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六、早就不疼了
程也见她如此警惕，伸出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让她坐了下来。
“看看你刚刚摔了的地方肿了没。”程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然后半是威胁半是哄她的催促，“快点！不然我自己来了？”
本来周稚水其实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的，也就摔倒那一会疼，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的痛感了。
可程也一说要自己来，周稚水倒是乖乖把睡裤撩了上去，让她自己撩的话也没什么，就跟夏天穿个短裙或者短裤一样，没什么大不了，可要是程也撩的话，那就太奇怪了。
周稚水俯身去撩裤腿，程也也蹲了下来去观察，奶白色的睡裤被撩到膝盖上，淤青色和奶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更吓人了。
周稚水突然觉得房间里的气温好像低了好几度，抬眼一看，程也的脸色沉的快要跟外面的夜色一样黑了。
“我要是不说让你撩起来看看的话，估计你都不会管了吧！”程也确实很了解周稚水，说的一点没错，可周稚水此刻的第六感告诉她决定不能说肯定的话。
于是周稚水刚开始有些犹豫的摇了摇头，看见程也锐利的眼神扫过她，一点都不敢犹豫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会不会，我肯定找点冰块冰敷一下的。”
程也这才脸色好一些，周稚水刚要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就下去冰箱里拿冰袋冰敷一下。”
程也刚要起身准备出门，周稚水以为他要走了，也站起来打算送送他，谁知道就听见他说。
“我下去给你拿，是在冰箱里吗？”
“啊？”周稚水目瞪口呆，他要去给她拿？那她爸妈会不会多想啊！周稚水还没问出口就又被程也打断。
“你膝盖上也摔着了？”程也眯着眼睛盯着她左边高高捋起来裤脚后也露出来了的膝盖。
周稚水还没反应过来，低头随意看了一眼解释道：“前几天在候场室摔的，没什么大事，早就不疼了！”
语气很随意，摆手的动作很随意，表情上来看也很随意，程也能感觉到她确确实实没把这当回事，忍不住眉头突突跳了几下。
“怎么就没什么大事了？你要是当时好好处理一下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还没好吧！”
程也这次真是压着怒气在说了，光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如果自己没来让她撩起来裤腿看看有没有淤青，估计她也就直接把这个事掀过去，等它自愈了。
“确实没什么大事啊……”周稚水为自己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快听不见了。
“行了，你坐着别再动了，我下去给你拿冰袋。”程也说着就打开门往外走。
“程也！”周稚水喊住他。
“干嘛？”程也明显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停下脚步等她说话。
“冰袋在冰箱上面的抽屉里，然后你再拿瓶可乐给我……”
“这么晚了还喝可乐？”程也的眉头揪的更紧了，“还喝冰的？”
“你好歹拿瓶可乐掩人耳目一下吧！不然我妈又该唠唠叨叨的了。”
二百五十七、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也拿了冰袋上来的时候看见周稚水把两个裤腿都给撩了起来，然后正曲着一条腿揉淤青处。
程也半蹲下来把冰袋敷在周稚水小腿处，可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一下：“你们家还常备冰袋啊！”
“嗯，我哥有时候打篮球啊经常磕着碰着什么的，我妈就买了一些放在家里备用。”周稚水也察觉到了，而且程也半蹲在她面前认真的盯着她的小腿的姿势确实很令人难为情，于是又开口建议道，“要不给我吧！你坐沙发上歇一会？”
程也看着周稚水的腿已经尴尬的不由自主的动了几下，于是颇为识趣的把冰袋递给周稚水让她自己来，然后自己坐在了后面的沙发上。
周稚水见他如此听话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接过他递过来的冰袋然后盘起腿来自己冰敷。
周稚水虽然刚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觉得两人间的气氛属实沉闷，她的卧室明明不算小的，可周稚水看着眼前自然的靠在自己的小沙发上，然后拿起她在沙发上的练习册翻看的程也还是觉得有些拥挤了。
于是周稚水开口试探性的问道：“你不回房间吗？”
程也抬起头，有些冷漠的掀了掀眼皮：“再等一会儿，看你把两个腿都冷敷完再走。”
“哦……”周稚水见他表情不好，也不敢再说让他走的话，只抿着嘴点了点头，然后自己低声嘟囔我，“我又不是小孩儿了，用得着这么盯着我吗？”
“用得着！”程也还是听清了她的话，不容置喙的回答道，“你膝盖上的那些淤青到现在还没好不就是没处理吗？我怎么会知道我走了你就还能跟现在一样乖乖的冰敷？”
“啊？”周稚水没想到自己声音那么小还是被他听到了，愣了一下，然后自己有些心虚低下头。
过了一小会儿，周稚水听见笔尖摩擦的声音，悄悄抬起头看，程也把她的练习册放在腿上，然后右手拿着铅笔在她练习册上勾勾画画。
周稚水盘着的腿放了下来，穿上拖鞋准备向前走两步去拿程也放在她书桌上的可乐，可脚刚放进拖鞋里程也的目光就跟着过来。
“怎么了？”
“我想喝可乐。”周稚水抿着嘴巴指了指桌上的可乐，然后就起身去够，谁知程也胳膊一抬就拿了下来，顺手就打开了拉环。
周稚水看着他只用右手就打开可乐拉环的动作实在是酷炫，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不过也就感概几秒，然后就伸出手去拿。
