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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正在入定     三村演义txt下载     三村演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九十七章签字

    笫一百九十七章签字

    昨天晚上例会,陈计兵提议建造的啤酒厂一致通过,厂址选在九连环村,在议论厂长人选时,却卡了壳,各人的副手都使惯了,舍不得让出,近一段时间又没有发现新人,最后,杨新华只好决定动用工具厂的董强。

    一场会议下来,杨新华又一次认识到人材的重要性,散会后立即让赖黑子开着江波送他的桑塔纳,连夜去省会他就读的一所大学,天明,用三十台电脑的代价,订了三十名定向分配生。

    在以后的发展中,工厂管理正规化,科技含量,人材储备等事务,杨新华从学校挖人的一招,功不可没。

    弄了两天,才把合同弄齐全。学校人材济济,他有几个老师在那里给他撑腰,他仍是谦恭慎谨,连半句大话都不敢说。

    忙完该忙的,晚上又挨个老师家坐坐,送点礼物,让老师别忘记他。连夜回来,天明到八里堡。连日奔波,杨新华脸上出现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怎么跑到省会城市去了?”杨金枝不满的说:“你走这两天,董强被烫伤,乡卫生院治不好,转到平县医院了。还有,那个马克等你两天。”

    董强意外烫伤,那么啤酒厂筹建工作可能要停止一段时间,杨新华脑子里急速转动,谁还能胜任此项工作呢,他勿然盯上杨金枝说:“就是你吧,孩子有礼芬带着,你去替董强当啤酒厂厂长!”

    “我一一”杨金枝调皮地一笑说:“本小姐可以帮忙,去筹建啤酒厂,但是,你答应过给我的宾馆还得继续作数!”

    “那是当然”杨新华信誓旦旦地说:“不仅仅商品街那座七层楼给你,连你看中的隔壁五层也归你,县城二环路去九连环村的四面路口,马上走完批文程序,到时,也给你盖一座更高更大的宾馆。”

    许了那么多愿,别人末必相信,但杨金枝是确信不移的。她忍不住,刚抱了杨新华,礼芬来送早餐,一下看见,悄悄地退了回去!

    刚刚吃好饭,马克已经过来,两人都带着翻译进了会客室,杨新华泡了四杯茶,挨个推过去。杨新华看出了马克藏起来的着急,反到沉着起来,抿了口茶水,并不开口。

    马克说:“另外一个城市出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总部的意思,想让我们先把合同签上。”

    事实上,另一家国外汽车公司也看中了中国市场,急着进入,他们打听到D国公司虽然多项工作已落实,唯有一件商标案正在扯皮,他们准备插一杠子。

    国内对商标法还不是明朗,如果那家公司插手,他们对商标法重视,做些工作后,很可能让D国的老品牌在中国使用无效,还得另行更名!总公司当然不想看到这种局面,电令马克,全面接受杨新华的条件,五百万美金,八百万美金,只要签下合同就好!

    可惜,杨新华没有得到此消息,他只是看出了马克内心的着急,开句玩笑说:“车没有到的情况下,要签可是六百万美元。”

    马克试图挣扎一下说:“中国人喜欢八字,五百八十万。”

    “五百八十万?我要开会研究。”杨新华不知道那条消息,但从马克的还价中,察觉到什么,二十万他也坚决不让。

    马克心里冒火,也暗骂杨新华,二十万的情面也不让,你一个人的公司,还开会研究个屁?但马克不愿再等,别说二十万,就是再加两百万,公司也是志在必得的。他装出无奈的样子问道:“杨总的意思是,如果按你说的数目不变,现在可以签合同?”

    杨新华也承认马克狡猾,先用数目不变四个字扣住他。但杨新华也没打谱反悔,点头说:“是这样!”

    两边拍板决定后,立即各自组织了原先的队伍,选在下午,还是招待所,举行隆重的签字仪式。这是马克坚持的,要仪势感。其实,杨新华明白,马克公司还是怕杨新华反悔或节外生枝。

    杨新华与马克互换着在合同签上各自名字!算是仪式的高潮,也是压轴,双方掌声响亮,比刚才县委陈书记讲话,时间更长。

    仪式结束后,马克对杨新华陈计兵他们说:“我在呆几天,看到你们的商标全部换掉后,我就去另外一个城市。”

    杨新华说:“我不关心你的下站是去哪里,通知你的合作部门,我的质量合格证,生产许可证是不是可以发放了?”

    “那是当然”拿到合同,马克就是功臣,他此时脸上一副动成名就的样子。告辞说:“24小时,资金到你提供的帐户,五辆我们公司的优质品牌车,正漂泊在海上,相信不久后会到达,如果有机会,我想亲自送到你手上。”

    晚上盛大的宴会中,马克左右逢源,一个外国人做的,比杨新华还要主动热情。陈计兵用胳膊肘抵抵杨新华说:“这个家伙,在社交方面有长处,我们不能勿视,企业在咱们手上一天天壮大,接触的场面也是越来越大,我们要向外国人学习自己的不足!”

    杨新华表示知道了。中国人讲究财大气粗,理直气壮,归根结底,胆气取决于财力。

    他给陈计兵说了董强住院的事,啤酒厂改为杨金枝领头筹建!

    陈计兵也是支持。

    离开陈计兵信任的目光,他又一次想到刚见面时,木条椅子上写的字,陈计兵是个王八蛋,我现在是在被王八蛋支持的!

    拍摄的节目晚上没有播出,主要是陈书记干涉了。他当时在现场,看到马克高大,与之对应的杨新华显得相当渺小,好像阵容不对正。”

    杨新华没有刻意去看电视。搬进新房,杨金枝买一台21寸的金星电视。对与杨新华,除了忙,晚上又要招待,电视机只是个摆设。

    第二天早上,杨新华给杨金枝交待,天天吃排骨,吃腻了,中午最好换个菜。

    礼芬说“昨天磨豆腐的李家一头驴跑出去,被人打断了腿,不能推磨,今天杀驴吃肉,金枝妹订了二十斤,估计这几天要天天吃驴肉了”

    杨新华谢了礼芬姐告知,骑车去厂里,农具厂里的干部外调严重,杨新华在农具厂那么久,也发现些人才,芦冬生走后,该提的全提起来了。但能接替厂长的人,还没有发现!

    新的供销科长苏金宁,也是从南方调回来的,他跟于明顺时间久,好些合同都是他出面签的,杨新华刚进办公室,苏金宁急匆匆跟进来说“哎呀,急死我了,你要不来,我马上要找上家门,你快看看这份合同,怎么看都不对劲呢?”

    杨新华看完,点点头说:“你做的好,这份合同暂不执行,把这个业务员肖传给我喊来。”

    找了一圈,苏金宁一个人回来,摇头说:“没有找到,今天根本没上班。”

    “嗯,找不到说不定就对了。”杨新华说:“可能让肖传钻了空子,你先去派出所报警,说肖传失踪,我去查肖传的档案!”

    得知肖传三天前已把挡案借走没还,杨新华确定了心里的怀疑,这个合同应该是个圈套,近七十万块钱的工具发到张家港,货到付款,如果不付款怎么办?跟这家公司也是第一次合作,按厂里现在供不应求的状态,这种合同,除非脑子进水,根本不会有人签!

    既然签过合同就失踪,肯定是有预谋的,这个肖传,想来坑我一家伙呀?不供货的话,对方在张家港起诉,还得掏违约金。

    撒得一手好网啊,杨新华记得陈计兵的酒厂请过律师顾问,当时感觉多此一举,用的时侯看来非常有必要,反正明天陪杨金枝去县城,得好好向陈计兵讨教这个问题!

    听说农具厂报案,季所长开车上门,苏金宁骑车跟在后面,季所长坐到杨新华对面说“豆腐李家杀驴,我知道晚了,到那驴肉已卖光,我听说你家弄了几十斤,中午去你家吃驴肉了,没意见吧?”

    “没有意见”杨新华给家里打电话,告诉杨金枝,中午有客人去家里吃驴肉。

    季所长羡慕地对杨新华说:“你有多少钱啊,家里都装电话了?”

    杨新华不愿意与人谈钱的事情,他把话题又引回肖传身上,季所长说:“肖传这个王八蛋,敢这样做,后面肯定有人指使,我给挖出来,杨厂长也给我家装部电话?”

    “背后指使一一呵呵”杨新华其实在看第二遍合同时,已猜到与芦冬生有关,肖传要不消失,杨新华还需要证明,肖传一消失,事情等于大白于天下,通过肖传不仅查芦冬生容易,合同不执行的后果也可以推在肖传头上!

    杨新华还是答应了季所长的条件,跟派出所搞好关系很有必要,二是,通过官方找到肖传,不执行合同的原因也光明正大!

    “好吧,就给季所家里装电话。”杨新华说:“有电话方便,万一有个什么,找季所那不就一个电话的事儿!”

    季所长吃过驴肉后,掰下院中一颗花椒针剔牙,喝茶,告辞前告诉杨新华说:“今夜黑去给你抓肖传那个王八蛋”

    “抓就抓呗”杨新华没有咐和着送走季所长,他知道肖传不是智障,躺在家里等着公安去找麻烦,估计早已到了张家港,与货主在一起,等着工具厂的货送上门呢?

第-百九十八章

    赖娟出了手术室,没想到欧复海在门口站着,女助手从后面跟上来,给欧复海打个招呼走远,欧复海咳嗽一下说:”天还早,到我屋坐一会吧?”

    赖娟没有表态,欧复海前脚走,她却一路相跟着来到欧复海宿舍,门关上的一瞬间,赖娟再也忍不住,从后面悄悄抱住欧复海的脖颈,整个人都软骨病样贴在欧复海后背。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是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后,慢慢变热。喜欢赖娟那么久,终于被心上人抱了,欧复海呆有一分钟,僵硬的手猛然把门插上,转过脸来主动抱住赖娟!

    隔着窗帘,赖娟阻止了又一次要朝身上翻的欧复海说:“不能行了,天都大亮,晚上你上我那,这张床晃的声音太响,被人听到多难为情!”

    小心地离开卫生院,赖娟轻松地朝家走着。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自己会管不住自己,先伸手去抱住欧复海。好像当时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欧复海像一盏指路灯。反正在手术台上被他看个精光。抱住了才感到心安!

    不愧是医生,欧复海真有些手段,除了第一次有些等不及的猴急外,后来的两次都是和风细雨,天街小雨润如酥。自己被引领着,拧开手榴弹后盖,掏出环线,猛地拉响,整个人被炸得粉身碎骨,找不到自我,飘飘荡荡,什么也抓不住!

    走时,她对欧复海交待,要晚上十点以后去,村里基本八点以后就很少有人出门,十点钟是非常保险的时间,她一个人住在闫长生家。晚上去时,过了村口桥右边第一颗树上,她会系上红头绳,不系时就是不方便,骑车回去。

    她从来没有朝这方面想过,怎么吩咐欧复海时,像打过草稿样顺利呢?赖娟想,他会不会怀疑我不正经?

    因为是秘密抓人,村里没有人知道!但是赖娟昨晚上下了网,早上过了起网点,母亲不大踏实,老担心闺女病了什么的,跑到闫长生家里看过,两重门都是虚掩的,母亲没找到闺女,帮着叠好了被子,出门便看见赖娟一脸汗的走近。

    “娟儿,大早跑哪里去了?”

