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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钢铁大亨全文阅读

作者:漫卷诗书万点花     明末钢铁大亨txt下载     明末钢铁大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49、轮式防弹盾牌(补昨日欠的一章)

    前方明军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阵势。

    从前到后,全是小而密集的无数楔形阵。最小单元,时小旗组成。每个小旗阵都是十个人组成。

    三块盾牌呈品字形立于前方。盾牌后是三名手持苗刀的刀盾兵。

    三块盾牌的间隙是两名严阵以待的长枪兵。盾牌两侧各有一名长枪兵躲在后面。最后是持着三眼铳的总旗和两名钢弩手。

    五个小旗的小阵按照五边形,组成一个总旗阵。每个小旗盾牌都在五边形的一个角上。整个总旗队四面防守没有死角。

    三眼铳五个,钢弩十架,长枪二十支,都被保护在内部。

    两个总旗阵,一前一后布置,最后是百户所指挥部的十二个人。明军一个百户总员额,正好就是一百一十二人。

    这样,一个营的正面就是五个百户前后阵。一个团就是六个营级阵列。六个营级阵列并排布置。

    杨凡所在的中军指挥三个团,也就是十八个营级阵列。

    这个时代的步兵军阵都是线性排列的密集军阵,因为如果阵不够厚,是不能抵抗骑兵突击的。

    华夏古代冷兵器时代,阵法的用处在于使得不同的兵种、部队之间可以得到充分的配合、支援。

    因为,火力互相覆盖,长短兵叠用,可以使敌人在攻击的时候,在无死角的军阵前,付出更大的代价。

    华夏历史上最为注重军阵威力的时代是宋代。之所以宋朝这般空前的发展军阵,就是因为宋代缺乏战马。

    如果想让步兵对抗骑兵,唯一的办法就需要严整的军阵。

    而在这方面,北宋无疑是成功的。在有名将的前提下,如狄青等。北宋的以步治骑,取得了很大成功。北宋还曾收复青海,打败游牧民族。

    北方骑兵对阵宋军,在历史经验下,也有阵列不战的说法。也就是说面对布好军阵的宋军,是不愿意去冲阵的,这样要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所以骑兵在进攻步兵的时候,能否胜利的关键点,就在于不给对方布阵的机会。在步兵行军中击溃他们,付出的代价最小。

    一旦他们结阵,就变得非常棘手。密密麻麻的长枪,会让战马裹足不前。

    这个时候,只能想办法,先用突击部队,把他们冲散。在密集的阵型中突破,切割开对方的阵型,使得阵型散乱,然后再进行主攻。

    这个时代的步兵一旦被突击,打乱了阵型,就会发生大问题。

    一般要想突破重步兵的军阵,骑兵最好是具装重甲骑兵。也就是人和马都是具装铠甲的。就像历史上金兀术的六千铁浮图骑兵。

    这样才能对抗,密集的长矛阵列。但是,蒙古人都是轻甲的,这些人都是牧民征召兵,就是一身的皮袍子,只有十夫长才有皮甲,百夫长才有锁子甲。要到千夫长以及更高的军官、贵族才有扎甲。…

    而杨凡敢这样子布阵,是因为,他使用了新城兵工厂生产的,引进了现代理念的轮式防弹盾牌理念,自己造的轮式盾牌。

    这种盾牌是三毫米的钢板铆接而成。除了正面,还有两个向后倾斜的侧翼面。中间有观察缝,可以用来观察敌情,也可以用来做射孔,射击三眼铳和钢弩、鸟枪、燧发枪等。

    这种盾牌防护面积大,有驻锄,放下后根本不怕骑兵冲撞。

    盾牌下面有三个轮子,分别在正中间和两侧后掠翼侧板的末端。

    进攻时,士兵可以推着前进。防守时可以把驻锄插在土里,牢牢的固定在地面上。

    两个百户只见的空间足足有五六米宽。这是留给敌人的骑兵冲进来的通道。在两个盾牌之间,有三股带刺的八号线铁丝绞成的绊马索。绊马索离地只有一尺多高,在草原的草里根本看不见。

    工兵在第一列军阵的后部出口处,打桩埋设了好多脚手架钢管。

    这些钢管在土里有两米深,土上面有四米高。这些钢管因为竖着像电线杆一样埋的深,所以非常的牢固。

    在骑兵脖子的高度上,拉了细钢丝。因为细小,骑兵在马上,根本看不见。这些布置都是用来杀伤一冲而过的骑兵的。

    “诸位,你们看,这个奇怪的军阵后面,明军竖起了好多的管子,看着像是钢铁铸造的。如果我们打败他们,这些钢铁就都是我们的了。”兀鲁台吉兴奋的说道。

    草原上缺铁,要不然,铁锅也不会成为黄金家族的姓氏了。

    虽然不知道明军弄这些铁柱子有什么用,但是,这可是实实在在的钢铁啊。这次可赚大发了。

    打撒点了点头,说道:“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消灭这些狂妄的汉人。他们给草原带来了,我们几百年来获得的总数加一起还多的钢铁。这是长生天的卷顾,我们不拿过来,长生天都会生气的。”

    “诸位台吉,进攻开始吧,我在城楼里备酒,等待着你们的凯旋。”打撒说道。

    “长生天保佑,我们把这场胜利作为恭贺济农的礼物。”诸位台吉抚胸说道。

    “去吧,三万勇士对一万八千步兵,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

    杨凡带着三千六百人的家丁团矗立在两派军阵的后面。再后面是桥头堡的钢板城墙工事。

    这一次,是对京营整顿和训练之后,一次检验,一次考试。他们早晚要放单飞。要独立面对敌人。

    杨凡往西看去,张世泽带着一千多家丁也在后面压阵,他负责左翼。蒋秉忠带着五百家丁骑兵再东侧压阵。他负责右翼。显然,蒋家的实力和英国公府没法比,他家只给了他五百家丁骑兵。

    远处烟尘滚滚,大批的蒙古骑兵开始加速向着这边冲来。

    杨凡用望远镜看了一下,一共十二支骑兵,横着拉开一条横向队列平推过来。杨凡知道,土默特一共十二个有独立地盘的台吉,这也就是所谓的土默特十二部了。

    杨凡忍不住撇嘴,都是败军之将。都是去年在多伦歼灭过一次的老相识了。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950、以步治骑

    王忠祀百户身体有些微微的发抖,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看到蒙古骑兵大军的冲锋。烟尘滚滚,蹄声动地而来,就像是洪水绝堤一般漫灌而来。

    他是世袭百户,当年太祖朝,他的祖爷爷跟着四皇子来到北平,就在京城定居,其家族繁衍至今。

    此时,他口干舌燥,手心里都是汗水,他看着万马奔腾的蒙古大军,心里十分害怕。但是他知道,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害怕。他要是急了,整个百户都得跟着急了。

    因为他很清楚,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的道理。他是军伍世家出身,爷爷从小就告诉他,将是兵之胆,兵乃将之威的道理。

    王忠祀骑在马上,带着十一各骑兵在后面督战。如果有人跑,百户所的直属人员都是骑兵,负责砍死他们。

    如果,他的百户要是溃败了。他也会被军法斩首。

    第一阵列是每个百户的第一总旗。间隔一段距离是第二个总旗组成的阵列。第二阵列正好对着第一阵列的空挡布置交错布置。

    他骑在马上,看着骑兵集群冲过来的气势,大地都被马蹄震动的,在轻微的而上下晃动。那种感觉真是令人肝胆俱裂。

    整个京营快一百年没打仗了。从上到下,都非常的紧张。

    这不像是之前,打几个孤立的城堡,而是和敌人面对面的厮杀,还是用步兵对付骑兵。

    王忠祀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几次,把一次次的训练内容在脑子过一遍。他们军官上的课都是实战相关的课程,战场上大多数情况都有学过。这个时候不要慌,镇定下来,就能从容应付。如果一着急,全忘了,可就完蛋了。

    大帅砍脑袋可不是开玩笑的。说砍你脑袋,就一定会砍。

    转眼间,蒙古骑兵已经到了阵前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嗡的一声,一片黑点从蒙古骑兵的阵列里飞出来,然后飞上天空。随后,休休休的声音下,从高空俯冲下来。

    一阵箭失落在了军阵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

    从天而降的箭失,是土默特骑兵在奔驰的马背上抛射的轻箭。

    这些箭失绝大数都是石头和骨头磨制的箭头,金属箭头很少。因为他们极度缺铁。铁都拿去打制弯刀了。

    京营的士兵们纷纷低下了头,他们身上穿着到膝盖的板甲,小腿正面还困扎了胫甲。不怕弓箭射击。只有鸟嘴头盔的眼部观察缝需要小心,所以,只要低下头,让从空中落下的箭失对不上就可以了。

    一阵弓箭过后,京营的官兵的斗篷上,插满了箭失,跟着斗篷一起随风摇曳,地上也像是长了草一样,冒出很多的箭失。

    紧接着,又是几轮射击,毕竟战马冲过来的时间足够放三轮箭失。

    很快,蒙古人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战果很有限。

    那些京营的士兵们军阵没有丝毫混乱,这和他们与别的蒙古部落作战完全不一样。一万多人一起放箭,几轮之下,对面的敌人可能就会到下三分之一,队形也完全混乱了。

    这个时候,敌人的军阵松动,正是他们冲杀进去的良机。

    可现在,连一个倒下的人都没有,连一点点的混乱都没有。所有人就那么木然的站着。插满了箭失的斗篷随风飘扬。充满了诡异的画面。

    因为这个情景,京营早已训练过。全体着甲,列阵。然后几千人的弓箭手覆盖射击,任何人慌乱和移动都会被揪出来打军棍。他们面对这些从天而降的密集箭雨,只是麻木的低下头,或者用胳膊挡住眼前的观察缝。

    乌雅儿浑台吉和打撒站在南门的箭楼上观战。他带了的八千阿拉善骑兵被安排做预备队。

    “济农,冲上去了。这一次很奇怪,明军没有用火器和弓弩先行射击,就这么放我们的骑兵冲过去。”他皱眉说道。

    打撒灰黄色的眼珠里充满了担忧。他在去年多伦之战败的太惨了。他连安三溪都打不过,更别说他的主子了。他从来都没有认为,杨凡会昏了头了,胡乱布阵。

    肉眼可见,骑兵冲过一公里的距离,迅速接敌。他们不知道明军有没有火器,接敌越快越好。此时,前面已经有骑兵从明军的小阵列中间的空隙冲了过去。

    蒙古人最拿手的战术就是冲破步兵的防线。打开突破口后,然后迂回、穿插、割裂、包围。最后追杀溃兵,大获全胜。

    因为前面的军阵都是一个个总旗组合阵列。五十人组成一个五边形阵列,盾牌都冲着外侧。蒙古骑兵自然而然的没有采取以前的打法。

    以前明军都是拉横排防守,蒙古人冲撞上去,冲破阵线的打法。这一次,既然军阵间的距离有六米左右,索性直接冲进去了。

    既然有现成的通道,傻子才会往盾牌上撞呢。没看到那些伸出来的长枪吗。就算是蒙古人控马强行撞上去,马匹也会自动的往通道里跑的,马匹恐惧长枪。

    林胡子是一个总旗,当五边形阵的尖角处没有敌人撞上来时,他立刻大呼一声。

    “绊马索,拉起来。快。”

    敌人的骑兵此时已经跑出了最大速度。几乎是一闪而过。必须提前拉起绊马索。

    地上已经钉好了短钢管,此时两个刀盾手,立刻把绊马索拉起来卡在短钢管上。

    奔马的速度太快,如果是用人力拉绊马索,只会让胳膊被扯断。人的胳膊怎么拽得住奔驰的马匹呢。

    轰隆一声,率先冲进来的七八个骑兵的坐骑,被钢索绊倒,向前抢地而倒。马腿发出卡察的声音,腿骨直接就折断了。战马发出了惨烈的哀鸣,背上的骑士被摔了下来。

    这么高的速度,摔下来,骨折是肯定的。蒙古人一片哀鸿遍野。

    林胡子立刻大吼,“长枪兵刺杀!”

