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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5 地底雕像

    突然出现的异样,让一旁的几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生怕干扰到正抬脚摆了个略显别扭的姿势,正准备走向侧面一块新月的石块上的埃里克。

    随着不断移动的脚步,那些踩过的石块像是又重新打开了开关,亮起了微弱的荧光,当一条整体呈现出如同横着的S型的道路,最终一直延伸到了靠近中央放置着哒仑摩之盘的位置。

    脚下那些铺设整齐的菱形地砖,血色的地板真的如同液体一般,开始划出了一道道波浪,像是夜晚涨潮的海水一般,不断冲上岸边,然后又飞快的退去。

    微微弓着身子埃里克张开双臂努力的保持着平衡,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看着脚下那些地砖划出越来越大的幅度,如同拼装起来的乐高积木一般。

    脚下那些不断上下起伏的地砖,露出一道道缝隙,可以清楚的听见,下面传来一些好像是柱子摩擦的声响,发出打桩机一般的轰鸣声,一股潮湿带着浓郁腥味的气味顺着飘了上来。

    接着那些地砖,每四块契合在一起,拼凑成了一个勉强能让两个人站在上面的尖锐菱形,然后开始高低的起伏的快速下落,绕着巨大的房间,形成了一个不断向下的阶梯。

    看着地下漆黑的空间中,逐渐被上面落下去的光线照出了一圈荧光,那平静清澈的湖水,面前的台阶一直通到水潭的边缘,那个如同泰坦巨人一样的雕塑面前。

    赤裸的身体腰间围着一个粗糙的麻布,赤着脚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怒而威的双眸之间,雕刻着一个紫色的六芒星,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配合上满脸的络腮胡须,如同狮子一样。

    粗糙的双手,一根根青色的血管一直蔓延到赤裸的胳膊上,手中拽着一根和身体格格不入的拇指粗细的锁链,一直垂在手中,而那雕塑周围则密密麻麻的排布着七十二道岩石雕像,像是人类和野兽的集合体一样。

    “这就是所罗门王吗”?埃里克看着视线中那个不由自主吸引着目光的那尊巨大的雕像,自从开到这里,无论建筑还是雕塑,几乎都是这种放大了无数倍的样子,可是都没有眼前这个像是捏着一条鱼线正在岸边钓鱼的雕像来的让人震撼。

    甩了甩脑袋,将自己脑海中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出现的想法抛了出去,看着快步走了过来的克劳德,自嘲的笑了笑,“见鬼,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他怎么可能是所罗门王,那个以色列的贤王,如果是个巨人的话,恐怕早就被那些犹太人大肆宣扬”。

    “不不不,如你所见,他就是所罗门王,那颗六芒星不会无端端出现在别人的身上,而且是在这里,还有那七十二柱魔神,历史上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说着,克劳德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收起哒仑摩之盘,将上面雕刻拉丁文圆环中又恢复原样的黑色衔尾蛇戒指拿了下来递给了埃里克,摇摇头说道。

    “还记得之前的七宗罪吗?这个“圣经”的记录,或许已经告诉了你答案,无论是上帝还是耶稣,在活着的时候,只是比常人睿智了许多,但是身体也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被捆在十字架上,也会挣扎着但最终无可奈何的被火焰烧死,但是死后的他们,得到了新生,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同样所罗门王相传是在被巨灵轻而易举的杀死,然后这才变得可以将巨灵的邪念封印,倒在血泊之中的他,可比活着的时候,嗯,起码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强大的召唤师”。

    看着手中那根拇指粗细的铁链,正垂如那潭看似平静的水中,锁链紧紧绷直和雕塑微微朝后绷紧的身子像是锁链的尽头,正有着一个沉重的巨物一样。

    汉尼拔伸手指着雕塑,开口笑道,“那么那跟锁链的尽头绑着的一定是封印着巨灵的黄铜瓶子咯”。

    几人沿着这些高低落差有些过分的石阶,更像是跳一样,顺着石阶一直跳了下去。

    这些支撑着菱形石阶的柱子,站在下面菜可以看出一根根粗壮的岩石手臂,摊开的手掌正稳稳的托起那些那些菱形的地砖。

    下沉的手臂柱子周围还有或许年月太久,周围出现了落下的碎石,因为刚刚的不断上下起伏摩擦出了一个石堆。

    手臂上那些如同用力而爆起当然青筋,仔细看则是密密麻麻细小的,类似于象形文字一样的铭文,整齐的排列在一起,顺着下方一直蔓延而上,最终连接到五根手指的尽头。

    整整七十二根石柱,上面绕着一条长大嘴巴像是发出咆哮的眼睛蛇,摇摆的蛇尾奋力的甩出去,正好绕在面前面前那些奇怪生物的脖子上。

    站在一尊手持两把巨大的圆锤上面隐隐还能看见环绕在上面的紫色电弧,双脚直接踩在一个闪电的霹雳之上,带着类似于两只恶魔之角的头盔,狰狞的面孔之下,那双瞪圆的双眸正死死盯着面前的湖水,露出了难以掩盖的贪婪。

    伸摩挲着雕塑小腹处一个圆形雕刻,周围印着一串字母baal,克劳德咂了咂舌笑道,“巴尔,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名第一的领袖,唯一的帝王,同样也是唯一看起来还算是正常的人型,至上四柱之一。

    不过看样子她可不是为了帮所罗门王复仇才想要封印镇压巨灵,而是为了得到那封印着邪念的瓶子。

    啧啧啧,连自己麾下的魔神的帝王巴尔,看样子在自己死后,并不像听从他的命令,在这里像个看门狗一样守护这个水潭,贤王?嘿嘿,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看来在什么时候都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不不不,树倒猢狲散,既然所罗门王都已经死了,那么这些更像是奴隶一样的魔神,恐怕不会想要永远放充当着那个召唤师手中的宠物,无论在任何时候随叫随到,看来得到巨灵的邪念对他们也有很大的诱惑,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全的忠诚和背叛,哪方的筹码大,那他就是属于正义的一方”。

    薇薇安撇了撇嘴,终于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那副模样,丝毫没有周围那些如同狮虎或者乌鸦鹰鸠的怪物,迈动浑圆有力的长腿,踩着细长的高跟鞋,缓缓朝所罗门王的雕像走了过去。

036 七十二柱魔神

    身高并不算矮的薇薇安,一米七六的各自,再加上经常穿着的将那双漂亮的小腿可以勾勒出一道几乎完美的弧线的细长高跟鞋,甚至和比埃里克还要高上一些的克劳德站在一起,视线几乎都可以平行。

    可是如今来到那犹如泰坦巨人一般的所罗门王雕塑面前,却只能勉强伸手够着脚踝的位置。

    栩栩如生的雕像,犹如蒲扇一般的脚掌踩在地面的岩石上,周围摩擦出了堆在两边的碎石,随着微微弓起的身子,脚掌后两条像是和手中拽着的绳子尽头那个不知道什么的怪物正在拔河一样的动作,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抬起头只能看到那身上高高鼓起的肌肉,上面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灵蛇爬满了身体,薇薇安舔了舔猩红的嘴唇,指着雕像回头笑道,“所罗门王真的是召唤师吗?看这个样子我觉得他更像是以为觉醒的狂战士,腰间在挂上一般斧子应该没有丝毫违和感”。

    “狂战士,哈哈,那种被仇恨刺激的双眼通红,简单的头脑中只剩下杀戮的家伙,可不会是睿智的所罗门王”。克劳德笑着走到一个看着像是一位弱不禁风的老头模样的雕塑面前,佝偻的身体正盘坐在一只让人头皮发麻的鳄鱼身上,肩膀上站立着一只用黑石做成的乌鸦,代表着厄运的乌鸦狭长的眸子中放着两颗红色宝石,尖尖的嘴巴中露出了一颗血淋淋的瞳孔。

    额头中央刻着一个和身前站立的七十二柱魔神的帝王巴尔类似的圆形,中央刻着三只交叉在一起的箭矢,写着一串字母agares,克劳德指着这些雕像双眸中露出一丝兴奋,骷髅面具飞快的蹿出一连串激动的话声。

    “魔神帝王巴尔,号称德行天使的阿加雷斯实际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说着,走到侧面另一尊雕像前,看着和旁边慈眉善目的阿加雷斯截然不同的壮汉,奇怪的三角形脸庞,长着一双狭长的眼睛一直垂到了下颚处,空洞的眸子就像是被旁边站在阿加雷斯肩膀上乌鸦将眼珠叼去了一样。

    指着那雕刻着眸子之间的圆环中的一串字母vassago笑道,“看似像个恶魔的瓦沙克,实际和阿加雷斯是同族,一个可怜的盲人,心地善良却长成了这副让人害怕的模样,不过那双眼睛还能透过异次元看到过去和未来,不知道现在的算命先生,是不是根据这个家伙来当圆形的,不过带着的黑色墨镜看起来还真是蹩脚”。

    伸出手指指着遍布在水潭边缘的那些雕像,虚眯起双眼飞快的说道,“通晓回魂术的萨米基纳,一直算是所罗门王最看重的家伙,不过看来他这次没能复活那位伟大的召唤师,不知他在梦中和亡者对话的能力,是否能听见所罗门王的抱怨。

    拥有着一双真实之眼的马尔巴士,可以赋予召唤师变身的能力,不知如今像是泰坦巨人的所罗门王,成为这个样子是否是他变得,不过看起来这家伙反应有点慢,竟然等到召唤师被干掉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能力。

    下半身骡子上半身狮子的华利弗,像个老师一样一直教会所罗门王关于召唤师的知识,可是那位以色列的贤王,却一直不喜欢这个博学的家伙,因为他的老师竟然见鬼的是个小偷,还因此而洋洋得意,没有丝毫羞耻之心。

    狼身蛇尾的阿蒙,口吐烈焰算是所罗门身旁一个脾气暴躁的打手,不过和长相格格不入的是,这个家伙竟然是个内心细腻的家伙,像个老好人一样,不断调和着七十二柱魔神之间的矛盾。

    头戴绿色斗篷的巴巴托斯,像个可怜虫一样,面对巴尔等至上四柱时,卑躬屈膝的样子就像是个合格的奴隶,而面对不如自己的魔神,那副耻高气昂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想要一拳轰爆他的脑袋。

    拜蒙一个号称主天使之王的家伙,至上四柱之一,长着一个比女性还要阴柔漂亮的脸蛋,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骑着一匹只有一个驼峰的骆驼,整日带着镶嵌着宝石的王冠,就是这个自恋的家伙,则掌握着术法科学以及炼金术,可以一瞬间传授给人类。

    帕尔,幸好他是一个有隐身术的家伙,否则他人类的脑袋两边分别长着丑陋的蟾蜍脑袋以及猫头,加上那刺耳嘶哑的嗓音一定会吓坏不少人。

    古辛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实际上确实以为伟大的魔法师,看起来他和帕尔的关系还算不错,否则他薄弱的身体,没有隐身术的帮助,恐怕那强大的攻击,也在世间活不了多久。