    “昨天谢家逮鱼的说,三道沟里面长鱼多,我早上去看了,太偏僻,大晚上不适合我去下网。”

    “嗯,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咱家也不缺那几个钱,长生不在家,什么事都要稳妥,不能让人说闲话,你看这眼圈黑的。”

    赖娟心惊,母亲是过来人,别是能看出什么吧?她不敢在娘面前仰头,小声地说:“我去起网了,早上不在家吃饭,妮妮说她饭店早上蒸羊肉包子。”

    又收了六个同行的鱼,有三百斤之多,赖娟一辆自行车带不了。得改三辆车,赖三亩帮着装上车,赖娟的腰左扭右扭的朝县城骑去。

    今天心情好,三百斤之重,赖娟像玩儿一样浑不在意。她回忆从背后的轻轻一抱,也算是自己的勇敢吧,如果自己不朝前迈第一步,她想不出欧复海是否会有勇气来缠她!

    平时看不上欧复海,经此变故,欧复海像坐进她心里,赶不走。存蓄好久的陶醉不住上涌,目光都软出水来!一个看不清,没躲开对面的自行车,赶紧右打把,后面的一个中年人也刹车不及,撞上她的三轮车,两人下车都责备她道:“你怎么骑车的”

    赖娟身上没被撞到,她下车来对第一个撞她小伙子说:“你问我是怎么骑车的,怎么不问自已啊,你是逆行你不知道吗?”

    小伙子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被撞摔了个狗抢屎,还有多人围观,丢人可是丢到姥姥家了,肚子正憋着火,听赖娟还指责他,伸手就给赖娟一个大嘴巴骂道:“从哪里来的乡下丫头,到老子的地盘上撒野,满大街逆行的多了,你一个一个去撞吗?”

    看见小伙子打人,周围指责的声音多起来,赖娟被打,疯子样扑向小伙子…小伙子灵巧,侧身抓住赖娟头发,伸手又是一巴掌!

    这时,一辆轿车急刹车停下,赖黑子穿着蓝色风衣下来,闷声不吭地跳到小伙子跟前,劈头盖脸的一顿拳脚,小伙子仗着学过几天功夫,还想反抗几下,左躲右来,右躲左上,最后被一脚踹飞三米开外,趴在地上痛哭起来!

    欧阳朵也跑下车,她扶住赖娟问:“姐,姐,你没事吧!”

    “就挨两巴掌,没事!”看赖黑子打他打的那个痛快,理理头发走到小伙子跟前,狠狠地踢两脚,十分解气地说:“我就是乡下丫头,你在起来打啊?”

    小伙子任由赖娟踢,双手护脸不敢起来。赖黑子问:“姐,没事了,你去妮妮那里吧,杨新华在我干爹家,我得去一趟!”

    看见赖黑子要走,小伙子赶紧爬起拦在身前说:“我爹是工商局长,打了我想走?

    赖黑子轻蔑地一撇嘴,抬手给他一个大嘴巴,又加上一脚,这脚带些份量,小伙子又飞出三米开外重重地砸在地上。说道“我不管你爹是谁,敢打我姐也就是这个下场。”

    赖黑子开车走了,小伙子一看,也爬起来推车就跑。没有了热闹,行人也散开。赖娟重新骑车向饭店骑去,摊上那么大意外,仍然没打乱赖娟的好心情,美中不足的是,救她的是弟弟赖黑子,要是欧复海多好,矫健勇猛。

    妮妮一眼发现了她脸上的指印,不解地问:“怎么了,好像被谁打了巴掌?”

    赖娟老实地把刚才经历讲过,妮妮说:“幸亏遇上黑子,不然还不知怎么了场,这帮十六七岁的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有好几个带刀来堵郑伟,异想天开的认为,打败郑伟,一战成名。”

    赖娟洗过脸,又去梳头,妮妮疼爱的摸着赖娟的脸说:“哥要在的话,不知怎么心疼呢?要不,以后我派人去咱家取鱼吧,不要你送了。”

    “别”赖阻止住妮妮说:“我天天到你这来一趟,心里还舒畅些,干憋在家里的话,说不定能憋出病来,等你哥回来,再商议这事吧。”

    卸下鱼,妮妮又指挥伙子给提上一塑料筒酒,赖娟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

    妮妮说:“郑伟大哥二哥出来工作后,变得懂理些,那个老三真难缠,隔三差五的硬带老爹来,客人剩下来的酒,我都收集在塑料筒里,他们来到先提塑料筒,然后再弄捆粉条,翻出几斤牛肉,唉!有老人遮脸儿,什么话都不能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

    “荷花?”郁以彤想不到荷花会打电话,急着问:“你在哪里?想死我了宝贝!”

    “真想我?不是想逮我去流产?”

    “什么流产,流什么产?”郁以彤感觉奇怪,计生条令再严厉,也没到逮大姑娘去流产的说法!

    听到郁以彤不像说假话,幽幽的诉苦说:“我怀孕了,咱们的孩子,可是计生办的人每天在追我流产,我以为是你的意思,不停地躲藏着,我不想流产,要和你结婚,生一窝孩子!”

    生一窝孩子,太天真了吧,老子虽然干计划生育这行,首先得律己,自己走的正,才能服人,我生一窝孩子,估计得在监狱里生!

    “你现在在哪里?”郁以彤问。

    “我在肉联厂门口,早上五点摸来的,前些天我住在赖娟家,夜间起来上厕所,看到计生办的人把赖娟抓走了。”荷花也觉得自己害了赖娟。

    “行,你就在那别动,我一会就到。”郁以彤一时破解不开手下抓了赖娟会怎么样做,急匆匆挂了电话,骑车朝县城来。见到荷花,他才不管什么怀孕不怀孕,拉着她先去开房间。

    荷花抱怨说:“你怎么能这样啊,肚里有咱们的孩子呢。”

    “为了离婚,从跟你上床后,就没有上过你姐的床,憋时间久了,有时顾不过来!”郁以彤不管什么面子,换个方式讨好荷花,他不上杏花的床不假,与陈支书的儿媳妇不停的上床!把在杏花那里省下的,又浪费在陈支书的儿媳妇身上。

    两人聊到中午饿了,才相继起床。荷叶问:“我怎么办,你的手下跟的紧,我都不敢回赖闫王村了。”

    郁以彤决定,一定跟爹好好谈谈,怕被骂是不行了,肚子有货,大的可快了,到时候王家知道内情,拖家带口的骂进乡政府,他的官能不能保住?

    荷花先在宾馆住着吧,郁以彤给交了五天的钱,塞给荷花十五块钱留吃饭,他骑车去找爹,爹已是武装部一把,在县城分了房子,母亲为照顾儿子,暂时没有搬回县城!

    “荷花怀孕了,我要离婚。”见到爹,郁以彤坐到对面,直接说。

    “王杏花还生孩子了呢!荷花怀孕,你是干什么的,在你手里做个流产手术不是简单吗?带她去流产,以后不要提离婚的事!”郁部长知道这个儿子能惹事,恨得牙根痒痒!

    “我还是说,爹一一你也看的出,那个王杏花实在太丑,反正我不问,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一辈子不回家,在县城租房子和荷花另过,到时,别嫌我不孝顺你们老公俩!”郁以彤到不是说假话,他真的这样打谱!

    “你敢!”郁部长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恶狠狠地指着郁以彤骂道“你他妈的是我儿子吗?拎不清好歹,离婚娶小姨子好说不好听,咱爷儿俩大小都是个头头,处在有希望的上升期,你他妈的不管不顾的闹起来,到时连官都不能升了,你知道吗?”

    郁以彤低头任由老爹大骂,等到骂累了,爹坐回椅子上,一气灌下大半缸子茶叶水。仍是气的不行,胸口起伏。郁以彤看爹喘得差不多了,又一次拿出自己的态度说:“爹,我不管升不升官,反正我就是不愿守着丑婆娘过日子,哪怕我看大门,有个中眼的老婆,我心里也高兴!”

    郁股长看儿子太顽固,骂也不管用,坐在那里干生气。郁以彤又给爹倒半缸子水,端给爹说:“我知道你的下一招是,如果我坚持娶荷花,你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但是爹,我是铁心了,非娶不行!”

    “我操你娘一一”郁部长被逼得无路可走,半缸子水泼了儿子一身,气得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郁以彤见爹走出去,自己也离开武装部回家,他现在需要给王杏花摊牌,毕竟两人有孩子,郁以彤看杏花在院子里洗衣服,有意站到杏花背后说:“杏花,你提个条件,我答应你,咱们离了吧。”

    杏花已无所谓了,她停止了搓洗,平静地问:“你半年在外面没回家,跟了荷花又跟那个陈书记的儿媳妇,欢的已经不是你了,我没有像旁人样找你闹过,你在外玩你的,我在家过我的日子,保持这样不行吗?”

    “不行,我就是不甘心!”

    “我叫你不甘心!”杏花把半盆衣服加水泼在郁以彤身上喊:“我明天和你离,这个家归我,再给我一万块钱,少一分你就别想。”

    还要分财产,郁以彤没有的意识,认为离婚就是杏花抱着孩子走掉,杏花还有杏花的杀手锏,他妈的,一万块我上哪弄?

    郁以彤呆在那里,娘悄悄地来到身后都没察觉,其实,察觉也没有用,娘一直站在杏花的立场上,坚持不离婚的!

    当晚,郁以彤骑车回到旅馆,给荷花说了杏花的条件,以为荷花会骂她姐姐狮子大开口,但是荷花却轻飘飘的说一句:“那就给她呗,是咱对不起她的!”

    “给她呗?”是该给她,郁以彤工作两年,工资都花在女人身上,没有存款,父母手里的钱在他结婚时花光了,明天黄大个子来,问问他,他是单身,手里能有个三两千块不?

    第二天是星期天,郁以彤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他拍拍怀中蜷缩着的荷花,想开句玩笑,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夜里下过一场雨,天亮了仍是阴沉沉的,似乎还要下一场,路面上坑洼颇多,此时积了水,这个鬼天气,黄大个子不知会不会来。

    对黄大个子,好像用着他时,郁以彤才会想起。半年计生培训结束后,郁以彤本该分在一起的,不是因为郁以彤的爹打过招呼,就他傻呼呼的样,也没有人要。想不到果山镇的孙主任,却看中黄大个子,送了一箱平县大曲,才被上级从郁以彤身边换走!

    到家后,爹也在家,阴着脸,喊了两声都没理。

    黄大个子昨天晚上就来了,他有郁以彤办公室的钥匙,夜里就睡在那儿。

    两人见面后,黄大个子神秘地说:“哥,那个小妮子给我来信了”

    “什么小妮子?”郁以彤没明白。

    “切,你真健忘,就是玉环县那个在果山镇盖冷库的老板,弄怀孕的丫头,他俩偷着回玉环县生孩子去了,冷库现在交给我管理的。”黄大个子重新又解释一遍。

    郁以彤一下记起来了,好奇地问:“给你写信,什么意思,她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还被外人弄过了。”

    “你嘴真臭”黄大个子懒得再把信的内容告诉他!

    “你有钱吗?”半天等不到黄大个子的解释,知道黄大个子生气了,便不管信不信了,先解决自己的事情。

    “要多少”

    “一万块”

    “你要弄么多钱干什么?够到县城买两套三间屋带小院的了”黄大个子真有计划,只是买两套容易,买相邻的两套困难!

    “和你杏花嫂子离婚,昨天开的条件”郁以彤没有必要瞒着,现在需要黄大个子的支持!

第二百章河北楚门

    十二座楼房浇好基础后,像窜出地面的竹笋,天天见长,韩八球第一次指挥如此规模的建筑工地,心里时刻小心,都直接在工地搭上工作棚,早起晚睡,极少离开工地。

    郑伟今天陪县委两套班子来视察,看到像野人一样的韩八球,直接勿视,没敢向众领导们介绍。

    陈书记也来了,他问起了当初的古井,郑伟带他看了幸存的一井,自然,那六棵在井壁的参已不见踪影!陈书记朝远处凝望着说:“这片楼盖起来后,地貌上有很大的改变,河北楚门的人该死心了,不能隔一段时间大举来挖坑!”

