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剧组灵魂
曾小贤的角色试镜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一个试镜曾小贤的男生离开会议室后，夏周并没有召集叫试镜其他角色的学生进来，而是宣布暂时休息五分钟。
会议室里，没有了来试镜地学生们在场，几位面试官纷纷收起了严肃的面孔，不约而同地长舒出一口气。
说到底，他们这些人虽然有挑选角色的权力，但实际上和那些被面试的学生一样，只能算是影视圈的新丁罢了。
这场试镜，说是面试那些表演系的学生，其实对于他们这些新手面试官们也是一场考验，大家心里都是压力山大。
夏周和苏沐瑶就不用说了，完全就是两个门外汉，全靠一股气强撑着才没有在学生们面前露怯。
包括身为业内人士的沈朗，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
沈朗原本只是一个三流广告导演，广告中出镜的演员基本都是甲方爸爸提前确定好的，根本轮不到沈朗这个所谓的导演来指手画脚。
这次试镜，其实是沈朗第一次能够以导演的身份参与试镜，并且在角色选择上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沈朗在业内摸爬滚打多年，能力多强犹未可知，但至少眼光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了《爱情公寓》剧本的不同凡响。
用姜若虚的话来说，《爱情公寓》是一部都市爱情情景喜剧，这在华夏国属于从未出现过的全新电视剧类型，沈朗查遍资料，也没能对这种类型片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也正是因为如此，沈朗对于把这部片子拍好并没有多少自信。
事实上，直到此时此刻，沈朗这个导演还不知道《爱情公寓》这部开创先河的电视剧到底该怎么拍，最后要拍成什么效果。
这样懵逼的状态下，沈朗选角的时候自然也就表现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几个面试官之中，反倒是姜若虚这个名义上的编剧表现得最为从容，并凭借着自己展现出的能力，逐渐接过了选角的主导权。
也正是靠着姜若虚的主导，才使得整个选角工作的方向没有走偏。
那些略显青涩的学生试镜时，夏周、苏沐瑶、沈朗他们问的都是一些程式化的问题，对演员和角色的认识还停留在像不像上。
而姜若虚却往往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试镜者表演中的问题，还能通过种种方法引导他们做出更加贴合角色的改变。
像试曾小贤的王宇飞，就是在姜若虚的指导下，才越演越好，还得到了面试官们“这就是曾小贤”的超高评价，最后成功拿下曾小贤这个角色。
说实话，要是论起专业方面的能力的话，身为电台主持人的姜若虚肯定比不上名校导演系出身的沈朗，甚至连苏沐瑶都比不上。
苏沐瑶因为自己的梦想，从小就开始自学演艺方面的知识，以她能够考上魔都大学的的冰雪聪明，十几年的一心钻研下来，早就积攒下了深厚的知识储备。
尽管如此，姜若虚还是能在这次试镜中发挥出比沈朗和苏沐瑶重要得多得多的作用。
原因很简单，其他几人的经验再丰富，专业知识再强，可是在爱情公寓这部见所未见的新类型电视剧上，大家都是两眼一摸黑，懵懂又迷茫。
而姜若虚不同，他脑子里有着完整的《爱情公寓》的成片和分镜头脚本，对整部剧把握无人能及。
剧中角色的形象和特质早已刻在了姜若虚的心里，如果有必要的话，姜若虚甚至可以给每一个主角写出一个详细的人物小传来。
这种先知先觉的优势，是任何经验和能力都无法比拟的。
曾小贤部分的试镜下来，姜若虚就已经将这一点展现得淋漓尽致，并赢得了面试官吗的一致认同。
沈朗这时候才咂摸出味道来，不管是公司老总夏周，还是公司一姐兼股东苏沐瑶，他们在星光娱乐地位无人能及，但却都不是《爱情公寓》剧组的灵魂人物。
《爱情公寓》的灵魂人物只有一个，那就是姜若虚。
第47章 人物原型？
试镜中途的休息时间，几位面试官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顺便交流对于刚刚那几个候选人的看法。
夏周道：“看了这么多人，还是那个王宇飞给人的印象最深刻啊。”
沈朗附和道：“这个王宇飞真的是个演戏的好苗子，夏总，我建议公司把他签下来，好好培养。”
一众候选人中，显然是王宇飞表现得更好，有表演，底子，性格谦虚，学习领悟能力还强，这样的好苗子，若不是外形差了点意思，估计早就被那些大公司签走了。
“嗯，我会考虑的。”夏周郑重地点了点头，沈朗这话正好说到了他心坎里。
星光娱乐现在还是个草台班子，连第一部戏都没有正式开拍，但雄心勃勃的夏周早就开始了对于公司未来发展的长远规划，培养签约有潜力的新人，就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不只王宇飞，等到其他几个主演确定下来之后，夏周也会派人和他们接触，尽量把他们签下来。
夏周把自己助理周晓叫来，表情严肃地交代了几句，大概就是有关签约演员的事宜，周晓身子微躬，侧耳倾听，拿小本子认真地做着记录。
待周晓离开后，夏周又换上的一副轻松的笑脸，拍拍姜若虚的肩膀笑道：“老姜，话说你是什么时候会演戏的，刚刚演得不错嘛！”
“是啊，若虚哥哥，刚刚你给王宇飞示范曾小贤的时候，我真觉得你才是真正的曾小贤。”苏沐瑶也对夏周的话表示赞同。
“对哦，老姜你就是电台主播，剧本里曾小贤也是电台主播。”
夏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脸坏笑道：“该不会你就是按照用自己做原型写的这个角色吧，这么说的话，老姜你内心其实也和曾小贤一样闷骚咯？”
“滚蛋！”
姜若虚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货，但他心底还是不由地有些郁闷。
选剧本的时候，姜若虚只考虑了剧本适不适合夏周的公司，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不过在姜若虚看来，曾小贤也就职业和自己一样罢了，其他方面和自己完全是大相径庭，至少颜值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至于曾小贤性格深层的闷骚和犯贱，绝对和自己没有没有半毛钱关系。
开玩笑，我可是阳光帅气大男孩好吗？
其实夏周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刚刚试镜的时候，大家压力都有点大，气氛也搞得很沉重，夏周也感觉到了，所以才会临时决定休息一会儿，帮大家调整一下心态。
夏周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果然起到了活跃气氛的作用，至少苏沐瑶就笑得很开心。
在苏沐瑶想来，如果她的若虚哥哥真和曾小贤一样是个内心闷骚的人的话，那简直再好不过了，至少比现在表现出来的榆木脑袋强，她的攻略行动会减少很多阻碍。
嘻嘻，感觉更有动力了呢！
沈朗同样也在旁边傻呵呵地憨笑，领导说笑话，就算再不好笑，做下属的也得咧开嘴露出八颗大牙来，这点道理，在职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沈朗还是懂的。
只是有一点让沈朗诧异，姜若虚的本职工作居然是一个电台主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要是夏周不说破的话，估计沈朗就算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沈朗一直以为姜若虚和夏周一样，是个有钱有闲的富二代，闲着没事才鼓捣出了《爱情公寓》的剧本。
尽管已经知道了姜若虚的职业，但在沈朗眼里，姜若虚身上笼罩的神秘面纱非但没有揭开多少，反倒变得更加晦暗难明，沈朗对姜若虚越来越好奇了。
这个长得比明星还帅的年轻人身上，到底还藏了多少本事？
第48章 另攀高枝
几分钟的休息过后，面试官们坐回座位上，继续其他角色的试镜。
“下一个。”
……
一晚上就在紧张的选角工作中度过，将近午夜时，《爱情公寓》的主要演员终于确定了下来，被选中的学生也都拿到了完整的剧本。
不过，刚出校园的他们显然缺乏辨别剧本好坏的能力，只是想着有戏可拍就行，并没有对《爱情公寓》的未来抱有太多信心。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有片酬拿，能积累经验，这些东西就是他们来试镜的最大动力。
“三天后到公司，正式签署合同。”
确定了演员人选后，夏周宣布正式宣布试镜结束，接下来就是和这些演员签署合同，等到签完了合同，《爱情公寓》就可以正式开拍了。
