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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悦南兮     红楼之挽天倾txt下载     红楼之挽天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百二十二章 贾珩:我们…终于是夫妻了……

    如意楼,厢房之中

    贾珩与顾若清在一起叙话,两人隔着一方小几,重又落座品茗。

    顾若清放下酒盅,那双莹然眸子缓缓投向贾珩,问道:“卫国公最近是要与师妹她完婚了吧?”

    丽人轻声说着,不知为何,心头的某种酸楚情绪渐渐泛起。

    这就好比大龄剩女看着自家闺蜜一个又一个成亲,心思难免为之复杂。

    贾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自从赐婚以后,也有一年了,潇潇大婚之时,若清如果无别的事儿,可以去看看热闹。”

    大龄剩女看到别人结婚成亲以后,在心态上,多少还会有一些变化,毕竟,难道自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顾若清柳叶秀眉弯弯如黛,目光怔怔失神了片刻,柔声说道:“会去看看的。”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若清,那高镛纠缠于你多久了?”

    顾若清闻言,愣怔了下,说道:“也就这几天,最近京中花魁评选,这高镛没少来相送礼物。”

    贾珩想了想,目中现出一抹思量之色,柔声道:“以后那高镛再有纠缠,若清可以派人寻我。”

    顾若清点了点头,道:“嗯。”

    贾珩抬眸看向容颜俏丽的丽人,问道:“若清,那陈渊最近可有动向?”

    顾若清轻轻摇了摇螓首,沉吟道:“陈渊最近在忙着别的事儿,不过又潜入到了京城,不知在做些什么。”

    贾珩面上若有所思,问道:“若清,那位白莲圣母,眼下是否也在京城?”

    顾若清默然了下,凝起莹露一般的清眸,定定看向贾珩,说道:“可是潇潇告诉你的?”

    贾珩摇了摇头道:“倒也不是,我锦衣府中也有密谍对白莲教中的一些人事知之甚深,白莲圣母应该隐藏了身份,藏在京城,但却不知道究竟在哪儿。”

    顾若清玉颜肌肤雪白,抿了抿粉唇,柔声道:“师父她现在就在京城,不过此刻在哪儿,我却不能告诉你。”

    贾珩点了点头,端起酒盅,抿了一口,道:“如今大汉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白莲教仍在蛊惑人人,以致天下大乱,使百姓再受战乱之苦。”

    顾若清柳叶秀眉之下得目光清冷无比,柔声道:“大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也不过是这一二年的事儿,只要天下贪官污吏继续盘剥百姓,那纵然没有白莲教,也有红莲教。”

    贾珩笑了笑,说道:“若清姑娘此言倒是深得我心,不过如今天下既已太平无事,白莲教与红莲教,自当偃旗息鼓,不可逆势而为,否则,只会多酿浩劫。”

    顾若清点了点头,道:“去年,在山东那边儿,就是逆势而动。”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若清姑娘,也可劝劝你师父,如今天下太平,假以时日,就是一派盛世气象,何必蛊惑世人,多造杀孽?”

    顾若清抬起螓首,眸光盈盈,看向那少年,点了点头,说道:“我会的。”

    而后,两人也不再多说其他,而是各自举起酒盅,轻轻抿了一杯。

    另一边儿,高镛与卫若兰、陈也俊在锦衣府卫的陪同下,前往一座医馆,寻了郎中诊治。

    待出了医馆,高镛目光微动,脸上仍是愤愤之意不减分毫,沉喝道:“欺人太甚!”

    卫若兰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谁让人家是军机重臣,当朝宰枢?我等虽是公侯子弟,仕宦之家,但哪一位的家室能够比得上他?”

    还有一个原因,相比纨绔二世祖,贾珩则是自己从底层厮杀出来的,如今大权在握,哪怕是几人的父辈都要恭谨以视。

    陈也俊哂笑一声,说道:“现在,整个京城的都说,这卫国公不仅权势愈发煊赫,连桃花也是不断,先前不仅得了公主和郡主,现在又得了赐婚,又搭上了一位郡主,如是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整个大汉再没有别的男人了,只有这位卫国公了。”

    高镛闻听此言,冷哼一声,一张脸“刷”地阴沉下来,或者说被陈也俊提及到自家的伤心事。

    高镛冷笑道:“所谓月满则缺,水满则溢,这位卫国公,现在被捧的越高,将来摔的越疼,咱们等着瞧吧。”

    卫若兰压低了声音,柔声说道:“高兄此话说的是,将来的事儿难说着呢。”

    高镛默然片刻,低声说道:“不说这些了,咱们去吃饭吧。”

    陈也俊眼眸一动,压低了声音,说道:“高兄如果对那人心有不平之气,我可以为高兄引荐一个人,可制那卫国公。”

    说到最后,声音明显压低了几许。

    高镛闻听此言,心头微惊,诧异道:“引荐何人?”

    他为当朝内阁次辅之子,已是要对那卫国公退避三尺,他却不认为朝中有什么人比那贾珩小儿还要炙手可热。

    陈也俊目中现出一抹幽光,低声说道:“高兄稍安勿躁,随我这边儿来。”

    陈渊之父赵王当年与他们家关系莫逆,如今陈渊想要卷土重来,他陈家未必不能借势而起。

    高镛见陈也俊神神秘秘,心头倒是引起了几许好奇,而后,随着陈也俊与卫若兰一同前往相约之地。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时光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就是崇平十八年的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这一日,也正是贾珩奉旨完婚,迎娶乐安郡主与蒙王之女雅若的日子。

    此刻,神京城街道的沿街商铺在五城兵马司的督促下,已然缠换了一根根红色绸带,热热闹闹,所谓十里红妆,熊熊如火。

    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此刻,周王府上同样张灯结彩,一队队衣着鲜艳,涂脂抹粉的嬷嬷,各个穿着喜庆的衣裳,脸上皆是见着笑意。

    而迎亲的花轿已经抬到了门前的青石板路上,周围吹吹打打,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太乐署的乐手,此刻,头上系着红色绸带,多是鼓起了腮帮,正在卖力吹着乐器。

    而厅堂之中,陈潇正在咸宁公主和清河郡主的陪同下,对镜梳妆,一张张秀丽如桃的玉颊满是红艳彤彤。

    虽说陈潇在江湖漂泊多年,但心头何尝没有对家庭的渴望?

    咸宁公主那张清丽玉容宛如蒙起笑意,柔声道:“潇潇姐今天真漂亮啊。”

    陈潇弯弯秀眉之下,眸光无声流转,琼鼻似是腻哼了一声,道:“我哪天不漂亮?”

    咸宁公主:“……”

    咸宁公主那张宛如明玉白璧无暇的清丽脸颊现出一分好笑,打趣道:“潇潇姐这话说得,看来也是爱美的。”

    这还得意上了?

    陈潇轻哼一声,两道弯弯柳叶细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眸光流转,沁润着欣喜。

    她也是女孩儿,自然也爱美的,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在江湖漂泊不定,如今也算是有了归宿。

    清河郡主李婵月藏星蕴月的明眸闪烁不定,笑意盈盈看向堂姐妹说笑,看着那盛装打扮的新娘子,芳心之中,也不由回忆起自己出嫁的那一天场景。

    就在这时,一个脸上满是挂起欣然笑意的嬷嬷在门口唤了一声,唤道:“郡主,吉时已经到了,出发启程吧。”

    咸宁公主笑了笑,说道:“潇潇姐,出发吧,莫要先生等急了。”

    陈潇应了一声,然后在嬷嬷的搀扶下,沿着一方宽敞红毯铺就的院中通道,来到大门之外。

    而后,伴随着吹吹打打的响声,快步向着外间而去。

    贾珩此刻一身新郎官服,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左右扈从着几位锦衣府卫,而身后的迎亲队伍更是浩浩荡荡,周方众人都是喜庆洋洋的红色。

    “新娘子来咯。”嬷嬷高声说道。

    贾珩凝眸看向那一身火红嫁衣、亭亭玉立的丽人,目中也有几许恍惚。

    虽说当初与咸宁还有婵月成婚的时候,潇潇也陪着他成亲,但没有如现在这般隆而重之。

    而且潇潇跟着他南征北战,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倒也算是修成成果,花好月圆。

    贾珩目送着陈潇在嬷嬷的搀扶下,进入轿中。

    伴随着礼官的高声说话,几个轿夫抬起花轿,向着太庙而去。

    贾珩也一挽缰绳,胯下的枣红色骏马打了一个响鼻儿,旋即,率领着迎亲队伍,前往另一条街道之隔的蒙王府。

    ……

    ……

    蒙王府——

    王府宅院前后的廊檐之前,一个个衣衫明丽、喜庆的嬷嬷同样排列左右,面上笑意盈盈。

    “噼里啪啦……”

    一挂鞭炮噼里啪啦响起,片片纸花和硝烟弥漫,四周众人喜庆洋洋。

    雅若一袭火红色嫁衣,额头上缠系着一块儿红色宝石,此刻,雕刻着菱花的铜镜之中,那张娇俏明媚的小脸满是欣然之色。

    今天过后,她就是珩大哥的新娘子了。

    就在这时,外间的嬷嬷笑了笑,唤道:“雅若郡主,吉时已到了。”

    雅若之父乃是亲王,但其本人却没有封号,府中下人则常以雅若郡主相称。

    雅若面色染绯,催促说道:“快快,快给我盖上红盖头,别耽误了良辰。”

    顿时,周围的两个丫鬟拿过一方刺绣着鸳鸯图案的红盖头,盖在了那少女头上。

    雅若轻声说着,然后,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向着屋外而去。

    此刻,庄严肃穆的太庙中,已然铺就了一条羊毛红毯,两侧锦衣华服的内监和衣甲鲜明的侍卫,列队左右。

    廊檐下则是内阁阁臣、六部九卿并诸寺监官人。

    而崇平帝与宋皇后,以及长乐宫的冯太后,立身在廊檐下,看向那一顶轿子在贾珩的陪同下,来到近前。

    “新人到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内监快步跑来,崇平帝与宋皇后闻言,也都纷纷抬头而视。

    崇平帝瘦松眉之下,凝眸看向那远处的一对儿新人,那张黢黑、刚毅的面容上满是挂着笑意。

    宋皇后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同样现出一抹期待和思念。

    那小狐狸等会儿要与潇潇成亲了?

    这一晃也有几天没有见他了,却也不知他如何了?

    冯太后苍老眼眸的目光,同样投向那少年,心头就有些无奈。

    真就是陈家的女人,就离不了这贾子钰了吧?

    将咸宁嫁过去还不够,现在又让周王的女儿嫁将过去。

    这位太后娘娘,显然不知道自家女儿也与贾珩成就夫妻,而且还有了孩子。

    就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之下,不大一会儿,就见贾珩与一对儿新人,从远处款步而来,依然是贾珩居中而行,两边儿以红色绸带连接着陈潇与雅若。

    这是当初贾珩迎娶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的站位。

    此刻,翰林院掌院学士陆理,那张俊朗的面容上,则是笼起一抹冷意。

    如此一来,礼法全废,成何体统?

    “一拜天地。”

    吏部尚书姚舆充作司仪,此刻在太庙殿宇的廊檐之下,主持着婚礼,此刻,这位吏部尚书声音清朗,声调字正腔圆,宛如碎玉落在玉盘之上,在庄严、肃穆的殿宇前响起。

    贾珩与陈潇、雅若背对着崇平帝以及宋皇后,向天地躬身拜着。

    “二拜高堂。”

    贾珩与陈潇以及雅若转过身来,向着崇平帝以及宋皇后行礼参拜。

    崇平帝与宋皇后看向三人,脸上都是见着笑意。

    崇平帝宛如瘦松的眉头之下,看向那少年,目中渐渐现出激赏之色。

    他以女儿、侄女皆嫁给子钰,恩同再造,对子钰的确是不薄了,真要如京中一些流言所述,那真就是人神共弃。

    “夫妻对拜。”就在这时,礼官姚舆高声喊道。

    贾珩这时,迎着在场宾客的羡慕目光,与陈潇以及雅若先后对拜。

    此刻,远处观礼的文武百官,内阁首辅李瓒目色闪烁了下,心头暗道。

    不管这卫国公是不是自污以求自保之道,以后也当是自污。

    “送入洞房。”这时,礼官开口说道。

    贾珩就目送着陈潇与雅若,在几个嬷嬷的陪同和搀扶下,一路返回宁荣两府。

    而后,崇平帝凝眸看向那少年,笑道:“子钰,熙和宫设了晚宴,子钰也一同叙话。”

    贾珩拱了拱手,只是抬眸之间,不由瞥见那盛装华服的丽人,目光对接之间,心神微震,却不敢多看。

    而后,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熙和宫。

    此刻,宫殿两侧已经设好了宴席,在内监的引领下,纷纷落座下来,入席就座。

    崇平帝道:“诸卿,今日是子钰大喜的日子,朕只有一个侄女,如今也终于有了归宿,周王泉下有知,也当含笑九泉了。”

    在场落座的一众朝臣闻言,面上若有所思。

    周王,可真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当年也是一段传奇。

    贾珩此刻放下酒盅,目中现出一抹恍然。

    暗道,这就是崇平帝的高明之处,赐婚也能落在孝悌两字上,或许这就不算是两女共侍一夫,而是为自家侄女选好夫婿。

    这么一说,其实也没有说错。

    崇平帝将温煦目光落在那少年脸上,捕捉着那少年脸上的神色变幻,朗声说道:“诸位,用宴吧。”

    在场落座的众朝臣闻言,纷纷道谢。

    及至傍晚时分,晚霞满天,金红夕阳照耀在殿宇的琉璃瓦上,也将宫道之上,骑着马的贾珩身影拉长。

    贾珩骑着骏马,向着宁荣两府而去。

    此刻,宁国府已然张灯结彩,在一座宅院中,灯火通明,彤彤如霞。

    厢房之中,陈潇一袭火红嫁衣,双手交叠在身前,正在静静等着。

    伴随着脚步声从廊檐下次第传来,陈潇不由捏紧了一方手帕,但旋即,又是自嘲一笑。

    这都是几年的老夫老妻了,竟还能如此紧张?

    而后,“吱呀~”一声,分明是门框打开的声音。

    而后,贾珩一袭新郎官服,身形颀长,举步之间,迈入厢房之中。

    不大一会儿,就听着清朗的声音响起。

    “潇潇。”

    说话之间,贾珩快步而来,看向那端坐在床榻上的丽人,拿起桌子上的玉如意,轻轻挑起陈潇的红盖头。

    借着灯火观瞧,可见一张人比花娇的脸蛋儿,往日的清冷、姝丽已经减了几许,而此刻眉梢眼角的气韵,无疑多了几许雍容、华艳。

    贾珩握住那丽人的纤纤素手,清冷目光中就有着几许复杂,说道:“潇潇,我们…终于是夫妻了。”

    “早就是了。”陈潇目光痴痴,柔声说着,这会儿,刚刚想要说什么,不想那少年已是凑近过来,一下子印在了自家唇瓣上。

    丽人伸手攀附过贾珩的肩头,渐渐垂下颤抖不停的弯弯眼睫,只觉两片唇瓣柔软莹润,那股恣睢、灼热的气息扑打在自家脸上。

    虽然两人不知道接吻了多少次,但这一次却显得格外不同以往,这是两人正式结为夫妻的洞房花烛夜。

    贾珩轻轻揽过陈潇的肩头,柔声说道:“潇潇,这段时间想我了没有?”

    陈潇脸颊羞红,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们先喝了合卺酒,你这就去寻雅若吧。”

    陈潇与雅若倒不在一个院子,而仅仅只有一墙之隔,此刻,碧空如洗的天穹,朗月高悬,中秋之日的满月,可谓又大又圆。

    贾珩轻笑了下,温声道:“我这是先陪好了你,再去寻雅若。”

    说着,从一旁的几案上取过酒盅,递将过去,柔声说道:“潇潇,喝酒吧。”

    而后,两人端起手里的酒盅,勾缠过一条胳膊,面对面对饮一杯。

    酒意微醺,脸颊羞红如霞。

    陈潇笑了笑,说道:“去寻雅若吧,我看着她要粘人一些。”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咱们一同过去。”

    陈潇:“……”

    这个时候还想着左拥右抱呢。

    贾珩道:“我两边儿跑着,也不大方便,不如你也一同过去。”

    陈潇一时间心头也觉得颇为有趣和好笑,柔声道:“那好吧,我过去给你望着风。”

    心湖之中不由浮起当初与那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更多还是在外间望风?

    贾珩而后也不多言,沿着抄手游廊,缓步行着,不多时,就向着另外一座装饰的锦绣辉煌的庭院而去。

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宋皇后:嗯,这都不能多提……(求月票!)

    宁国府

    贾珩沿着回廊行着,亦步亦趋而行的陈潇,忽而开口问道:“你先前见了师姐一面?”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先前是见过了一面,她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高阁老的儿子在纠缠他。”

    “我知道,上次她用了你的令牌解了围,五城兵马司的人问过此事。”陈潇柔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

    而后,两人沿着抄手游廊来到厢房之中,此刻厢房中,灯火通明,烛火辉煌。

    此刻,雅若所在的厢房之中,高几上,烛火明亮,随风摇曳不停。

    雅若一袭朱红色裙裳,身形端正,而头上盖着一方红盖头,红色盖头头巾之下的那张娇憨面容,红若胭脂,显然已是颇为期待,甚至手里的那方手帕都攥了几个来回。

    不多时,就听到外间脚步声渐渐传来。

    雅若几乎将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后,伴随着呼吸声渐渐临近,贾珩的温厚带着一些沉稳的声音传来:“雅若妹妹。”

    雅若轻轻应了一声,说道:“珩大哥。”

    旋即,贾珩拿过玉如意挑起那红色盖头,而后,可见那张娇憨酡红的脸蛋儿,已然红若胭脂,眉眼中满是期待的欢喜。

    对上那一双黑葡萄的眸子,只觉晶莹剔透,明亮熠熠。

    雅若只觉眼前一亮,凝眸看向那少年,如黑葡萄的眼眸,明亮莹莹地看向那少年。

    刚要说话之时,雅若忽而就是一愣,分明是瞧见贾珩身侧同样身着红色嫁衣的陈潇,目中就是诧异莫名。

    “珩大哥,她是…”雅若扬起那张秀美、艳丽,几如苹果红润扑扑的脸蛋儿,诧异问道。

    贾珩轻笑了下,道:“雅若妹妹,怎么不认得了?这是你潇姐姐。”

    雅若道:“潇姐姐。”

    陈潇轻声道:“今日是大婚之日,也不能让你珩大哥来回跑着,两人现在在一块儿就是了。”

    雅若点了点头,说道:“我听潇姐姐的。”

    贾珩此刻斟满了酒,端将过来,低声说道:“雅若,咱们先喝一杯合卺酒罢。”

    这次大婚,顺顺利利,也没有什么幺蛾子,其实也是一桩好事儿。

    雅若“哎”地应了一声,接过酒盅,在贾珩的帮助下,缠绕过贾珩的胳膊,旋即,两人对饮一杯。

    而雅若那张娇憨烂漫的红苹果脸蛋儿上,酡颜如醺,目光痴痴而望地看向那少年。

    贾珩柔声道:“好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雅若玉容微顿,轻轻应了一声,旋即,看向一旁的陈潇,问道:“潇姐姐她…”

    贾珩低声说道:“雅若妹妹,上次在栖迟院不是和你兰姐姐一同伺候过我?”

    雅若那张妍丽如雪的脸蛋儿似是嫣红如血,轻轻“嗯”了一声,垂下美丽螓首,而后也不多言。

    贾珩揽过丽人的削肩,低声道:“好了,雅若,咱们等会儿早些歇着吧。”

    雅若轻轻“嗯”了一声,道:“珩大哥,我给你宽衣。”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说其他,任由雅若帮着伺候着自己更衣。

    雅若红着脸蛋儿,看向贾珩的腰带,伸手想要解着腰间缠绕的腰带。

    这会儿,陈潇在一旁说道:“雅若,我来吧。”

    说着,近前,帮着贾珩解着腰带。

    而雅若也解着自己的嫁衣,掀开一方刺绣着大团芙蓉花的锦被,而后,向着被窝而去。

    陈潇轻声道:“这次成婚以后,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贾珩道:“还不知道,这几天先陪着你们两个吧,等到了重阳节,再与钗黛完婚。

    之后,就能离开神京,前往天津卫和威海卫,操演舟船水师。

    这次回来主要是与当初定情的女子完婚,此外就是看看自家几个闺女。

    至于爵位,的确是停滞了太久了。

    陈潇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说着,拉过贾珩的手,两人一同上了床榻。

    贾珩此刻掀开被子,看向那红着脸蛋儿,虚席以待的少女,打趣说道:“雅若,等急了吧。”

    雅若颤声说道:“珩大哥,说什么呢。”

    贾珩近前而来,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凑至丽人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噙住了那两瓣莹润微微的唇瓣。

    雅若轻轻“嗯”了一声,眸中不由泛起浓郁至水的雾气,而那张娇憨、明艳的脸蛋儿渐渐浮起两朵宛如芙蓉花的红晕。

    贾珩轻轻抚过弹软,垂眸之间,嗅着那少女秀发间的丝丝缕缕的清香,凑到丽人的脸蛋儿,轻轻亲了一口,只觉满口脂粉香软流溢。

    雅若芳心甜蜜不胜,微微睁开明眸,黛眉之下,眸光莹润如水,而后,就觉前襟传来阵阵异样之感,犹如过电一般,娇躯颤栗不已。

    而另一边儿,陈潇看着这一幕,轻哼一声,道:“你真是好功夫。”

    贾珩:“……”

    潇潇这叫什么话?

    合着看他大展手脚,还要欢呼喝彩?

    贾珩也没有多作耽搁,近前而去,搂着雅若的肩头,看向那容颜明媚如花霰的脸蛋儿,轻声道:“雅若,我们以后就在一块儿吧。”

    雅若感受到那令人惊心动魄的盘桓,柔声道:“珩大哥。”

    贾珩两道剑眉之下,目光微动,抬眸看向那容颜明丽的少女,柔声说道:“雅若,从此以后,咱们就是夫妻了。”

    雅若“嗯”了一声,旋即眉头蹙了蹙,而后渐渐舒展开来,睁开眼眸之时,借着迷离而闪的灯火,看着那张冷峻、削刻的面庞,一寸寸刻入心底。

    而一方漆木高几之上,烛火摇曳不定,橘黄光影倒映在轩窗上。

    贾珩垂下头来,凑到丽人柔润微微的唇瓣边儿,只觉阵阵清香流溢而来。

    也不知多久,贾珩揽过雅若的肩头,看向那丽人娇憨明丽的眉眼,低声道:“雅若还好吧。”

    “还好。”雅若轻哼一声,脸颊酡红如醺,声音当中则满是娇俏和酥腻。

    此刻,与珩大哥肌肤相亲,心头的某种感觉却难以排解。

    贾珩这边厢,不由轻轻捏了捏雅若的丰腻脸蛋儿。

    陈潇此刻看向那蟒服少年与雅若两人在一起,那莹润如水的清眸当中也现出几许思索之色。

    雅若从此以后就能跟他夫妻一体了,等到来日,蒙古的骑兵能够牵制京营的将校,然后帮他成就大事。

    贾珩此刻紧紧相拥着雅若,少女那一具温软如香玉的娇躯在怀中肆意。

    而此刻,一方漆木高几之上,两根涂着双喜字的蜡烛上,一行蜡泪涓涓而淌,在蜡烛底端汇聚了一圈。

    也不知几次摇曳,蜡烛已经燃烧了小半截儿。

    贾珩眉头紧了紧,凝眸看向雅若秀丽、酡红的脸蛋儿,心不由神涌起一丝欣然。

    这大抵是蒙古女人不同于汉族女子的样子?

    陈潇看向那少年,轻哼一声。

    贾珩顿了顿,转头看向陈潇,却见陈潇递上了一方帕子。

    贾珩愣怔了下,旋即明白过来,擦了擦,而后,拉过陈潇的纤纤素手,然后凑到那丽人丰腻红润的脸蛋儿。

    ……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坤宁宫

    却说自太庙婚礼结束以后,宋皇后没有在熙和宫随着崇平帝大宴群臣,而是在内监的簇拥下,快步返回坤宁宫。

    此刻,重檐勾角的殿宇中,一架架淡黄色帷幔挂起的朱红梁柱之侧,一众内监与丫鬟垂手而候。

    “啊啊~”

    宋皇后刚刚来到殿中不久,就听到婴儿咿咿呀呀的哭声,带着一股奶声奶气。

    雍容华美的丽人进入殿中,眉眼浮起关切,说道:“孩子这苦闹的,这是还没喂着呢?”

    “娘娘,刚刚喂过了,这会儿大概正闹人呢。”六宫都总管太监夏守忠白净面皮上满是笑意,说道。

    宋皇后笑了笑,柔声道:“去让人抱过来,让本宫瞧瞧。”

    可以说,丽人对自家这一对儿龙凤胎可谓是爱煞了,尤其是对女儿,这是宋皇后唯一的一个女儿。

    一个嬷嬷闻听这番吩咐之言,转身就去里厢,抱着一个小孩儿缓步过来,笑道:“娘娘,小皇子来了。”

    而嬷嬷则抱着另一个女孩儿,快步而来,苍老面容上爬满了繁盛笑意。

    而宋皇后那张犹如花霰的雪肤玉颜上,就有笑意萦带而起,垂眸看着那眉眼颇有些相似那小狐狸的小孩儿,就是接着抱过来,哄了一会儿。

    然而,或许是宋皇后的“偏心”之举,让一旁的女婴感到失落,这会儿哇哇哭了起来,“妈妈~”

    妈妈这种称呼,几乎部分中外古今,都会喊着。

    宋皇后轻笑了一声,说道:“芊芊,让母后瞧瞧。”

    宋皇后的女儿,大名唤作陈芊,小名芊芊。

    那嬷嬷连忙将女孩儿抱将过来。

    “妈妈。”女婴唤着,口齿自然是不太伶俐,奶声奶气。

    另一边儿,那男孩儿也开始哇哇哭了起来。

    夏守忠笑了笑,说道:“娘娘,小皇子这会儿也想让娘娘抱着呢。”

    宋皇后轻笑了下,说道:“这都抱不下了。”

    说话之间,就是从一旁的嬷嬷手里接过小皇子。

    宋皇后捏了捏小丫头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笑了笑道:“她们兄妹,一个赛一个粘人。”

    夏守忠轻笑了一声,道:“小皇子和小公主,这也是和娘娘亲昵一些。”

    正在两人说话之时,外间一个嬷嬷,忽而禀告说道:“陛下驾到。”

    不大一会儿,就见身穿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崇平帝,在戴权等几位内监的陪同下,举步迈入殿中。

    “臣妾见过陛下。”宋皇后将两个孩子递给嬷嬷,迈着款步盈盈的步伐,在几个嬷嬷的陪同下,对崇平帝相迎而去。

    崇平帝点了点头,目光凝眸看向正在抱着孩子的嬷嬷,柔声说道:“梓潼,哄着两个孩子呢。”

    看着那一对龙凤胎,崇平地心头同样欣然不胜。

    宋皇后轻笑了一声,说道:“陛下,两个小家伙刚刚吃过奶,刚才正闹人呢。”

    “朕看看他们。”崇平帝点了点头,声音无比轻快说着,近前,从嬷嬷手里抱过那婴儿,笑道:“唤父皇。”

    女婴显然还不会唤着,只是咿呀呀。

    崇平帝看向一旁面容雍美、丰丽的宋皇后,轻笑说道:“这两个孩子看着又胖了一些。”

    宋皇后雪肤玉颜酡红如晚霞,美眸沁润着明媚动人的笑意,轻声说道:“平常可能吃的有些多,这看着都白白胖胖的,要不了多久,就能长大了。”

    陛下看着这两个孩子,比着往日都要高兴一些,那样对身子骨儿也会好一些。

    念及此处,丽人心头的愧疚之意,反而渐渐淡了一些。

    宋皇后姝美、雍丽的脸蛋儿上,渐渐现出一抹繁盛笑意,柔声道:“陛下,先到暖阁里歇会儿吧。”

    崇平帝点了点,抱着那怀中的孩子,低声道:“梓潼说的是。”

    两人说话之间,进入暖阁之中,落座下来。

    崇平帝一边儿逗弄着孩子,一边儿说道:“子钰这次与潇儿成亲完婚,朕也去了一桩心病。”

    宋皇后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上,似是萦带起浅浅笑意,似是打趣道:“也就陛下这样宠着他,哪有岳父不停给女婿赐婚的道理?”

    也没有岳母…给帮着生孩子的道理。

    嗯,这都不能多提。

    丽人只觉芳心惊跳了一下,那张宛如芙蓉的玉颊两侧浮起酡红红晕,借着傍晚夕光映照,愈发明艳动人。

    崇平帝不由失笑了下,轻声道:“子钰他毕竟是一个情种,朕倒也有成人之美,况且潇潇也不是外人,如今找到好的归宿,朕心头也是欣然的。”

    宋皇后那张丰润脸蛋儿微微泛起酡红红晕,柔声道:“子钰他定能好好报答陛下的,那辽东应该也能迅速收复过来。”

    的确是好好报答…

    丽人将一道明媚目光投向崇平帝怀中的婴儿,神色恍惚了下,心头不由陷入思量。

    崇平帝此刻,点了点头,目色微顿,说道:“这点儿,朕倒是从未怀疑过。”

    事实上,崇平帝倒也不是没有想过换人征讨辽东,毕竟京营大军的战力已经磨砺出来,可当初西北之战时候,南安郡王率兵大败亏输,已经给崇平帝在心头敲上了一记警钟。

    为了万无一失,平定辽东的人不能换人。

    宋皇后笑了笑,柔声道:“来日,也算是一段君臣佳话了。”

    当然,这两个孩子的事儿却不能暴露出来,只怕君臣顷刻反目,连她也要遗臭万年。

    决不能让陛下知晓真相。

    崇平帝道:“是啊,善始善终,的确是一段佳话。”

    宋皇后看向那中年帝王,倒一时未接话,心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崇平帝默然片刻,忽而问道:“梓潼,宋璟回京了吧?”

    宋皇后温声说道:“陛下,回来有两天了,现在吏部候缺儿。”

    宋家老大宋璟,先前因为宋老太公病逝,而前往杭州府守孝,后来经过夺情,仍没有返京,直到现在。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如今晋阳在金陵长期不归,让他到内务府问事。”

    宋皇后闻言,心头一跳,低声说道:“是,陛下。”

    陛下终于不再猜疑防备,打算用着他们宋家人了?

    崇平帝而后,也不再说其他,而是在宋皇后的侍奉下,回得寝殿歇息。

    ……

    ……

    翌日,天光大亮,道道金色曦光照耀在庭院中,亭台楼阁恍若披上了一层金色纱衣,美轮美奂。

    而昨夜刚刚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秋露,此刻一棵梧桐树叶之上可见露水滚动,在阳光照耀下,光影变幻,似在斑驳着圈圈虹光。

    贾珩睁开眼眸,转过脸来,将拥过丽人圆润削肩的手轻轻松开,打算小心翼翼地抽离掉胳膊。

    然而还是惊醒身边儿的少女,只听“嘤咛”一声,而后少女睁开如黑葡萄一样的眸子,待看清一旁少年的面容,待对上那双锐利如剑的目光。

    忆起昨晚的种种痴缠,少女一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渐渐羞红彤彤,几如三尺云锦绚丽难言。

    蓦然,那张娇憨、明丽如富士苹果的脸颊羞红彤彤,低声道:“珩大哥,我服侍你起来吧。”

    在蒙古一族,女子对男人可谓百依百顺的老妈子,所谓新娘,自然是新娘亲。

    贾珩轻轻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面上笑意温煦,柔声道:“好了,你等会儿多睡一会儿。”

    雅若慵懒无比的声音中带着几许迟疑之意,目中现出一抹担忧,柔声道:“珩大哥…这不好吧。”

    这会儿,陈潇已经起得身来,笑着接过话头儿道:“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服侍你珩大哥更衣起来。”

    雅若刚刚撑起一只胳膊,一张丰腻的脸颊羞红如霞,忽而就觉得异样阵阵传来,眉眼娇憨的少女,细秀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娇憨烂漫的脸蛋儿上,不由现出丝丝缕缕的痛色。

    贾珩轻笑了下,捏了捏雅若的丰腻弹软,说道:“好了,别逞强了,我和你潇姐姐先一块儿起来。”

    陈潇也伸手按住了想要起身的雅若,说道:“你再多睡一会儿。”

    雅若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目光依依地看向贾珩。

    贾珩拿过衣裳,迅速穿将起来,然后在陈潇的陪同下,穿上一袭直裰青衫,然后转眸看向转身来到梳妆台前的少女。

    陈潇正在拿着碧玉绿簪插在葱郁秀发之间,低声问道:“等会儿我去向秦氏敬茶?”