    “河北楚门?”郑伟暗暗心惊,急忙问“陈书记,河北楚门是干什么的?”

    陈书记看一眼郑伟说“:河北楚门是一个练武世家,徒子徒孙众多,听说他们家有一套心法,只传楚姓子弟,外姓子弟任他怎么优秀,也不得传授,后来出个有心人,潜在楚门二十余年,终于盗得楚门练功心法,但也遭楚门追击,那个人受伤不轻,逃到咱们平县,有个师兄接住他,两人共同看完心法,得出的结论是,必须要配楚门拳法,合二为一,方能有用。对于别派来说,实在是他山之石,他师兄就劝他给楚门送回去。那人已经身受不轻的伤,想到自己费了二十年心血偷来的是无用之物,心劲一泄,当晚辞世,死之前他把心法埋在这里,写下遗言留给楚门,那年陡生温疫,估计楚门也派人来过,没躲过温疫。抗战期间,楚门大举来寻,事隔多年,双井已深陷地下,标识已无,他们无法确定具体地址,在博物馆内挖坑数处,终引起地方上注意,那时我已经是伪警察局的一员!”

    “解放后,楚门也陆续有人来博物馆寻找,始终未得手,现在双井已有一眼被彻底埋没,楚门的标志己失去,楚门的人该死心了”陈书记宽心地讲着!显然,他当县长与书记之间,没少被这件事困扰!

    郑伟对陈书记说“双井现世之后,楚门的人已经找到他们要找的地址,瞧,6号楼拐角那里,当夜他们挖坑,我与公安局刘峰同志值夜时发现,刘峰开了一枪,那人受伤逃走,只留下一个空坛子!”

    陈书记很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个博物馆就是因为他们楚门不停地闹腾,没有人敢来看书查资料,不得不另迁新址,他们把心法弄走也是好事,知道你与陈计兵关系好,调陈计兵任房地产公司经理,你会帮他,后来酒厂职工集体上访不让陈计兵走,县委才直接让你任开发公司经理,有用你镇压他们的意思!”

    “谢谢书记信任”郑伟只感觉陈计兵被酒厂留住不放,自己捡个漏,想不到中间还有曲折!

    “你干得比我想象的要好,我倒是落个慧眼识金的美誉啊!好好干吧!”陈书记拍拍郑伟肩膀,鼓励一番,还要去化肥厂检查,不在这里吃饭,郑伟直送到门口路边,站立良久才返回。

    他重新找到韩八球,让他抓紧把野人造型给改过来,韩八球说:”那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去就来!”

    韩八球以前也是个大撮子,地痞流氓,跟赖黑子拜仁兄弟,这一拜,才拜到正道上。不仅他个人,自己的兄弟八人也都起来了,工地上的十二座楼,有四座楼的建筑队长是他的哥哥,带着南韩村也起来,工人,技术员,电焊工…

    韩八球回来时,整个脑袋剃的只剩下眉毛,郑伟看着他笑说:”怎么净走极端?剃的这样光,看着有威摄力。”

    “没空剃头,剃一次还不剃的省心,不然,隔几天又要剃!”韩八球说:“一辈子没干过那么大的工程,总是紧张,怕出差错。”

    “没必要那样紧张,中午跟我去放松一下,去我饭店喝碗羊肉汤,弦拉的太紧会崩断,我喊上黑子!”郑伟也不是差钱的人,吃饭喝酒,又调剂精神,笼络人心,差不多每天都在使用!

    他们到时,赖黑子与杨新华早到了,几百万美金已打到帐户,杨新华准备分给几个人,陈计兵建议把它放公户,投资起来没有顾虑,省得三天两头集资,把各人急得手头冒火星子。

    杨新华说“上午在陈计兵那,他现在有新想法,要去临河镇认职,想把啤酒厂建过去,算是他的功绩!”

    “我也没意见,临河镇是我老家,最好建在赖闫王村,也算造福一方!”赖黑子也有赖黑子的想法,他说“现在的许可证下来,摩托车和发动机不愁买,前几天,我们的发动机还获得金鹰奖,我把这两项分开为两个厂,估计够我干到年底!”

    “吃饭吧,知道中午要到郑伟这喝羊肉汤,连早饭也没吃就来了,早饿得前心贴后心了”杨新华从包里掏一瓶酒又说“这是德国酒,我只剩一瓶了,大家尝尝异国风味”

    本来钱到帐户,马克与杨新华的交易全部结束,两人之间各自完成使命,以后成为朋友或仇家,都与此次谈判失之交臂。谁知第三天马克回首都前,匆然送来两箱D国酒与一块手表,杨新华接到礼物,马克已经在上空,回礼都没有地方。

    除了韩八球,这里的人都尝过风味了。妮妮给端上一盆烧羊球。男人较喜爱的一道菜,在平县,大家一直认为羊球补肾。

    妮妮看杨新华请礼芬带孩子,也试着请了一四十多岁的妇女照看女儿,她这几天都在商品街收拾新饭店,五层大楼,外边已挂起正是鱼味的大招牌,第一层已设计出为浴室和早餐部,二三楼是饭店,四五楼干什么拎不清,早期他准备是开旅馆的,一看隔壁的杨金枝开的宾馆,只好把主意更改了!

    放好菜,妮妮也坐在桌前吃饭,她坐的地方是郑伟与杨新华中间空位,对面的韩八球刚吃完一副羊球,抬头间有些诧异地说“我怎么看新华弟与妮妮妹长得弄么像啊,真像兄妹。”

    妮妮说:“我真有两个哥哥,一个被下放的杲姓干部领走,另-个六岁时在县医院走失!”

    ”县医院?”杨新华没想到那么巧,自己也是在县医院门口被捡到的,但爸妈告诉自己的老家庄名叫王庄。

    妮妮在两人见第一面时哭过,原因说看见杨新华感觉特别亲,像在前世见过。杨新华走失时,妮妮也快五岁了!隐约能记住有这么一回事。

    杨新华没有表态,心里对这件事巳重视,妮妮的哥闰长生在外当兵,等他回来,他对当初的情况会清楚的!

第二百零一章商品街

    最早,可能是杨新华的无心之举,感觉附近有几个工厂,工人们需要消费的地方,随手划出一条街,受资金限制,截截绊绊的拖延好长时间,就这样,一条街上仅有三座大楼,郑伟的饭店,杨金枝的宾馆和百货公司!剩下的都是普通的二层小楼!

    整条街也是杨金枝在兼管,她招了六个工人,三男三女,统一白上衣蓝裤子,开始是负责商品街的尾工,卫生。

    现在,她们被杨金枝安排在一间门面里,摆几张桌子,负责与各家商户签租房合同与租摊位合同!想不到平县也有那么多人愿意做小生意,等签合同的人排成队。排队的人中,就有江明月,他做一段时间小生意,赚些钱,不想每天出临时摊位。

    商品街里设有一家菜市场,副食品批发市场,和服装批发市场。摊位比门面房更受欢迎,用了十一天,把整个摊位全部出租完毕。

    本来和工商局管理科说好,商品街给准备一座两间两层小楼,免费给工商所使用,工商局也派住人员管理,出了赖黑子打工商局儿子事件,此口头协议也一笔勾销。

    商品街的管理权移不出去,只好办理大营业执照,填写杨金枝的名字!

    工商所的胖子同志说:“杨老总,我可提醒你,那么大的商品街资产填写至少要五百万,按规定,你可要在银行打进五百万现金的,准备工作做好再来办!”

    杨金枝借工商所的电话找到程秩序,说了胖子的要求,程秩序承认了那条死规定,并让杨金枝把电话给胖子,听说杨金枝是程秩序的朋友,口气软和许多,并用手捂着话筒说“这是郜计划的指示,对商品街的营业执照有疑点的不办,没问题的也要拖,你朋友是不是得罪他了?”

    “暂时还不知道,商品街的几个合伙人全是我朋友,你没必要得罪他们,权力在你手里,看着办吧。”程秩序挂断电话后,胖子倒舍不得放下电话,能有眼光与实力建商品街的人,来头不会小的,胖子想想刚才按郜计划的主意难为杨金枝,暗暗地骂,你随便动动嘴,让老子出面得罪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下午,杨金枝拿着凭证来办理,胖子看到一个五,后面一串圈的存款,下巴核快惊掉,妈呀,是真真正正的五百万!

    费了半个多月的功夫,商品街的营业执照才批下来,郜计划抢先知道,他不高兴地把营业执照摊给胖子看,生气地说:“谁让你批给他们的,不是告诉你要拖的吗?”

    “一切手续齐全,郜主任,你告诉我怎么拖?”胖子一副虚心的模样。

    “手续齐全?”郜计划冷笑着说“那五百万你不知道是天文数字,钱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关心一下?借口那么多?”

    有人责备自己的工作,谁也不会高兴,胖子把当初的资料找出来,递给郜计划说:“你是办公室主任,有权力查一些我查不到的东西!”

    郜计划跑一上午的银行,数据显示,五百万是从农行转到工商银行的,农行帐户显示的存款名字叫杨新华!

    他从工商局开的证明只能查到此处。

    他妈的,平县也就屁大的地方,什么样的人有五百万,而且,这五百万进了杨金枝帐户后,一直没动过!

    有那么多的钱,胖子不敢查,他也不敢查,那个死赖黑子跟这些人有关系,可不是好啃的骨头,局长的儿子岂不是白打了?

    想一下午,郜计划决定告诉局长,他儿子的仇不能报,对方后台太硬!

    “杨新华?”局长刘云惠知道此人,三轮车厂,自行车厂,摩托车厂,还有摩托车用发动机厂的法人代表,说他这两年赚钱了我信,也不能赚出个五百万啊,可望不可及的数字!

    当初办营业执照时,是程秩序带来的杨新华,程秩序介绍时说过,杨新华是他的好朋友,刘云惠说“你去一趟八里堡,找程秩序了解详细情况,他与杨新华交好。”

    郜计划答应下来,局里有皮卡车,八里堡离县城八里路,一踩油门就到了。

    程秩序正好在办公室,热情地给郜计划泡茶,郜计划打开后窗,看远处王八山的囵廓,开玩笑说:“程所长福气泽厚,到风景美好的地方当官,怎么也比我们窝在县城多活几年啊?”

    “既然郜主任喜欢这个地方,咱就换换?”程秩序也开着玩笑。

    “好啊,我回去跟局长请示,不过,我今天来,要你协调一下,刘云惠局长儿子被赖黑子欧打的事情!”郜主任继续说“刘局说,你与杨新华,赖黑子他们很熟,你想,刘局的公子当众被打,是不是很没面子?”

    “刘局怎么说?”程秩序开始喝茶,示意郜主任也喝,于明顺春节带人去南方考察洁具厂时,顺便带来的铁观音,平县地小,一般的人,还没听说过铁观音。

    “也不怎么难办,让黑子摆场酒,酒足饭饱后,让他儿子像征性地打几下,这事就算过去了。”郜主任盯着程秩序说:“怎么样,事情不难吧,刘局才刚上任两年多,在位子上干个五六年没问题吧,咱都是明白人!”

    “行!有条件就好办,我下午去找杨新华赖黑子商量!”送走郜计划,程秩序去见杨新华,杨新华去县城接车去了,D国送的五台车到了,程秩序对车也不怎么好奇,据局长说,年底上级拨一辆吉普下来,预计分给八里堡。

    骑车到县城,果然,在三轮车厂办公楼下,五辆黑色轿车一溜停放整齐。好多不上班的工人正聚在周围看热闹。程秩序跑上楼,会议室的门敞开,看见赖黑子跟杨新华汇报什么。

    他敲门进去,赖黑子兴奋地说:“看到了吗,崭新崭新的五辆轿车!”

