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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圣狄思玛斯     零之曙光txt下载     零之曙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2 摘下面具

    背后那让人惊悚的画面,配合上音响中清晰的传来的话声,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这个从雪崩中幸存下来的男人,恐怕在当时与其躺在床上苟延残喘,还不如永远的留在那里。

    特别是亲身经历过此事,但侥幸的就像是和幸运女神有一腿一样,他们几乎没有在那场雪崩中遭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克劳德像是连同他们应该承受的遭遇,全部扛在了自己身上。

    这种强烈的反差肯定会让这家伙对自己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厌恶,这个世界上无论你贫穷富贵,总会有某件事情会让你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愤怒,可能是你们一起排队买一个想了很久,终于舍得起了的大早,然后碾碾转转走了比平时多了几杯的街区,恰好有个和你几乎同时到的邋遢男人,及拉着拖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然后最后一个热狗被交到了他的手上。

    而你只能尴尬的待在原地,看着那些工作人员公式化的对你耸了耸肩,用丝毫没有歉意的语气对你说一声抱歉,然后拉下窗口放卷帘门,将你口中的抱怨隔绝在外面,而排在你前面那个邋遢的家伙,会用那双眼角布满眼屎的眸子,挑衅般的看着你然后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热狗,原本你最喜欢的番茄酱此时沾满了他的嘴角,让你从胸口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

    可是你有什么办法吗?你可以告诉别人你可能比这个早起了两个钟头,多花费了数倍的时间精力,就是因为他离分近一点,他的运气好一点,难道你能挥起拳头在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狠狠的砸过去,让你心里稍微的好受一些,都不能,你只能将这些全部压在心里,然后对自己说一声,你就是个蠢货,为什么为了一个随处可见的热狗,早起了怎么多,跑了这么多街区,难道就是因为里面的香肠大一点吗?难道就是因为这里的番茄酱很特别吗?拜托,无论有多特别,那也只是一个热狗而已,永远比不上一块哪怕在普通至极的牛排,然后你可能永远不会在出现在这个餐车面前,哪怕顺路经过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长长的队伍,甚至那些工作人员拿着促销的传单开始招揽过路的行人,你心里只会产生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而不会去拿出一枚硬币去吃那个可能是之前朝思梦想的热狗。

    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的讽刺,你最喜欢的某些东西,会因为一点小小不合自己心意的变故,然后变得可有可无甚至是厌恶,埃里克看着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的克劳德,原本握着那个麦克风支架的双手也放了下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放到了面具的下方。

    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烦闷,不由得压抑着自己嗓音开口惊呼道,“见鬼,这个疯狂的家伙,该不会是要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展示在这么多人面前…………”

    话刚说完,埃里克就看见那个只剩下食指小指和大拇指的左手,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捏住那张渗人的黑色骷髅面具,然后毫不犹豫的掀了起来。

    一张像是被人强摁进开水过里的脑袋,烫伤其实和冻伤虽然听起来完全不同截然相反,可是他们的伤口却异常的相似,看着这张比那原本带在脸上的面具,还要丑陋无数倍的脸庞,根本分不清楚的五官,以及头上犹如沙漠中零星出现的几颗顽强冒出来杂草似的头发,在场的那些胆子小一点的女伴,已经捂着嘴唇嘴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叫声。

    而克劳德那张已经没有嘴唇的嘴,开始诡异的上扬起来,露出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然后高高举起自己血红色的右手,在背后那张巨大屏幕传出的白色荧光中,这个如同钢铁侠一样的假肢,传来一阵冷冽的金属光芒,随着摊开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头,硕大的庄园中那些吵杂的声响变成了鬼一般的寂静。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很幸运,在那场绝无可能生还的雪崩中,我被压在了下面,你们知道吗?我原本以为雪是没有重量的,嘿,这还真是一个滑稽的念头。

    还真是要感谢比斯利,是这个沉默寡言外冷内热的老人,他将自己一生都贡献给了木棉花,是他救了我,那一刻恐怕就连上帝都会感到无能无力,可是比斯利他用自己的身体抗住了大多数重量,虽然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骨骼,可是我相信,在那一刻他就是上帝。

    而我呢?拒绝了我爷爷斯内德的提议,我为什么要做一个整容手术呢?我可不是靠这张脸才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是好莱坞那些靠脸吃饭的娘娘腔。

    拿破仑不也是个可笑的矮子吗?可是有人会在他成功以后,拿他的身高来嘲笑他吗?况且利文斯顿已经不需要再证明什么了?如果利文斯顿直到现在还需要靠那些外物来证明自己,那才是最可怜的”。

    场下雷鸣般的掌声,像是在鼓励着这位从绝境中幸存下来的受害者,今天的克劳德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无数从小经历了磨难,却在逆境中挣扎着爬起来的梦想演说家一样,在这里给众人表演了一节生动的励志演讲。

    虽然很俗套可是这些亲身经历的事情,配合上他身后的背景,却更能让人感同身受,乔尔虚眯起双眼,看着无所畏惧的克劳德,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口说道,“我收回我之前说的那些话,咬人的狗不叫,可是克劳德不是狗,他是一头狮子,一头比斯内德那个狐狸要凶狠无数倍的狮子。

    对于他来说,恐怕真正经历了生死,那么这个世界上几乎已经没有可以让他畏惧的东西了,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一个对待自己甚至比对待敌人还要残忍的人,而且他还有着利文斯顿这个庞然大物,那么有谁可以阻挡这艘航空母舰的前进呢”?

    此时,那张丑陋的脸庞,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刺眼了,克劳德脸上带着那副看起来十分诡异的笑容,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然后草坪上那些绸缎上响起了一阵动静,停靠在上面一架架黑色的无人机,周围四个剧烈旋转的桨叶,开始带动着绑在绸缎的绳子,开始往空中飞去。

043 鲨鱼和狮子

    如同被鲜血染红的绸缎,被黑色涂装上面印着木棉花瓣的无人机拉向了空中,下面和巨大显示屏上那些被风雪笼罩着的山脉,如同被搬了出来一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随着音响又传出了那些凄厉的风雪啸声,那些高大耸立在草坪上的山脉,真的像是站立在喜马拉雅山脉的脚下,或许是距离异常接近,而伦敦也并不是一个山地城市,这里绝大多数的人,平日里最剧烈的运动,恐怕也只是在健身房中对着那些器械,如今看着眼前出现在院子中,在伦敦严寒的冬天里,那些上边还带着厚重积雪的山脉,那种冲击,不亚于一个习惯了看2D电影,忽然在电影院里看了一场3D的侏罗纪公园,长大嘴巴的霸王龙透过双眸上带着的3D眼镜,真实的出现在了面前,甚至那剧烈的咆哮声,都可以吹起你的头发,尖利的牙齿缝中,血淋淋的肉末,让你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

    终于,角落中悠然自得昆汀?德纳罗,一直和这位和他越来越放的开的凡娜莎,两人甚至已经开始讨论伦敦毗邻铂尔曼伦敦圣潘克拉斯酒店这个超奢华的五星酒店的床舒服一点,还是紧邻伦敦皇家公园之一的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那面巨大的落地窗户更有情调一点。

    昆汀?德纳罗早已忘却了之前发生的那些琐事,更是对不应该出现在婚礼上这一幕,显得不屑一顾,那些靠嘴吃饭的梦想演说家,总是拿自己身体的缺陷,来当做自己演讲稿中的武器,还真是可笑,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有缺陷的人才能成功一样。

    他们不过是利用了大众对他们的同情,将这种同情转化成了敛财的工具,相比较起他们放成功,只是基于他们这种人的数量相比起健全的人实在是太少,所以显得成功难能可贵,但是真的要说起真正的成就,细想下来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东西。

    而现在当你那个巨型的山脉,就像是一个有钱的富豪,喜欢登山却总是抽不出时间,所以他用自己的支票,来在自己那个比游乐场还要大的庄园空地上,直接造了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来满足自己的喜好,听起来很奢侈,可是这种事情他见到实在是太多了。

    而这座雪山却让他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结合着之前这里的主人克劳德所说的话,恐怕这些东西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不不不,是自己一头撞在了枪口上,现在那个所谓最浪漫的事情,可能就是这个该死骷髅脸让自己重新经历一边他所经历过的噩梦。

    看着那张同样扭过来看着自己双眸,那张渗人的脸庞上,不带任何感情犹如一条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上颚早已储存满毒液的獠牙,并不是很着急的刺入自己的咽喉中,可能是不久前才吃过东西,所以并不饥饿的它,想要戏弄羞辱一番它的猎物,然后再将他囫囵的吞进去,连根骨头都不会剩下。

    终于,那张冷冷盯着自己的面孔,引起了众人的诧异,当无数双目光看向自己的时候,昆汀?德纳罗终于在这个寒冷的天气中,感到了伦敦这个对自己并不算友好的城市,那些来自这里的上流社会对于自己的敌意,而旁边这个拥有着看起来和她漂亮的脸蛋,并不相符甚至截然相反智商的女人,依然在哪里喋喋不休的说着,她平日里一些的生活,其中还夹杂着是他平日里可能最喜欢听的笑话,可是现在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听着这些让他脑袋很乱的话声,舔了舔嘴唇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说道,“凡娜莎,拜托你能不能先停一下,我们恐怕要出麻烦了,我必须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毕竟你是当事人之一,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我不得不说这恐怕是我第一次在有女伴的时候丢脸。”

    “呃,你的意思是我们有麻烦了,哦,上帝,昆汀?德纳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才说过我们不会有任何事情,你的家族你的姓氏和这里的主人一样历史悠久,这才过了多久,半个小时吧,拜托,难道意大利的男人,都是这么多不持久吗”?凡娜莎脸色一变,有些不满的开口调侃道,她知道这些男人心里都在想着什么,而且最怕别人说什么,虽然是个拙劣的激将法,可有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却总是最有效的。

    果然,昆汀?德纳罗闻言脸色有些涨红,对于一个喜欢以势压人用支票开路的花花公子来说,这恐怕是最不能接收的,虽然现在的境地很尴尬,可是自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忍不住开口解释道,“你说的没错,在任何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无法改变的,无论是谁,在这个世界上都无法蔑视德纳罗,记住是任何人”。

    “哦,亲爱的,那既然这样我们害怕什么呢?赶快离开这里吧,你不是喜欢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落地窗吗?

