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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17 设想

    古声古色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

    李东石不断坐在茶台后,不断往眼前几人的茶杯中添着热茶,看着皱着眉头的埃里克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的油纸包,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实不相瞒,这个公司目前来说,只是为了............”

    “我不关心这些,我也不想知道”,李东石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在茶台上那块光滑的石板上,将茶杯中刚刚倒上的一杯热茶泼了上去,看着飞快的变了颜色的一个蟾蜍茶宠,“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并不是一个好奇心太重的人,生意就是生意,关于你们到底要干点什么,那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哈哈,李先生倒是个妙人,确实好奇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埃里克说着将手中的油纸包放在桌子上,轻笑道,“我需要去尼泊尔定一批那种宗教类的纪念品,比如那种颜色艳丽面具,到时运往伦敦,一个月最多两个月的时间,我的公司和你一起配好这批三千万的货,品种尽可能的杂一点。

    当然,你也看到,这是一个刚刚成立的公司,不太懂其中的业务,而且对尼泊尔也很不了解,我们主要只是配合,佣金百分之十,怎么样”。

    李东石端着刚刚烧开的泉水顿了顿,滚烫的开水,让茶盏中的红茶,随着一缕缕青烟散发出一股甜甜的香味,摇了摇头说道,“恕我直言,如果这样的话,我只是干了一些最简单的工作,却拿了几乎大半的利润,对你们可能不太公平,而且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

    “哦,怎么说”?

    埃里克好奇的问了一声,刚刚李东石所说的大半利润,其实远远不止,毕竟他可没有渠道来消化这些东西,到时也只能借助阿尔法希姆来处理掉。

    李东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目光盯着埃里克缓缓开口说道,“我现在的生意也陷入了瓶颈,我草根出身,其实能到达这个程度我也已经满足了,不过,你给了一个想法”。

    看着埃里克不解的眼神,李东石拿起他面前的茶杯和自己面前的杯子,直接倒进一个大点的杯子中,“你或许只是把这个当成一个幌子,不过如果一直赔钱的话,肯定会让人抓住把柄,而我则一直困在这些如今看来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方,根本无法更进一步。

    我们可以先成立一个合资公司,我借助你的渠道人脉,而这位阿芙罗拉小姐或者别人,可以尽快熟悉一下流程,短则一年长则三年,到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有了外面的网络,而你,则可以顺利的让公司按照流程走向盈利”。

    淡淡的话声,让埃里克双眸越来越亮,确实如他所说,如果一直没有盈利的话,不说别人怀疑,恐怕迟早会让这间公司走向破产,毕竟利文斯顿可不会任由自己肆无忌惮的发展。

    可是,如果真如李东石所构思的情况,这个草根出身的男人,必然会抓住分分秒秒,让公司尽快走向正规,而这个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皮包公司,就可以自给自足。

    埃里克笑着伸出手,“各取所需,很棒的一个主意”。

    “难道你不考虑一下吗?毕竟我这个角色,恐怕换个人都会跟你合作的”。李东石伸手握住埃里克的手掌,用力的握了握,有些紧张的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伸出两个手指笑道,“第一,我相信缘分,第二,我喜欢好奇心不重的人”。

    .............................................

    伦敦郊外。

    克劳德困惑的看着爷爷正带着墨镜在纸上写写画画着,想着自己刚刚带来的情报,让眼前这个睿智老人看过之后,竟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起来之前那个出尽风头的年轻人,在来过这座底蕴深厚的庄园中,好像被吓破了胆,连夜乘坐飞机逃亡了利文斯顿触角没有伸到的东方。

    竟然异想天开的开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好像一个恼羞成怒的人,做出了从另一个方面,卷土重来的架势,原本希望爷爷收回让自己去那些偏僻之地的想法,可是这个本就让自己感到压抑的房间,如今更是透出一股沉重的气息。

    斯内德窄摘掉眼镜,放在面前画着一个个名字和单词的白纸上,上面杂乱的线条将之间互相连接在一起。

    而贝弗利的名字上打了叉下面一条线连接着埃里克,侧面写着父子,失败的代价,死亡。

    “克劳德,你是说他去了中国旅游了一趟,然后走了狗屎运,当初在迪拜认识的那个年轻人的父亲,正好开了家贸易公司,然后埃里克心血来潮,让乔尔在伦敦也注册了一家”。斯内德靠在松软的椅背上,闭着双眸用手指抚摸着鼻梁,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在想些什么。

    斯内德眼中的兴奋一闪而逝,压抑着心中对埃里克的鄙夷,开口说道,“没错,爷爷,这小子躲在东边,我们倒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他迟早会回来的,当他刚刚好运得来的四亿赔光的时候”。

    摁了摁桌上的一枚红色按钮,比斯利推开门走了进来,斯内德沉声问道,“现在立刻马上,我要知道埃里克的行踪”。

    比斯利点了点头,手指摁着挂在耳朵上的耳麦,低声吩咐了几句,不出十分钟时间,斯内德摆在桌上的那部看起来很古老的键盘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克劳德现在立即去机场,那里回有人带着你尼泊尔,记住,我不希望再看到埃里克再带着什么狗屁轮船或者别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斯内德看着手机上的内容,眼角抖了抖,重重呼了一口气。

    克劳德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个结果可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那个到处充斥着那些带着浓浓宗教气息的建筑,却不能挽救自己国家的愚昧贫穷,不禁焦急的辩解道,“可是爷爷,我们可没有贸易上的生意......”

    “够了,斯内德”,克劳德重重拍在桌子上,“收起你那副拙劣的演技,心中的侥幸只会摧毁这个古老的家族,只有谨慎、谨慎再谨慎,才能在这个群狼窥伺的世界中走的更远”。

    看着克劳德消失的身影,斯内德好像自言自语一般,对着比斯利呢喃道,“喂,你说,这个小子会不会在迪拜的时候就在计划这个事情,而且那个叫李之林的小子也并不是偶然,进出口商贸公司,还真是个天才一般的幌子,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比斯利,立即干掉他”。

018 尼泊尔

    尼泊尔,这个被称作最接近天堂的国家,不单单是指所处的海拔,以及整个国土中单单八千米以上高度的山峰就有八座。

    更是因为这里神比人多,这里的寺庙比房屋还要多,几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信仰,神话现实于此冲突汇聚,在世界最复杂的山区,绽放出让人不能忘却的璀璨之花,不过这些都不能掩盖这个最接近天堂的国度,其中不为人知的贫瘠。

    站在加德满都早已破裂的街道上,这里作为尼泊尔的首都,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巴格马提河和比兴马提河的交汇处,历代尼泊尔王朝,在这里修建了数目众多的庙宇、宫殿、宝塔等等。

    不过在如今看来,这些年久失修,因为贫穷的缘故,没有得到及时修缮以及管理的古老建筑,早已让这座都城没有跟上历史的脚步,街道上经常可以见到的牛羊,并不惧怕看起来有些怯懦的行人,随意的躺在墙边的阴影处。

    街上,被带着灼热气息的风,吹起来的黄土,让埃里克拉了拉蒙在脸上的纱巾,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背上,低声吐槽道,“李先生,你经常来这里吗?这可是我来过最古老的首都了”。

    “如果待久了,就会这里挺好的,现在珍贵的蓝天白云在这里,只要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而且,你不觉得这里的空气都比别的地方好很多吗”?李东石熟练的拿着缰绳,坐在一匹黑白相间的高大骏马上,惬意的看着头顶一片湛蓝色的天空。

    西塞罗咳了一声,闻着有些动物臭味的空气,撇了撇嘴,“我还是愿意呆在被工业污染的城市,每天闻着空气着尾气的味道,而不是这里弥漫着的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

    “这里可是拥有着无数的神灵,小心得罪了那位”。埃里克瞪了口无遮拦的西塞罗一眼。

    市中心一座围墙被涂成蓝色的建筑前,李东石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接拍了拍那肥硕的屁股,那匹马嘴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缓缓沿着街道向城外走去,“这些都是放养的”。

    推开木门,院子中悬挂在空中密密麻麻的彩色三角旗下,乔尔手指间夹着香烟,正靠在摇椅上闭着双眼,听着远处庙宇中传来的一阵梵音。

    “嗨,这里还真不错,快来洗涤一下你们肮脏的灵魂”。听着耳边传来的开门声,乔尔头也没抬,晃了晃身子,让椅子又重新摆动了起来。

    埃里克脸上带着惊喜,看着这个几乎一直在一起的老人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更是像以前一样,开着让人不适的玩笑,不由开口调侃道,“你不是退休了吗?难道来这里是为了出家,洗掉你身上的罪恶”。

    “不,难道你忘了,我暂时还是公司的负责人,退休了,干点正经生意还是没问题的”。乔尔说着,看了一眼进到里屋的李东石,语气逐渐沉了下来,“你那点小伎俩,虽然可以骗得了别人,可那个精明的老狐狸已经有所动作了”。

    “见鬼,老而不死是为贼,他难道不能安安静静的呆在那个书房里,过几年轻松的日子吗”?埃里克恶狠狠的抱怨了一句。

    想到那个老头平淡无奇的目光,却好像能看穿自己内心,猜透自己的想法,只能用愤怒的情绪来伪装,把自己表现的像附和这个年纪突然做出一些事情时候,膨胀幼稚的模样,用来打消斯内德戒心。

    乔尔好像猜到了埃里克再想些什么,开口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起码他已经老了,只能动动脑子,而且别人传递给他的,和实际看到的肯定会有些偏差,估计他最疼爱的孙子马上就要到这来了”。

    “还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养尊处优的生活就要结束了,还真想看看那个整天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小子,站在这里皱眉捂着鼻子的样子”。西塞罗坐在乔尔身旁的石桌上,吹了吹身旁的地方,朝绷着脸的阿芙罗拉吹了声口哨

    听着里屋传来一声轻咳声,埃里克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有些鸟注定不会永远被关在笼中,在他们眼中,我们只是一群卑劣的外来者,他们才是正统”。

    “抱歉,恐怕要打扰你们相逢的兴致了”,李东石晃了晃手中刚刚挂掉的电话,“安纳普尔纳峰,刚刚发现了一具奇怪的尸体,现在已经封山了。”

    “奇怪的尸体”?埃里克皱眉问了一句。

    李东石点了点头,“没错,就在刚刚进山的地方,每年肯定都要检查,虽然安纳普尔纳峰在尼泊尔不是最高的雪山,但脾气绝对是最坏了,只有九月和十月才可以进山,所以这具尸体死亡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年,不过根据化验,这具尸体就想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木乃伊一样,死亡时间竟然超过了二千六百年...............”

    “哦,两千六百年,即便这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那也比耶稣的年龄还要大上几个世纪”。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西塞罗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嘴里发出一声惊叹。

    埃里克想了想,接着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雪崩从山上滚下来的,寒冷可能也会造成木乃伊的那种感觉”。

    “不,不可能,我能听出告诉我的那个人话中的不可思议,那个尸体,嗯,怎么说呢,我没法形容,不过绝不是因为寒冷,更像是被火将身上的水分烤干,却又很好的保留下了身体,不对,不能用很好这个词,保留下了仅剩的身体,比较合适”。李东石想着刚刚那人口气中,铺面而来的恐惧,开口补充道。

    乔尔坐直了身子,“九月十月只有两个时间,真是见鬼,没有告诉结束封山的时间吗”?

