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一、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了
“都不是。”周稚水乖乖的摇了摇头。
“都不是？”乔希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都不是？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你是不是和程也吵架，生气了？但是不好意思和老师说啊？”乔希芸说出了自己心中觉得最有可能的想法，可还是看见周稚水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们两个为什么要吵架？”周稚水有些不解，不解之后又有些惊讶，“老师你为什么问我们两个？你问我和陈景宜吵没吵架不是更正常吗？”
周稚水觉得事情的走向十分诡异：“芸姐！你不会觉得我和程也在早恋吧？上次我不是都和您解释过了嘛！你还是不相信啊！”
周稚水有些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这都是什么事啊！
“真的没有在一起吗？”乔希芸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她搜索cp的雷达可是从来没有失灵过的，怎么可能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呢？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光眼神变了，气氛也变了呀！
乔希芸觉得自己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如果这两个人在演电视剧的话，导演每次切到他们两个都是要加上甜甜的恋爱气息的bgm的。
“真的没有在一起！”周稚水真心觉得心累，她还没找到机会和程也进行新的约法三章呢！就又被人问起来是不是和程也在一起了，她现在都已经熟练的可以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自然的和演了十年戏的演员一样和大家解释他们只是好朋友了。
“唉，我还以为是小情侣吵架了你才这副模样的。”乔希芸说着还摇摇头，然后啧啧了两声，看起来还有些失望。
失望？
周稚水这下眉头皱的死紧，芸姐当老师真的合适吗？去当狗仔的话应该更快乐吧！吃瓜才更适合她一点做狗仔的话就可以打着工作的名义光明正大的磕cp吃瓜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吃个瓜还要小心翼翼的。
“老师，我只是因为觉得考的不够好而已。”周稚水说出了实情。
乔希芸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还是非常负责人的，听见周稚水的话就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条，还是我经验太少了。”
“不过我还有话没说完呢！你们高老师嘱咐我了不止一点，我都记在我的小本本上了，就是上课的时候忘记带了，只说了些我能勉强记起来的一些话。”乔希芸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的小本子，翻到自己记得高昱的一些话的那几页给周稚水看。
“你看，你们高老师说的。”乔希芸指着上面的一行字给周稚水看，边看边念了出来。
“周稚水，这次的成绩排名在全市稍有退后，适合中等难度题型……”
“你看，你们高老师多了解你，把你的问题分析的彻彻底底，很透彻啊！”
“你确实比较适合中等题型一点，平时咱们的考试虽然你也一直是第三名，但是和第一第二拉开的分并不多，像程也就比较适合难题，他这也是第一次和你们拉开了这么多分。”
二百七十二、是自己想变的还是
周稚水从乔希芸办公室出来后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步伐都轻快一些，回班的路上迎面就撞上了常颢。
“小水？”常颢看见她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你去干嘛了？怎么从这边过来。”
“去芸姐办公室了。”周稚水停下来和他说话。
“去芸姐办公室干嘛？你怎么了？”常颢很少见周稚水去老师办公室，即使她作为物理课代表都很少去找老师。
“芸姐叫我的呗！”周稚水也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今天在她的课上跑神被她发现了，又觉得我今天状态不太好，所以就叫我过去问问。”
“这样啊！”常颢了然的点点头，“那你怎么跑神了呢？”
“那就，跑神了啊！能有什么理由？”周稚水有些哭笑不得，她也不可能上课的时候从来不老神啊，她还总是和陈景宜在下面偷偷说小话呢！
“奥，对了，你有没有在上课啊！”周稚水本来已经打算回班了，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后退几步问道。
“什么上课？”常颢也有些疑惑，挑起眉毛。
“就是补课之类的，数学啊物理啊之类的科目，你有没有上补习班或者是请个一对一？”周稚水问的认真，她是真的打算报点班之类的，最好还是一对一的老师，她上大大班课程可能没什么用。
“你竟然想报班了？怎么？这次考的不是还可以嘛！”常颢有些不解，以为她只是想抱怨一下这次考试的难题。
“不是，虽然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可是离我的目标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周稚水说着也有些泄气。
“什么目标？都考这么多分了还想报班，是想靠全市第三吗？”常颢笑着和她开玩笑。
“最好是！”周稚水一点没在开玩笑，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要是能考全市第一的话更好呢！只不过我不是考不了嘛！”
“怎么了？”常颢这才认真起来，“是叔叔阿姨对你的要求吗？这么严格吗？”
“不是啦！”周稚水摇摇头解释道，“我想考A大和B大，那不是至少要考到全市前十才有戏嘛！”
