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一十一、成绩下降的幅度有些大
周末过的很快，班里的同学也都回来的差不多了。
陈景宜和周稚水好几天没见，两个小姐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陈景宜抱着周稚水哇哇直叫。
“小水！我好想你哦！”陈景宜笑得兴高采烈，“我在医院挂了两天针呢！不过在家不用上课好开心哦！不用上课，不用做题，更不用早起！生病万岁！”
周稚水笑得一脸恶趣味，把陈景宜抽屉里的卷子都拿出来堆到她面前：“开心就好！马上不开心就来了！”
“啊！”陈景宜看见这么多卷子一下就蔫蔫的，“我只是几天没来而已，这么多卷子得有一周的量吧！”
“小水！你的给我抄抄吧！这么多卷子，老师讲之前我肯定是做不完的啊！”陈景宜可怜兮兮的抓着周稚水的衣角和她哼哼唧唧的撒娇，“求求了，求求了，救救我吧！”
周稚水摸了摸陈景宜的头发以示安慰：“加油哦！我会给你精神上的鼓励的！”
“小人得志！”陈景宜瘪了瘪嘴吐槽道。
“嗯，我就是小人。”周稚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不过周稚水的小人得志并没能维持太长时间，当然陈景宜也没有——因为考试成绩下来了。
周稚水考了年纪第六名，班级第四名。
而陈景宜更悲催，连年纪前五十都没能保住，一下滑到八十名。
两个人周身的气氛都低沉下来，用严歌的话来说，这两姐妹就差一起抱头痛哭一场了。
“来，周稚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自习！”高昱急匆匆的进班，交代完又急匆匆的离开。
什么都没带走，只是带走了一个无精打采的周稚水。
“来，坐。”高昱冲着一旁空着的座位抬抬下巴。
周稚水安静的坐下来，两只手都乖巧的放在膝盖，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高昱还是战略性的一咳，然后两只手紧紧攥着，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开口说道。
“嗯，最近学习上有没有什么困难啊？”
这个问题很官方，官方到周稚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生活上呢？还有和同学老师的相处上呢？有没有什么困难？”高昱见周稚水不吭声，又试探性的往深层次问道，“跟老师实话说也没关系的，老师肯定是帮你想办法解决的。”
周稚水摇了摇头：“没有。”
“真的没有？”高昱眉头紧蹙，据他的观察以及带过这么多届学生的经验来看，周稚水这次的成绩下降很像是情侣分手后的后遗症——无心学习。
“这次成绩下降的幅度有些大啊！你看看这个英语，我记得你英语不是一直都一百三十多分吗？这次怎么就考了一百出头呢？”
其实幅度不太大，但是对于周稚水这么一个入校以来，成绩比他每天的考勤还稳的学生，这个降幅着实是需要特别关注一下的。
“那其他方面没有问题，是跟英语老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周稚水又摇了摇头：“老师，其实是那天感冒了，所以不在状态。”
五百一十二、心愿兑换卡
高昱的谈话没有怎么影响周稚水的心情，她现在的心态稳的一批，只是有些可惜这么难的的一个四市联考的机会，她没能好好考出真正水平。
也不知道下次这么多市，这么多学校一起参加的联考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时间自打她进入高三后就过的很快，可能是每天在学校里的生活太过乏味无趣，可能是几乎三点一线的生活让人容易迷失时间流逝感，也可能是她确实学习学的昏昏沉沉。
周稚水生日那天还是在学校，她早就习惯了的，许玲清和周正卿承诺她等周末回家给她补办一个生日，周越年提早就买好了生日礼物，是周稚水和他提过的一个手链。
而陈景宜一大早就凑到周稚水耳边和她说了生日快乐，又满是骄傲的说道：“我给你买了五套物理卷子，怎么样？姐们儿够不够意思！这可是你考上A大的垫脚石呢！”
周稚水：？？？
“我真是谢谢你呐！我考上A大第一个感谢你！”周稚水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那可不！第一个感谢我！”陈景宜一点儿没听出好赖话，还真以为周稚水很高兴！
至于程也，周稚水早上刚出门就给她塞了个小盒子，还硬是要求她不允许当场打开，必须在他不在的时候打开。
她作为生日寿星，连个什么时候看自己礼物的时间都不能挑。
其实提前好几个星期程也就问了她的生日愿望，周稚水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能不能让我考上A大？”
A大，A大，一个贴在她床头的学校，她心心念念的学校，程也当时只是笑了笑，到底也没透露出来要送什么礼物。
不过被周稚水抓着郑重嘱咐了，不要费心思给她准备礼物，浪费时间，浪费精力，不如好好学习。
于是周稚水拿到盒子的时候就很期待，虽然嘴上说着不让程也费心准备，但真的收到时确实很惊喜。
周稚水一路上都攥着那个盒子，盒子很轻，拿在手里几乎没什么重量，周稚水想了一路都没能猜到到底是什么东西。
到了班里，周稚水才打开盒子看，里面是一张纸条，大概和周稚水塞进校服口袋里背单词用的掌中宝的一半那么大。
字迹遒劲有力，行云流水。
【心愿兑换卡
周只只同学可凭此卡向程也同学兑换一次愿望（PS.杀人放火，违反法律的愿望除外）】
周稚水看着手里的纸条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又突然看见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
