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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全文阅读

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5 这只是开始

    一片狼藉的城市之中,四处倒塌的建筑,在天空中一片昏暗的血色之下就像是末世一般。

    众人坐在地上,双腿不断的蹬着地面,挪腾着身子靠在那根还带着温热的石柱上,埃里克手中紧紧握着那把剑刃已经被松脂燃烧过的灰烬,涂抹城灰色的利刃,朝阿芙罗拉不动声色的试了个眼色,看着一旁蠢蠢欲动想要往生命之树移动过去的克劳德,率先站起身子,朝着一只想要扑向艾达的邪毗,挥起了手中看起来为像是笑话一般的短剑,直接冲了过去。

    几乎瞬间,一旁的阿芙罗拉甩开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跟在冲向生命之树的克劳德身后,手里握着那把银色的手枪,枪膛紧紧指着那道双腿发出机械声音的身影。

    “去死吧你们这些鬼东西”。埃里克反握着短剑刺进邪毗的胸膛,朝一旁的西塞罗吼道,“走,带着艾达离开这里”。

    看着邪毗挥舞着带着寒光的利爪,面目狰狞一把抓起自己,就像当初雪佛在那片寺院之中#邪毗雕像面前,握住他像个玩具一般。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带着的黑色衔尾蛇戒指,手掌握成拳头直接伸了出去,盯着双眼通红的邪毗,冷笑道,“你们的主子都不舍得干掉我,怎么样,看看这枚戒指熟悉不,向死而生,我如果完蛋了,可还真对不起羽蛇神库库尔坎了”。

    毫不起眼的黑色戒指,让那挥舞在埃里克面前的利爪骤然停了下来,疑惑的盯着那枚戒指,忽然响起的枪声让邪毗转过头去,看着生命之树树干中央裂开的巨大松脂,嘴里发出一声怒吼,顿时一股浓郁的腥臭味铺面而来。

    看着那满嘴乌黑的牙齿上,还带着残留的肉沫,埃里克紧张的盯着克劳德从那裂开的松脂中,抓住了一个黄金轮盘甩开身后的阿芙罗拉纵身向香格里拉那座入口处的石桥奔去。

    茂盛的生命之树飞快的开始枯萎起来,愤怒的邪毗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猩红的双眸中竟然人性化的露出了绝望的神色,悬在高空的小岛,带着那颗已经枯黄色的大树,砸在了城市之中。

    颤抖的地面开始像地震一般裂开一道道口子,那条贯穿整个城市的运河,平静的河水开始翻涌起来,随着摇晃的地面,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扎古鲁蜂拥着跃出水面,在地上拍打着身体,努力的躲避着地面上出现的裂口。

    七个巨人般的邪毗,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看着那狼狈逃窜的克劳德,不时回头看着这边的动静,直接将埃里克砸了过去,双爪拍打着胸口,发出一声怒吼,双腿肆无忌惮的剁在颤抖的地面上,让香格里拉的崩塌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在空中不断翻滚的身子,看着下方就要坠落的水面,埃里克诧异的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原本以为这或许和羽蛇神库库尔坎有些关联,起码可以镇住那些只有些许残存意识的邪毗,没想到竟然被像是标枪一样丢了出去。

    不远处的克劳德脸上也是露出愕然之色,看着在空中翻滚着的埃里克正茫然的挥舞着双手,呲牙咧嘴的看着自己,而石桥下那些冒出水面的扎古鲁不断发出一阵刺耳的磨牙声,静静的等待着即将落入水中的身体。

    “哦,见鬼,这可是最后一次”。克劳德嘴里抱怨着,直接丢掉身后的背包,高高跃起抓起埃里克的领口,嘴里发出一声闷哼声,顺势丢了出去。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看着那抱着肚子在草丛中打着滚的埃里克,嘴里喊道,“不想死的话就赶紧跑,戒指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或许对扎古鲁又点用处,可骗不了邪毗”。

    挣扎的爬起身子,朝克劳德摆了摆手,埃里克脚步跄踉的又往回跑去,刚刚到桥头的艾达几人,互相搀扶着走上了这道通往那座金色大门的眼镜蛇石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声,正朝他努力的摆着手。

    克劳德摸了摸兜中那枚纽扣一样的遥控,回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那道紧闭的大门,咬了咬牙从落在草丛中的背包中,翻出一枚炸弹,直接按在了大门上,转身飞快的爬在了草丛中。

    震耳发聩的爆炸声,那扇上半部分被云雾掩盖,像是通天的大门摇晃了几下,然后骤然塌了下来,外面刺骨的风雪吹进了温暖的香格里拉中。

    像是打破了阻碍着的那层结界,温暖如春的香格里拉骤然进入了寒冬,阿芙罗拉背着已经吓傻的温斯顿,跟在艾达和西塞罗身后,奔跑在那座像是多诺米骨牌一样,开始层层断裂的石桥。

    而抓着黄金轮盘的克劳德看着那七只紧紧盯着他的邪毗,手指摁了摁带在耳中的耳麦,听着里面传来熟悉的电流声,微微松了一口气,甩开腿朝外跑去。

    几头狼拉着的雪橇,随着克劳德将手指塞入口中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出现在眼前,疾驰的雪橇卷起高高扬起的雪花,带着那道站立在上面的身影,朝山下一路狂奔。

    倒塌的石桥,让上面的几人狼狈的扑倒在地上,埃里克看着缓缓沉入地下的香格里拉,很快上面掩埋了一层厚重的积雪。

    “这就算是结束了吗”?西塞罗仰面躺在地上,任由纷飞的雪花灌入嘴中,筋疲力尽的说道。

    一旁的阿芙罗拉目光看着积雪上硕大的脚印,忽然半山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让整个山峰都隐隐颤抖起来,搀扶着又跪倒在地的温斯顿,沉声说道,“结束,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虎头蛇尾的香格里拉,只有克劳德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一面黄金轮盘,上面印满了拉丁文”。

    “轮盘,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埃里克皱起眉头,这趟完全是给克劳德做了嫁衣,他甚至不知道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阿芙罗拉摇了摇头,“没有,在那种情况下我是看到黄金轮盘上面有几个圈”,说着,低头看着身体瑟瑟发抖的温斯顿,“好了,下山后我想你应该会告诉我们一些有趣的东西,没错吧。

    刚刚的爆炸,看来那被驱逐的七位祭祀,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001 山下村落

    尼泊尔距离加德满都以东三十多公里的纳加阔特,这里是距离喜马拉雅山脉最近的一个村落。

    平静的村庄,自从前几日雪山上传来令人恐惧的怒吼声,紧接着一团巨大的火光带着让地面都开始摇晃的爆炸声,许久之后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样子。

    在这个并不是合适的登山季节,纳加阔特迎来了比往日最烦忙的时候,还有多的来客,黑色的西装墨镜以及那擦的能清晰照出人的黑色路虎揽胜,看样子并不是前来登山的打扮。

    一道狼狈的身影跄跄踉踉的从山上走了下来,身上的黑色风衣,上面有着许多被火灼烧出的破洞,右臂仅仅护在胸前衣服中一个圆形凸起的地方,看着眼前露出焦急神色的男人,脸上带着布满黑色灰烬的银色面具上,唯一双眼的镂空处露出一丝笑意,疲惫的开口说道,“佛洛伊德,我现在等不及要回到吉尔福德了”。

    “先生,我想你现在应该好好的睡一觉,然后睁开眼睛,就会看到吉尔福德熟悉的阳光”。佛洛伊德说着轻轻拉开车门,看着正欲钻进车内的克劳德,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拍了拍自己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趴在耳边轻声说道,“阳光?不应该是一层笼罩在城市上久久不散的薄雾吗?

    抱歉,这次没有带上你,我知道你心里有失落,但更多的是庆幸,放心吧,“梦魇”还在那个记者的身体里,希望永远都不要使用那个东西吧”。

    说完,直接钻进车内,看着佛洛伊德脸上僵硬在原地的身体,手指轻轻点在了车座侧面,随着后门轻轻的合上,黑色车窗将两人隔了起来。

    “出发吧”。克劳德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面金黄色的轮盘,双腿放在隔板上,惬意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打开扶手箱从中拿出了一面洁白的丝巾,开始仔细擦拭轮盘上留下的污渍。

    ...........................

    “哦,天哪,终于看到正常的人了”。西塞罗闻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远处一片低矮的村庄中不时出现的人影,高耸在房屋上的烟囱冒出一缕缕青烟朝湛蓝色的天空飘去。

    步履瞒珊的行走在着积雪已经消失的山下,埃里克狼狈的搀扶着艾达,两个人相互依偎走在后面,看着兴奋的西塞罗,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怀中那把在被炸毁的金色大门周围掉落在雪地中又重新出现的普巴匕首,带着些许凉意,好歹让他们这趟雪山之行,不至于空手而归。

    不断响起的驼铃声,让他们精神一振,打量着纳加阔特近乎原始的生活,远离城市的喧嚣,让这里看似贫瘠的村落,那些脸上带着高海拔特有的深红色的村民,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

    埃里克看着一位停下脚步,脸上露出疑惑之色的中年人,粗糙的手指指了指山上,然后嘴里说着蹩脚的英文,又指了指他们。

    比藏民中那位出色的猎人扎西顿珠,要优秀无数倍的手语,以及嘴中吐出晦涩的单词,还是让他清楚的明白了所要表达的意思,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放在耳边做了个睡觉的姿势,语速尽量放满,这才开口说道,“我们是从山上下来,不过之前那些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是受害者,有吃的还有能让我们好好睡一觉吗”?

    “当然”。

    这位时代居住在纳加阔特的山民,学着埃里克的模样回了个礼,指了指村落中一栋木制的房屋,思索了片刻,这才磕磕绊绊的说道,“你们之前几天,有人从上面下来,这里有许许多多的人在等着他”。

    手脚并用的听完那有着许多语病的话,埃里克点了点头,“谢谢,我们并不是打扰雪山的人,你知道就好”。

    推开紧闭的房门,一股淡淡的霉味铺面而来,苏尔亚?****,这个用太阳神起名的中年人,虽然并不像自己名字那样是一位英雄,可是却有着尼泊尔人特有的热情好客。

    从角落翻找出艾灸点燃,挥舞着双手,将这间许久没人居住的房间飞快的熏了一遍,然后指着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房间的土炕,转身朝外走去。

    不久,一大盆炖菜还有一筐热气腾腾的饼子端了进来,苏尔亚?****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退出了房间。

    随着一阵饱嗝声响起,埃里克摸了摸有些撑得小腹,身下土炕传来的温热,让他忍不住泛起了困意。

    “魔鬼,不,他自称亡灵,却比魔鬼还要可怕.........”。温斯顿看着一直用莫名的眼神盯着她的阿芙罗拉,一路的相处,让她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并不和她漂亮的长相一样是个花瓶,不由得颤声说道。

    几乎毫无保留的将从飞机爆炸将之后遇见他们的事情讲了一遍,除了那段自己赤裸着身体,怀疑体内被植入了什么东西。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催眠一般,语气放缓尽量和温斯顿的呼吸频率保持一致,俏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笑容,低声说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是克劳德利用报社的关系,让飞机返航,然后直接毁掉了这些可能遗留下的痕迹,就像我们看到的,直接炸毁了飞机,然后拘谨了你,嗯,抱歉,给你吃了一种古怪的东西,就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噬着你的骨头,以此要挟你,让你跟着我们,顺便监视一下我们的动静”?