    豹头鹰翼的西迪,我真是怀疑他是不是和犹太民族的领袖所罗门王有一腿,因为他可以根据召唤者的请求,变成绝世美人现身,而且像丘比特一样,会让男女坠入爱河之中,抵死缠绵。

    骑着白马的布瑞斯,像是像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乐者,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会让所有人满意。

    拿着弓箭箭矢的列拉金,就像一个小人一样,整天痴迷于挑拨众人的关系,乐在其中不可自拔。

    艾利欧格就像一个冲锋陷阵的斥候一样,手持旗帜和一条巨蛇,左右着那些强大骑士的意志。

    总是穿着红色衣甲的桀派,真的和他的装扮没有什么两样,内心嫉妒着西迪,喜欢蹩脚的撮合男女之间的爱情。

    实际上是一条像是蟾蜍一样浑身鼓包的丑陋毒蛇的布提斯,在被所罗门王召唤出来的时候,则会变成一个像是王子一样的英俊剑士,吹响可以将人陷入幻觉的号角,然后拿着利剑进去轻松的厮杀。

    骑着色彩斑斓的马匹,拥有着一条蛇尾的巴钦,则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可以将陷入危险的魔神,通过次元阵法进行传送。

    带着公爵之冠的塞列欧斯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富家公子,浪荡的生活,让他只喜欢游走在女人之间,对于粗鲁的战斗嗤之以鼻,不过却受制于所罗门王,不得不干着自己讨厌的事情。

    骑着熊手拿毒蛇的布松,却和塞列欧斯恰恰相反,长相俊美的他,却十分讨厌自己的样子,这样只会让他莫名其妙收到那些女人的骚扰,只想着在战场上厮杀的他,更像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狂战士。

    …………………………”

037 突如其来的枪声

    淡淡的话声从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下方传出,那犹如标枪一样的身体,随着嘴中的话声,正慢慢的挪着步子,站在了尽头一个正站立在一条长着三个脑袋的地狱之蛇头顶,脸上带着莫名的威严,国字型的脸庞,刀削一般看起来锋利的下巴上,那圆形的徽章中有着一枚十字架,周围写着一串Andromalius。

    “安杜马里,所罗门王七十二柱魔神中排在最后的魔神,常以站立在一条地狱大蛇的男子形象出现。他的能力与窃盗关系密切,拥有发现一切邪恶和不良交易,察明小偷及其同伙真面目,取回被窃之物之能力,相传代表着正义,和那位贤王的老师两人几乎势不两立”。

    说完,克劳德拍了拍手,张开双臂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沉声说道,“正是因为这七十二柱魔神,所罗门王才会成为以色列的著名的贤王,犹太民族的领袖,以及六芒星的化身”。

    “感谢你的博学,不过我们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听你讲这七十二柱魔神,如果在一个咖啡馆中,悠闲的下午,我们晒着暖暖的太阳,听你讲着这些魔幻小说中桥段,我想那个场景才比较合适”。汉尼拔撇了撇嘴,看着那显得有些做作的克劳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看着这七十二道魔神的雕塑,以及也像是巧合一般,恰好是七十二根手臂支撑起的地板,埃里克脑子露出一丝恍然,正好克劳德没有理会汉尼拔那有些讥讽的话声,转过过来目光古怪的盯着自己。

    “千柱之城中的那个看似代表着数量的千,只是一个虚数,形容数目众多,而这里的七十二,则是天地阴阳无形之成数,亦代表着数量众多。

    所以说,千柱之城中的千柱,实际上指的是所罗门王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那座传说中的城市就在这里,上面无论是那座黄铜之城,还是那些吊在锁链上的塔楼都是用来掩盖这里的假象,千柱之城就是这里”。

    埃里克皱着眉头,看着那尊巨大的所罗门王雕像,终于明白了过来,刚开始进入那座被沙尘暴笼罩在其中的城市时,那空荡荡的城市,根本没有半点生活的痕迹,就像是一座用乐高积木搭建起的模型一样,只可远观把玩。

    汉尼拔和薇薇安两人愣了愣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看着这个虽然说有许多栩栩如生的巨大雕像,不过比起脑海中想象出的千柱之城,还是显得异常的简陋,就像是在一个掏空的山中,或者地下的石窟中,甚至连一个王公贵族的墓地都不如。

    整个阿拉伯流传着的千柱之城中有着取之不竭的财富,可是在这里面前也只有着源源不断的地下水源。

    地下水源,看着面前的硕大的水潭中,周围还有着用那种金箔包裹的水渠,正不断将溢出的泉水,运送着供给着上面那座空荡荡城市中的喷泉,否则这里恐怕早已会被这些不断涌出的水流冲垮。

    看着面前的水潭,汉尼拔挥了挥手,脸上原本的兴奋飞快的垮了下来,垂头丧气的抱怨道,“见鬼,千柱之城中有些取之不竭的财富,我明白了,想想看,我们现在在鲁卡哈利沙漠的地下,在沙漠中什么东西最珍贵”?

    “水,淡水,没有比这些甘甜的泉水更珍贵的了”。埃里克打了个响指开口笑道。

    汉尼拔沮丧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淡水,不过拜托,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即将进入二十二世纪了,看看迪拜那个建造在沙漠上的城市,甚至他们还悠闲的在那里建造了一片人造海洋,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东西,哪怕这里地下埋着石油也比这个水潭强一万倍”。

    正当汉尼拔有些丧气的瘫坐在地上,像是对这座千柱之城失去了兴趣,如果单纯的靠这些雕像,哪怕是所罗门王和他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恐怕也会吸引一些那些以色列人和散步在各处的犹太人来瞻仰一番,对游客可并多大的兴趣,除非是一些专业的学者。

    就像是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金矿,可是这个金矿上面满是高纯度的黄金,正提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忽然挖了一下下去,却发现下面完全都是杂质,之前的期望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失望让人回不过神来。

    指了指头顶,埃里克咧开嘴笑了起来,看着汉尼拔挑了挑眉毛笑道,“看来纳赛尔家族还真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商人啊”。

    看着那张露出狡黠的脸庞朝自己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汉尼拔心中一亮,看着埃里克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是说…………”

    “和你想象中的没错,我相信纳赛尔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所有的人相信,上面那个空荡荡的金色城市就是千柱之城,想象一下如同次元屏障一样将沙尘暴隔绝在外的城市,你们只需要想办法在火焰峡谷外面修一条隧道,拦住那些见鬼的沙尘暴就可以安心收钱了”。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在双眸越来越亮的汉尼拔面前挥舞着双手,描绘着一副并没有损失什么的前景。

    一旁的薇薇安笑了笑,看着汉尼拔开口调侃道,“不不不,这些还不够,缺少最重要的东西,还得一排闸门,用来收去门票的亭子”。

    “哈哈…………”

    正当汉尼拔朝薇薇安竖起了大拇指笑了起来的时候,一声突兀的枪声,突然划破了安静的石窟,在整个空荡荡的空间中,开始回荡了起来,轻微的振动让无数碎石落了下来。

    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那枚子弹正好射击到了离自己脚边不远的地面,如果不是巧合的话,那个开枪的人,肯定是瞄准着自己才扣动的扳机。

    接着,又是一声枪声响起,那枚子弹距离上一个弹孔离的自己的距离又近了几分,汉尼拔呆呆的站下原地,看着站在水潭边朝自己走来的克劳德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示意自己放心的手势,不由得露出了感激之色。

    “嗨,开枪的家伙,我劝你最好下来站在这里,如果这里有任何一个人受伤,包括这些雕像,那么我发誓,你一定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克劳德抬头看着那边射击的方向,隐隐将汉尼拔护在身后,根本不在意那随时可能飞过来的子弹开口说道。

038 cipher(上)

    怪石嶙峋的石窟之中,那些巨大的雕塑,在周围墙壁上,借着水潭反射出的微弱亮光,在周围留下了一道道张牙舞爪的倒影。

    克劳德那带着些许冷意的话声,不断的在石窟中回荡着,随着回声逐渐开始平息,头顶黑暗的空间中,出现了一道身影将大半身体藏在一块巨石之后,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就像是被戏弄了之后,那些人还洋洋得意的在自己面前炫耀着,额头上有着一道狰狞伤口的艾哈迈迪,几乎大半个脸庞,都被那道已经皮开肉腚伤口中渗出的鲜血染的通红

    看着下方水潭边那依稀可见的身影,玲珑有致的姣好身材,配合上那头标志性的银色短发,就是自己一直效忠的对象,像是崇拜神灵一样,崇拜着这个如同美杜莎一样的女人,可是如今明显自己就像一枚可有无可的棋子一样,在她的眼中,自己相比起那个有着血红色机械手臂的骷髅脸未婚夫,恐怕连半点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艾哈迈迪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刚刚因为愤怒,开始快速起伏的胸膛尽量平缓下来,对,没错,自己原本只是一个兢兢业业,没人小心翼翼生活在叙利亚大马革士清真寺一位几乎没有什么用处的验尸官。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一位名字还做墨杜萨的人资助,否则自己肯定会像那些同样出自棚户区的玩伴一样,整天无所事事靠打架滋事混口饭吃说不定某天会被人堵在巷子中,用那把顿挫的刀子,在身上留下无数泄愤的砍伤,然后那把并不锋利的刀刃,就会在自己的小腹上发出噗嗤一声,类似扎入车胎之中,像是放气的声响,而那时的自己,只能软绵绵的倒在血泊之中,看着反倒的垃圾箱中,滚出来的垃圾和开始随处流淌的污水,开始自己渗出拉开的鲜血融合在一起。

    正是这个如同救世主一样的人,甚至在他心目中比真主安拉的地位还要高上几分,否则他就不会在阿拉伯的圣地,大马革士清真寺中,去当一个所谓的验尸官,在那个无所事事的岗位中,帮他去联系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在他想象中这个一直暗中资助他,并没有露过面的人,应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或者说一个类似于电影中教父那样的家伙,不过在第一次见面时,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

    当他接到一个或许是一直在等待着,却并没有抱多大希望的电话时,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既激动不过等多的是紧张,推开了大马士革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酒馆破旧的木门。

    当挂在那扇破旧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门缝中透出了喧闹的吵闹声,以及那些摆在大厅中的破烂台球桌,桌球之间的碰撞声,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坐在角落,和这家酒散发着劣质烈酒那种有些苦涩味道的酒馆格格不入的人。

    一身合体的白衣就像是坐在高档写字楼中的白领一样,不过那一头银色的头发,和桃红色的眼影,将那双原本就狭长的眸子勾勒出浓浓妖艳的味道,猩红的嘴唇和脚下那双拥有着如同利刃一般细长鞋跟的红色高跟鞋,又凭空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异常妩媚。

    他敢发誓他思考了差不多二十多年,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想那个墨杜萨到底是什么人,却根本没有往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身上想去。

    看着自己因为着急并未换掉的灰白色长袍,突然心中涌起了一股转身就跑的冲动,自惭形愧的心理,让他第一次相信,在叙利亚到处充满混沌,像是初生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变革,战火中的城市,在这个时候,让他相信原来这里被称作“地上的天堂”是真的。

    这个破烂的酒馆中,在阳光下透过漂浮在空中的灰尘,看着那个如同天使一般的脸庞,自己竟然傻站在原地,这个或许是自己长这么大见过最飘漂亮的女人,不不不,没有或许,她就是最漂亮的,并没有让自己心中有丝毫的情欲,相反,就像是自己每月一号,将那张在贫民窟中根本见不到的银行卡,塞入叙利亚商业银行的窗口,在柜员诡异的目光中,操着一口浓浓口音的阿拉伯语告诉自己那笔固定的数字又准时的到了自己的账户。

    在过了刚开始的兴奋之后,最后剩下的只有一种莫名的恐慌,甚至在现在那个账户中自己补足了所有的钱,可是当查到依然不断增加的数字时,自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距离那个叫墨杜萨的人越来越远了。

    当此时看到那个女人懒慵拿起桌上劣质的玻璃杯子,朝自己示意了一下做了个干杯的手势,然后笑着将杯子重新的放在了桌上。

    那天他甚至还记得所有的细节,他有些紧张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学生一样,面对着严厉的老师,甚至不知道把手放在那里。

    当那杯和对面一样的类似于威士忌的烈酒端了上来之后,自己终于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样,双手紧紧窝着那里面被贪婪的酒馆老板加了半杯冰块的杯子,微微的寒意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开口说道,“墨杜萨”?