    “哦,抱歉,这个没有具体时间,而且安纳普尔纳峰偶尔终年禁制攀登的时候,现在也越来越多,毕竟舆论和人劝和以前相比,都变得重要了许多,更何况,这里拥有的雪山,可以足够你一辈子攀登了”。李东石轻叹了一口气。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感受着腰间那把有些咯人的匕首,咬牙说道,“尼泊尔是个贫穷的国家,我想可以有无数种办法,让我们进入安纳普尔纳峰,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先去看看那具尸体”。

020 奇怪的尸体

    尼泊尔中北部,安纳普尔纳峰在晴朗的天空下,日出的金光洒在巍峨的山峰上,在白雪的映衬下,好像这里无数的神灵庙宇一样,金光四射。

    虽然有着安纳普尔纳峰在当地语中,有着收成之神或者粮食供给者的意思,而且整个群峰都在尼泊尔境内,不过恶劣的气候复杂多变,路途艰险,只有九月十月可以接近,虽然有人成功登顶,不过因为冻伤,被切掉了所有手指脚趾。

    距离雪山数公里远的一座孤零零的二层建筑中,这里是是属于安纳普尔纳峰守山人的住所,十来位日复一日守护着这座令数百人丧命的群山,过着清贫的日子。

    不过,平静的生活,直到在安纳普尔纳峰,一处因为形似鱼尾,故被称为鱼尾峰的山下,在埋在约莫半米深的积雪下,发现了一具诡异的尸体,一切都被打破了。

    形形色色平日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的研究员涌入这个破败的院子中,通过尸体皮肤中渗进去的泥土植物,得出结论这具死尸死亡的时间大概在半年左右,最终失望而归。

    不过,一位挺有耐心的学者,通过那具尸体的肌肤,竟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这具皮肤骨骼都在的干尸,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千六百年以上,就像当初在埃及发现的金字塔以及里面的木乃伊一样,根本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罗格里德斯教授,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张纸上的内容是真的,估计没有杂志可以刊登你这篇论文,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违背了最基本的科学”。

    拿着手里足足有十来页纸,仔细看完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埃里克抬起头,看着面前满头花白色头发像鸟窝一样的中年男人,虽然脸上带着深深的疲倦,不过那双褐色的眸子却透出期待。

    罗格里格斯脸上的失望一闪而逝,不过,还是很快的挥舞着双手,激动的开口辩解道,“每一个伟大的发现,当初都会带着被愚蠢的......,哦,抱歉,埃里克先生,我不是说您,毕竟这是一件很专业的事情。

    不过,一旦证实这具尸体,是被用比木乃伊还要先进无数倍的方法,得以保存这么多年,这绝对是本世界,不,在历史都算的最伟大的发现之一,这篇论文,我可以在最后署名的地方,写上您的名字,注明您是赞助人,只需要三十万,这绝对是您这辈子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听着耳边急迫的话声,这位已经呆在这里数天的落魄教授,终于找到了翻身的机会,不过昂贵的实验费用,却让他一次次被无情的奚落了一番。

    而自己这一行人的到来,无疑让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开始极力的游说着,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这么伟大的实验,用生意这个词来形容,实在是有些玷污其中纯洁性,我干什么事情,喜欢目的单纯一点,名利双收的事情,注定和鱼和熊掌一样,不可兼得”。

    “那么您确定要错过这次机会吗............”

    “等等”,埃里克看着失望的罗德里格斯,“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没有说过拒绝你,三十万,哪怕如果失败,损失也在承受范围之内,可是万一如果成功,用三十万换一个署名,就像你所说的,那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不过这句话应该我来说,毕竟你是教授,而我是个生意人”。

    罗德里格斯原本已经失望的想要结束自己的研究,毕竟就连他自己也一直自我催眠,暗示这一切是真的,那些老奸巨猾的商人,根本懒得听自己说完,就直接拒绝挂断了电话,而眼前的年轻人,被自己当成了从小生活富裕的傻子,却又一次,不过,等等............

    “埃里克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罗德里格斯爆发出惊喜的表情,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乔尔耸了耸肩,从兜中摸出支票,在上面填写了一串数字,拿在手中晃了晃,“那么现在可以带我们去看看,你说的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吗”?

    “当然,这绝对是你们做过最明智的一次选择”。罗德里格斯几乎抢一般,一把从乔尔手中夺走了那张支票,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转身推开了房间角落的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有些古怪的味道传了出来。

    西塞罗挥了挥手,这股说不上来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你确定这里的气味是正常的吗”?

    “哦,抱歉,实验总会需要一些试剂,不过你们放心,这些是没有副作用的,毕竟,相比起伟大的发现,生命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罗德里格斯开口解释道,率先走入空空荡荡的房间中,头顶冷色调的白色灯光,让这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感觉有些渗人。

    一张方桌上盖着的白布下面,可以看见有一些凸起的轮廓,靠墙的一排长桌上,正如刚刚所说,凌乱的摆着一些瓶瓶罐罐以及看起来想手术室中的那些工具。

    埃里克指着那个白布,如果下面盖的是尸体的话,那绝对也是个婴儿的尸体,可是这个一目了然的房间中,别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放着那具保存的很好的尸体,不由得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尸体?难道是个婴儿,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不,不是婴儿,是个正常人的尸体,确切的说,他应该是个老人,被人残忍的......,抱歉,原谅我实在无法形容这具尸体”。

    罗德里格斯说着,直接揭开了桌子上的白布,露出里面一个只有上半身的尸体,双手举在头顶,摆出一个圆的造型,就像被火烤过一样,皮肤整体呈现出黑红色,浑身充满了褶皱里面还有一些没有打扫干净的动图。

    被砍掉的头颅从腰部被整齐分成两截,透过伤口,还可以看到身体里面压缩在一起的组织。

    埃里克有些恶心的转过身子,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就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学者一样的罗德里格斯,是因为变态还是别的什么,竟然把这个让人感觉惊悚的尸体,摆放在这间有些渗人的房间中,还是强压着心中的反感,开口问道,“还有什么发现吗”?

    “当然”,罗格里格斯竟然笑着直接抓住那具尸体,脸上带着兴奋开口说道,“这并不是他的致命伤,看来凶手没有残忍,是在他死后才开始分尸”。

020 库托门托?(上一章章节数字发错了)

    看起来有些癫狂的罗德里格斯,甚至都没有带上桌子上放着的塑胶手套,就那么赤手抓着这具看起来渗人的干尸,手指指着背部一个狰狞的疤痕,兴奋的解说着。

    “这就是他的致命伤,我怀疑他是被类似匕首的凶器,直接从背后直接捅了进去,不过,现在我最疑惑的地方就是,他身上的血为什么会被放的这么干净,如果不是这样,肉体绝对不会存放了两千多年,还保存的这么好。

    难道在某种残忍的祭祀活动上,被当成了液体”。

    看着埃里克几人微微一变的脸色,罗德里格斯并没有在意,估计除了他这种对待未知有着发自灵魂渴望的学者,任谁看见这具丑陋的尸体,恐怕都会觉得恐惧。

    看着那道熟悉的伤痕,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这可不是什么两千多年前的尸体。

    鬼知道被他拿着黄金匕首从背后刺了过去的库托门托,为什么身体变成了这副鬼模样,而且,竟然出现了地球另一端的尼泊尔,而且被埋在了安纳普尔纳峰的鱼尾峰下。

    乔尔装出恶心的样子,捂着嘴直接往外走去,走在最后的罗德里格斯重重的关上了门,洋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那群愚蠢的商人,竟然连一百万都不愿意投资.........”

    “等等,罗德里格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刚刚我才给了你约定好的三十万”。乔尔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那个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的家伙,这种收了钱,就换了另一副嘴脸的蠢货,身上丝毫没有学者应该有着严谨,就在刚刚,他不经意间在那一排放着所谓试剂的桌子抽屉中,看到一个黑色的衣角,上面沾染着一些混杂着植物的泥土,还有一抹白色,正是库托门托身上一直穿着的黑色神父袍服。

    为了沽名钓誉,故意隐瞒了尸体身上套着的衣服,乔尔摆了摆手,不等有些尴尬的罗德里格斯开口,冷声说道,“好了,记着你的承诺,我实在受不了这个鬼地方了”。

    ....................................

    安纳普尔纳峰山脚下。

    虽然九十月份错过了之前的雨季和冬季的寒冬,是唯一可以登山的月份,不过冷冽的狂风,带着雪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所带来的刺骨寒意,还是让埃里克几人穿着厚重的冲锋衣,只露出藏在护目镜后面的双眸。

    看着手腕上那个多功能手表上显示的温度,虽然山脚下要好得多,不过温度还是达到了令人恐惧的零下二十来度,而山上的平均温度,则在零下四十多度,最冷的地方,甚至可以达到零下六十度,而且,这还是这座雪山一年最“温暖”的时候,其余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可以顺利测量到山上的具体气温。

    “你们确定要上上去了”?李东石缠绕在脖子上厚实的围巾下面,传来有些担忧的话。

    埃里克缩了缩脖子,拍了拍身旁西塞罗的后背,两人摆了摆手,挥动着手中的冰镐,淌着面前那片直到脚脖子的积雪,开始缓缓往上走去。

    而此时,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几架漆黑的直升机,刮起地上的沙石缓缓落在了地上。

    周围那些用手捂着眼睛的当地居民,看着从打开的舱门直接跳下来的那个满头金发的年轻人,白皙的脸庞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鄙夷的打量着在他们看来是当地骄傲的特色建筑。

    站在脚下龟裂的道路上,克劳德微微仰着头,对着面前那些恭敬的当地人,鼻息间冷哼了一声,“埃里克人呢”?

    “他已经开始登安纳普尔纳峰了”。

    听着耳边传来带着浓浓口音的话声,克劳德皱了皱眉,本想先找个地方休息一番,不过想到爷爷的嘱咐,以及他第一次见到愤怒的模样,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开口说道,“怎么样,之前他在这里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

    “没有,一直在看着当地的一些特色纪念品,去了几家工厂......”,那个穿着有些宽大的白色西装,配上那个因为高原,被晒得有些通红的皮肤,让人不自觉想到那个装在套子里的人的人,沉吟了片刻,有些讨好的说道,“大人,就在前几天,安纳普尔纳峰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看着面前那个滑稽的身影,说话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克劳德冷笑了一声,从兜中随意摸出一叠上面印着英格兰女王的钞票,看着对面瞪大了眼睛,伸手想要接过去,直接松手扔到了脚下,讥笑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听你说这些随便可以打听到的消息”。

    “安纳普尔纳峰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尸体,应该是半年前被埋在那里不过尸体据说死亡时间是两千六百多年以前,而且尸体保存的很好”。

    “哦,木乃伊”?克劳德终于来了点精神,这贫穷的地方,他实在是不认为会有什么宝藏,“尸体呢,我要见见”。

    已经带着给他带来财富的尸体,来到加德满都比之前工作环境要好上许多的正规实验室中的罗德里格斯,却对着干净宽敞,而且有着可以让阳光直接撒进来的房间感觉有些不满。

    他还是更喜欢之前那个有些阴森的地方,这样才更附和这具尸体的样子,让他一会在伦敦那个著名的家族公子哥演讲的时候,更更身临其境一些。

    至于之前拿到的那三十万,看看这具造型奇特的尸体,三十万,罗德里格斯冷哼了一声,早已忘记了当时他山穷水尽之时的模样,听着响起的门铃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将窗帘紧紧拉严,想了想关掉了几盏灯,这才满意的打开了房门。

    “你就是罗德里格斯?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克劳德看了一眼这个不修边幅的家伙,直接走向中间那张盖着白布的桌子。

    突然的行动让还想着怎么让自己下来的话变得更有说服力的罗德里格斯脸色一变,张开双臂拦住了那张桌子,“这具尸体应该是祭品,难道你们不怕被诅咒吗”?

