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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全文阅读

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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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重生为贼

    李伢瞪着双眼,看着浴室布满雾气的镜子中,那张模糊的面孔。

    隐约可以看出深褐色的短发,以及一双蓝色的眸子,正赤裸着身体,躺在浴缸中。

    刺骨的冷水,让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没来及想镜子中那个陌生面孔到底是谁,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痛。

    狭小的浴室,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整个浴缸中的清水,已经完全被那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完全染成了红色。

    “我这是在做梦吗”?李伢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没有理会那还隐隐作痛的手腕,刚刚自己还在一座古墓中,激动的往盗洞吊下来的小篮子中,将最后一件东西放了进去,然后好像就好像............

    哦,对了,然后自己就像一个傻逼一样,一个人被留在了下面,上面盗洞被自己的同伴,疯狂的把泥土灌了进来,好像生怕自己爬出去一样。

    忽然,大量杂乱无章的画面,就好像先前盗洞上疯狂倾洒下来的泥土一般,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愿,将自己吞没。

    脑海中撕裂般的疼痛,忍不住让李伢眼皮越来越沉,嘴里痛苦的呢喃了一句,“我靠,该不会要溺死在浴缸中吧”。脑袋一歪,重重磕在浴缸的边缘。

    巨大的响声,让那扇卧室的木门,摔在了墙上,一道高瘦的身影,飞快的闯进卧室角落的浴室中,嘴中发出一声咒骂声。

    ........................

    一张张陌生的脸庞,豪华的别墅,以及从小虽然富裕,却又很另类的生活,贝弗利、克劳馥、乔尔、埃里克,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以及记忆的终点,肃穆的法庭上。

    一声锤子敲打的声音响起,接着一道冷漠中带着兴奋的声音,让李伢攥紧了拳头,身体隐隐颤抖起来。

    “我对贝弗利•沃森和克劳馥•沃森的失踪,深表遗憾,不过作为著名的冒险家...............”

    在法庭上,听到自己父亲母亲失踪,或许更多的可能是随着家里那条大船,一起被该死的暴风雨,卷进了海里吧。

    埃里克整个耳边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进去别的声音,脑袋不断响起,完了,都结束了。

    “埃里克,埃里克,醒醒”。耳边传来焦虑的声音,让李伢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前,一个苍老的脸庞,和镜子中自己一般的蓝色双眸,显得有些混浊,一头浓密的花白色头发,简单梳向脑后。

    看着那异常熟悉的老人,李伢说出了一句让自己都惊讶不已的话,“乔尔,我们完蛋了,对吗”。

    嘴中陌生的嗓音,和脑海中逐渐重叠的记忆,让李伢有些可笑的发现,他一个没上过几天学,整天做着发财的白日梦,跟着一个陌生的盗墓团伙,第一次下墓就被抛弃的可怜虫。

    竟然占有这个拥有着显赫身份,当然,那是只是以前,出生在一个巨富家族的埃里克•沃森的身体。

    脑子里不合时宜的窜出一个可笑的念头,“终于没人会嘲笑自己那愚蠢的名字了”。

    沃森家族,在英国拥有着显赫的名声,父亲贝弗利和母亲克劳馥作为饱受赞誉的学者身份之外,还是受人敬仰的冒险家,当然,现在在冒险家后面,还得加上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的身份,家里的一切,现在可能都被收到国库之中。

    打量着简陋的房间,李伢皱着眉头,闻着房间中传来淡淡的霉味,“该死,难道连房子都被收回去了吗?那些可是从古墓中带不回来的”。

    “抱歉,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不过那些当权者,可是很乐意把这间你祖父留下的房子,都一起收回去的,不过幸好,这间房子早就被你父亲送给我了,否则除了沃森的姓氏,那些人什么都不会给你留下的”。乔尔摊了摊手,脸上带着无可奈何。

    脑海里回忆起贝弗利和克劳馥每年也在家呆不了几天,那可笑的学者身份,可能是完全为盗墓贼的身份在服务,而当两人回来时,眼前这位沃森家族最忠诚的管家,却好像一直没有半点管家模样的乔尔,总会神秘的消失一段时间,开始忙碌起来。

    埃里克嘴角突然露出古怪的笑容,看了一眼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你也是他们的同伙,对吗?只有我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成了别人嗤笑的对象,然后不忍重负,差点死在浴缸中,对吗”?

    乔尔惊讶的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埃里克,以前从小有些孤单的他,虽然生在沃森家族,却总是有些怯弱,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可能是家庭剧变,影响太大了吧,毕竟现在的沃森,可不是以前的沃森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乔尔还是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你要死在浴缸中,是自己愚蠢而已,可跟别的没什么关系”。

    现在回想起从小接受的与众不同的教育,一直以为是父母是学者的缘故,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接触最多的就是历史,历史上那些声名显赫,或者臭名卓著家的人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拥有着巨额的财富,还有各个时代创造出的一些精巧机关,以及稍微正常一点的,千奇百怪的文字。

    埃里克不由脱口而出,“当然,如你所说,那确实是一个愚蠢至极的想法,不过,乔尔,我从小接受的教育,现在看来,会让我走向和他们一样的路,不过可能他们没想到的是,没有亲自带我去,嗯,实践一次,然后就被发现了,可能在被逮捕的途中,被暴雨卷入海底”。

    埃里克看着沉默不语的乔尔,没有反驳,那就意味着默认,仰面看着天花板角落的一个蛛网,小小的蜘蛛,正飞快的向那只撞在网上的倒霉蛋跑去,和蜘蛛差不多大小的苍蝇,很快被白色的丝线卷了起来。

    “还真是糟糕啊,好了,乔尔,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吗?我不会再犯傻了,毕竟现在我可是很怕疼的”,埃里克闭着双眼,听着逐渐消失的脚步声,轻叹了一声。

    埃里克•沃森,李伢,就像那只乱飞的苍蝇,逃不出撞上的蛛网,而他,难道还是逃不开当贼的命运吗?

    侧过身子,看着老式的衣柜上,镶嵌的一块镜子,里面陌生的白皙脸庞,惺忪的双眼,和那有些干裂的嘴唇四周,一圈可能好久没有刮的胡茬,相貌谈不上帅,可和丑也不沾边,李伢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那就从今天开始,做个叫埃里克的贼吧”。

002 遗物

    听着肚子传来咕咕的声响,埃里克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着漆黑的窗外,凄凄沥沥下起了小雨。

    客厅中的茶几上摆着一些简单的食物,乔尔正在身上围着的围裙上,擦着湿漉漉的双手,看见打开的房门的埃里克微微一愣,轻笑道,“我还以为晚上,需要喂你吃晚餐呢”。

    “需要什么帮助吗?虽然你终于开始像一个管家了,不过现在我想我可雇佣不起你”。埃里克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拿起一片披萨,就往嘴中塞去。

    “哦,天啊,乔尔,不得不说,这可能是我吃过的最难以下咽的披萨,你难道是第一次做饭吗”?埃里克虽然嘴上说着难吃,还是三两下将披萨塞入口中,然后又拿起一片,含糊不清说道。

    狭小的房间内,乔尔静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埃里克,狼吞虎咽的将桌上那些,在他说来难以下咽的披萨吃完,然后靠在沙发上,舒服的打了一个饱嗝。

    “好了,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做饭,而且,我想以后你经常得忍耐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了”。乔尔拿起桌子上的碟子,正想端去厨房收拾一下,一只缠着纱布的手,悄悄的摁在了上面。

    埃里克目光盯着乔尔,笑了笑,“这些,我想可以等一等,你不觉得现在我们应该谈一谈吗”?

    看着乔尔疑惑的眼神,埃里克加重了语气,“好好的谈一谈”。

    看着乔尔松开盘子,耸了耸肩,然后随意的坐在面前的茶几上,正打量着自己,不由缩了缩眼神,目光看向天花板上,那盏发出昏黄光芒的吊灯。

    “好吧,谈什么呢”?看着埃里克终于有了些以前的影子,乔尔开口笑道。

    “我已经二十岁了,不是小孩子,而且家里出现了这种变故,我想以前那种生活肯定是回不去了,是吗”?埃里克想了想,快速说道。

    乔尔挥了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我纠正一点,你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以前那种生活,看看现在这间屋子,你以前生活在伦敦,英国最繁华的城市,当然,至于回不回去,那谁也不好说,毕竟你还年轻”。

    “我的父母,难道就只留下了这间已经送给你的房子吗?我想他们肯定不会愚蠢到,觉得冒险家能顺利到可以一直掩盖盗墓贼的身份”。埃里克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想问得问题。

    哪怕这可能是他一生最幸运的时候,得到了一次重来的机会,没有憋屈在那墓中,去陪那连名字,甚至性别都不知道的人,可是,生活起码得先填饱肚子,这位以前父母信赖的管家,可不知道会不会在自己睡梦之中,悄然离去。

    “当然,你父母学者的身份,可不是拿那些东西换来的,聪明的头脑和矫健的身手,才能成为冒险家,我不喜欢盗墓贼这个野蛮的称呼”。乔尔皱了皱眉头,听着从埃里克嘴中说出的盗墓贼,有些不悦说道。

    埃里克脸上带着不以为然,冒险家,盗墓贼有什么关系呢,说白了,盗墓贼好听一点的叫法,就是冒险家。

    “稍等,你父母留下了一个包裹,里面有一个DV,我还以为要等你手腕好一些,接受了这个现实,才会来找我”。乔尔说完,拿起盘子向厨房走去。

    不一会,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乔尔拿着一个银色的手持摄像机,递给了埃里克,“我想现在我应该回避一下吧”。

    看着离去的乔尔,埃里克有些茫然的打开了摄像机侧面的屏幕,随着屏幕亮起的荧光,一阵暴雨夹杂着发动机的声音传来出来。

    “哦,这该死的天气”。屏幕上的雪花突然消失,然后露出了一位长相和埃里克十分相像的男人,正站在在甲板上,大声抱怨着。

    “喂,贝弗利,已经开始了,快点”。听起来应该是拿着摄像机,声音距离话筒比较近,听起来比刚刚那有些吵杂的声音,无疑要清晰许多的女声传来。

    站在甲板的贝弗利皱了皱眉头,目光看了一眼远处隐约出现的一个岛屿,“埃里克,我亲爱的儿子,我想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心里可不要埋怨我们,这是我和你母亲的追求,我想你体内应该也流淌着这种冒险的血液,对未知的好奇。

    不过,看起来现在应该不太好,那些人已经开始怀疑我们了,希望我们的离开,能让你不要受这种无妄之灾”。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接着,一个看起来长相很英气的女人,出现在画面中,一头褐色长发,完全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听着,埃里克,我们爱你,打起精神来,乔尔是值得信任的,他有我们留下的一些东西,嗯,我们没有找到的,当然,还有一笔钱,应该够你在乡下过一阵子了,不过我想作为沃森家族的一员,你迟早会拿回我们在伦敦失去的一切,不是吗”?

    随着一声惊呼传来,屏幕又变成了一片雪花。

    埃里克放下手中的摄像机,重重松了口气,心里虽然看见贝弗利和克劳馥,有些莫名的难受,可能是融合的记忆在作祟,可是无疑,他们这次可能算不上是意外。

    “乔尔,我看完了,我想你应该也看过了吧”。埃里克朝楼梯方向大喊道。

    半晌,拿着一个盒子的乔尔,莫名的看着埃里克,脸色逐渐沉了下来,“既然你已经看过了,那么做好了选择吗”?