    我可以在那里满足你,我们对着窗外的皇家公园,哦,我真是迫不及待了”。凡娜莎眨了眨眼睛,用睫毛膏固定着的卷曲的睫毛,像是挑逗一般的跳动着。

    可是眼前这些却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昆汀?德纳罗心里反而涌起了一股烦躁,这真是一个自己见过最愚蠢的家伙啊,终于丧失了仅剩的那点耐心,相比起那个确实是他最喜欢的落地窗,还是抓紧远离现在的麻烦更重要。

    “听着,凡娜莎我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着不明白,但是这里的冷风,难道不能让你稍微冷静一下吗?相比起欲望,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的事情,应该排在它的前面。

    虽然德纳罗是一个伟大的姓氏,可是就像生活在海洋里的鲨鱼,它虽然是海洋的霸主,可这并不能说明它就没有天敌,至少在陆地上,它并不能为所欲为,而你看到的那个令人作呕的骷髅脸,虽然他实在是太丑了,可是它是一头草原上的狮子。

    这里是英格兰是伦敦,而现在很尴尬的是,我就想一头海洋中的大白鲨,冲上了海滩,被一头狮子盯上,虽然在海洋里我有无数种办法干掉它,可是现在,你见过沙滩上的鲨鱼吗?它虽然让人胆寒,但是却没有威胁”。

044 最浪漫的事

    果然,昆汀?德纳罗没有像这个时候痛恨自己那张嘴,如同乌鸦一样那张永远只会传递噩耗的嘴巴,无论在任何时候,总是那么的让人厌恶,可惜,这次那张臭嘴准确的预言两人即将发生的事情,而站在自己身旁的凡娜莎,看起来就像是厄运女神一样,虽然看上去依然诱人,但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的话…………

    哦,该死,他可是昆汀?德纳罗,永远也不会对任何人俯首称臣,脑子里怎么会出现这种念头,对,一定是那个家伙摘下面具的脸庞,那张丑陋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让自己的心灵产生了一种挫败感,他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摘下面具,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看着那张丑陋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看起来异常狰狞的笑容,然后双眸中那毫不掩饰的不以为意,透出对德纳罗浓浓的不屑,昆汀即便很不想承认,可还是相信即使他真的被干掉在这里,恐怕那个以家庭为第一道家族,会保持默契分保持沉默。

    这并不是说自己就不重要,只是这个世界上相信每一个人在干一件重要的事情之前,总是会算一下付出和回报是不是成正比,而且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可行性,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假设他们是来自海洋的鲨鱼的话,那么面前的克劳德就是一头来自非洲的狮王,本来不应该有什么交集的他们,因为自己的一时贪玩,竟然冲上了沙滩去挑衅这头愤怒的狮子。

    周围那些原本让他俩舒服的待在这里的安保,重新出现在面前,然后伸手指了指那些伫立在院子中连绵不绝的山脉,像是在给他这个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家伙,在展示英格兰那引以为傲的英伦绅士作风,可惜,接下来的事情可丝毫和绅士沾不上边。

    甚至这个时候他更想带着这个女人,来到那个铁笼中,去面对那个,嗯,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一头叫做“奥古斯汀”的雄狮,或许还有一些机会可以祈祷那头狮子刚刚吃过饭,或者用身旁这个漂亮的蠢货,去暂时应付一会。

    知道事情最是要面对,而无谓的挣扎只会让自己像个笑话一样,既然是无法解决的过程,那么自己就看看,到底雪崩是怎么样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只是一片假山,无论和喜马拉雅山脉相比起来是多么的相似,可是即使是上帝,恐怕都无法再让这个世界出现同样的山峰。

    无奈的摊开双手看着站在台上正盯着他的克劳德,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峰,自嘲的笑道,“真的要这样吗”?

    并没有换来任何回应,和想象中一样,那个站在台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男人,甚至连个眼神都懒得对他做,当然,换作他在站在那里的话,也根本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做任何动作,那根本毫无意义。

    昆汀?德纳罗对身旁那些对他虎视眈眈,让他觉得很难受的安保摆了摆手,仔细的揭开自己身上那身白色西装的扣子,然后小心翼翼从身上脱了下来,叠好放在了地上,并没有顾忌寒冷的天气,和周围异样的目光,反而拿下自己衬衣那辆颗漂亮的袖口,挽起袖子露出左腕上那枚世界上最昂贵的手表之一,萧邦超级冰块这块和它名字一样张扬,他觉得和自己很搭配的手表,几乎表面除了正面那块用来看时间的表盘,其余地方全部被钻石覆盖的腕表。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带表的人,总觉得那是一种束缚,就像他讨厌所有的饰品一样,不过对于这块手表是个意外,昂贵的价值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昆汀?德纳罗觉得这块表和他一样,都很张扬都耐不住寂寞,何况这块表更像是古代贵族悬挂在腰间那把镶嵌满宝石,用来装饰的佩剑一样,让他游走在花丛中无往不利。

    之前凡娜莎就是看见它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眸子泛起了一样的光彩,这些丝毫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当然,他并不在乎别人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身份他的钞票,反正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别人可以说他是黑手党,家族中其他人总是对这个带有讽刺意味的单词,有着异乎常人的敏感,很厌恶别人这么形容他们,可是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你得到了多少,总得为此付出一些代价,这是在公平不过的事情,而且并不会让你为此损失一分钱,黑手党白手党谁在乎呢?

    看着整齐摆放在地上的白色西装,昆汀?德纳罗忽然脸上涌出了笑意,之前那份紧张好像和这件衣服一起,被丢在了地上,朝克劳德眨了眨眼睛,这才对着身旁的安保笑道,“不要让任何人动我的东西,我不喜欢别人做这些事情,当然,美女除外,我一会回来还要穿这件西装,这可是乔治?阿玛尼先生亲自为我定做的,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总是会给我带来好运,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

    “先生,无论他是乔治?阿玛尼先生设计的,还是上帝设计的,恐怕你都没有机会穿它了,所以看在我也很喜欢那个意大利老头的份上,友情的提醒一句,既然是你最喜欢的衣服,那你何不穿着它,让它陪你走完走后一程呢”?穿着黑色西装的安保,瞥了昆汀?德纳罗一眼,像是调侃一样,脸色揶揄露出古怪的笑容说道。

    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机会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对待着这一生几乎都不会有交集的富豪,这些平日里会将他们,用最恶俗的语言,形容成一只被训练好的鬣狗,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去撕咬敌人的富豪,现如今只能乖乖的落在他们手里。

    虽然没有想象中那种崩溃后的痛哭流涕,可是无论多么坚强的硬汉,在现在可以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最多十分钟之后,这个家伙依然还能保持这副镇定自若毫不在乎的样子,那么他发誓,这个家伙一定会是个疯子,一个一心求死的疯子。

    “美丽的女士,现在就让我们一起去见证一下这个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昆汀?德纳罗伸出臂弯,像个正宗的英格兰绅士那样,掺着凡娜莎朝那座如同钻入水中的鱼尾模样的山峰,大步走了过去。

045 Golden hind

    如同鱼尾峰一样的山脉模型面前早已准备好一道通向半山腰的梯子,看起来很是体贴的为即将登山的昆汀?德纳罗准备着,当站在面前时,一阵冷风带着山上那些不知从哪里运过来积雪的冷气,毫无阻碍的穿过他身上那层单薄的纯棉衬衫。

    突然心中涌起一阵后悔,刚刚为什么要脱掉那件西装,美利奴羊毛的面料相比起这件衬衫,实在是太保暖了,他可不想在见到那所谓最浪漫的事之前,就被狼狈的冻死在这里,那实在是太可笑了,他可以想象到,他的那群狼朋虎友可能会有一瞬间的哀伤,嗯,应该至少会有一瞬间的哀伤吧,然后会爆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将之前的那如同幻觉的悲伤,抛之脑后忘记的一干二净。

    双手抓着像是被冻僵了的铁梯,有些湿润的手掌像是被黏在上面了一样,泛出一股被针扎一样的疼痛,昆汀?德纳罗咬了咬牙,回头对凡娜莎说道,“我背你吧”。

    该死,无论在什么时候,自己总是对女人,漂亮的女人狠不下心,而自己的父亲总是会因为自己的这个特点,把他叫到那个沉闷的书房中,开始一套枭雄主义的长篇大论,而自己无论说出什么,他总是有一万种方法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

    可是这个世界上谁也无法改变谁,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哪怕你是他的父亲,想要把自己的儿子,改变成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模样,这完全是可能的,每个人身上的特质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杰斯塔?德纳罗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样,他身上的缺点也很明显,他总是会想要一个人独享一大块蛋糕,可是总会有一天,当一块足够大的蛋糕出现的话,这个做事不留余地的人,会被活生生的撑死,然后带着这个声名狼藉的家族永远堕入深渊之中。

    身后背着身体微微颤抖着,在自己背上留下一种很舒服触感的凡娜莎,那看似丰腴的身体,其中并没有看上去那样重,反而两个人贴在一起的身体让原本有些寒冷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昆汀?德纳罗感到了背后那个漂亮的花瓶身体传递过来的恐惧还有紧张,裂开嘴角笑了起来,“嘿,凡娜莎你是一个模特没错吧”?

    “对,没错我是一个模特,可是现在玩觉得我是一个小丑,被剥光了衣服丢在了这么多人面前”。凡娜莎两排漂亮整齐的牙齿,随着话声其中夹杂着一阵急促的碰撞声,此时恐怕她心中更多的是后悔,那个老头虽然比起现在这个来自意大利的年轻人,显得丑陋身材也臃肿的多,可是他永远也不会带着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像是感受到了背后凡娜莎的悔意,昆汀?德纳罗撇了撇嘴,双手加快了攀爬的速度开口说道,“想象一下,你现在站在全世界独一无二的t台上,再向恐怕是整个伦敦最有钱,金字塔尖的那一部分人展示自己,这些观众我敢保证任何品牌都不可能同时把这么多富豪同时聚集在一起。

    而我呢?虽然是一条冲上沙滩的鲨鱼,可是无论什么时候,鲨鱼永远都是鲨鱼,可不是鲶鱼可以比的,任何忽视他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保证凡娜莎,今天晚上你会和我出现在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记住你的承诺”。

    说着脚下用力踩着最后一节铁梯,登上了一块还算平摊的地方,遥遥看着下面正仰望着他的那些宾客,昆汀?德纳罗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恶趣味,这场婚礼实在是太单调了,单调的让人压抑,根本没有半点婚礼上的欢快,张开双臂像是要将整个庄园拥入怀中一样,嘴里大声喊道,“iamthekingoftheworld”。(我是世界之王)。

    下方随着这声可能出现在无数电影中的台词,传入他们的耳朵时,忽然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吵杂的笑声,就像是看到了一个被绑在绞刑架上即将被烧死的囚徒一样,在临死之前喝了一瓶威士忌,然后这个酒量并不算好的人,就开始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而现在的昆汀?德纳罗,就像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一样。

    很快,庄园后边出现了几架漆黑的直升机,下方用钢索吊着一个硕大的白色箱子,随着上面巨大的螺旋桨刮出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狂风,出现在了那个鱼尾峰的顶端,然后快速的朝上升高。

    克劳德拿着话筒虚眯起双眼,看着上空的直升机伸手比划了一个大拇指的动作,然后开口说道,“先生们,女士们,下来我们一同见证一下,这个世界最惨烈的灾难会是什么样子的,同样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爱情,而最有名的爱情之一,我想很多人心中会想起泰坦尼克号上的杰克和罗丝,或者和这位站在鱼尾峰上的昆汀?德纳罗一样来自意大利的罗密欧和朱丽叶。

