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 玫瑰，殷红
“碇司令，您找我？”
“恩是的，从今天开始研究部的首席就由你来担任了。”
“不要让我失望啊……白。”
与碇源堂的见面短暂却又令人印象深刻。总共只说了几句话的功夫，白煦就重新回到了走廊上。只是刨除掉礼节性的寒暄之后，这次见面中具有意义的会话只有以上即句。
脑袋里面回顾着刚才的对话，片刻后白煦忽然放弃了似的摇摇头。
这算什么，自己这就轻而易举的成为了NERV总部里面举足轻重的存在？
实感？那种东西压根就不存在……
事情的发展顺利得过了头，转过头想想自从自己降临到这个世界以来，几个重大的转折点全都显得过于运气。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无论是受到了冬月的赏识、结识律子一行，亦或是得到了直子近乎不遗余力的帮助。
甚至于就连现在，他所获得的这个职位也完全可以说成是继承了直子的遗产……
“真像食腐的秃鹫。”
“秃鹫？哪里来的秃鹫？”
“啊……冬月老师？！”自言自语得到回应这让白煦猛地吓了一跳，好在他的心理素质终究还是过关的，迅速的安定下心神寻声望去，就见到走廊的对面冬月正用一副相当满意的目光看着他。
“恭喜你了白，刚从司令那里听说了吧，升迁令什么的。”没有去纠结白煦刚才无意中透露的心里话，冬月转而朝他恭贺道，“以后要继续加油了。”
“有什么可高兴的。”当着这个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前辈，白煦多多少少算是卸下了一些心理上的防备，轻摇脑袋否定了对方的说法，“如果可以，我宁愿部长的身体能好一些。”
部长是白煦在同着外人时对直子的官方称呼，毕竟“直子阿姨”什么的听上去有够奇怪。
“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冬月走进了些，“但既然发生了我们首先就是要学会面对。生老病死这种事情谁都难以避免，而正因如此我们不愿分离所以才要掌握守护的力量。”
冬月鼓励般的冲白煦笑笑，然后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住院部3007号房，去看看她吧。”
——————————分割线——————————
令人稍感慰藉的是，病床上的直子并未表现出多少的病容。身着着病号服坐在床上静静端详着书本的她，少有的给人一股静谧而非干练的气质。
“带花来了？”白煦一走进病房直子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将手上的书一合目光在白煦脸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了他的手上。
“因为实在不知道买什么，但又不好意思空着两只手来。”白煦扬了扬手里的花束，说起来人生第一次买花送人却是用来探病，这说出去未免有些无趣，“很趁你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着一束红玫瑰过来探病的。”看来病症并未让这个女人的攻击性下降多少，那习惯性带刺的语言恐怕到死都改不了了，“不过你说的倒是挺对，那种淡颜色的花有什么好看的。”
“啊是是是……”在来之前白煦曾经设想过好几次探病时的场景，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几乎与平时别无二致……随着花束一同带过来的还有一直很漂亮的花瓶，白煦将它安放在床头可还没等将玫瑰插到花瓶里面，就被旁边的直子制止道。
“把花拿来给我看看，急着往瓶子里放什么？”
“您也不怕扎着。”众所周知，玫瑰是带刺的。虽然花店出售的玫瑰都经过处理，但并不妨碍白煦用这个来挪瑜。只是说归说他却没有拒绝直子的想法，说到底都到这个时候了，无论她想要干什么都随着她好了。
“如果把花当成是女人的话，那么能够被花上面的刺扎到也是一种荣幸了。”直子的回答充满了女拳的味道，让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好。
由此白煦也只是定定神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的想法，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稍带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碇司令今天任命我做研究部的部长了。”
“是吗？他还是这样只要下定决心就毫无顾忌。”说起自己的老情人，直子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熟悉，“不过除了你之外他还能任命谁呢？律子可不够格，更何况……你是我直接推荐的人选。”
“……”白煦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直言了当的去感谢？好在没让他在这上面为难，直子仅仅是看了他一下之后就继续说道。
“不光是我，冬月也很赞成这个提议。”
“冬月老师也……”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很吃惊，但仔细一想这似乎才合情合理。
“但碇那个人，就算是有我们的推荐，他能够任命你也一定是早就有过这种想法。”直子把鼻子凑到玫瑰的旁边嗅了两下，“我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改变他的决定，甚至就连影响他的判断都做不到。白，这一点你要仔细记好。”
“我明白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比起感激此刻白煦的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不舍与怀念……有什么是比眼睁睁看着一个自己亲近的人步入死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加悲苦的事项。
或许是心中所想的事情表露在了脸上，目睹了这一幕的直子表情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放在MAGI系统里面了，这么看的话它的存在就相当于是我生命的延续了不是么？”直子手中摆弄着花束，似乎很是喜欢它们的样子。
“大概吧……”
“那样子就行了，”面对终将到来的结局直子表现得似乎比白煦这个局外人更加坦然，用手抚弄着花束从中摘下的一瓣，微微垂着眼睑的她根本不像是一名濒临死亡的病人而像是即将去赴一场盛大的舞会，“所以说如果哪天你真的想起我了，就去MAGI吧。”
“明明之前还说让我离MAGI远一点。”
“强词夺理的小鬼，此一时彼一时嘛。”
直子没有再说话。
她把花瓣咬在唇间，殷红。
那是白煦最后一次见到赤木直子。
第二五六章 葬礼
一般提到葬礼，都会用上阴雨绵绵顶不济也要说一句阴云密布才好，但直子下葬的那一天却是近几日以来难得的晴朗。
这番格格不入的感觉或许就跟那个女人一生的脾气秉性不无关联吧。
白煦罕有的穿上了一身黑西装，站在他身边的则是一身黑裙的律子。无论是从朋友还是同事的角度来说，此刻与她最为亲近的人便非白煦莫属。当然跟碇源堂定然是比不上的，只是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由他来给予律子安慰。
因为直子的身份涉及到了太多的隐秘，就连她死后的送葬也只能由寥寥几人在场，比起那份寂寥而言更多的却是一种无趣。因为葬礼，也因为她这一生的短暂与匆忙。
匆匆忙忙的结束，匆匆忙忙的下葬，匆匆忙忙的散场。
自典礼开始直至结束，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已经是碇源堂能够为她留出的最大限度，总司令总是忙碌的时间自然也很宝贵，至少为了一个死人不值得去浪费。
典礼肃穆……但除了这个词之外也没有其他好用来形容，哭泣是不存在的。哪怕是从律子眼中，白煦所能看到的也只是迷茫。她早已走上了自己母亲的老路，至于结果是否能比她更好，律子有着自信。正如每个年轻人出来闯荡时，都有着的那种无与伦比的自信。
只是就算这样，在看到直子匆匆离世之后，她也多少能够感觉到些许兔死狐悲的凄凉。那种冻彻骨髓的凄凉，远比伤感要来的更加强烈。
“要来一只么？”作为去世人员的家属律子自然是获得了一天的假期，只是她并没有休息的打算就是了。从墓园走出来，斜靠着车门的她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待看到白煦也过来了的时候递过烟盒问道。
“烟就算了。”白煦摇摇头，虽然也有过强烈想要吸上一只的时候，但现在他还是对这种东西敬谢不敏的，“你一会回实验室么？”
“恩，MAGI系统的基础架构虽然已经完成了，但后续的拓展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忙。时间很紧……”MAGI系统的基础架构是由直子完成的，这部分无疑便是核心。但一整套系统只有核心远远不够，就跟电脑有了操作系统可后续的执行功能还需要相应的软件一样。
软件编写虽然说不上困难，但其繁琐程度足以将大部分人逼疯掉。既要考虑到完成基本功能，还要考虑系统本身的利用率之类，总之是一个白煦打死都不想触碰的领域。
光从这点上来说，如今的律子虽然还及不上她母亲但绝对要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更接近才是。
“那正好，一会捎我一段吧。”没有顺着律子往下说，白煦自顾自的提出了请求，“送我去商店街那里，我准备买点东西。”
“才上任就翘班真的好吗？”律子随口打趣，只是从她并没有太多笑意的脸上不难看出，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
“我去陪丽买几件衣服，还有些必要的东西……”白煦回应道，“她是目前唯一一位适格者，也是零号机启动试验的必需品。关心她的成长，有助于我们实验的进行。所以说这也算是工作的一环。除此之外，最近这座城市不是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引进居民了么，我打算让丽也和同龄人一样去学校上学来着。
毕竟有的东西，是我们没办法给她的。只有同龄人可以。”
“说的也是。”用打火机把香烟点燃，吸了一口之后律子接着说道，“太过特殊，还不如平庸的人过得幸福。”
“幸福啊，说这个就有点唯心了。”
“就算唯心……也没什么不好的。”
——————————分割线——————————
白煦的心情很不好，无论是谁在面临熟悉的人去世时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好心情，不提那份生死离别的伤感，光是想一想再也见不到对方的这件事本身就足够带起几分悲伤。
更何况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但偏偏身处的环境无法令他将这种伤感过于明显的表露，否则对他对已经过世的直子都绝非一件好事，可同样这就令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虽然面上不显，或者说越是这种时候他面上的表情就越加平静，只是相比于正常而言这份平静就未免死板了一点。能够真切察觉到他这份心情的只有系统小姐，由此今天她就连逗弄白煦的话都很少会说了。
在商店街下车，挥挥手算是同律子道别。目送车子远去之后他掏出手机与丽进行联络，而后还不忘用手狠狠地搓了搓脸……至少在孩子的面前，他不愿意摆出那么一副难过的模样。
难过可是会传染的……
“博士。”在白煦认识的女孩子里面论到乖巧大概就连真白都没法跟丽相比，虽然只有6岁可在约定时间之前就早早等候在了那里的她相当好找，事实上如果不是女孩足够笃定，恐怕都要被行人送去警察那里好几次了。
“让你久等了丽。”因为种种缘故白煦从未将女孩当成一般的小孩子来对待，平时也是尽可能的保证平等对话，“有点事情耽搁了，我们走吧。”
今天出门的目的主要是为女孩添置一些衣服，除此之外准备安排丽去学校的他还需要购买些必要的学习用品。原本这应该会是一次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只是白煦目前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即便是提不上敷衍了事，但他依然还是打算早早地结束这一切。
这样一来在与女孩碰面之后，他没有多说便转身朝着预定的店面准备出发。
“博士，很难过吗？”
“恩？”完全预料之外的问题让刚刚迈出脚步的白煦骤然回头，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丽停顿了片刻，而后蹲下来平视着女孩酒红色的眸子好久才说道，“已经没事了。走吧，女孩子买衣服可是一个大活不赶紧一点的话回家天可要黑了。”