【如若周只只同学顺利入学A大，那此心愿卡可×2使用，即可凭此卡向程也同学提两次愿望，程也同学必须满足。】
周稚水抬眸就对上程也的眼睛，隔着四五列人，周稚水好像都能看清程也眼底的灼灼目光。
周稚水歪着头冲他笑了笑，然后给他做了口型。
“礼物我很喜欢！”
只有口型，程也离得那么远根本听不出来，只能靠猜。
不过周稚水举起纸条晃了晃，程也立刻理解她的意思。
她很喜欢，很高兴。
五百一十三、左边第三个挺好看的
元旦那天没赶上周末，所以连多的一天假都没放，上午大家一起在多功能厅看元旦汇演，下午高一高二的同学放假回家，而苦逼的高三同学，还是要接着上课。
“不是吧！老师，一个下午都不给放的吗？”
“就是，一中人家都放假了，就咱们不放假啊！”
“我们好惨啊！半天假都不给放吗？”
……
消息一出，讲台下的同学们都不镇定了，个个扯着嗓子哀嚎。
高昱端起手里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热茶，然后笑眯眯的维持纪律：“都高三了，就别在这儿计较一天半天的假期了，多学半天，说不定就多考几分，等到高考后报志愿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一分两分的有多重要了。”
“不是你们老师我说话不好听啊！说不定有些人就为这一分两分复读去了，我可不想明年这个时候还在实验的校园里看见你们！”
高昱说着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在讲台上，两手交叉在胸前，老神在在的继续他的长篇大论：“今天早读完大家就可以去多功能厅了，汇演结束后就麻溜儿的给我吃饭然后回来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上自习。”
“别觉得委屈，高三的老师一个都不走，都陪着你们！”
元旦汇演开始了，周稚水和严歌和陈景宜坐在一起，而男生们被安排在后面，程也离她有两排的距离。
“这个节目还不错啊！感觉帅哥还挺多的。”陈景宜还准备了些小零食，巧克力，棒棒糖什么的，边吃边看节目，好不惬意。
周稚水眯着眼睛瞧了瞧，也点着头赞同陈景宜的话：“确实！那个左边第三个挺好看的。”
这是个舞蹈节目，毫不夸张的说，这灯光打的跟KTV有的一拼，周稚水没戴眼镜，要是不眯着眼睛都看不太清，本来她手里还拿着单词本，不过光线太暗，着实费眼。
严歌闻言也抬头瞧了眼，她眼睛好，看的更清楚，不由得感慨：“小水，你的审美现在是只围着程也转了吗？这个男生的侧脸跟程也的侧脸简直有八分相似啊！”
陈景宜本来还没觉得那个男生多好看，觉得C位比他好看多了，可听严歌那么一说，也来了兴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程也的感觉，就是没他高！不过也不错了，至少算得上清隽俊秀吧！”
陈景宜揶揄的杵了杵周稚水的胳膊：“可以啊你！一眼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到最像程也的，果然是我最爱的cp，够意思！磕到了，磕到了。”
周稚水不由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可没觉得他像，就是随口一夸！”
虽然周稚水确实没觉得那个男生和程也很像，可元旦汇演结束的时候周稚水就丢脸的认错了人。
人太多，即便是老师在上面说着有序带回，但是大家还是一股脑的往外冲，特别是高一高二的同9学，急着冲出牢笼去迎接自己难得的半天假期生活。
座位本来就挨得紧凑，过道就更窄了，大家更是纷纷拥拥，摩肩擦踵。
五百一十四、她有朋友了
“程也，你能……”周稚水拉住男生的胳膊说道。
“那个，同学，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男生和程也长的并不太像，只是侧脸很像，以至于周稚水在老远认错了人。
周稚水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连忙摆手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旁边有几个男生起哄，像是这个男生一起的朋友，听到起哄声男生笑得有些腼腆，脸蛋红红的：“没事，没事。”
周稚水一脸尴尬的绕过几个男生走了，刚走出多功能厅的门口程也就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没和陈景宜一起吗？那跟我一起吃饭去吧？”程也身边也没有人。
周稚水叹了声气想和他分享一下刚刚的社死故事：“你上哪去了啊！我刚刚认错人了你知道吗？”
“啊？怎么认错人了？”程也的嘴角微微上扬，伸手给周稚水的围巾整理了一下。
于是周稚水就喋喋不休的开始从她和陈景宜以及严歌的讨论开始讲。
“她们两个都说那个男生长的跟你很像，但是我一点儿都没觉得，没戴眼镜就看了一眼，不过感觉他长的还算帅吧……”
周稚水说着突然觉得身边的气温骤降，一抬眸就对上程也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原来在看帅哥啊！那是有多帅啊！你没戴眼睛都觉得帅！”
周稚水干笑了两声：“哈哈，也不是很帅啊！表演结束后不是找你嘛！我就认错人了，就把他认成你了。”
“这次我近距离的看了，真的没有你帅。”周稚水为了表现自己的坚定，还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我发誓。”
程也还没开口说话，周稚水的肩突然又被拍了一下：“那个，同学。”
周稚水一转头，是刚刚她认成程也的男孩子，浅浅的笑着：“那个，能不能要一下你的微信啊！想和你交个朋友，我是高一七班的……”
