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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悦南兮     红楼之挽天倾txt下载     红楼之挽天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宋皇后:那小狐狸何止是好色贪花……(求月票!)

    神京,宫苑

    内书房中,李瓒与高仲平听到崇平帝所言,脸上欣喜莫名。

    这无疑又是一场辉煌大胜!

    崇平帝将手中的军报,转而又交给一旁的戴权,说道:“将这封军报交给李卿与高卿,阅看参详。”

    戴权轻轻应了一声,接过军报,转而递给两位朝堂重臣。

    这时,戴权转过脸来,白净面皮上现出一抹笑意,快行几步,说道:“陛下,这里还有一封卫国公的奏疏,还请圣上过目。”

    崇平帝面上现出一抹诧异之色,柔声说道:“子钰的奏疏?”

    戴权这时,躬了躬身,将手中的奏疏递将过去。

    崇平帝接过奏疏,整容敛色,垂下头颅,凝神阅览,两道坚毅的瘦松眉之下,那双锐利的眸子,目中见着讶异。

    其上,大致陈述了关于大汉对朝鲜问题的策略,主要是以朝鲜之兵牵制辽东方面,此外,就是严密掌控朝鲜,以便为大汉的海贸战略添砖加瓦。

    再一个就是,大汉将在仁川方面开设港口,作为海贸的船舶停靠之港。

    并且提出了一个概念,“中华经贸圈”,即纳朝日于中华,以海贸互通。

    所谓轻关易道,通商宽农,几个国家实现经贸互助,大搞资源整合,时间一长,朝鲜势必心向大汉,而后再行化夷为夏,永为汉之臣藩。

    崇平帝阅览奏疏,渐渐坐正了身子,反复阅读,拿着奏疏的双手微微颤抖不停。

    而这位帝王心头,关于大汉盛世的构想,愈发真切。

    “这就是子钰所言的,以海贸之利,奉养天下臣民。”

    崇平帝忽而只觉醍醐灌顶,一股难以言说的欣然席卷了身心,让这位中年帝王只觉心神舒爽无比。

    试问,如果天下赋税,皆自海贸而出,在本土的田亩之税给予很低的比例,百姓负担大为减少,还会有历朝历代土地兼并,改朝换代的事情吗?

    但这位帝王隐隐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出海的商贾以及豢养的武装势力,是否还受得朝廷的控制?是否会在异国他乡对抗朝廷?乃至占山为王?

    而后续的应对就是朝廷开办殖民公司,主导海贸。

    这就是以国家为主导的殖民公司的由来,在出海淘金热中,以政府和国家作为主导,赶上大航海的最后一波红利。

    此刻,李瓒与高仲平两个人交换着阅览看完军报,心头也为朝鲜战事的胜利感到高兴。

    然而,李瓒与高仲平看向那中年帝王之时,见崇平帝原本消瘦的脸颊两侧已现出酡红红晕,心头暗暗诧异。

    崇平帝笑了笑,说道:“李卿,高卿,子钰上了一份奏疏,朕觉得以往种种不解疑惑之处,霍然开朗。”

    其实,虽说崇平帝也有思考,但绝没有现在这般豁然贯通。

    所谓长治久安,统业百代,就藏在海贸之利四个字当中。

    而辽东之患只是外患,外患易平,内忧难除。

    可以说,这一刻崇平帝悟道了,但只是悟到了第一层,真正的是人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就是榨取国外乃至其他种族的利益,来为中华文明的壮大以及繁衍生息提供源源不断的燃料。

    这个时代就是一个殖民掠夺与杀戮征服的时代,弱肉强食,优胜劣汰。

    正如《圣经》所言:“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仅有的也夺过来。”

    所谓强者恒强,弱者恒弱。

    崇平帝看向一旁的戴权,说道:“将此奏疏,递给两位阁老阅看。”

    这位帝王心头仍在思量着贾珩所上的这封奏疏。

    如果天下万世可安,那么再以文臣制武将,制外戚,以宦官监视文臣,陈氏一族就可永远坐江山。

    崇平帝面上微顿,目中现出诸般思索。

    而李瓒与高仲平也阅览着贾珩所上的奏疏,二人阅览之后,心神也有几许震惊。

    崇平帝看向两人,点了点头,清声说道:“当初,子钰前往平定倭国之时,驻军江户,就曾提及此事,显然已为此事铺垫。”

    高仲平沉吟片刻,说道:“圣上,将两藩国纳入归治,这传扬出去,是否会引起天下士人的非议?”

    毕竟,天朝上国,号称礼仪之邦,这样一来,吃相就有些难看了。

    崇平帝默然片刻,说道:“朕以为,宣教四夷,使其得沐清化,倒也并无不妥。”

    他对那些蛮夷之地,其实并无多少贪念,但如果能助力陈汉社稷长治久安,万世不易,那收纳至汉土,也并无不妥之处。

    李瓒道:“此事,涉及利害重重,非一日可定,况且朝鲜之地,固成一国,微臣唯恐杨隋之事重演。”

    这位内阁阁臣的态度同样审慎,因为贸然开疆,往往会将一个偌大王朝拖垮。

    崇平帝被李瓒泼了一盆冷水,倒也不以为忤,道:“此事待子钰过来,再商讨其中的可行性,不过子钰保举东平郡王世子穆胜为驻朝日总督,你们两位如何看?”

    高仲平道:“穆家世镇云南,而南方边事氛围靖宁,如今东平郡王世子能够移驻在倭国,倒也是人尽其才。”

    崇平帝目光闪了闪,若有所动。

    穆家镇守云南太久,如果将来想要为后世子孙收拢兵权,借机将下一任东平郡王调任东海方向,倒也未必不妥。

    而且穆家也有想到中枢为官,声望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崇平帝沉吟片刻,说道:“事情定下,不过,子钰提及要回京整顿兵备,以为领兵征讨辽东,李高二卿,如今我大汉可适合远整打仗?”

    李瓒点了点头,说道:“圣上,这半年,户部与兵部已经全力备战,只等大军出塞,一举平灭辽东。”

    高仲平道:“国内这二年虽并非风调雨顺,但各省总体太平,微臣以为可以出征辽东。”

    崇平帝道:“那就准备出征,朝廷户部以及兵部先行准备诸项兵备,待子钰回来以后,即行出兵平辽。”

    这一天他等待的太久太久了,已经快要二十年了。

    李瓒与高仲平闻言,朝着崇平帝躬身行了一礼。

    待目送李高两卿离去,崇平帝面色微顿,目中现出思忖之色,沉吟说道:“摆驾坤宁宫。”

    戴权躬身应了一声是,然后起得身来,与一众护卫簇拥着崇平帝向着坤宁宫行去。

    坤宁宫,寝殿之中

    云髻巍峨、雪肤玉颜的丽人,坐在暖阁的软榻上,一袭刺绣着芙蓉花的朱裙衣裳,勾勒着丰腴款款的曲线。

    这位丽人自从有孕以后,肌肤愈发的水嫩光滑,脸上浑然不见丝毫皱纹,犹如一颗熟透的水蜜桃般,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而不远处两个小朋友,奶香奶气,正在拍着小手。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门口处的内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传至殿中。

    崇平帝举步进入厅堂之中,抬眸看向迎将出来的宋皇后,柔声道:“梓潼。”

    宋皇后起得身来,芙蓉玉面上笑意盈盈,柔声说道:“臣妾见过陛下。”

    轻轻低身之间,盈月颤颤巍巍,秀颈之下的雪白肌肤白皙惹目,让人心旌摇曳。

    不过崇平帝视而不见,说道:“梓潼免礼。”

    说话间,来到暖阁之前。

    这会儿,丽人见到崇平帝面上的笑容,显然已有些明白,轻笑道:“陛下,什么喜事儿,春风满面的?”

    崇平帝柔声道:“是子钰,他从朝鲜那边儿递送了军报,朝鲜方面的王京城已经收复回来,先前在日本与子钰有过交手的女真大将,鳌拜,也亡命在子钰手里。”

    宋皇后闻听此言,那张香肌玉肤的玉颜,似是现出一抹喜色,说道:“陛下,前线打赢了?”

    那小狐狸果然又打胜仗了?

    不枉她这段时间,在家里为他祈福。

    崇平帝落座下来,黢黑而消瘦的面容上现出欣然之色,语气轻快说道:“子钰,再有不久就回来了,再回来就是领兵出关,平灭辽东。”

    宋皇后惊喜道:“陛下,子钰要回来了?”

    那个小狐狸,他的孩子都快两岁了,平常也没有见几面。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说道:“过年都没回来,如今能赶上回来,也和家人团聚团聚。”

    宋皇后那张香肌玉肤的雪肤玉颜上,笑意嫣然,柔声道:“咸宁那边儿也有三个多月了,都显怀了。”

    崇平帝道:“是啊,也不知是男是女。”

    宋皇后笑了笑道:“咸宁平常倒是爱吃酸的,想来是男孩儿吧。”

    她那时候好像也是喜欢吃酸的,本来以为是个男孩儿,谁知道先生下来的是芊芊,她还以为不是男孩儿呢,谁知道还有一个。

    崇平帝点了点头,感慨道:“子钰过了这个年,也到了弱冠之龄,也该当父亲了。”

    贾珩与崇平改元同龄,也就是说此刻已是十九周岁,虚岁二十,并非是永远十八。

    宋皇后眉眼弯弯,轻笑道:“陛下忘了,子钰早就当过父亲了,那秦氏,先前就给子钰一个孩子。”

    崇平帝笑道:“那都是女孩儿,这不是头一胎男孩儿?”

    宋皇后轻笑了下,说道:“也是。”

    不过论起来头一胎男孩儿,只怕她那个孩子才是长子。

    只是崇平帝恍然想起一事,面色复杂,低声说道:“朕忘了…晋阳那边儿。”

    提及自家那个亲妹妹,崇平帝也觉得头疼。

    宋皇后闻言,玉颜恍惚失神,樱颗贝齿咬了下莹润微微的粉唇,暗道,她好像也忘了那个小姑子。

    那个孩子的确是比她家的洛儿要大一岁。

    宋皇后说话间,压下芳心深处的异样,柔声道:“陛下,两个孩子现在都在殿中,这两天,正吵着闹着挂念陛下呢。”

    崇平帝目中现出慈爱之色,笑了笑道:“朕也说有些念叨他们两个了。”

    随着年龄渐长,这位中年帝王最喜欢的孩子从八皇子,转移到两个萌软小孩儿身上。

    崇平帝低声道:“梓潼,朕去看看他们两个。”

    说话之间,来到寝殿暖阁,正好见到两个小家伙,此刻正拍着小手,姐弟两个正在玩着。

    宋皇后笑意盈盈地款步跟去,这位丽人身形丰腴款款,似乎养育孩子,并未让其身形走样,宛如一株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崇平帝面上现出慈和的笑意,抱起粉雕玉琢的小女儿芊芊。

    “父皇,我玩呢。”萌娃脸蛋儿白腻,轻声说道。

    崇平帝面容笑意慈祥,柔声道:“芊芊,想父皇了没有?”

    另一边儿,陈洛则是撅了噘嘴,柔声说道:“父皇,我也抱抱。”

    而宋皇后笑意盈盈地看向崇平帝,丰润脸蛋儿上现出莹莹笑意,柔声说道:“她们两个平常也念叨着陛下呢。”

    说着,拉过陈洛,道:“父皇。”

    因为崇平帝身子骨儿愈发虚弱,抱一个都是有些劳累。

    崇平帝此刻捏了捏芊芊的脸蛋儿,逗弄了一下两个孩子,转而凝眸看向宋皇后,随口问道:“这几天,怎么不见容妃?”

    宋皇后雪肤玉颜上洋溢着笑意,柔声道:“这不是咸宁显怀了,容妃妹妹放心不下,这几天与几个嬷嬷都围在咸宁周围呢。”

    崇平帝想了想,说道:“去让人知会咸宁一声,就说子钰在朝鲜那边儿打了胜仗,应该不久之后,就会返回京城了。”

    宋皇后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臣妾这就吩咐人去知会。”

    说着,给一旁不远处的六宫都总管太监夏守忠轻轻唤道:“还愣着做什么?”

    夏守忠连忙应了一声,说道:“奴婢这就过去。”

    崇平帝转眸看向那丽人,柔声说道:“也知会一些宁荣两府的女眷,子钰在外出征,年前都没有回来,家里人应该也没少惦念。”

    宋皇后点了点螓首,说道:“臣妾打发女官赏赐一些东西过去。”

    而后,待吩咐了女官以后,问道:“陛下,这次子钰又立了功劳,陛下是不是该赏赐他点儿什么?”

    等那个小狐狸回来,她勉为其难,赏赐他伺候她一遭儿就是了。

    想起那蚀骨销魂的往日种种,宋皇后只觉芳心砰砰跳的厉害,裙裳下的绣花鞋并拢了几许。

    崇平帝道:“梓潼,他现在刚刚只是平灭辽东的第一步,等将来女真平灭以后,再一并封赏不迟。”

    宋皇后闻言,似是忍俊不禁,轻笑道:“若是旁人,陛下早就有功必赏了。”

    崇平帝笑了笑,说道:“等辽东平灭,朕再一并封赏就是。”

    宋皇后轻笑了下,柔婉如水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几许欣然,说道:“臣妾想趁着这次机会,将妍儿赐婚给他,陛下觉得如何?”

    崇平帝闻听此言,两道宛如枯枝的瘦松眉下,沉静目光现出一抹思量之色。

    宋皇后柔声道:“妍儿先前就与他情投意合,这眼瞧着,妍儿年岁也不小了,这次趁着赐婚过去,朝野上也不会说什么。”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那样也好,只是朕这…侄女,外甥女都许给他,这天下人又不知如何言说了。”

    说到最后,崇平帝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自然。

    不仅是外甥女还有侄女,还有晋阳、咸宁,实在不成体统。

    只是,转而想想那少年这些年为大汉所做的事来,崇平帝心底深处的一些不自然似消散了许多。

    雪肤玉颜的丽人柔声道:“这大汉拢共也就这么一个,子钰他这些年鞍前马后,似乎除了好…色贪花,也无什么。”

    那小狐狸何止是好色贪花,连她都…着了道儿,为他生儿育女。

    崇平帝道:“那就依梓潼之意吧。”

    如果能这般风流好色,荒诞不经也好一些,起码天下士林和读书人认为其私德不修,轻佻荒Yin。

    宋皇后轻轻应了一声,柳眉之下,美眸怔怔失神,芳心深处却涌起一股复杂。

    那个小狐狸得了妍儿以后,再等几年,她人老珠黄,还会不会如先前那般痴迷她的身子?

    不过,她给他生了一双儿女,应该不至于嫌弃她才是。

    ……

    ……

    福宁宫,暖阁之中——

    端容贵妃此刻一袭朱红衣裙,落座在一方铺就着软褥子的短榻上,丽人肤白貌美,雍容华艳。

    丽人玉颜肌肤白里透红,恍若蒙上一层玫红气韵,因为长期习练舞蹈,身段儿和气质都尽显窈窕、明媚。

    不远处则似是有三朵琪花瑶草,争奇斗艳。

    咸宁公主身穿宽大的粉红衣裙,丽人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而不远处的李婵月以及宋妍则在一旁落座。

    此刻,这位曾经以身形高挑,气质明艳着称的丽人,因为怀孕,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渐渐丰润起来。

    咸宁公主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感受到肚子中幼儿生命的缓慢孕育,眉眼间满是幸福和甜蜜。

    端容贵妃那张不输自家女儿清丽的玉容,眸光盈盈如水,叮嘱道:“这几个月正是险的时候,你此后要加倍小心才是,不可大意。”

    “我知道了,母妃。”咸宁公主眉眼弯弯如柳叶,柔声说着,较之往日,明显一副乖巧之态。

    这是她给先生的第一个孩子,如何会不小心呢?

    端容贵妃笑着打趣道:“婵月也该加紧了。”

    李婵月巴掌大小的脸颊,顿时羞红如霞,垂下秀发如瀑的螓首,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柔声说道:“是我肚子不争气。”

    “也不能这么说。”端容贵妃柔声道:“你表姐也不是一下子就有的,等你先生回来,多和他……”

    丽人说着,也觉得当着自家女儿的面说这些,似乎不大合适,脸颊两侧浮起浅浅两朵红晕。

    宋妍此刻在不远处坐着,静静听着几人叙话,那张肖似宋皇后的脸蛋儿,见着一抹思念。

    珩大哥去了朝鲜有半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在那有没有想她?

    众人正在叙话之时,殿外忽而传来内监的声音,尖细着嗓子,低声道:“娘娘,夏总管来了。”

    端容贵妃面色诧异了下,春山如黛的细秀柳眉之下,凝眸看去,但见夏守忠进入殿中,那张见着褶子的白净面皮上满是繁盛笑意。

    “老奴见过娘娘。”夏守忠恭敬行了一礼,声音软绵。

    端容贵妃诧异问道:“夏公公不在坤宁宫伺候着,怎么到本宫这边儿来了?”

    夏守忠笑道:“老奴奉了皇后娘娘的口谕,给咸宁殿下还有娘娘报信儿,卫国公在朝鲜取得大胜,将于近日返回神京。”

    咸宁公主闻听此言,那张妍丽、明艳玉容上喜色流露,惊声道:“先生回来了?”

    而清河郡主李婵月与宋妍闻言,脸上同样见着喜色流溢。

    端容贵妃柳叶眉蹙起,柔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贾珩这个女婿远征于外,所谓女婿半个儿,端容贵妃未尝没有担忧。

    夏守忠白净的面皮上陪着讨好的笑意,道:“卫国公他在朝鲜打了胜仗,圣上龙颜大悦,现在正在坤宁宫呢。”

    咸宁公主起得身来,柔声道:“母妃,我去坤宁宫看看。”

    “不许乱动!”端容贵妃闻言,芳心大急,却已是柳眉倒竖,凌厉凤眸之中,似是闪烁着怒色,说道:“你这时候,也万万不可大喜大悲。”

    咸宁公主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但见端容贵妃如此郑重,也不好再一味执拗。

    只是吐了吐舌头,现在的她,真是动静之间,都有母妃管束着。

    希望这孩子能平平安安降生吧。

    李婵月也轻轻劝了一句,目中满是羡慕,柔声道:“表姐,这几天安生在家待着吧。”

    表姐说着说着,肚子越来越大了,而她肚子一个瓜都没有结着。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凤姐:那你这可真是生了个小国公呢。(求月票!)

    宁国府,大观园,蘅芜苑

    宝钗正在与黛玉隔着一方杏黄色棋坪下着围棋,而不远处的宝琴与湘云在一旁观战。

    宝钗说道:“颦儿,该你了。”

    黛玉娇俏笑道:“宝姐姐的棋力愈发厉害了,我都下不过宝姐姐了。”

    宝钗笑道:“你心思不在这上面,自然棋力上稍弱一些。”

    说着,水润微微的杏眸打量着黛玉,说道:“念叨他的吧?”

    黛玉柔声说道:“宝姐姐,都这么久了,他还没有回来,过年和元宵节,也没有回来,书信更是不见一封。”

    宝钗宽慰道:“朝鲜离这儿万里迢迢的,音书隔绝,战局未曾明朗之前,不便写信,也是有的。”

    黛玉柔声说道:“宝姐姐说的是,我们想给他写信,却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呢。”

    宝钗轻笑了下,说道:“前线说不得正在打仗,家里就不要再往前线添乱了。”

    黛玉粲然星眸闪了闪,凝露一般看向丽人,轻声说道:“宝姐姐永远这般贤惠。”

    在贾珩不在家的日子,平常也都是宝钗与黛玉两个在一块儿品茶、叙话,倒是比往日更亲密了许多。

    就在这时,莺儿面带喜色地进入厢房,眸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姑娘,前院的嬷嬷说,宫里又赏赐了一批吃食过来。”

    宝钗讶异一声,说道:“好端端的,赏赐什么吃食?”

    黛玉罥烟眉之下,那双粲然星眸眸光盈盈如水,也有几许讶异之色。

    莺儿轻轻应了一声,笑道:“听说是大爷在朝鲜战场上打了胜仗,宫里龙颜大悦。”

    自从跟着她家姑娘嫁到贾府以后,这样蒙着宫里赏赐就是一拨挨着一波的。

    宝钗闻听此言,那恍若雪白梨花洁白无暇的脸蛋儿上,顿时泛起两朵浅浅红晕,欣喜说道:“颦儿,他又打胜仗了。”

    黛玉点了点头,冰肌玉肤的脸蛋儿上笑意莹莹,柔声道:“是啊,宝姐姐,珩大哥他在外面打胜仗,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她是听着珩大哥的打仗故事长大的,嗯,想起那人在她没多大时,就欺负着她。

    黛玉芳心深处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羞意和甜蜜,如今看来,那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打着主意了。

    这就是少年夫妻的好处,有很多青葱年少的场景可以去回忆。

    湘云宛如苹果红扑扑,几乎红润如霞的脸蛋儿丰润明艳,柔声道:“宝姐姐,珩大哥又打胜仗了,我还说这么久了,连过年都没有音讯。”

    莺儿脸上见着繁盛笑意,柔声道:“那嬷嬷说,女官特意交代,说大爷再有不久就能返回京城呢。”

    宝钗闻听此言,眉眼中现出欣喜之意,柔声说道:“那可真是一桩喜事了。”

    自她在九月九过门儿以后,到现在直到二月初,这一别又是小半年。

    黛玉白皙如玉的脸蛋儿上,同样现出一抹喜色,芳心之中涌起无尽的思念之情。

    随着宫中的女官再次登门,正在后宅中的秦可卿也收到了贾珩在朝鲜大胜的消息。

    后宅,正堂之中——

    秦可卿让蔡婶将那女官送走,在厅堂小几旁的一方梨花木椅子上,缓缓落座下来,愈见雍丽的容颜上,颜如舜华,光彩动人。

    尤氏温婉如水的眉眼中喜色难掩,笑道:“听那位女官说,大爷要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秦可卿晶莹玉容现出思念之色,喃喃道:“这万里迢迢的,一去又是小半年,也该回来了。”

    尤三姐忽而幽幽说道:“这次回来,没有带回来什么朝鲜公主吧。”

    秦可卿轻笑了下,柔声道:“要不等他回来,你去问问他。”

    尤三姐美眸删过一抹恼意,那张艳丽脸颊羞红如霞,说道:“我可不敢问他。”

    如果惹恼了大爷,到时候,不定又怎么惩罚于她。

    尤氏嗔怪道:“爷们儿的事儿,你不好再胡乱置喙。”

    尤二姐在一旁静静看着,莹润美眸中也有几许好笑,只是凝眸思索之时,心湖中难免会倒映出那道颀长、俊朗的身影。

    大爷在朝鲜打仗,也不知闲暇时候有没有想起她?

    想起平日里,那蟒服少年对自己身子,也似是格外喜欢的样子。

    每一次都要多和她痴缠一会儿。

    嗯,这位丽人虽然话少,但平常却琢磨着这件事。

    而尤二姐那张艳冶静美的脸蛋儿一时间,就有些羞红如霞。

    尤三姐余光瞥了一眼尤二姐,暗道,二姐这会儿多半又是惦念着大爷了,瞧着满脸春情的模样,八成又是想大爷了。

    秦可卿想了想,雍美玉容上现出繁盛笑意,柔声说道:“宝珠,去栊翠庵知会一下妙玉师太,省得他们又惦念着。”

    宝珠轻轻应了一声,快步离了厅堂的厢房,向着外间而去。

    此刻,大观园,栊翠庵——

    妙玉坐在厅堂的轩窗下的一方软榻上,那张白腻如雪的玉容,就现出几许怔怔之色。

    这位丽人已经怀孕了五六个月,肚子隆起成球,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就似蒙起酡红玉颜。

    不远处的邢岫烟,此刻,少女怀里正在抱着一个小女孩儿,正是妙玉的女儿茉茉。

    小丫头这会儿已经快两岁了,小胳膊小腿,看着颇为聪明伶俐、粉雕玉琢,此刻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恍若一泓清泉水润剔透,倒映人影。

    而小丫头也遗传了妙玉的精致五官,眉眼灵动,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

    邢岫烟笑问道:“茉茉,你有没有想爹爹?”

    平常没事儿的时候,邢岫烟最喜欢逗弄着自家孩子。

    茉茉掰着手指头,扬起脸蛋儿,糯声道:“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岫烟阿姨?”

    邢岫烟点了点头,说道:“等再过几个月就回来了。”

    正在两人叙话之时,外间传来素素的声音,进入厅堂之中,道:“姑娘,珩大奶奶屋里的宝珠姑娘,过来寻姑娘呢。”

    妙玉闻听此言,有些诧异,说道:“去将人请过来。”

    不大一会儿,宝珠在栊翠庵丫鬟素素的引领下,进入厅堂之中,道:“妙玉师太,刚刚宫里派了女官过来府上,说大爷在朝鲜打了胜仗,再过一两个月,就要回来了。”

    妙玉闻言,晶莹剔透的芳心不由微微一喜,问道:“前院那边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前院的女官没有说。”宝珠柔声说道:“不过想来也就在一两个月吧。”

    一旁的茉茉,声音倒是萌软无比,睁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眸,柔声说道:“娘亲,爹爹要回来了呀?”

    邢岫烟道:“茉茉想爹爹了没有?”

    “想啊。”茉茉糯软说着,声音萌甜。

    就在几人议论之时,忽而从外间传来嬷嬷的声音,说道:“四姑娘和二姑娘来了。”

    正是惜春与迎春。

    可以明显看出,此刻与宁国府相对的大观园,大抵分为三个聚会中心。

    一个是以钗黛、云琴等人的蘅芜苑和潇湘馆,因为湘云和黛玉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宝琴则是与宝钗堂姐妹,再加上一同商量海贸的缘故。

    另一边儿则是妙玉的栊翠庵,集合了清冷、孤僻,内向的几人小组。

    而第三个就是贾珩的栖迟院,以甄兰姐妹与探春、雅若几个为主。

    而此刻惜春听着几人叙话,诧异说道:“珩哥哥要回来了?”

    邢岫烟笑了笑,说道:“前院的嬷嬷说,宫里传出来的,你珩哥哥在朝鲜打了胜仗,再有不久就要回京了呢。”

    或许这次回来,应该能纳她过门儿了吧。

    当初临行之前答应过她的。

    随着,又过了一年,少女也就又长了一岁,也渐渐有些恨嫁了起来。

    惜春走到茉茉面前,说道:“茉茉,想姑姑了没有?”

    “姑姑。”茉茉伸出两个柔软胖虎的小手,搂着惜春的脖子,笑道:“姑姑想爹爹了没有?”

    惜春:“……”

    小孩儿原是童言无忌,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却一下子戳中了少女的心事。

    惜春虽然年龄小,但从崇平十四年到崇平十九年,已经过了五年,早已亭亭玉立,长成一个大姑娘。

    如今待字闺中,也到了许人的年纪。

    此刻,妙玉看了一眼惜春,明眸闪了闪,若有所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妙玉如何不知惜春也瞧上了自家男人。

    ……

    ……

    随着时间过去,贾珩在朝鲜取得大胜,即将返京的消息传来,渐渐在宁荣两府传扬开来。

    这会儿,大观园,稻香村——

    正是二月早春时节,春回大地,乍暖还寒,庭院中的红杏树已经吐露新芽,嫩绿惹眼。

    西窗,木质雕花窗棂稀疏着日光,而在一方铺就着厚厚褥子的软榻上,丽人一袭兰色长裙,云髻秀丽,而不施粉黛的脸蛋儿在明媚春光的照耀下,白皙如玉。

    李纨已经怀孕几个月,身形早已隆成了一个圆滚滚的球,此刻,脸蛋儿丰润如霞,一掐似乎能掐出水来。

    此刻,曹氏就在李纨身旁坐着,手里正在纳着鞋底,脸上见着思量之色。

    李纨拧了拧眉,柔声说道:“最近府上可有什么风言风语?”

    曹氏笑了笑,说道:“这个倒没有,你就是多心了。”

    李纨幽幽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过年之后,我推搪着身子不适,没有去祭祖,就引起了老太太的怀疑,打发了鸳鸯过来,探查情况,这段时间,听素月说,府上就开始有一些闲言碎语了。”

    一个大活人怀了孩子,在整个贾府的女眷中,想要藏住,显然不大容易。

    不说其他,除夕夜的祭祖还有一些谁生日,谁寿辰的活动,更不用说去往荣庆堂向贾母请安的事儿。

    这段时间,后院的嬷嬷自是有了一些风言风语。

    不过,这些都被凤姐弹压下来。

    至于,贾母倒也未尝全然不知,有些疑惑,但也只是装聋作哑。

    曹氏轻笑了下,说道:“现在府中,可也没什么人关注着你这边儿。”

    隔着一扇屏风的外间厢房,临窗的一座书柜,李纹与李绮两个小姑娘,一个正临着字帖,一个正在看书。

    但却侧着耳朵听着里厢传来的叙话。

    李绮那张姣好、明艳的容色上现出一抹古怪,压低了声音,说道:“姐姐,堂姐她几个月了。”

    作为当初见证过李纨被贾珩把着的少女,如何不知李纨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李纹手中拿着一根毛笔,提笔书写着,闻言,玉容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四五个月了吧。”

    “人言,十月怀胎,那堂姐她再有五个月就生了。”李绮歪着那张秀丽的脸蛋儿,晶然明眸中满是好奇之色。

    李纹伸手点了点自家妹妹光洁如玉的额头,打趣说道:“你这一天天琢磨什么呢?”

    相比妹妹的古灵精怪,李纹更多具有一股书卷气,像是李纨温婉性情的翻版。

    李绮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也就是在自家姐姐面前,少女才现出一些娇憨、明媚的小女孩儿心性,柔声说道:“听娘亲说,我和姐姐也要嫁给珩大哥呢。”

    李纹脸蛋儿蒙起浅浅红晕,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也只能听娘亲的。”

    其实,珩大哥除了女人多一些,别的倒也没有什么。

    李绮修丽双眉之下,那双宛如星辰的明眸莹莹闪烁,似有媚意流转,说道:“姐姐,将来珩大哥会不会也把着咱们呀……”

    说到最后,少女已是脸蛋儿通红,娇躯都为之绵软了半边儿。

    李纹闻听此言,而那张粉腻如雪的脸蛋儿“腾”地羞红如霞,彤彤似火,道:“你胡说什么呢。”

    这……

    少女心底不由想起那天看到的震惊莫名的一幕,不知怎的,自家堂姐的容貌一下子换成了自己,少女只觉娇躯酥软了半边儿,芳心砰砰直跳。

    可以说,李纹从那天之后,晚上也没少做梦。

    李绮笑了笑,似是好奇打量着,说道:“姐姐,脸怎么红啦?”

    李纹那张文静、秀丽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轻声道:“你脸为什么红,我脸就为什么红。”

    说着,捏了捏自己妹妹粉嘟嘟的脸蛋儿。

    而就在说话的空档,屋外忽而传来一串犹如银铃般的笑声,让两姐妹正襟危坐,不再打闹。

    “珠大嫂子在屋里吗?”

    自从与李纨一块儿伺候贾珩以后,凤姐自认为找到了帮手,频频过来李纨这边儿瞧着。

    这段时间,李纨数次暴露的危机,也是凤姐在贾母跟前儿,才得以化解。

    素云出得厢房,迎上前去,说道:“我们家奶奶在屋里呢。”

    凤姐笑了笑,道:“你们在这儿守着,我进去看看她。”

    她如何不知道李纨正在养胎,就是存心逗弄逗弄她。

    说着,迈着丰腴款款的腰肢,伴随着一阵馥郁香风扑鼻,一下子进入厢房之中。

    平儿也随之一同进入厢房之中。

    看向那衣衫明丽,锦绣辉煌,李纨目中也有几许亲切,唤道:“凤丫头。”

    凤姐笑了笑,丹凤眼落在丽人隆起的小腹上,柔声说道:“过来看看你,胎养的怎么样?”

    李纨秀雅、丰润的脸蛋儿羞红如霞,低声道:“这几天有些犯困。”

    “嗯,你这都一回生,二回熟。”凤姐轻声说道,然后凑到一旁的软榻上,面上笑意莹莹。

    李纨柔声说道:“凤丫头,你怎么有空到我这边儿?”

    凤姐笑道:“这不是给你报喜了吗?孩儿她爹在朝鲜打赢了胜仗,听说再过不久,就要回来了。”

    李纨闻言,温婉如水的脸蛋儿上现出欣喜之色,说道:“子钰,他要回来了?”

    凤姐柔声说道:“宫里的女官到东府找了可卿,提及了这件事儿。”

    李纨柔声说道:“回来了就好。”

    想了想,问道:“老太太那边儿可还有提及我?”

    凤姐轻笑了下,说道:“最近几天倒没有提到了,你也别太担心了,老太太那边儿,我瞧着倒也是不聋不哑,当不了家,再说,你这是母凭子贵,谁还能逼迫你不成?”