“A大和B大？”常颢皱起眉，他记得很清楚，高一有一次大家说起来想去的大学的时候周稚水说的是想去南方靠海的城市上大学，她说她没有很想去的大学，也没有很想学的专业，只是很喜欢沿海城市那种随时都可以去海边吹风玩水的便利。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沿海城市吗？怎么又改主意了？非A大B大不上了？”常颢心中有一个念头升起，但又不敢确定，只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嗯。”周稚水肯定的理所当然，“反正也不是非要去沿海城市嘛！有时候想去的地方说变就变了。”
是自己想变的？还是因为有些人想变的？
常颢想问出口却又问不出口，急切的想知道答案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又怕她说出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更加伤心。
“那你可就要加油了。”常颢勉强的笑了笑，“我有一个数学老师的联系方式，是从成河的重高退休的老教师了，现在也收学生教课，听说教的很不错，我妈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过来的，等我这周回家问问我妈把联系方式给你。”
二百七十三、用不用也哥帮你？
“真的吗？那先谢谢你了，回头请你吃饭！”周稚水高兴的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自己本来就是随口一问，竟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她都已经准备好去问问严歌上的补习班了。
“嗯！”常颢见她高兴心里的酸涩也少了一些，“那你要记得请我吃饭哦！别忘了！”
“放心！一定不会忘！”周稚水手握成拳在自己胸前轻轻捶两下冲他眨眨眼，“说到做到！这周末吧！”
教室里说话打闹的人倒是少了，班里几乎空了一半的座位，就连陈景宜和严歌也都不在，周稚水往教室后面望去程也还坐着。
“怎么班里人这么少？天这么冷都干嘛去了？”周稚水抱着自己的卷子坐到程也旁边宋好的位置。
“去打篮球了吧！”程也这才抬头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班里的同学们，然后肯定的点点头，“就是打篮球去了，刚刚刁主任过来说明天接着继续没打完的篮球赛，宋好他们都抱着篮球下楼打球了女生也有不少跟他们一起去玩了，估计陈景宜和严歌也去了。”
程也知道她对班里的男生去哪了也没什么兴趣，主要就是想问陈景宜和严歌而已。
“这么冷的天还出去打球？篮球场能打吗？雪那么厚！”
“当然会有人铲雪的啊！”
“那你怎么不去？”周稚水把卷子放在程也的桌子上。
“我去了谁给你讲题？”程也挑起眉毛问道，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袋芒果干撕开包装袋递给周稚水，“呐，给你买的。”
周稚水有些惊喜的接过芒果干，喜滋滋的拿出一块咬了一口，然后另一只手把卷子摊开在程也面前，毫不客气的指了指上面的题示意程也给她讲。
“接水的时候看起来还挺难过的，怎么突然就高兴了？”程也不着急给她讲题，反而右手两支手指灵活的转动着手中的笔等待周稚水的回答。
“要是就一次考试我就要伤心那么久，我天天就不用干别的了，就光伤心了。”周稚水嘴里嚼着芒果干，含糊不清的说着，“有问题就要解决问题！这才是正确答案！”
“哦？那你解决问题的方法是什么？说来听一听？”程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周稚水问道，“用不用也哥帮你？也哥这么厉害呢！”
“可是你也要学习的啊！你的时间那么宝贵。”周稚水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托着下巴惆怅，“我总不能老是耽误你的时间成全我自己吧！”
“你怎么知道我不乐意呢？”程也手中的笔被转的飞快，“说不定我就是非常乐意耽误时间呢？”
“我不乐意！”周稚水给程也翻了个白眼，“我很不乐意的，好吗？我也知道你乐意，但是我不希望因为我你这么牺牲自己，你的时间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啊！总不能因为我要问题你就什么都不干了。”
“来吧！这几道题，讲一下吧！”周稚水说罢不等程也回答就指了指卷子上的几道题，然后歪着头做出一副撒娇的样子，“程老师？”
二百七十四、当一下我久违的年级第二
程也被她那一声“程老师”喊的心乱了几分，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程也不自觉摸了摸脸想知道会不会很红。
“程也？”周稚水坐在旁边有些不耐的用笔敲了敲桌面，程也怎么看题看了半天都不说话呢？
“啊！”程也听到她叫他才突然回过神，眼神随即聚焦在她刚刚说的题目上面，“这道题，你先做A点过于这条直线的对称点，然后再把椭圆的方程……”
周稚水听的入迷，虽然程也的声音好听，但听多了总会免疫的嘛！周稚水早就不是以前的周稚水了，她已经不会因为程也讲题时磁性低沉的声音而偷偷尖叫了。
因为，她现在悄悄红了耳朵尖。
程也的思路很清晰，周稚水听了一半就表示自己已经掌握了这道题的精髓了：“懂了，懂了，原来这么简单啊！”
周稚水说着还忍不住摇摇头后悔道：“怎么考试的时候就没想到呢？明明这一个答案这么简单，太可惜了。”
程也看她一系列的动作和神态忍不住发笑，然后低头在抽屉里翻找一阵找到自己买的资料，翻开几页指着一道题给周稚水看。
“确实很可惜啊！这道题就是这个角度比较容易忽略，大家一般都只做得出一个答案，所以这个填空的五分就整个都没有了。”程也配合的很，顺着周稚水的意思接了几句话还肯定的点点头，就差再给她鼓几下掌了。
“你看一下这个题，和刚刚给你讲的那道类型差不多，但是比那道简单一点，你做一下。”
“放心吧！肯定能做出来！”周稚水自信的接过他的题，拿着就埋头苦做。
过了不到五分钟，周稚水满脸不高兴的抬起头，然后把资料又递回程也面前，开口说道：“不会。”
“呵。”程也没忍住轻笑了声，然后就收获了周稚水的白眼一枚。
“你看，这儿，这个直线和刚刚那道题的不一样，这条直线只和椭圆相切，你画个图……”