男孩话还没说完就被程也打断，程也握住周稚水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拉，眉头紧蹙，扫了一眼男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有朋友，够多了，不用再交新朋友了。”
男生又想接着努力一下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交个朋友。”
程也的脸色更黑了。
面前男生什么心思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还交个朋友？说的倒挺好听的。
程也冷哼一声：“她有朋友了，我就够了，再说了，她忙着学习考大学呢，也没时间没精力，更没心思交朋友。”
程也说完就一直盯着男生，他就不信对方听不出来他什么意思。
男生神色有些尴尬，还有些失落，周稚水轻掐了一下程也腰上的软肉。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和男生解释道：“实在抱歉啊！我微信不给陌生人。”
“啊，没事，没事。”男生连忙应道，然后就转身往回走。
见男生走了周稚水也忍不住戳了戳程也的胳膊：“你跟个弟弟计较什么啊！人家才高一。”
“哦。”
“哦？”
“知道了，下次就直接说我是你男朋友，行了吧！”
“程也！”
五百一十五、放寒假
没过多久就到了寒假，期末考试完大家就都开始收拾东西，高三的寒假只给了不到十天，每一分一秒都需要珍惜。
“大家先安静一下啊！发一下英语卷子，每天一张，不多啊！”英语课代表在讲台上面喊的那么声嘶力竭，但大家还是吵吵闹闹的，“每天一张！开学就收，作文也要写，不要空着！”
毕竟是过年嘛！还是高三难得的假期，大家都很兴奋，根本没有几个人真的安静下来。
“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拿回家？我先帮你拿点？”程也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只把作业和卷子什么的带走，资料书之类的都放在了学校。
用他的话来说，知道的早就知道了，就这十天也学不到什么能让他涨一百分的知识，带那么多东西就只是累赘。
但是周稚水不一样，她就是那种放假就要把书本都带回家的那种学生，不管学不学习，书一定是要带回家的，万一用的到呢？
周稚水毫不客气的把手上厚厚的一摞资料书丢给程也：“那你就先帮我拿着吧！到学校门口给我就行，我妈来接我。”
程也这次回家是他爸爸来接，早上的时候程也就告知了周稚水，周稚水还颇为遗憾的感概了几句。
她本来以为程也还能再多待两天呢！谁知道一放假就要走。
“那东东会来吗？突然还有点想他呢！”
两个人抱着书走在往门口的路上，周围全都是喧闹的声音。
“应该会吧！”程也点了点头，“小学生早就放假了吧！估计会来。”
周稚水还是有些失落，要不是手里拿着东西，就想掰着手指头算一下了：“那我们不是好多天都见不到了吗？你走了谁给我讲题啊！”
程也浅浅的笑了笑：“就不到十天的假期而已，还打视频不就好了。”
自从两个人晚上经常在一起学习后，周稚水就体会到了视频讲题的麻烦。
周稚水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离A大的分数线估计是还差很多，高三都已经过去一半了，估摸着是摸不到A大的大门了！”
周稚水其实也只是抱怨一下，她自打成绩下滑过一次后就调整好了心态。
高昱平时说的很对，高考不仅仅是一次知识的测验，更重要的还有心理的考察，心理素质太差的人注定连正常水平都难以发挥出来，那些考试型选手就是心态极好的。
于是周稚水现在就抱着能考上就考上，考不上就拉倒的心理。
即使最后要谈一场异地恋又怎么了，不是有句话“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嘛！异地恋而已，反正程也不会让她输的。
周稚水这么想着反而成绩还上去了些，虽然没能到达考的上A大的地步，但是能选择的好大学范围更多了，再不济，和程也一个城市的其他优秀大学也可以。
周稚水美滋滋的想着，她妈妈可是一直夸她的，比周越年强多了，要是考上头部985，许玲清就无条件满足她一个愿望的。
五百一十六、老朋友相见
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周稚水才发现是周正卿来接她，还跟一个中年男人在聊天。
周稚水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好像是程也的爸爸。
周稚水抬起头望了眼程也，程也点点头，肯定了男人的身份。
于是两个人走过去开始打招呼。
“爸！”
“爸！”
“程叔叔好！”
“周叔叔好！”
两个人各喊各的，周正卿和程立钦也各应各的，但听起来还是有些混乱，根本搞不清喊的是谁。
“只只都长这么大了啊！”程立钦笑着摸了摸周稚水的头发，“真漂亮啊！跟你爸简直是一块模子里印出来的，学习也好吧！真是哪哪都好啊。”
“嗨！你说这话不是太客气了，你们家程也那才优秀呢！”周正卿被程立钦的话夸的要找不到眼睛了，摆摆手又反夸回去。
周稚水：……
程也：……
周稚水和程也站的有些无奈，两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见面的客套实在太久，久的周稚水手里的书都抱不稳了。
不过程也注意到之后又把周稚水手里的东西放到自己抱着的书本上面，然后提醒程立钦：“爸！要不去车上说？站在这儿还挺冷的。”
“啊，对对对！外面挺冷的。”程立钦这才注意到两个人手里的东西，“把东西先放车里吧！咱们去吃饭吧！多亏了你们照顾程也，我怎么也得请顿饭啊！一年多了，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哎呀！客气什么，小也可听话了，自立的很，都没麻烦过我们。”周正卿连忙笑着说道，“不如直接去家里吃饭好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行，不用出去吃。”
