不怎么出名。
反正高园园都这么说来，程臣也不怕王天笑坑他。
“青年路34号，就是这家了。”
这是一处四合院，红砖青瓦，很有老京城的味道。
“砰砰”
“请问有人在家么？”
程臣上前敲门。
“请问有人在家……”
“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
里面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清脆？老头？
程臣又退出去看了眼门牌号，34号，没错啊！
推开门，程臣走进小院。
院子里有个女孩正坐在画架旁，右手拿着画笔，眉目间散发着干净脱俗的气韵。
让人见之难忘。
巷道，小院，女孩。
斑驳的光线洒在树上，通过林间缝隙，灰尘轻悠悠的落下。
“你是来找骆老师的么？他刚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我来转达。
“我叫汤惟。”
女孩拿着画笔笑盈盈的说道。
……
第三十一章 加油哦，才华横溢的词曲老师（求加书架和投资）
2001年，第7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花落《卧虎藏龙》。
这是第一部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华语电影。
当了六年家庭煮夫的台省导演李铵，顿时变得家喻户晓，风光无限。
他导演的“家”三部曲也成为了此后每个影视学生必学篇目。
彼时的李铵在拍摄完《绿巨人浩克》和《断背山》后，将目光投向了小说改编。
张爱玲的小说《色戒》由此进入了他的视线。
在痴男怨女的情感小说里加入了清晰的民国时代背景。
最后又用爱欲与真情的叠影，掩弥了动机纯粹的政治谋杀。
这是张爱玲小说的一贯分格，也时刻撩拨着李铵的心。
在这部电影里，李安第一次和历史打起了交道。
为了营造时代画卷，他付出大量气力和心血，力图真实地反映出当时的背景。
但在女主角的选角时却犯了难。
李铵是名导，张爱玲的小说又是名作，选演员的消息一放出去，很多演员开始跃跃欲试，尤其是女演员。
李铵最初考虑过舒其，但舒其好容易才把“脱掉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演王佳芝这个角色这不又干老本行了嘛！
也考虑过刘茜茜、周讯、章子伊等人，但都不合适，直到看见汤惟，感觉立马就对了。
汤惟身上，有种很少见的国文女教师的感觉。
素颜清秀，上妆美艳，带着淡淡的冷清和疏离，就像是民国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汤惟时年27岁，自中戏毕业后事业一直不温不火，眼前来自李铵的邀约，一下子就让她看到了曙光。
虽说有尺度，但经过她的再三考虑，还是接了这部戏。
而这一脱，汤惟被封杀两年。
汤惟从一夜成名到跌落低谷，人生大起大落尽在这一部片子里。
所以，当程臣看到眼前这个手执画笔，笑容甜美的少女时，不禁一怔。
这个时候的汤惟还是中戏的导演系本科班的大二学生。
也许此时的她还在为中戏的日常作业而苦恼，而不是那个被封杀的女演员。
“发什么呆呢，你是不是来找骆统骆老师的啊？”
汤惟见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大声喊道。
“哦，对，我是来找骆老师的，请问骆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程臣笑着问道。
“这可说不准，兴许一会就回来了，也有可能一天都不回来。”
汤惟拿着笔在画架上比划着。
汤唯的父母都是艺术工作者，她的父亲更是有名的画家。
像80、90后小时候家里墙上挂的一个穿着红肚兜的福娃骑在一条大鲤鱼身上。
看上去非常喜庆的年画就出自其父之手。
汤惟小时候就一直希望成为父亲那样的画家，虽说后来跟影视打了交道，但画功一直都没落下。
“你也是在骆老师这里学音乐么？”
程臣走到画作旁问道。
后世好像没怎么听过汤惟唱歌啊。
“不是，骆老师是我爸爸的好朋友，我平时没课的时候就他这里画画，他也会教我一些关于美术方面的技巧。”
汤惟一边给画上的风景上色，一边回答道。
此时的汤惟还不是后世那个具有东方的古典韵味的文艺女神。
但从小就在艺术世家里耳濡目染下，身上那股子脱尘的气质却已经散落出来。
她是属于那种耐看型的美人，可能乍一眼看并不惊艳，五官也不是最出挑的。
但个人风格与气质异常强烈。当投掷到没有任何背景的空白里，她也许稍显寡淡。
一旦添加到了对味的场景与故事中去，她就当即大放异彩。
譬如现在。
“你就是笑笑提到的小程吧？”
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骆统。
骆统约莫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显得很是精神。
“骆老师您好，我就是程臣，冒昧来访，打扰了。”
程臣客气道。
骆统摆了摆手，看着程臣和汤惟道：
“你们应该都认识了吧，那我就不多介绍了。
小程，笑笑在电话里说你是个很有才气的词曲人。
而且还说你只学你写的五首歌。先把那五首歌给我看看吧。”
一旁的汤惟听到骆统的话后，偷偷竖起耳朵，眼睛不时的瞥向程臣。
程臣从包里拿出五首歌的文字稿递给骆统。
骆统静静的看着稿子，过了半晌，他抬头看着程臣，又低头看了看稿子，脸色有些阴沉，道：
“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骆统指着《蓝莲花》稍显欣慰的说道：“也就这一首可以，其他的都是口水歌。”
呃……
程臣很尴尬。
的确，像《秋天不回来》《狼爱上羊》这类歌，本身就是类似洗脑神曲，歌词浅白有感染力，旋律朗朗上口。
当下乐坛的大环境便是如此。
如果让骆老头看到《小苹果》估计他当场就能把程臣赶出去。
其实程臣刚见到骆统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不被待见的准备。
这位才华肯定没的说（据高园园和王天笑所说）但这种“老艺术”家真的就能接受当下的流行歌曲么？
就像传统作家不待见网络作家，他们传统文学为主流文学的概念根深蒂固。
这种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扭转过来的。
汤惟从骆统手里接过歌词好奇的看着。
“我觉得还不错啊，《爱情转移》《童话》《蓝莲花》这三首歌就歌词而言，就比现在外面那些无病呻吟的歌质量高的多。
当然，剩下的两首就差了一点，不过骆叔你也不能用老眼光看新事物。”
汤惟抬起头看着骆统说道。
“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笑笑把你推荐过来学音乐，那我也不说别的了。
从明天起你一三五来这里就行，只是这五首歌的话，两个月差不多就能学完。
至于结果嘛，就看你的嗓音条件和学习能力了。”
程臣点头，见骆老头没有留人的意思，他留下礼物便告辞回去。
“加油哦，才华横溢的词曲老师。”
临走时，汤惟探出头朝程臣小声的说道。
程臣笑了笑，心里暗道：
你也是。
……
第三十二章 准备发歌（求加书架和投资）
拜了老师后，程臣正式开启两点一线的生活。
一三五去骆老头那里学音乐，二四六在剧组帮忙磨炼演技。
不时跟高园园、贾静玟等人小聚，天海唱片那边他也去。
不过天海的处境好不到那里去，“一哥”张光风走了之后变得越发的艰难。
为此王天笑隔三差五的就去看看程臣学歌的进度，就指望着程臣的五首歌翻盘。
程臣每天都很充实，两个月的时间稍不留神就从身边溜走。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才会觉得分离也并不冤枉。
感情是用来浏览，还是用来珍藏，好让日子天天都过得难忘……”
四合院里，程臣站在小院里认真的清唱着。
他的嗓音条件不错，厚实中带着沙哑，唱腔慵懒且具有独特的个性，非常有辨识度。
《爱情转移》这首歌对他的挑战难度最高，听似简单，实则难度很大。
属于“听者无压力，唱者被吓到”的类型，所以他大部分的功夫也都放在这首歌上。
程臣版的《爱情转移》更多的是将深情的气质融入心灵，歌词娓娓道来。
听他唱歌就像在讲故事……
“不错，这首歌大致的情感和技巧你已经全部掌握了，出单曲不成问题。”
一曲唱毕，骆统在旁边点了点头说道。
“流浪几张双人床换过几次信仰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现实又深刻的一句话，师弟你很不错哦。”
今天是周六，汤惟没课，此时她正坐在小板凳上捧着下巴听程臣唱歌。
听到她的称呼，程臣很是无奈，为什么比他大的女生都喜欢当他姐呢？
高园园如此，汤惟亦是如此。
两人同在骆统门下学下，论资排辈他就落了个师弟的名号。
“多谢骆老师这两个月的教导。”程臣恭敬的说道。
骆统虽然严厉了点，但音乐造诣实在是高的没话说。
经常几句话就能让程臣茅塞顿开，他以前那些斑驳的乐理知识在骆统这里得到了系统性的梳理和更新。
而收获更大的则是在人声演唱方面，抛开嗓音条件不提。
每句歌词的发音，高低音的转换，以及假声、混音等演唱技巧骆统几乎是倾囊相授。
程臣本身就会点音乐，经过骆统这个高手的调教，触类旁通的去钻研揣摩。
他整个人的演唱技巧立马提升了一个档次。
“嗯，这五首歌你肯定是没任何问题了，至于以后演唱其他的歌。
这两个月我教你的东西你如果能全部消化，此后受益终身。”
骆统笑着说道。
程臣再次道谢，请骆统和汤惟吃了顿饭，这次的音乐学艺之旅便落下帷幕。
“有空来中戏找我玩，我们中戏美女多哦，到时候给你介绍几个认识。”
汤惟朝程臣摆手说道。
“那就一言为定咯。”
程臣笑着回复。
这两个月里，程臣每次周六去骆统家汤惟都在。
后来才了解道，原来汤惟是在骆统那里学画画，一周只去一次。
相处下来，程臣发现汤惟性格很好，她身上那种恬静洒脱优雅的气质，绝非娱乐圈其他女星可比。
怪不得有人曾评价说：娱乐圈唯一看上去读过书的女星。
“这个小师姐啊……”
以后如果碰到《色戒》选角的话，看看能不能帮她避开。
省的她最后落得一个封杀的结果，背了那么多年的骂名。
……
了解程臣的学习进度之后，王天笑立马开始筹备发歌事宜。
一般来说歌手发歌需要做几个步骤做准备。
一、歌曲制作。
音乐人进行词曲创作，制作人筛选收录到专辑的词曲作品。
由编曲人进行歌曲编配制作，歌手、乐手进录音棚录音。
对歌曲进行修音、混音、母带等后期处理，把成品歌曲录制进磁带或者CD光盘里。
二、前期宣传。
宣传包括很多元素，比如挑选主打曲目。
对艺人形象进行包装。
专辑平面设计（专辑封面、宣传海报等）。
专辑文案撰写、MV拍摄、其他宣传品制作（预售版专辑、试听音频等）。
三、版权、收益分配。
对要发行的作品进行版权登记，将作品送审，获得发行许可；
税务机关登记上税，对作品发行的版权、收益进行分配等。
四、确定分销渠道。
通过分销渠道，将专辑分铺至各大音像店、商场、书店等销售渠道。
