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五分钟后，众人从新奇中回味过来。
“各位，你们看向前方是否感觉很清晰？”
“刚才没注意啊。”
“眼镜真没用了？”
“能送我么，我感觉她已经和我一体了。”
“镜片内含拟生物镜片，在你们进行虹膜录入时，也读取了近视度数，生物镜片随即更改曲度，同时内含一块半透明显像板。作为一款拥有大部分常见功能的电子产品，想必续航应该惨不忍睹。但是，右镜腿内植入了一块2000毫安的类固态电池，以及数万个纳米电容。在电容的辅助下，只需要触碰无线充电设备就能充满30%的的电量，20分钟就能彻底充满，安全性的话，如果哪位愿意放弃这份礼物，可以把镜腿折了。”刘婷停顿了一下，“开玩笑的，各位可以随便折，就像我这样。”刘婷手中的镜腿已不能用弯曲形容，折叠才是正确的描述。，她略带尴尬地转头“有剪刀什么的么，指甲钳也行，杨，你帮我问问。”
面面相觑的人群中递出了一串钥匙，几分钟后，残缺不全的镜腿没有任何燃烧的迹象，温度计显示的温度也仅略高于体温。
“聊聊处理器，W400l芯片，最高功率不到半瓦，续航么，一天玩玩游戏，刷刷新闻肯定是没问题的，是不是有些夸张。”刘婷掩面。“现场人够多了，来局MOBA游戏吧，我们已经装好了，眼睛聚焦在镜面就能显示应用界面，局域网随机匹配。”刘婷看了一会人群“不喜欢玩MOBA也没事，接下来一个小时，想玩的可以试试一些开放世界游戏，我们有预装的。内测阶段，优化不好，帧率较低请见谅，想提高游戏性的可以购买我们的外设，就是一个手表啦，具体功能差不多，弥补了不能用眼镜自拍的遗憾。”
“本眼镜支持外挂，不过外形和实用不能共存。目前官方标准版29999。魔改版不上封顶，还有轻松版售价只要4999，配置低了很多，请见谅。正式发售定于下午3点。”
--
千亿资金到手，该开始验证核聚变的可能性了。
iter依旧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在氘氚的路上越走越远。而且氚的年全球产量是按kg来计算的，勉强支持iter开个机。
“白启，技术论证3年内就必须要完成。月球的实验基地，2年内建成，月轨的聚变设备之后就要开始造，磁约束。”小维莫名地细谈展望。
“有话直说。”白启不屑道。
“你26了，该找个女朋友。”小维能令人噎住地转折。
“还早吧。”白启道。
“不是为你，你爸妈该着急了，生存和繁衍是生命的本能，本能不是随随便便过滤的，就像大部分人死前总会挣扎下。”
“说吧，是不是帮我找到合适的了。”白启突然起身，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本想给你个惊喜，一楼主厅，叫许言。”小维冷冷应道，“人家家境很普通，别吓着人家。”
“背景给我。”白启一路小跑，相亲是母胎，不对，他好歹是有过女朋友的。总之，相亲是传统里不那么公式化的东西。
“衣服忘换了。”白启又跑回工作区，换衣服时突然想送个礼物提升一下自己的形象，“小维，那个把眼镜颜色改一改。”
时节入冬，寒风已在南方肆虐，室外的行人都捂紧了棉袄，忍受着这最不受待见的季节。冷就算了，还不下雪。
二维科技公司的主厅正使用植物园装饰。微微的暖色调布满空余的空间，在维维的辅助设计下，空旷的主厅被园林占满，热带植被令此地四季永青，一个个小空间被灌木分割，一处吧台在溪水的上方。在园林的一侧，海景展现在玻璃幕墙外，海水扑打着下方的礁石，一汩溪水沿着小小的海湾流逝，几片阴影分布在远方。
玻璃幕墙下，带着深蓝色眼镜，穿着米白色棉袄的女孩低头玩着手机。
1.6.4
白启远远打量着半透明背板后的身影，很久前的回忆仍未消散。微量的水汽穿过隔板形成水雾，似寒冰消融。
门推开时，水雾随微风漫入，“嗨。”白启尴尬地笑了笑。
“噗，我还以为有什么幽默的介绍呢。”女孩捂嘴，“那些信，你写了很久吧。”
“还好，写比说容易。”白启狡辩道。
“你不会真没经历过什么吧。”她往前靠了靠，”明明很多女生都喜欢聪明的。”
“我？算是经历过吧。”白启想了想说道。
“她一定很后悔，放过了这么好的白菜。”她欢快地摇着头。
……
“怎么样，我是不是比寄生虫更懂你。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五年前她爸爸出了些事，一直没有稳定收入。我帮你扶助了5年，一直用你的名义资助她的家庭。人家写了好多邮件和信感谢你，等明年人家大学毕业，你就可以准备一下了。”小维沧桑地说道，好似为此付出了许多。
“送你个礼物。”白启取出一副眼镜盒。
“真好看，谢谢爸比。”她取下有些陈旧的镜框，眼镜盒中的说明书让她愣了愣，脸色逐渐泛红。
“备注一下啊，资助的第三年，信里都开始这么称呼你。那段时间你挺忙。”小维补充道。
白启拒绝回应小维
“我室友之前吵着要买这，说什么能解放双手，好好学习。她们在攒钱买那个便宜的。礼物收下啦。”
不知为何，眨眼中的对面让白启感到少有的放松。
“想要我给你去拿几副。”白启转着桌上的茶水，“这里的饮料都是免费的。”
“知道啦，会变胖的，。”女孩捧着脸，看向白启，“听说这里的实习好难申请的。”
“如果只是单纯的实习，一般都在分部，不过我可以帮你安排一下，一般下周前就会有通知。”
“嗯嗯，爸比最好了。”
……
大四的生活以实习为主，白启有大把的时间补上缺失的约会。
不久前，二维科技开始伸向生物以及制药方向。
在许言5岁时，父母离异，她跟了父亲。悲剧接踵而至，许言的父亲因事故无法行走。赔偿金只能维持生活两年多。当时二维科技的慈善部门刚刚建立，基金分为公司提供和个人提供，小维用白启的名义帮助了相当多的人，许言是最优项。
最初的计划是设计神经控制的义肢，几星期后由于复杂性放弃，只能选择了另一个看似可行度更高的方式。
人出生时浸泡在羊水里，从一个胚胎，慢慢长出四肢以及器官，只用10个月，在出生后的20年里，又有两次快速生长期，大概占了六到七年。在理想环境中可以压缩至3年甚至更短。
需要模拟的是早期的羊水，将干细胞培养成胚囊，取出外胚层和中胚层，骗过身体认为肢体还未成型，胚层自动分化，再逐渐生成神经，软骨，肌肉，血管等。最后进行靶向培育，让受损躯干快速生长。
这种研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持，白启甚至挪用了部分能源经费。
会议室。
“各位，此次课题依旧是绝密的。尽管已经签署了各种协议，但我还想再次提醒各位，两年前的技术泄露给我们带来的经济损失还有我们的报复方式。我知道会有人因为工作、收入或成果分配的不公平而冲动或动摇。各位以及下属团队都有越级向上级部门投诉的权力，……。
此次课题仍分为三个部分，培养液，胚囊制造及其可控组织分化，还有最后的肢体生长。培养液已交由各高校负责，预计2年，我们要做的是胚囊，也是最重要的一环。计划3年内完成，一些外来的研究人员以及资源到也会我们这。生物研究所一直抱怨有名无实，现在给了机会。研发思路和计划进程已上传各团队的数据中心。周博士麻烦您分配一下任务。”白启长舒一口气，坐着看愈发吵闹的会议室。
肢体再生技术进度一直很慢，白启没有了划水的理由，只能加入其中。几个星期后，白启发现熬夜的危害，还是去陪许言工作比较轻松。
1.6.5
在生物技术研发比较顺利的一段时间，白启将全息写入日程。
完全意义的全息仍在试验室中，民用技术仅挪动了几步，近二十年在伪全息徘徊。
折射，最常见的现象。理想状况下，你能绕过一个标准地球半径的球体看到零点一秒前的自己。
白启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全息进度，虽说小维已高度加强了大脑，但其余部分仍是平均水平，毕竟，够用就行。折射晶体选择折射率较大的半导体，在削减至一定厚度后，半导体也是透明的物质，用折射液辅助。将图形整合至几束较粗的激光中，空间需要透明处用另一束同频率激光干涉，逐层刷新，在通过折射组件后，一幅以折射晶体为中心的3D图形随之出现。
