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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2 婆罗洲

    “看来你们在山上比我想象的要好,不过我觉得我似乎不能离开你们一分钟,一群生活不能自理的家伙”。乔尔撇嘴看向西塞罗调侃道。

    西塞罗抬了抬手,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如果现在能帮我拿个枕头垫一下就太感谢了,嘿,老兄,真高兴再次见到你”。

    “天哪,我想你们还是抓紧时间洗个澡吧,一股发霉的味道.........”

    “没错,但总没比呆在烟囱旁边好吧”。埃里克闻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道,开口吐槽道。

    ..............................

    加德满都,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市中心的香格里拉酒店的一件套房中,埃里克穿着浴袍,拿出笔记本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指了指纸上地图一侧的古拉丁文,然后手指一路滑向地图,说道,“马可波罗在香巴拉找到了真陀摩尼石,然后带着十三艘船去了这里”。

    “香巴拉,拜托,我们现在就住在香格里拉,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有许许多多香格里拉,还有真陀摩尼石,那个传说能实现愿望的宝石,最崇高的圣物,如果真有那个短东西,或许马可波罗已经统治世界了”。乔尔抽着烟,看着上面的文字,不屑的笑了出来,这些内容看起来实在有些滑稽,更像是一个人的臆想而已。

    西塞罗正端着咖啡,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真陀摩尼石,像是佛教徒心中的舍利子吗”?

    “没错,就像传说一样,实现愿望,不过是一段夸张的修辞手法而已,乔尔,你看这里”,埃里克打开电脑搜索着真陀摩尼石,看着上面的内容,忍不住说道,“沉眠于香巴拉王国,这世上最珍贵的事物,一个发出湛蓝色光芒的蓝宝石裸石,比人的双手更加庞大”。

    “哦,放在拍卖会上,肯定会被那些贵妇尖叫着,不断竖起手中的号牌,然后以数千万甚至更多成交,拍卖师最喜欢这种无脑的事情了”。乔尔开口笑道。

    埃里克无奈的摊开双手,“拜托,这可是真陀摩尼石,不是寻常的珠宝可以比的,如果拿金钱衡量,我实在是想不到需要多大的财富,才可以配得上这种崇高的圣物”。

    “斯内德花费重金,一直在搜寻马可波罗的信息,而且看样子,利文斯顿已经花费了几代人的时间,如果真的是真陀摩尼是的话,那也不足为奇,虽然夸张,我想肯定会有人为了得到这个东西而不惜倾家荡产”。乔尔摁灭香烟,脸色淹死了起来,看着推门进来的阿芙罗拉,“怎么样”?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先听那个”?阿芙罗拉脸上露出有些僵硬的笑容,可以看出来最近她一直在想办法改变自己。

    埃里克笑到,“美女,笑容再自然一点就好了,当然,先听好消息了”。

    “好消息是克劳德还活着,坏消息是他失去了双腿,右臂,全身毁容”。

    “我怎么觉得这两个消息恰恰相反,克劳德现在的模样,还不如死在那场雪崩中”。西塞罗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阿芙罗拉坐过去。

    阿芙罗拉白了一眼西塞罗,坐在凳子上,沉吟了片刻,俏脸上涌出担忧,“不,如果一个人能从这件事中挺过来,他会成长很多”。

    “不管怎么说,那实在是太不辛了,几乎是伦敦最有权势的年轻人,漫长的后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想想还真是渗人,他怎么去面对他的女朋友们”。西塞罗吹了声口哨,不以为意的说道。

    看着屏幕上关于真陀摩尼石寥寥无几的记载,埃里克看着乔尔轻叹了一声,“如果我能得到利文斯顿家族关于马可波罗的消息就好了,那样结合这张地图,一定能找到传说中的真陀摩尼石”。

    “等一下,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那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那些东西就在斯内德的书房中,对了,你也去过那里,没有人现在敢挑起他愤怒的模样,想想他的公主崔西,嘿嘿,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试着和“她”处处,当然,如果艾达不介意的话”。乔尔耸了耸肩,看着正擦拭着头发的艾达笑道。

    艾达丢掉毛巾,坐在埃里克大腿上,摸了摸那唇边有些扎手的胡茬,“当然,我不介意,当然,只是针对崔西”。

    “好吧,难道你们都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捷径可走吗,刚刚只是考验下你们,那么现在,就让我们准备一下,去婆罗洲找找那个爪哇岛”。埃里克说着,双手敲击着键盘定起了机票。

    ................................................

    加里曼丹岛,又称婆罗洲,位于世界上最大的群岛东南亚群岛中心位置,是世界上第三大岛屿,恰恰也属于印尼、文莱以及马来西亚,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大岛,终日朝游客免费开放,最南端紧邻爪哇海,或许纸上的爪哇岛就在附近。

    热带雨林的气候,让这里的四季很模糊,岛上茂密的植被,除了不可抗拒的火灾,这里的树木几乎没有砍伐的迹象,所以数人环抱不住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

    乔尔站在游客进岛的通道口挥了挥手,又重新坐着汽车,返回机场重新和李东石汇合。

    沿着丛林中的小径,人眼逐渐稀少起来,因为并不收费的缘故,里面也只是竖立起了一些警示牌,警告游客丛林深处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并没有专人看守。

    脚步声不时的惊醒头顶的飞鸟加上树叶的摩擦声,在寂静的过分的环境中让人不寒而栗,埃里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趟过脚下混浊的溪流,枯黄的落叶周围还有着动物的粪便,婆罗洲许多地方都被原始森林覆盖着,热带的动物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这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蛇类,游客参观的地方,也只是最边缘的位置罢了。

    庞大的岛屿,几乎百分之六十的地方,还没有人类的足迹,艾达抚摸着一颗被雷击倒的榕树,看着上面烧的焦黑的地方,不过幸好,磅礴的大雨,及时熄灭了可能会出现的火灾。

033 丛林中的偷猎者

    正准备靠着这块躺在溪流中的榕树稍作休息的艾达,忽然感到被人拽着手臂拉向了一边。

    阿芙罗拉看着刚刚阳光下看到的那一丝反光,拉开艾达,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看着半露在水面上头发丝粗细的一根鱼线,抬头看着茂盛的树叶中一个下端削尖的巨大木框,冷笑着指了指,“这里有偷猎者,你们退后”。

    说着拔出了腰间的短剑划过一道寒光,应声而断的鱼线伴随着一阵摩擦声,隐藏在草丛中一根手腕粗细的缆绳飞快的向上窜去,而悬挂在空中陷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尖利的木桩插入泥土之中。

    木质的牢笼里面的木桩上,还缠绕着一圈铁丝做成的倒刺,恐怕是怕圈到类似大象犀牛之类的猎物,挣扎着直接将这个粗糙的陷阱弄毁。

    如今早已无视那些警告的标识,进入了禁止游客入内的原始森林中,珍贵的动物毛皮,让这些贪婪的偷猎者,以回报远远大于付出的诱惑,终日隐藏在丛林之中。

    阿芙罗拉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招呼着几人躲在一处茂盛的芭蕉叶后面,“稍等一会,就可以看到陷阱的主人了,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呵,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西塞罗竖起了大拇指讨好道。

    阿芙罗拉无视了舔着脸直直盯着她的眼神,透过树叶的缝隙注意着四周,低声说道,“一会解决掉这里,你们都跟在我身后,这里绝不会只有这么一处陷阱,记住别好奇的碰不该碰的东西,还有注意脚下”。

    不久,丛林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两个穿着军绿色衬衫带着帽子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看着落下的陷阱中连个鬼影都没有,不由得开口咒骂着,摁了摁腰间对讲机上的按钮抱怨了一声,就想重新拽着绳索重新把牢笼上去。

    阿芙罗拉朝埃里克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摸了过去,一声脖颈间的脆响之后,那被勒在手臂中的偷猎人身体软了下去。

    接着阿芙罗拉拽着埃里克用枪指着的偷猎人,伸手从腰间取过了那个黑色的对讲机,“说说看,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那个长相凶狠的偷猎人呲了呲牙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话,不过看表情可以猜到无非就是那些威胁而已。

    “看来他没有什么用处了,完全没法交流”。西塞罗撇了撇嘴,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说道。

    那个偷猎人看着埃里克手中的枪又重新指在了自己额头上,瞳孔一缩,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单词,勉强可以拼凑在一起,明白他在说什么。

    “越南人,他叫阮青,你们老大叫黎元森,没错吧”。埃里克一字一顿的说道,看着那自称阮青的男人拼命的点着头,他收起了手枪,忽然眼前一亮,揪住那脖子上带的一颗皮绳摔断拿如手中。

    下面的吊坠是一枚圆形中间有着方孔的钱币,埃里克看着上面如同那个松脂做的灯盏上类似的文字,在旁边那具已经没有生息的尸体脖子上,同样带着类似的东西。

    “这玩意你们从那来的”?

    “黎元森的”,阮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含糊不清说道。

    埃里克指了指他们来时的方向,“带我去你们的营地”,说着将钱币摊开在手掌上,“元代的钱币,忽必烈大汗时期的产物”。

    阮青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阿芙罗拉和艾达,转身舔了舔厚厚的嘴唇沿着丛林的小径往深处走去。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发现了马可波罗的踪迹”?艾达有些惊讶的拿过钱币,看着上面一层青色的锈迹问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们可能只是偶然碰到了这些钱币,任何一个人如果知道马可波罗的消息,绝对不会还守在这里干着偷猎的勾当”。

    不久,一个隐藏着丛林中一小块盆地中的营地出现在眼前,周围溪流产生的瀑布下面有着一个水潭,周围遮天蔽日的巨树将这个搭建许多帐篷,甚至还有用木板和钢构建造出的一排平房的营地隐藏在这里。

    这群肆无忌惮的偷猎者,肆无忌惮的在罗婆洲的原始森林中生活着,下面的空地上,堆积着一摞森白的象牙,还有一些带着血迹的动物毛皮,燃烧的篝火上,架着硕大的铁锅,里面不知炖着什么肉类,传来有些腥臊的气味,吃过的骨头就随意的丢在一旁,苍蝇蚊虫在上面飞舞着。

    “这就是他们的营地,见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偷猎者,难道就没人管吗”?艾达忍不住开口说道,眼前这一幕可和印象中那些偷偷摸摸的偷猎人完全不同,看样子,完全由数十人长期生活在这里,里面甚至还有架起的无线电信号。

    刚刚一直显得唯唯诺诺的阮青,突然直接跳了下去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右腿传来一声脆响,从膝盖处十分诡异的朝前弯了过去,嘴里发出凄厉的哀嚎声,朝营地中大声喊着。

    帐篷中很快涌出还在午睡的人,赤裸着上身露出黝黑的肌肤,睡眼惺忪的看着阮青,很快拿起了枪对着埃里克所处的位置扣动了扳机。

    子弹和岩石的碰撞溅起了火花,一阵急促的枪声,划破了丛林中寂静的夜空,埃里克嘴中咒骂着,“该死,他怎么不摔破脑袋”。

    刚刚看到这片营地时,只是放松了一下警惕,就被阮青抓住了机会,直接跳下来差不多有三米深的盆地。

    无数叫喊声传来过来,阿芙罗拉不断扣动着手中的扳机,每一枪总会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不过,那些比佣兵还凶狠的偷猎人根本顾不上这些,还是前赴后继的冲过来想要抓住他们。

    “哦,见鬼,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西塞罗看着这一幕,双手抱着头,有些不可思议说道。

    埃里克躲在一颗巨大的榕树背后,“不,他们比谁都怕死,如果被抓住的话,以他们的罪名,可比死恐惧多了,这里是落后的东南亚,有许多比死刑更可怕的罪行”。

    “那现在怎么办,阿芙罗拉还能撑住吗?需不需要我帮帮你”。西塞罗紧张的看着那不时在枪声停歇的一刹,露出头开上两枪的身影,紧张的问道。

    “闭上你的嘴,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阿芙罗拉丢掉打空弹匣的手枪,弓着身体朝前面的灌木丛滚去。

034 意料之外的发现

    营地一排平房中走出一位瘦小的男人,脸上从左眼到嘴唇一道蜈蚣般的刀疤,让这个原本长相黝黑,就像越南一个在寻常不过的人,身上添了几分凶狠。

    阮青拖着那条伤腿,缓慢的爬下那排平房,颤声喊道,“姐夫,是他们破坏了陷阱.........”