五、上架开卖！
步骤看上去其实一目了然，但每一步都是为了让专辑利益最大化。
某些资深音乐人发歌前只需透露出一点风声立马就有娱乐媒体争相报道，歌迷间口口相传。
一些圈内好友纷纷助威站台，电视综艺、访谈、纸媒轮番轰炸，根本就不愁曝光度和销量。
但像程臣这样的小透明……每个步骤至少要减半甚至省去更多。
毕竟……一个新人谁愿意买你的歌啊！
程臣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歌录好，剩下所有事宜都由王天笑出面搞定。
这就是有公司的好处，倘若是单干，别的不说，前期录歌得先租个录音棚吧？
版权登记和过审这一块你得跑吧？倘若中间出了什么差错，那你就且等着吧……
过审之后你的歌总得有曝光度吧，要不然人家咋听见你的声音啊！
光是到这一步就已经让单干的老兄费了不少钱，更别说渠道铺货之类的话。
总之，2002年远不像后世的数字媒体时代，在音乐网站上传一首歌，或者短视频平台演唱一首歌就能爆火出名。
王天笑在外面跑专辑相关的事情时，程臣便全身心的投入录歌当中。
天海唱片的录音棚里经常亮着灯，员工们只要看到录音棚里“正在录制”几个大字，便知道是新来的股东在里面。
每个人都很好奇这个年仅二十岁的股东能录出什么样的歌。
……
考虑到嗓音的承受能力，程臣经常是录几遍就喝点水休息一会，如此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左右。
录音棚总算是打开了，程臣脸色苍白的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王天笑也终于将前期的准备工作全都搞定。
只待发歌。
……
第三十三章 主打歌（宝子们，求月票和投资）
专辑的发行一般在磁带或者CD里收录十首歌曲左右。
但程臣这边只录了五首歌，剩下的五首则由天海唱片之前的歌填充进去。
也就是俗称的工具歌。
为了包装程臣，王天笑特意请拍摄公司给程臣拍了几张写真照。
本来程臣还不乐意，但用王天笑的话来说：
“你长得这么帅不露脸岂不是暴殄天物！说不定还能收割一波颜粉，这属于宣传的一部分！”
这个理由强大的让程臣哑口无言。
之后程臣便看到了设计部做的专辑封面：
程臣眼神忧郁伤感的看向前方，身后是PS做的荒漠，契合主打歌曲《狼爱上羊》。
没错，在王天笑卓越的音乐审美下，她选择了《狼爱上羊》作为这张专辑的主打歌。
毕竟相对于其他几首歌，《狼爱上羊》更符合当下市场主流。
也是这几首歌里最卖力，最嘶吼的一首歌。
同时配上文案：
温柔的声音，沙哑却不刺耳，旷世绝恋的另类演绎，值得用心倾听。
……
现在已经是2002年7月份，距离阿度的首张专辑《天黑》发行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阿度可谓是出尽风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他的歌。
《他一定很爱你》《撕夜》《离别》《天黑》等，独特的嗓音和苦情般的歌词。
压抑着嘶吼的演唱方式顿时给乐坛注入一股新力量，迅速席卷各大榜单。
而不久前周杰轮也发布了他的第三部专辑《八度空间》。
在经历了《Jay》和《范特西》两张专辑的铺垫，《八度空间》一经发售便展现了恐怖的制霸力，将《天黑》赶下神坛。
截止2002年12月，《八度空间》销售35万张。
同时she的《美丽新世界》以28万的成绩紧随其后。
往后孙燕紫的《自选集》从一月蓄力到十二月，26万的成绩位居第三。
彼时阿度的《天黑》已经被挤到十名开外，以15.7万的成绩位列第十一名。
神仙打架，不耽误程臣看热闹，虽然大神们各显神通。
但程臣知道自己这张专辑所蕴含的力量。
虽说吊打在坐的各位不现实，但把水搅浑的能力还是有的。
天海唱片，会议室。
“《狼爱上羊》的分销渠道都已经铺开，都是天海以前的合作伙伴……”
说到这里，王天笑看了眼程臣，继续道：
“他们得知这次的歌手不是张光风而是新人时，每个渠道商都很犹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结合这种情况，我们刻录的量也不多，先在市场试水，同时我也让工厂那边随时准备补充。”
程臣点头，他是新人自然不能跟张光风那种出道歌手相比。
可以说那些渠道能在程臣毫无名气的情况下仍然选择跟天海唱片合作，完全是看在王天笑的面子，这也是天海唱片实力的展现。
“同时，我也联系了电台那边的宣传，京城的一个交通广播电台，叫《嘻哈下班路》，他们电台的受众差不多有四五十万，今天晚上六点钟开始宣传。”
说着王天笑看了眼手表，打开会议室早就准备好的收音机。
经过一段时间的广告声，很快就传来了主持人甜美的声音：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FMxx点x，欢迎大家收听《嘻哈下班路》，我是小悦儿，话说今天上班的时候各位有没有……”
交通电台一般都是播放路况和听众聊天，有时也会放几首歌曲做暖场用。
“《嘻哈下班路》节目时长一个半小时，属于黄金时段，中间会穿插五首歌曲。
我把咱们这次专辑主要宣传的五首歌全都报了上去。
此后为了留出空档期，每天都会放一首主打歌，连续五天。”
趁着电台主持人跟听众聊天的时候，王天笑出声解释道。
程臣点头，能拿下黄金时段的电台节目，并且将整个电台都包圆了为自己的专辑宣传，这已经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了。
加上高园园之前说王天笑背景很深厚的事情，程臣瞬间觉得自己背靠大树好乘凉！
“好了，接下来为大家送上一首新歌《狼爱上羊》是不是听名字就很期待了。
小悦儿今天着实是被这位新人歌手程臣给感动到了，话不多说，大家请听……”
“北风呼呼的刮，雪花飘飘洒洒
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这匹狼它受了重伤
但它侥幸逃脱了，救它的是一只羊
从此它们约定三生，互诉着衷肠……”
程臣伤感低沉的声音从电台传出，送到每位收听着《嘻哈下班行》的听众耳朵里。
沧桑的声音，忧伤的旋律，故事般的歌词迅速感染着每一个人。
有些人听完之后，暗暗记住《狼爱上羊》这首歌，打算等明天上班的时候去买这张专辑听。
同时，一位名叫程臣的新人歌手也被人顺带记住。
“是不是很好听，小悦儿跟大家提前透露一句哦，这位名叫程臣的新人真的很厉害。
接下来他还有一首歌在我们电台哦，大家千万不要走开哈，
放松一下后咱们继续进入正题，前方路段拥堵，各位司机小心驾驶……”
身为电台主播，小悦儿的业务能力没得说，甜美的嗓音牢牢锁住听众，同时又给程臣打了一波广告。
……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
公交车上，一名三十多岁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耳机，疲惫的靠在玻璃上。
车外是京城繁荣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的玻璃，不时打在昏暗车厢里每个人麻木的脸上。
男人喜欢听《嘻哈下班行》，轻松愉悦，能放松一下工作一整天的疲惫心情。
可是当耳机里传出这首《蓝莲花》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心脏仿佛慢跳一拍。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
听着听着，他就泪流满面。
……
第三十四章 我火了？（求加书架和月票）
京城，致橡树音像店。
老板周林峰一大早上屁股就没挨过板凳，在店里忙活个不停。
门口也停满了各种车子，有出租车、私家车、货车等。
咋一看还以为老周的音像店不开了，改行变成停车场了。
“老板好了没有啊，等多久了。”
“就是，拿个磁带磨磨唧唧的，耽误我上班！”
“还是下班再买吧，上班快迟到了。”
司机师傅们不耐的按着喇叭，大声的喊着。
老周抹了把肥脸上的汗水，把磁带或者CD挨个给司机们送过去。
“这是您要的《狼爱上羊》，哎，回见嘞您。”
“您的《狼爱上羊》，拿好哈，一共15块钱。”
司机们拿着专辑欢天喜地的开着车走了。
还有个别人拿到专辑，嘴里嘟囔着：
“我要的是《蓝莲花》你怎么给我拿这个？”
老周陪着笑脸道：
“这位先生，您说的《蓝莲花》它属于这张专辑里的一首歌，其他几首歌也不错，您回去好好听哈。”
这时三四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走过来，看样子还是高中学。
“老板《童话》有么？就是那个新人歌手程臣的！”
“我要那个《爱情转移》。”
“《童话》＋1。”
拿到专辑后一群小姑娘又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封面上程臣的照片。
有的说想黎明，有的说像刘德华，跟在他们身边的小胖子酸溜溜的来了一句：
我看像马德华。
结果招来几个女生的粉拳伺候。
随后又进来几波学生，有买周杰轮的《八度空间》，有要阿度的《天黑》。
但程臣的《狼爱上羊》是销量最好的。
“呼。”
忙活了一上午，送走一波波顾客，老周看着店里原本摆着《狼爱上羊》专辑的位置写着：售罄。
心里的大石头终于也落了地。
当初天海唱片的人过来谈合作，听说是新人首发专辑时他还有些犹豫。
要不是之前合作的很愉快，天海唱片公关做的也不错，他肯定是不会冒着风险去捧新人。
尽管如此，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要了600张专辑。
没想到一上午的时间居然全部卖完了。
这个新人，有点恐怖啊！
想了一会，老周突然反应过来，连忙打电话要求《狼爱上羊》加货！
……
程臣火了！
至于有多火，程臣反正是没感受出来。
就算王天笑打电话过来，疯了一般的喊着叫着告诉他一万张专辑一上午的时间全部售罄，她要加急给《狼爱上羊》多备点货。
程臣还是无感。
程臣设想中自己火了的场景应该是走在路上都有粉丝认出他。
又要签名又要合影还要哭着闹着给他生猴子的那种。
这才叫火。
至于现在嘛……
他仍在《倚天》剧组给赖导当翻译，所接触的那些人对他好像也没啥改观。
直到程臣下班回去的时候，大街上的音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换成“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谁让他们真爱了一场”。
甚至还有几个女生认出了他，扭扭捏捏的问他能否要一个签名。
程臣很高兴，在她们手里的专辑上潇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很温暖的微笑，问她们还有什么需求么？
毕竟是自己的粉丝，跪着也要宠下去！