    李纨轻轻“嗯”了一声,脸上现出思念,柔声说道:“等子钰回来再说吧。”

    凤姐轻笑了下,叮嘱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要紧。”

    李纨伸出纤纤柔荑,轻轻抚着隆起的小腹,柔声道:“我现在就想让孩子平平安安诞生下来,别的,我也没有想。”

    凤姐状似无意地问道:“这平常都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

    李纨想了想,柔声道:“我平常也说不了,不过,好像是酸的多一些。”

    凤姐似笑非笑道:“那你这可真是生了个小国公呢。”

    李纨闻言,玉容倏变,芳心惊跳,连忙说道:“凤丫头,这话可不敢乱说。”

    如果传出去,只怕,她这个孩子未必保得住。

    凤姐眸光闪了闪,心思慧黠的凤姐一下子猜到李纨的担忧,笑道:“我就这么一说,再说拢翠庵那边儿,不是也有五六个月了,说不得那边儿先生呢。”

    虽然是私生子,但怎么也是长子,将来珠大嫂子也就有了倚靠。

    在凤姐视角中,自然不知道晋阳长公主以及甄晴的存在,本能的以为这是贾珩的长子。

    李纨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也是前后脚,她那边儿能够生个男孩儿也就好了。”

    凤姐艳丽的瓜子脸蛋儿上现出一抹不自然,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这儿怎么都一胎又一胎的,我这儿却不见任何动静。”

    李纨那张秀雅、明丽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说道:“这谁知道,等下次,让他多照顾你一些。”

    “上次,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都……”凤姐说着,忽而脸蛋儿一红,娇躯只觉阵阵滚烫。

    总之,那种涨涨之感。

    李纨贝齿咬着粉唇,柔声道:“这就我不知道了。”

    凤姐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等他回来,我再问问他吧。”

    李纨轻轻“嗯”了一声,抬起丰润、温雅的脸蛋儿,一时间,芳心中也涌起诸般思绪。

    大观园,栖迟院

    甄兰在傍晚时候,正在与探春在庭院中放着风筝,不远处的雅若,甄溪与侍书几个丫鬟,抬起小脑袋,向天穹看着,一张张或娇憨、或灵秀、或稚丽的脸蛋儿上见着如鲜花一样的笑意。

    两个小丫头,一个是北方大漠的风格,脸蛋儿线条粗犷,有着天然的野性之美,一个是江南水乡的温婉柔润。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进入庭院,欣喜说道:“姑娘,前院传来消息,说是大爷朝鲜打了胜仗,再等一段时间就要回来了。”

    甄兰闻言,芳心一喜,将手中的风筝交给一旁的丫鬟,柔声说道:“朝鲜打赢了?难道珩大哥收复了王京城?”

    相比后宅中的一众妇人,不知晓朝鲜战事的前因后末,甄兰这段时间,闲暇无事,常常与探春两人推演。

    偶尔,一个人扮演女真一方,一个扮演大汉,对双方可能的战事情况做出推演。

    探春英丽秀眉之下缱绻着幽思之情,柔声说道:“珩哥哥多半是收复王京城了。”

    甄兰那张愈发神似甄晴的脸蛋儿,现出精明的思量之色,说道:“王京城收复,珩大哥的确是该回来了,就不知道海州和盖州两卫怎么样?如果能牢牢站住的话,等开春三四月大汉出兵,三路夹攻女真,平灭辽东就可推动了。”

    只有珩大哥平灭辽东,才能挟巨大的威望,权倾朝野,而到那个时候,不管是效仿杨隋代周,还是如司马篡曹魏,都有了基础。

    探春却没有想那么多,柔声说道:“那回来也就在近期了。”

    他当初许她做主自己的婚事,如果她选择的人是…他会给他做主吗?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位眉眼英丽,文采精华,让人见之忘俗的少女,觉得再难抑制内心的情感。

    这时,雅若凑至近前,听着两人的叙话,声音微颤,说道:“珩大哥要回来了。”

    甄兰笑着转过头来,狭长的凤眸笑意盈盈地看向雅若,说道:“是啊,估计也就这一两个月。”

    将来真到了那一天,还真离不了雅若背后的娘家势力。

    ……

    ……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贾珩:所以究竟是谁……(求月票!)

    神京城,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此刻落座在一张罗汉床上,苍老面容上现出慈祥之态,下首的绣墩上落座着王夫人、邢夫人以及薛姨妈三人。

    三人都是一身绸缎衣衫,秀发梳成云髻,鬓发之上,一根金钗首饰流光溢溢,似倒映着一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

    贾母好奇问道:“最近,新儿媳妇过门儿,有没有怎么一说?”

    在年前的小年,薛蟠迎娶了夏家的千金夏金桂,如今夏金桂已经过门儿,当了薛家两个多月的媳妇儿,从表面来看,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薛姨妈笑了笑道:“还好,也是大家闺秀,人家在府上调理好的。”

    贾母点了点头,笑道:“过年儿时候,我也见过一面,看着是个精明伶俐的。”

    说着,笑了笑,说道:“文龙前几年年轻时候,不大晓事,你以后多担待一些才是。”

    就在这时,外间的一个嬷嬷进入厅堂,说道:“老太太,东府那边儿传来的消息,珩大爷在朝鲜打了个胜仗,再有不久就回来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面上多是现出一抹喜色。

    贾母苍老面容上涌起热切的笑意,问道:“珩哥儿,这会儿已经去哪儿了?”

    那嬷嬷笑了笑,轻声道:“老太太,宫里还没有说大爷到哪儿呢,想来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贾母感慨道:“这在外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薛姨妈点了点头,轻笑了下,说道:“老太太,这次珩哥儿打了胜仗,朝廷有没有说封赏的儿?这次回来,应该能动一动爵位了吧?”

    等珩哥儿封了郡王,她家女儿大概就能封侧妃了吧?

    到时候,宝丫头的孩子也就能袭封个辅国将军、奉国将军什么的。

    至于世子……

    如果可卿一直生不下男孩儿,那珩哥儿的爵位,最终还不是落在同为一品诰命夫人的宝丫头的孩子身上?

    至于林丫头,她打小身子骨儿弱,有没有孩子还两说呢。

    事实上,薛姨妈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念叨着这些,心头难免渴望着一些。

    王夫人此刻手里捏着一串儿檀木磨就的佛珠,看向不知是不是正在畅想未来的薛姨妈,脸色变换了下,略有几许难看。

    可以说,现在薛姨妈的一些“小确幸”,已经渐渐成了王夫人困扰和痛苦的来源。

    薛姨妈有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炫耀。

    待众人议论一阵,而荣庆堂中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不耽误贾母午睡。

    贾母喝了一口茶,转而看向正在整理着被褥鸳鸯,说道:“你上个月十五去兰哥儿他娘那边儿去看看,她的病好了吗?”

    鸳鸯叠着被褥的手微微一顿,说道:“老太太,这几天好多了。”

    贾母默然片刻,看向鸳鸯,低声道:“鸳鸯,你老实和老身说,兰哥儿媳妇儿,是不是…怀了孩子?”

    鸳鸯:“……”

    恍若晴天霹雳,让鸳鸯娇躯剧震。

    老太太眼明心亮,果然已经开始怀疑了起来。

    鸳鸯心头一惊,转过脸来,道:“老太太,这…”

    贾母苍老眼眸中现出思索之色,低声道:“我前天听人给我耳边儿提过这一嘴,兰哥儿他娘,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鸳鸯柔声道:“老太太,这,我也说不了。”

    贾母皱了皱眉,苍老眼眸中带着打量,说道:“兰哥儿他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珩哥儿的?”

    鸳鸯闻言,鸭蛋脸面上浮起忧色,芳心不由一跳。

    “你们也不用瞒我,府上除了珩哥儿,兰哥儿他娘还能怀上谁的孩子?能让凤丫头帮着堵下人的嘴?”贾母说着,目光也有几许复杂之芒闪烁。

    珠哥儿媳妇守寡也有六七年了,这怎么就入了珩哥儿的眼,让他欺负了去?

    这位老太太显然还不知道,先前就是李纨先勾引的贾珩。

    鸳鸯带着几颗小雀斑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不自然之色,说道:“老太太,这里不是三言两语说清的,我也不知道。”

    贾母叹了一口气,说道:“珩哥儿,毕竟是少年风流,这平常在园子里也就罢了,如何与一个寡妇,有了私情?这要传扬出去,外间怎么看我们贾家?”

    鸳鸯柔声道:“老太太,大爷他的名声,因为栊翠庵那边儿的事儿,在京城里原本就被人家说三道四。”

    毕竟,连女尼都收入房中,并且还让女尼为自己生儿育女,的确不是什么好名声。

    贾母沟壑丛深的面容上,忽而现出一抹恼怒,斥责道:“他们贾家的这些爷们儿,都是一条藤上结满的坏瓜。”

    这位老太太,这会儿显然想起了贾代善。

    鸳鸯想了想,说道:“老太太说这个事儿?怎么处置才好?总不能闹的沸沸扬扬,影响了大爷的名声。”

    “先不能让宝玉他娘知道,再一个就是,堵住下人的嘴,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现在孩子他爹是谁,府上也没有人说的,倒也不用什么。”贾母道。

    鸳鸯应了一声是,也不再多说其他。

    ……

    ……

    让时间稍稍倒退一些,崇平十九年,上元佳节——

    这一天,皓月当空,如纱似雾的月光宛如一道匹练,照耀在大地之上,照耀在殿宇之上,可见黛瓦上霜华流动。

    贾珩正与顾若清则是离了官署,沿着朝鲜城墙附近的一座山上赏月,自将事务在昨日交给穆胜以后,贾珩也难得放松下来,趁着上元佳节,与顾若清一同出来走走。

    先前,贾珩与顾若清在一起进度颇快,其实反而没有时间培养时间。

    这会儿,随着顾若清沿着城墙而行,此刻,朗月高照,万千月光如纱似雾,照耀在大地上。

    贾珩此刻挽着顾若清的纤纤柔荑,转眸看向做女儿身打扮的顾若清,锐利剑眉之下,目中见着一抹温煦笑意,说道:“这几天在府中,憋坏了吧。”

    顾若清那张白璧无瑕的脸蛋,清丽无暇的玉颊赫然羞红如霞,柔声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贾珩笑了笑,打趣说道:“若清,此时乃是春天,有何秋露?”

    秋露是没有,但野外露……

    嗯,要不要让顾若清?

    毕竟…金鱼,极尽逢迎之能势,应该什么都能尝试的。

    贾珩看向一旁的顾若清,只见丽人那张明艳彤彤脸蛋儿上,似是见着一丝思量之色,柔声道:“若清,咱们去那边儿坐坐。”

    顾若清清冷如霜的容色,稍稍诧异了一下,而后就觉那少年伸出手来,已是触碰在自家的丰翘,而后就是揉捏。

    这难道不是出来赏月的吗?

    这又是为何,说着说着,又是动手动脚的。

    但对于少年的近距离亲昵,顾若清此刻倒也谈不上什么恼怒,只是觉得也不知是芳心欣喜甜蜜,还是该生出几许羞恼来。

    贾珩转眸看向丽人,然后,挽着丽人柔嫩光滑的纤纤素手,向着不远处的草木掩映,重檐钩角的木质凉亭而去。

    此刻,凉亭四方的一根根朱红梁柱,已然被粉刷的照壁一新,恰恰有一片木质长廊可以落座。

    贾珩落座下来,拉过丽人坐在自己的而丽人那张妍丽如雪的玉容上,渐渐现出一抹羞恼,柔声道:“你别胡闹。”

    贾珩轻声说道:“若清,今晚月色皎洁,咱们在一块儿赏赏月。”

    顾若清柳眉之下,秀气挺直的琼鼻,似是腻哼一声,轻轻拨开那少年正自忙碌不停的手,低声道:“那你别动手动脚了。”

    贾珩面色微顿,说道:“若清,我不做别的,也就是暖暖手。”

    这么冷的天,又没有暖手宝,怎么能行?

    丽人轻哼一声,知道那人的喜好,就是喜欢在此,一时间倒也懒得理会那人。

    贾珩轻声说着,就伸手探入丽人衣襟之中,就觉得柔腻丰软,让人不胜欣喜。

    顾若清妍丽玉颊已是羞红如霞,如黛柳眉之下,美眸之中莹莹如水,似沁润着妩媚波动。

    丽人柳眉弯弯,抿了抿莹润微微的唇瓣,柔声说道:“这次回京以后,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贾珩沉吟片刻,轻声道:“我在京中还有几座别苑,你就在里面住着。”

    顾若清那张丰腻、白皙的脸蛋儿,渐渐彤红如霞,秀眉之下的美眸当中,现出丝丝缕缕的羞恼,低声道:“我的确不适宜到你府上。”

    感受到丽人嘴角的吃醋之意,贾珩温声道:“我的意思是,等以后天下太平了,咱们再长相厮守,你这时候过去,也没有什么用。”

    顾若清轻轻应了一声,旋即,丽人丰盈柔软的娇躯颤了下,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已然彤彤如霞,娇艳明媚,颤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顾若清婉丽眉眼之间,涌起一股羞恼莫名,赏月就赏月,撩她的裙裳做什么?

    难道这个时候还想欺负她?

    这幕天席地的……成何体统?

    丽人念及此处,心神却莫名涌起一股悸动,芳心砰砰跳个不停。

    她早就知道他的荒唐,平常没少折腾着她,难道是将她当成了以色侍人的窑姐之流?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若清,这几天就是想你了。”

    贾珩此刻只觉心神有些颤栗,此刻抚着两轮丰软盈月,只觉舒爽不胜,尤其阵阵柔腻之感,触达掌心。

    “这会儿有些冷。”顾若清轻声说着,紧了紧衣襟。

    而贾珩也没有多做其他,而是手掌及下,拨草寻隙,探幽访奇。

    嗯,赫然感知到已有几许潮意。

    顾若清脸颊酡红,娇躯轻颤了下,清斥道:“你住手。”

    贾珩凑到丽人耳畔,声音中带着几许莫名之意,低声道:“若清,你现在也想我了吧?”

    顾若清玉颊微顿,腻哼一声,清斥道:“你就是个登徒子!”

    这人简直就是恶魔,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如此羞辱于她?

    贾珩也不多言,只是耳鬓厮磨着,说道:“若清,山东当年白莲起事,后来的白炼”

    顾若清玉颊羞红如霞,声线已有几许颤抖,说道:“这些事情都是师父亲自负责,当时折损了不少长老,别的,我也不大清楚。”

    贾珩道:“那你知道现在陈渊和你师父手里到底还有多少白莲教的势力?”

    就在这时,顾若清秀眉一蹙,檀口张开,晶莹靡靡的樱颗贝齿,似无暇的宝石,正在闪烁着光芒。

    此刻,空气之中,依稀能够借助料峭春风听到王京城中隐隐约约传来的更夫的打更声。

    贾珩眉头紧了紧,目光深深,暗道,真是别…致。

    轻轻拥住丽人的丰腴腰肢,嗅闻着后颈的丝丝缕缕香气,也觉得心神幽远。

    这件事儿的快乐在于,将一个冷言冷语的江湖女子,调教成百依百顺。

    贾珩轻声说道:“若清,你当初在江南的事儿,还记得吧?”

    顾若清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颤声说道:“都多久的事儿了,我不记得了,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贾珩此刻,目光徐徐,剑眉深深,轻声说道:“就是想理理,你是什么时候钟情于我的?”

    顾若清:“……”

    不是你百般痴缠,她顾若清岂会……倾心于你?

    轻哼了一声,也没有理会贾珩,任由那少年摆弄着自己。

    只是,远处不时传来的梆子响声,也让这位丽人的心神砰砰直跳。

    这人实在是太胡闹了。

    怪不得京城之时,有人说他虽然文韬武略,堪为开国以来第一,但这般好色如命,荒Yin无度,同样是开国头一等。

    只怕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都毫不奇怪。

    贾珩感受到丽人心头的…紧张,也有几许古怪。

    顾若清比之往常,的确多了几许难以言说的不同风韵。

    而且随着时间过去,顾若清已经反客为主,渐入佳境。

    贾珩看向那朗月,又大又圆。

    顾若清此刻,英丽清冷的眉眼蒙起丝丝缕缕的羞恼,而晶莹靡靡的贝齿咬着粉唇,低声说到:“你就会作践人。”

    贾珩轻笑了下,低声说道:“我哪里作践你了?我在赏月,你看我还在动弹吗?”

    顾若清:“……”

    合着是她?

    此刻,丽人也猛然醒觉,闹了半天,竟是自己在原地打转。

    这…这可真是羞死人了。

    贾珩轻轻搂着丽人的娇躯,似笑非笑道:“所以究竟是谁……”

    顾若清闻言,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腾”地一下子,霞飞双颊,那张白璧无瑕的脸蛋儿滚烫如火,轻轻掐了一下那少年的大腿。

    如不是他胡闹,她怎么会这般闹着?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若清,你就承认吧,是你……”

    “你住口。”丽人此刻赫然恼羞成怒,显然已是羞到了极致,原本七上八下的声线,分明已经打了一个颤儿。

    贾珩也不多言,温声道:“咱们去那边儿观观景。”

    顾若清刚想说什么,却见那少年已经双手抄起自己的腿弯儿,向着不远处的城墙而去。

    幸在此地根本无人。

    此刻,就在城墙一角,顾若清被抱着,而眼前就是王京城的万家灯火,鳞次栉比的房舍,可见灯火星星点点。

    似乎依稀有街巷中的喧闹与犬吠之声,混合着一起传来,让人心神微动。

    贾珩剑眉挑了挑,清眸目光见着一抹好笑,柔声道:“若清,觉得怎么样?”

    这是顾若清未曾体验过的船新版本,而记得上次还是跟甜妞儿在大雁塔上,他指着皇宫的方向,在甜妞耳畔问着。

    顾若清此刻两道修丽双眉紧蹙,美眸莹润如水,只觉阵阵难以抑制的颤栗欢愉袭遍全身。

    这个登徒子,真就是她的命中魔星。

    贾珩道:“若清。”

    顾若清此刻,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眯起美眸,脸蛋儿玫红气晕团团弥补,而鬓角颗颗如黄豆大小的汗珠滚滚而落,而汗津津的秀发贴合在脸蛋儿,似成一绺又一绺。

    贾珩情知顾若清芳心娇羞莫名,倒也没有继续逗弄着。

    一时间,只有竹节折断的声音不停在空旷的城头响起,落在顾若清的耳朵中,自是羞恼莫名。

    毋庸置疑,贾珩的沉默,无疑更让顾若清芳心羞恼。

    这人就知道埋头苦…就不知道说句话。

    顾若清腻哼一声,似带着莫名的奇特韵味,而那张艳丽若霞的脸蛋儿好似蒙上了一层玫红气晕,背部早已汗涔涔的。

    贾珩凑到丽人耳畔,道:“若清,唤我一声夫君听听。”

    顾若清:“……”

    这人趁火打劫是吧?

    这种称呼,她绝对喊不出口,起码在过门儿之前,她真的喊不出口,太过亲密了。

    顾若清晶莹宛如白璧的玉容蒙起一抹酡红如醺,嗔怪说道:“你别胡闹……”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咱们就这般站一会儿。”

    说着,六军不发可奈何。

    顾若清:“???”

    这样被冷风吹着,难道你不冷吗?

    此刻,两人其实都穿着衣裳,倒也能抵御寒风,倒也不至于受得风寒。

    顾若清只觉心头火急火燎,终究拗不过那蟒服少年的拿捏,忍着心头也不知娇羞还是嗔恼的感触,轻轻唤一声,说道:“夫君。”

    然而,那恍若点燃了红衣大炮的引线,那人无疑更为猛烈了几许。

    贾珩面色微顿,而后抱着已经绵软如蚕的顾若清重新回到重檐钩角的凉亭。

    顾若清那张明媚、艳冶的脸蛋儿嫣红如霞,低声道:“你…你……”

    她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贾珩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黯然神伤,说道:“既然若清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了。”

    “不……我没……”丽人琼鼻腻哼一声,忍不住说道。

    “哦?原来若清也喜欢这样?”贾珩目中现出一抹好笑,在丽人耳畔低声说道。

    果然,有些东西是女人的本能,只是这种反差,一般人都看不到,也难以触及。

    顾若清那张容颜婉丽、明媚的脸蛋儿,已然羞红如霞,低声啐道:“你就是个无赖。”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颤栗不停的丽人,心头不由生出一股古怪之意。

    这差不多是被玩坏了吧?

    这似嗔似喜的样子,似沉浸其中,仍未平息。

    贾珩柔声道:“好了,等下次,你再声讨吧,咱们下次再见着。”

    顾若清轻若蚊蝇地“嗯”了一声,旋即,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羞红彤彤,宛如云霞锦锻,然后恶狠狠地咬了一下贾珩的脖子。

    贾珩而后,挽着丽人的纤纤柔荑,返回了官署。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陈潇:师姐拿下了吧?(三更求月票!)

    朝鲜,王京

    翌日,天光大亮,东方晨光照耀在庭院中,春日明媚,一派旖旎烂漫之景。

    贾珩缓缓起得身来,凝眸看向一旁躺在自己怀里的顾若清,脸上也有几许回味之色。

    不得不说,这位曾经的冷美人动情之后,的确有些反差。

    顾若清此刻正在睡梦当中,睡颜恬静而自足,脸蛋儿白腻如玉,宛如婴儿肌肤一般吹弹可破,秀气高挑的鼻梁之下,琼鼻似是“嘤咛”一声。

    旋即,丽人眼睫颤动了下,缓缓睁开眼眸,那张红润如霞的脸蛋儿,气韵玫红团团。

    “你就知道胡闹,我这会儿正困着。”顾若清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其他。

    贾珩轻轻刮了刮丽人的鼻梁,打趣说道:“你再说我,我就揭你老底儿了。”

    顾若清脸蛋儿顿时羞红如霞,不由伸手拍了一下那少年的肩头,芳心之中,已然羞恼莫名。

    昨晚不是他非要胡闹,她如何会跟着他闹?

    贾珩轻轻抓了一下顾若清的丰盈柔软,说道:“今个儿还要与穆小王爷商量一下王京城相关的善后事宜,就不多陪你了,你等下多睡会儿。”

    作为一后世之人,没人比他更懂,如何灭掉一个国家,同化一个民族。

    而且,朝鲜的语言和文字,基本都属于是大汉,不过仅仅限于朝鲜的贵族上层。

    这相当于先天归治大汉的前提条件。

    顾若清这会儿实是没有多少睡意,说道:“那我也起来吧,一块儿吃早饭。”

    贾珩也不多言,起身,穿过蟒服,系上一条丝绸腰带,来到窗前,推开轩窗,眺望着外间的天色。

    顾若清则是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看着镜中的面容,一时就有些怔怔失神。

    只见铜镜之中那粉鬓云鬟的容颜上,脸蛋儿白腻嘟嘟,眉梢眼角都是绮丽动人的春韵,无声流溢。

    贾珩这时,近得顾若清,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支碧玉发簪,此刻一下子就别在丽人的葱郁秀发之间。

    顾若清见此,芳心之中有些甜蜜莫名,此刻,一支通体流光澄莹的碧玉发簪映照着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倒有几许千娇百媚的神态来。

    丽人眉眼明亮熠熠而闪,柔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买的簪子。”

    贾珩面色沉静,轻笑了下,扶住丽人的肩头,柔声道:“就是上元佳节的时候,在街市上买的,想给你一个惊喜。”

    顾若清道:“你还挺会挑呢,给不少女人挑过吧?”

    贾珩:“……”

    这女人不愧是青楼之中出来的,估计在年轻时候,见惯了男人讨女人欢心的手段。

    顾若清容色微顿,柔声道:“无话可说了吧?”

    昨天都是这个坏人捉弄她,她现在也反过来捉弄着他。

    贾珩道:“你既然不想要,那我收走了。”

    他从来不会陷入向女人自证真心的陷阱中,而会后撤一步,然后一下子从丽人的秀发中拿下发簪。

    顾若清一时气沮,看着那铜镜

    “你就不知道让让女人。”

    贾珩笑了笑,转而翻手之间,将一根碧玉流光的发簪,别在丽人葱郁秀发之间。

    顾若清转过脸来,却见那少年又是凑将过去,顿觉阵阵温热扑鼻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让顾若清心惊肉跳。

    但没有多久,又沉浸在少年的宠溺中。

    可以说,这应该是两人的热恋期。

    顾若清脸蛋儿酡红如醺,柳叶细眉之下,眸光莹莹如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贾珩道:“好了,咱们一块儿吃饭吧。”

    说着,两人来到正厅,开始用着早饭。

    而后,贾珩让顾若清前去歇息,自己则是前往官署正堂。

    此刻,东平郡王世子穆胜落座在书房中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正在品茗等候。

    就在这时,外间的锦衣府卫,开口道:“卫国公来了。”

    穆胜连忙起身,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目中现出一抹思忖之色,温声道:“子钰。”

    贾珩点了点头,落座下来,问道:“穆兄,这几天主持朝鲜王京事务,进展如何?”

    穆胜道:“军卒已经按照子钰的训练大纲,开始操演、协同,最近城中点验府库粮秣。”

    贾珩放下手中的茶盏,柔声道:“穆兄,议政府可还算配合?”

    穆胜道:“一切都还算配合,并无其他异常。”

    贾珩放下手中的茶盅,说道:“那就好。”

    他料金堉也不敢阳奉阴违,否则迎来的是大汉的铁拳镇压。

    穆胜点了点头,说道:“那位金议政,提及朝鲜国王之王空悬已久,按着朝鲜礼制,应由朝鲜国王世子李渊接任国王之位,还望子钰上疏神京,请求神京册封。”

    两人叙话之时,忽而外间一个侍卫禀告道:“卫国公,金堉派人递送来了消息,提及朝鲜国王世子已经抵达王京,请问国公,是住在驿馆,还是进入王宫。”

    贾珩道:“既是李氏宗室一族,自是要住在宫苑,况且,朝鲜孝宗大行,世子更应该前去守灵。”

    说完,目光灼灼地看向穆胜,说道:“这是以退为进的试探,示人以弱,博取同情。”

    如果他不让李渊这位朝鲜孝宗的独子进入宫苑,就容易受到朝鲜王京城中军民的瞩目,进而心寒。

    穆胜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展开来,说道:“这位金议政,的确不好对付。”

    贾珩冷声说道:“这还只是开始,等辽东女真平定以后,还有的说,这些要交给穆兄料理了,关要还是分化拉拢之策,我将李述留下,帮你暗中散播舆论,将朝鲜百姓死难之责,尽数推于李氏朝鲜一族无能,关键是割裂开朝鲜王室与普通百姓的民心。”

    穆胜目光现出坚定之色,说道:“卫国公放心。”

    委以方面之任,来日更可率领一路大军,平灭辽东,名垂青史,子钰待他何其之厚?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此事,并不比穆兄领军十万,北征辽东容易。”

    穆胜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其他。

    ……

    ……

    辽东,海州卫——

    正是二月时节,草长莺飞,皑皑而覆大地的积雪消融一空,可见一望无际的平旷田野之上,隐隐见着一片嫩绿。

    一顶白色帐篷搭就的中军大帐之内——

    大清英亲王阿济格,此刻坐在位于帐篷正中的一张虎皮交椅上,面色凝结如冰,目光锐芒流露,带着阵阵凶戾之意。

    “海州城中还有多少汉军人马,再派兵马来回冲杀。”阿济格放下手中的茶盅,目光投向手下一位武将,问道。

    这时,下方的一位都统,开口说道:“王爷,城中已经攻打了两个月,兄弟们伤亡很大。”

    这段时间,海州卫城城下爆发了数场攻城之战,因为汉军红衣大炮与弓弩配合,女真的数万大军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阿济格沉吟片刻,说道:“再顶住一阵,红衣大炮已经从盛京城中运输过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抵达海州,那时攻城也就便宜一些。”

    “王爷,从盛京方面传来的急报!”就在这时,一个面容雄阔,颌下蓄着络腮胡子的马弁,进入军帐,道:“王爷。”

    阿济格点了点头,说道:“拿过来,本王看看。”

    说话之间,身旁的亲卫快步近前,然后拿过那份军报,转交给阿济格阅看。

    阿济格展开那马弁递送而来的一份军报,凝神阅览,霍然站起,目瞪口呆。

    “鳌拜败亡了?”

    从朝鲜王京兵败,再到败报传至辽东盛京,纵是以六百里快马加急,显然需要一段时间。

    阿济格此刻那张豪迈、粗犷的面庞上,渐渐现出震惊之色,半晌才平复了心绪。

    鳌拜当初与阿济格一同征讨倭国,两人在出生入死的过程中,渐渐积累了深厚的情谊。

    关键是,鳌拜作为如今大清可以倚重的股肱之臣,在阿济格心头,非比寻常,但偏偏这次陨命,对本来已是人才凋零的女真,可谓雪上加霜。

    阿济格道:“向盛京方面去信,就说,增强援兵。”

    事到如今,真就是大清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再不救亡图存,真是不行了。

    另一边儿,海州卫城——

    这座城池在经过了几个月的攻防之战以后,除却青砖上密布刀枪箭痕,仍然屹立不倒。

    此刻,城头上的汉军士卒,手持军械,目光警惕地看向下方的女真***。

    壕沟之中,可见大团血污以及不知是什么的断肢残臂,血腥之气猎猎而起。

    衙门官署之中,河北提督康鸿与贾芳坐在厅堂之中,正在隔着一方木质漆黑小几,细细品着一盏茶香袅袅的香茗。

    康鸿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卫国公在朝鲜大胜女真的鳌拜,朝鲜方面又可自东北方向,威逼女真***,多路进兵,北伐又能增添几许胜算。”

    贾芳年轻俊朗的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道:“康提督,如今当趁着国公在朝鲜大胜,女真***内部人心惶惶之时,一举击溃。”

    康鸿笑了笑,低声说道:“贾芳将军,等再有不久,卫国公就会来盖州,势必对残局料理,你我只要按部就班守住城池,就是大功一件。”

    年轻人就是贪功冒进,外间可是八旗的几万精锐,纵是京营十万大军都需要慎重以待,单单靠他们海州城中的三万多人,岂是那些兵马的对手?

    贾芳面色微顿,目光炯炯有神,朗声说道:“康提督,女真***也是如此作想,这才正是我大汉兵马的机会。”

    康鸿点了点头,道:“小贾将军,等卫国公到了再说吧,你我在此只要做好钉子。”

    贾芳见此也不再劝。

    ……

    ……

    辽东,盖州卫

    陈潇此刻与北静王来到港口,眺望着远处的海面,等待着贾珩所在的船队。

    此刻,海风吹拂着海面,波浪汹涌,一派辽阔无垠之景。

    北静王水溶轻声道:“乐安郡主,朝鲜既破,这就只剩下辽东一路了。”

    这段时间,与眼前的乐安郡主共事,北静王水溶也察觉出丽人远超常人的能为。

    陈潇道:“朝鲜能够帮上的兵马较少,不能太多指望,关键还是我们这一路,能否彻底在此站稳脚跟。”

    北静王水溶道:“是啊,一晃几年,我大汉已经将兵锋直抵盛京,真是前所未有。”

    而随着朝鲜王京的顺利收复,鳌拜以及女真八旗近万精锐被击溃,明眼人都看出辽东平灭的时机已经成熟。

    大汉中兴在望!盛世将临,文臣武将,都会共襄盛举。

    当然,这一切还是要看贾珩如何领兵平灭辽东。

    就在这时,原本登高望远的锦衣府校尉,打马而返,朝着北静王与陈潇喊了一声,说道:“水郡王,郡主,国公的船队到了。”

    贾珩那天与顾若清返回朝鲜官署以后,又过去了两天,贾珩也没有多待,就踏上了回国的船只。

    不过,这次是先到盖州卫一趟,交代一番两卫的联兵守城之事。

    此刻,高有二层的楼船船只之上,贾珩正与顾若清立身在甲板上,海风迎面而吹,裹挟着一股咸咸之意,一如顾若清……

    贾珩连忙压下心头的古怪思绪,手里拿起一根单筒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海岸线,此刻,镜中的海岸线蜿蜒起伏,颇为状况。

    顾若清头戴山字无翼冠,一身剪裁得体,织绣图案精美的飞鱼服,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被贾珩持续滋润的缘故,妍丽、幽清的玉容上比之往日多了几许这个年龄段儿女子该有的成熟、妩媚。

    此刻,同样拿着一根望远镜,眺望着远处,只是握着望远镜的手势有些奇怪。

    “我看到师妹了。”顾若清目光莹莹如水,柔声道。

    贾珩“嗯”了一声,并未再说其他。

    顾若清秀眉之下,清冷美眸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芳心深处,就有几许幽怨莫名。

    这人见到师妹以后,就开始对她敷衍了,是吧?

    贾珩却没有多说其他。

    而随着,楼船船只乘风破浪,渐渐抵近港口,此刻已可见岸边种植的杨柳樟槐,已经郁郁葱葱,翠意盎然。

    贾珩此刻也被锦衣府卫簇拥着,也不多言,前呼后拥地从船只上下来。

    北静王水溶倒是比陈潇先一步迎将过去,俊朗白净的面容上笑意繁盛,道:“子钰,回来了?”

    贾珩笑了笑,抬眸看向北静王水溶,道:“北静王爷,许久不见。”

    北静王水溶柔声说道:“子钰。”

    这会儿,陈潇先是看了一眼那面如冠玉,眉眼英气的少年,而后,又看向一旁的眉梢眼角似是春韵未退的顾若清。

    心头暗道,果然师姐是成了他的房中人。

    毕竟,丽人与贾珩在一起这般久了,早就知道贾珩的本事。

    这一趟出去,自己师姐只怕被摆成各种姿势吧了?