    “诅咒”?克劳德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接着一把扇在罗德里格斯脸上,皮靴踩在那发抖的胸膛上,轻笑道,“诅咒,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诅咒的话,那么利文斯顿恐怕早就下了无数次地狱。

    带着他和这个丑陋的东西,回伦敦”。

021 安纳普尔纳峰

    苍茫的雪山上,狂风肆虐,夹杂着纷飞的雪花,让后面两道双腿拖动出的沟壑,飞快的消失在无边无际的一片雪白之中。

    艰难的双手扶着冰镐,已经快淹没道大腿处的积雪,这里最难的并不是刺骨的寒冷,以及让行动不便的积雪,尼泊尔本就属于高原国家,而这里重重因素相结合,早就出了无数就连最狂热的登山爱好者,就感到惧怕的雪山,虽然比起境内的珠穆朗玛峰,安纳普尔纳峰并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不过造成其中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可笑的高度,而是更恶劣的环境,根本没有人可以前进到顶峰。

    在这里,甚至连大声说话都变成了一种奢望,因为人类说话产生的声波,都有很大可能会造成雪崩,寒冷加上缺氧,让埃里克和西塞罗几乎是走一步停一会,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

    入眼处苍茫一片的白色,虽然天空飘着诺大的雪花,不过,阳光还是让这片雪地,泛出刺眼的光芒,如果不带着墨镜的话,恐怕长久的行走在这里,会对双眼造成永久性的损伤。

    埃里克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胳膊上的腕表,以及走到了快六点的位置,虽然高原上的白天,总是要漫长许多,不过日落也要来的快上许多,不会像寻常那样,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在天黑之前,没有找到扎营的地方,恐怕他们将永远的留在这里,对,没错,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像两个年少无知的人一样,没有丝毫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然后收到了不可承受的惩罚。

    寂静无声的气氛,让原本就有些唠叨的西塞罗有些抓狂,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从脖子上一路往上缠绕着厚实的头套,如今也因为口鼻间的呼吸,结出了一层冰晶,背后硕大的背包,就像一座巨山一样,让身形变得有些佝偻。

    嘶哑的嗓子,恰恰相反,像有团火在里面燃烧,典型的高原反应,让胸膛极具起伏的埃里克,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昏昏沉沉的脑袋,如今也只想控制着身子,好好躺在这片雪地里,好好睡上一觉。

    “西塞罗,你有没有登过山”。埃里克晃了晃脑袋,低声呢喃了一句,微弱的话声通过别在衣领里的麦克风传了出去。

    听着耳麦中传来微弱的声音,西塞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周围一模一样的景色,嘴里发出让自己都惊讶的嘶哑声音,“我开的是船舶公司,这是我第一次登山,就来的是全世界最难登的山,拜托,能不能有个缓冲的过程”。

    “人生,可没有那么多让你学习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该死,我现在后悔了,为什么要来这个见鬼的地方”。

    确实,一路越往上,埃里克心中的悔意越来越深,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一路往上,尽快寻找到扎营的地方,否则只能等待太阳落山后,骤然下降的温度,把他们冻成两尊雕像,还不如变成那副鬼模样的库托门托,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就像数十想要登上这里的野心家一样,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留下。

    看着腕表上显示的数字,1793,这个并不算高的海拔,却让他们再进一步都感到无比艰难,而最近的扎营点,则在2100左右的海拔位置,有一块可以遮挡狂风,还算平坦的位置,勉强可以让帐篷扎在那里。

    “再坚持三百米,我们就要到地方了”。埃里克咬了咬牙,从积雪中抽出如同灌了铅块一样的右腿,伸手将护目镜上模糊视线的雪花擦掉,整个人机械的往上走去。

    .......................................

    夜空中逐渐消失的雪花,两个在黑暗中,像个蠕虫一样,艰难行走的身影,慢慢瘫坐在一处想被巨斧劈过的峭壁下,平缓的地势,像是一个天然的露台一样,让周围的狂风,改变了方向,卷着雪花飘向了另一侧。

    脑袋重重碰了碰背后坚硬的石壁,略微恢复了点清明,不断颤抖的身体,颤颤巍巍的卸下背包,从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拉动了上面画着红色感叹号的拉手。

    突然膨胀起的帐篷,晃晃悠悠的就像往山下飘去,埃里克急忙将手中的冰镐重重插入坚硬的泥土中,系上帐篷边角的绳索,用力搀着昏昏沉沉的西塞罗,直接丢了进去。

    虽然隔绝了外面风雪的帐篷,依然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这种一次性的帐篷,虽然轻巧便利,却也有着诸多缺点,比如下面并没有厚实的垫子。

    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暖气接上电源,帐篷内逐渐让人恢复了些许生机,埃里克摘掉裹着脑袋的帽子,露出苍白的面孔,从兜中摸出一块巧克力,直接塞入口中,颤抖的身体,慢慢平稳起来。

    嘴里哈着热气,暖了暖僵硬的双手,埃里克推了推一动不想动的西塞罗,“喂,吃点东西,活动一下身体”。

    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却慢慢沉了下来,这只是第一天,而且他们并不是登山者,目的地并不是山顶,漫无目的的一直往上,无疑是愚蠢的行为。

    而且,当初他还是想的太过简单,在寻找利威尔号的途中,经历了无数的危险,总想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能应对的,结果,这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光,如果不是先前西塞罗将他从摔倒的雪窝中拖出来,恐怕之后的一切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虽然看似简单的也就托起埃里克,前进了甚至连二十米不到,不过西塞罗感觉自己的身体感觉像散架了一样,甚至连呼吸兜一口接不上一口,感受着嘴边传来温热的感觉,融化的巧克力,虽然甜的有些腻人,不过在这个时候,却像这个星球上最美味的食物一样,被他贪婪的吞咽入口中。

    “喂,明天怎么办?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艾达来这里了”。西塞罗有气无力的说道。

    埃里克皱着眉头,从背包中拿出一个的包裹,当拆开上面的油纸时,原本金黄色的黄金匕首,如今已经变得如同在当时冰桶中的模样,不过更加栩栩如生。

    整个匕首通体漆黑,扭曲的剑刃上面附满了的蛇鳞,七颗猩红的宝石,里面细长的线条,缓缓睁开露出里面阴冷的竖瞳。

022 纯棉?

    伦敦郊外,吉尔福德镇以东两三公里当然位置,一架漆黑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硕大的庄园中,地上茂盛的草坪,随着那剧烈旋转的螺旋桨,被吹得东倒西歪。

    比斯利推着轮椅,上面坐着那位有数年都没有走出这个利文斯顿家族庄园,在还没有发迹时,就生活的那栋古老建筑中,年迈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斯内德有什么运动,甚至如今就连靠自己的双腿,离开房间也成了一种奢望。

    看着机舱中走下来那个惶恐的身影,身后跟着小心翼翼捧着一个银色金属盒子的人,斯内德招了招手,看着惊慌失措的罗德里格斯露出慈祥的笑容,“抱歉,让你受到了惊吓,不过这里是伦敦,文明的世界”。

    “先生,我只是一个落魄的学者,绝对没有可能得罪你们的地方”。罗德里格斯踩着松软的草坪,脚下一个跄踉直接跪倒在斯内德面前,哭哭啼啼说道。

    比斯利拽着他的衣领,拦住了那双想要抓住轮椅上老人双腿的手,看着斯内德摆了摆手,“走吧,既然是学者,那去实验室吧,带着那个,嗯,被诅咒的“木乃伊””。

    一行人陆陆续续走向一座庄园中和别的那种典型的英式风格繁复风格不同的方方正正的建筑前,比斯利搀扶起斯内德,将手指放在了金属门边的一个指纹锁上。

    天花板上一排排整齐的灯管随着那道厚重的金属门滑向一边亮了起来,约莫三层高的建筑里面,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黑白照片,以及看起来有些掉色的油画,中间一个个玻璃的格子中,放着利文斯顿家族引以为豪的藏品,当然,这只是从那堆积了数个仓库中,精心挑选出来的。

    比斯利拨开一副画着一艘巨轮的油画,露出后面一个人复杂的密码器,斯内德在上面摁了一串数字,裂开的墙面上,出现了一部电梯。

    随着电梯一路往下停了下来,有些嘈杂的声音从打开的门传来进来,地下一个灯火通明的实验室中,数十道穿着白大褂的老者,脸上带着兴奋,双手在面前的桌子上忙碌上。

    罗德里格斯此时身体又不由自主开始颤抖起来,他敢发誓,这个实验室上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仪器,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家研究所实验室都要先进许多,可是他并没有听说著名的利文斯顿家族,有什么具体的研究。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往往活不长,而且相比起实验室中,那些经常在报纸杂志上看到的学者,他根本算不上什么。

    “好了,别紧张,让我们来看看你的研究,听说埃里克给了你三十万,还真是大方啊,不过对于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那可太寒酸了,你说是吗?罗德里格斯教授”。

    斯内德一路和实验室中的研究人员笑着打着招呼,来到最里面那间亮着灯,用透明玻璃圈起来的房间中,只有一张金属的桌子摆在中央。

    银色的盒子中,工作人员带着塑胶手套小心翼翼的把里面那具古怪的尸体放在上面,斯内德看着那消失的头颅上面两个高高举起的手臂,摆了一个圆的造型,身上早已变得僵硬的皮肤肉体,确实比木乃伊还要保存的完好,伸出手指指了指,淡淡说道,“说说看,你对这具死亡时间在两千六百多年前的尸体,有什么具体的看法”。

    “先生,具体身体皮肤的具体实验,这具尸体确实死亡时间在惊人的两千多年前............”,说到这些关于具体实验的东西,罗德里格斯微微松了一口气,开始又将他对埃里克说的那番话,声情并茂放诉说了一边,不禁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上了利文斯顿这艘大船,他或许会和外面那些对他不屑一顾的学者一样,可以在这个先进的实验室中工作。

    不过,随着他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面前的那个叫斯内德的老人,眼神甚至没有半点变化,还是很有耐心的看着他,脸上带着礼貌但又让别人觉得很有距离感的笑容。

    “就这些?没有别的发现吗?比如说他当时穿的什么等等,这样就可以判断出他的身份,或者还能发现一段世界上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斯内德笑吟吟的看着罗德里格斯,开口说道。

    双眸的瞳孔微微一缩,那件从伤口处直接切断的黑色袍服早已被他直接烧掉了,判断身份,难道说这具尸体,是现在社会一个教堂的神父吗?如果这样,恐怕这个造型诡异的尸体,恐怕现在送往警察局比较合适。

    对于实验就和一件现代仿冒的工艺品一样,将变得一文不值,想着那件衣服就连烧出的灰都已经被他清理干净,绝对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不由得定了定神,坚持说道,“哈哈,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恕我直言,您的想法实在是太过于理想化,对于身上的衣物,在两千多月的岁月中,早就跟随着周围的泥土一起腐化,况且说不定当时他穿的是树叶也不一定”,说到最后,罗德里格斯幽默的开了个玩笑,身体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斯内德摇了摇头,“看看他的身上褶皱的皮肤,应该和我一样是个老人,皮肤松弛然后被什么手法压在了一起,背上有一道致命伤,祭祀,我觉得祭祀的话,用利刃划过咽喉比较合适,后背更像是与人搏斗中被伤。

    而且皮肤的褶皱中肯定会有衣服所留下的纤维,正好可以实验一下,看看两千多年前工艺发展到了什么水平”。

    很快,外面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用镊子在尸体的褶皱处刮了几下,虽然有些惊讶这具尸体,不过当他来到这个实验室,千奇百怪的东西,实在是见的太多了。

    看着机器中打印出来的报告,差点失声笑了出来,走进房间幸灾乐祸放看了罗德里格斯一眼,将手中写着密密麻麻符号的报告递了过去。

    斯内德挥了挥手,“说说看,具体是什么,树叶吗”?