    “没错,不过你可以称呼我美杜莎,对,就是个蛇一样的美杜莎”。

    微微有些嘶哑的话声,让自己愣了愣,端起杯子稍微抿了一口,现在想起来那如同魔鬼一样的话声,说出了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的话,“艾哈迈迪,你热爱你的国家,你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有那些可能欺负过你的同伴吗”?

    “当然,我爱他们,不管这里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爱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丝毫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艾哈迈迪甚至都没有想到,原来在自己心目中,对这片一直有些厌恶的地方,面对终日不断响起的炮火枪声,压抑在心底的爱一直都没有改变。

    美杜莎并没有什么反常,白葱一样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微微仰起头轻笑道,“那就去改变他,不要把希望寄托在真主安拉上面,看起来他真的很忙,已经忘了这里”。

039 cipher(下)

    那应该听起来异常刺耳的话声,像是在自己刚刚毫不犹豫的回答上,直接狠狠抽了一个耳光,在这片自己热爱的土地上,没有人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评论真主安拉,没有人。

    可是自己感觉脸上像是放上了烙铁一样,烫的有些灼痛张了张嘴,却无力的有闭了起来,拿起那被加着冰块的烈酒,逃避一般灌入了嘴中,却被呛的剧烈咳嗽了起来。

    一包带着一股淡淡香味的纸巾顺着桌子推倒了自己面前,面前这个一直赞助自己有机会上学收到教育的女人,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对着纸巾挑了挑眉,轻笑道,“不要反驳,既然你热爱这里那就要改变这里,改变这里的现状,不过说实话,我喜欢战争,因为战争会出现很多的机会”。

    “不,那不是战争,是毁灭,机会是建立在毁灭之上的创造,不过当毁灭发生发生在你的身旁,恐怕那个时候您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到轻松了”。

    艾哈迈迪放下杯子,看着那包精致的纸巾,本想伸过去的手掌,突然缩了回去,就像那些自卑的孩子,突然听到自己的同伴无聊时讲到自己家每天餐桌上倒掉的剩菜是自己永远也吃不到的一样,那种自卑中的秀芬,让他只能无助的想要逃离这里。

    自始至终这个女人一直没有问过自己的生活,那些钱用在了什么地方,还有就是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这些自己一路上都在斟酌着怎么回答才能让对方满意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出现。

    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样,面对着自己饲养了很多年的猎狗,对,没错,当时自己脑子中确实出现了个这个念头,而且挥之不去,却没有半点那种羞辱一般的不适感。

    如同一个听话的奴隶一样,紧张的坐在椅子上,挺直的脊背在对面那轻松的坐姿中,显得滑稽的像一个小丑。

    美杜莎摇了摇头,看着自己从身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手中接过了一个白色信封,随手丢在了桌上,像是对自己失去了兴趣,挥了挥手转身说道,“就这样吧,艾哈迈迪明天去这里,你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不知是被遗忘还是别的,自己在那个***的圣地中,每日忐忑不安的生活着,既期待又担心那个像是已经坏掉了一样的电话,发出刺耳的铃声。

    终于,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被用文字讯息的方式交给了自己,果然,按照她交代的说法,自己被伊玛目另眼相看,被排出来执行这个一切按照他们计划的任务。

    可是现在呢,自己就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猎狗,被主人丢掉了缰绳,扔在了一片荒芜之地,好不容易爬了出来,可是却看到主人和当初让自己的咬的人站在一起喜笑颜开。

    就像当初出现在那个酒馆中的她一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穿着精致的贵妇,来到贫民窟中装模作样的做慈善一样,虽然摆了摆样子,可是骨子里那种厌恶还是改变不了的,哦,对了,当初她的那被朗姆酒只是举了,在开始和结束的时候和自己碰了碰,不不不,只是做出了一个碰杯的动作,还没等到自己来得及反应,就已经飞快的放在了桌子上,就像这杯在酒馆中已经算是天价的烈酒,或许不如她每天早上涂一次口红的费用高,那杯酒在她走后,还是满满的放在桌上,边缘连半点口红的印记都没有。

    而自己,却像端着一杯稀世珍宝,小心翼翼的将里面混杂着冰块的液体,一点也不敢撒的倒入了嘴中,连丁点泡沫都没有放过。

    甚至生怕那些粗鲁的酒鬼在自己走后,端起那杯朗姆酒灌进自己鼓起的肚子中,粗鲁的打一个饱嗝,然后嘴中吐出一些意淫的污言秽语,自己一直在那个酒吧坐到打烊,亲眼看着侍者将早已挥发的如同白开水一样的朗姆酒面无表情的倒入垃圾桶中,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叫做cipher(密码)的酒馆。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些讽刺的是,是眼前这个女人提供的资助,让自己知道关于cipher还有另一层解释,无关紧要的人,或许当初那个酒馆已经告诉了自己答案,而自己作为一个阿拉伯人,竟然为了可笑的忠诚,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在***的圣地大马革士清真寺中做了叛徒,还因此一直感到洋洋得意,觉得自己将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缓缓顺着石阶走了下来,看着那个自己终于知道了真实姓名的美杜莎,哦对了,薇薇安?兰开斯特,听起来还真是一个挺甜的女人。

    那张俏脸即便在这种环境下依然画着精致的妆容,只是此时那双狭长的双眸,少了一点平时的从容,错愕中带着一点慌乱,好像对于自己能从那个如同迷宫一样的地方走出来感到一丝意外。

    艾哈迈迪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快感,好像自己这个小人物,终于让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觉得有点意外了。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生命才是奇迹,每一个生命都是,既然自己能从那种环境中活下来,无论是谁都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哪怕是真主安拉都不行。

    忽然控制不住自己,艾哈迈迪顺着台阶走了下来,神经质的放声大笑起来,伸手指了指狰狞的脸庞,开口笑道,“哈哈,没想到吧,我最最尊敬的主人,美杜莎大人,哦,不对,我想应该叫您薇薇安?兰开斯特,著名的兰开斯特家族继承人,当初把我从那个深渊之中拉了出来,如今又狠狠的推进另一个地狱之中”。

    说着,高高举起右臂,握紧的拳头骤然摊开,接着随着一声枪响,正准备上前的克劳德停下脚步,看着那手掌在自己眼前溅起了一朵血花,那些猩红色的液体,顺着落在地上的子弹头,溅到自己脸上。

    “我想我把该还给你的现在已经还了”。艾哈迈迪抽了一口冷气,飞快的收回颤抖的手掌,身体因为疼痛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撕下一片衣角用牙齿咬着将右手紧紧缠住打了个死结,这才冷笑道,“那么现在我告诉你,这里是阿拉伯的鲁卡哈利沙漠”。

    随着话音刚落,身后石窟的高处,忽然出现了几道身影,高高举起手中熟悉的自动步枪,将枪膛对准了他们。

040 独白

    忽然出现的一幕,让埃里克目光从艾哈迈迪右手紧紧缠着早已被不断渗出的鲜血染红的布条上,这个看似有些神经质的家伙,不知对薇薇安有着什么样的怨恨,应该是在来到石窟中看到他们几人,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而此时站在这里最尴尬的应该是努力将自己身体缩在克劳德身后,掩耳盗铃一般在这一眼就能望穿的地方,想要将自己藏起来,或许在这个时候,只有他和这位神经质的艾哈迈迪才是心情最复杂的人。

    一个出生在纳赛尔家族,在无数祝福声中长大的汉尼拔,这辈子可能最不缺的就是别人的奉承,可是面前这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又重新出现在了面前,那股想要将其碎尸万段的心情,已经随着那枚洞穿他手掌的弹头,消失的差不多了,这个明知自己身份的阿拉伯人,可能早就知道自己在这片故土上无法生存下去,这才破罐子破摔,想要在弥留之际干出些这辈子恐怕想都不想的事情。

    而像是早已忘记了和汉尼拔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此时艾哈迈迪那不知是因为手掌上抢伤所来的疼痛,还是因为心情激动,双肩正不断的抖动着,通红的双眸紧紧盯着不远处俏脸早已失去了笑容,带着一丝忌禅的薇薇安。

    咬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然后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脸庞,那说出口袋语气,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反而更像是再诉说一个和自己根本没有关系的事情。

    “墨杜萨,美杜莎,到现在的薇薇安?兰开斯特,我真的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你,或者说都是真实的。

    在我的印象中,我还是喜欢那个冷冰冰的墨杜萨,虽然她只出现在每个月一号银行账户上的那一串数字中,可是至少她是真实的,不会如此对待一个可以为她献出生命的家伙”。

    看着艾哈迈迪逐渐红起来的眼眶,克劳德心中一沉,看起来还真是自己失算了,或许在他这类人的心中,从来不会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忠诚,永远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可不是他们这种人的风格,信任这个陌生的单词,已经记不起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挥了挥手克劳德隐晦的朝薇薇安做了个手势,看着这个竟然从那个迷宫一样的地方走出来的艾哈迈迪,摇了摇头双眸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轻笑道,“那么现在呢?你自己莫名其妙的让人在你手掌上开了一枪,然后装成一副硬汉的模样说你不欠她的了。

    哦,拜托,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竟然又这种逻辑,无论是墨杜萨,美杜莎还是薇薇安?兰开斯特,那都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是这个人将你从叙利亚那随时都可能丢掉性命的贫民窟中拉了出来,让你收到了或许做梦都不敢想的教育生活,让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你现在会是什么样呢?一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可能在某次血拼当中,为了一块廉价的面包,被人砍掉了胳膊,砍断了肋骨,然后勒住脖子将那把丑陋的剔骨刀捅进你的小腹,噗噗噗,那个时候你是能抽搐着身体,而脑子里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什么叫做生活,你就像个可怜虫一样,到死的那一瞬间,脑子里甚至都没有半点有意义的回忆,可以让你留恋一下这个美好的世界”

    克劳德说的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血红色的机械右臂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翻转着直接扭了一圈,正常人类根本无法轻松的做出这个动作,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开口冷笑道。

    “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换作是你,恐怕会愤怒的抱怨整个社会,为什么像是天堂一样的生活,突然一夜醒来会犹如坠入了无尽地狱,让我变成了如此模样,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让人害怕的人,只能终日带着这个冰冷的骷髅面具伪装着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我比所有人都要努力,这样才能让别人拿下那副有色的眼镜,像个正常人一样看我,同样我也不希望有人因为我的遭遇而去同情我,我永远不会成为弱者,只有弱者才会像你一样,变成这个如同怨妇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抱怨帮助过你的人。

    可能她犯错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人没有犯过错吗?可是你呢?用你那愚蠢之极的闹到,竟然开始幻想是别人要害你,拜托,还真是可笑的忠诚,现在并不是她放弃了你,而是你臆想出来的一切,让自己背叛了她,看看这些指着我们的枪口,还真是可笑。

    你自认为自己接收的那些教育,让你变得比你的那些同伴更有智慧,拜托,艾哈迈迪,想想看,那些真的是你的智慧吗?