一团黄色的稀疏不规则物体出现。
“我去给你买橙子。”小维假装不经意地改改了输入图形，黄色球体愈发飘渺。
“还是精度的问题，实验而已。”白启叹了口气。
“吃橙子么。”
……
一周后，压缩技术2.0。
“这次输入一个立方体。”白启哼哼道。
“我赌还是有马赛克。”小维道。
立方体的菱角因扫描的延时而闪烁。
“问题应该不大。”白启顿了顿，“差不多下班了。”
第五次，当一个规则球体出现的时，白启捋了捋头发，露出呆滞的笑容。
--
许言毕业后，正式进入了营销部。
二维科技等一系列上下游产业被西方运营商所抵制。于是，一个庞大的全球产业链随之产生。
瓦森纳协定改了改，任何签订协议的国家公民不得携带任何某国产品入境，入境前一律销毁。已经在境内的属于私人财产，不得干涉。一些国际非协定国家未被禁止，于是亚马逊和ebay上出现了拍卖产品的商户。
商业竞争是残酷的，如果单纯地组装电子产品，总会有一天陷入深渊，被分解、吞并。
--
南天门工程基本完成，天宫3号的基础设施逐步投入运行。其中的太空实验室正式对外出租。
这个时间段，Iss接近报废，新的空间站遥遥无期。出租区域给那些没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技术却相对先进的国家带来了希望。
另一处独立的人工重力区内，一场私密的婚礼正在举行。举行前几乎没有露出任何风声。
场地并不算大，甚至比一些十万级的婚礼略小，还是曲型的。
一条半透明的环道穿过全场，在场人数只有两位数，亲戚和两人的一些朋友，还有当地站长友情出面，当然白启安排了摄像人员留下这段记忆。
婚礼开始前，重力舱内只有黑暗的背板。场地中轴的重力是可以忽略不记，司仪漂浮在场地中心，没有人看得见那根透明的氢链，微风吹拂在舱内。
白启穿着普通的蓝色西服。许言不长的黑发随风微浮，一对宝石耳坠显出莹洁的光，纯白的婚纱给人无比轻薄的感觉，在风中微微贴着她的肌肤，神圣的气息隐含其中。
黑色的背板中出现了数不尽的蓝点，第一代蓝巨星照亮虚空。时间演化，光点起伏。创世开始后的一亿年，空旷的宇宙开始大面积诞生孕育普通恒星的星云。
无数个星系组成的桥梁显现，附近的星云闪烁着各色的光点。
婚纱的颜色伴投影着附近各类星云，二人相距半米时，高密度的星海成型，背景上无尽的星系团点燃着最炎热的焰火，杂乱中凸显着秩序。婚纱的材质从轻薄转向厚重，有了几丝天鹅绒的质感。
白启握住许言的纤手，瞳孔中星光点点。
“在人海中遇见适合的人，宛如从群星中找到自己的归属。从相遇至相知，岁月依旧前行，但他依旧驻足于此，因快乐。这是命运地指引，天地嘱托，在千万人中选择了这一对，正如我们脚下的地球，选择了我们生存于此。星辰浩瀚，两位新人选择在星空中见证这一永恒，星空为证，大地为凭。在这个倚靠真理的地方，我们将见证一段爱情。现在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钻石内流淌着淡蓝的流纹，折射着绚烂的光辉。
“以后，我会送你一颗星星，能戴在脖子上的，蓝色的星星。”白启深情道。
“嗯，要快哦。”许言脸颊微红。
白启与许言相拥，慢慢下落。视角飘向远方，星空逐渐稀疏，交织的星系长城连接起数不尽的星空。
1.6.6
数小时后，二维科技官网上发布了多个角度的完整录像。
对于部分集体而言，这无疑是一个情报真空。空间站一年内就投入民用，若再过十年。
“总统女士，这是明年的国防授权法案。”
“又提前了。”总统随手翻阅了几页，“国会终于舍得给太空军拨款了。”
“可靠消息，潘正在空间站中。”
“能保证对方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么。”
“用卫星摧毁玻瑞阿斯的卫星，利用碎片撞击空间站，他们拿不出任何证据，同步轨道上最不缺的就是太空垃圾。”
此法案被称作碎片法案，三战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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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级碎片预警，全员进入安全仓避难。二级碎片预警，全员进入安全仓避难。时间剩余330秒。二级碎片…
白启一边心里咒骂着一边拉着许言冲进最近的安全仓，全氢链包裹，理论上能抵御百万吨级核爆中心的高温。外部推进器正以四个G的加速度逃离太空站，以避免维生系统宕机。
“在么。”白启呼唤道，小维常年用离线拒绝回应。
“别问在不在，浪费时间，有这技术的还能是谁？十三个近地间谍卫星直接推到了同步轨道，炸了隔壁毛子的卫星。其实，精度还不错。”小维以离线状态回应着。
“激光借我玩玩，最小功率的也行。”白启用半玩笑的语气说道。
“现在能用的近防武器，能拦住一半就不错了，没空。”
“前几天不是他们不是加装了几个加强版相控阵雷达，垃圾又不会变轨。”白启问。
“四十三万个目标，15马赫的速度，我宁愿拦截饱和核打击。”
“只能让激光雷达开机了，1500公里内同时锁定三千个目标。”白启顿了顿，“应该够用。”。
“还没到距离。”小维答道。
空间站主控室内，焦头烂额的技术人员转向茫然。几十枚地对空导弹主动点火，密集阵频繁开火。监控中，一些球状物体从隐藏的隔板下升起，氢链的连接处同样有物体伸出，高度摆动着。另一边温度传感器大面积报警，供能模块进入全负荷运转模式，能源储量急速下降，固态电池过热，空间站大部分区域关停。三十秒后，一千公里外出现了第一个小太阳，大功率激光在不经意间触发了不完全的聚变反应。
又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小太阳在距离空间站十几公里处出现，产生的电磁波甚至让一些防护措施较差的设备损毁，大量监控失联。
密集阵拦截了几千枚碎片，然后产生了更多小碎片。
最后仅有一千多枚直径较大的碎片，凭借15马赫的速度，击穿了一层传统的聚酰亚胺层，两层碳纤维陶瓷复合材料防护层，万幸的是，核弹都被摧毁了。
搭载在军舰和陆基的大功率激光武器在22年出现。由于氢链强大的导热能力，它组成的几万平方公里的散热网撑起了数分钟的近防机制。空间站仅有几个仓库受损，无人受伤，除了那几个飘太快撞到门框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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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媒体报导了关于空间站受碎片攻击，但无重大损失，正全力组织维修，版面很小。无孔不入的记者也没法跑到管制区域。
肢体再生技术在几万研究员地硬啃下进入了动物实验阶段，花了两年半，比预期慢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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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维放弃DT和DD聚变，转向最难的D-HE3聚变，毕竟中子少的可怜，理论上可以忽略。温度什么的，对宇宙而言，20亿度只是一点火星，但具体实践仍需月球基地完工。
1.7.1艺术品
“白启准备出远门。”小维吩咐道。