谁知程也直接喝了一口，然后放回桌上。
“程也！你不是帮我打开的啊！”周稚水有些生气，“我都说了我要喝了你还跟我抢，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也跟本不在意她的气愤，连头都没抬，还是翻着她的练习册在上面继续刚刚的勾勾画画，让你只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故意的。”
“那你就有点过分了吧！”周稚水站在他面前，双手交叉抱臂，蹙着眉，紧紧的抿着嘴巴，居高临下的质问他。
二百五十八、雪下大了
“那就生气吧！”程也终于把练习册上她刚写过的几页翻完，把铅笔夹在书页里然后合上练习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生理期快到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周稚水才想起来今天已经是31号了，算算日子好像是快到生理期了，周稚水的生理期其实一直很正常，重要的是对她而言除了自己要故意作死吃些冷饮以外，她是很少肚子疼的，所以没有太注意。
被程也提到周稚水还是忍不住脸红，然后理不直气也壮的瞪大了眼睛，不讲道理的指责他。
“你怎么知道的？你每天都偷偷观察我吗？你好变态啊！”
“我变态？”程也的眉头忍不住突突跳了两下，程也伸手使劲按了一下，然后颇有些无奈的解释：“上次你生理期的时候是和陈景宜一起去超市买的卫生巾，还买了红糖，而且那天我和何启明也在超市，还是陈景宜拉着他去的。”
周稚水本来就是随便找个理由谴责他一下，又被他这么认真严肃的找到证据反击回来，周稚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干笑了两声。
见周稚水不说话，程也刚想开口和她说一下刚刚自己看她练习册发现的问题，就听见周稚水有些惊喜的指着她阳台上的窗户：“程也！你看，雪下大了。”
程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窗外的雪花簌簌的往下掉，根本不像是程也在天气预报上看到说的小雪。
刚刚还想跟周稚水提一些练习册上问题的程也因为周稚水这突然的打断忘记了自己刚刚想要说的话，呆愣了两秒瞥见自己手里的练习册又想了起来，可刚开口，周稚水的位置已经没了人。
冰袋孤零零的被扔在床边，床单上还有刚刚周稚水坐过的褶皱，可以作为她两秒前还在这里的痕迹，两只拖鞋也七扭八歪的在地板上。
程也再一看，周稚水已经光着脚跑到阳台上，脑袋凑到玻璃窗上去看下雪了，自己看的开心还不忘回头招呼程也：“程也，你快过来，这个雪感觉能下的很大唉！”
程也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小姑娘不忍心再责怪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手中的笔和练习册放回书桌上，然后俯身把周稚水的拖鞋拿到阳台放在她的脚下。
“把拖鞋穿上，地上凉！”程也微蹙着眉提醒她，然后弯腰把她捋起来的睡衣裤腿给拉了下去。
周稚水自知理亏的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利索的穿上拖鞋蹦哒了两下让裤腿垂落的更舒服些。
然后就拉着程也一起趴在玻璃上往外看，程也也没挣扎，学着她的样子往外看。
周稚水忍不住想打开窗户去接外面的雪，还是被程也给及时的制止住了。
“虽然是开着暖气，但你要是窗户一开寒气扑面而来感冒了怎么办？”程也还是没忍住教训了她几句。
周稚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使劲撇了撇嘴，但还是用能让他听见的声音给了回应：“知道了……”
二百五十九、忍不住心动
周稚水和程也就这样保持着额头贴着玻璃的同步动作看着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周稚水看了一会觉得无聊，这雪只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周稚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还是又把目光落在一旁陪着她傻傻在这儿看雪的程也身上。
“程也。”周稚水百无聊赖的喊了他一声。
“嗯？怎么了？”程也听见便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她。
“没什么。”见程也偏过头看她，周稚水又摇摇头也转头去看窗外。
可就在程也转回窗外后，周稚水又小声的叫他：“程也！”
“干嘛？”这次程也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没事，就是想喊喊你。”周稚水又是没有什么事情，只看着他抿着嘴笑。
这下程也有些迟疑了，没转过头去，歪着头靠在玻璃窗上，伸出手指忍不住戳了戳周稚水的肩膀。
“到底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笑成这样，有什么好事？”
周稚水笑的开心，眼睛弯成月牙问他：“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这样很熟悉？是不是好像似曾相识？”
程也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点了点头，浅笑了一下才回应她：“嗯，记得，你生日那天。”
“也下了雪，我们俩也这么贴在玻璃窗上看，你，笑的太开心，以至于还不小心磕到了头。”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周稚水纠正道。
“怎么不一样？”程也配合她，装作十分好奇的模样歪着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奥，对，今天既不是你的声音，你今天也没有不小心磕到脑袋，地点也不是我们家阳台，换成了你家的阳台。”