程也说着就上手在演草纸上画了图，然后给周稚水认真的分析两道题的相似之处和不同之处，顺带着还总结了一下用到的知识点。
周稚水听的是连连点头，忍不住双手放在胸前轻轻的给程也鼓励几下掌夸赞他：“不愧是年级第一，你当年纪第一我就从来都没不服气过，这是你应得的。”
程也觉得她说了跟没说一样，真是糊弄学大师，于是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问道：“那常颢呢？他的年级第二你不服气？”
“也服气！”周稚水丝毫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你们两个我都很服气，我是不会想着超过你们两个的，能并肩就好了。”
说着还美滋滋的又拿了块芒果干咬了一大口：“等我找到厉害的老师补习一下，我哪一天说不定就超过常颢当一下我久违的年级第二了。”
程也抬起手拿着手中的笔敲了一下周稚水的额头：“好，未来的年级第二，先把这道题剩下的算完吧！”
二百七十五、比程也还帅
快上课之前班里去打篮球的男生才陆陆续续的回来，宋好的嗓门很大，周稚水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了，都能听见宋好和程也说话。
“也哥你怎么不来？刚刚咱们班和五班打了一场，累死我了，李盛阳体力真是太好了，你不在，何启明也不在，咱们班能打的都没几个了。”
周稚水下意识看了眼陈景宜，陈景宜正忙着和前座的尹文欣说话，根本没注意后面，也放下心来，然后往回看了一眼，宋好正勾着程也的脖子和他说话。
“你和严歌也去看他们打篮球了？”周稚水见陈景宜和尹文欣说的开心，也问了句。
“嗯嗯嗯！小水你没去真是太可惜了！”陈景宜和尹文欣都疯狂点头。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周稚水见她们两个这么兴奋的样子也有些好奇的问道，“有帅哥啊？”
“对对对！李盛阳真是太帅了！”
“真的好帅啊！”
周稚水很少见尹文欣这么花痴的样子，陈景宜花痴她了解，可尹文欣平时太过文静，周稚水完全没想到她除了磕cp还喜欢看帅哥，还是李盛阳这种类型的。
“有这么帅吗？”周稚水有些不可思议，打个篮球能有多帅？又不是没见过别人打篮球，何启明打篮球也没让陈景宜兴奋成这样过啊！
“你不知道！今天他把宋好都给晃摔了，然后一下就扣篮了，跳的可高了！”陈景宜兴奋的直拍桌子，吓得周稚水赶紧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
“对对对！陈景宜说的非常形象！”尹文欣也在一旁使劲点头。
形象？周稚水觉得确实挺形象的，她觉得陈景宜夸赞李盛阳的话太过于接地气，以至于周稚水听完并没有觉得很帅甚至还有一点想笑。
“你笑什么啊？你不相信？我觉得他今天进球那一瞬间比程也还帅！”尹文欣都已经扭过头去了，陈景宜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看见周稚水好笑的表情忍不住愤慨。
“嗯，相信！”周稚水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的回答，“帅帅帅，比程也还帅！”
“你这压根就是不相信嘛！你看看严歌，现在还一副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的样子呢！我觉得她今天看见李盛阳打篮球的时候嗓子都快喊破了，第一次见她这么疯狂。”陈景宜忍不住摇头，“旁边的女生也疯狂，声音震的我耳膜疼。”
“真的吗？这么疯狂？可是他们班和七班打比赛的时候他不也上场了吗？那次也没见有你说的那么疯狂啊？”周稚水不解，眉头皱在一起。
“你不懂！看人帅不帅，不仅仅是看脸的，还要看时机。”陈景宜啧啧两声，然后给周稚水细细的解释起来，“上次比赛才比多久他们班和七班就打起来了，他根本就没多少时间发挥啊！可是他今天一直在打，而且不是每次都能把人晃倒然后上篮扣篮的好吗？”
“怪不得严歌喜欢他！”陈景宜忍不住感慨，“我要是早点去篮球场看他打球我估计也要爱上他，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说的就是他啊！阳光大男孩谁能不爱啊！”
二百七十六、但还是觉得抱歉
前一天的周稚水还没能彻底参透陈景宜说的那句——帅不帅还要看时机，第二天周稚水看着场上程也抱着球过了好几个人然后进球了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那句话的魅力。
周稚水正想转过头和陈景宜说话，却在另一边离她们两个不远处的人群里看见为六班加油的何启明，脖子里戴着陈景宜亲手织的那条围巾，勾着同学的肩膀说说笑笑。
周稚水忍不住在心里骂他，走之前是拒绝的干净利索，现在回学校晃一圈又戴着这条围巾，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稚水想转头看陈景宜，发现她也正直勾勾的盯着何启明，周稚水忍不住搂住陈景宜的肩，凑到她耳边问道：“要不要去跟他说说话？”
陈景宜没说话，只轻飘飘的转移目光，又把眼神锁定在篮球场上，摇了摇头：“不用了，他要是想跟我说点什么他会来找我的，我要是直接去找他反而让他尴尬了怎么办？”
周稚水心里的火更盛了——何启明怎么配得上陈景宜这么体贴用心！狗男人！
可周稚水心里再生气也不能给何启明两脚，周稚水只是在他不经意间看过来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何启明看见陈景宜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就对上了周稚水几乎要冒火的眼神，有些心虚的低了下头，然后就向人群外围走去，然后绕了小半圈又重新挤进新的人群挤到陈景宜旁边的位置。
周稚水看见陈景宜另一边凭空冒出来的何启明就来气，可何启明根本不看她，而是凑到陈景宜旁边在她耳边耳语。
周稚水不知道何启明说了什么，然后陈景宜就抱歉的看了一眼周稚水跟着他后面就走了。
“他说他找我有话说，我先跟他过去了。”陈景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周稚水听出来了，她没什么要求，只希望陈景宜再回来的时候不要哭着回来就行。