摸摸女孩柔顺的头发，拉着她的手站起来白煦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啊对了，还得买一副眼镜。总是看书的话得保护下眼睛才好。”
第二五七章 四年后
西历2010年
“丽，感觉怎么样？”
零号机的启动试验自白煦完全接受EVA项目之后变得愈发频繁了起来，在大量数据的堆砌之下，再加上MAGI系统完善之后被完全解放出来的计算力，EVA机体正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飞速完善。
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我们驾驶员小姐的全力配合。
“神经传导速率正常，与EVA的同步也变得简单了一点。不过第008632号神经节点还有继续优化的必要，行动与思维的连接稍有脱节，主要体现在……”从驾驶舱出来的丽自然是身穿着驾驶服的打扮，只是被她架在鼻梁上的那副蓝框眼镜这让这位清冷的少女多了几分书卷气。
“啊是吗，辛苦了。”聆听着来自女孩的汇报白煦边点头边指示身边的助手记录，作为来自驾驶员的第一手资料其准确性自然是毋需言说，到时候驾驶着这个庞大机械却跟使徒拼命的可是他们自己，随意胡说的话除了让自己死的更快一点之外也不会有更多好处了。
更何况通过这几年的学习与接触，丽早已成为NERV基地里面仅次于白煦的研究者……尽管她只擅长关于零号机的部分。
但这已经足够了不是么，事实上女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到这些，白煦都暗自感慨究竟是使徒细胞与莉莉丝的灵魂起了作用还是说这世界上真有所谓的主角光环之类。
当被研究者的身份开始转变，女孩在总部里面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第一适格者之类的称呼听上去足够高大上，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大人们为了延续生命所需要的消耗品罢了。替代的人要多少就有多少。
可EVA的研究者就不同了，即便女孩的性格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可随着被研究人员们拥戴尊重，她身上总不免多出了几分这个年轻少有的气度，举手投足间带上了一种别样的自信。再加上无数次濒死后更换身体的经历，令女孩目前的心意之坚定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或许白煦在不知不觉间制造出了一个怪物也说不定。
至于说老碇……当他第一次见到戴着眼镜，坐在电脑前专注于各项数据的丽时，他那一瞬间的错愕是瞒不了人的。哪怕他以最快的速度镇定下来并用扶眼镜这个动作来作为掩饰，但白煦依然敏锐的看到了他微微那颤抖着的小指。
大概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碇唯的影子了吧。
总之在白煦的干预下女孩无疑在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改变，且不论是好是坏至少白煦还是喜欢这样稍微开朗身上多了些人气儿的绫波丽，哪怕这终会让她再也无法变成那位高冷的三无女神也一样。
冲女孩点点头，白煦习惯性的想要去摸摸她的头，可LCL溶液那种东西的存在终究还是阻止了他的这个想法。要知道LCL的成分跟羊水差不太多，就算知道它比水还干净但心理上依然排斥。
“去洗澡换衣服吧，今天的工作就到这你一会去我办公室等一会，我这边的工作也快结束了等一会我们一起回去。”回头确认了下数据的录入，而后白煦对女孩叮嘱道，自女孩诞生以来他们一直都住在一起，关系虽然没有喜闻乐见的变成父女与兄妹一类，但长达四年的同居生活让彼此都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合租人】的存在，白煦更是为此换了一间大点的房子。
女孩子的话总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吧，要不未免太可怜了。
这种司空见惯的对话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分支选项存在，冲白煦点点头之后女孩就去洗澡了，事实上浑身都是LCL的她也觉得很是难受。
短暂的插曲并没有让整个试验场产生任何骚动，大家依然坚守在岗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早就习惯了这种工作状态的白煦也随之很快的融入了进去，走到最中央的那台电脑跟前对负责的研究员说道，
“刚才丽说第008632号神经节点需要继续优化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上周才进行过一次整体的神经系统更新吧，是兼容的问题么？”把一只手支在桌面上，白煦就这么弯着腰去看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只是一个神经节点的优化并不算很重要的问题，可是考虑到最近的工作他觉得自己可能走入了一个小误区。
类似的事情见到过太多，他都有些见怪不怪但错误是会累积的，能够提早排除才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煦很快就投入到了对眼前数据的分析之中浑然没发觉身后研究室的大门经历了一次打开又关上的过程，直到察觉到有人走近时这才直起腰可不待他转身就被来人在后背上拍了一巴掌。
“哟！好久不见了~~”
久违却又熟悉的声音，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在见到对方的面容之前他就意识到了来人究竟是谁……在这个世界与他熟络，却又可以这么开玩笑的可不多。
“良治！”白煦声音里惊讶中带着喜意，多年不见的好朋友乍一重逢任谁都会是这样的表现才对。没有刻意控制，与加持良治关系不错的他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这样的情绪。
两个男人来了一个熊抱，看着比起记忆中成熟了许多的彼此，不用开口当年那种默契便重回心头，所以说男人的友情啊~~
“你怎么来？哦……是律子带你过来的啊。”这时候白煦这才发现了站在加持旁边的律子，有些歉意的冲这个同事兼任好友笑了笑，而后白煦又把注意转回了加持那里，“你这几年跑哪去了，连个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被哪个女人给关地牢里了呢。”
“没办法，工作需要嘛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加持摊开两只手，脸上的笑容让人实在是难以追究，“不过就算我这么辛苦，还是不如你跟律子啊。啊……学习好的人真是了不起啊。”
“说的就好像我们很轻松一样。”白煦冲自己的损友撇撇嘴，“话说回来倒是真没想到竟然会在NERV里见到你，就凭这个你也不会太惨好吧。”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加持耸着肩膀显然是不想再这个话题上多谈下去，可白煦倒是知道……这个家伙恐怕已经成为三面间谍了，也真亏他能在这么多大势力之间游走，换成另一个早就连骨灰都让人给扬了。
“那你就慢慢说。”白煦一点都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另外最主要的是，这么多年不见……你不觉得应该请我们吃一顿么，好弥补下当初不告而别的事情？”
第二五八章 想用绫波丽玩换装游戏
“你可饶了我吧……”加持无奈的讨饶，关于之前他无法解释甚至于就连这次重逢的原因他都无法说得太多。处境决定了立场，立场构成了身份，而身份限制了行为，一切都变得不再纯粹，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在这份虚伪中如鱼得水的活着。
“饶了你没问题，所以说我们今天晚上去哪吃？”白煦依旧没有忘记吃饭这个话题，他知道加持有很多话是难以言说的但越是如此就越是需要找一个私下里的场合，酒后不一定会说真话，可多多少少也会说些心里话的不是么。
那样就足够了。
“你们两个去就好了，我那边还有一大堆的数据需要处理没有那个闲工夫。”然而谁也没想到律子竟然是第一个回绝的，弄得白煦一下子泄了气。
“嘿诶……别那么拼命啊，作为你的上司我准你一天……不，一个晚上的假！”
“那我的活你来帮我干吧。”律子没好气的斜了白煦一眼，这种名义上的上司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好不好，两个人负责的项目都不一样，平时就算白煦想管也管不到她的头上好吧。
“这样就算了……”白煦果断的拒绝，“良治那就我们两个人去吧，去找家居酒屋。”
“好吧好吧，你说什么是什么。”加持压了压手放弃般的说道，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看了看里面的钞票，“反正就这些钱了，你说去哪都行。”
“你不是还有银行账户呢么？”白煦不屑的说道，“你去等我会，我换身衣服咱们就走。话说你喝醉了的话直接把你扔桥底下就可以了吧。大家今天也可以下班了，早点回去休息~~”
白煦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自己的手下说的，而这个提前下班的指令显然受到了极大程度的拥戴，原本严肃安静的试验场里面顿时欢呼声四起，令律子禁不住扶额叹气并在同一时间考虑起是不是也让自己的部下早回去一会。
不然区别对待的话，他们肯定会满肚子怨言。
在心里对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狠狠咒骂了几句，虽然她今天爽约的原因有一半的确是因为还有工作要处理吧，但实际上她今晚其实是约了老碇来着……嘛，具体做什么就不用说了。科学家也是人嘛，总会有需求的。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律子的咒骂起了作用，在一片闹腾的嘈杂之中一声清丽的“博士”顿时让满脸喜色的白煦面容一僵。
“坏了，怎么把她给忘了……”刚才因为太开心某人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特别的合租人存在，无论怎么想两个大男人出去喝酒都不适合在带一个孩子吧，可就这么直言让女孩一个人回家去，白煦总感觉自己会因为愧疚而死掉的。
“这是谁家的孩子，你好啊~~漂亮的小小姐。”白煦这边心思翻涌之际，也不知道加持那边是为了帮他解围还是说这个混蛋花花公子的本性犯了，不用人介绍便自来熟的朝着丽打起了招呼。
“你好，我是绫波丽。请多多指教。”女孩相当规矩的弯了弯腰，公式化的回答中蕴含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或许那种年轻的小鬼还会觉得这是女孩容易接触的表现，但对于加持这种老手来说这完全就是“我不想跟你说话”的潜台词嘛。
“我不是被讨厌了吧~~”加持浑不在意的摸了摸胡子，而一旁的白煦则冲着女孩招招手示意她往自己这来。然后扶着女孩的肩膀蹲下，在保证两人视线基本平齐的前提下，用手指着加持的位置跟她介绍道，
“加持良治，我大学时期的朋友。恩……算是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恩，到目前为止还算是好话，“他的为人其实还是蛮可靠的，但实际上本质却是一个擅长哄骗女人并且喜欢玩完就甩的恶劣家伙，所以丽记住离这种人远一点。”
“喂喂，这么编排我好吗？”加持满脸黑线。
“我倒是觉得白说的大部分都是事实。除了人比较可靠这点。”
“是是，随便你们怎么说吧。”加持放弃了争辩，随后却又放松的的笑了起来。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接触，那种熟稔的感觉却让三人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期在小酒馆里喝啤酒的时候，只可惜当初应该是四个人才对。
白煦也跟着笑了笑，拉着丽的小手站起身对加持说道，“一会去吃饭的人不介意再多一个吧~~”
——————————分割线——————————
因为有丽的参与，所以目的地只能是选择了一家普通的居酒屋……原本白煦还是想要去那种特殊一点的店来着，反正是由加持来结账嘛~~再说会穿着和服来帮忙倒酒的小姐姐难道不就是最大的理由了吗！
由于最近一直在照顾孩子所以白煦根本没有什么去享受的机会，甚至就连撸管子的次数都变少了……弄得系统小姐都怀疑他肾是不是怀掉了，为此还特地上架了一大堆六味地黄丸之类的东西。然后白煦买了一大堆都送给了冬月和老碇，孝敬师长和领导是应该的~~