    十几只长枪毒蛇般的刺杀出来,把摔倒在地的骑士纷纷刺死。然后迅速的缩回。

    前面的人马虽然倒了了,但是后面的骑兵根本收不住速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冲,前面顿时摔倒了一大片,后面的压着前面的。

    通道已经堵死,剩下的骑兵直接撞上了盾牌。

    驻锄已经放下,盾牌剧烈的晃动,但是,除了马匹被撞翻外,盾牌并没有倒下。

951、京营的血战一

    这些重型盾牌,三毫米的钢板,都是回火表面渗碳硬化的。这些钢板非常的结实,用斧子都砍不动。现代的防盗门钢板一般也就一毫米,贵些的一点五,或者两毫米。能达到三毫米的非常少。

    令人发指的是,这些盾面上,还有一个个拧上去的削尖了的直径一厘米的,长二十公分的钢钉。

    战马和骑士在高速的冲击下,撞上去结果可想而知。

    这些重型盾牌是拆散了运输,临战组装的,放下驻锄后,骑兵根本撞不动。毕竟马跑的再快,也不是坦克。也就一马力罢了。况且蒙古马小,根本没有一马力。

    韩桑林今年只有十六岁,他是顶了自己老爹的班进的京营。他是一个刀盾手。他一手从后面顶着盾牌,一手拎着长达一米六的苗刀。

    其实他不需要顶着盾牌。盾牌尽管被撞得的向后滑动。但是绝对翻不了,也倒不了。士兵们只是紧张,似乎只有自己用力顶着盾牌才安全。

    一阵噼啪的声音传来,没有战马的嘶鸣,也没有人的惨叫。血肉像是雾气一样喷了出来,从空隙里贱了他一身。

    这一瞬间,他感到的不是恐惧,而是有些心疼自己身上,这一身开拔前才发下来的,崭新的鸳鸯战袄。一水都没洗过,红彤彤的,煞是好看。结果喷了半身的血肉渣滓。

    韩桑林忽然感到一阵愤怒,人在恐惧到了极点的时候,会忽然怒气勃发。把把苗刀从盾牌的上面捅过去,手臂加上苗刀,足足有近两米长,足够刺杀骑在马上的蒙古人。

    苗刀又细又长,使用这种武器,一定要有体力和臂力。尽管是双手刀,但是很多时候,盾牌如果不是这种可以固定的盾牌,而是燕尾牌,或者挨牌等轻型盾牌,就需要单手使用苗刀。

    如果蒙古人仅仅是拿单手刀剑对抗双手刀的话,很明显是单手刀剑吃亏。

    苗刀是双手刀,但突刺时可以单手使用。

    由于比较长,经常使用跳跃动作,也叫跳苗刀。

    京营训练时,既注重单手使用,也注重盾牌固定后的双手使用。

    双手刀法由于是双手持刀,力量要比单手持刀大很多,很多时候可以将单手刀震脱手或者绞飞。但是双手持刀对身法限制很大。

    此时,一个骑兵从左侧冲杀过来。打算沿着盾牌冲过去,伺机放箭。韩桑林记起所学,一个拧腰,跳跃起来,双手抡起苗刀横向砍去。

    扑哧一声,一个颗硕大的头颅飞起,血喷出三尺多高。

    “好,砍的漂亮。”铁中樘总旗一声喝彩。

    骑兵目标大。人骑在马上要高于站着的人,他们的躯干在盾牌上面露出来。正好不影响盾牌阵列内部的钢弩和三眼铳射击。

    铁中樘总旗,站在中间,大声的呼喊指挥着。长枪手闪电般的刺杀马上的敌人。

    盾牌都是有轮子的,可以移动。

    但是,此时,放下驻锄后,就固定住了。敌人向内挤压,也根本推不动。盾牌之间还临时挂上了铁丝网。

    尽管每个小旗的三面盾牌中间都有不小的距离,但是因为拉了铁丝网,蒙古人,还是冲不进来。长枪手,躲在后面伺机刺杀。钢弩手和三眼铳也纷纷开火。

    随着铁中樘的一声令下,五支三眼铳对准了一个方向,就是一阵齐射。烟雾弥漫重,一整片的蒙古骑兵摔下马来。

    此时不仅前面有蒙古人在冲撞盾牌,两侧的通道也有蒙古骑兵踏着一地狼藉的死尸和死马冲了过去。

    这些蒙古人冲过了第一阵线后,看到后面有一百米才是第二阵线。他们没有理第二战线而是把第一阵线包围起来,试图先消灭他们。

    此时,每一个小旗的五十人,都成为了一个孤岛。四面都被蒙古骑兵围起来攻击。

    骑兵高,盾牌内部都能看到他们。长枪、钢弩、三眼铳也能打得到他们。

    同样蒙古人也能看到盾牌内部,弓箭也可以射击内部的所有人。

    这个时候,板甲的威力就显示出来了。蒙古人冲不见来,在外面放箭,也射不透板甲。而且他们用弓就不能用刀。直接被长枪和长刀刺杀。

    尤其是钢弩,因为上弦上箭非常快。拉一下拉机柄就可以上箭。

    扣动扳机,立刻就可以射出去。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用瞄准,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把盾牌阵外侧,挤得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的蒙古骑兵射中。

    钢弩巨大的威力,穿透这些不着甲的牧民征召兵,毫无压力。甚至一箭可以穿透前面的人,又再次射死了后面的人。

    钢弩的弓力大,而且箭失没有尾翼,阻力很小,速度快。同时箭头锋利尖锐,箭身强度大,非常容易穿透不着甲的人体。

952、京营的血战二

    李猪儿握紧了长枪,拼命的刺杀蒙古骑士。他在训练时,每天都要刺杀一千次长枪,胳膊都刺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回了营房,胳膊完全抬不起来了。还好每人发了一瓶药酒,自己擦拭。

    第二天起床,仍然要再刺杀一千次。

    此时,他再也不恨用棍子抽他的教官了。没想到战场的情况如此激烈,如果没有训练打下的底子,他是绝对坚持不住的。

    他们的刺杀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快、准、稳”。

    每一次刺出,都是枪出如闪电般的转瞬既收,快到几乎看不清。但是,蒙古骑士的身上,就立刻多了一个血窟窿。

    此时,恍忽中,他拼命的刺杀,再刺杀。

    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听不见战场的嘈杂。

    他似乎又看到了,教官拎着棍子,对着他们吼道:“你们这些菜鸟,快些,再快些。只要你们出枪够准,够快。就没有人可以防的住。”

    他眼前仿佛不是狰狞的嘶吼着的蒙古骑兵,漫天蒙古弯刀砍来的光影。他眼前似乎又回到了训练时,那一个个原木锯下来的十寸厚的枪靶子。

    自己玩命的一枪一枪的刺着。靶子木屑纷飞。

    一排长枪兵的后面是教官在怒骂。

    “你们这些废物,猪猡,没有吃饱饭吗。为什么这么慢。”

    “你他娘的往那里刺呢。你的眼睛长在屁股上吗。”

    “手不要抖,说你呢,不要抖。再抖打军棍。”

    他今天看到蒙古人冲来时,十分的恐惧。

    这时候铁中樘总旗安慰他们说:“大家不要怕,就当时训练就好,训练都还记得吗,就按照训练去做就好。这些人不是蒙古人,他们都是靶子。记住了,他们就是靶子。”

    总旗的话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这些是敌人,他们紧张、害怕,脑子里一片空白。把平时的训练都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甚至走路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

    可转念一想,这些就是训练时的靶子。立刻就什么都会了。既不紧张,也不害怕了。

    这些京营的士兵们,面对万马奔腾,铺天盖地冲杀而来,从一开始吓得脸色煞白。甚至有的尿裤子。到后来交兵之后,逐步镇定下来。再到抗住了蒙古骑兵的冲撞,并且大量杀伤了敌人后。他们兴奋了起来。

    “你们都看好了,这些蒙古人也是人,他们也会流血,也会躺下。都是带把的,谁怕谁呀。”铁中樘声嘶力竭的呼喊着。给他的部下打气。

    这些总旗,每一个都是海浪中的孤岛。

    蒙古骑兵就像是汹涌的巨浪,狠狠的砸在礁石上,被撞得的粉碎。然后退下去,再度冲上来。

    杨凡骑在他心爱的枣红马上,这是一匹三岁的阿拉伯小公马。四肢修长,肩高一米五。战马打着响鼻,用蹄子刨着地面。似乎看到前面战场的热烈,按耐不住一样。

    杨凡用手抚摸着它的脖子,缎子般光滑的皮毛手感很好。在杨凡的安抚下,它逐渐平静下来。

    杨凡掏出怀表看了一下,已经一个小时了。第一次上阵,能打成这样,可以了。经过一个小时的激烈搏杀,体力消耗是非常大的。

    杨凡很清楚,他的兵有多少体力。在多大强度下,多长时间会消耗光。这些平时训练中早已摸得非常清楚。

    这是冷兵器时代,为将者。如果对士兵体力,战力,战马的马力不摸底。那是别想打胜仗的。

    “让箭塔上的五将军炮和佛朗机炮开火,轰击第一阵列后面的蒙古人。用霰弹。”杨凡下令道。

    随着传令兵的旗语,后面桥头堡箭塔上的炮兵纷纷开始了运作。

    “用霰弹,可千万别装错了。要是那个兔崽子用了实心球形弹,老子活噼了他。”胡老屁大声吼道。

    “知道了,胡头,错不了。要是用实心弹,那不是跳弹打自己人吗。我们闭着眼睛也不会拿错的。”张狗子大声说道。

    炮兵确实训练过在绝对黑的房间里用手摸炮弹,防止再漆黑的夜里装错炮弹。很多时候,炮弹是万万不可乱用的。

    好比现在,杨凡下令用霰弹轰击蒙古人。密集的小钢珠打过去,因为射程的原因,穿透蒙古人,也不会伤到盾牌孤岛里的自己人。

    要是用了球形实心弹那可就惨了。一炮一个血胡同,绝对会无差别的杀死自己人的。

    “预备,放”

    随着炮兵开火的命令下达。箭塔上的五将军炮和佛郎机炮纷纷开火了。部分箭塔上的鲁密铳也开火。

    鲁密铳都被袁崇焕弄走了。这些是杨凡接受京营后,工部紧急打造了两千支。因为数量少,杨凡就放在箭塔上了。

    霰弹的效果立竿见影。杀死这些骑兵的效率立刻上升了一个数量级。一炮轰过去,一个扇形的面积,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个缺口。

    包围着一个个孤岛的骑兵就像是大饼被突然咬了一大口一样。

    轰轰轰!霰弹的小钢珠给密集的骑兵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巴扎尔百夫长,带着自己的百户,八十多个骑兵在后面围攻铁中樘的小旗。他今天喊得嗓子都哑了。进攻极其不顺利。

