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周越年出车祸了
周稚水和陈景宜道别后和程也一起回了大院。
“程也!”周稚水想甩开拉着她的手。
“怎么了?”程也幽幽的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能提前拉一拉我未来女朋友的手吗?”
周稚水被他逗笑,然后故作严肃的说:“不能!新时代三好青年才不会偷偷摸摸的谈恋爱!”
“那就别当我是三好青年!”程也耍赖道,“等到高考完还有两年呢!我总得有点好处吧!又不过分,就是拉拉手而已!”
周稚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试图和她撒娇耍赖的人,程也更是得寸进尺,轻轻往下拉了拉她的小拇指。
周稚水自认说不过他,轻轻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行行行!没人的时候怎么牵都行!”
“我希望明天一睁开眼的时候……”周稚水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周稚水接起电话冲程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喂,妈妈。”
程也凑近周稚水耳边的手机一起听。
“只只,放学了吧!”
“嗯,刚放学,还没跟你说呢!我今天要和陈景宜去看电影,可能晚点回家。”
程也在旁边戳了戳她腰上的软肉,又期待的指了指自己。周稚水笑得开心,知道他什么意思。
“还有程也和何启明,我们四个一起。”
“啊!我就是和你说,妈妈这几天要出差,没办法做饭,你记得让你哥哥回家啊!估计也指望不上你爸,他比我还忙。”
“嗯,好,没事,我这么大人了就算一个人在家也饿不着。”
“那就行,妈妈不说了,得上飞机了。”
“嗯,妈妈再见!mua,亲一口。”周稚水挂了手机塞进包里。
“阿姨出差了?”
“嗯,嘱咐我记得喊周越年回家给我做饭。”周稚水低着头无聊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慢腾腾的往前走。
“那要喊他和我们一起吃饭吗?”程也记得陈景宜说要去吃火锅的。
“不用!他才不想和我们一起吃饭呢!他现在估计有更重要的事要干。”
周稚水想起自己在周越年书桌上看到的几张从沂州到帝都的高铁票,日期几乎都是刚刚好隔上一周,明天又是十一,不出周稚水所料,周越年应该在去成河的路上。
周稚水想的没错,周越年确实是在去成河的路上,不过并不像他想的那么顺利,因为他出车祸了。
周越年最后一堂课拖了久了些,实在是没有办法,带着老花镜,时不时还会和同学们讲些过时的冷笑话的马原老师看起来实在是好欺负,再加上平时课上又不点名,这节课来上的人实在不多。
周越年不会做那种欺人太甚的事,他倒是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听老师慢悠悠的讲真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可耐不住下课最后十分钟老师一时兴起非要点名。
一个个的人名点了过去打上旷课还不够,还要几个小班的班长留下来和他一起给没来的同学打电话。
周越年看着颤颤巍巍,兢兢业业,负责认真的小老头,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不容易紧赶慢赶跟着别的班的班长一起一个一个给没到的同学打了电话,和笑得嘴角都收不住的老师说了再见,周越年就打了车急急忙忙往高铁站赶去。
狗血的像在演电视剧一样,周越年被车撞的手腕骨折了。
九十一、骨折了,还脑震荡了
周稚水在接到周越年电话时电影刚刚开始十分钟,周稚水连座位都没坐热就顶着周围人不满的眼神弯腰溜出去接电话。
“喂,怎么了?我正看电影呢!”周稚水站在电影厅的门口小声地问。
手机里传来周越年懒洋洋的声音:“来医院看我,我骨折了。”
“是不是被前女友的现任发现你撬人家墙角所以被打了啊!”周稚水很显然不相信,无聊的蹲下来靠在走廊的墙上,“你有事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先说好了,我可没钱了,我那点钱可借不起你每周一趟高铁的那么霍霍。”
周越年咬牙切齿的在电话那天头吼:“周只只!翅膀硬的很啊现在!我说我骨折了!”
周稚水突然意识到周越年可能真的骨折了,惊呼道:“卧槽!你真被车撞了?怎么样啊!严重吗?疼吗?在哪个医院我过去看你。”
“不严重,不疼,但是还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保守起见得住几天院,你来医院给我送点衣服,然后顺便陪护一下!”周越年听到妹妹因为他的情况都脱口而出了脏话,心里有些安慰,也没和她计较说脏话的事。
“不太严重啊!”周稚水略微放下心,听着手机里周越年带着电流但听起来还是很精神的样子,然后试探性地询问,“那我亲爱的哥哥,我能不能看完电影再去啊!”
周越年直接给气笑了,只觉得贴心的小棉袄瞬间变成了漏风的小背心。
“周只只!我宣布咱们俩从今天开始断绝兄妹关系,以后找别人给你做饭去吧!”
“我的错,我的错,我现在就回家给你收拾东西,你在哪个医院?”
“二院。”
“什么?二院?你确定?高铁站旁边那个?”
“我确定!就是高铁站旁边的那个沂州第二人民医院。”周越年把医院名字念的一字一句的。
“行吧!我现在回家给你拿,你要什么?”周稚水回头看了看黑黢黢的电影厅就往外走,把手机开成外放,打开微信给陈景宜发消息。
【周越年住院了,我去给他送衣服,电影不看了,你给程也也说一声。】
“医生说观察两天就行,你给我带套衣服,还有睡衣,还有,还有那什么?”
“哪什么?”周稚水站在商场门口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的雨,水珠砸在地上能听见响声,周稚水伸手接了接,要是顶着这雨跑到路边打车估计不出两分钟就能淋湿完。
“就内裤!”