“都不对！”周稚水很显然对他的答案非常不满意，皱巴着整个小脸义正言辞的纠正他。
“那到底是怎么不一样？”程也觉得自己时间地点以及事件，全部都有条不紊，事无巨细的说了出来，他想不明白还有哪不一样的。
“今天的雪很大，比咱们两个放完烟花棒回来的时候大，比我生日的那天下的也大。”
“嗯，确实。”程也本来以为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惊喜，谁知道是这么个信息，程也没能从她的几句话里提取到有用的信息，但还是附和了两句。
“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下去打雪仗吧！这雪看起来都很厚了，说不定堆个雪人也是够了的！”周稚水的声音十分欢快，好像在期待大人答应送给她喜欢的礼物的小孩儿一样，“你看，下面有人在玩雪呢！我们也去吧！”
程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虽然那一瞬间他考虑到了很多事——现在的时间好像不早了，下去的话如果雪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怎么办？如果出门被周叔叔和许阿姨以为自己带着他们的乖宝贝去疯玩被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怎么办？如果周稚水冻感冒了怎么办？
可没是他有办法，周稚水的眼睛在光线并不够明亮的阳台却亮的让他忍不住心动。
二百三十、果然没穿袜子
程也点完头周稚水就忍不住举起双臂欢呼：“好耶！那我们快下去吧！”
说完周稚水就“噔噔噔”的踩着拖鞋火急火燎的下楼，一点看不出来不久前还在楼梯上把腿摔得青紫的样子。
“唉，你多穿点啊！”程也的嘱咐被她遗留在房间，只听得见她的脚步声以及和叔叔阿姨的说话声。
“爸，妈，我和程也下去打雪仗啊！一会儿就回来。”周稚水连袜子都没穿，换了双外出的拖鞋后，只顾着把挂在一旁的羽绒服披到肩上就打开门出去。
“那小也呢！”许玲清看着自家姑娘匆忙的身影差点以为楼下有什么清仓大甩卖，周稚水的背影着实太像超市抢打折蔬果的大妈了。
“多穿点啊！”上一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许玲清连忙嘱咐她，当然也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忍不住和周正卿吐槽，“咱们沂州也算不上是南方，只只怎么跟长这么大没见过雪似的，一说打雪仗乐成这样。”
周正卿乐呵呵的搂过她：“别管了，小孩子嘛！十六七岁不都是这样，精力旺盛的不得了。”
程也下来的时候拿着周稚水的围巾和手套，不需要他特意找，就挂在她房间靠近书桌的衣架上，甚至程也还把周稚水同样在衣架上挂着的袜子塞进衣服口袋里，这真不是他变态，但是他见她出去的时候是没穿袜子的，要是她光着脚不穿袜子打雪仗估计回来就要生冻疮了。
“叔叔阿姨！”程也下楼梯后不忘礼貌的跟周正卿和许玲清问好。
“嗯，小也你看着她点，别让这丫头太疯了，我看她穿的也不多，别在外面呆太久啊！”许玲清见程也下来，连忙嘱咐他。
“嗯，放心吧阿姨！我看着她，也给她拿了围巾跟手套。”程也笑的恰到好处，许玲清确实放心不少，毕竟程也长了一副家长看着就安心的脸。
程也关上门后走到电梯处，没有人，看来周稚水已经下去了。
程也下了电梯连忙往外走，刚出单元门就看见周稚水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几个小孩玩，她看上去还有些狼狈，可怜兮兮的。
“怎么了？”程也也蹲下来，然后把围巾给她围上，头发上有着一些雪花，看来是被人用雪球砸到了。
“他们都攻击我一个人！”周稚水的脖子上已经围了一个围巾了，是程也送的那个毛绒绒的，程也还有些欣慰，看来还没太傻。
程也把自己手上拿的那条还是给周稚水围了好几圈，毕竟她里面穿的是在开了暖气的家里才刚刚好的睡衣，很薄的珊瑚绒。
程也又把周稚水的手从羽绒服袖子里拉出来给她戴上手套，听着她的抱怨，一边给她整理手套，一边安慰她，“没事，你戴上手套一会打雪仗更厉害，而且我也在，帮你一起打他们。”
“果然没穿袜子啊！”程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周稚水的穿着，果然是光着脚穿着拖鞋，虽然不是刚刚在家里穿的那双，但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二百六十一、我不会帮别人拿的
周稚水听到他的话自己也低头看了一眼，虽然光着脚，可脚下踩的毛绒绒的拖鞋很是暖和，周稚水并没有当回事，有些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我暖和着呢！再说了，一会打雪仗，我跑几步就热了。”
周稚水说着就又要往战场上冲，刚“英勇”的踏出几步就被程也一把抓住小臂给抓了回来。
“那也不行！穿上袜子再去！”程也蹙着眉说道。
“哎呀！穿袜子还得上楼，太麻烦了，不要不要！”周稚水眉头皱的死紧，对他的话及其不满意，“我没事！抵抗力强着呢！你感冒了我都不会生病的。”
“最好是你一辈子别生病，我给你带了！过来穿了再去玩！”
程也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奶白色的保暖袜，周稚水看清他手里的袜子，脑袋轰然一响，这可是她的袜子啊！不是围巾，也不是手套，而是袜子啊！
保暖袜是周稚水之前被陈景宜给按头安利的“居家好物”，但由于周稚水实在不喜欢在家里穿袜子和拖鞋而是喜欢光着脚跑，这双袜子自从买回来就高高挂起，被放在衣架上好久都没再动过。
周稚水连忙接过他手里的保暖袜，有些尴尬的问道：“你怎么能把袜子给我带下来？”
“不可以吗？”程也倒是像一点都不在意一样，好像袜子就和围巾、手套这些一同可以被他拿给她的东西一样，没有什么分别。
“也不是不可以。”周稚水有些艰难的开口解释，“只是我会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了？”