    贾珩笑了笑,道:“这个倒不必。”

    潇潇的性子,有时候还是弯不下腰的。

    陈潇默然了片刻,说道:“去敬一杯茶,倒也没有什么的。”

    论起来,可卿也算是她的堂妹,都是一家人。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说着,吩咐着丫鬟准备着早饭。

    贾珩与陈潇围着一张漆木小几叙话。

    陈潇道:“锦衣府昨天派人递送了消息,姑姑那边儿最近要乘船回京。”

    贾珩闻言,心头微动,转眸看向陈潇,柔声道:“孩子那边儿,没什么吧?”

    晋阳还有他的大儿子贾节目前都在金陵居住,说来,这也有两年没有见过了。

    这会儿,节儿应该会喊爹爹了,再不见见,真就要喊他珩叔了。

    “孩子都快两岁了,从金陵那边儿乘船过来,应无大碍。”陈潇放下筷子,柔声说道。

    贾珩默然了下,说道:“等过来也好,我在京中也念叨的慌。”

    他这二年对晋阳母子真实亏欠良多。

    陈潇冷哼一声,似有些不满说道:“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自从那妖后有了孩子以后,只怕这人的一多半心神,已经转移到那两个孩子身上,姑姑那边儿,早就抛之脑后了。

一月感言,求下月票。

    一月大概更新了28.3w字,主要是年会断更了三四天,又前后单更几天,弄得更新不太行。

    可哪怕如此,28.3w字除31天还有日更九千的量,大家也能看出来,我平时有多爆肝了。

    剧情推进的话,我比大家都着急,急着推主线,急着出更大的爆点。

    但随着女性人物增多,难免拖累了主线节奏,犹如带着一个个包袱在行走,我尽力去平衡了,可也渐渐觉得力不从心。

    不说其他,把每个女角色的互动,打卡一遍都是不小的篇幅,你说不写吧,人物神隐,估计某些读者群体,又要说人物神隐,众女云云……

    我有时候比读者都急着推主线,甚至于强行中断日常,但有的时候不写,行吗?作品的调性都这样了,没办法变了。

    而且,十月升完国公,十一月就紧接着升郡王,那也太不合理了。

    所以,中间用送皇后的攻略过渡了一下。

    十一月,十二月就主要在写皇后,我一月份本来想继续升级,但还是那句话,不打仗,上哪儿升级呢?

    但打仗需要过程推进,不能一下子就打赢了,需要篇幅。

    然后就平灭辽东的前置剧情,朝鲜、日本副本,新政的功劳清算奖励,给主角加官太师。

    可以明显看到,为了加快节奏,倭国副本几乎是四五章就写完了,我知道读者也不爱看这些鬼东西,基本一笔带过。

    而后赐婚,为钗黛她们的名分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我不觉得这三个月的剧情安排有任何问题,虽然主线节奏的确在客观上拖沓了,但是必要的。

    换句话说,如果一两個月打完女真,主角封王,那作为本书挽天倾的对手,竟然如此仓促地被主角解决掉,这完全是不可理喻的。

    未免太过儿戏。

    而且,辽东灭完之后,书也会进入完本的快车道,也就不会再有其他的地图副本了,更多是围绕皇位,神器所属来展开剧情。

    那么这些女角色的情感推进,如何安插?那时候再写,还有读者看吗?况且在紧张的后期主线剧情中,再写那些,可能也不太合适了。

    难道……大结局打包一起收?

    那可真是对一个后宫作者的莫大侮辱啊。

    所以,就必须做取舍,去穿插点缀到主线的间隙中。

    当然,这个过程已经过去了,下一波会回到主线上来。

    说句直白的话,主角,他该升级了。

    至于辽东女真灭了之后,大抵书也会进入下一个阶段,那时候节奏会变得很快,直至完本。

    另外,我从来没有想拖着,只是想尽力把每一个过程写得精彩,所以这本书看着字数多,但真正的连载时间不过……两年。

    不过两年,2022年1月6日上传,一本大长篇历史,涉及如此之多的人物,我寻思写两年不过分吧?

    有的书连载两年,能写三百万字吗?

    而我写了七百多万字啊,这特么完全是在爆肝,我现在就是唯恐一口气泄了,不敢停。

    在这里纠正一下,是我每天更的多,爆肝写大章,把每一个剧情高潮写得爽,剧情一波三折,节奏和场面铺陈的好,字数才这么庞大。

    否则,怎么可能在榜单上维持这么久的前列?

    因此,不要由果倒因。

    话说,每天勤快多写,什么时候竟成了一种罪过?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举个极端例子,如果一天更五万字,两个月三百万字,这时候就要完本是吧?

    搞笑呢?

    不看剧情推进情况,看字数?主线不写完,强行烂尾?

    况且,我属于天天不码字也没啥事儿,抱着手机刷抖音觉得浪费时间。

    既然已经全职了,那还不如日万更新,多多码字。

    我倒没觉得太辛苦,因为很多时候,自己写得多的时候,也很嗨。

    写大章的时候,几乎是稀里哗啦一两万字,我都不存稿,一下子发出去。

    何曾想过混长连载时间?

    事实上,很多时候,书的情况还往往是……你越多写,你情绪上来,你越文思泉涌,写出的剧情越丰富好看。

    反而,一天磕磕巴巴四千字,弄得跟便秘一样,实际自己写得不顺畅不说,读者看的也难受,然后整了个一二百万字的兔子尾巴,竟然觉得自己一下子优越起来了?

    很多时候是内容单薄贫瘠,人物刻画,爽点渲染,高潮余韵往往是都不太行的……

    所谓,极端的说法,铺垫三十章,爽点写三行。

    烽火当初就说过,如何把一个爽点写得荡气回肠,大概意思是最大程度挖掘一个爽点的深度和范围。

    很多作者为啥差点意思,就是缺了这个多写的火候,该铺陈的时候节省笔墨,该简略的时候在那一通自嗨。

    这就说多了,最后还是求月票……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宝钗:这也太过算计了……(新的一月,求月票!)

    神京,宁国府

    贾珩领着陈潇,向着宁国府的后宅厅堂行去。

    此刻,正值清晨时分,秦可卿正在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三人正在叙话。

    而在这时,嬷嬷笑着进入厅堂,说道:“奶奶,大爷过来了。”

    秦可卿正在抱着女儿贾芙,闻听此言,柔声道:“你爹爹过来了。”

    贾芙眉眼中沁润笑意,甜甜唤了一声:“爹爹。”

    贾珩这会儿与陈潇联袂而来,抬眸之间,就是看向秦可卿,问道:“可卿,你和芙儿这两天吃饭了没有,怎么样?”

    秦可卿打量那少年,轻笑道:“夫君,芙儿正说要吃他爹爹的喜糖呢。”

    贾珩面色古怪了些许,总觉得这话莫名有些搞笑。

    秦可卿柳眉挑了挑,美眸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夫君带着乐安郡主过来这是?”

    陈潇倒是从容不迫,柔声道:“嗯,就是过来敬你一杯茶。”

    秦可卿闻听此言,抬起妩媚流波的美眸,定定看向那玉容雍丽、丰润的少女,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是好了。

    罢了,都是一家人。

    贾珩这会儿却没有掺和两人的叙话,倒是从嬷嬷手里接过自家女儿贾芙,抱在怀里逗弄着。

    贾芙“啪叽”一下,就亲了贾珩的脸颊,声音糯软、酥腻:“爹爹~”

    贾珩笑着捏了捏自家女儿粉嘟嘟的脸蛋儿,问道:“芙儿,这几天和妹妹玩了没有?”

    这是在说妙玉的女儿贾茉,两个同龄的女孩儿,就在一块儿凑着热闹。

    秦可卿笑意盈盈地看向两人,那张明艳如桃的脸蛋儿,不由涌起繁盛笑意,说道:“夫君,芙儿她这几天和她妹妹没少玩着,两个人在一块儿玩闹的尤其欢乐。”

    贾珩点了点头,道:“她们两姐妹,应该多多在一起玩着。”

    众人说着话,就这样在欢快氛围当中渡过一个上午。

    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时分,而这会儿雅若也身着一袭石榴红色的裙裳,自外间快步过来。

    原来,在雅若起来之后,得悉贾珩正在与陈潇一同去见秦可卿,询问了中原汉人敬茶的礼数以后,于是就慌慌张张地来到厢房,想道:“珩大哥。”

    贾珩点了点头,轻笑问道:“雅若也过来了?过来见见你秦姐姐。”

    “哎。”雅若娇憨地应了一声,然后看向秦可卿,那张娇憨、明媚的玉容上笑意弥漫,说道:“见过可卿姐姐。”

    这会儿,一旁的宝珠就端上了茶盅。

    雅若接过茶盅,准备朝着秦可卿敬奉茶水。

    秦可卿宛如柳叶的秀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地看向有些傻白甜的少女,低声道:“雅若妹妹,不必多礼。”

    但雅若仍是举起茶盅,紧绷的面容上却现出思量之色,说道:“请姐姐喝茶。”

    不过,丽人这会儿倒也接过了茶盅,轻轻呷了一口那茶水。

    尤氏、尤二姐、尤三姐那一张张千娇百媚的脸蛋儿上,多是现出怔怔失神。

    相比尤氏三姐妹的苦熬多年,雅若因为其特殊的出身,的确是要幸运许多,一到府中就是正妻,而且也没有经过多少曲折,就已得偿所愿。

    当然,也难以让人印象深刻,刻骨铭心。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雅若。”

    就这样,众人有说有笑,贾芙这会儿伸着两个胖乎乎的小胳膊,搂着贾珩的脖子,拿着拨浪鼓,摇晃个不停。

    秦可卿笑意盈盈地看向贾珩与女儿互动,那张宛如芙蓉花的丰丽玉颜之上,笑意微微,柔声说道:“夫君,这两天多陪陪芙儿还有茉儿她们姐妹两个才是。”

    贾珩温声道:“我也是这般意思啊,这几天京里也没有什么事儿,不过,等下个月就要前往天津卫,这一去,又不知几时才能回来了。”

    他回来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来天,京中的确没有什么大事。

    他这段时间,除却与诸金钗叙说着离后思绪,别的也主要是研制军器监的火器以及监造工部水泥等诸番事宜了。

    秦可卿那张雍美、华丽几如芙蓉花朵的脸蛋儿上,浮起关切之色,柔声道:“夫君又要打仗了?”

    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孩子出生以后,秦可卿也开始渐渐担忧贾珩在外打仗。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主要是筹备海师,以备来日大战,这在年前未必会有战事。”

    天津卫以及威海诸卫的海师,一旦筹建以后,肯定会先对辽东的岸防兵马进行试探攻击,用以试探女真的成色。

    秦可卿点了点头。

    而此刻,尤氏三姝同样将目光投向那少年,秀媚脸蛋儿上多是现出怔怔之色。

    ……

    ……

    另一边儿,荣国府,梨香院,厢房之中——

    薛姨妈同样在筹备着自家儿子薛蟠的婚事,随着贾珩将要与宝钗以及待遇成亲,薛蟠的婚事也渐渐提上了日程。

    此刻,厢房中,靠近雕花轩窗的一侧,薛姨妈正在对薛蟠耳提面命,笑道:“蟠儿,今日去夏家提亲,一定要礼数周全了,那夏家也不能小觑了。”

    虽说蟠儿背后站的是珩哥儿,但也不能轻狂了去,与那夏家莫名奇妙生了冲突去。

    薛蟠笑了笑,满口应道:“娘,你放心好了,绝不会出大的纰漏。”

    薛姨妈丰润、白腻的脸蛋儿微微泛起红霞,轻笑道:“蟠儿,你这次去了,将新媳妇儿迎娶过来,再等二年,也早些让我抱上大胖孙子。”

    提及此事,薛蟠两个铜铃一般的眼眸睁大几许,脸盘两侧涨红,说道:“妈,什么抱孙子不抱孙子的。”

    薛姨妈轻笑了下,轻声道:“我们家就你一根独苗,你要是不生个大胖小子,这将来要怎么办才好?”

    提及抱孙子一事,薛姨妈几乎是眉飞色舞,白净如玉的面皮上,不由渐渐现出几许欣然之意。

    薛蟠实在听不得薛姨妈说着这些,也不多言。

    薛姨妈催促道:“蟠儿,快去吧,别错过良辰了。”

    薛蟠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跑出了厢房。

    同喜脸上带着喜色,笑了笑道:“太太,姑娘来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宝钗在莺儿的簇拥下,缓步进入厢房之中。

    薛姨妈面上笑意涌起,连忙问道:“乖囡,婚事筹备的怎么样?”

    “妈,婚事已经准备好了。”宝钗那张白腻如霜的玉颜酡红如醺,声音中隐约带着几许温婉、柔润,柔声说道。

    薛姨妈那张白净莹莹的面容上,流溢着欣然笑意,低声问道:“珩哥儿的意思是,要在重阳节那天,距现在也就二十来天,我也给你准备嫁妆,咱们虽说不盖过那公主、郡主家的,但也不能失了体面。”

    乐安郡主大婚,宫中的冯太后送了不少陪嫁,其中,光是嫁妆就陪送了大约十里左右,一时间,被京中的贵妇颇为羡慕。

    宝钗白皙如玉的容色上蒙起一抹彤彤红霞,柔声道:“妈,倒也不能太过铺张浪费了。”

    薛姨妈那张白净面容上,不由见着一抹笑意,低声道:“宝丫头,你这怎么也是国公夫人,落在外人眼中,不能让人笑话了,咱们家虽不是什么公侯豪门,但送嫁女儿,也断断不能委屈了才是。”

    宝钗白腻如雪的玉颜酡红如醺,轻轻应了一声,心头就有几许甜蜜不胜。

    薛姨妈看向宝钗,叮嘱说道:“乖囡,你过了门儿以后,相夫教子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但愿你能早早给珩哥儿生个大胖小子,虽说他看着也挺喜欢女儿,但毕竟男孩儿还是少不了的。”

    在薛姨妈视角之中,贾珩的确是膝下无子,只有女儿,哪怕是栊翠庵中的妙玉,也只是生了一个女儿,所以这个郡王世子的位置,还有不少说道。

    宝钗轻轻应了一声是,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微微泛起两朵玫红红霞。

    薛姨妈点了点头,柔声说道:“老太太前个儿说,宝玉他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你觉得宝琴许给宝玉怎么样?”

    宝玉再不成器,但也是贾族子弟,或者说后面还有贾家的一大票人。

    薛姨妈此刻倒是恨不得多与贾家多有联结,至于宝琴,那又不是自家的亲女儿,与宝玉成亲,倒也不算辱没了她。

    宝钗白腻如梨花的脸上,却渐渐现出迟疑之色,柔声说道:“妈,宝琴她……”

    这话却不知如何说,难道说,她与宝琴两姐妹,也都一同嫁给了珩大哥?

    薛姨妈脸上现出一抹诧异,轻声问道:“乖囡,怎么吞吞吐吐的?”

    宝钗白腻如雪的玉颜现出一抹不自然,毕竟自家男人连小姨子都不放过,丽人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柔声说道:“妈,宝琴她可能倾心珩大哥了,两人说不得……”

    薛姨妈:“……”

    珩哥儿真就是个荤素不忌的?

    “这怎么回事儿?”薛姨妈心头咯噔一下,急声问道。

    宝钗叹了一口气,柔声道:“还能是怎么样?宝琴她对珩大哥倾心已久,两人早就互生情愫,定下了终身。”

    薛姨妈面上惊色缓缓褪去,旋即,心头就有几许无奈,道:“这…这珩哥儿他怎么这样?”

    真就是好色如命?

    宝琴那孩子的确是个容貌艳的,生的宛如瓷娃娃一样,粉雕玉琢,唇红齿白,几乎与自家宝丫头不相上下,怪不得珩哥儿他……

    或许,这还真有大户人家,就喜欢这种姐妹共侍?

    宝钗忍着心头的一股异样,柔声说道:“妈,宝琴她从小没了娘,如今跟着珩大哥,也算是有了好归宿了。”

    薛姨妈修丽双眉之下,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家女儿,说道:“难为你这么大度。”

    其实,心头也隐隐猜出了一些缘故。

    宝钗默然片刻,低声道:“那边儿,公主她带着郡主的。”

    薛姨妈闻听此言,眼角的肌肉似是跳了几跳,暗道,果然是这个缘故,难怪宝丫头这样大度。

    珩哥儿身边儿的女人的确是太多了,这要是不拉着琴丫头过去,只怕还真争不过东府那边儿的那些狐狸精。

    嗯,当然她说的是尤家两姐妹。

    总之,就是颜色太妖艳了,狐媚魇道的。

    宝钗柔声道:“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同在一个屋檐下,只能好好相处了。”

    这边厢,薛姨妈轻笑了下,说道:“是啊,一大家子是得和和睦睦,宝丫头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宝钗轻轻应了一声,温声道:“妈,珩大哥待我很好的。”

    薛姨妈笑了笑,说道:“也是,这么多人当中,也就你和林丫头得了赐婚,还封了同一品诰命夫人。”

    先前,她还羡慕那尤家的两个姑娘捷足先登,如今看来,好的,永远在最后等着呢。

    这没有名分的妾室与一等国公夫人,这简直天壤之别,这要如何比?

    宝钗点了点头,两侧粉腻嘟嘟的玉颊两侧羞红几许,恍若两片枫叶火焰,彤艳动人,感慨说道:“是不容易。”

    他对她和颦儿,原就是另眼相待的。

    其实,宝钗每每深夜之时,也曾扪心自问,那就是她似乎也没有太过出众之处,为何得贾珩如此相待,非要封赏诰命夫人?

    当然,这是从事后封赏了诰命夫人的目光,往前面去看,贾珩的确偏爱钗黛尤甚。

    宝钗如今想着,只能归结为贾珩实在爱极了她的性情。

    薛姨妈白净面容上笑意氤氲浮起,柔声说道:“既然宝琴也到了府上,那你平常多和她走动一些。”

    其实,也就默认了姐妹两人的拉帮结派,组成团团伙伙,共抗其他几房的女孩儿。

    宝钗点了点螓首,并没有说其他。

    薛姨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你还是要早些有孩子,这长子还是不一样的,再说,你也不能算是庶出……”

    她家女儿既是同一品国公夫人,那就不可能是庶出才是。

    宝钗如梨花雪白的脸蛋儿已然通红如霞,以嗔怪的语气说道:“妈,别说了,别说了。”

    这也太过算计了,都算计到郡王世子之位了。

    薛姨妈笑了笑,轻声道:“好了,你和珩哥儿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

    她家闺女也是心里有数的,这孩子的事儿肯定上心着。

    这就是心态的转变,女人一旦完成角色的转变,那更多是将身心投入到孩子上。

    ……

    ……

    另一边儿,贾珩逗弄了孩子一会儿,也没有与可卿多待,留下雅若与可卿叙话,而后与陈潇离了厅堂,前往内书房。

    此刻,贾珩提起茶壶,在茶盅中斟了一杯茶,递将过去,道:“潇潇,最近女真可有什么动向?”

    两人既是两口子,又是并肩战斗的战友。

    陈潇抬眸瞧了一眼那少年,如何不知是担心自己刚刚为秦氏敬茶而受了委屈,柔声道:“女真最近的确有了一些新的动向。”

    贾珩放下手中的茶盅,诧异了一下,问道:“哦?怎么一说?”

    陈潇道:“女真最近红夷大炮似有了突破,虽然威力比不上我大汉,但已有七八分威势,此外,女真已经在辽东濒海沿岸广设炮台,警戒往来船只,此外女真又征发、编练辽东汉人,补充八旗兵丁,又威逼喀尔喀所部,收揽兵丁为己用。”

    随着女真前后几战损伤了不少八旗精锐,多尔衮等一众女满清高层也开始慌了神,不说再次南下入关,起码大汉如果挥师北伐,彼等自保之策要有。

    首先是八旗精锐,广发青壮,募训为丁。

    贾珩点了点头,道:“女真如今也开始励精图治了。”

    陈潇柔声道:“生死存亡面前,这些都是难免之事。”

    贾珩忽而问道:“军器监方面的红夷大炮产能如何?”

    陈潇想了想,叙道:“一个月可以生产六门,其他的如燧发火铳,月产二百支,轰天雷多一些,可月产一千三百颗。”

    少女记忆原就远超常人,先前盯着军器监的产能数据,此刻几乎如数家珍。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倒也不少了,装备到战船上,足以打一场大的灭国海战。”

    一年可生产七八十门红夷大炮,听着数量少,但其实并不少,因为大炮原就生产不易。

    倒是燧发火铳产能,这会儿还有待释放,月产二百支,一年也不过两三千支,显然不足以满足京营二十万大军的军器所需。

    当然,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好事儿。

    否则,京营团营将校士卒,都装备了燧发火铳,这平定辽东的主将未必就是他来主导了。

    两人正在叙话之时,这会儿,一个嬷嬷在外间唤道:“大爷,外面来了一个锦衣府卫。”

    原来,林如海在金陵的海关总税务司设衙办公,前日得了崇平帝的圣旨,回京述职。

    当然也是大用之前的征兆。

    如今的内阁阁臣,除李瓒、高仲平、齐昆三人外,还有两位,现四川总督吕绛已经因为新政之功,确认调入京城,此外还差着一位,天子迟迟不曾补缺儿。

    贾珩道:“潇潇,你先在这儿等等,我去看看。”

    林如海回来的倒也正好,黛玉出嫁,林如海正好见证着自家女儿的大喜之日。

    陈潇点了点头,目送着那少年离去,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心底却在想着另外一桩事儿。

    宫中那位的身子骨儿应该是快撑不住了,也不知是他在平辽东之前,还是平辽东之后。

    贾珩出了后宅,来到厅堂,见到那等候在小几之畔的林如海。

    林如海丰仪俨然,颇见松竹气韵,此刻正襟危坐,放下茶盅,面带笑意道:“子钰。”

    贾珩笑着看向林如海,问道:“姑父,什么时候到京城的?”

    其实,他应该改口唤作岳父大人,不过还未过门儿,倒也不急于一时。

    林如海点了点头,凝眸看向那气度愈发森严的少年,柔声道:“也是今早儿刚刚到,听说子钰你完婚了?”

    贾珩道:“奉圣命,昨日中秋佳节,与乐安郡主她们完婚。”

    林如海点了点头,道:“我在来京城的路上,听说子钰和玉儿还有薛家的丫头,也蒙宫里赐了婚?”

    贾珩笑了笑,说道:“我与林妹妹还有薛妹妹的婚事,应是定在下月的重阳节。”

    的确是重阳节。

    林如海儒雅面容上满是思索之色,手捻颌下胡须,目带嘉许和欣慰:“玉儿她也不小了,是该嫁人了。”

    当初,也想过眼前少年是不是会不负责任,眼下,却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贾珩问道:“姑父这次回来,应该是不走了吧。”

    这段时间,他其实也稍稍留意了一下京中政局动向。

    林如海笑了笑,说道:“是不走了,圣上已经示下,在京中辟署办公,这次中枢阁部的意思是让我以本职户部左侍郎提点海关司务,另加授左副都御史,职定从二品,在户部附近设署办公。”

    贾珩道:“海关司务,纵是定为二品,也不为过。”

    “海关税务司衙刚刚新设不足二年,不及户曹旧衙,虽说关税每年占比趋近千万,但毕竟还是不如田亩之税。”林如海倒是十分洒然,朗声说道。

    如今从正三品升迁为从二品,倒也恰如其分。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湘云:哼,等会儿可让她逮着了。(求月票!)

    宁国府,厅堂之中——

    贾珩宽慰说道:“姑父放心,随着海贸大兴,姑父直入阁枢,也是指日可待。”

    林如海面色微顿,轻轻点了点头,温声说道:“但愿吧。”

    贾珩道:“姑父,这几天也当好好筹备。”

    两人正说话的功夫,不大一会儿,就见得晴雯进入厅堂,开口说道:“大爷,林姑娘来了。”

    闻听林如海过来,黛玉在紫鹃的陪同下,自潇湘馆过来。

    贾珩抬眸看向那身形纤美的少女,此刻的黛玉上身穿着白绸桃红镶边交领中衣,上身穿着一袭米黄撒花披肩,下身则是穿着一身油绿百褶裙。

    贾珩说话之间,快步行至近前,轻声说道:“林妹妹,过来了。”

    黛玉弯弯黛眉之下,那双粲然星眸似是冷睨了一眼贾珩。

    林如海看向自家女儿,见得少女气色红润,柳眉星眼,唤了一声,说道:“玉儿。”

    黛玉声音亲昵无比,近前,对林如海唤了一声是,声音娇柔无比,说道:“父亲。”

    林如海面上见着和煦笑意,说道:“许久不见了,玉儿最近怎么样?”

    黛玉清丽脸颊微微泛起红晕,柔声说道:“在这边儿挺好,姐姐妹妹都很照顾我的。”

    贾珩剑眉之下,凝眸看着林如海与黛玉叙话,心神之中,不禁就有几许感慨。

    如果按照原著的命运轨迹,林如海这会儿应该已经过世。

    而黛玉失去双亲以后,从此孤苦伶仃,再也没有人为其做主终身大事,只能为情所困,呕血至死。

    但现在林如海身体健朗,将为朝廷二品堂官儿。

    黛玉也封了一品国公诰命。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他未彻底失势的基础上。

    贾珩听着父女两人叙话不停,端起一杯茶盅,思量着如今的朝局。

    不知不觉就是晌午时分,外间天色明媚,可见蔚蓝天穹上,祥云朵朵。

    贾珩看向那身形清隽,面容儒雅的中年书生,说道:“姑父,天色不早了,咱们先用午饭吧,也顺便商议一下婚事。”

    林如海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黛玉,唤道:“玉儿。”

    众人说着,在一旁的偏厅之中用着饭菜。

    贾珩目带笑意地看向林如海,道:“姑父,这次婚事定在九月九重阳节,到时候,还是老太太和您一同操持。”

    林如海点了点头,说道:“玉儿她娘走的早,由老太太操劳一些,却也是最为合适不过了,否则,真让我操劳婚事,不定能够办的那般周全。”

    说着,林如海转过脸来,将一双慈祥目光投向黛玉,笑道:“玉儿,如今也是大姑娘,该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吾家有女初长成。

    为人父者,此刻大抵是一种欣慰不胜,以及怅然若失的感觉。

    黛玉年岁这会儿过了及笄之龄,正值二八芳华的少女,如今嫁人倒也正合适一些。

    黛玉明玉无暇的脸蛋儿,此刻也有些羞红如霞,低声道:“女儿还想在爹爹跟前儿多多侍奉,多尽孝几年呢。”

    贾珩轻笑了下,柔声说道:“那林妹妹好好在林姑父尽孝,过二年再嫁?”

    黛玉:“???”

    旋即,瞪了一眼那眉眼含笑的少年,藏星蕴月的眸子,似是现出一抹羞恼之意,道:“那我不嫁了,看你迎娶谁去。”

    贾珩轻笑了下,清隽、削刻的面容之上,不由涌起一抹有趣之色。

    林如海在一旁看着自家女儿和女婿说笑斗嘴,儒雅面容上却有几许恍惚之意,似是隐隐想起多年之前,自己与妻子在一张饭桌上,谈笑宴宴的场景。

    当年的贾敏,同样冰雪聪明,活泼可爱,一颦一笑都是明媚动人。

    贾珩轻笑了下,看向那眉眼欣喜的少女,故意说道:“重阳节那天还有一个呢,花轿可不会落空。”

    黛玉闻言,愕然了下,那张明丽、婉静的脸蛋儿顿时恼羞成怒,掐着贾珩,低声说道:“我等会儿就和宝姐姐说,那天都不上花轿,看你迎娶谁去!”

    少女声音既有着小女孩儿的娇俏,又有几许说不出的绮丽清韵。

    贾珩笑了笑,说道:“两府里想上花轿的能排满整个宁荣街。”

    黛玉:“……”

    显然是真恼了,道:“那你让别人上花轿吧,我不去了。”

    说着,气鼓鼓的就想起身欲走。

    然而却被那少年一下子拉住自家的胳膊。

    而一旁的林如海实在看不得这些,只觉脸蛋儿微微发热,就是端起一旁的茶盅,偏过一张脸去,有些不忍直视。

    这小两口…都不避讳人的吗?

    贾珩伸手握住了丽人的纤纤柔荑,道:“好了,林妹妹,姑父这会儿还在呢。”

    也是因为两人有了夫妻之实,此刻的打闹,的确有了小两口如胶似漆的味道。

    黛玉此刻倒也反应过来,那张清丽如玉的娇小脸蛋儿,“腾”地羞红如霞,眼睑微闭,垂下粲然如虹的星眸,只觉一颗芳心砰砰跳个不停。

    林如海笑了笑,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去西府看看老太太,商量一下玉儿的婚事。”

    实在受不了这两个卿卿我我的年轻人。

    贾珩面色微顿,柔声说道:“那姑父慢走。”

    待林如海离去,贾珩看向一旁的黛玉,说道:“伱看你,让姑父气走了吧?”

    黛玉眉眼之中涌起羞嗔,清斥道:“还不是你?刚刚在那气人不停?”

    贾珩轻轻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向着后院而去,此刻厅堂之中,温煦融融的日光静静照耀在庭院中,而亭台楼阁上方覆着的琉璃瓦上,依稀可见熠熠发光。

    “你还没给我说清…唔~”少女还未说完,却见那少年已然将脑袋凑近而来,顿时,那股恣睢、肆意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下子噙住那柔软莹润的唇瓣,攫取着甘美、清冽的气息。

    在这一刻,犹如霸总的壁咚,宛如少男少女的青涩爱恋,甜蜜中带着几许甘美的青涩。

    黛玉只觉一颗晶莹剔透的芳心,就有一股莫大的欣喜莫名充斥着。

    如果说爱情有保质期,贾珩就是给黛玉装上了防腐剂,时刻让黛玉处在一种热恋中的晕晕乎的状态。

    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是高质量相处。

    贾珩凝眸看向黛玉,目光盈盈看向丽人,柔声说道:“林妹妹,再有几天就要嫁给我了。”

    作为红楼之中的绝对女主角,黛玉可以说是在永远的C位,身上具备着这世间女子最美好的品质。

    黛玉一张明丽、柔婉的玉颊,几乎羞红如霞,那双粲然如虹的星眸,已然流波,不由为之怔怔失神,道:“珩大哥。”

    她以后就是珩大哥的结发妻子,那些关于珠胎暗结的担忧,在这一刻,一下子烟消云散。

    名分根本不用她去要的,珩大哥就会给她的。

    而后,少女将青丝如瀑的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粲然星眸微微阖起,似是嗅着那少年身上的某种气息。

    贾珩与黛玉相拥了一会儿,道:“好了,妹妹,这会儿都午时了,咱们去蘅芜苑吧。”

    黛玉“嗯”了一声,道:宝姐姐这几天也有些惦念珩大哥,珩大哥忙着外面的婚事,也一直没有过去。”

    眼前之人,身边的女孩子越来越多,的确是分身乏术了。

    贾珩抬眸看向黛玉,柔声道:“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说着,挽起黛玉的纤纤柔荑,心头也有几许期待,在接下来的大婚当天,能够钗黛比翼。

    事实上,随着阈值的提升,也唯有这种事儿能够让他多几许探索欲。

    黛玉清丽脸颊羞红如霞,渐渐泛起浅浅红晕,整理着略有几许凌乱的衣襟,颤声说道:“珩大哥,我就不去了。”

    省得等会儿,珩大哥又想着左拥右抱。

    这还没有和珩大哥成亲呢。

    贾珩招手唤了一声,说道:“林妹妹…”

    黛玉一张明丽的脸蛋儿,两侧羞红如霞,轻声说道:“我去寻爹爹说说体己话,珩大哥自己去吧。”

    说话之间,黛玉已经离了贾珩所在的厢房,唤上在远处的月亮门洞等候着的紫鹃。

    贾珩也没有多做法,而后,沿着朱檐绿栏的抄手游廊,向着蘅芜苑而去。

    就这样,贾珩渡过溪水潺潺流淌的沁芳溪,就这样沿着廊桥缓步行着,此刻,正值深秋时节,草木金黄,万物凋零,树叶扑簌而落,一派萧瑟秋日之景。

    贾珩刚刚沿着廊桥而行,正要拐向蘅芜苑,但抬眸之间,却是心神一愣,道:“宝琴妹妹。”

    宝琴此刻见到贾珩,秀丽黛眉之下,明眸眸光不由一亮,晶莹熠熠而闪,欣喜唤道:“珩大哥,许久不见了。”

    贾珩点了点头,近前而去,握住宝琴的纤纤柔荑,道:“宝琴妹妹,你是特意在这儿等着我呢。”

    说来,自从回来之后,的确没有与小胖妞在一块儿叙话过。

    宝琴对上那一双灼热的眸子,微微垂下螓首,低声说道:“我也是一个人在屋里,刚刚出来,珩大哥,姐姐不在蘅芜苑,这会儿还在梨香院呢。”

    贾珩道:“嗯,咱们去蘅芜苑吧。”

    其实,宝钗未必不知。

    小胖妞此刻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两侧玉颊滚烫如火,道:“珩大哥还是换个地方吧。”

    如果让堂姐见到她这般“欺负”珩大哥,还不知该怎么凶她呢。

    贾珩想了想,点了点头,随着宝琴向着青白色条石垒砌的廊桥快步行着。

    宝琴柔声说道:“珩大哥,老太太那边儿好像提及我的婚事了。”

    贾珩笑了笑,挽住少女的白皙柔嫩的纤纤素手,轻声道:“这是…想要让你嫁给宝玉?”