直到这一刻，程臣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火了！
《狼爱上羊》的爆火是持续且递增的，一夜之间，仿佛每个人嘴里都会哼上一两句“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
越来越多的音像店给天海唱片打电话，要求加货。
甚至之前拒绝王天笑合作的渠道此时也不停打电话给她催着要《狼爱上羊》的专辑。
虽然天海唱片在不断的紧急加货，但王天笑显然还是低估了《狼爱上羊》的影响力。
在市场供不应求的情况下，盗版也在疯狂滋生。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盗版，尤其是文娱产业更是重灾区。
盗版问题始终无法彻底解决，也让一些人有了可趁之机。
这些人有着敏锐的嗅觉，平时就是追踪各个行业最火最先冒头的商机。
甚至靠着盗版发家成就千万资产的富豪大有人在。
很显然，程臣和他的《狼爱上羊》已经被这群黄牛盯上。
……
《狼爱上羊》发布一周左右，在《嘻哈下班行》的宣传也都已经结束。
但仍有听众不时的打电话点播，其他电台也在发生诸如此类的事情。
有一位听众在音乐电台点播程臣的《蓝莲花》时，被主播告知没听过时，居然破口大骂。
辛亏被机智的导播以“听众掉线”为由及时切断连线才避免差点发生的播出事故。
《狼爱上羊》这张专辑彻底火了，闻风而动的娱记媒体们想邀约程臣做访谈，做节目时，却哑然的发现，他们根本就找不到程臣的联系方式。
只好跟天海唱片邀约，但程臣此时只想闷声发大财，根本就不见。
专辑卖的火爆，王天笑自然唯程臣是从替他挡掉采访。
约不到人的记者们只好纷纷转战纸媒，在音乐杂志上对《狼爱上羊》这张专辑大书特书。
大有程臣接替阿度成为“苦情歌男人”的称号。
但这一称号刚刚露头便被业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杂志给骂的狗血淋头。
这个杂志叫《民谣之声》，虽说知名度不高，但在民谣圈内很是知名和权威。
“《蓝莲花》更多是象征着一种精神力量：
对自由的向往和执着，在困顿时、颓废时，在‘无处不在的枷锁之中’找到希望和自己的方向，站起来，继续向前。
无疑，程臣和他的《蓝莲花》是2002年对民谣圈最美好的一次馈赠……”
《民谣之声》的编者语里开头便是一大段对《蓝莲花》的赞美。
这次为《蓝莲花》发声的是民谣圈内一名大咖，受《民谣之声》主编的邀请才出山写下这段文字。
但很快，就像《民谣之声》骂娱乐杂志一样，象征着摇滚精神的《就爱摇滚》也站出来发声。
“《蓝莲花》不是流行口水歌，更不是屁的民谣，那XX是摇滚！欢迎来到摇滚的世界……”
……
第三十五章 骂战（求加书架和投资）
《蓝莲花》出圈了！
这是程臣和王天笑都意料之外的问题。
《秋天不回来》《狼爱上羊》传唱度最广，有爆火的潜质，这点毋庸置疑。
《爱情转移》和《童话》在学生群体中广为流传，爆火同样能被人所预见。
但《蓝莲花》怎么就……引起两个圈子的权威杂志隔空对骂呢？
本来是三个圈子，还有一个叫《华语流行乐坛》的杂志。
但这位小老弟在民谣和摇滚混战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被踢出战局。
“回《就爱摇滚》书，民谣虽小众，但很可以从中窥见世道人心，反映一时的社会风尚和舆论趋向。
民谣作品不仅给人们听觉上的冲击还给人们心灵上带来巨大的思考性。
无疑《蓝莲花》所蕴含的精神内核做到了。
这一点不单单只是拿着电吉他梳着长辫子撕心裂肺的某些歌手和歌曲就能做到的……”
《民谣之声》一向是只给喜欢民谣的小众群体看到，每篇稿子发的时候也是如同民谣歌一般沁人心脾，温婉大方。
但这次着实是被《就爱摇滚》给气到了，尤其是那句“更不是屁的民谣”把主编吴任飞气得直接下场。
起先的言辞还不算激烈，但最后一句话却图穷匕见，直刺摇滚圈的内心！
这番言论发布不久，立马就遭到了《就爱摇滚》的反击。
“上一期我们说《蓝莲花》不是民谣，结果被喷了，我这次再说一遍，那xx不是民谣，就是摇滚！怎么就这么喜欢xx赖赖？
谁说摇滚就是抱着电吉他梳着脏辫撕心裂肺？摇滚并不全是重金属和宣泄压力，死亡和怒吼。
它是一种力量，是一种让人积极向上的声音，建议《民谣之声》回去多听几首摇滚再来哔哔！”
这一场骂战持续很久，从歌词到谱曲，从节奏到表达，再从风格到主题。
两家杂志的主编都是各自音乐风格里的大咖。
他们引经据典，各自阐述自己对《蓝莲花》的看法，都力争这首歌属于自己的音乐世界。
本来只是音乐圈内的骂战，结果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观战。
网路上也是讨论的热火朝天：
“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到如此精彩的对决！过瘾！”
“摇滚永不为奴！”
“楼上放屁，民谣才是永远滴神！”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前排出售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来，腿让一让……”
而许多学音乐的大学生直呼过瘾，就这两位大咖的骂战和对音乐的见解足够他们平时写作业和写论文用了。
甚至当场就有大四的学生表示自己的毕业论文方向有了：
《论当今摇滚之现状》《论民谣对音乐发展的作用》《论摇滚和民谣之不同》……
随着两家杂志的混战，《狼爱上羊》的专辑销量节节攀高。
本来只是喜欢流行歌的人买这张专辑，但渐渐的喜欢民谣和喜欢摇滚的乐迷们也纷纷冲着《蓝莲花》购买。
听完之后，他们表示：
“其实《童话》和《爱情转移》好像也不错哎！”
这一战，好像是华语流行乐坛的胜利！
《民谣之声》：？？？
《就爱摇滚》：？？？
……
随着专辑销量的与日俱增，程臣这边终于也开始接商演了。
采访和访谈可以拒绝，但还是要恰饭的啊。
什么楼盘开业、超市开业、喜宴贺寿，只要钱给的够，程臣都不拒绝。
但人家老板也说了，只唱《狼爱上羊》就好这一口，没办法。
虽说以程臣如今的人气，每次商演赚的不多，但万事开头难嘛。
钱也不是一下子就赚完的，关于赚钱这方面程臣出奇的有耐心。
他也就两个爱好，赚钱和演戏。
剧组这边也终于意识到程臣开始火了。
只不过令人郁闷的是，这货不是在演员这条路上发迹，居然在不搭边的歌坛混的风生水起。
为此，赖导还曾找程臣谈过话，让他不要在歌坛上太分心。
毕竟在演戏这方面他很有天赋，唱歌当个兴趣爱好就行。
程臣老老实实的点头，他也知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每一个行业做到极致需要百分之百的投入。
他表示自己就是在《倚天》剧组里有些闲，趁着空挡期去搞点副业。
听听这是人话嘛，你趁着空挡搞得副业可是那些专业歌手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赖水青沉默一会才跟程臣说，最近他也在京城帮程臣找剧组。
一旦有好的剧组就把成塞过去，总不能让这小子一直搞副业啊！
贾静玟和苏友朋得知程臣的歌火了，吵着嚷着非让程臣请客吃饭。
程臣爽快的答应，并且送给他们没人一张签名专辑，把吃饭的地方还定在紫云轩。
刚到紫云轩，程臣立马就被附近吃饭的歌迷认出来。
他们不一定认识“甜姐”贾静玟，“清嘴女孩”高园园，但他们肯定听过《狼爱上羊》。
程臣那忧郁而伤感的封面在买专辑的时候就被他们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在一大群明星面前被歌迷簇拥着要签名是种什么感受？
程臣表示，洒洒水啦~
最后紫云轩的老板还亲自到包厢敬酒，大手一挥，表示这顿他请。
不过他只有个小小的请求，要程臣的签名和合影。
签名是给他女儿的，合影则是他要挂在店里展示用的。
贾静玟表示很酸，毕竟他们经常在这家店聚餐，老板一次都没出现过，更别说免单求签名合影了。
……
王天笑自从专辑爆火之后，每天都拿着电话催促工厂那边加单，也无暇去管程臣干什么。
这天程臣拎着礼品再次朝骆统家拜访。
毕竟专辑爆火的背后，骆统这位老师可是功不可没。
到了骆统家程臣发现汤惟也在这里。
“来了小师弟，恭喜你专辑大卖哟，我室友和同学可都是你的歌迷。
跟她们说你是我小师弟她们还不信，让我多带几张你的专辑签名呢。”
汤惟依旧是拿着画笔笑意盈盈的模样。
“可以啊，签多少张都可以，只不过专辑我就带20张，本来打算给骆老师10张，再给你留10张的。
既然你朋友多，那就都给你吧，下次在给骆老师带点。”
程臣扬了扬手里袋子，笑着说道。
“那就多谢了哦，未来的大歌星！”
……
第三十六章 杀青和演唱会这件小事儿
老话说神仙打架，凡人吃瓜。
民谣圈和摇滚圈打的不可开交，程臣却在闷声发大财。
很多人都想听听能让两个不同音乐流派的大佬为之吵架的歌到底有多好听。
于是也跟风买了《狼爱上羊》的专辑。
再加上王天笑看着专辑势头不错，又砸钱买宣传，什么电台、纸媒、杂志统统都上。
这样做的直接效应就是仅仅两周时间，《狼爱上羊》卖到脱销，据后台数据显示《狼爱上羊》直接卖到六万多张正版专辑。
至于盗版，至少30万+张。
甚至央视音乐频道都在放程臣的歌。
歌迷也从京城由点到面，慢慢的铺向全国。
王天笑虽说在京城有一定的能量，但也架不住庞大的市场需求啊。
每每看到盗版专辑在市场上横流，她就气得直咬牙。
无奈的是需求远远大于供给，正版买不到，听众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买盗版。
毕竟程臣只是个新人，歌迷粘度不高，加上正版意识薄弱，他们想听歌又不是非正版不可。
面对恶劣的市场环境，王天笑跟程臣商量之后，直接联系京城几个大的专辑出版社售卖《狼爱上羊》的全国专辑制作发行权。
注意，这里仅仅是制作发行权，歌曲的版权还牢牢的握在程臣和天海唱片手里。
就这样，跟几大公司来回扯皮，最终以300万的成交额打包给他们。
按照合同这部分有70%是程臣的费用，程臣交完税到手差不多有190万左右。
加上程臣这几天玩命的跑上演和之前卖唱片零零散散分成的钱，他的身家已经突破200万大关。
转眼间就有了200万，程臣二话不说直接给家里打去20万。
吓得老程同志连忙跑到镇上打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
“你在京城抢银行了？”
程臣只好无奈的解释这是自己唱了几首歌赚的钱，他没敢提自己兜里还有180多万的事儿，生怕把老程同志吓坏了。
饶是如此，老程还是来了句：
“唱几首歌就能赚20万，你嗓子镶金了？”
程臣在电话里好说歹说才把老程劝好。
末了，挂电话的时候老程还来了句：
“你是我儿子，你这么好的嗓音条件说不定是遗传我的，你看我唱歌能赚这么多钱不？”
程臣直接一个白眼：
唉，一生要强的爸爸啊！
……
“祝贺高园园杀青！”
《倚天》剧组，经过高强度的拍摄，高园园的戏份终于在八月中旬全部杀青。