    “然后你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了”?黎元森冷笑了一声,抚摸着左手大拇指带的那个玉扳指,脸色一变,看着草丛中那个高挑的身影,捡起一把AK47,开始疯狂的朝营地中那个橘色的汽油发电机扣动了扳机,而周围还放着几个装满汽油的铁桶,不由拔出了腰间的手枪轰正爬在地上天青色头上,喝骂道,“废物”。

    还来不及动作,一股巨大的热浪随着震耳发聩的爆炸声,将他狠狠推了出去,接着一把短剑伸到了显得狼狈不堪的黎元森脖子上,阿芙罗拉淡淡说道,“让你的人都丢下枪”。

    “嘿,你可以试试看,开枪啊”。黎元森吐了一口嘴中的血沫,看着一片狼藉的营地,而周围那所剩不多的手下,正端着枪惊疑不定的看着这里。

    埃里克几人缓缓从树林里走了出来,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阮青,红白之物崩裂在四周,朝着冷笑着的黎元森,晃了晃手中的钱币,“说说看,你们从那里得到这些的”。

    “你们不是偷猎的,是丛二的人,这里可没有你们找的墓葬”。黎元森脸色一变,左手不由得缩了缩,不过隐蔽的动作,却让希斯罗眼神一亮,直接讲那带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卸了下来,看着上面一圈圈元代的图纹,轻笑道,“谢谢,这玩意可不适合你的气质,你们在这里多久了”。

    挣扎的黎元森感到脖子一亮,耳边传来一声淡漠的话声,“我劝你还是冷静一下,如果你非要逞强的话,我可以成全你”,说着,放在脖子上的利刃,又用力了几分。

    “放下枪,快,放下枪”。黎元森挥动着双臂朝那聚集在一起的手下喊道,埃里克捡起扔在地上的枪,挑了几把分给几人,然后示意阿芙罗拉放开那个偷猎首领,开口笑道,“虽然很讨厌偷猎的,不过,这里可不归我们管,说说看,你们在这里多久了,有什么奇怪的发现吗,比如关于这枚钱币类似的东西”。

    “三个月了,自从发现了这些东西,之后没有任何收获............”

    “不,怎么会没有收获呢,看看这些象牙还有兽皮,啧啧啧,还真是不错”。埃里克指了指堆积在一起的象牙,咂咂舌说道。

    在平房里无聊的打量着其中陈设的西塞罗,推开一间房门,看着里面胡乱靠在墙上还沾染着泥土的铲子,挥了挥手喊道,“他们可不是偷猎者,一帮盗墓贼”,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抽了抽,其实从广义上说他们也属于这个行列,“看看这些铲子,上面还有新鲜的泥土,拿偷猎当盗墓的幌子嘿,还真是愚蠢的想法”。

    黎元森恶狠狠的盯着地上已经没有气息的阮青,恶狠狠的咒骂道,“蠢货,我的周围尽是蠢货,叛徒,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抱歉,让你这么失望,不过如果配合丹丹话,或许你还有好日子可以过.........”

    “闭嘴”。黎元森冷笑着,装作不经意间,用手肘直接撞向了在他看来威胁最大的阿芙罗拉小腹,不过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情况发生,他的手腕好像背一个铁钳架住,然后随意的掰向了一边,阿芙罗拉一把摔断他脖子上佩戴的金牌,看着上面刻着的文字,晃了晃丢给了埃里克。

    “蒙古大汗的金牌,这玩意可不是随便的能戴的...............”

    “喂,来看看这些,哇,这个家伙还真没整天游手好闲,看看这些”。

    黎元森终于看到了他最不愿意出现的情况,那个该死的年轻人,就直接用枪把锁打开,进去了最角落的那间木屋。

    桌上一叠泛黄的纸上,印着他还没来及让人翻译的十三世纪古罗马文字,还有一些零散的放在桌上的金银玉器。

    埃里克拿起那些和当初克劳德给他的马可波罗日记,一模一样的纸张和字体,手指轻轻划过上面的文字,呢喃道。

    “哦,天哪,马可波罗的日记竟然在这里。

    崇高的朝圣者获得黄金的證照,以奖励他征服了通往香巴拉路途中的重重障碍”。

    “对必须让同伙的旅伴们仰赖命运,我感到万分悲痛,我们从香巴拉搬运上船,那可怕的货物裁定了我们的命运”。

    “我宁愿忍受忽必烈可汗的震怒,那好过从那神圣的寺院,搬走伟大的真陀摩尼石”。

    桌上散落的一页页的日记,上面几乎也都只记载了三两句话,有些含糊其辞当然语言,更像是在隐晦的表达着什么。

    “他们误以为那场海啸,就是旅途必须仰赖的命运,是天意赐予的惩罚,然后.........”,埃里克正打量着手中的纸,忽然懊恼的将日记丢在桌上,“哦,见鬼,我想真陀摩尼石不会在这里了”,说着,手指指着那张写有忽必烈可汗震怒的日记,眼角跳了跳,抬头说道,“马可波罗并未带走那块石头”。

    “那么他提到的“可怕的货物”到底是指什么”?艾达皱着黛眉,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日记,开口问道。

    埃里克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么假如石头不在这里,那为什么这里还会有马可波罗留下的踪迹,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阿芙罗拉用枪托直接敲昏了黎元森,然后那些偷猎者捆在了树上,走进房间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埃里克摩挲着手中的蒙古金牌,看着上面印着象征着当时最高权利的古蒙古文字,手指敲了敲桌子,“马可波罗当时是带着大汉赐予的宝藏,乘船开始周游这个世界的,一路沿着蒙古古国,来到了爪哇岛,以当时的发展水平,这已经算是很遥远的航行了,或许就在这里遭遇到了海啸,等等.........”

    埃里克看着阿芙罗拉打了个响指说的,“麻烦你抓一个偷猎,哦,不或者叫盗墓的比较合适,进来,如果发生海啸的话,那么肯定会有超过六百名船员的尸体,跟随着这些东西,一起埋在地下”。

035 寺院

    “你猜对了,并没有发现任何尸骨”。阿芙罗拉走进房间说道。

    埃里克坐在房间中唯一的那张桌上,看着房间中还有一些黄金做成的佛像以及那种被随意带在脖子上的元代钱币,手指点了点脑袋,轻笑道,“猜猜看,如果发生海啸,你们会去那里”?

    “更高的.........陆地”?西塞罗疑惑的说道。

    “宾果”,埃里克打了个响指,“所以,他们应该往附近的山上去了”。

    屋外,被捆住手脚的黎元森,怨毒的看着埃里克手里拿着他身上的卫星手机,然后拨通了当地的报警电话,朝自己耸了耸肩描述了所在位置,甚至还慢斯条理的将锅中炖的肉吃掉,这才不慌不忙的打着饱嗝朝丛林深处走去。

    一路愈来愈多的蚊虫,让几人点燃了火把,不断在四周挥舞着,逐渐向上的地势,几乎没有人类生存的痕迹,也让周围的植被树木愈发茂盛起来。

    路旁一根断裂的石柱上,正站着一只松鼠,抱着一颗坚果,茫然的看着缓缓走来的几人,呲了呲牙甩动着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尾巴,飞快的窜到了一旁的树上。

    双手扶着膝盖,埃里克喘息着看着那根雕刻着花纹的石柱,而上方不远处则伫立着一座被杂草藤蔓覆盖的庙宇。

    “如果好运,也许在这里能发现马可波罗船员最后的安息地”。埃里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挽起袖子走了进去。

    看着寺庙中布满的灰尘和蛛网,用岩石堆砌的墙壁,已经掉下来了不少碎石,这座可能已经存在至少几千年光阴的寺庙,到处充斥着马可波罗所处的那个时代,元代所特有的一些特色。

    寺院中央早已塌陷的地板,露出下面一个类似储藏室的空间,一颗巨大的榕树,不安分的从地底长出,直接穿过了寺院的天花板,用自己茂盛的枝叶,来庇护着这座当初的避难所。

    “哦,见鬼”,突然下面的空间,传来艾达的惊呼声。

    西塞罗看着里面堆彻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尸体,兴奋的喊道,“哇哦,看来。我们中大奖可,这里至少有数百具尸体............”

    “而且他们的牙齿都是黑的”,阿芙罗拉蹲下身子,看着早已变成白骨的尸体,森白的头上上,一圈牙齿诡异的全部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黑色。

    埃里克静静打量着这些尸骨,朝里面走去,“海啸出现时,他们一定躲进了这里”,说着,地下诺大的空间中出现了几尊原本镶嵌在墙壁上,如今已经倒塌的佛像,而墙壁上也只剩下一尊,长着一个狗头,嘴中呲出来两根类似象牙一般的獠牙,人类的身体双腿弯成九十度,就像是挺直着身体坐在那里的雕像。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遇到了海啸,安全没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的修建这么一所庙宇,带着价值连城的珍宝,爬到山上早已筋疲力尽的船员,更应该抓紧时间休息,而不是花费那么多时间,用来雕刻这些莫名其妙的雕像”。埃里克疑惑的看着这个更应该出现在头顶庙宇中的雕像说道。

    角落神像周围对着许多类似酒桶的橡木桶,其中破裂的木板,散落出其中的一些拳头大小的绿色珠子,埃里克和艾达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到,“松脂”。

    西塞捡起一个类似火把的长杆,直接将松脂放进其中的凹槽中点燃,昏暗的空间中亮起了湛蓝的的光芒,而地面上则映衬出杂乱的脚印,通向了一道小小的门洞。

    阿芙罗拉好奇的看了一眼西塞罗,没想到换来小孩一般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有那幼稚的话声,“唉,我怎么会这么天才呢”?