    杨新华让程秩序坐下,征求意见道:“你看五辆车怎么分?”

    程秩序依言坐下,看着激动不已的赖黑子,觉得他太率性,肚子里盛不了四两香油。有屁点事都显在脸上。不过,话是杨新征求他意见的,说道:“我估计你要的时候,是准备咱五人一人一辆的,现在你又有新想法了。”

    “我想,平县太小,这五辆豪车一露面,肯定会引起轰动,引起某些有心人的猜忌,我想送给县委县政府各一辆,可这样,咱们又不够分!我还没想出好主意。”杨新华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

    “也够分啊”程秩序说“我干个小工商所长,自行车已经很好了,不需要轿车,赖黑子有一辆了,你们三人不是正好吗?”

    “我是不要,我的方案是分给赖黑子一辆新车,赖黑子的那辆归你”杨新华说:“委屈你比委屈赖黑子强,咱俩是一起玩大的,又是同学,你先开着,我试着再给弄一辆,到时,再把这辆换给我!”

    “算了吧”赖黑子说:“那辆车分给程哥,等你弄来新车给我,我把旧车换给你!”

    杨新华说:“就一辆车的事,听我的吧,赖黑子通知陈计兵郑伟来开车,去交警队办手续,程秩序跟我去县委送车!”

第二0二章开窑

    环窑是边烧边卖的,韩八球那边真的缺砖,欧复海到工地找到材料供应科,等于雪中送碳,立即订了供应合同,欧复海骑车来到程家圩子村,正好看到安徽牌照的一辆警车与平县一辆警车,带了汤师父离开。

    “这是怎么了”欧复海吃惊不小,这刚签好合同,汤师父就被逮住,合同怎么进行,他订的供应量可都是按汤师父说的。

    “唉!彻底完了”怀强看到欧复海说:“汤师父在老家偷盗耕牛的事发,你看到了,是被他老家的警车带走的!”

    满肚子希望,像漏网的鱼,瞬间跑光。

    欧复海也坐下来,说:“只好再去找个师傅,不然,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程二杆子已去镇里上任,果然,各村之间已传出要进行水稻试种的消息,怀强准备卖砖后,弄点钱还大队会计帐的想法,因老汤被抓也实现不了,帐只好继续欠着。他回到村的第二天,镇上通知开会,他以为是种水稻的事情,到会场才知道,镇上准备建缫丝厂,今天研究选址问题,多个大队书记已提前找领导打过招呼了,他光顾忙砖厂,根本没有听说此事,坐在那里心虚着,听着别的书记的高谈阔论。

    他觉得自己是个失败人物,书记没当好,自个建个砖厂也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现在,他如果能把缫丝厂厂址选在赖闫王村,肯定是功德无量的好事,首先招工,赖闫王村占地理优势。

    这里在坐的三十个支书,谁都不是省油的灯,看看他们个个胜券在握的样子,说明事前都做足了功夫,自己像个傻逼插班生,半点希望都没有!

    会议开始,书记讲一段快速发展地方经济的上级指示,然后顺其自然,讲到建造缫丝厂的重要性,临河镇自古有种桑养蚕习俗,卖蚕茧只是最原始的交易方式,建造缫丝厂让蚕茧由农产品变成工业品。

    遗憾的是,准备工作还没有完全做好,昨天县委来了指示,我已经满六十岁,到了工作年限,我给上级打的延长两年的工作报告没通过,新的书记与镇长今明天就到,这个本来安排的繅丝厂选址大会,只能改成我们的告别大会,在场同志们,有的都被我领导十几年,这次告别,也可能是永远的告别了…

    书记讲的很动情,最后决定,与三十多个书记举行告别酒会!

    一进饭店,怀强立即想到抵消借帐的主意,趁人没注意,他让酒店老板给开三张吃饭收据,好多支书都有这行为,老板也开的轻车熟路。

    三张收据报了七十多块钱,已经是极限了,一顿吃二十多块,普通村民家一个月也花不完二十多块钱。

    快黑天,怀强总算东扭西歪地回到村里,他脑子里死记住,要换新领导了,这些天不能到窑场,必须死守电话,随时等候指示。

    刚要睡觉,程铁牛带着怀强的妹妹赶到,怀强的酒还没消尽,勉强又穿回衣服,程铁牛没说话,抱着老烟袋不停的抽!

    妹妹说“哥,我们又出力又出钱,现在停烧了,损失大不说,满村的人也指着我们家笑话呢!”

    “欧复海又去请师傅了,要不了几天,我们的窑还要重新冒烟的,今天早上欧复海说的时候,铁牛和程旺都听到了,不烧窑,我也亏不起。”

    铁牛瓮声瓮气的说:“我说了,她也不听,非要找哥你讨个底子话”

    “得烧,不烧的话,我这个支书比一般人也不如,手里没钱不说,还欠着债呢?”

    “那哥,我就信你一回”两人黑天半夜怎么来的又怎么走的,怀强懒得关心,一牵扯到利益,连亲哥都信不起,半夜三更上门!

    怀强第一次对妹妹有了意见!小时候都一锅子吃饭,结婚后只有自己家才是家,半夜三更上门来讨说法,心里凉的像吃了冰棍。

    他让老婆先去休息,自己坐在火炉边,泡上半缸子浓茶,一口一口地喝,隔壁秦麻子的胡琴声咿咿呀呀的,这个秦麻子一辈除了喝就是拉琴,倒底心里有多少的苦。需要不时的渲泄。

    奇怪的是,以前喝酒就困的怀强,大半夜的睡不着,等到天快亮时,他才在火炉的椅子上睡着,王巧英昨天晚上去了镇上卫生院,欧复海不知哪里去了,她在欧复海宿舍睡到大半夜,欧复海才回来,她怀疑欧复海另外还有情人,两人吵到天快亮才和好,恩爱一回才回家,看到爹睡在这儿,以为爹在堵她,偷偷地溜进自己的屋里。

    去欧复海那,娘是知道的,他们俩已订了婚期,秋收以后就结婚,娘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秘密往来!

    快到十点,会计把怀强喊醒,指着身后来人说:“他要包碾米坊。”

    “不是说好了吗五百一年,你给签了合同就行。”怀强揉揉眼睛,不解地责问。

    会计被责备的委屈,小声地说:“他们发现了碾稻机上的马达不在!”

    “噢”怀强想起来,碾稻机上的电动机被他装到制砖坯机上了,他一时不确定窑场什么时候才开始干,眼下最好的方式,是去程家圩子,把电动机卸下来,还给碾稻机。

    他烦躁地挥手说“我去趟程家围子,先把马达卸来!你给看好电话,一刻也不能离开,知道不,镇上换新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指示!”

    怀强万万没想到,他卸电机会遭到妹妹强烈阻止,她像个疯子样坐在电机上说“任何人都不能动窑场的一把土,东西是我们大家的,除了正常生产,谁要动这些机器的主意,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怀强有些火,他指着妹妹说:“这电机本来是我从大队碾稻机上卸下的,还给人天经地义,你护也没有用!”

    妹妹根本不理会,坐在电机上不起来,她哭诉道:“看你当了多少年书记,不会骗我们,才敢跟你干这个天杀的窑场,家底子投进去了,爷儿俩人,没黑没夜的干,结果呢,你们弄个牢改犯哄俺,拿俺当傻子待的,噢,天理啊,到底有没有天理啊!”

    怀强气得浑身哆嗦。当支书以来,第一次有人当面让他下不来台,这个人是他怀强的亲妹妹,窑场比较偏僻,妹妹的哭喊,仍是引来十多人围观,怀强扔下烟头,大声喊问“铁牛,放下你的烟袋,你说实话,是我让你合伙的,还是你自己要求的?”

    不等铁牛回答,妹妹哭泣着喊:“我们要求合伙是要赚钱呀,不是让你把我们一家耍来耍去!窑场停工,我们家不停,明天起,我们要做好多好砖坯,等新师傅来到后,码上砖坯就能烧!”

    怀强知道卸不走电机了,自己的东西自己当不了家,真的窝囊!他是拉着平板车来的,只好空着车往回走,他妈的,那个碾米机怎么办?

第二百零三章上任

    简厂长与赵副厂长陪陈计兵围着酒厂转了七八圈,三个人都没说话,事情明摆着,陈计兵一走,不可能回来了!

    第九圈转完,陈计兵把办公室的钥匙交给简厂长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两位老大哥,我们就此别过,都在平县,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

    到酒厂门口,赵副厂长一拍大腿说:“咳,我差点忘了,实验室内还有一坛我早期勾兑出来的酒,有四年历史,我昨天已开了票,说什么陈厂长也得带走!”

    拒绝了全厂欢送仪式,也拒绝中层以上干部的辞别酒会,简厂长心想,陈计兵手腕可以,短短两年贪到一辆新车,可惜太年轻,沉不住气,不懂得遮掩,要是他,一定不会在离别时开出来亮相!

    离开酒厂,陈计兵开车去县委接了孙县长,两人直接到临河镇政府,开轿车来上任的领导,在临河镇政府还是第一次。

    周县长是分管农业的,平时和和气气,与各乡镇干部关系融洽,在临河镇,也倍受欢迎,宣布完陈计兵认命后,大伙都留他在镇政府吃饭,几位副镇长张罗起饭局来很轻松,一会儿在食堂摆好五桌,陈计兵看了,酒上的是红贡,市面上卖十八块一瓶!

    陈计兵不太爱喝酒,被周县长拽着每桌敬两杯。周县长说:“这些人都是你得力的部下,离开酒桌后,回到各村,能替你独挡一面!”

    “谢谢周县长提醒,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陈计兵陪周副县长喝两杯,接周副县长的车来了,周县长的配车是辆吉普,直到出镇政府的大门,陈计兵才收回目光。

    几天前,在乡政府家属院里收拾出两处小院,一处给书记一处给镇长,陈计兵先来,有挑选的权利,秘书小吴带他先到第一处小院,陈计兵就同意了,里面桌椅板登铺盖全新,看来,政府的其它工作人员对他充满希望!

    小吴要走,陈计兵喊住他吩咐道:“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我们俩把三十一个村跑一遍,我在材料上对临河镇熟悉,属于纸上谈兵,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须要亲口尝一尝。”

    “我们怎么跑,开车,骑车还是步行?小吴问。

    “就骑车吧,能看仔细些”

    “好,我去准备。”小吴答应着,关上门走了。陈计兵出去插上院门。返身回来,才发现院子上空已被葡萄枝叶覆盖着,下面放着一张木桌,小吴秘书好像知道他要坐在这里一样,及早点了蚊香,那一点亮光在暗夜中格外醒目!乡下蚊子真多,要不是蚊香,陈计兵估计坐不住。

    他拉灭了电灯,一个人坐在黑夜里,静静地思考着,没到酒厂前,领导已经知道酒厂有病不浅,是什么病,他治疗时大快人心,而要带动一个镇的人致富,最重要的是要鼓动人心,人人向富。

    他和小吴两人巡查的慢,基本一天两个村。第三天回镇政府时,看到通知,明天镇长向他报道!

    “好吧”天天要与村民们聊天,田地里查看,陈计兵有些累,正好休息。他给小吴说过,早早来到办公室等新领导!

    到点上班,小吴进来倒水,陈计兵说:“你把水稻种植办公室程主任喊来!”

    程二杆子进来,陈计兵认识他,昨天晚上考察的就是程家圩子!待他坐定,陈计兵问道:“水稻种植办公室成立几个月了,夏季庄稼收过紧跟着种植秋季农作物,据我个人猜想,需要大小农灌渠道,而我通过对七个村的考察发现,没有一个村挖渠开沟,你讲讲什么原因?”