    陈潇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心头暗暗说道。

    贾珩这边儿与北静王水溶寒暄而罢,然后,向着府中快步而去。

    说话间,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众人都是进入盖州卫城。

    此刻,卫城衙门官署——

    贾珩落座下来,一个锦衣府卫躬身奉上香茗,然后也不多言,而是徐徐而退。

    贾珩问道:“最近盖州和海州两地,战况怎么样?”

    北静王水溶笑了笑,说道:“子钰放心,战况虽僵持不下,但有利于我,海州方面数次打退女真***的围攻,亲看后歼敌数千,而我海州卫城,也曾两次打退女真的偷袭,先前女真***用了声东击西之策,还要偷袭我盖州卫。”

    贾珩笑道:“如此一来,只要坚守住数月,双方再打仗,辽东方面势必能够牵制住女真一支精锐兵马,能为朝廷大举北伐减轻不少压力。”

    主要是汉军剿灭女真的时机也不成熟,单独凭借江南水师与河北的三万边军,除非用着奇谋,否则,根本拿不下女真的几万精骑。

    北静王水溶英气眉头之下,目光微顿,赞同道:“子钰所言甚是。”

    这时,陈潇道:“天色不早了,先用饭吧,等用过饭菜再说。”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唤过顾若清,前往一旁的偏厅。

    众人用起了饭菜,觥筹交错,叙着离后之事。

    此刻,已是崇平十九年的二月中旬。

    及至午后时分,用罢午饭,贾珩与陈潇来到后宅厅堂。

    陈潇看向风尘仆仆的少年,有些心疼,说道:“刚刚让下人准备了热水,等会儿,你沐浴一番,洗去这一身的酒气。”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温煦地看向陈潇,说道:“这段时间,潇潇,你清减了。”

    说着,近前,握住丽人的纤纤柔荑,自家媳妇儿手依然是那般细腻、柔嫩。

    陈潇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浮起两朵如桃花的羞红,说道:“你这一路上,不仅是金戈铁马,还是温香软玉,看着倒是胖了一些。”

    贾珩:“……”

    潇潇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刺刺他。

    陈潇轻笑说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姐拿下了吧?”

    贾珩闻言,面色有些不自然,说道:“什么拿下不拿下,两情相悦,情难自禁。”

    陈潇莹润微微的清眸瞪了一眼贾珩,冷哼一声,玉容蒙起几许羞恼之色,说道:“你哪一次不是情难自禁?”

    贾珩没有接这话,而是说道:“在这儿待两天,我就返回京城,你这次也随我一同回去吧。”

    这边儿完全交由北静王水溶操持,并无丝毫不妥。

    等到了京城以后,还有一些后续手尾之事,需要潇潇帮忙处置。

    陈潇“嗯”了一声,还要说些什么,忽而那蟒服少年已是将面容凑近了过来,一下子印在自家唇瓣上。

    一言不合就…亲昵。

    陈潇鼻翼无意识地轻哼一声,旋即,弯弯而颤的眼睫垂将下来,缓缓阖上眼眸,感受那熟悉的恣睢掠夺过来。

    一如既往,只是平添了许多绵绵不尽的思念。

    此刻的贾珩还没有后世,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连做好几宿的地步。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长,但都是芳华妙龄,而此刻新婚燕尔,小别胜新婚,已然宛如蜜里调油。

    不大一会儿,贾珩拥住陈潇的玲珑娇躯,温声道:“潇潇,这段时间想我了没有?”

    陈潇清眸似有妩媚烟波轻轻流溢,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上,就有几许明艳如霞,柔声说道:“你说呢。”

    贾珩目中现出几许思念,轻声说道:“我也想你。”

    说着,又是凑近了丽人的唇瓣,印在其上。

    而此刻,顾若清已经去了厢房,进入浴桶之中,沐浴更衣。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贾珩:你是师姐,应当让着师妹才是……

    盖州卫,后衙

    贾珩伸出手来,一下子拥住陈潇的丰腴娇躯,此刻嗅闻着丽人秀发之间的香气,心神也有几许悸动。

    陈潇清丽如霜的脸蛋儿上,似是现出嫌弃之色,柔声道:“你这一身的酒气,赶紧洗洗去。”

    贾珩温声道:“随我一同去沐浴吧。”

    陈潇轻哼一声,默默跟上贾珩的步伐。

    待贾珩离了厢房,绕过一架芙蓉花刺绣的屏风,恰逢顾若清沐浴而毕,从屋里出来,丽人一袭天蓝色裙裳,如瀑秀发柔顺乌黑,可见颗颗水珠在其上滚动。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贾珩看向顾若清,同样也有几许惊艳。

    不得不说,丽人身形高挑,容貌秀丽,而且气质有些清冷、明艳,猛一眼看去,的确是有几许女神范儿。

    贾珩笑了笑,轻声说道:“若清洗好了。”

    顾若清面色诧异地看向两人,道:“你们这是……”

    被顾若清目光打量着,陈潇那张清冷明丽的玉颊两侧,略微浮起两团浅浅红晕,道:“我帮着他洗澡,天天给小孩子一样。”

    顾若清:“……”

    这两夫妻这是要洗鸳鸳鸯浴?

    合着她成了多余的了?

    顾若清拧了拧,春山如黛的柳叶秀眉,也没有多言,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贾珩,目中略有几许莫名意味。

    贾珩说着,与陈潇向着一旁的厢房行去。

    厢房之中,雕花轩窗之外的日光,照耀在整个庭院中,庭院前的玉阶恍若积水通明,似能倒映出人影。

    贾珩去了身上的衣裳,踩着竹榻,在混合着馥郁香气的腾腾热气,进入浴桶之中。

    陈潇给贾珩捏着肩头,说道:“你这次回神京调拨兵丁,是想让我留在神京,还是随你一同前往辽东?”

    贾珩想了想,道:“出征辽东的这段时间,你留在神京吧。”

    陈潇正在搓洗着贾珩肩头的手,稍稍一顿,目中现出担忧之色,低声道:“也好,我帮你看着。”

    贾珩笑道:“好了,别帮我搓澡了,你也一同进来洗洗吧。”

    陈潇轻哼一声,然后,去除着身上的青色裙裳,不大一会儿,肤如凝脂的玉体,现出在空气之中,倒也进入浴桶中。

    贾珩剑眉挑了挑,凝眸看向那丽人一手遮住身前的旖旎春光,道:“这都老夫老妻了,还遮着呢。”

    他早就看的古井无波了。

    嗯,这种话也就在心里想想,不能对潇潇说,不然会引起潇潇的勃然大怒。

    陈潇柳眉之下,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横了一眼那蟒服少年,似是没好气说道:“要你管?”

    贾珩一下子紧紧拥住丽人的香软娇躯,就觉阵阵如兰如麝的香气在鼻翼下无声浮动,低声道:“潇潇,咱们等天下平定了,也要个孩子。”

    陈潇听着少年之言,原本可见煞气隐隐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说道:“那等天下太平,还得多久时间?”

    贾珩想了想,说道:“也就两三年吧。”

    陈潇道:“天下太平,朝堂未必太平,真要等太平清闲的那一天,只怕两三年也难说。”

    除非他权势彻底稳固的那一天。

    只是他想要坐上那个位置,比之姓陈,要难上许多。

    贾珩轻声说道:“不说这些了。”

    说着,一下子拥过丽人的香软娇躯,噙住那莹润微微的唇瓣。

    ……

    ……

    也不知多久,贾珩沐浴而毕,从厢房之中换了一身锦袍衣裳,已是夜色低垂,华灯初上,高几上,油灯散发出的彤彤灯火,映照着一道高挑的人影在屏风上。

    顾若清手里正在拿着一本书,就着橘黄色的烛火阅读着。

    待听到屏风之后的脚步声响起,转过螓首,凝眸望去。

    顾若清循声而望,赫然瞥见那蟒服少年身旁的陈潇,凝眸打量了一眼脸蛋儿红润如霞的丽人,目中现出一抹诧异之色,道:“师妹。”

    贾珩微微颔首,似是随口问道:“若清,吃晚饭了没有?”

    说话间,来到近前,寻了个一方绣墩,落座下来。

    顾若清柳叶细眉之下的那双晶然明眸眨了眨,似是讥诮说道:“我喝洗澡水就喝饱了。”

    贾珩:“……”

    而陈潇那张清冷姝丽的玉颜上,也有几许羞恼之色流露,但却不服输,反唇相讥道:“他去朝鲜,估计也没少喝你的吧。”

    贾珩:“???”

    嗯,的确是没少喝着,不过不是洗澡水。

    顾若清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彤彤如霞,熠熠妙目之中,已然满是羞恼之色。

    师妹她这种不害臊的话,怎么都能说出口?

    自从成了亲以后,师妹她现在都是这样了吗?

    或许这就是知了人事?

    “什么喝不喝的。”贾珩劝说着两人,低声说道:“好了,你们别斗嘴了。”

    等会儿晚上再斗嘴不迟,还是得师姐妹叠…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贾珩压下心头的一些烦乱思绪,抬眸看向顾若清,柔声道:“在这待两天,明天我去视察一下卫城上的官兵,等视察完毕,我们就启程。”

    他从朝鲜得胜而归,也得去看看官兵,鼓舞一下士气。

    过了一会儿,后厨送来一碟碟饭菜,在木质的桌面上摆放的满满一桌,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

    贾珩与顾若清在一旁落座下来。

    顾若清夹起一块儿韭黄鸡蛋,轻轻放在贾珩的碗里,语气讥讽道:“补补。”

    贾珩夹起菜肴吃着,说道:“我需要不需要补,你还不知道吗?”

    顾若清那张幽清、明丽的脸蛋儿羞红如霞,抬起清眸,瞪了一眼贾珩。

    当着师妹的面,还这样?

    陈潇略有几许打趣的目光,则是缓缓落在那丽人脸上,柔声说道:“师姐这次回京以后,是继续在外面待着,还是一同住进贾府?”

    顾若清道:“在贾府里住着,容易惹人瞩目,倒不如住在外面。”

    “这样也好,省得引起陈渊的注意。”陈潇柔声说着,转而将目光投向顾若清,问道:“那个内阁高次辅,高家的老三,似乎也喜欢着师姐?”

    顾若清清丽眉眼间顿时蒙起一抹羞恼之色,道:“也就是先前纠缠了一回,用你的令牌将他斥责走了,别的再没有碰到。”

    陈潇笑着打趣说道:“师姐天生丽质难自弃,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招蜂引蝶。”

    记得当初,师姐在江南时候,同样在士林中艳名四传,让江南一众士子争相追逐。

    顾若清容色微顿,柔声道:“胡说什么呢。”

    “红颜多难。”陈潇笑了笑,似是有些打趣说道。

    几人用着饭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倒也不说其他。

    贾珩则是看向两人,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这一路怪累的,咱们早些歇息吧。”

    其实,是想等会儿,问问两个人,关于白莲圣母以及白莲教势力的消息。

    陈潇柔声道:“你和师姐先去睡着吧。”

    只怕你早就期待着这一天了?

    方才一番折腾,难道毫无影响?

    顾若清秀丽弯弯的黛眉之下,清眸眸光中就现出一抹不自然,分明有些羞恼不胜,道:“我这一路上有些累了,先去歇着了。”

    却不想这时,那蟒服少年一下子拉住自家的手,温声说道:“这么久没有见你师妹了,你们两个也不在一块儿叙叙旧?”

    陈潇嗔白了一眼那少年,这种借口他真是张嘴就来。

    顾若清弯弯柳叶细眉下,莹润如水的美眸稍有几许犹豫,粉唇翕动,正要说些什么,却觉素手一下子被牵绊住。

    而后,随着少年向着远处而去。

    厢房之中,一盏浮雕着虎头的青铜油灯,一簇灯火橘黄摇曳不定,将一道秀丽、窈窕的人影倒映在云母玻璃屏风上,灯火静谧而温柔。

    贾珩拉过顾若清的纤纤素手,向着厢房而去,凑到丽人的唇瓣,噙住那莹润唇瓣,旋即,一下子探入丽人的前襟,只觉雪子团团丰盈、柔软,流溢于掌指之间。

    陈潇落座在一旁,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暗笑。

    暗道,真是小孩儿一样,什么时候都不忘吮那一口。

    而顾若清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早已是滚烫如火,尤其微微睁开的凤眸,瞧见那好整以暇的陈潇。

    心头更是羞愤不胜。

    此刻,尤其是自家师妹看着,丽人只觉那颗晶莹剔透的芳心之中,却有些难以言说的悸动,裙裳下的绣花鞋并拢在一起。

    这就是贾珩先前在朝鲜王京城头上打开的开关,一经唤起休眠模式,性能就进入高能耗。

    而听着那令人心慌意乱的呲溜之声,顾若清娇躯颤栗,眉眼流溢着妩媚气韵,实是有些羞恼不胜,轻轻推了推贾珩的肩头,颤声说道:“你…你,别闹了。”

    这人真是寡廉鲜耻,胆大妄为。

    而此刻,贾珩拉过顾若清的纤纤素手,一下子将丰腴款款的丽人,坐在自己怀里。

    顾若清腻哼一声,粉腻脸蛋儿红润如霞。

    师妹就在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奈孩子,实在太不知羞了。

    陈潇笑道:“师姐不想让我看着,我不看就是了。”

    记得一起学艺的时候,就有些羡慕师姐她丰盈在握,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更是。

    丽人这般想着,转过一张脸去,好整以暇地品着香茗。

    只是,茶盅中的茶汤,荡漾起的圈圈涟漪,显示着丽人的心绪并不平静。

    贾珩此刻也暂告一段落,说道:“潇潇,给我说说最近的女真战局。”

    陈潇放下手里的茶盅,缓步近前,来到绣榻不远处的被褥上坐下,瞥了一眼那正在与顾若清耳鬓厮磨的少年。

    陈潇柔声道:“海州卫那边儿,已经对峙有一两个月,阿济格手下的兵马,将海州卫城围拢的水泄不通。”

    贾珩皱了皱眉,声音缓缓几许,问道:“康鸿和贾芳两个是如何抵挡的?”

    陈潇道:“他们两个坚守城池不出,以火器之利遥制女真之兵,这段时间,不知打了几场仗。”

    顾若清此刻在贾珩怀里,听着两人叙话,一颗芳心砰砰乱跳,甚至要跳出嗓子眼。

    而不知何时,那少年已经撩开自家衣裙,旋即,那熟悉的充盈、详实之感缓缓袭来。

    顾若清轻哼一声,樱颗贝齿咬着粉润微微的唇瓣。

    陈潇此刻双手抱起肩头,躺在铺就着一条刺绣着芙蓉花被褥的床上,靠在一个枕头上,问道:“师姐的滋味怎么样?”

    顾若清:“……”

    这是什么话?

    她能有什么滋味?

    等会儿,她也非要看看师妹如何现出丑态不成!

    丽人原就是心性要强,方才出了丑,自然是想要找回场子。

    贾珩没有理陈潇的疯话,剑眉倏扬,声音陡然一沉,说道:“阿济格在海州卫城围攻多日,粮秣转运都是从盛京而来吗?海州卫方面可曾想过派兵堵截美女真的粮道?”

    陈潇道:“贾芳曾经递送军报过来,提及此事,我与北静王水溶商议,觉得女真兵马乃主力,贸然出击,容易陷入埋伏,遂再三命令贾芳以及康鸿,不得擅自出击。”

    贾珩点了点头,肯定说道:“贾芳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我大汉水师只要在辽东站稳脚跟,平灭辽东的水陆两路之局就能维持住,相反,一旦出兵不利,吃了败仗,海州以失,盖州卫也保不住,那时候,大好局面就毁于一旦。”

    这就是战术层面的将才,与战略层面的帅才,贾芳显然还停留在将才的地步,并未到帅才层面。

    因为,从战略全局来看,就应该维持住海州与盖州两卫的根据地,为水陆并进的兵略服务。

    陈潇道:“我也是这般想的,灭国之战,最好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而顾若清听着两人叙话,却有些暗暗着急,因为那身后少年也不知是不是说话之故,这会儿竟然岿然不……

    这不是想让她当着师妹的面,取悦于他?

    贾珩却好似忘记了剑在匣中,一本正经地与陈潇聊着天。

    而顾若清此刻实在心…痒难耐,受不住那少年的按兵不动,纤纤柔荑的十指,忍不住掐了一下贾珩的大腿。

    丽人做完这些,就有些心神羞恼莫名,心头暗啐了自己一声骚蹄子。

    她究竟是在做什么?怎么为了求欢,催着他?

    “若清,你掐我做什么?”贾珩似是有些不解,问道。

    顾若清:“???”

    陈潇嗤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提醒你,别只顾说话了,佳人都等的不耐烦了。”

    贾珩也不多言,抄起丽人的两个腿弯,站将起来。

    顾若清正自羞恼于陈潇的调侃,见此,不由惊呼一声,旋即芳心大急,目中现出慌乱,对上不远处陈潇好笑的目光,这会儿索性瞑目装死,只是听到那少年低声叙话。

    这会儿,陈潇却向一旁躲着,一脸嫌弃,恼怒说道:“哎,别对着我,等会儿再滋我身上了。”

    贾珩:“???”

    不愧是潇潇,一个字,就已经传神无比,绘声绘色,力透纸背。

    顾若清:“……”

    师妹都在说什么?她是那般忘情所以的人吗?

    不是,都怪这个登徒子,何其荒Yin?

    贾珩则是拥住丽人的娇躯,然后把着……

    其实也不是头一次了,自上次王京城头上以后为顾若清解锁新版本以后,这一路上同样扬帆起航。

    而顾若清不大一会儿,顿时淹没在情欲的江河洪流当中,先前的羞恼早已不翼而飞。

    陈潇凝眸看着两人,那张宛如清霜薄覆的脸蛋儿,红霞浮起,明显就有几许彤彤如火。

    虽然更为荒唐的一幕都看过,但看着向来气质清冷的自家师姐,如此沉浸在情天欲海中,也有些心神震惊莫名。

    不知为何,心头总有些难以言说的兴奋。

    其实这就叫崩坏。

    ……

    ……

    也不知多久,夜色已深,明月渐隐于乌云之后,灯火细微的厢房中传来顾若清那残留着几许清冷的羞恼声音,颤抖不胜,说道:“师妹你…你在上面吧。”

    “你是师姐,应当让着师妹才是。”贾珩替陈潇解释了一句,说道。

    陈潇轻笑了下,凑在过若清的耳畔低声说道:“是啊,不然我请你过来做什么?”

    顾若清感受到后背的弹软压来,心头只觉又气又恼。

    这是处心积虑,将她当成垫子了?

    不过,还未想太久,又沉浸在那让人心驰神摇的江河洪流当中。

    贾珩也不多言,垂眸之间,看向雪圆如满月的丰翘,心头也有几许恍惚。

    潇潇拉顾若清下水,真是当垫子的吗?

    只怕更多还是借顾若清之力,察知白莲教的动向,然后为他收拢江湖势力,这才是潇潇的真正用意。

    贾珩念及此处,眉头如剑,换了一把剑鞘,目光锐利几许。

    潇潇真是贤内助。

    念及此处,贾珩也不多言,只是换了一条赛道。

    而就在外间,四四方方的庭院中,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之上,一轮皓白朗月悬照天穹,十里春风吹动着庭院中的梧桐树叶,飒飒之声不绝于耳。

    崇平十九年的阳春三月,春风渐暖,花朵不知何时盛开,香气浮动,撩人心弦。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贾珩:还是若清知冷知热……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不知不觉就是一夜的时间过去。

    翌日

    帷幔之内,脂粉香气靡靡,充斥着四周,让人心神迷醉。

    此刻,道道金色晨曦日光自雕花窗棂照耀而下,落在窗前的地毯上,可见地毯上衣裙胡乱地扔着。

    贾珩醒转过来,转眸看向一旁躺着的并蒂双莲,目光怔怔,就有几许出神。

    昨晚真是让潇潇摆弄了一通,顾若清整个在床帷之间的表现,反而扭扭捏捏起来。

    顾若清那香腮胜雪的妍丽肌肤上,似因在睡梦中,呼吸均匀,白里透红,比之玫瑰花不遑多让。

    而不远处,一手抓住顾若清衣襟之前丰盈的陈潇,同样陷入香甜的睡梦之中,那张明媚脸蛋儿丰润如霞。

    贾珩掀开被子,正要起床,自是惊动了身旁的两位佳人。

    就在这时,顾若清似是轻轻“嘤咛”一声,睁开颤抖不停的眼睫,转眸看向贾珩之时,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羞恼之色。

    昨天这人真是对她折腾个不停,而且后面还让她一字马……

    这人简直是荒Yin无度,荒唐透顶。

    而师妹也在一旁助纣为虐,二人臭味相投,当真是不进一家门,不是一家人。

    这会儿,陈潇也醒转过来,那一丛弯弯睫毛颤抖了下,也旋即睁开美眸,宛如清露凝结的眸子,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低声道:“今天,你不是要去视察防务,我陪你一同去。”

    贾珩笑了笑,道:“你不陪着若清说说话?”

    陈潇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和她的话,昨天就已经说完了。”

    想起昨天师姐的扭扭捏捏,这会儿也有些心头好笑。

    “谁想和你说话。”顾若清也轻哼一声,妍丽无端的玉容上,满是羞恼。

    昨晚,可以说顾若清平常多少有些“端着”的架子,似乎一下子都被放了下来。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问道:“那咱们起来吧。”

    说着,拿过放在床榻上的蜀锦锦服,系上一条锦袍腰带,而后出了厢房,唤着一个丫鬟,准备早饭。

    陈潇这会让穿着衣裙,转眸看向那婉丽眉眼当中,满是羞恼之色的丽人,柔声道:“你我师姐妹同侍一夫,这还有什么可羞恼的?”

    顾若清似是横了一眼那丽人,春韵妩媚无声流溢,说道:“你早就算计这一天的吧?”

    陈潇轻笑了一下,道:“我算计什么?不过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罢了。”

    顾若清:“……”

    顾若清秀眉弯弯,晶然美眸莹润如水,而后,也不多说其他,只是窸窸窣窣穿着裙裳。

    这边厢,贾珩用罢早饭,也没有在房中多待,离了厢房,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视察着城头上的事务,主要是鼓舞着盖州卫城的守城将校。

    而后,贾珩与水溶沿着盖州卫城巡视。

    北静王水溶低声道:“女真***知我军需粮秣,皆自盖州城转运,故而多次派出骑军骚扰,这几个月间,我城中将校,数次打退***的铁骑,海州卫城的贾芳将军也派骑兵接应粮秣,两座城池都能做到前后呼应。”

    贾珩问道:“女真可曾派水师,在海上截取我军粮道?”

    这就是长途海运之战的弊端,即辽东之地的粮秣本就不多,需要从山东以及天津卫以船只海运过来。

    北静王水溶容色微顿,低声道:“女真方面舟船水师被我大汉击败,已无成型的水师,目前尚无此事发生。”

    贾珩说道:“这两座卫城就暂且站稳了脚跟,剩下的就好办了。”

    北静王水溶而后随着贾珩巡视着卫城的防御设施,此刻,巍峨高立的城墙四方的一座座角楼上满是手持弓弩和火铳的兵丁。

    而炮台之上,一门门红夷大炮,炮管黑黢黢,似是无声散发着烈烈杀气。

    此刻,卫城的防御设施,皆是严阵以待。

    贾珩道:“王爷,这段时间与女真鞑寇作战,我军士卒伤亡多少?”

    北静王水溶低声说道:“这段时间,伤亡大概有五六千人,不过军中医官经过诊治,一半能够重新归建。”

    贾珩说道:“如此就好。”

    北静王水溶低声问道:“子钰,什么时候京营领军出关?”

    贾珩想了想,道:“可能就在五月份。”

    他回京以后,还要调拨兵丁,军需粮秣与军械箭矢都要准备到位,不可能如大明堡宗一样,从决定出兵到率领大军出征,拢共也就几天。

    北静王水溶道:“那再坚持两三个月,应没有什么大碍。”

    北静王水溶又道:“我在这边儿搜集了一些山参和貂绒,子钰回去以后,可否代我送给王妃。”

    贾珩道:“王爷,可以派府中下人一同返回神京,再将东西交办过去吧。”

    自从上次被北静王水溶怀疑以后,他现在也要不自觉地避嫌。

    北静王水溶笑道:“子钰,你这不是顺道儿了。”

    贾珩想了想,低声说道:“那好吧。”

    而后,两人心思各异,在盖州卫巡视起来。

    ……

    ……

    而就在巡视过后,已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一片金红,映照了西方天穹。

    贾珩而是返回厅堂,看向那其乐融融的师姐妹。

    陈潇放下手中的书册,凝眸看向贾珩,轻声问道:“回来了?”

    贾珩道:“盖州城这边儿差不多了,明天前往海州卫城。”

    说着,近得前来,看向丽人,道:“看什么呢?”

    陈潇容色微顿,柔声道:“洞玄子三十六式,行了吧?”

    贾珩:“……”

    这话自然是玩笑话,此刻一眼看去,却见是一本《武经总要》。

    贾珩道:“若清呢?”

    “她在里面。”陈潇低声说道。

    不大一会儿,顾若清从里厢出来,丽人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朱红裙裳,那张肌肤胜雪的脸蛋儿上,吹弹可破,白里透红,身形纤细婀娜,而衣襟却鼓鼓囊囊,慷慨而富有。

    贾珩笑道:“若清这身打扮,在屋里穿穿也就得了。”

    当真是艳绝人寰,颠倒众生。

    顾若清款步近前,美眸凝视那少年,羞喜交加地看向那少年,说道:“忙完了?”

    贾珩道:“视察完了,等明天,咱们去海州城,看看阿济格的兵马。”

    顾若清道:“那我和你一同去。”

    陈潇接过话头儿,提醒道:“已经春二月,女真久攻不克,只怕会有其他的阴谋诡计,可能会联合西北的准噶尔人与和硕特人。”

    贾珩道:“想要平灭辽东,这些干扰是少不了的。”

    所谓唇亡齿寒,围绕在大汉周方的这些番邦异族,见大汉的心腹大患辽东女真被平灭,肯定会生出危机感。

    ……

    ……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这边厢,第二天,贾珩在陈潇与顾若清的陪同下,前往位于抗清第一线的海州卫。

    而海州卫城,河北提督康鸿与贾芳也得知了贾珩将要过来视察的消息。

    康鸿率领手下军将,快步而来,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笑道:“卑职见过卫国公。”

    贾珩伸手虚扶,面色温和,说道:“康提督请起。”

    而不远处的贾芳,同样向贾珩行了一礼,目中见着崇敬之色。

    贾珩赞许道:“两位将军,在此镇守城池,一守几月,劳苦功高,我这次回京,定向圣上为两位将军请功。”

    先前在朝鲜的战事军报与奏疏已经递送给神京,相关有功将校的封赏,只怕也在路上,而屯住在盖州与海州两卫牵制女真八旗精锐的康鸿与贾芳,乃至北静王水溶等人,同样不能厚此薄彼。

    康鸿心头微喜,说道:“我等也是略尽本分而已。”

    贾珩笑着赞道:“不是谁略尽本分,都能够抵挡住女真的数万八旗精锐的。”

    众人说着,贾珩进入海州卫的城中。

    此刻,来到海州卫城的城头上,贾珩身后玄色披风呼呼作响,此刻拿起单筒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一顶顶白色帐篷,说道:“女真兵马军容还是如此严整?”

    虽然经过了消耗,但阿济格率领的这支八旗精兵也有四五万人,但却没有长期顿兵坚城之下的士气萎靡。

    “前不久,女真方面又增派了兵马,外面的兵力,估计应在六七万人。”康鸿说道。

    贾珩道:“在此稳扎稳打,主要是牵制住女真的兵马。”

    说着,凝眸看向贾芳,唤道:“贾芳。”

    “国公,末将在。”贾芳抱拳应诺。

    贾珩轻声说道:“康提督是沙场宿将,见兵事不在一战之胜,你平常要多向他请教才是。”

    这也是对自家的青年小将敲打敲打。

    贾芳闻言,正色几分,拱手说道:“国公所言甚是。”

    贾珩提点道:“我军只要能够拖住女真的兵马,为朝廷在关外出兵创造机会,这水师北上的战略目的,也就达成了,否则纵然多歼灭了万儿八千的女真兵卒,如果海州卫城一失,盖州卫城孤掌难鸣,那平灭辽东就没有那般容易了。”

    贾芳拱手道:“末将谨遵国公教诲。”

    贾珩轻轻拍了拍贾芳的肩头,笑道:“等关内兵马大举进攻,女真势必有所调动,那时就是我大汉水师的机会,贾芳,你可敢率一支轻骑,直扑盛京,活捉那女真的小皇帝?”

    敲打完毕,也需勉励几句。

    贾芳面色一肃,抱拳道:“国公放心,赴汤蹈火,冲锋陷阵,末将在所不辞!”

    贾珩笑着拍了拍贾芳的肩头,以资鼓励。

    康鸿见着这一幕,暗道一声,这位卫国公当真是润物无声。

    这边厢,顾若清一袭织绣图案精美的飞鱼服,柳叶细眉之下,那双清眸目光盈盈地看向那举重若轻的少年,只觉芳心微颤,平静无波的心湖中,涟漪圈圈而生。

    只是,与那在自己怀里怎么都吃不够,床帏之间变着花样欺负自己的模样,实在难以联想到一起。

    这是一个人?

    之后,贾珩在康鸿、贾芳的陪同下,视察着海州卫城的防务。

    另一边儿,距海州卫城仅仅五里的军帐中——

    阿济格正在与前来率兵驰援的硕塞,两人围着一张桌子开始叙话。

    硕塞道:“十三叔,摄政王那边儿已经与准噶尔,和硕特约好,就在这两个月,汉人西北与藏地必定大乱,汉廷自顾不暇,只能先平叛两地,我大清集中兵力,先将汉廷在此地的兵马赶下海。”

    阿济格道:“几路兵马夹攻,汉廷自己就会分心。”

    “王爷,斥候说,汉廷的卫国公已经到了海州卫城。”这时,一个马弁拱手道。

    两人神色就是一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中看到凝重之色。

    阿济格眉头紧锁,低声道:“贾珩小儿到海州了,莫非是有什么阴谋?”

    这就是贾珩的名头。

    “贾珩小儿这次带了多少兵马?”

    “并未见带多少兵马,只有数百扈从。”那马弁开口说道。

    阿济格暗暗松了一口气。

    硕塞想了想,说道:“或许汉廷并不想自盖州、海州两地出兵,只是以江南水师拖住我们。”

    阿济格目光咄咄,冷声道:“用兵之道,虚虚实实,纵然汉廷真有牵制之意,一旦这里兵马留存不够,汉廷的水师定然打到盛京城下。”

    硕塞低声说道:“话是如此说,但如果汉军出塞,我军兵力仍是不足。”

    阿济格想了想,说道:“那时再分行分兵不迟。”

    硕塞面色默然,心头渐渐蒙上一层阴霾。

    如今,大清危急存亡之秋,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

    ……

    时光匆匆,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不知不觉就是十来天过去——

    贾珩没有在辽东的盖州卫与海州卫两座城池多做盘桓,勉励了一众将校,而后,乘着楼船,浩浩荡荡地向着神京城鼓帆驶去。

    一艘艘杉木舟船鼓起风帆,乘风破浪,终于在崇平十九年的三月初,抵达天津卫。

    这座天津卫城自从贾珩驻节在此以后,渐渐成为大汉征讨朝鲜方面的军需仓库,不少军需粮秣、被服、皮甲就近在此采购,为此吸引了各地的商贾,聚集此地。

    这就是战争带给城池的繁荣效应。

    此刻,楚王陈钦就在城中主持运输军需粮秣等事,闻听贾珩将要泛舟而来,就带领着一众扈从,来到港口迎接贾珩。

    “王爷,卫国公船只。”王府长史廖贤,指着远处海面上的一艘悬挂着“贾”字的巨大船只,对着楚王陈钦说道。

    楚王陈钦那张俊朗、白皙的面容上,似也带着丝丝缕缕的欣喜之色,高声道:“是子钰的船只。”

    而楼船之上,贾珩此刻就立身在甲板上,手中拿起一根单筒望远镜,通过镜片,同样倒映着楚王陈钦的身影。

    一艘船只缓缓抵近海岸,贾珩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下得船只,站在陆地的岸上。

    楚王陈钦快行几步,笑了笑,说道:“子钰,许久不见。”

    贾珩看向楚王陈钦,朗声道:“劳动楚王殿下出城相迎,实是过意不去。”

    楚王陈钦面上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子钰在外间出生入死,小王只是出城而迎,何谈劳苦?”