    “不,并没有监视,他好像很自信自己一定会拿到想要的东西,我发誓,他绝对没让我监视你们,我一直和你们在一起”。温斯顿举起手掌有些紧张的说道。

    如今的报社自己肯定不会再回去了,想必克劳德也不会在这上面为难自己,而面前这几位,完全有可能把自己的事情捅出去,而且看起来,他们和那个恶魔的关系竟然还算不错。

    “抱歉,这件事总归是因为我连累到你了,而且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埃里克打了个哈欠,躺在土炕上看着有着淡淡霉斑的天花板说道。

002 黑色请柬

    清晨,带着些许寒意的微风,顺着窗户的缝隙透了进来,外面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响声,让躺在像是通铺一样的土炕上的几人,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伸手挡在眼前遮住那些刺眼的阳光,埃里克透过手指间的缝隙,看着已经大亮的房间,阳光从窗栅间投射出一块块方形的光斑。

    疲惫之后的休息,让浑身都充满了酸疼感,埃里克双手撑在炕上,努力着坐起身子,揉了揉僵硬的脸庞,看着打开的房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咧开嘴笑道,“嘿,好久不见”。

    拿着一枚黑褐色的烟斗的乔尔,穿着精致的格子西装,一头白发一丝不苟的梳向脑后,那张笼罩在烟雾中脸庞,露出了一丝笑意,脸色揶揄笑着调侃道,“看来这次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不过再这样多来几次的话,恐怕你注册的那个叫做“零”的公司,真的会变成零”。

    “不,还是有点收获的”,埃里克说着,晃了晃手中的普巴匕首,直接丢了过去,开口抱怨道,“刚见面能不能聊一点轻松的话题,比如吃点什么,我觉得现在自己能吃下去一头牛”。

    “拜托,能不能小点声,或者你们出去聊一会”。西塞罗翻了个身用棉被蒙住脑袋,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乔尔直接走进房间推开了窗户,让带着雪山气息的冷风直接灌了进来,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拍了拍手说道,“嗨,我们现在马上要返回伦敦了”。

    说着伸手从西装里面的兜中掏出了一张黑色的请柬递给了埃里克。

    看着那纯黑色的请柬,上面绘着一朵盛开的红色木棉花,埃里克心中一沉,翻开请柬看着里面写着一行和木棉花颜色一样的字,“斯内德?利文斯顿——英国最朴实的爵士,他的见解塑造了现代化的家族,带领利文斯顿家族昌盛不衰,在他103岁时离世。”

    简单甚至并没有什么特色的讣告,让埃里克有些微微诧异,虽然那个看上去永远波澜不惊的老头,瘦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寻常的老头似的,呆在那间和他身份并不相符,甚至有些简朴的书房中,古老的皮椅上面还有修补过的痕迹。

    只是占据书房大半面积的书柜,里面摆满了有着经常翻阅和做过注释笔记的藏书,这恐怕还是他选择的一部分罢了。

    没想到只见过一面的斯内德,竟然会给他送来请柬,说实话,如今的自己,恐怕还没有资格去他的葬礼。

    “什么时候的事情”。埃里克合上请柬,拍了拍身旁的艾达,套上衣服从炕上跳了下来,和乔尔走了出去。

    外面清晰的喜马拉雅山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像条盘踞着的巨龙一般,看着上面根本找不到他们之前去过的痕迹,甚至就连将邪毗干掉的炸弹,所造成的痕迹,如今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乔尔深深抽了一口烟斗,里面看似熄灭的烟丝又重新变得通红,双眸中竟露出了回忆之色,低声呢喃道,“前天,自从出了那件大事之后,斯内德的状况一直不太好,克劳德回去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大事”?

    “抱歉我忘了你一直待在这里,前段时间斯内德主持了一次葬礼,克劳德的几位叔叔............”

    “这就是家族纷争,为了克劳德顺利上位吗?手段确实很冷血,不过我想斯内德应该可以心安的闭上双眼,他扶持的孙子,拿到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说说看,用的什么蹩脚的理由,天灾还是人祸,这个世界上恐怕可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埃里克打断了乔尔的话,伸展了下身体,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朝着远处不时朝这边看来的苏尔亚?****挥手笑了笑。

    乔尔踹了踹脚下的草地,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那辆车身上布满泥土的白色皮卡,“车祸,家庭聚会乘坐的一辆劳斯莱斯被失控的工程车撞成了肉饼,里面乘坐着几乎所有利文斯顿的重要成员。

    说说看,克劳德得到了什么,不会又是这把已经没有什么作用的普巴匕首吧,不过,看起来你和匕首还真是有缘分”。

    “一个黄金轮盘,从一颗像是有了灵魂的榕树中拿出来的,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处”,埃里克咂了咂舌赞叹道,“啧啧啧,劳斯莱斯被撞成了肉饼,这位老迈的爵士,临终前竟然还给英格兰抹了一把黑,手工汽车的典范,虽然被收购了,不过还是英国工业的巅峰”。

    ..............................

    颠簸的皮卡车一路往西,很快来到了加德满都唯一的机场中,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李东石,手中拿着机票朝走来的埃里克几人挥了挥手。

    “两个小时后,飞伦敦希斯罗机场”。李东石伸手和埃里克握了握,将几人的护照递了过去。

    西塞罗看着候机厅中来往的美女,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缩了缩脖子,朝翻着白眼的阿芙罗拉露出尴尬的笑容。

    “你身上有现金吗”?埃里克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朝李东石说道,指了指一旁有些局促的温斯顿,“这位是我的朋友,洛杉矶时代的记者,她遇到了点困难”。

    “哦,明白”。李东石朝温斯顿礼貌的笑了笑,掏出钱包,将里面厚厚一叠大约三千多多英镑的钞票递了过去,轻笑道,“够吗?我可以取一些,不过恐怕只能是尼泊尔卢比了,要换成别的恐怕时间不太够”。

    “哦,谢谢,足够了”。温斯顿慌忙接过那叠熟悉的纸钞,终于感觉自己从原始那种毫无秩序的社会中脱离了出来,心里又有了安全感,朝埃里克鞠躬说道,“先生,放心,对于这里发生的一切,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

    看着温斯顿离去的背影,轻快的脚步好像又是回到了往日那副自信的模样,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手掌摸了摸小腹,轻笑道,“那么现在我们能去吃点什么吗?长途的飞行,我可不愿意一直吃飞机上那些东西”。

003 葬礼

    A380白色的机身上,喷着带有浓浓尼泊尔宗教色彩的彩绘,缓缓降落在伦敦希斯罗机场。

    摆渡大巴附近,停着三辆劳斯莱斯,看着停下的飞机,司机拉开车门,透过墨镜看着不断从悬梯上走下的人流。

    “埃里克先生,这边”。

    忽然一道低沉的嗓音让刚刚睡醒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埃里克怔了怔,看着面前有些熟悉的脸庞,脑海中逐渐回忆起当初第一次去那座木棉花庄园时,被眼前这位司机开着罗孚汽车带了过去。

    “嗯,抱歉,对于斯内德先生,我一直保持尊敬,这件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不过能不能让我先回趟家,然后稍微整理一下,这样仓促中过去,我想有些不太合适”。埃里克指了指还带在脖子上的U型颈枕,低声说道。

    此时周围刚从飞机下来的人流,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看着几辆豪车前,那个穿着休闲,甚至有些不得体的年轻人,正睡眼惺忪的对着面前的带着墨镜的男人解释着什么,不由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估计又是那家的富家公子,出去浪荡了一圈,然后被家里人堵在了这里。

    那固执的司机就像上次一样,依然保持着请的手势,有些生硬的说道,“埃里克先生,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一切,恐怕葬礼等不了你们这么长时间,而你又在必须邀请的名单中,还请理解”。

    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埃里克看着面前显得庄重肃穆的劳斯莱斯,独特的马车式对开门,后门已经被拉开,摇了摇头说道,“希望不要出车祸”,看着司机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连忙说道,“呃,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脑子还有些不清醒,你明白的长途的飞行,让我有点缺氧”。

    看着舒服的坐在后座上的埃里克正帮一旁的艾达打开脚托,两人惬意的直接躺在了椅子上,丝毫没有去参加葬礼的样子,脑海中想到了克劳德的嘱咐,咬了咬牙关上了车门。

    发动了汽车,看着后排正好奇的打量着汽车内饰的两人,司机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希望葬礼的时候,埃里克先生和你的女伴能注意一下言行”。

    “呃,我哪里有什么不对吗”?埃里克露出茫然的眼神,看着双眸几欲喷火的司机,腮帮的肌肉鼓了起来,重重踩下油门,汽车一路往郊外的吉尔福德开去。

    一片茂盛的木棉树林,凋谢的木棉花让那布置成黑白色彩的庄园,显得更加肃穆,站在院子中的克劳德原本脸上带着的银色面具也换成了黑色,比以前更加立体一些,只有双眸的位置才做成镂空,整体像个骷髅头似的,立体的两排紧紧咬在一起的牙齿,看起来有些渗人。

    前来打招呼的来客,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表情,距离克劳德不由得都往后推了几分。

    看着穿的和周围黑色西装或者裙装的人群,有些格格不入一行人,正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克劳德的朝面前的议员做了个歉意的手势,迈步走了过来。

    “抱歉,事情实在是太仓促了,希望你们理解,爷爷他叮嘱我葬礼,你们是必须要请到的人,先去洗漱一下,衣服都准备好了”。

    听着面前克劳德有些低沉的嗓音,穿着笔挺的西装,脚上踩着那双灰色的鳄鱼皮皮鞋,身体像个标枪一样站在面前,埃里克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对于斯内德先生的事情,我深表遗憾,麻烦你了”。

    对于葬礼起码的礼貌,埃里克还是心知肚明的,如果他在今天脑子进水一样,表现出多么不堪,将会成为千夫所指,恐怕这里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今天能站在这里的,恐怕都是英格兰乃至全世界的大人物,就像他之前想的,按理说他根本没有资格在今天踏进这个庄园中,何况还是准备好了衣物,被直接接了进来。

    穿好了像是量身定做一般的阿玛尼西装,埃里克站在门口无聊的看着一旁头上打着发蜡,像是好莱坞的电影明星一样的西塞罗,整了整鼻子上带着的领结,低声说道,“看来他很了解我们啊,起码我就不知道我身材的具体数字”。

    “轻松一点,只要他窥不破你的内心,现在这个世界上外在的东西,对于草坪上站的那些人,都不算是秘密”。西塞罗拿出手机,对着屏幕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眼前一亮,看着穿了一身黑色毛呢裙装,将高挑的身材完全展示出来的阿芙罗拉,右臂挽成一个圈,微微垂下头,用带着微微嘶哑的嗓音说道,“美丽的女士,今天你是全场最完美的女伴,没有之一”。说完,朝一旁的艾达眨了眨眼。

    没有拒绝西塞罗的邀请,阿芙罗拉冷着脸用胳膊揽着西塞罗,用微不可查的身影说道,“别得寸进尺,后果你知道的”。

    正欲收紧胳膊的西塞罗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连忙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过还是嘴硬道,“你想多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正直的男人”。

    .......................................

