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何启明？
“你还说我呢？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程也私定终身了呢！”陈景宜幽幽的目光看着周稚水，周稚水刚刚质问的气势顿时一泻千里。
“那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们只是……”
“只是互通心意是吧！不告诉我就算了，为什么还有别人知道？”陈景宜抓住了周稚水的小把柄，瘪着嘴委屈的看着周稚水。
周稚水头疼的看着陈景宜，顿了一下，眼刀子飞向程也，程也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把锅推到两个正兴高采烈看笑话的两个人身上。
“他们两个说的，不关我的事。”
对面的两个人慌忙摇头，然后又点头，最后跟讲相声似的一唱一和。
“我们俩不是以为她知道吗？”
“对啊，程也说她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作为程也的好兄弟当然要和她交流一下感情嘛！”
最后两个人还真情实意的冲周稚水点点头。
“对不起！”周稚水转了一圈发现只能自己勇于承担了，眨巴着眼睛给陈景宜道歉。
陈景宜不在意的挥挥手：“这次我就原谅你了，不许再有下次，而且我们俩也扯平了。”
“那你也说，你喜欢那个男生是谁？”周稚水见自己的事解决了，开始追问陈景宜。
“哎呀，说了你又……”不认识。
“别说我不认识，咱们俩初中一个班，高中一个班，我就不信你喜欢的是你小学同学，你可从来没提起过。”周稚水直接打断了她要往下编的话。
三个男生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点细节，盯着这场好姐妹之间的博弈。
“我……”陈景宜张了张口又一仰头把话咽了下去。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周稚水看着她为难的表情有些猜测。
“你想的是哪个？”陈景宜也有些紧张。
周稚水觉得自己猜对了，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我可以说出来吗？”
陈景宜看了看旁边看似交流其实眼珠子都快黏过来的三个人，叹了口气：“说呗！”
“何启明？”
陈景宜见她猜对，无精打采的点点头：“很明显吗？”
周稚水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其实不太明显，我只是试探一下。”
“你诈我啊！”陈景宜不可思议的看着周稚水。
“我这算诈你啊！我可是自己猜出来的。”
陈景宜又把目光投向程也：“程也，你说，我明显吗？”
程也摇摇头：“说实话，我不太关注你和何启明。”
“也是，你成天就只看着周稚水，我们这些凡人是入不了你的眼的。”陈景宜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给他。
“那阿姨是知道你喜欢他了？”周稚水问道。
“要是让她知道是谁她现在估计都能杀到他们家去了，我没在日记里写名字。”陈景宜第一次觉得她自己这么有先见之明没在日记上写名字。
周稚水点点头：“那你不跟阿姨说一声？她肯定急死了。”
陈景宜不以为然，看了眼没有一通未接来电的手机：“差不多了，她估计一会儿会直接打到你手机上。”
“我妈把我拿的死死的，她太了解我了，要不是今天早上自己说漏嘴，她肯定会装着不知道然后有意无意套我话。”
“她其实也没说什么难听话，但是她不能翻我日记本啊！”
一百零七、老子乐意
“咱们要出去玩吗？我们俩明天就回成河了，不得带我们俩在这转转？”气氛突然有些沉闷，边逸泽站出来缓解了一下。
周稚水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陈景宜：“小景可以吗？”
陈景宜一抬头发现大家都盯着她看，顿时瞪大了眼睛：“都看着我干嘛！去呗！”
“不是得照顾一下女孩子嘛！特别是你这种刚刚遇上伤心事的。”谢川搂着边逸泽的脖子开玩笑。
“你们俩倒是自来熟的很！”程也轻哼了一声，半阖着眼皮低头找玩的地方。
“去逛街吧！我想跟我们小水穿闺蜜装！”陈景宜提议。
“不是吧！”边逸泽急得都站了起来，“我们俩是客人唉！”
“我们俩就在这呆两天就带我们去逛街？”谢川第一时间也想反驳，看见陈景宜瞬间就要重新变得泪眼汪汪的眼睛又收了回去，“行，去逛街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来沂州。”
“你也妥协了？”边逸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谢川照他肚子上来了一下：“让着点小景同学吧！她今天这么可怜！”
“行行行，去逛街。”边逸泽撇撇嘴也同意了，“那不能逛一天街吧！”
“放心吧！逛完街我们去开卡丁车！祥云公园附近新开的，最近还有折扣呢！”陈景宜拍了拍胸脯给他们保证。
“得嘞！出发吧！”
到了商场逛了一会儿，三个男生就找借口喝点东西就找了个咖啡店坐了下来。
“真不跟我们一起了啊！”陈景宜还有些遗憾，她还挺喜欢程也这两个朋友的，比程也有意思，试完衣服还可以给一些不同的意见。
“姐姐，我求你们了，你们俩自己去逛，让我们仨歇歇吧！我真受不了这么逛！”边逸泽摆摆手表示自己实在站不起来了。
“嗯嗯，我觉得我们仨就在这等你们俩就行！”谢川也点点头附和道。
“那你？”周稚水刚想开口问程也就被陈景宜拉着走了。
“你带他我不就成电灯泡了？别带他！”
周稚水无奈的转头冲程也眨着眼笑了笑。
“我说你们俩这没谈恋爱跟谈恋爱差不多啊！美死了吧！”边逸泽坐在程也旁边的高脚椅上调侃他。
“滚蛋！我们俩现在是纯洁的友情。”程也笑着踹了他一脚。
“得了吧！你脸上都快笑出褶子了，心里不知道多得意呢！”谢川唱了一口点的蜂蜜柚子茶，“嚯，这茶这么甜，齁得慌！”
程也似笑非笑的瞥了谢川一眼，慢悠悠的端起柠檬水：“我这杯倒是酸的很！”