    这些爱情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都是悲剧,可是很不幸,虽然我很喜欢看这些带有悲剧色彩的小说和电影,可是自己却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今天我希望在这里,告诉大家无论你手中的权利有多么的大,你的账户上又多少数不清的数字,可是在不可抗拒,随时都有发生的灾难面前,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我们和普通人没有区别,那些权利和财富并不会让上帝多看一眼”。

    随着克劳德的话声,盘旋在天空中的直升机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下方那个方形的大箱子,忽然像是一只张开嘴巴的毒蛇一样,从中间徒然分开,让里面那些凝固在一起的积雪,如同凝视的砖块一样从上面落了下去。

    在空中凝聚一团的积雪,分散开来迷惑了众人的视线,几乎一瞬间就将站在下方的两人掩盖在其中,而山峰上原本就残留的厚厚一层积雪,在一阵颤动中如同海面上掀起的巨浪一样,也从山顶拍打了下来。

    转过身体不在去看这场和雪崩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一幕,埃里克知道昆汀?德纳罗完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个刚说过不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拒绝德纳罗友谊的家伙,就这么在众人面前被羞辱了。

    忽然一声气急败坏的叫声传了出来,让埃里克身体豁然紧绷了起来。

    “goldenhind”。

046 意大利人口中的金鹿号

    那一声莫名其妙的喊声,让转身护在艾达身前,将襁褓中睁开眼睛的爱丽丝挡在身后,不让那些飞溅的雪花飘过来的埃里克,身体忽然紧绷可起来。

    而这架根本毫无反应的直升机很快飞向了远处,而紧随其后的直升机眼看又像故技重施,埃里克想疯了一样,疯狂的朝克劳德挥舞着双手飞奔了过去嘴里大声喊道,“停下来,快,立刻停下来…………”

    看着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之前那声被直升机的轰鸣声以及风雪声掩盖在其中的叫声,“Goldenhind,他刚刚喊金鹿号”,埃里克看着脸上带着一丝错愕的克劳德,将之前听到的叫声重复了一遍,而克劳德瞬间反应了过来,拿起话筒高喊道,“停止,停止,离他远一点…………”

    那架反应过来的直升机,当听到这个指令时,悬挂在下方的货斗已经打开了一道缝隙,机身微微侧着徒然拔高,朝庄园外飞了过去,大量的积雪顺着那条缝隙,像是给这座伦敦郊外的小镇,下了今年都第一场大雪,滑稽的是现在这个时候,那些从空中缓缓飘落的雪花,终于给这场婚礼平添了一份浪漫的气息。

    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那个更像是在证实传言中所说的那样,伦敦新贵埃里克?沃森和这座木棉花庄园中新晋的主人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现在那个年轻人疯狂的冲上了那座被积雪覆盖的鱼尾峰,然后双手在之前昆汀?德纳罗消失的地方飞快的将那些积雪刨向一旁。

    那毫无声息恢复平静的山峰,只有空中还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站在台上的克劳德终于像是反应可过来,挥舞着双手指挥着那些如同石化了的安保,大声喊道,“快,把那个昆汀?德纳罗挖出来”。

    站在一旁的薇薇安俏脸上涌出了一丝惊喜,Goldenhind,这个代表着伊丽莎白一世女王命名的金鹿号,当初的船长正是埃里克的祖先,弗朗西斯?沃森?德雷克,但是如今却被那个来自意大利西西里岛的黑手党头子喊了出来,还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惊喜。

    看着心思早已飘到那里的克劳德,薇薇安低声说道,“亲爱的,难道你忘了现在我们在这里干什么吗”?

    说着,拿起那把白色的话筒,看着下方的宾客,开口笑道,“好了,虽然这场演出并不是那么的成功,可是我和我的先生,还是想让大家认识到,永远要有一颗敬畏之心,同时保护好我们的环境,是全世界人类,更是我们这些人的指责。

    同时感谢阿尔杰农先生的配合,以及从遥远的意大利西西里岛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的昆汀?德纳罗,希望这个张扬的家伙他并没有被冻坏。

    在这里我相信大家肯定对婚礼中最重要的一个仪式,同样也是必须的过程都不太感兴趣,但是在这里我还是相对我这一生的伴侣,说一句,YesIdo,我爱你”。

    “YesIdo,我也爱你”,克劳德终于反应了过来,虽然自己内心早已不在这里,可是婚礼还得进行下去,无论发生多么大的事情,肯定都没有眼前的这件事情重要,不过还好,现在也到了午饭的时间,而自己也可以抽开身去处理这个意外之喜了。

    朝佛洛伊德隐晦的比划了一个手势,自己双手环胸,然后装着打了个哆嗦,开口调侃道,“真是抱歉,在这种天气中为了让你看一场雪崩,恐怕我的新娘现在恨不得拧着我的耳朵,骂我神经病,不知道你们感觉怎么样,反正我是冻坏了,好了,估计现在很多人心里早就已经发起了牢骚。

    但是还是衷心的希望,这一场来自木棉花庄园中,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崩,会给你们有所帮助,在今后的生活工作中有所启发,现在就让我回到温暖的大厅中,去享受一顿来自一顿来自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厨师,精心做出的午餐”。

    看着佛洛伊德带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过被蒙上了一层白雪的草坪,克劳德重新带起面具,低声呢喃道,“Goldenhind金鹿号,如果这个家伙是在信口雌黄的话,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那个时候最开心的应该是奥古斯汀,这个从非洲草原上被带回来的狮王,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虽然它还算庆幸,起码那些母狮和它的孩子被一同带了回来,可是它现在最痛恨的就是人类了,我很乐意让昆汀?德纳罗去和它解释一番”。”

    薇薇安脸上带着甜美动人的笑容,依偎在克劳德怀里,可是嘴里说出的话声却和她的外表截然不同,当然,作为那位臭名卓著的东印度公司创始人的后裔,祖祖辈辈身体流淌着同样的血液,对待生命如同草芥般的漠视,让金雀花安保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

    同样,克劳德看起来对自己新婚妻子说出来的建议十分的感兴趣,点了点头伸手揽着薇薇安的腿弯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开口笑道,“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恐怕奥古斯汀一定会感谢你的,不过我更希望这个好像有点高估自己的昆汀?德纳罗记着,他那个声名狼藉的家族,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只要报出一个名字,就可以吓得别人瑟瑟发抖。

    好了,这些白色的雪还真是讨厌,看似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可是却肮脏无比,不要让这些丑陋的东西弄脏你的裙子”。

    看着裤脚上被那些残留在草坪上的雪花弄出了一道道黄褐色的泥痕,原本就很讨厌这些都克劳德,不由得开口吐槽了一句,然后站在那座鱼尾峰前,看着周围站立的乔尔等人,开口笑道,“好久不见,不过艾达,我还是希望你带着这个可爱的天使去里边好吗?这个天气实在是太糟糕了”。

    “呃…………,好吧,不过我希望你们尽快处理好这里,里边的那些人可不是你想象中用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相信我,晚上他们一定会用所有力量去搜寻关于Goldenhind所代表的含义,希望他们只是单纯的认为,你们对海盗文化感兴趣”。艾达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

047 简单的要求

    鱼尾峰那层厚重的积雪很快被刨开,一只颤抖的胳膊从中伸了出来,然后高高竖起中指,几人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看起来这个家伙身体还算不错,至少在这个时候还有力气对他们做出反击。

    “如果你还想躺在里面装死,那我丝毫不介意多等你一会,德纳罗家最受器重的昆汀?德纳罗,难道你就是因为这副无赖的样子,而倍受他们青睐吗?你可和其他的德纳罗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克劳德看着那根中指,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

    确实如他所说,寻常的德纳罗完全符合人们对于黑手党的想象,性格沉闷总喜欢用那种压抑着的嗓音让自己显得神秘一点,这样可以更容易让别人活在恐惧之中,而且他们喜欢用那种大红色的棉绸窗帘遮挡住窗户,然后坐在一张宽大的摇椅上,手指尖和乔尔一样捏着一个烟斗,背对着自己的客人,说出一些过分但不容拒绝的理由,他们拒绝抛头露脸,适当的神秘感,可以增添一点遐想的空间。

    可是这个家伙更像是他们把重心从西西里岛那个根深蒂固当然大本营搬到美利坚洛杉矶后,美利坚人那副自大张扬的性格,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这个与众不同的德纳罗会受到几乎所有人的青睐,从那个大家庭的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也许是性格决定命运,确实他在洛杉矶那个充斥着钞票味道的城市中更加如鱼得水。

    飞快的从下面的雪堆中跳了出来,昆汀?德纳罗伸手将他一直护在身下的凡娜莎拉了起来,拍了拍衬衣上遗留的那些雪花,看着周围空荡荡的草坪,颤抖的吐槽着,“哦,见鬼,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就在你被埋在下面之后离开的,怎么,你还想在他们面前展示一下你这副瑟瑟发抖的可怜虫模样吗?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克劳德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指了指下边昆汀?德纳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身体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起来,颤声抱怨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看见我刚刚竖起中指的样子,这样会稍微挽回一点脸面,虽然我一点不在乎这种根本价值的东西,可是家里那帮老家伙听说后,嗯,你肯定懂得,喋喋不休的话声实在是太让人恐惧了。

    那么克劳德先生,可以让我下去,然后穿上我那件乔治?阿玛尼先生亲自设计的西装吗?我说过那件衣服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几人纷纷沿着铁梯落在安稳的草坪上,昆汀?德纳罗虽然看上去如今那副狼狈的模样,更像是一个落魄的贵公子,可是那慢斯条理穿上西装,然后仔细的将衬衣上的袖扣带上,一颗一颗仔仔细细的扣好扣子,将自己衬衣领子上那个早已不符当初挺直的领结慢慢缕好,丝毫没有在乎克劳德那副不耐烦的模样,转身看着凡娜莎笑道,“我从来不说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宁愿微不足道如草芥,但我绝不虚张声势如小丑!这是我的人生格言。

    亲爱的,你还没有忘记你的承诺吧。”

    看着凡娜莎那张或许因为之前的恐惧,变得煞白的俏脸,露出一丝错愕之后,然后瞬间布满了红晕,昆汀?德纳罗挥了挥手开开口大笑道,“鲨鱼哪怕被困在沙滩上,那也是一只鲨鱼,不要急先生们,我知道你们在等待着什么。

    但是,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忘记很多事情,忘记很多细节,我也记不清我到底在那团积雪砸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到底喊了什么,或许那一刻是上帝他老人家给了我一丝提示,可是显然,他老人家现在又离开了这个糟糕的地方”。

    “Goldenhind,如果你忘了的话,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你说的是Goldenhind,英文,不是意大利语,是这个单词救了你,和上帝没有关系,如果非要扯上一个神灵的话,那也绝对不会是上帝”,埃里克挥了挥手打断了昆汀?德纳罗的话声,脸上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焦急,关于这个没头没尾的事情,他实在是恨不得马上结束掉,这些关于海盗和帆船的故事,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原点一点,不过线索却戛然而止,如今又从这个根本漠不相关的黑手党,扯上了关系,不由加重了语气,将那个代表着当初弗朗西斯?德雷克驾驶着将无敌的西班牙舰队击垮的金鹿号,一字一顿的拼了出来,开口质问道。