    庄园的草坪上站满了人,克劳德站在最前面面朝着众人,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瓷瓶,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葬礼并没有选在平常常见的教堂或者提前选好的墓地中,甚至连神父牧师都没有。

    清了清嗓子,克劳德抬起头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下双眸通红,开口说道,“感谢各位今天能参加斯内德先生的葬礼。

    他是一个东方文化的爱好者,无神论者,对于天堂或者地狱并没有什么忌讳,只是希望他的身体能留在熟悉的地方。

    为了遵循他的意愿,今天他的骨灰将洒在外面的木棉花林中。

    利文斯顿家族的族徽木棉花,斯内德先生将永远守护着这个已经屹立千年的家族,继续为其护航”。

    场上随着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逐渐统一了起来,克劳德默默看着下面脸上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装出来的哀痛,心里冷笑了一声,扫向了站在后面的埃里克。

004 奇怪的举动?

    熙熙攘攘的人流,跟在那道双手捧着白色瓷罐的年轻人身后,一路来到了庄园外茂密的木棉花树林中。

    当那灰色的粉末,随着敞开的瓶口随风飘向了四周,克劳德双肩忍不住抖动了起来,紧咬着牙齿还是发出微弱的哽咽声。

    默默的看着这位可能在年轻时像他或者克劳德一样,总是出现在许多险恶的遗迹或者古墓中,拥着着超出常人智慧的老人,最终永远的留在了或许是他最喜欢的地方,这片木棉花树林中。

    深深的弓起身子,朝着片留有斯内德印记的树林鞠了一躬,埃里克抬头看着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下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默默的站在这里,任由重新返回庄园人流从两旁走过。

    随着斯内德的离世,或许旧的时代已经离去,那个虽然看似狡猾,但却有着一份底线的老人,将手中权利的指挥棒交给了让人完全看不懂的克劳德手中,有时像个幼稚固执的小孩,但却不择手段的要拿到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

    忽然,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埃里克。垂着头,任由发梢少雨水滴落下去,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的西装,让他此时头脑异常清醒,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你们先走吧,我在这稍微站一会”。

    “嘿,小子,没想到你竟然和斯内德关系如此亲密,我一直以为你们......”

    “呃,抱歉,我还以为是艾达,好久不见”。

    埃里克转身诧异的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留着满嘴络腮胡子的阿尔法希姆,站在身后的随从正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将头顶的雨水尽数遮挡在外。

    “走吧,去我车上聊一会”。阿尔法希姆指了指停在草坪上的一辆黑色轿车,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说道,“站在这里我觉得挺渗人的”。

    “渗人”?埃里克看着缩了缩肩膀的阿尔法希姆,十二月份的伦敦,穿着单薄的西装,在这种到来的漫长雨季中确实有些冷,撇了撇嘴笑道,“你该不会是欠了斯内德的钱没还吧”。

    没有想象中的笑声,阿尔法希姆脸色反而严肃了下来,紧身的朝四周看了看,低声呢喃道,“走吧,我已经通知你的同伴,我要借用你一天”。

    .......................................

    黑色的汽车在柏油路面上溅起了水花,一场看似平淡的葬礼,在磅礴大雨中结束了尾声。

    车子一路停到了位于伦敦柏丽大道的四季酒店门口,埃里克跟着冷着脸的阿尔法希姆来到他居住的套房中,随意的拿起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摇晃着酒杯中如同琥珀颜色的液体,朝那坐在沙发上点燃了雪茄的身影示意了一下,一口灌了下去。

    “你还是先去洗洗吧,看见你这副湿漉漉的模样,我浑身都感到不舒服”。阿尔法希姆看着又倒了一杯倒埃里克,嘴角抽了抽说道。

    埃里克耸了耸肩,不满的嘟囔道,“在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洗澡,感觉怪怪的”,说着,看着脸上露出愕然之色的阿尔法希姆,连忙摆了摆手,朝浴室走去。

    雾气升腾的浴室中,看着镜子中那张有些疲惫的脸庞,身上从胸膛处有着一道斜着划过小腹,像是蜈蚣一般狰狞的疤痕,小腹右侧一个指头粗细的伤痕,这些都是这次看似荒缪,永远没有办法给别人诉说的冒险,所留下的证据。

    拿起浴袍兜在身上,那身西装已经被送到酒店清洗了,看着烟雾弥漫的客厅中,阿尔法希姆脸上正带着愁容靠在松软的沙发上,嘴里不是叼着那一亮一亮的雪茄,嘴里吐出青色的烟雾。

    “怎么,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你欠了斯内德的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雨,埃里克心里忽然烦躁了起来,拿起威士忌对着瓶口直接抿了一口,皱着眉头说道。

    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犹豫不决,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斯内德死的前一天刚刚和我见过面”。

    看着埃里克突然端着酒杯,手掌顿在了嘴边,继续说道,“他把一些不算是核心的投资已经企业打包出售给了我,虽然看上去身体状态并不是太好,不过也不像是,嗯,这么快就会去世”。

    “你的意思是斯内德假死”,埃里克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站起身子走到窗前把窗帘紧紧拉上,打开房间中的壁灯,低声说道,“或者就像那场车祸一样,并不是这么简单,是克劳德...............”

    “见鬼,看来我找你是个错误的选择,难道你们这份职业,想象力就这么丰富吗?事情就像你看到的一样,斯内德今年103岁了,就算精神抖擞的跟我聊天,下一秒在我面前去世,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只是奇怪,他为什么要出售家里一些投资,虽然并不是核心,可还是很优质的,一直在给他们赚钱,而且他们的现金流一直很健康”。

    “呃.........”,埃里克露出尴尬之色,忽然张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当时你看到克劳德了吗”?

    “当时是他推着斯内德的轮椅,不过什么话都说,隔着那个恶心的黑色面具,我也看不清什么表情”。阿尔法希姆丝毫没有犹豫开口说道,当时的克劳德给他留下了不少印象,自从那次雪崩之后第一次见面,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张带着面具的骷髅脸。

    埃里克脑海中忽然想通了,为什么会发生那次看似自断后路的“车祸”,嘴角裂开了笑意,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开口笑道,“你知道吗?这次去了尼泊尔的喜马拉雅山脉,我和克劳德是一个目的地,不过我一无所获,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会要大量的现金呢”?

    “他们要有大动作了”,埃里克看着摩拳擦掌露出好奇的阿尔法希姆,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这些和你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兴奋什么,难道觉得克劳德会和我一样,找你交易码?拜托,那可是利文斯顿,甚至比你阿布扎比还要强几分的家族,可不是我这种小喽喽”。

005 大动作?

    窗户的玻璃被不断落下的大雨,敲击的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和昏暗的房间中,那根不断亮起火光的雪茄,节奏出奇的一致。

    看着拿着酒瓶靠在沙发上,脸色通红的埃里克,阿尔法希姆双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起身走到吧台,找出一瓶红酒,慢斯条理的倒在透明的水晶醒酒器中,一手拿着一个高脚杯,放在了茶几上。

    闻了闻杯子中深红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浓郁醇厚的香味,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轻轻抿了一口说道,“这么说,他们下来有大动作了?和这次克劳德带回来的东西有关”。

    “没错,一个黄金轮盘,不过我可没兴趣再参与这些了”。埃里克拿起杯子和阿尔法希姆碰了碰,有些疲惫的呢喃道。

    窗帘随着阿尔法希姆摁了摁沙发旁边几上的按钮,又缓缓拉开,窗户上滑落的水滴,让整个繁华的城市看起来像是醉酒一样朦胧了起来。

    阴沉沉的天空,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一道像是蓝紫相间的电蛇,扭曲着身子从空中落下。

    阿尔法希姆撇嘴笑了笑,“有些事往往事与愿违”。

    “贪多不烂,说说看,恐怕你从那个老头手里得到了不少便宜”。

    埃里克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喜马拉雅山脉一行,已经让他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有些事情并不是人力可以抗衡,而且那种未知的感觉,和被人像是棋子一样,像是有双大手,在指引着他一直到了那里,给他一些看似正确,却又是冰山一角的线索,当看到真相是那种受挫感,他实在不想再忍受第二次了。

    阿尔法希姆做了个并不像中东人的手势,摊开双手褐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埃里克说道,“知道为什么斯内德会找我吗?型于声张,那个老头临死前还是想拉你进来,就像你在他死后,还要站在那片木棉花树林里淋雨一样,嘿,朋友,他那些根本不愁没有卖家,因为他知道我在这场葬礼后,一定会疑惑,然后找你聊聊天,告诉你这些”。

    “那恐怕他想错了,我比起他的孙子可差远了”。埃里克耸了耸肩,随意的将腿翘到茶几上,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的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实在是太困了,这天气除了睡觉,什么事都不想干”。

    “能不能有点客人的觉悟”,阿尔法希姆嫌弃的看了一眼没有丝毫坐样的埃里克,无奈的摆了摆手,“稍等”。

    “随意是对主人最好的褒奖,说明客人很放松,那个老头难不成还给你什么东西,我可不想看,知道太多秘密晚上睡不着”。埃里克闭着双眸,听着耳边响起保险柜密码锁的声响,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一阵轻微的鼾声,让刚找出一个文档袋的阿尔法希姆愣了愣,脸上露出愕然之色,看着那从沙发上歪倒下去的埃里克,笑着摇了摇头,将房间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坐在沙发上细细品起了那瓶啸鹰酒庄送给他并不外卖的红酒。

    手指不断的在那看似普通甚至有些廉价的圆柱形酒瓶上,一张好像随意贴上去的白色标签,上面唯一绘着的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上摩挲着。

    随着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外面大雨逐渐小了起来,高耸的建筑亮起了漂亮的灯光,阿尔法希姆摇了摇酒瓶,听着里面所剩不多的液体发出的响声,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苦笑了一声,低声呢喃道,“这恐怕是我长这么大,唯一一个招待的客人,竟然在我面前睡着”。

    说着,瞳孔微微一缩,视线盯在那敞开的浴袍中,白皙的皮肤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嫩红的颜色和明显并没有经过什么处理疤痕,在他之前对于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了解中,他身上并没有这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