    “选择?追随他们没有走完的路,拿回伦敦的房子,以及沃森失去的名誉?还是什么另外的选择”。

    埃里克摸了摸手腕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打量着桌上屏幕上泛着黑白色雪花,发出刺耳声响的摄像机。

    “没有人会逼你做选择,你可以用你所学,去图书馆做一个翻译,每天过着安逸的生活,过几年娶一个漂亮的妻子,加上你父母留给你一笔还算可观的存款,我想你过的会挺不错的,在这里,没有人会认为你埃里克•沃森,就是那个沃森”。乔尔说着,递给了埃里克一张纸。

    “喏,这是斐尼堡大学,一所乡下的二流大学图书馆工作的介绍信,你直接可以去上班了,待遇还算不错,重点是很轻松,当然,等你身体和心理都正常了之后”。

    埃里克没有接那张纸,反而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雨,不断的拍打着窗户上的玻璃,低声呢喃道,“可是,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每天几乎都在下雨的地方”。

003 祖传秘方

    诺丁汉,郊外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叫做弗兰的小镇,常年被雨水笼罩的地方,天空虽然灰蒙蒙的,不过还好,阴天总比雨天要好。

    一栋白色的木屋,乔尔打开侧面的围栏,顺着一条往下的楼梯走去。

    “这里就是你祖父以前的生活的地方,当然,你父亲小时候也生活在这里。”乔尔拿出钥匙,扭了扭有些涩的锁,开口说道。

    黑暗的地下室中,一股铺面而来的霉味,让埃里克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退,随着乔尔手中的手电亮起,里面的样子让他有些大吃一惊。

    很小的空间内,随着手电的光束,埃里克惊讶的看着斑驳的墙壁上,一张张看起来泛黄的照片上,有着各式各样,可能只会出现在大英博物馆中的东西。

    而且看样子,那可完全不像是在博物馆中拍的照片,略显狼狈的身影,站在那些巨大的狮身人面像,甚至还有彩绘的木乃伊,这可比那些在无聊的景区中,留下在此一游,可要让人吃惊多了。

    “这恐怕不是贝弗利留下的吧,最起码不全是”,埃里克摸了摸靠墙的铁桌上,随意丢弃着一堆散落的硬币,上面有着青色的锈迹。

    硬币在手指的摩挲下,逐渐露出金黄色的光泽,正面画着一个头像的侧面,头上好像勒着一圈珍珠做的发带,周围刻着的古怪的文字,让埃里克失声喊道,“古罗马的苏勒德斯金币,我的天啊,就这么像垃圾一样,丢在这里”。

    “当然,这些东西在那些被收走的收藏面前,如你所说,和垃圾没有什么区别”。乔尔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头也没回,漫不经心说道。

    埃里克愣了愣,然后飞快的把那枚金币装进裤兜,“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吗?一千块,不,保存这么好,一万块可能都有人要”。

    地下室中翻找的声音忽然一顿,然后那束手电的强光照相了埃里克,脸上忽然出现的亮光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手掌挡在了眼前,看着那束光缓缓挪到了他装着金币的裤兜。

    “拿出来,你这个样子,完全和那些该死的盗墓贼没有区别”。乔尔伸出手,冷声说道。

    看着乔尔苍老的脸庞,眼角好像在努力压抑着愤怒,隐隐有些抖动,那种严肃的脸色,是他在从小就一起生活的乔尔脸上,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来的。

    不过心中那股自尊心,还是让他忍不住嘴硬道,“难道辛辛苦苦发现的这些墓葬,从中带出来的东西,不是为了换取那些停留在银行卡后面的数字吗?伦敦的大房子,还有父母巨额的财富,如果没有这些,沃森家族算什么”。

    乔尔失望的看着埃里克,摇了摇头,“你变了,你以前可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你选择这条路如果只是为了当一个盗墓贼,去换取财富,那我想,你还是当一个图书馆的翻译,比较合适”。

    “如果不是这些,那去发现那些隐藏在历史中的秘密,还有什么意义吗?只为这些可笑的照片?”埃里克挥了挥手,将金币丢在了桌上。

    乔尔看着那枚在桌上旋转的金币,摸了摸埃里克头发,“冒险家享受的是,揭开隐藏在历史中秘密的过程,而盗墓贼只是贪婪的想要那之后,巨大的收获而已,当然,冒险家也会用来换取财富,但那并不代表着全部”。

    说着乔尔不再理会有些失望的埃里克,在柜子中翻着什么。

    看着贴在墙上的照片,虽然因为时间,看起来有些泛黄,不过上面那些站在可以换取巨额财富的古老文物身边的身影,脸上带着一种很纯粹的笑容,好像终于解开了心中一直苦恼的问题,如释负重的笑容。

    “好了,果然在这里”。乔尔拍了拍手中的笔记本,看了一眼,还在看着桌上的金币,眼中露出不舍得埃里克,轻笑道,“既然你想要这些,那么自己去找,自己去拿,你父亲也从来没有拿过你爷爷的东西”。

    “我爷爷?他也是一个盗...,恩,冒险家”。看着往外走去的乔尔,埃里克扫了一眼桌上堆积的金币,吞了一口唾沫,追上了去。

    乔尔坐在沙发上,手指在茶几点了点,然后点燃了手指间夹的香烟,“你说的没错,就像你想的那样,你爷爷也是,不过他可不像你父亲那么倒霉,看看这本笔记吧,你父亲留下的,看看有什么发现”。

    疑惑的翻开羊皮做的笔记本,扉页潦草的写着贝弗利•沃森。

    这更像时一个随笔写的日记,好像想到什么,就在这面做着记录,有文字,还有一些抽象的图案。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和图案,埃里克快速往后翻去。

    “9月21日,2001年。

    在一个古墓中发现了个有趣的东西。

    被遗忘的角落,光芒下的信仰。

    星光指引着方向,困在枷锁的神袛。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旁边附着一张还算清晰的彩色照片,贝弗利和克劳馥相依站在一起的照片,旁边一个灰白色的墓碑,画着一个握着弯刀的骷髅头,下面写着记录的这段话。

    下面有些潦草的备注,好像显示出了当时贝弗利兴奋的心情,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哦,天啊,艾弗瑞,竟然是那位历史上最伟大的的海盗头子,艾弗瑞留下的东西,可惜估计找到这位臭名卓著,几乎统治了整个海域的霸主,艾弗瑞的宝藏,估计需要很长时间。

    真可惜,埃里克刚刚出生不久,我们可不能离开太久,等他大一些,我们一定要找到艾弗瑞的宝藏,或许,带上埃里克,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那本笔记从这里戛然而止。

    埃里克抬头,重重呼了一口气,看着沉默不语的乔尔,“那么,他们就是在寻找艾弗瑞宝藏的途中,嗯,失踪的吗”?

    乔尔轻轻点了点头,“本来,他们回来的话,是要带你一起去的,可惜,结果你也知道了”。

    “你知道他们是准备去哪吗?我可看不懂这些故作神秘的东西”。埃里克撇了撇嘴,开口吐槽道。

    “你确定,确定要追随他们的脚步”。乔尔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轻笑道。

    “巴拿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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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拿马。

    靠近赤道的地理位置,带来整年舒适的气候,穿过城市宽阔的运河,连接着太平洋和大西洋。

    “喂,你确定你这古董一样的飞机,能安全落地,哦,不,落水”。埃里克坐在飞机后座上,嘈杂的发动机声响,让他忍不住大声喊道。

    这架不知放了多久的飞机,据乔尔说,是他年轻的时候,为了探险方便一点购买的,那会还不认识他的父亲贝弗利,甚至在埃里克踏着那简陋的踏板,想要登上那只能容纳两人的机舱时,踏板竟然断掉了,看着那明显已经生锈老化的踏板,在乔尔毫不在意的眼神中,随意丢向一旁,然后推着自己的屁股,把他几乎是丢进了机舱。

    紧紧抓着前面的座位,身体因为飞机快速俯冲,紧紧贴在了后背上,有些紧张的看着下面湛蓝色的海面,乔尔嘴中传来自信的笑声,“放心吧,这是在我看来最安全的交通方式”。

    正当埃里克松了一口气时,乔尔的声音有传了过来,“抓紧了,即使飞机散架,这可是水面,只要赶在爆炸之前,离开就行”。

    “我......”,正当埃里克忍不住想要爆粗时,飞机重重的砸在了水面上,开始快速向前滑行。

    不远处那沐浴在阳光下的高楼,外墙的玻璃,散发出刺眼的光芒,一座完全现代化的都市,出现在眼前。

    飞机缓缓停在了巴拿马湾的码头上,乔尔转过来看着面色煞白的埃里克,得意的挑了挑眉,“怎么样,这可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方式,欢迎来到巴拿马,这里在这个季节可不会下雨”。

    “我想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不会再坐这玩意了,起码不会再坐你的”。埃里克跄踉着爬出飞机,感受着胸膛一阵翻涌,忍不住弯着腰干呕了起来。

    这座年轻的城市,靠近海洋,气候适宜,以及那条被称为世界第七大工程奇迹,巴拿马运河,犹如一座水桥,将大西洋和太平洋连在了一起。

    “为什么要来巴拿马呢,我可一点没有感到有什么古老的存在”。埃里克走在街道上,看着穿着清凉的美女,神态自若走在街上,“哦,这里甚至比英国还要开放”。

    乔尔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一眼埃里克,然后朝那街边一位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吹了一声口哨,低声说道,“你会在冬天,穿着比基尼,哦,不对,裤衩,在街道散步吗?白痴,这里是热带”。

    看着那位美女完全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的皮肤,摇摆着纤细的腰肢,向乔尔走来。

    “嗨,美女,介意告诉我们,嗯,如果想要找一点艾弗瑞当初遗留的痕迹,我们应该去哪呢,希望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看看当初被那该死的海盗头子,一把火点燃的城市,怎么才会发展的这么快”。

    乔尔指了指那靠在巴拿马湾的飞机,脸上带着茫然的神情,看着面前那位将双手扶腰,丝毫不介意面前两个男人,有些无礼的眼神。

    “当然,我可是艾弗瑞的拥趸,要不他当初那把火,现在的巴拿马可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们确定要去哪里吗”?

    那位看起来热情的有些过头的美女,看着乔尔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哦,抱歉,希望不要因为我让你们对美丽的巴拿马失望,你们可以随便在街上打辆车,然后,说去地狱之地,不过,他们愿不愿意去贫瘠的古城,那可不好说了”。

    “地狱之地?还真是奇怪的名字”,埃里克看着向那位向海边跑去的美女,低声呢喃道。

    乔尔白了一眼埃里克,笑骂道,“别看了,都跑远了,巴拿马最不缺就是美女”。

    看着周围高楼林立的钢铁城市,乔尔忍不住咂了咂舌,赞叹道,“还真是快啊,前些年的巴拿马可完全不像现在这个样子”,说着朝街上行驶的车辆,挥了挥手。

    宽阔的街道上,过往行驶的车辆,可丝毫没有出租车的影子,乔尔看着远处驶来的一辆黑色吉普车,拔出腰间的手枪,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睛,“我们征用这辆车怎么样”。

    “嘿,你疯了,正如你所说,我们是冒险家,可不是那些愚蠢的强盗”。埃里克瞪大了双眼,看着乔尔走到马路中间,双手举着手枪,瞄准了那辆停下来的汽车。

    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看着那缓缓摇下的车窗,乔尔愣了愣,朝马路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埃里克挥了挥手。

    “咦,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怪不得,前线记者,艾达•布莱克,还真是个可怜的工作”。乔尔看了看那挂在胸前的工作牌,开口打趣道。

    看着双手握着方向盘的艾达,终于明白刚刚为什么乔尔愣了愣,这位倒霉的前线记者,身上隐隐有种克劳馥的影子,嗯,就是埃里克的母亲,倒不是说长相。

    一头浓密的金黄色的长发,简单的扎了个马尾,原本应该很白的皮肤,现在看起来被晒得有些发红,脸上就简单涂了个口红,或者说唇膏更合适一点,身上那股气质,很少女人身上有的英气,和克劳馥很像。

    艾达丝毫没有惊慌,挑了挑那没有修过的眉毛,开口笑道,“天气很热,如果你们不是要搭车的话,那我就要摇起玻璃了”。

    埃里克摇了摇脑袋,瞪了一眼乔尔,拉开车门,飞快的跳了上去。

    “我可以捎你们一程,不过,不要用没有打开保险的手枪指着我,谢谢”。艾达瞅了一眼副驾驶的乔尔,以及那把指在腰间的手枪,摇摇头说道。

    不待乔尔回答,艾达轻轻踩下了油门,轻笑道,“哪里”?