    “别提了”程二杆子气愤地说:“这土地分到户以后,老百姓跟护儿子一样护着,别说挖渠了要占土地,就是我们干部去多踩一脚,也跟我们不拉倒,施工困难重重”

    “别的地方困难重重,你当支书的程家圩子也没有改造的迹象,你解释解释?”

    上任以来,程二杆子带着办公室人员,给全镇也搞出个规划图,需要新挖三道主渠,若干分渠,没有水源,种稻就是一句空话。

    那么大工程,程二杆子自觉完成不了,交给镇里,镇里不组织挖渠关我屁事?

    程二秆子说:“我们村与其它村一样,包到手的地动不了。”

    陈计兵墙上挂的,正是程二杆子带人绘制的临河镇水系图,陈计兵拿起指示杆,让程二杆子站起来,指着其中一道水渠问:“这个熟悉不?”

    “熟悉,是我们村西的二支渠。”程二杆子脱口而出,看样子对这很图费了不少心血!

    “你看,从二支渠的拐弯处,接到你们地里收割用的土路,距离大概一千两百米,其中有一千一百米在你们村的机动田内,土路的两头都是各家农田,凭你干十多年支书的威信,先把程家圩子当试点改造,不会费劲吧?”

    “这样也行,太简陋了吧”程二杆子身为泥腿子出身的支书,对如此简单的设置不屑一顾,他一直想借政府的力量,建一个纵横捭阖的水利网,无论怎么看,心里都舒服!新来的这个毛孩蛋子书记,传说多有手腕,也不过是个能将就的窝囊书记!他试着坚持说:“我还想请你考虑,按规化建设稻田。”

    “我参观过邻居镇种稻实际情况,都是非常简陋的,如果按标准化重新建设,大规模的开沟挖渠,资金,人力,镇政府一时也没能力达到,好了,按我的命令执行。”陈计兵严肃起来,程二杆子才明白自己的身份,他一声不吭地退出办公室!

    出了门,程二杆子长出一口气,他想借政府的力量,把稻田弄规范的想法,在新来的书记面前难以实现了,这个小书记很厉害的,他的法子很实用,不壮观,一点也不像他心里谋划的那样!

    但是,他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因为他已从陈计兵眼睛里看到了坚强,他不执行,陈书记会毫不犹豫地换人执行!

    到底是年轻人,火氕旺!

    又有人敲门,陈计兵让进来,居然是黄书良,陈计兵握着他的手,两人哈哈大笑!

    陈计兵说:“组织部的人弄错了,应该倒过来,你做书记,我当镇长。”

    “你在企业干过一把手,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你干书记当之无愧,我黄书良愿意给你当好助手。”

    “谁送你过来的?中午举行个欢迎仪式,你与政府的领导见见面!”陈计兵与黄书良分开,各自坐下。

    黄书良说:“我知道你已经上任了,告诉他们说与你慎熟,直接骑车来找你报道了。”

    陈计兵坚持,中午请来了三十一个村的书记,给黄书良接风洗尘。

第二百零四章我也要车

    “你也要车?”杨新华看着杨金枝认真的样,点头说:“我给买!”

    “不是我想享受,你看,八里堡有产业,商品街也有产业,我每天骑自行车来回跑,一天有时三四趟,有个车轻松些。”杨金枝坐在杨新华对面,半撤娇地解释!

    杨新华和礼芬达坐一边,抱着小平河,他说:“别太乐观,需要时间,这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得找顶硬的关系批条!”

    “反正我要车”杨金枝起来接过小平河,自己抱着。她昨天被妮妮请去看剩下的四层五层楼,妮妮实在想不出那两层的用处,她灵机一动说:“听同学说,大城市里都有舞厅,咱这里也可以弄,四楼交际舞培训班,五楼舞厅!”

    她把宾馆也弄的跟别人不一样,大后院种满了南方奇异树种,楼台亭榭。宾馆大厅超大,一边设了咖啡厅,另一边设计为茶馆,杨新华也跑过些地方,承认没住过环境如此优美的宾馆!

    在八里堡,她坚持在衔南头的菱角湖畔盖宾馆,杨新华认为宾馆盖在热闹繁华的街上,找那么偏僻的地方,离衔有一公里!

    杨新华当然熬不过杨金枝,找镇领导买下那片地。不过,看杨金枝设计的图纸,应该是美不胜收的一家宾馆!

    上过大学的人,跟普通人确实有悬殊!

    啤酒厂已决定在赖闫王村,陈计兵决定让杨金枝去初步选址,朋友对老婆信任,杨新华还是高兴,他告诉杨金枝,杨金枝没当回事,她问时间,杨新华记得陈计兵没说,吩咐她等候通知!

    礼琪来做客,她也是杨新华家常客,杨金枝邀请杨新华与礼琪去钓鱼,礼琪不会钓,看见杨金枝兴致颇高,同意前往。

    菱角湖是一片老湖,占地六十多亩,里面鱼虾丰富,每到春天,菱角苗开始返青,湖面上碧绿碧绿的,鱼鸟在湖上乱飞,偶尔俯冲下来,姿势优美!

    按照图纸繁复设计,韩三虎预计十月一日保证交复使用!

    湖周围都在施工,湖面上菱花紫红,礼琪学着杨金枝,把湖面的菱角荡开一小块,洒上一把米,鱼钩挂上蚯蚓,开始等鱼来咬钩。

    湖里已建造几道长廊,一些菱角被人为的捞走一部份,又回栽几株莲藕,莲藕才刚栽下去,没有舒展开。

    湖边的柳树也是新移植过来,柳树生命力旺盛,差不多都活过来了。礼琪第一次钓鱼,到晚上,断了三次钩线,倒也钓到七八条鲫鱼,杨新华钓上两条超过三斤的鲤鱼!

    礼琪晚上要回去,两条鲤鱼都让她带走,剩下都是礼琪与杨金枝钓的鲫鱼与黄骨鱼,

    杨金枝喂过平河,礼芬正好杀完鱼,配合的只能那么微妙。杨新华试着给给程秩序打电话,到了电话前,程秩序正好打过来,他和何有价要过来吃晚饭!

    又加两人,杨金枝把鱼全炖了,鱼上又放一层饼子,白糖西红柿,炒花生米,炒丝瓜,菜园子里茄子豆角辣椒都有,吃不完也懒得去摘!

    程秩序两人坐下后,程秩序说:“我们的局长好像没那么犟,这次闹到针尖对麦芒,真的没想到,我也找过他,他还是嘴硬,不相信一个局长斗不过乡下来的黑小子!”

    “确实,儿子被当众打一顿,心里不好受,加上提出的赔礼方式,赖黑子理都不理,自己下不来台。”何有价说:“他要不是局长,是我们混社会的就好了,我们讲理,是我儿子错在先,我早蹬门赔礼去了!”

    赖黑子打了局长的儿子,闹了一个多星期了,开始,派出所也把黑子请进所里,调查清楚后,立即把赖黑子放了,

    局长更是生气,不停地派工商人员去工厂找麻烦,商品街的大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各个摊位门面的小营业执照拒办,原先订好的六月一开业,没有执照,只能推迟。

    杨新华出面三次与局长协调,得不到结果。事情闹的,郑伟陈计兵都知道了,他们两人贼忙,杨新华不想分他们的心。

    ”我怕局长这样闹下去,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他的狗鼻子已嗅到八里堡了,今天星期六,下半天该休息的,他带人在办公室查到下班时间,也不知查出什么没有。”程秩序揪着一肚子心地报告。

    ”查咱手续倒没有问题,咱们都是合法,里面无懈可击,我怕他利用职权给我们小鞋穿,这个人做事卑鄙,大家都看到了,明明是他儿子错在先,非要歪曲事实,让赖黑子给他赔礼,太可笑了!”杨新华喜欢吃面饼,夹一块,把它摁进鱼汤,让它完全浸满汁液,才手拿碟子迎上去。

    “那怎么办?”程秩序担心地说:“看着那些客户天天围着杨金枝闹,我这个管工商的弄不了工商的事,惭愧啊。”

    “没什么,那些摊主什么的闹闹,可以理解,我正想着把这些力量转化成什么动力,还没想妥当!”杨金枝让他们俩多吃鱼,告诉他俩那鱼是他和杨新华下午钓的。

    “我们的心胸到底赶不上杨新华和弟妹”何有价捡一条鲫鱼夹进自己的碟子说:“我与程弟两人议论担心一下午,咳,你们还有闲心去钓鱼,真的佩服。”

    “钓个鱼也能被你说成心胸阔大,好你个何有价!”杨金枝说:“我只是女人,顶不得用,你没看到杨总,常常半夜爬起来,围着他的那张管理图转来转去,生怕哪些搞错了,对不起兄弟。”

    “别在那里乱说,我是考虑在上个新项目,你们没看到吗,我们上的项目哪有一个不赚钱的,说明什么,说明政策真的向市场经济转变了,我们得利用好政策,狠狠地赚钱啊。”杨新华吃一半那块饼,举杯与他们喝酒,杨金枝一一给满上。

    杨新华继续说:“现在,陈计兵调临河镇任书记,我本来避开他,免得以后说我们靠陈计兵手中的权力赚钱,可是,陈计兵与我商谈,他不仅想要政绩,也想在临河镇建一片工业基地,造福一方,所以,要求我们去那里建厂!我手里弄来的三十个大学生,八里堡十个,九连环村十个,剩下十个被杨金枝给抢走了,手里缺人呀。”

    “等我把他们培养成人才,再还回你,小气得,天天念叨!”杨金枝吃饱了,去给小平河洗澡,礼芬开始收拾衣服去洗。

    “要不,就让赖黑子去赔个礼,把这事混过去,老是针对着,于发展不利”程秩序小心奕奕地建议道。

    杨新华抬头看看程秩序,斩钉截铁地说:“赖黑子没有错,无礼可赔,我们是个体私企不错,但不等于个体私企就没有尊严,我们不做无理的事,也决不颠倒黑白,哥,你们局长来给你施加压力很大吗?”

    ”嗯”程秩序说:“已经准备撤回我的所长,调我去果山镇当一名普通员工!”

    “手里有权该多干好事,善事,利用权力作恶,这个官能当多久?”杨新华喊杨金枝吩咐道:“好吧,同意你组织摊主明天去县委闹,让你那个学姐写成内参上报。”

    “早就该了,真是的,人家颠侮到头上,还担心把人家局长的官职闹下来,咸吃萝卜淡操心,好勒,你看好吧,非让那个局长好好喝一杯不可。”杨金枝兴奋的双手在围裙上擦干,就要去打电话,杨新华提醒道:“你儿子还在盆里呢!”

第二百零五章作恶(修改稿)

    ‘第二百零五章作恶

    会议结束,各路大神骑自行车的,摩托车的,开轿车的,陆续离开。

    陈计兵喊赖黑子说:”走,跟我去金枝宾馆,那里试营业的咖啡卖疯了,三块钱一杯要排队,这个时候人不多,咱去开开洋荤去。”

    服务员不知陈计兵和赖黑子跟老板的关系,照收钱不误。

    咖啡馆里人很多,但还有空位,俩人坐下,赖黑子询问道:”不是真的拉我开洋荤的吧?”

    ”不是”陈计兵承认说:”已决定把工业基地建在你们村了,除了啤酒厂,杨新华又筛选了一个电线电缆厂,水泥电杆铁塔制造厂两个企业。当然,这些厂的股东还是我们,我担心王怀强支书魄力不足,在征地工作中弄不开,想让你多去走走,算作关心吧!”