剧组里的人都纷纷表示祝福，场务也把一大束鲜花松了上来。
高园园作为主角之一，杀青的时候可比程臣隆重多了。
赖导表示等晚上收工直接去酒店祝贺，不清楚的还以为整个剧都杀青了呢。
作为《倚天》的女二，高园园当然当得起这份殊荣。
“感谢导演对我的栽培，也感谢各位对我这个新人的照顾，这一路走来真的特别不容易……”
高园园捧着鲜花，眼眶通红的说着。
身边的贾静玟早就已经开始抽噎，虽说这是她来大陆拍摄的第二部戏，但认识的人也不算多。
高园园算是她聊的比较投缘的一个，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剧情和演戏。
如今好姐妹杀青，她心里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剧组里其他女演员也红着眼框开始抽泣，高园园在剧组人缘不错，跟大家也玩的比较好，她这一杀青，他们自然是不舍得。
赖导一看气氛有点凝重，看到程臣正站在高园园身旁，于是开口道：
“大家都别难过了……园园杀青是好事……终于不用再跟着咱们风吹日晒了。
程仔你现在是大歌星……来，给大家唱几句。”
在大陆待了大半年，再加上有意去学普通话的赖导终于不用翻译也能说上几句大家能听懂的普通话。
虽说港味口音还是很浓，但好歹大家终于不用跟听天书一样。
大家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红着眼睛看向程臣，有的人则小声的说道：
“我想听《狼爱上羊》。”
“想听《秋天不回来》！”
“这场合适合听《秋天不回来》嘛，来一首《童话》！《童话》！”
现场的气氛果然活跃起来，程臣愤愤的看了眼赖导，合着我就是你的气氛组呗！
就连高园园都希冀的看着程臣，虽说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喊出来。
但是程臣还是从她的口型里看出来她想听什么。
“好，那就献丑了，一首《童话》送给我姐，也送给《倚天》剧组，感谢大家对我姐的照顾！”
他闭上眼睛，低沉的声音从嗓门里发出：
“忘了有多久，再没听到你，对我说你，最爱的故事。
我想了很久，我开始慌了，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也许你不会懂，从你说爱我以后，我的天空星星都亮了……”
唱到这里，程臣突然朝众人喊了句：
“大家一起来！”
于是，整个剧组都开始大声的唱到：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剧组的小哥也悄悄的把灯光打开，筒灯直接追光到程臣身上。
剧组顿时秒变程臣的个人演唱会。
“再来一首！再来一首，《爱情转移》！”
童话唱罢，其他人有喊着程臣再来一首。
程臣看了眼赖导，见赖导的点头后，他才笑着道：
“你们得感谢赖导，他让我把剧组办成演唱会了，呵呵，一首《爱情转移》送给大家！”
“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
每个人都是这样，享受过提心吊胆，才拒绝做爱情待罪的羔羊……”
看着齐声合唱的众人赖导直呼好家伙。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东西么？”
……
2002年8月17号晚上，《倚天屠龙记》女二高园园杀青。
在阵阵的大合唱歌声中，每个人都怀着离别情绪和对未来的的希望……
多年以后众人再回忆起这个夜晚，除了感动，还有一丝丝自豪！
……
第三十七章 这波叫顶级试探
《倚天屠龙记》的戏份全部杀青之后，高园园的情绪持续低迷。
程臣罕见的没有出去跑商演，而是陪着高园园在京城溜达一圈。
“姐，你说我在京城买套房子咋样？”
看着繁华的大楼，程臣突然开口说道。
2002年的时候，京城的房价还算稳定，整体均价也不过4000多一平。
其实大环境如此，整个2002年，房地产开发市场的主要特点是：
房地产开发投资总量再创新高，但投资增长速度放缓。
商品房空置面积总量继续增加，增速与2001年基本持平。
其中，一年以上空置商品房所占比重明显下降。
而这才是良性循环的房地产经济应当表现出的样子，有人买有人住，而不是一昧的炒高房价。
如今的房价在后世动辄六七万的房价面前，只能算是个弟弟。
“那很好啊，看来这次你赚了不少钱嘛，到时候你姐我要是没戏演了，你可要养我啊！”
出来逛逛，高园园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还开起了玩笑。
“放心吧，你不会没戏演的。”
程臣出声道，上一世，《倚天屠龙记》杀青后她又跟赖水青导演合作拍了一部武侠轻喜剧。
而《倚天屠龙记》的播放也让高园园收获了更多的粉丝，人气大涨。
随后她跟着小帅导演合作拍了一部《青红》直接杀进戛纳电影节。
后续经过公司运作，她获得一大批的资源和曝光，成为众多男人心中的文艺女神。
虽然高园园的演技一直颇受诟病，但事业上却并未受影响。
有些人注定要红，就算演技不行事业也风生水起。
这大概就是娱乐圈常说的一句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
“万一呢，谁还没个万一。”
“放心吧姐，听我的，这辈子你就是当明星的命，红定了！”
程臣懒洋洋的回道。
高园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跟这个脑子没开窍的人说话，累！
“那你想好要买什么房子没？”
不再纠结有没有戏拍的事儿，高园园出言道。
“直接去售楼部看看不就知道了。”
程臣拉着高园园直接杀向楼盘。
高园园仿佛给自己挑房子一般，仔细的围着沙盘观察。
“一楼太潮，不行。”
“顶楼会不会漏水啊？”
“西边户也不行，咱们这个行业不能跟西沾边，名落西山寓意不好，但是东边户又贵……”
看着皱眉苦思的高园园，程臣不由得微微一笑。
有人给自己操心的感觉，真好。
经过多方敲定，程臣最终决定买一套200多平的精装房。
东边户，26层。
之所以选择高层，程臣也有过考量。
这肯定不是他在京城的最后一套房，他梦想的可是大别墅。
可目前京城环境稍好点的别墅，动辄五六百万甚至上千万。
虽说他现在挣了点钱，但还远远不够！
就算不买别墅，京城某些房子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像程臣老早就相中的一套住宅，4万元一平方米，顶级套房每平方米更达到6万元。
最小的一套133平方米，约530万元。
最大的一套住宅面积470平方米，差不多1880万元。
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虽然销售商不会告诉你豪宅的买主是谁。
但却传闻“千万以上的几套卖得最好”
“一次性付款的多，用按揭的少”
光听这些话就足以令人咋舌。
据说还有人问售楼，这家别墅防震设计如何？
原以为她会回答说地基打了多深，或者采用了钢骨结构什么的。
没想到她却回答说：“我们的老祖宗很聪明，这块地被选来盖皇宫不是没有道理，你什么时候听说紫禁城被地震震垮过？”
听听，人家贵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不仅装修豪华，还包含“皇家地段”的因素。
当然，这种豪宅程臣也只是想想而已，当下他还没那个实力。
现在买的这个小区的高层房，一方面是即买即住。
另一方面高层安静，又是一梯一户，隐私性比较强。
怎么说他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名人了，万一整点啥花活被娱记的“大炮”逮住可就完了。
看了眼还剩六十多万的银行卡，虽然花钱的时候很心痛，但看到房本的时候，程臣心里又不禁雀跃。
上一世直到他“死”，除了老家的自建房，程臣都没有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
北漂多年，等他再回顾京城的房价时却早已高不可攀。
回想这么多年住地下室，睡桥洞的经历，程臣不禁紧握着房本。
终于……有个家了！
“干嘛这么着急买房？”
高园园还想再多看几个楼盘多方比较，结果程臣却直接交钱了。
“都是一样的姐，这只是我在京城的第一套房子，还有以后呢！”
“可是你……”
程臣没有说话，直接把钥匙塞到了她手中。
高园园瞪着大大的眼睛，惊讶道：
“干嘛给我？”
“接下来我可能要忙了，正好你杀青要休息一段时间，有时间你就过来帮我布置一下房子。
反正该有的东西都有了，就是搞点花花草草啊字画之类的装饰。
你是我姐嘛，我家你当然要上点心嘛，房子也给你留一间，咋样？”
程臣理直气壮的说道。
高园园被他这番话给气笑了，道：
“给我留一间房？那你以后有女朋友了怎么办？”
程臣没有接话，而是低着头认真思考的样子。
不知为何，高园园见他这幅样子，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的说道：
“现在后悔了吧，我告诉你，世上没有后悔药！家里只能住一个女人，我或者你女朋友！”
程臣抬头笑嘻嘻的说道：
“姐，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这绝对不是我在京城的最后一套房子，大不了以后你住这里，我再买一套房子给她呗！”
“她？”
“咳咳，暂时还没有那个她。”
“暂时？”
“哎呀，姐你饶了我吧，要不然你把钥匙还给我！”
“想得美！以后你爱在外面买多少房买多少，这是我的钥匙！”
高园园攥紧钥匙，盯着程臣的眼睛说道。
“那好吧，这是你说的啊。”
程臣笑了，笑的像只老狐狸。
这波啊，这波就叫顶级试探！
第三十八章 风波
有了京城几大专辑出版社的加入，《狼爱上羊》的售卖渠道彻底打开。
专辑发售量的增多带来的结果便是，程臣的知名度也在华语乐坛彻底打响。
国内几大知名音乐榜单，几乎被《狼爱上羊》屠榜。
原本稳居榜首，被誉为爱到卑微钻到车底的阿度老师和他的《他一定很爱你》如今也被《狼爱上羊》掀翻在地，退居第二。
两首歌你追我赶，难分伯仲。
第三、四名依旧是程臣的《秋天不回来》和《童话》，它们是2002年最火的的歌，没有之一。
《童话》的成绩虽然已经很不错了，但并未完全发挥其全部威力。
这一点程臣心里很明白，毕竟《童话》在上一世的热度最起码有三分之一靠那个催人泪下的MV加持。
不过《童话》后劲足，随着时间的增长，锋芒逐渐显露。
凭着傲人的逆天成绩，程臣和他的这张专辑足以跻身华语流行乐坛编年史。
榜单位居第五的则是唱腔骚气的杨昆老师和他的《无所谓》。
这个年代神仙众多，除了老牌唱将不断的推出经典歌曲，更多的则是青春偶像们带来的青春印记。
周杰轮的《回到过去》、she的《美丽新世界》、还有最强单曲，后来火到传遍大街小巷的《小薇》。
以及老牌唱将任贤奇的《一个人》和李胜杰舔狗必备的神曲《痴心绝对》等……
对于异军突起的程臣，整个华语乐坛都保持着极大的热情，夸赞不断，甚至民谣圈和摇滚圈都朝他抛出橄榄枝。