    众人寒暄着,贾珩在锦衣府卫的扈从下,浩浩荡荡地前往天津卫城。

    见贾珩脸上略有几许诧异之色,楚王脸上带着繁盛笑意,解释说道:“最近天津卫城来了不少商贾,这座小城,最近热闹了许多。”

    贾珩说道:“如能形成一方商贾齐聚的港口之城,也能带动周方百姓,以之营殖产业。”

    随着航海时代的到来,沿海的城池才会成为经济的发动机。

    楚王笑了笑,温声道:“子钰所言甚是。”

    贾珩道:“王爷,此地非说话之所,还是进城吧。”

    众人说话之间,三五簇拥着,进入天津卫城衙门。

    此刻,天津卫城中,一众知晓贾珩从朝鲜返回的士绅和百姓,都伫立在街道两侧,垫着脚,看向那从城门楼的一辆高头骏马,打算一睹贾珩的真颜。

    可以说,贾珩就是如今大汉的顶流,在整个大汉都享受较高的瞩目。

    天津卫衙门——

    贾珩说话之间,举步进入卫衙官署,在条案后的太师椅上落座下来。

    看向一众将校,沉声说道:“如今,朝廷水师已经在辽东的盖州卫、海州卫两座城池,站稳了脚跟,但能否持续成为两根钉子,牢牢钉住女真***,还要看后勤方面供应是否及时,而在座的各位虽然位于后方,但重要性同样不可或缺。”

    下方的一众将校,闻听此言,脸上多是见着欣然之色。

    勉励几句,贾珩也没有多说。

    楚王陈钦道:“子钰远道归国,风尘仆仆,本王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子钰等下一起用些。”

    贾珩然后落座下来,随着楚王陈钦一起用着饭菜。

    楚王陈钦道:“子钰,这次朝鲜之行,威震鞑虏,而朝鲜这次重回大汉藩属,鳌拜也死于子钰之手,女真经此一败,国势愈发衰微了。”

    贾珩低声说道:“诚如王爷所言,如今平灭女真的时机已至,我这次返回神京。”

    楚王陈钦心头微动,分明有些意动,低声说道:“子钰,我也随子钰一同返回神京。”

    这次,他怎么也要随军而行,不能使魏王转美于前。

    贾珩道:“这边儿的后勤军需粮秣,还离不得王爷在此坐镇操持。”

    楚王陈钦道:“小王让廖长史留在这里,为大***运粮秣,先前也是廖长史费心操持。”

    楚王府长史廖贤,起得身来,整容敛色,朝着那蟒服少年行了一礼,说道:“卫国公,先前就是廖某主持的军需粮秣运输,虽不敢万无一失,但必竭心尽力,为大军奔走。”

    贾珩剑眉之下,锐利目光打量着廖贤,直让后者心头阵阵发虚,默然了下,说道:“那大军粮秣运输,就托付给廖长史了。”

    廖贤拱手道:“多谢卫国公信用。”

    贾珩而后,也不多言,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气氛热烈,直到傍晚时分,宾主尽欢。

    贾珩也返回楚王准备的下榻公馆。

    此刻,陈潇与顾若清一个着暗红色衣裙,一个穿水绿色长裙,此刻已经沐浴而毕。

    贾珩落座下来,闭目养神。

    陈潇柳眉挑了挑,语气颇为嗔怪,轻声说道:“这会儿,怎么又喝了一身酒气。”

    顾若清则是走到近前,唤着丫鬟去准备冷水河毛巾。

    贾珩道:“楚王请我喝酒,也不能太过推脱。”

    在盖州是与北静王水溶喝了酒,等到了天津卫城,又与楚王喝,回了神京,再找晴雪两个喝。

    过了一会儿,丫鬟端上一铜盆冷水和毛巾,顾若清近前,拿过毛巾在贾珩的脸庞擦来擦去,将热汗一点点攒干净。

    贾珩点了点头,赞道:“还是若清知冷知热。”

    顾若清:“……”

    陈潇则是轻哼一声,懒得反驳。

    新鲜感过去,他自然就知道谁最好了。

    ……

    ……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宋皇后:她也有些…想去大慈恩寺降香了。

    神京城——

    随着贾珩在朝鲜取得辉煌大胜,神京城中文武群臣也开始陷入某种对平灭辽东的期盼当中。

    这些年,随着崇平新政在大地的如火如荼,整个汉国也进入了欣欣向荣的高速发展期。

    首先是户籍赋税,全国增加在籍粮田近三亿亩,赋税每年比往常要多缴纳近两千万两,大汉国势蒸蒸日上,一派中兴盛世的盛况。

    而哪怕是对新政攻讦最为厉害的科道言官,经过这么久的时间,看到这般成效,此刻也不得不道一句,新政虽苛虐士绅,但于国社有利。

    这一天,神京城,魏王府,后宅——

    庭院的空气当中传来“呼呼”的破空声,而周围风声刺刺而响,正是春风乍起,天气暖和,一派春光明媚之景。

    魏王妃严以柳一身武士劲装,原本的发髻扎起一个高马尾,原本就是高挑、明丽的个头儿,此刻英姿飒爽。

    而丽人手中拿着一根流光溢溢的亮银长枪,在庭院中来回演练着,掌中长枪所指,宛如游龙,流光闪烁,寒气四散而出。

    这位武将世家的丽人,掌中长枪飞舞盘旋。

    自从丽人知晓没有孩子并非是自己的罪过以后,这位魏王妃也没有再压抑着自己的天性,反而彻底释放自己少女之时的天性。

    丽人手里的那根掌中长枪,一时间,挥舞的虎虎生风,风雨不透,而长枪枪芒宛如月华匹练,炽耀人眸。

    此刻,就在月亮门洞的位置,伫立着一个身穿青白色锦袍的青年,其人面容白皙,气度如渊。

    正是魏王陈然。

    魏王陈然抬眸看着那道英姿飒爽的身影,辗转腾挪,兵刃如风,目光略微恍惚了下,脸上就有几许复杂之色。

    严以柳忽有所觉,柳眉倒竖,娇斥一声:“谁!”

    待回眸之时,那双锐利目光冷厉如电,长枪遥指那青年王者。

    也不知是不是被长枪指着之故,魏王陈然心头一突,对上那锐利的眸子,有些不敢对视。

    严以柳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长枪放将下来,从一旁的侍女手里接过毛巾。

    丽人拿过毛巾,一边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边儿问道:“王爷不忙着衙门内的公务,到这里做什么?”

    魏王陈然行至近前,抑制着心头汹涌的复杂心绪,说道:“以柳,过来看看你。”

    严以柳心头冷笑,面上神色淡淡,说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魏王陈然道:“有些事儿,还想问问你。”

    这时,魏王显然已经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的问题。

    尤其是卫娴过门儿以后,这位青年王者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身子的问题。

    这时,魏王妃严以柳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一旁的丫鬟,落座在一旁的石凳上,低声说道:“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魏王陈然款步近前,稍稍落座下来,柔声说道:“就是,以柳,你先前去江南求访名医,郎中那边儿究竟是怎么一说?”

    严以柳心头不由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快意,但那张明媚、丰丽的容颜上,却不显分毫,说道:“王爷上次不是问过了,还能怎么一说?”

    魏王陈然默然了一会儿,忽而幽幽道:“孤就是有些疑惑,孤这几年膝下无子,真的是旁人之故吗?”

    这段时间,魏王陈然比谁都想要个孩子,但侧妃卫娴的肚子同样没有动静。

    魏王如何不焦虑?

    崇平帝身体每况愈下,眼看,东宫之位就要开始角逐。

    这边厢,严以柳点了点头,问道:“王爷可是去看了太医?”

    魏王陈然道:“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倒也颇为疑惑。”

    严以柳想了想,说道:“王爷为天家子嗣绵延所计,可广纳妾室。”

    如果是平时,魏王陈然可能心头还真这么认为,但现在魏王已经不育,这种事情自然一切休提。

    严以柳容色清冷,摇了摇头道:“王爷如今问我,我也不知什么缘故。”

    魏王陈然看向神色冷俏的严以柳,说道:“以柳,这段时间,是孤冷落你了。”

    严以柳闻言,娇躯颤了下,但旋即,面色淡漠说道:“王爷,何出此言?”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以柳,你我是结发之妻,自成亲以后,我因忙于公事,的确是冷落你了。”

    严以柳面色淡淡,轻声道:“王爷此言差矣,王爷乃皇后元子,应将天下之事放在心头。”

    魏王陈然目光怔怔出神,低声道:“是啊。”

    两夫妻一时间,又陷入一阵沉默当中。

    魏王陈然枯坐了一会儿,就听严以柳开口道:“殿下如果没有什么事儿,我先去沐浴更衣了。”

    魏王陈然回转过神,道:“王妃先去忙。”

    严以柳看了一眼那青年,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其实,只要他低下头来,哄哄她,或许夫妻情分还能再续……

    罢了,终究是薄凉无情之人罢了。

    魏王陈然却不知严以柳心头所想,只是目送着丽人远去,心头涌起一股怅然若失。

    ……

    ……

    崇平十九年,春,三月下旬——

    这一日,正是阳春三月,明媚春光旖旎烂漫,草丛葱葱郁郁,河畔非一人不可合抱的柳树,丝柳蓊蓊郁郁,似烟雾笼起。

    魏王陈然、内阁首辅李瓒,内阁次辅高仲平,以及一众扈从,立身在灞桥,眺望着远处的湖面,脸上多是见着期待之色。

    因为崇平帝龙体欠安,就没有出得宫城相迎,而是让内阁首辅李瓒,内阁次辅高仲平以及魏王陈然代为相迎。

    此刻,二层楼船之上,贾珩不仅是自己与陈潇、顾若清一同返回,楚王陈钦也在另外的一艘船上。

    贾珩此刻与陈潇隔着一方棋坪,手谈对弈。

    两人一个俊美无俦,一个容颜俏丽,当真有俊男靓女之相。

    而不远处的顾若清,则是在梨花木椅子上端坐着,手里正捧着贾珩在这段旅程当中所写的《三国演义》话本,丽人一袭锦衣府卫的飞鱼服,眉眼英丽,顾盼神飞。

    陈潇看了一眼正在全神贯注读着三国话本的顾若清,柔声道:“你这卷三国话本,第七部可算是出来了,刘玄德进位汉中王之后,三国鼎立之局已现,孔明北伐,又终究陨落,未尝不使人扼腕叹息。”

    贾珩感慨道:“是啊,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陈潇忽而凝眸看向那少年,说道:“这对京中也是一种提醒。”

    省得在他没有北伐成功之前,宫中就开始对他猜忌,那与后主刘禅无异。

    丽人从翻起的书页当中,抬起端丽的云髻,美眸凝睇含露,静静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孔明实在太过可惜,对刘姓王室,可谓尽心尽力。”

    根据既定的历史,三国归晋,所以,这一段风云际会的故事,也终究是一场悲剧收尾。

    而就在这时,外间的府卫隔着舱室,向着屋内的三人,清声道:“都督,朝廷方面的人马已经在渭河的灞桥等候。”

    贾珩将棋子放进一旁的棋篓,沉静面容上现出一抹温煦笑意,说道:“好了,终于到神京了,咱们过去看看。”

    几人轻轻应了一声是。

    随着船只靠岸,贾珩也来到甲板上,凝眸看向灞桥上正在恭候的魏王陈然以及内阁首辅李瓒、内阁次辅高仲平等人。

    旋即,在一众锦衣府卫的扈从下,自船只上下来,此刻正是阳春三月,春光融融,照耀在人脸上,让人心生暖意。

    “子钰。”魏王陈然快行几步,面上现出一抹思量之色,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贾珩脸上带着几许繁盛无比的笑意,低声道:“魏王殿下,当真是许久不见了。”

    而不远处的内阁首辅李瓒,那张儒雅、威严的面容上,神色同样见着几许感慨,说道:“卫国公,一路辛苦。”

    眼前这位少年,除了少年风流之外,于家国社稷之事,前后奔走,从无怨言,当为一代名臣。

    贾珩抬眸之间,向着李瓒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李阁老相迎,贾某实是诚惶诚恐啊。”

    高仲平也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说道:“卫国公,这次前往朝鲜,奔波劳苦。”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如无李阁老与高阁老,在京中坐镇,运筹帷幄,指画经纬,这次战事也不会这般顺当。”

    李瓒道:“子钰过誉了,我等在中枢袖手而谈,不知前线战事底细,还是得子钰在前线指挥若定,才能收获全功。”

    双方寒暄或者说恭维而罢。

    高仲平笑了笑,说道:“卫国公,此地并非说话之所,进城再叙话不迟,圣上在宫中等候了一会儿了。”

    贾珩伸手相邀,朗声道:“李阁老请。”

    众人寒暄着,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贾珩向着神京城而去。

    此刻,神京城中的普通百姓知道卫国公贾珩从朝鲜远道而来,纷纷围拢在街道两侧,看向那蟒服少年。

    宫苑,坤宁宫

    崇平帝躺在暖阁的一张软榻上,面颊两侧凹陷,周身笼罩着一股病疴之气。

    而自从进入春天以后,气候暖冷交替,复杂多变,崇平帝前日倒是风寒了一场,愈发雪上加霜。

    宋皇后此刻拿着青花瓷的瓷碗,手里拿着一个汤匙,轻轻搅动着汤碗中的药汤。

    “陛下。”戴权面色微顿,轻声道:“卫国公已经进神京城了。”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宣子钰进熙和宫,朕为他庆功。”

    雪肤玉颜的丽人,春山如黛的秀眉之下,媚意流转的美眸中现出一抹担忧,说道:“陛下,龙体欠安,刚刚痊愈,不宜折腾。”

    崇平帝道:“今日子钰凯旋,怎么也要庆贺一番,此外,朕还召见军机重臣与阁臣,与子钰商议一下军务。”

    其实,后面的才是重头戏,怎么打这平辽一仗,一切都由贾子钰做主。

    宋皇后也不好多劝,手里端一碗汤药,递至崇平帝的唇瓣,柔声道:“陛下,该喝药了。”

    崇平帝点了点头,张开嘴,任由宋皇后喂着。

    待崇平帝吃完汤药,宋皇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崇平帝唇角的水迹,轻声细语说道:“陛下,子钰这次回来。”

    崇平帝道:“边关战事,战机转瞬即逝,子钰这次回来,还是要出兵打仗的,这场战事,大汉也筹备了大半年,京中为战事准备的粮秣与军械,随时都可支应大军。”

    宋皇后点了点头,弯弯柳叶秀眉之下,美眸莹润微微,柔声道:“陛下,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吧?”

    崇平帝面上现出一抹晦暗之色,朗声道:“朕这身子骨儿,也不知能不能撑到那一天不能。”

    过了年以后,这位中年帝王已经愈发感受到身子骨儿在走下坡路,那种时日无多的感觉愈发缠绕在心头。

    而对平灭辽东的渴望,在崇平帝的心头则是愈发强烈。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内监进入暖阁,躬身一礼,说道:“陛下,卫国公已经进入宫苑。”

    崇平帝定了定神,点了点头,清声道:“梓潼,扶朕起来,朕去见见子钰。”

    宋皇后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搀扶着崇平帝的胳膊,道:“陛下刚刚大安,还是小心一点儿才是。”

    那个小狐狸可算是回来了,她也有些…想去大慈恩寺降香了。

    念及此处,丽人偷偷瞥了一眼崇平帝,芳心砰砰直跳,雪肤脸蛋儿蒙起浅浅红晕。

    对丽人而言,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死灰复燃之后,情欲之盛可想而知。

    崇平帝笑了笑,不在意道:“朕会的。”

    而后,唤上戴权等一众内监,浩浩荡荡地向着熙和宫而去。

    ……

    ……

    宫苑,熙和宫

    贾珩也与李瓒、高仲平来到熙和宫外,此刻,内阁六部九卿,翰林科道,以及军机处的一众文武大臣,皆已候在廊檐下的玉阶上,翘首以望。

    此刻,大汉的众文武群臣,都将目光投向那身形颀长,眉宇英锐的蟒服少年。

    毋庸置疑,整个崇平十八年、十九年,不管是在大汉境内推广新政,还是在对外的战事上,都取得了一场辉煌战果。

    尤其,是让大汉君臣看到了平灭辽东的希望。

    而这一切都直接、间接都与贾珩有关。

    卫国公,的确当得上一句,国士无双。

    而在场文武大臣,则是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

    这位卫国公自出仕以来,可谓屡立功勋,纵是比之开国的那一拨英雄豪杰壮士,也不遑多让。

    当然,其人的性情,却是颇为风流好色,就连出家的姑子都……几乎荤素不忌。

    或者这已是文臣能够在私德上找到唯一的优越感。

    李瓒点了点头,说道:“圣上在熙和宫中设了接风宴,为卫国公接风。”

    贾珩道:“微末之功,不值得圣上如此隆重而待。”

    魏王陈然则是看向一旁的楚王,心神涌起诸般思绪。

    这一次,倒是让楚王跟着立了一些功劳。

    而后,就在内监的引领下,贾珩与李瓒进入殿中,刚刚落座不久,忽而就听到内监尖细而沙哑的声音传来:

    “陛下驾到!”

    贾珩心头微讶几许,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面庞清瘦,目光锐利的中年帝王在戴权等一众内监的簇拥下,快步而来。

    贾珩看向那中年帝王,快行几步,行礼道:“微臣见过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平帝瘦松眉下,目光温煦地看向那蟒服少年,笑了笑,说道:“子钰这是回来了。”

    贾珩打量半晌,清眸之中似有泪光点点闪烁,道:“圣上清减了。”

    崇平帝自是捕捉到那少年眼中的泪光,心头就有几许暖流涌过心底,说道:“前不久,偶感风寒,最近才痊愈一下,身子有些虚弱。”

    子钰多年过去,赤心未改。

    其实,帝王在晚年或者病重之时,比之往日更为猜疑,当然也更为容易感动。

    所以,才有汉武帝相疑太子刘据,以及李世民为吸出脓汁的李治所感动。

    贾珩近前,近前,一下子就搀扶起崇平帝的胳膊,面色关切问道:“圣上,最近可曾请了太医?”

    崇平帝点了点头,说道:“太医说了,还是老毛病了,需要多加调养,但国势正在蒸蒸日上,千头万绪需要理清,朕怎么放得下?”

    贾珩声音清朗,回道:“圣上,如今大汉中兴在望,已现盛世气象,圣上也可适当慢下来,注重保养。”

    魏王陈然在一旁也趁机说道:“是啊,父皇,如今国家中兴,堪为盛世伟邦,父皇多加休养,保重龙体要紧啊。”

    楚王陈钦低声道:“父皇,保重龙体才是。”

    崇平帝自嘲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朕实是闲不下来。”

    他一辈子就这忙碌命,真让他在深宫中荣养,几乎度日如年。

    翁婿与父子说话之间,贾珩也与魏王陈然、楚王陈钦,搀扶着崇平帝来到一旁的金銮椅子上坐下。

    崇平帝目光落在少年脸上,问道:“子钰,这次在朝鲜驱逐***,阵斩鳌拜,朝鲜与辽东情况如何?军报多有语焉不详之处,子钰可为朕以及内阁军机,解说一番战略。”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圣上,朝鲜回我大汉以后,正在加紧操演兵丁,不久之后,可自平安道出兵辽东,以分女真兵势,而盖州、海州两位的水师,同样与女真***八旗精锐对峙,已经站稳了脚跟,目前女真***六七万人在辽东方面,想要夺回两座卫城。”

    崇平帝想了想,问道:“子钰,那京营兵马何时出征塞外?”

    贾珩掷地有声说道:“微臣回来,就是打算统率京营兵马,自边塞出兵平灭女真!”

    此言一出,熙和宫中的一众文武大臣,都是屏息凝神,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那身形颀长的蟒服少年。

    贾珩道:“圣上,女真可谓立国以来,最为虚弱之时,如今我大汉当一鼓作气,平灭女真,收复辽东故土,否则,等女真缓过气来,局势将更为棘手。”

    事到如今,在经过了五年的励精图治,当初《平虏策》的构想,已经实现了七八成。

    终于到了平灭女真之时!

    崇平帝闻言,心头满意,道:“子钰,京城兵马、军械、粮秣尽数准备齐全,就等子钰出兵了。”

    贾珩声音清朗而响亮,道:“圣上,这次我大汉当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直捣黄龙,犁庭扫穴,之后,大汉将再无心腹大患,准噶尔、和硕特疥癣之疾,待威震四夷,大汉崇平盛世将临。”

    崇平帝被贾珩三言两语说的,凹陷的脸颊上现出两抹潮红。

    贾珩剑眉之下,清隽面容上似蒙起坚定,说道:“圣上,战机一瞬即逝,微臣这几天就准备出兵事宜。”

    如今天气转暖,出兵之机已具。

    崇平帝瘦松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注视着那蟒服少年,声音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欣然,道:“子钰,朕封你天下兵马都元帅,以天子剑节制京营、河北等边镇之兵,辽东战事尽数委托于你。”

    内阁首辅李瓒在下方闻言,嘴唇翕动,欲言又止,却没有说出什么“此举不妥”之言。

    这兵权只是临时的,战时即罢,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宋皇后:就不知是馋她的身子……(求月票!)

    神京城,大明宫,熙和宫

    贾珩清越而明澈的声音,此刻在殿中响起,让殿中一众内阁军机大臣,脸上多是现出欣然。

    这种话,如果是旁人来说,自然效果大打折扣,但让贾珩这位卫国公出言,无疑给上上下下吃了一颗定心丸。

    哪怕是袁嘟嘟的五年平辽,都让崇祯心头欢喜不胜。

    不过贾珩还真是五年,可灭辽东。

    满打满算,从崇平十四年到崇平十九年,也就五年时间。

    但贾珩这时话锋一转,正色道:“圣上,不过,微臣以为女真***毕竟建国称制数十年,底蕴丰厚,故而……我朝野上下不可大意,仍需不骄不躁,谦虚谨慎。”

    这是伟人所言之语。

    所谓机事不密则害成,事以密成,语以泄败,他此举更多是鼓舞天子和群臣的士气,省得闻知几路大军来伐之时,朝堂再起反复。

    崇平帝面色微怔,喃喃说道:“骄兵必败,谦虚谨慎,不骄不躁,子钰说的是啊。”

    这八个字的确越咀嚼,越有味。

    魏王与楚王两人看向那蟒服少年,清峻剑眉之下,那双锐利目中见着一抹羡慕。

    崇平帝目光微顿,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温声道:“子钰坐,一同用些饭菜。”

    具体的调兵遣将,显然不能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叙说来由,以免泄露军机枢密。

    贾珩落座下来,正襟危坐,面上谦虚依旧,似是全无骄横之气。

    只是一想到那蟒服少年,在京中渐渐声名鹊起的好色之名,在场朝臣又觉得多少有些割裂之感。

    人都有所好,这卫国公少年风流,大抵就是如此。

    似乎也不可过于苛责了。

    待在一起用过午膳之后,朝臣也就渐渐散去。

    贾珩这会儿,倒也搀扶着崇平帝的胳膊,与魏王陈然、楚王陈钦一路向着坤宁宫行去。

    正是春日午后,日光明媚,空气中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花草气息,一股春天的气息弥漫至鼻翼中。

    崇平帝此刻并未饮酒,清声道:“子钰,你可将调兵遣将之事交给手下人去办,这几天好不容易回来,多与咸宁团聚团聚,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有六七个月了。”

    贾珩面色温和几许,点了点头,说道:“圣上放心,我这几天会多陪陪咸宁的。”

    “她此刻就在容妃那里,等会儿,你就去看看。”崇平帝看向那蟒服少年,叮嘱道。

    子钰他其实也是自己的女婿,先前过于防范,有些刻薄了。

    贾珩应了一声,然后搀扶着崇平帝来到坤宁宫之前。

    这会儿,宋皇后从殿中缓步出来,柳眉之下的凤眸,一眼就看向那蟒服少年,只觉娇躯轻颤,万千思念与欣喜、幽怨在心底交织一起。

    这个小狐狸,在外面也不知有没有想她……

    幸在丽人气度雍容,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绪,唤道:“陛下。”

    这会儿,魏王陈然朗声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千岁。”

    楚王陈然同样快行几步,唤道:“儿臣见过母后。”

    宋皇后面上笑意嫣然,说道:“楚王一路辛苦而来,不如先回去歇着吧。”

    楚王陈钦:“???”

    什么意思?他是外人是吧?

    不过,宋皇后这也算是体恤庶子宗藩,旁人倒也说不出什么不对来。

    这会儿,崇平帝也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楚王与魏王,你们两个都先回去吧。”

    魏王愣怔了下,但还是拱手道:“父皇好生歇着,儿臣先行告退。”

    楚王陈钦这会儿,同样面色微定,拱手说道:“父皇,儿臣告退。”

    待两人离去,一旁的宋皇后那张丰艳、明丽的脸蛋儿上,顿时见着盈盈笑意,轻声道:“陛下,咱们去殿里叙话。”

    其实,崇平帝并未喝酒,只是主持了一场酒宴许久,神思倦怠。

    贾珩此刻与宋皇后扶着崇平帝来到坤宁宫,进入暖阁之中,让崇平帝歪靠在靠在轩窗上的软榻上,闭目养神,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已鼾声响起。

    而这边厢,宋皇后与贾珩一起出得殿中暖阁,来到偏殿中。

    雪肤玉颜的丽人,目光略有几许复杂地看向那少年,心头恨不得将其搂入怀中,柔声道:“子钰,咸宁这会儿和婵月、妍儿她们在容妃那里,你等会儿去看看。”

    贾珩道:“微臣一会儿就去见见。”

    这个甜妞儿,刚刚见面就刚开始撵人了?

    宋皇后看向贾珩,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说道:“陈洛还有芊芊,上回还问他姐姐姐夫呢。”

    等会儿也让这个小狐狸看看他那一双儿女,天天聚少离多的。

    嗯,不对,原来就不是一家四口。

    贾珩面色一怔,提醒道:“小皇子,好像该读书了吧。”

    “读书还早着呢。”见那少年关心自家儿子,宋皇后芳心一甜,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轻笑盈盈,柔声道:“不过已经准备寻翰林院和弘文馆的翰林和博士发蒙了。”

    贾珩想了想,道:“微臣看看小皇子。”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血浓于水,也得时时看一下。

    至于培养感情,只怕是不能了。

    雪肤玉颜的丽人闻言,芳心跳了跳,秀丽黛眉之下,晶然美眸现出一抹欣然之色。

    这个小狐狸,总算还有点儿良心,知道惦念着她。

    就不知是馋她的身子,还是真的挂念她们娘仨儿。

    不大一会儿,几个嬷嬷抱着小皇子陈洛与陈芊芊,从不远处过来。

    两个生的粉雕玉琢,奶香奶气的小孩子,看向崇平帝与宋皇后,糯声唤道:“父皇,母后。”

    贾珩近前而去,凝眸看向粉雕玉琢的陈洛与芊芊,低声道:“小皇子和小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有些像是娘娘。”

    宋皇后则是看着那蟒服少年与两个小孩儿亲子互动,心底涌起一股欣然和甜蜜之感。

    贾珩逗弄了一会儿两个奶香奶气的小孩儿,这时,见崇平帝脸上正是见着一抹倦意,道:“圣上先行歇息,微臣先行告退。”

    他怕再在这儿待下去,会趁着天子熟睡,与甜妞儿痴缠,那可真是太……

    不能想,再想,可能要炸。

    只能说,作死是人类的天性。

    一段时间不见,甜妞儿真是愈发丰腴、艳丽,好似一颗熟透的水蜜桃,只是咬一口,似就汁液横流。

    嗯,不能再想了,过几天得寻个机会去大慈恩寺一趟。

    宋皇后点了点螓首,粉腻明艳的玉容之上,见着一抹诧异,轻柔说道:“去罢,咸宁那边儿听到你,估计急坏了,你快些过去,仔细她别动了胎气才好。”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宋皇后目送着那少年离去,春山黛眉之下,凤眸之中不由现出几许痴痴之意。

    福宁宫,寝殿中——

    咸宁公主正自落座在暖阁之中,一旁则是端容贵妃与李婵月、宋妍两人,三人皆着宫裳长裙,肤色白腻如雪,宛如三支并蒂莲花,争奇斗艳,明丽动人。

    咸宁公主腹部隆起成球,轻轻伸手抚着自家的肚子,稚丽眉眼弯弯一如柳叶,秀丽如黛。

    而那张清冷娇俏的脸蛋儿,因为胖了一些,粉腻嘟嘟,恍若蒙上浅浅羞意,说道:“先生这会儿到哪了?”

    “这会儿应该还在熙和宫接受宴请吧。”小郡主李婵月柳眉星眼,粲然目光盈盈如水,容色微顿,柔声道。

    就在这时,一个内监在廊檐下,尖声道:“乐安郡主驾到。”

    众人正在说话之时,却见从宫门廊檐下,一个身形秀美、窈窕的丽人,绕过一架山河屏风,进入暖阁。

    “乐安,你来了。”端容贵妃轻轻唤了一声,清丽玉容上明艳动人。

    “潇潇姐。”李婵月起得身来,看向那身形窈窕、明丽的少女。

    陈潇向端容贵妃行了一礼:“见过容妃娘娘。”

    “自家人,不必多礼。”端容贵妃轻声说着,温声道:“这段时间,咸宁还念叨着你呢。”

    陈潇转眸看向咸宁公主,目光落在那隆起成球的腹部,心头也有几许羡慕,柔声说道:“咸宁,好久不见了。”

    将来这个孩子还是要喊她一声娘亲的。

    不过,终究还是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咸宁公主修丽双眉之下,清冷目光投向陈潇身侧,诧异问道:“潇潇姐,怎么不见先生?”

    “他还在熙和宫接受宴饮呢。”陈潇一边儿就近落座下来,声音娇俏、灵动。

    咸宁公主笑了笑,目中见着羡慕之色,说道:“潇姐姐在朝鲜随着先生打了不少胜仗。”

    记得当初,她也是想随着先生南征北战的,但后来从战场换到了床上。

    陈潇端起茶盅轻轻呷了一口,只觉茶香清冽,口齿生香,柔声道:“我可没有陪他去朝鲜,这几年,我一直在辽东那边儿。”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说道:“那先生跟谁一块儿?”

    陈潇柔声道:“这……也没有什么人在一块儿。”

    “那就是在朝鲜王京,收揽了朝鲜王族女子了。”咸宁公主柔声说道。

    陈潇默然了下,说道:“战事匆忙,更没有什么朝鲜宗室之女。”

    咸宁果然是懂他的,真是无女不欢。

    这一次去朝鲜,没有朝鲜宗室之女,但却是将师姐收入房里。

    端容贵妃蹙了蹙柳眉,轻声说道:“潇儿,你也多管着他,他如今也是孩子的父亲了,不能再在外面沾花惹草。”

    陈潇道:“娘娘放心,我肯定劝劝他。”

    端容贵妃凝眸看向那锦衣丽人,低声说道:“这次他回来,要在京城待几天?”

    陈潇道:“十天半月吧,边关的战事已经催得有些紧了。”

    端容贵妃轻柔应了一声,低声说道:“回来,也不能与咸宁多在一块儿待几天。”

    陈潇道:“等平灭了辽东,以后在京中待的时间也就多了。”

    如果那位不猜忌于他的话。

    ……

    ……

    就在贾珩被李瓒与高仲平引着进入熙和宫以后,陈潇这边厢,也没有闲着,则是自宫门进入宫苑,来到福宁宫,前去见咸宁。

    “先生来了。”咸宁公主芳心一震,轻轻唤着,清丽眉眼之间满是喜色流溢。

    可以说,怀孕的丽人比往常更为思念贾珩。

    不大一会儿,贾珩举步进入殿中暖阁。

    李婵月这边厢,则是快行几步,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则是因为喜色而涌起的潮红,说道:“小贾先生,你回来了。”

    贾珩捉住李婵月的纤纤柔荑,清隽、冷峻的脸上笑意温煦,低声说道:“婵月,这段时间在家怎么样,有没有想我?”

    李婵月道:“每天都想,日思夜想。”

    “咳咳。”这时,正在软榻上落座的端容贵妃,那张香肌玉芙的脸蛋儿上有些异样,眉眼藏着一丝不知是羞是喜的笑意,柔声说道:“你们小两口叙旧,也不知道避讳人。”

    “娘娘恕罪。”贾珩低声说道。

    端容贵妃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类似丈母娘的责怪,说道:“好了,你也看看咸宁,咸宁怀着你的孩子,天天挺着大肚子,也不好受。”

    贾珩轻轻应了一声,转过一张脸来,抬眸看向一旁的咸宁公主,低声说道:“咸宁。”

    咸宁公主此刻清澈明亮的目光,已经有着几许痴痴之意。

    其实,自从有了贾珩的孩子以后,这位公主心头对那蟒服少年的依恋,比之往常更深了许多。

    这其实科学而言,也是基因的影响。

    贾珩近前,伸手握住丽人的一双柔荑,看向那稍稍隆起成球的腹部,心头也有几许欣然莫名,问道:“咸宁,孩子怎么样?”

    “胎儿很好,都遵照了太医院太医所言,正在养着胎呢。”咸宁公主那张清丽如霜的玉颊,微微一顿,柔声道。

    端容贵妃容色艳丽,眉梢眼角一股冷艳幽丽与成***人的知性气晕交织在一起,声音清冷中带着几许娇俏,说道:“咸宁这短时间也在我这儿,好好养胎,省得她到处疯疯癫癫的,孩子莫要再出了差池。”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道:“娘娘说的事,应该的。”

    毕竟丈母娘有两个孩子,育儿经验倒是十分丰富。

    咸宁公主轻哼一声,似乎有些不满容妃的指责,小声咕哝道:“谁疯疯癫癫了。”

    她比谁都文静,比起舞刀弄枪,还是比不过一旁的贾珩。

    贾珩此刻拉过咸宁公主的纤纤素手,低声道:“咸宁,这段时间苦了你了。”

    咸宁公主点了点头,柔声道:“先生在朝鲜打仗,怎么不知道向宫里写信?”