“那怎么好意思啊！太麻烦了，太麻烦了……”
周稚水听得耳朵痒痒，两个人太久没见，即便是老朋友也十分生疏了，但是也不至于客套个没完吧！
最终两个人终于还是达成共识——去周稚水家里吃饭。
于是周稚水和程也各上各爸的车，然后往家里赶。
“你跟程叔叔是在校门口遇见的吗？”周稚水问道，终于身边没有别人，她能送一口气跟周正卿说话了。
“对啊！好久没见了。”周正卿也是有些感慨，“自从他们家搬走就没怎么见过了，算起来有五六年了吧！”
“五年半！”周稚水给出了准确的结果。
“这么长时间了啊！”周正卿忍不住摇了摇头，“那小也也在这儿上了一年半的学了呢！”
说起小也，周正卿似乎更感慨了：“刚刚你程叔叔还说家里添了个小姑娘呢！听他的话是高兴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小也在家过的怎么样。”
周稚水心里一酸，她比周正卿知道的要早，满打满算那个程也的妹妹也有半岁了呢！不知道程也这次回家怎么样？会不会被家里人忽视？会不会受委屈？
“不过他那个后妈还不错吧！”周正卿又开口，“之前周越年不是还说来给小也开过家长会嘛！看起来和小也的关系还不错。”
“嗯，还行吧！”周稚水低低的应了声。
即便是关系不错，程也也应该会难过吧！他自己也说过，感觉那越来越像别人的家了。
五百一十七、见家长不得礼数到一点
本来是周正卿的车走在前面，但程立钦也应该差不了多久，谁知道程立钦又半路拐道去买了礼物。
“怎么回事啊！跟我还客气什么，还要去买这些东西，家里又不是没有。”周正卿接过两人手里拿的东西又转头招呼周稚水去接，“真是，小也，你也不说劝劝你爸，咱们这关系不至于这么客套。买就少买点嘛！还买这么多！”
程也没说话，也只是笑了笑，周稚水伸过来帮他拎东西的手也被他侧身挡了回去：“你别接了，你说放哪儿？”
“嗨！都是小也挑的，他说感谢你们的照顾呢！”程立钦笑呵呵的进门。
周稚水听见程立钦的话凑到程也身边小声问：“你挑的啊？买这么多干嘛？”
程也轻挑了下眉，眸子里噙着笑：“嗯，见家长不得礼数到一点吗？”
周稚水这么一瞧，除了程也母亲没到以外，确实有点那个味道，胳膊肘毫不客气的杵一下程也的腰：“就你嘴皮子厉害！”
其实面上这么说，礼品都是程立钦挑的，用他的话来说，周家肯定不缺这么一份礼，但程也多少受了人家的照顾，该做的礼数必须要到位。
最重要的是，程立钦早就看出程也心里那点小心思了。
程也高中突然跟他提要转学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谁会在成河上学上的正好偏偏要转学，一转还是要转市，他当初同意就是觉得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还有就是，自打他跟程也妈妈离婚后程也就跟他不太亲了，说话里总带这些疏离，他再婚之后更是明显。
想要讨好一下他这个儿子还得从别的角度下手，这不是面前就有个现成的嘛！
周正卿提前打了招呼，许玲清做了不少菜，再加上周越年的帮忙，一顿丰盛的晚餐还是很快的。
“越年也长这么大了啊！真是不得了啊！”
“嗨，哪有啊！天天惹我生气呢！”
“在哪上学啊？这不得继承你爸的衣钵啊！”
“学的医！想当医生呢！”
“当医生也好啊！救死扶伤，没继承你的衣钵好歹是继承了他妈妈的衣钵啊！多好啊！”
……
吃饭期间两个老朋友倒是其乐融融的，推杯换盏好不快乐。
程立钦为了喝的尽兴，还给助理打来电话让他随时待命。
而周稚水和程也就负责埋头吃饭，周越年也躲在角落不说话，那两个小鬼头还没成年呢！他就怕他一张口那两个相谈正欢的父亲要他起来敬酒。
周稚水和程也边吃边说小话，而周越年又担任起一个负责人哥哥需要承担的义务。
周稚水笑得开心，于是周越年立刻就狠狠地剜了周稚水一眼，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道：“你们俩再凑的近一点，那边的两个老父亲立刻看出点端倪！”
周稚水听见他的话立刻端坐起来，双手都放在桌上，除了夹菜以外不敢再乱动。
而被周越年也用眼神警告了好几眼的程也摸了摸鼻子，然后也专心吃饭，只是时不时还给周稚水加点菜。
五百一十八、像傻猫
两个老父亲喝的尽兴，周稚水和程也有些无聊，周越年吃过饭就自顾自的钻进自己房间不再出来，周稚水知道他是和阮姜学姐交流感情去了。
于是周稚水提议下楼逛会儿，许玲清闻言直接冲两个人摆手催促，还笑的特别灿烂：“快下去玩吧！今天也就才刚放学，平时学习多辛苦啊！你们爸爸这还得一会儿呢！”
可能是许玲清笑得太过，周稚水有些存疑：“妈？你干嘛笑得这么奇怪啊？”
许玲清一怔，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蛋，特别是自己笑起来的苹果肌，然后问道：“奇怪吗？哪有啊！”
“哎呀！快下去吧！小孩子成天想东想西的干嘛啊！”
周稚水暗自摇了摇头，然后套了件厚外套就出了门。
临江湾的环境确实没有辜负它的房价，公共设施尤其完备，还有几个给小孩儿玩的秋千，不过离她们家那栋有些远，就在临江湾的角落，像是怕建的太靠中间吸引小孩会影响大家的住户体验。
要不是周稚水和程也闲的无事下来逛，周稚水估计要好久以后才能发现这个地方了。
周稚水慢慢坐上秋千，然后弯曲着小腿，尽量让自己能荡起来。
坐上后轻轻晃荡两下，然后又招呼程也：“快！程也！你快坐下来！好好玩！”
本来程也双手插兜，就这么歪着头看着周稚水自娱自乐，被她这么一叫，也乖乖的坐在离周稚水最近的那个秋千上。
不过程也的个子更高，坐在小小的秋千上看上去更委屈，好像非常别扭的团成一小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周稚水看见了忍不住抿嘴笑：“你看上去有点傻里傻气的，像个傻狗！”
“啊不，是傻猫！”