    一切背离了人性常识的东西,都应叫做狡诈,而不应称为智慧。

    我原本是个无神论者,可是在那次雪崩之后,我坚信是上帝在那一刻出现了,否则我现在一定在地狱中苦苦挣扎着,而不是站在这里,被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用枪口指着,收起你那副受害者的嘴脸吧,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蠢货自己造成的,想想看,一个莫名膨胀的人,竟然拿着手中莫须有的权利自我主张,在鲁卡哈利沙漠中你究竟干了些什么,真的是一直格尽职守遵循着薇薇安或者大马革士清真寺伊玛目的指示吗”?

    诧异的看着像是独白一样的克劳德,确实如他所说,这个经历过雪崩的人,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因此自卑,反而加倍的努力,更像是想在他的爷爷斯内德以及所有对他抱有同情,冷笑的人那里证明自己,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利文斯顿家族的继承人永远都不会时一个废话。

    可是当那个无神论者的论调一出,埃里克心中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个家伙还是那么多狡猾,想要假话被人相信,那一定在其中掺杂着真话,甚至几乎所有都是真话,偏偏那句假话是最致命的。

    可怜的艾哈迈迪抛弃了真主安拉,在阿拉伯的土地上,他就是一个异类,而薇薇安?兰开斯特就像他心中的信仰支柱一样,如今,看着他眼神闪烁露出痛苦之色的脸庞,刚刚那被洞穿的手掌,带给他的更多是愤怒而已,现在,恐怕他处于崩溃的边缘,感觉自己成了习惯于背叛的人呢。

041 闹剧

    “不…………”

    一声凄厉的喊声从艾哈迈迪长大的嘴中说出,像是这样才能把把心中不断涌起,在自己看来简直是荒谬至极的想法压下去。

    脑海中不断像是魔鬼一样的沉闷的话声,让艾哈迈迪脸色涨红忍不住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脑袋,任由从右手上布条渗出的鲜血沾在那头深棕色的头发上。

    “叛徒,艾哈迈迪自从你背弃真主安拉那天起,注定你将是一个毫无信念的可怜虫,如今又是你,用枪口指着你的救世主,蠢货是你搞砸这一切,如今属于你的全部被你毁掉了………………”

    絮絮叨叨的话声,让他抓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站在一旁的埃里克忽然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刚刚看似想要说服艾哈迈迪的克劳德,实际是想摧毁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让这个很久在之前经理了噩梦一般的家伙,身心处在崩溃的边缘,而刚刚话就像是压倒骆驼都最后一根稻草。

    可是这样也会出现另外一个极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对于痛苦的阀值,就像突然剧痛下人会自保一样的昏倒,让神经不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同样精神即将崩溃的人,那个也会有个阀值,当然,这个阀值有高有低,不如很多只是外人看来只是遭遇了一些稀松平常委屈的人,却会干出一些报复的事情,疯狂的摧毁自己看到的,从而证明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果然,双眼通红的艾哈迈迪像是放弃了一般,垂下双手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低着脑袋任由那稍长一点的发梢将脸庞笼罩在其中,低着头让那被血染红的头发异常刺眼。

    一阵刺耳的笑声忽然从那佝偻的身体传来,埃里克背后泛起了一层冷汗,听着这更像是神经质的笑声,微微弓起身子看着那抬起的脸庞,双眼通红正死死盯着薇薇安冷笑道,“忠诚,现在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忠诚”。

    说完,高高举起右臂飞快的向下挥去,随着背后骤然响起的枪声,埃里克一把拽着正手无足措愣在原地的汉尼拔,大声喊道,“跑…………”

    两人蜷缩着身子躲在身旁那个骑在鳄鱼身体上的老人身体背后,感受着不断被子弹射落下来的碎石,正不断掉落下来砸在头上,身后那平静的水潭,随着几声落水声,无数子弹扫在上面,溅起了一片水花。

    一层淡淡的金光从这个倒霉的阿加雷斯的身体上散发出来,在那岩石包裹着的身体之下,完全是由金属打造而成。

    而周围那些七十二柱魔神的雕像,以及像是泰坦巨人一样的所罗门王,同样被脚下岩石弹起的流弹击中,逐渐将身上那层精心雕刻的岩石脱去,露出里面像是用黄铜做成的身体。

    接着那种噗噗噗子弹的射击声被金属的碰撞声取代,刚刚搂着薇薇安钻入水中的克劳德,抱着那早已没有当初那副楚楚动人模样的未婚妻狼狈的钻出水面,看着癫狂的艾哈迈迪大喊道,“该死,这就是你所谓的忠诚吗?你是个疯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骤然停止的枪声,随着换好弹匣那声上膛的声音响起,克劳德正准备屏住呼吸带着薇薇安继续潜入这个见鬼的水潭之中。

    而那脸上带着从容的艾哈迈迪挥了挥手,看着狼狈的两人笑道,“叛徒?不不不,在这个时候只有死亡才能重新证明我的忠诚,放心吧,从今天起我不会再让她失望了,克劳德先生,你真的爱她吗?”

    克劳德愣了愣,听着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依然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娶他”。

    “啪啪啪…………”艾哈迈迪双手鼓着掌,目光犹如毒蛇一样死死盯着克劳德,竖起了大拇指笑道,“还真是感人的爱情,那么一切都不会变的,在地狱之中你依然是薇薇安的守护骑士,而那时我将是你们最忠实的仆从,克劳德先生,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为了一个人去死更伟大的事情了。”

    “疯子,你是个疯子…………”

    看着艾哈迈迪说着掏出挂在腰间的手枪,长大嘴巴直接塞了进去,然后高高举起右手打了个响指,意想之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反而一个有些轻佻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可比电影中的情节感人多了,克劳德先生你真的爱薇薇安女士,愿意和这位忠实的仆从一样,陪她去死吗?

    啧啧啧,虽然是老套的桥段,可总是让人百看不厌,好久不见,埃里克你难道还要像个乌龟一样缩着脑袋躲在那里吗”?

    看着缓缓从石阶上走下来的三道身影,最前面那个原本长相英俊的西塞罗,此时正灰头土脸的不断拍打着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发上那些灰尘,一边像个明星似的朝他挥了挥手。

    身后跟着身材高挑的阿芙罗拉以及那正紧张的打量着下面水潭周围,当看到和埃里克躲在一起的汉尼拔时,胖乎乎的脸庞上才露出如释负重的阿尔法希姆。

    “不,这不可能,该死,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汉尼拔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接着嘴中传来一阵有些惊慌的阿拉伯语,可是想象中那些躲在石窟上的军人,并没有传来半点呼应。

    阿芙罗拉晃了晃手中那把还带着鲜血的短剑,舔了舔性感的嘴唇,露出了一丝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的冷笑,“如果你在找那些废物的话,抱歉,他们已经先你一步去你口中所说的地狱了”。

    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艾哈迈迪举起手中那把刚刚准备用来自尽的手枪,飞快的举起朝阿芙罗拉扣动了扳机,可惜,那刚刚弯了下去的手指还未用力,那把短剑变如同狙击枪射出的子弹一样直接穿过了他的掌心。

    如今如同废物一样的艾哈迈迪,爬在地上,看着左手直没剑柄的利刃,那被子弹射穿的右手,根本用不上半点力气。

    缓缓爬上岸的克劳德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像是丧失了所有信念的身体,正失魂落魄的静静躺在那里,抬起手枪指向了他的额头。

    “等等”,站起身子的埃里克看着这一幕,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放了他吧”。

042 小人物的悲哀

    淡淡的叹气声,让石窟中骤然安静了下来,走在石阶上的西塞罗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看着莫名其妙的埃里克。

    就是这个可恶的家伙,之前在鲁卡哈利沙漠中,用枪指着他们虽然并没有像对待汉尼拔那样,不过那发现黑石之后的兴奋,却被打扰到一干二净,让他们慌乱之中,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走散。

    而刚刚出现的那些枪声,在这个早已有些腐朽的石窟中,完全就是自杀的行为,而眼前躺在地上这个看似可怜的家伙,在他看来实在没有一点值得同情的地方。

    心里想着,西塞罗撇了撇嘴看着像是失去了信念一般,对那指在额头上的枪口毫不在意的艾哈迈迪,学着他之前的样子,高高举起右手说道,“这一次我选择站在克劳德身边,虽然我依然不喜欢这个骷髅脸”。

    “谢谢,抱歉,这样同样不会让我对你增加半点好感”。

    克劳德说着转头看向埃里克,虚眯起双眼轻笑道,“给我一个理由,刚刚这个疯子干了什么你也看到了,他只差一点就毁掉了所有人的努力,只是为了他一文不值的自尊心”。

    话音刚落,克劳德扣动了扳机,躺在地上的艾哈迈迪小腿上溅起了一朵血花,整个人随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眼前躺在血泊之中的艾哈迈迪忽然让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股寒意,刚刚来到这里之后那出现莫名的幻境,将自己埋藏在心底,几乎都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勾了出来。

    强咬着牙的艾哈迈迪,脸上带着有些滑稽的倔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不堪,似乎到现在依然想要给那个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想让他立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薇薇安,认为自己不是个该死的叛徒,她并没有看错人。

    那份可笑的自尊,让地上的身影和心底李伢的身影渐渐重叠了起来,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当初他或许是抱着对于财富的渴望,才会铤而走险和一帮陌生的亡命之徒,在秦岭之中去干那些非法的勾当。

    有着对同伴坚实的信任,第一个从那个是能勉强通过一个人都甬道之中蜷缩着身体潜了下去,然后走在最前面,当那座并没有人来过的墓室之中,拿到数十年保存的还算的陪葬品时,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他,并没有发现那几人贪婪的目光下,露出了一丝难以遏制的歹意。