    看着就是五十个步兵,就是用盾牌围了一圈,可就是啃不下来。

    五个面上,足足有五个百人队在围攻,人数超过四百人。八比一的优势,还是骑兵打步兵,说出去谁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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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就是事实,开战半个时辰了。除了盾牌阵外死掉了上百人,没有任何进展。这些带刺的大型钢盾牌太结实了。即使是那些铁丝网也极难对付。这些铁绳子,看着晃晃荡荡的在风中摇曳。可是十分棘手。

    爬不上去,因为它是晃荡的,使不上力气,也不吃力。稍不注意,就会把人挂在上面。然后被长刀砍死,被长枪刺死。

    蒙古人发疯一样冲撞盾牌,但是根本撞不动,好型这些钢铁盾牌都是长在土里一样,好像生了根。

    他急躁的受不了的时候,他听见了身后轰隆的巨响。这些巨响连成了一片。他瞬间脸色就白了。他作为百夫长,太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炮声。

    紧接着,密集的小钢珠铺天盖地的飞来。

    他感觉后背一阵密集的灼热感,然后他看见自己的前胸飞出了无数的小钢珠。他惊愕的呆住了,然后扑通一声掉下马来。

953、经营的血战三

    随着火炮的开火,密集的霰弹,像火山一样喷发。钢珠像是瓢泼大雨一般向着包围着盾阵后面的蒙古骑兵打去。

    血肉之躯,如何经得住这般打击。这些钢珠虽然都是二愣子收费率,按吨为单位,采购来的报废滚珠,大小不一,锈迹斑斑。但是,全部是都真材实料的合格产品。

    这个年代,钢可是稀缺的物资。比铁珍贵的多。

    之所以使用这些带着铁锈的钢珠,一个是便宜,按照废铁价格收来的。另一个就是杀伤力大,钢珠的穿透力足够穿透建奴的三重甲。而且,铁锈容易感染破伤风,这个年代可没有地方打破伤风针去。

    一旦感染破伤风,几乎必死无疑。这等于加持了二次伤害,还是生化武器级别的。小钢珠也容易留在身体里取不出来。即使,被打中者没有死,也在今后的日子里,失去战斗力了。不能再做一名战士。甚至能否劳动都是问题。

    佛郎机炮的射速非常快,头三炮只要二十秒。持续射速火力吓死人。原本只配备三只子铳,杨凡特意让遵化钢铁厂给增加到了十个。五发装球星实心弹,五发装霰弹。

    不到一分钟,五发霰弹全部打完。炮击停止了。但是箭塔上的钢弩和两千支鲁密铳开始开火了。

    盾阵后面的蒙古骑兵完全被打傻了。他们并不知道箭塔上的布置。很快,盾阵后面的骑兵疯狂的向后退去。脱离了和盾阵接触。

    此时,经过火炮的打击,以及钢弩和鲁密铳的射击,蒙古人损失惨重,部队的编制和建制完全混乱了。他们纷纷后退回进攻出发地,试图重整队伍。

    杨凡看到蒙古人后退了。下令鸣金退兵。

    随着铜锣哐哐哐的敲响。第一战线的士兵们,立刻收起了驻锄,整体保持着无变形的阵型,拉着盾牌,缓缓的向后退去。

    此时,他们已经快体力耗尽了,一个多小时的搏杀,强度非常大。就是在后世,踢一场足球,上半场45分钟后,还要休息呢。这些职业运动员一天也就踢个上下半场,九十分钟。

    打撒灰黄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再次战败了。这次比多路那次还差。骑兵优势兵力围攻步兵,结果还是败退了下来。

    第一阵线的士兵再往回退,而第二阵列的士兵则听到鼓声。这是前进的命令。战场上,第一阵线后退着,第二阵线则前进着。因为是交错布置的。第二阵线的盾阵正对着第一阵线的缺口。所以,两个阵线在中间位置交汇成了一条直线。

    然后,第一阵线的总旗继续后撤。直到第二阵线出发的位置才停下。后面的营垒里。立刻跑出很多胳膊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医疗兵,开始救治伤员。而这些退下来的官兵,则纷纷坐倒在地,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

    “不要卸甲,不要卸甲。要等汗消了再卸甲。否则会有卸甲风的风险。”唐自律大声喊着。他是医疗百户官,负责一个团的伤员救治。

    每个百户的第一总旗,已经打完了他们的仗。他们很清楚,他们的活干完了。剩下的是第二总旗的事情了。他们纷纷扔下了武器,甚至准备脱掉铠甲,好好休息一下。毕竟皮甲可休息不好。

    在古代的战争中,士兵不仅仅在战场上才面临着阵亡的危险,在下了战场之后的军营中,如果一些事处理不当,也会面临着暴毙的危险。在各种危险中,出现最多,频率最高的当属“卸甲风”了。

    卸甲风主要是因为官兵卸甲之后,内外部环境发生急剧的变化,从而引发中风而导致士兵暴卒。

    尤其是在酷暑的夏季,古代的甲胄里边都内衬皮革,防止铁甲磨烂衣服和皮肉。皮革不透气,加之战场搏杀,荷尔蒙和肾上腺激素飙升,精神高度紧张,大脑充血,全身血脉贲张。身体处于极度兴奋和激动的状态。

    既有恐惧,也有砍杀敌人的兴奋和冲动。此时心脏超负荷运转。血流加速。全身体温急剧升高,汗水已经哗哗的流淌。

    一旦战斗结束,人人口干舌燥,如蒙大赦,只想着赶紧把这一身又闷又热,湿透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的甲胄和衣服脱了。好好的吹一下凉风。然后再猛喝一通冷水。

    这时候,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就会突然中风,甚至脑溢血当场去世。据说常遇春就是这么暴毙的。

    现在虽然是早春了,看着天已经转暖了,草原的寒风还是很厉害的,不管多热也不能卸甲,必须等汗消了再说。这个有明确的军规,违反了要打军棍的。

    官兵们一片哀鸿遍野,只好湿漉漉的忍受着。京营现在已经被军棍教育的服服帖帖了。没人敢招来带着白头盔的纠察兵。

    但是很快他们就又开心了起来。他们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炊事兵挑着担子,一队队的,也来到了这些盾阵里。

    “诸位,我们炊事兵都在后面看着呢,你们够爷们,打得好。真提气。这是老爷让我们送来的热豆浆,还放了糖精,特别甜。一人一饭盒,都趁热喝,哈哈哈,还有油条,刚出锅的还热乎呢,又香又脆。老爷发话了,管够,使劲吃。哈哈哈哈。”炊事兵百户何奎大声招呼着。

    杨凡带兵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吃的好。杨凡给炊事兵配备炊事车。用蜂窝煤路子六个一组做炉灶,平时封着火,到需要做饭的时候,把底档板打开,立刻就猛烈的燃烧起来。

    六个炉灶,做饭,炒菜,蒸馒头,做汤。非常迅速。更重家伙什,更是齐全,转运还方便,套上骡马就走。一个炊事班就是亿两炊事大篷车。

    京营的兵非常爱喝豆浆。军营里的豆浆可比外面的好喝太多了。这里的豆浆是用黄豆、大米、小米、黑豆一起泡发,用磨盘磨成豆浆煮熟的。这种豆浆超好喝,好喝到官兵连碗都舔干净了!香醇浓郁,丝滑细腻的口感,绝了!

954、京营的血战四

    炊事班把豆浆用细网过滤,装铁桶时还放了糖精。非常甜。官兵们爱死这种豆浆了。至于为什么不放白糖,那是因为太贵,糖精便宜,用量还少。

    杨凡一向节约,严谨浪费。这么大的家业,浪费可是天文数字。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还求一餐而不可得呢。

    这个时代任何食物都不能浪费。过滤出来的豆渣也不许扔掉。

    去向有两个,一个和白面混合和面,烙成香酥甜脆的豆渣饼。还有一个更受官兵们欢迎的吃法,豆腐渣拌洗净切碎的葱胡子,撒上盐和辣椒油,超级美味。

    至于为什么时葱胡子而不是大葱,那是因为大葱炊事班要用来炒菜爆锅用,不会给他们的。这种额外得吃法,不在供应之内,属于炊事班的额外产品。各个总旗都是舔着脸来和炊事班讨要一脸盆。

    这东西虽然看着都是废物利用,但是,蛋白质非常多的。

    铁中樘一边让医务兵包裹胳膊上的伤口,一边和炊事班长老王头打趣儿。

    “我说,老王啊,你可不能光吆喝啊,那葱胡子拌豆腐渣可要给我们总旗来上一盆啊。”

    铁中樘话一出口,立刻官兵们都起哄起来。军队里的伙食都是固定的,如果又额外的伙食,大家都会非常激动。

    老王头放下旱烟袋,看着他的兵给铁中樘的总旗打豆浆,分发炸油条,笑呵呵的说道:“就知道铁头儿你会跟我要,放心吧,我给你们留着呢。”

    除了油条,还有新打的馕饼,刚出炉热乎乎的也非常好吃,但是大家还好是喜欢油条。这个年代缺乏油脂,油炸食品能让他们疯掉。

    杨凡控制了蒙古的大片土地后,开始大量种植大豆这种作物。因为大量养马,需要大量的豆饼做饲料。大豆榨油后的豆饼时非常好的高营养马料。豆饼加现代育种的高蛋白苜蓿就是杨凡的主要喂马饲料。

    现在他可不缺豆油。只有豆制品的大豆腐,干豆腐皮,豆腐脑、豆浆、五香豆腐卷、腐竹等各种豆制品纷纷登场。如果没有足够的肉食,植物蛋白就不能少。

    而且大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和粮食作物轮种,这种东西可以固定氮,可以提高土地的肥力。

    看着士兵们跟恶鬼投胎的一样凶猛的干饭,杨凡就有一种满足感。任何时候都一样,吃的好,就等于战斗力。看来野战炊事车的研发,绝对是走对了的路线了。随时随地都可以提供各种炒菜、米饭、包子、馒头,甚至油炸食品。

    手摇饺子机,甚至可以供应全军吃饺子。

    杨凡能够快速的收拢军心,一方面时保证按时、足额的发放军饷,严酷、公平、公正的执行纪律。还有就是吃的好。这样的军队,在这个时代是没出找到的。现在想进京营的人太多了。都在盼着陛下再次招兵呢。

    这边扯下来的官兵都在休息和吃饭。前面第二总旗的阵线继续前进。到达了第一总旗的位置。

    被压迫着后退的蒙古人一直退到城墙下才停住。

    杨凡看了看,打出了旗语,战斗一个小时后,徐徐后退。

    此时蒙古人,已经不敢包围起来打了。后面的火炮给了他们极大的震慑。

    乌雅儿浑台吉看了一会,第一仗损失很大,一地的死尸,伤亡了三千多人。明军的这个盾牌阵,很不好突破。

    打撒黄台吉也是头痛的很,他扭头问道:“我亲爱的兄弟,面对这种情况你们阿拉善勇士有什么办法吗。”

    乌雅儿浑台吉思索了半天,说道:“有办法,可以破他们的盾阵。”

    打撒立刻眼睛放光,急忙问道:“什么办法。”

    “第一,可以用连枷来破盾牌阵。”

    打撒立刻兴奋起来,对啊,怎么没想到呢。连枷这种东西带着铁链,抡起来可以砸到盾牌后面的人。太好了。这种打麦的工具,归化城里也有。外套这里水草丰美也适合农业,土默特人在这里半农半牧,也种些麦子。