三天后，前几天通过试镜的演员们陆续来到星光娱乐公司签署合同。
这些工作都由夏周的助理周晓负责。
等到下午，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一切顺利的话，按照合同上的规定，《爱情公寓》明天就要开机。
“还有个人没来。”
周晓整理了一下合同材料，发现有一个预定的主演还没来，立马把情况报告给了夏周。
夏周问道：“是谁没来，难道忘了今天要签合同？”
周晓核对了下名单，答道：“张志昊。”
张志昊也是前几天参加试镜的一员，因为外形高大帅气，被选中出演吕子乔一角。
这时，一名演员神色古怪道：“夏总，张志昊刚刚给我发了条信息，说吕子乔这个角色他不演了。”
“啥？”
夏周怀疑自己听错了：“搞什么鬼，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说不演就不演了？”
饰演“陈美嘉”的孟悦和张志昊是同班同学，她若有所思道：“张志昊好像是被丁子凡导演看中了，要他去演男三号，昨天他朋友圈还发合照了。”
“丁子凡？”
如果是圈外人听到这个名字，肯定感到陌生，毕竟观众们对于一部剧的关注主要还是集中在演员身上，对导演、编剧这些幕后人员了解地很少。
但此时屋内众人都是学表演的，自然知道丁子凡是什么人。
丁子凡是一个颇有名气的网剧导演，上一部作品《初爱》在视频网站上的人气非常高。
这种咖位的导演，虽然比不上那些明星大导，但已经是很多演员求之不得的合作对象。
尤其是刚刚涉足演艺圈的小演员们，更是挤破脑袋想要在丁子凡的新剧中获得一个角色。
“难怪啊，原来是攀高枝了。”
演员们窃窃私语，表情各异，大多都是在义正言辞地谴责张志昊出尔反尔，不守信义。
不过说实话，他们心里其实是羡慕张志昊的，如果丁子凡向他们抛来橄榄枝的话，他们多半也会像张志昊一样，毫不犹豫地甩下星光这边，然后转投过去。
“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这家伙的算盘打得还真是精。”
被狠狠涮了一把的夏周脸色非常难看，明天剧组就要开拍，这种时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既丢脸又伤士气，夏周感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孟悦眨巴着眼睛问道：“张志昊走了，吕子乔的角色怎么办，还要临时重新找演员吗？”
“对啊，接下来怎么办？”
“难道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拍摄？”
演员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夏周也很是头疼，张志昊忽然尥蹶子，必然打乱剧组原本的安排，像已经预订好的外景场地，要是耽误了时间的话，又是一笔额外的支出。
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找人顶上张志昊的位子，以免影响剧组的拍摄进度。
正当夏周心烦意乱之时，饰演“曾小贤”的王宇飞忽然开口道：“夏总，我倒是能推荐一个人来演吕子乔。”
“是什么人，靠谱么？”
“是我学弟，长相演技都在线，就是年纪小了点，现在还在读大二。”
“马上给他打电话，通知他试镜。”
夏周当即拍板，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他拖拖拉拉了。
第49章 唏嘘
王宇飞拨出电话仅仅二十分钟后，他推荐的人选就赶到了星光娱乐公司。
这人叫做陈文杰，长得确实如王宇飞所说，形象气质俱佳，就是演技略微稚嫩，说话都有些结巴。
不过这倒是正好契合了“关谷神奇”的角色形象，夏周和沈朗一商量，干脆就把“关谷神奇”的角色交给了陈文杰，原本饰演“关谷神奇”的演员则改演“吕子乔”。
夏周还专门给姜若虚打了个电话，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并询问他的意见。
姜若虚名义上只是个编剧，但实际上，他早就已经成了《爱情公寓》剧组的主心骨，无论是演员、导演，还是夏周这个大金主，都对姜若虚的意见非常重视。
临时换演员算是大事，夏周觉得还是有必要通知姜若虚一声。
姜若虚听说张志昊撂挑子的事，也是吃了一惊。
本来他对张志昊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张志昊试镜的时候表现得谦逊有礼，话里话外还不时透露出想要加入星光娱乐的意思，一点都不像脚踏两只船的人。
真要说起来，张志昊所为既没有违法也没有犯罪，完全是他个人的选择，只是他这一选择所产生的代价，全部要由《爱情公寓》剧组来承担，这就令人有些齿冷了。
电话里，夏周忿忿道：“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这家伙的信誉有很大的问题，以后注定没什么大出息”
姜若虚也只能感慨人不可貌相，娱乐圈就是个名利场，充斥着形形色色的人，只有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才能看清一个人。
对于让陈文杰出演“关谷神奇”并让“吕子乔”和“关谷神奇”的演员互换一事，姜若虚在看完夏周发来的陈文杰的照片后，也表示了同意。
反正这两个角色形象上比较相似，就是性格和气质不太一样，这一点完全可以用表演来弥补。
结束了和夏周的通话，姜若虚不禁有些唏嘘，人生的际遇还真是离奇难测，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的张志昊不会明白，他错过了何等宝贵的机会，而陈文杰也不会知道，自己这次捡了多大的一个馅饼。
或许在张志昊看来，自己转投到丁子凡的剧组绝对是正确的选择，毕竟星光娱乐只是家籍籍无名的小公司，《爱情公寓》剧组也只是个草台班子，而丁子凡则是已经小有名气的导演，作品的质量能够有一定的保障。
但姜若虚却对他的选择嗤之以鼻，因为只有姜若虚才清楚，《爱情公寓》到底是部怎样的神剧。
在另一个时空，这部剧一经播出，立即风靡大江南北，收视率居高不下，被各大电视台重播了无数次，剧中的经典台词受到无数少男少女的喜爱，成为许多人聊天时的口头禅。
除此之外，《爱情公寓》最恐怖的还是它的造星能力。
剧中的主演，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靠着这部剧脱胎换骨，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从无人知晓的新人演员蹿红成为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尽管成名之后可能会面临戏路受限的问题，但那顶多能算是幸福的烦恼，就算提前知道这一点，也没人会抗拒一夜成名的诱惑。
对于新人演员来说，只要能够出演《爱情公寓》的主角之一，就意味着至少能在娱乐圈少奋斗五年，甚至是十年。
这样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偏偏张志昊这个蠢货身在宝山而不自知，将这宝贵的机会弃之如敝履。
姜若虚敢保证，十年后的张志昊如果还在娱乐圈里厮混，当他回首那些往事，最后悔的事肯定就是离开《爱情公寓》剧组，放弃了“吕子乔”这个角色。
第50章 第一之争
第二天一早，姜若虚照常赶公交到文艺频道上班。
一上午的时间，姜若虚几乎都泡在录音室里，录制接下来几期的《道士》。
由于“库”的存在，姜若虚录制节目时很少出现卡壳之类的问题，录制速度几乎达到了其他主持人的两倍，尽管之前一段时间姜若虚的一部分精力投入到了码字上，但还是保质保量地把《深更半夜》多录了好几期。
不过自从姜若虚被夏周拉去筹备《爱情公寓》剧组后，他的时间就明显有些不够用了，要不是之前的积累充足，估计连《深更半夜》的播出都会耽误。
现如今，《爱情公寓》剧组那边虽然遇到了些小麻烦，所幸很快都解决了，拍摄工作慢慢步入了正轨，姜若虚终于可以回归自己的本职工作。
平心而论，无论是码字还拍戏，都比不上播音主持在姜若虚心底的地位，他是真心喜欢这种用声音演绎世界的感觉，如果不考虑吃喝拉撒问题的话，姜若虚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录音室里呆上一整天。
文艺频道一共配备有五间录音室，其中的五号录音室如今几乎已经成了姜若虚和《深更半夜》的专属，只要是姜若虚要用，其它节目都得往后排。
这种行径看起来似乎有些霸道，但整个频道都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原因很简单，这是主任李德汉老早就定下的规矩，收听率排名频道前五的栏目组，都可以获得优先使用录音室的权力。