不过有丽帮忙倒酒也没差啦~~当然加持那边女孩是不会管的！
第三新东京市经过这几年的大量投入，已经渐渐的拥有了一座城市本来的活力。虽然钢筋水泥的建筑占了绝大多数，但仍旧还是存在那么一些充满了和风的庭院，即便依然是人工痕迹明显且消费水准高到不行，可谁让白煦就喜欢这个调调呢~~再说又不是他花钱。
三人要了一个单间，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于是脱了鞋子之后白煦跟加持也没有选择正坐，而是直接盘膝坐在了坐垫上面，倒是丽相当规矩的跪坐在白煦旁边。
有了白煦帮忙搭配女孩自然不会像是原著那样一年四季都是一身制服的打扮，又不是出来打工的JK学校制服再好看也不适合女孩平时穿着，由此她今天便是一副格子短裙、长筒黑色棉袜外加小马靴的打扮，上身则是一件白色衬衣外套了一件米色开衫，相当文静可爱。令某人深切感受到了玩XX暖暖的爽快感~~
女孩的外套则是一件深色的纯羊绒长款大衣，光是这一件外套就花掉了白煦小半个月的工资钱，不过为了女孩好看却无疑是物超所值……弄得让人不禁怀疑，丽究竟是不是某人的亲女儿了。
虽然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如此吧。
顺带一提某人并不靠工资这东西活着，毕竟NERV的研究经费那么充足……对吧~~
第二五九章 对话
nten
“加持回来了。”
“恩，我知道。”第三新东京市某处隐秘性足够好的宾馆里面，刚刚进行过剧烈运动的男女此刻正各自躺在床的一边，漫不经心的交换着情报，“他是代表seele以考察监督的名义回来的。”
“真没想到……他在那个地方爬的还真是快。”半倚靠在床头，律子扯过被子一角盖在自己的下腹部，从床头拿过烟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之后吐出然后半天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盯着眼前的烟雾一点点向外弥漫。
“比他好用的人可不多了。”加持的间谍身份几乎都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在为谁服务，可那并不重要毕竟脏活累活总是需要有人去干的。
律子没有说话，涉及到加持良治以及自己的那位好友她总是愿意多一点宽容的……这或许也是自己身为女性的那份感性尚未磨灭的证明？每当这么想的时候，律子总是会对此嗤之以鼻。
好在老碇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此情此景要深入也是深入律子好不好……
“律子，你对eva总体的技术掌握的怎么样了？”
“还好，原本核心的问题还是有一些难以把控。但如果有第一适格者作为助手的话，我想进度会加快很多。”身为原著中自已一个人就捣鼓出了agi系统和两台eva的赤木律子，怎么想也不可能在目前这个稍微宽松的环境里就变得泯然众人起来。
事实上她作为赤木直子替代品的身份从未改变。
“怎么，加持这次是冲着白来的？”
“目前零号机的开发进度已经大大超过预期，有了这份基础初号机的完善也不会变成难事。在这种情况下seele可不会坐视nerv持有两台eva而他们手中连一个能够拿出手的样机都没有。”
老碇没有在意律子的敏锐，作为为数不多能从他这里共享到大部分情报的人，她要是察觉不到反而才是怪事。很多时候情报的收集往往要比分析来得重要许多。
“所以他们想要把白调走，去帮助他们开发其他的eva么？还真是喜欢捡现成的。”
“白的天赋毋庸置疑，但很多事情是他没有办法接触……也不能接触的。”正因为白煦过于天才，所以关于人类补完计划、第三次冲击之类的剧本才不能令其知晓，否则不可控的变数实在太多，“再说……seele怎么也是nerv名义上的直属领导。”
“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一次地下博弈被披上了人员调动的名头，让人无言却又无可奈何。律子没有了继续谈下去的兴致，说到底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想法。
为自己终于能够独揽大局而心生喜悦，亦或是因曾经的好友一个个走上陌路而感到那么一丝的不舍与孤寂……谁知道呢？这种复杂又无趣的东西。
无论是她也好，还是作为枕边人的碇源堂。自从走上了这条道路，后悔与不舍终将离他们远去，最后大概只剩下那么一股子非做不可的执念，连当初的愿望都忘却的一干二净。
“那么初号机的研制与调试，就拜托你了。”
——————————分割线——————————
酒到微醺算是刚好，一般凡是喝过酒的人都这么说。可惜真等喝上了……
热过的清酒饮下两壶便会觉得脑袋略感昏沉，可现在的话数数桌面上现有的空酒壶就足有七八个之多，这还不算之前被服务员收走的那一部分。
谈兴正浓的时候，这酒啊越喝越是精神。更有甚者还会觉得这时候脑袋里面思路开阔的不行，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错觉。更准确点说应该是由于精神麻醉，所导致的判断失误外加缺少自控而已。
不过白煦的话其实还好……不是什么错觉，而是仙人体所带来的强大代谢能力能够令他在一定程度上减轻酒醉这个debuff的影响，这样一来哪怕同样头沉得不行外加两条腿都快绵软无力到走不动路了，可至少他的眼眸深处还存在着一丝清明。
况且在之前他就同系统小姐交代过，如果他真是醉倒了那么就算是作弊也要用因果点来让他清醒。
这不是防备，仅仅是因为加持那过于复杂的身份令白煦不得不在他面前多一些谨慎，至少……就算透露情报也要有所选择才好。
反观加持那边，他也已经醉到了一定程度不过和白煦一样他也多少留了些清明。只是白煦依靠的是自己的体质，而对方则完全是因为这些年来的谨慎以及堪称顽强的意志。
“说起来，美里也到第三新东京市来了。你没去见见她么？”给自己空掉的酒杯续满酒，然后举起来朝着加持那边扬扬胳膊双方又是一杯酒下肚，这整个过程都快变成机械化流程了。
“美里……我还没准备好。”加持隐隐苦笑，放下酒杯夹了口菜，“这几年她怎么样了，过得如何。我曾经想过，但又不敢确认。有够蠢的吧……”
“装什么痴情啊你。”白煦没好气的损了一句，“放不下就说放不下，还来什么近乡情怯？说的就好像你这几年少女人了似的。”
“可就算是枕着别的女人的胸脯，我心里想的也是她啊~~”
“可真是人渣。”白煦切了一声，换来加持那边的哈哈大笑。让人浑然摸不清楚之前那番话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不过既然你在为seele工作的话，以后总会能见面的，毕竟咱们的圈子就那么大。想好以后见到她说什么了么？”
“有什么好想的，如果到那时候她还没结婚的话。我就去跟她求婚好了。”
“那她要是结婚了呢？”
“想方设法让她离婚，然后再去求婚。”
“还是一样人渣……”两人又碰了一次杯，“不过能做到就好了。”
“是啊，能做到就好了……”加持的声音多了些缥缈，但很快他就重新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冲白煦说道，“倒是你，这些年没有看上合适的么？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啊，都是技术相当棒的姑娘~~”
“就不要拿你玩过的二手货给我了。”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离不开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不过有时候刻意谈论些这个倒的确有助于拉近距离。嘛，话是这么说不假，可现在已经头脑昏沉到不行的某人浑然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在呢，口中的话愈发没遮没拦了起来，
“比起那个我更愿意用钱解决问题，需要花费时间、金钱还有感情的东西太贵了。玩不起。”nten
第二六零章 暴风眼
“叮铃”“叮铃”的桌铃声唤回了白煦正在放飞自我的部分意识，扭头看去丽依然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不知怎么白煦总觉得这孩子好像……生气了？
错觉吧……
“请给我来一份鲷鱼刺身和一碗味增汤，谢谢。”女孩着对被唤来的服务员点了单，期间一切如常根本看不出喜怒，这让白煦不禁为自己之前的感觉稍感好笑……看来真的是喝多了。
“给我这边也来一碗味增汤，另外再来一份金枪鱼寿司和一份鲑鱼子寿司。你要吗良治？”虽然将女孩的行为归结为正常的点单上，可被打断的话题不免再也难以维续，由此白煦便顺势也给自己点了点东西以便结束刚才的对话。
酒已经喝了不少，这种时候吃点主食和热乎的东西无疑会令自己舒服一点，顺便为接下来终于能够进入正题的对话起到些许帮助。
“那给我来一碗牛丼好了。”加持随意选了点吃的，然后还不忘记对负责点单的小姐姐粲然一笑，那笑容好看的……就跟个牛郎似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白煦嫉妒对方那张帅气脸蛋才说出的诋毁~~
服务员小姐的年纪不大，应对==应付加持良治这种老油条的经验实在是不多，脸明显的红了一下之后鞠了一躬匆匆忙忙的就跑掉了。然后没过一会三人的加单就被端了上来，外加一份附赠的玉子烧。
“啧……你要不干脆把现在这份工作辞了然后去干牛郎吧。”白煦一边恶狠狠地咬着玉子烧一边说道，但别说这附赠的玉子烧还蛮好吃的。
“我也没做什么啊，只是有礼貌的笑了下。”加持摊开手装无辜，可惜在场的无论是白煦还是丽谁都没心情去理他。
白煦用手拿起寿司沾了点酱油放进嘴里，味觉虽然因为酒精而麻痹了不少，但酱油的咸味依然令他精神一震，囫囵吞枣一般的将寿司全部吞下，用五指扣着碗边喝了一口味增汤，这时候白煦已经感觉自己多少清醒了一点。
碗里的味增汤还有很多，白煦便小口的喝着。待自己的汤基本喝完而加持那边也把自己的牛丼吃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再度开口说道，
“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我这应该算是公务出差，事情办完之后还要回去。闲不住啊，一天天的都快忙死了。”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加持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接着向后仰了仰身子回答道，“这次其实主要还是检查一下各地的EVA研发进度，不光是这边还有铁血、天朝、白鹰、皇家几个地方的重要研发部门都得跑上一趟。”
“环游世界一周啊你这是。”白煦微微打趣道，“总体怎么样？我这边的进度应该不慢吧，零号机的研发基本上已经结束了。后面只剩下装甲安装还有其他的配套手段，其实现在零号机已经能动了。”
“这么快的吗？！”加持瞪大了眼睛衣服难以置信的样子，“这可真是了不得……”
“一点运气，再加上还有丽帮忙。”白煦在这里适当的表示出了谦虚，当然他可没傻傻的说出丽究竟在这其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看来我这边的进度应该是最快了。你后面还要去哪里，重樱这边是你的第几站？”
“这是最后一站了，之前碇司令就汇报过你们的进度。但毕竟这种事情眼见为实，可有了之前的汇报打底你们这边自然是被排到了最后。”加持似乎是还没能从之前劲爆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摇摇脑袋这才继续说道，
“进度最快……都已经超额好几倍了好么？按照计划等到西历2014年的时候，零号机才应该刚刚完成调试。其余同期的初号机、二号机也能在使徒来袭之前完成预定的研发任务，可剩下的那些就谁都不敢保证了。能开发个半成品出来就不错……”
“零号机毕竟是实验用机，很多地方都不成熟。也有大量的缺陷存在，在正面战场上它其实只能担任辅助任务。所以才会有这种速度的。”这倒不是白煦刻意去抹黑，零号机作为试验机它的定位伊始便不是为了上战场，甚至就连初号机都不是。
按照预定计划只有明日香架势的二号机才是真正成熟的机体，作为研究者白煦很清楚自己这边的大量数据其实都有共享过去，为的就是能够保证二号机的诞生可以为后面的其他机体产生指导性作用。
可问题是，这件事情在别人眼里却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你说的太简单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零号机……已经能动起来了啊。”作为一台战争兵器EVA的威慑力毋庸置疑，它建造的根本目的是为了迎击使徒的入侵，所以按照预定刚刚研制出来的EVA就会被使徒进行牵制，从而不可能对其他任何势力产生威胁。