“话说小水她不是吊着你吧！”边逸泽不合时宜的问出口。
程也皮笑肉不笑的揽过他的脖子：“你说什么？”
边逸泽见他不想理他，直起身子一本正经：“我是说真的，现在的女生有的都可会吊人了，被吊着的男生都不自知咧！多蠢啊！最怕她说着毕业再在一起，毕业了就喜欢更好的人了。”
谢川在旁边看戏看的开心，边逸泽手舞足蹈的讲述和程也眉眼里都是不耐烦形成鲜明对比。
“像你那样？”程也开口说。
“什么？”边逸泽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也这时候是真用了劲踹在他小腿骨上：“她就算是吊着我我也心甘情愿！老子追她老子乐意，我们俩来日方长着呢！我可不跟你这么怂似的，只敢来找兄弟发泄。”
“她可不会是苏孟！别拿苏孟跟她比。”
一百零八、迅速和好
“喂，阿姨！”
陈景宜进去试衣服的时候周稚水接到了陈景宜妈妈的电话。
“小水啊！你跟陈景宜是不是在一块啊！”
“嗯，对，阿姨，我们俩在一块。”周稚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推开的试衣间门有些坐立不安。
“小水，你跟阿姨说，你知不知道她喜欢哪个小兔崽子啊！”
“我就不明白了，我也没说什么重话啊！怎么就说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啊！虽然我不支持她早恋，可我也没说什么绝对的话啊！”
“怎么就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我也不是故意要去看她日记的啊！”
“你是个乖孩子，你帮阿姨劝劝她，阿姨真不是故意看她日记的。”
周•乖孩子•稚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她好像比陈景宜还过分。
“啊，阿姨，好…唉？”
陈景宜试完衣服看见周稚水拿着手机在那应和，就知道是她妈妈打来的，陈景宜把手机拿了过去。
“喂妈！”
“干嘛？我正跟小水说话呢！”
“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呢？你找她干嘛？”
“我跟你说有用吗？说了你两句你就跑了！长这么大翅膀硬了？会离家出走了？”
“怎么没用了？这次不是你的错吗？你干嘛翻我日记本啊！”
“那你日记本就放到桌上，我没忍住嘛！我不翻你日记怎么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啊！”
“不是，这怎么就能混为一谈呢？重点是我要有隐私！妈，我不是小孩儿了，我得有点个人空间吧！”
后面的话周稚水没听到，陈景宜出店门找了个没人的长凳坐在那讲电话，看她的表情好像快要解决了。
周稚水坐在店里遥遥望去，陈景宜还穿着店里的衣服，店员不让周稚水走动，周稚水只能祈祷陈景宜赶快和妈妈和好。
“终于回来了！”周稚水拿到手机对陈景宜千恩万谢，“你要是再不回来店员都要以为你跑了呢！”
最后一句话是周稚水结账的时候趴在陈景宜耳边说的。
买了两件长袖连帽卫衣和两条相应颜色的百褶裙，只到膝盖，周稚水一直对这种搭配很迷，她不理解能穿长袖出门的天气还能穿只到膝盖的百褶裙吗？
周稚水这样想也这样问出口：“为什么长袖和短裙搭配？热死我还是冷死我？”
“周稚水！你能不能别这么土，现在就流行这么穿！”陈景宜很显然已经通过一通电话就和妈妈冰释前嫌了，就连嫌弃周稚水的语气里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行，我是土狗，可我还是不理解，我不相信就我一个人不理解。”
陈景宜没理她，拎着袋子迈着轻快的脚步走。
“这么快就和好了？这次的速度可以排第一快！”周稚水和她开玩笑，陈景宜离家出走已经不新鲜了，所以她妈妈才会熟练的给周稚水打电话，不过倒是和好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我妈给我道歉了……”
周稚水赞同的点点头，觉得陈景宜有句话说的是真对，阿姨把她拿捏的死死的，只要是能快速解决的问题，一般都出在她妈妈身上，而那种熬到最后才解决的一般都是陈景宜犯了错还硬撑着不承认。
一百零九、香山寺
几个人结伴去玩卡丁车的时候已经下午了，俱乐部入口处热闹无比。
周稚水看着排到门外队伍膛目结舌：“这么多人？”
显然提出这个想法的陈景宜也没有想到：“怎么会呢？这家店都开业半个月了呀！不至于火爆成这样吧！”
“我们可能都忽略了现在是十一的事。”边逸泽有些无奈指了指队里叽叽喳喳的小孩，“应该是有儿童赛道的，挺多都是家长带小孩来的。”
边逸泽的脑袋又转了一圈指着几对情侣：“还有这些谈了恋爱就浑身散发酸臭味的情侣们。”
“那我们是要排队？还是去别的地方？”谢川问。
“对啊！总不能我们俩真就白来一趟吧！有没有什么特色景点之类的？”边逸泽转过头附和。
“要不然去爬山？这两天刚好降温，也不太热，山上还有个香山寺，听说菩萨很灵的，可以去拜拜。”陈景宜经过他们的提醒终于想起沂州的特色景点。
“香山寺？”谢川好像有些兴趣，“是程也用的那个特土的头像？”
余下几个人的小脑袋也转向程也。
周稚水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有点土，老干部风，我外公要是会玩微信的话，估计就很喜欢这个头像。”
程也手插在兜里斜睨了她一眼，嘴角轻轻往上勾，轻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你开心就好。”周稚水耸了下肩做了个“你随意”的表情。
“那就去爬山！”谢川看不下去了，在他眼里这两个虽然名义上并没有在一起的人和那边排队的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谢川打断他们的对话，往刚刚来的路上抬了抬下巴，“走呗！”
边逸泽撇了撇嘴：“爬山好累的，没点轻松的活动吗？爬完山我都不香了。”
谢川瞪了他一眼：“这才几步路啊！男子汉大丈夫的，支愣起来啊！什么香不香的，荷尔蒙才是真理！”