    宝琴那双不输宝钗分毫的水润盈盈的杏眸,似氤氲浮起一抹羞恼之色,似有几许气鼓鼓地说道:“珩大哥,我想嫁还嫁不了呢,老太太和二太太嫌我的出身不大好呢。”

    此事显然让小胖妞记上了。

    贾珩捏了捏那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说道:“那不正好,上次不是说了,老太太还是想要让湘云嫁给宝玉呢。”

    宝琴扬起螓首,丰腻、白皙的脸蛋儿上现出好奇,说道:“珩大哥也想让云妹妹嫁给宝二哥吗?”

    此刻,一架锦绣云母仕女屏风之后,藏在衣柜中等候着的湘云,那张娇憨、明艳的苹果脸蛋儿上,彤彤如火,已是支棱起耳朵听着那少年所言。

    贾珩笑道:“云妹妹那个小孩子性子,也不大适合嫁给宝玉,两个都是小孩子性子,总要有一个操心仕途经济的。”

    宝琴柳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那珩大哥觉得湘云怎么样?”

    此刻,贾珩凝了凝剑眉,依稀听到一阵陡然急促的呼吸声,心头暗暗诧异。

    贾珩笑了笑道:“云妹妹其实还好。”

    说着,拉过宝琴的素手,拥在自己怀里,小胖妞丰腴弹软的娇躯在怀里肌肤相近,阵阵香气在鼻翼之下流连盘桓。

    贾珩堆着小胖妞怀中的雪人,只觉丰软柔腻寸寸至心,柔声说道:“宝琴妹妹,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

    宝琴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两侧,已是渐渐浮起玫红气晕,柔声道:“珩大哥,我就是随口问问,园子里的姑娘一天天的大起来,这二年,都会嫁人了。”

    贾珩笑了下,说道:“云妹妹那边儿也有些着急了,所以就托你问问?”

    后宅这些金钗,看着傻白甜,但其实一个比一个都有心机。

    宝琴粉腻嘟嘟的玉颊羞红如霞,就觉芳心砰砰跳个不停,柔声说道:“算是的,珩大哥打算怎么安排?”

    贾珩想了想,低声说道:“这倒是只能看她自己了,如果她有心仪的郎君,到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帮她做主。”

    宝琴弯弯柳叶细眉之下,水润杏眸犹如泛起莹光,眸光轻轻闪了闪,正要说话,却觉娇躯上传来阵阵颤栗,分明是那少年已经凑在了自家衣襟之前。

    宝琴伸手搂住贾珩的肩头,粉腻嘟嘟的脸蛋儿浮起胭脂红霞,声线颤不能自持,说道:“嗯,那我…我和她说~”

    珩大哥真是的,这可是连话都没有说两句,就这样亲昵着她。

    真是的……

    不过少女此刻也觉得心神颤栗,而那身粉红裙裳下的双腿并拢了几许。

    过了一会儿,贾珩看向秀眉微蹙,脸蛋儿酡红如霞的宝琴,凑到丽人耳畔,低声道:“宝琴妹妹,你伺候我吧。””

    宝琴:“???”

    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听错了?

    贾珩捏了捏小胖妞恍若瓷娃娃的粉嘟嘟脸蛋儿,凑到少女耳畔,道:“那我先伺候宝琴妹妹?”

    宝琴樱颗贝齿咬着莹润粉唇,水润杏眸似是泛起朦胧雾气,轻轻“嗯”了一声。

    说来,她已经一年没有得到珩大哥的疼惜了。

    贾珩而后也不多言,轻轻抱过宝琴丰腴的娇躯,而后,来到一架竹石屏风之后的一方绣榻上。

    此刻,锦绣帷幔垂挂而下,金钩上的桃红色流苏璎珞,轻轻摇动不停。

    贾珩这会儿,抱着身形丰腴绵软的小胖妞在床榻上躺好。

    此刻深秋的柔煦日光,自窗棂稀疏而落,而那两只又白又胖,几乎纯洁无暇的小短腿儿,白的几乎让人晃眼。

    其实宝琴没有那么矮,倒也称不上小短腿,但是无法比得上咸宁、潇潇她们苗秀。

    应该比较适合JK风。

    而正如阳春三月盛开的花园,开满了白雪梨花,依稀可见一簇粉红艳艳的桃花,在万千雪白中,格外娇嫩柔润,明艳动人。

    秋风不解风情,轻轻抚过桃花,一时间,雪白梨枝却在秋风中瑟瑟发抖,打了一个寒颤,也不知多久,昨晚在树枝上汇聚的颗颗秋露扑簌簌而落。

    而此刻,一架影绘着竹木山石的云母屏风之后,正在倚着屏风而望的史湘云,一张红扑扑的苹果小脸,滚烫如火,拿着手帕的小手紧紧捂住嘴巴。

    此刻只觉娇躯阵阵发软,心神惊颤莫名。

    珩大哥果然在欺负着宝琴姐姐呢。

    哼,等会儿可让她逮着了。

    只是性情娇憨的少女,看向那宛如小狗喝水的一幕,湘云手中的帕子几乎攥紧,目光不错眼珠地盯着,准备寻个时机撞破两人的坏事,然后让贾珩帮忙解决自己婚事的麻烦。

    ……

    ……

    宫苑,文渊阁——

    正是近晌时分,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重檐钩角的殿宇之中,高仲平则在与户部尚书齐昆等人在文渊阁,相议最近的中枢政务。

    如今的大汉朝堂,实在远远称不上歌舞升平,新政虽然在地方上推广开来,但仍有一些阻碍,而且军屯屯田尚在整饬当中。

    高仲平面色如霜,冷声道:“今年入夏以来,淮北遭了大水,户部方面派银两百万两赈济灾民,地方官员克扣甚烈,吏治不过一二年,又败坏至斯,实是让人痛心疾首。”

    不过,这次是地方官员的赈济失责,倒是不怎么关联河道衙门的事儿。

    齐昆道:“此事,都察院方面也在派干吏前往江南司察,户部方面行文金陵户部,已临时再拨付一批赈济款项。”

    崇平年间的大汉,仍是处在小冰河时期,并没有因为贾珩的到来以及新政的推广,从此就风调雨顺。

    哪怕平行时空的满清入关,顺治、康熙年间,同样天灾频仍,只是满清并无外敌,能够从容赈济。

    李瓒放下手中的茶盅,说道:“湖广、云南等地的军屯,经几位军机司员巡查以后,将校拥私田,欺压兵卒为家仆的事情少了许多,但仍需深挖细追。”

    在过去的一年中,贾珩率军前往倭国领兵征战,而整个大汉朝同样也没有闲着,新政、军屯事务同样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经过一年的推行,才算初步取得了战果,才有先前崇平帝降旨,对贾珩加官太师,赐婚钗黛。

    可以说,新政深刻地改变了大汉积贫积弱,国困民窘的落后面貌,谓之:《他改变了大汉》。

    高仲平问道:“前日,卫国公所言,要在天津、威海筹备海师,李阁老怎么看?”

    李瓒默然片刻,说道:“如卫国公所言,以海师护海贸,待平定女真以后,九边裁撤大部,当能节省出一些军费,转投海贸。”

    高仲平点了点头,

    在这一点儿上,两位内阁阁臣倒没有什么意见争执。

    高仲平默然片刻,说道:“等这两天,卫国公大婚之后,一同商议前往威海、天津筹备海师之事。”

    李瓒问道:“海师筹备,需要大量列装红夷大炮,军器监一月可生产多少门红夷大炮?”

    兵部侍郎施杰,在一旁解释说道:“阁老,军器监那边儿禀告,红夷大炮月产六门,虽产量有限,但可勉强供应海师所需。”

    高仲平点了点头,笑问道:“红夷大炮在海战中多次建功,以后当多多列装才是,我怎么听说,那燧发火铳竟比火绳枪还要犀利几分?在两军对峙过程中,犹如红夷大炮之于佛郎机炮?可得全面压制?”

    高仲平毕竟是知兵之人,对燧发火铳在战争中所起的决胜作用,显然有着清醒的认知。

    兵部侍郎施杰道:“高阁老,燧发火铳仍是受制于产量,一月只能造出二百支。”

    高仲平问道:“燧发火铳在战事应用中如何?”

    施杰道:“回阁老的话,从历次海战而言,燧发火铳在两军对峙过程中,闭之弓箭还要犀利三分,敌寇凡遇上,人马皆惊,百步之外,中弹石而毙。”

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贾珩:小胖妞大概是……相中他了。

    宫苑,文渊阁

    几位阁臣与军机处的几位司员坐着叙话。

    听施杰介绍完军器监的火铳监造情况,高仲平默然片刻,忽而开口说道:“先让宫中禁卫先行装备燧发火铳,以增强大内守备之力。”

    李瓒点了点头,说道:“可向军器监调拨火铳和军械,装备至内卫和武骧左右卫。”

    这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巩固皇权,防备宵小,优先拨付给大内的守卫,提高皇室的警卫力量。

    高仲平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其他。

    这种话也就身为内阁首辅的李瓒来说比较合适一些。

    而高仲平在宫中议事而毕,离了宫殿,返回位于曲安坊的高家。

    高宅,后院——

    高仲平此刻,缓步步入轩敞、明亮的厅堂中,将黑色官帽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渊渟岳峙的气度无声散溢而出,旋即,对着一旁的仆人,问道:“三公子呢?”

    仆人吞吞吐吐说道:“三公子他…”

    高仲平冷哼一声,喝道:“去将人唤过来,天天和一些狐朋狗友待在一起。”

    显然前些时日,高镛这边儿却因为闹事被五城兵马司逮着的消息,高仲平已经得知,并且在这几天对此事极为愤怒。

    只是这几天忙着处于国政,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处置他。

    那管家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

    高镛这会儿在仆人的引领下,快步来到花厅,毕恭毕敬说道:“儿子见过父亲大人。”

    高仲平漆黑如墨的浓眉之下,目光冷厉地看向高镛,冷喝一声,喝问道:“你这几天去了何处?”

    高镛沉声道:“父亲,这几天去了国子监陪着几个同年一同看书。”

    “跪下。”高仲平厉喝一声,说道。

    高镛吓得一哆嗦,而后,只觉双腿一软,但听“噗通”一声,跪将下来,脸色苍白如纸。

    就在高仲平对高镛严厉训斥之时,阵阵环佩叮当之音响于耳畔,紧接着,如兰如麝的香气,自垂挂如挂的珠帘后缓缓漂浮过来。

    俄而,高仲平的夫人周氏,在几个嬷嬷的陪同下,步入厅堂,笑了笑道:“老爷,这好端端的,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高仲平冷哼一声,道:“你问问他,五城兵马司提及其纵马驰街,招摇过市,如此飞扬跋扈的浪荡子之行,我高家的门风,可都让他败坏尽了。”

    周氏轻笑了下,柔声道:“小孩子嘛,大抵就是这般的,夫君莫要太过介怀了。”

    高仲平面色铁青,高耸的眉骨上,似有怒气翻涌不停,沉声道:“现在,京中都在传扬,我高家养了一个飞扬跋扈的高衙内。”

    这才是让高仲平怒不可遏的地方。

    高衙内……

    这可不是什么好称呼?那他是什么,奸臣高俅?

    这对一向爱惜羽毛,视名声为性命的高仲平而言,无疑是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周氏闻听此言,心头不由“咯噔”一下,口中连连抱怨不停,说道:“那五城兵马司也真是的,镛儿他明明也没有伤人,就送到五城兵马司给鞭打了一通,还有那卫国公手下的人,也对镛儿出手,分明是不将老爷你放在眼里……”

    高仲平道:“住口!”

    陡然转过目光,凝视向周氏。

    倒是让周氏心头不由一震,在此刻,连忙避开高仲平的锐利目光,不敢而视。

    高仲平沉喝一声,说道:“来人,将三公子带至祠堂,我要请家法!”

    正在跪着的高镛,脸上不由现出一抹惧色,连连说道:“父亲,我错了。”

    但落在“上马可管军、下马可管民”的高仲平耳中,却根本不听。

    而这会儿,周氏一张秀雅面容上的脸色苍白如纸,沉声道:“老爷,镛儿他年少无知,轻狂一些也是有的,我以后好好管教他,老爷莫要再气坏了身子才是。”

    “慈母多败儿。”高仲平沉喝一声,眉宇之间似有戾气丛生,说道:“年少无知,贾子钰年岁比他还要小几岁!”

    周氏一时语塞。

    从来都是劝说不了高仲平,只能看着高仲平请了家法,惩戒自家孩子高镛。

    此刻,高镛垂下头颅之时,目中满是愤恨。

    说来说去,都怪那个贾珩小儿!

    心头不由想起前几天随着陈也俊见到那位陈姓宗室的场景,心神深处的一丝犹疑,也彻底散去。

    ……

    ……

    宁国府,大观园,蘅芜苑

    正是秋日时节,日光温煦,秋意正浓,一只只飞鸟在林木之间叽叽喳喳不停。

    庭院中的房舍,青砖黛瓦郁郁如竹,而一只只飞鸟划过蔚蓝无垠的天穹,艳艳翎羽在日光照耀下,光耀惹目。

    贾珩这边厢,正与小胖妞闹着,此刻,少年俯身之间,顿觉满嘴酥腻和绒软,一时沉浸其中。

    而宝琴那张粉腻的脸蛋儿恍若蒙上了一层胭脂,彤彤如霞,明艳动人,两只绵软胖乎的小手攥着帕子,小窝在手中若隐若现。

    宝琴微微睁开一线眸子,鼻翼之下的琼鼻,无意识地腻哼一声。

    也不知何时,宝琴娇躯轻轻颤栗几下,原本微微松开的手轻轻攥紧几许,一颗芳心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

    而就这样下去,并不大一会儿,贾珩抬眸看向那容颜明媚通红的小胖妞,问道:“宝琴妹妹?好了吧。”

    真是积蓄了一年的思念,几如江河洪流,奔腾不息,似要湮灭九州万方。

    宝琴那张丰润、白腻的脸颊彤艳如火,宛如二月的桃花芳菲,一开口,声音几乎就有些绵羊音的糯软和娇媚,道:“珩大哥。”

    贾珩点了点头,轻轻拉过宝琴的纤纤素手,凑到少女蜷缩着一缕青丝秀发的耳畔,低声道:“宝琴妹妹,伱是不是也该伺候我一下?”

    不得不说,白腻微胖,小短腿儿,宝琴真是后世的卡哇伊风。

    宝琴:“???”

    顿时,宝琴白腻、丰润的脸蛋儿,红霞染绯,颤声说道:“珩大哥,我怎么伺候你呀。”

    贾珩在小胖妞耳畔低声说了几句,授以机谊。

    宝琴原本绵软、白腻的娇躯,更是有些站不起来,一张丰腻的脸蛋儿酡红如醺,轻轻“嗯”了一声。

    毕竟属于心机gril的傻白甜,从小看了不少话本,如何不知贾珩所言何意。

    贾珩轻轻拥住宝琴的丰软娇躯,就觉一股奶香奶气充斥鼻翼,柔声道:“宝琴妹妹。”

    宝琴轻轻哼一声,抬眸看了一眼那少年,然后低下汗津津秀发的螓首,颤抖着一双纤纤素手,窸窸窣窣地解着贾珩的腰带。

    贾珩垂眸看向那少女,抬眸看向庭院中的晚霞。

    而宝琴此刻红着一张粉腻微白的脸蛋儿,眉眼不知何时浮起妩媚气晕。

    正在暗中支开柜门一线缝隙的湘云,觑见那一幕,心神就是不由一颤。

    宝琴姐姐这…

    贾珩这会儿正自思量着前往天津卫的计划和打算,忽而心头一顿,分明是捕捉到那一股陡然急促的呼吸声音,忽而开口说道:“宝琴妹妹,这屋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宝琴骤听此言,芳心惊颤莫名,咳嗽了下,抬眸看向那少年,玫红气韵密布的脸蛋儿,似是现出一抹担忧之色。

    而后,少女轻轻抿起莹润微微的粉唇,柔声说道:“珩大哥,没有的吧。”

    贾珩却没有说话,而是示意宝琴暂停,旋即,整理好衣襟,心头警惕地朝着厢房行去。

    而立起的一方檀木雕花衣柜当中的小胖妞湘云,此刻在柜子中,已经捏起一方粉红帕子,一颗芳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正在犹豫要不要出了柜子,然而就在这时,却听衣柜外的少年,这会儿似是喃喃低语道:“那可能是我疑神疑鬼了。”

    说着,那少年已然折身而返,抱过小胖妞,沉静、刚毅的面容之上,渐渐现出几许疑惑之色。

    然而,就在湘云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见樟木立柜霍然打开,但见外间的日光一下子如瀑布般泻落进来。

    湘云这会儿就犹如吓到的一只鹌鹑一样,似是吓得原地打了一个寒颤,胖乎乎的红润脸盘之上,满是羞意弥漫。

    贾珩面色诧异,疑惑道:“云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湘云支支吾吾说道:“珩大哥,我…我…在这儿…”

    小胖妞这会儿也有些结巴,或者说被贾珩逮到,已有些六神无主,不知该说什么。

    贾珩看向娇憨烂漫的小胖妞,问道:“云妹妹,是在这儿捉老鼠的吧?”

    湘云一张粉腻嘟嘟的苹果脸蛋儿,此刻已是涨得通红如霞,而两道弯弯黛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之中分明见着一丝欣然之意。

    贾珩轻轻握住湘云绵软、胖乎乎的小手,道:“云妹妹,柜子里怪热的,出来透透气吧。”

    湘云为何在此,他大抵也猜出了一些缘故。

    终究是年岁大了,对自己的婚事开始有些着急了。

    毕竟湘云除了贾母给她做主,也没有人为湘云做主。

    不过,小胖妞大概是……相中他了。

    湘云此刻脑袋几乎是晕晕乎乎,娇憨丰艳如富士苹果得力脸蛋儿满是羞意,而鼻翼似是轻轻腻哼了一声,随着贾珩出了樟木衣柜。

    宝琴反而容色故作讶异,问道:“珩大哥,云妹妹她…怎么在这里啊?”

    贾珩目光静静地看向宝琴,直到将后者看的不好意思,无奈道:“宝琴妹妹,先前是你让她藏在这里的吧。”

    宝琴闻言,容色怔忪了一下,而后,抿了抿粉润唇瓣,柔声道:“珩大哥,老太太好像想让云妹妹嫁给宝二哥,就托我帮忙,让珩大哥帮着寻门好亲事。”

    贾珩却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去你姐姐那边儿?”

    宝琴眉眼含羞带怯,说道:“我推算着珩大哥要来寻姐姐,就提前一步过来,先在屋里等着。”

    贾珩哑然失笑,道:“倒也难为你们两个了。”

    这会儿,转眸看向一旁的湘云,道:“云妹妹不想嫁给宝玉?”

    湘云摇了摇头。

    贾珩道:“那我和老太太说说就是了,只是云妹妹年岁也不小了,也该寻个好人家许着了,我赶明儿给你寻门好亲事。”

    湘云闻言,芳心一急,矢口否认说道:“珩哥哥,我不要的。”

    宝琴在一旁站着,那张丰腻、红润的脸蛋儿上,似是挂着轻快的笑意。

    贾珩一本正经说道:“可云妹妹早晚是要嫁人的。”

    此刻,湘云红了苹果脸蛋儿,弯弯眼睫颤抖了下,而后垂下眼眸,轻声说道:“珩哥哥,我…我不嫁人的。”

    宝琴脸颊彤彤如火,幽幽道:“瞧把云妹妹急的,珩大哥,云妹妹最想嫁的人,可是珩大哥。”

    湘云:“……”

    恍若被这句话烫了一下,旋即,似是要找个地缝钻起来。

    纵然这是她心头的想法,但这会儿也不能当着珩哥哥的面说出来吧。

    贾珩轻轻拉过湘云的素手,道:“云妹妹,怎么了?”

    湘云秀眉之下,目光抬眸看向那少年,那张宛如红苹果的粉腻嘟嘟脸蛋儿,道:“珩哥哥,唔~”

    却还未说完,却见那少年已经凑近了自家唇瓣,然后一下子印在自家嘴唇上。

    湘云此刻几乎如触电般,依偎在那少年怀里,不大一会儿,就已瘫软成泥。

    珩哥哥这是要亲她了……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来回盘旋,几乎让湘云大脑空白一片。

    过了一会儿,湘云眸光盈盈地看向那少年,此刻大脑几乎空白一片。

    宝琴那张丰腻、莹润的脸蛋儿笑意微微,柔声道:“珩大哥刚刚可是……”

    湘云一下子反应过来,芳心一惊,嗔恼道:“你不许说……”

    不过小胖妞心头的甜蜜却有些抑制不住。

    她以后也是珩哥哥的人了。

    贾珩轻轻搂过湘云的肩头,道:“云妹妹,你的亲事,不用太担心,老太太那边儿不会再催促的。”

    湘云轻轻“嗯”了一声,脸蛋儿泛起浅浅红霞。

    贾珩看向一旁的宝琴,笑道:“宝琴妹妹,在那愣着做什么。”

    宝琴轻哼一声,旋即凑将过去。

    湘云玉容羞红如霞,几乎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而这会儿却觉衣襟处传来阵阵异样。

    湘云脸蛋儿蒙起浅浅红晕,一开口,嗓音柔腻、酥软,颤声道:“珩哥哥…”

    贾珩只觉掌指之间柔腻不胜,说道:“好了,没什么的,云妹妹…年纪也不小了。”

    终究是小胖妞,倒也不是什么茶壶盖。

    其实,相比宝琴,他竟有些莫名期待湘云有一天为爱低头。

    也不知多久,贾珩看向脸蛋儿红扑扑,水润杏眸宛如凝露的宝琴,将手帕递将过去,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宝琴轻哼一声,拿过手帕,擦了擦那泛着莹润光泽的唇瓣。

    而另一边儿,湘云脸上同样见着一抹羞意。

    贾珩捏了捏湘云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说道:“好了,湘云,走吧。”

    而湘云与宝琴目送着那少年离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着羞喜。

    宝琴拉过湘云的小手,说道:“云妹妹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

    湘云腻哼一声,垂下螓首,却难得的没有说话。

    就这样,贾珩离了大观园,此刻已是下午时分,日光明媚,一如往常,正要往内书房而去,抬眸正好碰到廊檐下的陈潇。

    陈潇柔声说道:“军器监那边儿传来消息,先前的那批燧发火铳,优先递送至宫中侍卫了,暂时无法供应海师。”

    贾珩听完陈潇所言,一时默然不语。

    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燧发火铳战法还未研制出来,尚要对付女真,宫中这样急着调拨至宫中,未形成战力,未免可惜了,我本来还想以燧发枪组成一支先锋队,压制女真的铁骑。”

    这二年的军器监,生产的燧发枪拢共也有三四千支,足够筹备一支类似带英的龙虾兵团。

    陈潇哂笑一声,说道:“那你与和那几位阁臣说说。”

    贾珩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情就当不知道,不然,还能如何去说?”

    陈潇柔声道:“说来,大婚之后,神京城中倒是太平了许多。”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若有所思,道:“是啊,天下已无大事,四海升平,唯有辽东并周方四夷,几为心腹大患。”

    其实,在过去的一年多,整个大汉不是没有事儿发生,恰恰相反,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事发生。

    只是如治水、赈灾等常规政务,且已经交由高、李以及朝臣去处置。

    如当初贾珩亲往江南河堤坐镇或者赈济灾民的事儿,已经不大可能了。

    到了他这个位置,需要制定的是国策方略,决定华夏一族国运走向的大事。

    “水师舟船,工部方面正在加快建造,应该能在年底之前再造出一百艘吧。”贾珩道。

    当举国之力都在建造舟船之时,行政效率自然无与伦比。

    就在两人叙话之时,廊檐下传来晴雯的娇俏声音:“公子,雅若郡主在外要见公子。”

    雅若自从嫁给贾珩以后,正值新婚燕尔,正是黏人的时候,这几天没有见到贾珩,连忙跑到前院来找贾珩。

    雅若说话之间,已然进入书房,少女葱郁如翠墨的鬓发挽起,就是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明眸如黑葡萄般,低声道:“珩大哥,都晚上了,怎么没有去吃饭?”

    贾珩笑了笑道:“和你潇姐姐商量正事呢。”

    说着,凝眸看向陈潇,道:“咱们去后院用饭。”

    这会儿,与潇潇以及雅若一同,在傍晚时分返回后宅厅堂。

    此刻,秦可卿正在与带着茉茉一同过来的妙玉叙话,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列坐在绣墩上相陪。

    此外,咸宁公主、李婵月以及宋妍坐在不远处,则是看着两个正在说笑的小丫头。

    两个小家伙手里正在拿着拨浪鼓,“咚咚”的鼓点儿次第响起,那白胖乎乎的婴儿手臂,恍若一节莲藕,晃得人眼睛发晕。

    秦可卿柳叶秀眉之下,一双熠熠妙目当中现出丝丝缕缕的惊喜,说道:“夫君,你来了。”

    贾珩道:“过来看看你们,这不是该吃晚饭了吧。”

    “爹爹~”贾芙扭过小脑袋,笑盈盈地看向那蟒服少年,宛如黑葡萄的眸子晶莹熠熠,恍若粲然星辰。

    贾珩近前,一下子抱起贾芙,亲了一口那粉腻脸蛋儿,问道:“芙儿,想爹爹了没有?”

    “想。”

    贾珩又亲了一下贾芙粉腻的脸蛋儿,旋即,又看向另外一个女婴,抱将起来,笑道:“茉茉,和姐姐说什么呢?”

    贾茉道:“爹爹~”

    小丫头脸上倒是有些委屈巴巴,显然对贾珩颇为亲昵,这会儿见自家爹爹只和姐姐亲昵。

    贾珩面上带笑,说道:“茉茉,亲爹爹一口。”

    茉茉哎地一声,“啪叽”一口,亲在贾珩的另一侧脸上,咯咯娇笑不停。

    另一边儿的贾芙似乎不甘示弱,同样凑到贾珩脸上,又是“啪叽”了一口,笑道:“爹爹~~”

    贾珩轻笑道:“好了,弄得这脸上都是口水。”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抱着你们各自的娘亲,左右相拥。

    不过,可卿倒没什么,只怕是妙玉不愿意。

    光是排列组合,只怕就有不少的种类。

    妙玉静静看着这一幕,原本攥着的手帕,就是稍稍松了几许,而那张清冷如玉的脸蛋儿挂起恬然笑意。

    咸宁公主弯弯秀眉之下,美眸中再次涌起丝丝缕缕艳羡之色,笑了笑道:“先生,这两个小家伙,看着还是和先生亲一些。’

    正在众人说话之时,嬷嬷进来提及,饭菜已经做好了。

    秦可卿笑道:“夫君,这边儿一同用饭吧。”

    此刻,当真是一家人其乐融融,每一张笑靥都生动鲜活,明媚如花。

    ……

    ……

第一千三百二十七章 九五之尊的大位,谁不想要?

    宫苑,坤宁宫

    傍晚时分,暮色四合,秋风萧瑟,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了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

    凉风乍起,轻轻吹动廊檐下悬挂的八角宫灯,光影远近交接,可见一道道淡黄色光晕在玉阶上亮起。

    殿中,一架悬挂着万里江山图的屏风前,身形瘦削、宛如苍松的中年帝王伫立而望,不时拿起帕子,掩嘴咳嗽不停。

    自从进入中秋以后,天气转凉,这位帝王就开始咳嗽不停,气色也变得很差。

    崇平帝将带着一丝刺目嫣红的丝帕叠好,眉宇愁云密布,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任是这位帝王再乐观,见到这带血的丝帕,也很难再自欺欺人。

    就在崇平帝心绪心绪起伏之时,那容色姝美,宛如国色天香牡丹的丽人,端过一杯茶盅,递将过去,道:“陛下,夜深了,早些歇着了。”

    崇平帝转过身来,抬眸看向那衣衫华美,虽未涂抹脂粉,但却明艳如芙蓉花的丽人,道:“梓潼。”

    宋皇后容颜丰润端美,美眸盈盈如水,柔声说道:“陛下,将这碗参茶喝了吧。”

    说着,将手中的一杯茶盅,递了过去。

    但听那中年帝王又是咳嗽不停,每一次咳嗽,似乎要将肝脏都要咳出来一般,让人揪心。

    崇平帝面颊苍白如纸,拿过一方带血的丝帕,倒也不敢多看,说道:“梓潼,朕这身子骨只怕撑不得三二年了。”

    只怕难活十来年,这位天子心头却有一种不详预感,大抵是三两年的光景。

    已然开始担忧边事,能否在其在位之时,彻底解决。

    宋皇后如黛秀眉下,那双狭长、清冽的凤眸之中,密布担忧之色,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柔声道:“陛下,莫要胡思乱想才是,现在我大汉国势蒸蒸日上。”

    崇平帝端过茶盅,轻轻喝了一口盅中参茶,似是人参的进补之效起得作用,原本凹陷、憔悴的脸颊,渐渐爬上酡红红晕。

    “陛下,早些歇着吧。”宋皇后近前,搀扶着崇平帝的胳膊,轻声说道。

    崇平帝道:“朕没事儿,但愿子钰能早一些平定辽东。”

    宋皇后柳叶细眉,那双妩媚流波的妙目之中,依稀萦起关切之色,柔声道:“子钰这几天都在大婚,今年的战事,应该打不成了吧。”

    那个小狐狸,也有段日子没有见他了。

    崇平帝在丽人的搀扶下,向着寝殿而行,道:“年前应该是打不成了,等子钰大婚之后,再看看什么时候用兵吧。”

    这位帝王的确是有些等不及了。

    崇平帝落座下来,道:“等这两天,朕再寻子钰商量商量。”

    宋皇后柔声道:“陛下,我想让妍儿许配给子钰,一并与钗黛两个一同嫁了。”

    崇平帝在这一刻,一时间倒没有反应过来,问道:“妍儿?哪个妍儿?”

    宋皇后神色略有几许不自然,柔声道:“就是兄长的女儿,她年岁也不小了,及笄之龄,也到了许人的年岁了。”

    崇平帝闻听此言,心头就是一惊,问道:“两情相悦,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怎么不知道?怎么这还藏着一个?

    宋皇后笑了笑,说道:“陛下,这都许久以前的事儿了。”

    崇平帝道:“这子钰……”

    这少年的好色风流,当真是名副其实。

    崇平帝迟疑了下,说道:“子钰刚刚赐婚,又赐婚了薛林两家的姑娘,你又是赐婚,这实在……”

    饶是崇平帝先前也是赐婚的当事人,但在此刻也有些觉得厚待过甚。

    和诺这说,天下的姑娘都将赐婚给一人?