    歪歪扭扭随意躺在沙发上的身体,嘴里发出一声呢喃声,埃里克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着面前那张有着浓密络腮胡子的脸庞,身体不由自主朝后缩了缩,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呃,抱歉,不过你这么盯着我,实在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说着,装作不经意间,将身上的浴袍拉了起来,绑住了中间的腰带。

    “看来你这次尼泊尔之行,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留下了点男子汉的印记,说实话,你比起你的父亲看起来实在差远了,更像是一个,嗯,坐在办公室上班的文员一样,长相又不如你那个叫西塞罗同伴,他可不像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不过,你的运气可比可比你父亲好多了”。阿尔法希姆眼神闪烁了一下,双眸露出回忆之色,轻声说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当初在那个古墓的甬道中,兴奋的把最后一件葬品放了上去,然后拽了拽绳子,就被黄土埋在其中,当睁开双眼的时候,躺下冰冷的浴缸当中,茫然的看着漫过身体血红的水池。

    当自以为走了狗屎运,来到一个富裕的家庭时,却不得不接受比从头再来还要难得境地,而自己走到今天,刚刚阿尔法希姆看到的伤痕,不过是一个比任何解释都要有说服力的缩影而已。

    “运气,确实我能活到现在,确实运气一直不错”。

    苦笑了一声,确实如这位从小含着金钥匙的中东富豪所说,如果身边不是有着乔尔、艾达以及西塞罗和阿芙罗拉的话,恐怕单靠他自己,也不会每次都幸运的化解危机。

    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乔尔,更像是父亲一样,代替着贝弗利和克劳馥,完全没有什么必要和义务的陪在自己身旁,这位当初的管家,一直就像教堂中神父在结婚时候,说的那些老套的台词一样,不管富裕还是贫穷都不离不弃的陪在自己身旁,像是父亲一样守着自己。

    一张带着那朵熟悉木棉花标志的文件缓缓放在了茶几上,打断了埃里克的思绪。

    看着上面杂乱的线条,埃里克露出不解之色,开口问道,“这是什么?建筑设计图吗”?

    “没错,木棉花庄园的设计图”。阿尔法希姆双眸中闪过一抹亮色,一字一顿说道。

006 疯狂的想法

    “设计图”?

    埃里克并没有看那张设计图,心里咯噔了一下,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嘴里疑惑的嘟囔了一句,看着茶几上空着的酒瓶,皱起眉头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岔开话题道,“呃,你这酒后劲有点大,脑子现在有点不清醒,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你想的没错,这就是木棉花庄园当初的建筑设计图,虽然现在可能有些变化,不过那些新添的建筑不是我们的目标”,说着,阿尔法希姆手指点在了庄园里端一个上面线条上写满了单词的长方形。

    埃里克豁然站起身子,逃也似的往门外走去,裹紧了身上的浴袍,朝身后挥了挥手,“这件浴袍送我了,不介意吧,还有,今天我没来过,什么也不知道”。

    “不,来过就是来过了,有很多双眼睛,看见你坐上了我的车,然后和我一起来到四季酒店为的套房中,然后待了一个下午,之后匆匆忙忙穿着浴袍直接离开了。

    如果你想克劳德发现他们家最核心的地方,如果有人进去了,而且留下了点小小的痕迹,比如说一点黑色阿玛尼西装的布料,好像不经意间被房间中的尖锐物划到,然后上面有着你的dna...............”

    “见鬼,你疯了”,埃里克转过身,看着脸上带着微笑,正惬意的靠在沙发上,慢斯条理的翘起了二郎腿,拍了拍大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指着刚刚他坐过的沙发,松软的垫子上,还留有他睡着时留下的痕迹。

    有些抓狂的走到窗前,推开玻璃窗,任由高空中的狂风夹杂着雨水灌了进来,埃里克指着窗外,开口咒骂道,“该死,你脑袋难道进水了吗?

    在我印象中你一直算是个看似张扬,实际还算冷静谨慎的人,难道今天下雨你脑袋进水,或者现在发烧糊涂了,放心,我应该还算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现在立刻马上,拿起你那枚昂贵的镀金打火机,把那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点燃,让这个秘密,随着那点燃的火焰,一同化成灰烬。

    你已经够有钱了,不要想着走捷径,你和我不一样,记着,这里是伦敦,可不是你那个地下装满石油的国家,在这里没有敢挑战利文斯顿,无论是谁,或许斯内德还算有点理智,可现在是克劳德说了算,我想你见过那个家伙,应该可以看出他是什么人,不不不,或许叫他魔鬼比较合适。

    知道吗?那场可笑的“车祸”,我想斯内德绝对干不出来,肯定是现在这个“骷髅脸”干出来的”。

    埃里克挥舞着双手,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把脑海中那丝刚刚已经被阿尔法希姆吓醒的酒意驱散的一干二净,看着依然带着轻笑道脸庞,甚至嘴角裂开的幅度更大了一些。

    不由无奈的坐在了之前做过的沙发上,头枕在靠背上,看着天花板上吊下来的那盏昂贵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正提心吊胆的被敞开的窗户灌进来的风,吹的轻轻摇摆起来。

    依然安稳坐在那里的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刚刚他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话,目光盯在茶几那个红酒瓶子上白色标签的那只翱翔的雄鹰上。

    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埃里克指了指头顶那盏不断摇摆的吊灯,双手揉搓着脸庞,用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惶恐,在这个时候去招惹那个疯子,无疑是在自取灭亡,只会将对于斯内德去世时攒下的怨念,提供给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发泄的突破口而已。

    而面前这个有些不知天高的家伙,竟然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然想着要去庄园去要找什么东西,不,可能只是自己,就像在自己还叫着那个蹩脚的名字李伢时,兴奋的一起下到古墓中,最终被无情的抛弃,可能面前这个目前执掌着和自身年龄并不相符的财富的年轻人,并不需要和自己一样,像个蓝领一般,脏活累活都要亲自去干,只需要付出一笔对自己来说最不缺少的东西,用来交换便可。

    如果出事,恐怕早已做好准备的阿尔法希姆,就像刚刚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绝对和他扯不上半点关系,埃里克忽然后悔了起来,自己当时脑子进水,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坐上他的汽车,在那种场合,可并不是什么聊天的时候。

    “拜托,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把一些投资卖给你的斯内德,绝对不会是因为家族出了一点问题,才会这样干的。

    不要认为那是一块肥肉,就算不是炸弹,那也肯定是一块有着剧毒的肥肉,谁如果想要吃一口,绝对会变成刚刚上位的克劳德用来立威的倒霉鬼,无论是谁。

    正如克劳德今天在葬礼上说的,斯内德依然在守护着他们,你难道不知道,克劳德在六岁的时候就一直跟在那个老头左右,他俩没有区别的”。

    依然无动于衷的阿尔法希姆,让埃里克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双臂举过头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垂头丧气说道,“这不公平,你什么都没有付出,我就像一个熟睡的人,醒过来发现有人用枪指着我,让我必须去打劫警察局旁边的银行一样,否则一枪会干掉我,可是,这两者的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好了,你该说的都说完了是吗”?阿尔法希姆伸展了下身体,看着对面的埃里克嘴角抽了抽,笑着站起身子走到吧台挑了一瓶冰酒,倒进透明的玻璃杯中。

    手腕摇晃着杯子中不断旋转着的淡黄色液体,阿尔法希姆轻笑道,“你应该先听我说一说我到底想要干什么,然后再做决定,做任何事情的顺序不都应该是这样吗?何况你刚刚也说过,你还算了解我。

    你能想到的事情,同样我也能想到,我并没有想要吃掉那块肥肉,这个世界上,傻子都不会这么干,我还没有自大到那个程度”。

    “哦,见鬼,你终于会说话了”,埃里克一口喝掉杯子中的冰酒,呲了呲牙抱怨道,“冰酒并没有让我冷静下来,好吧,说说看,你要干什么,不过,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会选择拒绝”。

    “嗯,我不能告诉你,至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带任何东西出来,只需要证实一下我刚得到不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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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千柱之城?

    “真是见鬼,就为了你一个还不能告诉我的消息,我就得像贼一样,不,这根本就是一个贼,而且这个贼可是正儿八经的贼,去帮你证实一下。

    这个消息真的值得这样吗”?

    双手抱着脑袋,头上的短发早已被揉的像是鸡窝一般,埃里克苦恼的看着脸色也严肃下来的阿尔法希姆,痛苦的吐槽道。

    沉吟了片刻,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掩盖不住的狂热,兴奋的站起身子,站在窗口看着雨夜中依然灯火通明的伦敦,用埃里克从未在他嘴中从未听过的语气,那种好像突然找到了一个自己感兴趣,一定要将之拿到手的肯定语气说道,“那是关于中东的一个传说。

    你也知道我或许是幸运,出生在一个躺在石油上的国家,不过,这也是最大的不幸,有太多人眼红我们不劳而获,就可以得到数之不尽的财富。

    而地底的石油总会有枯竭的一天,看似庞大的投资,却像个无底洞一样,在不断腐蚀着我们账户上的数字,却并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收益。

    每年治理沙漠的庞大资金,旅游带来的那点收益根本补不平其中的差距”。

    说着,阿尔法希姆转过身子,走到埃里克面前,右手抚着胸口郑重的说道,“所以,我的朋友,现在就是见证我们友谊的时候,如果那个消息是真的,那么我和我背后的人,将会成为你一生最忠诚的盟友,那时的利文斯顿,呵呵,将根本不足为惧”。

    情况不像实际看到那样风光的阿尔法希姆此时说起庞大的利文斯顿,就像是在说一条随时可以一脚碾死的爬虫一样。

    埃里克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刚刚挺直的身体垮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的说道,“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一个消息,可以让一个人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个蚂蚁就算知道了巨龙的弱点,难道就可以对巨龙形成威胁吗?

    虽然你不是蚂蚁,可是起码在利文斯顿那条巨龙眼里,我毫无疑问是那只蚂蚁,到时你们可以利益交换,而我就会成为最后背锅的倒霉鬼,而且是无辜的”。

    说着,埃里克站起身耸了耸肩,“抱歉,我还是不能答应你,现在我会去木棉花庄园,虽然有些丢人,可是比起被人冤枉还是要好得多,我会待在那里在克劳德的眼皮底下,直到你放弃这个可笑的念头,放心,不会牵扯到你的,不管怎么说,你算是帮过我的人”。

    看着拉开木门,毫不犹豫走了出去的埃里克,阿尔法希姆咬了咬牙,沉声说道,“知道千柱之城吗”?

