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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50 秘辛(上)

    昏暗的船舱舱底,只有地板上那些镶嵌在其中密密麻麻的水晶,透过上面撒下来的红色木棉花散发出微弱的荧光。

    压抑的色调配合上那中央那尊金色的棺椁,以及从天花板垂下下来的那些密集的墨绿色巨蟒绕在上面,让这个本就奇怪的金鹿号,显得就像是一个天然的恐怖电影中的场景一样。

    并没有继续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讨论,克劳德拿出背包中的哒仑摩之盘,快步走到船舱尽头的,看着从黑色的舱壁上一个被衔尾蛇包裹在其中的凹陷,将手中的黄金罗盘放入其中,接着将待在食指上的戒指拆了下来,直接放入了那雕刻着日月星辰圆环的小孔之中,伸出自己的左手食指,就像是当初想要打开通往地下的那层地板一样伸了进去,随着一声轻微的闷哼声,克劳德飞快的缩回手指,略显紧张的看着面前的地板。

    靠左侧的地板上那些原本亮起的水晶,就像是突然停电了一般,徒然陷入黑暗之中,而另一侧却正好截然相反,亮起了有些刺眼的光芒,而正好上方缠绕着右侧棺椁的巨蟒,如同之前在塔楼中座放着戈弗雷领主的棺椁一样,随着那些如同锁链的巨蛇舒展开身体缓缓垂了下来落在地面上。

    像是那些古堡中吸血鬼的长六边形棺椁一样,只是上面竖起来有着一个打开的书籍,其中雕刻着一枚炼金术阵的图案,然后下面写着一串英文字母,随着镶嵌在墙壁上那枚哒仑摩之盘飞快的旋转,也不知是不是那些抛在地上的木棉花花瓣,让下面那些水晶的荧光透过其中,将这个原本金色的棺椁映衬成了血色。

    看着那和自己食指上带着的黑色衔尾蛇戒指内圈中雕刻的恰好相反的一串单词,埃里克低声呢喃了一句,“向生而死,明日之后”。接着把目光投向了,正站在角落阴影中,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克劳德。

    而另一侧重归黑暗的棺椁,则依然稳稳的悬在半空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异动,在黑暗之中,依然被垂在天花板的那些巨蟒紧紧缠在上面。

    克劳德双眸中带着肃穆缓缓走到那座棺椁前,看着上面那本打开的雕刻着炼金术阵的书籍雕刻,然后将自己双手放了上去。

    那些搭在上面的巨蛇像是遇到了什么天敌一样,飞快的缩回身子,绕在那本立在盖子上的雕刻,飞快的打开了棺椁。

    里面一个人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男人,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润,静静的躺在里面,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个看起来只有不到一米七的男人,留着一头像是法官一样,在十五世纪最流行的白色卷发,梳理的整整齐齐。

    身上穿着的一身像是当时英格兰流行的那种带着花边的丝绸衬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红黑相间的围巾,身上套着那昂贵的暗红色羊毛燕尾服,脚上蹬着一双深棕色的马丁皮鞋。

    这个不知道比当初埃及金字塔发掘出来的木乃伊,要完整无数倍的尸体,那红润的脸庞就像是睡着在这个比他要大上一圈的棺椁之中。

    站在棺椁前的克劳德看着眼前出现不可思议的一幕,整个人怔在了原地,即使自己心中早已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还是被这个完全超出自己的尸体,紧张的屏住了自己呼吸。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爷爷斯内德身体异常虚弱的夜晚,衰老的身体在那些高科技的仪器之下也显得根本于事无补。

    在所有的医生都宣布了死亡之后,空荡荡的病房中就只剩下了这两位可能这个世界上,利文斯顿家族唯一血脉的人,当然,可能这个唯一在数个小时之后,会变成真正的唯一。

    那嘶哑的嗓子在艰难的说出几个单词之后,总会出现那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勉强依靠着氧气罩,斯内德困难的将自己隐藏在心中的秘密,像是上任家主,自己的父亲在同样的地方,虽然当时这里要看上去简陋许多,可是木棉花庄园的地底,这间更像是医院的病房之中,几乎历任的家主,都要经历这个传承一般的仪式。

    当初自己的父亲并没有狠下心来,在一直往上更是如此,原本血脉的延续,这就是一个玄之又玄的悖论一样,只有在弥留之际才能告诉下一任家主真相,这个像是家族禁忌的传统,一直压在这个老人心底数十年。

    直到克劳德阴差阳错的在喜马拉雅山脉中经历了那次雪崩,这就像是上帝终于带给了自己一个神谕一样,当那另外一枚衔尾蛇戒指终于出现的时候,利文斯顿家族或许也应该放弃这个并不能损失自己姓氏的名字。

    当初约翰?迪侬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依靠在最强大的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借助她的力量,一步步的实现着自己的目的,而那张哒仑摩之盘的设计图,接着詹姆士?兰开斯特手,也如愿来到了女王手中。

    和自己想象中没有任何差别,当女王看到上面写着“向死而生,往日不再。向生而死的,明日不后。”的设计图后,终于为之心动,不但派遣出了自己最强大的圣殿骑士图,放弃了一味扩张自己心中那个日不落帝国的版图,开始寻找起了永生。

    当然,那个时候约翰?迪侬并没有骗她,至少在关键的地方没有骗她,詹姆士?兰开斯特这个昔日自己最忠诚的伙伴,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无尽的财富和应有的权利,虽然这些都建立在那个已经被冲昏了头脑的女王手中。

    而这个女王身边的谋士,和早就一拍即合,像是个野心家一样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开始,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征程。

    看似刁然一身的两人,将自己并不为人知的子嗣一个隐藏在了自己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距离伦敦不远的吉尔福德镇,伪装成了一个家境还算富裕的农场主,因为他害怕贫穷的环境,会让自己子嗣心里对外界日新月异的世界,心怀憧憬生出祸端。

    将自己一生所学留在其中,其中的炼金术最终被一个更为现代的单词取代——科学,将自己姓氏变成了那个可有可无的利文斯顿,当女王对永生这个永恒的话题终于在一次次失败绝望之时,那他们这些参与者终归将收到惩罚。

    而在那时只有死人才不会将这个愚蠢的消息泄露出去。

051 秘辛(下)

    隐藏在吉尔福德镇的约翰?迪侬后裔,在衣食无忧的环境下,可以安心的研究他所留下来的东西,不知不觉的发展壮大。

    以庄园外那片开的开的红艳,可看起来并不媚俗的木棉花用作家族的徽章,那些在秋季掉落在花瓣落在泥土上,并不会因为时间而像寻常花朵那样失去本来的颜色。

    这个家族在经历了无数岁月之后,终于在斯内德这个近乎完美的冷血家主手中,下定了决心,想要追寻先祖当初的意志,去追寻更伟大的突破。

    说不上是因为那枚戒指的出现,还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所遭遇的变故,可能在爱德华?利文斯顿时期,如果他在西兰岛上找到了亨利?艾弗瑞所遗留的那把隐藏着衔尾蛇戒指的黄金匕首时,恐怕如今的木棉花家族又会走向另一个谁也不知道的方向。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如果,既然两枚戒指都已经出现,那么那段尘封在脑海深处的记忆,让这个老人每天在闲暇时间,都会忍不住认为这是一个神启。

    安逸的生活让这个家族许多血脉只迷恋在纷争之中,而忘记了责任忘记了进去,一场对外宣称的车祸,足以表明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弥留之际经历了那场并不算坏事的雪崩之后的克劳德,压抑着心中的疑惑震惊,耐心的听完爷爷对他讲出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贝弗利?沃森的死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那个和他祖先一样狡猾谨慎的家伙,在发现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拨弄着这一切,最终想要选择逃开,却遭遇了风浪永远留在了那里。

    当他以为这件事情会和之前的无数岁月一样,又重归平静之后,心中的不甘让他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段,让贝弗利?沃森还不容易建立的一切化为乌有,穷则思变隐藏在那个老宅中的东西,恐怕会激起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子心中的热血。

    可是该死,自己竟然听到了什么消息,差一点他就会成为家族的罪人,让之前所有人的努力都随着埃里克的死亡,变得烟消云散。

    当初和约翰?迪侬一拍即合的弗朗西斯?德雷克则恰恰相反,生性狡猾谨慎的他,并不完全信任任何人,将自己的子嗣隐秘的藏在了当时诺丁汉一个贫瘠的小镇上,交给了他们在那个时代算是很常见的探险本领,只求能在漫长岁月中,他们可以安稳的活下来,然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发现自己所留下来的一切。

    可是在那个动乱的时代,这个贫穷的家庭一直苦苦挣扎着,很多东西也随着时间逐渐丢失,终于,那个几乎得到了约翰?迪侬所有传承的家族在一起意外之中,巧合的发现了当初自己先祖的搭档所留下的家族,然后就一直等待着那枚戒指的出现,然后一起重新踏上征程。

    终于在斯内德甚至不抱什么希望,只是想要那个叫埃里克的蠢货好好下去,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甚至伪造了一层信件,告诉他让他去一所三流大学的图书馆中当个翻译或者管理员,然后结婚生子把希望交给下一个人手中。

    可是这个经历了死亡边缘的家伙,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前往西兰岛走了狗屎运一样拿到了那把匕首,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个家伙会不会是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真的找到了永生的方法,然后附身在了这个子嗣身上。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自己的身体也走到了尽头,无力的躺下病床上,看着自己孙子那张陌生脸庞上带着那个冷冰冰的骷髅面具,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轮回吧,当初的约翰?迪侬也一些不方便自己出现的场合时,也会带着一张骷髅面具,不过那个面具是血色的。

    当自己告诉克劳德所有的一切时,这个变得沉默寡言的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甚至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当初自己坐在同样的位置,压抑着心中的激动也是静静听完,愣了愣之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而当时斯内德心中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定,那声淡淡的回答,并没有让他有半点愤怒,反而那些口舌如簧的家伙,心中不知道有着什么样的打算才是让人最失望的,终于越来越沉的意识,和如同破风箱一样的喘息声,让这个虚弱的老人,胸膛剧烈起伏起来,感受着紧紧握着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掌的克劳德,斯内德仿佛看到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从眼前消失,露出了自己那张最最熟悉的脸庞,这个时候这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老人终于感到了浓浓的不舍,不是对于手中的权利或者对于生命的留恋,更多的是对这个像是孤儿一样孙子的愧疚。

    从现在起,他将担负起别人可能羡慕的责任,再也没有自己的生活,就像自己一样,如同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一样,心中甚至没有了利文斯顿这个概念,只剩下约翰?迪侬的意志,而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在一直提醒着他,伟大的先祖那位伊丽莎白一世女王曾经达到过怎样的高度。