“行,知道了,跟我你还磨磨唧唧的。”周稚水嫌弃的把电话挂掉,打开软件准备叫车。
屋漏偏逢连夜雨,偏是雨大的连车都叫不到,周稚水等了十分钟也没打到车,无奈把手机塞到包里准备冲一把冲去路边的公交站。
“唉—”刚起的架势一下被身后的人拉了一把,周稚水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人身上。
“周只只!你是傻啊!这么大雨就要冲过去,不知道用手机打辆车啊!”程也拉着她包包的带子,蹙着眉冷着脸看着她。
九十二、两个人的脸红ing
“你怎么出来了?”周稚水有些惊喜,还有些娇气。
“我不出来的话你就打自己过去啊!”程也往前走了一步打开手里的花花绿绿的伞。
“你从哪弄来的?”周稚水小心的往前站进他的伞下。
“五十块钱问要下班的检票阿姨买的二手的。”程也伸手搂住她往伞中央靠了靠。
“五十块钱就买了个这么个伞?”周稚水看着程也手里来回摇晃细的要命的伞杆皱眉,“你是不是被骗了?”
“不然呢?这不是情况紧急嘛!难道我把外套脱了盖在咱们俩头上跟你演绎一场电影里风花雪月的雨中漫步?下次吧!下次雨小一点我一定帮你完成愿望。”
离得很近,程也调侃的话清晰的划过周稚水的耳畔,呼出的热气擦过耳边的碎发,周稚水耳根通红。
“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周稚水瘪着嘴反驳他一句。
到家后时周稚水就又接到周越年打过来催她的电话。
包包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不住的响,周稚水在卫生间给程也拿毛巾,听到程也喊她接电话。
“你接一下!”周稚水从柜子里拿了新的毛巾去客厅给程也。
“为什么是你接电话?周只只呢?”周越年的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出溢出来的不爽。
“程也跟我一起去给你送衣服!”周稚水接过手机没好气的回答,“又打电话干嘛?你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吗?现在病情恶化要让我这个家属去给你签手术同意书了吗?”
“行,我闭嘴,你快点吧!”周越年被噎了一下,只得催她再快点。
挂了电话周稚水看着正认真擦头发的程也,左边的衣服半截都淋湿了。
“你换个衣服吧!我给你找个周越年的衣服,要不然感冒了怎么办!明天还要去比赛呢!”周稚水说罢就拉着程也往楼上走。
打开周越年的房间门,周稚水径直走到衣柜前想扒拉扒拉看看有没有新的衣服。
周稚水找了半天才发现下面的抽屉里装着一件还带着标签的短袖,周稚水拎出来看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前段时间逛街凑个抽奖时给周越年带的衣服。
周稚水拿着衣服比了比程也的上半身递给他:“这个是新的,你换了吧!”
程也拿了衣服就自然的转过身去,双手交叉抓住自己衣服下摆要脱下来换。
“等等!”周稚水连忙转过身对着衣柜,“你去我房间换!”
“换好了!”一个短袖的脱和穿速度实在是快,就在周稚水转过去说话的空档程也就已经行云流水的换完了衣服。
周稚水摸了摸好像有些热的脸颊,红着脸教训他:“你能不能注意点,要是在别的人面前这么随便的话人家会以为你是耍流氓的。”
“我可不会随便在别人家里换衣服。”嘟囔着说出这句话,程也本来因为自己也没注意到然后当着她的面换了衣服红起来的耳尖变得更红了。
周稚水给他递了个袋子装换下来的衣服然后开始给周越年装衣服。
“睡衣,短袖,裤子,额。”周稚水把衣柜又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他的内裤。
“还有什么?”程也等的无聊询问道,“我跟你一起找。”
周稚水干笑了两声尴尬的扬起嘴角以掩饰自己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脸红:“内裤,你找吧!我不找了。”
九十三、阮姜学姐
两人给周越年收拾完衣服出门时外面的雨还没停,周稚水从家里又重新拿了一把结实的伞打。
到医院时已经七点多了,程也拉着一个小行李箱跟着周稚水进了病房。
“卧槽!周越年你从哪偷来的小孩儿?”周稚水看着病房里好似天伦之乐一样的画面不自觉的骂了一句脏话。
程也皱了一下眉但又对上了周越年要喷火的目光没有说话。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他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周越年本来在病床上盘腿坐着陪小孩儿下飞行棋的手指着周稚水身后的程也。
“你们俩干什么了?竟然还换衣服?”周越年的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周稚水有些无语,伸手拿过程也手上的小行李箱往前一推,坐在挨着周越年病床的凳子上。
“回家的时候下雨了,他一半的衣服都湿了,就给他找了个你的衣服。”周稚水伸手去逗也坐在病床上的小孩儿。
程也也默默在她身后点了点头,确实什么都没干,是你心里太龌龊了。
“那件衣服是你给我买的!不能给他穿别的吗?”周越年不满。
“这是我在衣柜里能找到的唯一一件吊牌还在的衣服。”周稚水有理有据,“反正也是为了凑够消费抽奖才买的,你又不差这一件。”
周稚水俯身捏了捏小孩儿的脸问周越年:“谁家的小孩儿啊!”
周越年还没回答看见推开病房门的女生笑得眉开眼笑的:“姜姜!”
阮姜进门看着四双齐刷刷的眼睛都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微勾起嘴角冲着两个刚进来的人点了点头。
“小水,好久不见。”
“学姐?”周稚水这才发现进来的是自己认识的学姐,随即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就转头瞪大了眼睛带着询问看着自家笑得找不到嘴角的哥哥。
“怎么回事?”周稚水保持着嘴角往上翘的表情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周越年停下笑得灿烂的笑脸瞥了她一眼有些心虚:“就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便又笑着去和阮姜说话。
“墩墩在这可开心了!是不是呀墩墩,跟叔叔玩的开心吗?”