像乐小佳的《乐享生活》，常年排名频道收听率第一，独占一号录音室都两三年了，也没听见有人说什么怪话。
以前《深更半夜》在齐文远手里的时候，只是一档冷门节目，整个节目组在单位里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想要用录音室都得看别人的脸色。
但自从换了姜若虚主持后，《深更半夜》就彻底不一样了，收听率一路攀升，基本稳定在了4%左右。
在文艺频道一众节目中，《深更半夜》的收听率排名可以说是保二争一，只有频道一姐乐小佳主持的王牌节目《乐享生活》可以压《深更半夜》一头。
但两个节目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深更半夜》好几次都有超过《乐享生活》的趋势，甚至有一天，《深更半夜》的收听率陡然飙升，直接破五，把《乐享生活》的第一都给抢走了。
尽管这只是一次种种原因导致的收听率异动，之后《深更半夜》还是回到了万年老二的位置，但经历了这么一遭，谁都不敢小觑《深更半夜》的潜力了。
而作为文艺频道一姐的乐小佳更是把姜若虚视作了自己的头号大敌，打起全部精神，丝毫不敢懈怠。
凭借着她的努力，《乐享生活》原本已经逼近极限的收听率居然又生生往上拔高了一小截，把刚有篡位趋势的《深更半夜》重新死死压在了身下。
人都是有好胜心的，姜若虚也不例外，何况姜若本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他憋着一股劲，想要一鼓作气把《乐享生活》从第一的位置上掀翻下来，取而代之。
于是，一场《深更半夜》与《乐享生活》之间的收听率较量就此展开，双方使出浑身解数，想尽种种办法提高节目的收听率。
很快，姜若虚和乐小佳正在暗地里较劲的消息就传到了主任李德汉的耳朵里。
一个是老下属，一个是自家晚辈，李德汉对这两人都很是了解，知道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并不担心两人会斗出真火。
因此，在看到自己手底下新老两员大将斗得如火如荼时，李德汉非但没有阻止，反倒是乐见其成，甚至还主动在后面推波助澜，特批五千活动经费作为下一周频道收听率第一的奖励。
作为文艺频道的主任，李德汉肯定要比普通员工考虑得更多。
文件精神下达后，整个电台体制的改革的大幕正徐徐拉开，各大频道之间都要从以前的相安无事转变成竞争关系，而文艺频道已经安逸得太久了，员工们从心理上到态度上都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李德汉对此始终是忧心忡忡。
正好借着这次姜乐二人的收听率第一之争，来搅乱这一潭死水，给死气沉沉的文艺频道带来生机和活力。
第51章 开拍
仅仅一个上午，姜若虚就一口气录了三期节目出来，要不是张晓芸来敲门提醒他该吃饭了，估计姜若虚还能再录一期。
姜若虚放下耳机，走出录音室，到单位食堂吃午饭，打完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姜若虚给夏周打了个电话，询问剧组的拍摄情况。
今天就是《爱情公寓》正式开拍的日子，早晨六点钟，剧组人员就完成了集结，乘车开进了魔都的佳苑公寓小区，它即将成为剧中“爱情公寓”的所在地。
佳苑公寓小区新落成不久，还没有正式开售，属于天夏集团名下。
借用一下集团名下的楼盘作为新剧拍摄地而已，夏周好歹也算是天夏集团太子爷，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用夏周的话来说，他也不是白占自己老子便宜，就当替楼盘免费宣传了嘛。
到了地方后，剧组各部门开始打开设备箱，布景师和道具师负责布置场地，摄影组则是寻找合适的摄影机摆放处，顺便拍了一些小区的外景作为电视剧过场。
然后，沈朗开始安排演员们走戏。
走戏是为了调整好模拟的表演区域，摄影助理还会专门在演员的走位范围贴上胶布，这是为了提示演员不要走出镜头范围。
各项准备完成后，坐在监视器后的沈朗一声令下，《爱情公寓》正式开拍。
“第一场，第一镜，第一条，action！”
场记打板后，退出了镜头，演员们的表演就此开始。
这一段剧情讲的是陆展博从国外名牌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回国担任网络工程师，展博本想投奔自己的姐姐胡一菲，却在途中巧遇了富家女林宛瑜。
首先出场的是饰演陆展博的演员，他嘴上叼着一只皮包，两只手还拎着一大一小两只拉杆箱，一看就是正在赶路的旅人。
“总算还有辆空车！”陆展博看着巴士憨笑，急忙拎着行李上车。
在展博前面上车的是一个身穿红色露脐装和牛仔裤的都市女郎，她两只手上都提着东西，腾不出手。
恰好公交卡就在裤兜的钱包里，这位美女姐姐就十分性感地撅起翘臀贴近刷卡器。
“滴！”刷卡成功。
展博是一直在国外上学，不了解国内的情况，根本不知道坐公交车还要刷卡，于是也傻呵呵地学着那美女撅起屁股，和刷卡器来了个亲密接触。
饰演司机师傅的大叔戴着墨镜，一脸诧异地望着陆展博，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变态啊你！要么刷卡，要么投币，要么滚蛋，扭什么扭？”
《爱情公寓》剧组基本都是新人演员，甚至对其中很多人来说，《爱情公寓》就是他们人生的第一部电视剧。
用新人演员的好处是还没有定型，方便导演调教，但坏处也同样不少，别的不说，各种各样的低级失误频频发生，简直能让导演抓狂。
导演沈朗虽然长相看起来有点猥琐，但其实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心里对新人演员的表现早有准备，并没有因此而大发脾气，还十分耐心地引导演员纠正错误，让犯错的演员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在沈朗的鼓励和指导下，新人演员们终于丢掉了紧张，全神贯注，慢慢进入了状态。
沈朗之所以这么好说话，并不是突然母爱泛滥，而是源于开拍前姜若虚对他的一番指点：
“《爱情公寓》是一部情景喜剧，它和正剧不一样，不需要那么多深入的表达，表演的关键就是要自然和生活化，然后再在生活化的基础上，做喜剧夸张。”
这一番话，简直就如醍醐灌顶，让一度有些迷茫的沈朗茅塞顿开，这才对接下来的拍摄有了信心。
正是听了姜若虚的指点，沈朗才会刻意在剧组中营造轻松开放的氛围，让演员们卸掉表演的包袱，这样演出来的戏才能达到自然和生活化。
果然，新人演员们在克服紧张情绪后，时不时就会出现令人眼前一亮的临场发挥，令一旁的夏周都忍不住拍案叫绝。
第52章 落魄
听到夏周兴奋地说片场拍摄一切顺利，电话另一头的姜若虚也觉得很开心。
当初他只是随口指点沈朗几句，没想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就有所领悟，看来得和夏周说一声，好好栽培他。
星光娱乐想要发展壮大，除了知名的演员外，有实力的导演也是不可或缺的，现在看来，沈朗就很有潜力成为一名实力派的导演。
其实用不着姜若虚提醒，夏周早就有这个念头了。
《爱情公寓》是星光娱乐正式成立后的第一部戏，公司上上下下都很重视，夏周更是全程呆在片场，沈朗调教演员的过程夏周全部看在了眼里。
夏周对沈朗的表现十分满意，早有了培养他的念头，只是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而已。
只要沈朗维持今天这样的表现，得到夏周的肯定，日后在公司的地位很快就能扶摇直上。
电话里，姜若虚问道：“瑶瑶呢，她不是演林宛瑜吗，今天有戏份吗，表现得怎么样？”
夏周道：“有，第二场戏就是她的，演得应该挺好的。演技这些东西，我是弄不太清楚，不过大家都说她演得好，沈朗还说她是全剧组最有灵性的演员呢！”
“哈哈，那就好。”
姜若虚心头一松，嘴角浮现笑意，听到苏沐瑶在剧组被众人夸赞，他也不由地觉得很是自豪。
《爱情公寓》剧组最让姜若虚牵挂的就两件事，一是导演水平够不够，能不能完成工具人的任务，二就是苏沐瑶在剧组的情况。
现在看来，沈朗潜力无穷，超出了期待，苏沐瑶也很适应剧组拍摄的生活，一切都很顺利，姜若虚也用不着再操心了。
夏周还想叫姜若虚趁午休的时候去片场看看，姜若虚本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虽然都是在魔都，但片场所在的佳苑公寓小区和文艺频道所在的天南大厦相隔甚远，足有三四十公里。
单位午休时间也就两个小时，时间太紧张了，姜若虚可不想无缘无故下午上班迟到，反正没几天就是周末了，到时候姜若虚可以一整天都呆在片场，也不急于这一时。
姜若虚和夏周这通电话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姜若虚放下手机的时候，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一直忙着说话，连吃饭也没顾上，饭菜都有些凉了。