“这是袜子啊！你一个大男生帮我拿袜子实在让我感觉有些奇怪。”周稚水忍不住揉了揉被冻红的脸颊，最后也没有想出合适的理由，心一横给程也下了命令，“反正，反正以后不要随便帮别人拿这种毕竟贴身的东西了。”
“奥！知道了。”程也因为她的反应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然后自己低声嘟囔着，“我不会帮别人拿的，只会帮你……”
周稚水看着程也有些可怜的样子也心生愧疚，暗自里思考自己刚刚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那个，也不是怪你！就是提醒你一下。”周稚水又随后补充道。
“嗯。”程也并没有因为周稚水的解释豁然开朗，但还是抿着嘴角催促着她穿袜子，“那你还是把袜子穿上吧！”
“奥奥！”周稚水被他提醒才反应过来，蹲在地上，曲起一只腿做支撑，另一只腿伸直自己去穿袜子，程也蹲在她旁边扶着她生怕她不小心就失去平衡直接倒了。
但周稚水看起来非常顺利，很快就穿上袜子全副武装准备冲进雪地里参加“战斗”。
程也被她拉的踉跄，被迫的卷入一场小学生与高中生的纷争中。
周稚水家的这栋楼离临江湾中心的健身设施比较近，小孩子最喜欢的圣地，所以他们两个一出单元门就进入了战斗的区域。
小孩子本来是在互相扔着玩，他们两个一进入就变成了入侵者，本来还在敌对状态的小孩直接不需要语言就变成了同盟，一起拿着攒好的雪球砸他们两个。
二百六十二、我怕它冷
虽然被砸了几下，但小学生的威力确实不大，而且他也躲过去了不少，并没有周稚水看起来凄惨。
而周稚水作为小孩子眼里的漂亮姐姐，确实被他们“着重照顾”了不少，一会过去，周稚水就已经被雪球砸的比他刚下来的时候她还要惨了。
头发上都沾着雪花，不知道是从天上飘来的，还是小朋友们砸完雪球留在头上的，围巾上也沾着雪花，拖鞋都不知道已经踩了多厚的雪层，袜子上也沾的到处都是雪。
周稚水刚打完一场尽兴的雪仗，小孩子们就陆陆续续被家长叫回家不少。
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大孩子还能在外面晃悠了。
“我们堆个雪人吧！”周稚水见到周围没有了孩子们而显得十分空旷的道路提议道。
“但是明天早上就要出太阳了，你现在堆完明天一早就化掉了。”程也看着周稚水已经被雪浸湿了的手套忍不住劝道，“过段时间还会下雪的，下次再堆吧！”
周稚水根本不听他把话说完，在她刚开口的时候就欢天喜地的蹲在地上准备开始她伟大的艺术作品了。
“你怎么总跟我哥一样，有时候絮絮叨叨的我都以为你们俩四十岁了呢！”周稚水嫌被雪浸湿了的手套不方便，直接脱掉放在旁边，用手直接去堆。
程也见她执意要堆，长舒了一口气也蹲了下来：“你要是能听话点我就不用这么絮叨了。”
周稚水对雪人的要求并不高，堆好雪人的脑袋和身体后周稚水开始围着周围的绿化找一些树枝。
程也刚从周稚水手里接过树枝给雪人插上当手，周稚水就已经要把她围在脖子上的那条长围巾取下来给雪人围上了。
“周只只！”程也有些生气，面无表情的打断周稚水的动作。
“啊？”周稚水刚给雪人围上两圈，正给它整理呢。
“是不是有点后悔今天下来的时候没有带个毛线帽什么的呀？”程也已经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抱臂，冷冷的看着还在摆弄围巾的周稚水。
周稚水没听出来程也语气里的不对劲，所以头也没有回的回答道：“确实有一点，我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头上光秃秃的，你不说的话我还没感觉呢！”
周稚水以为程也是真的在提醒自己，乐呵呵的站了起来打算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可刚站起来就对上程也那冷漠的表情，周稚水这才意识到刚刚程也“友好”的提醒原来是在阴阳怪气。
“嘿嘿，主要是我也没有那么冷，我怕它冷。”周稚水忍不住挠了挠头发以缓解尴尬，“而且这个围巾也不是你送的，给它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本来周稚水还觉得自己说的挺对，可对上程也那双漆黑的眸子，周稚水就不自主的心虚，往后仰着腰，脖子忍不住缩了缩，看着程也越来越不好的脸色，周稚水非常明智的决定打道回府。
并且打道回府的同时，周稚水连忙把刚刚给雪人围上的围巾又取了下来拿在手里。
“哈哈，咱们回去吧！我突然有点冷了。”
二百六十三、下次给我堆个雪人
所以，周稚水还是迫于程也的“淫威”，没有办法的，跟自己亲爱的小雪人分别了。
做上电梯后周稚水就忍不住一直在电梯里叹气。
“唉！”
程也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唉！”
程也又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唉！”
终于在周稚水叹第三口气的时候程也忍不住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在这一直唉啊唉的，你不烦我都烦。”
“要不是因为某个人，我的小小盖才不会孤零零、凄惨惨的一个人在外面忍受天寒地冻呢！连条围巾都没有，也不知道它要怎么才能挨过今天晚上的低温呢！”
那个雪人的眼珠子还是多亏了周稚水在垃圾桶旁边扔着的几个塑料瓶子盖，周稚水觉得这几个塑料瓶盖给予了小雪人心灵的窗户，还是不一样颜色的，花里胡哨的窗户，所以特此用“小小盖”这个名字来纪念它们。
周稚水又是边说边叹气，边说还边观察程也的表情，看着他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
“呵，也真是，今天晚上要是不天寒地冻的话，估计你的小球球都要立刻化成一堆雪水顺着下水道的污水流走了吧！”程也忍不住嘴角抽抽，他知道周稚水葫芦里卖的不是什么好药，周稚水说了那么一大堆，不就是想让他答应点什么嘛！