小孩儿放下手里转的骰子转头对阮姜说:“嗯,小姨,叔叔可厉害了。”
“那既然小水来了,我们就走了,有空了再来看你,来墩墩自己穿鞋跟小姨回家。”阮姜弯腰把地上的小鞋子给墩墩递过去等着他穿完。
“小水再见!墩墩跟叔叔阿姨再见!”阮姜凑在墩墩耳边说。
“叔叔,叔叔们再见!漂亮姐姐再见!”墩墩看起来六、七岁的样子,古灵精怪的眨巴着大眼睛。
周稚水被叫的心花怒放蹲下来捏捏他的小脸:“墩墩再见!”
阮姜拉着墩墩往外走,还能依稀听见她教育小孩儿的声音,“那是阿姨,是和小姨一样的,墩墩记住了吗?”
周稚水站在病房门口望着远去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还眉眼弯弯的和墩墩摆手。
直到看不到转弯的人影,周稚水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把门合上,双手交叉抱臂看着周越年。
“你是怎么追上阮姜学姐的?她瞎了眼吗?还是你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九十五、发烧了
周稚水特意定了第二天七点钟的闹钟给程也打电话加油。
“喂,你到学校了吗?”周稚水拉开窗帘站在阳台。
窗外雨还在淅沥沥的下,好像到了十月温度突然就降了下来,周稚水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秋风就从窗外钻了进了,周稚水穿着睡裙光着脚,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嗯,刚到,已经坐在大巴上准备去高铁站了。”程也坐在大巴上接过旁边常颢递过来的纸擦了擦头发和脸上的水小声道了声谢。
“你带伞了吗?我看这雨下的不小,天气预报上说成河也有雨呢!”周稚水伸出手去接窗外的雨水。
“额。”程也有些心虚,今天早上就是直接从家里淋着雨跑来学校的,“我没带,没事,常颢带了,我们俩到时候打一把。”
反正有没有打伞她又不知道。
常颢听见他提到自己的名字凑过来看着程也问:“小水吗?”
程也略带挑衅的勾了勾唇从喉咙里冒出一声“嗯”。
常颢苦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只剩和周稚水聊天框的界面,上面写的日期还是运动会之前刚考完联考时他问她考的怎么样。
常颢深呼一口气,打起字来。
【我今天去比赛,不跟我说一声加油?】常颢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轻松愉快,看起来就像是普通朋友的对话。
没有收到回复,常颢看了一眼还在和周稚水打电话的程也自嘲的冷哼一声。
程也挂完电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就靠着不断有雨水流下来的车窗沉沉睡去。
半响,常颢收到周稚水的微信。
【加油加油!争取拿个省一回来!】
很真诚,真诚的一看就是朋友关系。
大巴上没有窗帘,程也把鸭舌帽扣在脸上打盹,常颢看着歪头睡着的程也往过道那边蹭了蹭离他更远一点,看着就心烦。
高铁站离得远,大巴开的也摇摇晃晃的,快到高铁站时程也迷迷糊糊的醒了。
醒的时候常颢正拿着错题本在看,看着拿下脸上鸭舌帽的程也吓了一跳。
“你脸怎么那么红啊!”
“有吗?”程也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脖子才发觉真的有些发热,“好像是有点。”
常颢虽然不想去关心他可还是多问了一句:“是不是发烧了?”
“应该不至于吧!我体质没那么差,不至于淋点雨就发烧了。”程也没当回事,顺着下车的人流拿了书包跟着走了。
常颢耸了耸肩,反正他自己说没事就没事。
上了高铁程也才算真的烧了起来,两个人还是坐在一起,常颢看着他脸色红的不像样推了推他。
“程也,你发烧了!”常颢把手放在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都不用对比常颢都知道程也烧的不轻,常颢连忙喊来带队老师。
“怎么这时候发烧了?”过来的是个年轻女老师,本来就是被郑东阳带过来长见识的,又遇见程也发烧,慌的六神无主的。
“那我,我现在去问问郑老师怎么办!”说着就要往郑东阳的位置走。
“发烧了?”郑东阳已经闻声过来了,“怎么回事?”
程也眉头紧锁,神志还算清晰,只是反应有点慢:“老师你有退烧药吗?”
九十六、你也加油
“现在上哪给你找退烧药去?”郑东阳也有些头疼,怎么就关键时候掉了链子。
“老师,我有退烧贴。”一个女生的手缓缓从前面举起来,递过来两贴退烧贴。
“谢谢。”程也的嗓子有些哑,不知是因为刚睡醒还是发烧烧的。
“这能行吗?”郑东阳还有些担心,程也可是今年实验数学竞赛最好的苗子,退一万步讲,身体也是最重要的。
“应该是没事的,等下车再去买点退烧药。”程也勉强的勾起嘴角冲郑东阳笑笑以表示自己没事。
“常颢你去坐我那,我坐着看着他点。”郑东阳把常颢赶到自己座位上又安抚了一下有些骚动的同学们,“安心做你们自己的事吧!该看题看题,该睡觉睡觉。”
几个本来支着小脑袋往这边瞧得几个同学也安安生生的坐好。
“老师,我真没事!”程也看着紧张兮兮的老师觉得有些好笑,“估计下车就差不多了,再不济下午才考呢!到成河还能去买退烧药。”
“行了,你别说话了,赶紧睡觉吧!最好睡一觉起来就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去给我考试。”郑东阳拿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让他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到成河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一点了,学校给参加比赛同学订了酒店让他们休息,郑东阳让女老师带着别的同学先去看看考场然后吃饭,自己去药店给程也买退烧药。
“给你买了药,起来把药先吃了。”
程也从床上起来,坐到沙发上一口气把药吃了。
“现在怎么样了?头还疼吗?”
“好一点了,那个退烧贴还挺好用的。”程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觉得烧已经退了。
“再测一下!”郑东阳把温度计塞到他嘴里。
两分钟过去,郑东阳把温度计拿出来:“37.3,还是有点烧,先去吃饭吧!”