    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宋皇后柔声道:“陛下,不能这么说,子钰他为国立下不少功劳,加官进爵是再加无可见,唯有在这些上面给予补偿了,再说他与妍儿两人情投意合,如今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崇平帝道:“是啊,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只是这美,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当然,在这位中年帝王心头最深处,其实也隐隐期待着,如果贾珩真的沉迷女色,天不假年,或许也是一桩好事儿。

    宋皇后说着,搀扶着崇平帝向着里厢的暖阁行去。

    ……

    ……

    另一边儿,夜色低垂,华灯初上。

    大观园中,待贾珩离开之后,宝琴看向一旁脸颊红若胭脂的湘云,打趣说道:“云妹妹,你要怎么感谢我?”

    此刻两個小胖妞,那象牙白的脸蛋儿肌肤,恍若蒙上一层胭脂,可谓一个赛一个的红艳。

    湘云娇憨、烂漫如苹果粉红的圆脸娇羞不胜,轻哼一声道:“感谢你什么?”

    方才珩哥哥虽然没有伺候她,但也抱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

    宝琴笑了笑,打趣说道:“你说感谢什么,如果不是我……你可就要嫁给宝二哥了。”

    湘云玉颜酡红如醺,贝齿轻轻咬了咬粉润唇瓣,柔声道:“珩哥哥他原本也…喜欢我的。”

    想起方才那爱不释手的亲昵,小胖妞此刻尚觉胸口微烫,只是方才明明是刚刚与宝琴姐姐亲昵过。

    宝琴白腻如雪的脸颊酡红如醺,柔声说道:“好呀,你真是刚入了洞房,媒人扔过墙啊。”

    “我什么时候洞房了。”湘云轻笑了一下,柔声说道。

    “你还想洞房?”宝琴轻笑了一下,俯身在湘云耳畔低声说道:“等过了门儿以后,也像我那样才是了。”

    湘云闻听此言,丰腻圆润的脸蛋儿红晕染绯,而那一颗芳心犹似被灼烫了一下。

    两人说着话,收拾停当。

    湘云娇躯几乎瘫软了半截,酥软、柔腻的声音已轻轻发着颤儿,芳心中翻涌着欣喜和甜蜜,说道:“珩大哥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娶我们呢。”

    “早晚的事儿,堂姐那边儿就没有拖延着。”宝琴玉颊羞红,柔声说道。

    虽说宝钗的婚事一波三折,但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一品国公诰命。

    湘云以略有些娇憨的语气说道:“宝姐姐那边儿想要正妻,这才拖的久了,我和宝姐姐不一样的,我又不要什么名分的。”

    宝琴:“……”

    得了,现在堂姐因为名分的事儿,已经彻底在府中传遍了。

    湘云看向鬓发之间汗津津的宝琴,心头忽而有些好奇,压低了声音,问道:“刚刚,宝琴姐让珩大哥伺候的时候,怎么样?”

    小胖妞说到最后,明显有些羞不自抑,声音压低了几许。

    宝琴红润如霞的脸蛋儿,顿时霞飞双颊,柔声道:“你别问我,等伱下次自己…也就知道了。”

    说着,轻轻拉过湘云的纤纤素手,凑到湘云耳畔低声道:“等下次,也让云妹妹…”

    后面的话语轻不可察,随风而去。

    湘云那张娇憨、明媚的脸蛋儿,愈见彤艳如火。

    方才真的是有些像是在…糖葫芦。

    ……

    ……

    翌日,金鸡破晓,天光大亮,中秋过后,天气明显比往日多了几许寒意。

    晨曦的凉风吹拂着梧桐树的枝丫,随着微风,沙沙之音此起彼伏,或青或黄的蒿草在墙头上随风摇晃不停。

    西城,一座阶柳庭花、雕栏玉砌的宅邸在秋日晨曦当中静静矗立,朱红铜钉大门前的青石板路上,车马络绎,人流熙熙。

    而这座宅院正是贾珩在神京城中,置备众多别苑中的一座。

    中秋已过,秋日渐渐有了一些寒意,庭院中的梧桐树的树叶,在经雨之后,黄青交接,翠意盎然。

    雕花轩窗的一座轩峻房舍中,倭国的明正天皇手里正在拿着一本史册翻阅着,温煦日光透过轩窗照耀在屋内,将丽人玲珑曼妙的曲线,倒映在一方龙凤呈祥的绣榻上。

    “陛下,卫国公来了。”一个身着织绣竹纹锦袍,身形修长的女官进得厢房,对着明正天皇躬身行了一礼,柔声说道。

    明正天皇放下手里的书册,盈盈起得身来,裙裳上的璎珞流苏,随风轻轻摇曳不停。

    这位来自倭国的大和抚子,婉丽宁静的眉眼当中满是欢喜,问道:“贾君,你来了?”

    这位倭国天皇来到这片华夏土地也有一段日子,除却将贾珩所著三国话本仔细读了一遍外,在前不久还寻来了国朝的史书,详细翻阅。

    虽说以往对大汉的历史也有所了解,但决然不如现在记载详细的国史书册那般事无巨细。

    看向兴子,贾珩语气不无关切之意,问道:“兴子,这几天在京城,可还住的习惯?”

    他并没有忘记这位来自倭国的客人。

    同时也是他将来括倭国为汉土的纽带,如果兴子能为他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也能抵消倭人的反抗意识。

    明正天皇那张粉艳莹莹的玉容明媚含笑,声音轻轻柔柔,说道:“一切都还习惯,而这里的饮食,倒是与京都的饮食倒没有什么两样,贾君前几天大婚,已经结束了吗?”

    贾珩道:“前日的大婚已经结束了,不过现在在筹备另外一场婚事,也就这半个来月,今天特意过来看看。”

    对这位以夫为纲的明正天皇而言,这种事倒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明正天皇面色愣怔了下,笑了笑,柔声说道:“贾君真是喜事连连,享尽齐人之福呢。”

    贾珩近前,拉过明正天皇的纤纤柔荑,拥着丽人的香肩至怀中,问道:“兴子可是想家了?”

    明正天皇粉腻玉容怔怔失神,声音莫名怅然几许,柔声说道:“贾君,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

    可以说,身在异国他乡,丽人也想让贾珩陪上一陪。

    “还不是婚事?今个儿就是接你到大观园住,那边儿已经收拾好了。”贾珩笑了笑,捏着丽人光洁圆润的下巴,看向那粉润微微的唇瓣,轻轻递至近前,不由噙住那两片桃红,攫取清冽、甘美。

    犹如富士山下的樱花,圣洁雪山映照,清新之中带着一股怡然甜香。

    明正天皇静静享受着那恣睢、轻柔的亲昵,婉丽眉眼渐渐蒙起一抹羞意,那张冰肌玉肤的脸蛋儿微微泛起红晕,抿了抿粉唇,道:“贾君,先前我就想过去,贾君一直没有说话呢。”

    贾珩道:“是我疏忽了。”

    其实,还是刚刚回京,不想让自己带倭国女皇回京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否则,又被有心人攻讦。

    贾珩说着,搂着明正天皇的柔软的娇躯,丰盈娇躯周身上下,那阵阵沁人心脾的香气,正在鼻翼之下轻轻浮动,道:“兴子,这几天想我了没有?”

    明正天皇柔声道:“对贾君日思夜想,难以入眠呢。”

    虽说一路上,明正天皇与贾珩缠绵不知多少,但身在异国他乡的明正天皇,对贾珩未尝没有依赖。

    贾珩凑到丽人那似有几许柔软、酥糯的唇瓣,轻轻噙住那柔润,恣睢气息流溢往来,那是山川异域,日月同天的友谊往来。

    明正天皇脸颊红扑扑,琼鼻之下,檀口细气微微,轻轻抚着凌乱的衣襟,明眸痴痴而望,道:“贾君。”

    贾珩轻声说着,拥住明正天皇的丰软娇躯,向着里厢的绣榻而去。

    也不知多久,云收雨歇,彩彻区明。

    贾珩拥住脸颊玫红气晕团团,几乎软成面条的兴子,鼻翼之间旖旎气息充斥,柔声道:“兴子。”

    倭国的女子天生的奴性,服从性很高,在床帏之间,几乎予取予求,甚至那种情动之时的樱花语,几乎让他恍惚之间回到了前世。

    兴子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与贾珩十指相扣,此刻,似沉浸在江海余波的惊涛骇浪中,另一只手轻轻抚着微微发涨的小腹。

    这样下去,她应该能怀上贾君的孩子吧?

    而孩子应该也能像贾君那样威武高大。

    两人而后温存了一会儿。

    贾珩道:“兴子,咱们上了马车,回荣国府吧,那边儿热闹一些。”

    他不可能在外间一直陪着兴子,尤其是已经回京的前提下,后院诸钗环绕,同样需要陪伴。

    说话之间,接上兴子,乘上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向宁荣街而去。

    此刻,宁国府庭院之中,咸宁公主正在抱着贾芙在廊檐下来回走动着,冰肌玉芙的玉颜上笑意清和。

    贾珩与满脸好奇打量之色明正天皇沿着抄手回廊,向着后院而去。

    唤了一声,说道:“咸宁。”

    咸宁公主柔声说道:“先生,回来了。”

    说着,将怀中的女童,抱给一旁的嬷嬷,打量着贾珩身旁的兴子,笑道:“先生,这就是那位倭国的女皇,以往总是在书里看到,这般头一次见到,真是不同以往。”

    咸宁公主在一旁伸手介绍道:“兴子,这是咸宁公主。”

    兴子语气轻柔无比,说道:“见过尊贵的咸宁公主殿下。”

    说着,用刚刚学过的汉家礼数,朝着咸宁公主盈盈福了一礼。

    “天皇不必多礼。”咸宁公主打量了一眼那容颜娇媚的丽人,暗道,果然是身材、气质要好一些。

    咸宁公主秀眉挑起,凝眸看向那少年,道:“先生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公主、郡主了是吧?”

    现在女皇都整出来了,虽说只是倭国女皇,但先生这不是好苗头儿吧。

    贾珩道:“好端端的,咸宁,你浑说什么呢?”

    真是再让咸宁细究下去,只怕坤宁宫中的那位也会被抖落出来,那就是大祸临头了。

    咸宁公主弯弯柳叶细眉下,晶莹美眸闪烁了下,轻笑问道:“先生刚刚又想到了什么?”

    她现在都有些怀疑,宫中的那双龙凤胎,真的是…天家血脉吗?

    否则,以父皇的身子骨儿,在这个岁数,竟然生出一对儿龙凤胎?

    不过,这种念头实在太过荒唐,就连咸宁公主心底也只是一闪而过,不敢细究。

    其实,旁人任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将龙凤胎的父亲,怀疑到贾珩的头上。

    因为贾珩…连儿子都没有。

    甚至给外人眼中,都有些妻妾虽多,子嗣艰难的既视感。

    甚至有人暗戳戳的猜想,卫国公怕不是玩坏了吧。

    贾珩挽着明正天皇的纤纤素手,似乎能够感受那丽人心头的局促,笑了笑道:“咱们去见见可卿。”

    今个儿还要向可卿引荐一番明正天皇才是。

    而此刻,厅堂之中,钗裙环袄,济济一堂,浮翠流丹,珠辉玉丽。

    秦可卿正在与尤氏商议着,下个月的大婚筹备事宜,主要是钗黛两人过门儿之后的居所。

    尤氏那张秀雅、明丽的玉容,气色红润如霞,柔声说道:“她们两个既已过门儿,是不是应该搬到府中的院子里。”

    秦可卿道:“夫君先前说,仍住蘅芜苑和潇湘馆,倒也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平常与姊妹们一块儿玩着,倒也便宜许多。”

    想了想,又道:“珠大嫂子不就是在园子里住着,这些都没有什么的。”

    让钗黛住在东府,反而不大方便。

    尤氏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而就在众人说话的空当,嬷嬷进得厅堂,面带笑意,禀告道:“奶奶,大爷来了。”

    秦可卿先前已经提前得了贾珩所述,轻笑了下,道:“那位倭国的女皇应是来了。”

    心头倒也有几许期待,好奇这倭国的女皇,究竟是怎么样的颜色?

    尤三姐艳冶玉容恍若蒙上一层胭脂红晕,似是轻笑了下,道:“姐姐,听说倭国的女子,又矮又胖。”

    在她看来,多半是大爷尝尝鲜,否则这些番邦女子,实是不值一提。

    “三妹。”尤二姐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尤三姐的胳膊,以目示意。

    这如是落在外人眼中,还要说她们性情擅妒了。

    尤三姐轻哼一下,暗道,二姐有时候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罢了,她就是这般性情,说不得大爷偏偏喜欢她这样软弱可欺的性子。

    反正在床上的时候,似乎更稀罕二姐一些。

    而后,贾珩与陈潇以及明正天皇,联袂进入厅堂之中。

    ……

    ……

    暂且不提贾珩与妻妾叙话,却说梁王府——

    梁王陈炜立身在河塘之前,伫立眺望,而一旁的王府主簿封元岳,身穿石青色文士长衫,垂手侍立。

    这位王府长史是梁王陈炜在南方延请的一位智谋之士,名唤封元岳,被梁王陈炜聘为府中主簿,司掌机谊文字。

    梁王之妻已经定下来,乃是会稽驸马之女,算是梁王陈炜的表妹。

    就是当初担任过盐运使的郭绍年,当初曾经十分识趣地将相关盐务的账簿、奏疏一并给了贾珩。

    在太上皇隆治帝驾崩之后,郭绍年也来到了京城吊唁,至今未曾归家,在过去一年,也曾频频求见崇平帝,而崇平帝有意重新启用这位曾经的会稽驸马。

    而封元岳正是郭绍年举荐给梁王府上。

    梁王冷哼一声,神色不善,说道:“最近,那位卫国公倒是春风得意的紧。”

    五姐跟了这么一个浮浪无端的,真是辱没了她的品格。

    连方外之人的女尼都不放过,是故,品行之卑劣,实是令人作呕。

    其实,无人可知,这位梁王在少年时候,曾经对自家的五姐起过一些风情月思。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俊男美女遍地都是的皇室相当普遍,因为环境相对较为封闭,在青春期之时,无处安放的荷尔蒙,往往会催生这种畸形情感。

    梁王府主簿封元岳皱了皱眉,说道:“王爷,卫国公如今以好色自污,不管如何,倒是让陛下和朝臣放心了。”

    梁王语气颇为不屑,说道:“什么自污,不过是本性暴露,得意忘形而已,可恨,五姐当初怎么没有发现他这般浮浪性情。”

    嗯,其实这个贾珩还真有些叫屈,毕竟是咸宁公主先行勾搭的有妇之夫?而且论及浮浪……

    封元岳道:“王爷如果想要实现心头所想,还是不宜与卫国公有着芥蒂。”

    梁王目光晦暗了下,压抑心头不知何处而起的愤懑,道:“孤知道。”

    九五之尊的大位,谁不想要?待他坐上那个位置,自能拯五姐于水火!

    只是他上面还有兄长,眼下还需暂且忍耐。

    “准备车马,孤要前往宫中向母后请安。”梁王默然片刻,低声说道。

    封元岳应了一声,然后离了回廊,前去安排马车。

第一千三百二十八章 贾珩:这真有些猜不出来了……

    宁国府,后宅厅堂

    贾珩领着明正天皇进入其间,此刻目光所及,秦可卿居中而坐,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一绺在右侧绣墩上坐着,至于左侧的绣墩则是咸宁公主、李婵月以及宋妍。

    这会儿,咸宁公主怀里抱着的芙儿,忽而小声问道:“咸宁妈妈,她是谁呀?”

    咸宁公主笑了笑,说道:“这是你天皇妈妈。”

    明正天皇闻言,芳心娇羞不胜,那张温宁、清纯的脸颊羞红如霞,转过脸蛋儿,说道:“唤我兴子妈妈就是了,这个丫头,好卡哇伊啊。”

    说着,从咸宁公主手里抱起女婴,眉眼间满是欣然之意。

    贾芙淡淡如月的细眉之下,那双黑葡萄的眸子晶莹剔透,看向明正天皇,粉嘟嘟的脸蛋儿满是笑意,道:“兴子妈妈,亲亲。”

    一下子就将丽人柔软的内心击中。

    明正天皇愣怔了下,轻笑了下,亲了一口那女童粉腻嘟嘟的脸蛋儿。

    她也想这样一个孩子。

    秦可卿此刻柔润如水的美眸,静静地看向那少年,柔声说道:“夫君,回来了。”

    见着贾珩身边儿一个又一个的漂亮姑娘来来去去,秦可卿如果说不嫉妒,也根本不可能。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可卿,过来瞧瞧你。”

    说着,落座在一方漆木小几之畔,端起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茶,就觉齿颊生香。

    秦可卿道:“夫君,婚事已经在筹备了。”

    李婵月正在逗着贾茉,小丫头此刻在怀里,伸着两只小手,说道:“爹爹~抱抱~~”

    贾珩笑了笑,说道:“茉茉。”

    说话之间,快步近前,将贾茉抱将过来,柔声道:“茉茉,让爹爹瞧瞧,怎么没有看见妈妈?”

    贾茉搂着贾珩的脖子,说道:“妈妈没在这儿呢。”

    李婵月道:“妙玉师父身子刚刚有些不舒服,这会儿回栊翠庵歇息了,先让茉茉和芙儿在一块儿玩着。”

    贾珩道:“茉茉,过来,让我看看。”

    而这时,明正天皇则是将怀中的芙儿递给嬷嬷,起得身来,迎着秦可卿的目光,见了一礼。

    不仅是秦可卿,尤三姐与尤二姐也都纷纷看向那個倭国天皇,见其虽然打扮略迥异于中原汉家姑娘,但容貌柔婉,行走之间,举止端庄贤淑。

    明正天皇近得前来,朝着秦可卿盈盈福了一礼,说道:“兴子见过卫国公夫人。”

    秦可卿玉颜酡红,伸手搀扶了一下明正天皇,柔声道:“快快请起。”

    明正天皇道了一声谢,然后就近而坐,与秦可卿小声攀谈了起来。

    秦可卿转过秀美螓首,眸光宛如凝露一般,看向贾珩,柔声道:“夫君,怎么这么多天了,不早些让兴子姐姐过来?”

    原本以为兴子曾为倭国天皇,可能不好相处,但实际接触下来,却发现性情温和,并无骄横之气,心头倒也松了一口气。

    贾珩道:“这不是想着家中忙不过来,也就没有过来。”

    明正天皇柔声道:“并非怠慢迟来,只是想着府上大婚,诸事未便,也就没有过来叨扰。”

    秦可卿白了一眼贾珩,柔声道:“这几天的确是大婚,再过个把月,又是大婚呢。”

    贾珩闻听此言,倒有些如坐针毡。

    而,贾珩从李婵月手里抱着自家女儿茉茉,凑到自家女儿耳畔,道:“茉茉,咱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这几天,他都没有见过妙玉了,还是有些念叨着。

    主要是一群莺莺燕燕说着话,说不得又拿话点他,不如离了这厅堂。

    贾茉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脸看向不远处的李婵月,一张秀美的小脸满是眼巴巴之色,唤道:“清河妈妈。”

    显然这两天,李婵月一直哄着贾茉,小丫头认人,就时常喊着李婵月清河妈妈。

    贾珩笑着看向李婵月,道:“好了,清河妈妈,咱们一同过去吧。”

    李婵月脸颊羞红如霞,藏星蕴月的眸子满是欣喜,轻轻“嗯”了一声。

    贾珩说着,抬眸看向秦可卿,道:“你们几个说话,我抱着茉茉过去了。”

    秦可卿情知贾珩不想陪着一众妻妾凑着热闹,除非是床帏之间,点了点螓首,说道:“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别忘了过来。”

    而后,目送着贾珩离去。

    贾珩这边厢,抱着贾茉,沿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向着后院行去。

    小郡主声音轻轻柔柔,道:“珩大哥,那位倭国天皇姐姐看来好好看,与我汉家的女子气质大差不差。”

    贾珩笑了笑,道:“婵月品貌,也不在她之下。”

    他这个几个夫人,的确是梅兰竹菊,各擅胜场。

    如可卿与尤二、尤三,这是容色娇艳的牡丹花,妍丽不胜。

    如婵月则是清纯、柔婉一些,恍若邻家妹妹。

    咸宁和潇潇,一个清冷幽艳,内心骚媚的超模,一个则是面如清霜,高马尾的剑道少女。

    至于黛玉和宝钗,则是红楼原著的样子,这都不需多说。

    这都不是红楼十二钗,差不多是红楼百美图,每一个都栩栩如生,生动鲜活,犹如一株株争奇斗艳的鲜花。

    如果录一支视频放到抖音上,可以说,能在短短的一分多钟,让人动心上百次。

    所谓的没有特质,其实根本不存在,这都不是流水线的网红脸,现实中的人总是千人千面的。

    李婵月弯弯如月牙儿眉眼蒙起一抹羞意,妍丽如玉的脸蛋儿两侧,浮起玫红红晕,小贾先生回来这么久,都没有怎么夸过她了。

    贾珩柔声道:“等会儿随你前往你秦姐姐屋里,咱们几个人聚聚。”

    回来这么久,也该陪陪可卿与咸宁、婵月她们了,毕竟是正妻。

    这三位正妻现在是一个组,至于尤二姐和尤三姐已经划到了尤氏那边儿,独立成组。

    其实这样也好。

    李婵月脸颊羞红如霞,显然知道贾珩话中何意,没有接话茬儿,轻声说道:“娘亲再有几天就要返回京城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开封了。”

    晋阳长公主因为挂念自家儿子贾节,这一二年都在金陵以督办体仁院三大织造局并海贸事务为由,逗留金陵。

    唯有逢年过节,才会自金陵返回神京。

    而这次孩子节儿渐渐长大,也就没有继续在江南待着,而是乘舟北返。

    贾珩目中现出思念,说道:“等到了京城,我去接接她。”

    一年未见晋阳了,孩子这会儿应该也有两岁了。

    两人说着,沿着一条碎石铺就的石径,上了栊翠庵。

    庵中,妙玉恰恰刚刚起来不久,正在与邢岫烟对弈,一旁的小惜春,则是端着茶盅,在一旁观战。

    少女已经渐渐近得及笄之龄,此刻身穿一袭粉红裙裳,少女身形娇小玲珑,而白腻如玉的脸蛋儿出落的容色柔婉,与小时候的五官容貌大差不差。

    乍一看,其实有些像赵今麦。

    说来,自从贾珩从倭国回来之后,短短的半个多月,唯二没有单独叙话的就是惜春与迎春两人。

    妙岫、凤纨、兰溪、钗黛,三尤、秦可卿与咸宁婵月,宝琴以及湘云,基本都算有所说话。

    而两个同族小妹妹,倒是没有怎么叙话。

    有一说一,的确是顾不大上。

    而且两个小姑娘年岁也大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可能去单独寻着,也不大方便。

    但迎春可能不觉得有什么,而惜春却觉得心头未尝没有受得冷落。

    就是,哥哥变了。

    自从娶了媳妇儿以后,根本就顾不上自己了,对自己的关爱也少了许多。

    就在这时,丫鬟素素道:“姑娘,大爷过来了。”

    妙玉轻轻“嗯”了一声。

    与当初闻听贾珩到来的欣喜,自是要少了一些,毕竟是老夫来妻了。

    而这时,贾珩抱着贾茉,进入厢房,看向那正在与邢岫烟一同下棋的妙玉,道:“妙玉,茉茉就扔在那不管是吧?”

    “她几个妈妈都在那边照顾她,倒也不用我管着。”妙玉晶莹如雪的玉容微微一顿,柔声说道:“我现在都插不上手了。”

    因为一堆想要孩子的女人,见着芙儿与茉儿,自是亲切的不行。

    贾珩一时语塞。

    贾茉伸着两个小手,道:“妈妈。”

    贾珩道:“过来抱抱,我与岫烟下下棋。”

    这会儿,惜春站起起来,柔声道:“珩哥哥,我抱抱她吧。”

    贾珩看向容颜明媚的小惜春,道:“惜春妹妹,许久不见了,都长这么高了。”

    惜春轻哼一声,接过那茉茉。

    “惜春妈妈。”小萝莉糯软喊着,声音几乎甜到人的心底。

    女童这几天显然在前院厅堂中,被丫鬟和嬷嬷逗弄了一会儿,见人就喊着妈妈。

    “这孩子乱叫,该叫姑姑。”李婵月伸手捏了捏那女婴粉嘟嘟的脸蛋儿,笑着打趣说道。

    惜春清丽眉眼之间的郁郁之色渐渐散去,抱过那女童,亲了一口那粉腻柔润的脸蛋儿,一股宠溺和喜爱涌上心头。

    这小丫头,嘴巴好甜啊,多叫两声妈妈呀~

    可那小孩儿显然听懂了自家婵月妈妈的话,改口唤着:“姑姑~”

    这会儿,惜春心头虽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盈盈地抱着女童,柔声说道:“茉茉乖~”

    贾珩这会儿看向妙玉,说道:“茉儿这几天陪着她姐姐玩着,挺高兴的。”

    其实也能猜出为何妙玉躲开,毕竟莺莺燕燕目光注视,而自己又是京中舆论所言的“艳尼”,难免在众人当中,有些不自在起来。

    妙玉道:“先前这边儿的确清冷了一些,茉茉连个玩闹的人都没有,这几天,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

    贾珩接过李婵月递来的茶盅,轻轻喝了一口,说道:“小孩子无忧无虑的,你这边儿太清冷了,让她常往那边儿过去也好。”

    妙玉瞥了一眼贾珩,放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棋子,柔声说道:“芙儿和茉儿两个孩子还是少一些,你再多生几个才是。”

    在这里,再次值得一提的是,娘亲是小孩儿大一点儿,稍微亲昵而正式的称呼,小孩儿出生之后,最开始喊的就是妈。

    这甚至不分东西方,而父亲则不同,称呼的发音是有不同的。

    贾珩哑然失笑了下,说道:“你这话说的,这也不是想生就还能生的啊。”

    其实,后院之中,咸宁与婵月也该有孩子了,过门儿一二年了。

    李婵月在贾珩身后,伸出纤纤素手,帮着贾珩捏着肩膀,柔声道:“小贾先生,我给伱捏捏肩。”

    而后,贾珩轻笑道:“还是婵月好,知冷知热,体贴入微。”

    其实某种程度上,如果后宅这些金钗,会捏脚就行了。

    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啊。

    “那就先给婵月生一个。”妙玉语不惊人死不休说道。

    李婵月:“……”

    妙玉姐姐说什么胡话呢?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她的确该是有一个孩子了。

    贾珩笑了笑,看了一眼。

    这大抵就是,幸福就是比出来的。

    毕竟在一众后宅诸钗当中,唯有妙玉和可卿有着孩子,虽然只是女儿,但却是唯二的两人有着孩子。

    难免“恃宠而骄”,或者说超然几许。

    生儿子的事儿,当然该急也得急。

    这边儿,惜春抱着怀中的女童,不时抬头看向那少年,清丽眉眼之间的郁郁之色散之不去。

    少女眉眼柔弱依依,这位在原著中冷心冷口的小萝莉,眼眸流转之间,似有无尽心事。

    众人叙着话,直到秦可卿打发了丫鬟来唤着贾珩。

    贾珩这才与李婵月离了栊翠庵,返回宁国府后宅厅堂。

    此刻,秦可卿已经与明正天皇坐在一块儿用起饭菜,不远处,咸宁公主则是和宋妍坐在一旁。

    尤氏三姝也在一旁作陪,此外,兰溪也与雅若离了栖迟院,一同用饭。

    整个厅堂之中,浮翠流丹,珠辉玉丽,目之所及,当真是莺莺燕燕。

    “夫君和婵月妹妹来了。”秦可卿看向那与李婵月一同挽手而入的少年,目光中略有几许嗔怪。

    贾珩点了点头,笑道:“过来吃饭了。”

    这时,仆人端上一盆热水,贾珩就着洗了洗,拿过毛巾擦了擦手。

    然后在一众莺莺燕燕的注视目光中,落座下来。

    秦可卿弯弯秀眉下,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夫君,薛林两位妹妹,等出嫁那天,是要提前搬出去吧?”

    贾珩道:“林妹妹接亲不能在园子里的潇湘馆,姑父那边儿刚刚进京,蒙宫中赏赐了一座宅邸,等接亲那天搬到那边儿去。”

    怎么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能从大观园中直接抬走。

    秦可卿点了点头,道:“那薛妹妹那边儿呢?”

    “梨香院倒没有什么,可以迎亲,来往也便宜一些。”贾珩道。

    不知为何,心头想起原著中的一桩趣事。

    就是薛家住在梨香院,眼巴巴求着嫁给宝玉。

    秦可卿点了点头,道:“那也好。”

    甄兰与甄溪两姐妹听着贾珩与可卿叙着话,心头也有几许恍惚失神。

    她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嫁给珩大哥呢。

    而雅若则是将一双明亮剔透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看向那少年,分明却在思量着贾珩今晚在哪儿留宿。

    宋妍歪着脑袋,看向那面容峻刻的少年,目中现出一抹思念之色。

    今个儿听说,姑母已经给姑父说了,想来赐婚应该就在不久了吧。

    待众人用罢晚饭,各自品茗而散。

    而贾珩则与秦可卿、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一同返回后宅厢房。

    ……

    ……

    厢房之中,高几之上,红烛燃起,蜡油滚滚。

    咸宁公主看向那少年,轻笑问道:“先生,那位倭国天皇怎么样?”

    贾珩在李婵月的侍奉下,去着腰间的犀角玉带,转过脸来,说道:“什么怎么样?”

    “自然比着我和婵月还有秦姐姐,怎么样呀?”咸宁公主眸光盈盈,打趣说道。

    贾珩有些无语,说道:“你真是,什么都要比着一筹,她从异国他乡而来,举目无亲,单打独斗…肯定是远远不如的。”

    咸宁这都不用说,如果用显卡天梯图…嗯,笔误。

    单单以他的一众红颜,如果制作一个天梯图,就是说根据阈值和成就感,甜妞儿一人独镇万古,不论是性能还是流畅性体验,安兔兔跑分都是当之无愧的行业翘楚,用来挖矿的首选。

    可谓大汉帝国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而后就是晴雪妖妃组合,同等级别几乎无敌,再之后就是凤纨,先前凹晶馆的种种痴缠,那蚀骨销魂,温软嫩滑,几乎让人驻足流连,久久不愿散去。

    咸宁以及婵月、潇潇宗室帝女组合紧随其后,主要是用心,再之后才是晋阳&元春、三尤。

    妙玉以独一无二的性质,堪为独立显卡。

    再之后,才是钗黛。

    至于兰溪,其实更像是集成显卡,游戏画质比较差,办公倒是可以,勉强可用吧。

    贾珩心头的纷乱思绪一闪而过,此刻拉过秦可卿的纤纤素手,躺在床榻上。

    见两人说笑打趣,秦可卿芙蓉玉颜上也有几许红晕,柔声道:“夫君,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贾珩笑了笑,看向三张娇媚笑靥,轻声说道:“没想什么,咱们早些歇着吧。”

    他才是显卡杀手。

    此刻,窗外一轮大如玉盘明月朗照,浩瀚苍穹之上,繁星点点,秋夜凉风乍起,梧桐树沙沙作响。

    距离崇平十八年的中秋渐渐远去。

    也不知多久,帷幔悬起的金钩微微放下,而咸宁公主露着雪白的胳膊,几乎是如赤练蛇般缠绕趴伏在贾珩耳畔,秀丽黛眉之下,那双狭长凤眸似有几许妩媚流波,低声道:“先生,这次猜个有难度的?”

    说着,将游戏规则简单耳语了一遍。

    贾珩简单听了下,就是心头悸动,让正在丁香漫卷的婵月轻咳了几声,心头羞嗔,抬起雾气朦胧的眸子瞪了一眼那少年。

    贾珩神色恍惚了下,说道:“这真有些猜不出来了。”

    咸宁真是越来越天马行空了,竟能想出这等媚上欺下的主意?

    对下还能通过有无孩子以及一些往日体验分辨出来。

    但对上的都是三十六度五,怎么能猜出来?根本不具有特异性好吧?

    再说,谁能记住这么多的体验?