旁边几个篮筐也都没空着，有几个男生在在打篮球，陈景宜一路跟着何启明出了篮球场往操场走。
这个点别的年级在上课，诺大的操场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散步，今天是高二篮球赛，所以应该是高二的学生。
“那个，围巾我戴了。”何启明牢记上一次把陈景宜弄哭的场景，说话也斟酌再三，小心翼翼。
“嗯。”陈景宜看见了，在人群中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戴着这条围巾。
但她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尴尬，双手插在口袋里，低着头轻轻的应了声。
“我之后就不来学校了。”何启明也感觉到了尴尬，挠了挠头发。
“嗯。”陈景宜心里一紧，明明早就知道了，但还是忍不住心里泛酸。
“对不起。”何启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又说了一遍。
“没事。”陈景宜有些勉强的勾起唇角说道，“都跟你说过了，不用跟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
“但还是觉得抱歉。”何启明手里无意识的抓着胸前垂下来的围巾，很软，但还能给他一丝安慰，支撑着自己把话说完。
二百七十七、你自己的人生更重要
“我回去认真想了很久，其实细细想想我们两个中间的很多个时刻都能感受到你喜欢我。”
“你考试前总拉着我非要带我复习，放假回家晚上即使很想睡觉也强撑着陪我一起打游戏，体育课来看我打篮球，陪我一起去小卖部，平安夜给我送了苹果，还有这条你自己织的围巾……”
何启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陈景宜很清楚他觉得尴尬的时候总爱挠后脑勺。
“所以我才觉得对不起，因为明明我细心一点就能早点从这些蛛丝马迹里感受到你的心意，可是我每一次即使发现了也都会刻意忽略，然后安慰自己那只是好朋友间都会做的事。”
“都是我的错，我太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对我的好了……”
“我应该早点得出这个结论，然后……”
“然后拒绝我对吧？”陈景宜听得出何启明话里的意思，说话时喉间已经有些哽咽，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的口吻。
何启明看着眼前哭的安静的陈景宜想翻开口袋去拿纸巾，可脑袋里浮现出周稚水的话。
“何启明，你知不知道陈景宜因为你要出国，她都已经告诉她妈妈她也要出国了，你如果和她还算是朋友的话，就和她把话说清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周稚水在手机里和他说的话简直如同字幕一般在眼前浮现，何启明低头又把已经拿出来的纸巾塞回口袋，然后坚定的回答。
“对！”
虽然早就知道事实，可陈景宜听到何启明直接承认的那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觉得好委屈，好想找一个人抱一下，可明显眼前的何启明不是合适的人选。
眼看着陈景宜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可何启明还是想把话说完，周稚水说的很对，话说清楚了，才不会耽误她。
“小水她已经告诉我了，你因为我也想要出国的事，平心而论，出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陈景宜，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是你想要出国的吗？是因为喜欢哪个国外的学校？哪个国家？哪个城市？还是别的原因？”
何启明的声音诚恳，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和陈景宜说过话，眼睛里想要劝陈景宜的目的显而易见，陈景宜忍不住眨了眨眼，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这是你自己的人生，你要因为我而随便改变你的人生吗？你有你想去的城市不是吗？”
陈景宜的抽噎已经逐渐好转，泪也不再流，只是眼睛红红的盯着他，也不说话，就是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何启明忍不住放柔口气，：“陈景宜，你自己的人生更重要，我希望你做出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是从你自己的角度出发，而不是因为我，或者因为别人。”
“我知道了。”陈景宜没有再放声大哭，只是自己抹了抹还在脸颊上的眼泪，然后吸一吸鼻子，又重复了一遍，眼神很清醒，清醒的何启明有些不可思议，“我知道了。”
二百七十八、你脸色怎么也这么不好
周稚水没有跟着何启明和陈景宜两人一起出去，可站在人群里看篮球赛看的也三心二意。
听见身边的大家一起欢呼，然后再紧跟着一声哨响，周稚水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篮球赛已经结束了，瞥到离她有三米远分数牌，显而易见，六班的得分直接碾压了十六班。
“我打的帅吗？”程也故意在大家都散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磨磨唧唧的往周稚水这边走来，但还是没能逃过宋好的调侃。
“也哥，打的帅爆了，我好爱你啊哥哥！”宋好学着夸张的叫声和动作在他旁边搔首弄姿。
程也没和他一般计较，只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然后在宋好刚拧开一瓶水递到嘴边时毫不客气的撞了一下肩膀。
“我去！也哥，你度量也太小了点吧！”宋好的水被撞洒了大半瓶，而且几乎都是洒在衣服上，惹得宋好生无可恋的哀嚎。
程也没管他，只是凑到周稚水旁边问道：“你看起来怎么脸色那么不好？怎么了？”
周稚水忍不住抿了抿嘴角，然后冲着操场那边正朝他们走来陈景宜和何启明扬了扬下巴：“你看，何启明找陈景宜说话去了，也不知道说的怎么样？”