“香山寺有个许愿池，你到时候先多换点硬币，听说把硬币投进去许愿很灵的，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求求菩萨让你天天香香的，不能天天香香的，换一个灵光一点的脑子用也很不错。”程也勾唇，笑着调侃他。
“我可去你的吧！我脑袋好使着呢！”边逸泽被程也说的有些恼羞成怒，“去呗！我倒要看看有多灵！”
几个人决定要去爬山后就奔向了城西，五个人只能打两辆车，本来一心要和周稚水坐一辆车的陈景宜直接被眼疾手快的谢川拉走。
“走走走，我们三个新朋友坐一辆车增进一下感情……”谢川扯着没有什么眼色的边逸泽一起拉过陈景宜往前面的出租车走。
“唉！我要和小水一起坐！”陈景宜没能扭得过两个男生的力气，半推半拉着就进了后面的出租车。
“让他们俩增进一下感情嘛！你去不是当电灯泡嘛！”谢川说。
“我就是要去当电灯泡！他们俩从小长到大还有什么感情可增进的？程也会不会对我们小水做什么？”
陈景宜毫不客气，即使自己是他们两个入了粉籍的cp粉，可作为周稚水正儿八经的好闺蜜，还是要谨防男生们的小动作，发糖归发糖，别想占我们小水一点便宜。
一百一十、给个名分
“陈景宜呢？她怎么不跟我坐？”周稚水坐进出租车后座看着程也直接把门关上，问。
“她跟谢川他们俩坐，咱们俩坐就行了。”程也对这个结果挺满意的，暗地里给谢川竖起大拇指。
“他们才刚认识，不会很尴尬吧！”周稚水皱着眉，打开手机想问陈景宜。
程也手疾眼快地摁住她要打字的手：“谢川和边逸泽不会让她尴尬的，再说了，你觉得她是会让自己尴尬的人？”
程也低垂着眼看周稚水叠放在膝盖上的手，手指细细嫩嫩的，并不大，至少和他的比起来是这样，手指甲粉粉的，没有涂指甲油，除了小拇指外的每根手指头都有个小小的月牙，据说有月牙的人比没有月牙的人要更健康一点。
程也把左手覆了上去，手指和她的交缠成暧昧的五指相扣，他就牵过她一次手而已，这也就是第二次，不过分吧！
果然周稚水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倒是前面的司机叔叔说话了。
“谈恋爱了吧！我一看氛围就不一样。”叔叔眉开眼笑的戏谑他们。
“没，没有。”周稚水有些害羞，解释了一句。
程也低着头沉沉的笑：“暂时还没有。”
“哦～暂时啊！”最后一个字被叔叔拖的很长，周稚水脸更红了，感觉这辆车上只有她被调侃了一样，瞪了眼低头把玩她手指的程也，恨恨的把手抽回来，又对着他轻哼了一声。
“害羞了？”程也轻身向她靠了过来，在她耳边呼气。
周稚水别过脸看窗外，把他非要凑过来的脑袋推过去。
“那你就早点给我个名分啊！我反正是不在意早恋的，最好是正儿八经的名分，这样就不会有像李盛阳那样的再来找你了，还替你解决不少麻烦呢！”程也又把她的手拉过来，捏她手指上的软肉。
周稚水此时有些后悔为什么没穿个外套，不然现在也不至于手都没地方藏。
程也抿着唇，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在她也睁大眼睛疑惑的看过来的时候又悄无声息的移开目光。
“程也？”周稚水眯着眼睛看他，好像有些东西在脑子里成形，“你是不是天天就想着怎么让我给你个名分啊！”
“不啊！我还在想能不能凭借我的努力让你考到年级第二，这样咱们俩的照片就不用隔着个常颢了。”程也也不在意她的反应，懒洋洋的靠着后面回答她的问题。
“你这样说的好像我要是考的到年级第二就是为了离你更近一点而已。”周稚水说。
程也挑了挑眉，周稚水读懂了他的意思——不是吗？
真够不要脸的，周稚水暗戳戳的想，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跟程也别了四年，也应该重新审视一下他的不要脸程度了。
“那要不然我考第二？让常颢考第一？”程也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换个思路，显然自己如果合理控分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周稚水笑出声：“行啊！”
“不如让我考第一好了，我就考过一次呢！”
一百一十一、求学业
香山寺位于香山顶，香山其实并不高，从山脚底到山顶主要是缓坡，楼梯是过了北山门才有的，如果不停的话，三十分钟应该是绰绰有余。
“这还不高啊！”边逸泽和程也，谢川他们两个石头剪刀布输了，自己拎着两个女生买的衣服，“就知道欺负我。”
“乖啊！听话呢，哥哥给你买糖吃。”谢川揽过他的脖子，手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眯眯的给边逸泽补了个刀。
“去你的，谁要你的糖，哕，恶心。”边逸泽做了个呕吐的表情，把谢川搭在他肩上的手甩了下去。
“哎呀，快走吧！别计较这么多了。”陈景宜拉着周稚水就跟着几个也往上爬的游客走了。
“走吧！”程也也跟了过去。
“我就奇了怪了，这爬上来得这么费劲，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啊！”边逸泽找了个树下的石凳坐下抱怨。
“你小点声。”本来坐在他旁边的谢川看见周围人投过来的不满的目光，往石凳的另一边悄悄挪了挪，“来这的人都是抱着敬畏之心的，小心他们听见了打你一顿，可别连累我。”
周稚水遥遥望去，香山寺山门好像就离他们不远了，香山寺的香火一直不错，请愿还愿的人就没断过，周稚水能看见变成大黑点的人们都往上走着。
“就这条路，我还在这捡过垃圾呢！”陈景宜从路边的小超市里买了水回来分给大家。
“啊？捡垃圾？志愿者活动吗？”谢川接过她手里的水。
“嗯，初中的时候有一年春季活动就是来这远足，还顺带着捡垃圾，就到山门转了一圈就下来了。”陈景宜想起来就觉得那次远足非常愚蠢，“我觉得不让我们进去就是因为还要五块钱门票。”
周稚水不信鬼神，她爸是军人出身，更是不信，可她妈妈总是说不信归不信，可敬畏之心还是要有的，周越年高考之前，许玲清倒是带她来过一次，给周越年祈福，还愿的时候周稚水没来，许玲清自己来了。
“这儿求什么最灵啊？”边逸泽抱怨归抱怨，也还是想求个愿。