    一旁的乔尔轻咳了一声,似乎对于看起来不太正常的埃里克,提醒了一句,可是并没有起到半点作用,这种如同诅咒一般,从他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直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旋律的事情,然后一直没头没尾,如同伦敦这该死的浓雾一般,将他一直笼罩在其中,他实在是受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探险,有多少人无缘无故的死在途中,他们也都是儿子父亲丈夫,他们都是每个家庭中那个不可或缺的人,可是却永远的留在了那些暗无天日的地方。

    双手狠狠揪着昆汀?德纳罗嘴中所说的他那件最喜欢放白色西装,埃里克毫不畏惧的盯着那张依然挂着轻佻笑容,像是对于他的反应十分享受的家伙,沉声说道,“我是一个好人,不过对付你这家伙,我觉得我心里不会有丝毫的获罪感,记着,你们就是一群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臭虫,现在马上告诉你所知道的Goldenhind,然后立刻滚出这里。”

    “哦,上帝,真的从你的话里,我真的听出了你是个好人,这些威胁真的没有半点威慑力,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肯定知道这些威胁对我没有半点作用。

    好了,克劳德先生,能请你这位朋友放开我吗?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实在没有时间和你们在这里浪费”。昆汀?德纳罗脸上露出夸张的表情,开口惊叹道。

    克劳德拍了拍埃里克的肩膀,看着他松开了双手,冷声说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态度,告诉我你的条件”。

    “很简单”,昆汀?德纳罗打了个响指,看着凡娜莎眨了眨眼睛笑道,“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一件拥有落地窗户,可以将皇家公园一览无余的客房”。

048 1789

    傍晚随着天空中皎月的升起,一层白色的银纱披在了这座终于安静下来的小镇中,并不像伦敦这座繁华的都市,依然沉醉于喧嚣的灯红酒绿之中,而人烟稀少的吉尔福德镇,早晨那如同长龙般的车流如今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片被木棉花笼罩着的庄园,在夜色中犹如一头盘踞在黑暗中的巨兽一样。

    一栋和周围相比显得低矮破落的建筑,穿过狭窄的走廊,最里端那间亮起灯光的书房中,克劳德靠在椅子上,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疲惫,紧闭着双眸背对着战战兢兢站在那里的佛洛伊德,身后薇薇安站在那里,俏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热情的过头,同样也不会生疏的笑容,帮这个刚刚和自己举办完婚礼的男人捏着肩膀放松身体。

    “昆汀?德纳罗一直和那个模特待在房间中,并没有什么反常,哦,对了,他们被投诉了”。佛洛伊德沉吟了片刻,开口将自己做得到的消息缓缓说道。

    像是没有听到这些话一样,而佛洛伊德也习惯的没有在开口,反而松了一口气站在那里,自己这个隐约已经摸着了一点脾气的老板,当他并没有回应你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听到,或者说对你不满,而是在思考着别的东西,这个时候你千万的不要去自作聪明的继续在那滔滔不绝的表现自己,那样只会显示出你的愚蠢。

    同样,当他开始不断询问着你一些问题,根本不给你任何思考的时间,这个时候说明他对你的表现已经有了些不满,而且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了,而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不懂装懂,将自己完全不知道或者没有去了解的东西根据经验想象出来,那样只会换来更惨的结果,直接说不知道,而不是心存侥幸,将你的老板当成一个傻子。

    缓缓睁开双眼,克劳德双眸中露出一丝肆虐,打量着面前一直通到天花板的书柜中,密密麻麻的摆放着的图书,露出了一丝头疼,自己的人爷爷斯内德可是要求自己只要在庄园中,就要来这个书房,将这里所有的书阅读一遍,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这些让人苦恼的事情,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投诉?那个家伙又惹什么麻烦了”。

    “嗯,其实也不算什么麻烦,可能只是他一些奇怪的嗜好罢了,你知道弟弟他要了一间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可以将皇家公园一览无余的客房,然后和那个叫凡娜莎的模特,就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嗯,干一些理所应当的事情。

    可是,他们没有拉窗帘,所以那些在皇家公园里的人大饱了眼福,当然,其中有些带孩子的家长对此发出了抗议,然后直接投诉了,认为这些可能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危害。

    不过还好,我们已经处理好了,然后和那个家伙艰难的沟通了一番,他认为这样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所有动物的本能,当然,人类从根本上来讲,也属于动物的一种,不过,还好那个模特并不想这件事情人尽皆知,所以那个见鬼的窗帘终于拉上了”。

    这件有些荒诞的事情,恐怕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哪怕他有这种奇怪的嗜好,可也绝对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克劳德隐隐开始跳动的眼角,心里开始严重的怀疑起来,这个作风反常的家伙,为什么会已经被托雷斯?德纳罗,也就是他的父亲现在的黑手党党魁当做上帝赐予自己最完美的礼物,而且几乎已经把手里的权利早早交给了他,开始在终日温暖的洛杉矶躺在沙滩上享受生活。

    可是就是一个这样的家伙,带着德纳罗开始在充斥着犯罪土壤,像是黑帮最滋润的乐园,美利坚势如破竹的一路高歌猛进,却又还能和那些自私自利的政客谈笑风生。

    “好吧,这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意大利人,他们对于爱情的定义是自由,还真是一个可笑的理由,昆汀没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想要偷偷的溜之大吉,还有,嗯…………”

    克劳德轻轻拍了拍薇薇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纤手,然后站起身子看着佛洛伊德开了个玩笑,“怎么样,看起来你和温斯顿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好的多,你也即将成为一个父亲”。

    “谢谢,她确实算是一个不错的妻子,昆汀?德纳罗在酒店里就像一个游客一样,如果说除了他爱自由这点,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甚至很好说话,给服务生报以微笑,出手的小费很大方,比所谓的绅士看上去还要绅士”。

    佛洛伊德简单的回答了克劳德,连忙的岔开了话题,当自己的老板询问你的家庭的时候,千万不要得意忘形,认为这是对你抱有善意以及无微不至的关心,这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生活和工作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你赖以生存的并不是你的家庭和睦,或者是有一个漂亮的妻子懂事的孩子,而是你是不是为他可以创造价值,让他觉得满意。

    克劳德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开口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否则温斯顿恐怕会开始诅咒我是个刻薄的老板,开始压榨员工的时间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埃里克今天送了一个特别的礼物,一辆老旧的黑色罗孚80汽车,和当初斯内德先生接他第一次来庄园时的汽车几乎没有区别,虽然保养的差距很大,现在就停在外面”。佛洛伊德正准备告别,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埃里克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连忙开口说道,自己的老板总是对于那个家伙有着一种莫名的重视,如果自己遗漏掉这个,那么万一这个礼物中,真的隐藏着什么重要的消息,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看着克劳德面具下的双眸露出疑惑的表情,佛洛伊德指了指窗户的窗帘,然后轻轻拉开,透过窗外看着不远处那个空荡荡的停车位上,放了一辆和周围格格不入的老式汽车。

    虚眯起双眼看着那辆并没有奇怪的轿车,克劳德摇了摇头如果他是为了证明自己想念自己的爷爷,根本没有必要这样示好,他心里肯定知道,自己不在乎这些东西,忽然视线凝聚在那张有些斑驳的白色车牌上,周围淡蓝色的线条包裹中,只有四个简单的阿拉伯数字出现在上面。

    “1789”,克劳德低声呢喃了一句,忽然笑了起来,“这个家伙是在提醒我,还真是很少见到他这么积极的时候”

049 莱纳德的麻烦

    中午,伦敦闹市区距离皇家公园一步之遥的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那栋黄褐色的大楼外,聚集了很多举着抗议条幅的人流。

    平日里这座以奢华著称的酒店,也经常会有当地的居民已经游客为此慕名而来,在大厅中那些乳白色的柱子已经昂贵的油画面前,拿起相机给自己来一个自拍,然后发到社交媒体上,当然,他们也乐于见到如此的场景,虽然这些人可能因为现在的经济条件,还不足让他们住在这里,可以却是一个免费的宣传。

    而他们也会给那些坐在大厅椅子上,吹着温度刚刚适合的空调,稍作休息一番的旅人,递上一杯柠檬水,然后换来一句真诚的谢谢。

    可是现在这些人好像将之前他们的所作所为永远的从记忆里抹去了,那些用刺眼的红色写在条幅上的单词,完全将他们描绘成了一个攀附权贵十恶不赦的混蛋。

    在酒店侍者的眼里,一直显得很沉稳的莱纳德那张永远带着如同经过训练的笑容,可是现在没有人敢靠近他的周围,那种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努力压抑着的愤怒,和他如今那张紧紧皱起的眉头一样,随时都有可能从身体中喷涌而出。

    兜中装着的那部自己最喜欢的Vertu手机这个时候,就像是因为自己粗心的主人,忘记给它充电然后只能陷入沉睡,莱纳德焦急的等候着消息,他实在是不愿意当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去为楼上那位可能还在沉睡的客人去承受这次无妄之灾。

    原本他甚至希望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让这个和自己一样略显沉闷的酒店变得稍微年轻化一点,这次突发的事情在他眼里并不算是危机,完全可以当成一次教科书般的营销,来吸引那些可能更多的会考虑去选择希尔顿等等酒店的年轻人,毕竟他们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已经完全不输给那些老牌五星级酒店的硬件设施。

    可是当自己一觉醒来,正准备仔细的将整件事情捋一捋,然后以一个看起来完全像是“意外”的方式,用现在年前人最喜欢的网络,像是病毒一样飞快的蔓延出去,可是,那扇平日里他最喜欢的玻璃大门外,如同超市在搞促销一样集满了人群,当然,如果这些都是客人的话他肯定会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然后飞快的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那些该死的条幅到底是什么玩意。

    刚刚心里那些还没有完全的幻想,随着那些刺眼的条幅消失的一干二净,而莱纳德像个逃兵一样,耻辱的站在街角的一家咖啡厅门口,拿出手机拨打给自己的秘书,才得知了这件事情。

    他,莱纳德,伦敦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负责人,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看着那些举着抗议条幅的人群,他脑海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哦,上帝,从什么时候开始,伦敦的居民素质这么高了。

    要知道整个英格兰可是八卦小报最发达的地方,甚至没有之一,和好莱坞那些狗仔相比,这里的那些猥琐的偷拍者简直和魔鬼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总是会在餐桌上端着一杯廉价的咖啡,然后看着报纸上关于女王或者王子,或者说某位富豪又出轨了,然后砸吧着嘴巴发出猥琐的笑声。

    可是这个时候,看了看手腕上那块有些俗套可自己却很喜欢的劳力士,都已经快十点了,虽然今天天气很好,可是他们难道不用去上班吗?围在这里可不会有人给他们发工资。

    终于,兜中那个连自己都快忘记存在的手机发出了熟悉的铃声,莱纳德掏出电话看着屏幕上那个属于自己老板的号码,习惯性的绷紧了身体,用最正宗的伦敦腔开口笑道,“你好,这里是莱纳德”。

    “听着,一切照常,不用管,不用理,什么都没有发生”。急促的话声结束后,听筒传来的挂断声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接着看着周围那些下属投来好奇的目光。

    莱纳德轻咳了一声,对着话筒又开始装模作样的说了起来,然后挂断了电话对他们挥了挥手,开口吩咐道,“今天的天气虽然很好,可是外面依然很冷,记着,我们是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我们以这里为荣,同样,酒店也会以我们为荣。

    有人可以告诉我酒店的一直遵循的格言吗”?