    不过,蒙古人就不要指望精工细作了。他们都是用棍子戳出小洞来,洒下麦种,然后用脚踩实。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锄草、最肥、灌溉那是不存在的。播完种子,他就游牧去别的地方了。到了秋天,他们会回来看看,他们种下的麦子,被野驴、黄羊吃了没有,要是没有吃掉,就把剩下的都收割了。

    这才是真正的靠天吃饭,收获全凭腾格里的意思。

    归化城每年都能收上来几十万斤的麦子,毕竟这里土地太多了。能磨出十几万斤的面粉。用来供贵族食用。打麦必须要用连枷。这种工具他有很多。

    尽管有了主意,打撒还是继续问道:“太好了我的兄弟,这可真是个好主意,那么第二个办法是什么呢。”打撒贪婪的小眼睛闪着光问道。

    乌雅儿浑台吉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些盾牌之所以推不倒,一定是后面有棍子支着呢。我们进入了一个误区,既然向后推不倒,那就向前拉,一定可以拉倒了。”

    打撒傻眼了,向后拉。“这个向后拉怎么拉”

    乌雅儿浑台吉眼中闪过轻蔑,土默特是大部,怎么现在都是些没有脑子的废物做统领。

    “我们蒙古人最擅长的是什么,套马杆、套马索啊。让骑兵冲上去,扔出套马索,然后十个人骑马向后拖曳,就能把这些盾牌拽倒了。”

    打撒顿时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的兄弟,你们东边的人,承平的太久了,把成吉思汗传下来的好多宝贵的经验都忘记了。这些明军穿的铠甲虽然奇怪,但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这种铠甲叫做板甲,是大陆最西边那些色目人发明的。当年成吉思汗的子孙们西征时就遇到过的。”

    打撒第一次听说,几百年前,蒙古人就在战场上遭遇过这种铠甲,他顿时着急的问道:“我最亲爱的兄弟,你给我讲讲,当年成吉思汗的大军,是怎么打败这些铁壳的步兵的。”

955、京营的血战五

    乌雅儿浑台吉捋着胡须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难的,既然我们的弯刀砍不开他们的板甲,那我们就不要砍了。那等于白费力气。”

    打撒疑惑的看着这位来自阿拉善的万户。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当年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是用轻骑兵对付他们。这些重甲骑士跑不快,因为人和马都披着重甲,太重了,马匹跑不起来,也跑不太久。”

    “我们可以用轻骑兵冲上去,然后用套马索套住他们,扭头就往回跑。轻骑兵跑的快,把他们从马背上拉下来,然后用马蹄子踩死。这些重甲,刀砍不透,可是马铁足够踩得他们骨断筋折,吐血而死。”

    打撒顿时一阵狂喜,原来还可以这么操作。真是神来之笔。

    一番密谋后,蒙古人的骑兵再度冲锋上来。

    杨凡在望远镜里看的有些疑惑,这些人没采取任何有别于之前的战术,十分的不正常。人有两次掉到同一个坑里的吗。他们不但不是傻子,而且十分的精明。否则当年也不会打到欧洲去了。

    看着这些骑兵连抛射轻箭都省了,杨凡心里警铃大作,不对劲,绝对不对劲。他们要做什么,杨凡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这一次出动的人也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而且全是牧民。跑的队形非常分散。

    很快,他们的意图就暴漏了。

    这些骑兵奔驰到了盾阵前面十几米的距离上,纷纷扔出了套马索,然后向后转向。

    套马索迅速的套住了盾牌,因为盾牌有刺,很容易就收紧卡死。而不会脱扣。

    杨凡冷笑,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个主意。不得不说,这办法真的好用。

    看来没有绝对有效的战法和武器,是战场上颠扑不破的真理。

    这是当年成吉思汗的子孙们西征欧洲的战法,看来还有人记得。这么快就找到了对策,可见蒙古人还是有一定的底子的。不是很好对付。

    此时,本来信心满满,看着第一总旗大量杀伤蒙古人。现在轮到第二总旗上阵了,他们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可是,很快,他们就悲剧了。原来空城计是不能唱两次的,这个世上没有傻子。你把别人当傻子,自己就是大傻子。

    套马索和套马杆,直接套住了盾牌,然后向前方拖曳,直接把盾牌给拽倒了。

    失去了盾牌的总旗,顿时傻眼了,不知道往下该怎么办了。

    这些牧民们,拽倒了盾牌,立即后撤。他们根本没有攻击这些失去盾牌的京营士兵。但是他们的后面,有足足一万人的精锐骑兵,开始小跑,向着这边冲过来。

    张世泽和蒋秉忠顿时急了,纷纷看向杨凡这边。

    杨凡下令道:“传令,第二总旗抛弃盾牌,立刻往回跑。立即,”

    很快军号吹响。这是抛弃一切装备,往回跑的军令。

    …

    京营的官兵们早被训练的条件反射一般,扭头就跑。长期的全副武装越野长跑发挥了作用,一公里的距离他们撒丫子跑。跑的飞快。

    蒙古人看到他们扔掉重装备和盾牌跑了。也着急了起来,如果放任他们跑进桥头堡的钢板墙内,就奈何不得他们了。顿时开始加速道最大速度。

    杨凡很快下达了第二个命令。“传令,张世泽的一千五百人骑兵,蒋秉忠的五百骑兵立即撤退进入钢板墙内合兵一处。”

    “传令,河岸上的五个团全体重甲持长枪密集队形集结,等待命令。”

    杨凡下完了命令扭头就带着骑兵回了钢板墙内部。此时脚手架搭建的城墙上,钢板纷纷向上翻起,露出脚手架。骑兵则水银泻地一般从脚手架的空挡进入了城内。

    紧接着,那些逃回来的第二总旗纷纷从翻起的钢板下,涌入城内。蒙古人追着他们的屁股就在后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大批的弓手、弩手上箭塔,佛朗机炮兵和五将军炮也开始装填炮弹。这一次外面没有自己人了。他们把实心弹装上了。

    这一次十二台吉每人带着自己的精兵九百多人。冲杀了上来。一万精兵在前,一万骑兵在后,还有两万武装起来的牧民跟在后面。

    他们准备乘胜追击,一举攻下只有四米多高的钢板城墙,把这些该死的京营都赶到河里去淹死。他们穿着那么重的甲,掉河里摔倒了都爬不起来。只能活活被喝水呛死。

    淤泥就能让他们陷到腰部,剩下的水足够淹死他们,即使不淹死,他们再泥淖中挣扎时,蒙古人也可以用箭射死他们。

    台吉们都兴奋的满脸涨红,原来你们也有失策的时候,你们也不是打不败的。这一次要把在多伦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多罗土蛮台吉高举着弯刀,大声呼喝着。“杀死这些汉人,夺回我们的牧场和奴隶。冲啊。”

    但是他的声音再冲过那些之前就发现了的埋设在土里的钢柱时,戛然而止。他的头颅,毫无征兆的飞了起来。

    多罗土蛮台吉,在空中看到自己没了头的身体骑着马举着弯刀,继续向前冲锋。瞪大的眼睛里全是不可思议。

    他的躯干数秒后,突然喷出了一米多高的鲜血。然后尸体从马上栽了下来。这一刻,无数的冲过这些钢柱的骑兵无声无息的掉了脑袋。从空中俯瞰,无数无头骑士正在冲向城墙。

    打撒和乌雅儿浑台吉,本来正在弹冠相庆,终于打破了这该死的盾牌乌龟壳了。这一次看着我们勇士,怎么用长刀砍杀他们。

    然后随着京营的溃逃,蒙古人的追击,画风忽然大反转。风和日丽的白天,看着这无比诡异的景象。

    一群无头骑士冲向明军的画面,让他们浑身发冷,这是怎么回事。

956、京营的血战六

    这些无头骑士在奔跑了一顿距离后纷纷坠马。只剩下一些马匹再茫然的乱跑,它们失去了主人的指挥,嘶鸣着,惊慌的跑着。

    辛爱黄台吉第一时间看到多罗土蛮台吉的头飞了起来,他惊诧的长大了嘴巴。这些该死的明人,他们会魔法吗。

    这么多人的头颅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自己飞起来。

    辛爱黄台吉是一个矮子,他只有一米五高,但是他很宽,很壮。所以他骑着一匹矮马。因为他的腿短,太高的马他爬不上去。

    结果他越过柱子的时候,他感觉撞到了什么东西。这一次他看清了,是一根很细的钢丝,拉在两根柱子之间。钢丝正好撞在他的头盔上,头盔被钢丝擦出了火花。头盔向后飞走,钢丝刷的一下子切断了他的发髻,并把一块头皮消掉。

    他冲过了柱子,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原来是这样,这些卑鄙的明人,他们在这里拉了钢丝。世上居然有如此细,但又如此坚韧的钢丝。

    他立刻大呼,“趴下,全都趴下。”

    他的兵马立刻伏在了马背上。从钢丝冲了过去。其他后面的兵马反应很快,也立刻伏在马背上。

    然而这还没完,地上还有短钢管,拉着钢丝。

    冲过了高钢管的大批骑兵再次抢地而倒,马匹被绊倒,人也摔倒在地上。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敢继续往前追了。纷纷控制马速,掉头往回跑,迅速脱离。既然搞不清情况,就没有必要冲过去,这是最愚蠢的。

    这么一耽搁,撤退的步兵已经全部逃回来了。没有收到太大的损失。当然,有些倒霉蛋再往回跑时被射中了小腿肚子,倒在地上哀嚎。

    此时此刻是不会有人去救他们的。马上就要开战了。这些人正用极大的毅力拼命往回爬。

    此时,平时训练最讨厌的匍匐前进,就有了用处。这些人匍匐再草里,爬的飞快,他们只要没有被后面追来的蒙古马踩死,基本都爬到了城墙地下,这时候钢板翻起一个小角度,把他们拉了进来。

    蒙古骑兵退了。没有继续冲过来打城墙。让站在三米高度跳板上,依托一米五高钢板的步兵们松了一口气。

    张世泽和蒋秉忠跑到杨凡面前。说道:“现在怎么办,盾阵不行了。”

    杨凡说道:“盾阵就是练练他们,权当是练兵,这个战场时这么狭小,没有多大的迂回空间。左边是小黑河,后面是大黑河,前面是归化城。这种地形步兵怕骑兵吗。”

    杨凡继续说道:“我让他们撤回来,是因为他们都是菜鸟,已经慌了。不撤退回来,会有很大的损失。这个地形,我们把步兵排成长枪阵足够硬刚他们。”

    张世泽点头道:“不错,我们由板甲,还有钢弩和鲁密铳、小炮。直接推过去也足够打败他们。”

    杨凡说道:“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让他们体验一下,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什么体验。本来我想把步兵依次都轮上一边,让他们都学习一下,体验一下。只有经历过这种程度的血战,才能锻炼出一支强兵。”

    “没想到,人家那边也不是白给的。很快就找到了破解的办法。既然玩不下去了,索性救改弦更张吧。”

    蒋秉忠跟着杨凡出塞这段时间,每天都感觉在学习新的东西。定远伯的军事经验非常丰富,太多的知识自己闻所未闻。他自诩也是将门出身。他的家族八代执掌京营最精锐的一部分。没想到,在杨凡这里,他第一次直到大仗居然有这么多的学问。

    “大帅,接下来怎么打。”蒋秉忠问道。

    “打撒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他没这个本事,这应该是乌雅儿浑台吉的主意。你们发现了吗。漠西蒙古可不是东部的蒙古人。他们在西域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他们更懂战争。我考考你,你说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打。”