本来答应她个愿望也不算难事，可程也就怕她立马提出还去堆雪人，程也看着她那被冻的通红的手指头都忍不住头疼，她小孩子的天***的总是无缘无故，上次下雪她还嫌冷，今天穿成这样就能在楼下呆这么久。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周稚水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忍不住皱眉。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程也把她冻的通红的手指握在手里试图给她传递些热量。
“你应该问那我应该怎么补偿你啊？”周稚水见他还能配合，连忙欢快的说道。
“不说！”程也回应的十分坚定，不假思索，不容置疑。
“为什么？”
“你看看你手冻成什么样了？”程也轻轻在她的手上拍了一下，试图让她长点记性，“你要是立马提出还要出去玩雪我怎么可能答应？”
“不是！”周稚水拉长了语调，“就是让你下次下雪的时候记得给我堆个雪人。”
“怎么不自己堆了？”程也挑了下眉。
“太冷了。”周稚连忙摇摇头，“真的太冷了，下次还是你来吧！而且你心灵手巧的，肯定堆出来的比我的好看多了。”
程也听见只是这么个简单的要求，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想现在拐回去继续玩雪，给她堆十个都没问题。
程也给她左手暖了一会儿，示意她换只手拿围巾，把另一只手给他，他再暖暖。
周稚水读懂他眼神的意思，乖乖的把围巾从右手换到左手，然后把右手给程也放在两只手掌心里暖。
两个人的手刚放在一起没几秒，电梯就“叮”的一声响了，电梯门也随着声音缓缓打开，而周正卿就站在电梯门前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叠在一起取暖的手。
二百六十四、下次一定收拾他
被周正卿刚好看见的后果就是两个人在十一点左右的时间本来该上床睡觉的时间，端端正正的坐在小板凳上被周正卿和许玲清两个人轮番审问。
“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早恋了？”周正卿的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而许玲清的表情也同样严肃。
“我刚刚在下面玩雪的时候把手套浸湿了，两只手冻的都没有知觉了，所以你善良可爱的小也帮我暖一下！”
“我都交代至少三遍了，还没完吗？”
周稚水本来在被问第一遍的时候还有些忐忑，被问道第二遍的时候已经颇为熟练，可被问到第三遍的时候周稚水就稍稍有些不耐烦了。
“你妈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啊！”许玲清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然后突然换了个及其柔和的态度说话，“你们俩跟我说，我保证不生气，真的，这个年纪如果早恋的话也是很正常的事，阿姨不是完全持反对观点的，你们实话实说就行。”
许玲清很显然是觉得威逼利诱没人承认，所以换个方式试试，可程也和周稚水没一个人吃她这一套。
“妈，我的亲妈，你这个问题都问了三遍了，我也用同样的回答回答了三遍了。”周稚水有些无奈，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再多问几遍我都能一个字不差的给你背下来默写了！”
“你说！”周正卿对程也没有了好脸色，他现在怎么看程也怎么不顺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程也是个惦记自己闺女的小兔崽子呢？
“叔叔，我说的跟只只一样！”程也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肯定着周稚水的说法。
许玲清的目光在两个人直接滴溜溜的转，从男孩身上转到女孩身上，又从女孩身上转到男孩身上。
周稚水不耐烦的撇着嘴，而程也则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许玲清赞同的点点头，大手一挥：“睡觉去吧！看来是没有说谎。”
“唉唉唉！”周正卿被许玲清的行动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你就这么让他们俩走了？我都看见他们两个握着手了，啊不！呸呸呸！”
周正卿下意识的想要收回刚刚的话：“准确的说，是那小兔崽子握着咱们只只的手不放！”
“行了！”许玲清拍了周正卿一下，示意他安静一点，“你看看你姑刚刚回答的多坚定，多迅速，你再看看人家小也，就是比你闺女还乖的孩子，怎么可能撒谎骗人？”
“你就是多心了！人家两个都说了是暖一下手，你没看见周只只那手红的，肿的，一看就是在下面玩雪玩的开心了，不管不顾的。”许玲清见周正卿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样子，劝慰道，“放心吧！咱们只只向来不都是个乖孩子吗？别担心了！”
尽管周正卿觉得许玲清好像说的确实是那么个道理，可心里还是觉得毛毛的，就算两个人真没什么，程家那臭小子也没对他们只只有什么非分之想，可刚刚给她暖手的动作可是占了只只不少便宜的。
周正卿决定，如果下次再遇见他占自己小姑娘便宜，一定收拾他！
二百六十五、你可以和爸爸分享小秘密
虽然刚刚自己爸妈差点发现他们两个，但周稚水此刻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她刚刚在楼下玩的太欢，现在精疲力尽，最想做的事就是回到自己房间床上倒头就睡。
“你记得洗漱的时候多用热水泡一会手，还有你腿上的淤青，多注意一下，别再又磕着了。”
“知道了！”
周稚水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了，眼角也被她因为打哈欠而流出的生理性泪水浸湿。
“总是跟个老妈子一样的，好烦哦！”
程也轻轻的揉了揉周稚水的脸蛋：“对啊！我就是个老妈子，你的老妈子！”
“新年快乐！”程也见周稚水马上就要把门完全关上连忙开口。
周稚水刚把手放在自己房间的门把手上打算把房间门关上，听见程也的话又打着哈欠回应：“新年快乐！”