“不知道。”周稚水摇摇头，“听说来求什么的都有，姻缘，生子，健康，应有尽有。菩萨嘛！普渡众生，难处总归都要渡一渡的。”
“你要求什么？学业还是姻缘？”周稚水也就是昨天才见他们第一面，自然也不知道他想求什么。
“我？”边逸泽瞥了一眼程也，“求学业吧！”
边逸泽不是傻子，他自然不会被人骗了还要飞蛾扑火一样的往上撞，更何况苏孟喜欢的还是程也，自己的好兄弟，要是再犯贱的喜欢她就是在有些难堪了。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所以我打算先搞一搞我自己的人生。”边逸泽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声音不大，只是让人觉得有些轻松的氛围在里头。
“得嘞，爷今天就舍钱陪君子了，我兜里的钱都给你往那许愿池里扔。”谢川拍了他一下脑袋，很是欣慰，然后转头看程也。
程也挑了挑眉：“那我出钱给你买柱香上？”
“滚蛋吧！差你们俩那点钱啊！”边逸泽笑着拍掉程也给他递钱包的手，“你留着追女朋友吧！”
一百一十二、心诚则灵
周•程也未来女朋友•稚水没听清三个男生在说什么，她正在和陈景宜一起数刚刚换来的硬币。
“换了二十个硬币，咱们五个人就是每人四个，够吗？”周稚水有些怀疑，她没往许愿池里扔过，但也见过池里的许愿兽有多小，要想把硬币扔过去还稳稳的落在它的身上实在是很难。
“你得知道，扔不进去都是命，运气好的一个硬币就够了。”陈景宜拍拍她的肩说道。
“来吧！一个人四个硬币，只有四次机会，好好珍惜。”
“小姑娘啊，这还不如到顶上买块许愿牌挂在栏杆上呢！扔硬币很难扔的准的。”一个热心的老太太看见他们围成一圈发硬币出言相劝。
“挂个许愿牌，然后再买柱香上上，不比你往那池里扔硬币来的强啊！”老太太看着就身强体壮的，和他们一起爬台阶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话。
“那奶奶，那个许愿牌在哪买啊！”边逸泽发挥他自来熟的优势和奶奶套近乎。
“就进山门东边那个小房子，香也可以在那买，别被门口那些小贩拉住了，他们卖的贵，质量还不好。”老太太用手遮着嘴巴悄声和边逸泽说。
“谢谢奶奶，奶奶你人真好……”边逸泽嘴甜把老太太说的心花怒放的。
“哎呀！我就是比较热心肠，现在像你们这样会来拜菩萨的小孩儿少呦！这灵的很的，你们求的肯定会灵的，到时候记得来还愿。”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
“借您吉言。”程也倒是罕见的接了句话。
边逸泽真的听了老太太的话去买了不少柱香和许愿牌递给他们。
“就把愿望写在这小牌子上就行了，那边的工作人员说很多虔诚的信众都是从进门后的第一个殿开始求的，需要不少香呢！”边逸泽把香分给他们。
周稚水拿了笔站着往上面写字，程也凑过来看：“你写的什么？”
周稚水笑着斥责他，转过身遮住自己牌子：“你别看。”
“看看怎么了，连个牌子都不给我看。”程也瞥了眼自己的牌子装可怜。
“等我实现了再告诉你。”周稚水推着程也转身，“快去写你的吧！我也不看你的，咱们俩扯平。”
“谁想跟你扯平啊！”程也呢喃了几声，放弃了看她的，自己往自己的牌子上面写愿望。
从推开门开始，就是大慈悲殿，边逸泽率先跟着前面的信徒拜，剩下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程也也跟着去拜了。
“程也看上去不像信这个的呀！真人不露相啊！”陈景宜有些好奇。
“不知道，小时候也没见他爸妈总来拜啊！”周稚水看着他有模有样的学着前面的人也有些好奇。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微信头像是这个，我以为他一直都信，不过没听他提起来过。”谢川回答道。
五个人一路从开始拜到最后的观音大士塔，期间还有不少爷爷奶奶看着他们几个觉得新鲜的很，过来搭话的。
挂完许愿牌，几个人就全身心投入许愿池活动。
“这怎么这么难投啊！”边逸泽抱怨。
“要是谁都投的进，那菩萨天天累死了，只忙着给大家实现愿望了。”谢川就是图一乐，四个硬币倒也认真投了，一个都没扔到许愿兽身上。
“菩萨才没有那么狭隘呢！投进去才灵那都是人定义的，心诚则灵。”一个小沙弥穿着海青色的僧服站在许愿池旁回答。
一百一十三、第三次
“你到底许了什么愿？说出来也哥说不定可以帮你实现呢？”
下了山陈景宜就接了妈妈的电话直接打车回了家，剩下他们四个人一起打车回大院儿，边逸泽坐在副驾驶，程也坐在后座中间，左边是谢川，右边是周稚水。
程也还是不死心凑到周稚水耳边问她。
“说出来就不灵了。”周稚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说辞，试图打消他的念头。
“那都是骗小孩的。”程也皱了下眉，抿着嘴反驳她，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我许愿我要上A大好了吧！”周稚水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不然你觉得是什么？”
“我不信。”程也觉得她才不会许这么简单的愿望，他不相信又问，“难道就不是什么以后跟程也在一起一辈子之类的吗？”
“哕，我不行了，我要吐了，程也你怎么这么恶心啊！爸爸受不了了。”谢川耳朵尖，听见他的话，做出一副作呕的样子，“我从来都没想到陷入爱情的你是这么的，额，迷人。”
程也转过头看着谢川面无表情的说：“不想听就戴上耳机，还有，再强调一下，我们两个，现在！暂时！是纯洁质朴的伟大友谊。”
周稚水差点憋不住笑，在她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程也现在从脖子到耳朵尖都蔓延成了红色，周稚水没忍住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耳朵。
“程也，你害羞了啊！”
程也自己拿出手机玩，不理她。
“程也？程也？”周稚水看他害羞，自己反而脸皮厚了起来，不断喊他，“程也？”