    “这些是血迹......”,并没有理会等着她夸奖的西塞罗,阿芙罗拉仔细打量了一番地上的印记开口说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看来庙宇并没有保佑他们”。

    顺着脚印来到那个小小的门洞中,一个狭小的甬道中,地上在松脂燃烧的火焰照耀下,到处密布着之前的脚印,以及墙上出现的手掌印,让人一阵头皮发麻。

    很快倒塌的岩石封住了去路,上面还有着残留着杂乱的抓痕,看着上面的血迹,西塞罗挥了挥手中的火把,失望的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走到尽头了”。

    “不,这里可没有尸体,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肯定会留下尸骨,而不是有重新倒下外面”。埃里克回头看着一直向前的脚印,沉吟了片刻,抓着下面岩石的边缘,说道,“过来帮帮我,看看后边有什么”。

    “我觉得还是推比较合适”,西塞罗说着,把火把递给了阿芙罗拉,两人用肩膀靠着这些岩石,往前撞去。

    轰然倒塌的岩石后面,露出一个宽阔的隧道,用木头还有岩石柱子支撑着顶端的天花板,甚至还可以看到上面出下来的粗大的树根。

    地面上游重新出现了那些脚步,不过比之前却要少了许多,道路两旁散落着倒在一边的白骨,随着尸体的增加,地上的脚印也随之不断减少着。

    而道路的尽头,两根巨大的柱子之间,一具白骨正盘坐在那里,怀中抱着一个狭长的木盒。

    西塞罗双眸一亮,率先跑了过去,听着背后传来的提醒的声音,双手忽然抓着木盒拉了拉,嘴里发出尖叫声。

    身后的几人慌忙的朝角落中躲去,不过并没有出现想象中地面倒塌或者天花板砸下来之类的事情,反而西塞罗嘴中发出一阵大笑声,“抱歉,我就是想开个玩笑而已”。

    “见鬼,在这里可不适合开这种玩笑,你刚刚害的我该死的心脏差点停止”。

    西塞罗打开盒子,一张卷着的羊皮里面包裹着一把金黄色的匕首,手柄顶端三个佛像呈三角形围绕在一起,连接着一个短下面一个类似大象的脑袋上,伸出三条吐着信子的眼镜蛇,扭曲着身子,附在下面三个利刃拼在一起的剑刃上。

    西塞罗露出嫌弃的表情,看着这把个古怪的东西说道,“哦,这把丑陋的玩意,到底是什么”?

    “一种武器”?

    “普巴匕首”,埃里克握着这把和兜中那把匕首一样,完全用黄金打造而成的普巴匕首说道。

036 普巴匕首

    普巴匕首又被称作金刚杵,最早在古印度被当做贵族的一种武器,珍贵的黄金和繁复之极的造型,都能体现出与众不同,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更多的被使用在祭祀上,被认为是可以破除一切阻碍的除魔武器。

    埃里克抚摸着这把更像是装饰用的匕首上顿挫的刀刃开口解释道,“这是一种被流传到藏区,祭祀以上上用的物品”。

    “不懂........”

    “慢着”,埃里克看着手中的普巴匕首,露出恍然之色,“这莫非就是马可波罗提到的那个”?

    “嘿,听着伙计,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玩意到底能换多少钱”。西塞罗撇了撇嘴,打开了手中刚刚包裹着匕首的那张羊皮。

    埃里克指朝着几人指了指手中的匕首,“还记得那个马可波罗日记中写到,崇高的朝圣者获得黄金的證照,以奖励他征服了通往香巴拉路途中的重重障碍”。

    “所以,你是说这就是那个玩意,證照?瞧,这一切说的多有趣,可偏偏不知道只是通往哪里的證照”。艾达想起那把同样奇怪的匕首,开口调侃着显得有些兴奋的埃里克。

    不过,一旁的西塞罗晃了晃手中的那张羊皮,双手捏着上面,摊开朝向几人,轻笑道,“不,或许这张地图这个附赠的东西可以帮到你们。

    硕大的羊皮上,抛光的地方已经有了些卷皮,埃里克接了过来,看着左边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一片巍峨群山上面有着密集的尖塔形的建筑的画,而右边用十三世纪的古拉丁文字描述着:

    “在大印度和蒙古古国之间,存在一片精巧寺院云集的国度。

    数百道黄金塔顶,有如盯着的眼睛般蜿蜒延伸............”

    “慢着”,艾达打断了埃里克,刚刚听着他的描述,羊皮上的画像,逐渐忽然脑海中一个地方重叠了起来,“我认识这个地方,恐怕只有尼泊尔那个拥有万千信仰的国家,才会拥有这么多寺院,而且群山,恐怕没有比你们更熟悉的了”。

    “我想应该没错”,阿芙罗拉纤长的手指指着画上为了凸现群山的高大,山下远处故意画的很小的一片建筑群,“除了被寺院包围的原野.........,看看这里,这里还有城市”。

    “就在之前,在鱼尾峰上,我们差点丢掉小命,才得到一点线索,指引着我们来到婆罗洲,难道来就是拿这个,嗯,叫金刚杵的匕首吗?或者你说的那个證照”。

    西塞罗听到尼泊尔,瞪大着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越来越熟悉的话,自嘲的笑了笑。

    “等等,这里还有更多”,埃里克指着上面的文字,开口呢喃道,“在这许多的寺院中,唯有一座隐藏了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通道,且这条通道会被持有黄金證照的人清楚展现!

    看来鱼尾峰上寺院中,那盏被妙音佛母捧在手中的松脂灯盏,是提示我们拿到前往香巴拉的“护照”,而这里就是马可波罗那六百名船员的安息地,然后他去了尼泊尔找到了那条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通道,还在里面发现了真陀摩尼石”。

    淡淡的话声回荡在,这个被松脂火把照耀的显得渗人的山洞中,周围那些早已变成白骨的船员,不知发生可什么,牙齿全部变成了黑色,像是收到某种可怕的诅咒一样,被抛弃在这里。

    西塞罗倒吸了口凉气,想到尼泊尔之前的种种,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恐怕尼泊尔并不欢迎我们,而且希望藏着通道的那座寺庙并不是鱼尾峰上的那个”。

    “不会的,鱼尾峰上那座可不是尼泊尔原本该有的寺院......”

    “所以,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难道要被这些沉眠的船员,讲故事吗”?艾达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将木盒重新塞到西塞罗手中,轻笑道,“我觉得你可能打扰到他了,这个盒子可是他几千年的陪伴,快点还给他吧”。

    西塞罗将木盒塞入靠着墙壁的那具带着绘着龙纹的元朝头盔的尸骨怀中,摆了摆手笑道,“再见”。

    .............................................

    山下的营地中,许久之后,并没有想象中警察的到来,反而一群穿着和之前那些偷猎者类似的男人,最前面走着一个将满头的长发染成白色披在肩上,穿着花衬衫敞开着扣子露出里面刺青的男人,外面套着一件与之并不搭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哼着小调看着狼狈的黎元森,脸色揶揄调侃道,“呦呦呦,快看,这是谁啊”?

    背后那些和混混似的手下,配合的哄然大笑起来,“这可是有头有脸的黎老四啊”?

    “黎老四”?那个花衬衫头目,故意摩挲着下巴上故意留得一小撮胡子,摇摇头严肃的说道,“不,怎么会是黎老四呢,他不是追着马可波罗去了吗?这是一条狗啊,丧家之犬”。

    “丛二,我们二十多年兄弟关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杂种,怎么现在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很开心是不是”?黎元森挣扎着朝面前那个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吐了一口唾沫,勒着手脚的铁丝,已经在皮肤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丛二看着裤脚上的血沫,嬉笑的脸庞阴沉了下来,身后的手下冲过来直接拖起那瘦小的身子,让他抬腿在那血迹模糊的脸上擦了擦,“不识好歹的东西,看看,是谁现在来帮你的”。

    “你可不是来帮我的,有种现在就放开我,畜牲............”

    “哈哈哈”,看着恼怒的黎元森,丛二笑着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轻笑道,“丛二我看你是不是傻了,我他妈是个畜牲,那你是什么,连畜牲都不如”。

    干脆咬着牙,任由那些混混在身上的拳打脚踢,黎元森嘴中发出闷哼声目光犹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那张当初一起同饮血酒,磕头拜把的兄弟。

    “好了”,丛二拍了拍手,“老四,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我可以放了你,让你带着手下走,不过关于我想要知道的消息.........”

    “难道你不好奇我怎么变成这副模样吗?他们和你的来意一样”,说着黎元森指了指埃里克几人离开时通往山上的道路,“如果你不抓紧的话,恐怕他们就要离开了”。

037 再临

    沿着小径一路向上的丛二,忽然停下脚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吊儿郎当的掏了掏耳朵,就看着从树林中走出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黎老四提醒他的那个女人。

    “呦吼”随着丛二嘴中发出夸张的叫声,身后那些手下,直接扣动了手中的扳机,还正发现前面不远处那些突然出现的人群,虽然看样子并不像什么寻常的游客,埃里克正打算不准备节外生枝,可是忽然响起的枪声,以及脚下纷飞的泥土,让他们身体不由得又往回退去。

    “哦,该死,那些是什么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来拿枪打招呼的”。西塞罗抖了抖裤子上溅上的泥土,愤怒的抱怨道。

    任谁碰到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刚刚见面就直接拿枪指着,疯狂的扣动扳机,虽然瞄准的是他们脚下,可鬼知道谁的手会不会抖一下。

    刚刚松了一口气想着如何应对的几人,周围浓密的树叶随着一阵急促的枪声,纷纷落了下来,阿芙罗拉伸手将艾达拉了过来,挥了挥手,弓着身子向山的另一侧绕了过去。

    周围不断溅起火花的峭壁,落下的石子将身上砸的升腾,山下逐渐传来的海浪声,以及周围减少的植被,越来越陡峭的道路,让几人脚下的步子逐渐艰难起来。

    埃里克看着远处,好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样戏弄着他们的丛二,咬了咬牙咒骂道,“该死,他们是什么人,我确认我没见过他们”。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见鬼,我们应该怎么化险为夷,好好动动你的脑子想想这些”。西塞罗紧紧。靠着身后的石壁,站在峭壁上几乎只能让人侧着行走的一块凸起的小道上,紧张得抬着头,并不敢往下面翻涌的海水中看。

    不断掉落下去的石子,落下海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阿芙罗拉看着这一幕,冷声说道,“我们跳下去”。

    “哦,天哪,虽然我很想一直跟着你,不过还是放我一马吧,没有更高明的主意吗?我们肯定会摔断脖子,被这里当成不听话孩子们的一个负面教材”。西塞罗呲了呲牙讨好的看着阿芙罗拉,不待他反应,便看到那有些妖艳的脸庞,双眸露出鄙夷之色,“那你要么举起双手投降,要么被他们打成筛子”,话音刚落,直接抱着身旁的艾达,两人直挺挺的落入海面。

    “地狱见了,伙计”。西塞罗捏起鼻子也纵身跃入海中。

    埃里克转身看着那些惊讶的人群,狠狠的竖起中指,看着下面溅起的水花,直接跳了下去。

    “哦,该死”。

    一声愤怒的咆哮声过后,上面响起了歇斯底里的枪声,恢复平静的海面上,逐渐露出几个黑影狼狈的向远处游去。

    ....................................…

    “你说最近这里有很多陌生的面孔?看来我们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胡作非为了,要低调一点”。

    靠在汽车舒服的座椅上,埃里克看着驾驶着汽车的李东石,刚刚他们才从尼泊尔加德满都机场降落。

    李东石笑着摇了摇头,“希望是我想多了”。

    “不会的,以斯内德的性格,他不会无故放矢的,而且这次还出了这么大的事”。乔尔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让带着凉意的风灌进车内,吹淡了刚刚入秋,突然又热起来的天气。

    李东石缓缓将车开进早已开好的房间的酒店车库中,并没有着急下车,反而看了看。两边的后视镜,打量了一下无人的地库,脸色严肃了下来,“应该是利文斯顿家族没错了,如果不是他们,我实在想不到会有谁能得到了当地官方的一些协助,可以随意的进出鱼尾峰。

    而且这座贫瘠的城市,最近好像突然像座金矿一样,涌进来了许多投资项目............”