    不是,这究竟是什么岛国综艺?

    而窗外一轮皎洁如银的明月隐于乌云之后,似也含羞不好见《卫国公和他的夫人们》闹着。

    ……

    ……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宋皇后:真是父女情深,血浓于水呢……(求月票!)

    翌日

    天光大亮,帷幔之中,旖旎气息方散,贾珩从酥软雪白的藕臂纠缠中起得身来。

    秦可卿“嘤咛”一声,转眸看向一旁躺在自家怀里的咸宁公主。

    这会儿羞恼地将衣襟处的一只纤纤柔荑拿掉。

    这个咸宁没事儿就喜欢抚着她的,说什么生了孩子以后……

    这也是天潢贵胄的宗室帝女?如果不是女人,只怕说是登徒子,也有人信。

    昨晚也欺负着她,让她在最下面垫着,哼,就是仗着天潢贵胄的身份。

    贾珩起得身来,看了一眼窗外的日光,照耀在庭院,而秋日梧桐渐渐枯黄,昨晚似下了一场秋雨,树叶上的雨水晶莹如露。

    贾珩看向锦被当中,雪白晃眼的丽人,柔声说道:“天色不早了,早些起来了。”

    秦可卿那张粉腻玉颊羞红如霞,起得身来时,雪白绵软的娇躯,恍若莹白酥肌,柔声说道:“夫君,今天还要去衙门吗?”

    贾珩穿上一袭直裰青衫,轻轻笑了笑,说道:“这几天都不办公,不过要去军器监看看。”

    虽说在京中难得惬意待着,但这种安逸,却让人心头不安。

    或者说,他这一二年的奔波,已经很难闲下来了。

    咸宁公主这会儿撑着绵软如蚕宝宝的身子,眉眼之间似有着慵懒和柔媚的绮丽风韵,柔声道:“先生,这次应该会有的吧。”

    如当初的秦可卿一样,咸宁公主过门一二年,也开始急着想要孩子。

    贾珩心头有些无奈,低声说道:“等好信吧。”

    而这会儿,李婵月也起得身来。

    待贾珩与三位正牌夫人共同用过早饭以后,没有多待,离了厢房。

    来到前院,见到晴雯,说道:“去让后厨准备一些热水过来,我等会儿要沐浴。”

    晴雯轻轻应了一声,那张肖似黛玉的清丽容颜,就有几许幽怨之意,柔声道:“这几天都没有见着公子。”

    自从与贾珩有了夫妻之实以后,少女这几天一直都没有与贾珩在一块儿。

    贾珩轻轻拍了拍晴雯的肩头,低声说道:“这几天不是既是大婚,又是衙门的事儿,的确是耽搁了一些。”

    说话间,拉过晴雯的手,前往厢房。

    ……

    ……

    待贾珩出得厢房,刚刚落座,并没有待多久,前院的嬷嬷禀告道:“大爷,宫里的内监过来了。”

    崇平帝说是等两天再与贾珩商量大事,但实际一天都不想等,已经召见贾珩,想要听听贾珩的平虏策略。

    天子的身子骨儿,的确是快要撑不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贾珩扫平辽东。

    贾珩愣怔了片刻,低声说道:“我这就过去。”

    说话之间,吩咐晴雯换了一身国公蟒服,而后,骑上一匹枣红色鬃毛的骏马,向着宫苑而去。

    宫苑,内书房——

    崇平帝坐在一方漆木书案之后,手中正在翻阅着奏疏,问道:“戴权,那燧发火铳威力当真如此巨大?”

    戴权道:“回禀陛下,内卫已经着人实验过,燧发火铳比着先前的鸟铳,威力还要犀利许多。”

    崇平帝道:“尽数装备至大内侍卫。”

    戴权朗声说道:“军器监说,平常产量太少,尚无法装备。”

    崇平帝默然了下,问道:“卫国公那边儿领兵打仗,没有用到?”

    戴权沉吟片刻,朗声说道:“红衣大炮以及轰天雷足以应对女真铁骑,燧发火铳原本也就几千支。”

    所谓御林军乃为天子亲卫,自然紧着好东西用。

    崇平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其他。

    如今的京营,其实兵权仍是由多位武勋以及内阁两位首辅把持,贾珩虽为京营节帅,但除非打仗,平常也调拨不到多少兵力。

    就在这时,外间一个内监进入殿中,柔声说道:“陛下,卫国公在殿外恭候。”

    崇平帝闻言,心头一震,说道:“宣。”

    须臾,就见一个着黑红蟒服,身形颀长,眉眼冷峻的少年,快步而来,拱手见礼道:“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子钰请起。”崇平帝道。

    “谢圣上。”贾珩道了一声谢。

    崇平帝道:“子钰,朕这次召你进宫,是想问问,何时正式启程?”

    贾珩轻声说道:“先前与圣上提及,明年开春,用兵辽东,先以舟船水师奔袭辽东半岛。”

    崇平帝问道:“明年开春?可还准备充分?”

    贾珩道:“圣上,如果只是水师出动,征伐辽东,以江南水师为主力,再筹练一批,明年三四月份,应该差不多能作训出一支水师。”

    天子分明是等不及了,他虽然不会中医的望闻问切,但一眼瞧见天子的面色,黢黑、憔悴,分明不是吉兆。

    只能说,上天太过薄待这位中年帝王。

    自崇平十四年他出仕,到如今的崇平十八年,大汉终于看到了一些盛世曙光,但天子经过多年的积劳成疾,也渐渐油尽灯枯。

    崇平帝默然片刻,问道:“那陆路方面呢?”

    贾珩想了想,朗声道:“微臣想以水师试探一下,当然陆路也会相机而动,所谓水陆大军,两头并进,使敌寇不敢妄动。”

    崇平帝道:“子钰,明年能否平定辽东?”

    贾珩一时默然,说道:“圣上,这谁也保证不了。”

    崇平帝默然了下,说道:“也不知朕的身子骨儿能不能等到辽东平定的那一天。”

    贾珩闻言,心头一惊,连忙说道:“圣上何出此言?”

    崇平帝看了一眼那少年的神色,道:“御医说过,朕这些年积劳成疾。”

    贾珩默然了下,道:“圣上,微臣竭尽全力,尽快出兵辽东,但女真建国不是一日两日。”

    崇平帝两道瘦松眉之下,冷眸目光咄咄看向那少年,心头涌起莫大的期冀和希望,道:“子钰的能为,朕自然是信得过的。”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是,道:“圣上放心,微臣定然全力以赴。”

    这应该是天子未竟的心愿了,他全力平定辽东,也算报答了天子的知遇之恩。

    那些与甜妞儿的孽缘,眼下委实不宜多想。

    崇平帝道:“子钰,天色不早了,随朕前往坤宁宫。”

    贾珩拱手应了一声,然后随着崇平帝前往坤宁宫,他正说想要去看看那一双龙凤胎。

    此刻,坤宁宫中,殿宇轩峻壮丽,宫女内监垂手而侍。

    而雪肤玉颜的丽人,一袭朱红色宫裳,腰间束起翡翠玉带,将丰腴曼妙的曲线衬托出来,云髻巍峨大气,柳眉细秀,玉面白净,秀颈之下一片雪白肌肤,而那双丰圆花盘大如满月。

    容色美艳,母仪天下。

    “娘娘,陛下和卫国公来了。”六宫都总管太监夏守忠禀告道。

    闻听卫国公之名,丽人心神微震,放下手中的书册,循声望去。

    只见殿宇大门方向,崇平帝与贾珩来到殿中,目光落在那少年清隽锐利的眉眼时,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好似掀起了重重波澜。

    在过去的一年,丽人在夜深人静之时,未尝没有对那少年的强烈思念以及怨怼。

    丽人容色幽幽,盈盈起得身来,近前迎去,柔声道:“陛下,你来了。”

    崇平帝笑了笑,道:“梓潼,朕与子钰叙叙话,让御膳房准备午膳吧。”

    宋皇后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吩咐着夏守忠前去催促御膳房。

    而后,贾珩与崇平帝落座下来,宫女奉上香茗,躬身,徐徐而退。

    崇平帝低声道:“如今新政已经在全国推行,子钰可还有其他建言良策?”

    贾珩道:“微臣以为经制大定,只要大汉百司臣工按部就班,假以时日,即可见到成效,如果是查漏补缺,那就是废两改元,这一二年,进展缓慢。”

    金融系统的建立非一日之功。

    “哦?”崇平帝道。

    贾珩道:“想来圣上已经收到地方督抚相继递交的奏疏,提及地方州县,银贵谷贱之事。”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谷贱伤农,地方上多有禀告,主要是上缴赋税乏银,有些州府已经上疏阁部,乞请改以米粮。”

    一条鞭法的核心,就是由实物税改征银两,但银子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贾珩道:“如今皇家钱庄与户部所铸银元数量有限,尚未流通全国,还需继续加铸银元,皇家钱庄则开遍天下州县,如昔日晋商故事,用以商贾抵押拆借,帮助商贾周转资金,此外银票可以作为商品大额交易,以应海贸,至于地方未行之地,只能慢慢来。”

    在大宗商品贸易中,携带银元和银两交易十分不便,而银票顺时推出,能大大降低交易成本,促进商贸繁荣。

    崇平帝想了想,说道:“那这就是当铺?”

    “钱庄原就有当铺抵押周转之用。”贾珩道。

    这是两个系统,让宗室成员主持银行,其实海贸大兴以后,保险业务也会兴起。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此法,你过几天和晋阳长公主商议個章程,她再过半个月就会返回京城。”

    贾珩应了一声是。

    晋阳也该到京城了,还有元春,他也有段日子不见了。

    翁婿两人品茗闲聊着,一旁宛如大朵海棠花的丽人,脸上笑意涟涟,凝睇而望。

    就在这时,殿中忽然传来小孩儿的啼哭声。

    雪肤玉颜的丽人眉眼含笑,粉唇恍若玫瑰花瓣,柔声道:“陛下,是芊芊醒了,估计这会儿应是想臣妾了,臣妾这就去抱抱她。”

    崇平帝笑了笑,说道:“去抱过来,让朕看看芊芊。”

    所谓人一年岁大,往往最喜欢年龄最小的孩子,因为能够看到生命的活力和律动。

    贾珩则在一旁安静如鹌鹑,只是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他这次过来,也有些想见见他的小公主。

    不大一会儿,嬷嬷抱着女童过来,正是芊芊。

    “父皇~”小丫头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唤着。

    贾珩看向那粉雕玉琢的小丫头,暗道,这分明是将来的美人胚子,可以说完美遗传了甜妞儿的雪美人特性,肌肤白皙,白璧无瑕,几乎白的发光。

    崇平帝抱着女童,笑道:“想父皇了没有?”

    “想啊~”小丫头说着,去用绵软乎乎小手拽着崇平帝颌下的胡须。

    戴权在一旁看的面色变了变,笑着凑至近前,拿过小丫头的小手,说道:“哎呦呦,我的小公主,这可不能啊。”

    崇平帝却不以为意,笑了笑问道:“芊芊怎么喜欢扯着父皇的胡子啊。”

    芊芊道:“没了白胡子,父皇就不老了啊~”

    这话虽是小孩儿的话,但已见早慧之相。

    崇平帝闻听此言,面色凝滞了下,心头涌起一股暖流,笑道:“真是好孩子。”

    他的确是老了啊,上天何其薄待于他?

    刚刚见到一些中兴气象,正要大展宏图,龙体却每况愈下,诸藩如何担当列祖列宗的社稷?

    贾珩凝眸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刚毅面容上却见着一丝默然。

    倒不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窃喜。

    而是一种释怀和内疚神明的减轻。

    其实让天子在晚年之时,能够开心一些,也是一桩功德无量之事。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贾珩心绪复杂之时,抬眸之间,却是对上那一双妩媚流波的美眸,心头就是一颤。

    甜妞儿,大抵也是这般的心思?

    这会儿,雪肤玉颜的丽人眉眼弯弯,雍美华艳的脸蛋儿笑意盈盈,柔声道:“陛下,臣妾想过两天,前去大慈恩寺为陛下祈福。”

    听到那丽人提到大慈恩寺,贾珩眉头挑了挑,手中拿着的元青花瓷的茶盅好悬都没有拿稳。

    无他,当初的大慈恩寺,可真是让他至今难忘,一国之母,屈尊侍奉,丁香漫卷,游弋不定。

    那种蚀骨销魂的触感,几乎要将人原地融化,飞升成仙。

    而且,此刻抬眸望去,甜妞儿看着倒是比往日更为明艳动人了。

    哪怕再生育过两个孩子,岁月并没有给丽人苛刻以待,反而那张雪颜玉肤的脸蛋儿周围多了几许丰熟、端庄。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过几天去降香,让子钰护送你过去。”

    贾珩:“……”

    这真是让人顶不住,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而抬眸之间,同样对上那一张笑意盈盈的玉颜,只是如黛柳眉之下,妙目当中多少有些慌乱。

    分明是两人想到了一处。

    而后,内监快步而来,准备了一碟碟菜肴,放在红木所漆的长条几案上。

    贾珩与崇平帝落座下来,而宋皇后则是坐在不远处一方漆木小几上,相对而坐。

    雪肤玉颜的丽人将一双柔润微光的美眸,投向那少年,说道:“子钰,你和咸宁过门儿这么久了,咸宁那边儿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其实,不仅是咸宁,然儿似乎也子嗣艰难。

    贾珩面色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微臣也有些纳闷儿,可能是聚少离多了吧。”

    崇平帝叮嘱道:“这次回京,不要再忙一些有的没的,好好在家待一段时间。”

    现在整个大汉朝,朝堂之上,名臣荟萃,政局基本平稳,已经不需要贾珩略微出手。

    丽人也没有多说,只是看了一眼崇平帝身旁的芊芊,心湖之中难免有涟漪圈圈生出。

    陛下还在呢,她怎么提咸宁生孩子的事儿?

    这般想着,娇躯不由滚烫了几许,而裙下的绣花鞋渐渐并拢了下。

    就这样,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天子明显有些乏了,就在宋皇后的搀扶下,前往暖阁歇息。

    贾珩则是从嬷嬷手里抱过小公主,笑道:“芊芊,认得我吗?”

    这是自家的小女儿,真是奶香奶气的萌娃,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好似一潭泉水。

    陈芊芊秀眉之下,大眼睛不停眨着,糯糯唤道:“哥哥~”

    “芊芊,唤爹…姐夫了。”贾珩笑了笑,亲了一下那婴儿粉嘟嘟的脸蛋儿,只觉软腻流溢,扑鼻而来。

    小丫头咯咯娇笑起来。

    也不知为何,小丫头似是觉得眼前之人格外亲切,两只柔软的小胳膊抱着贾珩的脖子。

    贾珩抬眸之间,恰好见得丽人去而复返,见得那二人互动,那张丰润、柔美的脸蛋儿,神色略有几许说不出的古怪。

    丽人轻笑了下,心头却轻哼一声。

    真是父女情深,血浓于水呢。

    “见过娘娘。”贾珩抱着怀中糯软奶香的萌娃,唤了一声,好奇问道:“怎么没有见到小皇子?”

    丽人凝睇而望,目光羞恼地看了一眼那少年,柔声道:“这会儿已经歇着了。”

    这个小狐狸,只惦念着他的孽种是吧?她倒是连问都不问。

    贾珩这会儿搂着小萝莉,嗅着那一股奶香奶气,心头也有几许血脉相连的欣喜,说道:“小皇子和小公主,真是天日之表,龙凤之姿。”

    雪肤玉颜的丽人轻哼一声,似有几许娇嗔,但旋即柳眉之下的莹润美眸左右看了一下,道:“那还需你说。”

    她生的孩子,自然是龙凤之姿,只是这小狐狸不会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否则,说什麽天日之表?反正,那个位置只能是然儿的。

    丽人雪颜玉肤的脸蛋儿似蒙起浅浅红晕,柔声道:“后天,本宫要前往大慈恩寺,你准备一下护卫事宜,最近京中仍有些不太平。”

    她差不多都一年……总之,都是这个小狐狸害得。

    所谓吃过了大鱼大肉,一下子青菜豆腐,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贾珩拱手说道:“微臣必定护卫娘娘周全。”

    甜妞儿这是想他了,这娇嗔薄怒的眼神,凝睇而望之时,都隐约有些拉丝。

    丽人在一旁落座,说道:“本宫已经将妍儿的事儿给陛下说了,这两天就会有懿旨降下,你们择日完婚。”

    贾珩想了想,说道:“娘娘,妍儿年岁还小,这边儿倒也不急于一时。”

    九月九重阳节那天主要是与钗黛完婚,再加上一个宋妍,的确是有些错不开。

    而且,他还需和妍儿培养培养感情。

    或者说,对背后的宋家再观察观察。

    宋璟已经返京了,此刻应该前往内务府理事。

    丽人点了点头,道:“那伱准备什么时候迎娶?”

    贾珩道:“等明年开春之后吧。”

    丽人轻声说道:“那懿旨过两天先降下,完婚之日,可以适当拖拖。”

    这会儿,贾珩怀中的萌娃,道:“母后。”

    丽人道:“本宫来抱她吧,你不是要去看看小皇子。”

    这个小狐狸显然对他那个长子要更惦念一些。

    ……

    ……

第一千三百三十章 贾珩:娘娘,小皇子可取了名字?(求月票!)

    坤宁宫

    贾珩将怀中抱着的小公主芊芊,递给了雪肤玉颜的丽人,然后起得身来,随着一个女官前往偏殿的西暖阁。

    坤宁宫本来就是一片宫殿群,前后几座偏殿,空间轩敞无比,故而婴儿的啼哭声,倒也不影响崇平帝。

    此刻,宋皇后随着贾珩一同款步而去,进入暖阁。

    一个特制的竹木小床上,小皇子盖着小被子酣然入睡,那张白皙脸蛋儿肤色红润,小鼻子小眼,恍惚之间,的确有些像是贾珩。

    贾珩转眸看向一旁的丽人,问道:“娘娘,小皇子可取了名字?”

    丽人黛眉之下,美眸盈盈如水,柔声道:“子钰,他的名字已经取了,唤作陈洛。”

    贾珩:“……”

    好一个陈洛,甜妞儿是话里有话啊。

    是在洛阳得的种,所以唤作陈洛?

    不过,陈汉宗室的确是以五行偏旁为名字,这个洛字倒也合适。

    丽人看了一眼眉眼飞扬的蟒服少年,玉颜微顿,抿了莹润微微的粉唇,芳心深处,不由轻哼一声。

    当初,如果不是这個混蛋,抱着她痴缠个不停,也不会有着这么一双龙凤胎。

    真是一整天都在折腾她,现在想想都觉得…腿心微热。

    就在这时,床榻上正在耷拉着眼皮熟睡的小孩儿,似乎察觉到有人接近,一下子醒转过来,而后就是哇哇哭将起来。

    贾珩心头的情绪有些莫名,道:“娘娘,我抱抱他吧?”

    这是他的骨血。

    他现在一共四个儿子,长子是晋阳所生,两个次子则是磨盘和雪儿所生,这第四个就是甜妞儿所出。

    可以说…没有一个能见光的。

    怪不得,京中都已经开始有坊间流言,说他桃花运太旺,生赔钱货的女儿就是报应。

    毕竟,女儿将来长大以后,还要嫁给别的男人。

    “去吧。”丽人轻笑了下,那张雍美、华艳的脸蛋儿宛如芙蓉花娇媚,在这一刻,恍若自己都年轻了二十岁。

    贾珩抱过那男童,脸上见着一抹思忖之色,柔声道:“小皇子,让我抱抱。”

    “母后,我要母后~”小孩儿唤着,声音奶声奶气。

    而这会儿,丽人抱着女儿近前而来,秀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轻笑道:“子钰,这孩子有些淘。”

    这可是这狐狸的长子,瞧把他给稀罕的。

    贾珩从怀中取下一块儿玉佩,目中现出欣喜,说道:“见到小皇子,没有什么礼物相送,这块儿玉佩就送给他吧。”

    这会儿,宋皇后轻轻“嗯”了一声,对一旁的女官念云柔声说道:“去将玉佩收起来吧。”

    念云闻言,伸手接过一块儿玉佩。

    丽人看向那少年逗弄儿子,一时之间,面色就有几许恍惚。

    这大概就是天伦之乐吧。

    贾珩逗弄了一双儿女一会儿,脸颊两侧都是两个小家伙的口水。

    心神微动,转眸之间,看向那丽人,柔声道:“娘娘,她们两个小家伙已经有些累了,不妨让她们歇息歇息罢。”

    丽人轻轻应了一声是,然后将怀中的女儿芊芊递给女官念云,随着那蟒服少年向着外间而去。

    重新来到偏殿暖阁之中,仍是当初两人曾经痴缠的所在。

    丽人玉容神色复杂地看向那少年,轻声道:“本宫后天去大慈恩寺降香,子钰也好好准备一番才是。”

    贾珩点了点头,道:“娘娘放心。”

    他肯定养精蓄锐,枕戈待旦。

    似是实在受不得那少年的灼热目光,丽人躲开眼神。

    而后,贾珩没话找话说道:“娘娘这些时日,可还安好?”

    在坤宁宫太过人多眼杂,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四目相对之时,将千言万语在眼波流转之间往来。

    丽人柔声道:“有两个孩子陪着,倒也挺好的。”

    想了想,转而提及一事,问道:“秦氏还有那妙玉的孩子怎么样?”

    贾珩道:“一岁多了,两姐妹平常玩闹的挺好的。”

    他总觉得甜妞儿是在炫耀自己有儿子,并且告诉他,要善待她们母子才是。

    贾珩看向那丽人,今日的恬妞儿,精致如玉的锁骨下,秀挺如云。

    “当初倒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对上那双肆无忌惮的目光,丽人玉颊两侧也浮起两朵红晕,嗔恼地瞪了一眼那少年,说着,弯弯柳叶秀眉之下的熠熠妙目,道:“然儿最近在京营还好吧?没有出什么纰漏吧?”

    贾珩想了想,柔声道:“魏王殿下天资聪颖,在军营中颇见英明果断。”

    魏王陈然已然去了京营有段日子,虽然担任主簿之职,但仅仅是身份,就吸引了一批中小将校投靠,不用想,肯定会培植一批党羽来。

    丽人点了点螓首,道:“上次然儿说,子钰如果前往天津威海作训海师,也想过去看看,你觉得如何?”

    贾珩道:“海师刚刚开拓,作训十分辛苦,魏王殿下在京营坐镇就好。”

    其实,上次楚王也这般说,想要前往操演水师。

    不过楚王的确有去的理由,因为这段时间,楚王已经在军器监差不多要住了下来,全力帮助军器监攻克火铳制艺。

    丽人轻哼一声,显然有些不满意贾珩的这番回答。

    贾珩抬眸看了一眼肌肤雪白,宛如雪美人的丽人,柔声道:“天色不早了,如无他事,微臣先告退了。”

    他现在与甜妞儿独处,实在有些顶不住,尤其那股媚肉之香若有若无的浮动而来,他已经心痒痒的不行。

    恨不得一下子按倒甜妞儿,一通输出。

    甜妞儿真是有毒。

    其实,真正与甜妞儿的痴缠,也就十来次,他还远远没有到腻的时候,更遑论日到吐。

    丽人深深看了一眼那面容沉静的蟒服少年,抿了抿粉唇,芳心中也有几许难以言说的悸动。

    这个小狐狸,别是想她了呢,那双眼眸之中压抑的欲望,她能捕捉得到。

    等后天去大慈恩寺,再找他算账吧。

    贾珩说着,也不多言,神情施施然出了坤宁宫。

    这一次见了自家的一双儿女,也有些心满意足。

    宁国府

    贾珩刚刚进入庭院中,迎面见到廊檐上快步而来的晴雯,撅着粉嘟嘟的嘴唇,说道:“公子,北静王妃来了。”

    北静王妃甄雪,前些时日听说贾珩去见过自家姐姐甄晴,一时间就有些坐不住,今日就带着女儿水歆来瞧贾珩。

    名义自然是歆歆有些思念干爹了。

    贾珩闻言,也不多言,快步向着后院厅堂而去。

    此刻,后宅厅堂中,秦可卿以及尤氏三姝列坐,陪着甄雪叙话。

    咸宁、李婵月、宋妍三人组倒不在厅堂。

    这会儿,甄雪正在与秦可卿相对而坐,白腻如雪的玉颜上满是恬然笑意,道:“歆歆说她想他爹爹了,就过来看看,怎么不见子钰?”

    她也有些他了,都一年多未见了,她与子钰的孩子也一岁多了。

    秦可卿柔声问道:“夫君一大早儿就去了宫中面圣,这会儿还没回来,估计留了饭。”

    甄雪点了点头,并未多说其他。

    “干爹~”

    而说话的空当,水歆一下子扑将过来,小萝莉那张带着婴儿肥的粉嘟嘟脸上满是笑意。

    曾经五六岁的小萝莉,这会儿已经长到了八九岁,个头儿也往上面蹿了一截儿。

    贾珩抱着水歆,笑道:“歆歆越来越高了,也重了,干爹快抱不动了。”

    水歆眉眼笑意浮动,笑呵呵说道:“干爹,我长大了呀~”

    甄雪在不远处听着,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暗道,她这样重的,他都抱得动。

    想起那往日的种种痴缠,丽人芳心惊颤莫名,明艳脸蛋儿悄然浮起两团淡淡红晕。

    可以说,这也是丽人二十五六年的人生中,少有的一段幸福时光,几乎每一个日夜都心惊肉跳,怦然心动。

    贾珩捏了捏水歆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轻笑了下,说道:“歆歆是长大了,再有二年,歆歆该许人了。”

    这小孩儿长得都很快,而且嫁人也早,在十三四岁就可能嫁人了。

    水歆一张粉嘟嘟的脸蛋儿羞红如霞,急声道:“干爹,我不许人。”

    她要和干爹还有娘亲,永远在一起…

    贾珩抱着小萝莉水歆,落座下来,这会儿,丫鬟奉上香茗,茶汤清亮,香气馥郁。

    秦可卿道:“夫君,这次北静王妃过来,好像还有一些关于北静王的事儿问你。”

    贾珩放下茶盅,问道:“哦?北静王还没回来吗?”

    原来北静王前往台湾筹备海师,在过去的一年多中,扬威海域,可以说真正的实现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

    甄雪柔声道:“这次过来,正要询问子钰呢。”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倒也不急。”

    说着,将怀中的水歆,递给一旁的嬷嬷,倒是让小丫头噘了噘嘴,显然有些不喜欢贾珩这番言论。

    “杰儿怎么没有过来?”贾珩道。

    甄雪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太妃天天照顾着杰儿,我平常也只能见上一两面。”

    可以说,北静王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根独苗儿,被北静太妃当成了宝贝哄着,就连甄雪这个亲妈都要靠边站。

    这会儿,贾珩柔声道:“老人家宠爱孙子。”

    甄雪贝齿咬了咬樱唇,柔声说道:“也不能一直宠溺着,深宅大院当中,对孩子性情养成不大好的。”

    这要将来再养一个王爷那样不喜女人,只喜女人的性子,可如何是好?

    秦可卿也点了点头,道:“也不能经常不在一块儿,时间长了,孩子都不亲了。”

    贾珩端起茶盅,总觉得可卿这话是在暗戳戳点他。

    嗯,许是他多想了。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而后,贾珩就与甄雪单独叙话,重新来到内书房,迎面之时,就可看见陈潇。

    “潇潇。”贾珩唤了一声,问道:“没有去衙门?”

    “刚刚回来了。”陈潇扫了一眼甄雪,眉眼清冷如霜,没好气道:“那我给你们两个腾腾地方?”

    甄雪:“……”

    这会儿的丽人,自然也知道眼前少女乃是乐安郡主,柔声说道:“甄雪见过郡主。”

    “不必了。”陈潇摆了摆手,然后放下毛笔,向外间而去。

    甄雪抿了抿樱唇,不知为何,对上那一双清眸的打量之芒,这位丽人心神就有些莫名的害羞。

    她记得当初眼前这位曾经帮着她和子钰望风来着。

    果然,就听那少年开口道:“潇潇,你在门口望风。”

    陈潇冷哼一声,然后出得书房。

    贾珩一下子拉过甄雪,道:“雪儿,许久不见了。”

    甄雪此刻被贾珩一下子拥入怀中,抬起粉鬓云鬟的螓首,修丽玉容上已是滚烫如火,美眸莹莹如水,似是浸润着烟波涟漪。

    “雪儿想我了没有?”

    “想…唔~”甄雪还未说完,却觉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已是凑近而来。

    而后,那迅速的恣睢以及宠溺,似乎要将自家的丁香据为己有。

    甄雪芳心惊颤莫名,两只纤纤柔荑,搂住贾珩的肩头,一张白腻无暇的脸颊悄然浮起酡红气韵,而后,就觉衣襟异样重重,旋即两轮盈月弹将出来。

    贾珩此刻徜徉在脂粉柔软的白玉当中,只觉说不尽的惬意舒适。

    而甄雪脸颊羞红,美眸似沁润着丝丝缕缕的水光。

    那熟悉的悸动,一下子又回来了。

    也不知多久,贾珩拥着甄雪的丰腴娇躯,向着里厢而去,此刻淡黄色帷幔垂降而下,拥住丽人。

    甄雪一开口,声线不自觉有些颤抖,一张温婉秀雅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低声道:“子钰。”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深深,说道:“怎么了?”

    雪儿真是想他想坏了,根本不需他主动挑拨,差不多能感受到箪食壶浆,夹道相迎,开门揖盗。

    甄雪那一张粉腻脸颊滚烫如火,巍峨云髻之间的一根珠花金钗摇晃不停,说道:“没什么。”

    贾珩与丽人紧密相拥,嗅着丽人秀发之间的馨香,倏然,抱着甄雪的丰腴娇躯,一下子起得身来,此刻,目光紧了紧。

    暗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人生若只如初见,雪儿浑然不像两个小孩儿的妈。

    大抵是,女生自用,九成新?

    甄雪原本微微眯起的美眸,忽而睁开一线,眉梢眼角正流露出妩媚绮韵,檀口微微,腻哼一声,带着难以言说的娇俏和妩媚。

    久违的飞天遁地,颠沛流离之感,重新回归心头。

    连忙伸手去搂着贾珩的脖子,唯恐从高处落下,伤到贾珩。

    只是片刻之间,一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心旌摇曳,几乎不能自持。

    甄雪光洁如玉的额头之下,春山黛眉下,莹润美眸隐约妩媚流波,颤声说道:“子钰。”

    这怎么和她把着小时候的歆歆一样?

    这的确是丽人没有体验过的船新版本。

    此刻,窗外温煦的深秋日光照耀在厢房中,一面雕刻凤纹的菱花铜镜熠熠生辉,光可鉴人,依稀可见那浑圆雪白,如中国画的渲染之法,玫红气晕团团。

    似有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甄雪芳心羞臊莫名,已是将螓首埋在贾珩的额头,显然为耳畔逆水行舟的声音扰动的羞不自抑,只是没有多久,就已心神摇曳,如一叶扁舟,行走于大海之上,浮浮沉沉。

    ……

    ……

    正是深秋午后,萧瑟秋风吹过梧桐树,树叶沙沙作响。

    也不知多久,贾珩凝眸看向鬓角秀发垂将至脸蛋儿的丽人,轻轻拥过那丰腴娇躯,道:“雪儿。”

    甄雪那张白腻脸颊羞红如霞,已然瘫软成一团烂泥,颤声问道:“子钰,你见过姐姐了吗?”

    声音中已蕴含着酥糯和柔媚。

    贾珩剑眉倏扬,在丽人的腻哼声音中,轻笑了一声,说道:“先前已经见过了,还去看了那一双儿女,现在都快两岁了,都会喊爹爹了呢。”

    甄雪轻轻“嗯”了一声,那张白皙如玉的脸颊红润如霞,莹润微波的明眸之中,似有丝丝缕缕的绮韵无声流溢,柔声道:“子钰什么时候也去看看杰儿,他平常也念叨着你。”

    贾珩低头噙住丽人莹润微微的耳垂,嗅着葱郁秀发之间的清香,柔声说道:“雪儿,这一年真是苦了你了。”

    不用说,不论是晴雪,还是甜妞儿,在过去的一年多都在守活寡。

    真就是不仅偷开了车,还给上了锁。

    甄雪晶莹如霜的玉容,绚丽明媚一如云锦,而丰腴柔软的娇躯已是滚烫如火,睫毛弯弯,泪眼汪汪。

    她表现的…有那般明显吗?