    终于,随着在身上连接的满满的色彩斑斓的电线尽头那个白得的仪器上,发出急促的蜂鸣声,接着那条原本波动的异常微弱的蓝色曲线变成了一条毫无波动的直线。

    克劳德看着那些推开门蜂拥而至的医生,抬手微微摆了摆示意他们出去,然后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病房,抬起仅剩的残缺不全的左手,在那还算是自己血肉的食指上卸下来那枚黑色的衔尾蛇戒指,放在胸口站起来像是骑士一样,郑重的随着病床上已经没有生息的老人鞠了一躬,然后低声说道,“放心吧,爷爷,无论别人怎么看我,这件更像是诅咒一样的事情,一定会在我们手中做出了结”。

    然后直接抱起床上轻若无物的老人,大步走了出去,这个冷血的老人,在自己死后的葬礼上,就是计划开始的时刻,那些一无所知的人,将会看着这个世界上一个全新家族的焕然一新。

052 黑手

    当这个看起来更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身体透过打开的棺椁出现在眼前时,那一瞬间克劳德出现了恍惚间出现了一瞬的幻觉。

    这个穿着讲究就像是中世纪贵族的人,虽然有着低矮的个头,可是每日应该应该在前簇后拥之中,享受着众人的奉承,可还是为了自己的理想,一路来到如同地狱的鲁卡哈利沙漠之中,在那无边无垠的沙海中,找寻着所罗门王死后的踪迹。

    像是想到了什么,克劳德连忙伸出手想要把上面棺椁的盖子拉回来,可是那刚刚抬手的动作带起的微风,还是让这具已经存放了无数世纪尸体上的繁复的衣服像是风化了一样,变成了无数粉末,接着那红润的脸庞如同风化一样飞快的变成了焦黑的,皮肤人在眼前肉眼可见的猥琐了起来,原本就不高的个子,此时更像是缩水的衣服一样。

    克劳德眼角抖了抖,虽然这是完全避免不了的事情,可是他心理还存着一丝丝侥幸,如果有机会把这具棺椁,以及其中的尸体完整的带回木棉花庄园中,让这位算是家族创始人人的约翰?列侬带回去和他爷爷一样埋葬在门口的那片木棉花林中。

    咬了咬牙,克劳德双手将那交错在一起的双手分开,从中拿出了一枚像是寻常项链吊坠大小的东西飞快的塞入刚刚装着木棉花花瓣的玻璃罐子中,然后塞入背包。

    伸出双臂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将里面那具焦黑的尸体翻了过来,从背后拿出一张像是金箔一样的纸张,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克劳德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抱歉,稍微等一等好吗”?

    不容置疑的话声,虽然像是疑问句,可还是让薇薇安俏脸一红,有些尴尬的愣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克劳德将那张纸仔细的叠了起来,这才缓缓转过身子,双眸带着些许笑意说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见约翰?迪侬有些失控而已,不过,我想我说出他的全名你们应该会理解的,约翰?利文斯顿?迪侬,怎么样?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的谋士,理应在十五世纪的历史上留下浓浓一笔的人物,木棉花家族的创始人,一位伟大的炼金术士,拥有着无与伦比睿智的头脑和思想…………”。

    “哦,抱歉,我不是有意打断你关于这位谋士的诉说,众所周知我的家族算是一个还算历史悠久的家族,所以关于约翰?迪侬这位在当时的十五世纪确实如你所说,在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身边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有着一定得了解。

    恰好我在来鲁卡哈利沙漠之前,仔细的翻阅了关于他的一些记录,我所说的不是外面图书馆或者网络中所处可见,那些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东西,而是我们家族自己的记载。

    虽然约翰?迪侬当初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人物,在当时根本查不到关于他以前的历史,大概在二十八岁,虽然在那个平均年龄还不算高的年代,二十八岁并不算年轻,可是他身居高位,想拥有魔法一样,神奇的获得了女王的信任,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记载中他大概只跟在女王的视线中出现了不到八年的时间,然后就像一颗流星一样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当时有一个不敬的猜测,身高低矮的约翰?迪侬有着盅惑人心的能力,不过最终被女王发现然后秘密处死,虽然是猜测,不过确实说明两人他出现的时间,而且他一生并无子嗣”。

    克劳德面具下的双眸露出了笑意,沉吟了一下并没有反驳汉尼拔的话声,耐心的一直听着他说完,这才缓缓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下,并没有开口解释,反而开口笑道,“没错,纳赛尔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古老的家族,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们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毕竟就连神灵都不是万能的,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不会太远了”。

    接着伸手指着那个陷入墙壁中的哒仑摩之盘,朝埃里克眨了眨眼笑道,“嘿,你不想看看另一个棺椁吗?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抱歉,我的好奇心可能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

    “哈哈哈,埃里克作为一个冒险家,如果不是那强烈的好奇心,当初为何你遵循着那封信中的指示,去大学中当一个图书馆管理员,然后找一个比如叫玛丽或者戴安娜的女人,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把使命交给下一代呢?

    想想你那沉没在大西洋中的父母,想想老迈的乔尔,埃里克?沃森?德雷克,这是你和我逃脱不了的宿命,自欺欺人把头埋在沙子中想要当一个鸵鸟,可是往往会有人在你露在外面的屁股上狠狠踹上一脚,有些东西是逃不掉的”。

    笑着打断了埃里克的话声,克劳德面具下的双眸揶揄的看着这个眼神变幻的家伙,故意加重的语气直接在众人面前把话挑来,让这个一直像是自欺欺人在躲避的家伙脸色飞快的沉了下来

    那封当初他敢发誓肯定只有他和乔尔才知道,更像是遗书的信件,那些内容就像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一样,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当然,也不会有人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

    而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骷髅脸,却好像对一切都一清二楚,那么不言而喻,那封被火漆封的完好的信件,本就不是从贝弗利或者克劳馥手中传到了他的手里。

    如今想来,那本就有一个天大的漏洞,就像当初那个存着音像的DV摄像机一样,上面还残留着当初在船上被风浪溅上来的海水,干枯之后所遗留下来白色的眼霜。

    可是那封灰色的信封以及里面洁白的信纸,以及上面那些整齐漂亮的字母单词,更像是克贝弗利夫妇安心的坐在酒店的书桌前,慢斯条理的带着笑意,专心给自己唯一的儿子交流着未来的规划。

    字里行间没有丝毫在那艘摇摇摆摆的货轮上,被通缉之后焦急的心情,整齐的字体根本不会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出现,咬着牙埃里克脸色飞快的冷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带着该死笑容的家伙,冷声说道,“你们参与了那件事情,整个伦敦都认为我父亲和母亲是个臭名卓著的贼,该死,我一直奇怪贝弗利就算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并没有得罪过谁,而且出手阔绰,但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他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原来这一切是你们干的”。

053 开启

    如今想起来那其中天大的漏洞,在当时埃里克那刚刚来到这里,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根本无暇顾及太多,而一旁的乔尔估计在悲痛之中,也没有观察这些细节。

    如今当克劳德就像是一个没有丝毫职业道德的邮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拆开了自己要送的信,然后再过了一段时间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然后竟然得意洋洋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那个人,还像是显摆一样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可是那封好的火漆,根本没有打开过的痕迹,而且仔细想来,当初的贝弗利夫妇根本没有机会将这份信通过任何途径交给他们,茫茫的海洋上,孤立无援的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没有办法顾及,谁还能想到其他的呢?那里看可没有快递这些东西。

    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克劳德,那面具下的双眸虽然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就那么一直淡淡的看着自己,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带着几分不以为意耸了耸肩,轻笑道,“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不公正的事情发生。

    法官的误判,警察的失误,凶手的逍遥法外,厨师刀失职等等等等,实在是太多了,如果每个人都需要解释的话,那么实在是效率太低了。

    随意就连上帝都看不下去了,哦,抱歉,在阿拉伯的土地上,我讲到上帝只是出于我的习惯信仰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有一套自己的法则,从远古时期那种直接点的弱肉强食,到现在看似委婉了许多,却更加残忍的丛林法则,没有人会理会你的抱怨”。

    说着,克劳德用力攥紧了右手血红色的拳头,听着金属机械的声响,虚眯起双眸冷声说道,“当你拳头大时,那就是你说了算,而现在收起你这可笑的一套,没有人愿意听你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无聊的诉说着陈年旧事。

    哦,对了,难道这就是德雷克的血脉,那个狡诈谨慎的爵士,他的后人竟然像个胆小鬼一样,站在这里竟然想要退缩,事实就在这里,有些东西注定是无法改变的”。

    那更像是站在正义一方的克劳德,嘴里说出的有些匪夷所思的话,让站在舱底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埃里克身上,此时他们心中隐隐明白了,或许这就是克劳德一直像一条疯狗一样,死毫不顾忌别人的目光,一直紧紧追着这个如今在伦敦声名鹊起的年轻人。

    现在这两尊悬挂在金鹿号舱底的棺椁就像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中,那些常见的恩怨情仇一样,两个原本亲如兄弟的拍档,因为一个伟大的目标,从而隐姓埋名将自己的后代隐藏在暗处,终于,在过了无数岁月后,那两位拍档所隐藏的东西,需要那拥有血脉的后人才可以开启,而且是两人必须全部到场。

    可是人心终归是最难测的东西,而且时间就像是轮回一样,就像是当初找到弗朗西斯?德雷克的约翰?迪侬,用虔诚的语气再像这位更像是强盗一样的冒险家,诉说着一个人如同海市蜃楼般的伟大愿景。

    而作为一个粗鲁莽夫的德雷克,更加看重的是眼前的利益,这位长相像是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家的海盗,俯视着比他要矮上许多的家伙,虽然心中在不断的冷笑,可是谨慎的性格,还是让他答应考虑一下。

    终于在詹姆士?兰开斯特的那张图纸,以及伊丽莎白一世女王赐予他金鹿号船长,告诉了那个和自己早已抛之脑后的东西有些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命令。

    当意想之中却又有些意外的约翰?迪侬再次在深夜中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自己的卧室之中,甚至还悠闲的沉着他熟睡时,慢悠悠的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看着睡眼惺忪像是做梦一样看着他的自己,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吐槽道,“嘿,晚上好,不过难道这里没有方糖吗?实在是太苦了”。

    终于心中的理智被野心吞噬的一干二净,女王任命的喜悦也瞬间被焦虑代替,那个沾满鲜血的绞刑架一定会是叛徒的归宿,不过没有人愿意永远当成别人的走狗,哪怕那个人已经站在了世界的顶端。

    不过内心的谨慎还是让他拒绝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几乎没有去过,那个隐藏在伦敦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家庭中的子嗣,一同迁往吉尔福德的建议,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再愚蠢不过的想法,以女王当时的势力,一旦发现了事情有一点点苗头,那么他们这两个叛徒,将会被那些忠诚的骑士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抓回来,然后捆在绞刑架上,即便是有半点血脉相连的人,也根本从逃不出去。

    但凡哪里出现了差错,那么约翰?迪侬口中所描绘的计划,将变成一个让后人嗤笑的笑话。

    克劳德轻叹了一声,心里想着在爷爷交给自己的书籍中,那个更像是约翰?迪侬在无聊的时候,记录下来的手稿中,记录着当时他和弗朗西斯?德雷克,从无意间的相识,然后慢慢之间产生了默契,互相如同手足般的信任,那个野心如虎却又胆小如鼠的家伙,面对无论大小事情都会想好无数个退路,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而且如同现在的埃里克一样,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尽量不去多管闲事。

    可能刚刚的话终于有所触动,面前的埃里克嘴角抽了抽,朝周围看过来的目光,像是有恢复了原本那副模样,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大步走向了那个悬挂在舱壁上的哒仑摩之盘。

    学着之前克劳德的模样,埃里克伸出食指看着上面早已消失的伤痕,这个轮盘就像是里面藏着一个微创针孔一样,咬了咬牙将手指塞了进去,那如同被蚊虫叮咬了一下的感觉出现之后,仿佛被一股吸力撕裂了伤口,然后鲜血喷涌而出的鲜血让埃里克不禁的身体抖了抖,接着身体又飞快的恢复平静。

    随着抽出的食指,脚下如同阴阳一样一暗一明泾渭分明的地板,像是经历了一场轮回,飞快的转变了过来,接着头顶那些拴着棺椁的绿色巨蟒,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开始缓缓舒展开了身子。

054 黄雀?