郑东阳没敢给他带一丁点辛辣的食物,生怕再刺激他的病情,只给他买了的蔬菜粥和一些清淡的菜,好在程也也不挑,乖乖的都吃完了。
“你再睡会儿,该出发的时候我叫你。”郑东阳把门给他贴心的关上让他再睡会儿。
程也被叫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头疼,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但比在高铁上的时候好多了。
【加油!得奖回来请你吃饭!】
周稚水的短信适时在考试前发了过来,程也看着看着整张本来因为发烧而有些疲惫的脸就变得生动起来。
【做好请饭的准备吧!】
程也拿着郑东阳不放心又给他塞的退烧贴进了学校。
“退烧了吗?”常颢问。
“好一点了,还有点低烧。”程也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常颢沉默了片刻,以他们俩情敌和对手的关系,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顿了半晌,开口道:“加油!”
他是真心实意的,即使作为情敌,即使嫉妒他和小水之间比他更亲密,即使他当初也没有那么光明磊落的告诉程也小水对他不一样,但现在还是真心实意的希望程也能够克服病情正常发挥的。
程也勾起了唇角点点头:“你也是,加油。”
九十七、别想用苦肉计
考场的窗户刚开始开着,开考没多久就下起了雨,程也想起周稚水早上给他打电话问他带伞没,雨下的不小,凉风也从窗户外挤进来,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风吹的头更疼了。
老师起身把窗户关住了,可程也坐在挨着前门的位置,带着些湿润气息的风缠缠绕绕在程也周围。
程也觉得自己好像又烧了起来,把口袋里的退烧贴掏出来贴在脑袋上,还引来监考老师的注视。
“怎么样?”郑东阳和另一个女老师打着伞在学校门口焦急的踱来踱去,直到考试结束,还有些紧张的问程也。
“进冬令营估计有点悬。”程也被郑东阳的伞严严实实的盖住,“对不起老师,后半场好像又烧起来了,脑子晕晕沉沉的,没检查。”
“我是问你身体怎么样了,头又烧了?现在怎么样?”郑东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这成绩,就算不靠竞赛也是有机会冲击A大B大的,又不是非要进冬令营。”
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勾了勾唇角:“我可能还得再吃次退烧药。”
所有学生出来后郑东阳都挨个问了问安抚一番才放心,特别是几个哭着出来的女同学还被女老师拉去谈了谈心。
程也被郑东阳看得跟病弱的林黛玉一样,从酒店到高铁站紧紧的挨着他直到回到沂州。
“真是,这么大个个男生,看着挺壮实的,怎么体质这么差!”
程也的烧反反复复,下了高铁烧的更严重了,郑东阳给他一量都已经38度多了,直接给他拎到挨着高铁站的医院挂了水。
“你自己可以吗?”郑东阳狐疑的看着程也,“你家长不过来?”
程也只得一再承诺:“真的可以,就两瓶水,没多久的,再说了,这周边都是护士,我有事喊人就行。”
“那我走了,一定要联系家长啊!”郑东阳还得回学校处理事,没办法一直陪着他只能再三强调。
“嗯,老师再见!”程也跟一步三回头的郑东阳挥手。
他就算联系程立钦,他也不可能从成河过来看着他的,也就是打电话给程正卿再交代交代多照顾他一下,然后再来在微信里发几条没有用的关心语音,然后再跟他拉扯一下让周姨过来给他做饭。
“程也?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去考试了?”周越年从医院外一进来就看见坐在医院输液室里挂水的程也。
“越年哥。”程也礼貌的站起来给他打招呼。
“得得得,你也是个病号了,别站起来了。”周越年右手拎着在医院隔壁小街里买的炸鸡排,气味蔓延到旁边引来不少人注视。
“你怎么了?”周越年左手小臂和手腕被石膏包的严严实实,只能艰难的只用一只手叉住一块鸡排送进嘴里。
“发烧了。”
“这两天气温骤降,确实挺容易发烧感冒的。”自打周稚水接了次李盛阳的电话后,周越年就在心里看程也更顺眼。
“嗯。”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安静的看着周越年自得的在输液室把鸡排吃完然后起身。
“我走了,你好好治病。”周越年拎着垃圾就要走,又不忘转身警告他一番,“对了,你生病的事不许告诉我妹!别想用苦肉计!”
程也用没有打针的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告诉他他们两个已经是两情相悦,只是碍于她说不能早恋才没有在一起的事实。
含糊的嗯了两声把周越年糊弄走,也打消了想跟周稚水取得点同情的心思。
九十八、你已经很厉害了
程也听了周越年的话确实没打算告诉周稚水,在周稚水问他考得怎么样的时候还只是挑选性的告诉了她不是很顺利。
还收到她的安慰。
“喂?”程也有些懒散的开口,他实在是状态不太好。
周稚水干巴巴的开口安慰他:“不要把一次成绩放在心上,没关系的,你已经很厉害了……”
程也本来因为没考好和发烧引起的头疼而缠绕混乱的思绪确实让他十分烦躁,做了这么多年学霸的经验让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是进不去冬令营的。
“就是别伤心嘛!你看贝多芬啊,司马迁啊,海伦凯勒啊!他们都比你惨多了,哎呀,也不是。”周稚水走在去医院看周越年的路上,第一次觉得自己语言组合能力真是差到爆。
进了医院还没挂电话就看见了活的程也。
“程也?你怎么在这儿?”前后不到十分钟,程也收获了周家兄妹的相同的问候。
“发烧了。”程也可能是仗着发烧,语气软的不像他平常,周稚水甚至能从中听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怎么发烧了?”周稚水坐在旁边的位置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程也蹭着过来要和她头对头。
“吹风了,淋雨了。”
周稚水蹙着眉冷了个脸,但很明显对程也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不是让你带伞了吗?”