“干嘛！”程也垂着眼，手里玩着弱智小游戏没抬头。
“你写的什么啊？难道你写的是和周稚水在一起一辈子吗？”周稚水歪着头想要看到他的表情。
边逸泽坐在前排打游戏跟本没注意后排三个人的动静，谢川听见周稚水的话后打了个冷颤，心想：果然，你们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是吗？是吗？”周稚水得寸进尺，总算是给她逮着机会反调戏一下程也了，自己也算是扳回来一局。
“对啊！我就写的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一辈子，怎么样？”程也破罐子破摔，抬头挑衅似的看周稚水。
“我就写的是这个，反正也只有你能帮我实现了。”少年缓慢靠近少女，漆黑的眸子扫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柔白细腻的手上，大手覆了上去，把她的手翻过来，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牵你的手。”
都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程也此时看着周稚水的眼神里的欢喜快要溢出来了，亮晶晶的眼睛像是吃到喜欢冰淇淋的幼儿园小朋友，蕴满了对面前这个人的喜欢。
回到家周稚水拿出了她久违的日记本，在日记本里写下“希望和程也上一所大学，A大或者B大，我都不挑，希望菩萨也渡一渡我吧！虽然我今天没有把硬币扔到许愿兽身上，但是小沙弥说您才不会那么狭隘的，所以，拜托了！”
一百一十四、下次再送
谢川和边逸泽在微信里喊她出来送他们的时候周稚水正被周越年压着在病房里看着她做作业，美名其曰家里就剩他们两个得互相照应。
“那个，哥，我有事能不能出去一趟啊！”周稚水坐在凳子上连腿都伸不开，“挺快的。”
周稚水利用她嘴甜乖巧的优点，让护士姐姐给她找了一高一低两个凳子，低的她坐，高的当桌子，她坐在这在周越年的监视下学习。
“上哪去？”周越年这几天过的挺滋润的，何叔是看着周越年和周稚水长大的，这几天周正卿不在，光看着周越年，拿的是司机的工资，操的是保姆的心，变着花样给他带饭吃，现在周越年还吃着何叔洗好的嘎嘣脆苹果。
“我有朋友要回，啊不，去成河，我想去送送他。”周稚水推开面前放着自己一摞作业的凳子，站了起来。
“就在二院旁边的高铁站，很近的，我半个小时内回来。”周稚水眨巴着眼睛看周越年。
“明天开学，今天去成河？你哪个朋友？男的女的？我认识吗？叫什么名字？”周越年一串问题想问个底朝天。
“额，你不认识，就是没跟你说过的朋友。”周稚水佯装不在意的摆摆手打算糊弄过去。
周越年已经从床上下来堵住她想往外走的路，眯了眯眼，笑了一声：“是男生吧！你早恋了？在哪认识的？不会是网恋吧？周稚水！”
最后一声周越年拔高了声音，周稚水用指头按了按耳朵，深吸了一口气，尽力把声音放缓，有些无奈的和周越年解释：“是男生，但我没有早恋，更别提网恋了。”
“那你哪来的要去成河的朋友？交友范围挺广的啊！”周越年有些不相信，冷笑了一声，“翅膀硬了啊周稚水，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嗯？”
“是程也的朋友……”周稚水低着头，脚尖在地上无意识的滑来滑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心虚，因为她没有告诉周越年她和程也已经互通曲款了吗？
“他朋友你送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周越年被她给气笑了，双手交叉抱臂在胸前，“你们俩什么关系啊？都好到要跟他一起送他的朋友了，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俩是男女朋友关系呢！”
“不是，真不是，我们俩真不是男女朋友。”周稚水很心累，哭丧个脸给周越年解释，她有些头疼，今天怕是送不了谢川和边逸泽了。
兜里的微信消息不断震动，周稚水更烦了，打开微信打字。
【出不去了，你们俩走好，下次再送。】
然后就把手机调成静音，坐回自己的矮凳把作业重新打开安心开始写。
周越年本来都做好了质问周稚水的准备了，还略带一丝兴奋，他很少这么占理的可以理直气壮的教训周稚水，可周稚水突然一收，安静的坐了回去，乖乖的认真学习，周越年自己心里反而空落落的。
周越年顿了一下开口问：“你怎么又坐回去了？”
一百一十五、小水是个好姑娘
程也收到群里的消息时大概猜到了原因，收起了手机把还在叽叽喳喳的两人送上高铁。
“咱们小水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辜负她啊！”谢川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程也的肩。
“赶紧滚蛋吧！我未来女朋友我不知道啊！”程也笑着拍了回去。
“我们俩真走了啊！下次放假你回成河啊！别折腾我们俩。”边逸泽拉着行李箱往闸机处走。
“行，知道了，你们俩到家跟我说一声啊！”
程也送完两个人给周稚水发消息。
【病房号是多少？我去看看越年哥。】
【412，你要来吗？我想喝酸奶，芒果味的。】
【收到。】
医院对面就是超市，程也给周稚水拿了酸奶，想想又给她买了点零食，走到收银台又想起来周越年还是个病人，程也又拐回去买了点水果。
4楼一层都是骨科病房，在走廊上到处能看见坐着轮椅的病人。
程也走到412，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往里看，病房只有两张床，一张看起来干干净净，应该是没有人，靠窗户的床上有人住的痕迹。
小姑娘穿着一个白色的连帽卫衣，扎着高马尾，坐在一个矮矮的小马扎上趴在另一个比较高的凳子上乖乖的做作业。
程也想起谢川走之前说的“小水是个好姑娘”，程也无比赞成，确实太好了，连写作业都这么乖。
程也站着看了半天周稚水也没抬头，看样子是学的很专注，程也又看了一会，周稚水好像是遇见比较难的题了，皱巴着脸看了好一会也没下笔。