    “地狱之地,谢谢”。埃里克生怕乔尔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赶忙说道。

    一路上沉默的车厢中,埃里克从前面的倒视镜中,看着没有丝毫紧张的艾达,不慌不忙开着汽车,甚至遇见警车,他自己有些紧张时,也不见那位前线记者,有什么反应。

    汽车快速驶出了繁华的城市,巴拿马的古城,和繁华的新城,完全好像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混乱无序,甚至偶尔有枪声响起。

    两旁低矮的建筑,寥寥无几的行人,以及远处靠近海边的山上,那用高墙铁网围起来的庞大的建筑。

    来到古城的艾达,猛然踩下脚下的油门,往山上开去,很快,车子停在两扇巨大的铁门前,里面传来吵闹的声响。

    “到了”。

    随着艾达的话声,乔尔跳下汽车,朝埃里克笑了笑,莫名其妙对着艾达说了声,抱歉。

    然后在埃里克惊恐的眼神中,举起手枪,朝那座挂着拉霍亚监狱的大门,扣动了扳机。

005 地狱之地(新人新书,求收藏,求推荐)

    接连不断响起的枪声,子弹将那写着拉霍亚监狱的铁牌,打的叮叮作响,上面出现了一排整齐的小洞,里面嘈杂的声音,随着枪声响起,骤然安静下来。

    “好心的女士,我想你可以离开了,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还有真的谢谢你,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朋友”。乔尔握着打空弹匣的手枪,朝车上的艾达说道。

    看着蜷缩在座椅上,好像想藏起来的埃里克,乔尔伸了个懒腰,飞快的将他拉下来,把手枪塞入埃里克手中,“你难道想让我一个人去这种鬼地方吗”?

    大门很快打开,拿着将整个身体都能隐藏在后面的盾牌,这座著名监狱,为数不多的狱警,茫然的看着拿着枪的埃里克,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好像有些丢脸一般,将盾牌扔在地上,一拳砸在埃里克的小腹上。

    而一旁的乔尔,仿佛挑衅一般,开口笑道,“嗨,下手轻点,他还只是个孩子,还有我,我是同伙,难道你们看不见吗”?

    被压着双臂的埃里克,脸色通红,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乔尔,咬牙说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穿着深咖色制服的狱警,拿出警棍向乔尔砸去,嘴里带着浓浓口音的英语,发出一声咒骂声,“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只想说一句,欢迎来到地狱之地”。

    挥动的警棍,被乔尔一把抓在手中,丝毫没有理会狱警嘴中的威胁,轻笑道,“带我去见优卡利,你们的典狱长,优卡利•巴多夫”。

    看着狱警有些变幻不定的眼神,乔尔嘴角带着冷笑,从兜中摸出一把绿幽幽的钞票,挥了挥随手扔在地上,“我想这些应该够了吧,我有笔生意,要和他谈一谈,还有,我说过,他还是个孩子,现在能松开,你们那些肮脏的手吗”?

    狱警松开了埃里克,可能不用乔尔说,地上那些散落的钞票,已经让抓着他双臂的狱警,开始宠宠欲动。

    “走吧,地狱之地,拉霍亚监狱,可不是谁都想来的”。狱警手指在嘴唇上摸了摸,丝毫没有在意刚刚乔尔有些羞辱的动作,数着手中的钞票,开口笑道。

    车上传来一阵开门声,艾达握着胸口的记者证,朝狱警示意了一下,“我要采访这座监狱,你们典狱长应该知道”。

    话音刚落,一阵大笑声从狱警嘴中响起,肆无忌惮的眼神,在艾达身上打量了一番,狱警舔了舔嘴唇,贪婪的看着艾达,“每年要采访的拉霍亚监狱的记者,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呢”。

    艾达愣了愣,看着狱警的眼神,脸色通红,指着大门,终于让埃里克看到她愤怒的一面。

    “混蛋,这是监狱,怎么会有你们这些混蛋”。

    “恭喜你,答对了,这里面没有好人”,狱警耸了耸肩,朝乔尔笑了笑,往里面走去。

    乔尔看着愤怒的艾达,眨了眨眼睛,从兜中又摸出一把钞票,“等等,我刚刚想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些钞票,实在没地方装,你们能帮帮我吗”,说着,那些脸上带着惊喜的狱警,指了指艾达,“不过,她的要求...”。

    “没问题”。狱警飞快的抢过乔尔手中的钞票。

    从外面看上去,建立在悬崖边缘的拉霍亚监狱,下面布满礁石的海面,湿滑的石头,根本让那些想从这里越狱的囚犯,没有半点可能,同样,高耸的围墙,和上面一圈圈缠绕在一起的电网,让这座被称为地狱之地的监狱,看起来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而一跨进那扇大门,里面的景象却让人大吃一惊,狱警不断挥舞着手中的警棍,砸向那些丝毫没有畏惧,看上去满脸横肉,长相凶悍的囚犯,完全没有关在牢房中的囚犯,随意在这座监狱中走动着,当然,监狱中,还是围着一圈铁网的,和那墙上的电网一样,时刻通着电。

    “这里只有我们几个狱警,算上典狱长的话,不到十个人,怎么样,男女同住,犯人自治”。狱警挥了挥手,有些得意说道。

    埃里克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地狱之地,终于明白了这座监狱,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里面关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自治,看着那被一群人踩在脚下的瘦小身影,脸上被人吐着口水,恶狠狠的看着埃里克,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里面甚至看能看见不少女人,几乎赤裸着身体,身上只有几片破布,掩盖着隐私的部位。

    “这里难道没有死人吗?万一他们杀人怎么办”。埃里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狱警脸上带着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这里关着的都是这辈子不会看见外面的阳光,不过,杀人,他们倒是不会,因为杀人,他们会一个礼拜没有饭吃,至于其他的,只要有口吃的,在这里,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埃里克低着头,跟着狱警没有再四处张望,还真是地狱之地,恐怕来这里,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相机的快门声,不断响起,艾达皱着眉头看着甚至摆了摆pose的囚犯,脸上露出该死的笑容,露出凶残的模样,甚至有人看着她,露出诡异的表情,脱掉了裤子。

    “该死,真是无耻,监狱不是应该让人变好的地方,你们怎么能任由他们在这里,比在外面还要肆意妄为”。艾达看着正在吸食毒品的囚犯,手指摁下快门,开口说道。

    狱警伸出胳膊拦住了艾达,甩了甩头,“我想典狱长恐怕不会想看到你的,拿着你的照片,回去吧”。说着,朝身边的狱警使了个眼色。

    “走吧,典狱长在上面的办公室,不过,你们最好真的认识他,否则,恐怕刚刚的枪声,足以让你俩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说着,狱警拉开的面前的铁门,沿着楼梯,向上走去。

    看着艾达被送了出去,乔尔摸了摸埃里克的头发,“走吧,小子,你现在还改变不了什么”。

    一间和这座混乱的监狱格格不入的办公室,更像是外面,繁华的巴拿马新城中,奢华的公寓,宽大的客厅中,实木地板上,铺着昂贵的手工地毯。

    松软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一位健壮的高大男子,手指间夹着香烟,目光在乔尔和埃里克身上扫了扫,皱眉说道,“带下去,我不认识他们”。

    那些刚刚还亲切的看着乔尔的狱警,冷着脸扑了上来,而乔尔脸上还带着从容的笑意,丝毫没有变化。

    “优卡利,你就是这么对待贝弗利的朋友吗”?

    淡淡的话声,让那位坐在沙发上的典狱长,手指夹着的香烟,停在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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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贪婪的典狱长(求收藏,求推荐)

    优卡利手上一顿,有些惊讶的挥了挥手,“等等,你们先出去吧”。

    乔尔看着奢华的办公室,惊叹的咂了咂舌,“看来这座令人作呕的监狱,可丝毫没有影响你的品味啊”。

    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拿起放在桌上的烟盒,看着头发有些稀疏的优卡利,乔尔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有些愣神的埃里克过来,“看来你想起来了,贝弗利,或者说那些钞票”。

    沉默不语的优卡利,好像在思索着什么,手中的香烟快速的燃烧到烟蒂,然后重重摁灭在面前的水晶烟灰缸中。

    “贝弗利死了,你们还要去哪里吗”?优卡利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随着话声,脸上的肥肉抖了抖。

    乔尔打了个响指,“当然,否则,我们来这里,难道是为了采访这座监狱吗”?

    “我想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贝弗利死了,他付的只是他的费用,跟你和他,没有一点关系,当然,我对他的死深表遗憾,毕竟,那是我见过最慷慨的人”。优卡利指了指乔尔和埃里克,摇了摇头。

    乔尔摁灭了手中的香烟,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站起身来,指着房间中昂贵的实木家具,不满的抱怨道,“哦,上帝,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一百万,这些恐怕都是那笔钱买的吧,见鬼,没有贝弗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那么多钱”。

    优卡利脸上没有丝毫恼怒,反而静静的看着乔尔在房子中,好像这间房子的主人一般,随意指着里面的陈设,再给前来参观的客人介绍一样。

    “可惜,人的欲望都是无限的,当他有一百万时,就会开始想要更多的钱,谁会嫌钱多呢”?优卡利摸着手指上一枚金黄的戒指,看着埃里克,“你和你父亲长的很像,我想贝弗利,一定会赞同我的,他说过,什么事都得有规矩。

    当然,沃森家族的情况我知道了,可惜你们不在巴拿马,不过这次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我不要钱”。

    埃里克正微微松了口气,要钱的话,估计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或者,把留给他的钱,要全部拿出来,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想想就牙疼。

    “条件”?乔尔脚下一顿,反而眯起双眼,冷漠的看着那位贪婪的优卡利,往往钱是最简单的处理方法,这也是贝弗利说过的话。

    优卡利猛然站起身来,站在可以俯览外面的海洋的落地窗前,指着远处一座白色的塔楼,“我要那笔财富的一半”。

    “我们只是去里面找艾弗瑞留下的踪迹而已,哪里可根本没有什么财富,否则你要的可不会仅仅是一半”。乔尔眼角抖了抖。

    “当然,不过线索在哪里,贝弗利给完钱之后,我可并没有只是装修这间办公室,等等,我还有些发现”。优卡利说着往柜子走去,拿出一张布满褶皱已经泛黄的羊皮,扔在了茶几上。

    “希望你有朝一日找到路,进入到这片地狱之地,背负我的十字架,发现乐园的财富”。埃里克看了一眼乔尔,开口说道。

    埃里克手指点了点那张明显上了岁月的羊皮,开口说道,“你想要什么”。

    “乐园的财富”。

    “哦,天啊,那只是比喻”。埃里克茫然的说道。

    优卡利挥了挥手,打断了埃里克的话,“不不不,你和那位先生,以及你的父亲,花钱来这个地狱之地,可不是为了找一个比喻,我要加入”。

    “好吧,如果我们上去,那个可能经过了几百年的牢房,那里如果没有什么东西,我想你可以去找别的,嗯,傻子,卖钱了”。乔尔拿起那张纸往外走去。

    优卡利淡淡的话声,从背后传来,“你们会感谢我的”。

    .....................