    甄雪柳叶秀眉如黛,明眸痴痴波光流转不停,柔声道:“子钰,你在倭国没少辛苦奔波吧。”

    贾珩面色微顿,叙道:“前后去了一年,辛苦也没有太辛苦,就是路途迢迢,思念着伱们娘三个。”

    甄雪闻听此言,芳心甜蜜不胜,道:“我和歆歆还有杰儿,也都念叨着你呢。”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等说完话,你不要在府上待着了,带着歆歆离了府里。”

    甄雪将螓首依偎着贾珩的怀里,柔声说道:“歆歆说想要在这二人多住几天呢,她是真想你了。”

    其实她也真想他了,也想留下住两天,但显然不大方便。

    贾珩托了下丽人后腰之下两轮丰圆酥翘,顿觉弹软莹莹,丰腻光滑在掌指之间轻轻流溢,虽比不上磨盘,但也别有一番意味。

    贾珩凑到丽人耳畔,轻声道:“那就在这儿多玩两天,你再过来接她。”

    雪儿这重逢之喜,分明是没有尽兴。

    甄雪那张白里透红的粉腻玉颜顿了顿,垂眸之间,芳心甜蜜不胜,欣喜地轻轻应了一声。

    贾珩又抚过丽人身前的丰软、柔腻,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起来吧。”

    这其实已经痴缠了好一会儿,足慰相思之苦。

    甄雪轻轻应了一声,然后整理着身前凌乱不堪的衣襟,只是刚刚起身,就觉阵阵汩汩异样次第袭来,让丽人心神颤栗不停。

    贾珩这边厢,端过一杯茶盅,将满口的雪人甜腻压在唇齿之间,问道:“雪儿,北静王快回来了吧。”

    甄雪正在忙碌的手微微一顿,柔声道:“子钰,王爷…他说是已经返京了。”

    显然在这一刻提及北静王,颇让这位丽人有些不自在。

    贾珩默然了下,凝眸看向鬓角汗津津的丽人,问道:“雪儿,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

    看北静王上次的神色古怪,分明是已经察觉出了一些端倪。

    甄雪弯弯柳叶细眉之下,美眸目光现出一抹不自然,柔润微微,柔声道:“但他没有问过。”

    贾珩道:“那就当他不知道。”

    他倒是不担心,水溶会开口说,“子钰,你也不想王妃的事儿……”

    水溶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毕竟草船借箭的计谋都能想出来了。

    甄雪那张香肌玉肤的脸颊彤红如霞,而后,也不多说其他,纤纤素手慢条斯理地整顿好身上的裙裳,那张原就秀雅、温婉的脸蛋儿,在这一刻宛如随风摇曳的芙蓉花,婉美、明丽。

    贾珩道:“雪儿,先这样吧,我就不送你了。”

    贾珩相送着甄雪离得厢房,只觉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虽然说起来可能对甄雪有些不公平,但不得不说,先前去见过甜妞儿的一些悸动,在方才得以稍稍降服。

    不然就去寻凤纨了。

    甜妞儿后劲儿,真是太大了。

    眩晕效果一等一的。

    这会儿,陈潇从廊檐下悄然走出,双手抱着肩头,那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现出一抹冷峭。

    “你倒是雨露均沾,一个不落。”

    贾珩面色现出不自然,解释说道:“毕竟一年多未见,故人重逢,难免共叙别后思绪。”

    陈潇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贾珩默然了下,面上有些不自然,说道:“后天,坤宁宫去大慈恩寺降香祈福,你也跟着去吧。”

    这种危险之事,还真离不得潇潇望风,可纵然如此,也有些心惊胆战之感。

    陈潇:“……”

    还真是雨露均沾?一个都不能少?都这个时候了,还和那艳后痴缠?

    不对,应该是刚刚去见了那艳后。

    ……

    ……

第一千三百三十一章 贾珩:娘娘,大慈恩寺到了……(求月票!)

    神京,宁国府

    贾珩与陈潇说话间,离了书房,转而沐浴更衣。

    厢房之中,晴雯摇晃着弱柳扶风的水蛇腰,款步近前,开始给贾珩更衣,说道:“公子。”

    她就知道那北静王妃不是白来的,果然也与公子有着私情,这一身的脂粉香气还有那熟悉的气味,

    为何没有怀疑到陈潇头上,因为北静王妃甄雪,明明就是与贾珩去书房谈事。

    贾珩转过脸来,凝眸看向身段婀娜如柳条的少女,心头好笑,轻声问道:“晴雯,这几天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这几天都是一个人在后院缝缝补补的,不如公子在外面花天酒地。”晴雯轻哼一声,似是讥诮说道。

    作为陪同贾珩从柳条儿胡同中出来的晴雯,相比其他丫鬟的小心翼翼,晴雯还是有一些小爆炭脾气的。

    贾珩一时无语,伸手捏了捏晴雯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轻笑说道:“晴雯,瞧把你委屈的。”

    晴雯噘了噘樱桃小嘴,然后近得前来,伸出纤纤素手,帮着贾珩捏着肩头。

    少顷,晴雯柔声道:“公子,前个儿我瞧见袭人了,她现在是林姑娘的丫鬟,是不是以后也要随着林姑娘陪嫁到公子身边儿?”

    贾珩讶异说道:“好端端的,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晴雯轻哼一声,说道:“当初她在宝玉屋里的时候,我就看不惯她那个样,不想有朝一日,还要和她一同伺候公子。”

    贾珩哑然失笑,道:“你啊,仔细这话让袭人听见,她以后再给你挖坑。”

    晴雯眼前一亮,说道:“公子也知道她是個有心机的?”

    贾珩道:“也不能说是有心计,只要一个聪明人罢了,当然,我瞧着这东西两府,是个丫鬟都比你聪明一些?”

    “公子是说我笨了。”晴雯眉眼蒙起嗔恼,说道。

    贾珩笑了笑,拉过少女的素手,说道:“聪明也好,只要没有害人之心就是了。”

    晴雯点了点头,水润眸光当中,流溢着丝丝欣然莫名。

    贾珩道:“过来,好好陪陪你。”

    自与晴雯成就夫妻之实以后,再也没有与晴雯亲昵过。

    晴雯一下子依偎在贾珩怀里,在少年脸颊上呵气如兰,迂回往复,青丝缠绕。

    她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公子了。

    ……

    ……

    也不知多久,恰已夕阳西下,道道金红晚霞笼罩了整个庭院,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枝丫似沐浴着日光,切割着绮艳流芳的岁月。

    这边厢,待贾珩洗净身子以后,抬眸看向晴雯,低声道:“好了,我先走了。”

    说着,递过去一方手帕。

    晴雯这会儿已经躺在床榻上,周身绵软如蚕,那张娇俏小脸已为酡红气韵密布,目光迅速掠下…开阖之间,可见汩汩。

    晴雯星眸沁润着雾气,目送着那少年离去。

    贾珩神情淡漠,沿着回廊行着,行不多时,抬眸之间,却见着重檐钩角的凉亭上坐着一道瘦弱的身影,似眺望着夕阳。

    正是惜春。

    贾珩行至近前,面色讶异不胜,柔声道:“惜春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

    惜春转过秀美螓首,那张娇小可爱的脸蛋儿同样有些惊讶,道:“珩哥哥,我…我没有什么事儿,四下转转。”

    贾珩道:“惜春妹妹,今个儿没有去栊翠庵寻妙玉和邢岫烟。”

    宁荣两府当中,有着大大小小的圈子,妙岫迎惜四人因为性情相投,算是一个小圈子。

    “妙玉姐姐和岫烟姐姐下棋呢,我在这儿看看风景,等一会儿,也好回去作画。”不知为何,对上那打量目光,惜春玉颊两侧微微泛起红晕,柔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四妹妹在这儿观景,我先过去了。”

    惜春:“……”

    现在,已经对她这般不耐烦了吗?

    所以,爱会消失?对吧?

    贾珩抬眸看向眉眼之间黯然神伤的少女,说道:“惜春妹妹,有段时间没见了。”

    其实,真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惜春了。

    对了,还有探春,他回来以后,也没有怎么顾及到了。

    不过还好,前段时间,京营将校升迁军籍递送至府中,探春帮着他整理过。

    至于迎春,平常更是很少见着。

    惜春看向那少年,柔声道:“珩哥哥,这次出去的时间比较长,前后有一年多呢,中间书信都没有来一封。”

    随着,珩哥哥成了亲以后,她愈发见不着珩哥哥人了。

    贾珩近前,轻轻抚了抚少女额头的一缕秀发,笑道:“身在异国,万里迢迢,音书隔绝。”

    惜春一张小脸浮起浅浅红晕,似嗔羞道:“珩哥哥,我都不小了,怎么还摸我头呢。”

    “惜春妹妹再大,也是我的妹妹啊。”贾珩笑了笑,看着小脸傲娇如冰霜的小萝莉,目中带着几许宠溺。

    这段时间,随着他身边儿女人渐多,的确是忽视探春、惜春还有迎春她们了。

    贾珩柔声道:“四妹妹,咱们到那边儿叙话吧,这边儿天气太寒冷了一些。”

    惜春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随着贾珩前往不远处的轩堂。

    贾珩道:“惜春妹妹,最近画艺怎么样了?”

    惜春柔声道:“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先生说我,平常再多琢磨琢磨,精研至深。”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想要成为一方大家,绝非一日之功。”

    惜春小脸上满是明媚笑意,轻声道:“珩大哥,我也没想过成为一方大家的,只要能有所寄情,也就是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前日大婚之时,忘了让四妹妹画一副大婚盛典图了。”

    惜春眉眼含羞带怯,轻笑了下,说道:“那天我看了,回头给珩哥哥画一副就是了。”

    贾珩道:“一眨眼,四妹妹也长这么大了,再过两年,也到了许人的年龄了,到时候大婚的时候,我给你好好操办。”

    惜春不由让他想起了湘云,先前湘云其实也是着急了,否则不会出此下策。

    或者说,随着年龄增长,这些后院的小姑娘都到了定亲的年龄。

    惜春那张巴掌大小的脸颊蒙起一层羞红之意,说道:“珩哥哥,我…我…”

    她这一辈子怎么可能嫁人呢?

    贾珩道:“四妹妹如有了如意郎君,可提前和我说一声,我给伱做主。”

    惜春摇了摇螓首,说道:“珩哥哥,我此生不嫁人的。”

    贾珩:“……”

    这好端端的,提他不嫁人做什么?

    惜春道:“到时候再说吧。”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也行。”

    惜春好奇问道:“珩哥哥再过半个月要与宝姐姐和林姐姐成亲了吧。”

    贾珩道:“九月九大婚,到时候妹妹帮我画一副大婚图。”

    “嗯。”惜春轻轻应了一声,芳心深处有着几许怅然。

    或者说,惜春已到了怀春的年纪,而眼前的完美哥哥,恰恰成了心头好。

    “天色不早了,咱们去你嫂子那边儿吃饭吧。”贾珩柔声道。

    惜春轻轻应了一声,而后也不多言。

    而此刻,秦可卿落座在正厅中,靠在一张雕花梨花木制的靠背椅子上,正在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三人一起叙话。

    而两个女童,贾芙和贾茉两个正在玩着一根纤细的花绳,水歆则是给两个小丫头指导着。

    三个年龄相差不过几岁的小姑娘,虽非同龄人,倒是玩到一块儿去了。

    当然,主要是歆歆哄着两个小女童,小丫头也有八九岁了。

    贾珩快步进入厅堂,迎着秦可卿与尤氏三姝的目光,落座下来。

    秦可卿笑了笑,问道:“夫君,北静王妃刚刚怎么走了?”

    刚刚甄雪打发了嬷嬷过来,提及家中有急事,然后将歆歆托付给秦可卿,径直离了宁国府。

    贾珩道:“她问了北静王的事儿,因朝堂最近对海师有一番新的动向,牵挂着家中之事,也就回去了。”

    说着,近前蹲下身来,抱起小萝莉水歆,笑道:“歆歆,今天晚上和干爹睡吧。”

    歆歆还小,倒也不用太多避讳。

    水歆眉眼蒙起欣喜,双手搂住贾珩的脖子,柔声唤道:“干爹~”

    嗯,干爹身上怎么会有娘亲的气息呀?

    难道刚刚也抱了娘亲?

    这时,贾芙和贾茉两个小丫头,声音糯软、甘甜,唤了一声:“爹爹~抱抱~”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见到别人要什么,自己也要。

    贾珩笑了笑,唤道:“芙儿,茉茉。”

    然后放下水歆,看向两个小丫头,捏了捏两个小丫头粉嘟嘟的脸蛋儿。

    秦可卿柔声道:“夫君,一同用晚饭吧。”

    分明到了傍晚时分,暮色沉沉,华灯初上。

    而后,尤氏抱着贾茉,尤三姐抱着贾芙,贾珩则是与歆歆坐在一旁,拿起筷子用着饭菜。

    一家其乐融融。

    用罢晚饭,众人都各自散去,贾珩则与秦可卿返回厢房,两口子坐在床榻上洗着脚。

    秦可卿将螓首靠在贾珩的肩头,柔声道:“夫君,英莲也不小了,夫君什么时候纳了她?”

    贾珩讶异了下,说道:“你是说香菱?”

    秦可卿柔声道:“是啊,她到府上也有三四年了。”

    贾珩想了想,道:“最近比较忙,纳妾的事儿,就稍稍放一放吧。”

    岫烟那边儿,他都没来得及成婚,而香菱那边儿,更是顾不上,或者说,以往太过忙碌,就没有怎么与香菱叙话。

    碰到倒是碰到过,但并未怎么接触过。

    实在不想将一些没有感情基础的人贸然收入房里。

    先婚后爱只限定一两个人。

    秦可卿柳眉之下,莹润美眸眸光闪了闪,柔声说道:“不若打发到夫君房里伺候着夫君,怎么样?”

    贾珩轻声道:“我身边儿的确是缺丫鬟伺候的。”

    他身边儿只有一个晴雯侍奉,马上晴雯也不用伺候他了,有些时候,连个倒茶的都没有。

    不说比宝玉那样四个丫鬟,两三个丫鬟都没有,很多时候也不大方便。

    至于,当初过来的南菱,还在潇潇身边儿侍奉,平常也没有怎么见着。

    秦可卿道:“那就先打发到夫君身边儿伺候了。”

    贾珩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抚过丽人的圆润肩头,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过段时间,咸宁和婵月应该会有孕,可卿也该生二胎了。

    儿子还是需要的,不然等妾室一个个生了儿子,可卿估计也着急。

    秦可卿那张明丽玉颊羞红如霞,目中现出笑意,说道:“我要不唤尤二姐。”

    显然也知道贾珩的酒量。

    所谓有大能者,必有大欲。

    贾珩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笑了笑说道:“不了,今个儿就主要陪陪你。”

    刚刚与甄雪闹过一阵,那种甜妞的“致眩”效果减少了许多。

    而且,动辄四五人,实在太过荒淫无度,所谓赤目面黄,而为酒色所伤,并非是什么长寿之相。

    秦可卿点了点头,也没有坚持,只是将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有些感慨,柔声道:“夫君,一晃结婚也有三四年了,记得咱们是崇平十四年中秋成的亲。”

    可以说,这位出身小门小户的官宦之女,婚姻幸福美满,除了丈夫有些花心之外,别的皆是称心如意。

    在这个时代,风流花心倒不是一桩坏事。

    贾珩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嗅闻着秀发间的丝丝缕缕清香,柔声道:“是啊,前天八月十五成亲时候,我就在想,四年前的八月十五,我们成亲的场景。”

    那时他初来此界以后,在此方世界留下的一根锚,似漂泊不定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听少年提及了自家成亲的事儿,秦可卿玉容羞恼之意浮起,捏了一下那少年心口,打趣说道:“夫君,八月十五又成亲了两个,明年八月十五,再成亲两个是吧。”

    贾珩:“……”

    得,他就不该提。

    不过,钗黛于重阳节嫁给他之后,婚事应该是没有了。

    贾珩说着,轻轻拉过秦可卿,说道:“可卿,天色不早了,咱们歇着吧。”

    夫妻两人擦了擦脚,而后上了床榻。

    这边厢,秦可卿轻轻“嗯”了一声,却见那少年已然将脸颊凑近了过来,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恣睢和掠夺之意。

    虽然早已是老夫老妻,但这样的亲昵,仍有几许期待。

    或者说,正因成了老夫老妻,才希望贾珩能够待自己一如往初。

    中秋方过,一轮皎洁如银的明月,高悬于蔚蓝无垠的苍穹,道道匹练月光照耀在整个庭院,琉璃瓦上覆着一层莹莹光芒。

    不知何时,乌云漫卷,遮蔽朗月,倏而,道道凉风乍起,淅淅沥沥的秋雨扑簌而下,笼罩了整个庭院的屋舍。

    贾珩轻轻拥过秦可卿的肩头,说道:“可卿,这些年委屈你了。”

    媳妇儿是他贫穷之时跟他的,等他功成名就以后,还是找了不少女人。

    不过莲花后宫的许皮带,终究还是将万贯家财给了丁女士。

    这就是男人。

    秦可卿那张芙蓉如花的脸蛋儿连同鬓角汗津津的,道道玫红气韵稍稍散开,犹如莲花清纯明艳,柔声道:“跟着夫君,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的。”

    夫君这几年待她,也是极尽宠爱。

    从民女而至一品国公夫人。

    ……

    ……

    斗转星移,金乌东升,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是两天之后——

    这一天,正是宋皇后约定的出宫至大慈恩寺降香之日,贾珩率领一众锦衣府卫,前往宫苑门口相迎宋皇后出宫。

    自进入八月下旬以后,崇平十八年的秋雨淅淅沥沥,朦胧烟雨笼罩着京城,而空气之中已经多了几许凉意。

    这会儿,一辆四匹枣红色鬃毛的骏马拉动的马车,车上满是雕刻着凤纹龙章,然后缓缓驶出拱形宫门。

    周围女官和嬷嬷捧着玉如意和香花。

    雪肤玉颜的丽人,一袭朱红色宫裳,云髻巍峨,端坐在马车上,伸出一只白嫩柔润的纤纤素手,挑开帘子,看向两侧巍峨高立的朱红宫墙,那张雍美、华艳的玉容上,似现出一抹幽思。

    她就是这笼中的鸟雀,偶尔才得了机会,到外面透透气,暂且忘却烦恼。

    六宫都总管内监夏守忠缓步近前,轻声说道:“娘娘,卫国公领着侍卫在外等候了。”

    雪颜玉肤的丽人轻轻点了点螓首,饱满如玫瑰花瓣的丹唇微启,柔声道:“走吧。”

    丽人并未下得马车,挑帘看了一眼那骑在骏马上的蟒服少年,贝齿咬了咬粉唇,芳心禁不住欣喜,但目光在掠向一旁的陈潇时,芳心倏然一惊。

    潇潇怎么也跟着子钰一同过去?

    这个小狐狸难道不知道,这次出来去大慈恩寺降香意味着什么?

    幽会啊。

    但偏偏那潇潇竟也一同跟着过来,她这个当伯母的,难道能当着自家侄女的面…在那小狐狸身下婉转承欢?

    这可真是…太羞耻了。

    但这会儿也不可能对那个小狐狸说,立刻让陈潇离开,只能硬着头皮,坐着马车向着大慈恩寺而去。

    大慈恩寺——

    山门已开,山道两侧的山石嶙峋丛立,林木郁郁葱葱,只是在深秋之中,间杂了一些昏黄。

    因为提前与寺庙中的主持和僧人打了招呼,大慈恩寺中已然谢绝了香客造访,周围的锦衣府卫以及侍卫开始警戒巡弋。

    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辚辚转动,停靠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贾珩近前而去,温声道:“娘娘,大慈恩寺到了。”

    嗯,这一刻倒有“大帅,前方就是皇姑屯”的既视感。

    不过,大慈恩寺的确是他与甜妞儿情至浓时,身不由己的见证。

    丽人掀开马车一侧的竹帘子,立定身形,抬眸看向巍峨耸立的寺庙,雍丽、端美的容颜上,在秋日晨曦光芒照耀下,白腻如雪,似在发光。

    不愧是宫中有名的雪美人。

    不大一会儿,贾珩快步而来,身穿剪裁得体,黑红丝线织绣蟒服的少年,英武之气袭来,拱手道:“娘娘,请。”

    丽人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只是看了一眼那眉眼冷峻的蟒服少年,旋即,在一众内监和嬷嬷的陪同下,登上山门。

    大雄宝殿之中,金碧辉煌的佛像宝相庄严,绘刻以龙凤纹的青铜香炉中,檀香袅袅而起,愈衬庄严肃穆。

    而一方杏黄色蒲团上,丽人双手合十,朝着佛像虔诚祷告。

    贾珩此刻站在廊檐之畔,看向那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牡丹花的丽人。

    谁能想到,这样母仪天下的女人,竟给他生了孩子,还是一对儿可爱好看的龙凤胎。

    这种成就感,每每想起都觉得心神舒爽,难以自持。

    可谓,极大地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

    陈潇在一旁拉了拉贾珩的手,乜了一眼那少年,目中现出一抹冷诮之意。

    不用想,说不定又在想着什么不好的事儿。

    在此佛像之前,思虑男女之事,岂不亵渎?

    不过待想起这少年,连女尼都收入房中,这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丽人祷告而毕,缓缓睁开眼眸,心神一惊,暗道,好像忘了给陛下祈福?

    就在刚刚,丽人祷告内容主要有三:其一是魏王陈然顺利即位,其二则是一双龙凤胎能够平安快乐长大,其三则是贾珩能够真心对待她们娘三个。

第一千三百三十二章 贾珩:得甜妞之后,可谓此生无憾!(求月票!)

    神京,大慈恩寺

    这座玄奘法师来此注经阐释的地方,一片祥和宁静的氛围。

    容色华艳的丽人,双手合十,静静祷告。

    此刻,温煦日光扑打在那张秀美、端丽的螓首,被秀发之间的熠熠金钗反射了下,愈发衬得端美玉颜,明艳动人。

    贾珩这会儿,并没有在大雄宝殿多待,而是返回了禅房。

    正值半晌午时分,秋日一股股凉风吹动禅房檐角悬挂的风铃,铃声哗啦啦而响,响声清泠、激越。

    禅房之中——

    雪肤玉颜的丽人,端坐在一方漆木书案后的梨花木椅子上,欺霜赛雪的藕臂,在灯火映照下,白皙如玉。

    此刻,丽人对着佛经开始抄写,绘制桃红团案的笺纸上沙沙作响,一行行梅花小楷筋骨俨然,秀气好看。

    这次过来,丽人仍是给天子祈福,抄写佛经自是必不可少。

    贾珩则在一旁品茗等候,一袭黑红织绣蟒服的少年,眉眼冷峻,脸庞线条几乎如斧凿刀削,恍若一尊雕塑。

    过了一会儿,丽人将一杆羊毫毛笔放在一旁的笔架上,丰腻、白皙的脸蛋儿上现出浅浅红晕,说道:“潇儿,将这佛经带至佛堂,由庙中主持和神僧开光。”

    陈潇愣怔了下,而后,站起身来,接过抄好的佛经,然后转身离了禅房。

    心头暗道,只怕这艳后待会儿有话要和他说。

    贾珩放下茶盅,凝眸看向那姿容丰艳的丽人。

    丽人道:“子钰,潇儿她…她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今天明明是两人的重逢幽会,为何是这番模样?

    贾珩行至近前,剑眉之下,目光咄咄而闪,说道:“潇潇对微臣与娘娘之事,洞若观火,娘娘无需担忧过多。”

    丽人闻言,面色倏变,心湖中掀起惊涛骇浪,颤声道:“这怎么会?”

    这种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岂能让外人所知?

    贾珩道:“娘娘,潇潇非常人,而且唯有潇潇能够帮助屏蔽外人探察之风声,以往在洛阳时也多有点查耳目。”

    丽人一时默然不语,只是面色变幻。

    心神却已有几许摇曳不定。

    贾珩低声道:“娘娘,咱们到大雁塔上观景吧。”

    丽人这次唤他,更多还是让他过来伺候,或者说一慰相思之苦。

    毕竟一年多没有见到了,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

    雪肤玉颜的丽人,轻轻点了点螓首,秀眉之下,美眸似羞还恼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两人也不多言,出了那间禅房,沿着一条碎石铺就的小径,登上大雁塔。

    此刻,沿着楼梯上得塔中,来到最高层上。

    贾珩看向那容色丰艳的丽人,道:“甜妞儿,许久不见了。”

    此刻的甜妞儿身穿一袭朱红裙裳,端美云髻之下,秀美螓首之下的玉面,此刻,眉眼娇嗔薄怒。

    “你还知道惦念着本宫?”丽人眉眼狭长,美眸妩媚流波,声音之中已经蕴藏着打情骂俏的意味。

    贾珩道:“身在异国,辗转反侧,对娘娘日思夜想。”

    丽人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个没良心的,本宫生了一对儿龙凤胎,你怎么说?”

    贾珩近前,拥住丽人的丰腴娇躯,道:“娘娘真乃女中豪杰,天下真是少有的有福之人。”

    这他还能说什么,生下这对儿龙凤胎可把甜妞儿得意坏了。

    其实,龙凤胎根本不常见,尤其是天家,出了这等龙凤呈祥的龙凤胎,更是良好寓意,可以说是天命所归的吉兆。

    难怪先前的天子龙颜大悦。

    事实上,贾珩还不知道,当崇平帝得知楚王也有一对儿龙凤胎之后,心头竟也生出几许“此子英果类我”的感慨。

    从而在心底深处生出几许倾向性。

    丽人面颊羞红如霞,腻哼一声,说道:“你心头知道就好。”

    贾珩看向那眉眼娇嗔、妩媚宛如孩儿他妈的丽人,心神就有几许难以自持。

    甜妞儿,真是太可了。

    而这个时候,年过三旬的丽人,一下子现出这等小女孩儿的风情万种,那种反差,对一个二世为人的老男人而言,完全把持不住。

    懂的都懂。

    丽人粉唇微微,柔声说道:“那是你的长子,你以后要好好善待他才是,唔~~”

    然而,话语未等说完,却见那少年已然欺近而来,一下子拥住了自己的丰软娇躯,炙热和亲昵气息迅速弥漫开来,似要化作一股洪流,要将丽人湮灭其中。

    而丽人秀气挺直的琼鼻微微皱了下,鼻翼似是腻哼一声,却觉得自家唇瓣稍稍一软,恍若熊熊烈焰燃烧而来,带着绵绵不尽之意。

    而后,就觉衣襟处传来阵阵异样,而后,那温热气息扑打在心口。

    丽人面颊微红,鼻翼轻哼一声,垂眸看向那少年天狗食月,风卷残云的一幕,婉丽眉眼羞喜笼起,暗道,真是小孩子一样。

    刹那之间,阵阵颤栗席卷了丽人的身心,雪肌玉肤的脸蛋儿明显蒙上一层浅浅胭脂红晕。

    而后,丽人晕晕乎乎,看向那少年转而及下,往日在大慈恩寺的痴缠再次浮上心头。

    丽人脸颊酡红如醺,柔声说道:“子钰,内务府那边儿,然儿他舅舅要去内务府了,你说是不是……他已经看好然儿了?”

    虽然是枕边人,但丽人其实仍猜不出那位帝王的心思。

    贾珩剑眉扬了扬,似是拨草寻隙,拨弄是非,说道:“甜妞儿觉得,这是圣上在为然儿铺路?”

    那一抹熟悉的绒软和润腻扑面而来,似乎一下子来到夏日的海边,凉风吹动着面孔,让人心神惬意难言。

    丽人柳眉扬了扬,只觉娇躯颤了下,故人相逢,已然喜极而泣,腻声说道:“不是吗?”

    “还在考察当中。”贾珩柔声说道,然后声音微低,渐渐含糊不清。

    雪肤玉颜的丽人,目光眺望着远处,秋日的乍起凉风吹动着宝塔的风铃,哗啦啦响起,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丽人眼睫颤动了下,似是闭上了莹润微微的美眸,再次回想十年前,钱塘江观潮的一幕,心神澎湃无比,波澜壮阔。

    也不知多久,贾珩抬眸看向檀口微张,现出晶莹靡靡樱颗贝齿的丽人,柔声道:“甜妞儿,苦了伱了。”

    丽人美眸微微眯起,雪肤玉颊两侧升起酡红红晕,微微抿起莹润粉唇,轻哼一声。

    这个小狐狸,真是…

    也知道她不容易啊,她真是十月怀胎,提心吊胆,给他生了一双聪明可爱的龙凤胎。

    还未多想,丽人娇躯如遭雷殛,宛如过电一般。

    少顷,贾珩这会儿,俯身凑近丽人耳畔,低声说道:“甜妞儿,你伺候我吧。”

    丽人:“……”

    果然这個冤家就不安好心,凡是付出,必有所图,无非是还想作践她。

    而就在这时,愣神之间,却见那少年已经凑近了唇瓣,一下子印盖下来,让丽人心神剧颤,美眸瞪大,满是羞恼。

    这个混蛋……怎么能这般胡闹?

    丽人粉拳攥起,如雨点儿一般打在那人的胸口,而后,柳眉之下,那双莹然美眸嗔恼流波地看向那少年,道:“你放肆!”

    再这么作践她,她一点儿就不伺候他了。

    但是丽人芳心之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悸动。

    或者说,向来母仪天下的丽人,从来没有被这般对待过,那种被亵渎和毁弃的大新奇之感,似是难以言说的。

    贾珩催促道:“甜妞儿。”

    丽人美眸抬起,似是嗔白地横了一眼少年,一时间也拿那少年无奈,低下螓首而来,那双纤细白嫩的柔荑窸窸窣窣。

    贾珩也没有多言,垂眸看向丽人秀发云髻上的金钗,轻轻抚了抚丽人那张粉腻如霞的脸蛋儿,肌肤滑腻,吹弹可破,浑然不似一个年近四旬,纵是说二十三四的花信少妇,都有人信。

    丽人轻轻拨开贾珩的纤纤素手,忽而眼前一晃,依稀听到竹节折断的声音,丽人啐骂不停。

    贾珩剑眉倏扬,看向那时凹时陷的脸颊,柔声说道:“圣上对平定辽东的事儿,已经开始心急了。”

    丽人手中微微一顿,芳心有些羞恼莫名。

    这时候偏偏要提着…

    他就是故意的,成心作践她!