    这会儿,宋妍静静看向那蟒服少年,雪腻玉颜的脸蛋儿上,氤氲浮起团团莫名玫红气晕。

    而这时候,端容贵妃也借口有些困倦,离了暖阁,将叙话空间交给贾珩与咸宁公主。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温煦,柔声道:“咸宁,我听听孩子的动静。”

    说话之间,凑到丽人已经渐渐隆起的小腹,倾听着肚子中的动静,问道:“孩子踢你不踢?”

    咸宁公主宛如柳叶的黛眉之下,那双晶然剔透的莹然明眸,宛如凝露一般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涌起一股将为人母的幸福和甜蜜,柔声道:“孩子还在长着呢,不会踢人呢。”

    贾珩这会儿也起得身来,抚住丽人的肩头,说道:“你好好养胎。”

    其实,咸宁公主终究是有些消瘦了,宝钗那种微胖的生孩子,其实更好一些。

    李婵月弯弯柳叶秀眉之下,而那双藏星蕴月的眸子,粲然如星虹,稍稍抬起,凝视看向两个人,心头就不由涌起一股羡慕之意。

    这会儿,宋妍挽着李婵月的纤纤小手,而那张雪腻、白皙的脸蛋儿上,同样现出一抹艳羡。

    咸宁公主晶莹如雪的玉容上现出关切之色,问道:“先生,这次回来没有带新姐妹吗?”

    贾珩:“???”

    这都叫什么话?什么叫新姐妹?

    咸宁越来越胡闹了。

    现在,咸宁与潇潇,都知道他的本性是吧?知根知底。

    陈潇此刻柳眉星眼闪了闪,那张清冷如霜的脸蛋儿上,就是现出一抹好笑之意。

    李婵月那双宛如星月的眸子,明亮熠熠而闪,点了点头,说道:“小贾先生,表姐也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人陪着,该有多孤单啊。”

    贾珩道:“这不是有你另外一个表姐。”

    陈潇:“……”

    放下手中的茶盅,清冷如玉的目中,现出一抹羞恼,这人怎么什么话都乱沁。

    咸宁公主轻轻笑了笑,柔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先生,也赶紧回去看看。”

    就在这时,外间的一个女官,说道:“有皇后娘娘懿旨。”

    殿中暖阁中的众人,都是不由一愣。

    咸宁公主道:“母后这个时候递送来懿旨作什么?”

    陈潇面上神色也有几许不解,目中满是疑惑。

    只听那女官字正腔圆,声音洪亮而清澈,说道:“传娘娘口谕,卫国公领军出征辽东,东征西讨,劳苦功高,现有宋氏女闺名为妍,赐予卫国公贾珩为妻,同一品诰命夫人,卫国公择日完婚。”

    毕竟是宋皇后的娘家人,也不可能委屈了名分,同样赐了一个同一品诰命夫人。

    但其实,这有些不合礼法,毕竟,贾珩如今宁荣两府已得兼祧,天家又赐婚了钗黛两人为同一品国公夫人。

    但规矩只是为普通人设定的,对贾珩而言,无非是多纳一门妾室,天家特意恩典。

    贾珩道:“微臣谢皇后娘娘隆恩。”

    宋妍也以细弱而柔柔的声音说着,道:“宋妍谢皇后娘娘隆恩。”

    而少女那张白腻如雪的小脸,就有几许羞红如霞。

    她要嫁给珩大哥了?

    她似乎也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少女此刻,心湖中倒映出那被那少年欺负的一幕幕场景,少女肌肤胜雪的玉颊羞红如霞。

    其实,先前心底未尝没有慌乱。

    她的清白都给了珩大哥,以后要怎么办才好?

    贾珩此刻落座下来,目光闪了闪,心头思量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为朝鲜之军功的封赏。

    毕竟,先前崇平帝在熙和宫,根本就提都没有提封赏的事儿。

    而大汉朝堂群臣基本给没事儿人一样,也不主动提及此事。

    而宋皇后的封赏,倒也终结了外间群臣的猜测。

    嗯,现在只怕大汉朝野上下,已经渐渐默认了这等阶段性的小功劳,不封赏他,只要赐给他娇妻美妾也就行了。

    这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自污保全之策。

    待坤宁宫的女官离去,咸宁公主轻轻笑了笑,清眸凝露而闪,盈盈如水地看向霞飞双颊的宋妍,打趣道:“妍儿,你要怎么谢谢我?当初如果不是我,你能嫁给先生?”

    宋妍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随着年龄渐长,已有一二分宋皇后的丰艳丽韵,此刻酡红如霞,弱弱道:“又不是我招惹旁人的。”

    贾珩看向两人,笑了笑道:“好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们以后有的时间斗嘴。”

    妍儿作为青春风暴版的甜妞儿,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他不能拥有甜妞儿的闺阁时代的遗憾。

    ……

    ……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贾珩:咸宁,是真饿了……(求月票!)

    宫苑,棠梨宫

    领了宋皇后的口谕以后,在咸宁公主的提议下,贾珩、陈潇与李婵月、宋妍离了福宁宫,来到这座咸宁在闺阁之时的殿宇。

    因为,宫禁重地,贾珩也不可能留在宫中。

    众人浩浩荡荡,来到暖阁之中落座下来。

    咸宁公主翠丽秀眉之下,清眸莹莹如水地看向那少年,问道:“先生,这次出征,应该能够平灭辽东的吧?”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如无意外,辽东平灭,应该就在不久了。”

    待平灭满清之后,外战基本大抵结束,整个大汉也将掀开崭新的一页篇章。

    这会儿,贾珩拉过李婵月的纤纤素手,对上那双纠缠着思念的熠熠明眸,问道:“婵月,刚刚在福宁宫,倒是挺大胆的。”

    先前当着端容贵妃的面,脱口而出,看来婵月是真想他了。

    李婵月眉眼之间,含羞带怯,声音柔婉依旧,说道:“小贾先生,过年也没有回来,这个年,我还是与表姐一同过的。”

    咸宁公主那张妍丽玉颜酡红如醺,柔声说道:“今年上元佳节,在宫中看了不少烟花,先生是没瞧着。”

    先生回来以后,也不知道多陪陪她。

    不过,她这般怀着孩子,只能望梅止渴。

    五六个月,按说应该可以的吧?

    贾珩轻笑说道:“朝鲜那边儿也过春节,与大汉差不多。”

    他在王京其实也瞧着了,不过是与顾若清在王京城头……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李婵月,当初亭亭玉立、性情柔弱的小姑娘,此刻将秀发绾成大人模样,也有几许温柔、明雅之态。

    贾珩面色温煦,轻轻捏着婵月那白皙、丰润的脸蛋儿,宽慰说道:“婵月,最近照顾你表姐,辛苦了。”

    李婵月抬起青丝如瀑的螓首,那张白腻脸蛋儿丰润如红霞,颤声说道:“小贾先生,我不辛苦的。”

    “婵月天天看着我的肚子,羡慕的不行,先生要不也早些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吃吃十月怀胎的苦。”咸宁公主秀丽柳眉之下,那双晶然美眸笑意流波,低声说道。

    贾珩笑了笑,说道:“婵月年岁是不小了,要孩子也就这一二年。”

    想要孩子,安排。

    一晃眼之间,婵月虚岁也快二十了,时间的确过得很快,从京城西郊初识,再到这几年,李婵月也从当初的及笄少女,变成如今的模样。

    只是少女生的白瘦幼,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并不怎么显。

    贾珩说完,凝眸看向不远处的宋妍,也拉过少女的纤纤素手,轻声说道:“妍儿,咱们什么时候完婚?”

    口谕上说是择吉日完婚,但还需要一段时间。

    宋妍微微垂下螓首,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羞红如霞,彤彤似火,柔声道:“我听宫里的安排。”

    咸宁公主轻笑道:“母后这般一赐婚,不久,就会派嬷嬷前往宋府,帮着操持婚事的,到时候你爹爹再与先生商议一下婚期,也尽量办的风风光光的。”

    又叙了一会话儿,贾珩抬眸看了一眼天色,说道:“咸宁,我先回去了。”

    咸宁公主却有些不依,娇俏声音中带着嗔怪,说道:“先生就这样走了?”

    贾珩轻笑了下,说道:“不然呢?这天还没黑呢,再说,你大着肚子。”

    陈潇瞥了一眼那少年,说道:“你们叙话,我在外面儿给你们两个望风。”

    贾珩此刻已是凑了过去,伸手抚过丽人的削肩,凑近那两片涂着淡红胭脂的唇瓣,噙住那两片柔软,攫取着甘美、清冽的气息。

    咸宁自从有孕以后,逐渐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梢眼角倒是愈见韵味起来。

    咸宁公主也以纤纤素手攀过少年的后背,脸颊浮起玫红气晕。

    她也有半年没有与先生亲热了,半年不闻肉味,实在念念不忘。

    这会儿,李婵月与宋妍则是听着两人闹出的动静,脸颊腾地羞红,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贾珩说话之间,又是伏在丽人雪子之间,说道:“我看小孩儿的食粮足不足。”

    咸宁果然是奶香奶气,让人食欲大振。

    而李婵月则是红了一张脸蛋儿,听着那哧溜之声。

    而宋妍同样转过脸去,那张雪肤玉颜的脸蛋儿,滚烫如火。

    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后宫,也就只是在咸宁公主这里,否则秽乱宫廷的指责,倒是少不了的。

    陈潇抱着肩头,面无表情,立身在屏风之畔。

    也不知他怎么就不腻一样?

    此刻,窗外日光透过雕花轩窗,照耀进殿宇的桌子上,落在山字的笔架上。

    咸宁公主那张冰肌玉肤的玉颊,已然滚烫如火,显然也有了几许动情,点了点头,说道:“先生,咱们到里厢去。”

    贾珩看了一眼咸宁隆起成球的小腹,也有些暗暗搓牙,说道:“你…那我小心一下吧。”

    暗道,咸宁这会儿都五六个月,两个人亲热起来,倒也算安全。

    咸宁公主瞥了一眼李婵月与宋妍,柔声道:“婵月,妍儿表妹,过来搀扶我过去呀。”

    李婵月与宋妍,也不多言,近前,搀扶着咸宁公主的胳膊,向着里厢而去。

    而陈潇则是摇了摇头,默默前往一架木质的云母玻璃屏风之侧望风。

    这一路行船过来,丽人与顾若清显然已经腻了,这种场景就留给几月不知肉味的三人一同过去。

    寝殿之中,刺绣着凤凰和青鸾的朱红色帷幔被金钩缓缓勾起,而一方红木打造的三尺绣榻上。

    贾珩则是躺在床榻上,目光静静望着帷幔上的花纹,怔怔出神。

    咸宁公主则是坐在一方绣墩上,一头如瀑青丝垂落下来,目中满是欣然无比。

    贾珩此刻,目光居高临下看向玉颜渐渐丰润白腻,好似一掐都能出水的丽人,丽人正自玉手窸窸窣窣,也不知做些什么,有些无奈道:“你这又是何苦?”

    咸宁是真饿了。

    不知为何,忽而想起在大雁塔之时的甜妞儿,记得当初也是挺着大肚子,尽心侍奉。

    说来进京以后,与甜妞儿的团聚日子就少了许多。

    贾珩转过脸来,凝眸看向一旁的李婵月,说道:“婵月,你扶着你表姐。”

    “嗯。”李婵月那张秀丽脸颊羞红如霞,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蹲下身来,也在一旁帮着咸宁公主助阵。

    咸宁公主却娇俏说道:“婵月,我自己来就好。”

    贾珩:“……”

    得,还护食呢?

    好吧,这么说孩儿她娘,实在不合适,毕竟都给自己生儿育女了。

    总之,咸宁是真想他了,或者说,原本在孕中就是***熊熊,这下他回来,当真是及时雨。

    瞥见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以丁香藤蔓托于乔木,宋妍娇躯酥软一团,此刻似是条件反射,心神荡漾。

    两只小脚在裙裳中交叠在一起,宛如两根钉子定在原地,想走又不能走。

    或者说,三人组原本就是凑在一起,形影不离,如同闺蜜,先前宋妍就被贾珩侍弄着,早已习惯这种旖旎靡靡之态。

    贾珩想了想,随口问道:“这段时间,京里没出什么事儿吧?”

    其实,他想问崇平帝的健康状况,先前搀扶着崇平帝时,明显感觉天子现在瘦的恍若一张纸,似乎一吹就倒。

    中年帝王渐渐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毕竟,也是上五十岁的人了。

    咸宁公主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时而凹陷,时而鼓起,趁着换气的空当,道:“能有什么事儿?一切太平。”

    贾珩想了想,低声道:“那也好,京中风平浪静就好。”

    转眸看向一副垂下青丝如瀑的螓首,双手绞动着一方帕子的宋妍,贾珩招呼了一声,说道:“妍儿,到珩大哥这边儿来。”

    宋妍娇躯轻颤了下,只觉芳心砰砰直跳,但还是鬼使神差一般,凑到贾珩近前,却见那少年一下子搂过自己。

    而后,就觉恣睢和混乱的气息袭来,自家两片柔润微微的唇瓣一软,少女连忙闭上弯弯眼睫的明眸,那张清丽脸颊“腾”地羞红彤彤。

    贾珩轻轻抚住少女的削肩,感受到宋妍此刻在掌中轻轻颤抖,心头就有几许欣然莫名。

    大丈夫,当如是也。

    此刻,春日午后,明媚日光照耀在琉璃瓦覆盖的宫殿,鸱吻小兽在蜿蜒起伏的屋脊上,神采奕奕。

    也不知多久,贾珩一下子侧搂着咸宁公主的玲珑娇躯,凑到丽人的耳畔,柔声道:“咸宁,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

    咸宁公主此刻那张俏丽、丰艳的玉颊,两侧浮起团团玫红气晕,只觉前所未有的充盈袭上心头,低声道:“先生去吧。”

    伴随着啵的一声,汩汩之势不绝。

    这会儿,一旁的李婵月,藏星蕴月的眸子中宛如水雾朦胧,似沁润着妩媚气晕,赫然已是气喘吁吁。

    宋妍同样娇躯绵软如蚕,那张雪肤玉颜的娇小脸蛋儿,因白里透红,恍若梨花花瓣洁白柔嫩,而两片莹润微微的粉唇,檀口开启,樱颗贝齿,似轻轻吐着柔润香气。

    贾珩这边厢,穿好蜀锦袍裳,只觉一路风尘仆仆的倦意尽数扫空,举步离了寝殿,看向一旁的陈潇,道:“潇潇,你是随我回去,还是在这儿?”

    陈潇打量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说道:“我在这儿吧,明天再回去不迟。”

    她晚一些,还要去见见师父,探探她的口风。

    贾珩道:“那我先回去了。”

    说着,不在殿中多做盘桓,举步出了守卫森严的宫苑。

    ……

    ……

    神京,宁荣街

    当贾珩返回京城之时,此刻,荣宁两府的贾家也收到了消息,整个府中都笼罩在一片喜庆洋洋的氛围当中。

    荣国府,荣庆堂

    这座昔日欢声笑语的议事堂,此刻,珠钗粉裙,浮翠流丹,一眼望去,就觉熠熠光芒,光彩夺目。

    这又是荣庆堂平常的热闹一天。

    钗黛、三春、云琴、纹绮,此刻正是聚之一堂,此外还有邢、王二夫人,以及薛姨妈三人。

    凤姐倒不在此处,而是在稻香村中照顾着身子愈发重的李纨。

    而兰溪则是与雅若在栖迟院玩着。

    贾母落座在厢房之中,那张见着几道皱纹的苍老面容上,满是慈祥的笑意,道:“珩哥儿这次可算是回来了。”

    下首坐着的薛姨妈,那张富态、白净的面容上,笑意灿烂,说道:“这一去又是大半年,珩哥儿这些年真是南征北战的。”

    贾母笑了笑,说道:“鸳鸯,你去留意着,等珩哥儿到了宁荣街,请他过来,老身有些事想要请教他。”

    其实,贾母想要咨询的是自家儿子贾政仕途上的事。

    贾政去四川担任按察使,也有一二年了。

    前些时日过年,贾政赴京至吏部述职。

    贾母见着比在京时候瘦了一些的贾政,心疼的不得了,就想让贾政调至京城,也好在眼前时时看着。

    因为,当初贾珩就曾有言,贾政前往巴蜀之地担任一任臬司,下一步还能再进一步,担任一省布政使,而后出任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

    湘云此刻拉过一旁宝琴的手,说道:“珩大哥,要回来了。”

    宝琴凑近在湘云的耳畔,道:“云妹妹想让他…”

    后面的声音细微,几乎不可察。

    湘云却娇躯一颤,那张宛如富士苹果的脸蛋儿,“腾”地羞红一片,彤彤似霞,如火一般。

    琴姐姐说什么呢?再是让旁人听到了。

    而不远处的宝钗与黛玉则是相邻而坐,一着粉红衣裙,一着藏青色碎花长裙,两人已经将如瀑青丝,绾成一个精美的秀髻,比之娇憨烂漫的少女时代,无疑多了几许已婚妇人的娴静、端丽。

    此刻,钗黛两人脸上都是现出期待之色。

    而不远处的探春,英媚的目光中,则是涌起一抹黯然之色。

    最近,过了年以后,姨娘提及她的婚事,想要给她定一门亲事,母亲那边儿也应允了下来。

    如今已是进入崇平十九年,距贾珩初见诸钗,已经五年过去。

    随着园子里的女孩儿,年龄开始增长,探春也到了许人的年纪。

    在外人眼中看去,贾政两个女儿,大女儿元春几乎确定没有着落,孤独终老,而小女儿探春自然不能再耽搁了,说媒定亲之事,也就提上了议程。

    不仅是探春,就连迎春,婚事也提上议程。

    因为贾家的权势,不少上门提媒的媒婆已经踢破了门槛。

    邢夫人笑道:“珩哥儿这次回来,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还不知怎么封赏?”

    此言一出,恍若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

    贾母笑道:“珩哥儿现在已是国公,功劳不够封为郡王,上次才就势赐婚,这次赐婚的也差不多了,或许是恩荫子孙。”

    薛姨妈笑道:“芙儿不是才封了县主。”

    她家宝钗如果有孩子了,将来也能封个县主。

    宝琴柳眉之下,眸光眨了眨,手中攥着帕子,在掌心就有几个来回。

    赐婚的差不多了吗?她这边儿也有一个呀。

    薛家堂姐妹同嫁珩大哥,也是一段千古佳话啊。

    湘云此刻也一手捧着脸蛋儿,托着香腮,也不知想着什么。

    邢夫人笑了笑,柔声说道:“老太太说的是,如是能够赐婚,倒也是好的。”

    她家岫烟如今也该完婚了,如果能蒙宫里赐婚,封个诰命夫人,不说一品二品的,三品四品,也总是好的。

    起码比……要高两个品阶。

    邢夫人这般想着,余光瞥了一眼,正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佛珠,恍若一副司马脸的王夫人。

    贾母道:“或许是赐婚吧,就不知是哪一家姑娘了。”

    园子的甄家两个姑娘?

    当然,总不可能是怀孕的兰哥儿她娘,请封为诰命。

    念及此处,贾母心头就觉得气恼。

    府上这么多小姑娘,非要招惹守寡的珠哥儿媳妇儿,招惹也就罢了,还将肚子弄大。

    简直不成体统。

    ……

    ……

    宁国府,后宅——

    夕阳西下,彤彤晚霞,恍若锦缎,铺染了整个天穹。

    厅堂之中,秦可卿一袭玫瑰红底子彩绣镶领缘袖口藕色披风,外罩白纱暗纹披帛,下着白底彩绣长裙,端坐在一张铺就着羊绒毛毯的软榻上,下首的绣墩上,则是一一列坐着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三个姝颜明艳的丽人。

    尤三姐此刻立身在门槛处,不停向屋外张望,柔声说道:“秦姐姐,大爷快回来了吧。”

    秦可卿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估计要等晚上了,宫里还要宴请,还要见咸宁、婵月她们,回来还要一段时间。”

    尤氏道:“这会儿应该在宫里饮宴的。”

    而秦可卿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上,不由现出丝丝缕缕的思念之意,说道:“这个时间点儿都快天黑了,也该回来了。”

    而就在这时,一个衣衫明丽的丫鬟,快步进入厅堂中,低声道:“奶奶,大爷回来了。”

    秦可卿闻言,语气中难掩欣喜,问道:“人在哪儿呢?”

    “大爷已经到了仪门了。”那丫鬟开口说道。

    说话间,就领着尤二姐、尤三姐,来到厅堂之外。

    这边厢,贾珩留下陈潇,自己就一个人出了宫殿,沿着贾府的回廊,向着后宅行去。

    秦可卿怔怔而望,好似一块儿望夫石,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宛如苍郁春山的柳眉之下,那双温婉如水的目光中,涌起惊喜与期冀,唤道:“夫君,你回来了。”

    贾珩也快行几步,立定身形,目光静静地看向秦可卿,笑道:“可卿,是啊,我回来了。”

    这是自家媳妇儿,小别胜新婚,比之往日更为丰艳、明丽了,随着时间的浸润,其实比之甜妞儿,也不遑多让。

    秦可卿细秀柳眉之下,美眸凝睇而望,目光沁润着痴痴思念。

    夫君他这次去出征,比之往日褪去了青涩。

    这会儿,一旁的嬷嬷抱着的贾芙,看到那蟒服少年,声音萌软与娇媚,唤道:“爹爹。”

    贾珩心头不由微动几许,凝神看去,莹莹如水的目光落在贾芙脸上,说道:“芙儿,让爹爹看看。”

    自家女儿也三岁了,小丫头粉腻嘟嘟,粉雕玉琢,有些像是她母亲。

    说话间,贾珩一下子抱着小丫头,亲了一下那小丫头粉腻嘟嘟的脸蛋儿,只觉香软不胜,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

    这就是自家的大女儿。

    贾芙扬起一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糯软道:“爹爹身上酒气好重啊。”

    说着,捏了捏自己的鼻翼,似是轻轻扇了扇,似乎要将自家爹爹身上逸散的酒气驱散一空。

    贾珩笑了笑,道:“你这小丫头还知道什么是酒咧,在家可不许喝酒。”

    贾芙糯声道:“娘亲和二娘、三娘都不让我碰的,闻都不让闻的。”

    秦可卿笑着看父女两个说笑,问道:“夫君,可去见了咸宁妹妹?”

    贾珩面上现出一抹异样之色,道:“见过了,她孩子也有六个来月了。”

    不仅见了,还和孩子提前打了个招呼。

    说话间,落座下来,从手中变出一个花蝴蝶结,看向自家女儿,说道:“芙儿,爹爹给你带的。”

    贾芙一下子就被那花蝴蝶结吸引,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嚷嚷道:“爹爹,我要这个~”

    贾珩笑了笑,说道:“我给我们家芙儿戴上,漂漂亮亮的。”

    说着,在小丫头那葱郁无比的秀发上,束缠着一只花蝴蝶结,此刻映衬着那张萌软可爱的脸蛋儿。

    众人都是笑意嫣然,看向那蟒服少年逗弄着贾芙,只是如尤氏、尤三姐脸上则是见着几许艳羡。

    秦可卿笑着打趣说道:“怎么,这出去还给芙儿带了礼物。”

    就不知道给她带点什么朝鲜的特产?将她的那份儿礼物都给了女儿,是吧?

    “女儿的醋都吃上了?”贾珩笑了笑,柔声道:“也给你们几个带了不少礼物,这会儿让仆人从外边儿抬过来才是。”

    他回来之前就考虑到这一点儿,给宁荣两府都带了土特产,现在正好用得上。

    秦可卿那张丰润、明艳的脸蛋儿上,笑意嫣然明媚,说道:“那可真是没有三辆大车,都不够装的。”

    贾珩:“……”

    此刻,逗弄着自家女儿,这个时候,更多还是明智保持着沉默。

    秦可卿也没有细究,只是简单调笑一番,吩咐着一旁的丫鬟道:“去准备一些热水,让大爷沐浴。”

    贾珩逗弄了下自家女儿,而后,温煦目光落在尤氏与尤二姐、尤三姐脸上,问道:“你们这段时间,在家里还好吧,怎么没见茉茉?”

    尤三姐笑了笑,说道:“大爷放心,家里一切都好。”

    秦可卿道:“茉茉想她娘亲了,这几天都待在栊翠庵了。”

    尤氏倒是并未接话,只是温柔、秀雅脸蛋儿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目光痴痴地看向那蟒服少年。

    显然对于无名无分的丽人而言,只能将心头的那一份思念和绵绵爱意藏在心底。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黛玉:这话是在点着她呢?

    神京,荣国府

    后宅厅堂之中,诸金钗珠辉玉丽,锦绣辉煌,一眼望去,琪花瑶草,阆苑仙葩。

    贾珩朝着秦可卿点了点头,说道:“等会儿,我去看看茉茉。”

    说来,妙玉怀孕二胎,也有六七个月了,这会儿肚子应该很大了。

    这位艳尼这二年,可谓是一胎接着一胎,基本没有停过,过足了当娘的瘾。

    应该是治好了乖僻、清冷的性情。

    秦可卿轻笑了下,说道:“她那边儿安胎,养胎,凤嫂子忙前忙后,一切倒是顺风顺水的。”

    其实想询问,那稻香村的珠大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夫君的。

    随着时间过去,秦可卿也渐渐听到李纨有孕的风声,询问凤姐之后,也得到了真相。

    贾珩低声说道:“等会儿我去看看。”

    先去看看妙玉,等明天再去看看晋阳。

    贾珩这边厢,正与秦可卿、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叙话,气氛温馨而热烈。

    不多时,晴雯快步进入厅堂,削肩膀、水蛇腰的丫鬟,清丽眉眼之间的那股娇俏、明丽,几乎一如往常的刻薄。

    此刻,凝眸看向那少年,泪光点点的眸光中就有思念之色涌动,唤了一声,说道:“公子,热水准备好了,可以去沐浴了。”

    她半年多都没见公子了呢。

    自从那回之后,公子就没有找过她了。

    贾珩点了点头,温煦目光逡巡过秦可卿与尤氏三姝,笑道:“你们先在这儿叙话,我去沐浴更衣。”

    秦可卿柳叶细眉之下,目光凝睇而望,怔怔说道:“夫君去吧。”

    等晚一些,夫君会过来找她的,毕竟,她是正妻。

    贾珩此刻与晴雯两人沿着红楣绿栏的回廊缓步行着,阳春三月,夕阳西下,照耀在阑干上,在墙面上倒映着两人或高或低的身影。

    而傍晚时分的醺人春风,裹挟着泥土花草的香气,扑打在两人脸上,日光融融,照耀在人身上,让人心旷神怡。

    这已是贾珩在过往几年之中,为数不多的一段惬意时光。

    这些年,都是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根本没有一刻停歇。

    贾珩看向一旁正在默然而行的少女,伸手挽住晴雯的纤纤柔荑,笑了笑道:“晴雯,许久不见了,怎么还闹上别扭了?”

    晴雯修眉弯弯,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说道:“公子,这些年在外间出生入死的,我也帮不上忙。”

    贾珩剑眉之下,冷眸目含笑意,道:“你一个弱女子,还想帮什么忙?”

    “像乐安郡主一样啊。”晴雯扬起圆润、白腻的尖下巴,那张略有些狐媚的俏丽脸蛋儿,实是将傲娇与刻薄表现的淋漓极致。

    贾珩笑道:“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儿,那些也不是你一个生在后宅中的丫鬟能够做的,你帮我洗好澡,搓好背,也就是了。”

    帮忙是假,想黏在他身边儿是真。

    晴雯轻哼一声,脸上重又现出得意之色,轻声说道:“也是,我就适合给公子洗澡。”

    贾珩笑了笑,轻声说道:“走吧,这会儿喝了酒,一身的酒气,等会儿好好洗洗才是呢。”

    还有一身的旖旎气息,刚刚都忘了,还抱了自家大女儿芙儿。

    好在女儿还小……

    两人进入厢房,此刻一方木质浴桶,热气腾腾而起,麝香与花瓣搅拌进其中,一股淡淡香气无声逸散。

    贾珩在晴雯的侍奉下,去掉身上的蟒服,日光照耀在少年宛如古铜色的皮肤上,肌肉遒劲,宛如一尊线条刚毅的雕塑。

    而后,伴随着洗澡水“哗哗”之声响起,进入浴桶。

    晴雯拿着一方毛巾,来到贾珩身后,搓洗着贾珩的胳膊,说道:“公子,这是刚从宫里出来?”

    贾珩笑了笑,道:“是啊,咸宁、小郡主都在宫里,也有大半年没见到她们了。”

    晴雯轻轻“嗯”了一声,贝齿咬着粉润唇瓣,柔声说道:“那我就不…伺候公子了。”

    贾珩笑了笑,说道:“哦,晴雯现在知道爱惜我的身子了。”

    原来的榨汁姬,现在知道体谅人了。

    晴雯那张俏丽、白皙的脸颊羞红如霞,说道:“我这段时间看医书呢,说那样不利养生,不是长长久久之道。”

    她也想要一个孩子。

    贾珩笑道:“呦,我家晴雯长进了,现在还知道养生呢。”

    晴雯轻哼一声,说道:“公子忘了,我也是识字,读书的,记得当初还是公子教我识字的呢。”

    待沐浴而毕,已是暮色沉沉,灯火悬廊,道道橘黄烛火晕下一圈圈光影,时光静谧。

    这时,贾珩换上一身石青色锦袍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镶嵌玉石的腰带,刚刚出得厢房,却见一个嬷嬷快步而来,迎上近前,说道:“大爷,鸳鸯姑娘等候了一会儿呢,说是西府老太太摆了饭,让珩大爷去西府吃饭呢。”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过去。”

    说话之间,快行几步,沿着一条绵长回廊,来到厅堂。

    此刻,秦可卿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落座在一张摆放着各色菜肴的圆桌周围,与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的鸳鸯叙话。

    鸳鸯那张带着雀斑的鸭蛋脸面笑意萦起,一条黑油光亮,拧成麻花的辫子搭在肩下,声音含笑,娇俏道:“大爷,你来了,老太太请珩大爷过去用饭呢。”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过去看看。”

    贾母应是有什么事相询,否则,这并未封爵,倒也不值得贾母相询。

    秦可卿柳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目光见着几许依依不舍,道:“夫君去吧。”

    等会儿,要不要唤着二姐与三姐还有尤嫂子,一同给夫君一个惊喜?

    不过,英莲年岁也不小了,或许让夫君顺势收了?

    贾珩这会儿与鸳鸯,提着一只灯笼,就向着荣国府缓步行去。

    贾珩转眸看向鸳鸯,柔声道:“鸳鸯,老太太唤我做什么?”

    鸳鸯也没有隐瞒,说道:“好像是二老爷在四川的事儿,想要调入京城。”

    贾珩心头有谱儿,近前,拉过丽人的纤纤柔荑,低声说道:“鸳鸯,你这段时日在家里怎么样?”

    在一团漆黑如墨的夜色中,鸳鸯那张鸭蛋脸面,脸蛋儿爬起两朵晕红,似是遮掩了小雀斑,说道:“我还不是那样,天天伺候着老太太。”

    贾珩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也不能一直伺候着老太太。”

    鸳鸯轻笑了下,说道:“习惯了,真让我在府上做什么姨太太,我还真不大适应着。”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那也好,不过将来有了孩子,可得歇着才是。”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倒也不可强求,如果鸳鸯不是贾母身边儿,三宣牙牌令的鸳鸯,他还会喜欢她吗?

    鸳鸯闻听“孩子”之言,一张带着几颗雀斑的鸭蛋脸面儿,顿时嫣红犹如丹霞,说道:“孩子的事儿,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贾珩笑了笑,轻轻拉过丽人的手,一下子拥入怀中,说道:“那我加把劲,努努力?”

    鸳鸯此刻在少年怀里,抬起眸子,目中倒映着那少年温润如玉的目光,而后就见那少年凑近而来,恣睢而亲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而后就是印了下来。

    鸳鸯“嘤咛”一声,双手轻轻抚着那少年的后背,弯弯眼睫微微垂下,水润眸光中见着几许羞意。

    贾珩轻轻探入衣襟中,捉着鸳鸯,感觉到一阵熟悉的丰软柔腻,已经二十有二的少女,比之当初的瘦高,却不见二两肉,经过几年过去,明显丰盈了许多。

    鸳鸯羞红了一张彤彤如霞的脸蛋儿,轻声说道:“大爷,老太太还在荣庆堂等着呢。”

    两人说话之间,走过一条宽有三尺的过道,来到一墙之隔的荣国府。

    荣国府,荣庆堂——

    室内灯火辉煌,通明璀璨,而廊檐下方则都是垂手伺候的嬷嬷和丫鬟,一眼望去,衣衫明丽,不输寻常小门小户的姑娘。

    贾珩与鸳鸯步入厅堂,走过一架架精美玻璃云母屏风隔成的格子,迎着一张张笑靥与目光的注视,快步来到贾母,道:“老太太。”

    贾母苍老面容上带着慈祥的笑意,轻声道:“珩哥儿,回来了。”

    眼前少年,每一次出征,都是大胜而归,纵是小国公在时,都比之不过。

    贾珩笑了笑,看向贾母,说道:“老太太身子骨儿,一向健朗?”