“早上就淋了一小会儿,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体质这么差……退烧贴也用了好几个,还吃了两次退烧药,现在都好多了。”程也已经强撑着精神一下午了,周稚水一来他就想放松警惕。
“你都多大了还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周稚水絮叨着就发现没有回应,一转头嘴唇蹭过程也歪在她肩上的细发,痒痒的。
叹了一口气给他正了正脑袋让他更舒服些随他去了。
然后接着和陈景宜聊天。
【我刚到医院。】
【越年哥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没去看他,在输液室遇见程也了。】
【他怎么了?你们俩这都能遇见,缘分啊!我磕的cp果然是真的!!!】
【???他发烧了。】
【好吧!他不是去参加竞赛了吗?那考得是不是也不太好啊!】
【嗯…好像是,还没问清楚,他睡着了。】
周稚水随手给他照了张照片发给陈景宜。
【艹艹艹,你们俩好亲密!我要给小姐妹分享!】
【……】
【那什么,我有事想跟你说来着…】
周稚水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没和陈景宜交流自己和程也关系的变化,有些心虚,但又转念一想,关系确实没有变化,只是互相知道了对方的喜欢,周稚水又有些犹豫,要是陈景宜知道了估计能兴奋的现在跑过来和她面对面交流。
周稚水纠结的抓着衣服在手指上搅。
“一会儿衣服给你弄烂了。”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精神,下巴在她肩上乱蹭。
周稚水把他的头推回去,动了动自己的肩膀问:“吃饭了没?”
“还没,下了高铁就来医院了。”
程也这种示弱的语气还真不多见,委委屈屈的让周稚水想起来陈景宜家的小猫,逗它不给它吃小鱼干的时候就是这样用好像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她。
“我去给你买点饭?昨天晚上吃的小馄饨怎么样?”
“不要,马上就打完了,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吃。”程也看了眼马上就到底的药瓶。
周稚水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答应了,她刚刚收到周越年拿来和她炫耀的截图,是和阮姜学姐的聊天记录,看起来周越年还挺滋润的,也不差她去看他。
九十九、回去继承家产
周稚水吃过了晚饭,双手支着脑袋看着程也坐在对面吃小馄饨,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还好吧…”
“还可以,已经不烧了。”
“我是说,今天的那个考试,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程也说的轻松,可周稚水也分辨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故作轻松,又干巴巴的想举一些例子安慰他。
“大家都不会一直顺利的,我也有没考好过啊,都是暂时的,而且竞赛成绩不好的话,你还有高考呢!你照样能考上A大的。”
“其实也不用这么优秀,也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都很好,不用一直这么绷着,也挺累的,也不是不让你努力的意思。”
周稚水那种紧张到好像语无伦次的状况又出现了,周稚水闭上嘴组织语言顿了好久才重新开口。
“尽力就好了,这次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好运可能只是暂时没来,它肯定攒着给你个大惊喜呢!”
程也突然被逗笑,歪着头看她:“周只只同学,我能问问你都是从哪看来的心灵鸡汤啊?”
应该是生病的原因,程也的声音有些低哑,模糊的男声钻入耳膜,还带着零星的笑意。
“程也!”周稚水有些恼,她正认真安慰他呢。
程也下考场后一直强撑着让大家都看不出的紧绷终于随着周稚水不太熟练的安慰肉眼可见的放松了。
“放心吧!我没事,就算高考也失利,也哥最不济回去继承家产嘛!”
程也在她面前会撕掉在别人面前穿的清冷的外衣,周稚水有时候会想,那些想要他微信的小学妹们要是知道他私下里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更加狂热的想要接近他,毕竟他的反差更加吸引人。
“在想什么?”程也在她出神发呆的时候就已经吃完了馄饨,向前俯身越过桌子凑到她脸旁,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旁边一对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小情侣在腻歪,互相喂饭,程也看的牙酸又有些羡慕,故意往前靠的那么近。
周稚水一抬头就是程也放大了的五官,白白净净的脸庞,眉毛微微上挑,黑眸明亮勾人。
周稚水突然想起来幼儿园被她抢了老师发的零食时的程也,总是会冲她眨巴着大眼睛诉说自己的委屈,可现在那个小孩儿长大了,就坐在她面前,以同样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
周稚水突然笑了一下,问程也:“小时候被我抢零食一个人委屈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嗯?”程也被周稚水突如其来的脑回路给问懵了,但短暂的思考后又将目光投向周稚水,疑问的眼神很可爱,周稚水抿着嘴笑。
“刚刚你很可爱,像你小时候。”周稚水的眼睛笑得弯成月牙,伸手还捏了捏程也的脸颊。
“我一点都不可爱!你得说我帅才行。”程也坐回自己的凳子,皱着眉反驳她,显然是对这个评价不满意。
“而且你现在想抢我零食的话要多少有多少。”程也也捏了捏她的脸,“我得捏回去才行,不然到学校还得跟你保持距离。”
一百、接朋友
程也送周稚水回家的路上微信消息响的烦人。
“你看一眼呗!是不是谁有什么急事找你啊!”周稚水听着不停响的手机让程也回消息。
谢川:【都来成河了怎么没找我们呢?太不够意思了吧!】
谢川和边逸泽才知道程也回成河考了竞赛又立刻马不停蹄的回了沂州。
边逸泽:【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现在沉溺于美色都把爸爸们忘了!!!】
程也:【你可以试试再说下去看我会不会现在飞回去弄死你。】
边逸泽撤回了一条消息。
谢川:【真是无语,现在有些人的胆子都那么小,我真看不起他!】
边逸泽:【傻逼!】
谢川:【你傻逼!】
程也:【有事就说事,没事就闭嘴,你们俩天天在群里吵吵,我早晚得把这个群屏蔽了。】
谢川:【桥的麻袋,是这样的,我们俩就是……】
程也:【?】
边逸泽:【OK,现在就是说我们俩已经在沂州的高铁站了,来接我们俩!】
程也:【???】
“艹!”程也忍不住冒出一句脏话。
“怎么了?”周稚水站在公交车站的马路牙子上无聊的晃,家里没人,她干脆和程也一起回大院儿。
“我几个朋友从成河过来看我,然后现在已经到了高铁站了。”程也手插在兜里慢吞吞的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一下他们……”
“咱现在不是离高铁站挺近的嘛!就十分钟就到了,不麻烦的。”程也无意识的攥紧了拇指,等待周稚水的回答。
“你怎么那么紧张呢?不就是跟你一起去接下朋友,又不是什么大事!”周稚水有些狐疑的看着他的手。
夜晚的风有些凉,自从这几天不断的雨下过之后,沂州好像正式进入秋天。
周稚水打了个喷嚏:“阿嚏!”