    “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还真是现实的官僚主义”。艾达习惯性的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能详细说一下吗?或许舆论会给他们造成点麻烦”。

    埃里克苦笑着关掉艾达的手机,“舆论,没有人敢去报道他们的,而且我觉得这样像是火上舔油一样,只会激怒他们。

    只要我们一直走在他们前面,这些无谓的努力,又有什么关系呢”。

    几人陆陆续续的乘坐着电梯,走进房间中,李东石泡好了咖啡放在桌上,看着白色杯子上飘起一缕缕热气,“或许你们好好的睡一觉,然后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中国有句古话,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埃里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谢谢,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当你明知道,嗯,怎么形容呢,就像你身上很痒,或者有一个喷嚏,肯定是没有办法忍耐的下一刻的,并不是为了多大的收获,只是想亲自见证一下而已,当然,如果能像上次一样,有名利双收的事情,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错,哈哈,我们现在已经领先了很多,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鬼知道那些人会不会找到那个地方”。西塞罗跳到柔软的床上弹了弹,好像配合埃里克刚刚的话一样,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塞到鼻子,之前调到海里上岸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着凉了。

    站在特意要求的顶楼房间中,埃里克拉开窗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脑海中回忆着之前包裹着普巴匕首的那张羊皮上,所描绘出的画面,这座看着像是数个世纪前很古老城市,依旧还保留着当时的产物。

    一座座的低矮的房屋中,夹杂着特立独行的庙宇,当然,如画中一样,它们都有些类似的一点,有着生怕别人看不见一般,尖尖的竖向天空的塔尖。

    远处连绵不绝的群山依稀可见上面一层白色的积雪,艾达看着站在窗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埃里克,想到之前她来到这里的缘由,甚至还做什么停留,就被带到了鱼尾峰上,有些恼怒的抱怨到,“我实在是不像跟这堆骗子打交道了”。

    “当然,我和你一样,我想只要我们这一次成功的话,以后永远不会这么被动了”。埃里克笑了笑,看着李东石,“李先生,你知道这里无数的寺院,有那座比较特别吗?来一次尼泊尔如果不去一趟当地的寺院,恐怕不太合适”。

038 阴魂不散的苍蝇

    酒店的顶楼中,窗外安静的夜晚,不时传来一声狗吠声,建筑之间紧绷的绳子上,挂满了被吹得猎猎作响的三角形彩旗。

    在加德满都,这座古老的城市中,显得有些另类的酒店酒店大厅中,挑高的天花板上,那盏硕大的水晶吊灯一层层垂了下来,散发出森白的亮光,地上白色夹杂着黑色条纹的大理石地板,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门口宽大的玻璃门缓缓打开,一群脚上裤腿带着泥泞的积雪的人,对摆在门边的那块脚垫熟视无睹,整洁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串泥印。

    正和艾达相拥在一起的埃里克,忽然皱起了眉头,听着套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锁门之前它已经在把手上挂上了那张请勿打扰的吊牌。

    想装作没有听到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不过稍微停顿之后,门外之人好像发现了什么,又固执的摁下了门铃。

    埃里克咒骂了一声,看着笑着推开他当然艾达,朝门外的方向努了努嘴,不由的开口抱怨道,“见鬼,应该是西塞罗那个讨厌鬼......”。

    说着,披起浴巾将一身看似并不壮硕,却让人感觉很舒服的肌肉笼罩在内,赤着脚回头说道,“你在房间等我”。

    打开门一张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嘴里叼着一支雪茄,脸上挂着吊了郎当的表情,宽大的西装披在肩上,正眯着眼打量着埃里克轻笑道,“还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了”。

    丛二脸上丝毫没有话中的歉意,反而不屑的笑了笑,就想径直的走进房间,埃里克伸手撑在门框上,“我想你可能走错房间了,还有我不太喜欢闻这些味道”。

    说着,直接从丛二嘴中拿出那根刚刚点燃不久的雪茄,看了看走廊中的垃圾桶挥了挥手丢了进去,“哇哦,十环,好了我要休息了”。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嗨,埃里克有什么事吗”?卧室中艾达的喊声,打断了丛二的话。

    埃里克笑着回道,“没事,你先休息吧,我马上来”。

    “哦,抱歉,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丛二,和你们在婆罗洲遇到的黎元森,算是兄弟,他是老四...............”

    “抱歉,我并不关心你是谁”,埃里克说着打了个哈欠,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可能有些蒙,觉得和他预想中情况完全不同的丛二,伸手轻轻在他侧脸上拍了拍,“还有,如果你想干点什么,那么请便,不过我还是我劝你一下,趁早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这些人该来的地方”。

    淡漠的语气,就好像在随口诉说着一件毫不在意的事情,埃里克冷笑了一声,看着脸色涨红,正惊疑不定盯着他的丛二,无疑这个人明显是要比见到的黎元森聪明一些,不过也仅此而已,一个并不能很好判断形式,大大的高估自己低估别人的人。

    在斯内德面前他可以伪装成一个无赖,一个看似没有威胁的莽夫,而最好的模板,正是眼前这位出身东南亚的家伙,不过,在他面前,嘿嘿,恐怕对于现在的埃里克,还真有点不够看。

    丛二用手挡着正准备关掉灯门,眼角抖了抖,还是说出了他这次来的目的,“那份宝藏你一个人吃不下的,怎么样,我们联手五五分”。

    已经比之前心里想的七三或者八二的底线降到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丛二不由得觉得一阵肉疼,却看着面前这个当初狼狈逃窜的年轻人,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正用白痴的目光看着自己,嘴角抽了抽,声音不由低了几分,“四六怎么样............”

    一路把底线从当初的七三换成了现在三七,对象正好相反,丛二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看着埃里克终于有了动作,门口下一道缝转身朝客厅走去,微微松了一口气,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还好自己是独自一人上来的,并没有带那些手下,否则这对自己的威信是个很大的打击。

    埃里克在茶几看了看眼前一亮,拿起上面放着的一枚银色的尼泊尔硬币,正面写着一个阿拉伯数字1,转身朝门外走去。

    将这枚面额是一卢比的尼泊尔硬币,塞入丛二西服胸口的口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丛二,我知道你了,也不能让你白来,早点休息吧,晚安”。

    有些呆滞的脑袋突然涌起了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从兜中摸出那枚这里最低面额的硬币,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那枚一卢比的硬币,又抗议性的弹了起来,砸在他的眼角。

    透过反光的地板,看着那个有些狰狞的面孔,眼角飞快的高高肿了起来,丛二脱下他身上最喜欢的那件阿玛尼西装摔在地上,疯狂的踩了上上去。

    深蓝色的西装很快变得皱成一团,上面布满泥浆,像个丑陋的笑脸一样,在讽刺着这个他,刚刚埃里克那不屑一顾的态度,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富豪,无聊的听着一个乞丐炫耀着他一生的收获,终于感觉到了不耐烦,随意的打发走了自己。

    而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洋洋得意的幻想着一切,怨毒的看了一眼那扇将自己紧紧关着的原木色大门,丛二紧紧攥着的双拳指节因为用力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红色,弯腰捡起西装想要丢进那个放着他特意准备的雪茄的垃圾桶中,散开的衣服却被那个长方形的洞口,就像刚刚他自己一样,被拒之门外。

    “你会后悔的”。

    丛二深呼吸了几下,急剧起伏的胸口逐渐平稳下来,看着突然打开的电梯走出一位打着哈欠的年轻人手臂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露出玩味的笑容,露出满嘴黑黄色的坏牙,看的那对情侣浑身毛骨悚然瞬间清醒了过来。

    看着返回房间中的埃里克,艾达轻声问道,“谁啊?我听着可不像是西塞罗”。

    埃里克钻进被窝中,躺在松软的枕头上泛起了一阵困意,含糊的说道,“一只阴魂不散的苍蝇而已,早点睡吧”。

039 新旧交替 权利更迭

    伦敦,吉尔福德,这座宁静的郊外小镇,并不如周边的剑桥或者牛津那么文明与世界,有很浓郁的学术氛围,也不如巴斯镇,因为那本著名的《傲慢与偏见》背世人得知。

    这座到处盛开着红色木棉花的小镇中,却有着整个英格兰乃至世界处于金字塔最顶端的家族————利文斯顿,低调点盘踞在这里,不出现在任何财富榜或者杂志上,秉承那家族流传下来的箴言:混迹尘中,高视物外,这句记录在中国明代大家陈继儒《小窗幽记》中的一句话。

    庄园角落一个散发着淡淡腥臭味的池子边上,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双手环在胸前,默默的看着已经站在这里许久的身影,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有些担忧的开口说道,“克劳德,起风了,还是先进去吧,你的身体............”

    “哦,没事”,年轻的声音转过头露出一张带着银色面具的脸庞,黑色的线条在上面画出五官的轮廓,不过下方嘴的位置勾勒出整齐的牙齿,看起来却有些渗人,“爷爷,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体可不怕这些”。

    说着,嫌弃右臂当然袖子,右手黑色真皮手套上面,露出微微有些泛灰的金属胳膊,拉起的裤腿同样如此,而左手裸露的皮肤上,还有这一块块充满褶皱淡红色的皮肤。

    克劳德遥遥望着正爬在水泥地上的那头将近四米的鳄鱼,摇摇头笑道,“爷爷,你说崔西喜欢吃那些吗?胖的、瘦的、低的、高的、丑陋的、漂亮的、肮脏的、干净的,或者说她更喜欢那种口味呢”?