周稚水和程也越相处越肆无忌惮，想说什么说什么，还特别喜欢把他比做各种各样的动物，这些被拿来做喻体的动物里，猫是周稚水最常用的。
周稚水总爱说程也像只猫，总是懒懒散散的，不说话，不笑，没有表情的时候就像一直傲气的猫一样，跟谁都爱搭不理的。
程也也轻笑一声：“那你是什么？”
程也说起这个周稚水还真的认真想了想，不过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实诚的摇摇头：“可能，我还是比较适合做人类吧！猫啊狗啊的，很我不太像！”
程也摇摇头：“不对！你知不知道，你特别像只兔子！”
“兔子？为什么，因为我长的白吗？”周稚水也来了兴致，小腿轻轻在地上噔了几下，慢悠悠的荡了起来。
程也又摇摇头，认真的解释道：“你就特像那种会咬人的兔子，平时逗你你也不说话，然后逮着好机会就要别人一口。”
还不如说周稚水白呢！
周稚水颇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不然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你说我像个兔子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那我听你说我是傻猫也不是什么好话啊？”程也喉结上下滚了滚，“总觉得好像在骂我什么的。”
五百一十九、我可以分给你一点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又沉默下来，晚风吹得有些冷，周稚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终于问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程也。”周稚水轻轻开口，声音好像被冻的有些发颤，“你在家里自在吗？”
今天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程立钦可能喝的有些多，上脸不说，话也说的多，光是说他家里新添的小姑娘就说了好一会儿。
周稚水尽量去他中年得女的心情，可是他还有一个好儿子啊！
程也，那么好，那么好，怎么不见他多夸一句自己的儿子呢？
本来周稚水觉得程立钦今天能来接程也，其实也是对他很上心的，可是吃过饭，又觉得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程也轻笑了一下，他就知道周稚水要问这些话，这些已经问过好多次，但还是忍不住再确定答案的问题。
程也伸出手去揉周稚水的头发：“怎么了？要给我出头啊？”
他早就平静了，与其说是释怀，不如说是原谅，父母的爱情不太牢靠，父子之间的感情总归是牢靠一点的。
即便是程立钦和他这么多年不在亲密，什么程立钦忙于工作有些忽视他这个儿子。
这都没什么关系，父子血缘关系放在这儿，程立钦还是要对他负责的，他负责就好，别的，像父爱，多的关注，程也也不指望程立钦能哪天想起来在跟他续一下父子温情了。
本来就是程也的玩笑话，可周稚水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上次见过那个阿姨觉得人还不错，但是程叔叔要是真的因为她而对你厚此薄彼，我可以给你出头的！”
“反正我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又不能怎么样我！”
周稚水说的有些舍我其谁的意味在里头，坚毅的眼神有些程也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里拯救天下苍生的女侠的感觉。
程也嗓子忍不住发紧，心脏有种泡进柠檬汁里的酸涩，但又忍不住扬起嘴角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怜的，吃得饱穿的暖，还有很多钱花！”
哪知周稚水听见程也的话头摇的更厉害了，转过头认真的，一字一句的问道：“我不是关心这些，我是问你在家里自在不自在，有没有人关心你，有没有人。”
最后几个字对于周稚水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口：“有没有人爱你？”
其实周稚水也心知肚明，谁能爱程也，不过是他有紧密血缘关系的父亲罢了。
但周稚水还是想问，程也在家里能不能感受到爱呢？该属于他的，父亲的爱，能感受到吗？
周稚水犹记得程也和她表白时，她的话。
她说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浇灌，可此刻，周稚水觉得她收到的爱已经够多了。
她身上有很多人的爱，爸爸的，妈妈的，哥哥的，外公外婆的，爷爷奶奶的，朋友的，长辈的，还有来自程也的。
她够了，所以，能不能分给程也一点。
于是周稚水开口：“如果你在家里感受不到的话，记得告诉我，我可以分给你一点，周稚水的爱。”
五百二十、差点定亲了呢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周正卿和程立钦已经不再喝了，反而坐在客厅开始了喝茶，不过两个人脸蛋都红红的，端起小茶盏有些违和的感觉。
程也回来后，程立钦就站起身要道别，周正卿又开始挽留，两个人就这么又开始拉扯。
走之前周稚水还被周正卿拉着去送：“走，只只，送一下你程叔叔。”
“唉！只只啊！程叔叔走了。”程立钦笑得开心，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硬要塞给周稚水。
周稚水惊讶的都愣在了原地，怎么还没过年，红包就给了啊！
周正卿又立马把周稚水刚收到还没捂热乎的红包塞了回去：“老程，干什么啊你！我都没给小也红包！”
……
程立钦和程也走了之后，周正卿在许玲清的催促中去洗澡，而周稚水被许玲清拉着手往阳台走。