    就像如今被忠诚冲昏了艾哈迈迪一样,自己的这些同伴,在他将最后一件陪葬品放进那个小篮子中时,看着绳索一点一点从眼前消失,接着那所谓的忠诚,就被这几人无情的抛在脑后,当潮湿的黄土无情的将自己淹没之后,脑海中还一直回荡着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可是他们的同伴。

    忠诚,这个看着简单,实则不然的单词,从古到今唯有人心难测,就像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恨不得眼前这几个双手被废,看起来右腿也完全失去作用的艾哈迈迪赶紧闭上他那张不时发出闷哼的嘴巴。

    可是归根到底,这个可怜的家伙又做错了什么,是谁让他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是谁让他从叙利亚大马士革来到了这里,是谁让他来找寻或许只存在在传说之中和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的千柱之城。

    一个为了忠诚甚至连信仰都放弃了家伙,最终被心里最重要的人放弃,那种心死的感觉恐怕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能够解决的,就像是自残的人,最疼的地方往往不是伤口。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就像当初在古墓中,自己认为是他们的一员,是他们忠实的同伴,可是显示给了他一记无情的耳光,他们是同伴,而自己是另外的一个个体。

    只有经历了时间的沉淀,岁月的磨练,依然还能志同道合的走在一起的人,才配称的上是同伴,而自己当初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一个倒霉的可怜虫总是会认不清显示,当别人稍微给予一点对于他来说或许是随手为之的温暖时,总是会掏心掏肺将自己的所有都拿出来,可惜对方只会带着舒服的笑容,实则心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简单的蠢货。

    小角色永远不要认为那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会真的像脸上那副和颜悦色的笑容一样,当你完成你的使命的时候,就会像一块破旧的抹布一样,带着将别人擦的干干净净时候所留下的污秽,恨不得丢进太平洋中。

    而小人物的可悲之处,总是盲目的认为自己是有价值的,是对方不可或缺的,可惜却早已失去根本不存在的信任,只想要把他身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毫不犹豫放任按下删除键。

    而就像现在的自己,可悲的以埃里克身份活着,之前还一直洋洋得意,认为走了狗屎运,来到一个虽然已经破落,可是比以前自己的生活还要好无数倍的家庭之中。

    如果换作他是李伢,这些人又能有几个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呢,人类总是一种矛盾的生物,总是会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在外面带上一层友善的面具,大肆宣扬着自己心中的善良。

    可是转过身去却又狠狠朝地上吐上一口唾沫,心中洋洋得意的认为这群傻瓜又上当了,抛开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有多少人真的打量过,那些在清晨茫茫的人流中,那些双眼茫然的人,有谁真正在乎过当自己坐在漂亮的餐厅中,吃着硕大的盘子中,那些价值昂贵的餐点,实际更像是一个精致玩具的餐点,而透明的玻璃窗外,坐在街边衣着阑珊的小孩,正不断吞咽着口水,那张面无血色眼眶深陷的小脸,只是渴望着拥有一块廉价的面包,只为填饱可能已经几顿没有进食了的肚子,可能那个人看见这一幕认为这些打扰了他一顿浪漫午餐的家伙,刚刚还在礼堂上,声情并茂的演讲了一片关于保护儿童的内容,只为让自己的形象更符合主流。

    身份的巨大诧异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忠诚,付出与回报完全不对等的事情,依然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只为了一丝渺茫的机会,可总终都会迎来希望之后的绝望。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付出所有最终又被推回比之前更黑暗的深渊之中。

043 复活的所罗门王

    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艾哈迈迪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仰面躺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了一眼冷冷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的薇薇安,伸手抓住克劳德对着自己的枪口,无力闭上双眸呢喃道,“开抢吧,谢谢”。

    “我从来不会拒绝别人走向正确道路的请求”。克劳德冷笑了一声,手指扣动了扳机,随着枪膛闪过一道火光,倒在血泊中的艾哈迈迪再无半点生息。

    看着脸上露出一丝冷意的埃里克,克劳德随手将手中那把廉价的鲁格手枪丢向一旁,开口笑道,“这是他自己的请求,这个样子即便出去,他恐怕会收到更糟糕的结果,拜托,开心点,现在可是大团圆的时候”。

    西塞罗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快步走了过来,搂着埃里克的肩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艾哈迈迪,咂了咂舌说道,“嘿,为了这种蠢货伤心可不是善良,还是看看这里吧,这些古怪的雕像脱去了自己沉重的外衣,终于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你不觉得这一幕很像一个传说中的情节吗”?

    “传说,抱歉,我并没有听过那个传说写的是所罗门王麾下的七十二柱魔神,被人用自动步枪脱掉了石头的外衣”。埃里克耸了耸肩摆脱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说了个冷笑话。

    西塞罗嘿嘿笑了一声,双手握了起来,装作一副像是在地上拔萝卜的动作,嘴里发出一声喝声,“亚瑟王拔出了石中剑,难道和现在这个情况不像吗”?

    “不不不,这可没有半点相像的地方,你贫瘠的想象力还是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说着,转头看向了克劳德,指着周围的满目的狼藉,开口抱怨道,“然后呢?我们对着这位小人物艾哈迈迪的尸体,在这里为他祈祷吗?一个忠诚的上帝追随者,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克劳德伸手拍了拍身旁金色巴尔雕像上面的灰尘,从还在滴水的背包中取出哒仑摩之盘,朝埃里克挑了挑眉毛,将手中的戒指卸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还真是坎坷,不过终于马上就要见证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事情了,埃里克,你准备好了吗”?

    “难道你要拿着这个东西解开所罗门王的封印吗”?埃里克看着那面具下的双眸露出揶揄的笑容,真想挥起拳头砸在上面。

    将手中的戒指卸下直接丢了过去,看着克劳德将两枚戒指放入圆孔之中,然后精致走到所罗门王雕塑的身后,微微朝后弓起的身子,整个后背像是脊椎的骨骼微微凸起露出了一条如同楼梯的东西。

    克劳德顺着这条梯子飞快的爬了上去,站在这个巨人一般所罗门头顶,手中拿着哒仑摩之盘,看着额头上那个六芒星中出现的圆形凹陷处,伸手拽着那如同狮子一般浓密的胡须,站在瞪圆的眼睛上,双手将黄金轮盘摁了上去。

    哒仑摩之盘随着咔哒一声,完美的嵌入了所罗门王额头的那个六芒星之中,然后上面两道交错在一起的圆环疯狂的开始转了起来。

    周围那些七十二柱魔神仿佛感受到了来自所罗门王额头那颗六芒星的召唤,随着哒仑摩之盘泛起一阵柔和的荧光,那包裹着它的六芒星旋即亮起了刺眼的紫芒。

    脚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要有什么东西从中爬出来似的,接着众人将目光聚集到了传出响声的地方,那个一直通往上方石阶的位置。

    随着声音恢复平静,那坚硬的石板上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类似猪蹄的脚印,随着一个个凭空出现的脚印,地面随之狠狠的颤动了一下,就像一个不输于这个所罗门王雕塑一样的泰坦巨人,被使用了隐身术刚刚才从沉睡中被惊醒,一步一步缓慢的踏入了石窟中央那个深不见底的水潭之中。

    正当整个石窟中随着噗通一声水花之后,众人刚刚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这个根本看不见的巨人,面面相觑喘了一口气时,周围那七十二柱魔神,好像在刚刚的动静中苏醒了过来,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一般。

    一阵刺耳的低啸声,就像是恐怖电影中,暴风雨的夜晚,从天倾泻而下的雨滴,疯狂的拍打在玻璃窗户上,被狂风吹得疯狂摇摆的大树,那些浓密的树叶正发出沙沙沙的摩擦声。

    然后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呜呜呜声响了起来,好像无数躲在房间中,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夜空,而感到害怕的小孩子,正蜷缩着身体,看着眼前被风吹起的窗帘外,时不时随着一道闪电亮起的天空下,这如同末日的一幕,瑟瑟发抖的身体发出一阵害怕的哭泣声。

    不由自主想到了当初在叙利亚大马士革清真寺地下发现的那个有着漂亮星空天花板的石窟,如果将那里周围墙壁上雕刻的密密麻麻的扭曲着的幽灵,放在这里看着那些幽灵长大的嘴巴,像是发出一阵无力的悲鸣声,毫无疑问根本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周围那些金色的七十二柱魔神雕像,如同之前那些可以拉开大门的巨人一样,精巧的机关镶嵌在身体之中,好像上好了发条的玩具一样,原本看向所罗门王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中央的水潭之中。

    整齐的举起了手中千奇百怪的武器,身体做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然后那微微张开嘴巴的脸庞,发出一声更像是森林中遭遇了火灾,生活在其中种类众多的野兽,发出了巨大的咆哮声。

    而感受到自己麾下七十二柱魔神爆发出的士气,像是被感染了一般的所罗门王,仰天发出一声嘶吼声,那根根竖起的金色毛发,让他如今看起来就像是森林之王狮子一样,原本就向后弓起的身子,又向后弯两人几分,整个人呈现出一个新月的样子,看起来极具冲击力。

    蹬在地上硕大的脚掌,沿着地上的轨道朝后推了几分,然后双手抓住那根和自己身体格格不入的鱼线,双手缓慢的开始交替往上拽了起来,而那根和西塞罗那间即将关门的渔具店中,并没有什么区别的鱼线,下面像是吊着巨大的重物一般,让所罗门王看起来吃力的拉动着绳子。

    “要出现了吗?封印着巨灵的瓶子”。埃里克看着眼前一幕,低声呢喃道。

044 截然不同

    一道道光束从头顶怪石岭峋的石窟顶上照射了下来,隐约可以看见被一根巨大铜柱支撑起的巨大齿轮,正缓慢的旋转着,带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锁链上的青铜色塔楼,如同繁复的吊灯一样悬挂在空中,不时的上下起伏着。

    而下面被微弱的阳光将下面围着水潭周围那些金色的雕像,照的如同散发着一层盅惑人心的光芒,在水潭中投影出一片奇形怪状的倒影。

    双手不断机械的拖拽着手中的鱼线的所罗门王雕像,面色狰狞怒视着面前的水潭,逐渐如同沸腾了一般的水面,在周围奇怪的声响中,不断的泛起了一阵气泡。

    等待了片刻,那清澈的潭水随着拉上来已经垂到所罗门王脚下看起来已经有十来米长的鱼线,依旧没有任何东西被打捞上来的痕迹。

    “喂,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高兴了,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埃里克看着身旁的阿芙罗拉,咧开嘴笑着问道。

    那原本冷冰冰的脸庞,终于露出了如释负重的模样,俯下身子将插在艾哈迈迪手掌上的短剑拔了出来,然后从剑鞘中拿出一张类似丝绸一样的黑布,仔细的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这才笑着对埃里克笑着点了点头。

    看了一圈周围,发现克劳德和薇薇安正站在远处也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然后轻声说道,“这里的情况,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什么意思,难道这里的情况现在很稀松平常吗”?埃里克挑了挑眉,然后将手放在耳边,做出了一副倾听的模样,那些如同幽灵哀嚎一般的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之中。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然后双眸中露出一丝惊惧,抬头看着一眼显得风平浪静的头顶,微微松了一口气。

    之前她顺着那根黑石做成的柱子,慢慢的往下面滑去,多年依然坚持着身体的训练,让她勉强可以在那寒冷的石柱上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很快头顶那块裂开的黑石,随着一道如同现在所罗门王额头上那个闪烁着紫芒的六芒星一样,一道紫色的电弧划过,整块黑石板又重新将这里封了起来,让这个空间陷入了黑暗。

    从上面看起来并不算大的地底,像是个复杂的迷宫一样,那些毫无规矩的石柱将她的视线挡住,许久发觉不对劲的她,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原地踏步。

    继续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看似周围一模一样的地底之中,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充当她的参照物,起码能帮助分辨一下周围的方向。

    而周围那些用淡金色金箔包裹着的水渠,里面因为干涸的泉水,留下了一道道难看的黑色印记,对面的埃里克忽然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声开口问道,“金色的水渠中并没个水”?