姜若虚倒也不在意这些，飞快地把盘子里的饭菜消灭完，然后就在食堂角落里找了张干净桌子，趴在桌子上小憩了起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午睡过后的姜若虚感觉瞬间回满了血，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姜若虚回到办公区时，正好看到大家三三两两地往会议室走去，《深更半夜》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在其中，这都是去参加下午例会的同事们。
姜若虚和自己节目组的人打了个招呼，然后汇入人群，和众人一起走入会议室。
姜若虚视线往屋里一扫，第一眼就看到了缩在角落里的齐文远。
这厮丢了《深更半夜》常驻主持人的位子，又不受李德汉待见，就只能给别的主持人替班，跟以前的姜若虚差不多，也就是还有个正式编制而已，工资收入和福利待遇比起以前那是远远不如。
齐文远本来在台里人缘就很差，和不少人都有龌龊，他如今混成这副落魄模样，大家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自然不会去伸手帮他。
整个单位，也就一个滥好人老唐，看齐文远可怜，就时不时地找他来给自己替班，让他赚点替班费，也省的荒废了手艺。
老唐年纪大了，身体里各种老毛病都跑出来作怪，主持的时候常常感觉力有不逮，对成绩什么的心早就淡了，让齐文远替班，老唐能多休息休息，齐文远也能有节目可上，算是互惠互利。
今天老唐请了病假，齐文远替班，下午的例会也是齐文远代为参加，所以齐文远才会出现在了会议室中。
都在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齐文远这段时间的遭遇，姜若虚自然有所耳闻。
对于齐文远，姜若虚心里既没有什么恨意，也谈不上同情，只当他是人生中一个过客。
因此，在会议室里看到齐文远时，姜若虚眼神中并没流露出什么厌恶的神色，只是像对待其他同事一样，礼貌性地向他微笑致意。
第53章 例会
下午一点半，会议室门口，文艺频道主任李德汉准时出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李德汉环视屋内，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人都到齐了，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直接进入正题吧。”
说罢，李德汉就从文件夹里抽出昨天各个节目的收听率表，一板一眼地宣读起来。
“第十名，开心驾到，0.73%”
“第九名，老唐故事会，0.77%”
……
底下众人听到这儿都有些意外，《老唐故事汇》的收听率常年都是频道垫底，大家早都习惯了，没想到这次居然摆脱了倒数第一的命运。
李德汉也颇感惊喜，难得表扬了老唐几句，看到坐在老唐旁边的齐文远，李德汉的脸色也不似以前那么冷漠了。
李德汉心里清楚，《老唐故事汇》收听率的提升，肯定少不了齐文远一份功劳。
得了李德汉的肯定，《老唐故事汇》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颇有出了一口气的感觉。
只是苦了《开心驾到》节目组，原本底下还有个垫背的，现在自己成垫背的了，自然免不了李德汉狠狠地数落了一顿。
“老唐这算盘打得真是精，收留齐文远，既落了人情还能拉高收听率，真是高啊！”
“怎么着，后悔了？我怎么记得齐文远找你帮忙的时候，你连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啊？”
“嘿嘿，齐文远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我哪敢收他呀，等着看吧，老唐现在笑得欢，以后有他哭的时候。”
……
《老唐故事汇》突然间的神勇表现，引来了会议室中一阵窃窃私语，大家都明白，这是节目组引入齐文远带来的作用。
尽管如此，大家依然不看好齐文远，也不曾后悔当初拒绝齐文远的决定。
毕竟《老唐故事汇》原本的收听率已经低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只要齐文远稍微用点心，提升起来非常容易，这并不能体现齐文远有多少能力。
相比起收听率的那点提升，引入齐文远可能会造成的不稳定因素更让他们担心。
以齐文远的人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鸠占鹊巢了，到时候他们说理都没地方说理去。
台下众人心思纷乱，而台上，李德汉中气十足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
“第八名，闲话魔都，0.79%”
……
“第四名，流行经典，1.93%”
“第三名，娱乐八十一变，2.58%”
除了收听率第十和第九换了位置让人意外，接下来几个节目的收听率波动都不大，各自的排名基本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剩下两个节目，分别是姜若虚主持的《深更半夜》和乐小佳主持的《乐享生活》。
《深更半夜》和《乐享生活》现在都是文艺频道的王牌节目，收听率稳定破四，《老唐故事汇》和《开心驾到》那点收听率只能比得上它们的零头。
最近两个节目组暗暗较劲的事，文艺频道早就人尽皆知，更何况还有五千块钱的奖金，这就更引得大家关注了。
所以当李德汉念完第三名后，底下众人的耳朵全都竖了起来，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频道一姐乐小佳成功卫冕，还是无敌新人姜若虚异军突起。
底下几十道好奇的目光一齐聚焦在李德汉的身上，李德汉却似浑然不觉，旋开桌上保温杯的杯盖，不急不慢地喝了口水。
眼看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了，李德汉这才轻咳一声，抖了抖手里的数据表，笑眯眯地念道：
“第二名，乐享生活，4.58%”
第54章 理所当然的调整
“《乐享生活》是第二！”
“收听率4.58%都只能排第二，第一的收听率到底有多恐怖啊？”
“《深更半夜》上次的收听率也就4.50%，还没超过《乐享生活》，看来这次是又涨了！”
听清楚收听率第二名是谁，底下众人抑制不住地一阵骚动。
一道道眼神在姜若虚和乐小佳身上来回逡巡，只不过看向姜若虚时，更多的是惊奇，而看向乐小佳时，更多的则是惋惜。
“第一名，深更半夜，5.08%”
随着李德汉念出第一名的收听率，所有人都意识到，乐小佳这回是彻彻底底败给了姜若虚，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会议室最前排，一头干练短发，脸蛋姣好的乐小佳呆呆地坐着，美眸中难掩失落。
她已经使尽浑身解数来提升《乐享生活》的收听率，可以说已经将节目的收听率提升到了一个极限。
然而，在《深更半夜》面前，一切都好像是徒劳。
不管乐小佳如何努力，《乐享生活》的收听率始终和《深更半夜》拉不开差距。
这就好像两个人比赛爬山，一个拼命向前，终于取得领先，但也耗光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气喘吁吁地倚着岩壁休息。而另一个人虽然落后，但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向前的步伐坚定而稳健，一步步向上攀援。
乐小佳就是那个领先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后的姜若虚和她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最终一步将她超越。
这种强烈的无力感，简直让人绝望。
乐小佳为人好胜心极强，轻易从不言败，但面对姜若虚和《深更半夜》时，乐小佳却头一次尝到了灰心丧气的滋味。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乐小佳转头看向姜若虚，眸光中满是疑惑。
当李德汉念完收听率排行后，不只乐小佳，其他各大节目组的主持人和编辑们也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姜若虚，此时的会议室里，姜若虚已然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深更半夜》的收听率又一次破五了，上一次仅仅是异动，收听率很快又回落了下去，但这一次《深更半夜》收听率的上涨却是有迹可寻的，底下有着稳固的支撑，绝不只是昙花一现。