    蒋秉忠思考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他们会驱赶牧民来攻打我们的城墙。他们不敢用骑兵冲了,骑兵没法攻城不说,他们也吃了大亏,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后手等着他们。”

    杨凡点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他们就是会下马来攻。让城墙上和箭塔上都做好准备。让河南大营尽快把炮弹、枪弹都送过来。步兵集结好长枪阵待命。六千骑兵也待命。今天骑兵将是决定性的最后底牌。”

    这一次在八万京营之外,杨凡还带来了3600人的家丁骑兵团。杨凡还有亲兵卫队100骑兵,兴禾书院讲武堂还有三百名学生骑兵随行观察战争。

    此外还有500人的工兵营和两个炮兵营。

    张世泽带来了1500人的家丁骑兵。蒋秉忠带了500人的家丁骑兵。

    合计有骑兵6000人,这是一支不小的力量。而且杨凡的四千人骑兵非常精锐,装备也非常的精良。

    来之前,小娘皮召见了张疙瘩,明确告诉他,让他带着家丁团跟着老爷西征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如果打败了,一败涂地不可收拾。他们要能把老爷全须全尾的带回来。

    这四千人,都是最好的阿拉伯马,防刺服军装和马衣。精钢马抹额。装备两只短管燧发枪和六只双管燧发枪手铳,还有手雷和火药助推榴弹。他们带走杨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每人能挡住他们。

    “先抗住蒙古牧民的攻击,然后打开钢板墙,长枪军阵开出去,击溃他们,然后迎击蒙古人的马队。”杨凡说道。

    “那我们的骑兵怎么使用。”张世泽问道。

    “等土默特人败了,作为预备队的阿拉善骑兵下场,我们的骑兵冲出去打垮他们。然后围城。”

    张世泽和蒋秉忠点点头表示没有异议。杨凡的安排很合理。

    蒙古人没有太多选择。他们的时间窗口有限。不趁着现在小胜一场,把明军赶到河南岸去。等明军把小炮推着,盾牌推着,压过来,什么套马杆,什么套马索统统没用。

    在远程火力打击下,他们都得跪了。

    毕竟他们是守城的一方,不肯能扔下归化城自己跑了。他们被这座城池拴住了。

    很快苍凉的牛角号吹响了。一切正如预料。蒙古人为了减少伤亡,保留精兵。把两万牧民武装起来,扛着各种攻城武器,汇聚而来。

957、京营的血战七

    从城墙上看下去,乌央乌央的牧民扛着梯子,拿着各种五花八门的武器,甚至还有人扛着插草的木叉子。乱七八糟的徒步冲上来。

    骑兵则在后面压阵。驱赶这些奴隶和牧民进攻这道瓦愣钢板组成的只有四米五高的简易城墙。

    在最大的一个望楼上,杨凡左边站着张世泽,右边站着蒋炳忠观察着战场的形势。

    蒙古人冲到二百米内的时候,箭塔上的钢弩开始射击了。

    嗖嗖嗖!这种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二十发的钢弩,抬高了弩机,开始快速的抛射。

    杨凡有大篷车,物资带来的充足,弩箭更是足够用。可以放开了射。

    这么密集的人群,根本不用瞄准,直接抛射就好。

    不断有人被弩箭射中,直接扑倒。

    布和是一个马倌,他平时负责放牧部落里的马匹。是一个地位稍高些的奴隶。在奴隶里边,放马的比放羊的地位要高。地位最高的是工匠和手艺人。

    他扛着白杨木新打制的梯子,玩命的往前跑,他知道,这个时候越快接近城墙越好,否则就会一直被弓弩射击。

    休休休!一阵弩箭飞来,前面的乌日塔纳顺惨叫一声,一支弩箭射穿了他的大腿,然后钻进了泥土里。乌日塔纳顺抱着大腿翻滚在地,大声的哀嚎。鲜血像是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没有人去救他,没有人给他包扎,他只能绝望的自己用手捂着伤口。但是前后贯穿伤那里能捂住。大动脉破裂,大量的失血,转眼就昏迷了过去。

    此时,梯子少了一个人,顿时往右边一沉。

    剩下的九个人赶紧平衡一下,继续往前跑。

    当这些人跑进一百米的距离时,鲁密铳开火了。

    这种重型火绳枪是大明最好的火枪。这种武器可以击穿建奴的三重甲,对付这些皮袍子一点问题没有。鲁密铳还很准。加长的枪管,充足的装药,都赋予弹头非常高的初速。

    布和看到城墙后面的箭塔上,冒出的白烟,以及密集的火枪声,就是一哆嗦。他知道汉人的火器非常厉害。草原上的人都害怕火器。

    队伍里又有一个人中弹了。这次是右侧前排的孟根,一发铅弹击中了他的脑袋。从后面看,他的毡帽似乎一下子四分五裂了。孟根的脑袋被大口径的鲁密铳铅弹直接击中。头颅瞬间炸裂,红色和白色的脑浆喷了后面的人一身。

    接着又有三个人被打中,剩下的人彻底没法保持沉重的梯子平衡了,全部摔倒,梯子也掉在了地上。

    “快起来,把梯子扛起来,你们这些废物,快点。”布和还没有爬起来,就被一个十夫长骑兵用鞭子抽了一记。他破烂的羊皮袍子被马鞭抽的裂开,后背上一道血痕。

    后背火辣辣的疼,他心里咒骂着,这些骑兵不得好死。只好跌跌撞撞的和剩下的人,继续去扛梯子。

    杨凡看着箭塔上的弓弩和鲁密铳虽然击中了很多人,但是,两万人潮水一般的用来,这些不足以阻止他们。

    “让抛石机投掷碎石。”杨凡下令道。

    十几个投石机早已组装好了,是为了进攻归化城做的准备。此时,命令下达,士兵们立刻就把碎石装进去。对付密集的士兵,用碎石覆盖面积更大效果也更好。

    彭彭彭,巨大的机黄启动的声音。投石机拉下扳手,接触卡笋,摇臂顿时弹了起来,大量的碎石被扔了出去。划着一道抛物线,落进了人群。

    布和听到了巨大的碰撞声,尽管他不知道这是投石机右臂撞到限制横杆的声音。但是他心里感觉一阵危险正在临近,他忍不住抬起了头。

    他惊恐的发现,漫天的石头像是下雨一样飞来。

    他果断的跳进了旁边的一个深坑,抱着脑袋,尽量把身体缩成最小。

    他刚跳进去,一阵噗噗噗的声音传来,那些石头落地了。一个被砸烂了脑袋的尸体滚进了坑里。他转过头一看,正是鞭打他的那个十夫长。

    那些噗噗噗的声音,正是石头砸中肉的声音。地上升起了一阵灰尘,投石机的抛射,足足有上千枚大小石头,给密集的人群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进攻的队伍一片哀嚎。

    布和才从坑里爬出来,就被另一个骑兵发现,呼喝着命令他加入另一个残存的队伍,扛着梯子继续前进。

    一路冒着弓弩和火枪,忍受着几轮投石机的抛射后,他们在死伤了两千多人后终于接近了城墙。

    无数的梯子纷纷哐哐哐的砸倒了瓦愣钢板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城墙上的京营士兵纷纷抓起长枪费力刺杀到了墙下的蒙古人。

    一时间,整个北墙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城上城下都在用长兵器互相捅刺,一些拿着弯刀的蒙古人正试图通过梯子爬上城墙。

    张世泽手心里全是汗,他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底的。不知道这些京营行不行,能不能扛得住这种强度的攻防战。

    此时,京营身上板甲的作用就发挥作用了。蒙古人的长枪捅在他们身上,基本都会划开,板甲可以挡住长枪。扎甲和鳞甲就会被刺穿。

    但是,他们的长枪刺下去,皮袍子根本没有任何阻碍,一枪一个血窟窿。

    布和冲到城墙下,他拔出后背背着的连枷,奋力的向上砸去。

    连枷木柄长两米,锁链半米,短棍半米。一共三米长。而城墙有四米五。根本够不到城墙上的明军。

    而明军的长枪长度是标准的四米五。脚手架搭建的城墙在这个高度是精心计算过的。最便于发挥长枪的优势而设计的。

    布和拼命的抡起连枷,一下一下的砸在瓦愣钢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可是不论是钢板,还是后面的两层脚手架,没有任何被损坏的迹象。

    这时候一个明军探出半个身子,一枪刺死了一个骑在马上的骑兵。布和跳起来,抡圆了连枷,狠狠的抽在了他的侧腰上。

    布和心想,这一下子就把你的胯骨打断。随着短棍抽在板甲的侧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那个明军腰间剧痛,一个趔斜,从墙上掉了下来。

958、京营的血战八

    赵思谦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

    板甲在腰部这里没有多余的间隔空间,因为腰部和肩膀都是受力的部位,如果重量都压在肩膀上是不行的。腰部板甲紧贴着皮肉,是承担受力的部位。

    这一连枷砸的实诚,差点没把老腰给砸断了。

    他眼前一黑,就一头栽了下去。顿时城头上一片惊慌。

    “不好了,赵头掉下去了。”

    “总旗大人掉下去了。”

    赵思谦重重的摔下来,刚好有一个骑兵从墙下驰过。赵思谦心想,老子就是死也要抓个垫背的。他顺势一把抱住了那个蒙古人的脖子,两人一起摔下来来。

    赵思谦家里也是世代当兵的京营军户出身,他爷爷、他爸爸都是总旗。家传的功夫还是有一些的。他抱着这个蒙古骑兵摔下马来,先把他当了肉垫,要不然,这一身沉重的板甲,绝对会给他造成二次伤害。

    那个骑兵没想到被人推下马来,正向反抗。结果一个沉重的躯体就砸在了他的身上。这个躯体是如此之重,怕不是有半头牛的重量。直接把他砸的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

    赵思谦兄弟四人,大哥叫赵思行、二哥叫赵思忠,三哥叫赵思恭,他是老四,他们兄弟四人都在京营当兵。他们兄弟各个膀大腰圆,体重超过二百斤,身高超过一米八五。

    他本来就重再加上沉重的板甲,直接把这个蒙古骑兵砸的翻白眼儿了。

    但是,尽管身下的蒙古人没有反抗能力了,赵思谦甚至掉下城墙的危险。他第一时间,就立刻抱着这个蒙古人,翻转了一下。把自己转倒蒙古人的身体下面去了。

    幸亏他反应快,几乎一瞬间,好几个连枷砸到了蒙古人的后背上。直接把这个蒙古人砸的吐了血。一口鲜血喷了他一脸。他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连枷号称断骨王,只要击中,基本都是骨断筋折。不死也去半条命。

    此时这个蒙古人头一歪,直接就被打死了。此人的骨头断了好几处,内脏也多出破裂。

    赵思谦躲过了一劫,正准备推开死尸,自己站起来,背靠着城墙,好保护自己的后背,和蒙古人面对面的砍杀。这时候,七八支长枪,闪电般的从城墙上刺了下来。

    刚才打他的四个连枷手,立刻被刺中,鲜血喷涌而出,人则瞬间失去了气力,委顿倒地。

    “快扔绳子把赵头拉上来。”

    “拉个屁,后背对敌死的更快,快把钢板掀起来一点。”

    “让后面的佛郎机炮开一炮。”

    “赵头快趴下,我们把钢板掀起来一些。”

    长枪刺下,趁着蒙古人惊惶后退的档口,钢板为向上掀起,露出一个三十多公分的空隙,两个兵扯着腿,把紧急趴下赵思谦拉了进来。

    蒙古人见状,趁机又冲了上来,似乎向趁机冲进来。这时候钢板勐地掀起九十度,露出后面的三门佛郎机炮。

    炮兵早就等在后面,弹药都装好了。

    “三发,霰弹,急速射。放!”