    在狱警的陪同下,埃里克和乔尔来到那片好像关押着牲畜的电网前,打开的大门,让那些泯灭人性的囚犯,嘴中发出兴奋的咆哮,好像在欢迎着新人。

    一声枪声,从狱警向天指着的手枪中传出,让这些不知恐惧的囚犯,终于安静了下来。

    “快点,我可不敢保证,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狱警瞪着双眼,打量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囚犯,紧了紧手中的手枪,往那散发着腥臭味道的监狱走去。

    这些囚犯的宿舍,黑的发亮的床单,随处可见的污秽,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臭味,埃里克看着里面一个骨瘦嶙柴的男人,甚至抓起那些爬在地上的苍蝇和爬虫,向嘴中塞去。

    “你们难道不给他吃的吗”?埃里克有些心悸的跟着狱警,开口问道。

    “每个人都有食物,至于他们能不能顺利的吃到口中,那就不管我的事了,不过,有钱的话,一切都好说了,你想要香烟,毒品,甚至是漂亮的女人,只要是外面有的,在这里都可以见到”。说着,狱警有些烦躁的挥了挥飞来的苍蝇,有些惋惜的说道,“可惜,这里的有钱人太少了”。

    很快,穿过狭窄的宿舍,狱警推开最里面的铁门,隐隐耳边已经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从昏暗的宿舍区,突然走到外面,刺眼的阳光,让埃里克忍不住捂住了眼睛,看着这片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开阔地。

    葱郁的大树,地上长满的绿幽幽的青草,有些海腥味的空气,忍不住让刚刚一直强忍着的埃里克,大口的呼吸着。

    狱警指了指,远处一个棚子,开口说道,“明天早上我来这里接你们,需要的工具,都在哪里,还有,典狱长让我告诉你们,不要耍花招”。

    看着离开的狱警,将那扇门紧紧锁住,乔尔嘴角抽了抽,低声嘀咕道,“还真是贪婪的家伙,他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比监狱中那些人,还要恶心一万倍”。

    “嘿,你不觉得我父亲的事很蹊跷吗,完全没有调查过程,好像落井下石一样”。埃里克看着这片小海岛一样的地方,开口说道。

    乔尔脚下一顿,冷着脸说道,“你是说优卡利”。

    “我只听过一句古话,财锦动人心,如果没有那张纸,或许什么事都没有”。埃里克答非所问说道。

    沿着那还算平整的岩石,向那放着工具的棚子走去,看了看那座建在悬崖上的方方正正高塔,有些无奈说道,“现在还是考虑一下怎么上去吧,没有装在兜中的东西,我并不觉得有什么意义”。

    “嘿,你终于和你父亲有点像了,还记得你从小上的体育课吗,看看这个”。乔尔拿起棚子里放在地上的一截软绳,前面系着一个长着四个弯钩的爪子,递给了埃里克,“这是你第一次实践课,在拉霍亚监狱,挺有纪念意义的”。

    乔尔顺着下坡,快速往下滑去,眼看就要掉下悬崖时,挥动手中的绳索,缠在了悬崖上一颗大树上,紧紧绕在树上的绳索,带动着身体往悬崖上,一枚微微凸起的岩石上抓去。

    目瞪口呆的看着犹如灵猴一般的乔尔,手指紧紧扣着凸起的岩石,从容的收回绳索,仿佛攀岩一样,身体开始向那座塔爬去

    埃里克不由咽了咽唾沫,这可完全和他想象中的盗墓贼完全不同。

007 失踪的利威尔号

    重重的大口呼吸了几下,埃里克看着那颗长在悬崖上的树,脑海里逐渐回忆起了,在乔尔监督下那些所谓的“体育课”,各种匪夷所思的攀爬,甚至还有根本不符他那个年纪的射击课,手中的绳索,渐渐有了熟悉的感觉。

    手中的绳索,挥动的越来越快,并没有像乔尔那样,身体往下滑的过程中,直接抛出钩子,反正绳子长度够用,万一没有成功,那下面坚硬的礁石,估计会让全身骨头都断掉吧,好不容易重来一次,还是谨慎点好。

    抛出的铁钩顺利的挂在树上,埃里克微微松了一口气,身体和刚刚乔尔一般,顺着那布满沙石的下坡,抓着绳子往下滑去。

    突然紧绷的绳子,让抓着绳索的身体向前抛去,埃里克看着面前的峭壁,身体因为恐惧,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想想那些动作,当做在伦敦的家里,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我想恐怕你不想撞在上面吧”。乔尔大声喊道,然后随着一声痛呼,埃里克重重撞在了山壁上,然后感觉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

    “蠢货,如果你是一个人,你现在就可以去见你的父亲了,这些可都是你以前完全可以随意做到的事情”。乔尔看着埃里克抓住了凸起的岩石,冷喝道。

    嘴角抽了抽,埃里克并没有狡辩什么,跟着乔尔身后,双手抓着峭壁上的岩石,想那座可能以前关押着艾弗瑞同伙的高塔爬去。

    下面忽然出现残缺的石板,应该是以前通往这座监狱的道路,两人顺着峭壁快速往下落去,乔尔走到已经断裂的石板尽头,看着那座近在眼前的监狱,挥了挥手中的绳索,勾住了上面已经一截露出来的横梁,“嘿,听着,这次可没有人能帮你了”。

    话音刚落,乔尔抓着绳索在空中荡了荡,从那一扇残缺的窗户,钻了进去。

    学着乔尔的动作,埃里克顺利的来到这座监狱里面,脚下已经布满上上面塌下来的石块,抬头看了看顶上,一个坚固的方形天花板,可没有因为时间的侵蚀,而有什么损坏。

    “我不知道你进来干嘛,看来我们还得从外面上去,秘密,可能就在那间囚室中”。说着,埃里克率先往窗户外爬去,墙壁上的砖块,比峭壁上那些凸起的岩石,可要好爬太多了。

    塔顶,虽然那座囚室还能看见完整的模样,可是天花板已经完全不知所踪,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湛蓝色海洋,以及那新建的拉霍亚监狱,尽收眼底。

    埃里克忍不住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将一个人,关在专门修建一间囚室中,这么大的代价,难道不能直接干掉他吗?而且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海景房”。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能死的,最少耐心磨灭前他们还不能死,他们心里,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比如说想象不到的财富,来看看墙上这些丑陋的画,看着关在这里的还真是太无聊了”。乔尔看着四周墙壁上,刻的奇怪的符号,开口说道。

    满墙的罗马数字,以及一些抽象的符号,甚至整整一面墙壁上,刻着记录时间的比丰字多一横的符号。

    “看来这个人被关在这里太久了,一个符号代表五天,看看,这些完全由数千个这样的东西”。埃里克说着,看着乔尔拿出了那张纸,“小心一点,这可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

    “从哪里开始呢,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含义,要是你父亲在就好了”。乔尔毫无头绪的看着墙上的符号,撇了撇嘴。

    接过那张纸,埃里克皱了皱眉,“不对,这些写的太表面了,好像是故意给人看一样,如果是为了这些所谓的财富,被关在这里,那他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个”。

    沿着墙壁上那些画着太阳和月亮,以及凸起石块上的罗马数字,角落的柱子上,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代表金和银的炼金符号”,埃里克疑惑的看着这个圆形上面燃烧着火焰的符号,听着耳边传来打火机的声响,不由双眼一亮,炼金,火是不可缺少的。

    手指捏着乔尔嘴中叼着的香烟,朝手中那张羊皮慢慢烧着。

    “喂,这可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你刚刚还说,要小心点”。乔尔看着莫名其妙的埃里克,不过瞬间,话声一滞,看着上面隐约出现的一些东西,拿出打火机递了过去。

    燃烧的火焰,轻轻扫过了羊皮表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露了出来。背面下方,和正面的上方,画着奇怪的符号。

    我亲爱的儿子。

    希望你能看到这封信,邪恶的西班牙人,将我囚禁在这座该死的囚牢里,控告我参与海盗行为,不过他们休想让我说出心中的秘密。

    在此,我向你坦白,我曾经是亨利•艾弗瑞麾下的一名船员,我和其他人一同,参与了对英国运输船利威尔号的洗劫,在上帝眼中,我们犯下了滔天罪行,现在我必须为我所犯之罪付出代价了。

    我被囚禁在西班牙人建立的最高牢房中,还真是讽刺,望着窗外的大海,我现在多想和你还有你的母亲,再度过平静美好的一刻啊。

    纵然有着许多遗憾,现在我已经平静的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可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找到那艘利威尔号运输船上,价值四亿的财富。

    爱你的父亲,约瑟夫。

    埃里克和乔尔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两人眼中的震撼,四亿那可是几百年前的四亿,而且看着那个代表金银的炼金符号,那艘船上无疑都是珠宝。

    “哦,天啊,现在恐怕远远不止四亿了,三百年前的利威尔号,正从原始的非洲洗劫了一船的金银,返程的过程中,突然消失了,无一人幸存,原来是被亨利•艾弗瑞直接把船开走了”。乔尔震惊的看着那张已经完全黑乎乎的纸,手指间的香烟,颤抖着塞入了嘴中。

    埃里克笑了笑,“冒险家不是只追寻过程吗,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返程了”,说着,把纸对折了一下,那几个奇怪的符号,正好拼在了一起。

    上面画着和角落一模一样的炼金符号,以及天蝎座和射手座的标志。

    而墙壁上那些奇怪的符号中,十二行宫的符号,后边都对应着罗马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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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忏悔的盗贼(求收藏,求推荐)

    “当时的巴拿马可不像现在这样,还是西班牙的殖民地,看来这位约瑟夫为了他的儿子,经受住了酷刑,还背叛了他的老大,亨利•艾弗瑞,啧啧,价值四亿的财富,作为冒险家,我也想见见那艘利威尔号,四亿的财富到底是什么样子”。乔尔摁灭烟头,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

    墙壁上十二星宫,天蝎座后面写着罗马数字X,射手座后面写着II。

    “十,二,难道是十二”。埃里克看着岩石垒成的墙壁上,一块上面写着XII。

    埃里克双手握着那块微微凸起的石块,在周围刻满罗马数字的石块中显得毫不起眼,“来帮帮我,东西可能就藏在这里面”。

    “这么简单,四亿的财富,不可能隐藏在里面吧”。埃里克握着那块石头,和乔尔用力往外拔出。

    那块看似坚固的石块,竟然晃了晃,然后掉了下来。

    “看看里面藏着什么,那只是一个船员而已,能把这份信做成这样子,我想已经够难为他了”,乔尔将手伸进那个小洞中,拿出了一个深褐色的十字架,上面有一个金黄色的男人。

    看着上面那个垂着头的男人,并不像寻常十字架一般,四肢钉在上面,反而双臂背后捆在那个横杠上,就像背着十字架一般。

    而背面写着一行字: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做的相称。

    “背负着我的十字架,去寻找乐园的财富。”乔尔看着那行字,轻声呢喃道,然后目光看着拿着十字架的埃里克,“还真是精致的十字架,金镶木,这上面难道是奥利弗”?

    埃里克看深褐色木料上那那背着手,长相有些凶狠的男人,轻笑道,“难道你不看书吗?

    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做的相称,是那位和耶稣一起钉在十字架上,忏悔的盗贼所说的话,记载在圣经中”。

    “忏悔的盗贼”?