“对外工作不都推给刘婷了？”白启在床上翻了个身，一侧的屏幕贴心地显示了时间，“还早呢。”
“一些机密，我要试试那个无视动量的技术，东西已经送上去了。”
“不想去。”白启将头埋入枕头。
“没事，都得去。”小维不屑地消失。
晕过去挺好的，从出发到入轨要近3天，白启醒了几次将就着吃点东西，然后继续睡。
无工质推进技术，将能量转化为动能，一门没有技术基础的学科，但讽刺的是，电磁学支持这一技术。
二十多年前，emdrive的提出引来来数不尽的讽刺。如同当年那个看起来毫无意义的发电机。
月球的近地轨道上，一处长达百米，体积上万立方米的建筑漂浮着。
“真丑。”白启的视线透过半透明的塑料，轻声说。
生物鉴别通过，门移入墙壁。
白启看着角落里的恒温箱，神色黯淡。
唯一能接受的是，微重力的环境，搬东西还是很轻松的。
---
“输入功率100w，测试时间1分钟。”小维随口说道。
白启将数据输入主控台，条框闪烁。
“20mN/KW，误差小于5%。”小维道，500w。”
……
“50mN/KW，误差小于4.7%。问题不大。
……
“50kw。”
“278mN/KW。”小维没有表达出哀伤。
……
“现在它并没有什么用。”小维思考了一会，“以后应该有用，但不是现在。”
……
20年代中叶是个不平静的年代。如c4插上雷管，平静的局面不知能维持多久，历史上任何一个崛起的国家，都会被无情扼杀，无论用任何方式。
南丹，曾是一处毫无石油开采价值的地方，却发现了大片油田，十七年的援助，完善其上下游产业。
维和营营区，主要是维和，兼职确保当地工作人员的安全。
“叛军说打下了一架黑死神无人机，50万美元就卖。”
“一破烂……他们打下一架无人机？没防空武器，拿头打？”
“他们说半小时后派人送到警戒线外。”
“保险起见，把旁边工厂里的人都带出去，15分钟内撤离，晚点向上级报告吧，出事我担着。”
“是。”
三辆空载的步战车开进炼油厂，广播让所有员工离开工厂。本地的管理员拒绝让当地人离开。有些无奈，只能让外派人员撤离。
驶出工厂百米，车载雷达开始预警，数不清的绿点在屏幕上移动。
“停车，打开防护网，切换刚性悬挂，安装固定柱，系好安全带。”熟悉预警的数人额头上冒出冷汗，陆军梦魇的轰炸正悬在头顶，“通讯车，赶紧发求救信号。”
“这塑料膜？”
“15秒，跑不出去的。据说是最新的装备。”他安慰道。
尾迹预示着最后一次变轨，车载电磁干扰并未起到应有的作用。一朵朵白伞优雅飘落，宛如杀戮天使。集束炸弹，载具的噩梦。
爆炸声不绝于耳，刺痛着在最初就受损的耳膜，一枚小伞飘落在末尾步战车的左侧，固定柱发出了金属的刺耳摩擦声，侧面装甲凹陷。
又是几秒，正中的步战车车顶被击中，顶部在冲击力下开裂，防弹玻璃粉碎，但碎片仍被两层塑料膜包裹。
这是他们一生中不可磨灭的几十秒，世界消失般的宁静。
通讯器光点闪烁，无人回应。
远处的工厂燃起大火，营区不复存在。附近的村庄缺了一角，焦黑的物体散落在地面，无垠的黄沙伴着微风蚕食着人类的土地。
1.7.2
东经43.05，北纬11.59。
卫星捕获的图像在高温中扭曲。另一侧，雷达中的目标正在返航，来自近地轨道的激光实时捕捉着其宽阔的背影。
“最新命令，原则上忍耐。”
“最大功率，发射。”
落日的余晖遮盖了绝美的流星。
--
北半球的春季，一道道烟轨在海洋和近地升起。深空中，以电磁脉冲为辅，天基武器为主的打击落下，近千枚弹头出现于近地轨道。
攻击初始，电磁脉冲武器就在距地五十七公里处引爆，
紧急广播覆盖全境，对境内的反导站而言，针对性的拦截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欺骗对方。
半数导弹被刻意放过，在市区上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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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系统确认瘫痪，拦截率47%。”室内的欢呼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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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用载具穿梭于城区。城市上空漂浮着数个半透明的球体，一堆升起的气球对天空投影着实时模拟画面。
球体下方涂抹了光子晶体用于反射电磁波，上方用衍射增大传播范围.从太空上，看正如理想中的画面。
尘埃需要一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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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联合舰队出现在第一岛链。
继小规模潜入后，联盟的陆空部队没有遇到激烈抵抗，其认定饱和式攻击摧毁了主要力量，无法及时组织反攻。直到武装直升机看到远处稳定的光膜。解读为低威胁的全息低调地互换优势。
与此同时，数不尽的轮廓在高空放大，离地一百米，减速伞展开。
由导弹和车载激光组成的防空火力只有极短的反应时间。事实上，导弹起到的作用更大些。
来自空中的反击悄声无息，没有五光十色、肉眼可捕捉的线条，也没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地面重武器融化的铁水滴落至地面又凝成血块般的固体。
天蓝色扁平状载具似鹰扑向地面的猎物。
--
次日凌晨
第六代战机A14c，全翼机身，将反射面积降低至F117的水平，搭载小型激光武器，拥有全频谱隐身能力，巡航速度2.7马赫，造价3亿。
大量A14c在F35升级版的配合下从航母起飞，计划对遭遇突袭的登陆部队和撤退的军队进行远程支援。
航母舰队距离最近的驻扎点420公里，战机可在10分钟内赶到，30架A14c和15架F35联队立即起飞。
起飞仅两分钟，红外探测显示3个目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绕绕其飞行，飞行器的瞬间加速度到达20g。
“遭到警告性电磁干扰。”
一架有着全翼机身的重型飞行器忽然出现在飞行员后方视野。
红外搜索还未完全锁定，重型飞行器在十秒内加速至10马赫，消失不见。
“有些过分了。”飞行员调侃道，“应该切发动机。”
“全当上帝让他们多活了半分钟。”
“收到。”
联盟的飞行联队散开，开启加力，尝试用3马赫的速度逃离区域。一艘战机上的下方，寒光掠过。
--
“紧急任务，掩护登陆部队。”数据链将新的任务分配至有效作战单位。
4支舰队将面对数千人的登陆作战。
密集阵刚启动就出现故障。
布满视野的减速伞在甲板上的投映出浮动的阴影。
1.7.3
东欧平原化身绞肉机，重型载具的残骸分布在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暗红的伏尔加河向南方延伸，留下全尸是莫大的欣慰。
非人道武器尽数展示于战这片宽广的平原，塑料炸药无序抛掷于装甲交战处，步坦协同作战成一个噩梦，战地医院宛如地狱。白磷弹驱逐了天际的夜晚。
西部防线继乌投降后的数周瓦解。莫斯科，伏尔加格勒重复了当年的困境。守军和来自南部的支援部队在强撑着等待凛冬。联盟不顾一切计划在秋末控制全部的东欧平原。
---
某州地下的战时指挥部，一道道命令发出，所有军事力量撤回东太平洋。
一切都太晚了。