    “不,先生,简单说,这是一种纯棉布料,用植活性物染料染成黑色,当然,或许里面含有树叶,不过就像我们现在穿的衣物一样大体都是按这种方法做出来的布料,而且这些布料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半年。

    当然,我有个建议,现在这具尸体应该出现在警察局的验尸房中,而不是这里”。

023 生存之道

    轻飘飘的白纸,落在了瘫坐在地上的罗德里格斯面前,上面那些异常熟悉的字母,如今变得异常扎眼,有些抓狂的将那张化验报告撕成碎片,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不,这不可能,你们可以去化验这具尸体”。

    说着,好像是抓到了某个救命稻草,罗德里格斯指着放在桌上的尸体,碎碎念着,“对,没错,你们可以去化验这个尸体,鬼知道他为什么会穿上纯棉的衣服,我知道了,他是半年前被埋到安纳普尔纳峰山下的,应该是埋的那个人干的”。

    “哪个人干的”?斯内德看着疯狂点头的罗德里格斯,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或许不是人干的,带下去吧,希望崔西能喜欢他”。

    庄园角落的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水池中,罗德里格斯站在上面的铁网外,看着下面干涸的水池中,几只两三米长的鳄鱼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些惊疑不定的朝身旁那位,让人忍不住担心身上的肌肉会把那件贴在上面的黑色短袖撑爆的男人,讨好的笑了笑,“不愧是利文斯顿家族,斯内德先生的品味还真是不错”。

    壮汉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裂开了丑陋的笑容,露出满嘴被烟草熏的黑黄的牙齿,指了指其中最大的那只鳄鱼,开口说道,“她就是崔西,没错,你没有听错,就是她,这里的公主”。

    身体不断挣扎的罗德里格斯,那涨红的脸庞,长大嘴巴却因为害怕发不出半点声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个该死的壮汉,高高举起然后发出刺耳的笑声丢了进去。

    脊背重重的砸在水池中坚硬的水泥地上,耳边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不过却感觉不到半点痛苦,头脑异常清晰的看着那些睁开眼睛的鳄鱼,正冷冷的盯着自己,吓傻的罗德里格斯好像突然清醒了过来,忍受着背上传来的剧痛,连滚带爬往身后粗糙的墙壁爬去。

    倾斜的墙壁,好像是恶趣味的故意建造成这样,就是为了看如同现在罗德里格斯这样,狼狈不堪的磨破了双手的血肉,却根本是在做着无用的动作,和那些不慌不忙迈动着四肢的鳄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嘴里看着站在岸上的那位脸上带着笑意的壮汉,罗德里格斯绝望的伸出胳膊,可是距离头顶可以抓住的铁网还有很远的距离,那个叫崔西的鳄鱼,已经来到脚下,微微仰起头长大嘴巴露出满嘴还带着肉沫的牙齿,将他整个小腿都咬了进去。

    “公主是不会住在这么肮脏的地方,当做别人的宠物.........”,罗德里格斯眼前一黑,喊出了他生命中最后一句话。

    靠在轮椅上的斯内德遥遥往鳄鱼池的方向看了一眼,看着伦敦少有的蔚蓝色天空,轻叹了一声,“听说他的那位小女友没有一起去尼泊尔”?

    “没错,她叫艾达?布莱克,之前是伦敦日报的前线记者,和埃里克在巴拿马相识,不过最近她去了伦敦日报的老对头那里,伦敦时报”。比斯利默默想着自己得来的消息,开口说道。

    斯内德双眸一亮,“伦敦时报,前线记者老呆在伦敦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里太平静了,八卦新闻可提不起她的兴趣”。

    “我明白了”,比斯利点了点头,正要推着斯内德回去,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有些疲倦的老人摇了摇头,“等等吧,让我再在这里呆一会,老了,不知道还能看多少次伦敦的蓝天,把那个尸体让人带去西班牙托莱多,葬在海边吧,那里是他的故乡,可惜他活着的时候一次都没回去过”。

    ....................................

    “抱歉,我们这里可不是三流小报,这些八卦你还是找别人吧”。

    挂掉手中的电话,艾达苦恼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汹涌海洋的壁纸,报社的工作和之前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只能做着类似文职的工作,挂了一个毫无作用的主编名头,却成天能接数不清的狗仔,给她爆料那些男盗女娼的事情。

    电话又开始不依不挠的响了起来,艾达捋了捋额前的头发,拿起电话开口咒骂道,“见鬼,这里是伦敦时报,听着那些八卦消息在这里没有任何价值............”

    “哦,抱歉,艾达,是我史密斯,可以来一下我办公室吗”?听筒中传来社长的声音,让她愣了愣,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

    身体有些发福的史密斯,正靠在那张舒服的椅子上,看着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手指间夹的那根他最喜欢的万宝龙钢笔正灵活的在指缝间穿梭着。

    透过磨砂玻璃看着门外那个声音发腻的秘术,正放下手中的化妆镜,看了一眼艾达,转身敲了敲门然后直接进来,故意解开了衬衣上的两颗扣子,扭动着屁股朝自己眨了眨眼正要过来。

    史密斯舔了舔嘴唇,又迅速装出严肃的样子,“先请她进来吧”。

    “艾达,最近感觉工作怎么样”,看着坐在面前那位最近伦敦风头最盛少年的女友,史密斯心中冷笑了一声,笑着问道,“刚刚那个电话......,我就直说了,看来你还是有点不习惯办公室的工作,我以为现在的女人,都比较反感风吹日晒”。

    “社长,我可能习惯了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跑,而且抱歉,最近报社的投诉也比以往多了许多.........”

    “没关系,那些投诉并不能说明什么,报社还是很看好你的,这不,有一份新闻,我原本想让皮特去的,不过听说你以前也是位前线记者,怎么样,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做主让你过去,当然,那里的条件比较差,如果不喜欢那就算了”。

    史密斯和颜悦色的从抽屉中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递给了面前的艾达,轻笑道,“尼泊尔,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亡时间在两千六百多年前,不过存放的比木乃伊还要完整,这是独家新闻,所以不用着急,可以考虑考虑在决定,毕竟两千多年都过去了”。

    看着标题上尼泊尔安纳普尔纳峰,艾达瞳孔微微一缩,直接合上了文件夹点了点头,“社长,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024 匕首上的线索

    听着帐篷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埃里克握着手中温热的匕首,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鳞片,竟然好像蠕动一般,开始贪婪的吸收着周围刺骨的寒气。

    温度逐渐上升的空间,投过帐篷的帆布,甚至可以看见上面飘落的雪花,化成水缓缓流了下去,躺在地上的西塞罗,双臂撑起身体,惊讶的看着着神奇的一幕。

    而那那把如今变得漆黑的匕首,不断蠕动的鳞片上,接缝处逐渐出现了一些诡异的线条,“十二宫密码”,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飞快的从臃肿的身上掏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起来。

    “玛察普察峰”。埃里克念出来线条所代表的含义,一字一顿的说道。

    西塞罗脱掉身上的棉衣,帐篷中的温度已经开始让人感到一阵舒适,“玛察普察峰就是鱼尾峰,也是迈着库托门托的地方,这鬼东西,就带来了这点东西吗”?

    “没有,不过后边的有点抽象,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埃里克耸了耸肩,把这把诡异的匕首放在了地上,看着那有些扭曲的剑刃,喃喃说道。

    西塞罗打了哈欠,浑身传来疲惫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躺在了地上,“鱼尾峰,你确定真的要去哪里吗”?

    如果说安纳普尔纳峰可以被形容成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那么它的第二高峰,鱼尾峰,因为山体就像一个扬起的鱼尾而得名,不过它还有一个更出名的名字,登山者的禁区没有之一。

    其实倒不是它有多么的险峻,也不是登山难度有多么的不可逾越,而是它在尼泊尔人的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在一个以佛教文化为主流尼泊尔,这座山峰就是“神”,凌驾于凡人之上的至高信仰,尼泊尔当地也是明令禁止攀登此峰的。

    此前发现的尸体,就已经让当地将那里完全封锁,当作是神灵对于他们的一种警示。

    埃里克拿着笔在笔记本上画了一条鱼尾,用手指了指,“我们现在也不算是白费功夫,鱼尾峰在这里被当成圣山,根本就没法上去,我们现在就在鱼尾峰的东侧,安纳普尔纳峰主峰上”。

    “好吧,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兄弟,快点想吧,希望明天睁开眼睛我们就会出现鱼尾峰,没走两步就掉进一个山洞中,里面有一个钥匙孔,然后刚好可以插进去这把匕首,打开的门后堆满了金银”。西塞罗双手枕在脑后,说着说着闭上了眼睛,发出了轻微的喊声。

    把那随手丢在一边的棉衣盖在西塞罗身上,埃里克关掉灯,闭上双眸,回想着自从在餐厅中这把匕首变成这个模样后,自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奇怪的噩梦,反而睡眠比以前好了许多。

    清晨。

    安纳普尔纳峰上空的雪花逐渐停了下来,一片茫茫的雪地中,扎着一顶格格不入淡蓝色的帐篷。

    西塞罗拉开拉链,迎面而来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双手捧起地上的积雪在脸上擦拭了几下,抓了一把雪急忙转身返回了温暖的帐篷中,踹了踹依然睡的很香的埃里克,将手中的积雪,直接从脖子中塞了进去。

    看着那几乎是从地上直接弹了起来的身体,捧着肚子坏笑了起来。

    “喂,见鬼,你疯了吗?”埃里克抖着内衣中被丢进去的雪花,看着幸灾乐祸的西塞罗开口抱怨道。

    抬头看了看投射进来的阳光,三两下穿上了衣服,想了想并没有把匕首包进油纸中,直接拿在手中走了出去。

    仿佛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般,手中的匕首毫无阻碍的接触到外界的寒流,鳞片边缘那抹淡淡血色,开始飞快的摇曳起来,而埃里克忽然兴奋的尖叫了一声。