程也觉得可能自己真的等不到她抬头了，曲起手指敲了敲门上的玻璃，就看见小姑娘惊喜的抬起头。
“你来了啊！快进来！”周稚水眉眼弯弯的冲他招手。
“越年哥呢？”程也下巴向空着的凌乱床铺点了点。
“不知道，估计出去溜达了吧！他嫌病房里头闷的慌。”周稚水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
“还买了水果啊！给我哥买的？”周稚水问。
程也穿了个黑色连帽卫衣，肩宽腿长的，周稚水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颜色是白色外，款式差不多的卫衣有些遗憾，怎么差不多的衣服人家穿着像去走秀的模特，自己穿着就是一普通女高中生呢。
“吃饭没？”程也坐在了病床上。
“吃了，何叔从百味居带的山药玉米排骨、板栗红烧肉、糖醋松鼠鱼，不过还有一个菠菜蛋花汤，我没喝，菠菜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周稚水提起菠菜就苦着脸。
“菠菜很营养的，你这样挑食不长个的。”程也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把吸管插进酸奶，“喏，你要的芒果味酸奶。”
“不长就不长吧！166也差不多了。”周稚水哼了一声接过酸奶。
“哪道题不会？给我看看，我在门外看你盯着一道题很久没动了。”程也走到她旁边弯腰去看凳子上的题。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就从大于等于变成大于了，从头到尾的条件我捋了好几遍了，一个都没漏啊……”周稚水用笔指着卷子上的题。
“这是你自己买的题？”程也没印象放假数学老师留了这张卷子。
“嗯，我总得比大家多做点才能保住我这来之不易的年级第三啊！”周稚水想起程也和常颢写数学题那么轻松就有些丧气，“我要是跟你一样聪明就好了。”
一百一十六、你当我是天才啊
“你这么厉害，还有压力吗？”周稚水放下手里的笔，托着下巴看着程也。
“嗯，让我好好想想。”程也想逗逗周稚水，往后半倚在墙上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
“好像没什么压力吧！毕竟我随随便便一考就是年级第一啊！”程也垂下头低低的笑了一声，“厉害吧！”
周稚水头点的像小鸡啄米：“厉害，厉害！”
“傻子！”程也轻轻拍了一下周稚水的头，“你当我是天才啊！”
“差不多吧！感觉像是，你已经是我能接触到最厉害的人了，而且感觉你很轻松。”周稚水有些惆怅，她原本觉得自己只是和天才差挺长一截的，现在看来原来是和天才差了挺长一截的人还差了挺长一截。
“出去可别乱说话，说我是天才都把天才的线给拉低了，说出去会被骂的。”程也语重心长的教训周稚水。
“那我岂不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吗？”周稚水更惆怅了，“那我怎么能考上A大或者B大啊！”
“考的上的不见得就不是普通人，考不上的也不见得就是不普通的。”程也扬眉，有些诧异，“志向这么高远啊！真想考A大B大啊！”
“本来是没什么想法的的，可现在有了……”
还不是想跟你上一个大学，你一转来就担任着我们学校考A大B大的希望啊！周稚水这么想，没这么说出来，总觉得自己说出来有些没面子，显得很想跟他一所大学似的。
程也没太听清，只回应她刚刚的话：“能上A大和B大的人本来就很少，沂州之前去这两个学校的一般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理科前六？还是前八？记不清了，反正就是很少。”周稚水掰着手指头给程也算，“像我们实验和一中是说是差不多水平，可人家考上的每年都比我们多，而且还有八中也差不到哪去，而且听说他们学校的第一名前几次联考全市排名都挺靠前的。”
“而我，看起来校排名还不错，可是我是断层啊！”
“断层？”程也问。
“就是，看起来我是年级第三，可每次都和常颢差个十分二十分的，现在你来了，跟你差的就更多了。”
“那也很厉害了。”程也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她。
周稚水皱着眉把他的手打掉：“这个马尾我扎了好久呢！给我揉乱了再。”
“行，不揉了。”程也举起手在胸前表示已经松开了，“不过别太大压力，努力归努力，到时候考不上就算了嘛！”
“你说的这么轻松。”周稚水右手无聊的转着笔，“你觉得你能上吗？”
“我？”程也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真的挺有希望的。”
毕竟在成河时，他是学校前二十，老师就跟他讲他努力努力就能上。到了沂州，老师也跟他说可以上，就连周稚水也觉得他能上。可实际上他自己却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可能真的能上吧！”程也最后一句话说的虚无缥缈的，周稚水差点没听见。
抬头看他，突然觉得他好像是黑暗中被笼罩在独独一束冷光下世界的游离者，周稚水甩甩头，把这个有些可笑的感觉甩出脑袋，然后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
“别说的跟你考不上就怎么了一样。”周稚水打断对方好像要陷入沉思的感觉，“不是你说的吗？努力归努力，考不上就算了嘛！”
“也是，考不上就算了嘛！又不是考不上就活不下去了。”程也揉了揉自己被周稚水打乱的头发笑了笑。
一百一十七、我怎么不知道？
程也陪着周稚水把所有作业和自己额外要做的题都做完了都没能等到周越年回来。
“我哥怎么还没回来？我作业都写完了。”周稚水和程也两个人一起无聊的坐在周越年的病床上啃苹果，周稚水的小腿一晃一晃的。
“越年哥还不能出院吗？不是说骨裂不用住那么多天嘛！”程也又从袋子里拿了个果冻拧开给周稚水，“橘子味的。”
“他说他怕自己再出点意外，要待到复查，但其实医生说回家养几天再过来复查就行，他偏不，我觉得他就是装可怜给阮姜学姐的。”周稚水啧啧两声摇摇头，“呵，苦肉计！”