程也皱着眉头拉过她的手,周稚水下意识挣了两下。
“别动了,给你暖暖,我也没带外套,不然还能脱下来给你穿,下次出门看一看温度,穿的这么少感冒都不亏你的。”程也另一只手在她散着的头发上使劲捋了一下。
“还说我呢!你不跟我穿的一样吗?”周稚水上下扫描了一下他的衣服,和她一样,一个短袖,一个牛仔裤,只不过她的牛仔裤上有个洞而已。
“而且也不知道谁出门不看天气预报淋了雨,还发了烧。”
“呵,我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了是吧!”程也被气笑了。
周稚水没再说话,顺着他拉的力道往前慢慢走。
七八点钟的路上还是车水马龙,路边的店铺的招牌都开了灯,车来车往的马路不断传来鸣笛声、周遭也都是人们的谈话声,没有人注意到两个还在上高中的,正牵着手的少年少女身旁快要溢出来的暧昧。
少年的后背看起来有些单薄,肩膀平直,身姿挺拔,套的宽大的短袖,被风吹起还能看到隐隐的身形,颀长的背影旁边是个小姑娘,两个人走的很慢,裸露出来的小臂因为拉在一起的手不断相互摩擦产生热量。
周稚水笑着说痒往旁边走了一点,两个人刚刚还在摩挲的手臂瞬间分开,周稚水又被程也拉了回来。
“那就痒着吧!”
一百零一、久仰大名
周稚水和程到高铁站的时候边逸泽和谢川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程也兜里的手机也已经连着震了五分钟了。
“程也你怎么这么磨叽啊!我们俩等的花儿都谢了。”边逸泽学着斗地主里的提示音阴阳怪气的语气,“发个烧整的腿脚也不利索了一样。”
“你好,我是谢川,你就是程也的小青梅周稚水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谢川没来去跟边逸泽一起损程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一捧太阳花递给周稚水。
周稚水呆呆的看着程也有些不知所措,程也踹了谢川一脚,然后冲周稚水无奈的点点头。
“这可是我们两个从成河带回来的太阳花!”旁边的边逸泽看到周稚水接过去来给她介绍。
“你好,你好,非常感谢,我会好好保存的。叫我小水就行。”周稚水抿着嘴笑着给他们俩打招呼,“你是?”
“边逸泽,我是程也他爹!很高兴认识你。”边逸泽说着就要往前伸手跟周稚水握手。
“啪!”程也冷着脸打掉他伸出的手。
“别蹬鼻子上脸啊!”程也警告似的瞪了一眼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两个人。
“我们俩住哪?”边逸泽不在意他的态度,反正早都习惯了,程也就是闷骚得很,边逸泽推着个行李箱走,“先说好,我可不想再找酒店住,不远万里来找你都是额外的支出了,这个月我姐生日,我得省着点钱给她买礼物呢!”
“住我家!”程也牵起周稚水刚刚放开的手。
“哇哦!”
两个人在后面起哄,周稚水有些不好意思,程也又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两人,谢川笑嘻嘻的搂过边逸泽捂住他的嘴又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上出租车时,程也先一步打开副驾驶让周稚水坐了上去,然后把边逸泽和谢川塞进后座,最后自己坐了进去。
一路上边逸泽和谢川叽叽喳喳的围着程也说话,从他们学校开学后班主任的班会到也是刚刚结束的运动会,从程也的上一任同桌到最近向他们两个打听程也近况的女生。
“你都不知道啊!你走了之后年级第一就被隔壁那小子给坐稳了,他们班主任跟鸡犬升天了一样,天天拿她那不屑的眼神瞅驰哥,把驰哥气的牙痒痒的,整天在班里骂你白眼儿狼说走就走!”
谢川嘴里的驰哥是他们三个之前的班主任,一个一米七五的女体育老师,大家都喊她驰哥。
“嗯,真是,还有你之前那个小同桌开学知道你转学走之后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的呀!我看着都有点怜香惜玉了。”边逸泽顺着谢川的话往下说,说到尽兴处还哈哈拍程也的肩。
两个人说的激情四射,连带出租车司机也忍不住被他们感染插上两句话。
“还有那个谁,就那个去年艺术节跟也哥一起主持的那个女生,她还问我要你微信来着,我没给她都,她天天来烦我。”边逸泽完全没注意到谢川挤眉弄眼的提示和程也渐渐黑下来的脸。
“程也这么受欢迎啊!”周稚水在前排没有转头。
“那可不!也哥初中就有特别多的小姑娘追着他给他送奶茶,唔,唔!”谢川实在看不下去,捂住了他的嘴。
一百零二、重色轻友的玩意儿
“我想睡这间!”