    这把匕首如今就像一个神奇的次元结界一样,不断将周围寒冷的空气吞噬一空,而埃里克腕表上,代表温度的数字,也开始不断的上升着,最终落在了零下6度的位置上,虽然还是有些冷,不过比起之前,就像待在海滩上一样让人舒服。

    “钥匙,这是登山的钥匙吗”?西塞罗感受着埃里克身边升高的温度,身体靠了靠开口说道。

    踩着厚实的积雪,脚下一深一浅不断的往东走着,连绵不绝的喜马拉雅山脉上,逐渐出现了一座比周围高出许多的山峰,整体呈现出一个三角形的形状,加上青色的山峰一层凌乱的白色的积雪,就像一条甩起尾巴的鱼一样。

    而此时,史密斯宽大办公室中,周围磨砂的玻璃,已经被放下的百叶窗帘遮住,大腿上坐着自己刚刚招来的秘书,看着那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正将手指放入涂的猩红的嘴唇中,摇摆着纤细的腰肢款款向自己走来。

    迫不及待的搂住那比自己家里那位,和自己一样人到中年,身材早已走形的女人好上无数倍的身体,正要有下一步动作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梅根脸上的厌恶一闪而逝,拿起电话递了过去的同时,连忙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服,看着史密斯毕恭毕敬的结起了,虽然电话那头根本看不清他那如同哈巴狗一样的动作,不过他还是不断的点着头。

    “甜心,抱歉,现在我有点必须要处理的事情,所以.........”史密斯贪婪的看了一眼梅根,强压着心中的冲动,开始吩咐道,“告诉艾达主编,现在就去尼泊尔,票已经订好了,一个小时后,车送她去希斯罗机场,让她抓紧准备一下,然后咱俩再继续刚刚的事情”。

    “好的,社长,不过我觉得还是以后吧,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梅根皱了皱眉,俏脸上装出一抹痛楚,不等史密斯回答,就拉开了办公室等门走了出去。

    拿着机票在狭长的走廊中,看着座椅背后的数字,艾达只是简单的背了一个背包,嘴里默默的念叨着埃里克,看了看自己靠窗的位置旁边,已经坐了位白发的枯瘦老人,身体如同标枪一样,坐在舒服的椅子中,歉意的说道,“抱歉,能麻烦让一下,或者你坐在里面吗”?

    “应该是我说抱歉,我挡了你的位置,还是年轻人坐靠窗的位置吧,老人对这些风景没有多大的兴趣”。枯瘦老头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走到了过道,像个寂寞的老人一样,唠叨的说道。

    飞机起飞之后,飞机上逐渐陷入了寂静,老头拿出一张白纸,故意朝艾达侧了侧,露出上面印着的那具尸体。

    “这是什么东西,那具两千.........”

    “你也是为了这个奇迹去尼泊尔,学者?记者还是”?老人惊讶的问道。

    艾达瞪大了双眼伸出手,“记者,艾达”。

    “比斯利,一个无所事事的教授”。

025 相遇

    手中带着温度的匕首,就像一条合格的导盲犬一样,一直带着他们顺利的来到了尼泊尔的圣山————鱼尾峰。

    这里的积雪并没有那么厚,甚至有些地方还可以看到青色的岩石,虽然和安纳普尔纳峰主峰紧挨在一起,不过,可能这就是凌驾于这里万千信仰之上的鱼尾峰独特之处。

    埃里克挥了挥手中的匕首,开口笑道,“带路吧,麦克道夫”。

    “麦克道夫?难道这就是我们这次要寻找的宝藏主人,看样子他比亨利?艾弗瑞那个海盗要有钱”。西塞罗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

    双手扶着膝盖喘了一口气,埃里克用看白痴的目光盯着嬉皮笑脸的西塞罗吐槽道,“你该是有多无知啊,带路吧,麦克道夫,这是莎士比亚的《麦克白》,其中第五幕第七场中的一句台词.........”

    “哦,见鬼,你可不是一个演员,记录台词顺道卖弄一番实在是太无耻了”。西塞罗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怎么样,现在到鱼尾峰了,下一步呢”?

    “不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埃里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西塞罗神了伸手,从埃里克手中接过那把如今变得漆黑的匕首,竖起来遥遥对着鱼尾峰,不断的调整着角度,不过并没有想象中,这把神奇的匕首振动一下,或者是有点什么变化。

    看着莫名其妙的西塞罗,埃里克忽然双眸一亮,注视着鱼尾峰上面岩石和积雪组成的好像鱼鳞一样的东西而且不规则的山峰在,整体弧度,隐隐竟然和匕首的剑刃有些相似。

    “喂,等一等”。看着匕首那个夸张的剑柄上按照北斗七星排列出的七颗宝石,如今变成了猩红色,而且里面有只竖起的蛇瞳,“这些宝石起的什么作用呢”。

    “北斗七星,你的意思是宝石蕴含着位置的信息.........”

    “我只是猜测,这些宝石绝对不会是装饰的”。

    埃里克拿出笔记本,在上面画了个北斗七星,然后画了出了鱼尾峰,手指不断在上面摩挲着。

    正当两人正默默的在那思考着,头顶一架直升机剧烈旋转的螺旋桨爆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将地上的积雪纷纷吹了起来。

    “真见鬼,明明禁止攀登,不过这些为了挣钱,估计竟然可以让游客乘坐飞机俯览圣山,还真是不敬的动作啊”。西塞罗抱怨了一声,和埃里克两人弓着腰往一块岩石后躲去,毕竟被人发现在这里,按照当地的规矩,会被丢进监狱中,这是属于尼泊尔一个奇怪的律法。

    并没有像寻常的飞机那样,在鱼尾峰上空转上一圈之后离开,这架飞机反而停在了空中,丢下一条绳梯,上面数道身影纷纷滑了下来。

    “好了,出来吧”。克劳德拍了拍手,盯着不远处的一块岩石,开口笑道。

    而躲在背后的两人,则对视了一眼,看着西塞罗手指不断的指着下方,埃里克拿着匕首扎了扎坚硬的岩石,最后干脆埋在了积雪下面。

    看着一群笼罩在冲锋衣下的身影正举着手枪对着自己,埃里克举起双手抱着后脑勺蹲在了地上,看着为首的那个被墨镜挡着大半个脸庞的男人说道,“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

    “哦,我很荣幸你能喊出我的名字,不过我并不会感激你,跟我走吧”。克劳德摘墨镜,虽然并没有西塞罗看起来帅气,不过那股与生俱来的自信,却让他看起来举手投足看起来很有魅力。

    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埃里克,克劳德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手下放下枪,然后从兜中摸出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拜托,放下你的手,我可不是警察,看看这个”。

    照片上那个原本摆放着尸体的守山者建筑前,艾达看起来正有些气愤的和别人争辩着什么,埃里克看着上面那张熟悉的脸庞,放下手咬牙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不要紧张,她只是来这里做次做次报道而已,记者的工作不还是你帮她联系吗?这么快就忘了,她现在就像你一样好好的,怎么样想不想见她”?

    克劳德就像一个热情的兄长一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亲切的走了过来,帮埃里克拍了拍冲锋衣上的灰尘,指了指在空中盘旋的飞机,“走吧,站在圣山上实在是有些不敬,而且这里太冷了”。

    ....................................

    “哦,天哪,那具尸体呢?这可是在你们所谓的圣山发现的,难道被你们扔了吗”?艾达有些抓狂的看着面前长相憨厚的守山人,正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那具在他看来有些亵渎鱼尾峰的尸体,早已换成了酒钱,装进了肚子中,寒冷的天气,没有比喝酒暖暖身子更好的事情了。

    “那具尸体被一个叫罗格里格斯的教授带走了,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你们可没有权利对我大喊大叫.........”,守山人装出恼怒的模样,嘴里含糊的辩解道,不过话音未落,一阵飞机的轰鸣声愈来愈近打断了他的话声,最终降落在建筑外一块平坦的地方。

    埃里克缓缓走了下来,看着瞪大了双眸正惊讶看着他的艾达,目光逐渐变成了愤怒,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尴尬的笑道,“见到你真高兴”。

    “该死,我和你恰恰相反”。艾达脸色涨红想到了那条短信,以及从车窗丢出去的手机,愤怒的喊道,“埃里克,恭喜你,你又成功的毁掉了我一部手机”。

    “咦,和我想象中的场景完全不同,不应该是久别后的一个深情拥抱吗”?克劳德站在一侧,看着两人的模样,朝身旁那位长相让人有些嫉妒的西塞罗开口说道。

    埃里克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位是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说着,静静站在院子中的那道高挑身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还真是感到受宠若惊,艾达,你认识那位老先生吗?这么大年纪不晒晒太阳,来这地方可不太合适”。

    “他是个学者,这里出现了一具两千多年...............”

    “不不不他欺骗了你,他是利文斯顿家的管家,可不是什么狗屁学者,而且那具尸体根本不是两千多年前的”。

026 残缺的日记

    “你十三世纪的拉丁文造诣如何”。

    几人围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懒慵的晒着太阳,而那些守山人则早就被钞票打发掉了,克劳德晃了晃手中一页被水浸过的纸开口说道。

    埃里克伸手接了过来,目光扫了一眼,挺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们从哪里拿到的这个”?

    “罗德里格斯,不过放心,他现在已经和崔西做伴了,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个消息”。克劳德摊了摊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崔西”?

    “我爷爷的公主,一只湾鳄,三米多长的大家伙,不过我不喜欢她,实在是太难闻了”。克劳德不以为意的解释道。

    “在特拉比松帝国,我们遭遇了窃贼的袭击,父亲,马泰奥叔父和我都被抢走了伟大的宝藏,那不该落到错误的人手中,我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藏匿了我最深沉的悲痛,大汗崇高的光芒,必会庇佑十三个命运”。

    这封信,更像是被掐头去尾,是留下了中间的一段,不过马泰奥叔父,还是让人可以清楚的这封信,或者说这张从日记本中撕下来的一张纸的主人是马泰奥一直当做亲生儿子一样的侄子————马可波罗。

    “这是马可波罗的日记”。埃里克震惊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道。

    克劳德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没错,不过这些可能连公主崔西都知道,偏偏不幸的是,该死的罗德里格斯就勉强留下了这张只,其他的都一起和库托门托的衣服烧掉了,不过后半段根本就像是胡扯,大汗虽然伟大,不过他崇高的光芒,甚至都没有庇佑自己”。

    “他像是在叙述失踪的舰队”。埃里克将纸放在桌上,开口说道。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这更像是他吞了这些宝藏,然后变了个蹩脚的理由,然后怕大汗的怪罪,顺便捧了一把”。克劳德将纸推了过去,“亨利?艾弗瑞的事情到此为止,虽然我们不希望伦敦或者这个世界上,再出现一个和我们类似的畸形家族,不过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我们有些资料,当然比起那把匕首不值一提,怎么样?摒弃前嫌,精诚合作,至于以后得事情谁说的清呢”?