在座的都是懂行的，他们心里都清楚，今天之后，《深更半夜》的收听率恐怕就会一直保持在5%以上了。
长江后来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众人感叹唏嘘之时，台上的李德汉忽然用力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又引回他身上。
“静一静，下面宣布一件事。鉴于《深更半夜》近来的收听率表现，频道里经过研究决定，把《深更半夜》的播出时间由调至晚上九点到十点。”
为了保持收听率的稳定，文艺频道的节目轻易不会调档，但当大家听到调的是《深更半夜》，都没有因此而感到奇怪，反而觉得早就应该这样干了。
《深更半夜》的收听率破五，放到台里哪个频道都得宝贝似地捧在手里，文艺频道的领导们没点表示才不正常。
而且，《深更半夜》取得这种成绩还是在冷清的午夜凌晨档，但凡换一个好一点的时间段，《深更半夜》的收听率肯定还得再往上涨一涨。
要不是受限于《深更半夜》的节目类型，估计频道领导们能把《深更半夜》调到下午的黄金时段去。
大家都觉得这次档期调整理所当然，只有《开心驾到》节目组心里最苦，原因很简单，《开心驾到》原本就是在晚上九点到十点播出的。
《开心驾到》的主播刘浩郁闷至极，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节目收听率掉到倒数第一不说，还要被调到午夜档去，简直背到姥姥家了。
郁闷归郁闷，刘浩也不得不承认，李德汉此举公允至极，没有半分不妥，对于《深更半夜》，刘浩也是打心底里服气的。
谁让《深更半夜》的收听率如此逆天，而他的《开心驾到》又如此的不争气呢？
虽然道理刘浩都明白，但刘浩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有气没处撒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组里这些些小兔崽子快活惯了，心思都不在搞好节目上，回去就给他们松松筋骨！”
刘浩森然的目光落在了《开心驾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身上，几个坐在刘浩旁边的编辑都感觉后脊背莫名地泛起一阵凉意，不由地相视苦笑。
第55章 东施效颦
作为一档深夜节目，《深更半夜》已经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如今更是收听率破五，连黄金档的《乐享生活》都被掀翻下马，文艺频道收听率第一的宝座就此易主。
而且，只用了区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切的发生，都离不开那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正是在他接手后，《深更半夜》才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是，别的节目主播虽然眼热姜若虚的耀眼成绩，却也只能徒呼奈何，谁让他们没有像姜若虚这样自写自播的能力呢？
其实，当初《深更半夜》收听率破四的时候，“姜若虚模式”的大名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魔都广播电台。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最近在魔都地区爆火的《我当道士那些年》不是文艺频道从哪个知名作家手里买过来的，而是姜若虚自己的原创作品。
文艺频道只用了区区五万的授权费，就将这部作品收入了囊中，还因此收获了屡创记录的收听率。
一句话，文艺频道这笔买卖经济又实惠，简直爽歪歪。
相比起来，那些花十几二十万买了作品版权，结果仍然对收听率没什么帮助的节目组都要哭晕在厕所了好嘛。
很快，这种经济实惠的“姜若虚”模式就引来了魔都广播电台各大频道的注意。
综合频道的卢主任上次就企图挖角姜若虚，可惜李德汉也不是省油的灯，应对得很是及时，卢主任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卢主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在看到《深更半夜》的成功后，卢主任就从综合频道一众主播中挑了个人，让他效仿姜若虚自写自播的模式。
那位被卢主任选中的主播叫做木子洋，他也算个人才，颇有些文学功底，大学时就在杂志上发表过不少不少作品，是综合频道有名的文艺青年。
说实话，尽管《深更半夜》的成功已经毋庸置疑，但自诩文化人的木子洋心底里还真不怎么看得上《道士》。
在木子洋看来，《道士》这本书猎奇、媚俗、故弄玄虚、商业化气息太重，根本配不上文学作品这四个字。这样的作品会被听众追捧，简直就是整个社会审美品格的堕落！
卢主任要木子洋效仿姜若虚模式，在节目上播讲自己的作品，这正合了木子洋的心意。
当然，在木子洋心里，他绝不是在效仿姜若虚，而是要和姜若虚打擂台，拯救听众们日渐堕落的文学品味。
于是乎，临危受命的木子洋从自己以前的作品里里翻出了他自认为写得最好的几篇散文和几首小诗，拿到自己的节目上播讲了起来。
木子洋捏着手中的稿纸，看着上面一行行熟悉的文字，一瞬间仿佛重新找回了大学时代的激情，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手舞足蹈、声情并茂地朗诵着自己的煌煌大作。
“啊，魔都天堂，你是我的家乡，最美丽的地方……”
……
木子洋激情洋溢的声音透过收音机，从魔都广播电台传到了千家万户，收音机前，许多听众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现在不是应该播《拍案惊奇》么，这播的是什么玩意？”
“矫揉造作，无病呻吟！”
“这主播今天亢奋过头了吧，啊啊啊个不停，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卧槽，听不下去了，赶紧换台，赶紧换台！”
第56章 人才
在木子洋“才艺展示”时段，综合频道的收听率毫无意外地一泻千里，收发室里也堆满了听众发来的投诉信。
听众吐槽的重点，倒不是节目播出的文体类型，毕竟无论是小说、散文，或者是诗歌，都有自己的受众。
要是木子洋朗诵的是那些经典文章也就罢了，就算受众面不如小说广，总会有人愿意听的，说不定还能在知识分子中间赚一波好评。
但问题是，这木子洋自视甚高，但他写出来的文章，是真的辣耳朵啊！
几篇文章的毛病都一样，堆砌辞藻、强行煽情，内涵空洞。
既不算下里巴人，也够不上阳春白雪，普通老百姓不乐意听，知识分子也觉得太浮夸。
总而言之，高不成低不就。
大学时期，木子洋的文章确实是在杂志上刊登了，但那版块的名字叫做“大学生习作”，而且木子洋非但没有得到一分钱稿费，还要倒贴杂志社一百二的版面费。
怪就怪当初大学时候木子洋投稿的那家杂志社太良心了，收了钱是真办事，不仅刊发了木子洋的文章，还在作品评语上极尽吹捧之能事，搞得向来没有自知之明的木子洋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不世出的文学大家了。
只是，让木子洋惋惜的是，没过多久，这家杂志社的主编就换了人，而在这之后，不管是在这家杂志社还是在其他杂志社，他的投稿都再也没有成功过。
当然，在木子洋心里，这并不是因为他的文章有什么问题，而是那些审稿的杂志编辑有眼无珠。
而当听到卢主任让自己在节目中播讲自己的作品时，木子洋感动得都要热泪盈眶了。
卢主任真是我的伯乐啊！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木子洋上了一课。
节目播出的第二天，木子洋就被卢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卢主任也不废话，直接就把一张纸糊在了木子洋脸上。
“这是昨天的收听率，你自己看看吧！”
木子洋再二缺，此刻也从卢主任阴沉的脸色上察觉到了事情不妙，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乖乖地拿起收听率表看了起来。
当看到自己主持的节目那几乎被腰斩的收听率时，木子洋瞬间迷茫了，喃喃道：“不应该啊，我昨天状态那么好，播出效果应该不错啊？”
“你再看看这个！”
卢主任指向不远处一张堆满了信件的桌子。
木子洋走过去随便翻看了几封，里面的内容要不是在骂综合频道，要不就是在骂他。
当然，其中还是骂木子洋的居多，甚至有听众建议，木子洋的节目应该放到深夜档去，因为实在是太催眠了！
感觉自己被听众“误解”的木子洋表示很委屈。