周稚水回了家,程也领着两个人进了家门让他们自己选房间。
谢川一点都不客气,找到程也的房间就进去转了一圈,最后决定要住这一间。
“那是我的房间,你再找一个。”
谢川把行李箱往角落一推就直直的躺在床上:“我喜欢这个,我就要住这儿。”
程也拉着他的行李箱拉回门外,又把瘫倒在他床上不愿起来的谢川拉扯起来。
大院儿的年头虽然久,但是配置不低,几乎都是四层的楼房,程也和周稚水家都是顶楼,程也家里有六间卧室,还带着一个特别大的阳台,听宋佳音说过,当初就是她特别喜欢这个阳台才决定买这个房子的。
现在倒挺好,生意越做越大,两个人分的彻彻底底,程立钦在成河的房子也换成了独栋别墅,就是不知道宋佳音现在住的是什么样的房子。
“我的房间,还有主卧,不能住,剩下四个房间随便挑,都有独立卫浴,你们俩住一起我都不管,房子每周都有钟点工打扫的,都干净的很。”
程也把谢川拎起来之后去客厅的沙发上斜靠着玩手机。
“我们俩没吃饭。”谢川和边逸泽本来也就打算住一天晚上,东西不多,收拾的很快。
“自己点外卖!”程也开了把游戏,何启明一直送人头,把他气的不轻。
“卧槽,你真有点过分了啊!今天我们俩等你等了那么久,现在好朋友饭都没吃,你就让我们点外卖?”边逸泽一屁股坐在程也旁边。
“怎么?你还要我给你做?我敢做你敢吃吗?”程也垂着眼帘真打游戏,“何启明你要是再上去送一个人头,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最后还是程也点了一大份小龙虾和几个披萨,在边逸泽和谢川的强烈要求下还点了炸鸡和啤酒。
三个人都坐在地板上,没有开灯,视线昏暗,只有电视机里放着《哈利波特》。
边逸泽很明显是想喝多,没吃几口东西倒是一直在灌自己酒,跟灌水一样,自己喝不够还要拉着他们一起喝。
程也拿了罐啤酒在手里应付他,专心致志的看电影,谢川倒是舍命陪君子,大口大口的灌。
“程也!你说,你对得起我吗?”程也和他们在一起很少喝酒,也一直不知道他们的酒量,不过现在很清楚了。
边逸泽喝了大概四五罐,面色潮红,本来漆黑透亮的眸子变得迷离起来。
“程也!你说,你对得起我妈?”
程也:???
就连专心吃饭专心喝酒的边谢川都停下动作看他们两个。
“你怎么把我说的跟抛妻弃子的渣男一样?”程也皱眉。
“你TM转学都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吗?啊?”边逸泽往他面前凑,双手箍住他的肩,来回摇晃。
“我算看清你了,你TM就是个重色轻友的玩意儿!我们俩跟你玩了四年,就一文不值是吧!”
“开学了,你大少爷一声不吭的来了沂州才舍得动动你那金贵的嘴告诉我们,你提前说一声会死啊!能掉你一根头发丝吗?”
“咱们还算是好哥们吗?我们俩在你心里就是个临时的玩伴是吗?说走就走,说丢就丢了?”
一百零三、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兄弟
气氛瞬间有些沉闷,只听得见电视机里演到罗恩和赫敏的自我介绍。
“I'mRonWeasley.pleasure.”
“我没有,我只是…”程也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背靠着沙发头往后仰,“对不起,我应该提前说的。”
边逸泽还是一言不发的喝着啤酒,没理他。
程也用眼神问谢川—他怎么了?
谢川无奈的对了口型—失恋了。
程也挑了挑眉,显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谢川放下手里的吃的,把手套脱下来,又拿了张抽纸擦了擦手,悄咪咪的越过被电影里的画面暂时吸引了注意的边逸泽,只发出微弱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谢川半趴在沙发上,一只手放在程也的耳边:“他不是喜欢苏孟嘛!然后暑假苏孟跟他在一起了,开学的时候苏孟知道你转学了,立马跟他分手了,其实就是想借他接近你呗!他现在天天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一样,看你更不爽了,借酒发泄呢!”
谢川啧啧两声,摇了摇:“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爱情真可怕,你们俩都变成傻子。”
程也眉头忍不住突突了两下,然后看着在那借酒消愁的边逸泽,为自己刚刚的一丝丝愧疚而感到愚蠢,忍了半响,还是一脚踹在边逸泽的背上。
“傻逼!”
“卧槽!”边逸泽瞪着眼睛看程也。
程也面无表情开口:“你TM被别人骗了来怪我?我说怎么在这扯什么兄弟情,合着就是找个能过明年的理由把你那臭脾气发泄到我身上?”
“就那个苏孟,当时你说你喜欢他我就跟你说她一看就对你没意思,你还要巴巴的凑上去,现在好了就是被骗了。”
“对,就是我傻逼行了吧!我TM就乐意给她做舔狗行吗?”边逸泽把手里空掉的啤酒罐用力放到桌上,“谁不想两情相悦啊!”
“我TM就不明白,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她不喜欢我她拒绝我呀!她干嘛耍我呢!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兄弟,多狗血!”
边逸泽往后坐了坐靠在沙发上鬼哭狼嚎,双腿蹬直,扔了瓶啤酒给程也:“一起祭奠一下我们死去的爱情!”
程也瞥了他一眼:“是你死去的爱情,老子的爱情活的正生龙活虎呢!”
“你说我要长你这样,她会不会也喜欢我啊!”边逸泽手脚并用、踉踉跄跄的凑过来半趴在他身上搓弄他程也的脸,“不都俩眼珠子一个鼻子一个嘴吗?看不起谁呢!”
程也嫌弃的拎住边逸泽的短袖后领往一边拽:“别往我身上蹭,一身酒气!”
“谢川,能不能别看戏了!把他给我拉走。”
程也不知道喝完酒的人是怎么做到条理清晰的给他数错处,然后借着他的错处为自己死去的爱情发泄的,最后发泄完还能瞬间跟摊烂泥一样趴在他身上不动,推都推不动,一点劲都使不上。
“但是咱俩还是好兄弟!”
程也双手从肩下穿过,谢川搬着他的脚,两个人费劲的把他抬起来往房间里走,边逸泽头歪着还喃喃的起劲。
“你说什么?”程也没听清,弯腰把耳朵凑过去。
“好兄弟!”