    克劳德说着,丝毫没有避讳站在一旁的比斯利,和一直在斯内德面前那副模样看起来完全不同,轻笑道,“我和我爷爷不同,他太老了,当然,你们应该明白,老人身上都有些通病,比如说固执,这个世界,如果谁真要崛起的话是拦不住的,就连日不落帝国,和往日相比都已经没落了”。

    “那么艾达,是谁的主意?你的还是你那个固执的爷爷”。埃里克讥笑着问道,三言两语就像打消他心中的顾虑,拿到他唯一的倚仗,那把匕首,恐怕可没有那么划算的买卖。

    克劳德愣了愣,突然笑了起来,“不管是谁的主意,至少目前来说,拳头大的说了算,崛起那也是以后得事情了,我现在只想迫不及待的见到那位伟大的冒险家,日记中所说的宝藏。

    现在有谁愿意为我解说一下,我想没有比这位敬业度前线记者更合适的人选了,没错吧,艾达”。

    艾达沉吟了片刻,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马可波罗当年离开蒙古古国的时候,带了六百个船员,和十四艘满载了忽必烈大汗恩赐宝藏的船,然而于他们经历一年半的航海登录波斯时,却只剩下一艘船和区的区十八名船员。

    他忠实的在他的《马可波罗游记》中,记录了旅途中发生的种种遭遇,却从未谈述过那些船和船上的船员,究竟下场如何”。

    “所以!或许在某处仍存在这十三艘,载满了忽必烈大汗宝藏的船,并等着被发现”!西塞罗指了指桌子上那张纸,轻笑道,“就像马可波罗自己说的,我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藏匿了我最深沉的悲痛,大汗崇高的光芒,必会庇佑十三个命运”。

    “没错,恐怕这才马可波罗日记隐晦的想要表达的意思,一个巨大的秘密,如果一直藏在心中,我想是会把人憋疯的。

    那么就让我们去见证一下,他最深沉的悲痛到底是什么”。克劳德深深的吸了一口山脚下有些凉的空气,这里如果不是贫穷,比终日被浓雾覆盖的伦敦,可要漂亮太多了。

    “茫茫的雪山,我丝毫想不到和船有什么关系”。埃里克耸了耸肩,看着身旁的艾达,又想到了许久没有出现的噩梦。

    ..............................

    一行人乘坐着直升机,又被放在了鱼尾峰上,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让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

    看着正茫然在雪地中搜寻的众人,埃里克抬头看了一眼驶离的飞机,装作不经意的朝那块藏着匕首的岩石走去。

    脚下的积雪逐渐厚了起来,艾达悄悄跟在埃里克身后,看着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将一把漆黑的匕首塞入怀中,低声说道,“所以,你是铁定要干这一票喽”。

    “哦,见鬼,你吓我一跳”。埃里克转过身子,擦了擦艾达护目镜上的山上的雪花,指了指正指挥着众人的克劳德,“你看到了,我没的选择”。

    “那么你决定和他们一起?”

    “不,他们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就像他说的一样,拳头大的说了算,没有发言权的合作,会害死我的,想想我们现在的位置,他太自信了”。埃里克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期待的看着山下。

    艾达挑了挑眉,疑惑的问道,“拜托,说话的时候不要卖关子”。

    “他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在鱼尾峰,这里可是凌驾于尼泊尔万千信仰之上,被称作圣山,或许克劳德一直没有精力什么挫折,让他太张扬了,估计现在有不少当地人,已经知道他们的圣山,已经被人践踏在脚下了”。西塞罗悄悄的跟在埃里克身后,拿着冰镐,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敲着,开口解释道。

    艾达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忽然又嘴角抽了抽,指了指脚下,“或许你们是对的,不不过看看我们,现在和他们一样也站在这里”。

    而此时,安纳普尔纳峰山下不远处的那座守山人建筑中,为首几个醉醺醺的人,身边围满了拿着棍棒的当地人,凶狠的盯着天空中从鱼尾峰盘旋而来的飞机,信仰是容不得玷污的。

027 噩梦终现

    愤怒的村民,好像忘记了这座被当做最崇高的圣山,也是属于喜马拉雅山脉中的一座雪山。

    当沉重的脚步声甚至以及将漫天雪花所掩盖的时候,埃埃里克惊恐的发现,他所做的那个噩梦好像即将要出现在眼前。

    数百道夹杂在风雪中的身影,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顶着狂风暴雪,好不畏惧的冲了上来,不过也只是约莫前进了百米的距离,冲在之前的年轻人,突然跪倒在地上,看着山顶爆发出的雪雾,嘴里焦急的大喊着,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然后疯狂的冲向山下。

    堆积了无数岁月的积雪,像海浪一样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从6997米的山顶,带着如同雷鸣般沉闷的声响,疯狂的冲了下来。

    一把拽着不知所措的艾达,躲在之前的那块岩石背后,西塞罗取下挂在要带上登上用的绳索,用安全扣将三人紧紧连在一起,做着深呼吸紧紧的贴在冰凉的岩石上,嘴里默默的祈祷着。

    “我宁愿被那些人抓下去,以亵渎神灵的名义,关在监狱中”。埃里克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响声,张开双臂紧紧拥住艾达,大声喊道,“这就是我不愿意你来到愿意,记住,我爱你”。

    话音刚落,周围便被夹杂着无数树木和岩石雪浪冲过。

    不久,天空逐渐晴朗起来,而刚刚的雪崩也正像这个在尼泊尔有着至高无上地位的鱼尾峰,愤怒过后所留下的满目疮痍,青色的山顶之下,那个三角形的山峰,从半山腰开始堆上了厚厚的积雪。

    ....................................

    正在尼泊尔加德满都的李东石正笑着拿着工厂的样品对身旁的乔尔和阿芙罗拉介绍着这种当地带有宗教色彩的彩绘木器,忽然兜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听着话筒传来的声音,李东石脸色阴沉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木器,甚至没有来得及和那位热情的厂长打声招呼,颤声说道,“鱼尾峰雪崩了”。

    阿芙罗拉驾驶着吉普车一路刮起沙石,朝着安纳普尔纳峰飞快的行驶着,刚刚电话中带来的噩耗,当时那座禁止攀登的鱼尾峰上面有着数十位明目张胆的闯入者无一生还。

    乔尔阴沉的脸仿佛能滴下水来,看着手中毫无动静的电话,终于失去了耐心,手指摁了一串数字,很快那边接了起来。

    “恭喜你,你成功了”。乔尔对着电话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听着那边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冷声咒骂道,“该死,那里到底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还有你的孙子估计也完蛋了,值得吗”?

    半晌后,电话那边传来斯内德嘶哑的声音,“马可波罗留下的东西在哪里,值得不值得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现在讨论这些可没有任何意义”。

    “马可波罗?见鬼,他是个航海家,难道他能把船开到雪山上去吗”?乔尔愣了愣,开口骂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

    李东石想了想,拍了拍乔尔的大腿,之前设想的计划,甚至来没来得及实施,竟然就这么快的夭折了,想到自己那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不由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轻叹道,“节哀顺变”。

    “不会的,他应该没事,对了,他带着那把匕首,肯定不会有事的”。乔尔自言自语的呢喃着。

    车子很快一条警戒线拦在外面,整个鱼尾峰周围数公里已经全部戒严,乔尔跳下车,看着皮肤黝黑的工作人员,拿出自己的护照递了过去,焦急的喊道,“我是登山者的家属,请让我过去,谢谢”。

    “登山者,现在可没有什么登山者,只有遇难者”。那位工作人员拿起乔尔的护照扫了一眼,冷笑着说道,“在这里,鱼尾峰是禁止攀登的,而且如今造成的损失............”

    “见鬼,狗屁的遇难者,我现在就要上去,你们那什么狗屁神灵............”

    李东石一把捂住乔尔的嘴,看着那已经抽出警棍的工作人员,从兜中随手摸出一把钞票,连声道着歉很隐蔽的塞了过去,“抱歉,我想你应该能理解他的心情,现在可以让我们去遇难的地方看看吗”?

    “嗯,抓紧时间”。工作人员摸了摸兜中厚厚的一叠钞票,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拉起那根警戒线,让车子缓缓开了进去。

    看着如今完全被积雪覆盖的鱼尾峰,上面丝毫看不出有着人类的痕迹,而数百名当地居民,正颤颤巍巍的跪在山下,脸上带着忏悔的表情,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什么。

    在四周转了转的李东石,将打听到消息低声告诉的乔尔,“就是这些人,发现了埃里克他们,然后直接冲了上去,引发了雪崩”。

    “那他们为什么不去死”。乔尔咬牙指着那些人,冷声说道。

    阿芙罗拉递给乔尔一支香烟,眼神淡漠的看着那片苍茫的雪山,“冷静一点,是克劳德他们太张扬了,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而且,还要个不好的消息”。

    “还能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吗”?乔尔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一口,肺部吸入刺骨的寒气,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阿芙罗拉拍了拍他的后背,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奇怪,艾达明明呆在伦敦,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而且雪崩之前,也呆在鱼尾峰上,然后了解了一下,他们那个叫史密斯的上司,突然莫名其妙的给他安排了份采访鱼尾峰出现的那具尸体,然后.........”

    “斯内德,那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艾达不会来到这里,埃里克也不会和克劳德在一起,根本不会出现这些破事”。乔尔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接着又变得无可奈何起来,确实就像克劳德说的那句很粗俗的话一样,谁都拳头大,谁说了算。

    “我想我们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虽然可能对斯内德没有什么办法,不过那个舍社长呢,史密斯”。李东石想了想,愤怒总得有个宣泄的出口,把话题引向了那个倒霉的社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更加糟糕的是鱼尾峰上又飘起了大雪,搜寻工作基本已经宣告结束,第二天的鱼尾峰,将重新堆上一层厚厚的积雪,而且夜晚被埋在雪下的人类,根本不会有半点生还的可能。

028 苏醒

    巍峨的雪山上,埃里克颤颤巍巍的拉着身旁嘴唇泛白的艾达,脚步跄踉的朝山顶机械的迈着步子。

    饥寒交迫的身体,只有徒然的抓起让身体更加难受的积雪塞入口中,画梅止渴一般渴望着下一秒会有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盘子,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一只肥的流油的烤鸭。

    “喂,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安徒生童话中,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境遇,不,她可没有我们现在这么冷,而且她至少还有火柴可以取暖”。艾达想着火柴燃烧产生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竟然都羡慕的想要直接躺在上面,满天的雪花,让她感觉自己身体中坚硬的骨骼,恐怕都冻出了裂缝,直到现在,她才能体会特伦特当初浑身好像婴儿一般,那种嫩红色的皮肤,无论天气多么炎热,都是那么的渴望呆在阳光之下。

    埃里克咬了咬牙,想要将艾达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自己肩上,不过高原的缺氧,再加上自己饥肠辘辘的身体,整个人有心无力的直接砸在了雪地中,白色的雪花顺着衣领灌了进去,让他有些丧失的意识,又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艾达索性直接躺在了埃里克身旁,看着天空中刺眼的阳光伸出手掌想要抚摸那让人感到温暖的光芒。

    埃里克胸膛极具起伏着,口中发出如同一个漏气的风箱一般那种让人听着刺耳的呼吸声,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自己呛死。