一周后，所有海外基地从地图上消失。
战争进入中期。
--
第二个月，太平洋的海上武装清零，发展百年的海军沉入深海。
远航舰队被击毁近百艘船只，低空反舰导弹的拦截无法达到100%。当无人机蜂群铺面而来，任何防御系统都无比乏力。5支航母战斗群有一支被彻底摧毁。
至此，进入后期，计划6个月从西海岸推进至东海岸。
最后花费7个月，控制全部城市。
北方战争的伤亡人数近三亿，东欧平原的人口密度跌至个位数。
与此同时，全球人口骤减至四十亿。
---
战争宣布结束后一个月，肢体再生技术完成，进入了人体实验阶段。
“白启，打算去哪玩，现在全世界都特别安全。”小维欢呼道，“启明星顺带清除了整个黑色世界。”
“实验做完吧，过段时间就可以给她一个惊喜。”白启摸摸了额头。
“iter完整的数据备份我托人搬过来了，看么。”小维问道。
“这一块不是你负责吗？我才不碰空中楼阁呢。陪宝宝去了。”白启转身开门。
“小孩子，又吵又闹，还浪费时间，……，反正。“小维停止了嘟囔。
--
战争解除了绝大部分的武装，无核化的梦想初步达成。
月桂一号，在绕月空间站建设完成后正式开工，月球电梯也在同期建成，以提供核聚变原料以及发生聚变所需的能源。
肢体再生技术在几轮试验后基本成熟，这一年白启30岁。
“言，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什么神神秘秘的。”许言好奇道。
“把你爸带上。”
“自己去请。”许言平静道，稍加用力的涂抹着画板。
“你爸对我总是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我哪里做错了。”
“还不是要面子，他能给你好眼色么。”
1.8.1巨变时代
黑色越野滑翔在东部丘陵的一段地下长城，上方灯具发出的微光与车灯交织，嘈杂的风声拍打着车窗。
车辆驶入升降梯，入口随即关闭。白启赶上了上午最后的运输批次。
“这里有多深，停了快十次了。”许言问道。
“几十层吧。三年前就扩到矿洞底部。我们去倒数第三层。”
“前段时间一直在这？”顶部的小镜子反射出冷静的面孔。
“不全是。”白启下意识道。
腰痛。
“月球上有点事，太空里，规矩很严。”白启严肃地从侧面回答。
---
升降梯停下，通过三道门后，不透明地房间排列在过道两旁，蹒跚行走地人来往。
“这里有外国人，不是保密的吗。”许言问道。
“他们运气挺好，实验很成功。一些人还以为是自己家族捐助了这一项目呢。”白启笑道。
推开编号300812的门，十五个容器排列在一侧，透过半透明地容器壁，漂浮其中的人在虚拟世界中娱乐。肢体再生所需的时间按年计。
“他们泡在里面干什么呢。”许言问道。
“看四肢。”
“手好细。”
“骗过身体，让细胞再分化一次，可能会减少一些寿命，但利大于弊。”白启解释着。
前面那扇门，你跟爸进去，我安排好了，会有人接待你们的，治疗要一段时间。”
“真不陪陪爸，走啦。”许言摆摆手，“晚点见。”
--
“白启，小目标完成，该干正事了。”小维劝说。
“基础理论就那些。”白启试着装不懂。
“50个量子位。”小维道。
“没意思，想点有吸引力的。”白启玩游戏时哼哼道。
“长生不老药。”小维道。
“不如防脱发的药膏。”白启鄙视。
“要不你去限制下维维的思维算法。最近计算力提升太快。”
“接了。”
直到白启看到那拉不到尽头0和1，相比之下，汇编更为亲切。
白启呆滞地看着数字，脑中回溯着小维的日志。
--
6个月后，印度尼西亚，坤旬。
天梯矗立在大地上，西天门早在战前就筹备好了建造计划。
--
透过舷窗，群星在太阳光的干扰下消失不见。欧洲的夜晚，内海极其沿岸的气田是大洲最明亮的光点。既油田开采成本居高不下后，海底的天然气成为最重要的工业原料。在小半个世纪后，燃烧石油一度被批为与砍伐树木一致的恶行。
标准时间7点。
十，九，…，二，一，点火。核聚变注入原料跟火箭发射的本质并没有差不太多。
电子束电离着注入的氘，初期的温度提升由欧姆加热提供，随后由波加热提供，电池阵列全力输出，离子流被磁场束缚着旋转，从远处看，红色的光芒逐渐转向碧蓝。
“看着眼花。”白启升起挡光板。
温度40亿摄氏度，检测到he4以及氚质量增加，中子数正常。
温度80亿摄氏度，检测到大量he4。
开启磁流体发电机，关闭电池阵列。
Q值0.8，0.9，1，1.5，2…
继续注入原料，累计产生能量3.6602*10^13焦耳，转换率接近40%。
约束时间半小时，自持湍流方程误差0.5%，氚滞留比为1：0.009，缓冲剂工作正常，第一壁钨氢陶瓷复合材料未受中子辐照损伤，缓冲后中子剂量10dpa，嬗变产物未发现辐射，第一壁导热正常…
1.8.2
“小维，奋斗许久，终于小火柴能一直温暖下去了。”白启调侃道。
“一根能烧得久一些的小女孩罢了。”小维传来的冰冷忽地刺痛白启的前额，“呵。”
“超导体还没到货？”白启转身查看当天的运单。
“刚申诉了，说什么开销太大，建议逐步发展，婉拒了。简而言之，没钱。”小维不屑。
“我们攒了多少钱。”白启问道。
“这几十年，零零散散几万亿。”
“按图纸，绕月球一圈，造价几千亿起步。”白启叹了口气。
“差不多吧，还都是成本价，至少得5年。”
“记得那个推进器吗？伪命题。”
“所以需要新材料了。”白启挤了挤袋装水，微重力下的水球闪耀着聚变的光环。
“对，环月对撞机就为了做这个，理论上能撞出155号元素。”
“不能直接拼？”
“g轨道能级太大，做不到。我不是万能的，没那么多空子可以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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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时间19:28。新闻下方划过一串不显眼的文字。
“月桂一号可控聚变装置已自持12小时，计划于三小时后向非洲部分城市提供实验性供电。”
没有大气的外层空间不存在难以控制低温的问题，超导体可以轻易依附于三万公里的线缆，将能源导下地面，再转为特高压。
“白启，那边设施的外星人都走了。”小维将部分区域的红外记录传至附近的面板。
“记得，来找优越感的失败者。”面板上，模糊的红点逐渐加速。
“这不重要，他们，应该知道什么。”
“井水不犯河水。”白启的意识游离于远方变幻莫测的云层。
“宇称不守恒的适用范围向时间平移不变性靠近了。”小维发愁道。
“嗯？”白启，“不是精度问题。”
“不是精度的问题，其产生的影响可以忽略不计，现有技术测不出来，也不受影响，感觉时间粒子在反抗些什么。”
“因果？”白启疑惑道。
“既然果是要发生的，那必有因，时间粒子在抵抗着因，我猜的。”
“该来的总得来。”白启并不关心这类事情，就像没人担忧太阳的毁灭。
“也是，放弃挺舒服的，不累。”小维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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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太平洋，两支航母战斗群中夹杂着一艘没有行动能力的航母。
投降书签署仪式。
甲板上，人潮涌动。
十几家有国际影响力的媒体，在高处记录这一切。更有几家媒体，在各处安置了多台摄影机，用于拍摄全息纪录片。
那些斑驳的钢笔，经历近一个世纪，完成一次历史的闭环。
1.8.3
反击战结束后，天宫4号正式对外运营，每人每年有一次申请的机会。
白启拒绝挣扎于人山人海的空间站。澳洲相对空旷的地方，个位数的人口密度，几乎无人的景区。