“妈？干嘛啊？神神秘秘的？”周稚水有些奇怪，歪着头问道。
“你知道程也喜欢你吗？”许玲清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鸣惊人，吓得周稚水差点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左脚撞到一盆多肉上，有点痛。
周稚水弯腰揉了揉脚腕，然后抬头问道：“妈，你说什么呢？”
其实许玲清也挺无奈的，她本来是无意掺和的，可谁知道，程立钦今天喝高兴了，就开口提想定个亲。
把许玲清也吓了一跳，要不是许玲清拦着，就看周正卿喝的那样，估计他当场就能答应。
看程立钦的意思也不是突然想起来的，许玲清猜测程也肯定也在他面前表现过什么。
许玲清坐在阳台的座椅上，坐下后还翘起二郎腿：“你爸今天差点跟人定亲了？”
“定亲？定什么亲？”周稚水好像有些猜测，但没直接问出来。
“娃娃亲啊！”许玲清觉得她的反应太大，嫌弃的撇了她一眼，“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怎么会知道啊？”周稚水顿时瞪大了眼睛，“我跟谁？程也吗？什么时候定的？我怎么不知道啊？程也知道吗？”
周稚水噼里啪啦把自己心里的问题一股脑全倒出来，说完才又静下心思考，好像哪块不对啊！
不是说今天的事吗？怎么定的是娃娃亲啊？
周稚水看见许玲清笑得开心的表情才反应过来，无奈的问道：“妈？您能别骗小孩儿了吗？哪来的娃娃亲啊！要是真定了，总不可能我长这么大一点没听说过吧！”
“哈哈哈，你发现了啊！”许玲清笑得已经逐渐猖狂起来。
“唉，那我说实话吧！其实是你程叔叔提的，就说感觉你们俩关系挺好，还一起长大，不如定一下，他也很喜欢你。”
“我估摸着他喝了不少，所以才提的，你爸也喝了不少，差点就答应了，我替他拦了一下，说你们还小，现在都不流行父母定亲了，主要看孩子的意愿。”
“不然啊！你估计就稀里糊涂的被你爸给许出去了！”许玲清啧啧了两下，然后凑近周稚水去观察她的表情，“怎么样？妈妈够稳妥不？”
五百二十一、起床大扫除
周稚水晚上躺到床上来回翻滚着睡不着觉，脑袋里都是她妈妈知道程也喜欢她的事儿。
怎么就看出来的呢？
很明显吗？
是她比较明显还是程也比较明显？
周稚水想破了头都没能想出来，只好脑海里充斥着满满疑问的睡去。
高三后周稚水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久没有再做过梦，可是今天晚上，周稚水很罕见的又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高考完，她和程也手牵着手出了学校，迎面就遇上她妈妈，许玲清笑得特别开心，说一定要告诉她爸这个好消息。
电话还没打，周越年就不知道怎么突然出现，一把夺过许玲清的手机，然后手里拿着一个扫把，举得高高的，说要打断程也的腿。
她一着急，拉着程也就跑，穿过层层的人群，两个人终于跑到没有人的地方。
场景一下就切换了，从实验校门口换成了两个人去年元旦一起放烟花的湖边。
还是有很多人，像过年一样，她和程也的手里都拿着点燃了的烟花棒。
周稚水好像看见程也的嘴巴张开说了什么，可她听不清，只感觉自己好像问道：“我们算不算在一起了？”
周稚水第二天醒的时候是被周越年噼里啪啦的动静吵醒的，大概是房间门关关开开的声音。
“周越年！你干嘛啊！我还在睡觉呢！”周稚水整个脑袋埋进枕头里，然后又把杯子蒙在头上，想要一次隔绝烦人的噪音。
谁知周越年更加猖狂了，直接敲了两下她的房门给她两秒钟的缓冲时间，然后就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懒洋洋的催促她：“起床大扫除！你房间里你自己打扫。”
周稚水怒气冲冲的坐起来，瞪了眼站在门口不动如山的周越年，然后抄起手边的小狗抱枕就往周越年身上砸。
“我是个刚放假的高三生啊！”周稚水气的都炸毛了，右手使劲捶了两下床铺，“昨天才放的假，今天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
说着周稚水又看了眼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亮着——八点二十三，周稚水的怒气值瞬间达到顶峰：“周越年，你太狗了吧！你完蛋了！我要打死你！现在才八点多啊！”
“周只只！跟你哥哥好好说话！”许玲清的声音从楼下，穿过回旋的楼梯，经历了弯弯曲曲的过道才传入周稚水的脑袋里，“醒了就下来帮忙打扫卫生，别来在床上不起来！”
周稚水攒好的气势一下子就又泄了下来，蔫蔫的自己揉了吧头发。
周越年手里拿着刚刚稳稳接住的那个小狗抱枕，在周稚水面前炫耀似的晃了晃：“快起来吧！许女士才不惯你的起床气呢！”
说完周越年又摆出胜利者的姿态，自顾自的往周稚水床边走，温柔的把手里的抱枕好生安置在周稚水枕头上。
“这可是我给你买的，你就这么对它？”周越年还又摸了两下，然后指了指周稚水另一边的抱枕，一个云朵形状的，是周稚水出去抓娃娃的时候抓到的，“下次砸那个！”
五百二十二、包饺子
除夕那天晚上下了雪，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换完衣服去楼下堆个雪人，打个雪仗，周稚水和周越年就正巧被许玲清抓了壮丁去包饺子。
许玲清不喜欢超市的饺子皮，嫌弃那些饺子皮包出来的饺子不好吃，于是只能选择手工擀皮，而周稚水作为一个手工废，擀饺子皮和包饺子其实都不擅长。
但相对比起周稚水包出来奇形怪状的饺子，周稚水擀的饺子皮更是难看，中间薄，两边厚，要是都用她擀的饺子皮，估计饺子没煮几分钟就要都烂掉了。
而周正卿被许玲清赶到厨房帮忙，毕竟总不能周稚水和周正卿两个不会做饭的人凑在一起，只好许玲清和周越年一个人带一个，于是擀饺子皮这个艰巨的任务落在了周越年身上。