    “没错,他叫圣狄思玛斯”。说着埃里克眼睛一亮,挥了挥了手中的十字架。

    “当时有两位盗贼,一位在嘲笑耶稣,而另外一位就是圣狄思玛斯,然后这位盗贼,在向耶稣忏悔他的罪行,最终,他和耶稣一起升到天堂,而圣经中写的是,今天一起在乐园里”。

    说着翻开了手中的笔记本,指着上面写的困在枷锁上的神袛,“神袛,没错,这些海盗信仰的神灵,就是这位圣狄思玛斯,祈求死后,不要因为所犯下的罪而下地狱,看看这句,困在枷锁上的神袛,嘿嘿,已经到乐园的圣狄思玛斯,可不需要这些让他忏悔的十字架了”,说着,埃里克双手拿着十字架,用力一掰。

    一张卷起来的纸从中掉了下来,上面鲜红色的火漆上,赫然画着一个属于海盗的骷髅标志。

    埃里克看了一眼乔尔,撕下上面的火漆,摊开那窄长的纸张,上面画着一幅画,周围有些抽象的图案中间,画着和那火漆上一般的海盗骷髅标志,一把宽一些的长刀和长剑交叉在一起,下面写着1789——1839。

    周围用西班牙文写着一圈字,埃里克轻声念道,“今日,你将在乐园和我相聚”。

    “1789,1789年就是亨利•艾弗瑞出生那年,而1839年”。乔尔正说着,埃里克看着他笑了笑,“恐怕是利威尔号消失的那年吧”。

    “五十岁的亨利•艾弗瑞决定干一票大的,然后度过一个美满的晚年,你看这副图像什么”。埃里克看着手中纸上的画,开口问道。

    不待乔尔回答,手指在上面划过,“想想看,出生,消失代表着死亡,乐园或许就是坟墓,以及这段所谓的墓志铭,这张上的画,完全就是一个墓碑”。

    “难道我们要找艾弗瑞的坟墓,可是这一张图片,完全不能说明什么啊”。乔尔看着埃里克,有些茫然的说道。

    埃里克拍了拍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终于明白,贝弗利为什么每次出去都不带你了,这只是利威尔号消失,并不代表艾弗瑞的死,还记得那张照片吗”。

    拿出夹在在笔记本中的那张照片,埃里克指了指那个写着字的石碑,“看看,这是什么,完全就是一个墓碑,我想你应该知道他们这张照片在哪拍的吧”。

    不待乔尔回答,埃里克低声呢喃道,“捷克,他们应该去的捷克”,说着,双眼一亮,“他们去的捷克别斯列亚,那里有圣狄思玛斯的雕像”。

    “好吧,下一个目的地,捷克别斯列亚,不过,看来你还是要坐我的飞机了”,乔尔说着,将地上的木屑收拾干净,透过窗户,扔向了下面的大海。

    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色,埃里克拿着那个纯金的圣狄思玛斯雕像,轻笑道,“我知道怎么摆脱那位贪婪的典狱长了,虽然我有些感激他,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享受那四亿的财富”。

    “哦,优卡利,他可不像你看起来那么愚蠢,否则,他也不会混到拉霍亚监狱典狱长的位置上”。乔尔看着坐到墙角闭上双眼的埃里克,开口说道。

    埃里克嘴角露出讥笑,他肯定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搜集了证据,让政府来通缉贝弗利和克劳馥了,可是,如果没有这位贪婪的典狱长,那么真正的埃里克,也不会自杀在浴缸中,他或许真的永远被困在那个被掏空的古墓中,陪着里面的主人。

    “嘿嘿,无非吃点苦头而已,相比那分出去的财富,这不算什么”。埃里克将手中的雕像藏在了衣服里。

    .....................

    当从早晨在那扇通往拉霍亚监狱的大门前,一直等到中午,才看见那位睡眼惺忪的狱警,打开了大门。

    “嗨,没想到你们这么守时”。埃里克忍不住开口讥讽道。

    一路顺利来到那间豪华的办公室,乔尔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捂着鼻子抱怨道,“该死,难道你们就不能让那些囚犯,打扫一下里面的卫生吗?我可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难道你还想再来吗?那些人可和财富没有什么关系,来告诉我,这趟有什么发现吗,贝弗利当初可是拿出一百万来买这张门票的”。优卡利紧紧关上了大门,期待的问道。

    乔尔耸了耸肩,“抱歉,可能让你失望了,不不不,失望的是我们,起码你已经得到一百万英镑了,那该死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画”。

    优卡利脸色一变,眼神逐渐狰狞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低声说了几句,那刚刚离开的狱警,又回到了这间房子中,在两人身上搜了起来。

    当那个金黄色的雕像,从埃里克衣服中掏出来时,一把冷冰冰的手枪,也指在了他的额头上。

009 广场的传说(求收藏,求推荐)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优卡利挥了挥手,看着离开的狱警,拿起手中的雕像晃了晃,然后随手扔在沙发上。

    手里的黑色的手枪,指着埃里克的额头,“没有什么发现吗?那这个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你的项链吗?我可不记得你来的时候,身上有这个东西”。

    “我可以说,我想挽回一点损失,起码这个黄金雕像,可以换点钱回来,毕竟现在的沃森,可不是以前的沃森了”。埃里克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

    乔尔看着优卡利,冷笑道,“收起你那第三世界流氓的样子,你完全可以把这个黄金雕像据为己有,这才符合你的性格,不过还是先放下你的手枪”。

    “好了,你们现在立刻马上从拉霍亚监狱消失”,优卡利脸上带着气急败坏的神情,好像失算了一般,打开了大门。

    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优卡利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了一眼那沙发上的雕像,露出一丝冷笑,拿起桌上的电话,低声嘀咕了几句。

    走出这座被称为地狱之地的监狱,埃里克重重呼了一口气,终于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外面的路边,停着一辆有些熟悉的吉普车,看着车上走下的艾达,朝他俩挥了挥手,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

    “走吧,这里可不好打车,我是想感谢一下你们,否则,我也进不去拉霍亚监狱,送你们到哪里,还是昨天的地方吗”。艾达轻轻踩下油门,想起昨天的情形,不由笑了起来。

    埃里克看着艾达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工作证绳子,不由开口说道,“嗯,你当前线记者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看着艾达点了点头,“捷克,捷克别斯列亚,你去过吗?”

    “捷克别斯列亚,很早以前去过,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有个圣狄思玛斯的雕像的广场”。艾达皱着眉头,露出思索的神情。

    埃里克咳了一声,乔尔会意,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艾达,“你竟然去过这么多国家,那么作为昨天的歉意,我能邀请您,共进午餐吗”。

    话音刚落,三人肚子中发出咕咕咕的叫声,埃里克捂着肚子惊叫道,“哦天啊,我们是实在忍受不了在那种环境中吃饭,难道你昨天出来后,一直在等我们吗”?

    艾达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红晕,点了点头,“我想等你们出来,问一些问题,毕竟在拉霍亚监狱中,我也只是拍了一些照片而已,但是,我不习惯像别的记者那样,嗯,你肯定明白吧”。

    “夸大其词,胡编乱造,这不就是现在的记者吗,当然,我很乐意将我们见到的,听到的,真实的反馈给你,同时我们也需要请教你一些问题。

    不过,巴拿马我们实在不熟悉,你能带我们去一个具有当地特色的地方吗”。埃里克看着窗外,完全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城市的巴拿马新城,嘴中快速的说道。

    街边一个遮阳棚下,圆桌上的盘子中摆着一个硕大的猪肘,还有切成小块的牛肉,以及一些海鲜。

    “这些就是巴拿马的特色,因为这条巴拿马运河的缘故,世界各地几乎都要经过这里,水手将他们国家的美食,慢慢传了过来,对了,你们认识拉霍亚监狱的典狱长”?艾达擦了擦嘴,拿出了笔记本问道。

    埃里克嘴里咀嚼着烤的酥脆的猪肘,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嗯,谈不上认识,应该说各取所需吧”。

    “各取所需”?

    “没错,我想在门口的时候,你应该就明白了,各取所需”。埃里克说到各取所需时,加重了语气,比划了一个数钱的手势。

    艾达在笔记本写着,低头说道,“方便说一下金额吗,还有各取所需,你们需的是什么”?

    乔尔摇了摇头,一把拿过桌上的笔记本,看着艾达写的内容,“你这么写,没有多大效果,你想要爆炸的新闻吗?绝对真实,内容是,巴拿马地狱之地,拉霍亚监狱典狱长优卡利和英国冒险家沃森家族倒塌之间的秘密。

    嗯,还有一个稍微一般一点的,天堂还是地狱,拉霍亚监狱中的巴拿马新城。

    怎么样,足够你写两篇了”。

    艾达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失声喊道,然后,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捂住了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可能,沃森家族怎么会和那位令人恶心的典狱长扯上关系,虽然现在没有所谓的沃森家族,不过,我还是一直坚定,这是一个阴谋,克劳馥•沃森,可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

    埃里克和乔尔对视了一眼,乔尔手指点了点本子,“不全是阴谋,最起码那些罪证,算是真实的,不过,真实的情况却又并非如此,这并不矛盾,冒险家和盗墓贼实质上,本身也没有什么区别”。

    看着艾达脸上还是带着疑惑的表情,埃里克拿起桌上的水杯,开口说道,“你看,冒险家和盗墓贼的区别就是,冒险家如果想拿其中的水,他会拿另外一个杯子去接。

    而盗墓贼想要杯子中的水”,说着,将倒满水的玻璃杯,摔在了地上,手指在四处流淌的水上摸了摸,“他们会直接用最简单的方法,破坏掉,或许得到了一些,但是损失的更多,损失的或许,就是历史的一部分真相”。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大概知道了,好了,希望你接下来的消息,能让我心情稍微好一些,我还是不敢相信,克劳馥•沃森,竟然经常会去那些,嗯,阴森的古墓中,对吗”?

    乔尔挑了挑眉毛,咳了一声,“我下面说的,希望你不要再发出刚刚那种声音。

    地狱之地,拉霍亚监狱中,隐藏着一个宝藏的消息,贝弗利给了优卡利一百万,嗯,别那么看着我,没错,就是一百万,英镑...............

    不过之后,优卡利可能发现了隐藏在那座海边监狱中的秘密,得知了那笔巨大的财富,他无耻的反悔了,就搜寻了一些证据,散播了出去,结果,当然你都看见了”。

    “多大的财富”?艾达顿了顿,开口问道。

    “多到优卡利拿了一百万还不满足,多到他想要分一杯羹,差不多四亿吧,当然,是三百年前的四亿”。乔尔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的抿了一口。

    艾达放下笔,露出无奈的神情,“乔尔先生,你确定没有再开玩笑吗”?

    “当然,他没有再开玩笑,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优卡利的办公室,隐藏在破旧建筑里面,比这些巴拿马新城还要豪华许多的办公室,滑稽的是,我在里面甚至没有见到一张办公桌”。埃里克摊了摊手,开口说道。

    乔尔迅速的接过话,“如果你有疑问,或者怕消息不准确,可以把具体数字,嗯,隐藏一下,不过我想还是如实说比较好,下来,能告诉一下我们关于捷克别斯列亚,圣狄思玛斯广场吗”?

    艾达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轻笑道,“当然,听了你们的话,我发现捷克别斯列亚,那个谣言可能和你说的比起来,也不算什么。

    据说圣狄思玛斯广场,下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墓地”。

010 逃脱不掉的束缚(求收藏,求推荐)

    “喂,你疯了吗?那是属于我们的宝藏,当然,我可以理解你,看见那位前线记者想起克劳馥的心情,但是也没有必要搞的人尽皆知吧”。埃里克看着正在收拾他那架古董飞机的乔尔,挥舞着双臂抱怨着。

    乔尔拍了拍仪表盘,目光看向远处那辆微微打开车窗的黑色轿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白痴,你知道我们刚刚从哪出来吗?地狱之地。

    优卡利可是那座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的监狱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沃森了,即使,他把我们两个留在那里,嗯,就凭那些枪声,我们恐怕得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了”。

    说着,乔尔眨了眨眼睛,捂着嘴低声说道,“小子,不要有什么异样,看着那辆一直盯着我们的汽车,你以为就凭你那些可笑的伎俩,优卡利就会满足与那个纯金的雕像吗?