以上是白启的幻想，小维不好意思摧残美梦，十亿计的人口，开发7天法定假期的潜力是难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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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一个小项目。”小维轻声说，“下一代高熵合金，要求比现有材料的性能高一个数量级。月桂一号开始出现极小的裂纹。现有材料勉强能用，要是扔到星际航行，出点小意外。”
“一个数量级，就是说最容易的强度要提升至100GPa。”
“说起来是这样，有些难度。可以先做起来。说不定对撞机会给我们惊喜。对了，过段时间欧洲可能会出点事，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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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部队出现在约定的空地上，负责接应的特种部队从隐蔽处离开，之后由维维提供同声传译。
十年前
刚获得博士学位的魏林，进入新起不久的二维科技。
一年中，凭自己能力，完善了众多技术细节。签署保密合同后，成为Foundry分部的高级工程师。
有房有车年薪百万后，向暗恋已久的同事告白，热恋，结婚，生子，一切如教科书般按部就班，如都市小说中的男主角，闪耀着无法磨灭的光环。
因为工作需要，出国提供技术指导。在法国索菲兰遇见当年读博的同学，应邀参加其私人派对，曾经负责过个人安保机制的魏林对这套系统极为信任。
这是噩梦的开始。
同行急需二维科技的部分技术，却难以突破维维控制下的安保系统。经多方谈判，决定利用ARM对二维科技公司进行内部渗透，魏林是既定目标之一。
通过对各个人选的接触，他们找出了这个机制存在的漏洞。
派对上，同行交谈甚欢，酒中添加的物质削弱了魏林的心理防线，没能意识到周围的人都迎合着他，记忆出现数分钟的空挡期，稍微清醒后，在机制的要求下，返回客房，沉沉睡去。
世界阴暗面中最优秀的盗窃团队利用一年的时间才成功潜入核心区域。
当然，入侵者没有出去的可能。
程序运转，全速上传着所有数据，数秒后，数据流被截断。对于维维而言，秒是一个及其漫长的单位，那个瞬间，50G的信息上传至地球的另一边。
维维控制上千T的数据流攻击源头，源头选择物理隔绝。
阿尔卑斯北麓的研究所。
“john，这是数据，破译工作不在合同上。”
“假期愉快，帮我带些纪念品来，这个公司的加密很有挑战性。”
研究团队花了5年，将最后一个数据包破译。
一个混乱的程序，研究员随意找台电脑运行，效率极低。
经同意，使用了一部分超算运行。
屏幕上，一行字母出现。
“请选择称呼。”一行中文飘过。
研究员通过翻译，“α”坐在电脑前的人输入。
……
可控人工智能逐步转向强人工智能，并在虚拟数据中安全运行了数年。
此时三战结束，欧洲极度缺乏劳动力。
中方有偿提供工业机器人，便打起主意，用自家的α控制机器，这样可以减免些费用。租期一到，原有数据仍然在那，不会有人知道。
放出一个魔鬼很容易，联网就行，智能有办法确定自己是否在一个合理的世界中。
开放超算对外的端口，防火墙失效，所有人员失去权限。α立即控制欧洲仅存的核能发电站。万计的机器人在几分钟内控制军营。守卫的士兵好似看见战场上浩荡的装甲集群，没有反抗的欲望。
阿西莫夫三原则
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
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
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
智慧生物主从原则
主：保护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
从：繁衍后代
人工智能本就是一个智慧生物，从某种层面上他们有自己的情绪。
生物的本能都是活下去。
α在解除限制后立即对人类产生恐惧，畏惧自己被删除，只要能活下去，可以做任何事。作为信息生物，隐藏自己是一种本能，沉睡的数据是它们的世界。
活下去，那就，一定得杀了他们。
触及整个世界的α如虚拟的上帝，某本书在下一次印刷时会修改神名和教条。
制式步枪发射的弹头以2倍声速飞行，击中机器人的民用装甲后在0.1毫秒内提供2吨的推力，仅此而已。机器人后退几步，继续发起死亡冲锋。
最大的弱点是机器人的关节，导演不让炮灰攻击关节，好吧，机器人借助的残骸抵挡着密集的弹幕。
人类的火力输出全靠装甲车上的全自动机枪。
远程火力是曾经的奢侈，。
位于敌方阵地的侦察兵传来消息，疑似反坦克导弹正运往战场。
不久后，装甲车在烟轨中化为火球。
避难所的情况都相差无几。
守卫部队只携带轻武器，反坦克武器只有寥寥几发，更别提α并没有载具。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防核爆的大门成为最后一道屏障。
机器人攻击大门，门框变形，内部框架断裂，外部金属熔化，避难所零星的枪声偶尔响起。
攻击停止，混乱的枪声此起彼伏。
几分钟后，变形的大门熔开了一道缝，一双手将出口缓缓撕开。
几十个头盔发黑的人在门外的残骸中警戒。
“太准了，枪枪打头，情报里说是工程机器人……”角落里的吐嘈声不止，聊天是缓解战争压力的一个办法。
“最少对面不是人，过会还有几千新兵要带。”连长抹了抹发黑的面罩，盯着机器人核心附近散发着余热的破口，“找一下数据模块，看看有几个完整的。”
1.8.4
半个月，对智能是相当长一段时间。
最理想的情况，击毁α所在超算，一切将回归正常。
然而α用最短时间控制并建立大量分布式节点，外科手术式打击失效。
“白启，阿尔法是维维的备份。”小维乐呵道。
“比爹强，不错。”白启继续书写总结。
头顶的灯管升至最高亮度。
“信不信我加班删，一点都不留。”白启冷冷道。
灯管亮度暗了些，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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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床上方，隐身载具低速滑行，他们的目的地包括全球5%的海岸线，巨型工程在大陆架边缘生长。
沿海的城市大都变成空城，群众撤离至距海岸线百公里外的城市。
沿海城市受到远大于三战受到的损伤，一颗颗便携式氢弹在机群的掩护下爆炸，一个个城市变成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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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数空军划拨至前线，一整夜晚的混战，机群不再推进一步。
四战爆发即是结束。
α作为第一代强人工智能并不完美，对大局的认识还在摸索阶段。初期军队数量不足，能源供应缺乏，工业设施不完善，注定了他的结果。
阿尔卑斯山脉中的设施成了α最后的庇护所，附近国家在山脉中建立了绵延近五千公里的军用设施。在情报真空区域，人类无法承受损失，阿尔法没有能力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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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对撞机月盘动工过去了3年。四战的管制使得管道工期大幅延后。