    “始于顾客,赋予顾客,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上帝,那他一定住在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的客房里。”

    “对,没错,那么现在谁能告诉我,外面那些是什么人”?莱纳德脸色稍微舒缓了几分,虽然刚刚自己的老板只是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可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如果他还需要事事被吩咐的话,那么立刻马上可以收拾东西然后滚出这里了。

    下面稍微安静了一下,接着传来了让自己又想扇自己耳光的话声,“他们是敌人,打扰了上帝的休息,我们现在就要勇敢的拿起武器,然后赶走他们”。

    哦,见鬼,自己怎么会问他们这些问题,好像终于找到了这里一直没有希尔顿和四季上客率高的原因了,就是因为这些蠢货的存在,让这座奢华的酒店为此蒙羞。

    “听着,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外面那些人,他们有的住过这里,但是更多的可能连那道自动的玻璃大门都没有进来过,可是总有一天他们有机会住酒店的话,可能会走进来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在前台开一间客房。

    而现在这个几率的大小就在你们手中,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中,没有比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更诱人了,哪怕只是用廉价的速溶咖啡冲泡出来的,没有人会介意它的口感,只会心存感激,而你们现在竟然要拿起武器,赶走未来的上帝”。

    话音刚落,这群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下属,用带着不加掩饰佩服的眼神看着自己,莱纳德身体微微挺直了几分,挑了挑眉忽然觉得这也并不算什么坏事,无论发生什么,总要比一潭死水好得多。

    而那扇刚刚才说过的自动玻璃门,也如同回应着他,发出微不可查的摩擦声然后缓缓打开,一行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当看到为首的那个高大身影,脸上那张黑色的骷髅面具,莱纳德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050 最有价值的等待

    紧跟在克劳德身后,埃里克看着面前那面漂亮的玻璃大门缓缓打开,上面倒影出的无数身影在眼前消失,刻意挑高的大厅,和里面以白色为主色调的装修和这栋整体呈黄褐色的建筑恰好既然不同,却又不会觉得突兀反而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迎面而来的那个穿着如同管家一样,一身老派的西装和年轻的脸庞有些并不相称,那副看起来像是强装出的成熟和稳重,在看到克劳德那一刹那,不断抽动的嘴角,如同在强忍着笑意一样。

    “尊敬的克劳德先生,看来今天还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欢迎您来到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我是这里的负责人莱纳德,有什么需要为您服务的吗”?莱纳德脸上略微带着讨好的笑容,微微抬着头看着比他高上一些的克劳德,虽然脸上的那张黑色骷髅面具有些渗人,可是谁又在乎这些呢?

    这个时代特立独行的人实在是数不胜数,他只在乎酒店是不是在正常的轨道上行驶着,而且据他所知这位伦敦实际的掌舵人并没有住过当地的任何一家酒店,可是今天偏偏来了这里,绝对不会是口渴了顺便进来为了喝一杯廉价的柠檬水。

    “特殊的日子,希望如此吧,抱歉,莱纳德先生,对于今天出现的情况我很抱歉,毕竟那个喜欢……,嗯,对于爱情喜欢自由点家伙,他和我有着关系,不过我会赔偿你们的损失的而且尽量把这件事情都影响力压到最小”。克劳德略微沉吟了一下,听着耳边透过那道还没有完全关闭的玻璃门,传进来的那些吵杂的抗议声,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

    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时候的伦敦人,开始变得和那些懒惰的法兰西人一样不可理喻,只是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甚至给生活可以带来一些笑料的事情,就开始放下手中可能对自己来说用来糊口的工作,举起抗议的条幅,来展现自己的存在感。

    这件事情可完全没有对他们的生活产生影响,对,没错,可能有人会说在落地窗前发生那种暴露隐私的事情有些不雅,可是那些玻璃窗并不是完全一眼就能看到,首先它有着一定得高度可以将皇家公园尽收眼底,如果不是仔细去观察,根本看不清那些所谓的细节,现在如果没有什么利益,鬼相信那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每天在这里有无数比这件事严重无数倍的事情发生,却最终被这些自私自利的人所漠视。

    莱纳德挑了挑眉毛,脸上带着一副自信的模样,开口笑道,“先生您太多虑了,圣詹姆斯康莱德酒店虽然并没有那些老牌连锁酒店的知名度高,可是它始终致力于营造一种让客人有种回家的感觉,而且可以享受到比家里更舒服更自由的气氛。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向您解释我们的酒店文化,只是这家酒店能屹立这么多年,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而且不会是最后一次,机会与危机并存,何况这可算不上是危机,在我看来更是一个机会而已”。

    很得体的一个回答,如果每个客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并不违背法律的意外的话,都得靠自己的影响力将这件可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压下去,那么那个将顾客成为上帝的口号,简直是无稽之谈,也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口号而已。

    克劳德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个叫莱纳德的年轻人,原本想着这个家伙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而自己也乐的还掉这个人情,不过既然如此,人总是喜欢聪明的家伙,指了指电梯开口笑道,“莱纳德,告诉斯蒂芬森,我欠你们一个人情,不过我虽然喜欢聪明人,但是绝对不喜欢贪婪的人。

    那么现在可以去带我见见那个热爱自由的意大利人吗?哦,上帝,那个家伙该不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还在心无旁焉的睡觉吧”。

    “乐意至极,我会将您的吩咐准确的传达给斯蒂芬森先生”,莱纳德说真的,伸手摁了一下电梯的开关,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克劳德和身后那个有些眼熟的年轻人进入电梯,这才进来按下了19楼,开了一个玩笑,让电梯里狭窄的空间显得不那么沉闷。

    “每个来这里的客人总会想永远的躺在那张如同云朵一样的床上,我想昆汀?德纳罗也不例外”。

    “可是为什么你们的床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么舒服,他们两个还要去落地窗前干那种事情呢”?埃里克撇了撇嘴开口吐槽道,看着莱纳德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眨了眨眼睛笑道,“放松一下,我只是开一个玩笑,有些人总会有些奇怪的嗜好,这并不是所谓的自由,他们只是喜欢一些刺激点的调调”。

    很快,电梯响起了一声脆响,穿过缓缓打开的电梯门,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弧略微宽敞一点的水吧,连接着一道并没有多少房门的走廊。

    莱纳德带着两人来到一件挂着1908的房门口,然后看着门侧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单词请勿打扰,像是在告诉他们,里面的人依然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半点感觉。

    埃里克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门铃,半晌后那个显示屏上的小孔中传来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娇喘声,昆汀?德纳罗轻佻的话声有些粗重的话声,清晰的传入耳中。

    “稍等一下我最尊贵的客人,清晨的锻炼对于每一天是最重要的,哦,上帝,我的阿芙洛狄忒,你实在是太棒了”。

    “如果我们是你最尊贵的客人,那么就不应该稍等一下,而且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们再玩制服扮演的话,那么喊她阿芙洛狄忒的同时,不应该出现上帝,因为那是希腊神话中的角色,你喊宙斯或许比较准确”。埃里克没有理会那里面不断传来的叫声,对着门侧显示屏上的话筒开始说道。

    昆汀?德纳罗像是愣住了一样,里面急促的叫声也忽然戛然而止,接着更加高亢的叫声传了出来。

    “哈哈哈,我喜欢你埃里克,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很有趣的家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我想你们会为这点短暂的等待觉得会是今生最有价值的等待”。

051 人与人

    半晌后,那扇融入周围墙壁的原木色大门,终于出现了门栓拉动的响声,然后一张顶着如同鸟窝般的乱发,原本精致的胡须,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都没有刮过一样,从两腮长出了一圈细碎的毛茬。

    嘴里还打着哈欠,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撞破这种绝对私密的事情,那种应该有的羞恼,走进这间更像是套房的客房,硕大的卧室中迎面就可以看见硕大的落地窗户,比房间中的墙壁所占的比例还要多的多,而且透过那层薄薄的纱帘,可以将整个皇家公园一览无余。

    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充斥了整个空间,克劳德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那张大的过分的圆床上,凌乱的床单以及上面那些可疑的痕迹,让埃里克眼角跳了跳,摊开双手转身瞥了一眼,那面房间中用磨砂玻璃隔出来的浴室,随着传来哗哗的水声,一道凹凸有致的娇躯时隐时现的出现在视线中。

    “拜托,难道我们就要在这里谈吗?没问题,不过你觉得三言两语能把Goldenhind说清楚的话,那么没问题,你说吧”。埃里克耸了耸肩,连忙转过身子,虽然自己那双像是不受控制的眼睛,总会被其中那道漂亮的娇躯所吸引,虽然并不能看清细节,可是设计这里的人绝对是个天才,就是那种想看却看不到的,才会挑拨的别人欲罢不能。

    摆放在中央的沙发上凌乱的扔着一些衣服,埃里克摊开双手无奈的说道,“你觉得我们站在这里很尴尬吗?我实在是找不到这里还有什么坐的地方”。

    “环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们提供什么线索”。昆汀?德纳罗揉了揉自己那一头原本就很凌乱的头发,拿起挂在床头柜上的一件黑色蕾丝内衣,丝毫没有在意房间内客人的目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开口赞叹道,“年轻的味道,能生活在这颗星球上还真是幸福啊”。

    将那个薄如蝉翼的黑色蕾丝内衣随手挂在床边的落地灯上,昆汀?德纳罗拿起刚刚被内衣压在下面的水杯,大口的喝了起来让自己稍微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转头看着浴室内停歇的水声,开口喊道,“嗨,亲爱的,我恐怕并不能陪你了,现在有很重要的客人来了”。

    用浴袍将身体隐私部位盖着的凡娜莎,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掌,像是提醒着他们一样捂在胸口的位置,然后朝埃里克抛了个媚眼笑道,“嗨,帅哥,能把我衣服递给我吗”?

    “呃…………,恐怕不能,我的妻子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如果被她知道的话,恐怕我只能睡在客厅了,好了,抓紧时间收拾吧,我和克劳德去厕所你们”。埃里克说着摆了摆手,对站在窗户前一直眺望着皇家公园的克劳德笑道,“嗨,你难道还要像个电灯泡一样站在那里吗”?