当然，有赞誉也必定有诋毁，有人毫不留情的批判《狼爱上羊》低俗媚俗，为了迎合大众故而猎奇。
甚至有人在网上发布一篇名为《狼爱上羊之我见》的文章，文章洋洋洒洒的了上千字，如：
“狼爱上羊是天理，狼本食肉者，爱的是羊那美味的肉体，女人一旦被男人追到，就好比羊落狼口，身心随狼而去。
所以男人是强者，女人则是弱者，狼爱上羊是欺人之谈，是世间的浮躁之情的表型……”
这个帖子原本只是在论坛里流传，程臣的粉丝们嗤之以鼻极力发对，但也有人双手赞成，破口大骂程臣挑起男女对立。
网络骂战原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谁也没把这些当回事。
直到九月一号，全国大中小学生开学的日子，舆论仿佛火药般突然被引爆：
九月一号，华语音乐会在京城召开了一场以“抵制歌曲恶俗之风”为主题的座谈会。
许多老艺术家一针见血地指出当下歌曲的种种恶俗之风。
毫不留情面地批评了《就是就是爱你》、《别说话，爱就完了》、《狼爱上羊》等歌曲。
他们还在现场集体签订了一份抵制恶俗歌曲的倡议书。
座谈会由老艺术家徐东主持，他首先分析了当下乐坛的恶俗风气：
“这些歌有的痞话连篇，充斥着语言暴力，而像《狼爱上羊》、《他一定很爱你》等歌主题空洞，矫情做作、无病呻吟。
还有一些是哗众取宠、无关痛痒，比如《我就是爱打毛线》、《坐在马桶上唱情歌》等以贴近百姓为由将日常生活吃喝拉撒所有事情都写进歌词。
甚至还有一首歌直接叫《死亡》，因“死亡”的字眼多次出现，实在太消极。”
此外，徐东还指出出现这种恶俗之风的多个原因。
其中提到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阿度、程臣等人的一夜成名刺激了一部分歌手。
徐东最后表示，下个月华音将在京城举办一个歌曲大赛，意图则是引导歌曲走上正途。
而老一代艺术家们现场更是痛心疾首道：“我很担心自己的孙子孙女，他们现在十多岁，很容易接触到这些东西，很顺口就能唱出那些恶搞的歌曲。
孩子们就是觉得好玩，在分不清好坏的情况下灵魂就受到了污染，再过30年等到他们成为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时，我很担心这些影响还会在。”
这场座谈会的内容不久就在网络上疯狂传播，大小媒体杂志纸媒竞相报道。
尤其是连连被点名的程臣和阿度更是遭受无妄之灾，程臣和阿度的粉丝则在网上奋起反击。
争榜以来，两家粉丝经常打的你来我往，如今却团结对外并肩作战。
辩解的、嘲讽的、看戏的，三方很快就在网络上掀起一场骂战，战况愈演愈烈。
随着这场座谈会的落幕，程臣和阿度的专辑销售开始变的缓慢。
“给我联系那个华语音乐会的负责人，我倒要问问他们到底要干嘛！”
王天笑在办公室发了很大的火，刚买的手机再次遭殃。
“那个华语音乐会是怎么回事？”
程臣走进办公室问道。
“怎么回事？”王天笑冷笑一声，气愤道：
“无非是看到你们赚钱了，拿你们开刀呢，狗屁的音乐会，就是一群老家伙看不得后辈冒头，想踩着你的名气博眼球！”
听到王天笑这么说程臣敏锐的从中捕捉的一个关键信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道：
“我还以为是官方点名通报呢，只要不是官方就好。”
“他们也配官方？不过是松散的音乐组织，按照他们的说法，话语乐坛至少要有一大半的歌曲不符合要求，他们怎么不敢去指点江山？
无非就是看你们是新人没有背景，所以才敢这么搞，偏偏那群老家伙还有些影响力，所以现在的舆论才会一边倒，放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王天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无奈的说道。
“明白了，就是想借着我跟阿度的名气为他们下个月推出的歌曲大赛造势宣传呗！下个月么？我倒很想去陪他们玩玩。”
程臣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笑着说道。
闻言，王天笑眼前一亮，连忙道：
“对啊，他们的音乐会不是邀请所有音乐人参加么？你过去直接拿个第一名，到时候看那群老家伙怎么办！哈哈哈哈！”
见王天笑满脸坏笑的样子，程臣打击道：
“你咋知道我就肯定能拿第一名，估计咱们刚报名就被人家拒绝参赛了，现在我可是网上人人喊打的‘不良风气’！”
“这算什么问题，放心，交给我好了！”
王天笑拍着胸脯保证道。
程臣瞥了眼，暗暗道：
对A，要不起！
……
第三十九章 新戏
网上关于低俗歌曲的讨论愈演愈烈，最终迫于无奈阿度只好站出来发布声明。
大致意思是老前辈们教训的对，委婉的承认自己的歌的确有不足的地方，今后将会更加用心创作作品来回报歌迷。
这番言论立马得到华语音乐会的称赞，夸他知大体明事理，还积极邀请他参加下个月举办的歌曲大赛。
虽然阿度的《他一定很爱你》仍在发行，但这不重要，人家只要你低头顺便蹭上热度就已经达到目的。
本来大家还以为阿度站出来，程臣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但这个新人貌似有些硬骨头，一直没有露面也没发布任何声明。
天海唱片的楼下每天都蹲着大批媒体准备采访程臣，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再去公司。
“不尊重前辈，不尊重歌迷，不尊重音乐！”
华语音乐会的负责人接受采访时如此评价程臣。
一时间，关于程臣的新闻更是喧嚣直上，骂的、赞的、阴阳怪气的，说什么的都有，网络众生相，相相不一样！
“阿度之所以站出来发布声明，因为他是外籍歌手，为了以后国内的市场他不得不低头，我无所谓啊，反正不唱歌了我还能靠演戏吃饭。”
家里，程臣一边吃饭一边跟高园园解释道。
他已经搬进新家，经过高园园的一番布置，家里终于有点烟火气。
看着还是有些担心的高园园，程臣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放心吧，一群老家伙还不至于就砸了我的饭碗，只要是好的作品总会有人买单，快吃饭吧姐，赖导还让我待会吃完饭去剧组找他呢。”
“赖导是不是有新戏介绍给你？”
高园园点了点头，《倚天》的戏份结束后，她又做起了老本行，平面模特。
有时候也做代言，配合甲方拍摄广告。
“唔……电话里赖导也没说清楚，去到就知道了。”
程臣吃完饭后便朝剧组赶去。
……
“导演，您找我啊？”
程臣熟练的走到赖导的办公室，笑着问道。
“哦，来了程仔，坐。”
赖水青收起分镜头脚本，笑着道：
“自从园园杀青，你小子就不经常来剧组了，我要是不打电话估计你这会不知道在哪溜达呢。”
闻言，程臣无奈道：
“不是我不想来剧组，那群狗仔整天在我家门口守着，出来一趟太费劲了。”
赖水青点了点头，玩笑道：
“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现在知道娱乐圈不好混了吧，现在回来给我做副导演还有机会哦。”
“别，千万别啊赖导，我现在就想在家闭门思过，好好想想那些老艺术家们的话，思考一下我到底错在哪了。”
程臣苦笑道。
“哈哈哈，有戏也不拍？”
“有戏？”
程臣眼中划过一抹精光，连忙问道。
“你啊你，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有戏，不过就是戏份不多，制作嘛还算可以。”
赖水青笑骂道。
“嘿嘿，我这叫为戏疯魔，只要有戏，不管角色大小只要合适，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上！”
程臣拍着胸脯保证道。
“有干劲，我也是看中你小子这点，喏，拿去看看。”
赖水青把桌子上的一沓稿纸递给程臣。
程臣惊讶的看着剧本：
“导演王睿，编剧余非……居然是这部戏……《刑警的故事》。”
看着剧本首页写的信息，程臣脑海中想起关于这部戏的相关信息，毕竟这是他以前熬夜追过的剧。
《刑警的故事》主演是在《重案六组》中有突出表现的李成儒领衔，而他在本剧的人物依旧沿用了“李大曾”这一名字。
没错，李成儒便是那位在《戏精请就位》中怼的小四哭唧唧，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的“如”字辈怼人成语大师。
至于导演王睿，程臣对他印象不深，除了《刑警的故事》他还有一部名叫《北平往事》的作品，其他的程臣就没有过多记忆了。
但编剧余非……这是位大神。
像刑侦警匪类中的经典佳作《重案六组3、4》以及大名鼎鼎的《永不消逝的电波》和号称是《人民的名义》姊妹篇《巡回检察组》都是由他担任编剧。
所以，这部片子的主创们都有拿得出手的成绩，就注定这部电视剧不会扑街。
事实上，《刑警的故事》的确非常出彩，故事延续了《重案六组》紧张刺激的风格，采用双案并行的叙事分格。
2003年首播的时候便碾压同时段的《还珠格格三》成为当时的收视热门。
“还不错吧……我跟他们其中一个制片主任是好朋友。
当时找我帮他约港省的一名歌手为这部剧写一首主题曲。
我当时想何必舍近求远呢，你小子不就是个歌手嘛，就把你推荐给他。
后来得知他们还有角色缺演员，于是就帮你要了一个角色，不过得试镜……。”
赖导给程臣倒了一杯咖啡，在旁边笑着说道。
“试镜也没关系，这次真的多谢您了，赖掉！”
程臣双手接过咖啡，感激道。
“我也只是提供了一个渠道，如果能拿到角色，那是你的本事，问题应该不大，你这两头准备一下，后天就要试镜了……”
……
从剧组离开后，程臣又往骆统的四合院去了一趟。
新戏有了着落，但专辑这块的事儿还没解决呢，既然他决定参加话语音乐会举办的歌曲大赛，那总得有首重量级的歌压场子。
歌，他已经准备好了。
就等着来骆统这里加buff了。
“这首歌很好，很不错！”
看着程臣递上来的词曲，骆统罕见的激动，他看向程臣如同看向宝藏：
“流行、摇滚或者民谣、再加上这首歌……我见过很多才华惊艳的天才，你小子比他们还厉害！！”
不过没一会，骆统又失望的摇了摇头，道：
“这首歌涉及到一些专业性的问题，副歌部分我教不了你，给，你按照名片上去找这个人，她可以教你。”
骆统递给程臣一张名片道。
程臣恭敬的接过名片，好奇的看着上面的地址：
央戏？
第四十章 再起波折（求加书架和推荐票）
程臣没着急去央戏找那骆统介绍的那位汪荃老师，而是回到家里闭关研究《刑警的故事》剧本。
《刑警的故事》总体来说并未完全脱离刑侦片解谜、破案的套路。
类似独幕戏的剧作结构，每两集作为一个故事篇章，节奏明快，剧情充满悬疑色彩。
大案件为背景，小案件作为剧情填充。
大致的故事无外乎主角团们连续破获多起大案，案情涉及黄、赌、毒、黑、抢劫、杀人、强奸、纵火等。
主角团解救了无数的受害者，沉重打击了邪恶势力，成为公安战线的一支明星队伍。
而程臣饰演的这个角色便是出现在第七第八集，被工地拖欠薪资的民工张小七。
怪不得赖导说戏份有点少，好嘛，这个角色一共就出现两集。