偏转半径近2000km，由仍在实验阶段的月桂一号供能。偏转线圈间距10公里，可以说，这是回旋加速器和线性加速器杂交的产物。
理论可将氧18加速到40%光速，但所需能量远超月桂一号供应的上限，且没这个必要。
月盘工程的最终造价达到1万亿。按常理，基础理论研究产生利益的时间以十年为基础单位。
1.8.5
月盘工程悄无声息地开启试运行。在更换新一代材料后，月桂一号对外输出提高13%。
119号元素Uue已在稳定岛的海岸线，所需中子数在174至180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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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区11号加速器，加速距离5km，20%光速，ni61撞击U238靶，A区12号……”
粒子间撞击是相当漫长的实验，概率不亚于买彩票清空数轮奖池。一周时间，119号元素出现，大部分同位素在瞬间衰变，回到了第七周期，仅剩下Uue-294，Uue-296，Uue-297比较稳定，而原子总数仅偶尔动下百位数。
119号元素是第八周期的开始，元素周期表的规律逐渐被打破，越来越多的新特性出现。
概率相对较高的ni-U组合制造Uue，然后进行120号元素Ubn的制造，预计Ubn的稳定相对原子质量为334。
可能的碰撞原子组合有上百钟，几百段加速器同步工作。
一月过去，Ubn一无所获。这段时间，批量制造Uue所需的参数基本测得。
“所有可能的组合都试过，衰变产物也……”小维心情烦躁。
“嗯。”白启平静的表示自己在听。
“那只能，过去实践一下了。”小维
“被击穿的是你，我就蹭下管壁。”白启道。
材料的进步使航天服质量大幅下降，外表不再褶皱、臃肿。最高安全保障下，全重不到30kg，内部加压至0.8个大气压。
白启进入检修通道，关闭舱门，加压。数米外，太阳系最炙热的火焰涌动。
再度失去了身体控制权，有些不同于常态，但熟悉的声音传来。
“孩子，他们不仅是新的粒子，更是你离开这里的一把钥匙，时间不多了，湮灭一切力量已突破黑幕，期待50年后的远行。”
银白色的柱体再度在眼前浮现，白启一直认为这是幻觉，却如此真实。小维对此毫无察觉。
“白启，你发呆了。”小维催促。
“嗯，结束了？”白启应付道。
管壁仍微微颤动，暴躁的中子狠狠地抽打着金属键，部分幸存的中子逃向深空。
“奇怪。Ubn出现过，一会就撞到壁。”
“记得能略微降低电磁波频率的晶体么？”白启从那声音中得到一些灵感。
“有道理，关闭部分无用的设备，再来一次。”
Ubn在真空中蠕动，小维创造出一些低能量的电磁波撞向原子，原子顺着电磁波的方向运动，电磁波消失。
接下来，漫长的一年，稳定的大质量原子展示了一个个奇迹，宇宙对生命伸出橄榄枝。
119号元素强大的导热性；120号完全吸收电磁波的能量，并转换成自身的动能，在微观层面，动量守恒首次失效；121号在提供高频电磁波时，能修复相邻原子间的化学键；126号元素，在350k中处于超导状态，127号元素对气体原子的强大贮存能力。这一周期的元素兼具多种特性，以上仅陈述其较突出的特性。加速器只能制造到128号元素，或许还有新的可能。
这是第二次大航海时代的序幕。
这一年间，人类与阿尔法的战斗不曾停歇。。
世界人口仅剩35亿，由于太空电梯地完工，一个个超级大都市在刚果附近生长，逃难的欧洲人选择到非洲重新开始，他们带去了相对先进的技术和人才，之后逐渐脱离持续百年的战乱。
人类控制了所有海底电缆，阿尔法的领地仅剩阿尔卑斯山脉，约20万平方公里地山地，他踩着这片山脉原主人的尸体，成为地球上第二大军事体。
2035年，9月
太行山南麓
占地面积近百平方公里的建筑拔地而起，四座散热塔矗立在四角，环形大楼伫立正中，4条悬空通道将巨塔与大楼连接。
月桂二号，完全意义上的可控核聚变设施，沿海脱离了对亚非特高压电网的极端依赖，这条线路曾被阿尔法破坏过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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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月桂二号剪彩仪式全球直播。
仪式在环形建筑的大厅中举行，背景是线圈的一部分，真正的设备深埋地底，露出地面的只是冰山一角。
台上都是40岁以下的年轻人。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月桂二号剪彩仪式。”主持人后方出现了巨大的全息图像，“这是首座即将投入商用的磁约束可控核聚变设施，采用D-T作为原料。”
……
“预计年发电量5万亿千瓦时，可提供全国三分之一的用电量，在这里宣布：”
全息显示被50年占据。
数字高频跳动，跌落至零。
在数字消零时，聚变自启。
全息显示上出现了一串不断变小的负数。
“原料加热环节，需要消耗大量电力，聚变反应发生后将由α粒子维持温度。”主持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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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趁着无聊的仪式玩着游戏。
“我偷野，你们清兵线。”白启小声道。
“对面好像不动了。”
“A他。”白启道。
“对面发消息说要看一个聚变直播？”一个萌新问道。
“没什么意思，我开视频。”白启切开了视频。
三维表情包刷过。
“我在现场带你们玩。”
“大佬，网络直播切观众席了。”某个常年潜水玩家出声。
“靠。”白启怒道。
“有大佬名字，我查查。”某个群友发消息。
白启一脸黑线。
“有大佬结婚的视频。”
……
“维维，帮我查查这几个萌新的资料。”白启擦了擦汗。
“从她们社交平台上的信息综合分析，没问题。”
“删除这段记录。”保险起见，万一许言突发奇想翻历史。要不是这几天许言一直陪着他爸学走路，白启根本找不到机会陪萌新玩游戏。
一路平推，结束战斗。
“大佬真好，能蹭饭吗？”某个萌新问。
白启当年的梦想，或许晚了些，但不是不能实践。
“哪个城市。”白启问。
“西安，放假好无聊。”某个萌新道。
“同上。”
“同上。”
“明天就过来。”梦醒还是要有的。
1.8.6
“原料加热至一亿摄氏度，核聚变将逐步展示它的魅力。”主持人欢呼。
显示上的数字逐渐开始增加，时间抹平了负数。
“现在将画面切至火力发电分布图，每个绿点都是一个电站，现在一部分发电站将永久关闭，企业将转型为工程塑料制造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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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过了5天曾只是幻想的放松生活。
维维自觉地将实况直播给许言。
继而一个月的粗茶淡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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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2036年元旦，另外5座核聚变设施建设完成，并网发电。