    贾母笑了笑,说道:“我这身子骨儿好的不行,天天家里有说有笑的。”

    此刻,宝钗与黛玉看向那石青色长衫的少年,比之往日的蟒服,已经少了几许威严、肃重,多了几许温润儒雅。

    无疑,这种集少年感与成熟男人的温润气度,实是令人心折。

    黛玉罥烟眉之下,那双明亮熠熠的星眸眨了眨。

    或许对比较颜控的少女而言,早就对贾珩有着生理性喜欢。

    贾珩落座下来,一旁的丫鬟奉上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贾母问道:“珩哥儿,这次去宫里见了,宫里的圣上怎么说?”

    贾珩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在一起吃吃饭,商议了一下军情。”

    贾母点了点头,说道:“珩哥儿这一次从辽东到朝鲜,奔波劳苦,实是不容易。”

    贾珩道:“倒也没有太过劳累。”

    贾母点了点头,目中现出慈祥笑意,问道:“珩哥儿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宫里就没有说怎么封赏你的?”

    薛姨妈那张白净、柔腻的脸蛋儿上,顿时现出一抹关切之色,不错眼珠地看向贾珩。

    而厅堂中的一众金钗,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那少年。

    探春捏着帕子,英丽秀眉之下,眸光怔怔出神。

    珩哥哥这次回来,仍然不找她说话吗?

    前几次,探春看着贾珩回来以后,又是赐婚,又是到其他地方“打卡”,唯独没有来寻找自己。

    贾珩道:“宫中圣上对我之隆恩,可谓天高地厚,如今纵有微末军功,不过臣下本分,倒也不必事事请求封赏。”

    他也不知道这府上一众嬷嬷、丫鬟有没有天子的眼线,但如此之言,完全没有什么错漏。

    有了一点儿功劳,就邀功请赏,很容易让上位者反感。

    贾母笑了笑道:“子钰说的是,毕竟是天家亲戚,哪能事事都求回报。”

    贾珩道:“不过……”

    贾珩稍稍顿了下,转而又续道:“前不久,皇后娘娘降下懿旨,将内务府副总管大臣的女儿,宋妍与我赐婚,这几天可能择良辰完婚。”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是心头一愣。

    黛玉罥烟眉之下,嘴角稍稍翘起,轻哼一声,说道:“我就说怎么会没有封赏,又是赐婚啊?”

    宝钗此刻轻轻拉了下黛玉的纤纤素手,翠羽秀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中似有几许羞意,嗔怪道:“妹妹。”

    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知给爷们儿留几分颜面,现在年轻貌美,自是千好万好,等哪天你年老色衰,他厌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众人闻听此言,都是面色古怪莫名。

    暗道,林姑娘还是那个林姑娘,这小嘴利的跟刀子似的。

    贾珩面色微顿,温声说道:“这么说也没有错,先前,那位妍儿妹妹,林妹妹也是见过的。”

    “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原来都是要赐婚的啊。”黛玉似是诧异,说道。

    贾珩:“……”

    林怼怼,现在重新上线是吧?

    不过,换个地方就是他怼?

    宝钗拉了下黛玉的纤纤柔荑,说道:“林妹妹。”

    黛玉羞嗔道:“宝姐姐,你平日就喜欢纵着他。”

    贾母轻笑了下,岔开话说道:“你们小两口回去,再斗嘴不迟。”

    众人闻言,都是笑了起来,荣庆堂中顿时充满快活的空气。

    “说着说着,也饿了,鸳鸯、琥珀,扶老身起来,咱们去吃饭,不管她们小两口。”贾母笑了笑,低声说道。

    鸳鸯笑着应下,然后与琥珀,搀扶起贾母向着不远处的偏厅而去。

    众人也都纷纷从绣墩上起来,准备去用饭。

    贾珩这会儿看了一眼黛玉,轻轻拉过那绛珠仙草的纤纤柔荑,柔声说道:“你也不是一样赐婚过来的?”

    黛玉轻哼一声,低声道:“那能一样?我和宝姐姐从小可就跟你了。”

    贾珩:“……”

    这么一说,其实倒也没有错,钗黛真是他从小养大的,青梅竹马,感情非比寻常。

    只是,这明显是黛玉小性子的话。

    黛玉说着,不由将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面庞削刻的少年,粲然星眸中见着一抹羞恼。

    暗道,等回去以后,别想让她和宝姐姐一块儿伺候他。

    上次当着宝姐姐的面,她真是没少出丑。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转而落座下来,围着几张红木烤漆的圆桌子,开始用着晚饭。

    众人拿起筷子,用起饭菜。

    正在这时,荣庆堂外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老祖宗,这边儿吃着饭,也不知派人喊一声孙媳妇儿。”

    丹唇未启笑先闻。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艳丽,秀发梳成云髻,那张脸蛋儿满是笑意的丽人,款步进入厅堂。

    正是凤姐,身后不远处跟着平儿、丰儿,以及彩明等丫鬟。

    “凤丫头,来了,兰……”贾母笑着说道,将到嘴的“兰哥儿他娘怎么没来?”,又迅速给咽了下去。

    “老太太,听说珩兄弟回来了。”凤姐满面春风,笑意盈盈,吊梢眉之下,那双丹凤眼波光莹莹。

    这个没良心的,可算是回来了?自己生下两个孩子,都让她帮着伺候着。

    他这次回来,非得给她一个孩子不可。

    贾珩放下筷子,凝眸看向凤姐,自是在一瞬间捕捉到凤姐眼中的异样,但旋即神色如常。

    这里一屋子聪明人,不定就从一些眼神交流中,发现什么端倪。

    凤姐落座下来,说道:“老太太,这段时间可把我累坏了。”

    贾母轻笑了下,也没有细问,而是说道:“你珩兄弟回来,这次还要麻烦你忙里忙外。”

    凤姐诧异了下,柔声道:“怎么一说?”

    贾母看了一眼黛玉,斟酌着言辞,说道:“宫里又赐了婚,让宋家的姑娘,也是皇后娘娘的侄女许给了珩哥儿。”

    她这个外孙女,从小就是个爱吃醋的,等得空,好好教教她,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中事。

    凤姐笑了笑,说道:“珩兄弟真是艳福不浅,又蒙赐婚一个?”

    贾珩面上有些无语,说道:“原本咸宁就有意撮合,就定好的亲事,如今也算给了名分。”

    黛玉听着这话,两道罥烟眉之下,粲然星眸闪了闪。

    这话是在点着她呢?

    意思是她不如咸宁公主贤惠大方是吧?

    哼,再想让她和宝姐姐一块儿伺候,可是不能了。

    而此刻,湘云、宝琴两人则是静静观战,并无多说其他。

    如果按照以前,贾珩回来的第一时间,湘云就会一下子闯进贾珩怀里,但或许是因为先前有了关系之故,小胖妞反而文静、腼腆起来。

    至于宝琴,则是静静看着。

    而后,重又移居厅堂中,开始落座品茗。

    贾母灰白眉毛之下,那双苍老目光不由郑重几许,问道:“珩哥儿,老身有件事儿想要问你。”

    贾珩放下茶盅,面色郑重几许,道:“老太太有话不妨直言。”

    贾母笑了笑,道:“就是宝玉他老子,在巴蜀为官也有一二年了,上次回京述职之时,我看他年纪也大了,两鬓斑白,再于外地为官,心头也有些挂念,珩哥儿看京中那个衙门出缺儿了,让他再调拨过来?”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在地方为官,三年一任,二老爷这次在四川,还差一年的光景,等明年吏部考核,不管是调入京城,还是在地方上再磨勘转任,都会升迁,只是在京仍为三品,在地方可能会成为一省学政,再过几年,迁任布政使,这也就迈入二品官员之列了。”

    贾母听贾珩给自家小儿子的铺着的“升官路”,心头欢喜不胜,笑了笑,说道:“京中如果有空缺儿的话,先调至京城也好,也不能一直外放。”

    贾珩道:“等过了今年吧,京中有几位衙门的堂官儿,应该也退了,如果吏部方面出缺儿,我再帮着问问,能否迁调至京。”

    其实这种文臣的任命,他只能打个招呼,但未必有用。

    因为管人事的吏部尚书姚舆,性情方直、迂阔,以往对他也有弹劾,大概不会卖他的面子。

    弄不好再传扬出去,弄得他一鼻子灰,也是有的。

    先前韩癀在任内阁首辅时,就比较方便。

    王夫人在一旁听着贾珩与贾母所言,手中攥着的佛珠不由用力几许,目中满是期盼。

    老爷现在已经是正三品,这等到了京中,能够升任一部尚书?

    那他也是尚书夫人了?二品诰命夫人?

    但王夫人显然不知,自地方到中枢,大抵还是正三品的侍郎。

    贾母显然也想到了二品尚书这一层,笑问道:“珩哥儿,你觉得宝玉他老子,将来有没有任一部尚书的可能?”

    贾珩宽慰道:“老太太,二老爷其实在地方上多转任磨勘,积累民政、刑名经验,会比较好,将来任一部尚书,未必没有机会。”

    贾政的资历还有能力在那放着,无论如何磨炼,担任一任侍郎其实已经是顶点,除非女儿如原着中,能够封个贤德妃。

    将来,再担任个清贵的礼部尚书。

    贾母闻言,笑道:“珩哥儿说的是,上次,宝玉他老子回来的时候,我就问他,他说还是想在地方上为官,造福地方百姓,老身还说让你劝劝他呢。”

    贾珩道:“二老爷有青云之志,老太太也不好拦阻着。”

    贾母笑道:“什么青云之志?我就希望他和宝玉爷俩儿,能够平平安安的,也不用当多大官儿,能够时常共叙天伦也就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

    薛姨妈听着两人叙话,忍不住瞥了一眼面色淡漠,嘴角笑容比AK都难压的王夫人,心头有些吃味。

    她家宝丫头给了珩哥儿当媳妇儿,他们薛家也没有沾什么光,她姐姐天天恼珩哥儿跟什么似的,偏偏还沾了不少光。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贾珩:似乎都不如甜妞儿一人……(求月票!)

    此刻,宁国府,后宅厅堂——

    秦可卿这会儿也用罢了晚饭,正在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几个坐在一起叙话。

    贾珩快步进入厅堂,凝眸看向那姝颜丽色,宛如一株国色天香牡丹花的玉人,说道:“可卿,还没睡呢?”

    秦可卿轻笑了下,美眸痴痴而望那少年,柔声道:“等着夫君啊。”

    贾珩点了点头,就近落座下来,问道:“可卿,芙儿呢。”

    “芙儿这会儿睡了,刚刚还问,爹爹又去哪儿了呢。”秦可卿那张秀雅、温润的玉容上笑意嫣然,打趣说道。

    贾珩笑道:“我在家的时候,她是不是天天都喊爹爹去哪儿了。”

    “可不是,她念着她爹爹呢。”秦可卿笑道。

    此刻,尤氏与尤二姐、尤三姐,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目中多是见着痴痴之意。

    贾珩挽着秦可卿的纤纤素手,柔声道:“可卿,咱们去厢房叙话吧。”

    秦可卿应了一声,然后,由着贾珩牵着手,向着里厢而去,只是临行之前,看了一眼尤三姐。

    待两人缓步离去,尤氏那一张秀雅、温婉的脸颊,不自觉就已红润如霞,低声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在这儿说话,我先回房里歇着了。”

    尤三姐轻笑了下,柔声道:“大姐,不一块儿过去?”

    “我…我就不去了。”尤氏此刻,仍有些羞怯扭捏,轻轻抿了抿莹润微微的唇瓣,柔声道。

    尤三姐那张艳丽脸蛋儿带着调笑,说道:“咱们刚刚说好的,大姐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说着,不由分说,拉着尤氏的一只胳膊,向着远处而去。

    此刻,贾珩则是与秦可卿来到厢房落座。

    “夫君这次回来,也是盘桓不多久,然后匆匆而别?”秦可卿秀丽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如水,轻声问道。

    贾珩低声说道:“可能会待一个月,灭国之战,倒也非同小可。”

    秦可卿点了点头,温声说道:“这些外战上的事,我也帮不了夫君多少,夫君在外面一切小心。”

    贾珩柔声道:“可卿,你放心,我会的。”

    这会儿,宝珠和瑞珠两个端着一盆热水,进入厅堂,放在贾珩与秦可卿的脚下,铜盆中的温水冒着腾腾热气。

    贾珩问道:“可卿,最近家里怎么样?这个年过的怎么样?”

    秦可卿笑了笑,说道:“家里姊妹多,热热闹闹的,前不久上元佳节,放了花灯。”

    说到最后,秦可卿修丽黛青的柳眉之下,美眸凝睇含情,柔声说道:“就是没有夫君,难免冷冷清清的。”

    贾珩道:“等平灭辽东以后,以后在府上的日子也就多了一些。”

    秦可卿腻哼一声,似有几许嗔怪,说道:“夫君每次都是这般说的,但在外面总是有着忙不完的事儿。”

    贾珩握住秦可卿的纤纤柔荑,只觉柔嫩光滑,难以言说,说道:“总有忙完的时候。”

    这会儿,两人洗着脚,这会儿,宝珠和瑞珠,近前帮着两人擦着脚。

    然而,就在这时,从廊檐之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娇俏声音,正是尤三姐的声音。

    尤三姐柔声道:“珩大爷,秦姐姐,在屋里吗?”

    说话间,香风扑鼻,顿时见着三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丽人。

    贾珩一眼看见尤氏,目中诧异之色一闪而逝,旋即敛藏而起。

    尤嫂子,倒有几分良家的味道。

    贾珩打量了一眼,故意问道:“你们三个过来做什么?”

    尤氏果然容色苍白了下,显然有些羞恼莫名。

    尤三姐那张婉丽、明净的脸蛋儿,渐渐蒙起一层浅浅笑意,说道:“有些事儿,想过来和大爷说道说道。”

    贾珩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边儿坐着,正好我也有些事儿问你。”

    其实,心头也隐隐猜出尤二姐与尤三姐的来意,只是尤氏性情腼腆,实在是难为尤氏了。

    秦可卿柔声道:“宝珠,瑞珠,在外面候着吧。”

    宝珠和瑞珠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离了厢房,只是不由多看了一眼尤氏。

    两人身为秦可卿的贴身丫鬟,对尤氏与贾珩的私情,大抵是知道一些,不过主子们的事儿,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好多嘴。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三姐儿,最近可还写书吗?”

    尤三姐语笑嫣然,轻声说道:“写着呢,最近我又写了一本武唐的演义话本。”

    如果只是做什么阔太太,那可太没什么意思了。

    贾珩笑了笑,好奇道:“哦?武唐的演义画本?”

    尤三姐轻笑说道:“也就写了十来回,等大爷想看了,我就拿给大爷去看。”

    贾珩说着,然后,看向一旁的尤二姐,柔声道:“二姐儿呢?”

    尤二姐微微垂下秀发缠绕的螓首,那张温柔静冶的玉颜红润如霞,宛如苹果一般彤彤,低声道:“也没有做什么,就是平常陪着秦姐姐玩玩麻将。”

    尤三姐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柔声说道:“二姐在家里能做什么?也就是打扮打扮,然后闲暇时候想想珩大爷罢了。”

    尤二姐静美玉容酡红浮起,嗔恼说道:“三妹,浑说什么呢。”

    她是想着大爷,可这怎么好意思当着大爷的面说?

    贾珩也没有特别逗弄着尤三姐,看向不远处正在坐着的尤氏,轻声说道:“尤嫂子。”

    尤氏秀丽而温雅的发髻之下,那张秀丽玉颜面颊羞红,轻轻抿了抿莹润微微的粉唇,低声道:“我这段时间,都是陪着她们两个。”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三姐,去将帘子放下来吧。”

    而就在里厢至外厢,其实是有一道雕花檀木的月莲形架子,可以挂上淡黄色金钩帷幔。

    贾珩轻轻拉过秦可卿的素手,凝眸看向那张容颜秀丽的脸蛋儿,说道:“可卿,咱们歇着吧。”

    可卿也真是的,这是不知道他刚刚在宫中与咸宁的痴缠,又摆了一出盘丝洞。

    或者说,四圣问禅心?

    只是一眼看过去花枝招展,大抵就是新年感谢粉丝祭的男版?

    虽然他已经恢复了CD期。

    这会儿,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三个人,那张丰艳、明媚的脸蛋儿,早已彤彤如火,在橘黄灯火的映照下,愈见明媚动人。

    尤三姐那张艳冶脸蛋儿上渐渐浮起一抹明媚笑意,娇俏声音之中带着几许激动之意,道:“那我和二姐服侍大爷更衣吧。”

    贾珩也没有坚持,任由着两个美妾侍奉更衣,其实这就是贵族骄奢Yin逸的生活日常。

    如果强行排斥,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不远处的尤氏,那张白腻如雪的玉颊,赫然已是羞红如霞,此刻则是双手交缠着帕子,神情略显局促不安。

    尤氏其实自从头一次与贾珩有过肌肤之亲以后,也没有怎么和贾珩亲昵。

    自然对这种场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局促的。

    而后,贾珩远赴海外,对丽人而言,无疑十分思念贾珩。

    贾珩好整以暇地看向尤氏,心头有些古怪,说道:“尤嫂子,你别杵着了,也过来吧。”

    尤氏:“……”

    娇躯一颤,只觉心旌摇曳,难以自持,鬼使神差地挪动了步子,来到近前。

    此刻,后宅,锦绣装饰的厢房中,正自灯火彤彤,将尤氏三姝的身影,渐渐倒映在屏风上,可见光影错乱,芬芳馥郁。

    不大一会儿,或红或绿的裙裳落在一地,而一室的脂粉香气无声逸散开来,沁人心脾。

    贾珩此刻轻轻抚住秦可卿的削肩,凑到那两片柔润微微的唇瓣,只觉熟悉的香软和芳香侵袭过来。

    虽说两人成亲已经五年,但因是少年夫妻,如今两人都正值妙龄芳华,故而也没有什么“七年之痒”一说。

    倏而,唇分,四目相对,眼波流转,似有万千情谊绵绵不绝。

    贾珩道:“可卿有了女儿以后,真是奶香奶气的。”

    秦可卿那张香肌玉肤的脸蛋儿,分明羞红如霞,羞恼道:“夫君就喜欢这样是吧?”

    她怀疑他和那珠大嫂子勾搭在一起,是否也是这个缘故?

    可薛林两位妹妹又如何解释?

    总不能是全年龄段儿吧?

    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秦可卿,说道:“可卿,咱们成亲这么久了,也应该要个男孩儿才是。”

    卫国公一脉的爵位传承,他还是要给可卿的。

    至于咸宁与婵月两个,倒是不急。

    而此刻,尤二姐与尤三姐,则是窸窸窣窣地将纤纤素手凑至近前,而后,只听到“啪嗒”一声,似是如竹节一样抽打在丽人香肌玉肤的脸蛋儿上。

    尤三姐美眸中却早已水光莹莹,似流溢着绵绵不尽的情意,渐渐现出痴痴之意,迅速凑近而去,檀口微张,可见丁香缠绕。

    顿时,那张艳冶、玫红的脸蛋儿两侧鼓起,时凹时陷。

    贾珩眉头皱了皱,旋即舒张开来,目光深深,低声说道:“可卿,岳丈大人那边儿怎么样?”

    秦可卿将青丝如瀑的秀发螓首,依偎在贾珩怀里,此刻丽人瞥了一眼尤二姐与尤三姐,见着两人正在尽心竭力地侍奉,尤其是那张艳丽、明媚的脸蛋儿,与晶莹靡靡形成一股强烈的反差,让秦可卿芳心不由一跳。

    暗道,怪道府上的嬷嬷和丫鬟,多是私下议论着,两人生的颜色艳丽,一看就是那种勾引人的狐媚子。

    秦可卿不敢多看,转过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凝眸看向那少年,暗道,瞧夫君那神清气爽的样子?

    平常她伺候的时候,也没有见他……

    难道是她不如三姐儿?

    女人在这个时候,仍然不忘攀比。

    贾珩道:“可卿,岳丈大人那边儿怎么样?”

    秦可卿那张雍美、丰丽的脸蛋儿,分明已然羞红如霞,彤彤如火,宛如锦绣云锻,柔声道:“夫君,爹爹他年岁大了,我说要不明年让他致仕算了,也能在家好好歇歇。”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道:“那也好。”

    秦可卿语气颇见羞恼之色,说道:“夫君愣着做什么?”

    真是的,明明说她奶香奶气的,这会儿却停了下来?

    什么意思,嫌弃她了是吧?

    贾珩似是会读心术一般,凑到丽人身前的一片雪白粉腻当中,顷刻之间,在脂粉雪堆里打滚儿,雪岭噙梅。

    而秦可卿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腾”地羞红一片,旋即浮起彤彤红霞,轻轻搂着贾珩的头,白璧无瑕的天鹅颈,此刻已经酡红片片。

    而此刻,贾珩完全沉浸在秦可卿的丰软莹莹中。

    秦可卿看向那蟒服少年,心头却渐渐涌起一股安定。

    无论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她始终是他的正妻,还给他生养了一个孩子。

    这会儿,倒是尤氏一时间无事可做。

    而在这时,尤三姐似乎察觉到尤氏的这种窘境,说道:“大姐,我这会儿腮帮有些酸了,你替我吧。”

    尤氏闻言,秀丽、温柔的玉颊稍稍诧异了下,说道:“啊,这……”

    尤氏先前还真没有尝试过。

    “大姐,愣着做什么?”尤三姐轻笑了下,看向略有些局促的尤氏,轻声说道。

    尤氏见尤三姐让开路途,但仍是扭扭捏捏,支支吾吾说道:“我也不会的。”

    此刻的丽人明明年近三旬,那丰熟的眉眼气韵,似无声流溢。

    尤三姐此刻,就凑到尤氏耳畔,柔声道:“我教大姐啊。”

    尤氏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凑近而去,忽而就觉一股令自己心惊肉跳的气息冲上脑门儿,让尤氏娇躯绵软一团。

    以往,都是欺负她的时候,不想竟是如此。

    而后效仿着刚才偷偷看到的尤三姐,轻轻握持,粉唇微启,连忙闭上眼眸。

    此刻,一方漆木高几上的花瓶儿,那枝繁叶茂的丁香花若隐若现,似随风而动,漫卷漫舒。

    尤三姐这会儿也一下子凑了过来,一时间,三颗青丝如瀑的秀美螓首挨在一起,分明是有些挤。

    尤氏那张温婉、秀雅的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点了点头,说道:“三姐儿,你先来吧。”

    她这都还没有…弄够呢。

    怪不得三姐儿和二姐喜欢侍弄着,的确是有些让人迷醉其间。

    念及此处,尤氏那张脸蛋儿酡红如醺,在心底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她真是个骚蹄子,说这些做什么?

    “咱们三姐妹,正好够。”尤三姐轻笑了下,眉眼妩媚流波,柔声说道。

    尤氏:“……”

    这都是什么话?什么叫三姐妹正好够?她却不知道如何……

    只是稍稍垂下美眸,看向尤三姐的动作,尤氏修丽双眉扬了扬,美眸莹润如水,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而贾珩此刻搂着秦可卿的削肩,凑到丽人两片略有几许柔软、桃红的唇瓣上,忽而身形一震,只觉浑身酥麻不胜。

    这个尤三姐,真是胡闹。

    简直是三重BIFF叠加,这谁顶得住?

    这些后宅中的姑娘,进化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贾珩凝眸看向那尤氏三姝,那三张或艳冶、或静美,或温婉的脸蛋儿,好似蒙起浅浅玫红红晕,似明媚、秀丽的桃花一般,尤其在彤彤灯火映照下,就有着一种惊心动魄之美。

    贾珩一时间,就有几许恍惚之意。

    不知为何,想起了咸宁、婵月还有宋妍她们三个,是的,他也难免会对比。

    不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似乎都不如甜妞儿一人…在大雁塔上的丁香漫卷,让人印象深刻。

    母仪天下,至尊至贵之人,眼神迷离地仰头看着他…

    窗外,阳春三月的和煦春风吹动着树枝枝丫,在空气中发出沙沙之声,梧桐树树叶一片片,随风飒飒而响。

    如霜月华,似是如纱似雾笼罩着大地,偶尔在宁荣街的街巷之中,似是听到几声狗吠之声,以及几只野猫的喵呜,在廊檐上响起。

    分明是春天到了,又到了繁衍的季节。

    ……

    ……

    就在贾珩与娇妻美妾颠鸾倒凤之时——

    神京城,城西的一座高门宅邸当中,在朗月孤星中静静矗立,光影流波,照耀在青砖黛瓦上。

    后院,气氛静谧无比,只有一两个稀疏的星火,依稀可见。

    而书房之中,一方雕镂花朵的漆木高几上,一盏青铜烛台明亮,橘黄灯火彤彤而闪,同样将几道人影倒映在墙面上的书画。

    陈渊剑眉之下,目光锐利几许,恨恨道:“那贾珩小儿回来了!”

    此刻的陈渊,还不知道自己心仪的顾若清,已然被贾珩摆成了各种姿势,就差三通。

    一旁的陈渊谋主,眉头紧皱,沉声道:“这次听说是要平灭辽东,在酒宴上,这位卫国公夸下海口,说要拿下辽东女真。”

    “灭国之战,没有那般草率,还要准备至少一个月。”陈渊面色微顿,朗声道。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一道老仆人的声音,说道:“公子,顾姑娘来了。”

    陈渊闻听此言,脸上的神色不由稍稍诧异了下,连忙说道:“快快相请。”

    陈渊说话之间,起得身来,抬眸看向那身着青色裙裳的丽人,那双粲然而闪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艳。

    “若清,你来了。”陈渊面色微顿,凝眸看向那丽人,心头不由涌起一抹欣然之意,问道:“若清,你这段时间做什么去了?”

    顾若清螓首点了点头,柔声道:“也没做什么,就是出去走走。”

    本来是不想来见这陈渊的,但过来帮他打探一下风声也好。

    “若清,请坐。”陈渊招呼着顾若清,那张俊朗白皙的面容上,笑意不减繁盛。

    说话之间,顾若清落座下来,这会儿仆人奉上香茗,然后徐徐而退。

    陈渊道:“出去走走也好,不像我,在京里完全走不开。”

    顾若清神色淡淡,柔声道:“最近在做什么?”

    陈渊毫不在意,摆了摆手,说道:“还能做什么?就是联络……”

    “咳,公子。”在陈渊身后侍立的阮永德咳嗽了一下,提醒陈渊,不可什么都竹筒倒豆子一般。

    顾若清此刻将手里的茶盅放下,点了点头道:“既是不方便说,那我也就不多留了。”

    陈渊闻言,心头一急,连忙道:“若清说笑了,你也不是外人。”

    说着,叙说道:“就是对付那个贾珩小儿,他一再坏我们的好事儿。”

    陈渊也不是傻子,此刻就将话语含糊其辞。

    顾若清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卫国公,与师妹订婚,师妹那边儿,可有什么动静?”

    “你别在我这儿提她!”陈渊眉头微微皱起,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容上,可见铁青怒气涌动,沉喝说道。

    顾若清此刻蹙了蹙修丽秀眉,那双晶然美眸蕴藏着莹润光芒,幽声说道:“师妹她也是有苦衷的。”

    “以身侍贼,能有什么苦衷?她怕是忘了,当初周王府是如何灭门的?”陈渊面容肤色白净,冷声说道。

    顾若清此刻听着陈渊之言,芳心烦厌不胜,但脸上神色不露分毫,沉声说道:“师妹她有自己的计划。”

    陈渊容色微冷,沉声道:“所谓的废太子遗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圣母都告诉我了,那贾珩小儿根本不是什么废太子遗嗣,当初说什么找废太子遗嗣,偏偏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顾若清容色明丽,冷声道:“是不是废太子遗嗣,也没有什么重,他…那贾子钰手握重兵,又是皇帝的心腹,师妹在他…那贾子钰身边儿,起码能够多多打探消息,为以后行动提供方便。”

    陈渊冷哼一声,道:“方便是没有见着,但帮着那贾珩打了不少胜仗,从西北再到辽东,不知坏了我们多少事儿。”

    顾若清道:“纵是你成事,这些异族蛮夷终归还是要平定的。”

    陈渊闻言,面色怔怔,倒是一时语塞。

    这句话说的的确没错,纵是他得了天下,这些异族蛮夷,他也是要一一料理的。

    他陈渊,将来要做大汉的一代圣皇大帝!

    文治武功,赫赫而胜,远迈前代。

    只是如此一来,原本通过外患围攻,而内忧排除的阳谋策略,只能变成一场阴谋。

    不,还有别的,那就是这一次贾珩小儿平灭女真,势必要带走大量的京营兵马,那时候神京城内必然十分空虚。

    他那时就可以趁机起事。

    顾若清修丽双眉之下,目光凝眸而闪,静静看向陈渊,温声说道:“总之,师姐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说着,丽人芳心之中,就有几许羞恼。

    她如今也是身心俱归于他了。

第一千三百九十章 贾珩:少年之时,戒之在色,可卿……

    夜色微凉,春风呼啸。

    而四四方方的厢房之中,一根粗若婴儿手指的蜡烛,正在高几上无声燃着,蜡油涓涓而淌。

    此刻,隐隐约约传来尤三姐的声音,道:“大爷这次可是猜错了,是二姐,可不是我。”

    尤二姐此刻正自扬起宛如天鹅般的白皙秀颈,那张粉腻脸蛋儿氤氲起彤彤红霞,而耳垂上的翡翠耳环,璎珞轻轻摇晃,拂扫着脸蛋儿。

    而贾珩道:“这都弄得胡乱了。”

    除了尤氏和可卿,问题两个人也不好猜,再加上二姐、三姐在中间释放着烟雾弹,这谁能猜得出?

    尤三姐那张艳丽、娇媚的脸蛋儿,恍若浮起浅浅红霞,说道:“这才几个人,大爷都乱了,这以后薛林两位姑娘也过来,可怎么闹?”

    贾珩:“……”

    真就是岛国综艺?

    罢了,由着三姐胡闹吧。

    也不知多久……

    而帷幔四及的床榻上,贾珩相拥着秦可卿丰腴而香软的娇躯,那张沉静面容,除却倦色,眉眼间也有几许欣然之意。

    秦可卿容色微顿,将螓首贴靠在贾珩胸膛之上,听着自家夫君坚强而有力的砰砰心跳,只觉一阵心满意足。

    而后,秦可卿稍稍抬起眼眸,目光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美眸中现出几许痴痴之意,道:“夫君,这次我安排的怎么样?”

    犹如人做了一件得意之事,就会问着伴侣的评价,秦可卿此刻也有几许逗趣之意。

    贾珩伸手轻轻抚着丽人心口上的丰盈、柔软,正色说道:“少年之时,戒之在色,可卿,以后万万不可这般了。”

    尤氏、尤二姐、尤三姐:“???”

    什么意思?

    秦可卿:“……”

    得了便宜就卖乖是吧?刚才见你沉浸其中,玩着猜猜猜游戏,无法自拔的时候,可不见丝毫扭捏。

    因为毕竟是四个人,人数无疑多了一些,尤三姐又故技重施,蒙住贾珩的眼眸,让贾珩猜着人选。

    秦可卿弯弯柳叶细眉下,那双晶然美眸眸光莹莹如水,打趣了一声,低声道:“夫君还知道,少年之时,戒之在色呢?那夫君在这段时间,为何不知爱惜自己?”

    贾珩脸上也有几许心有余悸之色,轻轻抚弄着丽人的丰腴娇躯,低声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外面有的,家里都有,不要去外面沾花惹草?”

    秦可卿酥软柔糯的声音带着几许娇俏,说道:“我可没有这般说,夫君如果自己过意不去,也可以听听。”

    这会儿,尤三姐此刻,那张丰腻脸蛋儿羞红如霞,琼鼻腻哼一声,低声道:“外面有的,家里有,外面没有的,家里也有,大爷平常就不知道多回回家?”