周稚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半耷拉着眼皮，手里刷牙的动作十分缓慢，就差要睡着了，可突然房间门就被敲响了，周稚水一下精神就来了。
“只只？睡了吗？”
周稚水房间的门没锁，可周正卿还在耐心的在门口等待周稚水的回应。
“没有！你进来吧！”周稚水嘴里含着泡沫，嘴里的话也含糊不清，又怕周正卿没听清她的话，打开洗手间的门把头探了出去，特意又看了看周正卿进来没进来。
“爸，你等我刷完牙。”周稚水看见周正卿进了房间又立刻转头加快自己刷牙的速度。
周稚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正卿手里正拿着那个她用过的冰袋，听见她出来的动静才把目光从冰袋身上转移到她身上。
“怎么今天用冰袋了？”周正卿的眉毛微蹙，“是哪碰着了？”
周稚水摇摇头解释道：“没事，就是磕到了一下，拿着冰袋敷一下。”
“哪磕着了？怎么样？肿没肿啊？”周正卿一听有些着急。
“哎呀！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又不是小孩了。”周稚水就知道说出来她爸又要大惊小怪，顿了一下转移话题，“爸你找我有事？”
周正卿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转移走了，只见他右手在嘴边握成拳，然后轻咳了一下，说道。
“是这样的，爸爸想问问你最近学习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啊？或者有没有什么烦心事啊之类的，以及你的一些小秘密什么的都可以跟爸爸分享。”
周稚水觉得今天的周正卿有一些奇怪，准确的说是很奇怪，这样的话不应该由她亲爱的妈妈嘴里说出来吗？这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
而且大人们是不是都把孩子当傻子看，都说了是小秘密了，怎么可能随便和别人分享，更何况是和大人，并且还是自己的家长。
周稚水的脸因为周正卿的话忍不住皱在一起，她十分不解，但还是猜测道：“爸，你是和我妈吵架了需要一个强大的后盾是吗？但是你这招没用的，我妈要是知道你们俩吵架我站在你这边的话，我以后估计就没有饭吃了，你还是别害我了，你去找周越年吧！”
二百六十六、控制距离在好朋友之间
“不是！我和你妈没有吵架，我们俩好着呢！”
“那是因为什么？你们俩吵架了就吵架嘛！跟我还遮遮掩掩的，不至于不至于！”周稚水很明显不相信周正卿说的，反而对着他挤眉弄眼的表示自己都懂。
都懂？懂个屁啊！
周正卿看着重点严重偏移的周稚水忍不住反驳：“真的没有吵架！我向来都是哄着你妈，你妈能有多少机会跟我吵起来啊？”
“找你不是因为和你妈吵架了，是有别的事情问你，你可不许骗爸爸啊！”
其实他本来都快被许玲清说服相信自己的乖女儿真的和程也这个臭小子没有什么了，但是他刚刚上楼打算拿一下手机时看见程也好像刚从周稚水的房间出来，他这才忍不住找闺女确认一下。
虽然刚刚自己已经在下面问了好几遍都被否认了，但周正卿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怎么就能这么巧呢？自己想下楼喊他们两个没带手机的人上来，一下就遇见两个人握着手，自己上楼来拿手机，又看见程也从她房间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周正卿开口有些犹豫，但一想到程也刚刚和自己的小棉袄道别后春心荡漾的样子还是一咬牙问出了口。
“刚刚，刚刚程也是不是从你房间出去了？”
“没有啊！”本来周稚水还以为周正卿接着来拉着她询问刚刚在楼下问了好几遍的问题，周稚水的草稿都在心里打好了，可没想到周正卿一开口只是问她刚刚程也是不是从她房间出去，周稚水都呆愣了一下才答上。
“真的？”周正卿有些狐疑，眯着眼睛观察周稚水的神态，想看看她有没有说谎的迹象。
“没有，真的没有，我发誓！”周稚水的否认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们俩就是在我房间门口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这么简单，你想的太多了。”
“真就这么简单？”周正卿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爸！”
“好吧！那爸爸相信你！”周正卿点了点头，说着就要站起来出去，“那爸爸走了，你赶紧睡觉吧！”
“这就走了？”周稚水还以为周正卿又要问东问西，谁知道就真的是问了这么简单个根本不需要她撒谎的问题。
“嗯，这就走了。”
直到周正卿走了好一会周稚水都还怔怔的坐在床边思考。
她和程也最近可能真的有些过分亲密，从明天开始，一定一定要和程也拉开点距离，把距离控制在好朋友之间，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不然他们两个早晚被老师或者家长看出来，然后被狠狠教训一顿。
周稚水想起之前和程也一起约定过的约法三章，根本没有起到一点作用，明天有空了一定要和程也重新约定，周稚水念着这个念头躺在床上沉沉入睡，把程也在她房间门前和她交代的让她用热水再泡泡手的嘱咐都给忘的一干二净。
而住在离周稚水有三个房间远的程也也不知道自己的嘱咐被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且自己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周稚水下了要保持距离的命令。
二百六十七、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
第二天周越年就回了家，看见程也在他家里跟见了鬼一样。
“你怎么在我家里？谁让你进来的？”
“怎么说话呢！”许玲清刚从厨房洗了水果，出来就听见周越年这不礼貌的话，于是抬起空余的一只手就照着周越年后脑勺来了一下。
“妈！”周越年捂住自己被打疼了的后脑勺忍不住抱怨，“到底谁是你亲儿子啊？我是充话费送的？”
“错！”许玲清把水果放下程也旁边认真的纠正他，“倒垃圾的时候捡来的，看你可怜才把你收养了的，要是嫌我对你不够好的话赶紧收拾东西去找你亲妈去吧！”