不过，因为是独幕单元剧的结构，这个张小七可以说是除了主角团们最为出彩的角色。
同时也是这两集案件的重点人物，妥妥的C位出道。
这下程臣终于理解，为什么《刑警》的剧组要求试镜张小七这个演员了。
他太重要了，特别需要有演技的人来撑起这个单元的剧集。
张小七的角色演好了，那这个案件就会很有看头，也会给观众留下极深的印象。
比如在《刑警》的剧集里还有一个案件：
一个看着一表人才温尔儒雅的教授，其实有心理缺陷。
因为他童年时家暴他并且出轨妈妈是白羊座的，所以他非常痛恨白羊座女性。
认为白羊座水性杨花。于是就喜欢诱惑白羊座年轻女生，玩弄她们的感情，甚至逼她们用死来证明对自己的爱……
现在看来，这大概是国内最早的涉及PUA题材的刑侦剧。
那个时候的编剧还是蛮会写的，再看现在的国产电视剧，呵呵。
那位教授顺利的成为了无数白羊座女性的童年阴影。
多年以后人们提起《刑警的故事》不由自觉的便会想起这位教授的变态行径。
“不愧是赖导，选戏都选的这么好！”
程臣看着薄薄的台词本，闭上眼睛回忆剧情，张小七的戏份不多，大致概括为：
包工头米立山与田元庆骗取了一百多民工两年工资入股，使得这些的民工生活成了问题。
愤怒的民工们绑架了米立山，由张小七领头，带二十多个民工前往田元庆的豪宅讨个公道。
在田元庆的家里遇到了主角团大增一行人，错把大增认成了田元庆，双方僵持不下，张小七甚至动用了工地爆破用的炸药。
为了不造成伤亡，主角团之一的肖芸循循善诱张小七才放下炸药，随后经过一系列的风波，田元庆的欺诈行为被揭发，民工风波平息。
那个时候的编剧经常取材于社会焦点话题，像本案中的拖欠农民工工资，在当时几乎成为一种社会现象。
这也就直接导致剧情很有代入感，而且百看不厌。
程臣在家认真的研究着剧本，不时在薄薄的几张稿纸上写写画画，笔记上写满了人物小传和他对角色的理解。
……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程臣按照赖导给的地址来到试镜的地方。
他没有因为歌星的身份在行头上刻意去遮掩自己。
一来他露面的次数很少，别人只知道他的作品和名字，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长相。
而且包裹太严实的话恐怕更招人注意，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试镜还没开始，走廊上就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都是来试镜的。
“这么多人？”
程臣微微皱眉。
不过很快程臣就从他们口中的谈话得知，这些人并不是全部都是试镜张小七。
有的是张小六、有的是韩学兵……都是《刑警的故事》里的一些配角。
“兄弟，你试镜的也是张小七啊，我也是。”
程臣身旁一个长相颇为老实的年轻人看着程臣的剧本凑近问道。
虽说大家都是竞争同一个角色，但程臣还是友好的点了点头，道：
“没错，没想到小七这个角色还挺受欢迎，那么多人试戏。”
光是坐在这一会，程臣就发现许多人的试戏剧本上写着“张小七”。
而在走廊里听到程臣承认自己试戏张小七时，七八道带着若有若无的警惕的目光看向他。
那个年轻人听到程臣的回答，压低声音，小声道；
“我告诉你，咱们都没戏，听说张小七这个角色已经内定了，是导演张睿亲自定的。”
程臣皱了皱眉头，这茬赖导没说啊！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故意凑过来的年轻人在搞他心态的可能。
试镜前经常有人整这出，为的就是打击竞争对手。
于是程臣便表现出一副很失落的表情，问道：
“内定的人是谁啊，哪个大咖？”
“屁的大咖，一个新人而已，走了运跟张导看对眼了，听说叫王小毅。”
年轻人缓缓说道。
“王小毅？”
程臣恍然大悟，这个名字他听说过。
王小毅有很多作品，比如后来和李邵红导演的《人在BJ》。
在谍战剧《潜伏》中饰演潇洒而儒雅的军人廖三民。
与胡哥共同演的职场商战剧《猎场》以及搭档李易锋主演的电视剧《隐秘而伟大》。
此人很是低调，一些商业活动以及娱乐活动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但在2014年的时候却变得备受关注，原因是大玉儿宁靖在《超级访问》节目中大方表示自己与小11岁的王小毅谈恋爱。
然而两个人最终只交往了一年时间便宣布分手。
后来新闻扒出来早在2011年他与宁靖联袂主演近代剧《川省往事之有多少爱可以重来》便因戏结缘，暗生情愫。
其实，听到年轻人说张小七内定的演员是王小毅时，程臣就已经确认，那个年轻人没有胡说。
在原时空里，王小毅就是靠着《刑警的故事》里张小七这个角色出道。
程臣眉头紧皱，心中暗暗道：
这才是正主，谁能跟他抢角色，毕竟他是导演叫来的人！
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人也就撤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其他角色了。
但程臣不想退，他已经彻底吃透张小七这个角色，人物小传写满了好几张稿纸，就连人物动机和人物链条都写的明明白白。
他自认，除了导演张睿和编剧余非，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这个角色。
既然剧组设置了试镜流程，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并非板上钉钉，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
第四十一章 （求加书架和票票）
九点，试镜准时开始。
“王风。”
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拿着名单喊名字，喊到名字的人便起身前往屋里试镜。
本来还在背台词，闹哄哄的楼道一下子就清净许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随着那些被叫进去试镜的人，忐忑又紧张。
程臣则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这是他每次上戏前的一个小习惯。
为了让自己更快的进入角色，提前在脑海里根据剧情模拟戏剧场景。
……
身边一个个的人被叫进去试镜，从房间里出来的人，有的神采飞扬，有的则垂头丧气。
所有人都保持安静的看着他们，谁都没上去攀谈。
毕竟都是竞争对手，问了人家未必肯透露情况。
“王小毅！”
很快，王小毅被叫到了。
程臣眼睛睁开，打量从座位上站起的王小毅。
与此同时，几道目光同时毫不遮掩的投向王小毅。
王小毅走进房间里后，现场的气氛越发紧张，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
王小毅，这是被导演内定的人！
程臣收回目光，重新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办公室的门重新拉开，王小毅面无表情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房间内，导演王睿示意工作人员先暂停让外面的人进来试镜。
他笑着对身旁的人说道：
“李老师，我看张小七这个角色就定王小毅吧，这孩子有天赋演技也不错。”
“的确不错，身上有股子质朴劲儿，跟张小七民工的身份很契合……王导认识这孩子？”
李成儒疑惑的问道。
“也算不上，我跟他家长辈认识，不瞒您说，这次试镜就是我通知他过来的，呵呵。”
“这样啊，外面的演员也等了很久了……再看看吧。”
李成儒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下一位，程臣。”
门口，工作人员喊道。
听到工作人员的喊话，众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还以为工作人员会直接宣布张小七的角色已经定王小毅了呢。
只要没有一棍子打死，那事情就肯定还有转机！
程臣站起，跟着工作人员往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摆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后面坐着的依次是《刑警》的导演王睿，副导演阚雪桦，以及总策划兼制片的……
李成儒？
看看桌位上的席卡，程臣愣了一下，李成儒居然是《刑警》的总策划和制片？
他不应该是主演么？
对于李成儒，国内大部分的观众只能说是眼熟，但经常对不上名字。
但在上了《我就是戏精》《导演请指教》两个热门综艺后，这位老戏骨一下子就出圈了。
尤其是他怼小四导演的那些话，让观众直呼过瘾！
其实，自从在电视剧《重案六组》中扮演了刑警队长大曾后，李成儒就与公安题材结下了不解之缘。
并且在接受采访时他还胸有成竹地说要将警察“大曾”打造成所谓的中国式“神探亨特”。
此次在《刑警》中他不仅是主演，还身兼总策划、编剧、制片人等数职。
对于这个直言不讳，耿直的老戏骨，程臣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
演员的身份就是演员，不是明星也不是流量，演技才是演员的命根子。
如今，他是本剧的总策划和制片人，是不是就说明……
程臣心神一动，收回目光，朝着三人微微欠身，缓缓开口道：
“李老师，王导，阚导好，我叫程臣。
“嗯，准备一下，就试张小七带着工人殴打米胖子那场戏。”
王睿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试镜了一上午他早就有些疲惫了。
在王小毅面试完之后，他就更不想在这儿耗时间。
王小毅的确是他早就定好的演员，而今天这场所谓的试镜，就是因为李成儒在开会的时候提了一嘴。
既然总策划都张嘴了，他不给个面子万一影响之后的合作怎么办？
而且从今天面试的情况来看，王小毅的确是表现最好的一个。
就差把今天所有人面试完，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公布消息。
“我准备好了。”
程臣开口道。
“好，我来给你搭戏，咱们直接从你带着人来到我面前开始，没问题吧？”
坐在王睿身旁的副导演阚雪桦开口道。
“没问题。”
程臣点头。
这场戏的主要内容是：
小七带着一百多号民工跟米胖子要拖欠已久的工资，结果米胖子却坐在工地大吃大喝，丝毫没把眼前这群农民工当回事。
甚至还扬言说他们这是聚众闹事，要找人把他们抓了，忍无可忍的小七直接让工人们把米胖子围起来胖揍一顿……
这个单元的剧情开头便是张小七浑身污泥的站在工地上，身后是百名工人，颇有种港省古惑仔的味道。
也是一开头就让张小七这个角色将观众的眼球抓住，吸引观众往下看。