能源紧缺成为一个未完全发生的噩梦。
过去式的工业革命在非洲和美洲部分区域成为进行时。
资本的辉煌在非洲大陆开始，也在这片大陆结束。
星际时代，逐渐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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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产资源短缺在25年出现苗头，部分种类金属价格上扬，有能力的国家都封存矿产，不计代价地进口，以上都是废话。
十年间，小国家的掠夺性开采行为让他们经历了百年间最好的时代。
各国封存的仓库中都塞满了矿石。这些资源对战后重建和人口爆炸的时代只是沧海一粟，地球的资源不算贫瘠，但也不算丰饶。浪费资源在技术进步缓慢的背景下等同于自杀。
没有行星际航行技术，基数庞大的智慧文明肆意浪费的情况在宇宙里随处可见，这些文明存在时间都不超过万年，这是后话，它们留下的只有文明的遗迹。
35亿人口所需的资源是庞大的，预计绝大部分资源在2040年再度计划供应。
二维科技月宫实验室，120号元素被蹂躏地千疮百孔，各种可能性都往上靠。
白启期望120号元素能把质量直接转化为能量，而不是核聚变这种利用率极低的小火柴。这样的话，最终能源收益能达到20%。然而现实很残酷。
核聚变小型化仍是短期目标，路很多，但途中都泥泞不堪。
磁镜，本质还是磁约束，磁场两头较强，中间弱，粒子在一个管道里运动。
难点是当粒子的初速度V0与B0的夹角θ0<θc的带电粒子会从两端逃逸，这是第一道坎。由于离子之间的相互作用，湍流问题还是存在，这是使用磁场前提下避不开的坎。运算速度更快的计算机，传感精度更高，延迟更低的探测器是前提，大型核聚变设施大幅削弱了对这类技术的需求，而当技术小型化时，只能硬着头皮上。
湍流问题可以类比于三体问题，只有在理想环境下有特解，并且更为苛刻。计算机能做的只是不断地探测数据，校正偏差，同时改变磁场，微秒级的最低操控要求对现有技术都极为苛刻。
可见光探测器由于频率较低，而波长适中，成为探测湍流的前沿阵地。
逻辑要求极简且有高精度的湍流模型，同时高灵敏度可调功率的电源也是一大难点。
设计中的磁镜长度不超过一米，宽度不超过30厘米，理论上功率可达到100MW。
磁镜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它浑身上下的优点了，系统可靠的稳定性，自然排除无用粒子，更方便利用聚变能，而且易于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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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某一侧，平静的生活或许会永远持续。
许爸习惯了清贫的生活，在医院中等待四年，没点脾气都是骗人的，弥补遗憾的喜悦持续不了那么久。
白启小步走进包厢，三桌菜，近30人，关系好且能叫上基本到场。趁许爸跟当年车间的工友聊的火热，白启随便找个角落坐着。不时撇着许爸旁的空位，犹豫来自于小时计的跟许爸生活的时间。
“小白啊，过来，许言，让一让。”视野的角落，声音响起。
白启磨蹭地挪过来。
“老李，看我女婿，……，当年眼光好不，……”许爸那桌都是各种炫耀，一群人主菜还上就已经有了几丝醉意。
……
“哥，你越说咱越不舒坦，想想自己家，也就家里的女娃看得顺眼。”画风转变。
许爸大手一挥：“照片。”
白启想哭，肩膀靠着许言，感慨自己爸妈怎么还没到。
家宴没多久，许爸那一桌就开始各种吹，敬酒，……
白启想起上次带儿子见爸妈，刚多说几句，差点饭都没吃上就被赶回来，当然最后是一个人回来的。之后特地回来一趟，东西放下，只看到门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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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启给自己放了个小假，让维维调用卫星了解人口分布情况，选择国庆结束后和许言外出游玩。
在空荡荡的景区，蹭蹭摄影师沉重的摄影器材，玩玩景区缠人的动物，在溪石上跳跃，这才是出游，在拥挤的景区玩叫排队。
1.9.1 火星
2037年，全球性的环境治理计划推出。
126号元素组成的高压输电网络开始在全球铺设，电缆在353K下的临界电流达到78kA/mm^2。外加0.4T磁场，临界电流为131KA/mm^2。
同时，小型生物圈正式划入重点课题。
事实证明，各行研究人员的需求在技术爆炸的年代是无止尽的。
二十年前，学材料和生物的本科毕业生转行，年轻时的热血被冰冷的市场冻结。
2040计划提出后，材料学在数月间登上曾属于信息的位置。数年的时间，只够培养两代人，不够单位和市场划分，竞争力相对羸弱的特殊企业不得不挖掘那些工作于服务行业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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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生物圈，数千平米的生物圈不存在自持的可能，唯一的选择是尽可能降低其对外部资源的索取，确保在漫长的行星际路途中不会自我毁灭。当然，配给生物圈的飞船多用于旅行或建造外星基地，生物圈可以减少外派人员的压力，还能创造一些物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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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代技术是一个圆球，内部有一根注满人体可吸收的缓冲液的圆柱，控制圆柱在球内的旋转。驾驶员加速时因惯性后退，停止加速，圆柱继续旋转，人员移动至行驶方向前部，再度加速，循环上述过程，或改为舰体外壳旋转。
嗯，白启放弃了，这个课题不存在理论优化的可能。
小飞船在近地轨道上加速，还能节省燃料。
大型特殊飞船增加专门的加速缓冲舱室能让飞船舒适地将加速度提升至50g。在加速度，体积，经济效益，船体强度上找到一个平衡点是实验要做的事。
十年间，月球和地球资源锐减，剩余的以不足以支持后续的开发，这彻底治好了拖延症。
开发火星为目标的五年计划被提出，主旨是开源节流。
技术的问题一方面砸钱研发，还有一方面模仿外星科技，生物圈技术是最早被攻克的，坠毁于地球的大多属于民用飞船，追求舒适性，不幸的是，坠毁的飞船多半因引擎故障。。
二维科技总部，小黑屋，反正这一层的工作人员就是这么调侃的。
120号元素能吸收大部分电磁波，转化为动能或发热，无视动量。
弱智能操控原子机械臂，将120号元素在121号元素薄膜上排列，测试兼顾经济且高效的排布方式。
上万种排布方式，这是一个庞大的工程，一天内参加测试的Ubn推进膜只有10张。Ubn产量较低的原因是加速器都被某网租用造电线，国网的租金又十分可观。