可现在呢？诞生提前了整整四年的零号机无疑成为了悬在每个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SEELE不会放心将这么一个危险的东西存放在任何人的手里，除非……他们拥有可以制衡的手段。
明白加持话中潜台词的白煦没有回答，他该说什么呢？作为一名研究者，提前完成预定任务到最后却成为了一件祸事，这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要怨只能怨人心这东西过于复杂。
至少加持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他从最一开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说服白煦离开，一方面是压制初号机的研制速度，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够给SEELE里面的大佬一枚定心丸。别管怎么说，只要白煦能够像他研制零号机一样再多弄几台属于其他势力的EVA出来，那么SEELE那些老人就拥有了维持稳定的基础。而在那之后就是他们熟悉且擅长的领域了。
现在的话只是为了让他心里有个准备，具体的还要由他与老碇再去详谈。
只是同样很了解碇源堂的加持却隐隐感觉，想要让白煦离开的人绝非只有SEELE，或许就连碇源堂都在后面推了一手。否则的话加持可不相信老碇没有隐藏零号机实际进度的能力。
随着零号机的研发成果，不知不觉间白煦似乎成为了一个庞大漩涡的中心，可就跟台风类似处于中心未知的他反而只能感觉到一派平静。
第二六一章 离任
（刚才重新看了一遍TV版，发现好多地方都有出入……不过就当成是平行世界吧~~）
“丽别忙了，去休息吧。”无论是多好的酒局喝到半夜也该散了，在目送加持打车离去之后白煦也带着丽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家，而一进家门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弛，由此所造成的结果自然是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但是酒这东西嘛，吐出来总比吸收掉好百倍。吐干净了肚子里面的东西，自我感觉情况稍好的白煦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客厅，然后就跟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直接瘫在了沙发上面。
而这时女孩适时的递了一杯水过来。
白煦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很好的冲淡了身体内的燥热，哪怕很清楚自己这时候其实应该喝热水的他也着实难以拒绝这一瞬间的爽快。
强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在了凌晨一点的位置不管怎么想都绝对是需要去休息的时间才对，由此将水杯放到一边白煦对女孩说道，“我没事，在这里坐一会就好。你快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不是么。”
女孩没有动作，依然站在远处看着白煦。只是与其说关心还是怎样，事实上从她的脸色根本看不出太多的情绪，硬要说也是不满才对……女孩子总是不喜欢男人在外面鬼混的。
思维接近凝滞，于是白煦几乎没做任何判断便沿着这个思路去理解。尴尬的笑笑，自己这副喝醉的模样的确有够不体面的，作为丽的监护人会被嫌弃才实属正常吧。感谢女孩的三无性格，换成明日香那种傲娇在这恐怕这会都把脚踩他脸上了。
恩……或许那也不错？
“我下回不会喝那么多啦，今天是见到了老朋友没办法呢……再说都怪良治那个家伙不是，就不能找一家不提供酒水的店么。”将身上的责任全都推到加持那里，这无疑是作为损友最惯用的做法，只是某人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做法就跟被老婆抓到出去鬼混，然后满嘴狡辩的可悲丈夫差不多。
丽依然没有说话。
这下子白煦心里就有些发毛了，众所周知平时不会生气的孩子生气起来才尤为可怕，白煦抽抽嘴角要不是还有那么点酒精壮胆，他估计自己都要去找系统小姐求救了。
可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长时间的缄默之后从女孩嘴里说出的却是一句没有太多情感变化的询问，
“博士，要走了吗？”
白煦脸上瞬间变得错愕，而后经历疑惑的情绪最终定格在了一股释然上面，
“啊……我想应该是的。”
他这么回答道。
——————————分割线——————————
白煦的调令在双方都有意于此的情况很快就被批复了下来，速度之快都让人不免怀疑整个系统的工作效率是不是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提高了好几倍。
【SEELE，E计划技术顾问】是白煦最新的头衔，听上去蛮唬人的但顾问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实际权力好不好，换句话说这算是变相贬值都完全没有问题，毕竟他之前好歹还有一个具体职务呢。
考虑到零号机刚刚完成不久他就遭受到了这种对待，简直就跟卸磨杀驴一样过分。
不过好在白煦个人的情绪还算不错，花了三天时间完成与律子的对接，然后在情报部门的监督下收拾好了自己的个人物品便随同完成任务的加持良治一同离开。离开那天前来送行的只有律子、冬月和丽，俨然一副人走茶凉的凄惨模样。
“稍等我一会。”在临登机之前白煦冲加持索要了一小段私人时间，对此加持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点点头表示没问题，而后得到了许可的白煦放下行李朝着几人走了过来。
“冬月老师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白煦首先还是先冲冬月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略过丽再朝着旁边的律子点了点头，“只是一次出国的进修而已，虽然一段时间内大概是回不来了，但通过网络交流还是很简单的。”
“你能这么想就好，碇那边……算了，他也有他的难处。”冬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在白煦的肩膀上拍了拍作为一切的解释。
“我明白的。”白煦笑着点头，至少从面上看不出任何的不满可言。接着他抬手在丽的头上摸摸接着说道，“我走之后这孩子就拜托你们了，关于EVA精神链接方面的问题丽的知识面已经相当丰富，而且她还有我们不具备的实际操作经验。我想在接下来的研究之中她能给你们帮上很大的忙。
不过……她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能学习的话还是让她多学一点吧。还有与同龄人的接触什么的……”
“你放心吧，之后我会担任这孩子的监护人。在我这里她就算不想接触到各种知识也很困难。”律子双手抱肩故意用一副比较轻松的口吻说道。
“那样就没问题了，时间差不多我也该走了，到那边会给你们发消息的。”看了下手表，这次短暂的告别就此结束白煦没有太多留恋的挥手作别，“再见了~~大家保重。”
因为是专用的飞机所以登机流程就变得简单许多，大约20分钟之后白煦就与加持来到了平流层上空，望着窗外变得渺小一片的城市，一时间白煦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细数起来降临这个世界已经长达10年时光，在此处留下的羁绊与回忆注定会成为他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要来点红酒么？”SEELE作为一个庞大的幕后组织自然是财大气粗，偌大的一架专机上乘客只有白煦和加持两个人，这样一来空间自然是宽敞到了不行。在白煦望向窗外的这段时间，加持已经从乘务人员那里要了一瓶红酒，待他回过头加持便将一杯酒递了过来。
“总感觉跟你在一起除了喝酒就是喝酒。”不管怎么说作为朋友加持无疑是一个可靠的男人，有他在白煦心情多少放松了一点，接过杯子碰了一下然后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铁血，那里是我们目前除了重樱之外最大的研究机构。”加持直接回答道，“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个所谓的头衔不过是个样子货，这一次让你去铁血其实是准备让你全权负责二号机的研制的。只要你有需要，一切都能够得到满足。”
“诶？”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白煦当然知道SEELE不会让他闲置但一上来就给予如此重任未免也有些心机过头了吧，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考察一段时间？
从白煦眼中读出了他的疑惑，对此加持只是摇摇头，“没办法……零号机的诞生对那些老人们来说压力太大了，他们迫切需要可以制衡的东西。在这个前提下什么都是可以妥协的。”
第二六二章 铁血之行
白煦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奇货可居，不过这终归是好事。受重视总比不受重视来的要强吧，这一点谁都心知肚明。
一趟不近不远的旅程途中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需要讲述，两个大男人在一起除了闲扯之外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事情好做，至于说工作……虽然他们现在乘坐的是由SEELE提供的专机，但谁也没办法保证这里就绝对安全，情报泄露的可能可是无处不在的。
或许白煦对此只能了解到一个大概，但加持的话无疑在这方面老练太多。
11点钟的时候吃了点东西又小憩一会，待白煦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此行的目的地已然临近，然而考虑到时差的问题目前铁血这边才是清晨时分的样子。
调整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随着飞机的缓缓降落白煦与加持也默契的做好了下飞机的准备，白煦带的行李并不多除了几件衣服和自己平日里使用的杯子之类以外其他一概都放在了第三新东京市，反正铁血这边的城市恢复工作怎么也比那座新建的都市强出太多，只要有钱重新购置就可以了。
相信无论是E都不会在这方面吝啬的。
“话说，我今天要住在哪？给我准备地方了么，还是说在酒店包了一个房间？”临下飞机的时候，白煦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的冲加持问道。
“上面的想法是让你跟我住在一起，其中有一定的监视意味在里面，你懂的。”
“糟透了……”白煦用手拍了一下额头，只是不知道他所说的糟透了究竟指的是被监视这件事情。还是说单纯需要跟另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什么的。
“喂喂，别说的好像我有多遭人嫌弃一样好吧。”对于自己的好友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就算是加持也不免有点受伤，“监视什么的只是意思意思，而且我又不总在家里住，所以其实不用太顾虑我的。”
“可是一想到要和一个男人同居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白煦眯缝着眼睛撇撇嘴，“还有说好了，你别带女人回来啊。要玩就出去玩……要是晚上睡觉还得忍受旁边房间里嗯嗯啊啊的声音，我就申请让你去进行EVA链接实验！”
“是是……”面对这个听到和自己住在一起就瞬间变得暴躁起来的同伴加持陷入无奈，不过这也算是见到了熟悉的人的另外一面？可惜一点都没办法让人开心起来。
“不过说起来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住在一起，还有另外一个人同居人来的。”
“还有？”白煦狐疑的挑挑眉毛，“SEELE的经济已经困难到这种程度，需要那么多人住在一起么？”
加持当然知道白煦这不过是在挪瑜，但这份不饶人恰恰证明他心中并没有那么大的意见，由此放松心情跟他解释道，“是一个孩子，我暂时作为她的监护人。就跟你同丽的关系差不多，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你会喜欢的~~”
“请叫她凌波谢谢，”听到这个渣男如此随意的就开始称呼自家孩子的名字，白煦心中的警报雷达顿时开到了最大，“还有什么叫我会喜欢？难道在你心里我已经变成一个无可救药的萝莉控了么？”