    该死,看来我得和我的飞机告别了”。

    路边,一辆黑色的汽车,看似正常,可是在炎热的巴拿马,可不会有人把车挺在毫无遮挡的路边,更何况周围空荡荡一片。

    微微摇下的车窗上面,一望远镜镜片后面那双眼睛,正盯着停在巴拿马湾港口,那架白蓝相间的水上飞机,机舱内骂骂咧咧的两人,爬下飞机,站在看起来被晒得有些扭曲的路边,挥手拦着毫不理睬的车辆。

    “斯内德干得漂亮,那架飞机恐怕再也飞不起来了,现在去机场,停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能已经让那位沃森家族的销售员,有些警惕了吧”。车内传来一阵笑声,夹杂着发动机的响声,汽车掉头离开了这里。

    看着那辆消失的汽车,乔尔微微松了一口气,要是优卡利恼羞成怒真要将他俩留在这里,而且,这一切显得有些太顺利了,拉霍亚监狱的老大,竟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还真是可笑。

    “还真是该死的混蛋,以为在我的宝藏上动点手脚,就一定能监视我吗?埃里克,我们回去,回英国,既然那些宝藏已经沉寂这么久了,那也不急这些天”。乔尔拉开停在路边的车门,钻了进去。

    城托库门国际机场。

    埃里克透过墨镜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门口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朝乔尔点了点头。

    快速来到售票窗口,“嗨,美女,来两张最近的到诺丁汉的机票”。埃里克递过护照,轻笑道。

    “座位有什么要求吗”?话音未落,乔尔咳了一声,“抱歉,诺丁汉取消了,我觉得还是伦敦比较好,两张最近的伦敦,座次随意,谢谢”。

    很快,两张不到三个小时后,飞往伦敦的机票,就被拿在了手上,看着前面加快了脚步,来到刚刚离开的那位带着蛤蟆镜遮了几乎半张脸的男人,埃里克撇了撇嘴。

    “回伦敦干嘛,偷偷翻回那间被收回去的屋子,回忆一下以前的生活,拜托,那可没有什么意义,我迟早会光明正大回去的”。

    两人坐在候机室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报纸,偶尔不经意的看着,那一直紧紧盯着他俩的男人。

    乔尔伸了一个懒腰,鼻子动了动,拿出一支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回伦敦,既然优卡利揭发了你父亲,那么这么多年的矫情,我不能让他这么白白消失在海中。

    而且,你觉得那位记者会发出那篇四亿英镑财富的消息吗?嘿嘿,伦敦那些记者,四亿,恐怕第二天报纸会夸张无数倍,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说着,乔尔夹着香烟,向门口的吸烟室走去。

    脸上带着苦恼的表情,乔尔嘴里叼着香烟,双手在身上摸着,双眼微微一亮,做了个点烟的姿势,“嗨,抱歉,我可以接你的打火机用用吗”?

    “当然,我正好也要抽支烟”。刚刚还坐在大厅的男人,拿出打火机帮乔尔点上,自己也抽了一口,嘴里吐着眼圈,笑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英国,英国伦敦”。

    墨镜男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哦,天啊,我也正好回伦敦,你别告诉我是即将要起飞的班次,如果这样,我想那简直太神奇了”。

    “我想是的,有时候世界就这么小”。乔尔耸了耸肩,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中,朝墨镜男笑了笑,指了指脑袋,“我想我还进去了,我侄子还在里面,嗯,他脑袋不太好”。

    墨镜男一愣,然后急忙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拧了一下追上乔尔说道,“那还真是不幸,不过,我对伦敦一点都不熟悉,能帮我讲一讲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我估计还要在那里待几天”。

    “我想恐怕你拿出你的手机,随便搜索一下都比我说的好,而且,抱歉,我要照顾我的侄子了”。乔尔看着埃里克隐蔽的做了个手势。

    埃里克会意,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乔尔,“叔叔,我头疼,你能不能安静一会”。

    看着墨镜男珊珊离开,那只身一人,没有丝毫行李,可完全不像一个要出远门的样子,当然,他们也什么都没带,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进行这么无聊的试探。

    ““美国人,看来优卡利把我们卖给美国佬了,说不定你父亲,也是这帮野蛮人干的,优卡利可威胁不到以前的沃森家族,否则贝弗利也不会这么随意””。乔尔向那远处坐下来的墨镜男笑了笑,开口说道。

    埃里克微微一愣,“口音可说不了什么,而且美国佬可说明不了他背后的人是那个自大国家中的势力”。

    “我确定,只有那帮美国佬,才会穿的如此随意,带着完全不适合自己的墨镜,还自我感觉良好,而且不拿自己当外人,可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乔尔开口讥讽道,“借你的纸和笔用一用,刚刚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可给我了一些帮助,我回伦敦又多了一项任务”。

    随着乔尔在笔记本上拿着笔快速的画着,一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出现在了纸上。

    “刚刚在那位墨镜男手腕上发现的,和你割腕的位置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他身上没有其余的纹身,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自残的人”。乔尔手指在那个看起来和看起来像是两个模糊不清的数字组合在一起的图案,开口说道。

    埃里克正想开口时,安静的机场大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两人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焦急向售票窗口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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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衔尾蛇

    “谢谢,伦敦最近的一班”。艾达手忙脚乱的从包中拿出护照,递进了售票窗口。

    埃里克愣了愣,指了指脸上带着些许愤怒的艾达,“你不是回伦敦要找报社吗?看来不用那么麻烦了,我现在真有些怀疑这位记者,是不是优卡利派过来的”。

    拿着机票的艾达,脸上带着愤愤的表情,随意找了个角落的椅子,从包中拿出电脑,用力的敲击着键盘。

    看着艾达那副恼怒的模样,埃里克识相的没有过去,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轻笑道,“还有不到十个小时,我们又要回到熟悉的伦敦了,不过你有认识的记者吗”?

    “没有,不过你忘了那可是英国可是有着无数小报,我想那些记者可是很希望得到这种消息的”。乔尔拿着报纸遮住脸,垂着眼帘,无精打采说道。

    听着广播中传来的出行提醒,埃里克拍了拍乔尔,看着急匆匆准备登机的艾达,笑了笑,“我有办法了,这种消息,我还是希望登在一个正规的报纸上,那些三流小报,完全就是一个笑话”。

    “真是抱歉,你没事吧”。埃里克装作没看见艾达的样子,两人撞在了一起,那随意挎在肩上的大包,里面的东西洒落了满地。

    蹲下身子飞快的将洒落了一地的东西,塞进包里,听着艾达嘴里发出的抱怨声,埃里克脸上装作惊讶的表情,“哦,天啊,怎么这么快又见面了,你难道也去伦敦,巴拿马的工作结束了吗”?

    “不,我休假了,该死的主编,竟然拿走了我的劳动果实,抱歉,浪费了你们的好意,我现在要回家好好睡一觉了,你们呢”?艾达愣了愣,沉着脸说道我。

    跟着那仿佛小跑一样的艾达,埃里克挥了挥手,“难道像你这样敬业的记者,你们主编还不喜欢吗?我们?我们可没钱住在伦敦那种地方,我们回诺丁汉,可惜没有到那的飞机”。

    顺利的过了安检,两人的座位离得有些远,感受着那比来的时候,坐的那架水上飞机舒服了无数倍的座椅,埃里克比划了禁声的手势,从兜中摸出一个黑色的手机转了转。

    “那位倒霉记者的手机,我想通讯录里,应该有着不少记者的电话,而且她可是伦敦报社的记者,不是那些八卦小报”。

    埃里克将手机关机,舒服的靠在头枕上,听着机舱内传来一声惊呼声,闭着眼睛摊了摊手。

    “喂,我可没教过你当贼,你不觉得当报纸上,登上了些我们对她说过的消息,而且还登在了他们的报纸上,另外在上飞机前,你装作无意撞了她,我想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知道是谁干的”。乔尔看着闭上了眼睛的埃里克,飞快的说道。

    巨大的轰鸣声,让身体紧紧贴在靠背上,埃里克看了一眼飞逝的跑道,轻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呢,重点是她出局了,休假的记者可没有什么价值,而我们才刚刚开始”。

    ..................

    听着耳边传来广播的声响,埃里克掀开身上的毯子,礼貌的朝过道中的空姐笑了笑,看着下面被薄雾笼罩的城市,伦敦到了。

    伦敦希斯罗机场,埃里克两人看了看那块硕大的牌子,挥了挥手,没想到离开了没多久,竟然这么快又回来了。

    那位有些倒霉的记者,不知是因为急于回家,还是因为心急的缘故,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急匆匆的拦了一辆车,消失在视线中。

    埃里克手里拿着一张手机卡,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瞄了一眼远处那个时不时打量着他们的墨镜男,嘿嘿,这里可不是巴拿马,伦敦的雨天里,带着一副墨镜,无疑像萤火虫一样耀眼。

    “就这个了,虚伪的凯瑟琳,嘿嘿,肯定和那位正直的艾达不同,我喜欢这种记者”。埃里克手指点了点通讯录上,在同事那栏写着虚伪的凯瑟琳。

    笼罩在烟雾中的乔尔,眯着双眼看着埃里克拨通了电话,指了指脚下。

    “喂,是伦敦日报的凯瑟琳小姐吗”?比划了个ok的手势,听着话筒中传来甜的有些发腻的话声,埃里克做了呕吐的表情,嘴中快速报了一个酒店的房间号,装作神秘的样子说道,“今天,我希望你尽快过来,我有沃森家族的内幕,对,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沃森,能引起别人的兴趣吗”?

    挂了电话,看着烟雾缭绕的房间,埃里克皱着眉头挥了挥手,正欲拉开窗帘,听到乔尔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外面肯定有望远镜盯着这个窗户,那位墨镜男一路跟到这里,可不是为了睡觉的”。

    “那你能不能少抽点烟,马上那位凯瑟琳就要来了,而且我还是个孩子”。埃里克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坐在茶几上翻开笔记本,看着上面乔尔画着那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墨镜男手腕的纹身,一个古怪的图腾。

    “这是那个美国佬的纹身,你在那边有熟人吗?我想没多少人会在身上闻这么个奇怪的东西”。埃里克看着无所事事的乔尔说道。

    乔尔指了指酒店桌上的电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就连我这种老头子,现在都知道什么事情,是用网络解决不了的,你难道不会在上面查一查吗”?

    看着屏幕泛起了荧光,埃里克并没有反驳乔尔的话,手指在键盘上输入了咬尾巴的蛇,无数莫名其妙的解释出现在了上面。

    而穿插在那些蛇类的图片中,一张有些显眼的纹身图片,让埃里克点开之后,脸旁逐渐沉了下来。

    乌洛波洛斯,神话中的蛇,后面的内容让埃里克忍不住说道,“乔尔,看来我们真是有麻烦了,现在我有些感谢那位好心的典狱长,和那个借你火的墨镜男了,他们竟然没有拧断你的脖子”。

    屏幕上的文字,让两人忍不住眼角抖了抖,埃斯科巴,绰号衔尾蛇,美国甚至整个欧美最臭名卓著的毒枭,成员手腕上的纹身,赫然和墨镜男一模一样,那被称为乌洛波洛斯的蛇。

    “看来贝弗利是被他们盯上了,现在又轮到我们两个了,你怕吗”?乔尔摁下了电源开关,开口问道。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了起来,埃里克撇了撇嘴,“当然,我可不是你这种对生活已经完全失去乐趣的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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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迂回

    看着门口那张浓妆艳抹的俏脸,虽然长相看起来比艾达要漂亮许多,精致的妆容,更像是这个年龄女人该有的样子,不过,脸上那种公式化的笑容,就好像是无数次对着镜子练出来的一样,完美、漂亮,带有浓浓的刻意,但是那双褐色的眸子深处,却又难以掩饰的虚伪。

    “凯瑟琳”?埃里克刚刚打开门,这位在这个有些冷的天气里,穿着低胸装和包臀裙的美女,不等埃里克将她请进门,自顾自坐在了茶几边的沙发上,从包中拿出一支香烟点燃,猩红的嘴唇朝埃里克吐了一口青烟,“说吧,我就是凯瑟琳”。