    看着那抓着把手的背影愣在了原地,阿尔法希姆双嘴角裂开笑意,“我要寻找的就是千柱之城”。

    重新拿起茶几上的冰酒,在两个杯子中添了半杯,看着眼神变幻的埃里克,拿起酒杯轻笑道,“预祝我们一切顺利,干杯”。

    “你确定吗?阿拉伯的劳伦斯所创造的千柱之城,不是传说早就被毁掉了吗”?埃里克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看着面前那个他想要一拳砸在上面,带着古怪笑意的脸庞开口说道。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千柱之城,被毁掉的只是当初劳伦斯所在的城市而已,传说真正的千柱之城依然在沙漠之中。

    我并没有收藏的爱好,这些年不断的收集那些藏品,只是为了掩盖而已,你觉得如果真的可以发掘出千柱之城,我们将又有了一个完全可以媲美石油甚至远远超过的生意,主题乐园等等,我想到时候阿拉伯的千柱之城完全可以超越如今的迪斯尼”。

    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憧憬之色,幻想着发现了阿拉伯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隐藏着惊人的财富,调查的线索最终竟然在木棉花庄园戛然而止。

    如今没有谁可以阻挡住自己的脚步,无论是任何人,除了他们,都没有资格先一步踏入那座圣城之中。

    埃里克点了点头,拿起桌上那张木棉花庄园当初的设计图翻了起来,轻声呢喃道,“有什么计划吗”?

    “我下周一要和克劳德签合约,故意把地点定在这座庄园里”,阿尔法希姆说着思索了片刻,“我最多可以带两个人进去,你和你其中一名同伴,我会尽量拖延时间,不过最多只有四个小时,否则恐怕会引起怀疑,就想你说的那样,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去招惹那头愤怒中的巨龙”。

    “四个小时”,埃里克沉吟着,手指划过图纸上上面划过的那条醒目的红线,“我们要从庄园的下水道进入到那间密室中,然后不带走任何可能都会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东西,然后找到千柱之城的线索,没错吧”?

    “你说的很对,不过我希望你能管住自己的手,毕竟你也不想当这种贼”,阿尔法希姆笑着调侃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疑惑的指着那条出现在下水道中的红线,“我只是再想怎么才能进入到下水道中,伪装成通管道的工人,不过伦敦的可是多雨的城市,庄园的排水装置一定很出色,你有办法堵住他们的下水道吗”?

    “不不不,你这个想法很有创意,不过在这里显得太危险了,庄园里就像一个小城市一样,医生、厨师以及各种各样的工人,他们不会从外面招水管工的,而且,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即便是那天的工人全部生病,你也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到下水管道中待那么长时间。

    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现在要准备的,就是忍受下水道那股难闻的味道,以最快的速度进到密室中,找到想要的东西,越快越好............”

    “准备好了?能告诉我具体的计划吗?”埃里克打断了阿尔法希姆的话,好奇的开口问道。

    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神秘兮兮的朝他眨了眨眼,“到时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说着,太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想你的女朋友现在可能在猜测你和我正在干什么”,手指摁了摁边几上的客房服务按钮,听着里面传来悦耳的女声,轻笑道,“把那套西装送上来吧,还有备好车子送客人离开”。

    “这就算过河拆桥了吗?而且河都还没过,竟然连晚饭也不客气一下,吝啬的家伙”,埃里克吐槽了一句,听着响起的门铃声走了过去

008 信任,误会。

    餐厅中正狼吞虎咽的身影,传来一阵咀嚼的声响。

    艾达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有些狼狈的埃里克,伸手摸着小腹,打了个饱嗝,没好气的吐槽道,“浑身酒气,难道就光喝酒了吗”?

    “呃,那家伙实在是太小气了”,刚刚喝完酒从四季酒店回来,肚子就不争气的传来咕咕声,埃里克看着桌上的空空的盘子,装作不经意间开口说道,“哦,对,我下周一要去趟和木棉花庄园,和阿尔法希姆一起,有点生意要谈”。

    “需要我一起吗”?正收拾着桌子的艾达愣了愣,轻声问道。

    埃里克摇了摇头,“不用了,可能会有点不方便,斯内德出售了一些投资给他,有些他用不上,听说我成立了公司,想分一杯羹给我,还个人情”。

    寂静的夜里,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埃里克小心翼翼的帮艾达掖了掖被子,感受着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上的阴影,脸色沉了下来。

    脑海中回忆着千柱之城,一座位于阿拉伯沙漠中的一个水坑,传说有着源源不断的地下水,让这里像是绿洲一般。

    这座失落的古城,因为拥有无数宗教性的立柱,而被称作千柱之城,或许是因为地下水的枯竭,而让上面的城市深陷地下,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当初的劳伦斯,作为一个英格兰人,他多才多艺,在军事、考古、外交、艺术等方面都有令人瞩目的成就,却带领着阿拉伯人争取民族独立,他的传奇事迹更是家喻户晓,成为深受阿拉伯人敬仰的“无冕之王”。

    温斯顿?丘吉尔曾这样总结过他的一生,“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物之一,无论如何,我们是不会再见到象他这样的人了。”

    传说,劳伦斯正是进入了千柱之城,得到了某种启示,才会在为了阿拉伯起义中所向披靡,创造了无数奇迹。

    而这位身高只有1米65的天才,确实在考古上有着很高的造诣,如果阿尔法希姆所说如实的话,那么出生于1888年的劳伦斯,或许真的可以说明千柱之城真的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静瑟的月光透过并未拉好的窗帘撒了进来,别墅雨后的花园中,不时传来一阵虫鸣声,忽然身体涌起一阵深深的困倦,那股并未消散的酒劲,让他又闭起了双眼,不久传开一阵平稳的呼吸声。

    飘动的纱帘随着微风不断摆动着,紧闭着双眼的艾达,忽然发出一声轻叹声,伸手抚摸着埃里克脸庞,眉眼间露出忧色。

    并不是每一次都会有好运,可以让他们或者埃里克能安稳的度过,显然,今天他晚上,说话间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证明他撒谎了。

    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上面微弱的亮光已经到凌晨了,艾达想了想尽量控制着动作,拿起手机飞快的手指敲击着键盘,发了一个信息,然后又重新的搂着埃里克睡了起来。

    清晨,平静的别墅外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埃里克穿着宽松的运动衣正在院子中的一面攀岩墙上,手脚并用努力的朝上爬着,回头看着摇下的车窗中,伸出西塞罗熟悉的面孔,双眼一亮从上面跳了下来。

    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打开铁门让那辆黑色的路虎揽胜开了进来,车一停稳打开的后门伸出一条修长浑圆的长腿,阿芙罗拉朝他打了个招呼,直接朝里面走去。

    “嗨,你们今天怎么都来了”?

    疑惑的看着打开后备箱,正从车厢中搬出箱子的西塞罗,埃里克疑惑的问道。

    西塞罗摆了摆手,“你先来帮帮我吧,艾达说帮我们准备了房间,偶尔可以来这里注意下,还真别说,公园里的空气比外面那些公寓确实要好很多,你们俩住这么大的房子,难道不觉得空荡荡吗?晚上我要在这里烧烤”。

    “嗯,确实有点”,看着这座位于伦敦市政公园中的别墅,建造在茂盛的草坪上,虽然比起吉尔福德镇那座木棉花树林中的庄园,简陋的就像贫民窟一样,可是这栋三层的别墅,如今比起以往还是有些凄凉。

    自从被查封后,在家中待了很久的佣人也都被迫离开了,乔尔也像焕发了第二春似的,整天和李东石待在一起,现在几乎他不出什么问题的话,处于不闻不管的状态。

    帮着西塞罗搬着几个大箱子,埃里克撇了撇嘴,开口抱怨道,“拜托,你这可不像是偶尔过来住一下的样子,难道你还没有在这里买住的房子吗?

    准备以后还回塞舌尔吗?如果这样,我劝你还是别招惹阿芙罗拉了,她肯定不愿意和你去那里”。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二人世界的,说说看,周一又有什么生意上门,你现在的节奏越来越快了”。西塞罗停下脚步,看着埃里克神秘兮兮的笑道。

    “呃.........,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埃里克脸上不像是装出来的那种茫然的表情,西塞罗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小心的朝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这才低声说道,“你俩吵架了?可看样子也不像啊,艾达昨天晚上,嗯,凌晨一点多告诉我的”,说着,嘴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可是个标准的夜猫子,大清早五点多,就被阿芙罗拉的门铃声吵醒,收拾了一番就过来了,说周一要去木棉花庄园,怎么样,这次要干票大的,把损失弥补回来吗”?

    埃里克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一阵冷风吹过,让浑身泛起了一股鸡皮疙瘩,苦恼的揉了揉脑袋,想着要该怎样给艾达解释这些事情,没好气道把手中的箱子推倒客厅,看着厨房那道忙碌的身影,朝身后摆了摆手,“你自己弄吧,我要去帮忙了”。

    “嘿,你撒谎被看穿和我有什么关系”。西塞罗嘴角抽了抽,开口抱怨着,还想说点什么,就感受到楼梯上传来一阵冰冷的目光,正盯着自己,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你休息就好,这点东西我一个人就行”。

    “哦,我还以为你需要帮忙,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那你忙吧”。阿芙罗拉冷笑了一声,干脆坐在台阶上,看着手忙脚乱的西塞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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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是时候了

    “抱歉”。

    埃里克从后面轻轻拥住艾达,感受着那稍微一僵,接着又恢复正常的身体,爬在耳边低声说道。

    平底锅中的牛排,在下面燃烧的火焰中,发出诱人的香味,艾达脸上带着笑意,朝客厅努了努嘴,“你去帮帮他们吧,房子太空了,是我让他们来的,没有提前商量,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介意,这可是我们的二人世界,忽然来了两个灯泡,不过我们算是扯平了怎么样”。埃里克眼珠转了转,装出严肃的模样,开口说道。

    艾达轻噫了一声,把火关小了点,转过身子面色揶揄的看着埃里克,轻笑道,“你说呢”?