“嘛嘛~~”加持试图敷衍，但其中隐含的意思却完全不言而喻，因而惹来白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两个人的对话也就到此为止了，完全走出了机场的他们需要维持在人前的那种严肃，就跟变脸似的刚还互相伤害个不停的损友在踏出机场的一刹那全都换上了营业性表情。
顺带白煦也见到了他的最后一位同居人。
“加持先生！”没想到这么早的时候，除了SEELE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其他人前来接机，而对方在看到了加持的身影之后便毫不迟疑跑了过来，同时还不忘大声喊着加持的名字……简直就跟看见了自家爱豆的狂热粉一样。
“啊明日香，都说不用特地跑来了。”见到来人加持脸上的表情放得柔和了一些，在半空中接住女孩的飞扑之后将她放到了旁边同时向她介绍道，“白，这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孩子，明日香……惣流·明日香·兰格雷。这是白，我的好友。”
“你好，”白煦友好的朝着女孩招招手，明日香啊……他自然不会陌生，无论是作为EVA的女二号、著名傲娇还是说传说中的劳模，在白煦那里都是大名鼎鼎的存在。
当然如今的她还是一个才刚刚十岁的小孩子跟劳模什么的扯不上关系，但或许是欧洲人种的关系10岁的她看起来明显要比同龄的丽成熟些，基本上是亚洲女孩12、3岁的模样。
“你好~~我是明日香，加持先生的未婚妻！”搂着加持的胳膊，明日香甜甜的冲着白煦打了个招呼对于加持的非女性朋友她态度还是相当友好的，只是她说的话……
“良治，铁血这边的报警电话是多少？”掏出自己的移动电话白煦满脸蔑视的朝着加持询问道。
——————————分割线——————————
总的来说白煦这次工作变动并没有太大麻烦，哄走了缠着加持不放的明日香之后两人在SEELE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来到了位于铁血的NERV分部，在那里白煦见到了正在建造之中的二号机，并且顺利的成为了这个分部研发部的总负责人。
令人遗憾的是这期间并没有发生一些喜闻乐见的打脸事件，一来在这种组织结构严密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作死，再来也是大家全都在这么一个圈子里混，光是零号机的研发成功就足以让白煦迈进顶尖研究人员的行列，不管怎么说能够拿出实绩出来的人总是会受到尊重的。
而在一系列的认证结束后白煦也得到了一份全面的研究报告以及半个月左右的假期……这点时间大家还是付得起的，更何况他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二号机的研究情况不是，虽然都是EVA但彼此间的区别也还是蛮大的，尤其是……
“如果没记错的话二号机里面有明日香母亲一半的灵魂？考虑到灵魂的兼容性，光是这一点就比零号机困难多了。”随意翻看着资料的时候白煦如此想到，“如果说零号机是给驾驶员的灵魂制造了另外一个躯壳的话，那么二号机就是需要用由这一半的核心灵魂去对驾驶员进行增幅，效果当然是比零号机更好但难度也更大。至于说初号机……”
想到那台机器里完整的碇唯灵魂，白煦不怀好意的勾了勾嘴角，“要是律子能够研究出什么来就怪了。或者说那东西根本不用研制，什么传感、什么回路，只要让碇真嗣坐上去就可以了，他妈妈会帮忙搞定一切的不是么~”
第二六三章 夜宵
倒时差实在是一个辛苦活，白天困得要死的时候不得不强撑着去应付工作，等到晚上需要睡觉的时候反而睡不着了……
躺在那张宽阔的大床上睁开眼，白煦这时候的心情别提有多么的糟糕。幸好他还有那么几天的假期不用去担心明天起不来的问题，否则他这时候杀人的心都有。
睡着了当然都好说，但如果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依旧清醒的时候，过不了太久就会感觉口干舌燥或者是想上厕所什么的，最凄惨的情况莫过于刚刚有了那么一点睡意同时尿意又逼得你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换个脾气差点的恐怕直接就不睡了。
白煦这时候的情况也差不多，咂咂嘴有点口渴但实际上更严重的却是肚子有些饿了……晚饭他倒没少吃，毕竟跟加持那个家伙也用不着客气什么，而且铁血这边的菜也还算是合口味。
只要有肉，无论什么他都觉得合口味。海鲜也成！
可是以上这一切根本禁不住长时间的消化好吧，从吃完晚饭到现在都已经过去8个小时了，换谁都会觉得饿。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方便食品……去冰箱里面看看吧，就算只有鸡蛋也好啊。”加持那个家伙应该是不会做饭的……不过倒也不一定，记得当初他还有过跟美里两个人在公寓一住就是一周的壮举来着，做饭这种事情是不必指望美里那个女人了，这样看来加持怎么也要比她好点才对。
家里只要有一个人会做饭那么相应的调料、厨具以及易储存的食材都多多少少会有储备，白煦也不是打算吃多好简单的垫垫肚子也就是了。实在不行……实在不行他就去系统里兑换点东西来吃！
只是兑换列表里面偶尔会出现一些可疑的甜点，诸如说“大师级司康饼”“顶尖曲奇”“精品蜂蜜蛋糕”之类的东西，白煦曾经好奇的兑换过一次，他倒不是喜欢甜品，但这些选项总是在列表里面置顶又用了极为明显的艺术字，单纯从不影响心情的角度来说本想着兑换一下也没什么关系。然而那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所以自那以后白煦就很少会在系统里面兑换食物了……天知道进货渠道是来自哪里。
不过泡面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以上心理活动白煦也只是想想，这里要是没有方便的食材那么倒不如干脆去下楼找点东西吃，他又不是与父母住在一起的高中生就算半夜出去夜游也不会有人来管的。
加持居住的房子相当宽敞，就算多了白煦这么一位住客之后空间也有相当程度的宽裕。白煦是那种喜欢温馨多过宽敞的类型，所以在当初选择的时候也只是带着丽一同住进了一间50多平米的两居室，现在这间房子保守估计也有150平米了。
同时诚如加持所言，他这个家伙平时并不常回来也不知道是去鬼混了，还是说借着鬼混的名目跑去做了些其他的什么，白煦无意于去探究那么多，而房子里的另外一位住客则已经习惯了。
说道明日香，这孩子的母亲虽然已经亡故但他的父亲与再婚对象却生活的好好地，了解过她过去的白煦明白女孩是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在自己母亲病重时与她主治医生偷情的那两人，这才选择了独自生活。
以第二适格者的身份作为基点，又背井离乡的来到这座城市。老实说是相当令人敬佩的选择，可怎么说呢……小孩子果然还是应该像小孩子一点。就如同大人就必须要像一个大人一样。
白煦无意评述，本质上他是个冷漠的人所以只会选择对向自己求助的人伸出援手。
很幸运的白煦在厨房里面翻找出了相当多的东西，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就打算做的丰盛一点，大不了转天晚起一会不吃早餐也就是了，让半夜吃东西容易长肉的论调见鬼去吧！
“恩……用这种足有一个巴掌长的虾做鸡蛋羹是不是有点奢侈了？”该说不愧是游走在各大组织之间的顶级情报人员么，加持良治的家里面就没有看到什么便宜货，“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花钱买的~~”
在食欲面前白煦果断的将自己那点良知抛到脑后，他从冷藏室里拿出几个虾简单的解冻之后去头、去壳然后将其切成了小粒。再取出几个鸡蛋打散加入温水，之后将蛋液与虾肉混合放到微波炉里面设定好时间。
鸡蛋羹这种东西原本应该是上锅蒸为最好，但现在的话还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吧。
在等待鸡蛋羹的这个时间里，白煦用水煮了点意大利面而后将那些一看就相当贵的牛排取出切小片放到锅里加黑胡椒、洋葱丁和少许的酱油进行翻炒，在保证了多汁的前提下炒熟的牛肉味肆意散开将其整个浇到意面上，一道简单的黑椒牛肉意面就算制作完毕。
连同鸡蛋羹一起算是一顿足够丰盛的夜宵了。
不过话说回来足有300克的雪花牛排单单是这一项就足够称得上是丰盛了好吧，虽然除了白煦其他人谁也不会想到将这么名贵的食材拿去炒就是了……
“开心开心~~”美食是让人获得幸福感最简单的办法，尤其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来自食物的香味会让人发自肺腑的产生一股宁静，单看一小盘意面上堆满了的大块肉排，换谁都会忍不住舔舔嘴角。
只是在把食物端到餐桌上的这个过程里，白煦有些意外的看到了正穿着一身睡衣的明日香。
“出来喝水么？”没有无视的必要白煦索性直接冲女孩打了个招呼，当然他本来想问的是“去上厕所么”，为了防止被踢相当果断的改变了问题。
女孩皱着鼻子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模样，看了一眼幸福感爆棚的白煦直言了得的说道，“你弄得满屋子都是这股味道，谁还睡得着啊！”
该说不愧是明日香么，面对第一天认识的大人竟然可以用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说话，简直就跟天生的女王一样……说成是脾气臭也没关系啦。不过这也是这丫头的萌点之一，白煦很清楚在她这副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的伪装下，内心却是相当脆弱却又极度渴望被爱的。
像这样的孩子，心中所要的或许只是一个抱抱。不幸的是，她的伪装让谁都难以亲近。由此一来，白煦根本就没有任何生气的想法，反而微笑着冲她回答道，
“抱歉抱歉有点饿了，恩……一个人吃东西也不太好，要不要一起来尝尝？就当是我的赔罪了~~”
第二六四章 真香！
“谁要吃？！唔……真香！”
即便是明日香也逃不过真香定律，看着女孩那惊讶又嘴馋的模样白煦一阵好笑，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拒绝来自浓郁油脂的诱.惑！当然白煦的这个笑容落在女孩眼里只会让她很是没好气的反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白煦连连摆手以安抚这个总是在炸毛的小丫头，跟女孩子斗嘴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无论输赢倒霉的都只会是自己，“牛肉的话还有不少你要不要再来一点。”
“不要了！”鼓起嘴巴的女孩气呼呼的看上去足够可爱，虽然她的语气实在是跟可爱扯不上关系就是了，“大晚上吃这么一点就够了，为了这个我明天还必须要加大运动量。啊啊啊，大晚上邀请一位lady吃东西的简直是恶魔！”
“不过人类的话还总是很喜欢恶魔那一套的不是么~~”白煦一边说着故作高深的话一边抬手在明日香的头上揉了揉，顺带在女孩彻底发怒之前端着盘子站起来提前一步跑去了厨房，“一会吃完的盘子放在那就好，我会收拾的。”
“谁要用你啊……”女孩嘟嘟囔囔的说了些什么也根本听不清，不过白煦直接就当成是傲娇式的撒娇卖萌了完全没放在心上，“喂！你大晚上不睡觉四处闲逛什么？”
“我也想睡的啊……”洗个盘子而已，用了差不多5分钟就全部搞定。甩甩手上的水重新回到女孩旁边的他语气无比无奈，“倒时差懂吗，明明困得要死却根本就睡不着，躺一会又觉得肚子饿只好爬起来弄吃的了。”
“嗤嗤”女孩相当不厚道的笑了，结果惹来某人没好气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在那之后就换成了明日香捂着脑袋一脸恼怒的看着白煦了。
“快吃，这大晚上的吃牛肉如果凉了的话有你受的。”没工夫跟小孩子较真白煦甩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又从旁边拿起一个杯子准备弄点热水喝，没办法吃完牛肉再喝凉水他真怕自己会吐出来。
“哼！”明日香用鼻子招牌式的哼了一声，背对着她的白煦看不到女孩脸上的表情，可就在这时却听见她用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语调悠悠的说道，“对了，你知道……加持先生去哪了吗？”
“良治？”白煦疑惑的转过身，见女孩用叉子在面条里面戳戳戳的明显是心不在焉，心中道了一声【那个罪孽深重的家伙】眼睑微垂开始组织措辞，“我也不知道，晚上9点多钟的时候不是还在家里的么？”
“我11点去找他的时候，房间里根本没有人！”
“好吧，我就不问你那个时间去找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这才几岁啊就懂夜袭了？放下这丫头果然是个问题少女的感叹，又忽略掉让其他傲娇好好学学这份行动力的强烈想法，白煦沉吟了片刻继续说道，