程臣微微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睛时，程臣的表情变得麻木，以及眼神中逐渐升起的愤怒。
工友小六的妈妈重病在床急需用钱，自己这群人打了两年工赚的血汗钱都在眼前这个胖子手里拖着不发。
倘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们这群老实巴交的汉子又怎么可能做违反法律的事儿？
程臣面无表情的一步步逼近阚雪桦。
下一刻，阚雪桦开口，是米胖子的台词，她还特意的加入情绪，语气嚣张道：
“干什么啊你们，造反啊！”
程臣向后转身，双手举起，示意后面一百多名兄弟不要再前进。
但如今是试戏，他身后别说是一百人，连一个人也没有，但他却变现的如此自然和流畅。
无实物表演，演员的基本功。
转回身时，程臣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阚雪桦，双腿“扑通”一声跪下。
抬起头，程臣无助又无奈的神情暴落在考官眼中。
他看向阚雪桦，眼神里既有哀求但又深深的藏着一抹憋屈。
“米总，实在对不起，您瞧，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阚雪桦愣了愣。
这小子演技可以啊，尤其是他的眼神戏，把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委屈以及后面伺机报复的狠厉全都展现出来。
而且他比其他人更厉害或者说更细心的是，他的台词完全用的是河省话。
虽然角色介绍里面有关张小七的户籍曾简单提过一次，但之前面试的人却无一例外全是普通话说词。
贴合角色方言说词的，他是第一位！
第四十一章 试镜（求加书架和票票）
九点，试镜准时开始。
“王风。”
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拿着名单喊名字，喊到名字的人便起身前往屋里试镜。
本来还在背台词，闹哄哄的楼道一下子就清净许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随着那些被叫进去试镜的人，忐忑又紧张。
程臣则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这是他每次上戏前的一个小习惯。
为了让自己更快的进入角色，提前在脑海里根据剧情模拟戏剧场景。
……
身边一个个的人被叫进去试镜，从房间里出来的人，有的神采飞扬，有的则垂头丧气。
所有人都保持安静的看着他们，谁都没上去攀谈。
毕竟都是竞争对手，问了人家未必肯透露情况。
“王小毅！”
很快，王小毅被叫到了。
程臣眼睛睁开，打量从座位上站起的王小毅。
与此同时，几道目光同时毫不遮掩的投向王小毅。
王小毅走进房间里后，现场的气氛越发紧张，毕竟大家心里都清楚。
王小毅，这是被导演内定的人！
程臣收回目光，重新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办公室的门重新拉开，王小毅面无表情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房间内，导演王睿示意工作人员先暂停让外面的人进来试镜。
他笑着对身旁的人说道：
“李老师，我看张小七这个角色就定王小毅吧，这孩子有天赋演技也不错。”
“的确不错，身上有股子质朴劲儿，跟张小七民工的身份很契合……王导认识这孩子？”
李成儒疑惑的问道。
“也算不上，我跟他家长辈认识，不瞒您说，这次试镜就是我通知他过来的，呵呵。”
王睿的话点到为止，但李成儒和阚雪桦也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他想要这个演员！
这也就意味着，倘若没什么变故，小七这个角色也就定了。
毕竟王睿是这部剧的导演，他铁了心要用这个演员的话，其他人也没辙。
“这样啊，外面的演员也等了很久了……再看看吧。”
李成儒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下一位，程臣。”
门口，工作人员喊道。
听到工作人员的喊话，众人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还以为工作人员会直接宣布张小七的角色已经定王小毅了呢。
只要没有一棍子打死，那事情就肯定还有转机！
程臣站起，跟着工作人员往房间里走去。
房间里摆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后面坐着的依次是《刑警》的导演王睿，副导演阚雪桦，以及总策划兼制片的……
李成儒？
看看桌位上的席卡，程臣愣了一下，李成儒居然是《刑警》的总策划和制片？
他不应该是主演么？
对于李成儒，国内大部分的观众只能说是眼熟，但经常对不上名字。
但在上了《我就是戏精》《导演请指教》两个热门综艺后，这位老戏骨一下子就出圈了。
尤其是他怼小四导演的那些话，让观众直呼过瘾！
其实，自从在电视剧《重案六组》中扮演了刑警队长大曾后，李成儒就与公安题材结下了不解之缘。
并且在接受采访时他还胸有成竹地说要将警察“大曾”打造成所谓的中国式“神探亨特”。
此次在《刑警》中他不仅是主演，还身兼总策划、编剧、制片人等数职。
对于这个直言不讳，耿直的老戏骨，程臣还是很有好感的，因为他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表示：
演员的身份就是演员，不是明星也不是流量，演技才是演员的命根子。
如今，他是本剧的总策划和制片人，是不是就说明……
程臣心神一动，收回目光，朝着三人微微欠身，缓缓开口道：
“李老师，王导，阚导好，我叫程臣。
“嗯，准备一下，就试张小七带着工人殴打米胖子那场戏。”
王睿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试镜了一上午他早就有些疲惫了。
在王小毅面试完之后，他就更不想在这儿耗时间。
王小毅的确是他早就定好的演员，而今天这场所谓的试镜，就是因为李成儒在开会的时候提了一嘴。
既然总策划都张嘴了，他不给个面子万一影响之后的合作怎么办？
而且从今天面试的情况来看，王小毅的确是表现最好的一个。
就差把今天所有人面试完，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公布消息。
“我准备好了。”
程臣开口道。
“好，我来给你搭戏，咱们直接从你带着人来到我面前开始，没问题吧？”
坐在王睿身旁的副导演阚雪桦开口道。
“没问题。”
程臣点头。
这场戏的主要内容是：
小七带着一百多号民工跟米胖子要拖欠已久的工资，结果米胖子却坐在工地大吃大喝，丝毫没把眼前这群农民工当回事。
甚至还扬言说他们这是聚众闹事，要找人把他们抓了，忍无可忍的小七直接让工人们把米胖子围起来胖揍一顿……
这个单元的剧情开头便是张小七浑身污泥的站在工地上，身后是百名工人，颇有种港省古惑仔的味道。
也是一开头就让张小七这个角色将观众的眼球抓住，吸引观众往下看。
程臣微微闭上眼睛，再度睁开眼睛时，程臣的表情变得麻木，以及眼神中逐渐升起的愤怒。
工友小六的妈妈重病在床急需用钱，自己这群人打了两年工赚的血汗钱都在眼前这个胖子手里拖着不发。
倘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们这群老实巴交的汉子又怎么可能做违反法律的事儿？
程臣面无表情的一步步逼近阚雪桦。
下一刻，阚雪桦开口，是米胖子的台词，她还特意的加入情绪，语气嚣张道：
“干什么啊你们，造反啊！”
程臣向后转身，双手举起，示意后面一百多名兄弟不要再前进。
但如今是试戏，他身后别说是一百人，连一个人也没有，但他却变现的如此自然和流畅。
无实物表演，演员的基本功。
转回身时，程臣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阚雪桦，双腿“扑通”一声跪下。
抬起头，程臣无助又无奈的神情暴落在考官眼中。
他看向阚雪桦，眼神里既有哀求但又深深的藏着一抹憋屈。
“米总，实在对不起，您瞧，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
阚雪桦愣了愣。
这小子演技可以啊，尤其是他的眼神戏，把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委屈以及后面伺机报复的狠厉全都展现出来。
而且他比其他人更厉害或者说更细心的是，他的台词完全用的是河省话。
虽然角色介绍里面有关张小七的户籍曾简单提过一次，但之前面试的人却无一例外全是普通话说词。
贴合角色方言说词的，他是第一位！
第四十二章 孤勇者（求加书架和月票）
方言生长于一方水土，深深镌刻着独有的地域色彩。
在影视作品中，不用特意交代、费心铺垫，人物一张嘴，市井味、烟火气就扑面而来。
方言透出的地方性格、风土人情、生活方式等文化印记也会顺带着被激活。
而程臣老家在徽省北部，那里与河省接壤，两地方言差异不算特别大。
他只需要注意某些音调语气便能说出地道的河省方言。
小七作为农民工的代表人物，从小村子走到大城市，又在工地与世隔绝，言语中不自觉的就会显露出方言。
程臣在处理方言台词方面，有自己的小技巧，他说的不是很接地气的河省话。
而是说方言的同时又特别想往普通话上去靠，形成了独特的“河普”口音。
农村的小伙伴对这种口音一定很熟悉，村里那些外出务工的人，回到村里说的就是这种口音。
徽北地区管这种人叫：骚不熟的样。
这种口音是程臣特意设置的，因为在剧情中，小七此时正在跟米胖子这个城里人对话。
他的台词口音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这就叫细节处理。
阚雪桦从程臣身上收回目光，继而猛拍一下桌子，指着程臣豪横道：
“没办法，什么叫没办法？我告诉你，你这是聚众闹事！我马上可以让人把你抓起来！”
面对咄咄逼人的米胖子，程臣面无表情的缓缓站起，
此时的他已经意识到和谈是不可能的了，从米胖子这里肯定是拿不回拖欠了两年的血汗钱。
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完整的走出工地……
程臣的眼神透露出一抹狠厉，他看了阚雪桦一眼。
这个眼神！
狠厉决绝，鱼死网破！
被盯上的阚雪桦顿时有种心惊胆颤，头皮发麻的感觉，仿佛下一刻就要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教训一顿。
果然……
程臣没有给阚雪桦任何准备的余地，顺手抄起板凳猛地朝桌面一挥。
“砰！”
程臣控制着力道，饶是如此板凳腿还是擦到了桌角。
原本剧情里是张小七拿着铁棍把米胖子的啤酒瓶打碎。
既然没有道具，程臣只能就地取材。