    “我并不介意你们站在这里,我可是一个模特,用最短的时间换上下一套衣服,是每个模特的必修课,更何况好多的沙滩上,现在最流行的事情就是释放出自己天性”。凡娜莎舔了舔性感的嘴唇,像是在挑逗一样开口笑道,而一旁的昆汀?德纳罗也丝毫不在意这些可能会让他听见不太舒服的话声。

    重新钻入浴室中的凡娜莎,很快从其中穿着她那间亮粉色的晚礼服,几乎全部镂空的后背明显并没有内衣的存在,而挂在床头灯上的那条布料同样少的可怜的黑色蕾丝内裤,依然孤零零的挂在那里,不过它肯定永远等不到它的主人了。

    还真是见鬼,这个女人就这么在几个人男人面前肆无忌惮的只穿着一件完全将身体曲线勾勒出来的晚礼服,就这么真空的出现在这里,而且俏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确实所以她来说,可能最洋洋得意的就是这个上天或者父母赐予的身体。

    “亲爱的,抱歉虽然我很想和你永远在这里待下去,可是你看,这些人现在有事情要和谈,而你一定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吧”。

    昆汀?德纳罗伸手拦住凡娜莎的纤腰,然后手掌捏着那身后挺翘之处用力捏了捏,弯腰在那张性感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脸上带着为难之色,开口说道。

    像是早已想到了一样,凡娜莎俏脸上露出一丝惊恐,开口说道,“哦,上帝,我一个人出去,阿尔杰农那个疯子一定会撕碎我的,你难道放心让我现在离开吗”?

    “现在你可以去伦敦最好的商场里,去买一些你早已心仪许久的包或者衣服,我们现在需要谈一谈,你放心,我发誓在伦敦哪怕是伊丽莎白女王,都不会得罪利文斯顿家族的朋友”。

    说着,克劳德从西装里兜里拿出黑色的支票皮夹,拿出比在上面随手的写了一串数字,想了想有在最后加了一个零,然后捏在手中晃了晃,直接丢了出去,冷声说道,“刚刚那个并不是建议,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否则可能不等阿尔杰农把你撕碎,奥古斯汀真的会让你变成真正的碎片”。

    眼前的凡娜莎俏脸上涌出一抹尴尬,接着那个将她搂在怀中,之前看起来和她真的像是陷入爱河的男人,收回的胳膊像是和她拉开了一道用不跨越的距离,嘿,这些男人还真是现实得可怕。

    心里冷笑一声凡娜莎也后退了两步,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板上那张支票,弯下腰让那件低胸礼服里面,可以让克劳德毫不费力的一览无遗,然后看着支票上那串让她脑袋一阵眩晕的数字,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口,没有丝毫廉耻的惊呼道,“你是我见过最大方的人,大方的男人总是最有魅力,可惜,你永远不会对我有兴趣的”。

    拿起扔在床榻上的裘皮大衣,凡娜莎挥了挥手转身朝外面走去,她很清楚在这些人眼中她不过是一个漂亮一点的玩具而已,不管再漂亮当然玩具总会有厌倦的时候,而且,这些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这些漂亮的玩具。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已经不需要阿尔杰农了,那个老头手里的资源已经完全被她榨干了,但是她又不敢直接得罪,所以她需要另外一个来帮她解决掉这些麻烦。

    现在这些都没有问题了,她重新恢复了自由,而且有了一个很高的起点,在那个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的模特公司,她依然在别人眼里有着靠山,可以让她不被别的琐事所困扰。

    没有半点留恋的拉开大门,挥了挥手凡娜莎笑道,“你们是狮子,是鲨鱼,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而已”。

052 追梦的人都没错

    看着那道关上分门,将凡娜莎妖娆的背影与他们的视线像隔开,或许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再和他们有什么交集,而且之前对她有些肤浅的评价,现在想来还真是像个笑话一样。

    昆汀?德纳罗将她当成一只猎物,而她可能也只是把那个情场上的花花公子当成了一个工具而已,各取所需在这个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的社会中,这不过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生存手段而已,虽然社会再不断的进步,可惜,自古以来那句人心本善更像是一句用来宽慰人的笑话一样。

    就如同她刚刚所说的,和鲨鱼和狮子这种可能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物种相比,可能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除了名字奇怪一点,就像寻常蝴蝶一样,是随便一个动物都可以随手碾死的蝴蝶。

    可是这个拥有着可能这个世界上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没有听过名字的蝴蝶,却有着得天独厚的生存本领,它又被称为橙色橡树蝶或死叶蝶,原因非常充分,因为它的翅膀紧闭时,这种蝴蝶就像一片干燥的树叶。

    有人说,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比真正的死叶看起来更像一片死叶,尽管这听起来似乎很疯狂,但它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不知是为了什么,这种小生物把伪装技术提高到了一个极端的水平,它的翅膀在前端有一个尖尖的叶尖,在后边有一个叶柄,还有一个特征性的叶脉图案。

    除了让其它模仿死叶的蝴蝶的模仿技巧黯然失色外,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还因其两种不同的形式而令人惊讶,这取决于季节。

    在旱季,当热带蝴蝶不太活跃的时候,它的翅膀的拍打动作几乎是完全一致的,这为它提供了足够的保护,使它免受捕食者的侵害,只要它保持完全静止,然而,在雨季,橙色的橡树蝴蝶将它的伪装技巧提升到一个全新的水平,它几乎完美地模仿了橡树叶。

    这就像凡娜莎一样,当她还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女孩时,虽然她的长相和身材可能和周围那些朋友相比,要出挑的多,可是这根本毫无用处,还会给自己增添许多麻烦,就像是怀璧无罪,但是那块璧却会被很多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如果你有机会去好莱坞走一趟,就会发现那里漂亮的可以晃的你眼睛疼得女人,大多数都只是怀揣梦想,却每天只能为温饱而挣扎着,希望有一天可以让自己出现在大荧幕上边,当然,这个只是梦想而已。

    所以凡娜莎选择了捷径,与其和一个穷小子结婚,然后每天蜷缩在狭窄老旧的房间中,每天打几份工,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去考虑一下未来,而在月底的时候,还会面对着账单房租而感到绝望。

    这种根本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就此死掉,而灰姑娘嫁给王子的故事,也只会出现在童话中,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一个单纯的,对生活充满希望的人,可是在她上高中后,随着身体的发育,已经那张姣好的面孔,开始让周围那些异性看着她的目光变得诡异起来。

    可是贫穷的生活总是会让人变得早熟一些,她从小就知道,同样是父母,可是那些家里开着劳斯莱斯宾利的同学,总是比她这个家里只有一辆像是发烧了放病人一样,发出嘶哑轰鸣声的二手雪佛莱,会轻松的许多的得到更多的机会,比如说她羡慕却得不到的,朋友们之间的善意,以及老师的讨好。

    漫步在伦敦的街头,蔚蓝色的天空中洒下来的难得的阳光,和她此时的心情一样,那种重获自由点感觉,阿尔杰农那个胖子,他确实对自己很不错,但是,自己在他眼中有算是什么呢?一个可以向别人炫耀的玩具而已,可是,自己并不欠他的,一个甚至可以当自己的爷爷的男人,在自己只有十七岁的时候,拿走了对她来说几乎是整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也是她她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现在终于自己可以完全拜托他了,虽然听起来很不光彩,可是自己凭什么就得一辈子跟着他,忠诚,难道只是男人对于女人的要求吗?难道只是强者对于弱者的要求吗?

    看,无论上再怎么要求平权,无论将女权的口号喊的多么大声,可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公平,那些只是政客站在拉票的高台上,手里捏着话筒脸上带着怜悯,嘴里激情的对着下面那些连温饱都没有办法完全解决掉选民们,嘴里说着和心里截然不同的话,然后在当选之后,将之遗忘的一干二净。

    这是这些被戏弄的人,只能在心里恶狠狠的诅咒一番,却又根本无能为力,而且在下一次选举之日,却又被那些人如此戏弄,就像一个轮回一样周而复始希望却只能换来无尽的失望。

    双手伸在这件对她来说,昂贵的甚至只能远远的爬在玻璃橱窗前看一看的裘皮大衣,却只是那位生活在郊外吉尔福德镇,实际却是整个伦敦最说一不二的年轻人,在他婚礼上对来宾一件体贴的礼物而已,并不值得一提。

    手指摩挲着那张拥硬卡纸做成的支票,上面凹凸有致的纹路以及防伪,凡娜莎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些在她眼里,可比那些娇柔做作,完全看不明白的油画,或者别的什么昂贵的画作看起来漂亮多了,当然,那一长串数字,足足比她账户中跟着阿尔杰农这么长时间积攒下来的钱要多数倍。

    至于奢侈品店里那些昂贵的首饰和包,她心里一直知道,无论多么昂贵的东西,都不能让原本自卑的人,变得真正自信起来,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那些外物根本决定不了什么。

    平日里有些厌烦的拥挤人流,如今在她眼里,看起来也并不是心烦,凡娜莎行走间的脚步,也不由的轻快了几分,嘴里哼起了欢快的小调,让大衣紧紧的裹起自己的身体。

    可能在许多人眼里,她不知廉耻,她不洁身自好,她是一个用身体来走捷径的人而已,可是她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在工作中遇到上司的骚扰威胁和暗示的时候,她也像挺起脊梁,然后将桌上的热咖啡毫不犹豫的浇在那张该死的脸上,可是,然后呢?

    无论别人怎么说,她首先得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活着,自己的目标自己的梦想,才有可能实现。

053 我要加入

    埃里克将思绪从凡娜莎身上抽离出来,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每个人都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的简单,也许每个人都像一只卡利玛·伊纳库斯蝴蝶一样,只是有些伪装成鲨鱼,有些伪装成狮子,而更多的则只能伪装成泯泯众生中再寻常的一位。

    而此时昆汀?德纳罗脸上也露出一丝尴尬,以前他认为自己就像是是一个久经考验的猎人一样,靠着自己的身份地位,驰骋在花丛之中无往不利,可是现在看来,那些在分手后在他面前装出的痛哭流涕,只不过是为了换取更多的结果而已。

    “忽然我的心情又变得不好了”。昆汀?德纳罗眼角抖了抖,将刚刚抚摸过凡娜莎的那只手掌放在面前闻了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挂在床头灯罩上的那件黑丝蕾丝内衣,上面无数密集的小孔,就像是一双双揶揄的眼睛一样,正在肆无忌惮的嘲笑着他。

    埃里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十分不礼貌的将脚直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昆汀?德纳罗,这个来自西西里岛的家伙,可不像寻常电影里的那些黑手党一样,将自己的脸面看的甚至比生命还要重要几分,他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听着,我们过来并不是来找你叙旧的,我们也并不是朋友,你如果觉得你单纯的说一句Goldenhind,觉得这艘早就没有半点作用的金鹿号帆船,可以让你在这里肆无忌惮的戏弄着我们,我想你可以将那颗愚蠢的脑袋自己拧下来,然后丢进太平洋中,这样起码不会带着德纳罗家族这艘臭名卓著声名狼藉的大船早早的覆灭”。

    豁然站起身子,埃里克来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将上面的窗户推开,任由外面的冷风带着啸声从缝隙中挤了进来,同样楼下吵杂的响声也随之传入他们耳中。

    “我如果是你,就会听着这些声音,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笑话,这里是伦敦算是这个星球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同样这里的人也相对而言,思想要开放一些,也会更包容一点,可是对于你,你就像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不速之客一样,让所有人都感到了强烈的不适,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你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说,那实在是太不幸了”。

    “如果我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那这一生才是真正的不幸,就像我住在这里,而他们只能在楼下发出最无力的抗议一样,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强者从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且还能一直按自己的想法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快乐的事情吗”?