    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当这尊金色的棺椁缓缓落在地上,和旁边盖子上连接的书籍不一样,两把弯曲的弯刀交错在一起,正伫立在盖子上。

    看着上面写着的两排字母,埃里克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了一句,“向死而生,往日不再”,然后下面那个署名,正是和之前克劳德嘴里说的一般无二,“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

    身后忽然传来克劳德的提醒声,“如果你有办法把这个东西带出去的话,那暂时不要打开,毕竟存放了数个世纪的尸体,很快会氧化”。

    “带回去?不不不,即便我有办法也不想把这个尸体带回去,何况还没有,假如我真的和他流着一样的血脉,但是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大家族一样,有着家族墓地,或者自己的研究所,与其被别人像个怪物一样研究,那还不如找个更好的办法,让他安安静静的继续睡下去”。

    埃里克撇了撇嘴,直接将双手放了上去,绕在盖子上那两把交错在一起弯刀上的墨绿色巨蟒,飞快的蜷缩起身体将盖子拉向了一边。

    里面正静静躺着一个一个看起来魁梧的男人,黝黑的脸庞还带着常年在海上被晒出来的痕迹,约莫一米八几的个头看起来和埃里克差不多,头上带着一顶牛角一般的帽子,上身麻布的衬衣外面套着方便活动的宽松夹克,下面宽宽的阔腿裤下面徒然收紧穿着一双像是鹿皮一样粗糙皮质的皮靴。

    腰间紧紧绕着一条粗布的布条,绕成几圈然后垂在一边,埃里克想想之前克劳德的动作,正准备伸手去从那交错在一起放在小腹上的双手中去拿出其中的东西,就看见眼前这具属于弗朗西斯?德雷克或者说和自己流淌着同样血脉的爵士先生,那魁梧的身体肉眼可见的蜷缩了起来。

    身上那些明显可以看出像是用落后机器做出的略显粗糙的布料,飞快的化成一堆粉末,堆在那如同碳化当然身体上。

    “等等,抱歉我想你还是不要像是把那个东西装在身上”,随着身后传来克劳德的话声,埃里克转过头,就看见一个银色的罐子被他直接抛了过来。

    脸色沉了沉,或许这里的泉水产生的幻境就和这些鬼东西有着什么关系,可是奇怪的是安全密封的舱底已经这两个棺椁,根本不可能让这些水源收到什么污染。

    想了想飞快的将那双手下盖着的一枚像是金字塔一样的吊坠拿了出来,然后丢进了银色的罐子中,然后伸手将这个僵硬的尸体翻了过来,从下面抽出那张用金箔当成纸张的信件,扫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单词,正准备细看一番,忽然船舱上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一阵有些耳熟的阿拉伯语传入了耳中,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一阵喜色,连忙朝台阶上面喊道,“嘿,默罕穆德我们在这里”。

    很快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阿尔法希姆露出了如释负重的笑容,从走散了之后,那种陷入黑暗之后的孤独无助,让他一直感觉自己陷入了恐惧之中。

    即便自己后来遇到了西塞罗和阿芙罗拉,顺利的顺着石阶和众人齐聚,可是他还是无法摆脱这种感觉,而且之前在鲁卡哈利沙漠中,自己因为一些利益关系,和汉尼拔站在了一边。

    可是再次见到他的时候,竟然尴尬的发现之前像是已经翻脸的汉尼拔,竟然和埃里克在一起,而且两人看起来关系处的还算不错,虽然自己之前的放弃,显得有些背信弃义,当初是他一直在劝说着埃里克,帮助他寻找到这座沉睡在鲁卡哈利沙漠中的城市。

    结果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情况,虽然地底恢宏庞大的机械,更像是那个关于沉睡在沙漠中亚特兰蒂斯的传说,可是他寻找到根本不是这些,一个类似遗迹的城市,可以将这个距离迪拜并不算远的地方,打造成类似阿拉伯发源地的地方,而不是人们在提到这里的时候,只会想起类似奢侈的过分的暴发户行为,而这个以及可以完美的解决这一切。

    看着快步从台阶上下来的默罕穆德,身后跟随着一些穿着同样白色袍服的侍从,这一刻他真的认为以前并不喜欢的这套阿拉伯装束,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

    “老板,在这里看到你还真是太高兴了”。默罕穆德略显嘶哑的嗓音传了过来,接着两人拥抱了一下。

    阿尔法希姆兴奋的点了点头,抓着默罕穆德的双臂轻笑道,“这句话应该换我来说,我的兄弟,你们到底是怎么找过来的”。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群,当阿尔法希姆说出这些时,默罕穆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接着一闪而逝,而且更关键是,身后那些人根本没有见到老板时那种恭敬的模样。

    可能是一直精神一直紧绷的阿尔法希姆根本没有像平日那样敏感,发现这些穿着白色袍服下隐约可以看见那隐藏在其中的枪械,正微微将衣服顶了起来。

    薇薇安稍微朝后退了几步,用胳膊隐晦的撞了撞身旁的克劳德,然后那张俏脸冷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句,“这些人可不是帮手”。

    一直从事安保行业的薇薇安,实在是见过了太多这种掩盖不住身上那股冷意的军人,当然,这种人在她的公司中充其量也只能算个二流佣兵,除了一些暴发户外,没有那个主顾会喜欢这种会让客户不舒服的佣兵,往往都是被那些军阀雇佣到战场之中,这种人在动乱的中东算是最常见的。

    可是他们出现在这里就很不合适了,阿尔法希姆可是一个纯粹的生意人,他可不会用这种人跟在自己身旁,而且没有佣兵会穿着这种阿拉伯的长袍,除非那些臭名卓著的家伙。

    果然像是反客为主一样,说出了他在平时根本不会问道问题,就像是好奇的对嘴一样,可是面对自己的老板,这种下属往往是没有好结果的,相比默罕穆德一定很清楚这一点。

    “看来你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还真是可惜我竟然没有在场”。默罕穆德身体微微晃了晃,不着声色的躲开了阿尔法希姆抓着自己的双臂,直接朝埃里克所站的那尊棺椁走了过去。

055 布雷扬(上)

    那一步一步缓缓走向埃里克的默罕穆德,看起来就像是被好奇心冲昏了头脑,想要看看舱底中央那两个看起来古怪的棺椁中到底放着什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阿尔法希姆脸上露出一丝愕然,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默罕穆德眼角抖了抖出声喊道,“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你真的…………”

    话音未落,身后的台阶上传来了一阵笑声,像是鼓掌一样,一个比阿尔法希姆看起来瘦上一些,长相隐隐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走了下来,伸手捋了捋自己身上并没有褶皱的西装,皱着眉头像是不太习惯船舱中可能因为一直封闭有些古怪味道的气味,伸手捂着鼻子摇头说道,“嗨,我亲爱的哥哥,在这里看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当然你可能并不太喜欢我,不过就像你说的,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的好”。

    这个当初自己第一次和阿尔法希姆见面时,同样出现在那架金碧辉煌的机舱中的布雷扬,穿着一身和平日格格不入的灰色西装,可是依然可以改掉自己那轻浮浮夸的性格,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像是炫耀一般看着自己哥哥的笑道。

    发现那块黑石之前,阿尔法希姆收到的那封讯息,上面的消息果然是出在自己身边,只是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会是默罕穆德,这个算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身上。

    这个本该应该比自己那位司机萨利赫,还要深得自己信任的人,可是却背叛了自己,而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因为布雷扬,这个不学无术整天过着浪荡生活的花花公子,跟着这样的人难道会比待在自己身边更有前途吗?

    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阿尔法希姆胖乎乎的脸庞,飞快涨红然后抽搐了几下,捏紧拳头还是有些不敢点开口问道,“为什么”?

    在布雷扬出现之后,像是又恢复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性子,一直紧紧抿着嘴唇,眼神飘忽的躲避着阿尔法希姆那一直紧紧盯着自己的目光。

    略显尴尬的气氛,克劳德轻轻咳了一声,像是开玩笑一样调侃道,“嘿,布雷扬你这个家伙竟然亲自来到了这里,我还以为你只对夜店和女人感兴趣,怎么样,我的合伙人,这就是我对你说的,沉没在沙漠中的亚特兰蒂斯”。

    “合伙人”?

    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噫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布雷扬,嘴里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然后说出了一句答非所问的问题,“你知道鲁卡哈利沙漠上面的火焰峡谷消失了吗”?

    说着,不待克劳德回答,挥了挥手像是抛沙子一样向上扬起,咂了咂舌惊呼道,“哦,抱歉,我忘记了,当初你抛下了我这个合伙人,一个人带着你那漂亮的未婚妻,然后钻入了火焰峡谷,而我的人呢?只能无助的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告诉我说火焰峡谷消失了,真是见鬼,我当时竟然错怪了这个诚实的家伙,他说的可一点都不夸张。

    鲁卡哈利沙漠中可能迎来了历史上最壮观的一幕,升腾而起的火焰化作一条比帆船酒店还要大的眼镜蛇,一口吞了下去,就那么在眼前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原本我以为我那倒霉的合伙人可能随着火焰峡谷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我可不能眼睁睁的坐视不理,可是当我到了哪里,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而且当出现在这里时,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隐瞒了很多东西。

    当然,我并不喜欢这里,可是这不意味着我喜欢别人像个对待一个傻子一样欺骗我,你知道合伙人这个称呼代表着什么吗?虽然你们之前做了许多努力,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现在这里我接管了”。

    站在一旁看着像是自导自演在那自说自话的布雷扬,如同终于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从那个迷乱生活的泥沼中爬了出来,在哪里深情陶醉的做出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

    汉尼拔看着这个如同小丑一样的家伙,用自己拙劣的演技,还得意洋洋的顿了顿,像是在等待着掌声,不由得拍了拍手笑了起来,“哈哈,布雷扬我一直没有发现你竟然又喜剧天赋,你自己完全可以投资拍一部电影,面对更多的观众,而不是在这里对着我们几个人浪费自己的天赋”。

    “见鬼,我并不是在开玩笑,这里我接管了”。

    气急败坏的看着平日里自己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汉尼拔大声喊道,这个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家伙,根本在自己面前连点样子都不愿意做,只会肆无忌惮的在众人面前挖苦自己,而刚刚喊出来之后,自己终于感到了一种舒服的快感。

    而自己的哥哥,那个在汉尼拔身旁如同一条可怜虫的家伙,再也看不见那副像是长辈一样看着自己如同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副表情,脸上露出了惊讶,接着习惯性的呵斥道,“见鬼,布雷扬你疯了吗”?