    双手推着轮椅,接替了当初比斯利位置的弗洛伊德,从成百上千人的帮利文斯顿家族处理一些不方便放在阳光之下事物的一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中年人,见过了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可是面对如今克劳德那双淡漠的眼神,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寒而栗。

    面罩下的右眼,并没有接受任何整容手术,消失的眼球却比还算健康的左眼,更让人感觉到一道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脸庞,尴尬的转过头去,克劳德这才用那张几乎没有双唇的嘴,扯出一丝笑容。

    斯内德不忍的闭上双眼,干瘦的双手将轮椅那用珍贵的阴沉木做成扶手捏的吱吱作响,无所顾忌的他,甚至用制作棺椁最好的木料,用来制作自己轮椅的扶手,可现在每当面对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时,却总是有种不知所措的恐惧感以及越来越远的陌生,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想到克劳德当初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这位时日不多的老人,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叹道,“我答应你了”。

    正看着那只嘴里还有一根血肉模糊的大腿的鳄鱼,克劳德并没有表现出激动,头也不回的说道,“爷爷,恭喜你做了这辈子最正确的一次选择,我会带着利文斯顿这个伟大的姓氏,走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的”。

    斯内德愣了愣,露出一丝苦笑,摆摆手让身后的佛洛伊德推着他朝庄园的实验室推去。

    快速往下的电梯,并没有在地下实验室那层停下,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克劳德心中越来越惊讶,第一次知道,自己一直生活的庄园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时,打开的电梯门外露出一个比地面上庄园还要大的空间。

    中央用像是展览似的,一圈铁链围绕着中央那艘看起来十分庞大的帆船,船侧破旧的木板上,写着一串elisabeth(伊丽莎白),那艘在家族中传说中有着无双地位的帆船,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传说就是伊丽莎白号,承载着利文斯顿家族的梦想扬帆起航,奠定了之后的基础。

    默默的看着这艘帆船许久,斯内德交叉在一起的双手抖了抖,感到了一股深深地疲惫,开口说道,“希望我这次是对的吧”。

    沿着大厅中的平整的道路,一路绕过这艘帆船,几人来到侧面一个银色金属所做的门外,斯内德手指轻轻摁了扶手上的按钮,轮椅停了下来。

    看着离开的佛洛伊德,斯内德看着这道当初只有他父亲希伯来带着他来过的房间,心中不然怀念起自己年幼的时候,也不知当时父亲在这里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兴奋,骄傲,亦或是深深的失落。

    斯内德吃力的站起身子,并没有理会想要扶着他的克劳德,艰难而又郑重的在门侧输入了密码,之后又按下了自己的指纹,最后仪器扫描了自己的虹膜之后,这道一直走在这个世界上科技前列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夸张的几乎一米厚的实心合金,甚至可以抵抗住导弹的袭击,当然,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估计已经是到了家族灭亡之际,充足的食物和再生的水源,这里也只是可以保证至少十位家族最核心的成员,安安稳稳生活一百年,保存下一丝血脉。

    详细的有些让克劳德觉得这位他一直觉得睿智的老人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详细的将这些解释了一边,他这才有机会打量着这个更像是数个世纪以前的房间,陈旧古老的英格兰贵族风格,让他这个新世纪的年轻人有些不适。

    看着爷爷用比打开那道门还要繁复的办法,打开了里面唯一现代化的设施,一个小巧的黑色保险柜,从中取出一个匣子放在桌上之后,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有些残缺的本子递了过来。

    克劳德疑惑的扫过封面上那有些掉色的十三世纪古拉丁文,失声喊道,“马可波罗日记,哦,天哪,那么当初我拿到的那几张并不是从罗德里格斯那里得到的.........…”

    “没错,我撒了一个谎,不过这些并不重要”,斯内德手指不知是因为颤抖,还是权利交接时的不舍,开始在那根用阴沉木做成的扶手上敲了起来,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这些是先祖爱德华?利文斯顿发现的,然后家族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于马可波罗踪迹的探索,这些都是每任家主做的事情,当然,以后就是你的责任了。

    可以说,这个星球上,就算是马可波罗的后人,都没有我们了解他的先祖”。

    看着克劳德有些震惊的目光,斯内德打开了桌上那个乳白色的小匣子,露出放在里面一枚黑色的戒指,一条栩栩如生的衔尾蛇,身上诡异的竖起了一根根带着血色的羽毛。

040 大海捞针

    清晨,加德满都香格里拉酒店硕大的玻璃门被侍者缓缓开来,从里走出几位用头巾蒙着脸穿着白色袍服的身影。

    微风吹过,刮起地面的灰尘,让这座虽然没有什么污染,不过却并不干净的城市,和头顶那片蔚蓝色天空截然不同,蒙上了一层风沙。

    一行人跟在同样伪装成阿拉伯商人模样的李东石身后,躲避着街上随处可见的西方人脸庞,听着那些人随意的张嘴嬉笑着,说着一嘴地道的伦敦口音的英语,埃里克拉了拉围在脸上的纱巾,微微垂着脑袋。

    很快,几人站在一个人头攒动的市场中周围充斥的小贩的叫卖声和直接的讨价还价,李东石指了指其中一座敞开门的寺院,“喏,这里以前算是挺有名的一座寺院,里面供奉着湿婆”。

    虽然这座可能在印度教中有着无上地位的神庙中供奉着他们的至高神湿婆,不过周围粗糙的墙壁上,靠着一些赤着脚的小贩,正懒洋洋的摆着地毯,丝毫没有顾忌吵杂的喊声,会让里面那个脾气并不算好的神灵愤怒。

    正要进去的埃里克忽然看到那个拱形的大门上有着一团类似火焰的雕刻,火焰最顶端里面有着一个类似丝带似的抽象图案,双眸一亮仔细的看了起来。

    “埃里克,我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行动?进去祈求湿婆,让他告诉我们?”西塞罗说着,并没有得到任何恢复,转身看着正呆呆看着门楼的埃里克,撇了撇嘴吐槽道,“我讨厌你那么盯着”。

    “为什么”?艾达好奇的问了一句。

    西塞罗露出痛苦的表情,朝艾达眨了眨眼瞟向阿芙罗拉,“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发现本该是我发现的东西,然后抢走我的风头”。

    “哈哈,看看这个”。埃里克指了指门楼上的那个雕刻,然后走进空无一人的寺院中,从怀中掏出那把普巴匕首,指了指毁在手柄的图案,“想想刚才那个符号,你们不觉得很相似.........”

    “所以呢,有什么意义”?西塞罗不解的说道。

    埃里克装起匕首,“这意味着我们已经知道马可波罗是如何发现下一个线索,我们寻找的寺院,必定也有着普巴匕首上的徽章,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去发现它”!

    “你知道这座城市中,林立了数千座寺院吗”?艾达皱着眉头,想到那数目庞大的寺院,不由得苦恼起来,城市中到处是利文斯顿家族的人,一座座寺院搜查过去,估计他们莫名其妙的行径,也会引起那些人的警觉。

    埃里克笑着打了个响指,“知道,不过如果我们能发现较高的有利位置.........”

    “我们自然能从大海中捞到那根针”!西塞罗双眸一亮,接过埃里克的话,两人异口同声的笑道,“没错,想想我们住的酒店,整个加德满都的最高建筑”。

    “很好的主意”,埃里克笑着回应道,几人又匆匆往酒店走去。

    酒店旷阔的顶楼,在并没有海洋的尼泊尔,修建出一片海滩的模样,中央有着一个不规则的游泳池,里面满是清澈的蓝色海水。

    西塞罗脱掉身上的长袍,有些苦恼的看着这个泳池,苦笑着说道,“早知道应该带泳衣上来的”。

    “就像你刚刚说的,现在是大海捞针的时刻,可不是游泳的时候”。阿芙罗拉开口打趣道。

    西塞罗露出惊喜的表情,没想到刚刚的玩笑,竟然会得到阿芙罗拉的回应,开口笑道,“嘿嘿,看看这个”,说着捏着嗓子朝海水怪笑道,“马克......波罗......,马克......波罗......,离开海洋的他,就像离水之鱼一样,竟然来到了这里”。

    拿出普巴匕首,指了指手柄上,一个代表着真陀摩尼石的圆形石块,周围燃烧起的火焰,埃里克说道,“好了,现在就是在大海中寻找这个标志”。

    几人拿出望远镜,开始在城市中一座座有这尖尖塔尖的寺院门楼上,寻找着那个燃烧着火焰的真陀摩尼石标志。

    半晌后,阿芙罗拉有些迟疑的放在望远镜,指了指其中一座城市边缘,有着三个塔尖的庞大寺院,中间那个略粗一些的塔尖上,与着一个微微凸起的球体上面燃烧着火焰的雕刻,“看看那个,不过那个徽章并没有在门楼上”。

    “没错,不管在哪里,我们找的是这个徽章,他可不知道那应该在哪里,塔尖门楼甚至是地板都有可能”。西塞罗顺着阿芙罗拉手指的方向,看着上面那个清晰的标志,开口调侃道。

    埃里克则看着寺院周围,刚刚惊喜的表情,还未凝固在脸上,便沉了下去,看着那栋比其他寺院大上一圈的建筑,或许是在城市边缘一条通往加德满都机场必经之路的缘故,正是那些斯内德派遣从伦敦赶来的人最为密集的地方,其中还有着一些当地人的影子混杂在其中。

    “哦,见鬼,看来我们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那座寺院可是有着重兵看守”,埃里克眼角跳了跳,开口说道。

    阿芙罗拉透过望远镜看着镜头中出现的景象,有些无奈的叹道,“我们还真是幸运,那里是他们扎营的地方,为什么不是其他的任何一所寺院”。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等着他们离开,然后再去那座寺院”?艾达看着收起望远镜,干脆坐在楼顶泳池边躺椅上的埃里克说道。

    看着面前湛蓝色的海水,在中午眼光的照耀下,泛起刺眼的光芒,埃里克半眯着双眸,无奈的摊了摊手,拿起身边放在边几上的浴巾盖在了脸上,开口抱怨道,“我不知道,不过我确定我肯定等不到那个时候,眼睁睁的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抓狂”。

    远处一架飞机带着沉闷的啸声,缓缓的从天上落到远处的跑道上,西塞罗看着这一幕,目光扫过了城市中密密麻麻的建筑,一直延伸到那座有着真陀摩尼石徽章的寺院中,古怪的笑了笑,“既然地上不行,那么。我们完全可以从天而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找到通往香巴拉的秘密隧道”。

    埃里克豁然揭开盖在脸上的浴巾,看着城市中建筑平坦的房顶,脸上逐渐露出了惊喜。

041 神庙中的大黑天

    淡淡的月光撒下。

    忽然,一声碰撞声打破了安静的月夜,埃里克紧张的看身边他不小心打破的一个花盆,朝瞪着他的西塞罗尴尬的笑了笑,往花盆碎片下面压了一张钞票。

    “喂,小心一点”。西塞罗抱怨了一句,往后退了退,快步跑了起来,双腿蹬在了房子的边沿,跃到了另一栋建筑的房顶。

    可能因为是山区的缘故,周围巍峨的群山,只能让这座城市在有限的空间中,尽量把房子盖的密密麻麻,这才能让他们有机会沿着房顶,一路来到那座寺院附近。

    周围依旧有打着哈欠守夜的人,生着一堆堆篝火,坐在跟前驱赶着雪山上下来的冷意。

    几人穿着黑衣隐藏在黑暗中,看着不远处月光下的金色的圆弧塔尖,那个真陀摩尼石的徽章清晰可见。

    周围密集的榕树遮挡了下面的视线,抓住已经延伸到屋顶的树枝,几人陆陆续续踩着粗壮的枝干,向寺院屋顶走去。

    硕大的院子中,铺设着整整齐齐的砖块,类似***那种弧形的门洞中,两扇庞大的红色木门,上面盯着一排排铜色的半圆形装饰。

    两侧站立着两个长着狗头,从嘴中伸出两根象牙似的獠牙,下面的人身,左边的双手抓着一把巨斧,右边的手中举着一根长矛,正守卫着这座神庙。

    “和婆罗洲那个寺院中的雕像一样.........”,埃里克看着这个虽然样子有些区别的雕像,有些惊喜的说道。

    西塞罗撇了撇嘴,“可惜他们在这也只能看门”。

    推开这扇估计许久没有打开的大门,里面铺面而来一股淡淡的霉味,地面上铺着一层红色的地毯,上面有着一些黄色的点缀,一根根巨大的涂着金色油漆,通到天花板的柱子上,安装着古铜色的转经筒,上面有着繁复的文字。

    天花板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绳索,上面挂着三角形的旗帜,而大厅周围则是镶嵌在墙壁上的柜子,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金属。