许玲清把一盆饺子馅端到餐桌上，身上穿着个围裙，叉着腰指挥周越年和周稚水：“周越年，你擀饺子皮，周只只，你。”
许玲清顿了一下，目光在餐桌上一堆准备的东西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就包饺子吧！能包几个包几个，也不要求长的好看不好看了，你就包的严实一点，别漏了就行。”
“保证完成任务！”周稚水盘腿坐在椅子上给许玲清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少先队员礼。
“不是吧！妈，你也太偏心了吧！这不是相当于我一个人把饺子包完吗？”周越年面对明显有失偏颇的任务直接的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服气，把手上的擀面杖往桌子上一推，双手交叉抱臂在胸前，“这不是欺负人嘛！我不干！”
许玲清才不管周越年的小脾气，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拍在周越年后脑勺：“嘿，长大了翅膀就硬了是吧？你妈我说的话都敢不听了啊！”
“你妹妹不是不太会嘛！你多干点怎么了？，再说了，你妹正高三呢！让一下她！”
“就是！”周稚水在一旁得意的冲周越年吐了吐舌头，“你是当哥哥的呢！小气死了！”
“周只只？”周越年不太和善的眼神飘过来，“有本事再说一遍？”
周稚水立刻做把嘴巴拉拉链的动作，悄声说道：“知道了，不说话了！”
不过即便是周越年再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儿开始擀饺子皮。
周稚水他们家有个往饺子里塞硬币的传统，三个五角的和一个一块的，四个硬币，谁吃到最大的一块的，就是来年最有福气的人。
但是周越年坚定的不让周稚水塞：“你别往你包的那几个丑不拉几的饺子里塞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包的饺子不能塞？你这是歧视！”周稚水整张脸都不情不愿的，“我包的饺子只是不好看一点，又不是不能吃，怎么？不好看连塞个硬币的机会都不能有？”
周越年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周稚水包的那几个歪瓜裂枣，然后哂笑一下：“要是硬币都塞你包的饺子里，我就吃不到了。”
“为什么？”周稚水呆呆的问道。
五百二十三、丑不拉几的饺子
“呵，因为太丑了，我吃不下去！”周越年嘲讽的语气丝毫不加修饰，“别说我吃不下去，爸妈估计看了都嫌弃。”
虽然周越年说是这样，可他还是让周稚水在她后包的几个饺子里塞了个五角钱的硬币。
而且吃饺子的时候，周越年也捞了不少周稚水奇形怪状的饺子在自己碗里，甚至比碗里他自己包的饺子还要多。
“切，周越年，你说着不吃我包的饺子，还是捞了这么多。”周稚水一脸嫌弃的模样，“还不是口是心非。”
周越年见不得她这衣服小人得志，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抬手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下：“蠢的吧你！我这是有技巧！”
“什么技巧？”周稚水一脸不相信的请哼一声。
“那么多长的好看的饺子里包了只包了三个硬币，吃到的概率太低，但是你就包了这么几个，虽然丑的让我难受，但是我差不多都给自己捞到碗里了，那我很大可能就能吃到那个硬币啊！”
周稚水虽然知道周越年说的很对，可周越年解释的同时非要再夸一下他自己包的饺子，又顺带着明里暗里踩了一下周稚水包的饺子。
周稚水一点不掩饰的给周越年翻了个白眼儿。
一家人这顿年夜饭吃的开心，许玲清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后边吃边看春晚，周稚水和周越年在一旁斗嘴，把许玲清和周正卿逗乐合不拢嘴。
“外面的雪是不是下的更大了。”周稚水无意间瞟见外面的雪。
周稚水吃到一半就丢下饭碗往阳台去看，楼下一片白茫茫，到处都是白色的，周稚水看的手痒痒，打开窗子去接雪花。
谁知道窗户一打开，冷风混着雪花急不可迫的往阳台钻，周稚水只穿了个一层的，毛茸茸的睡衣，冷得她一激灵。
“阿嚏！”周稚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只只啊！你看完就快回来吃饭，别冻感冒了，你的流感还没好多久呢！怎么不长记性啊！”许玲清连忙冲她招手。
“马上，马上！”周稚水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把手机又颤颤巍巍的伸出窗外，“咔嚓”一声，拍了张照。
“好了，回来了。”周稚水“啪”的一声又把窗户关上，“好冷啊！”
周越年把沙发上的睡衣外套又扔给周稚水：“你先穿一会儿吧！别感冒了再传染给我！”
“切！”周越年朝他吐了吐舌头，“就你事儿多！传染了喝药不就好了。”
周稚水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才发现碗里多了个丑不拉几的饺子，一看就是出自她手的，可问题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先把碗里自己包的饺子吃光了的，怎么又冒出一个来。
周稚水把疑惑的目光转向周越年，周越年轻咳一声，然后就把头转了过去：“我吃不完，反正你吃的那么多，你多吃几个好了。”
许玲清憋着笑，然后凑到周稚水耳边替周越年解释：“这个饺子里有个硬币，你哥看出来之后特意又夹到你碗里的。”
五百二十四、新年快乐啊
虽然周越年给周稚水送了一个福气，但他很幸运，碗里还有一份福气，还是那个一块钱的硬币。