    “没错,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抽干了一样”。阿芙罗拉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

    埃里克脑海中又忽然乱了起来,自己明明在和汉尼拔下来的时候,那些金色的水渠中充斥着流动的泉水正是因为这些,他们才可以顺利找到那座通往那座金光闪闪的城市。

    而一旁的汉尼拔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看了一眼同样皱着眉头的埃里克,开口说道,“不不不,下来的时候,是水渠中那些流动泉水带着我们找到一座大门,然后经过了一座城市”,说着伸手指了指头顶,“然后我们,嗯,我说我们乘坐着上面塔楼一样的建筑像是电梯一样下来,你们应该不会相信吧,不过事实确实如此”。

    “即使比你口中所说的还要夸张一万倍,我都不会觉得有半点奇怪的地方,因为我们见过许多比你说的还要糟糕无数倍的情况…………”

    正说着的西塞罗忽然双眸闪过一丝亮色,飞快的开口说道,“你们顺着水流的方向,顺利的发现了正确的道路,然后推开了门,而那道大门或者说就是一道闸门,它开启之后,建造这里的人就会认为那些水渠里的故意留下的泉水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是当初这里的设计师无法想象一次有这么多人会顺利找到那里,而且那道大门是被两个像是这个所罗门王一般大小的巨人拉开的,那些机关就是靠这些水流的推动,包括现在上面的齿轮”。汉尼拔愣了愣,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埃里克挥了挥手笑道,“可能就是如此,不过西塞罗是个家伙,可不会在乎这里的机关到底是用水流,还是所谓的魔法,这些对他来说,没有多少关系,他只在乎这里到底能让他带走多少有真正价值的珠宝。

    不过你的意思是说,当初这里的设计师肯定会想到,在无尽的岁月之中,哪怕是在沙漠中迷路的旅者,万一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而且运气爆棚的来到那座大门前,那么这条路就已经被毁掉了。

    所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设计师是一个有着恶趣味的家伙,他和很喜欢拥有着运气的家伙,不但能安全到达这里,更重要的是怎么离开而他会和之前那个可能会随着时间,又重新恢复正常的机关一样,只会让一部分好运的人走出这里”。

    “没错,我可不愿意和一群丑陋的雕像一起被困在这里,而且猜猜看,我们发现了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才会让躺在地上这个倒霉的家伙,变得如此歇斯底里”。汉尼拔讥笑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艾哈迈迪,双眸中闪过一丝惊恐,转瞬即逝间消失不见,“虫子,之前见到的无数倍的虫子,那些如同绞肉机一般的虫子,像是能把所有东西吞进它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肚子中,当然,包括哪些在刚刚还耻高气昂的用枪指着他们的军人。

    狼狈的艾哈迈迪幸运的逃过了一截,那所剩不多的军人,找到了一条下来的路,这下像条导盲犬一样带着我们一路来到这里,而那些虫子像是惧怕头顶那个巨大齿轮一样,然后然后就一路来到了这里“。

045 金鹿号

    埃里克沉着脸庞听着阿芙罗拉将他们在上面的早已说了出来,之前还兴高采烈对这里抱有期待的汉尼拔,听到那些可怕的虫子,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撇了撇嘴说道,“拜托,如果那些虫子真的像你们所说的一样可怕,可是它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惧怕火焰,想想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拜托,在鲁卡哈利沙漠白天那该死的天气,完全就像把自己抛进火焰之中,到时需要掀开头顶的盖子,而同样它们惧怕下面的那个齿轮,这见鬼的天气此时就会像杀虫剂一样,把那些无所遁形的虫子消灭的一干二净”。

    一旁的西塞罗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看着这个本来已经放弃这里的汉尼拔,话中对这里有着浓厚的兴趣,不由得脸色揶揄开口打趣道,“嘿,你们不是拿着那块雕刻有宙斯的黑石,准备离开这里吗?我说的没错吧,汉尼拔?阿卜杜勒·纳赛尔,希望我没有叫错你这个绕口的名字”。

    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之色,然后飞快的随着嘴角露出私信的笑容而消失的一干二净,汉尼拔摆了摆手,看着四周的金色铜雕,脸上带着期待笑道,“鲁卡哈利沙漠中伟大的奇迹,我想对于没个阿拉伯人民或者全世界来说都是一笔伟大的财富,如果让这个全人类的瑰宝一直深埋在贫瘠的沙漠之下,那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

    “听到你这么说还真是伟大,看起来你要将这里捐献出去吗”?西塞罗冷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身旁的铜雕,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开口笑道,“那在这之前我带走几个想必你应该不介意吧”。

    “呃…………,抱歉,我想我还没有伟大到把这里捐献出去,人总是对于美好的事物,有着一种变态的占有欲”。

    汉尼拔话声未落,面前的水潭下面出现了一个几乎占据了整个水潭的巨大阴影,看着那瘦长高低起伏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水怪一样,被手里拽着鱼线的所罗门王,用诱饵从水底拽了上来。

    看着那越老越清晰的阴影,埃里克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眼前这个虽然不知道在水底待了多少世纪,已经被泡的表面长起来一层厚厚苔藓的东西,就像野兽身上那层厚重的皮毛一样,可是依然还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一艘有着长长桅杆的帆船

    “哦,见鬼,这里怎么会有一艘帆船,这个样子是大航海时代的西班牙式大帆船,在十五世纪盛行,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派遣弗朗西斯?德雷克出海的时候,就是驾驶的一艘这种帆船”。

    以前开着船舶租赁公司的西塞罗,无疑对船舶有着一种浓浓的兴趣,否则这个长相英俊的家伙,去好莱坞当个演员无疑比现在肯定会有更好的前途。

    看着眼前这艘缓缓冒出水面,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帆船,有些不可思议的解释道,确实在那个年代,想要把这么一艘看起来重量肯定在一百多吨的巨船从鲁卡哈利沙漠慢慢的吊到下面的水潭中,肯定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而终于将手中那根现在看起来十分古怪,捆在帆船甲板上那根最高的桅杆上的鱼线,拽到了尽头的所罗门王,迈动双腿重重的踩在了地上,让整个石窟微微晃动了几下,不少碎石从头顶落了下来。

    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将双臂伸向了那艘大船,摊开的双手紧紧抓在了帆船的围栏上,旋即整个石窟中那些如同恐怖电影中无数幽灵在吼叫的声音骤然一停,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那双手和抓住帆船的地方,上面覆盖的苔藓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铜雕一模一样的金色,埃里克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过来,看了看脚下,飞快的捡起了那把克劳德丢掉的鲁格手枪,朝帆船扣动了扳机。

    飞快响起的枪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很快打空的弹匣发出一声无力的咔哒声,帆船上溅起的火光,也掉入下面的水面消失不见。

    而随着不断脱落的青苔,这艘帆船侧面的船舷也露出原本金色的光芒,埃里克看着看着周围的粗糙的石壁,惊讶的喊道,“还记得上面的火焰峡谷吗?

    即使在现在也根本不可能把这艘黄铜的帆船从鲁卡哈利沙漠上放到地底,而这里原本是一个巨大的铜矿,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之前见到的城市还有这些雕像以及面前的帆船都是把这个铜矿完全开采出来然后直接在这里提纯之后建造的”。

    说着,脑海中想起了之前一路看起来像是毫无关系,却又一直如影随形经常出现在视线中的炼金术阵图,不由得脱口而出,“那枚炼金术阵图,一直在提醒着我们,红色岩石代表的是金属矿,而岩石下的阴影则就是说的是这里,千柱之城,所罗门王召唤出麾下七十二柱魔神,封印了巨灵的邪念,不不不,不对,可是这里出现了一艘西班牙式帆船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罗门王都已经发出了登船的邀请,谜底就藏在其中,我们还在等什么呢”?克劳德说着,跳了上面前那伸直的胳膊,伸手将薇薇安拽了上来,径直朝帆船走了过去。

    看着那两人从船舷上跳了下去,埃里克耸了耸肩,也顺着蹲下的所罗门王雕像,开朝出现的帆船上走去。

    站在船头的克劳德目光在露出一丝古怪之色,看着埃里克指着船头一个像是长矛一样放桅杆开口笑道,“既然是西班牙式的帆船,在当时一般会将代表船名的标志放在船头上,猜猜看这艘船会是什么号呢”?

    “魔神号?所罗门号?还是沉在海底的泰坦尼克号”,西塞罗笑着调侃道,从阿芙罗拉手中接过了那把短剑,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

    这里既然出现了这艘帆船,绝对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做了一个模型而已,贫瘠的沙漠中出现一艘船只,哪怕是模型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随着手中的利刃那船头一个硕大的凸起上厚厚的苔藓剃了下来,露出了比帆船稍微深一些的金色,两根分叉的角长在头顶,那再也熟悉不过的动物脑袋,正静静的伫立在船头,双眸平视着远方,让埃里克惊讶的喊了出来。

    “哦,天哪,这是金鹿号”。

046 登船

    当伫立在船头那个金色的鹿头,随着西塞罗手中的短剑,将包裹在上面厚厚的一层苔藓随意的剥落的时候,那个和之前在克劳德家族那个著名的木棉花庄园下的地铁站中,得到的那个只是比这个鹿头小上许多,但是样子却又一般无二的雕塑,清晰的告诉了站在甲板上的几人这艘船的答案。

    而埃里克嘴里不由自主发出的惊呼声,让西塞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这只空荡荡的甲板上,在中央高耸的船舱之间竖起分三根高低错落的桅杆以及很在船头像是一根劈风斩浪的长矛伸了出去,用来固定住一个横向的三角帆。

    不过历史上那艘金鹿号,可不会奢侈的完全由黄铜来打造而成,更何况以当时的造船工艺,如果真的造出这艘闪着金光的金鹿号,恐怕可怜的弗朗西斯爵士,早就不知道沉没在大西洋某个地方了。