    乔尔将对艾达说过的话简单重复了一遍,“你能让这些内容出现在报纸上吗?嗯,这些完全真实的内容”。

    “明天,我想作为以前伦敦的骄傲,沃森家族的事情,出现在明天的报亭中,至于真实不真实,那有什么关系呢”。凯瑟琳眼睛越来越亮,看着站在门口的埃里克,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胸膛,“帅哥,以后有什么消息记得给我,不过我还是得感谢我那位同事,是不是,要不是她丢了手机,恐怕你们也不会找我吧”。

    关门声随之响起,看着桌上放着的黑色手机,以及刚刚凯瑟琳加重语气的丢了手机,埃里克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我后悔了,后悔拿她的手机,然后找了这样一个记者”。

    “怎么,你是怕以后万一再碰到那位倒霉的记者?我想恐怕不会再有机会了吧”。乔尔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向对面看去。

    埃里克摇了摇头,打开了电脑,“不不不,我们今晚就走,我后悔登报了,如果说,明天全世界都将知道那份价值四亿的宝藏,而且我并不觉得那位凯瑟琳能对衔尾蛇守口如瓶,你说当他们知道这些时,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绅士,只是远远跟着我们”。

    “哦,该死,刚刚就应该直接拒绝,衔尾蛇,那帮可恶的恐怖分子,只会用那些低劣的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定捷克的机票吗”。乔尔站起身来,有些烦躁的度着步子。

    和那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当明天头条上写着追寻四亿宝藏的贝弗利,被出卖葬身大海,甚至那位刚刚离开的记者,会写的更夸张,而那些纹着衔尾蛇的疯子,就会如同刚刚图片上介绍的一般,那个令人恐惧的组织,有着绑架机器,杀人魔王等称呼,总会插上一脚。

    “不,我说过,这是我们的宝藏,我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先不去捷克,我们得先想办法甩了他们,德国,我们坐火车去德国”。埃里克看着屏幕上的地图,指了指和捷克接壤的德国说道。

    人鱼混杂的火车,随时可以下车的机动性,首先比在飞机上,要更容易做出灵活的选择。

    乔尔眼睛一亮,“不错,是个好主意,到时,而且美德关系也不算太好,那些美国佬不会太过放肆,关键距离捷克也近”。

    “不不不,你想的太简单了,我想为了四亿的财富,再谨慎一万倍都不过分,这只是其中一点,下一站,我们去莫斯科,要说谁最憎恨那些美国佬,我想恐怕还是那些把伏特加当水喝的人吧。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莫斯科的安检,恐怕是这个世界最严苛的安检,我倒是希望他们跟过来,然后被搜出些小东西,然后被扣在那里”。

    埃里克说着,将今晚周边国家所有的火车票都定了一边,看着付款的选项,让开椅子,“来吧,乔尔,又到了你表现的时候了”。

    ..............................

    夜色下的伦敦街头,马路两边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将积了一层雨水的柏油路面,倒影出绚丽的色彩。

    路边穿着黑色风衣的两位中年男人,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看了看四周,飞快的沿着楼梯往地铁站跑去。

    “还好,暂时算是摆脱了那些衔尾蛇”,跟随着拥挤的人流,挤在地铁上的埃里克,看着上面通往滑铁卢火车站到指示灯,在那里他们就要乘坐舒适的欧洲之星,前往柏林。

    乔尔看着脸上贴着络腮胡,染了一头花白头发,带着黑色美瞳的埃里克,“嘿,你这副模样可真丑,怎么样,他们肯定可以通过这些票据,查到我们的信息的”。

    “当然,你也好不到那里去,这就是我为什么定那么票的理由,嘿嘿,到时我会给他们一个惊喜的”。

    滑铁卢火车站,欧洲之星的终点站,周围聚集了很多躺在纸箱上的难民,正朝来往的旅客,伸着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囔声。

    整个脸庞都被竖起的风衣领子笼罩着的埃里克,挥了挥手中一把车票,“嘿,伦敦这该死的天气,你们难道不想去别的国家看看吗?乘坐你们可能一生都没坐过的欧洲之星,做一个跨国的旅游”。

    “我只想要点钱填饱肚子”,流浪汉缩了缩身体,好让自己更暖和一点,瞅了一眼埃里克手中的车票,开口抱怨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这些当然没有问题,饿着肚子旅行,那可不是真正的旅行,欧洲之星上提供食物,干净的,美味的,重点是不限量,有问题吗”?

    看着手中的车票,被那些流浪汉全部抢了过去,埃里克朝站在角落阴影中的乔尔眨了眨眼,“看吧,今晚,让那些衔尾蛇,迷茫的看着向四面八方而去的埃里克和乔尔时,他们可能就会像这个火车站到名字一样,滑铁卢,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词了”。

    “可是,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我们的踪迹,然后会追上我们,狠狠踢我们的屁股”。乔尔目光闪烁,看着那些在周围穿着精致的旅客,厌恶的眼神中,挥舞着手中的车票,蜂蛹进温暖的候车室的流浪汉,淡淡说道。

    埃里克伸出手感受着冰冷的雨滴,“嗯,我可不会认为这些简单的拙劣手段,能将那些让人胆寒的衔尾蛇甩掉,时间,需要时间而已,而且你没发现,现在咱们也没有去柏林的票了吗”?

    乔尔双眼一亮,“嗯,接下来去哪呢”。

    埃里克笑了笑,拦下了面前的出租车,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声说道,“布伦特福德”。

013 明修暗度

    8月23日,2017年。

    这天伦敦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异样,清晨那层薄雾刚刚散去,灰蒙蒙的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办公室的电脑上屏幕上,餐桌上的报纸上,无一不是,头条有些夸张的红色大字,写着大英帝国的骄傲,沃森家族崩塌的真相。

    一如继往三流小报惯用的夸张标题,可是却出现在伦敦日报上面,配合着法庭上对贝弗利•沃森宣布的判决,让下面那个小标题,四亿英镑的财富,看起来这个标题不能再低调了。

    市区边缘一个小公寓内,艾达靠在床头,看着摆在腿上的电脑,屏幕上那个现在看起来异常刺眼的标题,上面那个看起来异常刺眼的标题,就是当初让她想了想,当了一个笑话,拿着如实写的拉霍亚监狱的文章,然后和主编发生了争执,现在只能在家里,看着下面那个可笑的作者后面写着,她最讨厌的凯瑟琳的名字。

    “该死的混蛋,我要告你们劫持我的汽车,这件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结束”。艾达合上了电脑屏幕,想起那看似无意撞上她的埃里克,突然丢失的手机,现在看来可没有那么简单。

    “捷克别斯列亚”,艾达低声呢喃了一句,重新打开电脑,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不久,一声悦耳的声音响起,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今天伦敦到捷克布拉格,机票预订成功的页面。

    一栋宽大的窗户前,身着西装的高瘦男子,眼睛爬在望远镜上,紧紧盯着那扇拉着窗帘的窗户,而对面酒店的门口,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直停在那里。

    兜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听筒内传来兴奋的声音,“你们看今天的新闻了吗”?

    手腕上闻着乌洛波洛斯,那个咬着自己尾巴的蛇的男人,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虽然对面的人看不到,“没有,老大”。

    “动手,我可等不下去了”。说完,话筒中传来了一阵忙音。

    伦敦日报的大楼,脸上带着矜持笑容的凯瑟琳,看着众多往日对她虽然表面上带着客套的尊敬,背地里却总是称呼她为婊子的同事,今天罕见的向她请教,由衷的感谢和眼神中隐藏不住的羡艳,甚至让她感觉到了一阵高潮的兴奋。

    “嘿,可能真如他们所说,自己是个婊子吧”。凯瑟琳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潮,心里想到。

    中午,有些刺眼的阳光,让埃里克透过墨镜,看着那个挂着东米德兰兹机场,扁平庞大的玻璃建筑,这是诺丁汉唯一的一个机场。

    “恐怕谁也想不到我们竟然回家了,回现在的家了,不过,即使发现,那有什么用呢,到时,我们已经出现在了莫斯科”。埃里克说着,捏了捏手中的机票,朝里面走去。

    一路紧绷的身体,终于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时,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不久,这架飞机将降落在多莫杰沃机场,那个有着红色砖墙的克姆林宫的城市。

    ........................

    克姆林广场,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了路面,埃里克跳下汽车,看着远处那栋拥有弧形房顶的红色建筑,在以前,这里可是这个世界的霸主,苏联的权利中枢。

    “你说,那群美国佬在苏联会不会遭到白眼,可是他们让这个庞然大物支离破碎的”。埃里克看着点燃香烟的乔尔说道。

    乔尔眯着双眼,干净的广场上,无数的白鸽正吃着行人扔过来的面包屑,讥笑道,“这一点上我是赞同那群自大的美国人的,这些代表和平的鸽子,出现在这里,还真是讽刺,走吧,恐怕他们说不定就在来莫斯科的飞机上”。

    “你觉得怎样才可以尽量不留下踪迹,去捷克呢”?埃里克轻笑道。

    乔尔脱口而出,“步行,不过这真是一个愚蠢的提议”。

    埃里克翻了翻白眼,向停在路边的一辆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黑色吉普车走去,四周打量了一下,手里从兜中掏出一截铁丝,在锁子上捣鼓了起来。

    “步行,确实是一个愚蠢的想法,而且暴露在满街的摄像头中,可不是什么藏匿的好办法,希望这位倒霉的车主,买了保险吧”。埃里克发动汽车,向城外的公路开去。

    乔尔看着埃里克熟练的撬开门锁,发动汽车,露出惊讶的表情,虽然教过开锁,可绝对没有教过他开一辆汽车的锁,不由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偷手机、还有现在的汽车”。

    “拜托,别说偷,只是借用,这辆车我会留在俄罗斯的,绝对不会据为己有,而且那个手机,我之后会送她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手机,当然,在拿到四亿的财富之后”。

    乔尔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没有理会埃里克的辩解,现在的他经历了那场变故之后,越来越像街头的,嗯,那种小混混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呃,如果我告诉你,我自杀之后,脑子里忽然出现了很多东西,你信不信,这些自然而然的就会了”。埃里克看着窗外公路边的指示牌,淡淡说道。

    乔尔嘴中发出嗤笑声,“当然不会,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哈哈,你还是休息一会吧,这辆车可不能停,你一会换我。

    而且我学了那么多的东西,这把锁比起那些古怪的机关,可算上什么”。埃里克重重的踩下了油门,偷车去捷克还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幕逐渐降临,乔尔拍了拍身旁正发出轻微鼾声的埃里克,“到你说的乌拉尔叶卡捷琳堡了,醒醒,还真是个绕口的名字”。

    “呃”,埃里克嘴中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声,靠着硬梆梆的椅子睡觉,让他现在浑身酸痛,“找个地方停车吧,该死,我得找个旅馆好好躺一晚上了。”

    “那下一步呢,我们怎么过去,恐怕开车的话,太浪费时间了”。乔尔将汽车熄了火,开口问道。

    埃里克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酸涩的身体发出一阵脆响,古怪的看着乔尔,“你相信爱情吗”?