    “呃......,好吧,那你先忙,我出去陪陪他们”。埃里克尴尬的指了指外面,双手举在头顶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走了出去。

    坐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听着楼上不时传来西塞罗讨好的声音以及阿芙罗拉冷冰冰的回应,埃里克嘴角逐渐露出了笑意。

    确实多了两个人,原本有些冷清的别墅多了些人气,而自己或许一直忽视了艾达的感受,住着空旷的房间,甚至还是以前贝弗利时,甚至更早的那种老派的装修。

    听着厨房油烟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传来一阵脚步声,埃里克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轻轻搂着坐在旁边的艾达,目光打量着房间的陈设,“最近没什么事情,你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怎么样,家具也换一下,然后我们结婚怎么样,我觉得是时候了”。

    艾达身体明显有些紧张的颤抖了一下,接着装出平静的样子,轻笑道,“这算是求婚吗?实在是抬没有诚意了”。

    不过那通红的双耳,以及躲闪的目光,都显示出她心里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两人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可是一切却经历了太多,从开始的阴差阳错,到后来的互相帮扶。

    一直在外漂泊的生活,自从参加完斯内德的葬礼,埃里克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看着站在草坪上手里抱着装着骨灰的白色瓷瓶的克劳德,觉得他俩之间有着巨大的区别,克劳德是有家庭的。

    而自己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世界上像个孤家寡人一样,虽然身边有着朋友,但那也只是朋友而已,可以共同担当,但是还是有着巨大的诧异。

    是时候组建一个家庭了,自己也有着为止奋斗的目标,埃里克想着摇了摇头,“求婚?不,怎么可能这么草率,我只是先征求一下你的意思,就是突然看到你在厨房忙碌的身影,觉得家里有你真好,怕那一天再也看不到你了”。

    说着,埃里克摩挲着摩挲着艾达的长发,嘴里低声呢喃道,“我并不是故意骗你的,当然,也算不上什么善意的谎言,只是实在觉得很荒缪而已,阿尔法希姆竟然说他有千柱之城的线索,让我帮点忙而已,放心,和之前不一样,并没有什么危险”。

    “我只是希望有什么事情,无论好与坏,咱们俩能安安静静的坐下商量,否则结婚还有什么意义”。

    艾达在埃里克怀中挪了挪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他的大腿上,看着低着头正看着她的脸庞,伸手摸了摸唇边坚硬的胡茬,轻叹了一声,“希望和你说的一样吧,我可不喜欢再看见你身上多几道疤痕,毕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

    “看来果然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西塞罗站在楼梯上,看着沙发上的两人,脸上带着坏笑喊道。

    阿芙罗拉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别理这个幼稚的家伙”。

    “正好我要叫你们,早饭好了,希望你们喜欢”。艾达笑着指了指餐厅,往厨房走去。

    .......................................

    放下手中的刀叉,埃里克轻咳了一声看着几人将目光聚集了过来,脸上带着郑重的表情说道,“我要结婚了,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餐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西塞罗微微长着嘴巴,还能看见里面没有咽下去的沙拉,忽然,脸上露出沮丧之色,撇了撇身旁的阿芙罗拉,轻叹道,“还真是见鬼,你可比我要年轻多了,不过祝福你伙计”。

    “恭喜你们,时间定了吗”?阿芙罗拉轻笑道。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想尽快吧,当然,最重要的是还要看艾达的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不是要去寻找千柱之城吗”?艾达两腮上还带着红晕,之前她不过是认为埃里克心血来潮之下,和她说的情话罢了,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郑重的把这件事放下了桌面上。

    西塞罗愣了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阿拉伯中的劳伦斯?哦,见鬼,那可是我的偶像”。

    “没错,就是那个阿拉伯的劳伦斯,不过我可看不出来你那里和他有什么像的地方,正好周一,你陪我和阿尔法希姆去趟木棉花庄园,这次我们更像是一个委托而已。

    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放在我们结婚之前,任何事情在你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埃里克说着,看着一旁艾达羞红的脸蛋,打了个响指,“那就这么定了,下面可能有你们忙的了,乔尔呢?怎么最近一直没见到他”。

    “我想这句话如果让他听见,恐怕会愤怒的朝你抱怨道,该死,到底是你的公司还是我的公司,拜托你能不能稍微用点心思在这个上面”。西塞罗模仿着乔尔的语气,手里装作拿着一个烟斗,朝着埃里克说道。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埃里克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无奈的摊了摊手,“抱歉,恐怕这里住不成了”。

    “呃,什么意思,又出了什么事情”。阿芙罗拉疑惑的开口问道。

    埃里克裂开嘴笑了起来,“结婚你们不觉得应该装修一下吗?新的生活即将开始了,而且,有一个地方你们一定会满意的”。

    说着,埃里克拿起电话,嘴角露出坏笑拨通了阿尔法希姆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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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全力以赴

    两辆集装箱卡车顺着市政公园的草坪,缓缓开进里面一栋别墅的院子中,埃里克。看着工人正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家具堆在角落,提着箱子走进了车内。

    “柏丽大道”,埃里克坐在副驾驶轻笑了一声,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艾达和阿芙罗拉,“帮我想想应该装修成什么样子的,我一头雾水,完全不太了解这方面”。

    “这样做合适吗”?艾达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埃里克嘴角裂开笑容,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人流,“如果是以前或者我们和。街上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一样,那肯定不合适,可是现在的话,我们越不拿他当外人,越不客气,恐怕阿尔法希姆心中对我们越是放心,为了让这个胖子晚上睡个好觉,我这是在帮他”。

    车子缓缓开到了柏丽大道司机酒店门口,早已等待在这里的阿尔法希姆,脸上不知是错觉,还是果真如同埃里克说的那样,挂着那种热情的笑容。

    侍者拉开后座的车门,阿尔法希姆拿着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了埃里克,指了指艾达笑道,“我想这家伙恐怕什么都没准备吧,这是我一点小小的礼物”。

    埃里克拿着那个用柔软的皮革做成的小方盒子,心里隐隐有了猜测,打开盒子里面并没有想象中出现一枚钻戒,只是躺着一颗小指大小的裸钻,虽然表面粗糙,不过稀有的粉色,让这颗并未经过加工的钻石,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光芒。

    “我可以帮你介绍戴尔比斯的设计师,制作你想象中的样子。

    虽然很突然,不过还好我这里正好有一颗原始的粉钻,当初就让你直接换个房子,有些时候改变才是新的开始............”

    “历史是值得纪念的,否则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存在我们这类人”,看着阿尔法希姆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埃里克轻笑道,“装修有什么建议吗?大体不用做什么改变,不过里面恐怕得换掉,毕竟,就像你说的,改变才是新的开始,那里看上去有些太古板了”。

    “交给我吧”,阿尔法希姆站在打开的电梯外,做了个请的手势最后一个走了进去,“告诉我你们喜欢的样子,绝对超出你的想象”。

    “该不会是你那架私人飞机里,能晃瞎眼的金色吧,我可不像你一样,可以驾驭的了那种风格”。埃里克想到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坐在那架豪华的私人飞机中,开口调侃道。

    在阿尔法希姆的安排下,几人住进早已安排好的三间房间中,稍作休息了片刻,便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年轻的女侍者带着微笑,看着那位阿联酋富商的朋友,指了指电梯说道,“先生,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午餐”。

    包间中,酒足饭饱之后,埃里克指了指西塞罗朝阿尔法希姆说道,“明天,我们两个和你一起去木棉花庄园,谈一谈你说的生意吧”。

    阿尔法希姆愣了愣,原本他的想法和埃里克一样,刚刚从尼泊尔回来,按照常理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认为会瞒着身边的人,没想到如今竟然直接说了出来,虽然看样子或许有所隐瞒,连忙笑道,“没问题,都准备好了............”。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对千柱之城有几分把握,毕竟这个世界的传说太多了”,埃里克打断了阿尔法希姆有些客套的话,“在座的都是我的同伴,你也知道单靠我一个人,肯定现在不可能和你。坐在一起,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开诚公布比较好一点”。

    铛铛铛............

    一阵快速的响声,从阿尔法希姆敲击桌面的手指上传来,那有些肥胖的身体,豁然站了起来,抬头看了一圈包间,露出谨慎之色,指着那道关上的门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去房间吧,方便一点”。

    “不至于这么谨慎吧,这里可是四季酒店”。西塞罗眼角抖了抖,这家算是这个星球最好的酒店,这么多年来并未传出过什么丑闻,反而是那些注重隐私的公众人物首选的地方,以待人如己和。精细的客制化服务著称。

    而这家位于柏丽大道的四季酒店,更是四季在欧洲的第一家酒店,几乎不存在监视窃听这类情况。

    “正如你所言,这里是柏丽大道,这里是伦敦,向东不到四十公里的地方,就是木棉花庄园,在这里对于他们而言,是没有秘密的,而且为了那个地方,我想再谨慎都不过分”。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原本激动的心情,也随着时间越来越近,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这次对于千柱之城,是他力排众议,几乎将自己所有东西都压了上去,如果成功,那么整个财团以后将完全毫无悬念交到自己手上,而失败的话,恐怕自己那几个弟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至少在表面上对自己马首是瞻。

    可以用宽阔的套房中,是按阿尔法希姆的习惯,装修成那种像是宫殿似的,大片大片的金色,这就是四季酒店所谓的待客如己,赖以生存的客制化服务。

    阿尔法希姆做了个随意的姿势,随他们一起进来的随从,手里拿着仪器检查了一圈房间,然后在茶几上放了个类似天线的东西,趴下他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缓缓退了出去。

    “抱歉,原谅我如此谨慎,大功率的干扰器,上帝现在都不会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了,这次对于千柱之城我势在必得,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对我提出来,听着是任何帮助”。阿尔法希姆坐下沙发上,双手交织在一起,两个大拇指有些紧张的绕起了圈。

    埃里克沉吟了片刻,拍了拍艾达放在自己大腿上的纤手,目光盯着阿尔法希姆那张布满络腮胡子,双眸有些红的脸庞,沉声问道,“假设线索是在木棉花庄园断掉的,那么死去的斯内德,或者说现在的克劳德肯定也了解那座信仰之城。

    那么根据你的了解,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和他们相比较能有几成把握,当然,那是在千柱之城,确实还幸存的情况下”。

    “三成,不,或者说两成比较合适”。点了点头,好像知道埃里克接下来想说什么,阿尔法希姆紧紧攥住拳头用力挥了挥,“哪怕有半点希望,为了那里我觉得付出任何东西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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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意外

    清晨,整个伦敦又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阴沉沉的天空下,拥堵的车流,让整个城市开始忙碌起来。

    柏丽大道四季酒店,两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中间,停着一辆在此时看起来格格不入的路虎揽胜,像是搞错了位置一样。

    侍者拉开巨大的玻璃门,微微弓着身子含笑看着走向车队的一行人,脚下加快了步伐,率先拉开了劳斯莱斯独特的马车式后门。

    埃里克正欲抬脚上车,身旁阿尔法希姆轻咳了一声,朝侍者摆了摆手,看着离去的背影,开口打趣道,“坐前面那辆吧”。

    “揽胜”?埃里克愣了愣,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指了指这辆或许能买下数量路虎的汽车,“呃,我记得这辆才是你的座驾”。

    “你那天提醒我了,我可不希望乘坐这个最近出过车祸品牌的汽车,然后去和人家谈生意,到时怕勾起克劳德一些不好的回忆,这是应有的尊重”。阿尔法希姆眨了眨眼,嘴里说着连鬼都骗不了点话,竟然率先坐在了路虎揽胜的副驾驶上。

    原本想坐在副驾的西塞罗脚下一顿,拉开后门看着座位上扔着的一个旅行包,疑惑的开口问道,“嗨,这里有个东西忘了拿了,该不会都是现金吧”。

    “不不不,现金?哈哈,你在开玩笑吗?这一包的现金可没多少,这是你俩的行头,抱歉,我只能负责把你们安全的送到木棉花庄园,不过,恐怕里面的环境并不会有多好,进到那间密室之前,可不要弄脏了你们身上昂贵的西装”。