    此时的昆汀?德纳罗,看起来和之前那个轻佻的形象判若两人,这个家伙和布雷扬看似有很多的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张扬,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以及很多行事作风都像是一个人合格的花花公子一样,可是他们却既然不同,天才和疯子或许和聪明和愚蠢一样,都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很快,那张让人像是产生幻觉的脸庞上,有露出了熟悉的那种带着轻佻戏谑的表情,伸手指了指那扇露出缝隙的窗户,开口抱怨道,“拜托,你们穿着大衣,而我呢?我实在是讨厌伦敦的冬天”。

    确实对于这个可能出生在西西里岛,却又生活在洛杉矶的人,伦敦四季分明的季节,特别是冬天那股寒冷的气候,让他觉得十分不适,埃里克伸手拉下窗户,脸色揶揄开口笑道,“如你所愿,现在希望你的头脑稍微可以清醒一点,告诉我们你最后到底喊的是什么意思,你所知道的Goldenhind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真是可笑,我没有想到会有一天,作为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后裔,会这么急迫却又无可奈何的向一个可能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渣子混蛋,来询问关于Goldenhind这艘赋予德雷克这个姓氏,特殊意义的黑帆船,而和他一起的人竟然是约翰?迪侬的后裔,不得不说生活实在比电影要刺激太多了。”昆汀?德纳罗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更像是对于埃里克之前的行为在讽刺一样。

    对于他来说,从来没有人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混混的姿态,他面对的最多的人,都是那些身价富裕,表面经常看起来像是一副绅士模样,实际内心却要比他还要肮脏无数倍,气急败坏的甩出一张让人无法拒绝的支票,然后将那些和散发着恶臭的臭水沟一样肮脏的事情,心里最恶毒的那一面,展露在他的面前,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他实在是一点也不意外,现在的埃里克在他面前出现了这副做派,对于自己毫无头绪的事情,当突然出现了一缕曙光的时候,人总是失去往日的理智,而通常这个时候,就是他可以漫天要价的时刻。

    他可是昆汀?德纳罗,而不是一个邮差,放着洛杉矶温暖舒适的海滩,然后来到伦敦感受着这里寒冷的天气,参加一场并不受欢迎的婚礼,然后向那个对他冷着脸的主人,告诉他想知道的消息。

    “我要加入”。

    昆汀?德纳罗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赤裸着的上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变得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标枪一样直挺挺的站在那里,那身如同岩石般的肌肉,散发出不容拒绝的气势。

    “加入,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现在也要开拓新的业务了吗?

    黑手党的生意也像现在的经济一样那么萧条吗?拜托,我并不认为你凭着一句莫名其妙的Goldenhind,就可以信口开河的说出要加入这种话,听着,昆汀?德纳罗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你父亲的想法,如果是你的,那么我会笑一笑,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然后送一张头等舱的机票,或者用私人飞机送你回去,感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而如果这是你的父亲的想法,那么我你回去可以将我的话完完全全的复述给他。

    对于这个世界上很多最重走向衰败的人来说,并不是放纵奢侈的挥霍,或者别的什么原因造成的,而是他们因为某些成功所造成自己一味地膨胀,认为他们会像上帝一样无所不忙,然后进入不了解的陌生领域,最终被拖死的”。

054 重见天日的金鹿

    克劳德淡淡的话声,让这间硕大的卧室,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要求,确实如他所说,如果只是凭借着一句Goldenhind,就可以要求加入,那么他完全可以去世界上任何一家五百强的公司,说上一句和其有点关联的东西,然后对着他们的老板开口说道,“我加入,我要你的股份”。

    埃里克站在窗口看着克劳德那张黑色骷髅面具下的双眸,露出些许后悔,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在浪费他们无谓的时间而已。

    “不不不,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不但要加入,而且我要其中的一半”,昆汀?德纳罗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笑着将手指伸到床头柜那个玻璃杯中,然后在柜子上画了一个圆,在中间画了一道线将其隔开,开口笑道,“为了怕你们没有明白,为了以后不为了利益的分配发生不愉快的地方,我想我们还是得提前说清楚,我说的一半是无论你们有多少人参与,我都要其中的一半,而你们只能在另外一半里分配。

    这听起来很不公平,可是实际上很公平,就像刚刚你说的那样,无数家族的堕落,都是因为在陌生领域的扩张,从而被活活拖死,我可不希望这样事情的发生,所以,我现在要和可能是这个星球上最专业的两个人合作,然后将所得到的线索和他们分享,动动脑子想想看,这绝对是最公平的事情”。

    昆汀?德纳罗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从桌上那盒再普通不过的万宝路烟盒中弹出一香烟叼在嘴上,惬意的吐出了一个烟圈,对于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他都算得上一个挑剔的人,可是对于香烟,他真的不算是一个挑剔的人,一直抽的就是这种随便在一家便利店都可以买的到,甚至算是廉价的香烟。

    现在只剩下等待,他也需要看看对方是否对于那些东西都渴望,可以超脱出内心中的占有欲以及与生俱来的自私,他可不愿意和当初那两个看似亲密无间的搭档一样,弗朗西斯?德雷克和约翰?迪侬互相之间的猜忌,是导致最终失败的罪魁祸首,而在他看来这就是没有提前分配好利益,而只是靠所谓的理想和对于未来的渴望来支撑那层可怜的信任。

    显然对方的反应朝他想象中的方向开始发展,克劳德露出了几分不以为意,摆了摆手对着埃里克说道,“嘿,今天还真是可笑的一天,走吧,我们遇到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疯子”。

    话刚说完,两人就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外面走了过去,昆汀?德纳罗脸上没有丝毫担心,甚至还不紧不慢的将手指香烟上那截烟灰弹进烟灰缸中,这才对着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的背影开口说道,“日月共存,冰与火交融,诸神黄昏,埋骨之地,九层神塔,神之预言,一切真相都在其中…………”

    随着昆汀?德纳罗的话声,那两道背影像是被施展了咒语一般凝固在了原地,而他伸手摁灭烟蒂,咂了咂舌开口打趣道,“听说你们两个都很喜欢东方文化,可是难道你们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好饭不怕晚”。

    “可还有另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们已经在这件事情中忙碌了很久,眼看就要抵达终点,可是这个时候,忽然有人冒出来告诉你,他要从中分走一半,换作是你会如何呢?

    虽然很惊讶你竟然知道这个,可是那有怎么样,这个可不值一半”。克劳德伸手拉开了房门,虚眯起双眼回头看着昆汀?德纳罗,伸出一个中指笑道,“这是给你的礼物”。

    “等等,看着这个,你们一定会答应的”。

    昆汀?德纳罗看着那即将走出房门的两人,终于出声喊道,从自己挂在衣架上的衬衣内兜中掏出一张照片直接丢在了茶几上,然后伸手点了点,“看看这张照片,我们虽然在外界看来是一群贪心自大,丝毫不讲道理的人,可是有一点,那是我们面对的可都是那些惹得起的人,我说过,你是草原上的狮子,没有人会想着从狮子嘴中去抢那块虽然诱人,可是却会让自己失去生命的猎物,我很有自知之明,我说要一半,那肯定有与之匹配的东西”。

    拿起那张明显是刚刚拍过不久的照片,一个巴宝莉的土黄色,白色和黑色拼凑成都一个经典的格子丝巾上当做背景,上面静静的放着一块金黄色的鹿头,那颗像是经典的美式装修中,喜欢将长着分叉弯角的麋鹿脑袋挂在墙壁上的雕塑,上面隐隐还有着一些摩擦出的痕迹。

    埃里克看着这张清晰的照片,刻意的将所有可能会暴露地点的线索完全掩盖,上面那些痕迹,正是当初在鲁卡哈利沙漠下方,那座属于所罗门王的墓葬千柱之城中,完全由黄铜打造的金鹿号船头上那个代表身份的雕塑。

    “说说看,这是什么东西?你们黑手党手下的恶棍,不知道抄了那个倒霉蛋的家,然后从中拿到了这个东西,你找了一段关于金鹿号人尽皆知的东西,来到这里想要从我们这里骗走一半的财富,嘿,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埃里克脸上装出几分不以为意,随手将照片丢在茶几上,开口试探道。

    “你说是就是吧,谁让你是弗朗西?斯德雷克爵士的后裔,而我,祖上籍籍无名,直到我爷爷的时候,因为贫穷才走上了犯罪的道路,成为你们眼中那个黑手党的党魁,可是,我们并不撒谎,当然,是在正事上从不撒谎,这是底线,你们如果认为自己和凡娜莎一样,我并没有时间和你们进行这种无所谓的试探,你们或许专业,但是还好,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和你们一样的人,而那时,我得到的可不仅仅是一半”。昆汀?德纳罗打了哈欠,整个人懒慵的靠在床头,像是失去了谈话的所有兴致。

    埃里克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恭喜你赢了,可是一半实在太多了,我说过我们已经几乎就要抵达终点了”。

    “可是终点前出现了一些意外,现在你们又回到了原点,而现在最关键的东西在我的手中,这很公平,否则我真是有点对不起奥古斯汀的馈赠了”。昆汀?德纳罗撇了撇嘴,刻意在说到奥古斯汀时加重了语气。

055 故地

    透过汽车的窗户,看着外面街边那间挂着黑色招牌的咖啡厅,埃里克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和西塞罗两人,狼狈的从吉尔福德镇属于利文斯顿家族的木棉花庄园下,那座早已废弃的地铁站中逃到这里。

    当初这里还是一间可能在这座城市中最常见的7-11便利店,当初那个长着雀斑的女店员,看着两个灰头土脸的家伙,从库房中撞破那层本就很脆弱的墙壁,然后钻了出来,很快,这里那块蓝白相见的7-11招牌,就变成了如今这个带着红色木棉花的黑色牌子。

    不知道哪个小姑娘现在去了哪里,很快,打开的车门让冷风灌了进来,埃里克摇了摇脑袋,车上舒适的暖气,让他有些懒慵的靠在舒服的靠背上,打了个哈欠开口笑道,“如果你的未婚妻,哦,不,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知道当初在这里,你让一个叫薇薇安的男人,来给我和艾达拍婚纱照,然后和昆汀?德纳罗一样,拿出一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出来,我想恐怕她一定会给你一个难忘的教训吧”。