    贾珩道:“我也没有在外面待太久,这几年都是在外间打仗,再说哪次回来,都是陪陪你们的。”

    尤氏在一旁正自平复着心湖中荡漾而起的涟漪,此刻丽人恍若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温雅秀丽的脸蛋儿,分明羞红如霞,滚烫如火。

    听着贾珩所言,丽人心满意足之时,倒也觉得心神荡漾,几乎难以自持。

    尤三姐那张艳丽无端的脸蛋儿两侧,似是蒙起浅浅胭脂红晕,弯弯柳眉之下,美眸眸光莹莹如水,低声说道:“大爷这次就没有带回来那朝鲜的什么公主、郡主什么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上哪儿带郡主公主?再说,朝鲜女子可不如你好看。”

    尤三姐闻言,芳心甜蜜不胜,似是羞恼,又似是自得,娇俏说道:“那是,府上都说我和二姐儿颜色好,跟狐媚子一样。”

    所谓,漂亮的女孩子,往往都知道自己生的好,不说其他,周围所接受的善意和讨好,从小到大,就让尤三姐知道自己长得好。

    尤二姐脸上也有几许欣然莫名。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你还得意上了,你多学学二姐儿,天天文文静静的。”

    “刚才,二姐可没有见多么文文静静。”尤三姐闻听此言,心头却不由一急,美眸之中涌起丝丝缕缕的羞恼之色,轻声说道:“那摇的比庭院中刮风之后的榆钱树,都厉害。”

    尤二姐:“……”

    这都是什么比喻?她刚才…只是一时忘情。

    贾珩一时间,也有些默然无语。

    不得不说,在原着中被贾珍夸为“老辣”的尤三姐,一张嘴说话,无疑就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人雷的外焦里嫩。

    尤二姐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顿时羞红如霞,霞飞双颊,彤彤如火,说道:“三姐,你在这儿胡说什么呢。”

    贾珩“啪”地将大手扬起,一下子就拍在尤三姐的丰翘浑圆上,道:“好了,别总是欺负二姐儿。”

    尤三姐艳丽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低声道:“别拍了,刚才都拍红了。”

    贾珩面色微顿,放下手中的书册。

    尤三姐轻笑了下,柔声说道:“那我就欺负大姐?刚才,大姐儿也是如捞住了救命稻草?还在大爷上大腿划字,那描的字是大尤。”

    尤氏闻言,那张温雅、秀丽的脸蛋儿愈发羞红成霞,声线分明颤莫名,说道:“三妹,你成天就知道胡沁。”

    她一个孀居之人,也是一个人孤独久了,这才闹得厉害。

    所以,三妹实在没法说。

    贾珩轻声说道:“好了,这会儿夜色也不早了,咱们歇着吧。”

    回来的第一天,就是安抚了一妻两妾。

    先前经过咸宁与婵月的压榨,幸亏还恢复了一段时间。

    也就是他,不然换个别人,这般折腾,纵然不是人没了,也会闹的五劳七伤。

    这后宫也不是谁都能开的,得有两个铁肾。

    明天弄不好还有一场恶战。

    钗黛,同样嗷嗷待哺。

    现在不是没成亲的时候,可以唇枪舌剑一番,糊弄过去,现在是春秋两粮,到点儿就收。

    见贾珩闭目不语,秦可卿与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也没有再说别的。

    不大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庭院中西角的一棵梧桐树,树叶枝繁叶茂,随风摇晃不停,而朗月悬挂在天穹上,清冷月光照耀在地上,衬托得天地一片寂白。

    ……

    ……

    翌日

    天光大亮,晨曦未露,丝丝缕缕的金黄日光透过雕花轩窗,洒落在高几上,也落在那床榻上几道人影身上。

    此刻,一张经过秦可卿特制过的床榻上,白皙玉体横陈,映照着晨曦微光,可见白皙如玉。

    此刻,只是伴随着一声“嘤咛”,尤氏缓缓睁开了弯弯而颤的眼睫,眉梢眼角都可见绮丽春韵无声流溢。

    所谓年龄大了以后,觉也就浅了一些。

    尤氏玉容微红,转眸看向一旁的贾珩,弯弯柳叶细眉之下,那双莹润如水的美眸中,现出一抹甜蜜和欣喜。

    此生能与他共度春宵,纵是死也值得了。

    贾珩此刻似能感受到尤氏的目光注视,睁开眼眸,正好对上那双晶莹剔透的美眸,轻笑了下,道:“尤嫂子,这是醒了?”

    昨个儿,尤氏是真想他了,的确是抓住救命稻草不撒手。

    尤氏点了点螓首,羞红了一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柔声道:“嗯,我这就起来。”

    贾珩正要说话,却听到身旁传来尤三姐的声音,也是在这一刻,丽人睁开惺忪的睡眼,带着几许调笑,说道:“大爷和大姐醒了?这是先聊上了。”

    贾珩捏了捏尤三姐的丰盈和柔软,道:“晚上睡觉不老实,被子胡乱蹬,仔细再着了凉。”

    三姐真是越发丰盈了,将来不用担心饿着了孩子。

    贾珩面色微顿,看向仍有些扭扭捏捏的尤氏,低声说道:“好了,尤嫂子,服侍我起来吧。”

    倒也没有什么早安…叫起之类的服务。

    不过,昨晚刚刚闹过一场,这现在凑过去,也没有法子。

    尤氏也不多言,伸出一双白皙如玉的素手,搀扶着贾珩起来,然后拿过一件件蟒服衣裳,递给贾珩,而后伺候着贾珩系着一根刺绣着凤凰花纹的丝绸腰带。

    这会儿,尤二姐与尤三姐,也搀扶着秦可卿起来,此刻穿上或红或白的裙裳,然后来到一旁落座下来。

    秦可卿笑意嫣然,柔声道:“都起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几人,然后吩咐着宝珠,柔声道:“去准备早饭吧。”

    秦可卿道:“夫君,今个儿不去衙门吗?”

    贾珩道:“暂且歇息一天,不过京营调拨兵丁的事儿,我先问问京营方面,今个儿还是多陪陪你们。”

    秦可卿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笑意莹莹,柔声道:“夫君昨个儿不是陪过了,栊翠庵那边儿,妙玉有了第二胎,夫君不去看看吗?”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妙玉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有几个月了,我等会儿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宝珠一手提起裙锯,缓缓进入厢房,说道:“大爷,奶奶,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贾珩凝眸看向秦可卿,柔声说道:“好了,咱们先去吃早饭。”

    众人说话之间,落座下来,围着一张漆木桌子,开始用着一碟碟饭菜。

    贾珩用罢早饭,并没有在屋里多做盘桓,而是前往栊翠庵。

    ……

    ……

    大观园,栊翠庵

    此刻,妙玉一袭素白、靛青二色交织的宫裳长裙,青丝如瀑的秀发上,绾成一支端庄、秀美的云髻。

    丽人此刻正在与邢岫烟相伴而坐,逗弄萌软的小萝莉,正是贾珩的女儿茉茉。

    小萌娃伸出白嫩、带着几许胖乎乎的小手,声音糯软和柔嫩说道:“妈妈,爹爹呢?”

    “爹爹不要咱们娘俩儿了。”妙玉则在一旁逗弄着自家萌娃女儿,柔声道。

    小萌娃柔声说道:“啊,怎么不要我和妈妈了?”

    邢岫烟忍不住说道:“你别把茉茉教坏了。”

    “没事儿,她小孩子,过几年不记事儿的。”妙玉笑了笑,伸手捏了捏萌娃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柔声说道:“因为茉茉太过调皮了吧。”

    小萌娃扬起粉腻嘟嘟的一张小脸蛋儿,甜甜说道:“不是我太调皮,是妈妈太调皮了吧,爹爹都不喜欢妈妈了,喜欢秦妈妈还有三尤妈妈。”

    妙玉:“……”

    这孩子,真是向她斗嘴。

    邢岫烟在一旁看着“母慈女孝”的一幕,难免忍俊不禁。

    而这已是母女两人斗嘴的日常。

    而就在母女二人叙话之时,外间的一个衣衫明丽的丫鬟,素素此刻正自快步进入厅堂中,欣喜说道:“姑娘,大爷来了。”

    此刻的素素差不多就是在宫里等待宠幸的小主,身边儿的丫鬟,见得圣驾到来,欣喜莫名。

    正在说话的妙玉,那张清丽如霜的脸蛋儿上,也不由现出一抹欣喜之色。

    小萌娃这会儿,伸出两个胖乎乎的小手,奶声奶气说道:“爹爹来找我了。”

    妙玉轻哼一声,捏了捏自家女儿的丰软脸蛋儿,颤声说道:“找你的吗?明明是找我的。”

    自从她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宝儿,就开始天天气她这个当娘的。

    而说话之间,贾珩已然进入厅堂之中,迎向妙玉与岫烟的目光,道:“妙玉,许久不见了。”

    “爹爹。”萌娃茉茉朝着那少年,糯软甜甜地喊了一声。

    “茉茉,让爹爹看看长高了没有。”贾珩轻轻唤着小萌娃,只觉自家女儿胖嘟嘟的,可爱不胜。

    然后,近前,一下子就抱起萌娃小萝莉。

    “啪叽…”女儿一下子亲昵过来,一下子亲在贾珩的脸上,顿时香软、粉腻的气息一下子如雨点儿扑打在贾珩的脸上。

    贾珩似喜似嗔道:“这丫头,成天弄我一脸的口水。”

    而后,小丫头顿时就是咯咯娇笑不停。

    “爹爹也弄妈妈一脸的口水。”小萌娃奶声奶气,随口说道。

    贾珩:“……”

    这孩子真是……小大人一样,简直不能要了。

    妙玉那张白璧无瑕的脸蛋儿,同样羞红如霞,绚丽似锦,语气嗔怪说道:“这孩子,有时候就喜欢说一些大人的话。”

    邢岫烟柳眉之下,目光宛如凝露一般,看向容颜秀丽的妙玉,低声道:“也是你平常教的好。”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经常当着女儿的面,说我的坏话?”

    一般而言,女性喜欢给儿女灌输仇恨教育,然后,导致儿女与父辈并不亲昵。

    妙玉弯弯柳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轻哼一声,低声说道:“还用我说,等将来儿女大了,自是知道他们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此人风流好色,可谓京中闻名。

    贾珩一时默然不语,拉过妙玉的纤纤素手,然后轻轻抚着丽人隆起成球的小腹,柔声道:“你这还养着胎呢,说这些气话,倒也不怕动了胎气。”

    妙玉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将螓首依偎在那少年的怀里。

    “这次回来,再有多久走?”妙玉轻声问道。

    贾珩轻轻抚着妙玉的削肩,剑眉之下,目光沉沉几许,低声说道:“大概有一个月吧,主要是调拨兵丁,安排粮秣和军械。”

    妙玉被那少年握住纤纤素手,关切说道:“那这应该是最后一仗了吧?”

    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出生入死,不知经历了多少险恶波涛。

    邢岫烟这会儿逗弄着萌娃,恍若出云之岫的柳眉之下,眸光笑意莹莹地看向两口子正在逗趣儿。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道:“差不多了,如果平灭辽东,以后的战事也就少了,那时候才好好陪你们娘俩。”

    当然,如收复边疆,以及将藏地纳入归治,都是后来的一部分。

    妙玉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说道:“是娘仨儿,你是一点儿都不上心。”

    贾珩柔声道:“这不是忘了吗?万一是双胞胎呢。”

    妙玉脸蛋儿羞红如霞,说道:“生两个,龙凤胎是吧?”

    贾珩道:“倒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还是最好不要生龙凤胎,否则有心人难免浮想联翩。

    怎么这么多双黄蛋?

    如果李纨有孕的事再爆出来,那么他“***贾”的戏法儿可就藏不住了。

    妙玉清丽如霜的玉容现出一抹思忖之色,轻哼一声。

    贾珩道:“妙玉,在这儿住的可还习惯吧?”

    妙玉点了点头,柔声道:“习惯,这边儿什么都有,只是我想着什么时候把庵上的匾额换了,省得人家总是当成女尼。”

    贾珩闻听此言,笑了笑,说道:“京中的一些流言,我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

    妙玉眸光莹莹,似也有几许好笑,说道:“人家赌你生不出儿子呢,一个是我,一个是那位咸宁公主,京中赌坊都给出了赔率。”

    贾珩道:“那真是瞎操心了。”

    他有没有儿子,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甄晴与甄雪,再加上晋阳,甚至还有天下至尊至贵的甜妞儿,也给他生了孩子。

    贾珩想了想,目中见着一抹思忖之色。

    妙玉修丽双眉之下,目光凝露般,看向一旁的邢岫烟,低声道:“岫烟那边儿,你打算什么时候纳她过门儿?”

    正在哄着小孩子的邢岫烟,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两侧脸颊,现出两朵玫红红晕。

    但却已是支棱起两只耳朵,听着贾珩与妙玉的叙话。

    贾珩轻声说道:“这次回来,宫中皇后娘娘口谕,打算将宋妍许给我,同封一品诰命夫人。”

    妙玉:“……”

    赐婚竟是应在这儿了,还是一品诰命夫人?

    贾珩看向脸上神色复杂的妙玉,道:“怎么了?”

    心头隐隐有些猜测。

    妙玉玉颜酡红如醺,柳眉之下,明眸莹然,语气似带着一些讥讽,说道:“你这还真是艳福不浅。”

    贾珩道:“也是功劳不好封了,等辽东平灭之后,再封郡王不迟。”

    说着,伸手探入丽人衣襟当中,只觉丰软盈盈,柔腻不胜,正值孕期的妙玉,更多了几许丰盈、娇媚之态。

    或者说,妙玉早就褪去了往日清冷、孤僻的性情。

    妙玉嗔怪了一声,拨弄着:“茉茉还在呢。”

    贾珩柔声说道:“岫烟,捂住茉茉的眼睛,别让她偷看。”

    邢岫烟那张白净、明丽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轻哼一声,柔声道:“你们两口子不知羞,这还是光天化日的呢。”

    不知为何,看那少年此刻对妙玉动手动脚,她这会儿心口也有几许发热。

    妙玉柔声说道:“郡王,那封上以后,应该是四位侧妃,都安排好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没影儿的事儿,提前想那些做什么?”

    说着,贾珩面色微顿,凝眸看向妙玉,柔声道:“妙玉,你是不是想封诰命夫人了。”

    妙玉娇躯剧颤,分明是被一下子说中心事。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贾珩:放心好了,棍棒底下出孝子……

    大观园,栊翠庵

    灯火通明,辉煌如昼。

    贾珩这会儿,凝眸看向妙玉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犹如脱不下长衫的孔乙己。

    原本开口闭口,纵有千年铁门槛,不过一个土馒头的妙玉,如今也世俗了起来,开始提起名分之事。

    当然,为母则刚,如此相询,倒也无可厚非。

    妙玉似被贾珩这一个笑意,弄得心绪不宁,或者说两人早就心心相印,了解甚深。

    妙玉那张清丽如霜的脸上,现出一抹不好意思,柔声道:“我这不是为了茉茉,我平常也不怎么在意这种名分,就是茉茉在外人眼里,终究是一个私生子。”

    贾珩道:“那等我平灭辽东,封为郡王以后,再给你请封为诰命夫人,将来这孩子的名分,也就有了。”

    郡王身边儿有四侧妃,而夫人倒是没有数额限制。

    妙玉此刻,听那少年轻声说着,“嗯”地应了一声,然后,心头不由涌起丝丝甜蜜之意。

    贾珩凝眸看向妙玉,目光温煦几许,笑道:“妙玉,我听听孩子,看他踢你了没有。”

    妙玉那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渐渐现出一抹羞红之意,然后刚要说什么,就见那少年凑近了自家肚子,似在倾听着孩子的动静,与当初她头一次怀孕的场景类似。

    妙玉不知为何,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刹那之间,已然是羞红如霞,说道:“你这也是熟练了。”

    贾珩抬头,看向清冷如玉的丽人,说道:“是啊,上次在栊翠庵,就听着我家茉茉的动静。”

    妙玉闻听此言,芳心之中难免甜蜜不胜,倒也没有继续出言挤兑。

    其实,丽人更多是与贾珩斗嘴,似是在重温或者不舍当初两人的恋爱时期。

    只是那少年说着,轻轻拿手,拍了拍隆起成球的肚子。

    妙玉一下子羞恼不胜,似是终于忍耐不住,问道:“你现在这会儿,拍什么呢?”

    “拍西瓜呢,看熟不熟。”贾珩笑了笑道。

    妙玉闻听此言,丰润明丽的脸蛋儿涨红如霞,气恼说道:“有这么说自家媳妇儿、孩子的吗?”

    贾珩道:“这不是我侍弄秧子侍弄的好。”

    起得身来,一下子拥过丽人的削肩,笑了笑,捏了捏丽人那粉腻嘟嘟的丰润脸蛋儿,说道:“妙玉,你在家,好好养胎。”

    妙玉轻轻应了一句,柳眉之下,明眸之中渐渐现出丝丝缕缕的甜蜜。

    “晌午在你这儿用饭。”贾珩拉过妙玉的纤纤柔荑,然后,看向邢岫烟怀里的小家伙,目中见着几许莫名之意。

    这会儿,邢岫烟也抱着怀中的孩子,柔声道:“茉茉这会儿都饿了。”

    “妈妈,吃***。”茉茉轻轻喊着妙玉,声音萌软、可爱。

    贾珩看向自家粉雕玉琢的女儿,皱眉说道:“多大的孩子了,还没断奶呢。”

    妙玉嗔白了一眼那少年,暗道,你多大了,还不是一样没断奶?这会儿还说女儿。

    茉茉闻言,轻哼一声,皱着鼻子,轻声说道:“坏爹爹。”

    贾珩道:“这丫头,不让她吃奶,爹爹就坏了?”

    妙玉那张丰腻嘟嘟的脸蛋儿,两侧脸颊现出一抹羞恼,低声说道:“有时候,茉茉和我睡一块儿,就偷偷吃。”

    女儿真是像他,对那些颇为痴迷。

    贾珩点了点头,锋芒敛藏的剑眉之下,目光含笑地看向妙玉,柔声道:“该断奶了,一直吃奶,小孩儿长不高,不如弄点儿鸡蛋羹给她吃。”

    妙玉柔声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这几天后厨准备熬一些鸡蛋羹。”

    贾珩点了点头,凝眸看向邢岫烟,说道:“你抱着茉茉去外面儿说说话。”

    这会儿,邢岫烟说话间,也将茉茉抱走,一时间,厢房中只留下贾珩与妙玉,两口子四目相对。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妙玉,凑到丽人柔润唇瓣,轻轻噙住,一时间,清凉中带着一股奶香和檀香的气息浮动而来。

    在后宅一众女人当中,他其实最喜欢与妙玉亲昵,因为妙玉那种清冷中带着几许沉溺的状态,总有一种又纯又欲,圣女沉沦的即视感。

    过了一会儿,贾珩一下子拥住妙玉的削肩,凝眸看向玉颊羞红,眸光媚眼如丝的丽人,温声道:“妙玉,这段时间养胎,辛苦了。”

    两口子也是小别胜新婚。

    妙玉也不见了方才的凌厉之势,柔声道:“没有你在外面打仗,出生入死,那般辛苦。”

    贾珩点了点头,唤了一声,说道:“岫烟,去将茉茉抱过来。”

    邢岫烟这会儿听到贾珩所唤,并没有多大一会儿,又将茉茉给抱了回来。

    不然,两口子正在亲热,她就抱着孩子等着。

    贾珩看向邢岫烟,轻声说道:“岫烟,再过几天,宫中赐婚的宋妍与我完婚,那时,也一同嫁过来好了。”

    邢岫烟那两道恍若出云之岫的眉眼,蒙起丝丝缕缕的含羞带怯之意,说道:“这个,我听婶子那边儿做主。”

    妙玉道:“你婶子多半也听你珩大哥的。”

    贾珩:“……”

    这话可不能乱说。

    贾珩抬眸看向邢岫烟,说道:“这几天,咱们就走走礼仪流程,将吉日定了。”

    虽是纳妾,但邢岫烟身上的不争不抢,淡然如水的气质,却是他格外心动,或许男人心底都有一个文青才女的梦想。

    相比妙玉这种持颜行凶,性情倔强的女人,岫烟可能更温柔知性一些。

    而后,众人就缓缓落座下来,一同围着一张漆木桌子,开始用起饭菜。

    待用过午饭,已是午后时分,春日的明媚日光,透过雕花镂空轩窗,照耀在栊翠庵中,日光静谧而照。

    而邢岫烟却抱着女儿离了栊翠庵,向着远处而去。

    贾珩抬眸看向妙玉,柔声道:“春睡日迟迟,妙玉,这会儿就有些春困了,不如咱们先歇着?”

    妙玉抬眸瞪了一眼那蟒服少年,一时间,似乎有些羞恼不胜,嗔怪道:“我还挺着肚子呢,你就这么作践我?”

    她现在生了孩子以后,觉得容颜不如年轻时候了,不想这人还这般急不可耐,这大白天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以往又不是没有过?”

    说着,拥着妙玉,向里厢而去。

    此刻,帷幔四及的床榻上,妙玉躺在床榻上,道:“你小心点儿,别伤着孩子了。”

    贾珩拥住丽人的丰腴娇躯,低声道:“放心好了,棍棒底下出孝子。”

    妙玉:“???”

    这都什么话?这人真是……

    不过,她这段时间都吃酸的,应该是男孩儿吧。

    此刻,轻轻抱住妙玉,感受到丽人的香软肌肤,嗅闻着丽人的馥郁香气,暗自回想前世的科目二要点,侧方停车。

    一壶浊酒喜相逢。

    嗯,妙玉仍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也不知多久,贾珩轻轻抱着妙玉的丰腴娇躯,凑到丽人耳畔,低语道:“怎么样?”

    妙玉此刻也沉浸在某种重逢之喜中,脸蛋儿羞红如霞,彤彤明艳,轻哼一声,低声道:“你也不怕伤着孩子。”

    贾珩道:“我小心着呢。”

    暗道,方才也不知是谁晃动不停,让人心神摇曳。

    ……

    ……

    待到傍晚时分,晚霞满天,彤彤似云锦,而几只燕子向着天穹飞去。

    在栊翠庵待了一会儿,贾珩没有多久,而是先行前往书房,抬眸见得丽人,不由就是一愣,诧异问道:“潇潇,你过来了?”

    陈潇秀丽如黛的柳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那少年,低声道:“我今天去了一趟锦衣府,问了一下京中的情况。”

    看了一眼明显神清气爽,脸蛋儿红润如霞的那少年,心头不知为何,忽而生出一股荒唐之念。

    真就是公狮子负责繁衍,母狮子去外面打猎?她就是那个在外捕猎的母狮子?

    贾珩落座下来,伸手提起一把漆木小桌的茶壶,拿过茶杯“哗啦啦”斟了一杯,柔声问道:“潇潇,京营这半年,作训、人事情况如何?”

    他离开神京城以后,也不知李瓒这位内阁首辅,有没有趁机对京营进行大的调整。

    陈潇放下手中的图册,看向那蟒服少年,柔声道:“你离开之后,京营一切如常,都是按着你先前既定的训练大纲操演兵马,不过因魏王陈然担任行军主簿,京营不少中低阶将校,皆是围拢在魏王身边儿。”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不出意料。”

    陈潇目带关切之色,落座下来,问道:“你这次准备如何调拨兵马?”

    贾珩将手中的茶盅递将过去,柔声道:“以果勇营的京营兵马为主,其他十二团营,抽调一些兵马,大概调拨十五万兵马。”

    陈潇秀丽双眉之下,明眸眸光闪了闪,柔声道:“一下子调拨这么多的兵马?”

    “这是灭国之战,岂是等闲?不仅是京营,边军几处边镇,也要抽调大约十万精锐,对辽东进行犁庭扫穴。”贾珩剑眉之下,那双清眸锐利如剑。

    “这么多兵马一旦抽调走,京中防务一下子就空虚了,容易生变。”陈潇语气之中担忧不胜,低声道。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京营还有七八万兵马,再加上关中府县的兵马还有山西太原的兵马,足以护持神京城安若磐石。”

    贾珩想了想,凝眸看向陈潇,若有所思道:“怎么说?你是担心……”

    陈潇道:“你这一次打国战,而神京城中,必然都会有阴谋暗流涌动。”

    贾珩剑眉之下,粲然如虹的目中现出一抹好笑,朗声道:“不过可以引蛇出洞,将这些歹人钓出来。”

    陈潇柔声道:“倒也是一个法子。”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这次调兵遣将,务必万无一失,不过,女真方面大概联络了西北的准噶尔、和硕特人,在此之前,需向坐镇西北的金铉、谢鲸去一封书信,提醒他们注意西北方面的狼烟动向。”

    陈潇问道:“那也好,师姐可能帮你打探在陈渊那边儿的消息。”

    说着,自己心头那股母狮子的感觉,愈发强烈。

    贾珩冷声道:“陈渊现在能干的事儿,不用打探,我也能猜出来,现在他也只能搞搞阴谋了。”

    陈潇面色微顿,问道:“你最近打算怎么样?”

    贾珩来到轩窗之前立定身形,锋锐剑眉之下,清冷眸子之中不由现出一抹幽思,说道:“让人先盯着陈渊。”

    陈潇清冷莹莹的玉容上,渐渐现出思索之色,说道:“那也只能是师姐能盯着他。”

    贾珩转过身来,凝眸看向陈潇,低声道:“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多往宫里去和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

    陈潇点了点头。

    贾珩斜飞入鬓的剑眉下,目光凝眸看向陈潇,低声道:“好了,先不说这些,我去潇湘馆了。”

    陈潇瞪了一眼那蟒服少年,柳眉挑起,没好气说道:“快去吧,别忘记了去稻香村。”

    这后院之中,几乎都要走一遍,不管漏了谁,谁都不乐意。

    贾珩而后,也不多言,出了书房,沿着一条绵长而曲折的回廊,快步行着,穿过月莲门洞,向着潇湘馆而去。

    此刻,已是暮色将临,华灯初上,而春风吹动着潇湘馆四周的湘妃竹,枝叶飒飒之声,不绝于耳。

    而潇湘馆内,一点儿一点儿橘黄灯火在清冷夜色中透了过来,在温煦春风中带着几许温馨。

    贾珩见得灯火,暗道,看来黛玉这会儿在潇湘馆,宝钗应该不在?

    不能钗黛比翼,实在有些莫名的遗憾,或者,等到了潇湘馆,再唤宝钗过来?

    说话间,快步而行,沿着绵长空旷的廊檐,款步行着,耳畔春风吹动着垂挂在耳朵的发丝。

    此刻,黛玉正在一张靠窗的漆木几案上,青色烟萝裙裳将丽人玲珑曼妙的曲线,勾勒在身后的一方红木书柜上。

    黛玉手里拿着一根羊毫小楷,正在书写着什么,少女神情专注,脸蛋儿羞红如霞。

    忽而,听到外间袭人的声音,低声道:“珩大爷,你来了。”

    黛玉闻听此言,手中的一根毛笔一抖,灯火映照下,纸张分明被污了一片,在笔架上轻轻放着毛笔。

    黛玉似柳叶似卷还舒的罥烟眉之下,那双澄莹如水的星眸粲然如虹,看向那蟒服少年。

    珩大哥果然来了,还是先过来寻她的。

    其实,黛玉只是忘了,上次贾珩从倭国回来,先去的是蘅芜苑。

    贾珩此刻进入潇湘馆,这座黛玉的居所,内里布置摆设桌椅家具,而在灯火映照下,窗明几净,而兽头熏笼之中似有冰片与熏香一起燃着,就有丝丝缕缕的香气袅袅而起,让人生出一股定神宜人的气息。

    “珩大哥怎么有空暇来我这潇湘馆?”黛玉两弯罥烟眉之下,那双粲然星眸蕴藏着思念。

    当初,贾珩离去之前,刚刚迎娶了宝钗与黛玉,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之时。

    而贾珩却率领兵马前往辽东、朝鲜,一走就是大半年。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过来看看林妹妹,再说,林妹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过来也是正常的吧。”

    黛玉柳眉星眼的脸蛋儿,顿时羞红如霞,低声道:“珩大哥原来也知道我是明媒正娶的呢。”

    贾珩:“……”

    林怼怼哪怕嫁给他以后,这张嘴仍然利的跟刀子一样。

    贾珩将好笑目光落在那容颜秀丽的绛珠仙草脸上,问道:“那我去蘅芜苑?”

    说话之间,作势欲走,一副拔腿就走的样子。

    黛玉见此,却芳心一急,脱口而出道:“你敢!”

    真是的,每次都是这样,就不能让让她?

    她从小就跟着他了啊。

    贾珩转过身来,笑意温煦地看向正在气鼓鼓的绛珠仙草,缓行几步,近前而来,柔声道:“林妹妹,不使小性了?”

    黛玉腻哼一声,将螓首转过一旁,说道:“谁在使小性了,你这分明是戏弄人。”

    贾珩点了点头,忽而吩咐道:“袭人,去蘅芜苑,去将薛姑娘唤过来。”

    黛玉:“???”

    所以,还是离不得宝姐姐是吧?

    不行,她等会儿又要在宝姐姐面前出丑了。

    见少女面上现出怔怔之色,贾珩轻轻托着黛玉光滑柔嫩的下巴,目中见着一抹思量之色,说道:“你身子骨儿这么瘦弱,等会儿多半招架不住。”

    黛玉闻言,想要张嘴反驳,但想起以往的确如此,但少女嘴上对贾珩仍不饶人,轻哼一声,道:“我屋里还有紫鹃姐姐帮衬着呢。”

    紫鹃正在不远处,听着小两口斗嘴,那张丰肌玉肤的脸蛋儿上,现出一抹姨母笑。

    然而这时,忽而见那少年突然提到自己,紫鹃那张红润如霞的丰润脸蛋儿“腾”地羞红一片,连忙垂下螓首,害羞地看着并拢的脚尖。

    她如何帮衬着姑娘?也让大爷欺负啊?

    贾珩看了一眼紫鹃,并未多言,而是拉过黛玉白嫩、柔润的纤纤素手,来到一旁的厢房落座,问道:“林妹妹,这段时间在家里有没有想我?”

    黛玉摇了摇螓首,眉眼蒙起羞恼之色,气鼓鼓道:“我和姐姐妹妹玩的好好的,才不想你呢。”

    贾珩柔声道:那我想林妹妹了怎么办?”

    黛玉其实仍就是一副恋爱期少女的状态,与他打情骂俏,几乎与闺阁之时没有什么两样。

    袭人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快步去了,只是脸上仍有几许滚烫通红。

    大爷每次都是这样,一块儿欺负着宝姑娘和她们家姑娘。

    贾珩此刻握住黛玉的纤纤柔荑,凑近那两瓣柔润微微的粉唇,一下子噙住,就觉柔润微微的气息涌来。

    黛玉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赫然羞红如霞,两只纤纤素手轻轻攀过贾珩的肩头,也迅速地给予回应。

    毕竟,两人在一起久了,黛玉也不是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不大一会儿,黛玉粲然星眸宛如江南烟雨,如纱似雾,似沁润着山水情长。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林妹妹。”

    黛玉将秀发如瀑的螓首,依偎在那少年的怀里,绛珠仙草这会儿显然动了真情,喃喃说道:“思君成疾,无药可医,唔~”

    还未说完,贾珩却已经凑近过去,一下子噙住那两瓣柔润粉唇,掠夺着柔润气息。

    过了一会儿,就听得外间紫鹃的声音传来,带着几许欣喜,说道:“姑娘,宝姑娘来了。”

    虽是已经过门儿,但仍是先前在闺阁之时的称呼。

    “你松开我,有人来了。”黛玉推开贾珩的肩头,脸颊羞红如红苹果,雾气朦胧的星眸之中,似是现出一抹慌乱。

    贾珩轻轻松开黛玉,循声望去。

    黛玉低声说道:“宝姐姐来了。”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又不是头一次见着了。”

    两个人都彼此坦诚相见了。

    黛玉柳眉星眼粲然而闪,轻哼一声,道:“我可没你这般不知羞。”

    而就在这时,就可见一个如雪白腻,肌肤莹润的丽人,款步而来,那张恍若梨蕊的脸蛋儿,渐渐现出一抹嫣然明媚的笑意,唤了一声,说道:“珩大哥,林妹妹。”

    捕捉到黛玉明丽玉颜上的玫红霞光,在这一刻,心头也有几许明白,刚才两人只怕还在亲热。

    贾珩说道:“薛妹妹,过来了。”

    他其实让宝钗过来,也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否则,一会儿跑这,一会儿跑那,显然不大合适。

    宝钗朝贾珩点了点头,快步而来,目光含笑地打量了一眼黛玉,说道:“林妹妹刚刚吃过饭了吧。”

    黛玉似卷还舒的罥烟眉之下,宛如繁星的星眸粲然而闪,抿了抿莹润微微的唇瓣,柔声道:“吃过了。”

    贾珩近前,挽住宝钗的纤纤素手,凝眸看向那容止丰盈的少女,说道:“薛妹妹如是饿了,咱们再一块吃点儿?”

    宝钗:“……”

    让她多吃一点儿,然后迅速发胖,肉乎乎的摸着舒服是吧?

    可还不如让她生一个孩子。

    因为,贾珩以往说过类似的话,而且对自己的丰腴身子爱不释手,故而宝钗倒也能“推导”出一些缘故。

    贾珩道:“薛妹妹,来这边儿坐坐吧。”

    宝钗螓首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落座。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甄晴:她可真是个坏女人呢。(求月票!)

    大观园,潇湘馆

    风声吹过竹林,发出飒飒之声,而竹林叶子翠绿油油,在春风中嫩绿舒展。

    贾珩拉过宝钗的一只纤纤素手,来到厢房,几人落座下来。

    而宝钗的丫鬟莺儿刚想跟上,却被袭人拉住莺儿的手,示意了下,顿时反应过来,然后随着袭人、紫鹃一同返回。

    宝钗面色微顿,翠羽修眉之下,目光莹润如水,似倒映着贾珩的身影,柔声道:“夫君。”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薛妹妹,这段时间在家里怎么样?姊妹们平常玩闹的多吧?”