    随着炮兵总旗的一声令下。三门佛郎机炮装上霰弹子铳,瞬间开火。三百颗小钢珠,伴着烈焰和黑烟从炮口喷出。打出了一个扇面形的弹幕。

    那些想趁机冲进来的蒙古人,像是大风下倒伏的牧草一样,被清空了一大片。后面的人,惊讶的看着前面,先是巨响和黑烟弥漫,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前面的人群,瞬间血肉横飞,无数人被打成了筛子,烂肉和碎骨湖了后面人的一脸。

    佛郎机炮三发速射时,只需要二十秒。

    间隔了六七秒,第二轮炮火发射了。再度向后清洗掉了一大片。蒙古人慌了,有人扭头开始往后跑了。后面的往前挤,他们还不知道情况。前面的往回跑,顿时挤作一团。

    这时候,第三炮响了,密集的钢珠从那些往回跑的人后背穿透而过,在多次击中了他们前面的人。

    三炮打完,城墙外,五十米内已经没有站着的蒙古人了。

    “谁在开炮,没有命令为什么开炮。”杨凡看到了有一段城墙后面布置的火炮开火了。按照计划,火炮不是这个时候开炮的。容易打草惊蛇。

    不大一会,传令兵回来了,报告道:“报告大帅,有一个总旗掉下去了。他们把钢板打开把总旗拉了回来,但是蒙古上来了。炮兵总旗见情况紧急私自下令开火的。”

    杨凡怒道:“先记着,战后在处理。”

    战场上自作主张是大忌,没有命令私自开火也是要打军棍的。

    城墙上的混战继续,蒙古人和京营城墙上的守军拼命厮杀,终于有一部分登上了城墙。可他们以上城墙才发现,城墙后面只是一个宽度六十公分的钢制跳板,后面没有任何防护。

    而城下密密麻麻的列着军阵,鸳鸯战袄鲜红如血,长枪如林。这些人沉默的站着,没有任何表情。

    紧接着,哨子响了,第一排的长枪手立刻放下了长枪,对着他们刺来,密集的长枪整齐划一,快如闪电,密集的攒刺,立刻就把这些好不容易翻过城墙钢板的蒙古人刺倒。

    杨凡掏出怀表卡了一下,城墙上的胶着战斗已经进行了两个小时了。估计守城的士兵体力已经差不多了。

    “用扭力弹黄投石车,把火药坛子扔出去。吹号,让城墙上的守军蹲下。躲避弹片。”杨凡下令道。

    城墙后面组装好的小型扭力弹黄投石车,把一罐罐瓷器坛子放上投勺,点燃引线,然后按下扳手。卡笋瞬间被放开,摇臂呼的一声反弹上去,哐的一声撞在限制横杆上,把投勺里的坛子扔了过了城墙,落在了外面。

    此时军号也响了起来。

    守城的士兵都知道,这是让他们蹲下的命令。他们咒骂着,立刻蹲下,脚尖着地。双手捂紧耳朵。长大嘴巴。这些都是训练里规定好了的。

    他们都知道,这是要抛射火药了。他们最怕这个,这个火药包抛射冲击波太大,震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非常难受。

959、京营的血战九

    这些坛子非常沉重,每一个都有二十多斤沉。顿时把外面猥集的蒙古人砸死了不少。

    蒙古人惊奇的看着,这些败家的汉人,居然拿腌菜的瓷坛子当石头用来砸人。纷纷咋舌不已。

    几个人立刻冲过去,企图抢走这些落在泥土上没有破碎的坛子。这可是好东西,用来盛水,放羊油,甚至腌咸菜可都是好东西啊。

    他们甚至为了抢夺这些坛子打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了引线在冒着青烟。他们还没来的喊叫,一团烈焰就瞬间升起,二十斤黑火药爆炸了。冲击波横扫四周四五十米远。

    破碎的坛子像是弹片一般打进周围蒙古人的身体里。

    从天空看下去,城墙外侧,一个接着一个的烈焰火球升起,大地都在震颤着。一个个密集的集群,就像平铺的地毯,被炸的出现了无数的大洞。

    整个城墙一线的压力骤减,前面的人被城墙上的士兵射死,刺死后。后面的队伍跟不上了。这些牧民那里见过这么猛烈的爆炸,后面的骑兵再也约束不了,大面积的掉头往回跑。

    一些骑兵冲上去砍死了一些往回跑的,还有的骑兵抡起了马鞭。可是一切都没有效果,崩溃就是崩溃了。

    这些剧烈的爆炸,把他们直接炸的精神崩溃了。在他们看来,骑兵远没有前面的爆炸可怕。骑兵能砍死几个,后面的爆炸,一次性九清空了半径三十多米内所有的人。

    升腾的火球,横扫四周的瓷器碎片,火药外侧包裹的铁屑,四处横扫。一切生物都会被炸成一堆烂肉,四处飞溅。

    杨凡看到这些牧民兵已经崩溃了。下令道:“打开城墙的钢板,推着盾牌和小炮,步兵长枪阵跟着,冲出去。”

    随着杨凡的一声令下,城墙的钢板全部向上翻转,刀盾兵推着盾牌呐喊着冲了出来。炮兵推着装上了炮架和轮子的小型五将军炮、佛郎机炮,小跑着跟着前进。

    一个百户一个方阵的长枪兵,潮水一般的跟着冲锋。钢弩手在盾牌的左右不停的放箭。

    前边的牧民兵已经跑散花了,没有了人的建制,头领找不到下属,下属也找不到头领。到处都是人在乱跑。

    本来撤下去的休整的骑兵只好再度上来,试图稳定局势。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都是徒劳的,因为潮水一样冲过来的牧民把他们的队伍都冲散了。

    牧民逃走了,骑兵和冲上来的京营直接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骑兵们没有了速度,立刻九处于下风。

    盾刀兵们一个小旗十一个人,在小旗的指挥下,四个人推着带刺的盾牌向前奔跑。这种情况下,这哪里是盾牌,这分明是塞门刀车,那些三十公分长的钢刺,对战马威胁极大,战马纷纷往两边躲去。

    蒙古人的骑兵被冲散不成阵列。盾牌后面的长枪兵则按照小旗组成了楔形阵,勇猛的穿插进了骑兵集群。

    一时间,整个战场完全打乱了。没有了双方这个时代正常交战的那种战线。变成了无数的小集团前后左右都在战斗的情况。

    采取这种形式,不论是杨凡,还是张世泽、蒋秉忠都是捏着一把汗的。这一次等于是他京营这些菜鸟直接陷入敌阵之中。逼着他们利用这段时间训练的阵法,以步兵打骑兵。

    这个战场狭窄,骑兵机动不开,这也是杨凡敢于这么做的原因之一。

    杨凡的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京营布扔进火里烧三遍,在扔进冷水里沁三遍,就打不成一块好钢。

    此时一个个小旗自动组成五边形的阵势,四面都有盾刀兵保护,长枪兵四面猛刺。

    如果是纯长枪兵的百户,则组成了菱形阵列,把后背交给战友,长枪两三层的对外猛刺。

    蒙古骑兵完全被切割掉了。失去了阵线。不过他们并不慌张,散骑作战他们也是熟悉的。

    蒙古人只要猥集成团,箭塔上的佛郎机炮和五将军炮立刻开火。

    吉日嘎拉拼命的用弯道砍这些刺过来的长枪。试图把枪杆砍断。可是他砍的直冒火星,也没有砍断一根枪杆。他焦急的用细长的眼睛看去,发现这些该死的明军,他们真是不缺铁,枪杆的套管长度足足又两尺,加上枪头足足三尺长。

    更可恨的而是枪头的下部,还有一个钩子。

    他的同伴布日固德稍不注意,就被钩子给勾下马去,这么混乱的战场掉下马去只能被踩死。

    打撒黄台吉的脸色都白了,他站在这个比较高的位置,在箭楼上清楚的看到,骑兵和京营的步兵打成胶着后,那个钢板组成的城墙后面,源源不断的步兵阵列正在汹涌而出。似乎永无止境。

    杨凡开始把主力全部投入进来了。

    京营有多少人,八万!

    这个恐怖的数字,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败了,撤退吧。”打撒仿佛一下子泄了气。土默特仅剩的骑兵现在撤都撤不出来了,完全陷入了步兵的海洋中。那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京营士兵,有些楔形阵已经冲到城墙下面,已经开始和城墙上对射了。

    土默特的两万多骑兵,被冲散成了小股,有的几百人,有的只有几十人。完全陷入到了京营的集群之中。正在拼命的挣扎和搏斗。

    骑兵一旦失去了速度,并且被步兵包围,覆灭只是迟早得事情。之所以他们还能坚持,是因为京营缺乏战斗经验。这是他们第一次和骑兵血战。

    乌雅儿浑台吉转过头,怒视着打撒。声音冰冷得说道:“阿拉善人可没有还没有作战就撤退得习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打撒此时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这些骑兵是他最后得力量了。”他此时只想逃走,回他的临河城去。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地盘。

    乌雅儿浑台吉愤怒的把一支箭折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带着我的八千骑兵,从东边绕过去,突袭京营的后背。击溃他们,就算不能反败为胜,也能把土默特骑兵揪出来。

960、骑兵的对决

    一群打着黑色三角旗的骑兵从归化城的后面绕出来,从东面杀出,他们并没有去攻击已经冲到城下的京营,而是绕着弧线,向京营的侧翼冲去。

    杨凡早就在主意这支唯一抵达的援兵,阿拉善万户的骑兵。

    “京营的前五个团,虽然都装备了缴获的战马,但是他们充其量只是骑马机动的步兵,没有和敌人骑兵作战的能力。这需要慢慢的训练出来。还是我们上吧。”杨凡说道。

    张世泽说道:“我早就摩拳擦掌了。我带来的一千五百骑兵都是我家最精锐的家丁。都是我爷爷从边军退役的骑兵里选的。”

    蒋秉忠说道:“大帅,我的家丁少,只有五百。不过我们不怕死,敢拼命。请大帅准许我们打头阵,为大军杀出一条血路。打开突破口。”

    杨凡没有想到,蒋秉忠平时沉默寡言的一个人。从来都是服从命令,不主动给提出意见的人。他似乎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认真的观察杨凡带兵的手段和方法。学习着一切的细节。

    这一次此战最关键的时候,蒋秉忠的家丁最少,战斗力应该也不如张世泽。毕竟英国公府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定西侯府可是比不了的。蒋家虽然牛逼,但是和公爵还差着一个大档次。

    张世泽说道:“这一路上我的兵就没有什么练兵的机会,既然老蒋要打头阵,我带着英国公府的儿郎们,紧随其后。凡子你给我们压阵如何。”

    杨凡摇头苦笑,只要是武勋出身的子弟,有几个没有一个战场上的英雄梦。这一路上,把他们照顾的太好了,要是一点功劳也没有,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但是,现在可不是跟在后面捡功劳,这是劲敌,是真要拼命的。

    杨凡想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但是他补充说道:“你们打头阵可以,但是必须穿上板甲。”