病房门忽的被推开，周稚水和程也两个脑袋齐齐转向身后，然后相互对视一眼，又盯着门口的两个人看，周稚水咀嚼苹果的动作都缓慢下来。
“你在医院抽烟？你怎么想的？啊？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我怎么不知道，小兔崽子！”许玲清揪着周越年的耳朵往病房里拽。
“阿姨好！”程也看着停下动作的两人从病床上下来给许玲清打招呼。
“小也也来了，来看周越年啊！”许玲清松开揪着周越年耳朵的手，顺手捋了捋头发以缓解尴尬。
“嗯，来有一会儿了。”程也被周稚水拉着站在前面躲避周越年瞪她的眼神。
“活该！”周稚水揪着程也腰上的衣服只探出一个头，笑得眼睛眯起来，光明正大的挑衅周越年，一只手拿着苹果，一只手拎着果冻，还。
“周稚水你……”周越年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周稚水。
“啪！”清脆的一声，周越年没有受伤的右手被许玲清狠狠拍了一下，此时可怜的垂在周越年身侧。
“怎么回事，就这样指着小也，没礼貌。”许玲清以为他指的是程也，教训他。
“周稚水她挑衅我。”周越年有些委屈。
“挑衅什么挑衅，你抽烟你还有理了？还在医院抽烟，厉害呀！”许玲清知道他出车祸就急得不行，又赶不回来，好不容易得了空又赶紧飞回来，谁知道周越年不仅没事还活的滋润的躲在露天停车场的角落里点火抽烟，气的许玲清都想给他两巴掌。
“我又不是故意的，下次会注意的。”周越年躲过许玲清往他背上落的手小声嘟囔。
“还有下次？还不是故意的？”许玲清气的冷笑一声，想要再说些什么被门外的动静打断了。
“小姨夫，墩墩来看你了。”小孩儿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阮姜牵着墩墩的手出现在门口。
一小一大两个脑袋和病房里的四个脑袋团团相看。
“小姨夫？”许玲清缓慢的转过头看着周越年。
“你什么时候当人小姨夫了？我怎么也不知道呢？”
“噗！”周稚水看着有些混乱的场面一时没憋住笑出了声。
程也嘴角勾着，眉眼间尽是无奈，又往旁边侧了侧身，尽量整个挡住周稚水，他怕一会周越年能气的把她的马尾给揉散了，还挺好看的，揉散了怪可惜的。
一百一十八、这姑娘特别好
“阿姨好！”阮姜看见病房里的几个人突然意识到些什么，有些尴尬的鞠了一躬，想转身就走，又僵硬的客套了几句。
“我是周越年的同学，听说他出车祸了就过来看看他，既然现在他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走了，下次方便再来看他。”阮姜说着就急急忙忙拉着自己小外甥的手往外走，“阿姨再见，墩墩我们下次再来看叔叔。”
“唉，好好，好，路上慢点啊！”许玲清听着阮姜的一堆话，还没提取出什么重要信息就只听见她说要走，就迷迷糊糊的点点头和她再见，“下次再过来啊！”
“唉等等……”周越年想喊住阮姜，但她走的实在太快，周越年有心无力。
“那，是谁啊？你女朋友？”许玲清缓了缓神问周越年。
“不是我哥女朋友，阮姜学姐还没答应我哥呢！”周稚水站出来勇敢替他哥回答妈妈的问题。
“还没追上？”许玲清这时候才清醒过来，“这么漂亮一姑娘你不快点追？”
“刚刚不是被你给吓跑了吗？”周越年不服气的反驳，本来就快出院了，已出院就更见不到她了，今天许玲清又把她给吓走了。
而且这几天好不容易哄的墩墩喊他小姨夫了，这一弄，阮姜肯定又会想起来这事，逼着墩墩改口了。
有了追女朋友这个幌子，许玲清好像是忘了发现周越年抽烟的事了，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审问”周越年。
周稚水拉着程也站到许玲清后面一起凑热闹。
“我听只只喊她学姐，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啊？”许玲清拿着程也递给她的橘子，手里剥橘子的动作不停，眼神追着周越年不自然的晃动。
“高中同学，跟我一个班的。”
“叫什么名字啊！”
“阮姜。”
“今年多大了？”
许玲清不着急，慢悠悠的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倒是周越年等不及了，这种慢慢被审问的滋味实在难熬，不如一股脑全给交代了。
“阮姜，我高中同学，跟我一样大，生日是9月12日，星座是处女座，在成河上大学，H大，学的是软件工程，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人美脾气好，她今天领的是她表姐家的儿子，然后我好不容易把小孩哄的喊我小姨夫了，今天你这一吓，估计回去头就改口又喊叔叔了。”
周越年一口气不带喘的说完，把许玲清说的愣愣的。
“挺好的。”许玲清点点头。
“特别好！这姑娘特别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以后就是我结婚对象，我未来儿子女儿的亲妈，您跟我爸的亲儿媳妇，周稚水她亲大嫂，您千万不要像电视剧里演的甩给她多少钱让她离开我，我怕她拿了钱再甩到我脸上让我滚，然后您儿子就可怜的孤独终老了。”
“你妈我是那种人？我还拍人小姑娘看不上你呢！你有人要都不错了，跟你爸一样又沾酒又沾烟的，没剩那儿就不错了。”许玲清嫌弃的皱了皱眉。
“嘿嘿，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妈你别在意。”周越年笑了一声蹭到许玲清旁边，“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我立马就戒烟，然后努力学习，早日把姜姜追到手。”
一百一十九、大傻子
最终周越年在出了车祸住院的这几天，在继和周正卿和好后还给自己多争取了一些生活费。
十一开学后联考成绩就公布了，没有悬念，程也第一，常颢第二，周稚水第三，三个人照上次一样去拍照片。
“下次我就考个第二，我非要咱们俩的照片挨在一起一次不行。”程也有些忿忿不平，他已经经过楼下公示栏的时候连续好几次听见大家说年级第二和年级第三很配了，虽然他们也说他帅的像谁都配不上一样也不能安抚的了他受伤的心灵。