    “如果我是你最好不会这样做,因为她在恼怒之后,更会好奇那些照片是什么样的,而且不要把我和昆汀?德纳罗放在一起,我并没有故弄玄虚,基本上算是直接告诉了你答案,只是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克劳德将车停在车位上,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摆了摆手直接朝那间虚掩着门洞咖啡厅走了过去,终于坐在后座看起来像是睡了一路到昆汀?德纳罗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伸了个懒腰,脸上露出了一丝痛楚,昨天晚上他和凡娜莎几乎都没有睡觉,虽然在当时感觉很快乐,可是就像是每一个酗酒的酒鬼一样,在晚上喝酒的时候,恨不得将别人的那一份也灌入嘴中可是第二天宿醉之后的痛苦,却是他们最厌恶的,但是明知如此,他们还是会乐此不疲的每天循环着这个过程。

    “嘿,哥们,虽然不知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不过我听到了我的名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我是不会介意的,但是现在能拉我一把吗?该死,我的身体像是被麻醉了一样”。

    昆汀?德纳罗紧紧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就像每个睡觉姿势并不正确,然后因为长时间压迫神经,造成身体血液循环不通畅,然后根本用不上力,像是触电了一样那种让人痛苦的酥麻。

    不过埃里克转过头朝他眨了眨眼睛,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开口调侃道,“记的,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我的朋友,玩可以拒绝任何一个人的友谊,所以不要叫我哥们”,说着,飞快跳下车,然后将两边的车门敞开,然后坏笑道,“放心,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伦敦像是魔法一样放冷空气,就会让你身上那些不适消失的无影无踪”。

    果然,一声惨叫声从这辆看起来很庄严的黑色劳斯莱斯车重传了出来,后座独特的对开式车门中一个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的身影双手护在胸前,手里拎着一件黑色大衣飞快的冲向了旁边的咖啡馆中。

    空荡荡的咖啡馆,依然和当初埃里克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一模一样,伸手拍了拍交错在其中的石柱埃里克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以为意,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总是让自己的地盘显得很另类,当初这里在他看来是按照劳伦斯那本《智慧的七柱》,以及外界传说中对于千柱之城的描绘,用那种黑红色压抑的色调装修出来的,可是如今,这里变得更像是一个笑话。

    “怎么样,你完全可以把这些柱子换成七十二柱魔神,然后再有一尊所罗门王那就真是太棒了”,埃里克看着站在吧台,正充当着侍者身份的克劳德,慢斯条理的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刚刚的调侃,对着那个古老的手工咖啡壶,开始冲泡起了,对于自己来说,他一直喝不习惯的,那种苦涩甚至还带有点酸味的咖啡,不由得连忙开口说道“给我加两块糖,不,三块,千万不要忘记了”。

    “你确定要这样吗?不加糖的咖啡才能称之为咖啡,虽然糖可以让口感稍微好一点,不过你如果习惯放话,会发现别有一番风味”。克劳德手中不停,低着头拿着水壶开始往那个如同漏斗一样的滤网中将滚烫的开水一点点的倒了进去。

    下面透明的玻璃咖啡壶中,传来了黑褐色液体的嘀嗒声,埃里克笑了一声,“相比起生活,咖啡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原本就命运颠肺,我们为何还要给自己徒增那么多苦恼,我只是想单纯的喝一点甜甜的东西,可是人却总是认为,果汁或者什么没有品位,只有苦涩的咖啡可以体现出来自己的另类。

    哦,上帝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在乎别人的看法,用两根手指捏起那个小巧的杯子,里面的液体甚至都不能让自己干涸的嗓子完全湿润,可是他们竟然能端着杯咖啡,坐在玻璃窗前一下午,小口小口用比和威士忌还难以下咽的姿态,去喝这种玩意,自寻烦恼,还是在让自己原本就脆弱的内心,再去增加那些烦恼”。

    “哈哈哈哈,埃里克,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还真是有趣的说法,可是却一针见血,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些咖啡,让口腔充斥着那股难以下咽的苦涩,可是你懂的,有时候不得不接受这种东西,不过等到再次见到我父亲后,我一定把你的这番话给他复述一遍,我想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有趣”。

    昆汀?德纳罗笑着靠在椅子上,张嘴打了个哈欠,大笑着眼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克劳德撇了撇嘴开口吐槽道,“难道咖啡已经将你吓成这副模样了吗?还是说你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告诉我们关于金鹿号的事情,之前那些都是靠自己的想象力编造出来的,但是现在因为身体里涌上来的困意,让你的灵感枯竭了”?

    “不,我这只是打完哈欠的正常表现而已我只知道的,一定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多”。昆汀德纳罗眨了眨眼睛说道。

056 与众不同的黑手党

    那枚小巧的玻璃咖啡壶弯曲的小嘴,恰好在面前三个白色的杯子中将其中黑褐色的液体倒完,而同样也恰到好处的刚好在距离杯沿的八分之一处,看着餐盘上放在漂亮的黑色水晶盒子中的白色方糖,克劳德抬头看了一眼正无聊的和昆汀?德纳罗在那里打量着店里那些柱子的埃里克,飞快的用镊子夹起一块方糖,然后丢进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杯子中,稍微犹豫了一下,干脆又夹起两块扔了进去,然后有些心虚的摇了摇。

    很顺利那杯提前加了三块方糖放咖啡顺利的来到了自己手中,克劳德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他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而且,对于这种加了许多糖,可能完全将咖啡本身带着苦涩的香味完全掩盖而去,只剩下那股说不出来味道难以形容的甜味。

    果然,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克劳德便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倒不是难喝,只是那种甜的发腻的味道,是自己从来没有感受的味道,不过一声古怪的笑声从埃里克嘴中传了出来,“嘿,我想象中的黑手党,赌场这种生意不是占据了他们收入很大的份额吗?可是你应该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哦,见鬼,克劳德你害的我输掉了一个赌约,这可能是我第一次输给别人”,昆汀?德纳罗说着,从兜中悉悉索索的摸出了一枚硬币,然后开口笑道,“还好,我习惯在留一些硬币,这是一个好的习惯,可以让你在最穷困潦倒不知所措的时候,拿着这枚小小的硬币可以在街边任何一个公用电话亭中打出一个用来救命的电话,那短暂的120秒时间,对你来说是可能是这个一生最有价值的时间”。

    说着,昆汀?德纳罗用大拇指将那枚印着伊丽莎白女王头像的硬币朝埃里克弹了过去,然后用镊子夹起方块飞快的丢进自己的杯子中,然后细细抿了一口,开口笑道,“果然,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发明”。

    “不,这个算是一个奢侈的发明,这种带给人类快乐的发明,并没有多少好处,反而带来了许多疾病,不过快乐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人的一生很短暂,所以要及时享乐。

    还有,克劳德分享也是一种好习惯,可以告诉我们加了三块方糖的咖啡味道怎么样吗”?

    埃里克脸色揶揄看着有些尴尬的克劳德,手里端着那杯此时放下也不是,喝起来也不是的咖啡,开口调侃道,很少能见到这个家伙如此出糗的一面。

    他之前看似和昆汀?德纳罗在打量着这里的那些的那些柱子,实际上则一直在悄悄的注视着他,而且还两人之间还定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赌约,一枚身上最小面值的钞票,鬼知道这个家伙兜里竟然会有着一枚只能在街边电话亭中才又可能会用出去的硬币,不过还好,他还是很乐意看到克劳德这个家伙经常出现这种状况的。

    “还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不过我放两颗应该刚刚好,现在有点腻了,不过也可以接受,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东西,不过看到你赢了,你赢了难道不应该感谢一下我吗”?克劳德瞬间又恢复了正常,脸上带着几分不以为,端起那杯又喝了一口。

    埃里克脸上露出了一丝错愕,看着克劳德那副什么都在掌握之中的欠揍表情,埃里克撇嘴说道,“我教给了你一种新的方法,不过,我不希望你每次再往咖啡杯里丢方糖的时候会想起我,那样我会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很快桌上那三杯冒着热气却又少的可怜的咖啡,就被三人灌进了嘴中,杯底还有没有完全融化的方糖残渣,昆汀?德纳罗砸吧了嘴唇,手指在桌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开始敲击了起来,如果仔细听起来,那个韵律正是很久很久以前,这个星球的霸主,可是却莫名其妙解体的苏联,还算著名的《咯秋莎》。

    不知道这个从意大利西西里岛来的黑手党党魁的儿子,看起来十分厌恶严寒天气的家伙,为什么会对那个可能是全世界最寒冷的国家的歌曲,有着一种深入骨髓中的喜欢。

    那敲击的频率,随着这首《咯秋莎》的节奏步入高潮,也开始越来越快,却突然戛然而止,像是一双大手揪住了你的心脏,又突然毫无预兆的离开,那种一松一紧的感觉,让人觉得异常的不适。

    “先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或许是上帝感觉到了我们对他的虔诚,我们虽然是黑手党,可是却是一个很有组织的群体,或许世界上最严格的纪律要求就出自这里。

    当然,在你们这群人眼里,我们不过是一群靠着武力,欺负着那些弱者,这种根深剔骨的观念,让你们对我有着一种深深的误解。

    拜托,现在已经什么年代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被百分之二十多人掌握在手中,如果我们一直靠着剩下的那些百分之八十多人,甚至还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根本无法支撑越来越臃肿,越来越庞大的组织。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法律和规矩也越来越健全,阴影始终是要被阳光侵蚀的空间越来越小,所以转型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可是人是一种怀旧的动物,所以看起来转型很成功的我们,在电影以及很多领域都开始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但是总有些贪婪而又愚蠢的家伙,总是会放不下以前的东西。

    所以当他们抓住了一个越过自己地盘,然后来到不属于他的街区去抢劫的混蛋,虽然他也属于我们,但是我说过了,我们是一个很有纪律的组织。

    所以那个家伙按照规矩,将要承受他应有的惩罚,比如说将他用来作案的那只手砍下来,一个小小的惩罚,这很公平不是吗?

    可是那个可能害怕疼痛的家伙,你猜猜看,他在成功抢劫之后,然后将刚刚到手的钱,花在了一家酒吧中,然后喝的酩酊大醉,醉倒在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小巷子中,在宿醉后的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猜猜看,他怀里抱着一个什么玩意”?

    “一颗黄金的鹿头,就是你照片上的那个东西”。埃里克像是条件反射般的直接开口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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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之曙光介绍:
当埃里克•沃森,重新拿回在二十一岁时,被赶出去的房子时。

守在门外的记者,举着话筒问道:“恭喜你,埃里克先生,沃森家族又重新回到了公众的视野中,那么你对你背后,人们称呼的那一大堆头衔,更喜欢那一个呢?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学者?冒险家?还是刚刚获得的爵位”。

“不不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当时对我父母定罪时的那个称呼,贼,一个臭名卓著的盗墓贼”。埃里克•沃森挑了挑眉,讥笑道。
【蹩脚的盗墓贼李伢,穿越到伦敦一个崩塌的盗墓家族,追寻了历史的脚步(财富),揭开一个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层层剥落的谜题,巧夺天工的机关,深藏其中的异宝奇珍。】零之曙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零之曙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零之曙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