“你不是特意嘱咐何启明要好好说了吗？他肯定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别想那么多。”程也拍了拍有些惆怅的周稚水安慰道。
周稚水看不清陈景宜的表情，但总觉得心里突突的，有些不安，不出意外的话陈景宜估计又要哭，她得赶紧去安慰她，正想着就往前走了两步，还没走到陈景宜面前，周稚水就听见宋好的大嗓门。
“唉？何启明？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脸色怎么也这么不好？”
周稚水闻言太阳穴就忍不住突突，要是可以的话，能不能给宋好施加一个闭嘴的魔法，让他不要总在不合适的场合开口把气氛弄得更低沉。
可确实没有这样的魔法，而且宋好已经说出的话不能收回，周稚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小跑几步到陈景宜旁边。
“我怎么了？”宋好觉得自己无辜的很，睁大了眼睛看着程也问道，“我干什么事了啊我？我怎么这么惨？”
程也没办法告诉他，总不能告诉他眼前从操场一前一后回来的两个人刚经历了你喜欢我而我不喜欢你的狗血剧情吧？
周稚水迎面挽住陈景宜的胳膊，然后转了个弯直接揽着她打算去食堂，越过后面的何启明的时候周稚水还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而何启明只是不好意思的回周稚水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今天这么坚强？不哭了？”周稚水手里紧握着本来打算用来给陈景宜擦眼泪的纸巾，可低头看才发现根本用不上。
陈景宜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说话时也有些鼻音，可挽着她的手臂时却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坚强的让周稚水有些心疼。
“嗯，不哭了。”陈景宜倒是说的轻描淡写，“总是哭总是哭的，我自己都嫌烦。”
二百七十九、他那么笨
陈景宜冷静的像个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她那刚哭过的眼睛以昭示着事实，周稚水都差点以为何启明反悔说喜欢陈景宜了。
可陈景宜太冷静了，冷静的周稚水都有些害怕，除了周稚水问的有关于何启明的话题，周稚水和她说的话她都一一接上。
直到两个人坐在食堂的小角落里吃饭时周稚水又开口问，陈景宜才说话。
“你还好吗？”周稚水眉头皱的死紧，她觉得陈景宜一点都不好，就怕陈景宜嘴里平平淡淡的突出两个字“很好”。
“我不好。”陈景宜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他说他要我好好想一下我为什么想去国外念书，让我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因为自己。”
“这还用想吗？我就是想和他一起才跟我妈妈说要出国留学的啊？”
“我又不是自己想去的啊！谁想去一个语言不通，举目无亲的国家上学啊！还不是因为他，可是他一点都不希望我去……”
“可我不去他也会不去吗？”
这句话说完，陈景宜顿了很久，久到周稚水以为她是在等自己的回答，所以刚要开口时，又被陈景宜的自言自语给打断。
“他不会不去的，你说他干嘛要去啊！他那么笨，那么懒，英语单词每次考完试都说要背，但是每次都停留在abandon，abandon，应用题的第一小问每次都要和他讲好几遍才能听懂，弱酸的电离和水解总是分不清。”
“他都这么笨了他能考过托福和雅思吗？”
陈景宜说着手里的筷子就不动了，刚刚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嘴里塞口菜，现在就是瘪着嘴盯着眼前什么都没有的桌子委屈的掉眼泪。
“他就不能在实验好好待着然后好好学习吗？我可以把我的笔记丢给他看，给他讲题，我也好好上课，把他不会的都学会讲给他听……”
周稚水长叹一口气，她今天这顿饭看样子是吃不完了，然后起身坐到陈景宜旁边的座位，然后伸出双臂抱住还在无声抽噎的陈景宜，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她。
“没关系，没关系，他说的也没错啊！”周稚水揉了揉陈景宜的头说道，“你就应该认真的思考，你到底要不要去国外，你去国外念书到底是为了什么。”
“都怪你！都怪你告诉何启明我也要去国外念书。”陈景宜听完周稚水的话，泪意就又猛地从胸腔窜到鼻腔，话呜咽的说不清，但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行行行，都怪我都怪我！我的错。”周稚水也不在意陈景宜说了什么，反正现在哭成这样脑子也肯定不清楚。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怪你。”陈景宜刚刚也只是随口抱怨，“跟你一关系都没有……”
陈景宜和周稚水的午饭几乎没怎么动，因为陈景宜坐在食堂里好像要把这辈子的泪流光一样，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和周稚水描述何启明的话，然后周稚水也不耐其烦的听她说话，直到食堂的学生陆陆续续走的所剩无几。
二百八十、脚也不干不净的
何启明再没在实验出现过，应该是像他说的那样，在家里老老实实上着准备留学的课程了。
而陈景宜也想好了到底要不要留学——答案当时是不去为此陈景宜还被她妈妈痛骂一番，但丝毫不影响陈景宜的心情，因为她要攒钱去她哥哥的见面会了。
这才像陈景宜，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准确的说，是至少周稚水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篮球赛接着进行，六班成功晋级并且凄惨的和五班对上，还是老高抽签抽出来了，为此老高还自掏腰包给大家一人发了跟棒棒糖以表歉意。
“你说咱班有胜算吗？”陈景宜嘴里塞着棒棒糖，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
“感觉会输的很惨。”严歌也忍不住摇摇头。