    这些更像是为里面供奉的神灵准备的,因为无论那些转经筒和书柜,都做的很大,根本不像是朝圣者或者前来的的人所准备的。

    穿过大厅来到里面的最尽头,一尊靠在墙壁上的神像,正盘坐在一个放在水池中的莲花上,上身长着六条粗壮的手臂,最下面两个手掌紧紧握着一个蓝色的圆形球体,上面四条挥舞着的手臂正抓着转经轮等,其中最上边的左臂,拿着一把和埃里克兜中一模一样的普巴匕首,

    看起来像是愤怒的脸庞,正瞪圆双眼,长大嘴巴咆哮着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狰狞的怒视着前方。

    两侧的墙壁上各有三个类似和大门门洞形状一样的凹陷,里面供奉着印度教中的神灵,面前点燃的蜡烛周围,有着厚厚一层融化的蜡。

    艾达指了指神像手中握着的蓝色球体,惊叹道,“哦,天哪,那可真像真陀摩尼石”。

    看着这个有些眼熟的神像,埃里克拿出普巴匕首,看着手柄最末端上面拼凑在一起的神像,其中一个的脸庞和这个一模一样。

    “似乎当地人仍旧再使用着这个地方”,西塞罗看着一直点燃的蜡烛,两侧的神像前面蒲团中央,有着长久使用过的痕迹。

    而中央那尊神像,面前那个有些格格不入的水池,或许是长久并没有换水,周围的石壁上,已经长出了一层厚厚的青苔。

    蹲在水池边,看着两侧各有一个向下的台阶,而这个宽阔的房间中,早已被他们搜寻了一遍,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个通向香巴拉秘密通道。

    闻了闻有些馊味的水,埃里克咬着牙还是直接跳了下去,身后艾达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些嫌弃的闻着那股难闻的味道,开口吐槽道,“真不敢相信你就这样跳下去了”。

    水下一圈意料之中的也并没有出现暗道,埃里克失望的甩了甩头上的水泽,摊了摊手,“并没有通道,找找看,马可波罗总不会是学了魔法,直接从这里穿过去了”。

    “那就是马可波罗,是哈利波特了”。阿芙罗拉冷着脸开了个玩笑。

    “嘿,看看上边”,西塞罗指着高处墙壁上一圈不规则的凸起,看着那边缘并没有做什么处理,依然保留着好像是断裂时所留下的那种粗糙的痕迹,这圈凸起沿着墙壁转了一圈,最终到那座神像两侧才开始消失,而上层的墙壁上,还有着一幅幅已经脱落,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壁画。

    “这里原本应该有一个二层走廊,可以参观上面的壁画,然后这个走廊随着壁画一起从这个神庙中“消失”了”。西塞罗猜测着说道。

    埃里克看了看上面那勉强可以让一个人侧着站下的边沿,目光看着面前这尊庞大的神像,拿出手机开始搜索了起来。

    当屏幕上出现一个和面前神像一模一样的图片时,下面的简介上写着:

    “摩诃迦罗又被称作大黑天。

    本是婆罗门教湿婆的化身,后为佛教吸收而成为佛教的护法神,大黑天是重要的护法神,是专治疾病之医神与财富之神,被认为是毗卢遮那佛降魔时呈现出的忿怒相”。

    图片上六条手臂除了最下端那放在双膝上的双手,其余四臂都拿着和面前神像一模一样的武器,不过武器的角度并不相同。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应该是找到了打开通道的方法”。说着,将手机递给了身边的艾达,看着距离边沿出最近的一根柱子,高高跳起抓住了上面的转经筒,朝上边爬去。

    站在下面的几人,看着靠着身后墙壁,慢慢想那尊神像挪去的埃里克,不解的看向了艾达手中的手机,屏幕上那尊看起来凶狠的神像正恶狠狠的盯着他们。

    “大黑天,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艾达低声呢喃了一句,就听到上面的埃里克抓住神像最上端的抓着一个三叉戟的右手转了一下,然后双手合十弯腰拜了拜朝下面喊道,“帮我看看,大黑天的姿势,还真是不敬,竟然把姿势弄错了”。

    按照图片上提示,埃里克依次调整好了手中武器的角度。

    站在下面的西塞罗看着埃里克在上面跳来跳去,张嘴笑道,“你可真棒,我现在钦佩的向朝你丢根香蕉.........”

    话音未落,大黑天拿着普巴匕首的左臂,竟然缓缓转到了那个蓝色圆球上边。

042 零

    一阵酸涩的齿轮声在这座庙宇中响起,接着大黑天拿着普巴匕首的左臂,缓缓的放到了下方双手紧抓的那颗蓝色圆球上面。

    最下方的双臂竟然开始用力想要将手中这个仿照真陀摩尼石的球体从中撕扯成两半,一条裂纹逐渐出现在上面,颤抖的圆球发出一声脆响直接从中被撕成两半,分开的双臂各抓住一半分向了两边。

    看着大黑天胸口露出一个三角形的洞口,埃里克拿出普巴匕首晃了晃,“这不但是匕首,还是一把钥匙”。

    “那我们就去看看它到底是要打开什么”。艾达笑着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

    有三片利刃的普巴匕首正好呈现出一个三角形,可以完美的嵌入这个这个露出的空中,随着埃里克将匕首推了进去,外面三个写满梵文的圆圈,就像水池中突然出现的漩涡一样,开始疯狂转了起来。

    逐渐干涸的水池,在大黑天的莲花座下,露出一个小小的方形洞口,几人弓着腰陆陆续续钻入洞中,顺着一条向下的台阶,侧着身子走在狭长的走廊中。

    “幸好我没有幽闭恐惧症”,西塞罗双手撑着墙壁,走在最前面说道,话音未落,上面的洞口被一块石板封了起来。

    走廊的尽头,宽阔起来的视野,一条平坦的道路两侧巨大的石柱支撑着天花板,两旁的墙壁上有着巨大的雕塑,一个金色的**两旁盘卧着两只正仰着头露出虔诚表情的鹿。

    埃里克敲了敲雕塑,脸上露出一丝愕然惊叹道,“**双鹿,完全纯金制成的,还真是奢侈”。

    安静的走廊中随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暗,一个转角处的石壁上,雕琢处一颗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枝叶散开向四周。

    转完处一排显得很庄重的台阶上,顶端有着一块块密集的石碑垂了下来,上面依稀可见一些红色的油漆。

    沿着台阶一路往下,不知过了多久,地面逐渐潮湿起来,前方手电的亮光照出一片水泽,将尽头墙壁上那个同样的树淹了大半。

    躺着淹没到膝盖的积水,几人茫然的看着突然封住的道路上,那颗挂满圆形果实的树,艾达轻声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一颗很少见树”,说着伸手在上面摸了摸了,脚下的石板突然裂开,一声尖叫声回荡在这条空旷的走廊中。

    身体重重砸在地下一个石窟中,头顶又重新封起的天花板突然伸出一些建立的长矛,上面隐隐还有些生锈的血迹,而周围散落着几具骨骼断裂的尸体。

    随着墙壁侧面两个巨大齿轮的缓缓转动,天花板开始不断下沉起来,阿芙罗拉拿起枪朝那两个岩石做成的齿轮扣动了扳机,不断碎裂的齿轮,逐渐让天花板停了下来。

    看着头顶近在咫尺的长矛,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倒霉的马可波罗,他们当时可没有这种东西”,说着,看着身旁不远处紧握着手掌的尸体,从中拿出一枚铜色的人身猪面像,挥舞着六条手臂手里拿着长矛刀剑。

    侧面缓缓裂开的墙壁,出现了一条幽深的通道,掂了掂手中的雕像,埃里克看着脸上还带着惊疑不定的艾达,手掌摩挲着她的后背,开口安慰道,“别担心,这些都是几千年以前的东西了,可没有那么恐怖”。

    “放心吧,我没事,谢谢你阿芙罗拉,又救了我们一次”。艾达感激的看了阿芙罗拉一眼,目光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洞中那些已经变成白骨的尸体。

    爬上墙壁上出现的那条通道,几人瘫坐在地上,背上隐隐还有些刚刚摔下来的疼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里面黑暗幽深的空间,不由得握了握腰间的枪。

    埃里克拿出那枚有着六条手臂的雕像,看着上面带着尖尖帽子的猪头,下面的人身张开的手臂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递给了艾达,“送给你,一个可爱的玩偶”。

    “哦,我真怀疑你的审美,这可跟可爱沾不上边”,艾达看着那个面目有些狰狞的丑陋猪头,露出嫌弃的表情,将头轻轻靠在埃里克的肩头。

    西塞罗露出羡艳的表情,看向一旁的阿芙罗拉,甚至连个白眼都没换过来,那纤长的手指,眼花缭乱的将手枪拆成零件仔细的擦拭起来,一枚枚黄澄澄的子弹,整齐的排列成一排。

    好像是这种封闭的空间,让她有些不适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之后,就一直紧紧抿着嘴唇,不断的怎么拆卸着手枪,扫了一眼外面垂下来的长矛,将子弹也密密麻麻的立在平整的地面上。

    “嗨,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看着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手上一顿,接着又重新忙碌起来的身影,埃里克叹了一口气,“就是说你,没错,阿芙罗拉,库托门托完蛋了,布莱德利也完蛋了,还有难道这次出来,你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吗?看看这里的雕像,可没有那个忏悔的盗贼圣狄思玛斯了,我们已经在新的路程上了,重新开始,就像我们公司的名字一样。”

    埃里克说着喘了口气,郑重的看着抬起头眼神有些躲闪的阿芙罗拉,这位出身克格勃的美女,可能他们三个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现在却有些不知所措的用手指绕着衣角,脸上带着几分迷茫。

    她和艾达埃里克甚至西塞罗都完全不同,双手沾满血腥的她,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不太会说话,偶尔她会搞砸整个热闹的气氛,让众人尴尬的不知道怎么接话,甚至连笑容她都不太会。

    埃里克看着脸色逐渐暗淡的下来的阿芙罗拉,开口笑道,“知道公司为什么叫“零”吗?没错就是zero,一个奇怪的名字,我觉得很适合我们,我,一个被迫走上这条路的菜鸟,第一次就碰到了亨利?艾弗瑞这个大单子,艾达呢,一个倔强的停职记者,不能很好的处理同事间公司的关系,西塞罗,一个整天烤酒精麻痹自己的破产老板,你呢,我觉得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强上一些,你身上的长处很多,每个人并不是天生就会什么的,重新开始,一切都会好的”。

043 提示?