凭什么年级第一和第三就不能配一脸？就因为中间隔了个第二名吗？大家就不能像六班优秀又智慧的同学一样磕青梅竹马吗？天降什么的本来就很没有优势的好吗？
周稚水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你有病？这种所谓为爱降分的方式我非常看不上！还是少看点青春伤痛文学吧！”
程也被她说的话给气笑了：“不识好歹！”
周稚水认真的摇摇头：“虽然你说的是月考不是高考，可还是应该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每一次考试都是检验自己的好机会，有很多人把你当目标朝着你前进呢！你要只是因为这么无聊的理由就想敷衍考试实在是很幼稚。”
“那我不是想跟你挨在一起嘛！我总是听见他们讨论你跟常颢的照片挨在一起很搭。”程也有些委屈，用手臂杵了杵周稚水。
周稚水唇角勾起，觉得程也连做和本人气质不太相符时幼稚委屈的表情都帅的一塌糊涂，怪不得最近来找她打听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人都多了起来。
“当然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想降分的，所以我是不会给你扣分的，就连有人来找我打听你都没给你扣分呢！放心吧！”说罢还肯定的点点头。
“扣分？什么扣分？”程也扬起眉毛，有些诧异，这是他没有听懂的词汇。
“啊，就是，没什么。”周稚水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很显然是想转移话题。
“说清楚了！”程也拉住周稚水的胳膊，堵住了她想要逃跑的去路。
“就是我偶尔会给你打一些分啊！”周稚水眼神忽闪，飘来飘去，心虚的很。
“什么分？”程也突然灵光一现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些情侣博主发的小视频。
有些女生喜欢给男朋友打分扣分，特别是在没有在一起之前，做了喜欢的事就加分，做了不喜欢的事就扣分。
“如果我要是负数的话，你是不是以后就不打算跟我在一起了。”
“NO，你别钻牛角尖，我只是偶尔会打，这不是个好习惯我知道，已经正在改了。”周稚水阻止了程也接下来的质问，她觉得最近他们两个人的画风非常琼瑶，应该改变一下。
“你最近是不是在看琼瑶阿姨的电视剧？”周稚水问。
“你怎么知道？”程也有些惊讶。
“你是傻白甜吗？”周稚水有些不可思议。
“何启明推荐的，他说里面的爱情都轰轰烈烈的，为爱犯傻不算真傻。”程也摸了摸鼻子，有些害羞。
“他是个二傻子，你要当大傻子吗？”周稚水瞥了他一眼，苦口婆心的教导他，“别听他的，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才是真。”
一百二十、他没开窍
沂州的冬天悄然而至，路两旁的树叶都颤颤巍巍的要掉不掉的。十二月份，越发冷起来，可学校还是要求至少把校服外套穿在棉服外面。
周稚水本来就怕冷，到了冬天更是难受，每天早上的风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周稚水早早就带上了口罩，每天出门也都把外套或者卫衣上的帽子戴的紧紧的。
“你这么怕冷到过一阵怎么办？”程也看着校服被撑的鼓鼓囊囊的周稚水，摸了摸她带着帽子的头。
“再冷点就穿羽绒服，过一阵学校估计就不会再让穿校服了，就不至于这么丑了。”周稚水也有些无奈的揪了揪身上的校服，“这样好丑呀。”
程也倒没觉得，他觉得很可爱，也并没有周稚水说的那么圆，只是很明显的看起来有些笨重而已。
周稚水转头看了看好像感觉不到温度变化的程也，他校服里只穿了一个加绒卫衣，在沂州寒冷又灰蒙蒙的早晨仍然能做到挺拔直立的像颗白杨树。
“你不冷吗？”周稚水问，她有时候确实对男生很好奇，好奇为什么有人可以在冬天还只穿一件短袖。
“还行，不冷。”程也摇摇头解释道，“今天有体育课，所以穿的稍微薄了点。”
周稚水扯了扯无语的嘴角，这叫稍微薄了点？
下午体育课男生打篮球打的热火朝天的，周稚水怕冷得很，最后陈景宜塞给她自己灌了热水的热水袋才把她从教室里给拉出来。
“你天天戴在屋里，闷不闷啊！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行吗？”陈景宜恨铁不成钢的盯着她，“你知道高一高二高三那么多班有多少小姑娘看程也打篮球吗？虎视眈眈的都！”
周稚水摇摇头，不上她的当，打断了她的话：“想来看何启明打篮球就直说，别拿我当借口，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敞亮啊！之前你没说喜欢他之前也没见你这么扭捏啊！”
“嘿嘿，那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好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吗？”陈景宜笑着扑进她怀里，环住她的腰撒娇。
“你要给他表白吗？”周稚水问。
“不了吧！等到高考结束？我不能早恋。”陈景宜摇摇头。
“这么有原则啊！”周稚水扬了扬眉，有些诧异，她没想到陈景宜这么憋的住。
“我妈知道回家给我一顿道理讲，总而言之就是有好感什么的都是青春期正常表现，她理解，但是底线是不能早恋，高考完爱谈几个谈几个，爱跟谁谈跟谁谈。”陈景宜跟周稚水说着话，眼睛却不住的往篮球场瞟。
周稚水觉得自己有些愚蠢，这么明显的事情怎么就没早点看出来呢？
“你不怕他喜欢上别人啊！”周稚水看着刚投进了个球就往这边欢呼跳跃的何启明有些担心。
“还行吧！我总觉得他跟到现在没开窍一样，认识一年多了到现在也没见他嘴里说他有喜欢谁。”陈景宜自我安慰，然后又叹了一口气，“总做不到你和程也那样的，程也那么明显，那么直接，一眼就看得出他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