卢主任怒道：“我让你学姜若虚，你学到什么了！”
“姜若虚那家伙有什么好学的。”木子洋小声嘀咕道，他可从来没觉得姜若虚有什么了不起。
不过尽管木子洋再自信，美好的期待和残酷的现实之间的落差还是让木子洋感到难以接受，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
卢主任见木子洋低头思索的样子，还是比较满意地，毕竟是年轻人，应该给他一点自我反思的时间，倒也没有开口去打断他。
闷闷地站着了好一会儿，木子洋突然仿佛想通了什么，气愤地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姓姜的那小子，把听众都给带坏了，听众们吃惯了垃圾食品，哪里品得出我这桌满汉全席的滋味！”
听到木子洋这番话，卢主任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还满汉全席，我真想把你的狗脑子也一起摆上餐桌！
可看着眨巴着一双纯真大眼的木子洋，想要发火骂人的卢主任却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卢主任算是明白了，和木子洋这样没有文青本事却患了文青病的人说再多，也是浪费口水，他根本听不进去。
卢主任现在很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眼瞎了，挑了这么个人才出来。
在职场纵横捭阖十几年的卢主任此刻心很累，这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卢主任努力保持微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道：“《拍案惊奇》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播出，你的那些作品，就别再拿上去了。”
“卢主任，我觉得这样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向庸俗屈服。听众抱怨我们，更加说明现在听众的素质亟待提高，我们更应该坚守住我们的阵线，引领听众思想品格的提高。”
木子洋感觉自己的思路完全打开了，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卢主任脸上了。
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木子洋，卢主任强忍着一烟灰缸拍死他的冲动，缓声道：
“小木啊，我认为你的建议很有建设性，你这样的人才，当个主播太浪费了，完全应该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施展才华。
这样吧，《拍案惊奇》的工作你就先放一放，让老董暂时顶上，等频道里研究讨论之后，再决定你接下来的工作方向。”
“谢谢主任，主任英明！”
第57章 背后原因
就这样，自以为遇到了伯乐，很快就会受到提拔重用的木子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木子洋不知道的是，卢主任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他从《拍案惊奇》的主持人位子上拿下来，发配到档案室养老。
好不容易把木子洋这“难得的人才”打发走，可看着不远处桌上堆满的投诉信，卢主任还是感觉身心俱疲。
魔都广播电台各个部门都在天南大厦，用的都是一个收发室，收发室里各个频道的员工人来人往，这么多信件堆在那里，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收发室老吕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嘴巴，估计用不了一上午，全台的人就都知道综合频道收到的投诉信能装满一麻袋。
卢主任很无奈，平日里怎么不见听众有那么多写信的热情呢，这节目一出了差错，写信投诉倒是挺起劲，这下综合频道丢人可丢大发了！
他也只能感慨这世道的不公平，为什么李德汉能有姜若虚这样的人才，他的手下就尽是木子洋这样的极品。
另一边，文艺频道主任办公区。
“你是说，综合频道今天收到了一大堆投诉信？”
“是啊，你可不知道，那投诉信多得收发室都快堆不下了，综合频道的卢主任派人去拿的时候，脸都是绿的。”
“这得多招人恨，才能收到这么多投诉信呐！”
“我听说啊，是卢主任看咱们《深更半夜》火了，就也想学着搞自写自播那套，结果不知道从哪找来个傻瓜，在节目上播自己写的狗屁文章，你说这听众又不是聋子，能买账吗？”
“哦，还有这种事？”
姜若虚听着八卦小能手张晓芸的汇报，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开始模仿《深更半夜》的成功模式了。
只可惜，卢主任虽然有点小聪明，却不明白《深更半夜》成功的根本，因为《深更半夜》并不是因为什么模式才成功，它靠的是优质的内容。
试想一下，如果当初北派二叔没有毁约，《深更半夜》上播讲的就不会是《道士》，而是北派二叔的作品《挖坑笔记》，那样的话，《深更半夜》还能有今天这样高得可怕的收听率吗？
恐怕让北派二叔本人来回答，他也不敢拍着胸脯说一定能。
归根结底，还是《道士》的内容足够新颖，引人入胜，才能造就《深更半夜》这档深夜节目的收听率奇迹。
在这个灵异悬疑小说并不昌盛的华夏国，《道士》这本书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同类，像北派二叔这种碌碌无为的作者，就算写一辈子书，也别想写出《道士》这样的佳作来。
因此，对这个时空的人而言，《深更半夜》的成功几乎是不可复制的，或许只有拥有“库”的姜若虚，才有望打破他自己创造的奇迹。
顺带提一句，自从上次勇夺文艺频道收听率第一的宝座，节目调到更好的档期之后，这些天，《深更半夜》的收听率一直都能够保持在5.2%以上。
原本常年频道第一的《乐享生活》被《深更半夜》死死压在了身下，这些天，乐小佳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却始终找不到让《乐享生活》翻身的办法。
按以前的经验来看，在魔都广播电台，一档深夜节目的收听率能够破四，潜力就已经差不多到顶了，但《深更半夜》的收听率都破五了，似乎还有余力，这就让很多人难以理解了。
只有姜若虚明白，《深更半夜》的收听率之所以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大家的认知，是因为《深更半夜》和魔都广播电台其他普通的节目不一样。
《深更半夜》在挖掘魔都本地听众市场潜力的同时，还创造性地开拓了魔都以外的听众市场。
事实上，《深更半夜》如今的收听率中，有将近一半都是由魔都地区以外的听众贡献的，其中甚至还有不少海外华人。
而这一切，其实都源于《道士》在启点中文网的爆火。
第58章 大封推
在姜若虚忙着帮夏周和苏沐瑶筹备《爱情公寓》剧组那段时间里，他与启点中文网主编的十天之约也如期而至。
尽管姜若虚一直泡在剧组里，但也没有忘了码字，在剧组里一有空闲就拿出手机码字。
不得不说，随身携带外挂的姜若虚码起字来实在是太轻松了，就这种忙里偷闲的方式，居然还让他在十天里一边日更一万，一边攒下了二十万字的存稿。
对于这个好不容易才从主编那里争取来的“十天之约”，刘正峰表现得比姜若虚自己还要关心，每天都变着法地发消息提醒姜若虚不要忘记更新。
收到姜若虚发来的存稿后，刘正峰那是一刻业不想多等，连忙转发给了他所在的启点灵异组的主编。
主编也是个守信用的人，确认过存稿的质量没问题后，当即就开始着手给《道士》安排大封推。
不过，大封推作为启点效果最好也是最抢手的推荐，各大版块不知道多少作者都排队等着呢，主编也需要沟通协调，才能帮《道士》腾出一个位置。
灵异版块的不景气对于灵异组的编辑们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对于此时的姜若虚和《道士》来说，客观上却是有所帮助。
正是因为灵异版块的衰落，启点中文网的高层才会有意扶持灵异组，在推荐位资源上有所倾斜。
当然，高层对于灵异组的投入绝不是不求回报的，如果灵异组不能取得他们期待的成绩的话，就此解散并入其他组也不是不可能。
因此，这段时间里，灵异组的编辑们都在拼了命地搜寻潜力新书，刘正峰甚至好几个通宵都在熬夜审稿。
而横空出世的《道士》，之所以会如此受到看重，也正是因为灵异组的编辑们“求贤若渴”。
毫不夸张地说，《道士》已经是灵异组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从灵异组主编不惜破例也要给《道士》这么一本新人新书争取大封推，侧面也能看出他内心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姜若虚如期上交存稿后，主编并没有让他等太久，仅仅过了不到一周，姜若虚期待已久的大封推就来了。