    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布雷扬嘴角扯出一丝讥笑,“我疯了,拜托我的哥哥,你能不能正眼看我一次,从小到大你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永远都不会犯错,被人夸奖的永远是你,而我呢?只能做个坏人,想要引起你们的注意,可是没有一个人在乎我,任由我像个家族耻辱一样在那座城市中肆意妄为。

    我亲爱的哥哥,你还真是打的一副好主意啊,我越声名狼藉,对你就越没有威胁,当然,你也慢慢的对我放松了警惕,我可不愿意做一个二世祖,权利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东西,而我同样不例外。

    我疯了?拜托,我看你是不是盲目自信的有些过头,竟然想要去找传说之中的千柱之城,怎么样,想要去做阿拉伯的阿尔法希姆吗?别在异想天开了,现在这是什么年代,可不是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了,只有钞票,大把的钞票,才能让你永远站在不败之地。

    那座城市有什么用呢,在这个贫瘠的沙漠,花费无数金钱做一个可能赔本的生意,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当然,我要谢谢你,不知道被什么冲昏了头脑,竟然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

    说着挥了挥手,从默罕穆德手中接过一个像是大哥大一样的卫星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个无信号的标志,咂了咂舌说道,“这里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

056 布雷扬(下)

    冷冷的话声随着布雷扬拿出那枚卫星电话,看着屏幕上打着叉的信号,随手将黑色的手机丢在了地上,然后拔出一把手枪,并不像往日看到的那副花花公子的模样,飞快的扣动了扳机,枪膛蹿出的火蛇以及那声在这里显得有些刺耳的声响,让还想说着什么的几人,顿时将话咽了回去。

    现在可没有人愿意触动这个看起来有些疯狂的家伙,而且不言而喻,这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之前的一切都是伪装,像是隐藏在暗处的一条毒蛇,一直冷静的窥伺着属于自己的机会,然后发出致命的一击。

    可怜的阿尔法希姆一直认为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只要不断的让他账户中那些数字不断的变得长一点,再长一点就足以让他沉醉在纸醉迷金的生活中。

    可惜,一个出生在巨富家族中的人,或许对于这种对于普通人羡慕,而对他们却唾手可得的生活,那个新鲜度过了之后,总会感到厌烦的,而这个世界上恐怕唯一不会让人厌倦的就是权利,让人眼红的总是那些自己没有的东西。

    恰好,正有些绝望的布雷扬,眼睁睁的看着阿尔法希姆将这个机会亲自递到了他的手中,如果他在不抓住,恐怕会浪费那一片良苦用心。

    他从来不认为寻找那个千柱之城会有什么意义,如果他们想要,完全可以在迪拜周边自己建一个理想中的失落之城。

    至于所谓的历史底蕴,他本就对那些不屑一顾,要知道这个星球上,那个如同疯狗一般的国家,同样没有半点历史底蕴,可依然膨胀自大的自诩为霸主,想在自家的后花园中一样,肆意妄为插手中东的动乱,甚至很多根本就是他们主动挑起来的祸乱。

    庞大的家族总会出现很多不同的声音,而他的身份同样带给了他很多便利,从小到大,第一次他有了个自己的簇拥,这可不是在酒吧中自己挥舞着钞票,听着那些虚伪的奉承声可以比的,这种奇妙的感觉让自己很留恋,想要永远沉迷其中,所以当这个讨厌的骷髅脸找到自己的时候,他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像是一个因为嫉妒而不满的小孩一样,因为赌气而答应了。

    至于合伙人的身份,这里是阿拉伯,他有必要和一个从伦敦过来的骷髅脸合作吗?那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轻蔑的眼神同样说明他并不是想要和自己合作,只是作为筹码想要逼迫一下自己的哥哥,可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达到目的,谁会管路上的那些风景。

    而即使在现在,这些蠢货依然认为自己是那个臭名远扬的花花公子,嘿,布雷扬心中冷笑了一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身昂贵的手工定制西装,刻意挑选的灰色,只想让自己把那个轻浮的模样稍微改变一下,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看了看一旁脸色涨红紧紧抿着嘴唇,不好意思面对阿尔法希姆的默罕穆德,布雷扬吹了一声口哨,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消瘦的脸庞笑道,“我的哥哥,你不要在为难这个家伙了,也不能说他背叛了,只是他不得不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花花公子,而恰好默罕穆德有一个妹妹,一个相依为命长相还算不错的妹妹,我发誓我并不是故意接近她的,我是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所以,之后的事情大家应该可以想象的到,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像个黏人的小妖精一样被我迷住了,哦,见鬼,我可不喜欢这样,不过当我知道她的哥哥是默罕穆德,我哥哥身边最信任的管家时,我觉得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怎么样,阿尔法希姆,是你们把我变成了这样,可能连真主安拉都看不下去了,派他的天使来拯救我”。

    听着这家伙竟然好不廉耻的说出了这些,那虽然说不上丑可绝对和帅粘不上一点点边的脸上,还带着洋洋得意,像是在炫耀战利品一样诉说着默罕穆德的妹妹,让那个白袍下的身影开始愤怒的颤抖起来。

    “够了,布雷扬,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从你的嘴中我在听到有关艾米娜任何一个字,我不介意现在就轰爆你的脑袋”。默罕穆德紧紧捏紧拳头,想着自己那个像是被灌了迷魂药一样的妹妹,卑躬屈起的守在这个花花公子身边,根本不顾外人的劝说,不由得愤怒了起来。

    阿尔法希姆无奈的摊了摊手,开口抱怨道,“好吧,恭喜你赢了,然后呢?你来这里有什么用意,除了两个根本和我们没有关系的棺椁,就只剩下这艘船了,怎么,你开始对海盗文化有兴趣了”?

    “哈哈,哥哥,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寻找对你来说一无所知的千柱之城,难道女王身边的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和约翰?迪侬像是傻子一样,从当时最繁华的伦敦,来到贫瘠的鲁卡哈利沙漠是为了当苦修士吗?然后把自己埋在这里。

    甚至就连当地的阿拉伯人都不愿意死后葬在这片沙漠中,这个世界不会有人喜欢这里的,拜托,你下次干类似的事情,要想你投资那样,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要凭着一腔热血就盲目的进来,我说的没错吧,克劳德,你的先祖可不会傻乎乎在这里,只为把他装在一个盒子中,哪怕那个盒子是黄金做的”。

    布雷扬笑着走到阿尔法希姆的面前,看着自己这个异常熟悉的哥哥,脸庞比平常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眶深陷嘴唇周围许久没有刮的胡子长出了浓浓的一圈,忍不住惋惜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看来你对这里,伟大所罗门王的墓葬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故意加重语气的所罗门墓葬,让埃里克瞪大了眼睛,这个原本他只是认为千柱之城是一座类似庙宇一般的遗迹,或许和所罗门王会扯上关系,但绝对不会是他死后的葬身之地。

    不过看着克劳德那面具下也沉了下来的双眸,埃里克心中一动,这个该死的家伙,又差点骗了自己,没错就像是布雷扬说的,哪怕确实自己和弗朗西斯?德雷克有着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可是没人会傻乎乎的来到这片贫瘠的沙漠中只为了把自己装在一个盒子中。

057 手稿

    有些喧闹的船舱中,随着布雷扬的话声,又重新恢复到了像是之前那种完全密封的安静环境中,接着他像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惊讶的看着脸色阴沉的克劳德,双手飞快的拍了起来。

    清脆的鼓掌声距离那张冷冽的面具越来越近,布雷扬盯着镂空下的双眸,咂了咂舌赞叹道,“嘿,还真是想要把所有人瞒在鼓里啊,既然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所罗门的东西留给我怎么样”。

    说着,布雷扬飞快的走到那个敞开的棺椁前,看着其中黝黑的约翰?迪侬的尸骨,皱起眉头露出了一副厌恶的表情,连忙挥了挥手朝后边退了回去,开口抱怨道,“嘿,这就是约翰?迪侬,哦,不对,约翰?利文斯顿?迪侬吗?还真是一个丑陋的矮子啊,抱歉,我只是实事求是的描述一个事实”。

    当克劳德终于按耐不住,听着这个家伙竟然又开始对着约翰?迪侬的尸体在哪里大放厥词,像是在评价一具无关轻重的东西一样,而且那故意加重语气说到了利文斯顿,更是对于自己的挑衅,这个如同被冲昏了头脑的家伙,还真是验证了一句话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耸了耸肩根本没有在意那些站在台阶处冷着脸的佣兵,克劳德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竟然知道了这里是所罗门王墓葬的家伙,忽然装出了如释负重的模样,轻叹了一声说道,“把一个秘密藏在心中还真是难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一起去找找看那个所罗门王的陪葬品”。

    “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否则你将会永远和你的矮子先祖躺在这里”。

    克劳德怔了怔虚眯起双眼看着面前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的骷髅脸,随着话音刚落,身后那群佣兵拔出藏在白袍下的M16自动步枪,随着一阵拉枪栓的声响,枪膛上用来瞄准的红外线瞬间出现在了船舱中众人的身上。

    高举起双手克劳德朝布雷扬眨了眨眼睛笑道,“嘿,嘿,嘿,别这样我的合伙人,现在我们马上就去看看这里到底有着什么”,说着,径直往台阶走了过去。

    空荡荡的甲板上,看着克劳德装模作样的在寻找着什么,布雷扬脸上带着愤怒用枪托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背上。

    看着那脚下一个跄踉,摇摇晃晃扑向了船头的克劳德,埃里克双眼一亮,和身旁同样有些意外的西塞罗对视了一眼,两人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并不是因为看到克劳德这个讨厌放家伙,终于从那副稳操胜券,像是什么都在掌握中的模样,终于出丑了而感到高兴。

    被自动步枪的枪托砸在背上,而且突然之间的这一个动作,那声闷哼以及狼狈的动作根本就不像是伪装出来的,可就在这个家伙跄跄踉踉条件反射般冲向了船头,原本应该像是正常人一样,抱住面前那个距离最近的那个鹿头。

    可是这个家伙像是害怕会破坏这艘金鹿号一样,那伸向船头的双手骤然收了回来,然后歪了一下身子,撞在了布满了苔藓和藤壶的舱壁上,像是放弃了一样微微松了一口气瘫坐在了甲板上,无辜的看着布雷扬摊开双手露出了迷茫之色。

    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像是失去耐心了的布雷扬,无奈的叹道,“拜托,我只是比你来的稍微早一点而已,这里可不是我家,你所说的东西,我也得需要时间寻找”。

    “哦,真的吗”?