“哈哈哈！倒垃圾的时候捡的，还没充话费送的干净一点呢！”周稚水本来觉得在周越年如此受打击的时候笑出声实在是不厚道，可周稚水还是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于是周稚水就接收到了周越年狠狠地一眼，还有些咬牙切齿：“周只只！”
“不笑了，不笑了。”周稚水见好就收，连忙低头接着看刚刚程也给她讲的那道题。
程也早上吃完早饭本来要走，可被许玲清的热情给压了回来，但是周正卿倒是正常上班去了，他可是老总，今天是约了别的老总吃饭的，不想去也得去了。
于是午饭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们四个人，饭吃的还算平静，毕竟许玲清的威严在那里放着，周越年对程也的不满也不敢流露的太过明显。
只是吃过饭许玲清也被医院一个电话叫走了，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周越年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住我们家了？”
“咱妈让他住的。”周稚水半趴在餐桌上对着题目苦苦挣扎，随意就开口回答道。
“你别说话！没问你。”周越年一个脑瓜崩就崩到了周稚水额头。
“嗯，就是只只说的那样！”程也勾起标准的笑容，轻声回答道。
“呵，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还不清楚吗？”周越年轻嗤一声，双手交叉抱臂，往后靠在椅子靠背上，一直腿架到另一只腿上，活脱脱像个小说里的恶毒男配。
“他心里想的什么？”周稚水眨巴眨巴眼睛试图加入两个人的谈话。
“小孩子就接着做题。”周越年狠狠地瞪了周稚水一眼。
周稚水撇了撇嘴，然后冲周越年做了个鬼脸：“不说就不说咯，反正我也没那么好奇。”
程也倒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又给她指了指这道题的关键点：“你看这个条件，很重要的，这道题你要是做出来了，你剩下空着的几道题就都能做了，这都是一个类型的……”
周越年等他说完话一把拉着他把他拉到阳台然后关上了玻璃门把周稚水和他们两个隔开。
“我警告过你的！至少不能在高考前跟只只泄露你的心思的。”周越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而已经表过白并且拉过手拥过抱占了周只只同学不少便宜的程也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随后就十分熟练且自然的扯谎。
“我知道的，放心吧！”
“最好是！”
二百六十八、差了几乎三十分
元旦只放了一天假，准确的说，是相当于没有放假，只是提前一天过了个周末。
重新回到学校的大家都是哀声怨道，陈景宜从来不例外。
“不想上学！不想上学！”陈景宜头一歪就在周稚水的肩上蹭来蹭去，“自从我说我想出国后我妈就给我找了不少补习老师，我现在一丁点娱乐的时间都没有，我觉得跟坐牢差不多了，就这才高二，那我高三不得累死。”
“累死倒不至于！不过确实挺难熬！”乔希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陈景宜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最近景宜的状态很不错啊！古诗文什么的听课代表说背的很积极啊！一会上课老师提问你啊！给你个展示自己最近学习成果的机会。”
陈景宜被吓了一跳，听见乔希芸说的上课提问她心里又是一惊，哭丧个脸——她一点都不想展示。
不过陈景宜的运气够好，上课之前成绩出来了，班里同学兴奋的站在屏幕前挤着看，上课铃响了都没能打消他们的热情，乔希芸可能心情可不错，大手一挥让他们下去，自己站在讲台上给他们扒拉排名。
周稚水戴上眼睛眯着眼睛看，第一毋庸置疑是程也，不是他的话那才吓死人呢！第二还是常颢。
第三……
第三还是周稚水，看到名次周稚水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一点，可再看过去分数的时候周稚水心瞬间就凉了。
程也，687分；常颢，665分；周稚水，659分。
周稚水和程也差了几乎三十分！
再往下看，陈景宜的名次这次终于不再是在五十名左右徘徊了，一下进步到了四十名。
陈景宜兴奋的抱着周稚水：“小水，小水，你看见了吗？我进步了十名啊！”
陈景宜也为她高兴，点了点头：“真厉害！最近真是没有白努力。”
“就是就是，看来我硬着头皮学的话还是能进步不少的嘛！”
“这次好多同学都进步了呀！不错不错！”乔希芸说着还往陈景宜的方向瞥了几眼，把陈景宜骄傲的就差没有站起来向全班同学挥手致意了。
“程也的成绩还是很好啊！据说是全市第一呢！”乔希芸忍不住提了一下，“不过咱们学校进到全市前五的也只有程也一个同学，就连常颢也就是全市第八。”
“这次题难，但是大家都难啊！程也还比平时的成绩要高一点呢！”
“咱们学校这次确实没考过一中，他们全市前十名有七个呢！还有一个是别的学校的。”
“不过咱们学校650分的比较多，所以也不是说咱们学校不如一中，只是高分段比较少，还有就是小水要注意一下了，你后面的同学分数可是咬你咬的很紧的啊……”
乔希芸是受高昱之托，高昱一时半会回不来，刁主任平时忙得很，郑东阳也忙着给他们七班同学做成绩分析，所以找了乔希芸给大家稍微分析一下成绩。
程也听完乔希芸提到周稚水后就看到周稚水的背影好像一下子低沉下去，明明看不到她的表情，可程也就是感觉到她的难过。
二百六十九、你起来说一下
成绩出来了，但是不管考的好或是不好，课还得照上，哪有多余的时间给他们感春悲秋的。
乔希芸讲了一会儿就开始上课了，陈景宜这几天学语文学的很是来劲，语文课听的也十分投入，但周稚水看着自己本子上记下来的成绩，忍不住出神的往窗外白雪皑皑的世界望去。
“周稚水！你起来说一下这个作者写划线句时的心情。”乔希芸发现了周稚水的跑神，忍不住用手里的卷子在讲台上拍了拍。
“嗯……这个作者是由于母亲和她说的话联想起……”周稚水愣了一秒，低头瞥见陈景宜手指指的地方才拿起卷子念了念自己的答案。