    赖黑子喝一口咖啡说:“这东西够苦的!”

    “还敢给我来双关语,呵呵!”陈计兵指着赖黑子说:“你小子当两三年领导,档次也爬上去了?”

    “我得谢谢你”赖黑子认真地说:“我也只是想给村里老少爷们谋点福利,你就真的给了我面子,把厂址选在我们村,你交待的那些事,我肯定会干好的!”

    “噢”陈计兵说:“我考察了赖闫王村,一支渠二支渠两道水渠围村而过,离公路近,距县城的九连环村也不过六七里路,离八里堡也是七八里路,形成一个天然的三角,可以优势互补!嘿嘿,很不错的地方,特别你姐家的那片苇子汪,丹顶鹤,灰鹤,群起群飞,野鸭子在夕阳里回窝的鸣叫温暖亲切…不是已被你姐包了,我倒真想买下来!”

    有那么美吗?赖黑子从小生活在赖闫王村,对赖闫王村里外的一草一木都熟到不能再熟。与陈计兵分开,他立即喊了欧阳朵开车回老家,车停在苇子汪的砖厂门口,熄灯,两人下车。

    欧阳朵双手抱紧赖黑子的手臂,不满的说:“黑天半夜的,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唉一一我欠了陈计兵一个人情,得过来还一还,他把咱村当工业基地建,我在这村上,不能不管!”

    窑场的门从里面顶上了,赖黑子想敲门,抬起手又放下。今天,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看院子里也黑灯瞎火的,父母亲及窑场里干活的徒弟们己休息!赖黑子转身围着苇子汪走,他问欧阳朵:“你怕么?”

    “在你身边,我满身的幸福,怕个什么?”欧阳朵幸福地把小脑袋又朝赖黑子身上贴紧些。

    苇子汪有一大半没有路,赖黑子转到路口,停下来,他看到的苇子汪黑呦呦的,靠近些的地方,能分辩出芦苇,脚步声惊起的虫鸣不断,偶尔有栖树上的鸟惊飞,扑楞楞的响几声。

    顺着路口,赖黑子带欧阳朵走向村里,见到与赖黑子亲近的人家,赖黑子都会给欧阳朵介绍。这是二大爷,这是五老爷,赖大明家…

    两人慢慢走着,赖黑子刚要说前面那家是支书怀强家,勿然看到一个人影正向怀强家靠近,他搂着欧阳朵,嘴伸到欧阳朵耳边说:“别动,有人。”

    那人很老道的到怀强后院一处矮墙边,向四周打量一番,然后两手抓墙,身子向上一纵,整个人已蹲在墙上,又轻轻一纵,那面墙像什么也没经历过,恢复平静。

    “小偷。”欧阳朵轻轻地说。

    赖黑子摇摇头,把她带到一颗树下说:“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看。”

    欧阳朵听话地松开手。

    赖黑子警觉走进那人翻墙处,听听四处没有声音,也一纵身到了墙里,怀强是支书,给自己谋的院子阔大,有一般人家两个大,他所处地方是后院,赖黑子记得后院是巧英住的地方,难说巧英姐的…赖黑子看那人翻墙时的熟练,绝不是第一次的样子。

    想通此节,赖黑子果断地向巧英住房贴进,到窗户边立住,里面果然有声音,巧英姐含含糊糊的责备对方:“别,别这样,你一来就这样……”后面突然没了声音。赖黑子偷笑,原来这贼是偷人,不是偷东西。

    欧阳朵肚子大,一个人受什么惊险。巧英大了,谈对象也没什么可笑的,他也年轻,没结婚也把政阳朵肚子搞大。原路返回到欧阳朵身边,他不敢把这事如实说出,怕欧阳朵轻看了赖闫王村。

    “走吧,那个贼偷两盆花,从另一处墙头翻跑了。”赖黑子解释说。

    欧阳朵说:“我们老家也可多贼了,不过我那贼没你们这的贼文雅,偷花!我们那的贼主要偷粮食,鸡鸭鹅兔什么的,可气人了。”

    “嗯”赖黑子回去路上一直在想,那人是谁,背影修长,大分头,衣服得体,倒不像普通村人。

    管他去吧,赖黑子没那么多闲心,男女偷情的事情也不稀罕,家丑不外扬,明天以后,不再带欧阳朵来,还能查不到那人底细,猫不能只偷一次腥!

    第二天,赖黑子来的早,爹娘和赖娟姐都在家,赖黑子问了征地的事,爹说:”是有人传来传去的,还没有得到怀强的证词!”

    “事情挺急的,怀强怎么不传达给全体村民呢?”赖黑子弄不明白怀强的意图。

    “地在老百姓的手里,不太好弄是一,怀强老东西比较自私,估计等几个厂的老板给他送礼吧!”爹只是猜,他也不是怀强肚里的蛔虫。

    赖黑子提了四瓶平县大曲敲开怀强家的大门,其实,怀强家的大门没有关,赖黑子一敲之下就知道,但是他就不推,有规律地敲着。

    开门的是王巧英,她刚洗了头,空气中飘浮着蜂花香皂好闻的味道。她边歪着脑袋梳理头发,边惊喜地叫道:“黑子弟,怎么是你?”

    赖黑子怎么也联想不到,眼前笑靥如花的少女,昨天晚上,敢把男人留在床上。他问:“你爸在家吗?”

    “在呢,正喝闷酒,黑子弟,听说你混的很厉害,给我找份工作吧,家里的钱被爹投到一个破砖厂里,一时半会也开不了工,家里快吃不上饭了!”从大门到正房才几步路,王巧英急促地说着,根本得不到赖黑子回答,两人已进正屋。怀强想不到赖黑子会来他们家,急速地想着赖黑子来的目的,嘴里还说:“你看,就来说句话,带什么东西?”

    “征地那么大的事体,爹娘在家坐不稳,非要我来弄个底细,怎么,一个人喝上的,巧英姐,给我拿个杯筷!”

    怀强有些尴尬,桌子上只有一碟盐豆炖粉条子,他没在意吃相,有一根粉条从碟子边掉到桌上,平铺一大拃长短。

    “喝点喝点一一”怀强点着头,让巧英去库房口袋里捧花生。赖黑子立即明白了刚才巧英姐说的,钱都投什么窑场上去了,家里快吃不上饭的意思了,村民家里来客人,都捡最好的拿出来招待,怀强家里最好的只有花生米了,恐怕连炒鸡蛋都拿不出来!

第二零六章订单不断

    连续下河两条船,手里还有六条船的订单,史同会后悔当初弄的船台太少。水上运输业日益红火,花个三两万块钱泥条船,最多两年就挣上来了,吸引力太大!

    他跟康海青商议再上个船台,行情如此之好,康海青当然能看得出来,立即同意。楚梧棱回老家有事,暂时不在,没法征求他的意见。

    楚梧棱会功夫,出乎史同会意外,他来到船厂不几天,决定收史同会为徒。几个月下来,史同会自己感觉已脱胎换骨,浑身充满力量。

    原来楚门武功真的神奇。

    康海青先他入门,但是康海青主要在县城做早餐,不是他,早晚陪着楚梧棱练武,许多个漫漫长夜,都是两人细语交谈,关于涉及武功问题,楚梧棱解释的精细,史同会又听的津津有味。

    第一个从县城专门来找他的,是小举,丫头穿着纯白色的确良褂头,胸前鼓起,惹的史同会忍不住打量一眼。

    男工人们对城里来的女孩子非常感兴趣,目光像带了钩子一样,来回扫着小举。被船体遮挡住的工人,找许多莫名其妙的借口,走近看一眼小举!

    “这是你的造船厂?”小举伸头瞅了几间屋子,发现只有两间办公室,惊奇地问:“那么大的厂,就两个人管理?”

    “那可不?”史同会得意地说:“实际上我老师也不管造船之事,平时跟着工人干干活,很少讲话。”

    “那你赚钱也赚狠了吧?”小举问。

    “眼下还不行,刚刚下河两条船,本钱还没捞回来,再有一个月,我就可以把本钱送回给吴婶了。”史同会从暖壶里给小举倒一碗茶,小举指着自己的脸说:”我不喝,你看我脸上,骑车骑了一身汗。”

    小举玩一会就走了,没在这里吃饭,但史同会总感觉她留下许多谜语等他猜,眼下正忙着弄第三个船台,没时间去想。

    第二个来看他的,是车间主任王胡子,从王胡子进门时的脸色上,史同会看出了王胡子带着怒火,一进办公室,王胡子已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在办公桌面,愤愤地骂:“好你个白眼狼,我说厂里已提拔你为车间主任了,还坚决不干,原来是准备弄个跟厂里一样的造船厂,从小里说你不讲究,往大里说,你偷了厂里的技术,去养鼓你自己的口袋!”

    胡子叔的声音严厉,门口有人听到,但都不知道什么事,连进来劝说两句都不敢。史同会也给胡子叔倒水,王胡子连茶碗都给扔出办公室门。门外是片花园,月季鸡冠花什么的长的欢实,热水已洒在半路,茶碗被花枝弹一弹,落地并没有碎裂!

    “胡子叔,你息怒,咱爷儿俩没私仇不是,骂两句解解恨就算了,偷用的是造船厂的技术,又不是你个人的,值当吗!”

    “放你娘的狗臭屁,从造船厂开建,老子就是其中一员,造船厂的全部历史,就是老子的工作史,从你进厂时老子就没看好你,看看你进厂干什么,腆着个脸去给杨书记买煤球,以为别人眼睛瞎,看不透你那点心思,杨新华多好的孩子,被你算计了,还他妈的跟真事样,逼杨新华签三年不许造船的合同,你他妈的离开厂为什么不等三年再造船,你不仅是个偷,还是骗子!”

    王胡子骂完一气,仍是一肚子气犹未尽的样子离开了,那老头真是个倔脾气,骑了十几二十里路,就是为骂自己一气。史同会跟着出来,王胡子已经上车骑出一百多米远了。

    被人骂了,史同会一时不知怎么好,信步走到大运河边,往来的运输船只不是很多,偶尔,有一只拖船拖了船队,沉重地逆水而上。

    康海青在中午也来了,带了两瓶酒和半篮子包子,史同会对吃饭马虎,有这些包子,热的凉的总能对付饱。

    “师傅走了二十多天,怎么还没动静,不会出意外吧?”史同会拿了一个包子塞嘴里,呜呜拉拉地说。

    “他那么大本事,能出什么意外,你想多了!”康海青不服气地说。

    “你什么时候来,不是准备让我一个人唱独脚戏吧?”史同会吃完包子,掏出烟自己叼一支,不忘扔给康海青一只。

    犹豫一会,康海青下决心似的说道:“师傅不让我来的,他说一山容不得二虎,我来了,撑不了多久咱们得干架,弄不好还要分开。”

    史同会不相信,他看向康海青说:“我对师傅的话坚信不移,对这句绝对不敢苟同,那么大一个厂,师傅在时还好,师傅走了,我连晚上去你舅舅家喝酒都不敢,生怕别人来偷我们的东西!”

    康海青不管那一套,反正师傅的话没有错,一定要听。到了晚上,史同会正煮了一条三四斤沉的大鲤鱼,切两个猪耳朵,一大摊炒花生,约了支书舅舅和摆渡的老康头正准备开喝。

    喝酒期间,舅舅交待说:“舅舅喜欢同史同会喝几蛊的事,不要在你娘跟前提,你爹就是喝多醉死的,成天对我叨叨的紧,我都不敢见她!”