    僵硬的脸庞逐渐出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阿芙罗拉收起手枪,朝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

    揉了揉有些眉心,这种开解人的工作或许乔尔那种生活阅历丰富的老人比较合适,看着那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埃里克摇摇头说道,“我并不是想让你变成我或者艾达还是别人,你就是你,你不想笑就不笑,不想说话酒不说。

    我只是看你一直很压抑,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藏在心里一样,算了,可能这里也不太适合说这些,加油阿芙罗拉,你是我们的一员,没有人会抛下你”。

    “不,我就是想笑,可能还是不太习惯吧”。阿芙罗拉点点头,学着埃里克的模样握着拳头挥了挥。

    一束手电的强光照向了幽深的通道,西塞罗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向地上的阿芙罗拉伸出了手,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虽然我觉得他刚刚说的都是废话,不过最后一句说的还行,我们都不会抛下你的”。

    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不知通往何方的隧道中,不时有水滴砸在地面石板的嘀嗒声在其中不断的回荡着。

    不断绕来绕去的通道,好像在不断带着他们在地下绕着圈子,如果不是两侧石壁上,偶尔出现不同的一些印度教的雕刻,恐怕一模一样的环境,会让他们以为一直在原地踏步而已。

    西塞罗不断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让气氛并不是那么单调,忽然,远处一束从顶上投射下来的光线,照亮了一处庞大的地下石窟。

    庞大的石窟中,地面躺着一尊几乎占据了整个地面的大黑天雕像,凹凸有致的身体,双眸正愤怒的看着悬在身体上空,那个三片刀刃横在刀柄周围的普巴匕首。

    变得如同直升机螺旋桨一样的普巴匕首,三片横起的刀刃,正对着三个雕刻在墙壁上的长着嘴巴的巨大脸谱。

    从顶上投射下来的那束光线,正投到一面硕大的银色镜子上,将光线反射到洞口一面一模一样可以活动的银镜上。

    石窟到处摆放着这种固定在一个活动的架子的银镜,而那三面神像脸庞张开的嘴巴中有着三个写满梵文的圆圈,其中有着一个可以插入普巴匕首的三角形小洞。

    “梵天、湿婆还有毗湿奴,这里集齐了印度教三个至高神,地上还躺着大黑天的身体”。埃里克看着墙壁上三个脸庞呢喃自语道。

    石窟中悬挂在天花板上的普巴匕首,三把利刃正不敬的朝着三位印度教中的神灵,而洞口则有两种爬在地上的狗头人身像,长大着嘴巴呲着两颗獠牙看着前方。

    “血腥地狱.........,这里一定是目的地了”。

    这副场景,守护神大黑天躺在地上,上空竖着用来祭祀活动的普巴匕首,三大至高神同样如此,西塞罗站在埃里克身后,做出一副五体投地的模样,开口惊叹道。

    艾达指了指那束从头顶投射下来的光线经过银镜的反射,照在了墙壁上,开口说道,“这些光我们要怎么启动它们呢”?

    “稍等,看看那些孔”,埃里克指了指远处梵天嘴中的那个孔,顺着大黑天的雕像,来到了对面顺着墙壁上一圈如同梯子般凸起的雕刻爬了上去。

    将普巴匕首塞入那嘴巴中的小孔中,梵天额头眉心中央,一个圆形的隆起缓缓的裂开,露出里面一面银镜,埃里克指了指出现的那面镜子,朝站下镜子那西塞罗喊道,“帮忙调整一下角度”。

    当光线反射到梵天额头时,正对着他的一把长剑似的普巴匕首利刃,重新回到了正常的模样,缓缓的垂了下去直到和刀柄平行,正好将投射过来的光线挡住。

    埃里克比划了ok的手势,“一只搞定.........”

    说着看了看头顶的垂下来的刀刃,双手抓着顺着刀柄连接着刀刃的一条黑色的眼镜蛇上面凸起的蛇鳞,飞快的攀爬到了平坦的刀柄上,然后沿着横起的刀刃,踩着脚背伸平双臂,走到了湿婆和毗湿奴面前,依次调整好了光线角度,让它们反射到额头出现的银镜中。

    随着逐渐恢复原样的普巴匕首,地上躺着的大黑天腹部,出现了一个放开了数倍的三角形洞口,周围同样有着三个刻满梵文的圆圈将其包裹在内。

    悬在上方那把庞大的普巴匕首,好像失去了上面悬挂着它的力道,重重砸了下来,正好插在大黑天腹部那个洞口中,长着的嘴巴,一条垂直的金黄色正方形通道,光滑的四周有着一道道如同梯子似的把手。

    “当初是谁建造了这里,这些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马可波罗那十三艘船的价值”。西塞罗震惊的看着这一幕,这些比当初亨利?艾弗瑞可要大手笔太多了。

    埃里克顺着刀刃一路滑倒大黑天的腹部,看着那个深深插入腹部的普巴匕首,目光逐渐扫到了他张开的嘴巴中那道石阶,开口笑道,“所以,香巴拉的秘密是在他的喉咙中吗?”

    顺着这条纯金的通道一路往下落到了同样是黄金打造的圆形大厅中,只有中央一块圆形的台阶下面,布满了粗糙的碎石,而上面还悬着从大黑天腹部插下来的普巴匕首刀刃,中间的缝隙正好照在下面圆形石面的中心。

    “崇高的朝圣者获得黄金的證照,以奖励他征服了通往香巴拉路途中的重重障碍”。

    打量着这处完全由黄金建造的房间,埃里克拿着普巴匕首说着,走向了台阶上放,一个盘坐在地上的黄金象神雕像。

    看着上面那个三角形的空洞,直接将手中的普巴匕首叉了进去。

    台阶下那些碎石像是烧开的沸水一样,不断的翻滚起来,一根根手臂粗细的石柱从中涌了上来,不停的起起伏伏,最终变成了一片巍峨群山的模样。

    “哦,真惊人,不过通道呢”。西塞罗从震惊逐渐变得平淡下来,看着出现的群山模样,里面丝毫没有通道的样子。

    埃里克看着这片上面还有些白色的石柱所形成的雪山,“不不不,通道恐怕就在这里,马可波罗是个骗子,这里只是一个提示而已”。

    “如此大费周章,就紧紧只是一个提示,难道这个證照只能换来一个提示吗”?

    “我想是的,不过至少我们已经知道在哪了”。

044 出发前的变故

    加德满都的清晨,凄凄沥沥下起了小雨,秋后还有些热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沉重的寺院大门被拉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用白纱裹着的脑袋鬼鬼祟祟的伸了出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外面已经熄灭的篝火堆,落下的雨水滴落在上面,流出一道漆黑的水印。

    西塞罗缩回脑袋,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夹克,一把拿掉包裹着脑袋的白布喘了一口气说道,“快点,外面没人”。

    几道身影飞快的窜出空无一人的寺院,钻入街边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中,握着方向盘的乔尔看着坐在身旁身上沾满灰尘的西塞罗,叼着香烟笑道,“看来收获不小,我以为你们顺着“秘密通道”去香巴拉了”。

    “哦,乔尔,你这次没有去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这座寺庙可要比亨利?艾弗瑞那个新巴斯克壮观多了”。西塞罗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挥舞着双手,夸张的说道。

    “哦,我说过我退休了,小子,你知道退休的日子多么美好吗?现在呢,去那里”?乔尔重重踩下油门,看着后视镜中疲惫的埃里克说道。

    “酒店”,埃里克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现在就想躺在大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那座提示的雪山。

    .................................

    酒店顶楼的套房中,埃里克穿着浴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下面一串车队停在了酒店门口。

    不久,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乔尔身后跟着李东石走进房间中,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沉着脸说道,“这里有大人物来了”?

    “大人物?”埃里克端着热茶递给李东石疑惑的问道。

    李东石手指敲了敲桌面道了声谢,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定的说道,“好像是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不过说不准,只是猜测而已”。

    “还真是大人物啊,他身体彻底好了吗”?埃里克跳了跳眉,虽然心中一紧,不过脸上还是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说道。

    乔尔目光瞅了瞅里面卧室紧闭的房门,低声说道,“应该是他没错了,而且他们马上也要从这里去西藏了,和你规划的路线一样都是火车............”

    “见鬼,你该不会是安排我和他乘坐同一辆列车吧”,看着乔尔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埃里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实在是不愿意经历了这么大挫折的克劳德,估计那个家伙看到自己恨不得撕成碎片。

    李东石拿出一副地图摆在桌子上,一条红线接连着加德满都到西藏的位置,而这两者之间,也只有一条火车线路可以顺利到达,因为气候的缘故并不适合飞机航行。

    “如果你们非要一起凑这个热闹的话,那只有明天早上乘坐货车去西藏了”。李东石手指划过那条红线,然后点了点加德满都的位置说道。

    埃里克愣了愣,开口笑道,“货车,难道李先生还分不清火车和货车吗?这可和中文不同,是完全两个不同的单词............”

    “不,你并没有听错”,李东石摆了摆手,看着一眼卧室打开的房门,飞快的说道,“就是一列货车,这列货车一共有十六节车厢,好消息是我要到了其中的三节,坏消息是这列车目前完全属于利文斯顿,其中两节我装一批制氧设备,可以空出来一节”。

    “属于利文斯顿什么意思”?艾达揉了揉一头凌乱的长发,睡眼惺忪的看着乌烟瘴气的客厅,疑惑的问道。

    乔尔识相的摁灭了手中的烟头,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加德满都并没有客运火车站,只有一个货运火车站,你知道他们投资的第一个项目是什么吗?就是这座火车站,而且从明天过后,去西藏的列车估计只能等到两个月后了”。

    “那我们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去啊”。艾达坐在埃里克身旁,拿起他放在手中的一杯冰水喝了一大口,手指划过桌子上的地图,轻笑道,“比如东南亚,或者魔都甚至重庆都可以啊,为什么要从这里非要和他们一起去呢”?

    “时间,如果我们从别的地方,至少要比他们晚三天,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确实比我们想象中要了解的多,可是为什么斯内德当初不直接让克劳德去西藏呢”。埃里克有些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只是大费周折的提供了一条线索,那么大可以直接去西藏,根本没有必要陪他在鱼尾峰上演那么一出,而且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李东石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有些事情可能现在还想不明白,不过当你们到我这个岁数,孩子长大之后就懂了。

    就想当初你和之林第一次在迪拜见面的时候,他完全可以住帆船酒店,不过当时就连旅游的钱都是他自己攒的压岁钱和零花钱,当然,我的所有以后都是他的,不过这不一样,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要,听着结果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性质不一样,像我这种小家小业都如此谨慎,何况传承这么多年的家族,情况可能更加严重罢了”。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要”。埃里克默默呢喃了一句,朝李东石竖起了大拇指,“看来克劳德这些年过的也不是表面上那么轻松”。

    “当然,他六岁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了,一个人在那个冷血的家族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无依无靠踩下了多少天才堂兄弟甚至还有长辈,最终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发生这种事情,恐怕过不了几年他就成功从斯内德手中接过了家族所有权利.........”