    张世泽和蒋秉忠痛快的答应了。

    很快,城墙的钢板再次打开,大批的骑兵鱼贯出城。六千骑兵组成了三个前后相继的集群。

    第一集群是五百人组成的三角形阵列。

    第二集群是一千五百组成的三个五百人方阵的横队。

    第三集群则是,杨凡带着的四千骑兵。组成了五排骑墙,每排都是八百人。

    张世泽和蒋秉忠都见过训练中的家丁团组成骑墙。但是他们学不来。这个首先要有严酷的纪律,外加残酷的训练。否则根本组不起来。

    五排骑墙,每一排都间隔三十米。真正接火时,骑墙会拉开距离,横队每十个人的伙组成独立的一队,两队之间距离十米左右。后面的第二排骑墙则对着前排的缺口布置,横向也是每队间隔十米。

    这种队形给敌人留出了冲过去的空间,以发扬多层次的骑墙火力。否则直接撞上,就变成大乱斗了。

    乌雅儿浑台吉骑在一匹用黄金装饰马具的白色骏马上,一挥马鞭,大声吼道:“阿拉善的勇士们,跟我冲过去,打垮这些大明的骑兵。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着草原的主人。”

    “胡拉,胡拉”

    一片欢呼声此起彼伏,阿拉善人的骑兵像是汹涌的怒涛,向前席卷而去。

    蒋秉忠的身后,五名家将,蒋存仁、蒋存义、蒋存礼、蒋存智、蒋存信紧随其后。他们本来都是带着自己的铠甲的,都是鱼鳞甲。

    但是,来了京营发现,杨凡给配的板甲效果要好几个档次。他们也就纷纷换上了板甲。

    此时,蒋秉忠手持三尖两刃刀,起码冲锋在前。看的杨凡直搓牙花子。这不是西游记中二郎神的武器吗。没想到现实中真有。

    杨凡有所不知,历史上确实是有这种兵器,它出现于我国的明朝时期,据说是由宋朝的“棹(音罩)刀”演变而来,在形制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两种刀是有着清晰的传承关系的。

    三尖两刃刀属于奇门兵器的一种。比较少见。杨凡这次算是开了眼了。

    仔细观察发现,它的形制特殊,整体上分为刀身和柄两部分组成。

    刀身奇特,两侧开刃。而且其在顶端有三个刀尖十分锋利。

    刀身长度大概在30到40厘米左右,这种奇怪的兵器说是刀其实不如说是剑更合适。因为两面开刃的一般都称为剑。

    但是,在明朝三尖两刃刀却归为刀一类。它的刀柄很长,达到两米左右,通常为木制。

    使用上,在战斗的时候可挑可铲可刺,和长戟类似,有丰富的用法,但是这玩意可比方天戟和青龙戟沉重多了。毕竟,长戟时空的,就是一个枪加上两个,或者一个月牙。

    三尖两刃刀可是实打实的一整块铁。三十多厘米长,十多厘米宽。重量不比斧子轻多少。没有一把子力气可玩不转。

    杨凡再看他的五名家将。全部手持同样的武器,看来这玩意儿是老蒋家家传的玩意儿。

    转眼之间,蒋秉忠的蒋家军就和阿拉善的先头部队迎头撞在了一起。

    蒋秉忠把向前倾斜提着的三尖两刃刀猛地提起来,轮了一个圆圈,一夹战马,战马立即加速,高速向着阿拉善人冲去。

    此时阿拉善人第一梯队也是勇士组成。能在骑兵对冲中处于锋矢位置的都是悍将。

    图日根和乌根奇是两个百夫长,他们都是勇士。他俩一个手持铁鞭,一个手持狼牙棒。迎头重来。

    蒋秉忠没少听杨凡说漠西蒙古的悍勇,心里早就想和他们较量一下。此时抡圆了三尖两刃刀,挥舞着迎了上去。

    图日根一手控马一手抡起铁鞭,弯腰向前,去格挡劈下来的三尖两刃刀。他没见过这种兵器,不过看着就很沉重。当先也全神贯注,把力气灌注于右臂。

    呼的一声,三尖两刃刀下调了一尺,从他前俯的身下划过,没想到蒋秉忠这一招是虚招。即使从下面划过,也不用担心铁鞭会打在自己身上。因为铁鞭只有一米长,而三尖两刃刀加上尾部的枪尊,足足两米五长。

    图日根的格挡落了空,可是三尖两刃刀划过后,一刀横向斩在他右侧没有防备的乌根奇的腰部,沉重的刀身,直接把乌根奇拦腰砍成两段。

961、骑兵的对决二

    蒋炳忠一刀斩了乌根奇,和图日根快速的擦肩而过。

    只见乌根奇的两段尸身掉下马来。后面无数悍勇的阿拉善勇士,呐喊着,举着弯刀杀来。

    两只骑兵狠狠的撞在一起,但是,蒋家的家丁营只有五百人,人数虽然不算多,但是全部都是精锐。

    这个拉长的三角形的骑兵阵列,如烧红的刀子切割黄油一般,直接楔进了蒙古人的大队之中。

    蒋秉忠须发皆张,舌战春雷,一声怒吼,把三尖两刃刀抡圆了,舞的如铁桶一般,砍瓜切菜一样把敌人砍倒。一路穿透敌阵而行。

    在他身后五个家将,其中两人落后他半个马位,护卫他的两翼。三人跟在后面冲杀。

    三尖两刃刀非常沉重,一路连砍带砸,顿时把手持弯刀的阿拉善人打的人仰马翻。

    杨凡和张世泽看的一阵血脉贲张,连声喝彩。没想到蒋秉忠这家伙平时不声不响的,居然这么悍勇。

    这般又重又长的兵器,顿时在和手持弯刀的敌军对战中,占尽了上风。

    那些一斤多二斤多的弯刀,碰上这个三十斤重的大刀,不是被砸的脱手,就是被砍断。只要被刀头挨到,不论是是哪里,顿时就会被砸成重伤。

    甚至有几匹马被这些家伙的三尖两刃刀砸中马首,顿时战马脑浆崩裂,嘶鸣着前蹄一软,向前抢地就倒。

    把骑士狠狠的惯下马背来。随即,被后面汹涌而来的马队踩死。

    看着蒋秉忠冲进去了。张世泽大吼:“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定西侯府的人马,已经切开了阿拉善人的军阵。咱们英国公府可是北方勋贵之首,咱们绝对不能比定西侯府差了。都跟我冲啊。”

    顿时三个五百人的营级骑兵方阵发出震天的吼声,同时加快了马速,紧跟着蒋秉忠的人马,冲进了阿拉善大阵核心。

    乌雅儿浑台吉大吃一惊,没想到明军骑兵这么悍勇,完全不是传说的那样。那个自己招募的汉人叛将,说的什么京营全是老弱残兵,马都饿的皮包骨头。士兵一年一操。

    刀枪都是铁锈,拔出来直掉渣。

    军饷快一年没法了,士兵们也不去军营,都在码头扛大包,在饭店里炒菜。在浴池里搓澡、修脚。

    可现在他明明看到,对面的明军战马膘肥体壮的,毛发像是缎子一般油亮。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饿的快死了的节奏啊。

    而且这些京营的骑兵都穿着闪闪发光的,整块金属板的铠甲,武器也是各种重武器。那里是羸弱的废物了。就看着这个紧密的队形,就不是没有充足训练的样子。

    尤其是看到蒋秉忠和五个家将,用沉重异常的三尖两刃刀,把当面的蒙古人人马全部砍碎,一刀就能把马首斩下来。

    甚至看到,一个家将一刀斩在骑士身后的马背上,因为骑士太快已经冲了过去。可这一刀居然把战马的嵴梁骨砍断,战马断成两截。

    战马哀鸣着前后分离,马的肠子内脏撒了一地。

    乌雅儿浑台吉震惊了,这是什么武器,这般厉害。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中亚大地上,故老相传的大唐帝国安西都护府的安西镇兵陌刀队才有这样的威势。

    刀光曜日,挡者人马皆碎!

    这些人像是烧红了的铁锥,插进了一团羊油一半,硬生生的穿刺进来。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好在他们身后的骑兵,都是装备的普通雁翎刀。

    此时蒋家军两侧边线上,骑兵们纷纷用胳肢窝夹着三眼铳,并点燃了引线。现在不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敢于大胆的使用三眼铳了。不用担心炸膛的事故了。

    这些三眼铳离开工部仓库时,每一支杨凡都做过两倍装药测试,只要没有炸膛的全部拿走。

    现在双方高速对冲,蒙古人从两翼冲过纷纷放箭,射击中间的蒋家骑兵。顿时这些骑兵身上,一阵叮当乱响。箭失纷纷被板甲弹开。

    这些蒙古人距离明军不到十米,高速对冲而过。

    他们射击非常精准。据大多数都是冲着脖子去了。因为射击侧面时,脖子是最好的目标。可以一箭毙命。

    鸟嘴头盔发挥了强悍的性能。

    这些圆弧形、多边形、起愣的结构复杂的头盔,非常好的形成了跳弹的效应。蒙古人的那些石头和骨头磨制的箭头纷纷在坚硬的渗碳钢板上撞得粉碎。没有一支穿透了板甲。

    只有少数倒霉蛋,被流失射中了小腿或者战马,掉下马来,被后面躲闪不及的骑兵踩死。

    蒙古兵源源不断的冲过,箭雨同样噼头盖脸的射来,连绵不绝。

    蒋家的家丁们则强忍着箭雨的打击,把三眼铳对准了那些如过江之鲫的对冲而过的阿拉善骑士。

    在西域的战斗中,阿拉善人这种两面包夹对冲而过,向中间的敌人快速放箭的战法,无往而不胜。这一轮对冲过去,敌人就得倒下三分之一。

    而这一次,阿拉善人摆出的阵型是。

    两千重骑兵跟随乌雅儿浑台吉居中。各有一千骑兵分布在两翼。而前方和明军对冲的是左右各两千人的轻骑兵。

    轻骑兵四千人包夹着敌人,两面同时放箭,等轻骑兵冲过去了。敌人就会伤亡过半。

    乌雅儿浑台吉已经看清楚了,明军只有这六千骑兵。他果断采取了最经典的战术。

    到时候,明军的残兵就会迎面撞上他的本部,人马都披甲的两千重型铁骑。

    左右翼的各一千骑兵就会两面包夹。冲过去的四千轻骑兵也会杀回来断绝这些明军的退路。

    计划非常完美。可是现在执行中却出了问题。

    他们的弓箭,根本射不动板甲,他们的箭头太恶劣了。除了在甲面上撞得粉碎,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敌人没有被削弱。而就在此时,三眼铳响了。

    轰轰轰!拉长形三角形的两条边上,配置的都是手持三眼铳的士兵。他们的三眼铳开火了。

    他们斜着三十度,对着前方高速冲过的蒙古人开火了。这么近的距离,双方不到十米,根本不用瞄准。这正好是火门枪的最佳射击距离。

    随着烟雾和火光喷出,两侧对冲的阿拉善骑兵像是被铁锤砸了一下,一片片的掉下马来。

962、掏心战

    蒙古人准备像剥开包菜一样,一层层的把明军的骑兵剥开。

    结果弓箭在板甲面前黯然失色,只取得非常有限的战果,还是射偏了射中了战马的腿部。

    这些战马都披着七层丝绸缝制的马衣。即使中箭,也不会太深。可以在丝绸的包裹下把箭拔出来。可以大大减少马匹的报废率。

    可三眼铳开火后,情况就完全掉过来了。

    现在是蒋家军像拨开包菜一样,一层层的把阿拉善人骑兵打掉了一层。十米多的距离根本不用瞄准,况且阿拉善人的骑兵有十几人那么厚。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随着双方一冲擦肩而过,阿拉善骑兵留下了一地死尸。