    “知道了老舅”康海青答应是答应,但仍然能看出老舅对史同会好过自己。心里有些不平衡,但没有办法,师傅在县城好像还什么事要做,需要他当耳目。说不定还要请他一起行动。想到月黑风高夜,两个人影沿墙快行,然后“嗖”地一声飞身上墙。

    其实康海青心里,从楚梧棱收史同会为徒时就不高兴了,楚梧棱可是他冒险救的师傅,史同会凭什么捡便宜啊,两人天天在一块,史同会得多学多少东西,可惜,楚梧棱三番五次,把他从造船厂撵回去卖早餐,师傅的话,他不敢不听,只好十二分不情愿的回去卖早餐。

    现在看,史同会不仅占了师傅的便宜,连他舅舅便宜也占。

    看史同会说的可怜,康海青安排姐姐帮着弄几天早餐,自己在造船厂呆几天。当晚,康海青喝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工人已开始上班了。

    康海青刷了一半的牙,猛然想起今天建船台,造船要从船台开始,他顾不得头还疼,立即赶到船台,跟工人一起忙活起来!

    下午,又有人来订船,康海青参与全程谈判和最终签合同,有些东西不做时显得神秘,做起来与早餐差不多!

    史同会没发现这些,新船台养护几天开始上新船。康海青跟着工人干活,如果没有史同会喊他,他就像工人一样默默地干着,工人们对他印象非常好。

第二百零七章状子告大了

    笫二百零七章状子告大了

    四百多个摊主和门面租赁老板,浩浩荡荡开到县委,他们也不闹,打着小旗在县委门口静坐!

    旗上写着我要吃饭!

    陈书记今天在家,能敢到县委门口申冤的,肯定是被逼急,矛盾一时无法调和,他没指派别人处理,自己到门口找几个摊主聊过,居然是工商局长惹的麻烦,他回办公室就刘玉惠打电话,通知他立即到县委来!

    刘玉惠配了一辆苏联产拉达轿车,看到门口围满人进不了,把车在僻静处,自己准备跎过来,在人群里被陈书记叫住,共同听完几个摊主的申诉。

    刚上任一年多,正意气风发呢,勿然知道围在县委门口几百人是冲自己来的,立即猜到自己要完蛋了,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自己做的过头了!

    陈书记问道:“这事该怎么办?”

    刘玉惠淌一身的汗,他坚定地说:“应该向赖黑子赔礼道歉,是我儿子做错事在先,并立即在商品街设立工所小组,现场给各摊主办理营业执照,争取让商品街早日开业。”

    “你这不什么都知道吗?早先为什么不这样办呢?”陈书记痛心疾首,他把手指指着刘玉惠脑壳道:“你是党员,是干部,个人利益受侵害后,第一反应是用权力为自己谋好处,你想到没有,老百姓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呢,你看,你给我们党和干部抹了多少黑?”

    “是是,怨我,陈书记,我错啦!”

    “你自己惹的祸,先抹平再说吧!”陈书记把他留在当地,自己转身回办公室。

    秘书说杨新华求见,陈书记正想找他,吩咐杨新华进来。陈书记不高兴地说:“商品街的事刘玉惠做的太过份了,不怨你,但下次提前来找我,我可不是昏君啊,会认真处理的。别兴师动众,闹的政府很被动!”

    “这次可不是我搞的,我派夫人去制止也制止不住,怕你生气,赶紧来给领导赔礼。”杨新华说。

    “赔礼?”陈书记说:“赔礼你也拿出点实际行动,口头赔礼我不接受!”

    杨新华立即说,我不是买了二环路与临河路口的四块地吗?我想把二路到九连环村路口连接起来,重新修路。”

    “嗯”陈书记站起来走到窗户跟前说:“那条路有七八里长,实在破烂的不成体统,能替政府分忧,你的礼赔的够大,肯定还有什么要求?”

    “也没什么大要求,那条路修好后,我想叫刘梅路。”杨新华渴望着说。

    “哪个留,哪个梅?听着像女同志的名字,杨新华同志,咱千万不能把个人感情用到城市建设上?”陈书记喝完杯中水,自己去门后倒满。

    “噢”杨新华也学着陈书记到门后加满水说:“论个人感情,还真有些,你看咱平县路的命名,太政治化了,民主,解放,人民,建设…我想让平县浪漫一下,在这条路两边种满梅花,一年四季清香不断,所以叫留梅路!”

    “要是这样,我可以同意,趁天气许可,跟相关部门登记备案,开始动工吧,起名的事我去跟地名办打招呼,另外,上级给我们县委拔几台吉普下来,明天下午你找人来开走两辆,你替政府解决麻烦,政府也要表示感谢。”

    “是”杨新华告别书记,长出一口气。从发誓修路到今天,才两年多点,两年多时间里,发生了多少变化,刘梅又在哪里呢?

    第二天下午,关于刘玉惠的处份到了,免去局长职务,到果山镇工商所任指导员,原副局长升局长,程秩序升职为副局长。

    事情反差太大,整个事件中,杨新华没有刻意的去针对到玉惠,他修路也是为完成心愿。可是,陈书记给他的惊喜,除了车,还有意想不到的好处,程秩序升起来后,新时代与大运河两个集团,等于松开了脖子上们套扣,不在怕被勒死了!

    但是,陈书记怎么得知程秩序是我们的人的?自己没有透露,那肯定是陈书记调查出来的,对我们与刘玉惠之争作出的让步与平衡?这样不好,偷偷摸摸地带上了政治色彩。

    开来两辆车,杨金枝转来转去的说:“杨新华,这种车适合女孩子开吗,搪塞我的吧?”

    “先开着吧,车只是个代步工具,等机会来了,我先给你买辆适合的,现阶段连买到车都呕心沥血,哪有资格挑选啊。”杨新华无奈,车又不是青菜,能随便拣,他修这条路,一是为刘梅,另一个目的,确实是为的车!

    大姐杨花的小孩,先天性心脏膜瓣闭合不好,需要去上海住院治疗,黄书良攒的钱被结婚花光了,杨书记凑了一千五百块,只够四分之一的,陈计兵知道了这事,他手里不缺钱,但是他不能给,因为他给了,以后与黄书良工作上就没有争吵声。思虑良久,陈计兵把消息透露给杨新华,他相信杨新华不会小气,计较杨书记撵他出家门的事。

    杨新华让杨金枝给送了五千块钱,杨花带孩子去上海看病。黄书良也开始避开岳父母,跟杨新华接触,上级给平县六辆吉普车的消息,也是黄书良提供的。

    天热起来,杨新华已换上短褂,商品街已开业,最火爆的地方除了咖啡馆,还有妮妮的4楼学习跳舞的地方和五楼跳舞的地方。杨金枝宾馆内容干净漂亮,外部环境更是美的不可直视。受流动人口影响,八层楼的宾馆,只入住到一半。

    饭店也是,商品街的饭店是原来的十倍大,现在上座率也只有一半,除非有人办喜殡事情,饭店才能爆满。

    原来的酒店交给郑伟的一个徒弟管理,妮妮来到商品街后,与杨金枝邻居,两人如鱼得水,妮妮烧的鱼味道鲜美异常,杨金枝回家翻开菜谱发现,顺序,作料,火候,程序极为相仿,可见妮妮有多聪慧。

    杨金枝的手艺从菜谱上学来,一个没有做过菜的人,凭文字指点,味道与外表相差不大,总体显得呆板。与妮妮请的大厨做出的菜相互印证后,杨金枝手艺也精进非凡,可惜,妮妮请的厨师不是名厨,没能让杨金枝手艺上有进一步提升。饶是如此,经过杨金枝指点的红烧肉,萝卜烧鸡块,粉条炖野兔,生煎豆腐,猪油粉丝包…是吃了一次会想着下次的招牌菜饭!

    相应的,杨金枝在饭店里受欢迎程度,属于总统级别的,为人细致平和,连涮碗择菜的几名职工见到,露出从心里欢喜的笑!

    魏晨是造船厂的食堂班长,爱好钻研饮食制作,听传言正是味道的菜怎么怎么的好,不太服气,带两名下属来品尝,位晨与杨新华的关系好,杨金枝从小知道,两人在饭店大厅相遇,听到魏晨是专门来品菜的,立即给服务员说道:“给这三人免费!”

    “是”服务员毫不犹豫地答应,弄的位晨认为饭店是杨金枝开的!

第二百零八章去他妈的

    看到那个身影轻松推开长生哥家的大门时,进去转身把门关上。赖黑子脑袋一热,长生哥家只有他姐一人住。从他处的角度,可以看到欧复海关门时,还机警地打量周围。

    明显,这不是偶然,姐睡觉还不至于忘记关门。他看到身后有树,几下子攀到树衩上,看到欧复海轻手轻脚地穿过院子,走到屋门,屋门却在暗中打开,欧复海身子一闪进屋,那门随即关上。

    在意外发现巧英姐与人偷情的事之后,隔几天,赖黑子就知道了巧英与欧复海定亲的事,欧复海还是临河街卫生院长。农村男女对订过婚的男女之间,半眼睁半眼闭的。赖黑子本来一笑置之,不在理会。恰巧陈计兵有个同学顺道看他,谈起生产发动机事宜,陈计兵知道赖黑子正在生产发动机,赶紧打电话让赖黑子过来,虽然摩托车发动机与汽车发动机不一样,但同学说国家对生产发动机有相当政策,赖黑子不知相当政策什么意思,问陈计兵,陈计兵知道相当政策一定不一般,但真的相当到哪一步,具体是什么?也不太清楚。!

    三人谈完,赖黑子回去时,要经过临河街,临河街卫生院在街南头,几个字一下吸引了他,他停车下来,到医院里转一圈,在职员榜上看到了欧复海的照片,脸色苍白,尖下巴颏,有好色之像貌,此类人平时胆子一般,偷情时胆大包天!

    他在向外走时,正看见欧复海与一妇人开玩笑,眉眼如花,心底有说不出的满足。

    赖黑子已连续十天来在赖闫王村,逼着不愿出面征地的怀强,积极行动起来。

    窑场没有师傅,一直停在那里没烧,环型窑已烧熟的一部分,又被妹妹家监守自盗,卖了有三千多块钱,程二杆子发现后,直接来找怀强要钱要说法,怀强不信,跑到窑场看时,程铁牛爷俩居然已用新砖坯做了填补,正胆大包天的试烧。

    要钱没有,要命三条,妹妹出面跟怀强吵。怀强被连续气的心都不想跳。窑场又在妹妹手里,一点办法没有,天天有气无力,实在没功夫顾上征地。

    人处于低潮时,会借酒浇愁,怀强连买酒的钱也没有,怕赖黑子上门,天一黑上床睡觉,赖黑子气得砸半天门,无人理会!

    他在怀强门口来回走动一个多小时,看时间已晚,接近十点半,才决定回县城,没想到就看见欧复海,鬼鬼祟祟地出现在村路上,怀强以为欧复海还是去怀强家,便隐身树后,没成想到欧复海该拐弯没拐,直接进了闫长生的家。

    怎么办?

    赖黑子在树下来回踱步,安慰自己,或许,大姐不在家,是巧英姐借住。长生家简单,一个院子,两间泥坯厢房,后面三间主草房,盖的年代久远,墙皮脱落严重,三间主房的后墙在院外,赖黑子只想证实屋子里偷情的人是巧英姐,放轻脚步到后窗,后窗偏高,屋内幸福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却不是姐姐是谁?

    赖黑子失望地回到树下,因为这里能看清大门,愤怒羞耻不停地撞击他心头!要是长生哥复员回来,知道这件事,赖家的脸朝哪里放?赖黑子决定狠揍欧复海一顿,让他永远离开大姐!