“这个点跑出去的话估计不是去找女人了，就是有女人找吧。”白煦那一本正经分析的样子无疑加剧了这个说法成立的可能性，甚至于让下意识想反驳的明日香都闭上了嘴巴，“现在的话……我估计应该已经枕着某个妞的胳膊睡了。恩……也可能不止一个。”
“你！”女孩显然是被气炸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她一早就知道，但知道归知道被别人直接说出来显然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而且这无疑令她回想起了自己那个出去偷情的父亲……糟透了，男人真是糟透了！
“嘛嘛，别激动啊。”白煦尝试安抚，只是不知道他嘴角处的坏笑又究竟出于何种心理了，“我知道你很喜欢良治那个混蛋，但据我所知喜欢他的人多了。这一点你也有所耳闻才对，所以对于这种不缺女人的家伙来说有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是良策哟，让他对你生出愧疚感的话就更好了。相反太过死缠烂打只会被嫌弃。”
大人们惯用的满嘴歪理，配合某个人【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奇葩能力，一时间就算是明日香都愣住了，当然与其说是被说服倒不如讲成一瞬间的错愕导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见此白煦继续往下说道，
“而且不管怎么说你的年纪都太小了，首先法律方面就说不过去，再一个……男人都喜欢成熟一点的女孩子。”白煦在胸口的位置比划了一下重复道，“恩，成熟一点的。”
“混蛋！”女孩这下子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调侃了，手上拿着的叉子直接就扔了过来，见被白煦轻巧闪过之后又继续骂道“hentai！人渣！”，接着蹬蹬瞪的跑回屋子重重的将房门带上。
“啧啧啧，这个脾气啊~~”拾起掉在地上的叉子，这东西要不是自己刚好闪过被扎伤都是很正常的，天知道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还有谁会有这种一点就爆的脾气。
“刚才怎么没戳死你呢？”白煦在心里碎碎念的感慨着，但很明显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是那么想的，比如说系统小姐就完全是另一种看法，“用女孩子的纯情调侃，还做出来那种下流的动作，告你猥亵的话肯定要被抓进去捡肥皂啊！”
“纯情？那要能算是纯情的话，用援.交来填补空虚、表达不满的女子学校学生也算是纯情咯？”
“你对年纪轻轻就出来工作的女孩子有什么不满？”
“收费比较高的同时服务性只能说一般？”白煦满口胡诌，“我的意思是说，明日香对良治的感情只能说是想要寻找一个感情寄托而已。因为良治愿意对她温柔以待，所以就把这个当成了爱情。蠢透了不是么……”
“可你还能对一个在被现实伤害后拒绝了一切，根本就连爱都不懂甚至于在需要被爱的年纪里从未体验过爱意的女孩子要求什么呢？因为认为爱是神圣的，所以这才不愿轻易去接纳。但又因为自己的脆弱，所以才希望从别人那里得到爱……尽管她的方法从最一开始就是错的。”
“哎哎，大晚上说这么哲学性的东西真的好么？”或许是出于同为女性的缘故，相比白煦的简单粗暴而言系统小姐在对待明日香的时候不免多了些许的温情，“这丫头应该感谢自己那天才的大脑，要不是还有EVA驾驶员这件事作为支柱，说不定等她在大一点真的会变成本子里的模样。”
“但是当这个支柱破碎的时候，她也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那还不简单……”白煦嘴角轻挑，“支柱这种东西给她多找几个不就好了。正好我家丽也是心灵空虚的孩子啊，不觉得她们很互补么~~”
第二六五章 学着去残酷
“昨天和明日香吵起来了？”熬夜过后第二天等白煦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临近中午的事情了，利用那些高级食材给自己做了点吃的之后并没有午睡意愿的他索性把笔记本电脑搬出来，在客厅看起了之前搜集的资料。
虽然是在铁血，但这个房间的布置还是多少尊崇了一点重樱的习惯，至少客厅里铺设的厚重地毯就相当符合白煦的喜好，在小矮桌上放好电脑然后盘膝坐在地上，即便是在工作感觉却足够惬意。
无论何时他还都是习惯性去享受的。
时间又过了不久从昨晚上开始就一直不见人影的加持总算回来了，简单的换了下衣服之后他端着一杯咖啡坐到白煦侧面，顺带无比自然的开始与他搭话，“那孩子的性格就是那样，有点难搞……”
“难搞你不也搞到手了？”眼睛依旧停留在屏幕跟前的白煦头也没抬的就吐槽道，“讲真，玩小女孩是要被抓起来的。就算你是SEELE的人也一样……街面上那么多大姐姐不够你玩的么？”
“你快住口吧，我也很困扰的好不好。”被无端指责了一通加持不由的一阵苦笑，“我只是那孩子的临时监护人，而明日香又怎么说呢……有点……”
“精神不正常对吧，傻瓜都能看出来。”白煦一语中的，“别忘了我可是学医学出身，虽然是研究类的专业但心理学上的问题也多少有所涉猎，那孩子之前是不是收到过什么比较大的刺激？然后还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了？”
“差不多吧……”加持点点头，“所以想要让她有所缓解但又不至于刺激到她的方法我一直在寻找，可实在是不容易。”
“我倒是觉得像这种情况给予适当的刺激才是好事，人的心灵就跟肌肉差不多，多受伤几次才会变得越来越坚韧。那种看上去很坚强但实际上只是把自己内心封锁起来的人，才会在面对挫折的时候彻底一蹶不振。”
“那看来你是有办法咯？”对于白煦足够熟悉的加持几乎是在他说完之后就明白了对方话中隐含的意味，“明日香就拜托咯~~”
“你推卸责任倒是快……”白煦翻了翻白眼，“先说好我是看在她作为第二适格者的面子上才考虑这些事情的，而且我可不会对任何后果负责。万一她真的精神崩溃……”
“那也比以后突发什么情况好得多。”加持突然正色，“放手去做吧，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你这家伙只有在把工作推给别人的时候才这么爽快啊……”虽然早就考虑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真的遇到了还是让人有些叹气，“好吧，怎么说也这算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但先说好有几个条件你要先答应我。”
“说呗，只要我能做的。”
“那么首先把这份方案给我打印出来，然后交给明日香。这只是最基础的部分……后面就看那丫头怎么选了。”
“这是？”加持凑到电脑前边看了两眼。
“关于二号机的研发初步构想以及……”脑中想到明日香看到这个计划书时那想要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白煦的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以及第二适格者的研发配合计划。”
——————————分割线——————————
凡是EVA的驾驶员全都有着心理问题，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情。虽然说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或多或少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心理疾病，但放在这里就不能只用一点点这么温和的词汇来形容了，更何况……
他们面临的情况是会死人的。
白煦并非什么生物，但还不至于恶劣到可以看着一群孩子拼死拼活还能一派平静的地步，将别人都看作是棋子与可牺牲品的家伙是该死的，这一点他从没有动摇过，尽管他自认为并非什么好人也一样。
而在这三人之中无疑又以明日香的状况最为麻烦，真嗣什么的都好说。男孩子嘛，只要好好操♂练操♂练总会成为合格的男子汉的，尤其他那种没受到过太多肯定所造成的畏缩的性格，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予适当的肯定无疑会让那种习惯性逃避好上很多。
会逃避只是因为没有自信，那么……给他自信不就好了。
可明日香不一样，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是将自己内心的柔弱给封存了起来，开朗霸道的外表下掩藏的却是一颗极其害怕受伤的心，她在渴望的同时援手的同时又害怕一切外界的好意。正如同太宰治说的那样，胆小鬼会惧怕幸福，就连碰到棉花也会受伤。
所以在被拒绝的前提下想要与她拉近距离并不容易，就算是加持……说的不好听一点，那也不过是这个孩子情感上的替代品。她大概是觉得只要能够“爱上”对方，温柔的、体贴的、迥别于其他人的加持先生就会永永远远的属于她一个人了吧。
对此，大概也只能说一句“可惜抱歉”作为总结了。
综上所述白煦想要接近这孩子，用简单的方法显然是行不通的。但人们都说爱与恨是一种感情的一体两面，既然短时间不可能让这个女孩喜欢上自己，那么换成憎恨这种同样强烈的情绪也蛮不错的，至少在能够达到预期效果方面区别不大。基于这个宗旨，白煦将那份计划交到了加持的手上。
诚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子，在这天的晚些时候明日香好好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以第二适格者EVA二号机驾驶员的身份。
这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晚上好，晚饭没有回来吃是在外面解决了么？明明我还特意做的多了一点。”面对站在自己面前全身紧绷的女孩，白煦反而与她说起了家常，“看你昨天的样子对我的手艺接受度应该还蛮高的。”
“长官，请您说正事！”女孩身体绷得笔直俨然一副军人做派，事实上她也的确隶属于军方就是了。
“我说的就是正事啊，记住我现在是你的直属长官所以我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只需要服从明白吗？”白煦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明日香少尉你应该知道二号机研制计划的总负责人是什么意义吧，只要我签一份文件驾驶员的位置是可以随便更换的。毕竟适格者不算多，但绝没有珍贵到了需要被仔细呵护的地步。”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白煦这时大概已经被戳成筛子了，但只是如此的程度完全是小意思……根本比不上她家羽川老师发现他上课玩手机时的眼神可怕呢，那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目光……想想都浑身发冷。
于是，迎着女孩的眼神白煦微微笑道，“回答呢？少尉！”
第二六六章 上贼船了
“是，长官！”几乎是从牙缝里面硬挤出来的回答，但却足以让白煦感到满意了。低头服输这种事情就跟女装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再高傲的孔雀只要低过一次头就永远也不可能振翅翱翔了。
不过承认失败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丢人的，或者说作为一名成熟的大人又有谁没有过向某人恳求过的经历呢，顶多只是形式不同。成长的必需品罢了。
女孩的态度依然算不上好但现在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也就不用去苛求更多，于是白煦稍稍软化了一点态度装作看不到她眼睛里的愤怒一般，用手指了指自己眼前的电脑屏幕询问道，“来看看这个，能看懂多少？”
“这是什么？”见白煦要说正事，再怎么样任性的孩子也不由得收敛些许，凑到白煦跟前弯腰看向笔记本屏幕，见她那个姿势实在是别扭白煦好心的往旁边坐了坐示意女孩也坐下来，可明日香虽然是坐到了白煦旁边但怎么看都很是嫌弃的模样……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
“仔细看看，看能不能看懂一点？”白煦没有回答女孩的问题，反而让她继续往下看，“我听说你已经修完了高中课程，目前正在自学大学的科目？那么至少高等数学能了解一点吧，还有生物化学方面的。”
女孩的资料在白煦这里全然没有秘密可言，就连她每周的三围测量数据白煦这都有最新的版本——没办法，作战服那种东西是需要特殊定制的嘛，成长期的孩子身体变化很快实时更新很有必要。
才不是想要利用【零计划】的衍生技术捏一个萝莉版的明日香作为收藏呢，绝对不是！