    这个和之前从地底下来的那座城市看起来有着很多相同之处的金鹿号帆船,可能只是某种模型,这艘水潭也并不能承载起这样一艘大船。

    耸了耸肩埃里克看着眼角微微抖了起来的克劳德,好像这个一直从喜马拉雅山脉开始,就一直很有目的性的家伙,对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并没有感到很奇怪,而且像是早就知道应该如此的样子,没错,虽然可能没有见过,就像是那种早就被人告知,让你去某个虽然特殊一点的地方,去拿回来一个寻常不过的热狗一样,虽然对这个地方有些微微的奇怪,但是因为心里早就知道,虽然有些惊讶但是不至于弄得震惊的手无足措。

    而一旁的薇薇安看起来则有些意外,显然根据之前克劳德告诉她的有关的东西,她惊讶之外,一直认为那根所罗门王手中透明的鱼线,会拽起来一个某种被污染后带着放射性物质的铜制瓶子,而他们的最终的目的就是将这个瓶子带回去,找一个隐蔽的地方,重新建造一个水潭然后把那个瓶子抛进去而已,可是现在出现在这艘鬼东西,和她想象中的东西大相径庭。

    “然后呢,我们想办法带着这艘船回去,抱歉,我并不是没有信心,只是恐怕我们没有办法把这个恐怕得有三百吨重家伙从这里弄上去”。

    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股古怪的念头,从开始这个带着骷髅面具的家伙,就莫名其妙的拿出一张照片参杂在自己如同族谱一般的家族照片之中,看着那可以以假乱真被不知情的人误认为是埃里克家族的先辈,即便是他自己,也认为这个照片或许是某个他不知道姓氏沃森的人。

    可是当照片背面那个赫赫大名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出现在眼前时,中间还加了一个基本不太常用,常常为了简化名字而忽略的一行字母,沃森,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单词。

    纵观整个沃森家族的历史,这个可以和暴发户相似的家族,历史的最高峰还是出现在贝弗利,埃里克的父亲手中,之前一直居住在诺丁汉,一个恐怕只能在当地地图中找到的小镇之中,那栋破旧的木屋在贫瘠的小镇中,也显得平淡无奇,甚至不如那些中产的房子。

    如果不是贝弗利身上那层学者的身份,恐怕他们居住在英格兰最繁华的伦敦中,会被那些虽然贫穷,可是却自诩的绅士贵族的当地人,露出毫不掩饰的鄙视,认为他们只是走了狗屎运的家伙,然后才有机会从乡下来到这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迟早会花光账户上的数字,然后滚回去的。

    可是弗朗西斯?德雷克这位被大不列颠帝国璀璨的历史长河中,也有着举足轻重甚至可以说是最伟大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亲自册封的爵士,比起如同乡巴佬一般的沃森家族,那简直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那些破落贵族哪怕组上除过一个不知名的骑士,都可以穿着自己衣柜中仅有的一套昂贵西装,出去蹭一个酒会端着一杯金色的冰酒,在会场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不着痕迹的说出自己家族谱中那个可能是给骑士牵马的先辈。

    而弗朗西斯?德雷克这个或许声名狼藉的爵士,可是他依然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整个英格兰都是赫赫有名的金鹿号船长,谁也不能忽视这个带着满满金银回到港口的女王身边的红极一时的人。

    可是就像有一天忽然有个人拿着拿破仑的照片,兴致冲冲的告诉你,嘿,这个矮子国王是你的先祖,见鬼,你竟然是拿破仑家族的后裔,恐怕当时你只会翻翻白眼,看着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毫不犹豫的竖起中指。

    垂着的目光看着脚下如今变得附满青苔的甲板上,这艘或许是按照金鹿号完美复刻出来的帆船,更像是一个昂贵的玩具一样,根本不具备任何出海的能力,不过在鲁卡哈利沙漠中,如果放在上面恐怕会被路途经过的那些被晒得脑海昏沉的旅人当成海市蜃楼来看待。

    “怎么样,站在这艘当初属于弗朗西斯德?沃森?德雷克爵士的金鹿号上,心情怎么样呢?那个几乎环游了世界的船长,当初奉着女王的密令,指挥着大船穿过了大西洋,沿着麦哲伦海峡,沿着南美海岸一路向北,然后又绕过好望角,像一个肆无忌惮的海盗一样,沿途大肆掠夺西班牙的商船,最终又返回了。

    终于在1579年的九月,金鹿号满载掠夺而来的金银珠宝,返回了英格兰普利茅斯,完成了世界航海史上最负盛名的一次海盗环球旅行,英格兰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亲自登船慰问,并赐予德里克爵士头衔。

    而且至今为止,在圣诞南面还有着用德雷克爵士命名的海峡,还真是波澜壮阔的一生啊”。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历史上比弗朗西斯?德雷克更有名的人数不胜数,难道我们都要如数家珍将他们的生平都记下来,然后时不时拿出来复习一下吗”?埃里克撇了撇嘴,脸上装出几分不以为有些紧张的岔开了话题。

    克劳德摇了摇头,轻笑道,“不不不,距历史上记载德雷克船长是1577年出海的,可是我却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况”。

047 十年

    克劳德那张冷冰冰的骷髅面具下,镂空的双眼之下,露出了揶揄之色,看着有些不耐烦的埃里克,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接着朝船头那个金色的鹿头用力挥了挥手说道。

    “看着记录的时间,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这趟声名狼藉的海盗之旅,绕行世界一共花费了两年九个月,看看这个世界,本来就有些长的过分,伊丽莎白时期可不是古老的哥比伦发现新大陆的时间。

    很多人并没有感到奇怪,毕竟那满船的金银珠宝可以掩盖很多时候,而且我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事情,按理说金鹿号出发的时候,应该算是一个很盛大的意识,可是最终只是含糊其辞的写了一个1977年,并没有具体的日期,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奇怪,当然,这个东西可能你也很熟悉”。

    说着,克劳德从背包中拿出了两枚半圆形的铜块,那熟悉的样子正是当初自己从戈弗雷领主家族墓地中,那个躺着骑士当然棺椁之中得到又失去的那块被自己认为是护身符的东西。

    两枚半圆形的铜块,之间交错的齿牙完美的镶嵌在一起,埃里克看着正面那个完整的炼金术阵的徽章,咬牙一字一顿说道,“怎么样,这个东西上面有答案吗?克劳德先生,如果下次需要什么东西,我想还是麻烦你亲自动手去拿好吗”?

    像是没有听到埃里克讥讽的话声一样,克劳德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尴尬之色反而世界将手中的徽章随意的朝埃里克丢了过来,接着转身在湿滑的甲板上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

    原本残缺的拉丁文以及上面不知所以的阿拉伯数字重合在了一起,埃里克看着上面出现简单的数字,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

    “1569——1579。

    永生之旅。

    鲁卡哈利。

    烈焰峡谷。

    弗朗西斯?德雷克&约翰?迪侬”。

    果然,之前从克劳德口中所说的,可能寻常人根本不会在乎的出发时间,那显得完全不经意的1577年,本应该在作者的,会如同满载而归的1579年一样,像是十五世纪两个最重要的年份,用来凸现出伟大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英明的决定,几乎是一笔带过当然出发年份,如今在这枚像是护身符一样的徽章上是显得那么可笑。

    而一看到这个见鬼的永生,埃里克心中总会不由得想起那条盘旋在空中,浑身带着血色羽毛的衔尾蛇,并没有任何五官丹丹三角形头颅,却像是能看透人心一样冷冷看着他们,这个掌管着死亡的羽蛇神库库尔坎,相传就是有着赐予人永生的能力。

    烈焰峡谷无疑就是如今他们所处的鲁卡哈利沙漠的火焰峡谷,怪不得当初阿尔法希姆告诉他们,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更像是度假一样,待在那座沙漠边缘的海市蜃楼酒店之中,任由他们绞尽脑汁寻找到这里,这才慢悠悠的出发。

    至于阿尔法希姆发现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奸细,可能更多的只是巧合,并没有真正的出现这个人,而且最后两个意料之中却还是有些意外的署名,让埃里克心中泛起了一阵挥之不去的疑惑。

    看着站下身旁正盯着他的西塞罗,埃里克将手中的徽章递了过去,嘴里低声将上面的拉丁文念了一遍,然后看着阿尔法希姆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幸好当初你没有在你那个队伍中去查什么所谓的奸细,克劳德早就已经知道千柱之城在这里了,一直“耐心”的酒店中看着我们忙碌,如果我们进度在慢一点,我想他肯定会忍不住帮我们提供一些关键的线索”。

    “永生之旅,这是什么意思,而且他们居然在海上飘了整整十年?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阿尔法希姆看着手中的徽章,感觉到原本清晰的思路又开始混乱起来,徽章上雕刻的文字,可根本和那所谓的所罗门王封印的巨灵邪念没有半点关系,而是那个什么狗屁永生。

    埃里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汉尼拔,突然心中一动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口问道,“喂,我想你那个庞大的纳赛尔家族,对于金钱的执着发展到现在更多的只是因为那种深深融合进骨骼血液中的习惯,漫长的家族岁月中难道没有那个人突发奇想去追求那所谓的永生吗”?

    身体愣了愣的汉尼拔,脸上露出一丝错愕,接着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人类发展的历史上,不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不会有人放弃这个看似荒缪的东西,而且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只有当生命真正走到尽头时,可能那时才会体会到活着的珍贵。

    可惜,从来没有人成功过,当人手中的权利财富达到某种程度的时候,就会舍不得自己身边的一切,妄想一直拥有,可惜生命总是会有尽头的那一天,所以他们又会花费重金,去寻找那可能并不存在的希望,所拥有的这些,会让他们比那些妄想着永生,却又没有能力的人,更加的膨胀”。

    说着,汉尼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轻笑道,“想想看,即便在他们死后,也妄想着可以比平常人要到另外一个可能并不存在的世界,要重新拥有这些,所以他们的墓葬,总会出现那些奢侈的奇珍异宝,甚至是生前过的异常节俭的人,也会像彻底变了一个人一样,否则你们这些人恐怕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忙碌,而这个世界上也会少了很多,可以探寻那些被遗忘的历史其中的真相。

    所以,对于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这个将大不列颠帝国带到顶峰的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意外,可能她在生命的末年,心中还有许多设想没有实现,心中的不甘,会让平时睿智的她,做出许多难以理解的决定,而这些恰恰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时间,哪怕得不到永生,可是再给她五十年,三十年,可能整个世界的格局,又和现在大不相同,大不列颠真的有可能会成为那个日不落帝国,可能如此的话,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所谓的纳赛尔,可能,不不不,没有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上如今最富有的家族一定会属于东印度公司的兰开斯特爵士”

048 舱底

    甲板上正跟在克劳德身后的薇薇安,忽然听到了熟悉的东印度公司,这个当初属于兰开斯特家族最顶峰的公司,虽然许多人对其恨之入骨,可是对于她来说,这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虽然遥不可及,但是每个詹姆士?兰开斯特的后人,总希望有一天可以达到先祖的高度。