    “哈哈哈咳咳,真是见鬼,艾达,我们真的要挂在着荒郊野岭吗”?埃里克有些癫狂的仰面看着天空,笑了起来,不过飘洋的雪花带着冷风肆无忌惮的灌进口中,让他原本就急促的呼吸,开始弓着身子剧烈咳嗽起来,有些不甘的转过身子,看着艾达柔声说道,“我不甘心,如果真的死在这里,我要告诉你,我爱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亲爱的,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艾达以为埃里克有些丧失信心,只是惯例的像电影中说着一些在这种场合应该说的话,开口安慰道。

    埃里克努力伸出手,颤抖着手指隔着围巾抚摸着那张被风雪蒙住的脸庞,双眸中的泪水已经模糊了眼眶,想要搂住那个颤抖的身影,不过自己的身体早已结出了一层薄冰,努力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轻笑道,“不,我只是说说心里话罢了,其实我现在想要英雄救美,不过实在是没有机会,我可能一直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情,你的眉毛和你的性格很像我的妈妈,克劳馥?沃森”。

    说着,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并不算漂亮的脸庞,偶尔犯错紧张的等待惩罚的时候,总会换来他温柔的笑容,亲昵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一笑而过,虽然慢慢懂事后,接触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那份爱,他从未感受到减少一分。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他喃喃自语道,“她原来的名字应该叫克劳馥?伊丽莎白,应该算是英格兰最有名的姓氏,但是嫁给我父亲后,真的就像婚礼中,在教堂中那段从神父口中说出,这个世界上最虚伪的一段话,无论贫穷富贵,她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真好,艾达,你知道,你身上确实能看到她的影子”。

    看着埃里克不断挣扎的眼帘,艾达心中一痛,还是强压着心中的情绪,半开玩笑的说道,“见鬼你难道有恋母情结吗”?

    “咳咳,别开玩笑了,每个人第一个老师都是父母,同样学习的对象也是他们,从父辈的婚姻中,挑出不好的东西,然后再加以改进,这同样是人学习的一个过程.........”,说着,埃里克话声一顿,感受着身下突然出现的振动,耳边逐渐出现了轰鸣声,疑惑的说道,“出什么事了,难道我们现在躺在铁轨上吗”?

    艾达抬头看了一眼从山顶飞快涌下的雪浪,心中并没有半点恐惧,转身紧紧拥住了埃里克,爬在耳边低声说道,“没事,只是雪崩了而已,没有什么事情能分开我们,没有任何事情”。

    ................................................

    “嗬嗬嗬”。旗袍

    埃里克猛然睁开双眸,回想着刚刚如!同身临其境般,那个许久未出现过的噩梦头上浓密的短发已经被冷汗打湿。

    周围黑暗的环境中,想要挣扎着爬起身子,不过浑身如同全部被打散的骨骼让他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

    摊开双手躺在地上冰凉的雪地中,只有胸口那一丝温热略微能感到一丝舒服,悬空的右臂,让他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天空中如同梦境一般纷飞的雪花,毫无阻碍的落了下去。

    如同巨兽的血盆大口一般,身体侥幸落在悬崖边缘不足一尺的地方,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腰间的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拽了拽,感受着紧绷的绳索,深深#呼吸了一口,口鼻中吐出的雾气,模糊了早已破裂的护目镜。

    埃里克稍微休息了一会,抓起一把积雪塞入口中,干脆直接丢掉那个早已失去作用的眼镜,顺着绳索挣扎的再雪地中划出一道扭曲的印记爬了过去。

    看面前那个高高隆起雪堆,随着自己收缩绳索的动作,上面的积雪开始都动起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双手疯狂的开始刨了起来。

    如同那个该死的墨菲定律一样,自己心中越恐惧,越不愿意发生的事情,眼睁睁的出现了眼前,浑身结出一层冰碴的身体,清晰的可以辨认出是艾达。

    埃里克浑身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气,想着自己尽量想要避免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受控制的发生在眼前,双手机械的揉搓着那具冻僵的身体,泪水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哽咽着说道,“克劳德,老子要弄死你”。

    忽然感受到胸口那股温暖的气息,埃里克手忙脚乱的把藏在胸口的匕首,塞入了艾达的棉衣中,感受着那身体快速升起的温度,身体一怔,涌起了一阵狂喜,又开始拖拽着绳索朝不远处那个如同坟堆一般的雪堆爬去。

029 灯盏

    “呃............”

    一声痛苦的呻吟声从西塞罗嘴中传出,埃里克松了一口气,看着依然毫无动静的艾达,又飞快的甩动疲惫的双手,用力在身上按摩起来。

    看着眼前一幕,西塞罗缓缓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四周一片黑暗,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我们活下来是吗?哦,见鬼,艾达,需要我帮帮你吗”?

    “不用,如果你现在能闭上你的嘴,我会很感谢你的”,说着,看着挣扎的坐起身子的西塞罗,沉声说道,“伙计,我想在悬崖边上,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比较好,掉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你”。

    “谢谢,我想我的脚崴了,只是试试活动一下,看到了什么程度”。西塞罗撇了撇嘴,无奈的说道。

    许久之后,埃里克突然双手一顿,脸上露出丧气的表情,他已经记不清到底做这种无谓的动作已经多久了,可是艾达依然毫无动静,而同样如此的西塞罗早已醒来,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沉了下来。

    “艾达,醒醒,艾达............”,听着那带着哽咽的声音,艾达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伸手擦了擦埃里克溢出眼眶的泪水,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哈哈,你也知道欺骗的滋味了.........”

    “见鬼”,埃里克一把摔开艾达抚摸在脸上的手,“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看看这里拜托我们可不是在家里”。

    “你欺骗我的时候同样也不是在家里,好了,我们扯平了”。艾达努了努嘴,看着愤怒的埃里克,扮了个鬼脸,“其实在西塞罗醒来不久的时候,我也已经醒了,只是你那毫无头绪的按摩,让我又睡了过去,当然,挺舒服的,谢谢你”。

    “够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回去再说,别忘了我还在这里”。看着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人,西塞罗撇了撇嘴吐槽道,“那么下来可以确认一下位置了吗”?

    微微放亮的天空,照出一块山峰上一块伸出的峭壁,三人正好落在上面,而奇怪的是,原本他们身处在两千多米的半山腰,如今抬头看着那百米远的距离就是鱼尾峰的山顶,而且隐约还能看见上面有一座挂在三角形彩旗的庙宇,正孤零零的伫立在上面。

    按照常理,从山顶冲下的雪崩肯定会将他们冲下去或者直接让里面参杂的岩石搅成粉碎,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会把他们带到山顶来,埃里克摇了摇头指着山顶那座庙宇,“走吧,现在马可波罗坐在里面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或者是忽必烈大汗也不一定”。回头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西塞罗呲了呲牙拽了拽捆在腰上的绳索,弓着身子往山上走去,洁白的雪地中,留下了几道杂乱的脚印,一直通向了山顶。

    破旧的窗户正被狂风吹得哐哐作响,而那破烂的门框,两扇大门早已不知被吹响了何处。

    走进里面到处充斥着木屑的庙宇中,正对门有着一尊挥舞着六个胳膊翘着莲花指的女性佛像,怀中放着一个有些密密麻麻琴弦的琵琶,背后斑驳的墙壁上,在那脑袋后面绘着的一圈佛光,正能隐约的看出当初的痕迹。

    “妙音佛母............”,看着这个破旧的佛像,埃里克喃喃自语道。

    西塞罗疑惑的指着那尊佛像,“妙音佛像,难道她的声音很好听吗,抱着一把乐器,盘坐在雪山顶,难道那场雪崩,就是她唱歌引起的吗”?

    “哦,见鬼,不要再卖弄无知了,妙音佛像,在印度教中是主神梵天的妻子,当然,印度教不但是指印度,佛教同样有,看来我克劳德当初给的那张日记是真的,蒙古古国当时的主要信仰就是佛教”。埃里克说着双眸逐渐露出了惊喜。

    西塞罗走到佛像下面,忽然轻咦了一声,妙音佛像垂下来的那只手臂的摊开的手掌中放着一个绿色的类似油灯的东西,上面一圈雕刻着英朗的线条。

    “快来看看这个东西,忽必烈大汗的崇高光芒”,西塞罗挥了挥手,小心翼翼的从妙音佛像手中取下来这个通体冰凉的玉器,“看来我们这次没有白白经历雪崩,看看这个”。

    “古蒙古文”,埃里克抚摸着上面那一圈类似回字的图腾,疑惑的说了一声,然后伸手递给了艾达。

    或许是寒冷让双手有些僵硬,艾达接过这个灯盏的时候,没有抓紧光滑的外壁,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刚刚拿到的东西,掉在坚硬的地板上摔成了一颗颗闪着荧光的碎片。

    “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艾达哭丧着脸,看着地上的那堆碎片说道。

    “等等.........”,埃里克蹲下身子看着碎片中露出一角的纸片拿了起来,上面空无一字,然后捏起了地上的一颗碎片放在鼻尖闻了闻,惊喜的抱着艾达,“哦,天哪,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们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秘密,这些是松脂,并不是玉器”。

    说着,打量着四周,开口抱怨道,“见鬼,我从比这个时候更想念乔尔那个烟囱.........”

    “你是想要这个吗”?西塞罗摸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递了过去,“我只是想吃口热乎的东西而已”。

    点燃的松脂泛起深蓝色的火焰,埃里克双手摊开那张泛黄的纸,调整好角度,看着上面泛起的一块块和地图类似的图案,后面那座类似三角形的山峰,正是现在所处的鱼尾峰,左下角写着和马可波罗日记字迹一样的古拉丁稳。

    “我们的船受到了潮汐的影响,最后流落到了荒凉的爪哇岛............”

    “看来他们受到了海啸的袭击,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强盗”。西塞罗皱眉说道。

    “没错,这里在婆罗洲西海岸的某处,等等,还有更多的内容。

    有如海洋本身要寻求摆脱般,从香巴拉般栽上船的可怕货物,真陀摩尼的咒语.........”

    “真陀摩尼,那有什么意义,还有婆罗洲和鱼尾峰相隔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张地图上”。艾达看着上面莫名其妙的文字,更像是如同这里万千信仰中,那些晦涩难懂的东西。

    “香巴拉......,哦,天哪,马可波罗竟然发现了香巴拉,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真陀摩尼石,那或许就在那里”。埃里克看着之上被蓝色火焰映衬出的文字,不敢置信的说道。

030 克劳德•利文斯顿

    随着逐渐熄灭的火焰,地上那堆绿色的松脂颗粒,也已经完全变成的灰烬。

    埃里克看着手中笔记本上临摹出的那副地图,背后那座当成背景的鱼尾峰,有些格格不入的伫立在一片海洋中零散的岛屿后边。

    “香巴拉,难道说的是香格里拉吗”?艾达听着刚刚埃里克说到的香巴拉,看着那做出点头肯定的回复,疑惑的说道,“可是哇爪岛和香格里拉相隔很远,根本没有什么联系”。

    “不,这里的香格里拉并不是指云南藏区的那个,在马可波罗生活的十三世纪,香格里拉代表着心中的日月,是一个传说的地方”,说着,埃里克指着纸上香巴拉的单词,掏出那个漆黑的匕首,“心中的日月,心之所向,身之所向,难道他不但找到了真陀摩尼石,连同那十三艘满载大汗赐予的宝藏,一同带到了香巴拉”。

    “可是这把匕首时亨利?艾弗瑞船上的东西,两者相隔了数个世纪......”,西塞罗瘫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尊眯着眼睛的佛像,不解的问道。

    呼啸的风声,毫无阻碍的穿过四周的窗户吹了进来,地面上松脂燃烧后的灰烬,打着转飘到了空中,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埃里克看着窗外一片雪白,合上手中的笔记本轻叹一声,“现在我们还是想想怎么下山吧”。

    .............................................