    宝钗那张白腻如梨花洁白无暇的脸蛋儿红若烟霞,轻轻拨开那少年正在衣襟之前作怪的手,柔声道:“家里挺好的,平常和姊妹们谈论谈论诗词,诗社开了好几回,林妹妹做了几首好诗的。”

    宝钗不愧是贤内助,此刻,纵然与贾珩亲密,仍没有忘记一旁受“冷落”的黛玉,以免黛玉多想。

    黛玉正自轻轻擦着唇瓣,粲然星眸闪烁之间,略有几许羞恼地看向那少年与宝钗亲昵。

    黛玉闻言,清冷、明丽玉颜上现出一抹笑意,说道:“我做的诗可没有宝姐姐做的好,那首白海棠,有两句写的格外好,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宜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难为宝姐姐怎么想出来这么好的半阙词来?”

    宝钗点了点头,柔声道:“林妹妹那首词才好呢,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这偷字和借字,当真是用的巧妙。”

    贾珩听着钗黛两个的叙话,脸上现出一抹好笑。

    这是商业互吹了起来?

    要不要让钗黛……

    算了,他并无此等重口味的爱好。

    “你们做的这些好诗,只怕我是没有听到。”贾珩剑眉之下,目光浸润一丝笑意,打趣说道。

    黛玉打趣说道:“那时候珩大哥正在外面打仗呢。”

    宝钗面色微顿,低声道:“建功立业,珩大哥在外间也做得一首好诗。”

    贾珩道:“薛妹妹就是会说话。”

    说着,近前,拉住宝钗的纤纤素手,问道:“对了,薛妹妹,文龙成亲以后,现在怎么样?”

    夏金桂这会儿,在过了门儿以后,也不知暴露了悍妇本性没有。

    宝钗翠羽修眉之下,水润剔透的杏眸莹莹如水,而那张恍若梨花白蕊的脸蛋儿彤彤如霞,柔声道:“还好吧,每天倒是乐呵呵的,接管着京里的生意。”

    刚刚得了夏金桂的薛蟠,倒也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两口子还没有闹出什么别扭。

    这会儿,宝钗翠羽秀眉之下,心湖荡漾起圈圈涟漪,水润杏眸闪了闪,倒是有几许讶异。

    夫君他好端端的问兄长的亲事做什么?

    不过,转念一想,应该关心自己的家事,如果一点儿不问,那对自己未免也太不上心了。

    黛玉抿了抿粉润微微的唇瓣,星眸粲然如虹,道:“这会儿天色还早,珩大哥和我还有宝姐姐说说,当初打仗的事儿吧?”

    也不能一回来,就得着她和宝姐姐,一通欺负吧?

    贾珩道:“咱们到厢房里的床榻上歇会儿,给你们说说打仗的事儿。”

    黛玉:“……”

    得了,又是这么一遭儿。

    然后,贾珩起得身来,又是拉过黛玉的纤纤素手,然后,进入黛玉所在的床榻落座。

    贾珩转眸看向黛玉和宝钗,说道:“这次打仗,主要是料理辽东方面的,嗯,你们两个也不大听得懂。”

    这好端端的,又不是对着探春和甄兰叙话,况且夫妻重逢之日,偏偏要说这些?

    宝钗柔声说道:“我和林妹妹平常在家也会问三妹妹和兰妹妹,倒是了解一些,这次听说那藩臣小国,朝鲜已经纳入归治,辽东那边儿,水师也已经取得了实质性进展。”

    黛玉面色微顿,道:“听兰妹妹说,珩大哥这次要率兵出关,水陆并进,等这次以后,就可以出兵平灭辽东。”

    贾珩点了点头,凝眸看向黛玉,打趣说道:“林妹妹现在也知道这些军国之事了。”

    黛玉却挑了挑罥烟眉,声音中带着几许娇俏和明媚,说道:“我当然知道了,等平灭辽东以后,珩大哥封了郡王,再给珩大哥赐婚几位诰命夫人。”

    贾珩:“……”

    好吧,林怼怼始终是林怼怼,嘴利的跟刀子一样,什么时候都不忘刺他一下。

    贾珩默然了下,低声道:“好吧,我收回方才的话。”

    黛玉那张清丽、白皙的脸蛋儿上,渐渐现出一抹羞恼。

    宝钗拿着一方丝绢帕子,掩嘴娇笑不停,凝眸看了一下那蟒服少年和黛玉,心头也有几许怪异。

    总感觉,他似乎与林妹妹更亲近一些。

    念及此处,宝钗恍若梨花洁白的脸蛋儿上,似是现着一抹怅然若失之色。

    她虽然和珩大哥先认识,但比起颦儿,她究竟差在哪儿呢?

    其实,宝钗没有想过,黛玉是恋爱脑,追求的是纯粹的恋爱。

    而宝钗的爱,往往参杂了一些世俗世界的因素,所以,会被贾珩身上的权势光环所影响,从而在心态上有所改变。

    就是不够纯粹。

    但这就是宝钗,终究不是黛玉。

    贾珩伸手拉过宝钗以及黛玉的纤纤素手,柔声道:“这次战事结束以后,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战事,那时天下太平,带着你们两个四下转转。”

    黛玉罥烟眉之下,星眸微顿,柔声道:“等那时候,说不得又走不了了,宝姐姐孩子都有了。”

    宝钗翠羽修眉之下,粲然眸光盈盈如水,羞恼说道:“颦儿,就不能是你先有孩子?”

    “还不是我年龄小,珩大哥一直拖着。”黛玉黛眉秀丽,那双粲然如虹的星眸,妩媚流转的眼波横了一眼那少年。

    贾珩柔声道:“这次就给林妹妹一个孩子。”

    说着说着,黛玉都已经差不多十七八岁了,也能有孩子了。

    贾珩说着,一下子拉过黛玉的纤纤素手,拥入怀中,噙住那柔润微微的唇瓣。

    而后,拥住黛玉入怀,而不远处落座的宝钗,那张恍若梨花洁白的脸蛋儿同样羞红如霞。

    就在这时,贾珩又拉过宝钗的纤纤素手,低声说道:“薛妹妹,要不你伺候伺候我吧。”

    宝钗:“……”

    你们两个亲昵着,然后让她伺候着?

    ……

    ……

    暂且不提宁国府,贾珩在大观园与钗黛比翼,而此刻,京城的魏王府,书房之内,则是灯火通明,将几道人影倒映在一架玻璃云母的屏风上。

    魏王陈然面色凝重,轻声说道:“邓先生,贾子钰准备近期出兵,但父皇迟迟没有提及押运粮秣和军械的人选,邓先生以为当如何应对?”

    邓纬手捻颌下胡须,苍老目光之中渐渐现出睿智之芒,低声道:“这次殿下肯定会分派差事,不仅是殿下,楚王殿下也会被分派到前线押运军需粮秣,这将是圣上最重要的一次考察。”

    “最重要的一次?”魏王陈然拧了拧眉头,问道。

    邓纬苍老目光凝眸看向魏王陈然,柔声道:“圣上开春时候,又病了一回,东宫之位至今悬而未决,圣上这次必定要以辽东这盘棋局,来考察殿下与楚王。”

    魏王陈然锐利剑眉之下,目光微微瑟缩,想了想,低声道:“邓先生说的是。”

    邓纬说道:“殿下还是要紧跟着卫国公走才是,跟着卫国公多立一些功劳。”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是,子钰虽摆出一副两不相帮的架势,但他手握重兵,关要时候,一言九鼎。”

    邓纬轻轻一笑,睿智之芒的目中,现出丝丝缕缕的思索之色,冷哂道:“殿下也不必过于看高了卫国公,他还有一大生死关卡没有过呢。”

    魏王陈然眉头挑了挑,冷厉目中满是诧异之色,道:“生死关卡?”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卫国公大胜以后,圣上龙体每况愈下,岂能不疑?”邓纬睿智目光现出一批冷芒,笃定道。

    所谓老龙将死,小龙未至,有着这样一位能干的女婿在侧,难道就不担心去抢夺自己陈家的天下?

    如风流好色之类的自污手段,显然不足以糊弄宫中那位,只有投闲置散,然后渐渐剪灭其党羽,等个十年二十年,再让后世子孙使用。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清声说道:“邓先生,父皇对子钰外为君臣,内为翁婿,从不疑忌。”

    “殿下所言差矣,此一时,彼一时也,新政可见卫国公理政之才,而军功可见其武略才华,殿下如果是圣上,有这样的一个女婿,会不会担心后世之君驾驭不住?”邓纬剑眉之下,目光咄咄而闪,问道。

    魏王陈然锐利目光沉吟片刻,道:“虽然孤自认能够驾驭得住,但也保不住父皇会心存疑虑。”

    邓纬点了点头,说道:“不过纵是王爷能够驾驭得住,还要再磨一磨那位卫国公才是,否则依仗军功而骄横,于后世君主十分不利。”

    魏王陈然柔声道:“孤心头也有计较。”

    将来肯定不用说,肯定要削平那位贾子钰的棱角,否则,的确不好驾驭。

    邓纬容色微顿,斟酌着言辞,低声说道:“王爷,先前可是……”

    魏王陈然道:“邓先生,倒也不必吞吞吐吐的。”

    邓纬斟酌着言辞,低声道:“王爷,可是曾去看了郎中?”

    魏王:“???”

    心头只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袭来,不过转瞬之间,魏王陈然就平静下来。

    现在连心腹谋士都关心自己的子嗣问题,那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东宫之位。

    邓纬说道:“王爷,子嗣之事,不得不重视啊。”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说道:“孤如何不重视?这段时间已经暗中寻访了不少名医,但也不知拿了多少药。”

    不孕不育向来为难言之隐,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四下而去。

    ……

    ……

    楚王府,后宅——

    同样是灯火通明,三足六耳的兽头熏笼当中点起香片,青烟袅袅而起以后,一股定神宜魂的气息,刹那之间,就是弥漫了整个厅堂空间。

    前日,楚王陈钦从辽东乘船归来,并没有归府,而是直接前往军器监,督促军器监的匠师还有官吏,造着军械。

    将任劳任怨的贤王形象,示于朝野上下群臣面前。

    楚王陈钦此刻落座在一张漆木圆桌附近,凝眸看向不远处的楚王妃甄晴,道:“王妃,明天向子钰府上,下得一封请柬,邀请他与兰儿还有溪儿过来。”

    甄晴柔声说道:“明天,我会派人送请柬的,王爷,这次征讨辽东,宫里给王爷派遣了什么差事?”

    楚王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仍是老差事,监造军械、兵甲,不过魏王也没有捞到什么监军的位置,一样是押运粮秣。”

    甄晴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王爷比之魏王,终究是有些劣势的,不过幸在……”

    说到最后,甄晴清冷玉容的神情,略有几许神秘之态,柔声说道:“魏王无嗣。”

    楚王闻听此言,白净而阴鸷气质笼罩的脸上,这会儿也有几许不厚道的笑意,说道:“王妃说的是,这的确是致命之事,纵观青史,孤未闻有不能传承宗室血脉的嗣子。”

    如果是没有成亲罢了,但偏偏魏王连续纳了正侧二妃,过门儿之后,膝下仍无所出,岂能不引人相疑?

    甄晴点了点头,温声道:“王爷,还是不要大意,万一魏王再想了偷梁换柱之事……”

    比如再像她一样,寻人借种,然后再生下孩子?

    楚王点了点头,温声道:“这等玷污天家血脉之事,一旦发现,就是灭门之祸,魏王,他岂敢欺君?”

    甄晴听着楚王如此所言,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异样,说道:“王爷,也不能这般说吧。”

    没有这般严重吧?问题是灭谁的门?奸夫的,还是淫妇的?

    然后,难道灭那个混蛋的门?

    楚王面色一肃,沉声道:“天家血脉传承,何其严肃,岂容旁人玷污分毫?”

    “也是。”甄晴点了点头,岔开话题,柔声说道:“梁王那边儿也是皇后次子,最不济,还有那个小皇子,他刚刚出生,会不会……”

    最终大家同归于尽,反而便宜了那个小皇子?

    这可真是绝难容忍!

    楚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与其担心皇后那个小的,还不如担心端容贵妃下面那个孩子,他也有十多岁了,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

    甄晴莹润如水的美眸中,现出一抹思索之色,说道:“强臣在朝,父皇那边儿不会选择幼主即位的。”

    楚王颔首道:“是啊,贾子钰一旦平定辽东,威望只怕比之史上那些权臣的威望都不遑多让,那时岂不让人坐立不安?”

    甄晴道:“王爷将来还是能够驾驭的,到时候,再让贾子钰立兰儿和溪儿为郡王正妃,也就能彻底控制使用。”

    大不了,她受累一些,多伺候那混蛋几次就是了,等王爷驾崩以后,她垂帘听政,扶保幼主,再让那个混蛋好好开创一代盛世。

    楚王点了点头,说道:“王妃说的是,就是控制使用。”

    暗道一声,王妃真是知冷知热的贤内助。

    念及此处,再次抬眸看向对面的甄晴,此刻,映照着绚丽灯火,就见那张玉颜嫣然明媚,恍若桃花,尤其是随着岁月和时间的积淀,那股丰熟的气晕无声浮起在脸蛋儿两侧。

    楚王点了点头,招手说道:“王妃,孤累了,咱们去歇息吧。”

    说着,就去牵着甄晴的纤纤素手。

    甄晴自是知晓楚王的一些细微心思,低声说道:“王爷,我…我今个儿身子不方便。”

    楚王面上神色变了变,声音就有几许不耐,说道:“王妃,你怎么身子天天不方便。”

    甄晴闻言,心头一跳,面上现出不自然,此刻脑海中急剧想着应对之言,柔声说道:“自从生了那一双儿女以后,臣妾就时常有漏溺之事,只怕不能好好伺候王爷……”

    楚王闻言,反而被吓了一大跳,关切说道:“这…可是看了郎中?”

    甄晴柔声说道:“郎中说,就是将两个孩子生下来……”

    说到最后,甄晴细秀柳眉之下的凤眸当中,眸光清冽闪烁,也不知是羞耻还是内疚。

    她被那混蛋把着的时候,应该是漏溺的吧?

    反正最后被子上一股……

    嗯,她当着王爷的面,想这些做什么?真是骚蹄子。

    楚王陈钦此刻目中已然全无情欲,只有…心疼,柔声道:“王妃,这些年,真是苦了王妃了。”

    为了给他生那么一双可爱的龙凤胎,却闹出这样的情况来。

    甄晴那张刻薄冷艳的脸蛋儿,似是蒙起羞红如霞,柔声道:“王爷,只是不能侍奉王爷了。”

    楚王陈钦剑眉之下,目中现出丝丝缕缕的怜惜之意,说道:“王妃把孤王当成什么人了?”

    甄晴也不多言,道:“王爷如是要召人侍寝,可以去寻一下柳妃。”

    反正那柳妃身子已出了问题,根本就不能怀孕,无论王爷怎么折腾,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楚王陈钦道:“本王这会儿累了,等会儿住在书房就是了,正好也看看兵书,不定随子钰出征的时候,还能用得上。”

    刚刚王妃给他道出不能“侍寝”的缘由,他再急着去寻柳妃侍寝,那他还是人吗?

    此刻,楚王陈钦心头涌起一股莫大的羞愧

    甄晴两道细秀的修丽双眉之下,清冷凤眸似噙着点点而闪的泪光,低声说道:“王爷也不可太委屈自个儿了。”

    甄晴说着,只是垂眸之间,心绪就有些莫名古怪之意。

    这还真是偷了人家的房子,还给上了锁。

    楚王陈钦看向楚王妃甄晴,宽慰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王妃先去歇息吧。”

    甄晴目送着楚王陈钦离去,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可真是个坏女人呢。

    ……

    ……

    大观园,潇湘馆

    潇湘馆之外,幽簧竹林随风飒飒之音响起,皎洁月光如纱似雾,照耀在房舍之中。

    厢房之内,檀香混合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无声逸散。

    贾珩凝眸看向娇躯正自颤栗不停的黛玉,轻轻捏了捏黛玉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只觉柔腻不胜。

    黛玉秀直、白腻的琼鼻轻哼一声,那双粲然如虹的星眸中满是嗔怪之意,说道:“珩大哥就知道捉弄我。”

    宝钗那张丰腻、白皙恍若梨蕊的脸蛋儿两侧,渐渐蒙起一层浅浅的胭脂红晕,秀直琼鼻之下,粉唇莹润,开阖之间,可见晶莹靡靡。

    贾珩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方才一番折腾,这会儿他也有些累。

    主要是,回来这段时间,基本不是斗地主,就是三打一,更多是心神疲惫。

    明天去一趟京营,视察一下军兵作训情况,别的地方就暂且拖一天。

    宝钗柔软声音娇俏中带着几许酥糯,低声道:“珩大哥一路奔波,别累坏了才是。”

    虽说珩大哥壮得跟一头牛一样,但也不能这般不停糟践是吧。

    黛玉罥烟眉之下,那双沁润着莹莹水光的美眸,静静看向宝钗。

    暗道,宝姐姐这是心满意足了,然后,就不让其他人糟践珩大哥的身子了,是吧?

    贾珩笑了笑,柔声道:“那我听薛妹妹的,明天去京营一天。”

    宝钗闻言,却以为贾珩是听了自己的规劝之言,轻轻“嗯”了一声,芳心甜蜜不胜。

第一千三百九十三章 贾珩:一切都有劳魏王殿下操持了……

    大观园,潇湘馆

    翌日,正是阳春三月的温煦暖风吹动的三月时节,枝叶蓊蓊郁郁的杨柳微微拂动,柳丝招展来回。

    一轮炽耀的金红朝阳,正在东方天穹悬挂着,而万千日光照耀之下,落在厢房中,在玻璃屏风上投映着丝丝缕缕的细碎莹光。

    而帷幔四及的床榻上,贾珩纠缠在温香软玉的两具白皙玉体当中,此刻,就听到身旁的黛玉“嘤咛”一声,睁开熠熠而闪的星眸,似倒映着那峻刻、削立的面庞,丽人芳心之中满是羞恼不胜。

    这一屋子的腥臊气味,珩大哥真是太气人了。

    一想起,昨天那人将自己摆弄来、摆弄去,黛玉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上蒙起酡红红霞,芳心深处暗暗啐了一口。

    贾珩剑眉之下,冷眸当中带着温煦笑意,柔声问道:“林妹妹,你醒了?”

    黛玉轻哼一声,柔声道:“可不是?这会儿我正困着呢,昨晚可是好一通折腾。”

    贾珩伸手捏了捏丽人那粉腻嘟嘟的脸蛋儿,低声道:“那我和你宝姐姐先起来,你再睡会儿吧。”

    “我得洗个澡,这一身的狼藉,弄得不大舒服。”黛玉秀丽如黛的眉眼弯弯,腻哼一声,明丽如玉、白璧无瑕的脸蛋儿,渐渐现出一抹羞恼之色。

    贾珩点了点头,正要拨开搭在身上的一只绵软、白皙的胳膊,转而又听到一道“嘤咛”声音,在耳畔响起。

    宝钗此刻翠羽修眉之下,那双水润杏眸也缓缓睁开,那张白腻脸蛋儿同样白里透红,带着一股婴儿肥。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凝眸看向宝钗,问道:“薛妹妹这会儿也醒了?”

    宝钗那带着几许慵懒的声音中,似是带着一股柔腻和娇俏,说道:“珩大哥,什么时候了?”

    玉容丰腻的丽人,脸上满是羞意涌动。

    她昨晚在颦儿面前没少出丑,这个颦儿,昨天趴在她的身上,说她软乎的给棉花团一样,怪不得夫君喜欢。

    她这会儿身子实在软得厉害,根本使不出半点儿力气。

    黛玉罥烟眉之下,那双明亮熠熠的星眸粲然而闪,轻笑说道:“珩大哥先起来吧,我和宝姐姐还得一会儿。”

    “那你们穿衣裳。”贾珩点了点头,旋即也不再多言,起得身来。

    贾珩说话之间,也起得身来,这会儿紫鹃红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儿,行至近前,低声说道:“大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贾珩随着紫鹃来到黛玉平常用饭的偏厅。

    然后,拿起一双竹筷儿,用起早饭。

    早饭是简单的包子、稀粥,贾珩夹着包子,拿起勺子舀着稀粥。

    另一边儿,袭人和紫鹃则是来到厢房之中,待闻到那一股说不出的气味之时,连忙伸手掩嘴。

    贾珩用罢饭菜,并没有在屋里多做盘桓,而是出得竹林飒飒的潇湘馆,举步来到书房。

    潇潇此刻一袭飞鱼服,头戴山字无翼冠,落座在厅堂中,周身气质清冽,整体给人以英挺秀拔的观感。

    陈潇打量了一眼那蟒服少年,粲然清眸之中现出一抹审视,问道:“过来了?”

    这人哪天死在女人肚皮上,她都不觉得奇怪。

    陈潇这般想着,忍不住说道:“你这不知节制,如何是个事儿?”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也就这两天,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朝鲜都是一直打仗,未与她们团聚。”

    他看似这几天高强度输出,但许多时候还是有着节制的。

    陈潇朝那少年轻轻翻了个白眼,问道:“什么时候去京营见一见京营将校?拣选这次出征的兵丁,以为将来出征。”

    贾珩行至陈潇身侧,落座而去,说道:“沐浴更衣之后,等会儿就去。”

    陈潇柔声道:“你让我派锦衣府监视西北和藏地的动静,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贾珩剑眉之下,目光幽幽而闪,笃定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几天,应该就有动静。”

    女真肯定不会坐以待毙,面对这等灭国之危,定然想方设法,合纵连横,救亡图存。

    就在这时,晴雯进入书房,道:“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贾珩放下手里的茶盅,柔声道:“潇潇,我先去沐浴更衣了。”

    陈潇柳眉之下,眸光嗔白了一眼那少年,说道:“你这几天洗个澡,以后就别瞎折腾了。”

    再这样不知爱惜自己,真的把身子熬垮了,该怎么办?三年五年过去,她不是守活寡了?

    贾珩面色古怪了下,倒也没有理陈潇。

    倒是晴雯嘴角撇了撇,芳心之中,就有些羞恼莫名。

    这位乐安郡主是在说自己?

    她现在早就不那样糟践公子的身子了,只是她这么大岁数,总要有一个孩子吧?

    那等会儿就不折腾公子了。

    等贾珩沐浴而毕,重又来到书房,与陈潇一同前往京营。

    京营

    这座屯驻二十余万兵马的大营,正自屯驻在山麓之下,可见青砖黛瓦的营房,外面的兵将手执军械,进进出出。

    整个大营透着一股井然有序之态。

    而此刻,汝南侯卫麒、魏王陈然、还有忠勤侯谢再义、蔡权、庞师立等人一同迎出。

    楚王陈钦这会儿倒是不在京营,而是前往军器监坐镇。

    “见过卫国公。”众人纷纷向着那气度威严的蟒服少年,拱手行了一礼,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将校免礼。”

    说话之间,在一众军将的相迎下,进入中军大营的军帐。

    贾珩在一方条案之后落座下来,目光落在那几位将校身上,声音威严、凛然,说道:“诸位,圣上的旨意,想来诸位也都知晓了,命本帅拣选京营精锐骁果,出兵平灭辽东。”

    下方一众将校,面上现出一抹繁盛喜色。

    贾珩将众将脸上难掩的喜色收入眼底,暗暗点头。

    暗道,这就是百战强军的气质。

    闻战则喜,而非闻战则怯。

    一般而言,在一些开国军队身上,这种百战余死的悍勇之卒的气质才能看得到。

    贾珩点了点头,朗声道:“此次出征,抽调立威营、扬威营等四威营,以及果勇营、鼓勇营等八营为主力,而后再调拨京营十二图营的精锐兵马,共同组成讨逆大军,发兵辽东,这几天,本帅会校阅十二团营的兵丁,拣选骁果精锐,以佐王事。”

    众将闻言,连忙拱手称是。

    这时,忠勤侯谢再义拱手道:“卫国公,平定辽东,末将原为先锋,一马争先。”

    贾珩温声道:“谢将军此战当为方面部署,统帅兵马,支应大军。”

    谢再义闻听此言,面色微顿,抱拳应是。

    贾珩轻声道:“等会儿,谢将军可留在军帐,一同商议军务。”

    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集思广益才是。

    说着,吩咐一旁的亲卫,温声说道:“去将舆图挂出来。”

    顿时,就有两个差役,拿起一副略有几许泛黄的舆图,悬挂在一张锦绣屏风上。

    舆图其上河流纵横,城池巍巍,而周围几个将校,都将粲然目光投向那蟒服少年。

    贾珩点了点头,清声道:“我军自山海关出兵,可进逼高台堡、塔山、松山,这一路并无多少女真兵马拦阻,女真得信之后,多半会派兵马前往锦州。”

    这时候倒没有松山大战,但女真的兵马却屯驻在锦州,重兵防御,作为盛京的第一道防线。

    贾珩点了点头,目光逡巡过下方一众将校,道:“诸位将校可以踊跃出言,不必拘束。”

    这时,下方的汝南侯卫麒,抬眸看向那蟒服少年,拱手道:“卫国公,如果敌寇之盟友科尔沁、内喀尔喀诸部,彼等自蒙古草原出兵,未知如何应对?”

    贾珩道:“此一路,有宣大二地的总兵,出兵抵御。”

    这会儿,下方的京营大将庞师立,粗重的浓眉之下,那双圆瞪的虎目咄咄而闪,道:“节帅,此行攻打城池,可否带上红夷大炮?”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道:“红衣大炮自是要全部带上,这次军器监,又造了大约三十门红衣大炮,全部以骡马运输,一路随军,用来攻城拔寨。”

    庞师立那带着络腮胡的面容上,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喜色,低声道:“卫国公,有红衣大炮在,攻城拔寨,势必能够事半功倍。”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据探子来报,这次西北的准噶尔与和硕特人,将会出兵策应辽东的女真人,但京营方面并不出兵,而是将战事托付于西北的边军还有察哈尔的蒙王。”

    谢再义道:“卫国公,未知此次进兵辽东,分兵几路?”

    说着,贾珩抬眸看向谢再义,轻轻点了点头,道:“谢将军,昔日我大汉在隆治年间,曾经率兵讨伐辽东,分兵几路,为辽东各路击破,故而这一次,我大军在陆路只分一路,全军出击,以我大汉国力之盛,足可碾压其人。”

    这就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结硬寨、打呆仗,绝不硬碰硬。

    谢再义拱手说道:“卫国公所言甚是。”

    贾珩朗声道:“说是没有分兵几路,但其实还是分了几路,如朝鲜和辽东,几路进兵至盛京,可使女真顾此失彼,而在进兵之路上,冒险分兵,只是可能会被女真鞑寇各个击破。”

    这是战略层面的分兵数路,使其左右不能顾,而在具体的战役层面,以战术上分兵数路,其实是冒险之举。

    谢再义面上若有所思,目中晶莹闪烁,低声道:“节帅之言,实是高屋建瓴。”

    贾珩笑了笑,道:“不过纵是只有一路,前锋后军,也当各有照应,这次大军出动,牵涉兵丁、仆役众多,军需粮秣转运,需要不少民夫丁壮,护送粮秣押运。”

    这会儿,魏王陈然出得军列,朗声道:“子钰还请放心,大军粮秣押运,小王在户部,当勤加操持,以保证大军没有缺粮之忧。”

    贾珩点了点头,道:“一切都有劳魏王殿下操持了。”

    其实,魏楚两藩能做的也就是这样,否则,总不能让魏楚两藩担任大军的监军?

    这样隋唐朝廷的做法,其实有些落于痕迹。

    如何两位藩王控制了军械和粮秣,更能掌控一支大军的生死存亡,而且也更为隐秘。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朗声道:“子钰,这是小王分内之责。”

    贾珩面色微顿,然后,将目光逡巡过下方的一众军将,沉吟道:“诸位将军,这次由谢侯主持征辽兵丁的拣选。”

    因为,他近大半年都在外面领兵打仗,所以对京营的兵马情况不知分毫。

    谢再义拱手应是。

    贾珩道:“诸位将军先下去忙着吧,宋主簿、范参军,陪着本帅前往诸团营营盘视察军务。”

    宋源与范仪两人,齐齐拱手应了一声是,而后,随着贾珩向着中军大帐外行去。

    贾珩沉吟片刻,问道:“最近,京营作训事务如何?可是一切顺利?”

    宋源面色微肃,说道:“回节帅的话,军卒演训一如往常,原本经西北之战以后,诸营兵马缺额,先前经过补充,已经基本全员归军。”

    贾珩一路看去,剑眉之下,冷眸中渐渐现出一抹赞赏,道:“一眼望去,军容很是严整,看见你平常和范参军,带兵练兵,的确是用了心的。”

    宋源道:“都是节帅先前的训练纲要科目,给的比较好。”

    贾珩摆了摆手,说道:“你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就别恭维了,京营新军和老卒交融在一起演训,这次还是要区分一些,尽量选用老卒,以便与辽东女真相争。”

    宋源点头应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这段时间不见,营帐中倒是多了一些新面孔。”

    方才,在魏王身旁,可见一些将校的新面孔。

    范仪语气莫名,说道:“魏王殿下最近在考功记事上,提拔了一些将校。”

    可见就是在防范节帅,一旦辽东平定,只怕节帅和他们这些京营旧将,都会被坐冷板凳。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魏王殿下是天潢贵胄,最好也当知兵才是。”

    范仪两道如苍松的瘦眉之下,目光闪了闪,嘴唇翕动不停,将到了嘴边儿的话,转而又咽了回去。

    贾珩点了点头,清声道:“都是哪些将校?范先生回去给我一份名单。”

    范仪闻听此言,心头一惊,旋即欣喜莫名,抱拳道:“是,节帅。”

    果然,节帅对魏王此举也颇为不满,这是对皇室有所提防了。

    而宋源听着贾珩与范仪所言,脸上现出一抹幽思。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难道真是他想的这个意思?

    可节帅明明是天子的女婿,宠信有加,甚于子侄,但愿是他想多了吧。

    ……

    ……

    贾珩这边儿校阅完一应军卒,倒也没有多言,离了京营营盘,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向着京营而去。

    陈潇点了点头,说道:“怎么样?这次校阅过后,京营兵马可还堪大用?”

    贾珩沉声道:“这几年,京营战力突飞猛进,比之在辽东遇到的盖州卫、海州卫,没有什么两样?”

    陈潇道:“这几年,也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战事,京营军卒的战力,倒也锤炼上去了。”

    贾珩而后,也不多说其他,与陈潇并辔而行,返回宁国府。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晚霞满天,恍若为青砖黛瓦的房舍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纱衣。

    宁国府——

    贾珩进入府宅当中,来到书房落座,陈潇提过一旁的茶壶,给贾珩“哗啦啦”斟满了一杯清茶。

    贾珩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香茶,就觉齿颊生香,感慨说道:“魏王,在京营中倒是笼络了一些将校。”

    只能说魏王这种皇后元子,走到哪儿都自带“追随”光环,随着时间过去,羽翼渐丰。

    “那你准备怎么办?”陈潇点了点头,柔声说道。

    “对其所用将校,提防、警戒也就是了。”贾珩目光幽晦几许,低声说道。

    只怕天子也默认此事,毕竟相比他这位女婿,魏王毕竟是自家亲儿子,要防备也是防备他这个外人。

    陈潇说道:“这次两位藩王押运粮秣和军械,考察之意颇为明显。”

    贾珩点了点头,柔声道:“不过,两人也知道此意,更多还是卖力表现。”

    与陈潇说了一会话儿,贾珩也没有在书房多留,而是趁着暮色沉沉,向着稻香村而去。

    李纨毕竟怀了他的孩子,他这次回来,终究是要去看看的。

    稻香村,厢房之中——

    李纨此刻挺着隆起成球的大肚子,坐在一扇雕花轩窗下,那张秀雅、温婉的脸蛋儿,好似蒙起一层胭脂如醉的红晕。

    随着时间过去,李纨的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此刻一张脸蛋儿因为怀孕,丰润滚滚。

    曹氏容色微顿,关切说道:“你这多多吃点儿才是。”

    李纨抬眸看了一眼那曹氏,柔声道:“先前吐的厉害,还是不吃了。”

    说着,又“呕”了起来,连忙拿着手帕遮住嘴巴。

    曹氏目光关切地拍了一拍李纨的后背,柔声道:“快喝点茶压压。”

    说着,吩咐着碧月,清斥道:“还愣着做什么?”

    这会儿,屋外的丫鬟素云,脸上带着兴奋之色,开口说道:“奶奶,珩大爷来了。”

    贾珩说话之间,举步来到厅堂中,问道:“纨嫂子,怎么了这是?”

    李纨那张温柔、婉丽的玉颜,似是羞红如霞,彤彤如火,清声说道:“有些孕吐。”

    曹氏柔声道:“在一旁帮着她压着了。”

    贾珩面上现出关切之色,连忙近前,看向李纨,道:“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举步来到李纨近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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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挽天倾介绍:
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后世青年魂穿红楼世界中宁国远亲之上,为了免于被贾府牵连之命运,只好步步为营,然而茫然四顾,发现家国天下,乱世将临,为不使神州陆沉,遍地膻腥,只好提三尺剑,扫不臣,荡贼寇,平鞑虏,挽天之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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