    布雷扬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看着克劳德缓缓从身上掏出了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手稿,侧着脑袋舔了舔嘴唇,措不及防的扣动了手里的扳机,看着那瘫坐在地上的身体,骤然随着枪声向回蜷缩起了身体,周围溅起的花火,在那冷冰冰的黑色面具上,映衬出了如同眼花般的火光,不由得笑了笑,“认识这个东西吗?”

    看着手中拿着那本属于约翰?迪侬的手稿,上面绘着一个血色的六芒星,如同还没有凝固的液体画出的图案,然后被人拿了起来,那些血液开始往下流着,画出一道道向下的印记。

    克劳德脸色一变,那六芒星之下画着一个血色的骷髅头后面跟着一个在熟悉不过的花体英文签名,约翰?利文斯顿?迪侬,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无非他这个面具也是模仿着自己家族那位伟大的炼金术士,不过是将颜色改变成了稍微能容易接受一点的黑色,可是这本既熟悉又陌生的手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蠢货的手中。

    自己家族那些遗留下来的书籍,更多的是约翰?迪侬的一些随笔,以及关于早已被淘汰的炼金术,还有自己在女王身边和弗朗西斯?德雷克谋划的一些事情,可是这本封面上的六芒星,看起来更像是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才开始写的东西,而且竟然用的是带着利文斯顿当署名,想必这个东西是他被困在某个地方之后,想要这个东西最终回到他隐藏在伦敦吉尔福德镇的子嗣手中。

    脸上装出茫然的样子,克劳德指着脚边那些被子弹打的最烂的苔藓,开口抱怨道,“见鬼,你疯了,流弹会让这里塌了的,这不是你们迪拜喜欢的钢结构建筑,是一个存在了无数世纪的石窟,明白吗”?

    “哦,看来你好像不认识这个约翰?迪侬的手稿啊,当然,我觉得运气还算不错,去参加了一场无聊的拍卖,当然,你知道的,作为一个花花公子,我有很多女伴,为了给她拍一条钻石项链,竟然无意发现了这个东西,猜猜看我到底花了多少钱拿到了这个东西”。

    克劳德晃了晃手中残破的手稿,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指着上面那一串署名轻笑道,“嘿,那条项链花了我一百多万,当然,而这本书甚至不如我为了讨好女伴的价钱,看来你的先祖并不像想象中那样深为人知啊,起拍价1万美金,我只花费了五万美金就拿到手了。

    哦,抱歉,这个五万美金并不是和别人竞拍出来的,我有个小小的习惯,拍的时候总会加点钱,如果不是我恐怕这个破烂就会在那场拍卖会上流拍,然后被丢到仓库的角落中,任它被灰尘淹没”。

058 猜测

    布雷扬舔了舔嘴唇缓缓把这本书丢给了阿尔法希姆,看着那阴沉的脸庞,摊手笑道,“不用感谢我,作为一家人我有责任义务提醒你,在这片土地上,不要被这些外地人戏弄,家族的耻辱有我一个就够了”。

    看着布雷扬示意了一下,阿尔法希姆飞快的翻开这本手稿,看着更像是绘本的粗糙纸张中,第一页画着无边无际沙丘的沙漠,随便递给一个阿拉伯人或者对沙漠有所涉猎的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就是鲁卡哈利沙漠。

    然后后面绘着一条已经看起来有些掉色的巨大眼镜蛇,在沙尘暴中高高扬起脑袋,红色带有青色的身体,就像是火焰一般,灼热的高温将周围烤的有些扭曲。

    旁边写着一串潦草的单词,神灵的愤怒燃烧世间一切,其中隐约可以看出两道一高一矮的身体。

    接下来就像是简笔画一样,应该是害怕被别人发现什么,直接画了一颗参天大树,树枝上密集的藤蔓下吊着一颗颗长条状的果实,象征着这里面的那些塔楼。

    下面一个备注着一行细小的字母,不要被眼前的实物所迷惑,陷阱总是带着诱人的香气,会让陷在其中的人认为找到了正确的道路。

    而接下来那个熟悉的画面让埃里克愣了愣,这个原本是通过那个雕刻着宙斯的黑石,下到那个如同迷宫的地方,然后更像是圣殿骑士团埋骨质地的画面出现在了上面。

    穿着银色甲胄的圣殿骑士,手里拿着火枪以及利剑,悍不畏死的面对着对面那寥寥无几的黑色巨人般的身影,而画面的末端,一个带着海盗一样的牛角帽的身体,正鬼鬼祟祟的朝一边躲了过去。

    在那道更像是逃兵的身影旁边写着一个讽刺的单词,traitor(叛徒),埃里克嘴角抽了抽,这个家伙和之前棺椁中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打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

    接着那副金碧辉煌空荡荡的城市就出现在了眼前,后面像是时间过久,变得残缺的纸张上,只能隐约分辨出上面画着许多奇怪的雕像,正是所罗门的七十二柱魔神。

    而最后一页绘着一个紫色的六芒星,其中放着一个金色的罗盘,上面两条黑色的小蛇,正拍打着翅膀悬空在上面。

    像是发生了什么,来不及将其中备注下来,旁边只写着几个莫名其妙的单词lie(谎言),Funeral(陪葬),以及Shrine(神袛),还有一个并未写完,只写了几个字母,根本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

    看完手中这个比当初那本劳伦斯的手稿要残缺无数倍的书籍,阿尔法希姆看着自己那个变得异常陌生的弟弟,疑惑的开口问道,“这本手稿能说明什么呢?上面并没有说这里到底存在这个什么东西”。

    “不不不,我亲爱的哥哥,并不是说上面有着什么,你难道没有看出上面没有什么吗”?布雷扬挑了挑眉毛,看着阿尔法希姆意有所指的说道。

    瘫坐在地上的克劳德脸色一变,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想到了这里,不由得背后紧紧贴在舱壁上,想要被自己的背包隐藏着一样。

    可惜布雷扬正脸色揶揄的看着这一幕,摆了摆手轻笑道,“别紧张,我对那些死人的陪葬品可没有什么兴趣,何况那是属于你的,我可不是强盗”。

    “没有什么……”

    阿尔法希姆低声呢喃了一句,接着听到布雷扬的话声,看向了狼狈的克劳德,接着目光凝聚在了船头那颗金鹿上,惊呼道,“哦,见鬼,手稿上可以这艘船”。

    同样站在身旁的埃里克也愣了愣,那本手稿上确实看起来独独缺少了这个本不应该或缺的金鹿号,毕竟舱底放着约翰?迪侬本人以及弗朗西斯?德雷克的棺椁。

    如果他们确实是被困在这里,按照当初他们两人将自己的子嗣分别隐藏起来,看起来并不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否则完全可以不顾及这些。

    而这本手稿,如果是想要自己的子嗣把自己从这里带出去,那也完全没有这种必要,毕竟这里可不算什么安详之地,完全可以放进来的后代完全像他们一样,被困在这里或者自己在上面的塔楼上掉落下来,和那些尸体一样,被挂在锁链上。

    除非有着什么必须要带出去的东西,埃里克不禁伸手摸了摸兜中那个银色罐子中装的类似吊坠的东西,还有那张用金箔留下来的遗书。

    布雷扬拍了拍手,看着脸上带着茫然之色的阿尔法希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夸张的说道,“我们不妨来根据这个手稿做一个大胆的猜测。

    假设这本手稿上面都是真的,我觉得最起码大部分是真的,那么就证实了一点,当初这两个人已经完全叛变了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当然,凭他们两人的力量,在那个年代,应该很难穿越鲁卡哈利沙漠来到这里,所以他们撒了慌,借助了女王麾下最忠诚的圣殿骑士团,然后才得以顺利来到这里。

    可是那些忠诚而有些愚蠢的骑士,在当时只对女王一个人效忠,所以他们两个可能是借助了这里的陷阱,也有可能是真的出现在手稿的怪物,除掉的他们,当然,我更加相信那些怪物是陷阱的一种隐晦的比喻。

    然后这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他的同伴那位金鹿号的船长好像发现了什么,并不想要和他分享,然后偷偷的趁乱想要离开这里,不过,根据那两个棺椁像是合葬一样摆放在舱底,我更加相信这个约翰?迪侬是一个多疑的人,这些只是他的猜测,然后画在上面,只是单纯的想要传递给自己的后代,哦,对了,也就是如今的克劳德一个信息,没有任何人是可靠的。

    之后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可怜的圣殿骑士团在随着女王征战期间所向披靡,结果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石窟中,给两个叛徒设计永远的留在了这里,而伊丽莎白女王还在苦苦等待着这两人回去告诉自己好消息。

    我说的没错吧?克劳德?利文斯顿?迪侬,还有那位伟大的金鹿号船长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后裔,埃里克?沃森?德雷克”。

059 六芒星?

    眼角抖了抖,埃里克看着像是一个智者一样,再给他们这些看起来虽然来到这里,却一无所知的人在解释着其中隐藏的秘密。

    不过配合上他那浮夸的表情以及动作,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苍白脸庞,无论如何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舞台上的小丑一样,在用那些夸张的表演吸引着台下观众的目光。

    当听到最后说到弗朗西斯?德雷克,然后那朝看向自己的目光时,埃里克显得无辜的摊了摊手,挥手指了指阿尔法希姆,轻声叹道,“拜托,我甚至可以你哥哥对这里了解的多,至于你说的弗朗西斯?德雷克的后裔,好吧,或许这一切表面他真的和我有着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伊丽莎白女王可以将那个爵位世袭下去吗?

    拜托,各位看看你们胳膊上那块昂贵的腕表,十五世纪可没有这么精致的机械表,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上,他早就被人遗忘了”。

    “哦,看起来弗朗西斯?德雷克并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还真是可怜啊,而且又勾起了我伤心的回忆,你和我都像是被抛弃的人一样,任由在外面自生自灭,抱歉,那么克劳德呢?