屋里人被弄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王睿金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但李成儒眼前却是一亮，无声无息的爆发，尤其是眼神戏，仿佛真让人觉得他是逼不得已才选择这条路。
但既然选择了，就一条路走到黑！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他这种收放自如的演技很厉害，这个年轻人同样不得了啊！
李成儒原本以为今天见识的那个王小毅已经很厉害了，但没想到后面还有藏龙卧虎之辈。
他看了眼导演王睿，见他依旧皱紧眉头没有说话，心想他现在肯定也在纠结中。
“好了，到这就行了。”
阚雪桦瞪了程臣一眼，刚才程臣的眼神和动作可把她吓得不轻。
不过她对这个年轻人的演技还是很欣赏的，如果没有王睿看好的王小毅，说不定……
阚雪桦也看了眼王睿，见他没发话，便微笑着亲切的对程臣说道：
“试戏结束了，你就先回去等通知，简历上留了你的联系方式吧？”
程臣点头，他又看向了王睿。
虽然不知道王睿跟王小毅具体是什么关系，但见王睿全程都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程臣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于是他主动道：
“王导，听说咱们这部剧的主题曲还没定？”
王睿终于开口了，他点头道：“对，是没定。”
这不是什么秘密，他跟李成儒托制片主任在歌坛各方打听找歌手写主题曲的事情并没有刻意掩盖。
“我这里有首歌，您要不听听看？”
“你还会写歌？
李成儒在一旁好奇的问道，副导演阚雪桦却突然恍然大悟道：
“你叫程臣……是那个唱《狼爱上羊》的程臣？”
“他还是个歌手，很有名？”
王睿神情一动，突然问道。
“何止是有名啊，他的歌在各大音乐榜单上都是第一。
而且前段时间歌坛的人因为他的歌吵得不可开交。
也就是他低调不愿意被采访，要不然他早红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重名呢，呵呵。”
阚雪桦一边向王睿和李成儒解释，一边看向程臣时，俨然一副迷妹的模样：
“你的歌里我最喜欢的就是《童话》和《爱情转移》没想到在这个场合见到你本尊了，呵呵。”
“是我的荣幸。”程臣笑着回应道。
王睿看着程臣，眉头皱着，道：
“一个歌手跑来演戏……”
“我觉得他演的挺好的。”李成儒笑着说道。
王睿想用王小毅的心情李成儒能理解，安排自己的人进入剧组这也是很常见的事儿，更别说王睿这个导演了。
但有好的演员不用，转而用稍次的人？
这让身兼总策划、制片、编剧的李成儒不能忍。
他性格里本就有着一股着“正劲儿”要不然他也不会成为警察专业户的演员。
王睿被噎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是挺不错的。”
“王导，李老师，还有阚导，在此之前我想声明一下，我的本职工作其实是演员。
唱歌只是我的爱好，我刚从新版《倚天屠龙记》杀青，在剧里饰演宋青书一角。”
程臣笑着说道。
“宋青书？”
看过金大侠小说的人对这个角色肯定都不陌生，而且角色戏份颇重。
《倚天屠龙记》属于大制作，程臣能在里面被委以重任，也侧面说明了他的实力。
“但是我们的《刑警》是部现代戏，跟古装戏还是有些差距的。”
王睿再度开口。
听到这里，程臣不禁有些火起，王睿这是铁了心的要用王小毅？
自己说一句话他杠一句，您是杠精么？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你刚才提到了主题曲的事儿，是有什么想法么？”
见情况不对，李成儒出来打了个圆场，问道。
程臣点了点头，道：
“我看了咱们的剧本后就即兴创作了一首歌，您各位不如听听看？”
“新歌么？我很期待。”
阚雪桦也连忙打圆场回道。
见王睿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程臣清了清嗓子，缓缓开腔：
“都，是勇敢的，你额头的伤口。
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都，不必隐藏，你破旧的玩偶。
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他们说，要带着光，驯服每一头怪兽。
他们说，要缝好你的伤，没有人爱小丑。
为何孤独，不可，光荣……”
第四十三章 秘密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缓缓落下，王睿、李成儒、阚雪桦不由得缓缓站起，十分动容。
在程臣的歌里，他们仿佛看到了战斗在一线的公安民警们。
真正的英雄往往不是站在光里，在我们看得见或看不见的地方。
总有他们在默默守护，他们背靠光明，向黑暗远征。
他们时刻待命，治安于街巷，护百姓安全。
他们子弹上膛，战斗于黑暗，将危险扼杀。
“这首歌叫什么？”
王睿盯着程臣问道。
“《孤勇者》。”
程臣回答道。
“孤勇者……孤勇者，真好，词写的特别好，跟我们的剧也特别贴切！”
李成儒细细咂摸一番，感慨道。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写的真棒，意境很好。”
阚雪桦看向程臣，神情里全是赞赏。
程臣在唱这首歌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上一世那些抗击病疫以及默默守护人民的公安民警们。
虽然这是一首游戏改编动漫的主题曲，但却和那些黑暗里的英雄出奇的贴切。
同时，他还想到了该歌的作词者，罹患重病她写的是自己和命运抗争的感悟。
“这首歌我要了，多少钱？”
王睿突然问道。
程臣微微一笑，看着王睿缓缓道：
“不要钱。”
这下轮到王睿犯难了，众所周知，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至于程臣这个当下炙手可热的“大明星”为什么白送他这首歌，王睿心里跟明镜似的。
王睿看了看李成儒，又看了眼阚雪桦，半晌，他才缓缓点头：
“好，多谢你了，预祝我们之后合作愉快。”
程臣笑着点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李成儒也笑了，他肯定不想因为一个演员跟导演闹别扭。
如今王睿收下程臣白送的这首歌，也就意味着这是点他将了。
张小七这个角色，定程臣了！
随后王睿也大方的表示，虽然这首歌是程臣白送的，但他们也不占便宜。
歌依旧由程臣唱，他们只要电视剧主题曲的版权，至于其他的，程臣随意。
程臣答应了，离开房间的时候，阚雪桦非要亲自送他出去。
门外一众演员看到这个场景，心里顿时凉了一截。
被王睿内定的王小毅都没享受被副导演亲自送出们的待遇，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却做到了。
这说明啥？
……
离开试镜的地方，程臣马不停蹄的前往天海唱片。
离公司不远处他便看到三五几个娱记拿着相机蹲守在门口。
这群家伙还真是穷追不舍。
程臣给王天笑打了个电话，约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还敢露面，你没看到记者都把公司给包圆了？”
咖啡店，王天笑找到程臣后，刚坐下就是一通抱怨。
程臣悠哉的喝着咖啡，笑着道：
“那你得感谢我，让公司有了前所未有的曝光度。”
王天笑白了他一眼，生气道：
“还说呢，曝光度是提高了，但都不是什么好话，华语音乐会那几个老家伙又开始抹黑你了。
说你目无尊长，仗着几首三观不正莫名其妙火了的歌就开始嘚瑟，一点没把他们这些音乐前辈放在眼里。
让你发声明道歉你也不出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还说你这个人就是乐坛的蠹虫，华语乐坛的破坏者！”
听到王天笑的话，程臣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玩笑道：
“黑红也是红嘛！不用理会这些老家伙。”
见程臣不在意，王天笑着急道：
“你千万不要有这种心态，那群人已经从攻击你的歌上升到攻击你的为人了。
如果大众误以为你人品有问题，那你今后的专辑还怎么卖？你的演员生涯也会遭到重创！”
现在是2002年，粉丝们追星还是很理智的，并未像后世那般脑残粉横行。
尤其是程臣这种刚刚崛起粉丝粘性不足的歌手，一旦爆出负面，分分钟脱粉。
三人成虎，谣言杀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王天笑才如此着急，如今程臣就是公司的“顶梁柱”，他要是倒下了，天海也撑不了多久。
“我的王总，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看看这个。”
程臣笑着把刚写好的稿纸递给王天笑。
“这个是……新歌么，《孤勇者》？”
王天笑低头看着歌词，良久才抬起头。
“不愧是你，程老师！”
王天笑满眼都是赞赏，朝程臣竖起大拇指道。
旋律不用说了，王天笑一直都觉得程臣作曲的功底一向是顶尖水平。
但是这次的词写的确实极棒。
歌词里简单到直白，让人一听就属于正能量的那种。
其中寓意很深，格局很大，非常有高度。
“你是想用这首很‘正’的歌来打消外界对你的质疑？这的确不失是个好办法！”
王天笑思考一会出言道。
“还不止哦，我即将出演《刑警的故事》而它就是电视剧的主题曲！”
程臣看着王天笑，指着她手里的稿纸说道。
“妙啊！”王天笑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眉飞色舞的说道：
“那群老家伙不是说你三观不正唱的歌都是不入流教坏小孩的糟粕么。
到时候《孤勇者》一出，再把它作为《刑警》主题曲和你加入《刑警》剧组的事情宣布出去，那些针对你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
虽然王天笑不知道《刑警的故事》是什么电视剧，但这不妨碍她一听名字就知道，这绝对是部‘正’剧。
“还不止呢，这只是我的第一个杀招，后面还有呢！”
“还有啥？难道是你不打算立刻公开消息，而是用这首歌去参加华语音乐会举办的歌手大赛，然后用这首歌啪啪打他们脸？嗯，的确是个好办法！”
程臣惊讶的看着她，王天笑果然是搞公司的，一点就通，企业级理解！
“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
见程臣一脸惊讶，王天笑得意的说道。
“我的确是要参加歌手大赛，但不用《孤勇者》，我另外准备了其他的歌！”
“新歌？是啥，快告诉我！”
王天笑迫不及待的说道。
程臣神秘一笑：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