    乔尔脸上露出愕然,朝埃里克摆了摆手,“我以前不知道,不过,从你嘴中说出来这句话,只会让我感到恶心,如果是一个美女,或许我会相信一个晚上”。

    “你看那里”,埃里克指着建筑上拉起的飞机模样的广告,上面硕大的花体俄文写着,相信爱情吗?一起去神秘的布拉格见证爱情吧。

    “我们跟着这个写着蹩脚广告语的旅行团,去捷克见证爱情吧,当然,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兴趣”。

014 塞纳久

    捷克首都布拉格,著名的老城广场,周围古老的建筑,斑驳的墙壁上面,两个塔楼中央,夹着一个硕大的自鸣钟。

    这个有些另类的建筑和广场中央的心•胡斯雕像。

    听着前面带路的导游正侃侃而谈,介绍着布拉格广场,跟在队伍最后的埃里克压低了帽沿,看着前面那面写着有些滑稽的文字,相信爱情的旗帜。

    “你知道这座广场又叫什么吗?”埃里克没有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低声说道。

    乔尔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听着导游,生硬的介绍着这座城市,毕竟,他们可是花了不少钱,才跟着这个拥有包机的旅游团,来到这里。

    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布拉格这个词来自德语,又被成为布拉哈,意思是门槛,因为伏尔塔瓦河从这里经过一个暗礁,水流湍急,酷似一个门槛。

    不过,我不喜欢这个解释,太过生硬,我更喜欢遥远的东方,那里对于门槛的解释,那笔财富在这里就是一个门槛,可不是那些粗鄙的疯子可以得到了,好了,难道,你还要在这里跟着这个夕阳老年团转转吗”。

    说着,拿掉头顶和前面导游手中旗帜一样滑稽的帽子,看了一眼上面的相信爱情,不禁嘴角抽了抽,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中。

    “现在直接去捷克别斯列亚吗”?乔尔跟上埃里克,往汽车站走去。

    那座可怜的城市,甚至连火车站都没有,只能乘坐破旧的长途汽车,不过正合埃里克的意思,偏僻的城市,意味着落后,没有多少人打扰,否则在布拉格广场,恐怕明知下面有东西,也根本没有机会下去。

    很快,经历了许久,才终于碾转到了这次的目的地,位于捷克地图上左下角的别斯列亚,拥有圣狄思玛斯广场的一座城市。

    比起首都布拉格的繁华,这里更像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远离工业甚至只有一些基础的商业活动,让这座环山的小城,远离污染,清新的空气,加上每天干净蔚蓝的天空,让从小生活在伦敦的埃里克,忍不住赞叹道,“我老了,一定要在这里盖一栋房子,和盗贼的偶像,圣狄思玛斯住在一起”。

    “可是这个盗贼并不是因为他的技巧得名”。乔尔看着带着向往之色,看着广场中央那座和他们从拉霍亚监狱,那座最高的囚室中得到的雕塑一模一样的雕像,开口打击道。

    略显荒凉的广场,一块块拼在一起的大理石地面,已经布满了一层落叶,只有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椅子上懒慵的晒着太阳,看着广场上这两个围在那座雕像前端两个陌生身影,目光中带着好奇。

    捷克别斯列亚,并没有因为这个名为忏悔的盗贼的广场,而对当地的名声有什么改善,虽然,这个名为圣狄思玛斯的盗贼,被印在全世界最畅销的图书——圣经上,和无数人信仰的耶稣,一同来到了天堂,可是,和耶稣这个主角比起来,圣狄思玛斯甚至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龙套。

    黑色的十字架背面,好不意外,刻着这位盗贼,唯一一句记载在圣经上的台词,我们所受的和我们所做的相称。

    “这地下片墓地,这位圣狄思玛斯的墓?可是,他不是上天堂了吗?这个谣言可一点迷惑性都没有”。乔尔点着了香烟,有些无礼的朝那微微低着头的雕像吐了一个眼圈。

    埃里克跺了跺脚,手指指了指天空,“这可不是白日飞升,那是只有出现在遥远的东方,才会有的故事,上天堂,指的是灵魂”。

    沿着广场仔细的走了一遍,就像这座在1750年就已经存在的这里的广场,三百多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异样,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默默存在在这里。

    “圣狄思玛斯,狄思玛斯”,埃里克嘴里碎碎嘟囔道。

    乔尔坐在椅子上呼了一口气,仰天看着天上的星空,这种再平常不过的夜空,如今在很多城市,算是一种奢侈品了。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没有,实在不行咱们俩晚上挖挖看”。

    没有理会乔尔那完全不好笑的玩笑,埃里克拿出笔记本,边写边说,“耶稣旁边两个盗贼都是没有名字的,后来那位忏悔的盗贼被叫做狄思玛斯,因为和耶稣一起去了天堂,所以加了一个圣。

    狄思玛斯,源自希腊语,意思是,日落和死亡。

    日落,想想看,当初墓碑上刻的那行文字,星光指引着方向。

    死亡,无疑就是我们寻找的坟墓,那座画着和这个一样的墓碑”。埃里克指着架在笔记本中,在那座囚室墙壁中圣狄思玛斯十字架中,发现的那张窄长的纸条。

    两人在那个放大了不少的雕像上开始寻找起了线索,可是,除了背后十字架上那行字,一无所获。

    而不远处,一栋亮着灯光的小木屋中,一位长着一头金黄色的长发的女人,正咬牙切齿看着,在广场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埃里克两人。

    忽然,看见乔尔头上带着的那顶蓝色的帽子,前面写着相信爱情,就像那些无聊的老年夕阳旅游团中统一配发的一模一样,嘴角抽了抽,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拉开门冲了出去。

    “1750,塞纳久”。乔尔看着雕像面前,已经贝磨的依稀可见的一行字,轻声念到,“一个和圣狄思玛斯一样,默默无闻的雕塑师”。

    埃里克闻言,双眼一亮,露出兴奋的表情,蹲下身子,手掌摩挲着刻在地上的那行字,可能时间久远的缘故,那行字可能已经被这里的居民,站在这里看着这座雕像时,磨的近乎和地面一样平整了。

    “哦,感谢上帝,感谢耶稣,我和你一样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不过在这一刻,我真的要感谢,把圣狄思玛斯带到天堂的耶稣,一定是他在指引着我们”。埃里克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挥了挥手,然后手指蹩脚的在胸膛蹩脚的点了一个十字。

    目光遥遥看着北方,被漆黑夜色笼罩的那座被称为喀尔巴阡的山脉,手指指着天空中正北方的那颗最亮的星辰,轻笑道。

    “塞纳久可比圣狄思玛斯名气大多了,星光指引着方向,感谢耶稣,塞纳久还有一个名字,它叫做北极星,只有它永远不会动,指着同一个方向”。

015 水声(求收藏,求推荐)

    我要抓住他的领口,从他的同伙头上拿掉那顶可笑的帽子,然后重重拍在他的脸上。

    艾达气呼呼的走出房间,心里想着抓住可恶的埃里克之后的动作,被停职的她,面对着信用卡的账单,竟然疯了一般,还想要抓住这该死的混蛋,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戏弄她。

    忽然传来兴奋的话声,让艾达停下来的脚步躲在一颗光秃秃的枫树后面,看着那该死的混蛋,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好像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发现。

    “北极星......指引着方向”,听着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埃里克指着远处那座喀尔巴阡山脉,而身边的乔尔,将那顶滑稽的帽子,扔在了脚下,脸庞在嘴上叼着的香烟,微弱的火光映衬下,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埃里克目光看着夜幕中那座连绵的山脉,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语无伦次的说道,“四亿,乔尔,你看到了吗?

    亨利•艾弗瑞的宝藏就在那里,我们成功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伦敦,我要买一个比以前大一百倍的房子,告诉别人,我,埃里克•沃森又回来了”。

    乔尔双手按在那不断颤抖的肩膀上,此时,虽然他看起来比埃里克要好一些,不过,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涌上的脑袋,“那现在还等什么呢”。

    大脑一片空白,四亿,亨利•艾弗瑞的宝藏,以及那像一个大锤狠狠抡向自己的埃里克•沃森,艾达目光呆滞的看着那仿佛疯子一样往喀尔巴阡山跑去的身影。

    原来他是贝弗利•沃森和自己一直的目标,克劳馥•沃森的儿子,那么,他们当时在巴拿马给自己说的,那听起来可笑至极的四亿财富,应该是真的,而自己却像个白痴一样,认为这些不过是男人习惯性的吹牛。

    然后被花瓶一样的凯瑟琳登在了报纸最头版的位置上,引爆了整个伦敦,现在恐怕已经波及到了整个英国,甚至更多,那位拉霍亚监狱的典狱长,恐怕看着报纸上刺眼的名字,应该在那间没有办公桌的办公室中,将报纸狠狠摔在柔软的地毯上,狠狠的踩上几脚,再吐上肮脏的口水,焦急不安的等着敲门声响起吧。

    咬了咬牙,看着那已经隐约看不清的背影,艾达跺了跺脚追了上去,捷克别斯列亚,忏悔的盗贼,以及自己玩笑式的那一句,广场地下有一个墓葬,现在看来墓葬可能就在那座山上吧。

    呼呼呼,大口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夜晚有些刺耳,埃里克拍了拍乔尔后背,此时,经过长时间的奔跑,站在这座可能不足一千米,并不算太高的山,头脑在有些冷冽的风中,逐渐冷静下来。

    “你说,如果宝藏在这里,而且这座山,也完全不像是荒山,那么,它会在这数百年的时间里,一直等着我们吗”?埃里克看着眼前一条崎岖的山路,皱眉说道。

    显然,这座山经常有人上来,距离捷克别斯列亚这么近,虽然这座小城人口并不是太多,可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乔尔看了一眼目光闪烁的埃里克,脸上好像有着恐惧的表情,这种患失患得的心情,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当初,自己第一次的时候,表现的可能比他还要不堪。

    “小子,在这个世界,如果按照你的想法,那么我们也可以现在直接回去了,都是存在很多年的宝藏,在这个星球的土地上,在无数的岁月中,难道都被人发现了吗?想想优卡利,想想衔尾蛇的老大,埃斯科巴,他们可不是傻子”。

    连绵不绝的喀尔巴阡山脉,就像再寻常不过的山峰一般,随处可见的碎石,山坡上的树林,稀奇古怪的植物。

    那些玄乎其乎的寻龙点金,并不适用于可能连风水听都没听过的亨利•艾弗瑞身上,更何况只是被当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连一顿饭都没混上的他,第一次下墓就被埋在其中,对这些可是完全不懂。

    山上传来一阵潺潺流水声,埃里克愣了愣,虽然是平常的流水声,但是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虽然喀尔巴阡山脉与相邻的阿尔卑斯山脉相比,就如同圣狄思玛斯和旁边的耶稣一般,可是只要是山,肯定是海拔低于地平线的,水可不会自己跑上来。

    “听到了吗,乔尔”。埃里克停下了脚步,好像怕那些流水声消失一般,小声说道。

    乔尔脸上露出愕然之色,不解的看着爬在地上,侧着脑袋,耳朵紧紧贴着地面的埃里克,打趣道,“你是在听那些宝藏的呐喊声吗”?

    “不不不,流水声,真是奇怪,山上怎么会有流水声呢”。埃里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听着声音的来源。

    “拜托,你难道不知道是那条著名的多瑙河,将喀尔巴阡山脉和阿尔卑斯山分隔开的吗,而且也穿过了这座山,当然,只是一支干流,不过我想这也足够解释流水声了吧”。乔尔踢了踢埃里克撅起的屁股,继续往山上走去。

    埃里克拍了拍额头,竟然将这些浅显的东西都忘了,看了看头顶那颗明显要比周围的星辰亮上许多的北极星,目光静静看着北方,那里正是水声的来源。

    寂静的夜晚,只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声响起,艾达坐在石头上,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脚腕,看着那好像不知疲倦的两人,正在小声交流着什么,然后竟然又加快了脚步,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夹克,夜晚,山间吹来的风,让葱郁的树林,发出有些惊悚的声响,不过幸好,这里距离城市很近,并没有野兽的出没。

    “乔尔,我明白了,不过你当初难道就不能多嘴问一下他们拍照片的具体地址吗?”埃里克扶着从树上折的树枝,让自己尽量舒服一点。

    乔尔耸了耸肩,“我好奇心可没有这么严重,否则当初我们就是三人组了,怎么,那些墓葬到底在里”。

    “你觉得一个海盗会将自己葬在不熟悉的土地上吗?更何况还是远离水源的山上”。埃里克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不待乔尔回答,继续说道,“可是,上帝总是无所不能的,确实存在这样的地方,而且就在前面的正北方”。

    “卡特拉克塔峡谷”?

    乔尔说着,看着埃里克点了点头,轻笑道。

    “不错,多瑙河像把斧子一样,劈开了喀尔巴阡山脉,形成了卡特拉克塔峡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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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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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