“行，坐下吧！别跑神了。”乔希芸瞪了给周稚水提醒的陈景宜一眼抬手示意她坐下。
“你怎么了？”陈景宜一边看着乔希芸的走向一边凑到周稚水旁边问道。
“没事。”周稚水也害怕乔希芸再点名，只摇了摇头。
下课陈景宜跑到严歌的位置上说话，周稚水拿起桌上被她无意识抿了半节课后只剩下个底的杯子去接水。
“怎么了？”程也见她拿着水杯起身，也起身。
“啊？什么怎么了？”
“上课一直在跑神啊，怎么回事？哪不舒服？你平时上课都挺认真的，今天还被点起来了？”程也接过她手里的杯子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考的不怎么好。”周稚水努力勾起唇角，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
周稚水总觉得说出来会有些矫情，毕竟还是在年级第三的位置上稳稳的坐着，和谁说都会被骂不知好歹的吧！
“这次的题确实很难啊！大家的分都普遍不高的。”程也看了看周围也没什么人，抬手揉了揉周稚水的脑袋安慰道。
“我知道。”周稚水点了点头，“但是全市排名不太高，离前十还差好多分呢。”
程也想起来周稚水说过的话，她是想考进全市前十然后就有机会能冲击A大B大。
“现在才高二，而且还是上半学期，高中才过半了呢！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能努力呢！”
“嗯。”
周稚水应的有气无力，虽然知道程也说的都对，可还是那句话，道理都懂，但还是难过。
还没完全调整过来心态的周稚水大课间就被乔希芸喊去了办公室。
“报告！”周稚水站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小水来了，进来吧！”乔希芸看见是她，连忙站起来冲她招了招手。
“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周稚水心里有些忐忑的踏进安静的办公室。
周稚水觉得应该是因为上课走神的事才叫她过来的吧！可如果仅仅因为上课走神的事的话感觉又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周稚水摸不透乔希芸的心思，低着头手背在身后站在乔希芸的面前，一副我知道我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的表情。
“怎么感觉是过来认错的啊？这么苦着张脸？啊？”乔希芸话里戏谑的意味十分明显，还屈起手指敲了两下桌子，周稚水觉得压迫感更重了。
二百七十、说出来给老师听一听
“那老师你找我过来不就是说今天上课的事的吗？”周稚水两只手在背后勾来勾去，有些紧张。
“喏，给你的奶茶，还是热的。”乔希芸笑着瞥了她一眼，把桌上的奶茶递给她，并且拉来旁边一个空着的椅子给她坐，“也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味道的，就听了奶茶店老板的建议买了他们家招牌的奶茶，你尝尝。”
周稚水有些奇怪的坐了下来，然后慢半拍的接过乔希芸递给她的奶茶，也没喝就是拿在手里暖着。
她实在不敢轻举妄动，她才刚犯完错误怎么就被喊到办公室来喝奶茶了？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诡异的很，想到这儿，周稚水抿着嘴巴，警惕的又将奶茶递了回去。
“老师还是你喝吧！我不喝。”周稚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乔希芸忍不住笑：“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怕我？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干嘛这个表情啊！一杯奶茶而已。”
“不了不了，我不渴。”周稚水坚定的又把奶茶往乔希芸的方向推了推，“真的不渴。”
“不渴你拿着暖暖手！”乔希芸又推了回去，这副一定要让她喝了的态度吓得周稚水更是不敢接。
“我也不冷，老师，真的，我不需要。”周稚水坐在这浑身难受，坐立难安的，看着乔希芸这一副根本不着急，甚至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的样子，周稚水干脆直奔主题。
“老师你找我到底是干嘛？你直说就行。”
“唉，也没什么事。”乔希芸扎开奶茶自己捧着喝了两口，喝完还眯着眼睛享受一番，“啊，暖暖的，甜甜的，真好喝。”
周稚水被她的态度磨的如坐针毡：“芸姐，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有什么事啊！”
“咳咳！”乔希芸轻了两声，然后把手中的奶茶放下打算说正事。
“其实是真的没什么事找你，主要是看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所以来找你谈谈心。”
乔希芸很喜欢周稚水，优秀的学生谁不喜欢啊！长的也好看，性格也好，成绩也一直很稳定从来没下来过，问起哪个老师都没有说过什么不好，都是夸赞的话。
就是今天的状态实在看起来不对劲，乔希芸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所以才想趁着大课间来找她问问。
“啊？没有吧！”周稚水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状态都已经这么容易被看出来了，而且还劳烦老师对自己这么上心，还特意叫她过来谈谈心。
“怎么没有啊？很明显的，上课的时候眼神飘忽的都跟你对不上，一直盯着窗外的雪花看，有这么好看吗？”
“是不是和谁闹别扭了？或者最近和家长吵架了？还是哪个老师今天责怪你了？说出来给老师听一听，有什么不开心的老师也能安慰安慰你啊！”
乔希芸已经说出了她能想到的所有可能会让一个品学兼优的乖孩子会烦恼的问题了，也不知道说中一条没有。
乔希芸歪着头去看周稚水的反应，手里的奶茶都被她无意的捏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