    拉开拉链,摸着里面装着类似雨衣那种质感的黑色连体衣,埃里克撇了撇嘴吐槽道,“这就算是开始了吗?你只负责我们安全抵达下水道中,然后我俩一路摸到那间密室中”。

    “没错,记得进门前脱掉衣服,出来的时候,你们不管是丢掉还是想要保存,都无所谓了,不过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我想还是不要有什么留下什么踪迹吧”。阿尔法希姆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景色,汽车已经驶出了拥堵的伦敦市区,一路朝着吉尔福德镇开去。

    逐渐一片茂盛的树林后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大片建筑,汽车中阿尔法希姆关紧了车窗,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之色,看着后视镜中正无聊看着窗外的两人,搓了搓手说道,“还是先换上那套衣服吧,马上就要到木棉花庄园了”。

    “你确定我俩就坐在车上和你一块进去,然后大摇大摆的钻进下水道?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直接不走下水道,或者你给克劳德打声招呼,把东西给你拿出来也行”。西塞罗敲了敲贴着一层黑色玻璃膜的车窗,撇了撇嘴吐槽道。

    说实话,埃里克现在的心情和西塞罗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想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心跳隐隐快了起来。

    阿尔法希姆古怪的笑了一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放心吧,绝对会让你们意想不到的,我在伦敦等你实在是等的太久了”。

    “等我?拜托,我只是一个初入茅庐的小喽啰而已”。埃里克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如果千柱之城的线索克劳德也有点话,他肯定是不会放过这座失落的古城。

    到时,虽然阿拉伯那片辽阔的沙漠对于阿尔法希姆来说算是主场,可惜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优势。

    前面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两扇紧闭的黑色雕花铁门前,佛洛伊德那熟悉的身影,轻轻按动手中的遥控,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辆黑色的罗孚轿车出现在前面,摁了一声喇叭缓缓超前开去。

    副驾驶原本就不由自主身子有些紧张的挺直在座椅上的阿尔法希姆,如今看着这再正常不过的一幕时,脸色骤然一变,呢喃自语道,“该死,怎么还会有一辆领路车,我们直接开去停车场不行吗”?

    “怎么样,你该不会是没有准备好吧”。埃里克看着眼角不断抖动的阿尔法希姆,坐在行驶很慢的车上,左手抓着扶手箱的手掌,因为用力,已经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白色。

    而坐在后座的他和西塞罗,两人早已换上了那件连体的胶衣,那只露出眼睛的衣服,让两人滑稽的像穿着泳衣正准备去潜水的渔夫一样。

    阿尔法希姆摇了摇头,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阿拉伯语,身旁那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司机情不自禁的让车速又慢了几分,双眸中露出一丝挣扎之色。

    “如果出了意外的话,现在还有挽救的机会”。埃里克皱着眉头,无论车速多慢,可是这只是在木棉花庄园中,恐怕不出十分钟,车子总会停在克劳德所在的建筑前。

    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一丝惊喜,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转过身子期待的看着埃里克语无伦次的开口问道,“你有办法吗?拜托,什么办法”。

    “我俩现在换掉这身可笑的衣服,然后装作你朋友的样子,虽然有点尴尬,可不至于这个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来的古怪,至于线索,以后再想办法吧,先度过眼前这关”。埃里克说着,看着那辆停在一栋有着圆弧形房顶像是议政厅模样的灰白色建筑前,已经伸手拽着了胸口的拉链。

    “这恐怕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吧,我可不想被那个骷髅脸,看见我如今的这副模样,然后露出看不见的坏笑,将我丢进这座庄园中的鳄鱼池中,被那只已经被做成皮鞋的崔西的同伴,撕成碎片,或者尴尬的解释我是个异装癖,或者说在cosplay一个蠢贼”。西塞罗缩了缩脖子,让自己尽量隐藏在驾驶座后边,嘴里开口抱怨着。

    而那坐在驾驶座的司机,咬了咬牙转头看着阿尔法希姆,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表情,并没有避讳身后的两人,冷声用英语说道,“老板,五分钟时间够不够,我想在这里我最多只能争取到五分钟时间”。

    “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不知道下次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五分钟差不多够了”。阿尔法希姆摩挲着唇边的络腮胡子说道。

    “好吧,抱歉了老板”。司机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竟然咧开嘴笑了起来。

012 萨利赫

    “哦,见鬼,萨利赫你疯了”。

    突然停在草坪上的路虎车中,传出了一声带着惊慌的喊声,阿尔法希姆看着打开扶手箱,从中拿出一把硕大银色左轮手枪的萨利赫,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喊道。

    接着实木的枪托就砸在了他的额头上,一股带着温热的鲜血,缓缓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看着面前那张带着歉意的笑脸,飞快的在胸口点了个十字,然后轻吻了一下自己左手无名指那枚简单的黄金戒指,重重的踩下了油门。

    硕大的路虎揽胜发出剧烈的轰鸣声,剧烈旋转的轮胎将草皮高高卷起,原地调转车头,疯狂的冲向了停车场区域。

    一直显得很平静的庄园,那个不知已经多久没有响起的报警器,随着突然东闯西撞的越野车,发出急促的响声。

    四处涌来的黑衣警卫,戒备的冲了出来,茫然的拿着手中的武器,看着那想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座如今像是牢笼一样的庄园中,做着莫名其妙的举动。

    明明是今天重点交代过来的贵宾,佛洛伊德自清早就准备着今天的日程,生怕如今性格自从斯内德去世后,变得有些乖戾肆无忌惮的克劳德,眼中出了什么差错。

    可是自从早上等到那位阿联酋大亨的到来,他就隐隐感到了一丝说不上来的怪异,从没有像是这种身份的人,会在劳斯莱斯和路虎中,选择后者,更何况今天是签约的日子,那种在这种场合下,更像是保镖车的越野车,在中东这群张扬的暴发户面前,对“廉价”的路虎是根本不屑一顾的。

    前后愣在原地的劳斯莱斯,打开的车门中,下来了几位穿着阿拉伯长袍装饰的男人,显然他们是今天一起和阿尔法希姆前来的团队,脸上同样茫然的看着那辆像是失控一般的路虎,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地上的草坪上,拖出两道刺眼的划痕。

    骤然响起的枪声,让佛洛伊德脸色大变,转头看向今天议会厅的方向,那道站在看起来很肃穆的红木木门前的身影,带着面具的脸庞让人看不清表情,不过依然平静的站在那里,很有耐心的看着这场闹剧,并没有急着下达指令。

    缓缓燃烧起火焰的车厢内,阿尔法希姆看起来有些狰狞的脸庞,狼狈的拍了拍身旁身体竟然开始发抖起来的萨利赫,伸手摁了摁车门门框上那个锁车的钮,然后后排座椅之间的空荡竟然裂了开了,露出下面草坪上的一个圆形的下水井盖。

    埃里克诧异的看着这辆经过改装的轿车,没想到一直养尊处优的阿尔法希姆,竟然能想到这种主意。

    如果不是这种突发的状况,恐怕按照之前所设想的,车子一路顺利的开向停车场,然后意外的抛锚,他们就可以顺利的进入到下水道中。

    飞快的拉开井盖,埃里克看着顺利跳了下去的西塞罗,朝阿尔法希姆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低声说道,“自求多福,汽车不能留了”。然后踩着井壁上的台阶,小心盖上了井盖。

    阿尔法希姆伸出手掌抚着胸口心脏的位置,郑重的看着这个从小跟着他,更像是朋友一样的下属,眼角微不可查的抖了抖,飞快的说道,“只要我有的,你的家人都会有,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萨利赫,谢谢你”。

    这个名字在阿拉伯当地有着“正义”意思的年轻人,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表情,伸出手和阿尔法希姆像小时候干坏事成功了之后,击了下掌,拿着手枪又朝汽车开了几枪,让火势加快了蔓延,然后咧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笑道,“老板,一切顺利”。

    话音未落,萨利赫直接推开车门冲了下去,举着早已打完子弹的左轮手枪,指向了双臂抱胸站在那里的克劳德,手指轻轻扣动了扳机,随着手枪发出咔哒一声,一枚从高处传来的子弹,准确的穿过了他的眉心。

    惊慌的从车中钻了出来的阿尔法希姆,高高举着双臂做出投降的样子,被庄园中的那些全副武装的保安,拖着远离了那辆即将爆炸的越野车。

    “哦,天哪,怎么回事,你们是想在这里演戏吗”?克劳德黑色的面具下,响起了一阵有些讥讽道话,不过看着阿尔法希姆额头上那道已经皮开肉绽的伤口,以及停车场附近那辆发出巨大爆炸声的汽车,随着冲天而起的火焰,被高高的抛了起来。

    这也绝不像是演戏,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面前的阿尔法希姆绝对不会分不清状况,认为刚刚没有斯内德的的利文斯顿家族,看似对他出售一些可有可无的投资,就会认为这条雄狮,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利爪的牙齿。

    阿尔法希姆狼狈的坐下台阶上,此时额头上的伤口,才让他感觉到一阵灼痛,整个人也变得虚弱了几分,指了指那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心里则重重的舒了口气,看着那零件四散,变得面目全非的轿车,脸上装出惊恐的模样,“哦,该死,那个家伙,我的司机不知道收到了谁的盅惑,竟然像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是我,还是你那边的人?

    我一定调查清楚,竟然差点死在这里,你能先帮我止止血吗”?

    “当然”,克劳德说着,对着身旁的佛洛伊德使了个眼色,开口轻笑道,“看样子你现在这个状况,今天的签约恐怕不能进行了吧。

    还有,我调查我身边的人?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克劳德摇了摇头,脑海中思索了一圈,确实出现了几道有些厌恶的身影,不过还是开口问道。

    阿尔法希姆冷笑了一声,“拜托,如果萨利赫,也就是刚刚我说的那个叛徒,如果是为了金钱的话,我想没有比我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而你,新任的家主,根基不问,身边像你同年龄的堂兄弟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你,如果我死在这里,恐怕会给你造成一点小麻烦吧”。

    “嗯,如你所言,我得说声抱歉了,不管是不是我,在这里出这种事情,肯定会有所影响,这样吧,改天等你恢复了签约的时候,我一定会抓出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不不不,最近时间很紧张,既然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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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意外到达

    听着头顶穿来剧烈的轰鸣声,接着骤然恢复平静。

    埃里克心中一沉,刚刚的爆炸声中夹杂的那一声轻微的响声,显然是枪声,没想到还未开始便让这次行动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位叫做萨利赫的年轻人,为了千柱之城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这么简单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而现在躲在下水管道中的两人,就算真的一路顺利的得到想要的东西。

    像是防空洞的下水道中,埃里克冷着脸打开了手电,看着弧形的墙壁上长着一层青苔,站在两边修建的台子上,中间混浊的污水,正泛着一股淡淡的臭味流过。

    拿出阿尔法希姆交给他的设计图,他们要沿着下水道,到这座庄园那间像是资料室的房间中,去搜寻关于千柱之城的资料。

    “怎么样”,西塞罗指了指上面的井盖,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阿尔法希姆简直是个天才,而且是个疯狂的天才,竟然肆无忌惮的在这里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好戏?拜托,因为他的疏漏,计划出现的变化,为此萨利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觉得他还是天才吗”?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想到当初的阿尔法希姆在来这里的途中,看上去还是自信满满,竟然想着还有给他们一个惊喜。