    “等等”,埃里克打断了乔尔的话,“恐怕出了这种事情,克劳德提前和斯内德的交接了,不好意思,稍等我确认一下该死那个家伙竟然因祸得福了”。

    说着,埃里克拿起桌上的电脑,打开网页搜索起最近伦敦的新闻,当一个三流小报上毫不起眼的角落,正印着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面硕大的庄园中装扮出一个略显正式的晚宴,而坐在轮椅上的斯内德正被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推着,被一群人簇拥在周围。

    这张看似没有什么的照片,却让房间中的众人脸色沉了下来,出了这种事情,按理说可没有什么值得举行一次这么正式的晚宴的,除非有什么大事宣布。

045 扭曲

    老旧的绿皮火车发出一声巨大的鸣笛声,拖着沉重的车厢缓缓开出了加德满都唯一的一座甚至不能称作火车站的小院子。

    中间一节车厢中,佛洛伊德双手盘在身前,看着坐在餐桌前的克劳德眼神闪烁看着窗外飞逝的雪山。

    不久,厨师端着一盘血淋淋的牛排,放在他面前,怀疑的看了一眼佛洛伊德,露出紧张的神色,隐蔽的摆了摆手,就看到克劳德仔细的用刀叉将这块几乎全生的牛排分成一模一样的大小。

    看着依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佛洛伊德,克劳德银色的面具下露出渗人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座椅,亲切的说道,“旅途还有很长时间,难道你就一直站在那里吗?坐下来一起吃点东西吧,到了西藏可就没有这么好的环境了”。

    车厢中简陋的环境,可不如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这辆或许放在别的地方,早就应该被淘汰的火车,不断摇晃的车厢,正发出沉闷的响声,拒绝当初想要改造一番的建议,克劳德变得和以前那个喜欢享受的富家公子完全不同。

    拿起酒瓶在克劳德面前的水晶杯中添了半杯,想了想给自己也倒了点,慢斯条理的吃着盘子中的七分熟的牛排,尽量不发出半点咀嚼的声音,佛洛伊德时不时抬头看着他面前那杯随着车身摇晃,划出涟漪的红酒,习惯性的观察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放松一点,听说你是比斯利的外甥”?克劳德放下刀叉,带着手套的右手拿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让里面猩红色的液体,飞快的转了起来,眼看马上就要晃出上沿,空荡荡的杯口却仿佛有个盖子一样,牢牢的将红酒封在里面。

    佛洛伊德笑着点了点头,“没错,他是我的叔父,这也算是利文斯顿家族的传统吧,血缘大于一切,这样忠诚可以有所保证”,说着端起酒杯和克劳德碰了碰,“看来你已经完全习惯自己新的右手了”。

    “比斯利的事情,对不起,都是我造成的”,克劳德有些难过的垂下了头,嘴角扯出一丝古怪的表情一闪而逝,端起杯子将所剩大半的红酒直接仰着头倒入嘴中,右手猛然用力,直接将杯子捏成碎片,然后抓在手心慢慢揉搓了起来,一堆晶莹的粉末缓缓从手心的缝隙流了下来。

    摘掉上面黑色的真皮手套,克劳德看着隐晦色的右手,泛着金属的光泽,骨节的接缝处红色的类似硅胶的物质可以让手掌和正常人一样办到任何事,甚至还要更强一些,就像刚才一样,至少人类可不敢直接这样。

    克劳德敲了敲车厢的金属墙壁,留下几个凹槽,轻笑道,“比想象中要好,习惯以后感觉比以前还要灵活,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可不会受伤,有时候甚至我会有个疯狂的想法,为什么不直接把左臂也直接换掉呢”。说着,晃了晃只有三根手指的左手。

    佛洛伊德眼角跳了跳,看着有些癫狂的克劳德,虽然这种领先了世面最好用的机械手臂许多年的仿真手臂确实好用,不过造假也是异常昂贵,最重要的一点,再好用的机械手臂,比起人类自己真正的肉体,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触觉,甚至连温度都没办法自己感知。

    努力的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让话尽量不要伤害眼前这个年轻人如今变得异常敏感的内心,佛洛伊德吃下最后一块牛排,仔细的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并没有沾染上任何油泽的双手以及嘴角,这才露出和煦的笑容,缓缓说道,“没错,确实很好用,但这毕竟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排异反应,而且长时间使用那种摩擦也会让身体承受许多负担...............”

    “我明白”,克劳德带上那只黑色手套,目光含笑看着佛洛伊德,“不过,你经历过死亡吗,你眼睁睁的看见过有人为了保护你,挣扎着在你眼前死去吗,你经历过被埋在地下,虽然清醒着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吗”?

    看着佛洛伊德尴尬的摇了摇头,克劳德仿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身体靠在椅背上,双眼看着窗外露出淡漠的眼神,平静的开口说道,“自我懂事起,我第一次哭是在我六岁那年,我看见了一堆拼凑起的碎肉,我爷爷告诉我那是我父母的尸体,他们出车祸了,见鬼,我从来没有见过车祸出来的尸体会像个被野狗撕碎的破娃娃一样,到现在每当我回忆起父母的时候,哪怕做梦都只记得两张血肉模糊的脸,好像他们本来就张的那样,这是我第一次哭泣,因为恐惧,我并不是伤心,我脑海里第一反应,是我怎么在这个家里安全的长大生活下去。

    第二次,也就是在这里尼泊尔,我被雪崩埋在下面,你的叔父比斯利双臂牢牢的固定着我,呵呵”,克劳德说着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估计我身上骨折的三根肋骨,是被他活活勒出来的,黑暗中我们慢慢的不再翻滚,见鬼的比斯利,开始变得僵硬起来,就像一团冻僵的水泥一样,撑起了上面沉重的积雪,没错,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雪竟然有那么重,压的我一动不动,那是我第二次哭泣,我觉得肯定要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白白死在这里”。

    平静的话声让佛洛伊德尴尬的端坐在那里,作为家里接替比斯利以前的角色,说白了也只是外人而已,用自己的生命像个称职的奴隶一样,保护这个庞大的家族最不可或缺的那位,以前的斯内德,现在的克劳德,来换取看似光鲜的生活,不过作为一个外人,听到这些话他却感觉不到一丝高兴,知道了越多不该知道的事情,恐怕下场还不如自己的叔父。

    佛洛伊德嘴角抽了抽,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岔开了话题,“后面那三节车厢,埃里克他们应该在里面,现在这个机会............”

    “不,佛洛伊德,你还是没有经历过绝望,那种感觉足以摧毁一个人,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克劳德缓缓站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车厢中,他的身体像根标枪一样牢牢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叫上那双修长的鳄鱼皮鞋,低声呢喃道,“嘿,爷爷竟然把崔西让我穿在了脚上”。

046 伊丽莎白号的新任船长

    行驶的货车,车厢连接处不断发出一阵碰撞产生的咔哒声,两侧木板做成的座椅上,几道身影时不时站起身子活动着僵硬的身体。

    敞开的车厢中,可以看到走廊中偶尔穿过人影,一阵浓郁的香味让西塞罗放下了手中嚼之无味的面包,丧气的摇晃着脑袋抱怨道,“见鬼,我真怀疑这辆早就就能给丢进垃圾收购站的列车能不能安稳的开到西藏”。

    三两口将一团松软的面包捏成拳头大小咽了下去的埃里克,仔细的将手上的面包屑弄到掌心,看着垂头丧气的西塞罗,开口打趣道,“嘿,伙计,你在塞舌尔的时候环境可比这里强不了多少,想想我们冒险的时候,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一阵礼貌的咳嗽声,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带着竖在脑袋上一定高高的白色厨师帽的老者,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看着西塞罗拿在手中的面包,惋惜的说道,“抱歉,让伦敦最近最受人瞩目的沃森家族吃这种恶心的面包,实在是我们的错”,说着拍了拍手,身后一辆辆小推车上面盘子上盖着银色的盖子,纷纷涌入了这节狭窄的车厢中,像像是一张餐桌一样。

    打开的圆形罩子中,摆放着就像在巴黎米其林餐厅中精致的餐点,厨师微微拱了拱身子,伸手示意了一下,“抱歉,这里的环境确实有些糟糕,不过希望这些食物能给你们带来好的心情”。

    西塞罗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指了指精致的餐具中那些看起来可口的食物,闻着弥漫在车厢中的香味,喉结耸动了一下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指着前面的车厢说道,“这些是”?

    “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他让我转告你们因为身体的缘故,他不方便亲自招待老朋友,还请你们见谅,哦对了”,厨师说着,从兜中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面巾,交给了埃里克,“他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埃里克先生,那么我就不打扰你用餐了,晚餐我会在六点的时候准时送过来”。

    看着厨师一行人离去的身影,埃里克有些茫然的打开那张洁白的面巾,看着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单词,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我最想念的朋友埃里克,

    鱼尾峰的事情我要向你说声抱歉,慌忙之中牵扯到了艾达,幸好雪崩中你们安然无恙,否则我会因为这件事后悔一辈子。

    至于此次西藏之行,关于香巴拉马可波罗的秘密,作为利文斯顿如今的族长,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拼弃前嫌,各凭手段可以拿到他。

    在这辆开往西藏的列车上,首先为了表达歉意,敬一下地主之谊,希望食物可以尽量合你们的胃口,听说你喜欢吃鱼子酱,恰好我这次特意带了俄罗斯上好的鱼子酱。

    还有,我对你们一个善意的提醒,香巴拉不像传说中那样,更像是一个诅咒。

    好了,我的朋友,害怕你们看到我如今的模样,可能会影响你们的胃口,我们暂时不要在这种时候见面了。

    希望用餐愉快。

    伊丽莎白号的船长,克劳德?利文斯顿”。

    将那张更像是让他们打消顾虑的信丢在桌上,埃里克拿起银色的汤勺舀了满满一勺颗粒饱满的鱼子酱,在周围疑惑的眼神中,直接塞到嘴中。

    “喂,等等.........”,艾达话音未落,就看到埃里克吃下那勺鱼子酱,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咂了咂舌说道,“放心吧,虽然他对我有着一腔怨气,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是最愿意看我去死的,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也是最不愿意看到我去死的”。

    “等等,你说的这些我听的不是很明白,既然他想你去死,那么完全可以在这些食物里下毒............”

    “哈哈”,埃里克看着茫然的西塞罗笑了起来,拿起刀叉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开口说道,“这并不矛盾,首先克劳德这么年轻能当上族长,不管怎么说,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并不是一个自负的富家公子,恰恰相反,虽然我们并没有接触多长时间,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在羽翼下长大的人。

    那么,即使他恨我,也绝不会让我如此轻易地死去,而且,至少在马可波罗的宝藏被发掘出来之前,我会是安全的,他还会想方设法的保护我,尽量让我安全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艾达指了指桌上放食物,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拿着刀叉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当初在鱼尾峰遇到雪崩的时候,他几乎只留了一条命,而我们却安然无恙,这换作别人的话,首先心里会不平衡,而且失去双腿和右臂的他,心理估计也和这是正常人变得不太一样,开始扭曲起来”。

    “你说的没错,不过你忘了一点,利文斯顿可以说是目前这个世界上,靠寻宝发展的最好的家族,没有之一,虽然他们现在投资了许许多多的产业,不过,就像根子并没有忘,对于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还是有着一种偏执的习惯,不过一些小的带着已经打动不了他们了。

    比如他们寻找的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凑巧被我们得到了,埃里克也从之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目前在伦敦成了无数年轻人效仿的对象,虽然实力差距依然很大,不过风头却一时无两。

    而克劳德虽然从斯内德手中接过了权利的指挥棒,可是他有一个天然的劣势,他目前的身体,不允许他走到前面,而且无论他能力如何,却并没有一个可以拿的出手的投名状,可以堵住那个庞大家族中其他的声音。

    正好,如今马可波罗的事情,如果他成功的话,一来可以证明自己确实是这个家族中的佼佼者,顺便也可以打击埃里克,摧毁一个人有时候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说到最后阿芙罗拉心里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双美眸看着桌上杯子中那如同血液一般的红酒露出心悸之色,紧紧抿着双唇,双手不自觉拿着锋利的刀叉,划着盘子中的牛排。

    埃里克点点头,看着阿芙罗拉失神的模样愣了愣,淡淡说道,“没错,而且斯内德那个老狐狸能如此自信的让克劳德上位,肯定已经对马可波罗的宝藏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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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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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