    你一直不慌不忙的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可是到了最后却像真主安拉一样,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说说看,那颗紫色的六芒星到底是什么,还有你那个黄金的罗盘,别告诉我它是一个复杂一点的指南针”。

    无可奈何的挣扎了一下,克劳德伸出双手,站起来看着正盯着他的布雷扬,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那些苔藓,原本黑色的衣服上面出现了不少墨绿色的水痕。

    看着脚下那写子弹留下的痕迹,摇摇头轻叹道,“看来还真是选错了合作对象,至少这次事情告诉我不要和一个心理变态的家伙合作,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出来”。

    说着,从背包中拿出那面黄金的罗盘,咂了咂舌赞叹道,“哒仑摩之盘当然不是指南针那种东西可以相提并论的,甚至这个所罗门王的墓葬都比之遥遥不及。

    不过这个东西在你那里也只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黄金制品而已,不过这次你让我很惊讶,竟然猜出了一些大概,就凭着一本连环画一般的东西,还真是不错的想象力,这点比你哥哥可要强多了,不过有时候知道太多对自己没什么用处的东西,只会自添烦恼而已,对没错,这个罗盘准确来说是打开一切谜底的钥匙,而当初的约翰?迪侬发现了一个对任何人都没法说的秘密,然后就一直在做着准备。

    不过单靠他一人却根本没法去完成这个或许可以改变他一生轨迹的事情,然后就想方设法待在了伊丽莎白女王身边,然后凑巧遇到了弗朗西斯?德雷克,借助圣殿骑士的力量,还算顺利的来到这里。

    不过,你确定要找那颗紫色的六芒星吗?没错确实那个东西拥有着超出自然的力量,不过恐怕只会召唤出灾难”。

    淡淡的话声从克劳德嘴中传了出来,看起来这个家伙像是已经对布雷扬投降了一样,虽然话中对整个事情还是有些含糊不清,不过却承认了之前他的猜测。

    不过这些话却让埃里克心里沉了下来,这个见鬼的家伙,可是一个从雪崩中活下来的人,而且面对着这些拿着枪的佣兵,整个人虽然装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可是当初他可是拿着一把反器材狙击枪在邪毗面前都没有丝毫胆怯。

    说出这些恐怕布雷扬不会再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了,而且看起来这个洋洋得意的家伙,还沉醉在克劳德看似听话的举动之中。

    埃里克不由的将目光向身旁的阿尔法希姆投了过去,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哪怕关系不是太好,可是那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还是让他冷着脸,双眸之中露出了一丝担忧,很明显这个经历更多的家伙,已经从克劳德那不以为意的语气中听到了一阵冷意。

    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想到布雷扬那扭曲的性格,这些劝说的话,恐怕只会让他觉得自己依然把他当成那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会激起他心中那种戾气,嘴角抽了抽紧紧抿起了嘴唇。

    “当然,无论是灾难还是什么,既然到了这里,总要看看到底有什么吧,恰好我最近正好对六芒星十分感兴趣,想要收藏一个,你觉得所罗门王的那个怎么样”?布雷扬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克劳德点了点头,面具下的双眸徒然冷了下来,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如你所愿”。

    终于对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丧失了心里最后一点耐心,所罗门王的六芒星,看来他还真是膨胀的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那个以色列最伟大的贤王,犹太族的领袖的东西,如果真的能落在这种人手中,还真是贻笑大方。

    伸手指着那半蹲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这艘黄铜做成金鹿号船身的所罗门王雕像,克劳德沉声说道,“那颗六芒星就在所罗门王的额头上,既然你要那就亲自去拿吧,不过最后奉劝你一句…………”

    “够了,收起你那副丑陋的嘴脸,带这一个黑色的骷髅面具,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约翰?迪侬吗?还是觉得这样会让自己显得很幼稚拜托,既然成了这副鬼模样,那就安心待在家里,别出来吓人了好吗”?

    布雷扬挥手打断了克劳德的话声,他实在受够了这些人,总是装成一副认为自己什么也不懂的样子,看似好心的劝告,脸上总是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模样,见鬼,为什么在面对阿尔法希姆的时候,那种毕恭毕敬的样子,在他这里从来没有人会出现。

    打了个响指,布雷扬看着那尊高大的雕像,虽然自己蹲下了身子,不过恐怕以自己这副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还是有点困难爬到那额头上去。

    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角落中的默罕穆德,双眼一亮这个阿尔法希姆身边的管家,那隐藏在白袍下的健硕身材,可是可以像猴子一样爬上去,咧开嘴笑了起来,“怎么样,帮我去拿到那颗六芒星,然后我可以发誓,以后不会再和艾米娜有半点联系”。

060 意外

    看着那张嬉笑着的脸庞,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意,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然后伸手轻佻的指了指自己身后那尊巨大的雕像。

    默罕穆德紧紧攥紧了拳头,听着布雷扬口中毫不在意的提起了那个几乎把一切都奉献给了他的艾米娜,长兄如父可能是自己一直待在阿尔法希姆身边,对于自己那个相依为命的妹妹疏于管教,可是一直很懂事很体谅他的艾米娜,竟然鬼迷心窍的迷上了这个该死的家伙。

    腰间别着的自动步枪传来的那股金属的冷意,让他忍不住想要把这个家伙那张该死的脸庞轰碎,可是他自己心里清楚,即便阿尔法希姆再讨厌这个家伙,而且看起来一直对待自己并不像一个下属,可是他知道,哪怕自己敢动一下布雷扬,等待他的将是雷霆般的手段

    割舍不断的血缘,可不是自己这个出生在贫穷家庭中,自幼一人带着妹妹在街头混迹,最后在别人眼中就像是走了狗屎运一样,一直跟在阿尔法希姆这个天之骄子身边,可是这种终日如履薄冰的生活,还是出现了纰漏。

    哪怕阿尔法希姆再理解自己,恐怕这次事情过去之后,当然,如果自己还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恐怕他都不会再留下自己,而他的弟弟布雷扬,依然还是那个阿联酋迪拜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他说白了,和之前一路下来,看到躺在地上那个属于艾哈迈迪的尸体一样,都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并不会因为他是阿尔法希姆的管家,而高看一眼,真正重要那个人是阿尔法希姆,而那个管家是他或者别人任何一个人并不重要。

    如果他真的在这里遭遇了什么意外,恐怕会和艾哈迈迪一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动动手,让自己可能变得狰狞的脸庞,稍微看起来正常一点。

    徒然松开双拳,默罕穆德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目光闪烁的阿尔法希姆,也正盯着自己,可当两人目光交汇的那一瞬,第一次他在那个对着他永远都笑吟吟的目光中,看到了陌生,整个人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感觉自己或许真的留在这里,或许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这样或许阿尔法希姆还会记起自己以前的好,会对艾米娜稍微照顾一点。

    咬了咬牙默罕穆德心里再也不想其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背叛,那么就应该承受应有的结果,挽了挽自己宽大的袖口,低声说道,“记着你的承诺,否则真主安拉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转身跳上所罗门王抓住金鹿号的双臂,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阿尔法希姆扫了一眼双眸带着冷笑的克劳德,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看似张了张嘴想要提醒一句,可最终还是抿起了那双略显凉薄的嘴唇。

    埃里克静静的看着可能是在享受生命中最后时光的默罕穆德,这个和他一同去叙利亚大马革士清真寺的家伙,虽然沉默寡言可还是个热心肠的家伙,而布雷扬这个见鬼的家伙,把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也只是当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这件事情根本分不出谁对谁错,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标准答案,可能如果默罕穆德不是她的哥哥,布雷扬很快就会失去兴趣,然后和之前一样,撇清他们两人的关系,然后羞辱一般挥出一把钞票扔在她的身上,然后大笑着扬长而去。

    然后这个叫艾米娜的女孩,可能会伤心一段时间,然后找一个销售员,或者写字楼上班的白领,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将这段不堪的回忆深藏在心底。

    可是当默罕穆德成为她的哥哥后,这一切又不同了,这个单纯的女孩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混迹声乐场所的布雷扬,相比起自己哥哥那赚钱的天赋,在对付女孩子上面则显得游刃有余,艾米娜深陷其中,爱情的盲目让她对以前言听计从的哥哥,只会在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叛逆,认为自己的哥哥害怕自己破坏了他在阿尔法希姆心中的信任,而自己的爱情呢?有谁真正的在乎。

    小心谨慎的默罕穆德,终于做出了决定,在无数次布雷扬的招揽之中,选择了一次更像是破釜沉舟的决定,用自己的叛变,来拯救自己单纯的妹妹。

    而克劳德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从他的眼前轻而易举的带走那个他口中所说的,属于所罗门王的六芒星。

    这个家伙可不像是那种会给别人做嫁衣的人,即使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个人,那也绝对不会是布雷扬这个蠢货。

    脸上逐渐露出了兴奋之色,目光所及之处,终于在默罕穆德手中那个手电的光束之下,那颗在所罗门上黄铜色雕塑眉心之间,那枚看起来异常纯粹的紫色六芒星,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布雷扬低声呢喃道,“快一点,快一点…………”

    心里开始不禁的想象着,自己带着这枚紫色的六芒星,这个象征着所罗门王召唤师的东西,来到自己的父亲面前,看着那亲昵的摸摸自己的脑袋,朝自己竖起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见到的大拇指,布雷扬脸上露出了难以遏制的激动,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成功如此之近,而且这是他踩着自己那永远是家族骄傲的哥哥,还有整个中东乃至世界上最富有家族继承人的汉尼拔,从这些该死的英国佬手中拿到的。

    这几个蠢货,一直被那个该死的骷髅脸戏弄在鼓掌之间,用两具看似古怪的棺椁迷惑了视线,竟然让他们忽视了这里属于所罗门王那个最重要的东西。

    布雷扬看着越来越近的默罕穆德,正站在所罗门王雕像那个巨大的眼帘上,只需要伸伸手就能拿到那块梦寐以求的东西,不由得大声喊道,“快,拿到它,拿到那块六芒星”。

    可是正当默罕穆德手掌捏在那镶嵌在所罗门王雕塑的额心的紫色六芒星边缘,忽然那原本安静的雕像,如同活了过来,瞪圆的双眸中那两枚灰色的瞳孔骤然变成了红色,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

    随着一声惨叫声响起,默罕穆德身上的白袍燃烧起来的火光,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挥舞着双臂掉了下来。

061 配吗

    随着那像是半蹲在地上的所罗门王,双眸骤然变得通红,像是喷出怒火一般,怒蹬着眼前这个竟然爬到自己脸庞上的蝼蚁,一声凄厉的叫声从默罕穆德嘴中发出,响彻在这个地底石窟之中。

    那突然落下的身影,身上套着宽大的白袍,随着下落的风声,燃烧起了熊熊火焰,布雷扬嘴中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就静静站在那里,目光依然紧紧盯着那额头上闪着淡淡的紫芒的六芒星,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刚刚如果换作是他自己去拿那枚如同徽章一样的六芒星,恐怕表现的会比默罕穆德更加不堪。

    可是如今,那个代替自己的人,像是最终完成了自己的最后的任务,然后重重的砸向了所罗门王伸出的胳膊上,身体就像是一个起火的起火的破布娃娃一样,高高的弹起,然后又无力的掉了下来,最终落在了见冷冰冰的石面上,一旁满脸是血早已没有生息的艾哈迈迪,正侧着脸庞睁着那双还带着些许不甘的双眸,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活人。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从那翻滚的身体上传出,埃里克咬了咬牙,看着这群冷漠的脸庞,根本像是没有听见那渗人的叫声一样,嘴里咒骂了一声,飞快的朝船下跑了过去。

    看着在地上翻滚的越来越慢的默罕穆德,埃里克飞来的脱下了身上的夹克,在那依然燃烧着的火焰上拍打了起来,然后一把拽着那条件反射般在地上乱蹬的双腿,冷声喝道,“嘿,希望你会游泳”。

    嘴里说着,埃里克手中不停,直接将奄奄一息的默罕穆德丢入了身旁不远的水潭中,一股浓浓的白烟带着火焰熄灭的响声从水面冒了出来,然后一把揪住那开始下沉的身体拉上了岸边。

    眼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都被灼烧出成黑红之色,因为疼痛默罕穆德躺在地上不时的抽搐着,嘴里发出强忍着的闷哼声,埃里克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恐怕这些时候,最难受的并不是身体上的伤痛。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般无二,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和躺在那边正看着自己的艾哈迈迪,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区别,都不过是别人手边一把或许算不上的趁手的枪而已,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再也没有了半点用处。

    “为什么”?