    疑惑的看着这个传承了许久,虽然一直不显山露水,可是却在漫长的岁月中,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最终像是一头终日待在深海中的巨型章鱼一样,无数触手伸向了各处,而自己却一直在黑暗中隐藏着自己,或许这是一个家族想要时代传承下去,一个必须的方向。

    “嗨,在这艘属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船长,虽然当时我的先祖詹姆士?兰开斯特同样是效忠着女王陛下,可是这可不是东印度公司的船”。薇薇安笑着伸出手指指了指船头的金色鹿头,像是对刚刚听到汉尼拔的话做出回应一般。

    连忙挥了挥手,汉尼拔咧开嘴笑着解释道,“不不不,不要误会作为一个商人,我想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类似我这样的家伙,都应该对兰开斯特爵士保持一份发自心底的敬意,我们刚刚只是在讨论一下永生这个话题,我想爵士先生当初应该也追求过这个永恒的主题”。

    “抱歉,当时的他恐怕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去追求,作为女王手下无数白手套中的一位,虽然他算是最成功的,可是在成功也只是女王脚下的一条狗而已,哪怕他比其他的狗叫的声大一点,所以自由相比永生而言,在那时要重要的多”。薇薇安耸了耸肩,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嘴中的话声,没有半点对于自己那位先祖的敬意。

    说完,转身看着克劳德已经来到船舱附近,这艘更像是模型一样的金鹿号,空荡荡的甲板上,上面布满了青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伸手摁在船舱的舱门上,克劳德伸手挥了挥,回头看着埃里克开口笑道,“嘿,不一起进去看看这艘金鹿号里面有什么东西吗?说不定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就在里面”。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里面可能有着一张长桌,弗朗西斯?德雷克,约翰?列侬可能所罗门王也在里面,坐在主座上正准备好了精致的晚餐欢迎着我们这些意外的闯入者”。埃里克撇了撇嘴,听着克劳德意有所指的话声,翻了翻白眼开口吐槽道。

    钻入潮湿的船舱中,脚下的积水正顺着两侧船舱的缝隙缓缓的朝外渗着,几人踮起脚沿着这个就像是被人搬空了一样的船舱,朝里面角落那个楼梯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这艘帆船在沉没前发生了什么,难道遭遇了海盗吗?而且那些家伙甚至连任何东西抖没有留下,嗯,就像是在这里放了一把火一样”。薇薇安看着眼前的一幕,这艘船确实有些干净的过分。

    哪怕是遭遇了强盗,肯定会在这里留下一些那些零碎的小东西,可能并可以什么价值,可是起码能给他们带来些许帮助,可以大致判断一下这艘船在沉没之前到底所处的是什么时代。

    可是就像是被放火将里面燃烧的干干净净,或者说这艘帆船当初只是造了一个空空的壳子,在外面看起来让人惊叹,实际里面没有任何东西。

    心里想着身前的克劳德已经飞快的沿着台阶走了下去,听着那皮靴和金属的台阶之间发出急促的碰撞声,好像根本对于这个奇怪的船舱没有半分留念,像是来过这里一样,直奔自己的目的地。

    顺着石阶一个约莫两米边长的正方形舱门出现在眼前挡住了去路,克劳德伸手在身上摸了摸,错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回头看着一眼埃里克,摊开手掌笑道,“拜托,刚刚那个东西恐怕现在还能给你”。

    “钥匙?哦,见鬼,你不要告诉我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参与了这里,甚至这艘船就是他们造的”。

    说着,埃里克伸手掏出了那个像是护身符一样的徽章放在了克劳德手心,看着她并没有回答自己,直接将那那枚从中裂开的徽章放在了像是舱门一样,拦住他们去路的金色地板中央的一个圆孔之中,然后重重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一根血红色的手指摁了下去。

    随着一阵像是齿轮那些交错在一起齿牙,许久没有转动,干涩的转轴被强行推动着,发出一阵酸涩的响声。

    脚下那块地板也如同镶嵌在中央的那枚圆形护身符一样,正好从中裂开,向两边收了回去。

    一股和外面那常年沉在水底,被潭水浸泡的船舱和甲板完全不同,一股干燥腐朽的味道味道,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铺面而来,像是那种燃烧过后的秸秆,那完全焦化的黑色麦秆,发出的一股奇怪的味道。

    几人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鬼知道这个完全密封的船舱里,经过数个世纪之后,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待到那股味道很快随着敞开的舱门,让上面的新鲜的空气钻了进去,那股味道也越来越淡,克劳德率先从上面直接跳了下去。

    沉重的金属帆船发出一声落地的响声,并没有出现那些在水上摇摆的样子,接着就听到下面传来催促到话声,薇薇安咬了咬牙,轻轻一跃被站下下面的克劳德抱在怀中。

    几人依次跳入下面的船舱之中,看着脚下完全黑色的地板,用那种纯粹黑色的黑石做成,上面镶嵌着一块块晶莹透亮的水晶镶嵌在上面散发着淡淡的荧光,就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样。

    而天空确实一片血色,上面只有着一轮漆黑的太阳和残月,几乎占据了整个天花板,然后从上面伸下来两人无数犹如藤蔓一样的墨绿色巨蟒,正扭曲着身子将两个金色的棺椁悬在空中。

    看着眼前出现的一幕,埃里克不可思议的开口惊呼道,“哦,天哪,到底是谁有资格躺在这里,所罗门王吗”?

    不过,看似惊讶的话声实际让他心里慢慢沉了下来。

049 奇怪的动作

    面前这个漂亮的舱底,虽然在这个面积并不算大,约莫也就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面积,四周因为帆船独特的结构,整体像是一个倒梯形一样,地下小而天花板要略大一些。

    半垂在空中的两个棺椁让埃里克不由得心中一沉,显然一路过来看到的种种,和之前自己的猜测有了很大的出入。

    原本以为弗朗西斯?德雷克或者约翰?迪侬是在寻找千柱之城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足以让他们放弃一切,甚至想要将发现的所有线索全部掩盖下来,而直到现在,原本那些更像是警告的东西,实际都隐藏着关于寻找这座失落之城的线索。

    而显然这两位可能在当初像那些圣殿骑士团的那些誓死效忠的骑士一样,将右手放在胸口,面对着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宣誓自己永远效忠。

    可是现在出现的这一幕,这艘完全用黄铜做成的帆船,比那艘返回英格兰普利茅斯的三帆船,更加适合用金鹿好这个名字,可是如今这个模型,就像一个耳光一样,赤裸裸的甩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一个耳光,这两个人不但发现了千柱之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甚至想要把这个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的城市占为己有。

    历史上的关于弗朗西斯?德雷克的记录,在回到英格兰普利茅斯那座港口后,接收了女王爵位的册封然后戛然而止,而在后来的人看起来却并不奇怪,当一个人功成名就之后,衣锦还乡享受生活也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

    可是诡异的是,关于女王身边那位睿智的谋士约翰?迪侬,也跟随着德雷克之后,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而那位或许是历史上最伟大的女王之一,伊丽莎白?都铎,都铎王朝的最后一任女皇,一直被傻乎乎的蒙在鼓里,认为这两个曾经她最信任的手下,可能像历史上那些王朝的国王身边最信任的人一样,当影响力达到一个程度的时候,怕被自己猜忌,然后解甲归田去享受生活。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面前这两个黄金棺椁,可能里面就像之前之前在塔楼上见到的戈弗雷领主一样,里面装着的骸骨可能是有关那两位女王的叛徒,甚至直接可能就是那两人。

    而静静站在一旁的克劳德,仿佛没有了之前的着急,正死死地看着那两尊悬在空中的棺椁,只是那不断抖动的双肩,暴露出此时他的心情,可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

    很快克劳德缓缓闭上双眸,仰头深深舒了一口气,将背在身后硕大的背包拿了下来,从中掏出了一个玻璃罐子,看着里面早已变得干枯的红色木棉花,埃里克瞳孔微微一缩,接着就看到那道身影飞快的揭开瓶盖,将里面塞的满满的花瓣开始沿着脚下那些散发着荧光的水晶,慢慢的撒了开来。

    这有些奇怪的一幕,如果出现在木棉花庄园那个克劳德和薇薇安两人的婚礼上,可能看起来更适合一些,只是在这里,漆黑的地板加上血色的天花板,以及上面日月同辉,却如同出现了日蚀一样的场景中,那些红色的木棉花花瓣,却让原本压抑气氛,弄点更让人喘不过气。

    看着那最后一朵花瓣从克劳德手指滑落,阿尔法希姆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说道,“喂,我想这里带来一束淡黄色的菊花可能更合适一点”,说着,伸手指了指那两具棺椁,像是抱怨一样说道。

    克劳德耸了耸肩,双眸中带着一丝郑重沉声说道,“那也要看到底里面是什么人才更合适,就像薇薇安去家族墓地中祭奠,一定会带着黄色的金雀花,而不是那些随处可见的菊花”。

    说完,转身回头看着正站在台阶处的埃里克,意有所指的开口笑道,“沃森家族去自己的家族墓地,会带一束什么花呢”?

    “抱歉,我想你一定比我要更了解我的家族,所以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有时候会让人误认为是一种挑衅。

    我们这个并没有什么历史的家族,甚至不知道家族墓地是什么,只是在我的父亲贝弗利的时候,或许是被幸运女神看重,走了什么好运,这才有机会从如同乡下一般的诺丁汉,来到繁华的伦敦,这才犹如跳出了井底的青蛙,终于发现了这个世界和想象中的并不太一样,周围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在自己并没有损害他的任何利益下,却总会群狼一样,躲在暗处紧紧的盯着你,然后在你受伤松懈的时候,长大嘴巴扑上来,一口咬在你的咽喉处,让你根本连点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有时候总是会想,如果把我换成是你,或者是汉尼拔,薇薇安,这个世界应该会友善许多,可能就不会感觉总是有莫名其妙的厄运降临在自己头上。

    怎么样,不知道我们家族的历史上,有没有机会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位大人物,告诉我他是贝弗利?沃森失散多年的哥哥,然后因为年迈膝下没有子女,让我继承一大笔遗产,这样我就会轻松的过完下半生了”。

    最后更像是玩笑的话,让西塞罗哈哈大笑起来,冲淡了有些压抑的气氛,眨了眨眼看着埃里克开口笑道,“哈哈,这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愿望,无论他是什么身份”。

    克劳德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接着像是开玩笑一般随口问道,“那如果说有一个足以让你出去说是吹牛,都不会有人相信的祖先,可是如今你可以拿到千真万确的证据证明他就是你的先祖,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他有着和他名声匹配的财富或者权利,那么我求之不得接收他的庇护”。埃里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脱口而出。

    克劳德像是被怼的有些哑口无言,半晌后才回过神来,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当然,每个人都希望如此,可是生活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如果他早已死去,只会带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一个可以让别人刮目相看的身份…………”

    “不,那还是让他继续安静的待在那里吧,无论是小说电影还是现实中的,像这种破落贵族,总是不能认清现实,成天将自己那早已不能带给自己任何好处的先祖挂在嘴边,这些人总是没有好下场,不是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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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