    念及此处,丽人樱颗动了动,微微蹙起的眉头之下,美眸满是嗔怒。

    给这个混蛋一点儿颜色瞧瞧。

    贾珩眉头紧皱,“嘶”了一下,原本迷离的目光也有几许清明。

    甜妞儿分明是在表达不满。

    贾珩默然了下,眉头时皱时舒,说道:“总之,等重阳节以后,我就又要离京了。”

    却并未再听到那丽人应着,贾珩也不再多说其他,而是想着心事,或者说思量着朝局。

    李高二人已经开始在一些方面制衡他了,可以说如果真的给天子闹翻,他真的没有任何胜算。

    一则是大义名分,他不得人心。

    二则是实力上,京营也好,江南江北的水师也罢,他都未曾完成主导。

    所以,这与甜妞儿你侬我侬,可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

    垂眸之间,看向那粉唇开阖之间,容色迷醉的丽人,心神一时间,颇为恍惚几分。

    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果不是甜妞儿,或许也能成就一番君臣相得的佳话。

    甜妞儿真是祸国艳后。

    过了一会儿,丽人玉颜酡红如霞,目光羞恼地看向那少年,声音娇俏、糯软道:“你就知道作践本宫。”

    真想一下子给他断了祸根,让他再也造不了孽。

    这个混蛋,她也是中了他的毒。

    贾珩看向那肌肤白里透红的丽人,暗道,你方才沉浸的样子,可看不出一丝被作践的样子。

    真就是甘之如饴,渐入佳境。

    贾珩轻轻抚了一下丽人光滑细腻的肌肤,说道:“甜妞儿,怎么能说作践呢,咱们这是两情相悦。”

    说着,拥住丽人的丰腴娇躯,道:“这段时间,真是委屈甜妞儿了。”

    雪颜玉肤的丽人,容颜明媚如春华皎月,雾气濛濛的美眸中现出一丝娇嗔,轻哼道:“少废话。”

    贾珩:“……”

    说着,贾珩抱过甜妞儿的丰腴娇躯,凝眸看向雪肤玉颜的丽人,握住两条白皙如玉,剑眉扬了扬,斟酌了一下言辞,说道:“甜妞儿,魏王无子,也是攻讦之点。”

    丽人正在凝眸看去,闻听此言,心神一顿,说道:“什么无子?以后还会,嗯…”

    那久违的内心充盈让丽人眉头微蹙,旋即,玉容蒙起一层淡淡胭脂红晕,在日光映照下,艳丽如桃,华光生艳。

    贾珩剑眉挑了挑,目光深深,神色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欣然,说道:“凡国之储君,膝下无子,多是为群臣所诟病,如能生个好圣孙,说不得还能继承位子。”

    “然儿他…前不久去了倭国,现在刚刚回来,总得有时间才是。”丽人声音婉转、酥媚几许,那张白璧无瑕的脸蛋儿明媚如霞,柔声道:“你胡说什么呢,然儿年纪轻轻的,他以后…还有孩子的。”

    说来也让这位丽人有些暗暗羞恼,她都生了三胎、四胎了。

    贾珩道:“我只是提出我的担忧,倒没有别的,圣上心头未必不考虑此事。”

    “哼,你还是好好担忧你自己吧,女人这么多,结果除了本宫,一个儿子也没有,坏事做多了。”丽人没好气地说着,绮韵流溢的妙目当中似是现出一抹羞恼。

    显然,自己的儿子,不容那少年提及一点儿不好。

    贾珩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搂着娇躯丰腴柔软的丽人,遽然而起,心神不自觉飘向远处,思量心事。

    而气度雍容、端美的丽人,那一张粉腻嘟嘟的脸颊红润如霞,则是两只欺霜赛雪的藕臂缠绕着那少年。

    此刻,大雁塔外,秋日明媚,凉风吹拂苍茫大地,此刻鳞次栉比的建筑矗立在星罗棋布的街巷。

    崇平十八年的秋日,在风声中渐渐远去。

    也不知多久,雪美人眉眼微微睁开一线,美眸沁润着妩媚气韵,犹如泛着朦胧雾气,道不尽的风情月思。

    贾珩托着雪美人那腰下的柔软、丰圆,只觉腌入味的兰麝之香扑鼻而来,心神不由稍稍恍惚了几分。

    此刻,两人紧密相拥,心神当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欣然莫名。

    这会儿,丽人抬起莹润如水的美眸,渐渐现出痴痴之意,似沁润着绵绵不尽的爱意,喃喃道:“子钰。”

    这个冤家,真是个害人精!

    她将来是要和他下十八层地狱的。

    这段时间,她未尝没有憧憬着重逢的一天,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忽而有一种酣畅淋漓。

    贾珩拥住丽人的丰腴娇躯,能明显感受到丽人动了真情,或者说,在给自己生儿育女以后,这位丽人已经将一颗芳心系在他的身上。

    贾珩凑到丽人的耳畔,看向那美艳不胜,宛如一株罂粟花饱满丰艳的丽人,喃喃说道:“甜妞儿。”

    甜妞儿的确是有毒,哪怕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可总是让人忍不住奋不顾身。

    而那雪美人也与那少年四目相对,只觉芳心砰砰直跳。

    在这一刻,恍若一眼万年,刹那永恒。

    这在后世的说法,大抵就是成了…真爱。

    真爱无关年龄,已经斩断了世俗的枷锁。

    或者说,丽人从十六七岁进入雍王宫,侍奉那位后来的至尊,平平淡淡的相夫教子,但那根本就不是真爱。

    贾珩凝眸看向那丽人,柔声说道:“甜妞儿,天色不早了,差不多了。”

    “这会儿…还早着呢。”丽人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已然酡红如醺,颤声说道。

    贾珩剑眉挑了挑,面色愣怔了下,看向那容颜娇媚的丽人,暗道,这分明是想将一年多的思念补回来?

    想了想,拉过丽人的娇躯,独钓万古,背对苍生。

    丽人听着那面红耳赤的声音,心神惊颤莫名。

    只是片刻之间,忽而心神一动,原本微微闭起的美眸倏然睁开,道:“你…你……”

    丽人秀眉紧蹙,芳心羞恼莫名,回转过螓首,美眸目瞪口呆,几乎难以置信。

    他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贾珩眉头同样紧蹙,目光徐徐几分,面上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容光焕发。

    “没什么,就是想着平灭辽东女真的战略。”贾珩这分明是已读乱回。

    不过,少年在垂眸之间,唯一的遗憾,就是甜妞儿的过去,根本没有机会参与,如今六军齐发,水陆并进,平灭辽东,倒也算是勉强补偿了心头的遗憾?

    丽人柳叶秀眉如黛郁青山,琼鼻鼻翼轻哼了一下,粉唇微微,那张绮艳如霞的脸蛋儿羞恼不胜。

    正是秋日时节,大慈恩寺墙角下,一簇簇或白或黄的秋菊,此刻开的正自繁盛,在半晌午的日光中浮动着芬芳香气。

    ……

    ……

    碧空如洗的天穹之下,高耸巍峨的大雁塔,似要刺破天穹,而日光扑打在琉璃瓦上,光影流溢,美轮美奂。

    贾珩抱过丰腴娇躯的丽人,轻声说道:“甜妞儿。”

    “你就知道作践人啊~”丽人玉颜酡红如醺,纤纤素手攥成的粉拳有气无力地捶了一下贾珩心口。

    这人就是个小坏蛋。

    贾珩感受着丰腴柔软,温香软玉在怀,道:“好了,以后多伺候你两遭儿就是了。”

    丽人那张丰艳明媚的玉颜,满是羞嗔之色,道:“什么两遭儿?”

    贾珩只是笑着应道:“那就伺候一辈子。”

    雪美人轻哼一声,这个混蛋还想着一辈子呢。

    不过两人之间有了洛儿、芊芊,只怕是一辈子都纠葛不清了。

    两人在一起痴缠的时光飞快,不知不觉就是到了晌午。

    贾珩整理了下蟒服衣襟,目光清正几许,朗声说道:“天色不早了,别人该疑心了。”

    虽说外间尚有潇潇望风,但也不能与这位丽人单独待的时间太长。

    丽人点了点头,也知道厉害,撑着绵软的娇躯,待感受到那丝丝缕缕的异样,心神就有些羞恼不胜。

    简直是混蛋,那等地方如何…

    贾珩这边厢整理仪表,沉静眉宇舒缓,面容现出一抹神清气爽,推开轩窗,看向远处秀丽的风景。

    真是万里晴空,江山如画……引无数英雄豪杰竞折腰。

    得甜妞之后,可谓此生无憾!

    这会儿,容色秀美的丽人,眸光盈盈如水,看向那身形挺拔的蟒服少年,轻轻抚着微微涨起的小腹,心头羞恼不胜。

    丽人柔腻声音之中,蕴藏着一股娇俏和妩媚,这个混蛋,她这会儿半晌都有些动弹不得。

    其实,得亏是丽人已孕育过四个孩子,没有多久,也恢复过来。

    贾珩转过脸来,看向那张秀丽妩媚的白腻容颜,低声说道:“甜妞儿,该下去了。”

    丽人莹润如水的美眸,嗔白了一眼那少年。

    他这是什么表情?

    这么不耐烦,难道是玩腻了?

    这个混蛋!

    贾珩看向眉眼似是笼起煞气的雪美人,低声道:“好了,别胡思乱想了。”

    雪肤玉颜的丽人轻哼一声,道:“等洛儿和芊芊长大,你可得好好待她们两个。”

    “你就放心吧,我定然视如己出。”贾珩握住那丽人的纤纤柔荑,温声说道。

    雪美人:“???”

    啥意思,视如……

    这个混蛋,那是他亲生骨肉!

    见丽人柳眉倒竖,贾珩面色也有些不自然,连连道:“用词不当,用词不当。”

    两人的身份多少有些尴尬,不过也是藩王、公主,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贾珩柔声道:“好了,别再耽搁了,该下去了。”

    两人说着,一前一后,就要出了塔中阁楼。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丽人身形绵软不胜,就在行走之间,身形分明还趔趄了一下,也不知感知到什么,掐了一下身旁少年的胳膊,而绮霞云散的眉眼之间,满是萦绕着羞恼之色。

    这个混蛋……简直不是人啊。

    贾珩沿着大雁塔中的木质楼梯,看向一脸淡漠如霜的陈潇,

    而丽人却有些不敢与陈潇对视,一颗芳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唯恐听到那少女义正词严地训斥于她。

    “我扶娘娘下去。”陈潇看了一眼雪肤玉颜之间玫红气韵流溢的丽人,白腻玉容清冷如霜,语气淡淡说道。

    这两人真是一段纠葛不清的孽缘。

    她现在…真是也不知谁是谁的玩物了。

    丽人柳眉弯弯,美眸微微垂下,芳心深处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也不多言,借着陈潇的搀扶,下了大雁塔。

    ……

    ……

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宋皇后:……你说呢?(求月票!)

    神京,大慈恩寺,禅房之中——

    贾珩落座下来,吩咐着寺庙中的僧人准备斋饭。

    而后,雪美人在陈潇的搀扶下进入厢房,落座在靠窗的禅床上。

    雪美人落座之时,秀眉不易觉察的微蹙了下,美眸瞥了一眼那老神在在的蟒服少年。

    心头羞恼到了极致。

    “这是今日的斋饭。”贾珩招呼了一声,说道。

    陈潇道:“你们在这儿吃着,我去外面看看,以防歹人。”

    说着,深深看了一眼脸颊滚烫如火,娇艳欲滴的丽人,清眸之中寒芒闪烁。

    这艳后,真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这会儿,贾珩道:“娘娘,用些斋饭罢。”

    丽人原本故做恼怒,但一开口却有几许娇俏、酥软,说道:“用不下。”

    这会儿周身好似要散架一样,根本使不得力。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而是落座下来,拿起一双竹筷子开始吃将起来。

    似是少年的大快朵颐,也让丽人动了食欲,抿了抿粉唇,声音似有小女孩儿的娇俏:“给本宫也盛一碗。”

    贾珩笑了笑,拿过一个木勺子,开始舀了一碗白饭,递将过去。

    雪美人朝少年翻了个白眼,旋即,拿起筷子小口食用着,母仪天下的丽人,吃相自是斯文秀气。

    贾珩凝眸看向丽人,语气关切道:“娘娘这会儿还好吧?”

    “你说呢?”丽人冷哼一声,雪肤玉颜酡红如醺,从怀中拿过一方素丝雪白帕子,擦了擦泛着微光的唇瓣。

    贾珩默契地没有再接话,只是笑了笑。

    甜妞儿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浑然不似年近四旬的妇人,反而像极了热恋期的小女孩儿。

    就这样,贾珩而后,又在一旁研磨,陪着雪美人抄写了一卷淡黄色封皮的佛经。

    简单待了没有一会儿,或者说,让雪美人趁机恢复了一下元气,随后在午后时分,于大批锦衣府卫和缇骑的陪同下,众人浩浩荡荡地护送丽人返回宫苑。

    这一趟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正事,就是缠绵悱恻,诉说衷肠。

    万里晴空之下,那辆簪缨雕刻凤凰的马车,正自沿着一条青石板路,向着神京城驶去。

    而身着一袭华美朱红衣裙的丽人,端坐在软褥上,雪颜玉肤的丽人面颊滚烫如火,眉梢眼角绮韵流溢。

    待感受到局部传来的阵阵异样之感,丽人心头暗暗啐骂不止,这个小狐狸真是不当人子。

    而丽人丰腴柔软的娇躯,稍稍向车厢后部一躺,只觉满载而归,暗道,这次回去以后,别再是有了孩子才是。

    马车辚辚转动之声,在秋日傍晚的官道上洒了一路,载着心满意足的雪美人,向着宫苑驶去。

    贾珩此刻则是骑在一匹枣红色骏马上,与陈潇并辔而行,身形高挑、纤美的丽人眉眼清冷如霜,几乎全程黑着一张脸,嘴角的冷峭犹如刀锋清冽、锐利。

    早就知道他胡闹,没想到如此荒唐,那女人母仪天下…竟被如此玩弄。

    真是不走寻常路,以后…再也别想让她伺候了。

    嗯,这人已经脏了,不能用了。

    贾珩此刻端坐马鞍上,挽着马缰绳,沉静面容淡漠,烨然若神人,目光远眺着远处青墙红瓦、巍峨高立的城门楼,却在继续思量着朝局。

    一众人马浩浩荡荡地行着,自城门洞进入,行不多远,抬眸可见浩浩荡荡的数十骑簇拥着一个蟒服玉带,束发金冠的青年。

    为首之人正是魏王陈然,其人快行几步,在马上拱手说道:“子钰,可是母后的凤驾?”

    见得来人,贾珩面色有些古怪,说道:“魏王殿下,娘娘这就要回宫。”

    陈然点了点头,笑道:“子钰,小王护送母后。”

    说着,吩咐着身后的扈从,护送着马车。

    而马车车厢中的丽人,正自暗暗蹙眉,羞恼于少年方才的作践,待听到魏王的声音,原就玫红气韵未散的脸蛋儿,顿时“刷”地羞红如霞,明艳彤彤。

    然儿,怎么迎出来了?

    所谓余韵未散,就碰到自家儿子,丽人脸颊滚烫如火,芳心中难免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羞耻感。

    但,更要命的是,那涨涨的小腹似仍有些锁不住滔滔不绝之势。

    “母后,儿臣驾车护送您回宫。”陈然在马车车帘外,朝着马车上的丽人欠身一礼,高声说着,然后翻身下马,来到马车之前,从御手手里接过马缰。

    丽人芳心已是惊颤莫名,那张雪肤玉颜羞红如胭脂红梅,而开口之间,那酥腻和婉转的声音赫然经过修饰,已然故作端庄、明媚,说道:“前面带路。”

    陈然应了一声是,拿起马鞭,“驾”了一声。

    而丽人却如遭雷殛,在马车中贝齿紧紧咬着粉唇,心神暗暗啐骂不停。

    那個混蛋,先前欺负她的时,也喊过驾来着,当初正自心神迷醉,还没有明白过来,这…

    其实,贾珩与雪美人在一起痴缠之时,各种骚话都不少说。

    当然,贾珩还没有问出那句,我与陛下孰……

    而后,马车辚辚转动,在大批锦衣府卫、缇骑以及嬷嬷的簇拥下,向着宫苑而去。

    待到了宫苑,丽人道:“然儿,去和子钰说说话。”

    等会儿她下得马车的时候,万一让然儿瞧出端倪,那可真就是…她都不用活了。

    魏王只当这是让自己趁机与贾珩多加亲近,是故,依言行事。

    而后,丽人的马车自朱红宫墙的拱形宫门,进入宫禁之中。

    马辔之上,陈然没话找话说道:“大慈恩寺中可还灵验?”

    贾珩愣怔了下,说道:“灵验倒是灵验,王爷问的是哪方面?”

    “王妃想要去大慈恩寺降香求子。”陈然随意找着话题。

    贾珩:“……”

    潇清冷眉眼蒙起一抹讥诮之色,在一旁接话说道:“灵验的不行,不过还是不如洛阳的白马寺神异。”

    说不得魏王妃去求子,同样一怀怀俩儿,也是一双龙凤胎。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别人的媳妇儿,他就是卖力一些,也就容易生龙凤胎。

    “洛阳之地,人杰地灵,的确非寻常可比。”魏王陈然似是随口一问,倒也没有细究。

    或者说,本来对自己这二年没有孩子,也起了怀疑,是不是真正有问题的是自己?

    贾珩倒没有想这么多,则是看了一眼陈潇,暗道,潇潇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挖苦他。

    而后,一众侍卫浩浩荡荡地进入宫苑。

    丽人显然没有余力招待几人,以心神乏累为由,吩咐着女官准备热水沐浴。

    寝殿当中,雪美人拖着绵软、白腻的丰软娇躯,进入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此刻,热水划过雪白肌肤,而经常下着暴雨的局部地区,更是异样连连。

    丽人脸颊羞红如霞,心头已是暗暗啐了一口。

    这一路上可以说几乎在心里将某人咒骂了个遍。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是三天时间过去。

    这一日,京城渡口,杨柳依依,一条碧如玉带的河水,河面之上水波荡漾,倏而,秋风乍起,圈圈涟漪轻轻拍打湖岸,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贾珩与陈潇、李婵月、咸宁公主,率领几个锦衣扈从,一路相迎至渡口。

    正值深秋时节,八月下旬,秋风萧瑟,树木飒飒。

    而远处的河面正自波光粼粼,一艘悬挂着“晋阳长公主”几个刺绣金红大字的旗帜,迎风之间,猎猎作响,二层木质楼船劈波斩浪,船舷两侧河水“哗啦啦”流淌不停。

    今日正是晋阳长公主自金陵返回的日子。

    二层楼船乘风破浪,一面面淡黄色船帆鼓动而起,旗幡猎猎作响。

    晋阳长公主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是贾节,而丽人那张雍容华美的玉颜上,在日光照耀下,莹白如玉,狭长、清冽的凤眸似荡漾着妩媚清波。

    船只在渡口停下,丽人举目眺望着那马上的两人,远远见到那面容清隽的少年,妍丽玉容上不由现出一抹欣然之意。

    这人还算有良心,知道出城迎迎她们娘俩儿。

    元春秀眉弯弯,那张白腻如满月的脸蛋儿红扑扑的,鬓角旁边垂下的一缕秀发汗津津地贴合在脸蛋儿,欣喜不胜,说道:“殿下,珩弟在那。”

    此刻,丽人看到端坐在马上的贾珩,芳心同样充盈着欣喜和期待。

    两人都有一年多未曾见到贾珩,此刻重逢而望,小别胜新婚,心头欣喜自难以言说。

    船只靠岸,渡口上的丽人在几个嬷嬷和丫鬟的陪同下,登上了草丛枯黄的陆地。

    贾珩迎了上去,低声唤道:“晋阳。”

    “姑姑,娘亲。”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两人快行几步,朝着那雍容华美的丽人,轻唤了一声,清丽与温婉的玉容上,现出重逢之后的欣喜。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螓首,眉眼含笑地看着宛如并蒂双莲的两姐妹,柔声说道:“咸宁,婵月,你们也来了。”

    咸宁公主秀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比之二年前美艳不减分毫的丽人,心头暗道,这离人老珠黄还是有着不少年头儿呢。

    咸宁公主柔声道:“姑姑,许久不见了。”

    晋阳长公主打量了一眼那身形窈窕的咸宁公主,笑道:“咸宁,看着比过去更漂亮了一些。”

    咸宁公主眉眼含笑,柔声说道:“姑姑,府上都准备好了,咱们回去吧。”

    而后,众人乘上马车,浩浩荡荡地前往晋阳长公主府。

    正是秋日傍晚时分,道道斜阳照在浩浩荡荡的马车车队上,时光如水流逝,静谧美好。

    晋阳长公主挑开马车的车帘,修丽双眉之下,美眸当中映照着蟒服少年的身影,隐隐见痴痴之意。

    时隔年许,她终于又见到他了。

    丽人裙下的绣花鞋不由并拢了几分,似是腿…掌心发热。

    日日思君不见君。

    ……

    ……

    晋阳长公主府——

    后宅厅堂,轩敞雅致,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咸宁公主与女官怜雪屏退了一些侍奉的嬷嬷。

    贾珩凝眸看向嬷嬷怀里抱着的男童,轻笑了下,柔声道:“节儿,过来,让爹爹瞧瞧。”

    那小童向着嬷嬷怀里缩着身子,一双宛如黑葡萄的眸子,怯怯地看向那蟒服少年,显然不怎么认得贾珩,为其身上威严之气所慑。

    晋阳长公主轻笑了下,说道:“除了出生那会儿,他就没见过你,你们爷俩儿个好好相处一下。”

    贾珩点了点头,道:“以后相处多了,熟悉一些就好了,毕竟血浓于水。”

    晋阳长公主雍美玉容上渐渐现出关切之意,柔声说道:“子钰,你在倭国怎么打赢的战事?邸报上没有怎么说的。”

    贾珩轻声道:“相机而动,歼灭了女真数万精锐,但在倭国料理后事,前前后后用了一年多。”

    听着少年叙说,晋阳长公主柳叶秀眉之下,晶莹美眸盈盈而视,对少年的能征善战,倒也不觉得奇怪。

    而后,丽人柳眉之下,美眸眸光盈盈如水,脸上似若有所思,柔声道:“本宫在路上听说,你前不久和潇潇成婚了。”

    说着,将那双温婉如水的美眸,不停看向一旁的陈潇。

    陈潇一旁似有几许拘谨,说道:“八月十五成的亲。”

    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也算修成正果了。”

    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咸宁与潇潇都与他有着名分。

    贾珩剑眉之下,凝眸看向丽人,柔声道:“伱这一路辛苦了,先去沐浴更衣,等会儿我给你接风洗尘。”

    晋阳长公主道:“那你先陪着节儿,本宫去沐浴更衣。”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近前,抱起自家儿子。

    而小家伙显然一副生无可恋的害怕模样,扭过脸蛋儿,看向晋阳长公主,唤着:“妈妈,妈妈~”

    贾珩凝眸看向小家伙,心头暗道。

    这孩子白白胖胖,眉眼清奇,五官相貌还真有些几分像自己。

    “节儿,让爹爹瞧瞧。”贾珩抱起小家伙,笑着逗弄着。

    “妈妈,我要妈妈~”男童贾节却推着贾珩,=开始啼哭着,声音响亮和清透。

    贾珩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说道:“这孩子还怕生呢。”

    这是自己的长子,怎么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

    嗯,应该不是。

    一般而言,高龄产妇最容易生高智商的孩子,而且继承了他的智慧,应该早慧才是。

    这分明是不喜欢自己,真是没有他那两个闺女可爱。

    咸宁公主笑了笑,柔声说道:“也是和先生许久不见了,还以为是什么拍人的花子呢。”

    贾珩一时无语至极。

    而李婵月则在不远处忍俊不禁,拿着一方粉红手帕,掩嘴轻轻笑着。

    少女一笑起来,眉眼弯弯如月牙儿,藏星蕴月,灵动非常,而那脸蛋儿粉腻如霞,既有着软萌少女的清纯气息,又有已为人妻的温婉。

    贾珩笑道:“等你有一个,看你还这般说不说。”

    “你别光说啊,也不给一个。”咸宁公主轻哼一声,嗔恼说道。

    她算是知道了,生孩子这等事情,还是要看先生的意志。

    贾珩道:“下个月看着月信就是了。”

    咸宁和婵月的确也是该有了。

    咸宁心头一颤,问道:“真的?”

    贾珩道:“留意着就是了。”

    元春轻笑了下,丰润、白腻的脸盘上满是痴痴之意,说道:“珩弟,我抱抱他吧。”

    果然,原本一副孤立无援的小孩儿,转而伸着两个绵软胖乎乎的小手,道:“元春姐姐,抱抱。”

    贾珩道:“你们这是怎么论的?”

    元春脸颊羞红如霞,颤声道:“我和节儿…各论各的。”

    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珩弟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给她一个。

    贾珩将节儿递给元春,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咸宁公主轻笑了下,近前,捏了捏脸颊萌软、白腻的男童,笑了笑,说道:“节儿,过来,让姐姐看看。”

    贾珩:“……”

    你也有样学样,在那装嫩是吧?

    不过从晋阳那边儿算起,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咸宁公主这会儿轻轻哄着节儿。

    过了一会儿,丽人沐浴更衣而毕,换了一身朱红裙裳,出浴之后,肌肤白里透红,美艳不胜。

    众人纷纷近前落座,围着一张长条几案,几案上菜肴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

    贾珩问道:“晋阳,这一二年,你在金陵怎么样?”

    他与晋阳也两地分居有年许了。

    晋阳长公主玉颜艳丽,柔声道:“这二年,金陵海贸大兴,大海之上船只如梭,往来不停,金陵体仁院以及三大织造局,并内务府等地,运输不少货物至海上,一年获利银多达六七百万两。”

    贾珩面色微顿,轻声道:“内务府事务的确是有些周转不开了。”

    “本宫知道,京中内务府方面,咸宁她舅舅已经接手了。”晋阳长公主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本宫这边儿是有些照料不及,这次回来,江南那边儿已经交予秋芳还有几位嬷嬷负责。”

    贾珩面色微顿,轻轻点了点头。

    他说没有见到那位大龄剩女傅秋芳的身影。

    夫妻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晋阳长公主凝睇而望,柔声道:“朝鲜和倭国既下,辽东之地,平定大抵应在旦夕之间了吧。”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已经在筹备船只,用兵就在近几年了。”

    晋阳长公主柳眉弯弯,妩媚流波的美眸盈盈如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尽快吧。”

    她都听到皇兄的身子骨儿不大好了。

    这会儿,怜雪说道:“殿下,饭菜准备好了。”

    晋阳长公主笑了笑,道:“咱们先用饭吧,本宫这一路过来,风餐露宿,倒也累的不轻。”

    一些话等到晚上再和他说不迟。

    贾珩也不多言,抱着自家儿子,在不远处落座下来,而元春同样在不远处落座下来,只是将一双盈盈如水的目光落在那蟒服少年脸上。

    众人用罢饭菜,嬷嬷抱着贾节离去,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则下去歇息,而贾珩则与元春、晋阳长公主前往厢房。

    两人落座在床榻上,贾珩未等丽人多言,就一下子拥住那肌肤奶白,端庄华艳的丽人,凑到那两片唇瓣,噙住那柔润唇瓣。

    须臾,晋阳长公主秀气琼鼻之下,粉唇细气微微,美眸羞意涌起,问道:“你什么时候出京?”

    “等过了九月九。”贾珩默然了下,轻声说道:“也快了。”

    晋阳长公主故作嗔恼,道:“这般匆忙,本宫刚刚从金陵回来,你这就急着走?”

    贾珩握住丽人的那只纤纤柔荑,看向那张雍美华艳的脸蛋儿,说道:“京中的确是不好待着了。”

    晋阳长公主若有所思道:“看来这段日子生了一些事儿。”

    “倒也没有什么,宫中赐婚…加官太师。”贾珩两道宛如冷锋的剑眉之下,目光微动,声音压低几许,说道:“魏王去了京营,楚王掌控军器监,内阁李齐高等人各安其事。”

    可以说,如今的朝局,当真是如铁桶一般,他被挤压在角落里不得动弹,如果真有个十年二十年,他还真会成为一个闲散郡王。

    晋阳长公主道:“出去领兵平灭辽东也好,正好避避京中可能酝酿的风波。”

    贾珩揽过丽人香肩,道:“好了,晋阳,咱们早些歇着罢。”

    元春在一旁静静听着两人叙话,秀丽、婉静的玉容上蒙起羞意。

    然而那少年的我话语响起:“大姐姐,过来伺候我罢。”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钗黛大婚,宝玉崩碎(求月票!)

    夜色低垂,华灯初上。

    厢房之中,檀香醺笼散发着袅袅香气,而帷幔之中,贾珩拥住晋阳长公主的丰腴娇躯,只觉阵阵柔软、丰腻袭来,让人心神一震。

    贾珩看向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丽人,说道:“晋阳,苦了你了。”

    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说道:“你还知道啊。”

    贾珩也不多言,任由那丽人施为。

    须臾,晋阳长公主玉颊羞红如霞,秀发贴合的脸蛋儿几乎汗津津,而美眸依稀可见莹润微光,柔声说道:“元春也跟你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给她一个孩子。”

    贾珩道:“我尽力吧。”

    一旁的元春脸颊羞红,垂下螓首,也不怎么做声,只是任由那少年忙碌着。

    贾珩轻轻拉过晋阳长公主的丰软、柔腻的素手,说道:“晋阳,累了的话,歇歇吧。”

    “嗯?怎么嫌本宫老了?”晋阳长公主玉颊羞恼,云髻上摇晃不停的珠钗微微一顿,柔声道。

    贾珩道:“你又想要哪儿去了。”

    毕竟,一年多未见,生了孩子的负面作用也在渐渐消退,或者说晋阳已经彻底恢复正常。

    贾珩起得身来,看向那张妍丽无端的玉容,然后托着丽人丰腴款款的腰肢。

    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说道:“元春过来。”

    元春含羞不胜地应了一声,旋即自觉地趴伏而下,任由那丽人匍匐在上,顿时弹软袭来,带着一股压迫之意。

    也不知多久,原本因为支起的轩窗缓缓吹风而来,那摇曳不停的烛火,倏然顿了顿。

    晋阳长公主将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依偎在少年的炽热胸膛上,轻声说道:“等天下太平了,咱们再长相厮守,不能这般聚少离多了。”

    贾珩轻轻“嗯”了一声是,然后拥住丽人光滑柔润的香肩,此刻看向原地画圈的元春,心神也有几许欣然。

    说来,他与元春许久未见了。

    ……

    ……

    翌日,金鸡破晓,晨曦起于四方,照耀在庭院的房舍上,可见青砖黛瓦上光影如纱。

    而昨晚似乎下了一场秋露,庭院中的梧桐树以及诸般草叶上露珠滚动,晶莹剔透,将日光折射出诸般光彩。

    贾珩从温香软玉以及两条酥软雪白中出来,刚刚拨开藕臂,而身旁的丽人却已惊醒。

    那张雍美、华艳的丰润脸蛋儿绮韵密布,轻声说道:“今个儿还要抱着节儿,前去宫里给母后请安。”

    贾珩问道:“晋阳,怎么回事儿?”

    晋阳长公主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柔声说道:“你别多想,是母后…她知道本宫有了孩子,就想见见外孙。”

    “那不会问孩子他爹……是谁吧?”贾珩面色微微顿了下,而后面的声音似乎渐渐低了几许,心头也生出几许忐忑不安。

    晋阳长公主丰艳玉容明媚如霞,似是轻哼一声,低声说道:“本宫年岁都这么大了,膝下无子嗣可傍身,如果真的要孩子,纵是随便找个男人借…母后,她也能体谅的。”

    贾珩一时无语。

    暗道,晋阳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所以,其实他才是工具人?