    而最让默罕穆德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这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到埃里克,竟然跑下船救了司机,而依然站在船上的阿尔法希姆以及布雷扬,甚至连目光都懒得投下来。

    埃里克愣了愣,听着无力躺在地上的默罕穆德,问出了一个即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问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后,那躺在地上的身体,又艰难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需要理由吗?我只是没有办法看到一个人在我面前眼睁睁的就这么没了,况且你帮助过我,我们一起去了叙利亚的大马士革清真寺,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至少你在我心中算是朋友”。

    看着埃里克说到最后像是确认一样点了点头,默罕穆德无力的闭起双眼,朋友,嘿,如今听起来还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奢侈的单词,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或许在生命最后的关头竟然想不起来身边到底有谁是朋友。

    平日里走在那座繁华的城市中,看似受人簇拥的生活,挥了挥手可能会有无数人出现在自己身旁,帮助自己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如今想来那些人算是自己的朋友吗?不不不,自己不过是狐假虎威中的那只狐狸罢了。

    如今那头带给自己不一样生活的老虎,已经彻底的放弃了自己,再也不会有人出现在自己身边,那些原本恭敬的朝自己说着浑身能泛起鸡皮疙瘩的恭维话的人,恐怕恨不得自己早点死在这里,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少那些落井下石的家伙,墙倒众人推是常人最喜欢干的事情。

    为了阿尔法希姆,自己早已和那些自幼一起的混迹街头的发小早早撇清了关系,说不上时为了忠诚,还是觉得自己和那些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人都总是会变得,不过万物总有轮回,自己心中的样子,仔细想想哪怕没有艾米娜,也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

    哪怕布雷扬是个花花公子,如果他真的能和自己的妹妹走在一起,恐怕自己真的会在心中思索一番,甚至会毫不犹豫,内心窃喜着答应下来。

    如今终于有机会静静的躺在这里,什么都不去想,不去想那些阿谀讹诈,不在去想怎么才能把阿尔法希姆交代的事情尽可能的办的漂亮一点,不管他到底能不能感觉到,不再去想艾米娜和布雷扬之间让自己头疼的事情,可能更多的怕自己的老板误会,不再去想自己即将死在这里,那些被自己抛弃的朋友,会不会冷笑着看着那个得意忘形的家伙,终于又回到了原点。

    安静的石窟中,他再也听不到半点声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当初自己最好的朋友巴西特,因为得罪了一个自己随手可以打发的家伙,那个和自己一样出生在贫民窟的人,同样内心敏感,可能感觉到了自己在他们看来一步登天后的变化,再也没有打扰过自己。

    可是那次确实时因为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求上门来,想想自己当时的表现,装出一副贵族的模样,小心的拿起酒杯,装作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皱着眉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

    现在想想还真是可笑,自己往往伤害的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那本是一件随手可及的事情,而自己却装的像是一个狡猾的政客一样,可能是想让这些往日的同伴,看看自己确实现在变得不太一样了吧。

    可是事实呢?自己如今想一条被抛弃的土狗一样,被火将身上本就丑陋的皮毛烧的更加狼狈,而主人根本不屑于再看一眼,而那个自称朋友的好心人,不过是因为心中那点同情心罢了。

    轻叹了一声默罕穆德说出了一个让埃里克脸上露出愤怒的话声,“我配吗?你这样做值得吗”

062 选择

    说不上为什么,埃里克突然感觉一股愤怒从胸腔中涌了出来,这些蠢货为什么要在生命弥留之际,不顾起勇气像是人体本能一样活下去,蝼蚁尚且偷生,连死都不怕了,那还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那个和当初埃文斯在这片鲁卡哈利沙漠中,询问乌列尔的问题,此时又从看起来奄奄一息的默罕穆德嘴中问了出来。

    还记得这个虔诚的***,信奉着自己的真主安拉,每当别人说起上帝的时候,总会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配不配?这个奇怪的问题,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生命,乃至自己的每一次决定,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帮你做那次决定,当你做了决定之后,就不要再问值不值。

    这个世界上那个答案只存在在自己心中,别人的回答只是让你减轻心中那份负罪感而已,哪怕做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至少不要再这个时候问出这种见鬼的问题。

    回头看了一眼船舱上站在甲板上众人,终于像是反应了过来,发出了喧闹的惊呼声,不过注意力依然聚集在那变得像是愤怒的所罗门王雕像身上。

    此时那个为此受伤的人,看起来早已被抛之脑后,而此时布雷扬双眸中带着渴望紧紧盯着那枚开始变得晶莹剔透,好像漂亮紫色水晶做成的六芒星。

    “看看那些人,你觉得值得吗?至于配不配,我想即使是个陌生人,我也没办法看着他眼睁睁的在我面前被烧死。

    而你这个蠢货在想着什么呢?自己像个英雄一样,把自己的妹妹从布雷扬手中救了出来,见鬼,与其你相信那个家伙的鬼话,还不如相信真主安拉马上会来救你,拜托,可能出去之后,他又会在某个酒吧的卡座中,搂着你的妹妹,嬉笑着说着你这个家伙,异想天开的事情,狗改不了吃屎你知道吗?只有好好活下去,你才能保护她,只有活人才能保护一个人............”。

    “不,你没有资格说我,你和我不一样”,默罕穆德挣扎着坐起身子,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喘息着打断了埃里克话声,那被烧的通红的脸庞上,还带着熏黑的痕迹,愤怒的咬牙说道,“说白了,你和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从小在别人羡慕的眼光中度过,衣食无忧,从来不会为食物考虑,可能最大的烦恼是吃鱼子酱还是鹅肝,而我们呢?每天都是在为了下一顿填饱肚子,而漫无目的的忙碌着,你永远不懂混浊的矿泉水是什么味道,你永远不懂上满爬满虫子的面包是什么味道。

    听听你现在说的话,不过还是居高临下的像个上位者一样,再给我说着一些为了理想的东西,理想?那实在是太遥远了?只要第二天醒来还能看见那颗依然升起的太阳,这就是理想了”。

    怔了怔看着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爬了起来的默罕穆德,身上那早已被烧的焦黑的衣服下,如今变得佝偻的身体,正垂着头不再理会埃里克。

    而站在甲板上布雷扬,看着站了起来的默罕穆德,双眸一亮嘴角扯出了一丝疯狂的笑意,开口笑道,“嗨,默罕穆德看到你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真主安拉会一直伴在你的左右”。

    默罕穆德抬起头脸上艰难的露出笑意,看着站在船舱正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布雷扬,无奈的说道,“感谢真主安拉,不过看起来那颗六芒星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拿下来的”。

    “哦,天哪,默罕穆德这可不是像你说出来的话,难道你要放弃了吗?想想艾米娜,难道你还想让她和我在一起吗?好吧,我其实也并不介意这样,那就这样吧”。布雷扬耸了耸肩,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轻叹了一声,然后转身朝所罗门王的雕像挥了挥手笑道,“那就等等咯,或许等会他就不在生气了”。

    看着默罕穆德咬了咬牙,埃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不敢置信的说道,“哦,见鬼,难道你又要听那个家伙的鬼话,去拿那颗六芒星吗?

    该死,这可不是正确的办法,等等看,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机关,可以很轻松的拿到那枚六芒星,你现在需要到是好好休息,留着一条命从这里走出去”。

    “不,我说过,我和你不一样,你觉得那个家伙难道不明白吗?他们这些人总会在任何地方,都会找到一些乐子出来,而现在我就是那个乐子。

    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火烧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再见了,那些人可没有多少耐心,你说的没错,每个决定都是自己做出来的,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没有退路了”。默罕穆德脸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仿佛再说着一件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到事情一样。

    那突然轻松的模样,让埃里克忽然想到了之前布鲁斯艾瑞安森林从那惊魂一夜中逃脱出来,然后就是他带着自己到叙利亚的大马士革清真寺。

    眼前这个几乎分辨不出模样的默罕穆德,逐渐和当初那个驾驶着路虎轿车,在阿尔法希姆看来天衣无缝的计划中,毫无意义的在木棉花庄园中被乱抢射死的萨利赫,对,就是那个叫萨利赫对家伙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张了张嘴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如今变得佝偻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爬上了所罗门王伸开的双臂上,义无反顾的朝那颗依然镶嵌在额头上的六芒星爬了过去。

    摇了摇头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或许默罕穆德是对的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站在自己的角度,只能说道一些自己看到的东西,并不能真正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如果真的不是无路可走,谁有愿意在经历了那种灼痛之后,还要去拿那颗几乎不可能拿到的六芒星呢?