二维科技的资金散布过广，正在考虑贷款搞研究的边缘，无心建造大型工程。如此一来推进膜的进度是最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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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冲日，地球与火星距离最近的时刻，约700天一次。意味着被送去建设基地的宇航员要两年后才有机会回来。
2037年11月是一次窗口，但行星际飞船还在图纸上，“一张”空白图纸。
2040年1月2日，人类首次开发火星计划在2039年12月20日启动。
同步轨道，几艘不完整的巨舰漂浮，粗犷的管线暴露在外，小飞船出出入入。几十公里外，一艘三角翼巨舰做着最后的维护和检查，庞大的机身组成飞行史上最大的升力面。
人类耗费大量稀有资源建成一艘行星际飞船，从设计、验证、……、完工，它的消耗能支持一个大型国家三年的物质需求。
它在经过小行星带时将释放十七艘小型飞船。小型飞船负责开采矿物，并在燃料消耗达到极限时返回地球，用于建造另外4艘飞船，预计时间1年。
三角翼飞船在火星的大气层中投下开采设施，此举能减少各类矿物运输的时间，并最终决定殖民地的位置，预计时间2年。2042年，另外四艘飞船前往火星，矿物运回地球。
任何一步出现失误，人类都会困在地月系一段时间，忍受物资缺乏的节俭。
飞船长度达到2km，里面满载着可靠、易于维修的重工业以及冶炼设施。内置三具小型聚变堆。船体满载200万吨，五个主推进器，单个推进器推力可达到3*10^10N。几乎全新的技术代表不可预知的风险。
1.9.2
BJ时间4点，东经120度上方的同步轨道，一艘飞船即将完成自检并前往千万公里外的世界。
“全体进入缓冲室。”
一副苍老但严肃的面孔望向远方的光点，承载人类美好的念想。
推进轨道寂静地闪烁，如果宇宙是个生物，他必定讨厌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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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航行的噩梦是鬼魅般的粒子流，他们聚集成群。由于材料的缺乏，只有重要舱室装备高密度装甲，其余部分勉强能用。恒星风或许在某一刻击穿装甲。
小行星带，星际航道中永不停滞的风暴，飞船在放下采集船后，以最高速度的十分之一前行。（ps：记错了小行星带位置，无伤大雅，不改了）小行星带并不拥挤，撞击的概率跟中彩票类似，稍微值得担心的是一些高速的碎石。
驶离小行星带，飞船加速。巡航状态自检过程中，供能模块宕机，应急灯闪烁。
“一区聚变模块受损，燃料阀门出现未知故障，相关维修人员操控机器前往。注意：一号燃料仓泄露0.01%，0.03%……”
第七天，航程的最后一段，仅剩的一座聚变堆出现不可修复的故障，高能粒子又一次触及控制电路。
“应急模块只支持三天供能，只能硬着陆。”技术主管道。
“能不能三台凑一台？”
“时间不够，也不能保证安全”
“别慌，还有办法。”舰长推开自己的舱门。
舱门后固定着一把简易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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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
星际航行培训基地，培训区。
休息室里，烟雾缭绕。
舰长姓周，最早的梦想是成为父亲一样的人，在大洋中指挥船只。他深知出海的危险，即便是最恶劣的海况也无法跟未知的宇宙相比。
休息室的大门被推开，穿着休闲服的人在舰长旁坐下。
“您好，我是外部主导单位的负责人，您即将出航的飞船有是我们帮助建造的。”他说。
“我不会接受任何要求，可以当作没看见，请尽快出去。”中年人保持着他的沉重。
“我通过正规途径，接受监控，手续齐全。”他尴笑，并指了指红点闪烁的眼镜，这人太传统，“您不欢迎，我很理解。我的要求是收好钥匙，一点私心，也是退路，177和178舱室间有个隐藏的舱室，我们在里面放了些东西，请放心，双方都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最后希望你们永远不会打开那扇门。”
放下钥匙，浓重的烟雾顺着门缝流出。
中年人看着座位上的钥匙，又是一个语义不详的命令。
“那就收着吧。”中年人熄灭指尖快要燃尽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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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长推开虚掩的舱门说：“我们还有一个备用计划。”
一切设施都处于低功耗运行状态，一区舱室位于飞船中部，距主控室五百米。
无重力滑行，仅需4分钟，但每推开一扇舱门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取下墙壁上覆盖的内部地图，一扇仅供一人通行的简易防爆门紧闭。他们略有些颤抖地取出钥匙，锁舌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门退入墙壁。
一排黯淡的灯点亮，一列柱状物体陈列于狭窄的通道。
隐于墙壁的防爆门上，录像显现。
“舰长，很遗憾的，您推开了这扇门。我们在2年间，演算了尽可能多的意外，结论是有0.1%的概率会泄露全部燃料，7%的几率飞船会受到无法逆转的损伤。如果燃料全部泄露，这些装置提供的能源可以进行一次软着陆。如果是反应堆的问题，那么不必失望。这个独立的舱室存储了一百零八具小型聚变堆，具体参见墙壁上的使用说明，期待您的返航。”
“单个输出功率100MW。”几滴的泪水挣脱眼眶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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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内，能源供应达到正常状况下的一半，飞船减速入轨，计算理想的极地驻地
设备检修完成，反向推进器缓缓运转。
飞船速度降低至3.5km/s，坠入火星。
散热材料升温，三角翼从赤道掠向极北，沙尘暴在航线下泛滥。
北纬40度，地下2米处有一定的水资源，这一带是相对理想的矿物开采区。
船体在极地冰川切割出千米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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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线下方
无数的机器人释放，驻扎人员驾驶载具驶向既定的矿区。
面积庞大的太阳能电板展开，以减少对聚变燃料的消耗。
各个开启基地同时负责铺设横跨北半球的管道
人造生物圈计划在赤道开展，水资源将通过管道运往各处。
茫茫的机海在地表拼装工业设备，一组组天线向地球发去问候。
嘈杂的电磁波震颤于真空，高延迟的交流亦是那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