    没想到只是一个应该会想到的失误,就给已经看似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他们,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这让这次和阿尔法希姆合作的埃里克,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步而起,甚至都不能算进寻找千柱之城的行程之中,埃里克看着手中的图纸,轻叹了一声,虽然可能之后阿尔法希姆会善待他的亲人,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她的妻子可能会在伤心之后,拿着一笔可以花不完的钱改嫁他人,而他幼小的孩子也永远的失去了父亲,甚至在岁月的流逝中,忘记了他的父亲长的什么样子。

    拍了拍西塞罗的肩膀,埃里克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付出生命,就算有,那个人也绝对不会让你这么干,走吧,伙计,看来你这次也没有了好运”。

    “好运,这里可不像我们以前一样,是一片无主之地,我还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和你来到这种地方”。西塞罗撇了撇嘴,透过手电的光束,看见几只收到惊吓的老鼠,飞快的躲向了黑暗之中。

    看了看手中的图纸,埃里克顺着交错纵横的下水道,一直往西边走去。

    不久,头顶出现了有些锈迹的通风管道,埃里克指了指上面的铁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好了,下面我们就要换一条路了”。

    “像个老鼠一样进到这里面吗”?西塞罗有些紧张的看了一样上面勉强可以让一个人爬行的通风管道,喉结耸动了一下,有些不确认的说道。

    埃里克挑了挑眉毛,看着明显有些怪异的西塞罗,疑惑的问道,“你在紧张”?

    “你在说什么?紧张,为什么要紧张”。

    明显提高了音量,西塞罗的话声还在昏暗的下水道中回荡上,目光闪烁的脸庞,让埃里克不由自主笑了起来,“”看来没错了,你就是在紧张,这究竟是什么毛病,幽闭恐惧症?放心,就像你说的,这可是木棉花庄园,除了我们,这里吗不会出现别的什么东西的。

    微微蹲下身子,埃里克双手交错在一起,示意西塞罗站上来,“来吧,伙计,这只是下水管道而已”。

    两人钻进布满尘土的下水管道中,埃里克看着前面有些瑟瑟发抖的西塞罗,正像只滑稽的蠕虫一样,艰难的挪动着身体,不由得开口吐槽道,“嘿,伙计,动作快点,我们可不是在这里旅游,时间所剩不多了”。

    “哈哈,那可真可笑,你可没告诉来木棉花庄园是为了扮老鼠”。西塞罗紧闭着双眸,双手摸索着往前艰难的移动着。

    埃里克轻叹了一声,“我想你应该能想到,我们来这可不是为了吃顿饭,或者像是去动物园一样,看看那些鳄鱼,需要我帮帮你吗?深呼吸几下,然后身体放松,这里可比面对那些邪毗要简单对了”。

    “那可真是可笑,不用了,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西塞罗说着加快了动作,两人沿着这个有着倾斜的坡度的通风管道,一直往那间像是地下室一样的资料室中爬去。

    不时出现的检修栏栅中,有些刺眼的灯光的照了进来,西塞罗舒了一口气,看着那让身体舒服不少的灯光,回头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睛,爬在那密集的栏栅后,看着下面像是酒窖的房间中,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厨师,正拿着瓶子,从那些盛放着像是液体黄金般的昂贵液体的橡木桶中,接取着自己酿造储存了不知多久的深红色液体。

    一股浓郁的酒香从下面飘了上来,西塞罗贪婪的嗅了嗅,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忽然双眸瞪了瞪,看着正在下面偷喝的厨师,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这恐怕是世界最好的红酒之一了”,一位身材微胖的厨师咂了咂舌,看着那橡木桶下面的水龙头上,正有着一滴红酒马上掉落下来,连忙蹲下身子,长着嘴巴把他口中最好的红酒接住,甚至还毫不嫌弃的爬在关掉的水龙头上,恶心的舔了舔。

    另外一个手正按在开关上的厨师,看着自己同伴的动作,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不过还是开口咒骂道,“狄拉克,你这个酒鬼,如果被人发现,你就会像早上庄园中那个发疯的司机一样,被一枪轰在脑袋上,快点,这些可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享用的”。

    “哈哈,迈克维斯,你真是太胆小了,阿布扎比财团的继承人,哈哈,今天我可是和他喝的一模一样的酒”。那被称作狄拉克的男人,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得意洋洋的对着自己的同伴笑道,丝毫没有理会刚刚话中那浓浓的警告。

    迈克维斯耸了耸肩,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狄拉克,伸手摁灭了天花板那盏吊灯的开关,在陷入黑暗的酒窖中笑骂道,“就算你一会在偷吃点他们的午宴,你也永远都不会变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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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锁

    重新陷入黑暗的酒窖恢复了平静,西塞罗打开手电朝下晃了晃,打开检修网直接跳了下去。

    “哦,天哪,我感觉我又活过来了”。西塞罗将打开的手电放在下巴上,翻了翻白眼深深吸了一口弥漫在空气中的酒香味,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

    埃里克用手电晃了晃这个硕大的酒窖,砖块垒成拱形的房间中,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橡木桶,开口轻笑道,“怎么样,不喝一杯庆祝一下,终于克服了幽闭恐惧症”。

    “咦.........”,西塞罗嘴里发出厌恶的声音,连忙摆了摆手,先前确实有这种想法,不过当看到那个叫狄拉克的家伙,直接将嘴对在龙头嘴上时,心里产生了一股恶寒,以及对利文斯顿家族的同情,不由幸灾乐祸笑道,“你说我们见到阿尔法希姆时,告诉他这里看到的,会不会让他............”

    两人相视一眼,都想到阿尔法希姆听到时,脸上带着便秘的表情,那个对生活异常将就的中东人,恐怕会直接干掉那个馋嘴的厨师。

    埃里克摊开那张画着庄园设计图的图纸,手指顺着上面画着的那条红线,点了点中间那个标识着这座酒窖的酒桶标志,轻笑道,“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用在去扮老鼠,钻那个肮脏的下水管道了”。

    “存放资料的密室和酒窖相隔不远,拜托,你确定阿尔法希姆那个不靠谱的家伙,给你的这张图纸是正确的”?西塞罗打量着这座潮湿的酒窖,伦敦多雨的气候,上天花板上有着一块块丑陋的霉斑。

    确实,那间密室如同西塞罗所说,被建造在这个,嗯,虽然看上去隐秘,但是如果有心的话,几乎像是暴露在外面的公共场所一样。

    埃里克摇了摇头,收起图纸,“我不知道,毕竟他也只是有这个图纸而已,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这种事情上,他不会再出什么差错了”。

    “希望如此”。西塞罗耸了耸肩,伸手敲了敲橡木桶,吹了声口哨,沿着酒桶间狭窄的小径朝门外走去。

    穿过密集的酒桶,一道拼接在一起的木门,正留下之前狄拉克离开时没有关好的缝隙,西塞罗仔细听了听安静的外面,这才拉开门,看向一条通向上面的台阶,以及另一侧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正挂着一把古老的锁头。

    拦住去路的铁门前,埃里克指了指通向上面的台阶,“你帮我看着上面”,然后翻身回到酒窖中在角落的工具箱中翻找出一根拇指粗细的铁棍,直接将那枚不知还能不能用钥匙打开的铁锁撬了开来。

    “锁就丢在这里吗”?西塞罗看着将那断掉的锁直接丢在角落的埃里克,有些不习惯的说道。

    埃里克没有回头,关好铁门一路小跑起来,摆了摆手调侃道,“不然嘞,你把它带回去留念吗?

    只要我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行,谁关心至于等到他们发现这里的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这里和我们没关系”。

    旋转着的台阶上传来西塞罗絮絮叨叨的话声,埃里克时不时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轻微的脚步声,让这条通道中沉睡的老鼠,惊慌的向下蹿去。

    “怎么样,你知道我们这次要找的是什么东西吗”?西塞罗在黑暗中用手电照着脚下落了一层灰尘的台阶,显然这里和那把破旧的锁头一样,很久没有人下来过了。

    埃里克摇了摇头,想着当初在自己醉醺醺时,但是告诉自己这些时,显得很兴奋的阿尔法希姆撇了撇嘴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一本描绘着千柱之城的古老书籍或者像马可波罗一样,劳伦斯写留下的日记,都有可能..................”。

    话音未落,突然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四周带着弧度的砖墙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埃里克飞快的拿出那张设计图,看着上面这个位置,根本没有丝毫变化,这条旋转的台阶,可以直接将他们带到那间存放着资料的密室中。

    “果然被你说中了,图纸也只是图纸而已,如果利文斯顿家族的大本营设计图这么容易得到的话,恐怕他们也不会存在这么长时间了”。埃里克将手中的图纸揉成一团,随意扔在地上,虚眯着双眼看着这间空荡荡的房间,根本完全没有丝毫必要的存在在这里。

    西塞罗摊开双手轻叹了一声,抬手看了看胳膊上的腕表,“我现在已经浪费了一个小时,怎么样,现在抓紧时间离开这里还是,如果那两个厨师下来发现了那把消失的锁,恐怕我们会像那个可怜的萨利赫一样,甚至更惨”。

    “离开,我们怎么离开,原路返回,然后把头探出那个井盖,被数道枪口指着脑袋,然后枪托狠狠的砸在脑袋上,接受克劳德一顿嘲讽,或许他不会干掉我们,可是,一定会用比死更屈辱的手段折磨我们,比如说送到警察局中。

    然后第二天所有的新闻媒体,都会刊登着我们被抓上警车的照片,标题印着一个硕大的单词,thief(贼)”。埃里克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想到他们被堵住后,阿尔法希姆一定会露出震惊的表情,装作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而他们就会像刚刚话中所说那样。

    可是如今确实没有什么办法,虚假的设计图让他们两人此时束手无措的站在这里,而那张揉成一团的设计图,则是像个笑话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等待可不是一个好想法,天才的冒险家,动动你的脑子”。西塞罗毫不顾忌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穿着的有些紧的黑衣,让身体此时有些疲惫。

    埃里克干脆直接脱掉这身有些畏手畏脚的衣服,指着这座房间,看着西塞罗问道,“你说他们修建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意义?像克劳德这种家族,换作是我的话,干脆会在这里修建一座宫殿给老鼠当窝......”

    “老鼠当窝,什么意思”。埃里克双眸一亮,开口问道,说着,不等西塞罗回答,指了指揉成一团的设计图,看着四周像是牢笼一般的墙壁说道,,“之前那些老鼠全都在这里消失了,设计图确实是错的,可也并不完全错误,这里只是后来加上去的一道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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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