白煦虽然这么说着，可他却并没有指望明日香能够做到能让他满意的地步。没办法，高等数学这东西跟初等初学完全就是两个概念的东西，就连理论基础都有区别更何况其他呢。
这样一来哪怕明日香再怎么天才也好，从时间上她就不可能完全掌握高等数学的基础，而没有数学的知识积累，其他的很多事情无疑是空谈。好在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没看丽也仅仅用了4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助手么。
屏幕上的知识宛若天书，明日香扯着嘴角有心想要承认自己实在是看不明白，但内心的倔强却让她很难这么轻松的就选择放弃，由此只能死死地盯着屏幕想着哪怕只有一点也好，至少不能够那么丢脸。
可惜实在是事与愿违。
等待不可能是无限期的，大概十多分钟左右白煦就将电脑重新摆正作为试读结束的信号，明日香则重新站到了他的对面一脸懊恼。
“看来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一点啊……”白煦有些故意的这么说道，而果然听到这么讲女孩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察觉到这些白煦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这是我最新整理的二号机开发计划，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但这里都是涉及到驾驶员配合的部分，换句话说作为二号机的驾驶员，你必须要掌握的部分。”
“我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事情！”驾驶员还要懂研究理论，这就跟汽车司机要明白汽车的传动原理一样匪夷所思，虽然能够掌握的确更好但绝对不可能是驾照考试的一部分吧。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白煦简简单单的回应着，“在零号机的研发过程中，零号机的驾驶员就对整个机体的研究进度起到了极其巨大的作用，因为她的存在我们甚至将研究进度提早了整整4年多的时间，你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么？”
明日香瞬间无言，可白煦并不是仅仅想要去阐述一个结果。
“驾驶员作为一台机体的核心，你们才是与EVA联系最为紧密的存在，你们的感受远要比仪器上反应的数据直观太多。至少目前的科技还完全达不到用仪器去测量感受的程度，再加上同步率的不同会导致不同的影响，这个变量光依靠数据测算速度上不去才是正常。”
“所以我才需要去学习这些东西，然后将我的实际感受转化成数据来进行比对，建立整体的数据模型吗？”明日香的理解很快，但这并不妨碍女孩用一种厌弃的眼神看了一下白煦身前的电脑。
学习啊……比起开EVA，她可一点都不喜欢学习。尤其还是那么难的东西。
“放心吧，没有那么难的。”读出了女孩的畏难情绪白煦适时的刺激道，“当初丽从毫无基础开始学习，用了4年多的时间也就完全掌握了。我相信你的话怎么也不可能比她还差吧。哦对了，丽是第一适格者的名字。”
“那当然啦！我会比所有人都更厉害的！”好胜心被激起……恩，果然在某种程度上她依然是个很好懂的孩子呢。
“有这个信心就好。”白煦点点头，心中却在暗笑，“那么从明天开始我会系统性的给你进行补课的，我让加持跟你的上司沟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你的大学那里还有例行的训练全都不用去了，争取在短时间里打好基础。哦对了，只要你能提交一篇能让我看得过眼的论文，大学文凭这种东西肯定会给你的，这点还请放心。”
白煦的安排让女孩突然感觉不妙，只是现在想要反悔可不容易……弄得她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尽管女孩到现在还没明白，接下来等待着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残酷的补课地狱。
白煦这时候都已经开始盘算，是让她每天做100道数学大题好呢，还是阅读20篇专业期刊然后写总结报告好~~算了，一起吧。
明日香没来由的一阵发冷，再看向对面那个家伙的时候久违升起了一股名为后悔的情绪。可没等她纠结太久就看白煦拿出来了一个相机对准了这边，“来，我给你拍张照片。昨天给丽发了邮件之后她说想要看看我的新同居人长什么样子，那孩子很少会提要求我可不想拒绝，啊当然我也会把她的照片给你看看的很公平吧~~”
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怎么想丽都不可能提这种要求才对。真实原因还是某人觉得，在相亲之前让怎么也双方互相看一下照片才行，必须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嘛~~
第二六七章 EVA的驾驶员都是怪物吗
EVA的驾驶员难道都是怪物吗？！在经历了为期一个月的学习之后，这成了明日香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鬼知道为什么开个EVA还需要会解四阶微积分方程，流体力学、机械动力学还有高等生物理论都是每天的必修课，要是自己会那些东西直接找一家大学当个讲师不好么？何必要去跟使徒拼死拼死拼活啊喂！
挠挠头顺带着带下来一大把头发的明日香心若死灰……大概是用脑过度吧，女孩把最近掉下来的头发收集了起来，然后做成了一个逗猫用的线团，呵呵……拳头大小的线团。
明日香现在由衷觉得他们在驾驶员这个职业里或许不是最能打的，也不是最会撩妹的，但论到学历……明日香很想说一句你们都是渣渣啊！连傅里叶方程都不懂，你还开什么大机器人滚回学校吃软饭去吧！
当然，也可能是秃的最厉害的驾驶员职业。
至于说什么心理问题……呵呵，这世界上还有比掉头发更可怕的事情么，想一想自己可能在使徒来袭时变成一位秃头美少女，明日香就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了。不过白煦倒也安慰她说，说不定只会变成地中海少女也说不定~~
需要一个美少女用头发做牺牲才能保护的世界，干脆毁灭了算了。
好好地一个傲娇，现在就连眼神都死掉了。所以说青少年心理问题的原因究其根本就是闲的，每天写作业到夜里2点，然后转过天来7点半开始早自习，坚持半年你就会发现孩子绝对变得无比健康！
虽然有小概率疯掉，但也不失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嘛~~（滑稽）
“啧，你最近这头发掉的有点厉害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养猫了呢每天裤子上粘的都是毛，还有这种纯羊绒地毯清理起来实在是挺麻烦的。”最近一段时间白煦进明日香的房间都不用敲门了，倒不是因为有多熟纯粹是女孩已经没有在这种方面可以浪费的精力了。
再说要是他潜规则自己能够让她不用做这些数学大题，那女孩表示请务必快点，我现在就能去洗白白！可惜某人显然对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女孩不感兴趣，至于说为什么很清楚毛都没长齐这回事……你当组织里的定期检查是干什么的？
面对白煦的调侃明日香只是抬抬眼皮就没有其余回应了，要是为这种程度事情都得反驳几句的话她宁可将节省下来的体力放在算题上面，不得不说从某种角度来说女孩的脾气的确好多了。（笑）
“啧，又掉头发了？”扭头看了下女孩刚刚放在桌子边上的头发，白煦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家伙的性格实在是恶劣过头了，“我买了一瓶生姜洗发水听说对脱发很有效果你要不要试试？”
“长官！”任谁被三番两次的戳中痛点都不可能善了，那么更何况明日香的脾气一直就算不上好，由此她直接把手上的笔往桌上一拍对着白煦怒目而视，可白煦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让女孩反应一愣……之前的无数次吃瘪已经留下了条件反射，她是不服输的性格但那不见得就代表着她蠢好吧。
白煦笑吟吟的看着这姑娘发脾气的模样，虽然恶狠狠地但比起初见时却要真实太多，背负在身上的骄傲伪装卸下，如今易怒的明日香更加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模样……十几岁的小姑娘可不就是不好相处么。
“嘛嘛，我是有正事跟你说的。”白煦试图安抚，如果可以他还想在女孩头上摸摸来着，只是考虑到万一把她的头发都薅下来的话自己是不是会被明日香直接咬死的问题，某人淡定的住了手。
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丽也没见脱发脱得那么厉害啊……或许是她每隔半个月就要更换一次身体的锅，毕竟头发怎么也不可能掉的那么快是吧。
见白煦这么一说明日香也多少安静了点，但语气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有什么事？不是很重要的话能不能晚点再说，我现在还有2篇报告需要些，如果可以我今天想早点睡。”
“早睡的确有助于治疗头发，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就是了。”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白煦自认为算是很好掌握到了女孩发脾气的点，所以只要在那个标准上左右横跳的话那自己肯定就是安全的，某人这么坚信。
“其实是一个好消息，”白煦微微正色，“我最近已经将整个二号机的研发进度全都了解一遍，顺带还做了一点优化，换句话说明天你就能够登上二号机进行久违的连接试验了，怎么样是个好消息吧~~”
女孩没有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却无疑是出卖了她，一天的时间总共就那么多去参加实验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明天不必对着高数玩命了？至少也要有一个白天……哪怕只是一个上午的空闲也好啊！
“额，怎么说呢。启动试验因为我重新调整了的缘故所以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性，我提前来通知你就是为了让你不要冒进明白么，一有不对立刻终止实验。”明日香跟丽不一样，那位三无少女有着无数的备用身体可以更换，但明日香不行啊虽然克隆体要多少有多少，但人类脆弱的灵魂可禁不起那么玩。
“我知道！这种小事就不用特地交代了。”驾驶EVA是一项危险的工作，从最初的最初她就已经明白，退缩……不存在的。
“那就好，”白煦点点头，只是即便得到了女孩的肯定回答他依然在心里将明天的实验危险性提高到了最大，当然心中这么想着他嘴里却说道，“为了明天的实验你今天就早休息吧，剩下的那些作业就不用写了。”
“诶，真的？万岁！”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明日香楞了一下，然后在回过神来之后迅速高呼，开心的像个两百多斤的孩子。只不过可能是开心过了头，没等白煦反应她凑上来在便在某人的脸上亲了一下，接着蹬蹬瞪跑出房间没一会客厅里就响起了电视的声音。
房间里摸着自己刚刚被亲到的地方，白煦有些发傻了……
第二六八章 即将开始的实验
“额夕你听我说，明日香那丫头肯定是高兴坏了所以才……再说她才多大跟长辈撒娇亲下脸颊也很正常对吧。”做出刚才那番举动之后明日香是没事人一般的蹬蹬瞪跑出去看电视了，但被留在屋子里的白煦情况可就不怎么妙了。
伴随着系统小姐的一声冷哼之后，白煦膝盖一软就坐床上了，紧接着心里不停地开始解释起来，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
“哼，萝莉控！”系统小姐表示不是很想理他，当然这跟生气吃醋扯不上一点关系（重点），她只是觉得对小女孩出手的家伙实在是太恶劣了，应该被化学阉割！恩……就是这样。
“你听我解释啊，我也没撩她对不对，再说明日香喜欢的是良治那个花花公子对吧。喂……喂！”白煦第一次认识到，果然言语这东西是有极限的。当他无论怎么呼唤女孩都再也不回话的时候，某人心下不由得开始考虑是不是给明日香的作业量再增加个50%。
此时正在客厅里看剧的明日香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白煦看上去有些萎靡，花了一个晚上他总算是将自家大小姐给哄好了，为此还不得不在系统商城里面进行了大笔的消费……这算是另类的千金一笑买倾城？好在他买来的东西全都蛮实用的就是了，比如说由系统小姐出品的那份“个体补完计划”的方案书。