“那就输的漂亮一点就行了。”周稚水虽然并不太了解两个班的篮球实力，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体育生和普通学生的区别，光体力上的优势就能甩六班的男生一大截了。
“别总长别人威风，灭自己士气啊！”陈景宜不满她们两个的消极态度，时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以示鼓励。
“这就是事实而已。”严歌一把甩开陈景宜搭在她肩膀上的猪蹄，然后又义正言辞的解释道，“先说好，我是没有偏心的，但毕竟体育生的头衔在这儿放着呢！”
“你也这么觉得？”陈景宜用手肘杵了杵周稚水的腰，然后用下巴点了点还在赛场上拼杀的程也，“程也还在场上认真打比赛呢！你好歹也积极一点！”
“奥！那希望程也能干过五班，那我们就能再挺一轮决赛了。”
周稚水说的轻松，陈景宜也没从中得到乐趣便闭了嘴。
“传球！”
“yes！”
场上场边的声音都很大，周稚水几乎分不清哪些是场上比赛的成员嘴里发出的，但她不纠结大家都说了什么，眼光只是紧紧盯着穿了亮红色球衣的程也。
“对不起对不起！”
场上的突发状况，周稚水看着自己目光紧紧跟随着的男孩一下重重摔在地上，随即宋好的手就出现在对方一个球员的衣领上。
“你干嘛啊！故意垫脚啊！”
“都说了对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
两个人谁都不让谁，揪着对方的领子都不放，有几个人去劝架，几个人去扶程也。
周边的围观群众还在热议，陈景宜也有些担心的想问周稚水要不要过去看看，可刚转过头就发现旁边的周稚水已经换成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而周稚水已经一路小跑到了程也旁边。
“不要动手！不要动手！”裁判好像因为已经处理过上一次的突发冲突，这一次更有经验一些，吹着哨子提醒观看的观众们不要再靠近，“都回去，都回去，别围着。”
可宋好根本听不进去话，怒吼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你们班的人不光嘴贱，脚也不干不净的啊！”
这话一出又让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场面重新沸腾起来，几个五班的男生和六班的男生就差提起拳头相见了。
二百八十一、恶人先告状
在宋好和一众六班同学的强烈要求下男生不情不愿的扔了句道歉，裁判员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安抚道：“行了行了，那既然都道歉了就算了吧！先让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看看，散了吧散了吧！”
裁判员虽然发声了，周围别的班的同学也都走了，可五班六班是没有几个同学真的听话，宋好拳头攥的紧紧的，要是没有旁边的同学拦着估计下一秒就要到对面男生的脸上。
“不是吧？我都道歉了还要我怎样？跪下给他磕头吗？”男生语气中透露着显而易见的讽刺，面上透露着不屑和你奈我何的得意，然后又假惺惺的问候程也，“兄弟，今天实在对不住，不然回头请你吃饭赔个罪？”
高昱应该是被哪个同学通知了，一路小跑往篮球场赶，赶来的时候五班和六班正剑拔弩张的对峙。
“怎么了？怎么了？”高昱挥手让自班同学给他让了个道，艰难的挤进了人群，“怎么回事啊？”
“老师，我不小心撞到了你们班程也，已经道过歉了，可你们班同学还是在这堵着我不让我走。”对面的男生恶人先告状，开口截断了宋好已经张开的嘴。
“你血口喷人！”宋好的火气又一下就上来了，旁边懒腰抱着他的男生都已经快按不住他了，“你TM自己打球多脏自己心里没点数啊！你要不要问问跟你打过球的人？啊？这次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情势很明显，高昱教了宋好这么久对他也了解，大概搞清楚事情经过后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
对面的男生还要狡辩，被高昱给打断了：“行了，这件事你一会跟我去找你们班主任再解决，现在大家都先散一散，先让程也去医务室。”
周稚水松了口气，大家终于注意到了程也。
“对，我送程也去医务室。”宋好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走到程也旁边询问，“能走吗？不然我背你？”
说着宋好就要蹲下。
“可以。”程也点了点头回应，“我能自己走。”
最终还是宋好扶着程也去了医务室，周稚水抱着他的外套跟在后面。
而高昱则是带着几个“目击证人”往办公室走。
“那个，不好意思啊！”周稚水跟在宋好和程也的后面，没走两步就被李盛阳给叫住了。
“啊？什么不好意思？”周稚水心里急着跟上程也，但被李盛阳叫住她也不好吧急躁挂在脸上，只好耐着性子问。
“那个，就我们班那个男生！”李盛阳无意识的搓了搓头发，“他平时打篮球确实会有些小动作什么的，但是打的还可以，就让他也上了……”
李盛阳说半天说不到点子上，还说的磕磕巴巴，让人着急。
“实在不好意思啊！”
“啊，那又跟你没关系，而且受伤的是程也，跟他道歉才对！”周稚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速已经加快，手指也揪着程也的外套。
李盛阳看着她流露出来焦急的神情和一切小动作都无一不在彰示着他和程也在周稚水眼中的差距。
“那你是不是要去看你的朋友啊！你快去吧！”李盛阳勉强的勾起唇角说道。
“那我先走了，再见。”
二百八十二、别感冒了
周稚水到医务室的时候宋好已经不在了，蹲在程也面前检查他脚腕的还是上次的校医老师。
陈琛听见门口的动静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调侃的说道：“呦！又是你啊！”
“老师好！”周稚水已然习惯了他有些不靠谱的样子，往程也的方向走了几步和陈琛打了个招呼。
“还行！没什么大事！”陈琛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冰袋然后放在程也的脚上，“怎么？篮球赛伤到的？”
“嗯。”程也眼看着陈琛把冰袋往他脚上一放就松了手，只好自己伸手去扶冰袋。
“唉，太危险太危险了。”陈琛忍不住咂咂嘴，“自从学校这个篮球赛开始我觉得来我这儿的伤员都变多了呢！”