    颤颤巍巍的身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矫健身手,艰难的爬到了鼻梁处的时候,那两个被烧的通红的双眸,好像是把热量沿着这个原本就是涌金属做成的雕塑传递了下来,默罕穆德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手,整个人又从光滑的雕塑上滚了下来。

063 决定

    掉落在所罗门王雕塑那伸开胳膊上的身影,蜷缩着的身体努力让自己尽量顺着那光滑的身体落下来独自承受一点跌落的痛苦,不过半晌后才看到默罕穆德艰难的爬了起来,露出了额头上一个隆起的包。

    忍不住颤抖起来的双手,掌心那层皮被完全粘在了滚烫的雕塑上,如今上面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泡,不过那看起来异常狼狈的脸庞上,双眸之中并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深深吸了一口将上身那所剩不多完好的衣服撕成条,紧紧缠在了手上然后跳了下来,纵身跃入水潭之中,将浑身浸头滴着水滴又开始朝所罗门王的雕像爬了上去。

    整个铜制的雕塑,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微微发红,而所罗门王雕塑的脑袋顺着燃烧起来的双眸开始向四周蔓延,那些金黄色的金属,像是要被烧的融化了一般。

    一阵滋滋滋的声响从默罕穆德身体和雕塑接触的地方传了出来,随着那身体上的水不断的蒸发,一股股白烟散发而出,颤抖的身体还是挣扎着像条可怜的爬虫在滚烫的烙铁上不断的爬动着。

    站在甲板上薇薇安看到这一幕,那双狭长的双眸,随着猩红的嘴唇露出笑意,弯的如同漂亮的月牙一样,不过在这个时候,却让人泛起了一股寒意。

    转头对着身旁的克劳德笑着说道,“亲爱的,这就是你说的炮烙吗?还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这些人简直就是天才,我现在可以大概想象得到那根巨大的铜柱上爬满了被囚禁的犯人的时候,那种壮观的场景了,无数的呼喊声如同人间炼狱一般,不过恐怕那些人可不会像默罕穆德一样,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掉落在下面的锁链上,挂在上面的长矛上,随着身体最后一滴鲜血的流出,停止了抽搐的身体”。

    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异样,指着所罗门王的雕像,开口调侃道,“嘿,这可不像是以色列的贤王,更像是一个残暴的君王,用来统治的手段,实在是太残忍了”。

    “残忍吗”?

    克劳德翻了翻白眼,看着带着兴奋之色的薇薇安脸上带着一丝潮红,忍不住吐槽道,“可是看着你的样子,并没有半点厌恶,甚至还带着享受,怎么样,这可算不上炮烙。

    不过我现在开始后悔了,后悔和那个蠢货合作,甚至还有一点嫉妒阿尔法希姆,我手下可没有值得这么信任的人,最信任的佛洛伊德,表面上那副恭敬的样子下,恐怕心里不知怎么诅咒着我这个变态。

    你呢,我听说乌列尔的事情已经被他那个暴躁的弟弟知道了?然后带着一些人加入了埃里克那个叫做零的安保公司。看起来你是对那个小子做了嫁衣啊,看看布雷扬,我们有时候甚至不如这个蠢货懂得人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只要抓住了这个,这个世界就会变得简单太多了”。

    “拜托,我那个金雀花安保公司和别的公司并没有什么区别,走走来来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微微看说着瞥了一眼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阴郁之色的布雷扬,似乎他也没有想到本想戏弄一下的家伙,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大的意志,反而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把默罕穆德当一个长线埋在自己哥哥身边,反正那个愚蠢的女人艾米娜自己只需要简单的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的到自己身边来。

    反而现在有点骑虎难下,脑海中不断想着接下来这一步应该怎么走,自己来鲁卡哈利沙漠根本不是秘密,而且自己的哥哥阿尔法希姆和克劳德都在这里,甚至还有汉尼拔,想要悄无声息的把他们留在这里,而且外界根本不会怀疑自己才是关键。

    他可不想像个英雄一样,逞一时之能然后出去被那些足以把他撕成愤怒的人撕成碎片,一个纳赛尔就足以让他面对灭顶之灾,听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话声,布雷扬双眼一亮,心里冷笑了一声,没错,克劳德把一切都推在这个变态身上,而自己也装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恐怕所有的人不会有半点疑惑,毕竟自己一直是一个只会挥霍钞票的花花公子而已。

    回头露出自己能装出最温柔的笑容,可是心里的那点小心思,在也没有当初面对克劳德那种小心翼翼献媚的模样了,笑了笑轻叹了一声,有些惋惜的说道,“还真是可惜,这样的人现在并不多见不是吗?

    好了,之前的误会就让从现在开始烟消云散好吗?伟大的约翰?利文斯顿?迪侬的后代,恭喜你成功找到了你先祖留下的东西,而作为合伙人,我只要一个对你来说可能无关紧要的六芒星没有关系吧”?

    “当然,这里可是阿拉伯,而你在这里是东道主,至于我呢,也不想在被枪口指着,时不时脚下溅起火花,好像在试一试到底那把自动步枪有没有生锈”。

    愣了愣克劳德看着这个表情诡异,双眸深处隐隐露出狡黠的布雷扬,像是肚子里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一样,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布雷扬脸红了红,连忙摆了摆手笑道,“如果换作是你被他的合伙人抛弃在沙漠上,然后眼睁睁的看着火焰峡谷从眼前消失,然后还不容易来到这里,却发现自己竭心全力合作的人,把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抛弃的人,正洋洋得意的享受着胜利果实,肯定会做的比我过分一万倍”。

    抬头看着快要挣扎着爬上所罗门王如今变得更像是刚从炼钢的锅炉中,用夹子夹出来的一个通红的脑袋上的默罕穆德,克劳德虚眯起双眼,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这个异想天开的家伙可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把希望交到别人手中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行为,本来他才是最大的威慑,如今偏偏要自己拔掉自己最锋利的牙齿。

    摇了摇头再也不去看那个颤抖的身影,盯着面前的布雷扬双眸揶揄笑道,“哦,竭尽全力从你嘴里说出来,让人听着还真是刺耳,你真的对这里像你装出来的那样一无所知吗”?

064 奔跑的灵魂

    尽管心中还有许多不解,甚至是那种怒其不争的愤怒,可是在那道依然颤颤巍巍忍受住深入灵魂灼痛的身影前,埃里克心中的复杂的情感瞬间烟消云散。

    在场的几乎所有人的快乐与忧愁,如今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千篇一律,却又不值一提,面对自己,或许是因为眼红或者是心中那份可笑的执念,去眼红别人的东西,想象着别人所拥有的而自己所不曾拥有的,总是一种异常容易的事情。

    可实际走进才会发现,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痛并快乐的,没有人会随随便便成功,每个人都在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或者是为了身边那个最重要的人而奋斗。

    每一个从降生之日起的人,都不是一个孤独的个体存在,或多或少心中都有哪些割舍不下的存在,正是因为这些,注定要成为努力奔跑的灵魂,向前跑着迎接冷眼和嘲笑。

    正是因为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总是伤痕累累,只有爬上高山的顶峰,才会有机会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风景。

    中途中无数像是默罕穆德这样的人,被各种各样看似无辜的人所伤害,然后变成那些所谓成功者的踏脚石。

    而那些看似早已登顶的人,如今正淡漠的看着那些山下的人,甚至还有空去聊一下别的事情,以打发这个有些单调的时间。

    眼皮跳了跳,埃里克目光看着像是终于像是精疲力尽的默罕穆德,正静静的爬在那如今变得滚烫的雕塑上,微微躬着身子,大口的喘息着。

    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寒意,如果要放弃的话,那灼热的金属肯定会让他心生怯意,慢慢的滑下来,可是默罕穆德虽然看上去即将在下一秒掉在地上,可依然看似颤颤巍巍额,实际上还是保持着自己的身体保持在原地。

    像是在蓄力一样,一动不动的默罕穆德,终于引起了像是无聊中在闲聊着的几人,克劳德微微摆了摆手打断了布雷扬的话声,看着想要说点什么,俏脸上带着惊讶的薇薇安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此时隐隐她在默罕穆德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对于生命的漠视。

    自己是在经历了雪崩之后,经历了死亡边缘,加上身上这些可以让他变得比寻常人要强上太多的机械,金属冰冷的质感在熟悉之后,会让他在自信的同时带来更多的安全感,对生命的漠视,是为了更好的活着。

    而默罕穆德不同,他更多的是像丧失了希望,根本在一件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上,执意前行不畏惧那所带来的后果,而自己是做了详实的计划,经过大量的数据分析之后,才会用看似危险,实则最简单直接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那依然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彩马戏表演的布雷扬,看的克劳德脸色骤然沉了下来,这个该死的蠢货,可比自己冷血的太多了,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现在竟然连半点触动都没有。

    缓缓从默罕穆德身上收回了目光,克劳德竟然心中产生了一种冲动,虽然知道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但还是希望那可能已经早就远去的幸运此时能再次回到这个,在别人看来被幸运女神看重的人身上,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像是悖论一样,如果不是好运,他永远会像一只待在井底的青蛙一样,不会和阿尔法字母产生任何交集,可也正因为如此,现在才出现了这种事情,此时希望幸运在最后一次降临在这个家伙头上,让他拿到那枚六芒星。

    瞳孔缩了缩克劳德目光古怪的看着布雷扬,莫名其妙的开口问道,“你对艾米娜纠缠了这么长时间,难道真的没有半点感情吗?那可是她的哥哥”。

    “感情”?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的布雷扬,嘴里夸张的喊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讥笑道,“拜托,感情那种东西可是世界上最奢侈的,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之中,现实可要残酷多了”。

    “哈哈,我很赞同你这句话,看来你是准备遵循承诺了,和那个叫艾米娜的灰姑娘拉远一点距离,让她悄悄从你的生活中走开”。克劳德笑着调侃了一声,收回目光不再去理会冷血的家伙。

    不过看起来还为此沾沾自喜,终于发现自己又比这些人强的地方了,布雷扬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些许回味之色,恬不知耻的笑道,“你别说,现在我还有点像艾米娜了,那个像是小野猫一样的灰姑娘,确实和她的哥哥一样,身上有种别人没有的东西,否则即使有默罕穆德的那种关系,我也不会和她纠缠这么久。

    嘿,仔细想想她应该是在我身边待的最久的女伴了,还真是不可思议,我竟然和同一个女人断断续续在一起一年多了,哦,天哪,我绝对是疯了”。

    厌恶的瞥了一眼这个得意洋洋的家伙,克劳德稍微挪了挪身子,像是想要离这个家伙稍微远一点,忍不住吐槽道,“记住你的承诺就好,离那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艾米娜的女孩远一点”。

    “远一点,不不不,怎么可能,她哥哥如此费尽心思帮我拿那枚六芒星,我刻意躲开艾米娜岂不是背信弃义。

    当然,我答应过默罕穆德了,不去主动找她,可是我可不是神灵,有阻挡别人想法的能力,她来找我,处于尊重我恐怕没办法拒绝,哈哈哈............”

    张扬的笑声和刚刚刻意放大的音调,丝毫没有顾忌在场的所有人,当然除了那个爬虫一样的默罕穆德,看似通情达理的话声,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再也不愿意多理会这个该死的家伙,自己心里此时只希望他能马上从自己眼前消失,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起码得有点自己的底线,以及生活的原则,他在身旁是个人身上,可半点都可以感觉到只有一种被惯坏了的感觉。

    而此时,一直爬在上面的默罕穆德,终于像是休息够了,深呼吸了几下灼热的空气让自己本就干涸的嘴唇,上面布满了一道道裂纹。

    一声冷喝声骤然从嘴巴中喊了出来,然后单纯用双臂的力量让整个人往上跳了上去,高高举起右手伸向了那枚额头上的紫色六芒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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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0698/ 第一时间欣赏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作者:圣狄思玛斯所写的《零之曙光》为转载作品,零之曙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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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