《道士》高挂在启点中文网首页最显眼位置的第一天，姜若虚也是十分给力地一口气放出十章存稿。
大封推号称“大风吹”，不局限于某个单一频道或者组别，属于全站级别的顶格推荐，其能带来的流量是极其恐怖的。
许多平时不关注灵异悬疑类小说的启点用户，都因为大封推而关注到了《道士》这本书。
朱浩是一名资深富二代，，也是一个爱书成痴的网络小说迷。
启点中文网是华夏国最大的小说网站，朱浩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启点中文网的老用户，他的id“猪猪侠”还获得了启点“五年大佬”的认证。
朱浩平日里最爱看的小说类型，就是启点最热门的版块之一，充满热血激情的玄幻小说。
今天的朱浩，像往常一样打开启点中文网，想看看自己追更的《剑圣纵横》有没有更新。
然而，刚一打开网站，映入朱浩眼帘的就是《道士》那暗黄色调的封面，以及《我当道士那些年》几个大字。
“自一出生，我就被百鬼缠身，冥冥中注定我要做道士。
冤魂、厉鬼、蛇灵、饿鬼墓……此乃区区小事。
苗疆蛊术、神秘的川地南部养尸地，当地流传甚广却闭口不言的老村长传说？
道术玄学山、医、命、卜、相，依次揭开神秘面纱……”
应刘正峰的要求，《道士》上大封推的同时，姜若虚把《道士》的简介也贴了上去，就是按照这本书原来的样子，基本没什么改动。
“这是新上大封推的书么，好像有点儿意思。”
看完《道士》的简介，不知怎么的，本来对这类小说不感兴趣的朱浩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尝尝鲜了。
不过，这点小小的好奇心，对于狂热玄幻迷朱浩而言，还是抵不过《剑圣纵横》新章节的吸引力。
朱浩熟练地在书架里找到《剑圣纵横》，翻到最新章节，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剑圣纵横》是启点五级老作者“大西瓜”写的，“大西瓜”写书经验丰富，笔法老辣，这本《剑圣纵横》发挥依旧稳定，明快爽朗的风格，很受朱浩这样的读者欢迎。
可惜，《剑圣纵横》在继承“大西瓜”以往作品风格的同时，还把“大西瓜”短小无力的毛病也一并继承了下来。
仅仅五分钟左右，朱浩就看完了《剑圣纵横》今天更新的两章。
“老子等了一天，你就给我看这点东西？”朱浩几欲抓狂，杀到书评区准备直接开喷。
刚点开书评区，朱浩就看到了置顶的作家说：
“今日份更新虽迟但到，4000字马马虎虎，主要最近一直在追《我当道士那些年》，看过这样的大神之后，西瓜我真觉得自己啥也不是，写书的思路都没了。”
“老作者不愧是老作者，偷懒都有这么多理由！”
要不是已经追了“大西瓜”四本书，领教过“大西瓜”的花式请假大法，知道他的尿性，朱浩说不定还真信了这货的鬼话。
朱浩相信，和他一样火眼金睛，看破“大西瓜”狡辩的人一定还有很多。
然而，当朱浩点开这条“作家说”下面的评论时，他却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不少人都在赞同附和“大西瓜”。
“西瓜这回情有可原，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可不许这么短小了哦。”
“确实，我也看了《道士》，写得真的太好了。”
“哈哈哈，想不到西瓜居然也是道友。”
“道友们，来我这里集合！”
“道友+1。”
“道友+2。”
“道友+3。”
……
看着满屏的“道友”，朱浩震惊了。
“不是，这个《我当道士那些年》这么厉害的吗，西瓜在看，连他的读者们都在看？”
这下，朱浩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通过评论区里的链接，打开了《我当道士那些年》。
五个小时后，朱浩看完了屏幕上的一页，下意识想要翻页，结果页面上显示了提示：“当前已是最后一页，本文正在连载中，未完待续……”
“没了？”
不甘心的朱浩又使劲点了点屏幕，屏幕上显示的依旧是“当前已是最后一页，本文正在连载中，未完待续……”
无奈只能接受现实的朱浩长吁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躺到床上，回味着刚刚看过的小说内容。
看完《道士》之后，朱浩终于明白了“大西瓜”的读者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对“大西瓜”这么宽容。
不得不说，“大西瓜”这波借口找得实在是太好了。
就拿朱浩来说吧，本来他对“大西瓜”的短小无力充满怨念，甚至想给“大西瓜”寄刀片。
但在看过《道士》之后，朱浩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当面给“大西瓜”送个果篮以示感谢。
第59章 引爆
《道士》之所以被编辑们看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读者中，《道士》已然有口皆碑，属于老读者口中的仙草。
可惜除了之前“银枪小书生”带来的关注外，《道士》作为一本新书，又没上过推荐，很难被更广大的读者发现。
而这次的大封推，就好像往《道士》这团燃烧的小火堆里泼进去一桶汽油，让《道士》彻底引爆了启点中文网。
在这个十月，《我当道士那些年》在启点中文网一众小说中独领风骚。
10月10日，也就是《道士》登上大封推的第二天，《道士》收藏一举突破十万大关，登顶启点中文网新书榜第一。
同时，《道士》登上了月票榜第十五，成为本月月票榜的一匹黑马。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推荐期间，姜若虚听取刘正峰的建议，连续一周坚持一天十更，《道士》还登上了启点战力榜的第一。
这个战力榜和作品成绩没多大关系，比的就是更新量，每一个能上榜的作者都是怪物。
霸榜一周的“吾儿王腾”自此正式得到了启点读者们钦封的“触手怪”、“码字机器”等称号。
《道士》的读者们都很奇怪，“吾儿王腾”是怎么在保证作品质量的同时，还能码字码得这么快，他都不用睡觉的吗？
不过奇怪归奇怪，读者们只想有好书看就行，也不会去多计较这些，《道士》更新得越多，读者们越开心。
君不见以前那个对《道士》作者充满怨念的“吾孙王腾吧”都已经改回了“吾儿王腾吧”，吧里的言论风向也从声讨王老贼变成了王道长牛逼。
而正式改名为“道友会”的《道士》书友组织，也成为了启点最狂热的书迷群体之一，在会长“银枪小书生”，也就是虞城的带领下，道友们征战各大网站论坛，自发地为《道士》做宣传。
贴吧、龙空、围脖、乃至启点畅销书的书评区，处处都活跃着“道友”们的身影。
10月15日，也就是《道士》正式上架的这一天，财大气粗的虞城再一次一掷千金，给《道士》打赏了一个黄金盟。
此时的道友会已然发展壮大，大势已成，里面土豪众多，虽然可能比不上虞城有钱，但也不需要虞城再孤零零地一个人冲锋陷阵了。
就在虞城的打赏黄金盟的消息全站飘屏后，道友会又给了所有人一个巨大的震撼。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猪猪侠打赏《我当道士那些年》1000000启点币，成为本作品的黄金大盟！”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绾绾一笑打赏《我当道士那些年》1000000启点币，成为本作品的黄金大盟！”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橘子道人打赏《我当道士那些年》1000000启点币，成为本作品的黄金大盟！”
……
短短几分钟之内，就有上百条鲜红的打赏提示冒出来，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急促。
五个黄金大盟，二十二个白银大盟，一百二十一个盟主，还有多到无法统计的宗师、掌门、长老等等等等！
整齐划一，刷屏屠版！
尽管此时《道士》已经从强推上下来，但在道友会如此疯狂的打赏和订阅下，《道士》的成绩增长速度丝毫未见颓势，一口气杀进了月票榜第一，畅销榜第一。
双榜第一，一骑绝尘，这就是道友会现在的排面！
《道士》上架这一天，一直在后台关注着《道士》成绩的编辑“小叮当”刘正峰和灵异组主编，认真地数着这些打赏后面跟了多少个零。
很快，他们就发现，打赏总额已经破了一千万启点币，而且这个数字仍在继续上涨！
刘正峰惊呆了，主编也坐不住了，被吸引而来的灵异组其他编辑也都傻眼了。
尽管他们作为编辑眼光很好，都很看好《道士》，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道士》这本书，背后居然汇聚了这么多可怕的土豪读者！