说着陈琛就站了起来，没事人似的在储物柜旁边转了两圈又往门外走：“那什么，我出去拿个东西，你们俩说会话歇一会，然后就能走了啊！”
“这么快？”周稚水有些惊讶，然后对陈琛的专业水平有些怀疑，“就这么简单？”
“那不然呢？他那点伤还要再请假去医院拍个片子吗？”陈琛也无奈的摊了摊手，“我这也儿只是个医务室，简单的擦伤、烫伤之类的能处理，要是有点疑难杂症还真的没办法呢！”
周稚水见他真的毫无负担的走出门，这才走到程也旁边去看他的脚踝：“疼吗？”
“不疼。”程也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冰敷一下就好了。”
周稚水还是蹲在程也的旁边帮他扶着冰袋，动作轻柔：“你松手吧！我帮你扶着，你坐好吧！感觉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
程也坐在凳子上，因为姿势的不方便也是弯着腰扶着脚踝上的冰袋，而周稚水蹲下来扶着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还换了个合适的姿势。
“那个男生是故意的吗？”周稚水提起那个最后还有些洋洋得意的男生就有些生气，明眼人一看那个男生就是故意的。
“不知道。”
周稚水怀里还抱着程也的外套，此时乖巧的蹲在他狡辩帮他扶着脚踝上的冰袋，还会时不时给他动一下冰袋的位置让受伤的位置都能冰敷到。
程也突然觉得今天受的伤还挺值，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嘴角忍不住往上勾。
周稚水忍不住就想反驳，那个男生怎么可能是不小心呢！就是故意的，就连李盛阳他一个同班的都承认他打球就爱动手动脚的了，程也说不知道的语气听起来就闷闷的，一定是不高兴着呢！
可周稚水一抬起头就看见程也勾着唇角，不知道在笑什么。
程也额前的碎发被有些凌乱的垂着，额头上还能看见一些汗水，应该是刚刚打篮球时热的。
周稚水见状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找纸巾，然后直接上手给程也擦了擦，擦着又想起了手里的外套，赶紧递给程也让他套上。
“你赶紧把外套穿上吧！别一会儿再感冒了。”
“咳咳！对，别感冒了。”陈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斜倚在医务室的门框上看着两个人的互动，见两个人都同时扭过头看他指了指门外，说道，“外面还挺冷的。”
二百八十三、一会来我办公室
周稚水见他回来，手上给他擦汗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等程也穿完外套就把手里的纸巾塞给他：“自己擦！”
程也冷冷的瞥了一眼陈琛，但于事无补，只好接过周稚水递过来的纸巾随意的在脖子上擦了擦，拿起脚上的冰袋扔进垃圾桶，然后站了起来说道：“我们走吧！”
“这就走了？不再歇一会儿？”陈琛觉得自己回来的确实稍微有些不合时宜，但也没办法嘛！他实在没地方去，于是象征性的又客气了一句。
“对啊！你要不然再歇一会儿？刚刚那个冰袋也没敷多久。”周稚水也同意陈琛的话，反正也不着急回班，不如再冰敷一会儿。
但程也还是拒绝了两人的话，轻轻晃了晃左脚的脚踝给两人展示：“没事了，可以走了。”
周稚水看着他灵活的动作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担心，走在他旁边看着他。
“不然你扶着我吧！”程也见她紧张的走在自己身边还是不是低头看一眼他的脚踝，直接提议道，“你扶着我，我省些力，你也放心些。”
周稚水听到他提议的下意识反应就是反驳，可又想到她和程也两个人这么近的挨着，还不如直接上手扶着他来的光明正大些，有老师看见还能解释他受伤了，周稚水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两人走出办公楼就发生了分歧，程也觉得自己并无大碍想要去食堂吃饭，但是周稚水还是不放心，认为能少走几步就少走点。
“我真的没事。”程也就差指着天发誓了，“真的，去一趟食堂根本没问题，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蹦两下看一看？”
周稚水只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去食堂吃个饭多好啊！现在高一跟高三都还没下课，人也不多，还不用排队。”
“程也！”周稚水忍不住叫了他的全名，“你想吃我一会儿给你买回来，反正你现在就别乱跑了，直接回教室。”
“你们两个干嘛呢！”
程也还想再挣扎一下，毕竟他确实没什么大碍，只是轻轻崴了一下脚而已，并没有很严重，可刁主任的一声问句把两个人的话题直接给打乱了。
“老师好！”
“老师好！”
“嗯。”刁培兴也轻声应了声，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两个人紧紧挨着的手臂上，然后又移到两个人的脸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嗯，今天篮球赛的时候崴到脚了。”程也的半敛着眸子，低头看了眼左脚，引得刁培兴也看了过来。
“唉，举办个篮球赛这么多事，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比运动会事还多。”刁培兴听到他的话一下就联想到了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不禁皱起眉头，“宋好那个小兔……那件事你是不是也在？你一会也来我办公室。”
“嗯。”程也料到他的话，点了点头。
刁培兴听见程也应的声音就加快步伐往教学楼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嘱咐他们两个：“你们两个慢慢走，不着急，周稚水你扶着他点，真是乐于助人……”
二百八十四、受害者程也
到班里的时候班里还没什么人，陈景宜不在，应该是和严歌一起去食堂吃饭了，周稚水走到门口没进班就又直接转身往刁培兴办公室走去，办公室的门半开着，周稚水在门边往里看了一眼。
宋好和五班那个男生站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程也倒是特权，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