    可是他们冲过去了,战斗并没有完。二百米后,张世泽带着三个五百人的骑兵集群,保持着25人宽,20人厚的阵型,迎面撞上来。

    蒙古人人纷纷把弓箭插回箭袋,拔出了弯刀。大声呼喝着,冲了上来。

    张世泽看不上京营发的板甲,他自己出钱从小娘皮的店铺里定做了一个套合身的板甲,是铝合金材质的,重量只有正常铠甲的三分之一。

    他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在一群家将的护卫下,比没有搭理两边冲来的阿拉善人的轻骑兵。这些轻骑兵自有左右两翼去对付,他带着中路的五百骑兵紧跟着蒋秉忠一路向前冲去。

    左右两个五百人的营队,立刻撞上了各还剩下一千八百余人的阿拉善轻骑。一时间,马颈相交,互相砍杀起来。

    英国公府的骑兵,都是边军里选出来的,一个个悍勇非常,并不比阿拉善骑兵差,甚至还要略胜一筹。大明不是没有好的骑兵。汉人也不是天生就打不过游牧民族。

    游牧民族的牧民征召兵素质不见得能超过汉人的常备军的职业军人。大明的军队拉跨的原因在于内部的腐烂。

    这个时候,对有经验的骑兵来说,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果断。敌人迎面冲过,彼此都有一次砍杀的机会。一定要果断,这时候稍有犹豫就会被敌人砍死。

    英国公府家丁的武器都非常精良,骑术也是非常娴熟的,此时装备了板甲,更是感觉做出危险的动作。

    张承文、张承武兄弟并肩冲锋,蒙古人像是炮弹一样撞了过来。他们已经跑出了速度,比中速冲锋的张家兄弟快很多。

    一个蒙古人交错而过时,把弯刀横着向张承武划过来,张承武的雁翎刀则交到左手,横着像他腋下划去。

    同时,低下头。

    伧啷一声,蒙古弯刀在板甲和鸟嘴头盔上划出一连串的火星。刀刃没有破开盔甲,划了过去。

    张承武则左手反手握刀,根本就没有用力,而是保持着固定的位置,一冲而过。刺啦一声,对手的皮甲被锋利的雁翎刀划开。整个左肋下一道血箭飙出,肋骨上的皮肉被划的翻开。而肋骨下的小腹侧面,被斜向下的刀锋划过,顿时,肠子流了出来。

    这个蒙古人冲过去几秒内,惨叫着从马上栽了下来,被后续的蒙古马队踩成肉泥。

    张承文则和一个蒙古人对了一刀。

    蒙古弯刀和雁翎刀擦出了火星,双方的刀刃都蹦出了缺口。

    这个蒙古人的膂力好大,张承文差点没有腰刀脱手飞出。

    张承文的左手则反手握着一把一尺长的短刀。趁机从侧面划去。

    那个蒙古壮汉惨叫一声中招。张承文眼睛的余光看到,他冲过去后就伏在了马背上,左肋下有血喷出。

    巴雅尔眼看着前面几个阿拉善的勇士在和对面的明军对砍时,根本没有破开对方的盔甲,而自己反倒被砍下马来。

    他急忙把弯刀插回去,拎起了钉头锤。

    他抡圆了,对着一个英国公府的家丁头目砸去。

    啪的一声,对方格挡的刀被砸断,断刃飞了出去,然后钉头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板甲也扛不住钉头锤的打击。直接变形塌陷了下去。一个直径一厘米的血窟窿,喷出了鲜血。

    锤子上带着十公分的粗长钉,不仅打塌了板甲肩膀,还把这个头目的肩膀骨骼砸的粉碎,长钉更是破开了板甲,深入胸腔。

    这个家丁头目被砸得直接向后飞出,摔在了地上,像一个破麻袋一动不动了。

    随着双方对冲而过,两个五百人的营,人数少了三分之一。而阿拉善人的轻骑兵损失更大,两边各有四五百人伤亡。

    随着对冲而过。两个营队则迅速向中间靠拢,和张世泽的前军形成品字形向前冲去。

    现在,蒋秉忠的四百余人,加上张世泽剩下的一千二百多人,组成了一道锋矢阵型,直插乌雅儿浑台吉的中军重骑兵。

    而对冲而过的阿拉善轻骑还剩下两千八百多人。则继续向后冲去。他们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损失,主要是因为他们是轻骑兵,如果弓箭失效,他们在兵刃格斗中非常吃亏。

    此时,他们震惊的发现,前方大队骑兵扬着漫天的灰尘,气势汹汹的滚滚而来。

    蒙古人是识货的,他们发现,这些才是真正的明军精锐。这些人骑着比蒙古马高出一个马头的骏马,穿着一身草绿色的布衣并没有着甲,马身上也盖着草绿色的马衣,马匹的额头还带着金属的抹额。只露出眼睛。

    虽然这些人没有着甲,但是他们气势汹汹,杀气腾腾。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无数次残酷的恶战活下来的老兵。

    乌兰塔布囊心里正在肉疼,刚才对冲时他的轻骑损失太大了,他心里对浑台吉也有抱怨,不该用轻骑兵去冲穿着板甲的重骑兵。太吃亏了。

    此时,他看着远处迎着他们冲来的十个人一排的,密密麻麻的无数个横队,眼皮直跳。那种压迫感,那种杀气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是一名射雕手,他的目力非常好。直到他看清楚了这些人没有着甲,他才放下心来。

    轻骑对轻骑,不吃亏。况且对方的箭术一定不如他们。

    “全体都有,轻箭抛射。”乌兰塔布囊大声吼道。

963、掏心战二

    两千八百轻骑兵立刻分散开来,迎着敌人的宽度散开了同样宽度的队形,然后纷纷抓起骑弓,向着天空四十五度角度抛射起来。

    张疙瘩怒骂了一句,立刻把套在左臂上的三十公分小圆盾举起来挡住眼睛。这些鞑子总是这样,仗着自己的箭术好,总是提前一百五十米开始抛射,等到双方交兵,已经抛射了四轮了。

    如果是普通的明军士兵,这四轮就得倒下四分之一的兵力。

    可这一次,这些人都是杨凡的家丁团老兵。他们两年来身经百战,都是从各个修罗战场中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经历了超过普通士兵十倍的残酷训练。拿着三倍的薪水,享受着各种惠及家属的福利。

    他们喝牛奶,吃牛肉,一年四季有蔬菜供应。装备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装备。

    用无数的银子生命堆出来的精锐之师。他们悍不畏死,技术高超,对主人忠诚无比,当年他把建奴的正蓝旗都打的溃不成军,又怎么会把眼前这些阿拉善轻骑兵放在眼里。

    密集的箭雨从天而降。落在家丁团的身上。

    他们浑不在意,这种情况经历的多了去了。防刺服会挡住这些箭,插板会挡住并且抵消重兵器的打砸。鸟嘴头盔也会保护好他们的头部。就是马匹的马衣也是防刺面料的。

    杨凡骑在他那匹异常高大的枣红色的战马上。只是略低下头,把鸟嘴头盔的观察缝错开角度。防止因为人品问题被流失射中观察缝。

    其实,就是射中了观察缝也会卡住的,不会射穿。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蒙古人的箭头不是铁的,如果是铁的,自然会卡住。可是他们太缺铁了。他们的箭头都是石头和骨头磨制的。

    这些东西要是刚好射中了头盔的观察缝,会瞬间碎裂,残渣会打进眼睛。杨凡严厉禁止士兵们不采取措施,仗着头盔坚固不在乎流失防御的问题。他自己自然要以身作则。

    杨凡刚刚低下头,密集的羽箭就像雨点一样的打在他的身上。尽管有着最好的防护措施,还是震得生疼。

    杨凡也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这些抛射的弓箭非常的讨厌。

    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蒙古人狰狞的面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四轮弓箭的洗礼之后,一排排的骑墙终于冲到了五十米的距离上。

    此时,已经不需要杨凡来下令了。每一个骑墙的士兵,都按照操典,直接抽出一支上好了弹药的短管燧发枪马枪。对着对面的阿拉善人射击。

    刚才这一路上被箭雨射的浑身疼痛的家丁们,怒火填膺,狗鞑子,这次轮到大爷发威了。让你们仗着弓箭娴熟欺负我们。

    砰砰砰!一阵阵硝烟弥漫。

    每一排骑墙,十一个肩并着肩的骑兵集体开火。十一发铅弹从冒着烟火的枪口飞出,直奔对面的阿拉善轻骑。

    对面根本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人人都有火器。顿时就像被秋风扫落得树叶一样,噼里啪啦得掉下马来。

    打空了一支骑枪,家丁们把枪插回枪套,再次抽出一支骑枪,然后再度开火,又是一阵烟雾弥漫,此时双方已经冲到了三十米的距离上。这个距离准确性再度提高。

    又是一片片的阿拉善轻骑掉下马来。两轮射击后,阿拉善人死伤了八百多人。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

    然后双方骑兵撞在了一起。

    阿拉善人被两轮燧发枪打的失魂落魄。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进入了肉搏的环节,他们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愤怒,他们握紧了弯刀嚎叫着噼砍过来。

    而此时,他们发现了这些骑兵和他们之前所有遇见过的敌人的不同之处。这些人都是肩并肩,紧密到了极致的队形。而他们则是间隔一两米的松散队形。

    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一个人要面对两个甚至三个、四个敌人。三四把苗刀噼砍过来时,他们根本抵挡不了。

    杨凡的家丁团装备的都是阿拉伯马,这些马的肩高比蒙古马高出四十多公分。家丁团必须使用苗刀这种长刀才能够到步兵。好在他们经过严酷的训练,膂力都非常强劲,马上使用苗刀都很轻松。

    他们和其蒙古马的敌人对砍,是居高临下的噼砍,苗刀长一米六七,既可以砍杀,也可以刺杀。他们的防刺服轻便而有效,不影响肢体动作。

    当面的蒙古轻骑一个照面就被砍杀殆尽。

    阿拉善轻骑撞上骑墙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他们不论是装备还是搏斗技术都差的太远。

    乌兰塔布囊带着亲兵从骑墙中的间隙冲了过去。他们一冲过去立刻扭腰回头射箭。从背后射击这些穿着草绿色衣服的奇怪骑兵。

    第一排骑墙砍死了当面之敌后,背后纷纷中箭。

    这些弓箭没能穿透他们的防刺服,但是后背一阵疼痛,此时后背肯定一片青紫。

    “不要理他们,继续前进。”军官在大声呼喊。

    第一排骑墙继续前进,跟着张世泽的后面向前冲去。

    乌云塔布囊看到背后中箭后仍然继续前进,没有多少损失的明军。倒吸了口冷气。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箭射不穿布衣。

    这些明军一定是在内部穿了锁子甲,他心里暗暗的想到。

    然而,战场的情况由不得他继续多想,因为前面新的一排骑墙正扑面而来。他们的正好对着前面那一排骑墙的缺口交错布置。

    毫无意外的,又是一轮火枪的射击。唯一的不同是,这一次家丁们动用的不是马枪,而是双管燧发枪手铳。因为现在的距离太近了。不需要使用射程比较远的马枪。

    这一次火力更加勐烈,而且间隔更短。双手两只燧发枪手铳,四发子弹,在不到六秒的时间里就打了出去。

    蒙古人纷纷落马。这一次被骑墙砍杀后,只剩下一千三百多人的骑兵,被击落了七八百人。剩下的六百人在乌云塔布囊的带领下迎面和骑墙撞在了一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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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钢铁大亨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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