所有编辑心里都在大喊：“这特么还是人么？”
外界在震撼，而此刻虞城创建的TT群里，虞城正举着小喇叭指挥若定。
“好的，橘子道人上完了，下一个公子白衣上，公子白衣后面是王腾的小迷妹，大家保持秩序，一个一个来，这是我们道友会第一次集体行动，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咱们道友会的气势！”
虞城如今已经五十六岁了，功成名就的他，心思也渐渐不放在事业上了，慢慢淡出了公司的日常管理，只参与一些重大的决策和人事任命。
但此时此刻，在道友会，指挥着数以百计的道友们，虞城仿佛一瞬间年轻了三十岁，又回到了当初和好朋友一起创建公司，为理想拼搏奋斗的日子。
热血、激昂，久未感受的种种情绪在虞城胸膛中激荡，让他兴奋不已！
至于打赏黄金盟的那十万块钱，对于身家亿万的虞城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那十几艘游艇平日里的保养费用都不止这么一点。
有钱，就要发挥出有钱的优势，虞城和道友会的一众土豪读者们就是这么豪横！
道友会的一系列大动作，都是道友们自发组织的，姜若虚事先并不知情。
晚上，还没有睡的姜若虚打开启点作家助手，看到源源不断的打赏，震惊过后，心中一股暖流涌动。
这群读者，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呐！
“承蒙诸位厚爱，无以为报，唯有加更。”
姜若虚也不含糊，发了个单章表示感谢后，立马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准备明天的更新。
当飘红最后停下时，《道士》收到的打赏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万启点币，兑换成现实里的货币，那就是整整一百五十万华夏币！
“疯了，都疯了！”
“一千多万啊，换成华夏币也有一百多万，看个小说而已有必要这么疯狂吗？”
“不把钱当钱，简直壕无人性！”
……
一时之间，《道士》成为了整个启点的焦点，所有人都在讨论这本横空出世的“神书”，其热度连那些老牌大神都只能暂避锋芒。
第60章 数据爆炸
次日，《道士》首订数据出炉。
首订毫无意外地破万了，而且是三万九千，一举打破了启点中文网灵异悬疑分类的首订记录。
启点中文网大神林立，许多大神都培育了一批忠实的粉丝，这些大神的作品中，比《道士》首订高的小说还是不少的，像玄幻分类“大嘴鱼”，都市分类的“开车开到幼稚园”都曾经首订破五万。
《道士》是姜若虚在启点发布的第一本小说，在这之前，启点无人知晓“吾儿王腾”这个笔名，尽管《道士》现在已经很火了，但姜若虚和这些老牌大神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些底蕴，首订数据比不过人家也不奇怪。
只不过，《道士》有一点是那些老牌大神比不了的，那就是《道士》的收订比。
截至上架后24小时，《道士》的平均订阅达到了三万九千，总收藏则是十一万八千，收订比接近三比一。
这样的收订比，在整个启点都是十分罕见的，证明《道士》的读者们大都愿意掏钱支持正版作品，付费转化率极高。
“《道士》这下是真的是起飞了啊！”
灵异组的主编看着《道士》的各项数据，不禁为之惊叹。
一旁的刘正峰十分自然地送上一记马屁：“还是多亏了主编有魄力，让一本新书上大封推，要不然，《道士》可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主编哈哈一笑：“老刘啊，这回你光奖金就不少吧，到时候可得请全组的人搓一顿。”
在启点，编辑的工资和奖金与负责的作品成绩相挂钩。《道士》是刘正峰发掘出来的，好处自然也得记在他的名下。
这回《道士》上架成绩这么好，刘正峰的奖金肯定少不了。
当然，主编也会因此受益，只是没责编这么直接罢了，毕竟主编负责的不只是《道士》这一本书，而是整个灵异悬疑版块。
“应该的，应该的。”
刘正峰连连点头，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奖金，也是忍不住兴奋地搓了搓手。
“前段时间和媳妇儿一起逛街的时候，她看上了一串项链，就是嫌贵没舍得买，这回等发了奖金，就买了送给媳妇儿，给她一个惊喜，嘿嘿。”
……
《道士》上架后数据爆炸，姜若虚倒是没什么感觉，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受益于《道士》在启点的火爆，《深更半夜》的收听率又迎来了一波上涨。
毕竟姜若虚在启点那边可是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宣传自己的节目，每次发完新章节都会在作家说里提醒读者：
本书正在魔都广播电台文艺频道《深更半夜》火热播中，感兴趣的朋友请在每日晚九点到十点准时收听。
许多启点的读者都是看到《道士》的作家说，才跑去文艺频道听《深更半夜》的，《深更半夜》能坐稳文艺频道收听率第一的宝座，这些启点读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至于《道士》这个月上架后的稿费，姜若虚倒也没太纠结，毕竟不管稿费有多少，都得等到下个月才会到账。
姜若虚虽然知道稿费肯定很多，脑子里却也没什么具体的概念。
不过，上个月的打赏分成倒是已经到账了，缴完税之后，到姜若虚手上大约是八万多华夏币，这已经算是姜若虚参加工作后最大的一笔收入了。
上次文艺频道付给姜若虚的《道士》五万授权费，姜若虚打给母亲温芸三万，自己留下两万。
期间，姜若虚又匿名往陈曦家的地址寄了一万华夏币，陈曦就是那个曾经给《深更半夜》写信的盲人小女孩。
姜若虚跟张晓芸悄悄去她家里看过，也通过学校老师、邻居了解了一下陈曦家的情况，发现陈曦真的是一个可爱善良的孩子。
陈曦和姜若虚一样，父亲早亡，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
陈曦妈有一辆小吃车，每天一大早就推着小车出去摊鸡蛋饼，陈曦也时常跟着一起出去帮忙，母女俩相依为命。
虽然天生看不见，家里条件也不算好，但陈曦并没有自怨自艾，反而非常乐观，甚至还一直在用自己的热情温暖身边的人，大家都很喜欢她，亲切地叫她“小太阳”。
陈曦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但适合陈曦的盲人学校离陈曦家很远，陈曦妈想要照顾陈曦的话，就得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学校所在的地段毗邻市中心，房价很贵，陈曦家本就不富裕，面对这高昂的租金实在是难以承受。
陈曦不忍看母亲为了钱发愁，一度生出了辍学打工的念头，不过最后还是被陈曦妈制止了。
了解清楚陈曦的情况后，姜若虚心中帮助这个善良小女孩的决心更坚定了。
不过姜若虚并不想过分打扰陈曦的生活，就通过邮局往陈曦家寄了一万华夏币现金。
为了让陈曦母女俩放心大胆地用这笔钱，姜若虚也是煞费苦心。
他特地附了一封信，说自己是陈曦父亲生前的朋友，陈曦父亲在他落难的时候资助过他，他很感谢陈曦父亲当年的帮助，这次是专门来还钱的。
说实话，陈曦妈收到钱的时候，并不怎么相信这个解释，自家丈夫的朋友自己大多都认识，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但家里正是急用钱的时候，一万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却是刚好解了陈曦家的燃眉之急。
陈曦妈也无暇深究到底是谁在帮她们，只能先把钱收下，日后再想办法找到对方报答。
几天后，姜若虚就听单位里“百晓生”张晓芸说，陈曦已经在办入学手续，相信很快就能正式入学。
听闻这个消息，姜若虚也很欣慰。
经过这件事，姜若虚发现，有时候，帮助别人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给老妈打过去三万，做好人好事又花了一万，再交上这个月的房租水电，姜若虚那因为五万授权费而鼓胀起来的钱包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干瘪了下去。
要不是最近单位发了工资，上个月的打赏分成也刚好到账，姜若虚每天早餐的鸡蛋灌饼里加的三个蛋估计都得被迫缩减到一个。
还好姜若虚花钱快，来钱也快，启点那边的打赏分成，加上文艺频道那边打过来的工资，姜若虚的银行卡余额又从四位数一口气涨到了将近六位数。
“四舍五入一下，咱现在也算是个十万元户了。”
看着手机里显示的余额，姜若虚美滋滋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