一家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春晚，周越年一个人窝在单人沙发里打游戏，许玲清和周正卿在沙发中央看电视，周稚水就盘着腿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发消息。
【沂州的雪下的超级大，成河是不是也下雪了？】
周稚水发完消息又把刚刚自己拍的照片发过去。
【你吃饭了吗？我刚吃完，正坐在沙发上跟我爸妈一起看春晚呢！】
程也可能手机不在身边，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回周稚水消息，于是周稚水就噼里啪啦发了一大堆消息，把自己今天的干了什么，心情怎么样，全都絮絮叨叨的和程也分享了一遍。
【今天我妈让我跟周越年一起包饺子。】
【周越年擀饺子皮，我包饺子，周越年还嫌弃我包的难看。】
周稚水又翻了翻相册找到自己包好的第一个饺子的照片给程也发了过去，她觉得包的还算可以的，所以特意拍了下来当做纪念。
【我觉得还算可以吧！至少能吃。】
【你今天包饺子了吗？我还在饺子里包进去了硬币。】
【不过周越年只让我包进去一个，剩下三个硬币全都被他包了。】
【而且我今天好像不太幸运，要不是周越年提前看出来了一个带硬币的饺子，然后把饺子分给我，我估计就吃不到了。】
【你吃到有硬币的饺子了吗？吃到的是一块的吗？我吃到的是五角钱的。】
【哎呀！你干嘛去了啊？怎么还不回复我的消息？】
【？？？】
【？？？】
周稚水等的着急，又收不到回复，连着刷屏给程也发了好多个等待的可爱猫猫的表情包。
程也正巧在陪李浩东在院子里玩烟花棒，没带手机，等他回客厅才发现自己微信有好多条未读消息。
【我刚刚出去陪李浩东玩了，刚回来。】
程也一点一点的往上扒拉着周稚水发的消息，然后从第一条开始回复她。
【成河也下了雪，很大，地上都是白茫茫一片。】
【吃完饭好一会儿了，现在也坐在客厅了。】
【饺子是阿姨提前包好的，直接下进锅里就好了，我没动手包。】
【包的很好看，我觉得还不错，挺可爱的。】
【我没有吃到有硬币的饺子，因为饺子里没有包硬币，家里没这个传统，而且还有有小孩子，害怕小孩子不小心吃进去，卡着喉咙就不好了。】
【那我们只只很幸运啊！怎么说也吃到了福气的！】
周稚水看了会儿春晚的歌舞节目觉得无聊了才又拿起手机，她和程也发消息的时间刚好错开，周稚水看见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显示已经马上要到零点了。
周稚水又翻看了一下程也回复的消息然后抬手噼里啪啦的打字。
【新年快乐，程也！】
周稚水卡着零点那一刻，把这句话发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也收到了程也一并发过来的祝福。
【只只，新年快乐啊！】
五百二十五、很漂亮的雪人
程也的视频电话很快打过来，微信视频电话的声音一下吸引了家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许玲清和周正卿眼睛里都含着大大的疑惑：“是谁啊？这个点打电话？”
周越年好像猜到了，抬眼撇了她一下，轻哼一声，然后又低着头打自己的游戏。
周稚水紧张的扯起一个不太僵硬的微笑：“陈景宜，我去接一下。”
说着周稚水就拿起手机往楼上自己的房间跑。
周正卿还在后面嘀咕着：“就在这儿接不就好了，干嘛非要上楼接啊！”
许玲清轻拍了一下周正卿：“只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小秘密的，说悄悄话很正常的。”
周越年这次连头都没抬，又轻哼一声。
“喂？”周稚水把手机靠在枕头上，然后自己趴在被褥上，两只手支起脑袋看着手机屏幕。
“喂？”程也学着她的语气也喂了一声，笑眯眯的看着周稚水，“你好呀！新年快乐！”
“你好呀！”周稚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举着，“你也新年快乐！”
“不是说雪下的很大吗？今天堆雪人了吗？”程也好像是在客厅，但又突然起身，周稚水屏幕里的场景一直在移动，程也的脸都有些模糊。
周稚水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没有去呢！”
说着周稚水也起身，光着脚丫子往自己房间的阳台走，打开窗户头探出房间去看楼下白茫茫的雪景。
“我没有堆雪人，也没有别人堆雪人。”周稚水有些失望，撅着嘴巴抱怨，“平时那群小孩儿在楼下玩的可开心了，声音大的我在我房间都能听见，怎么下这么大雪就没有堆雪人呢？”
程也轻笑一下，然后忽然把手机摄像头翻转，周稚水的手机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个雪人。
很漂亮的雪人。
程也把手机凑近雪人给周稚水看。
脑袋圆滚滚的，眼珠子好像是卡纸剪下来的一样，有些不太和谐，相对大大的脑袋比起来有些小，鼻子是一个胡萝卜，很红，很可爱，雪人脑袋上还戴着一个藏蓝色的毛线帽。
“眼珠是李浩东的自己用剪刀卡纸做的，胡萝卜是他从厨房躲着阿姨偷偷拿的，毛线帽是我的帽子。”
程也一字一句，认真的，一件一件道具的指着，和周稚水解释着这个雪人的来历。
周稚水忽然看见程也冻的通红的手指，于是立马叫住程也：“你是不是堆雪人的时候没戴手套啊！手都冻红了，你不冷啊！快回屋子去吧。”
程也把摄像头又翻转回来对着自己的脸，笑着和她说：“没事，本来堆雪人的时候是戴着的，后来嫌麻烦就给脱掉了，已经不冷了。”
周稚水都想飞到他面前使劲的敲敲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傻啊！会生冻疮的，快点回去用热水泡一泡啊！”
听到周稚水有些气急败坏的教训，程也的嘴角上扬的更厉害了：“知道了，那你喜欢这个雪人吗？我记得你去年元旦的时候说想要一个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