周稚水又偷摸的往办公室里看看了两眼，只有他们几个，高昱和五班的班主任都不在，周稚水记得在操场高昱说的是要找五班的班主任解决这件事，看来是刁主任亲自解决了。
“我就不明白了！打个篮球还能打起来？是怎么回事？”刁培兴在办公室里把桌子拍的震天响，他觉得是不是最近自己的威信有所降低，怎么这群小崽子天天给他找事？
“啊？特别是你！你们班上次和七班打起架来是不是就是有你？”
这说的应该是五班那个男生，周稚水蹲在办公室门口，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偷听，实在是声音太大了。
“上次你写了几千字检讨？三千字是吧？这次五千字。”
“还有你，你第一次就写三千字吧……”
宋好在办公室里头低的都快到地上了，也不是太怕刁培兴，只是他现在都快指着自己鼻子骂了，要是再不低着头就要和他脸对脸了。
“好。”宋好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错，但比那个男生写的少，还是服气的。
“老师为什么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男生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嚷嚷着不服，“我都道过歉了。”
“还都道过歉了？这话说的，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人家程也都好心不跟你计较了，你还不服气？”
“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出言挑衅这件事多少个同学都看见了，你的错还小啊？”刁培兴都有些手痒痒真想给这孩子脑袋来一下，骂道，“五千字不满意的话就八千字吧！”
“老师，别呀！”
“别喊了，赶紧回班去吧！看见你们俩我就心烦。”刁培兴冲着宋好和男生摆摆手，临走还嘱咐，“扶着人家程也，人家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受害者程也一出门就看见周稚水蹲在办公室门口等他，当然其余两个人也看见了，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程也“顺手”把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给带上了，把他们和刁老师隔离开来。
“小水你怎么在这儿？”宋好问出声，而五班那个男生轻声哼了一下就直接走了。
“等我的。”周稚水蹲的腿有些麻了正弯着腰捏腿，程也直接冷冷的开口回答。
宋好很会看眼色，觉得自己好像个亮的刺眼的大灯泡，于是连忙撤退。
“怎么来这儿等我了？”程也还是像回教学楼时一样被周稚水扶着往班里走。
“担心你的脚。”周稚水低头看了眼程也的脚踝，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之前周越年打篮球崴脚可是好多天都要人扶着的。
周稚水的理由很正派，可程也觉得自己占了不少便宜。
一低头就能看见周稚水的手和小臂紧紧贴着他的，衬着天边的紫红中带着些粉色的火烧云，程也心里都忍不住哼起歌来。
二百八十五、还换不换座位了
篮球赛并没有圆满完成，因为接二连三的有同学发生冲突甚至动手，篮球赛就直接被砍断了，高二还有几个班级没有比赛，高三更没有什么参与感了。
“我去，老高也太阴险了吧！他让我这几天都吓的心惊胆战的。”宋好听到有些同学从别的班级打听过来的消息，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想骂高昱两句。
高昱去学习之前告诉大家考试要好好考，因为这次考试完就要开家长会了，宋好考的一般，为了让高昱在家长会上不要批评他，这几天亢奋的一直学习，一点不敢放松，可谁知道是高昱为了让他们在自己不在学校的情况下也努力学习而耍的小把戏。
“别气了，反正也快期末了，多学点你还能好好过个年。”程也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他。
“唉，真羡慕你，一点儿都不用担心成绩的事，肯定是年级第一。”宋好忍不住摇摇头，然后又感叹道，“人比人气死人啊！我爸跟我说如果这次期末还没进前一百的话，这个寒假都别想出去打篮球。”
宋好也是高一分完文理科后就被分到这个班的，当时也是勉勉强强在年级前一百的末尾挂着，进来后就更肆无忌惮了，导致已经好几次排名都没进过前一百了。
“那你就好好复习！不会的来问我。”程也把从前排发下的卷子拍到宋好面前。
“得嘞！跟着我们也哥混，我相信肯定能帮我混进前一百的。”宋好凑到程也肩上蹭了两下。
程也被他蹭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都和何启明学会了往他身上蹭，刚好高昱从教室后门走过，程也连忙推开宋好的脑袋往门口走。
“唉，你干嘛去啊！”宋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有事！”
程也确实有事，他想问问高昱，考试前说的换座位还换不换了，考试成绩出来都已经快要一周了，可高昱就是老神在在的，一点没提之前说的座位的事。
“老师！”程也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几步到高昱身旁喊住他。
“嗯？怎么了？”高昱看见程也叫住他顿时眉开眼笑，程也可是他们班最给他长脸的孩子了。
“是这样的，您之前不是说考试完按照成绩安排座位嘛！我……”程也看见高昱脸上灿烂的笑容知道高昱的心情不错，看来今天提这个事时机挺好。
“奥！你是说座位的事啊！”高昱听见他提，了然的点了点头，“最后一排不舒服？看不清黑板还是？”
高昱的话很显然就是想要绕过换座位的事，主要是他还没想好怎么给他们换，要是真按照成绩排名换座位不考虑别的因素的话有些危险，现在可正是这些孩子的青春期，安排不好的话擦出点火花影响学习怎么办？
“也不是看不见，就是心想着坐在前面能更好的跟老师互动，而且注意力肯定更集中啊！而且你不是说过换座位的事嘛！我就想着您是不是忘记了，所以想要提醒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