“行,好兄弟,我知道。”程也敷衍的应和他。
一百零四、和妈妈吵架了
周稚水一觉睡到早上八点,是被陈景宜的电话声吵醒的。
“小水!呜啊啊啊,我跟我妈吵架了,我现在没地方去…我想去找你…呜…”陈景宜哭的很崩溃,声音还有些发抖,说到有些地方还要打个哭嗝。
“啊!怎么回事啊!又吵架了?那你现在在哪呢?”周稚水这才慌乱的起床,洗漱都没来得及,随手在衣柜里拉了件长外套就往外跑。
“唉,你也起了,要不要吃早饭了吗?买了挺多的,一起吃?”
昨天晚上边逸泽被抬上床后,又被去药店买了醒酒药的程也灌了药,导致早上起的最早的竟然是喝的烂醉的他。
“啊!不了不了,我现在有事,谢谢啦。”周稚水的脚步没停,最后一句甚至是喊着说出来的。
“大早上有什么急事,连鞋都没穿。”边逸泽看见周稚水穿的拖鞋就跑了出去,摇摇头。
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起来了,程也没个正形的软在沙发上,谢川直接坐在地上,客厅里他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应该是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收拾的。
“你们俩都起来了啊!吃饭吧!”边逸泽把手里的早饭拎到餐桌上,看着两个没动静的人又叹了一口气放到客厅。
“唉,谢谢泽哥!”谢川从袋子里拿出早饭。
“程也,我刚刚看见你那个小青梅跟家里着火了一样,着急的往外跑。”边逸泽咬了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接着说,“我还邀请她一起吃早饭来着,不过她说她有事,我看她连鞋都没穿,就穿了个拖鞋就往外跑。”
“她?很急吗?”程也皱着眉,拿过手机给她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无法接通的声音,程也挂掉了电话。
“怎么?打不通啊!”边逸泽问。
“嗯,估计是顾不上吧!”程也有些担心,但也没再继续打回去,只是心不在焉的喝着粥,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大概五分钟,周稚水重新拨回来了电话。
“喂,怎么了?”周稚水坐在出租车上一只手抚着陈景宜的头发轻轻安慰她。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边逸泽说他看见你很急的跑了出去。”程也听到旁边有女生抽噎的声音。
“奥,我没什么事,陈景宜和她妈妈吵架了,自己跑出来了,正哭着呢!”
“我没,没有。”陈景宜在旁边反驳。
“好好好,没有,我们小景景最坚强了。”周稚水顺着她的话往下讲,又拿着手里的纸给她擦了擦眼泪。
“反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你清楚了吧!”周稚水无奈的跟程也讲。
程也觉得有些好笑,又知道此刻确实不该笑出了,抿着嘴轻声说:“嗯,那她没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大事,就是哭的厉害,问为什么超级也不愿意说,跟个小孩似的。”
“周稚水!我还在旁边呢!”陈景宜撅着嘴,眼角红润还带着泪花,好像更委屈了。
“行行行,不说了,我们俩快到小区了。”周稚水挂掉电话。
一百零五、我喜欢的人
下车的时候,陈景宜已经努力在控制但却控制不住的打嗝了。
程也靠在周稚水家旁边等她回来:“你怎么不换个鞋再出门啊!穿的还是睡衣?”
周稚水外套里的睡裤是短裤,刚下完雨的天不算暖和,程也提起来她才发觉有些凉。
“这不是有点着急吗?”周稚水解释了一句。
“吃早饭了没?”程也有些无奈。
“没有。”周稚水摇摇头,“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还在床上呢!”
“废话,我知道,没问你,我问陈景宜呢!”程也抬手给了她个脑瓜崩,然后看向陈景宜。
“我?”陈景宜慢慢的深呼吸以控制不再打嗝,也乖乖的摇摇头,“没有!”
“那先在我家吃饭吧!”程也往隔壁自己家走,“你回去洗漱换个衣服,然后也过来吃饭吧!”
陈景宜哭的头昏脑胀,有些转不过来弯,睁着有些红肿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周稚水。
“那你先去吃饭,哭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饿的不轻,我马上过去,啊!”周稚水冲她点点头,示意她跟着程也。
周稚水收拾完的到程也家的时候四个人似乎其乐融融。
周稚水敲了敲半开着的门,四个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陈景宜嘴里塞的鼓鼓的在用力的嚼着。
“我进来喽!”周稚水随手关上门,也往餐厅走去。
“小水,你这朋友还怪可爱的!”谢川跟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模样,此刻笑眯眯的支着下巴看陈景宜吃东西。
“还剩什么?”周稚水做到陈景宜对面问旁边的程也。
程也把还剩的东西都推过来:“还有不少,边逸泽买的多。”
周稚水点点头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早上起床去接陈景宜折腾了一通,她也饿的不行了。
“所以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啊!”边逸泽显然是一副八卦的样子,双眼都发光。
周稚水也侧过头看陈景宜,要是她不想说的话自己就把话题揭过去。
陈景宜心情平复下来,倒也恢复理智了不少,刚刚吃饭的时候程也的两个朋友看她刚刚哭过的样子也插科打诨的逗她,她也没觉得他们是想看她笑话。
“我妈偷看我日记。”陈景宜肩膀耸了耸,一副泄了气的样子,“然后今天早上说我成绩的时候说漏了嘴,就吵起来了。”
“害,就这么点事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我逃课差点被我爸把腿打折呢!”边逸泽不以为然,摆了摆手,又突然想起来日记本里的内容,“那你是不是写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
谢川在底下踹他一脚:“不会好好说话啊!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啊!”
“好好好,我的错,就是一些小秘密嘛!比如说喜欢的人啊之类的,这种家长一看就会生气的呀!”
陈景宜很显然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直接点了点头承认了:“对,就是写了我喜欢的人。”
周稚水听到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陈景宜:“我怎么不知道呢?是哪个男生?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怎么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