白煦可没忘记自己来这个世界其实是避难来的，招惹了主世界里那些官方组织的他为了能够保持自己的独立地位必须要在这个世界取得足够的力量，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借助自己的知识来让他像是使徒一样进行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升华。
虽然说只要有足够的因果点要做到这些无疑是轻而易举的，但无论是他还是系统小姐都对此并不赞成，一来是消耗过多收获过少导致性价比太差，二来也是这样的拔苗助长会阻断他日后的道路。
生命的本质就是一个不断完善、进化的过程，至于说魔法、修真、科技之类的东西都只不过是行走在这条路上的必要过程罢了，白煦与它们的区别只在于他选择了最为直接也最为困难的一条路，利用生命本身的潜能来实现跃进。
这样子可能会导致一些额外手段的缺失，但不能否定这种进化是基础最为稳固的，甚至等到了进化之后再反过头来学习些其他的什么也都变得易如反掌。
正因为这个方法过于直接且原始，白煦才更不能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要不然的话天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同样是进化，以一己之身变成覆盖整个星球的生命之海和保持人型万般伟力归于自身能一样么？不管怎么说好歹也要有个人样吧！
不然以后就只能想办法进化出触手来了……
而这份资料就是在这个方向上面的讨论，借助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优渥条件，他注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然后一跃蜕变成上位者，进而抹消掉一切后顾之忧。
要不然整天提心吊胆的，还怎么做其他的事情嘛！
但现在说那些还太早，至少也要等到使徒们正式出场多采集一些生物样本进行比对之后才能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只凭现在入手的莉莉丝细胞结构还是太单薄了一点，至少亚当的资料是必须的。还有就是如果可以他还想要多了解一点关于渚薰的事情……
直到现在白煦都没有闹清楚自己所处的世界线是TV版的还是新剧场版的，毕竟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尽管从明日香的名字是惣流而并非式波这一点来看，符合原TV版的可能性要更大一点。
但无论是哪一个，渚薰都是必不可少的关键人物。作为能够唯一一个保持着人类形态的使徒，据说是还和绫波丽一样寄生了第一使徒亚当的灵魂，并且还有他从第一使徒堕落到最低位的说法，这其中任何一个可能性都足以成为白煦研究的关键。
只可惜想要见到这位男（女）二（一）号可不太容易，作为SEELE手中的王牌之一仅凭白煦目前的身份还不足以与他进行接触。别看SEELE将他捧的那么高，但其实就跟扔完了甩的一次性物品也差别不大。
NERV的出身导致了SEELE那帮眼高于顶的老家伙不会给予他多少信任，但同时接受了SEELE任命的白煦也自然而然受到了碇源堂的猜忌，可以说他现在颇有点两面不是人的意思。
但白煦并不在乎~~甚至于可以说，他已经计划给这两方一份大礼了。讲真，他由衷讨厌这种自认为能够掌控一切的家伙，别的不提光是为了看到这群人脸上惊讶错愕的表情，白煦就觉得哪怕牺牲多一点也没什么。
第二天的启动试验如期进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久违的坐进了驾驶舱里面明日香的状态看上去相当不错，这种实验其实也只是一个基础模拟，为的是让驾驶员能够习惯与EVA的同步，同时还能够根据数据推算出一些必要的情报出来。
可以说是例行的实验步骤没有太多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只不过在经过了白煦的调试之后原本的半成品二号机带给了实验人员更多的期待，没办法光是那种简洁利落的优化就足以让整个实验室的人员忙上好几周，但白煦仅仅是一个人花了3天功夫就完成了。
好像他从最一开始就知道哪里出现过问题一样。
好吧，他确实是知道。EVA的本质也不过是巨型生命体，而既然是生命体的话就要遵循一些基本的原理，在他远超常人的感知之中某些神经回路的错误完全是一目了然的，当然这也意味着他一眼看不出的那些就需要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才能排除掉。
“明日香，感觉怎么样？”地面指挥中心内，白煦扫了一眼监测数据然后对着驾驶舱内的明日香询问道。
“一切OK，快点开始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明日香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满满，从屏幕上反馈的数据来看她的心灵活跃度也十分强烈……倒不如说有些积极过头了。
“你稍微平静下别太激动了，”白煦适时提醒道，“倒计时2分钟，启动试验准备开始。”
第二六九章 EVA实验出现事故不是既定事项么
时隔多日后重新进入EVA的驾驶舱，明日香的心情无疑是愉悦的。这跟她能够躲避开令人懊恼的课业固然有着极大的关系，但最主要还是作为一名EVA驾驶员，一名以此为傲的骄傲姑娘，明日香总是觉得驾驶EVA才是自己的使命。
无可替代的使命。
所以哪怕为此付出再多她都无所谓，这也是为什么在面对那些令人掉头发的数学题时她依旧能够硬着头皮去学习的最大原因。否则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去干些什么不好？享受青春，歌颂爱情什么。
当兴奋地心情稍减，坐在熟悉的驾驶席上明日香熟练地开始与EVA进行链接。这是启动前的必要步骤，眼前的几次闪烁过后透过LCL眼前出现了来自EVA的视角，老实说这种感觉还是挺新奇的。
但再怎么新奇，在这些年里面明日香也早已习惯。只是正因为这种习惯，才令她敏锐的感觉到今天的二号机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同了。简单地说就是之前她都是在隔着一层毛玻璃看外面，现在的话毛玻璃换成普通的玻璃了，清晰度瞬间大增。
感受着与自己内心紧贴着的另外一份律动，明日香知道这是来自EVA的反应，它是活的！女孩心中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真是太棒了！”她在心里兴奋地说着，而这种情绪似乎也感染到了二号机，明日香很明显感觉到自己与这台机器人的联系又紧密了几分……不过这很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明日香，感觉怎么样？”来自指挥中心的消息传递到了EVA内部，明日香几乎是想都没想的便回到道，
“一切OK，快点开始吧。我都有些等不及了！”
“看来那个只会让人写作业的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嘛！”明日香回头看了下站在指挥中心观测位置的那道身影，老实说对于这个突然闯入自己生活里面的家伙女孩是相当不愿承认的。
毕竟你看，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没有一样能称得上是令女孩开心，但偏偏自己还拿他没有办法。甚至就连加持先生都对他过于偏袒，就算是好友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想起这个女孩就变得有些愤愤不平起来，明明之前只有她跟加持先生在的房子是多么的令人愉快！
但现在这个想法有了颠覆性的改变，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二号机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么他的才学无疑令人折服。不要怀疑明日香的感知，正如白煦所言对于EVA情况最清楚的不是他们这些研究者，而是要与其同步的驾驶员。
这样一来明日香再看向白煦的时候就觉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她就是这样子，在利大于弊的情况下所有的弊端都能够选择忍受。女孩觉得这就是成熟。
“倒计时2分钟！”耳边倒计时的声音令女孩微微定了定神，其他的一切全都不再重要，着重于眼前明日香决定要在那个家伙的面前展现出自己的价值！什么嘛，难道会做几道数学题就了不起了？那种东西跟驾驶员有什么关系。
蓦地，女孩又想起了那个总是被白煦挂在嘴边的绫波丽。她见过她的照片，怎么说呢……一看就是那种乖乖宝宝，鼻子上架着眼镜的模样跟那个讨厌的家伙在气质上简直如出一辙，都是女孩最讨厌的书呆子类型。
这令女孩不禁恶意的想到对方或许是白煦的私生女之类，况且这样的乖宝宝真到了战场上难道不会被吓哭么？或许还可能直接尿裤子？在LCL里面尿裤子……一想到这个，明日香就不禁在嘴角勾勒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出来。
她在嫉妒！没错，女孩无比坦诚的承认这一点。凭什么这个各方面看上去都很一般的妹子会比自己更先一步的去驾驶EVA？除了运气好碰到了白煦这个天才之外她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明日香才不想承认自己会比别人差，而在这次启动试验里面她就要证明自己才是天赋最高的驾驶员！
“启动试验正式开始，二号机启动！”
“终于到了吗！”手握着操纵杆蜷起身体，明日香脸上的笑容绽放到最大，伴随着在心中对二号机下达的命令她瞬间感觉自己与这台机器融为了一体。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是一个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与机体融合获得了更为宽广的视野与无穷的力量，另一半则从一个客观的角度观察着另外的一切，冷静的发布着命令控制着行动。
可惜现在二号机的机体还没有完工，所以想要行动什么的只是一股错觉，女孩目前能做的就是在保持这样的状态下增强与EVA的同步率。
她之所以会有现在的感觉其实就是因为同步率尚低的缘故，理论上同步率达到100%的话那么她将与EVA再也不分彼此，这样子固然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但等到同步结束之后，她的灵魂恐怕也很难再回到原本的躯壳……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事情。
所以才有了理论上最高的同步率指数，一旦越过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但在此之前，同步率的提高显然是利大于弊的。目前每一个驾驶员所要做到的就是这些。
深深明白这些道理的明日香几乎是在确定了自己的状态之后就开始加强与EVA的链接，刚刚启动时同步率的数值被定格在了38.9%这个对她来说几乎是破纪录的数字上面，这无疑反映了她刚才的感觉是正确的。
这台EVA要比往常任何时候更加易于操控，也更加的优异！
意识到这一点明日香开心的笑了笑，眼下还远远不是她的极限女孩觉得这一次能够直接打破之前所有人的构想都说不定，乃至于她都开始脑补等实验结束后自己受到英雄般欢迎的模样了。
闭上眼睛放空心灵让自己的意识一点点下潜，她感觉到自己与周围一切的联系越发紧密，而预想中的瓶颈则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这种感觉令人沉醉，即使不用看也知道她的同步率数值在飞速上涨。
只是她未曾注意到的是，在某一刻同步率已然越过了某个危险的界限……
“妈妈？”在一片空寂的环境中，明日香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变得温柔了起来，就连与体温相同的LCL溶液都要比之前更为温暖，至于耳边传来的……是母亲的呼唤么？
明日香不知道，她只是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一切最初……被温柔所包围，所有的防备与伪装出来的坚强全都在这一刻片片破碎，泪水自眼眶涌出可她的表情却柔和的宛若婴儿，她好不清楚这种状态意味着什么，只是……真的很美好啊。
真想再也离开。
“妈妈，我好想你……”恍恍惚惚直接明日香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如此的熟悉。是自己追逐了无数次的曾经，她毫不犹豫的反抱了过去，如同一个小孩子那样沉浸在了母亲的怀抱里面，这是最温暖也最安全的地方，不用再去想任何事情也不用再去做任何的伪装，心灵彻底放空同时卸下了所有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