    安纳普尔纳峰山下,穿着白色衣服的医护人员忙碌的抬着担架从山脚下的雪堆中刨出许多早已冻僵的尸体,附近一架黑色的直升机,飞快的将两个闭着双眸浑身是血紧紧搂在一起的人抬了上去。

    “快,真是奇迹,那个年轻人竟然还有心跳”。年迈的医生看着屏幕上那条几乎没有波动的线条突然跳了一下,虽然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确实还是有生命体征。

    护士用力想将两人分开,不过上面的那个老人紧紧抱着那个年轻人,早已没有生息的身体,还是保持着雪崩后,条件反射下,想要保护那个年轻人的动作。

    “是他救了克劳德,比斯利承受了大部分的痛苦,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不过,至少他还活着”。

    作为利文斯顿家的医生,普约尔很清楚那个掌握这庞大家族几乎所有权力的老人,是如何疼爱这个年轻人,不过幸好,活着的克劳德至少不用让他们面对那个老人阴沉的一面。

    飞机上比医院还要全的急救药品,很快的通过一根根软管,插在了浑身赤裸皮肤已经变得通红的克劳德身上。

    普约尔双手不断在那具浑身几乎全部被冻伤的身体上按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咬了咬牙还是拿起了电话,听着听筒中那个熟悉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还是如实的将克劳德情况说了出来,“先生,即便他醒过来恐怕下半身也瘫痪了,而且全身基本毁容了”。

    “我要一个活着的克劳德,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好的孩子”。斯内德毫不犹豫的冷声说道。

    普约尔愣了愣,看了一眼腕表,飞快的对着话筒说道,“明白了,先生,现在马上准备手术时,两个小时后我们降落”。

    飞机略微提前的降落在庄园漂亮的草坪上,早已准备多时的医护人员,从打开的舱门中接过担架,斯内德颤颤巍巍的伸出枯瘦的手掌,想要抚摸一下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的斯内德,却又怕伤害那如今已经变得很脆弱的皮肤,尴尬的悬在空中,脸上露出了别人没有见过的后悔。

    很快,克劳德躺在手术台上,斯内德坐在轮椅上摆了摆手,拦住了想要把他推出去的工作人员,“我就在这里,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嗯,也好”,普约尔点点头,沉吟了片刻拉下带在嘴上的蓝色口罩,“双腿全部得戒指,而且皮肤因为冻伤估计会化脓.........”

    “没有别的办法保住他的双腿吗?皮肤的话整容应该可以解决”。斯内德皱着眉头不甘的看着普约尔,这位已经服务了他们家许多年的顶尖医生。

    普约尔摇了摇头,“抱歉,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而且右手应该也保不住了,只能勉强留下左手,毕竟比斯利只是一个人,能保护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奇迹了”。

    数个小时候,从手术台下来的克劳德静静的躺在床上,麻药过后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睁开了双眼,茫然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转头看向左边,自己那位一直不苟言笑的爷爷,正坐在轮椅上,红着眼眶紧紧抓着自己的左手。

    从腰部以下毫无知觉的身体,以及空荡荡的右臂,让他忍不住想到了年幼时,躲在爷爷身后,那是第一次他看到一直好像对什么事都尽在掌握的爷爷,眼眶中涌满了泪水,不过很快的消失不见。

    而同样都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两具已经看不清样子,变得支离破碎的身体,正拼凑在一起,尽管尽了很大的努力,不过依旧不能完整的拼出一个完整的人。

    对了,那是他的父母,那年他刚刚六岁,从那以后,爷爷在家里许多同龄的兄弟姐妹中,一直对他偏爱有加,不过他却不习惯那种感觉,因为他知道他只是同情而已,并不是自己应得的,所以他变得很努力,比所有人都努力,想要变成爷爷心中想要的样子,终于,他成功了,同情变成了惊喜。

    “克劳德,你醒了,爷爷............”,斯内德看着眼神毫无波动的克劳德,颤声说道,他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这种打击了。

    克劳德努力的想要扯动僵硬的脸庞,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手指动了动然后抓着那双皮包骨头的手掌,“爷爷,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你比以前瘦多了,放心吧,至少我还活着,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活着更幸运的事情了”。

    “对,没错,你还活着,等你好点,就做整容手术,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斯内德听着那淡淡的话声,早已变得有些冷血的内心,就像一把手掌用力的揪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克劳德瞳孔微微一缩,疑惑的问道,“整容,爷爷,能帮我拿下镜子吗?”

    看着圆形的镜子中,那张充满通红的皮肤上充满了褶皱,原本漂亮的双眼,如今大小不一,那副令人作呕的面孔,反而让克劳德笑了起来,“爷爷,看着这张脸你怕吗”?

    “不,不怕,你永远都是爷爷的骄傲,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整容,算了就这样吧,只要你不怕”,克劳德说着忍着疼痛,几乎消失的嘴唇露出让不寒而栗的冷笑,“我要永远记着这些教训”。

031下山

    “喂,我们该离开了”。

    鱼尾峰山下,阿芙罗拉看着那个萧索的背影,周围散落着一地的烟蒂,忍不住开口劝道。

    乔尔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微微张着嘴,也不知是吐出了抽进去的香烟,还是因为寒冷而出现的雾气,摆了摆手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了一点,目光还是看着面前这座白茫茫的雪山,“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们已经死了,被埋在了雪里”。阿芙罗拉想了想,还是将那个她也不愿意出现的结果说了出来。

    乔尔缓缓转过身子,那原本苍老的脸庞,如今更像是又老了许多,而且原本花白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银色,嘴角扯出古怪的笑容,指着那片雪山,“可是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不是吗?

    那里只是克劳德他们的尸体已经被带走了,可是里面并没有埃里克他们,你也看到了,这说明什么.........”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或者说,他们就像你说的一样,和克劳德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变成了一具尸体,被冲到了别的地方,不过,那有什么区别呢”?阿芙罗拉挥手打断了乔尔的话,索性直接抓住那瘦了许多的身体,直接扛在了肩上,一直站在后面的李东石,愣了愣连忙拉开了车门。

    “等等,见鬼,看,那是什么.........”,原本也已经放弃了的乔尔,忽然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指着雪山上几个扎眼的黑点,嘴里大喊道。

    阿芙罗拉冷笑道,“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你这种可笑的伎俩,不觉得滑稽吗”?

    “我想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哦,天哪,没有人可以在那场雪崩中活下来,难道是神灵的眷顾吗”?李东石指着快到山下的位置,脸上露出愕然之色,不敢置信的说道。

    阿芙罗拉惊讶的转过身子,嘴唇动了动,将乔尔放在地上,迈动那双修长有力的长腿,飞快的朝鱼尾峰跑去。

    熟练的在这条不知道已经上了多少次的小径上飞奔着,逐渐看到了三个依偎在一起,步履瞒珊的身影,正走两步摔一下,艰难的走在没过小腿的雪地里。

    西塞罗揉了揉模糊的双眼,看着不远处一道高挑的身影,正飞快的跑了过来,逐渐那个身影又模糊了起来,一会变成了两个,一会又重叠在了一起,不过那身黑色的大衣在雪地里绝对不会看错。

    “喂,你看那是不是阿芙罗拉,会不会我的幻觉”,西塞罗低声呢喃了一句,干裂的嘴唇每说一个字,嗓子都火辣辣的疼。

    埃里克揉了揉眼睛,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然后低声说了句,“伙计,帮你一把”,说着,装作不小心滑倒,一把推开西塞罗。

    看着那跄跄踉踉往前走去的西塞罗,阿芙罗拉停下脚步,愣了愣,就感到一个僵硬的身体,直接砸到了自己怀里,正条件反射般想要推开,不过旋即看着那两个相互搀扶着的身影,手上一顿任由腰上多了一双搂紧的手臂,“如果你的手在这么不安分的话,我想你知道后果”。

    “我想我发烧了,拜托我可是病号”。西塞罗说着,眼皮逐渐变得沉甸甸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往地上滑去,双眼闭上之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埃里克和艾达脸上露出惊慌之色,而自己的身体也突然一轻,感受到了许久没有的温暖。

    “哦,抱歉,让你担心了”。埃里克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脸庞,两腮已经深深陷了下去,装出不以为意的脸上,时不时露出激动之色,张开双臂笑道,“此时应该有一个劫后余生的拥抱”。

    “你已经太久没有洗澡了,那股恶臭你们在山顶的时候我都可以闻到”,乔尔露出嫌弃的表情,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李东石摸出了电话,笑着打了个电话,不久几辆救护车停在不远处,“好了,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地方,你们应该先去做个检查”。

    “我想你是对的,这家伙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的肋骨可能都被弄骨折了”。埃里克开了个玩笑,筋疲力尽的躺在担架上,朝李东石眨了眨眼。

    周围跟着救护车刺耳的响声,聚集过来的村民,惊讶的看着被担架抬上去的几人,虽然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不过他们确信,那几人都是自己走下来的,而且还活着。

    不由得看着这座尼泊尔的圣山,跪倒在地,激动的喊着含糊不清的语言,像是祈祷,更像是以为这完全就是圣山上才会出现的奇迹。

    .................................

    干净的病房中,埃里克靠着松软的枕头,看着睡的正香的艾达,高海拔上数日的生活,让她的皮肤黑了一些,浓密的金发也变得有些涩黏在了一起,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在那蜷缩在一起的身体上撒上了金色的光芒。

    另一侧的西塞罗则打着鼾,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英俊的脸庞上有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那是爬在阿芙罗拉怀里装作依然昏迷时,被发现然后换来的。

    叮叮叮,几声敲门声过后,乔尔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和庆幸,拉过一张凳子坐在病床前,沉声说道,“记着,干什么都要有计划,而且遇到这种事情,我希望你通知我一声,我不希望在某一天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然后通知我说,让我去停尸房领你的尸体好吗?我已经老了,我已经退休了,好吧,埃里克,哪怕你是一个天才,可是天才往往夭折的都比较早,谨慎,永远都要心存敬意。”

    “哦,我知道错了,不过这次实在是变化太快,他们抓住了艾达,我别无选择,对吧,不会有下次了,你们怎么样,在这里的生意”。埃里克尴尬的笑了笑,岔开了话题。

    乔尔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一切顺利,说说看吧,这次你们侥幸没事,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等等,让我猜猜看,应该是马可波罗庇护了你们”。

    “哦,天哪,乔尔你不做个神棍,简直太可惜了”。西塞罗骤然睁开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没错,就是马可波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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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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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