    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说道:“本宫想着,与其偷偷摸摸,不如光明正大抚养着孩子,到时候,本宫完全可以说在金陵认识,后来那人漂泊江湖,一般也没有人去问。”

    贾珩想了想,掌指柔软丰腻散开,说道:“你自己决定就好。”

    “只要母后不追究,天下也没有什么人可说的,本宫有个孩子怎么了?”晋阳长公主玉颜酡红如醺,低声说道。

    而后,掀开身上盖着的一条鸳鸯锦被,穿上黑红织绣而成的蟒服,起得身来。

    帷幔里厢,隐约传来“嘤咛”一声。

    元春也从床上起来,锦被滑落,现出一张白雪无暇的肌肤,而那张丰润白腻的脸蛋儿,已经彤艳如霞,声音微微打着颤儿,说道:“殿下,我伺候你起床吧。”

    昨天,珩弟应允她想要孩子的请求,几乎是都…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她。

    想来用不了多久,应该会有喜吧。

    晋阳长公主轻轻应了一声,道:“等会儿一块儿吃饭。”

    而后,倒也不多言,任由着元春侍奉着穿衣。

    两人早已是并肩作战的战友,联手抗敌,已然不分彼此。

    虽然元春昨晚做了一晚的垫子。

    宫苑,长乐宫

    临轩窗的蒲团上,冯太后一袭绫罗绸缎的衣裳,其人满头银丝,以一根簪子别起,而苍老面容,白净不失优雅,而手里这会儿,似乎正在敲着一個木鱼,分明正在持经诵读。

    自从太上皇病逝以后,冯太后再也有几许茶饭不思,或者说,身边儿连说话的人都没有,无人可以排解寂寞。

    晋阳长公主这次从金陵回来,本质上也是为了多陪陪已成哀家的冯太后。

    冯太后耷拉着眼皮,正自敲打着木鱼,木鱼声敲打而来,咚咚之音,不绝于耳。

    “娘娘,长公主殿下来了。”这会儿,女官轻轻唤了一声,也让正在陷入思索的老妪回转过神。

    冯太后睁开苍老眼眸,不多一会儿,就见那盛装华服、雍容华艳的丽人,在咸宁公主与清河郡主的陪同下,进得殿中,而怀里正自抱着一个男童。

    “见过母后。”晋阳长公主近前而来,脸颊粉腻如霞,柔声说道。

    身后的咸宁公主以及清河郡主李婵月,也纷纷近前行礼,轻声说道:“见过太后娘娘。”

    冯太后道:“让哀家看看他。”

    此刻,这位老人家,苍老目光一下子就落在晋阳长公主怀里抱着的男婴脸上,道:“晋阳,他是…”

    看到自家女儿的孩子,这位老妪心头也有几许欣然莫名。

    晋阳长公主道:“母后,这就是女儿提到的节儿。”

    在晋阳长公主递给冯太后的一封书信中,这位节儿自然是姓陈。

    “节儿,快,过来叫外祖母。”晋阳长公主那张丰腻、白皙的脸蛋儿笑意盈盈,催促着怀里的男婴,低声说道。

    “外祖母。”那小孩儿看向那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显然也是分得清大小王的,一改昨日见到贾珩的生疏,声音甜甜。

    冯太后笑道:“好孩子,莲香,去将我的那块儿玉佩拿来,给节儿。”

    “哎。”这会儿,莲香轻轻唤了一声,然后转身去了。

    冯太后笑道:“这孩子生的真是好,哀家瞧着与伱皇嫂的那个洛儿,倒是有三四分像。”

    所谓来人的眼神就比较毒,一下子就看出两个男孩儿在眉眼与颌面的相似。

    晋阳长公主芳心深处稍稍一惊,容色却毫无异常,微微泛起红晕,笑道:“两个孩子大概是像皇兄和我。”

    这就说的过去,毕竟晋阳长公主与崇平帝乃是一母同胞。

    冯太后点了点,苍老眼眸之中莹润如水,倒也不疑有他。

    毕竟,节儿遗传的可能是陈家的基因。

    冯太后慈眉善目,笑着看向那容颜娇媚的丽人,柔声道:“这孩子好好养着,你下半辈子的依靠,可就看他了。”

    “母后说的是。”晋阳长公主雍丽眉眼笼起笑意,粉唇莹润微微,轻轻拉了一下那小家伙的小手,说道:“听见了没有,娘亲以后可就指望你了。”

    冯太后凝眸看向家女儿逗弄着孩子,翕动了下嘴唇,似是想要开口询问丽人,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但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些事儿,还是等晋阳想给她说的时候再说吧。

    咸宁公主静静看着这一幕,那张清丽脸蛋儿上若有所思。

    姑姑的孩子为何会和洛儿像三四分?

    这…难道?

    丽人清眸闪了闪,粲若星辰,心头掀起惊涛骇浪。

    别真是?

    应该不至于,虽然以往常和先生玩闹,但先生应是有分寸的,怎么能珠胎暗结?还生了一个孩子?

    相比咸宁公主的心绪复杂,李婵月则要简单的多,柳叶细眉之下,那双藏星蕴月的眸子中,分明沁润着丝丝好奇,看向那似乎正在卖萌的小小男孩儿。

    心头涌起一股羡慕。

    如果她也能有这样一个孩子就好了。

    小贾先生说,她和表姐很快也会有的,这时候却不见什么动静呢。

    ……

    ……

    魏王府

    后院一间装修考究,古色古香的花厅当中,魏王也在招待着舅舅宋璟,说道:“舅舅去了内务府会稽司,当知内务府财务虚实?”

    宋璟点了点头,面色难掩兴奋之意,朗声道:“内务府这些年,可谓财源滚滚,获利颇丰,矿藏、皇庄,所产不可胜计,尤其是南方海贸大兴,听说金陵的体仁院每年所得利银颇丰。”

    内务府俨然已经成了一块香气喷喷的肥肉,魏王其实相对而言,可谓得天独厚。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姑姑执掌内务府以来,尽心尽力,一丝不苟,府中财用更是蒸蒸日上,先前的数次大战,内务府都从中源源输送不少,为大汉威震四夷转运了不少粮秣军需,尤其是西北大战。”

    他那个姑姑贤能不在朝廷名臣之下。

    宋璟道:“这次长公主从金陵回来了。”

    魏王陈然道:“咸宁上次说过,已经回来了。”

    想了想,魏王陈然轻声说道:“舅舅,还有一桩事儿,要和舅舅叙说。”

    “何事?”宋璟问道。

    魏王陈然面上有些不自然,斟酌言辞,说道:“母后有意将妍儿表妹许给贾子钰,舅舅觉得意下如何?”

    宋璟:“???”

    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还要许配给贾子钰?不是他的女儿,怎么也许给贾子钰?

    魏王陈然神色微顿,低声说道:“母后说两人情投意合,倒也是成人之美。”

    宋璟闻听此言,默然片刻,说道:“既是娘娘赐婚,那就依娘娘所言吧。”

    反正事到如今,也只有让那少年与自家女儿成婚了,对然儿将来的东宫之位也更能稳妥一些。

    魏王见宋璟答应,心头倒也不意外丝毫。

    因为宫中懿旨赐婚,宋璟显然没有拒绝的可能性。

    宋璟道:“王爷,内务府堪比一个小朝廷,职责涉及户工诸司。”

    魏王陈然摇了摇头,说道:“父皇不会将内务府尽托一人的。”

    换句话说,那种借内务府壮大己方力量的希图,根本就实现不了。

    魏王陈然眉头紧皱,说道:“舅舅,我成婚二三年,膝下始终无所出,这样下去……”

    宋璟迟疑了下,说道:“殿下先前不是与卫妃聚少离多,要不,再等等不迟。”

    魏王陈然闻言,点了点头,但清隽面容上不乏恼怒之意,说道:“但京中已有诸般流言,听来实在让人可恼。”

    宋璟想了想,说道:“流言不用太过理会,殿下近来看是否能够纳妾,为天子子嗣绵延所计,广纳妾室,并不会为人诟病。”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舅舅,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是得多纳一些妾室了。

    这位魏王先前为了维护好名声,反而还有些放不开,如今一直无子,显然心态崩了,已经坐不住了。

    ……

    ……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闲处光阴易过,倏忽重阳佳节。

    不知不觉,就是十来天的时光过去,在这些天中,贾珩或是陪着妻妾促膝长谈,或是前往栊翠庵与妙玉共叙天伦,或是与凤纨幽会于凹晶馆,好不逍遥自在。

    当然,其中也去了军器监几次,指导军器监的匠人改进火铳制艺。

    这也是贾珩少有的没有处置公务,专心陪伴家人。

    转眼之间,也终于到贾珩与宝钗、黛玉奉旨完婚的大喜日子。

    崇平十八年,九月九日,重阳佳节——

    此刻,一整条宁荣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宁荣两府廊檐下的嬷嬷,一张张徐娘半老的面容之上笑意繁盛。

    在这一刻,外人看去,几乎是恍惚之间,穿越到了半个多月前,分明是前日的翻版。

    荣国府,梨香院

    薛姨妈着一身绫罗绸缎的衣衫,那张脸蛋儿白净细腻,此刻立身在廊檐上,眉眼间满是笑意呵呵。

    而自家孩子,薛大脑袋同样脸上笑呵呵,而一旁的薛蝌则在不远处忙前忙后,帮着薛家人招待着。

    厢房之中,宝钗一袭华美宽大的火红嫁衣,满头珠翠,珠光熠熠,衬托着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白里透红。

    此刻,宛如一株娇艳不胜的牡丹花,端坐在梳妆台前,看向那菱花铜镜中头戴凤冠霞帔的丽人,桃腮杏眼中渐渐浮起欣喜之色。

    只是,恍惚之间,心绪深处之中,也有几许百感交集。

    自崇平十四年冬,一家人上得京城,与他道左相遇,到现在的崇平十八年,快要四年过去了。

    她也穿上了一身嫁衣,嫁给了他。

    这次是以正妻的身份,一品国公诰命夫人。

    宝钗光洁如玉的额头,修丽双眉之下,水润杏眸凝露而闪,柔声道:“莺儿,去将那枚凤头钗拿过来,我去换那一支。”

    那一支凤头钗还是他赠送给她的,作为定情之物。

    虽然她后来知道,别人或许也有类似的首饰。

    但那一支凤头钗,的确是独属于给她的一份心意。

    莺儿脸上笑意繁盛,说道:“姑娘,吉时已至,咱们该上花轿了。”

    作为宝钗身边儿的丫鬟,几乎全程见证着宝钗的名分旅程,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不容易。

    宝钗将心头翻涌而起的重重欢喜,暂且按捺而下,柔声说道:“好了,盖上红盖头吧。”

    莺儿“哎”了一声,而后拿过一旁的红盖头,小心翼翼地盖在宝钗的头上。

    这会儿,随着嬷嬷在外间唤道:“吉时已至。”

    而后,“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在纸花和硝烟弥漫中,宝钗在几个嬷嬷的搀扶下,出了梨香院的角门,上了一顶花轿。

    唢呐声响起,不大一会儿,薛家的花轿就向着宁国府的正门而去。

    距宁荣街隔着两道街道的,德化坊,林宅——

    黛玉一袭粉红裙裳,葱郁的乌丝之上满头珠翠,坐在菱花铜镜的梳妆台之前,看向镜中的那道丽人面容,身上的嫁衣恍若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绚丽似云锦。

    黛玉那秀丽如黛的罥烟眉之下,那双粲若星辰的明眸满是欣然之色。

    就在前日,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在另一个没有珩大哥的世界,不知怎么地,竟与宝二哥生了情愫。

    而后父亲病逝在扬州任上,老太太虽然支持她与宝二哥的婚事,但二舅母那边儿却不赞成,从中作梗。

    最终宝二哥却与宝姐姐成了亲,两人的婚礼大操大办,热热闹闹。

    这真是乱七八糟的梦境,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宝二哥呢?

    少女此刻心头满是与贾珩的甜蜜以及那种面红耳赤的一幕幕。

    至于当年与宝玉的共同经历,早已随着时间流逝,淡如云烟。

    紫鹃以及袭人站在不远处,凝眸看向那容颜娇媚如花霰的丽人,也由衷为黛玉高兴和欣喜。

    紫鹃眉眼含笑地看向那少女,神色不由恍惚几分。

    忆昔当初,姑娘上京之时,只带着一个小丫头雪雁,孤苦伶仃,等她被老太太打发到姑娘身边儿,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

    姑娘的爹爹现在是京中的二品堂官儿,而姑娘也寻了好归宿,虽然珩大爷风流好色了一些,但对姑娘是真的好呢。

    呵护备至,体贴入微。

    黛玉弯弯柳叶细眉下,那双粲然如虹的星眸轻轻眨了眨,恍若银河璀璨闪烁,道:“盖上红盖头吧。”

    此刻,凤冠霞帔的滴翠玉冠之下的那张秀丽脸蛋儿上,满是流溢着幸福和甜蜜。

    待盖上一张刺绣着双喜的红盖头,而后廊檐上的嬷嬷唤了一声,低声说道:“吉时已至,新娘子上花轿了。”

    而后,黛玉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向着外间而去。

    此刻,凤姐一袭粉红裙裳,立身在廊檐下,云髻巍峨,鬓发之间别着一根凤钗,而吊梢眉下,那双晶莹剔透的丹凤眼,静静看向这一幕,目中也有几许羡慕之意。

    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穿上这身嫁衣了。

    好在……

    凤姐轻轻抚了抚微涨的小腹,她这个月的月信好像是没有来?

    难道真如那个冤家说的,她已经怀有身孕?

    再等两三个月,再看看会不会有喜脉罢。

    丽人显然十分谨慎,决定再观望一下。

    神京,荣国府

    挨着荣庆堂不远的一座宅院厢房当中,对着一面雕刻凤凰章纹的菱花铜镜,宝玉呆呆坐在原地,那张宛如中秋满月的脸盘上,满是呆滞之色,喃喃道:“林妹妹嫁人了。”

    其实,哪怕是黛玉被关在大观园中,宝玉仍然没有停止对黛玉的憧憬和幻想。

    一次次目光遥望大观园方向,心头怅然莫名。

    小厮茗烟面色大惊,问道:“宝二爷,怎么了这是?”

    宝玉忽而将脖子上的通灵宝玉一下子拽下来,面色满是怒气涌动,然后猛地将通灵宝玉弃置于地,清声道:“我不要这劳什子的宝玉,我要出家……出家做和尚去!”

    一时间,仰头之间,已是泪流满面,心如刀割。

    而就在这闹将起来之时,宝玉的大丫鬟麝月,提着裙裾跨过门槛,快步跑过来,娇憨明艳的脸蛋儿上分明见着慌乱之色,说道:“二爷,这好端端的,摔玉做什么?”

    宝玉眉头皱了皱,泪眼汪汪,那张宛如中秋明月的大脸盘上覆着一层莹然如玉,颤声道:“林妹妹,她走了,她走了……”

    不知为何,听到外间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宝玉心头只觉疼的撕心裂肺,泪水夺眶而出,似是难以自持。

    这边儿的动静,在宝玉屋外嬷嬷的禀告下,终于也引起在荣庆堂中的贾母注意,在几个嬷嬷的搀扶下,领着王夫人、邢夫人,浩浩荡荡来到宝玉所居的宅院。

    贾母面色倏变,喝问一声,说道:“我的宝玉,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摔这命根子。”

    如果是以往,通灵宝玉没有碎出一道道裂痕之前。

    这会儿,茗烟转身就将通灵宝玉拿将过来,那张宛如中秋满月的脸盘上,现出难以置信之色,道:“老太太,玉…玉碎了。”

    可见那通灵宝玉赫然已经碎成两半。

    或者说,这块儿玉石原本就屡遭摔打,在这一刻终于到达了承受的顶点,崩碎开来。

    似乎在冥冥之中,宝黛两人姻缘线的斩断,也宣告着这块儿玉石寿命的彻底终结。

    此刻,贾母那张苍老憔悴的面容神色微妙,看向那摔成两块儿的玉石,而后又看向一旁的王夫人。

    其实,上次这块儿通灵宝玉崩碎出裂痕之时,贾母就已经开始有所怀疑,这所谓的生而衔玉,神异玄奇,只怕就是精心设计出来的。

    王夫人那张白净面容,几乎苍白如纸,也有些不敢相信,说道:“老太太,这玉石怎么会碎呢?”

    宝玉见得那玉石崩碎,先哭后笑,抚掌笑道:“碎的好,碎的好,当初林妹妹来时,我就知道,不该有这玉石,今日可算是碎了,碎的好。”

    忽而说完,癫狂的大笑起来,眼眸中流淌下两行清泪来。

    他才是与林妹妹青梅竹马的,如何会让林妹妹嫁给旁人。

    继而,那张宛如中秋满月的脸盘上,神色似几许癫狂,说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剪了头发,当和尚去,当和尚去。”

    可以说,随着时间过去,曾经的红楼诸钗可谓嫁的嫁,走的走,而且纵然未出阁的,仍尚在大观园。

    宝玉身边儿除了一个麝月,几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昔日的红楼主角——宝二爷,如今沦落至无人问津。

    而今日,鞭炮齐鸣,钗黛出嫁,无疑是让宝玉彻底破防。

    贾母见得这一幕,终究是长期以来对宝玉的溺爱,战胜了心头对王夫人的狐疑,急声喊道:“我的宝玉,快请郎中来,请郎中。”

    一时间,整个厢房内外,可谓兵荒马乱,七嘴八舌。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 所谓有大能者,当有大欲……

    荣国府

    此刻,宝玉所居的厢房之中乱糟糟的。

    而贾母以及王夫人等人看向那宛如失心疯的宝玉,心神惊惧。

    宝玉好端端的人,这会儿怎么能这样?

    贾母转过头来,就是劈头盖脸地训斥着不远处的麝月,训斥道:“宝玉怎么回事儿,你是怎么照顾着的?”

    王夫人这会儿也得了出气筒,训斥说道:“这个狐媚子,平常魅惑爷们儿也就算了,偏偏还教坏了爷们儿,去做那方外之士。”

    “老太太,这丫头是不能留了,就得撵将出去才好。”王夫人面色涌动着戾气,恼怒说道。

    这会儿,麝月却是“噗通”一声跪将下来,几乎磕头如捣蒜,说道:“老太太,太太,我真的没有挑唆二爷出家。”

    “那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好好的哥儿,提什么出家当和尚?”王夫人眉头紧皱,喝问道。

    麝月脸上就有些迟疑之色,说道:“这……”

    “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说。”王夫人脸上怒气涌动,再次喝道。

    麝月道:“好像是和今个儿林姑娘和宝姑娘出嫁……有关。”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面色倏变。

    王夫人和贾母同样脸上变了颜色,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脸上看出担忧之色。

    这究竟算是什么事儿?

    宝玉惦念着珩哥儿的媳妇儿?这但凡要是传出去只言片语,西府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贾母情知利害,喝问道:“胡说什么!这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

    就在这时,宝玉忽而泪流满面,撕心裂肺喊道:“林妹妹……”

    众人只觉脑瓜子嗡嗡的。

    贾母面色变了变,连忙说道:“快去唤郎中来,宝玉癔症了。”

    顿时,林之孝以及众嬷嬷手忙脚乱,四散而去,延请着太医。

    至于宝玉现在的话语,众人也都当成是癔症之语。

    就这样,终究是贾母顾忌着什么,苍老眼眸微眯起,转而看向麝月,喝问说道:“还不搀扶着宝玉,先去厢房歇息。”

    麝月闻言,如蒙大赦,迅速过来搀扶宝玉,向着里厢而去。

    可以说,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差不多印证了原著,宝玉摔玉,嚷嚷着出家。

    世界线在此收束。

    ……

    ……

    而一墙之隔的宁国府——

    此刻,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串万挂的鞭炮炸裂之时,片片纸花飞溅,可见硫磺气味与硝烟一起弥漫。

    而门前站着的嬷嬷,那一张张白净面容上,个个都带着笑意,浑然不见荣国府庭院上方的愁云惨淡。

    在这一刻,宾客盈门,喜气洋洋,满是新婚的喜悦和欣然。

    贾珩这位卫国公大婚,除却京营的一些将校前来在前院庭院,如魏王、楚王也在庭院中,为贾珩庆贺新婚。

    而朝中一些文官也派人过来道贺。

    如四王八公等一众勋贵,那自是不用多说。

    不过,比之在太庙当中大婚,大汉天子与群臣一同相贺还是要差上一些。

    贾珩此刻身着一袭火红色的新郎官服,骑在一匹挂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上,率领迎亲的队伍,前往迎亲宝钗与黛玉。

    此刻,身后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蜿蜒如龙,而吹动着乐器的鼓手,喇叭上的红绳随风飘扬,似舒卷着喜庆的氛围。

    而轩敞正堂之中,秦可卿一袭朱红裙裳,秀美云髻端庄大气,那张晶莹玉容恍若芙蓉花明艳动人,尽展国公夫人的优雅、雍美。

    此刻,丽人落座在厅堂中的梨花木椅子上,正在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说笑不停。

    咸宁公主笑了笑,轻道:“这婚事一两個月办一次,可真是鞭炮齐鸣,热闹不停的。”

    秦可卿:“……”

    尤三姐两道弯弯柳叶细眉之下,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可见眸光无声流转。

    这屋里也就这位公主殿下,能够如此给大爷不留情面。

    秦可卿柔声道:“尤嫂子,后院都准备好了吧?”

    尤氏那温雅、秀丽的脸蛋儿上见着一抹笑意,柔声说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夫人就放心吧。”

    秦可卿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虽说仍是住在蘅芜苑和潇湘馆,但该有的布置,也得有着。”

    说来,也是习惯了,而且钗黛两人也早已得了秦可卿的认可。

    而贾珩这边厢,则是率领迎亲队伍,先一步去往兴隆街南向的梨香院。

    此刻,薛姨妈以及薛蟠相送着宝钗上了花轿,白净细腻的脸蛋儿上见着丝丝缕缕的笑容。

    见到贾珩过来,薛蟠快行几步,说道:“珩兄弟。”

    贾珩也不好在马上骑着,翻身下马,薛蟠这会儿快步而来,一下子握住那少年的手。

    那张胖乎乎的脸庞上笑意丝丝缕缕地笼起,低声说道:“珩兄弟,我这妹妹可就托付给你了。”

    这可是他的妹夫,他薛蟠以后在整个神京可就是横着走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文龙兄就放心吧,我会好好善待于她的。”

    薛蟠笑道:“好,好。”

    这会儿,薛姨妈远远看向自家儿子与贾珩叙话,白净面容上,几乎笑的合不拢嘴。

    这文龙现在有了珩哥儿作为依靠,以后在这神京,不,应该是整个大汉,都无人敢于小觑的。

    她家闺女也是一品国公夫人,逢除夕、上元佳节,那也是要穿上诰命大状,进宫面圣的。

    可以说,薛姨妈此刻才是真正的心满意足。

    无他,贾珩本来就是除皇帝以外,地表最强的勋贵。

    至于那等藩王之家,根本就不能奢望,不管是薛家的自身家室还是背景,都远远不及,而贾珩这等勋贵,已然是薛家高攀了。

    故而,薛家也拿出了不少陪嫁,金银珠宝、绢帛器玩,以及诸般玉器都在木箱当中。

    这个时候,陪嫁作为女人的傍身之物,更多是为了不使女人在婆家被小觑。

    并无后来的十八万八彩礼,陪嫁被子两双。

    所以…不是彩礼给不起,而是旅游更有性价比。

    薛蟠那一张憨厚无比的大脸上,带着憨厚而得意的笑,两颗宛如铜铃的眼眸似乎瞪大几许,说道:“珩哥儿接妹妹过去吧,别耽误了良辰。”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来到花轿之前,这会儿莺儿快步而来,这位曾经搬弄是非的丫鬟,脸上带着笑意,心头也为欣喜充斥着,只是不敢多看贾珩的目光。

    而那顶周方璎珞流苏垂降,帘子上绣以五彩凤凰的花轿当中。

    宝钗正襟危坐,双手交叠在小腹前,听着外面的对话声,攥着帕子的手,此刻已经有些稍稍出汗。

    她等会儿就要嫁给珩大哥了。

    “良辰已至,出发。”这时,一个嬷嬷高声喊道。

    贾珩面色微顿,低声说道:“启程罢。”

    然后,握住一根缰绳,翻身骑上了枣红色骏马,率领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向着远处而去。

    其实,梨香院距离兴隆街,其实也就一道街的距离,这种迎亲…更多是一种仪式感。

    身后可谓十里红妆,仆人抬着一个个箱子,都是薛家的陪嫁。

    而街道两侧,正自围观的百姓,脸上皆是萦绕着笑意,对卫国公的风流情事几乎津津乐道。

    先是那位艳尼,而后就是两位郡主,然后又得了赐婚表妹。

    所谓有大能者,当有大欲。

    贾珩相送宝钗的花轿来到宁国府正门,而后也没有停留,转而在一众贾府亲族和家丁的扈从下,向着位于德化坊的林家而去。

    此刻,德化坊,林家宅院——

    廊前堂后,同样是张灯结彩,廊檐上不少家丁和嬷嬷也都穿上喜庆的喜服,迎接着贾珩的迎亲队伍。

    林如海也送着自家女儿黛玉,迎出门外,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笑道:“子钰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拱手道:“见过岳父大人。”

    黛玉此刻在一顶四四方方的花轿当中,而一张刺绣着鸳鸯图案的红色盖头下,那张罥烟眉之下,清冷星眸粲然而闪,粉腻脸颊虽未涂着胭脂,但却已是艳若云霞。

    她以后就是珩大哥的结发妻子了。

    以往那些担心,在这一刻尽数烟消云散。

    经过一番繁琐的礼仪程式后,贾珩迎着黛玉的一顶花轿,离了林家,吹吹打打向着宁国府而去。

    宁国府——

    两顶花轿先后在宅院门前落下,两挂鞭炮“噼里啪啦”炸响,纸屑与硝烟一时乍起,来此的宾客也都笑意盈盈地看向那身着新郎官儿服的少年。

    黛玉在嬷嬷和紫鹃的搀扶下,快步进得轩敞雅致的厅堂当中。

    此刻,秦可卿以及尤氏等人已经等候多时,宾客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落座,而正中则是摆放着贾珩父母的灵牌,以及一卷汉白玉为轴,金色绢帛为布的圣旨。

    自是崇平帝的赐婚圣旨。

    “一拜天地。”不远处,正在充当礼官的鸳鸯,那张鸭蛋脸面上笼罩着繁盛笑意,唤道。

    贾珩此刻居中而站,一左一右两边儿以红绣球相连的则是宝钗与黛玉,向着外间的天地拜堂。

    而一方刺绣着鸳鸯图案的红色盖头下,宝钗丰腻白皙的脸颊两侧渐渐蒙起两团胭脂红晕,而不远处的黛玉清丽脸颊同样也满是欣喜之色。

    “二拜高堂。”

    鸳鸯再次喊着。

    而贾珩此刻也转过身来,向着放在供桌上的灵位拜去。

    “夫妻对拜。”

    这无疑也难不倒贾珩,嗯,毕竟先前有了经验。

    此刻,转过身来,先与宝钗对拜了一下,而后,又转身向着黛玉拜了一下。

    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无违和感。

    毕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应该是第三回了。

    秦可卿倒是第一次看向那少年与两人拜堂成亲,雍丽玉容上现出一抹古怪。

    而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也在不远处观礼,或清丽或柔婉的眉眼之中,则是满满的回忆之色。

    当初两人就是这般嫁给贾珩的。

    “送入洞房。”鸳鸯带着雀斑的脸蛋儿,笑意盈盈,高声说道。

    而后,几个嬷嬷和丫鬟搀扶着宝钗与黛玉离了厅堂。

    而贾珩则是留在厅堂之中,负责招待一众宾客。

    庭院之中,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贾珩端起一杯酒盅,来到近前,向着在场的众宾客一一敬酒。

    楚王陈钦笑了笑,举起酒盅,说道:“子钰,恭喜啊,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刚刚他看着都眼热,子钰真是尽享齐人之福,这都是几对儿了?

    此外,还有兰儿妹妹和溪儿妹妹。

    其实,楚王与魏王两人也是男人,如何可能不好色?

    之所以如此自律和苛待自己,更多还是为了在朝野上有一个好名声。

    因为崇平帝的性情,就是不耽迷女色。

    这一点儿上,大抵是类似杨广为了讨老妈独孤后的欢心,只宠爱自家爱妃一人。

    两兄弟故而都不怎么广纳妾室,一正妃,一侧妃。

    魏王这时,也不甘落后,快行几步,端着手里的酒盅,向着贾珩敬酒,轻声说道:“子钰,我敬你一杯。”

    贾珩拱手一礼,温声道:“多谢殿下。”

    与两位藩王敬了酒,而后,又端着酒杯前往寻找京营将校。

    谢再义以及其他军机司员纷纷列坐两侧,甚至汝南侯卫麒也赫然在座。

    贾珩一一敬过酒盅,脸颊两侧渐渐现出一抹酡红气韵,目光似乎有着酒后的醉眼迷离,而后,折返过来,向着几人轮番敬酒。

    一众将校哪里敢托大,纷纷站起身来,举起酒盅,向着贾珩回敬着。

    而后是贾族的族人。

    一轮下来,贾珩面颊两侧染起醺红,分明也有了几许微醺之意。

    而后,外间嬷嬷过来传话,宫中派了天使,过来赏赐了绢帛。

    贾珩与魏王、楚王等人前去相迎天使,叩谢圣恩,重新返回厅堂。

    此刻,天色进入傍晚时分,道道金红夕阳照耀在庭院中,一众宾客倒也推杯换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宾客渐渐散去。

    贾珩折返回来,提着一盏灯笼,在晴雯的搀扶下,向着后院厢房而去。

    此刻,钗黛两人其实就在一个院中的两边儿房舍,门框以及门扉上皆是贴着双喜字。

    “见过大爷。”门口的丫鬟莺儿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推门而入,进得厢房之中。

    此刻,厢房之中的宝钗,素手捏紧了帕子。

    虽说两人早已是老夫老妻,但这等洞房花烛夜,对宝钗而言,仍有着难以言说的意味。

    贾珩绕过一架玻璃云母屏风,进入厢房之中,看向那绣榻之上,一身红色嫁衣的少女。

    “薛妹妹。”贾珩唤了一声。

    宝钗轻轻“嗯”了一声。

    而后,贾珩从高几上拿起玉如意,近得前去,伸手挑开宝钗的红盖头。

    刹那之间,但见彤彤灯火映照之下,一张恍若梨花白腻丰润的脸蛋儿,而柳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似倒映着那少年冷峻的面容。

    贾珩道:“薛妹妹,饿了吧。”

    新娘从早晨就开始等待着,而后,只是简单吃了一点儿东西垫垫,而后一整天就没有再进食。

    说着,从高几上拿了一点儿点心,道:“先吃点儿点心。”

    宝钗柳眉之下,水润杏眸眸光盈盈如水,颤声说道:“珩大哥。”

    贾珩笑了笑,说道:“薛妹妹吃吧,等会儿咱们去找林妹妹。”

    宝钗:“……”

    合着珩大哥是在这儿等着呢?

    丽人伸出皓白柔嫩的素手,接过点心食用着,粉腻玉容上现出几许欣然之色。

    贾珩这会儿拿起酒壶,说道:“等会儿咱们两个喝喝交杯酒。”

    宝钗轻轻应了一声,一张粉腻脸蛋儿羞红如霞,颤声道:“珩大哥。”

    贾珩想了想,说道:“今日你我能结为发妻,也算经历了不少患难,还记得当初妹妹刚进府的时候吗?”

    宝钗点了点头,目光也有几许恍惚之意,柔声说道:“珩大哥,如何不记得?”

    贾珩道:“当初就说过,来日定是要娶薛妹妹为妻的,如今也算兑现昔日诺言了。”

    宝钗将秀美螓首朝着贾珩的怀里靠将过去,道:“珩大哥。”

    她原来也没有想过要名分的,只是后来因为家里闹了一出事儿,又一出事儿,这才显得她冲着名分来了一样。

    贾珩柔声道:“咱们喝交杯酒吧。”

    说着,举起掌中的酒盅,与宝钗穿过一条手臂,此刻,两人目光对视,而后饮尽杯中之酒。

    宝钗如梨花的脸蛋儿渐渐浮起浅浅红晕,柔声道:“珩大哥,咱们去找林妹妹吧,她不定又该生闷气了。”

    贾珩捏了捏丽人粉腻嘟嘟的脸蛋儿,轻笑了下,低声道:“你倒是了解她。”

    贾珩说着,也不多言,挽住宝钗的绵软胖手,出了厢房。

    莺儿凝眸看向两人,垂手,近前,轻声道:“小姐。”

    宝钗点了点头,说道:“莺儿,你不用在外面候着了。”

    莺儿应了一声是。

    贾珩也不多言,然后,与宝钗向着厢房而去。

    紫鹃与袭人同样在门前候着,说道:“大爷来了?嗯,宝姑娘。”

    贾珩点了点头,道:“进去见见你们姑娘。”

    说着,伸手推开了紧掩的门扉。

    此刻,里厢的床榻上,黛玉一袭火红嫁衣裙裳,头上盖着红盖头,手中正拿着点心,小口食用着。

    这一天可将这位绛珠仙草饿坏了。

    黛玉原本就不大在意一些礼法,而且自诩与贾珩也是老夫老妻,况且新婚之时,新娘子饿了也要从桌案上取糕点吃着。

    而此刻,贾珩与宝钗绕过一架屏风,正好看向那少女在红色盖头下面小口食用着糕点,笑了笑道:“林妹妹,吃着呢。”

    他就喜欢黛玉这个不加掩饰的性情。

    宝钗在一旁坐着,也忍俊不禁,心神当中同样有几许明媚。

    黛玉轻哼一声,说道:“饿了一天了,不能吃点儿东西吗?”

    贾珩道:“怎么不能吃了。”

    说着,近前,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伸手搂过那少女的肩头。

    宝钗笑道:“别只顾着吃,这边儿有些茶,省的噎着了。”

    “宝姐姐也来了。”红色盖头之下的黛玉,柔声道。

    宝钗轻笑了下,道:“过来看看林妹妹。”

    黛玉似是轻轻腻哼一声,说道:“也是,珩大哥只怕早就心心念念着这一天了。”

    贾珩:“……”

    真是随着相处渐深,黛玉也渐渐不再掩饰自己的真性情。

    或者说,已经知道了他“寡人有疾”的德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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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介绍: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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