    欧复海还真有些手段,直到一个多小时后才开门。赖黑子跟到村头麦场上,这里空旷无人,以前郑伟带他来与妮妮约会时,自行车都埋在麦草垛边的麦草里。欧复海也是这个主意,刚到藏自行车处,赖黑子从垛后闪出,一掌推在后脑勺上,羞耻与恨都在掌心,居然听到“咔嚓”一声,欧复海连哼都末哼,栽到在地。

    赖黑子暗叫不妙,伸手试鼻息时,哪里还有一点呼吸。去他妈的,身体被掏的够空,一招没撑住,去见阎王爷了,可看老祖宗传下的话多么有道理,万恶淫为首,如果欧复海好好的在卫生院当院长,会有如此之灾吗?

    只是这尸体怎么处理,赖黑子生气坐下,想了几个方案,最好的一个就是把欧复海弄到怀强的后院墙下,装作爬墙不慎,落地蜷断脖子而死。

    赖黑子力气大,身体灵活,背了欧复海来到怀强支书后院,伪装好一切,爬回院外,回想整个程序没落下明显痕迹,才开车回县城,他经常带夜班工作,半夜回家是常事,欧阳朵大着肚子,赖黑子怕惊醒她,影响胎儿发育,回来晚时自觉睡办公室。

    第二天,王巧英起来上厕所,一眼看到死在墙跟前的欧复海,攒了一夜的尿自动流出。天啊,昨天晚上也不是约定的日子,怎么不吭不响的又来了!

    人死了,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遮掩下去的,拖着两只湿漉的带尿的湿脚,喊醒了爹娘。

    人命关天,怀强也顾不得巧英脸面,村里人知道巧英订婚的人不少,欧复海摔死在他家院墙下,傻子也明白什么事!急匆匆开了大队部办公室,给派出所打电话。

    欧复海父母接到通知来时,看到怀强两人愤怒要冒出火星子的目光,甚觉无趣。儿子偷人闺女,栽死在人家,好说不好听。派出所给的定性也是如此,老两口默不出声地领走儿子尸体,没有再深入追究。

    临河镇派出所长不放心,私自走访了几个村人,结果有三人看见过欧复海翻墙进去,一个人看见翻墙出来!

    怀强邻居秦麻子,见过欧复海翻翻墙进去,也见过欧复海翻墙出来,他较疼爱巧英,不想给巧英脸上抹黑,一直摇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尸体被拉走,整个赖闫王村跟开锅的一样,议论纷纷。

    赖娟怎么也想不到,分开后睡了一觉,天明起来听说怀强家有人摔死了,她抱着看热闹的心去的,结果看到死的是欧复海,心被割去一半似的痛。见没人注意她,回家趴在床上偷哭一场,床上还剩一些欧复海的味道。

    别人家送鱼来,母亲来喊她,赖娟应一声,擦干眼泪开始忙活,娘看到她眼圈透红,像是哭过,追问怎么回事,赖娟见躲不过,只好说在怀强家吓的。

    娘跟着责备道:“女孩子家家的,看什么死人?去把鱼给妮妮送去吧!”

    拉了三百多斤鱼,平时感觉不到,今天,像拉三千斤般沉重。她想不通,刚在她身上吃饱的他,为什么又去翻巧英的墙,难说巧英身上有比她更让人着迷的地方?

    赖娟恨死巧英了,好好的男人,就躺在地上,成为一具尸体。

    一路上为欧复海无声地哭八回。也安慰不了自己,手绢已被擦的能拧出水来。

    妮妮见了,可心疼死了,她甫一抱住赖娟,赖娟就痛哭不止。

    妮妮能沉住气,由着她哭。被哭声引来的引来几个服务员,她们懂眼色,妮妮严厉地目光扫过去,那些想看热闹的人吓跑了。

    哭到痛快了,赖娟才说出原因,早上看到怀强家摔死个人,巧英的男朋友。

    妮妮嘲笑说道:“哭得那样痛,以为背着我哥找的情人抛弃你了,哪象看个死人的事?”

    一句话,差点把赖娟心赃吓出来。

第二百一十章搬家

    一辆小货车拉着郁夫人的私用东西,绝尘而去。杏花知道自己没有倚杖了,离婚不可避免。也可能说,她与郁以彤的婚姻走到了尽头!

    天渐渐黑下来,那辆小货车,早已到县城郁部长的新房子,卸好货回家了,而杏花,却一直倚着门,怀里的孩子睡的喷香!

    回屋后,放下孩子,她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到水壶边,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一场,温柔贤惠,贤妻良母,统统滚蛋吧,她根本遮不住长得丑的事实。

    哭了一阵,自己也想通,有了这个院子安身,郁以彤再把一万块钱给她,暂时生存没有问题,稍微等孩子大些,在学校门口卖茶叶蛋也能养活自己。

    马马虎虎睡一觉,醒来发现孩子的屎尿多,宝贝手蹬脚刨的抗议呢!

    上午十点多钟,郁以彤和黄大个结伴骑车回来,郁以彤把一个大信封递过,直接说:“钱已凑齐,今天星期天,星期一我们去镇政府,办理房屋过户和离婚手续!”

    面对连一点退路没有的处境,杏花连眼泪都懒得流,机械地同意。杏花想在冬天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幻想,时令不对。做了两年的梦,该醒了,好生活是靠自己努力的,不是依靠在男人身上。

    郁以彤没打谱在家吃饭,带黄大个子去一家饭店,他的愿望终于达到了,浑身有种卸下清担的轻松,他问黄大个子说:“喝酒吗?”

    “废话,借给你八仟块,连顿酒也不给喝,你也太讲究了。”黄大个子喝了两杯酒,看着郁以彤兴奋的样子,很不赞同,责备道:“操,不已那样小,杏花没工作,没生活来源,得有多苦?”

    “嫌她苦,你可以娶她呀?”郁以彤说完,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脸惊奇地说:“还真是的,你跟杏花倒是现成的一对!”

    黄大个子瞅着郁以彤,真诚地说:“我还真喜欢杏花,哥,我要娶她,你不难受吧?毕竟你们有过孩子,我做的是便宜爹!”

    “唉,离婚后跟谁我都问不着,她要愿意跟你结婚就结呗,便宜与亏都没别人,咱兄弟俩娶姊妹俩,他妈的,培训后认为以前咱们做的事混蛋透顶,现在认为刚工作时糊里糊涂,或许,几年后,对咱们今天做的事后悔不已!”郁以彤结完帐,送走黄大个子,自己骑车去县城的小旅馆,他要把离婚的消息告诉荷花,她叫荷花真有道理,荷花七月份盛开,每一个举起的花朵,像传递着一条条好消息。

    但房间门紧闭,找到老板才知道,荷花两天前,被一帮搞计划生育的人弄走了!

    “什么?”郁以彤郁闷死了,荷花告诉他,她在临河镇卫生院确定怀孕后一直被盯上,郁以彤认为在临河镇搞计生,自己才是一把,一直没把那事当事,现在想来,下边的行动都交给谭派的,自己忘记给谭派打招呼了,没有自己护着,荷花被抓走,极有可能!

    费了劲,找到荷花时,荷花已被流产,她被娘关在家里,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老母鸡!

    “他妈的!”郁以彤生气地在屋内转来转去说:“我去揍谭派一顿,你提了老子的名,他还让你上手术台?”

    荷花扑在郁以彤怀里,委屈地直哭。能结婚,比能生孩子,重要多了!

    办好一切手续,已经到星期三了,杏花把手续装进一个布包里,临河镇政府里人来人往,杏花站在门口,计生办在隔壁的院子办公,郁以彤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院子里的人与她没有一点关系,她一步比一步苦的回到家里,没离婚前,虽然郁以彤不在,院子里还有暖气。

    不已很快乐,在床上爬来爬去!荷花忽然想起创造她时荒唐的夜晚,多羞人,郁以彤播种子时的激动和生猛!可惜,那样激动人心的时刻,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

    星期天,黄大个子来啦,杏花开门,很意外地说:“郁以彤在县城的家了。”

    “我找你!”

    “找我?”反倒杏花不理解了,黄大个子挤进屋,先倒床上抱起不已说:“想儿子了,抱抱他”

    杏花红了脸说:“是干儿子”

    “干儿子,以前是,以后不是了!”黄大个子话说出去,眼睛倒不敢看杏花!他和郁以彤是兄弟,他能过的关,杏花不见得,她刚离婚,心里的苦恼烦恼还没过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跟郁以彤离婚,心里感觉你会娶我,你抽个空去我家一趟,争取我爹娘意见行不?”杏花毕竟不是女孩子了,她不敢在放手黄大个子的爱,放了,或许她什么也没有了。

    黄大个子买了礼品,直接与杏花回娘家,他对赖闫王村很熟,那时跟着郁以彤做过不少好事,故地重游,一切已皆非昔比。

    杏花离婚,家里没有人知道,冷不丁的说出,父母已经猜到是荷花插的一杠子,他们没能力管住自己的小闺女。对大闺女有愧,可是,这什么用呢?

    杏花的弟弟同意大姐嫁给黄大个子,但决不同意二姐嫁给郁以彤。爹娘互看一眼想,我们做父母的都管不了,你个小屁孩还要插手?

    娘跑回里屋,拿出一个玉躅递给杏花说:“你与郁以彤结婚时,我没看好,所以这个镯子没有给你们,我娘死时告诉我说,要等你认为他是你女婿时,才能传给他,现在传给你,我认可你与黄大个子的婚姻。”

    杏花毫不客气地戴上,她外公家以前是大地主,土改时自愿交出土地,私财得已保留一部份,荷花她们一出生,外公家就会送来一件值钱玩艺,她与郁以彤结婚时,等一个晚上娘都没有送东西给她|,今天才清楚,娘根本就没把郁以彤当回事!

    但是,全家对黄大个子一点也不见外,就像自家人一样,晚上两人回到临河镇,黄大个子也没有走,两人洗澡上床,毫不犹豫的把对方朝死里整。

    暴风雨过后的天气多么温馨,到处充斥着满足的兴奋。杏花想,这就是爱情了,没有高高在上的施舍,也没有死乞白眼的死缠,两人像两尾平静的鱼,相对吐着泡泡!

    天明,黄大个子去上班,杏花竟有了依依不舍的缠绵。

    “我晚上还回来,别送了。”黄大个子把不已递给杏花,推自行车向外走说“我看我得找领导谈谈,调我回临河镇,那样,咱们能天天守在一起了!”

    “有你已经知足了。”杏花嫁给郁以彤后,天天被嫌弃,自己努力地想让日子平和,树欲静而风不止,根源不在自己身上。

    黄大个子正骑车走远了,初升的霞光毫无保留地照着他的背影,像给一尊佛踱了金身,我佛慈悲,赐给她一个小女子无边的幸福!

第二百一十一章征地

    陈计兵约杨新华来赖闫王村看地,他开车赶到陈计兵指定的地方,陈计兵与黄书良已等在那里,三人握过手,陈计兵说:“赖黑子已经先来到,回家准备我们中午的饭菜呢!”

    “对了,这是赖黑子的老家,从今天开始,吃他的机会多了。”杨新华转脸看到路边真立着一块木牌,上书临河镇工业开发基地!“嘿嘿”笑着说:“两位领导好眼力,这片地倒是风水宝地,门前是公路,路这边是老鹳河,工人干活累了,晚上来冲凉洗澡,星期天钓鱼消遣两不误!”

    “是块好地方啊,赖闫王村老百姓的饭碗,现在起,交到我们手上,我们一定要把工厂经营好,换给他们一个金饭碗!”黄书良用手一划拉说道:“从芦苇塘子开始向北,拢共一千两百亩多全给你,好好干吧,我跟陈书记给你撑腰。”

    两人重新握一次手。

    说话间,路边又停几辆车,郑伟,程秩序,韩三虎,杨金枝与妮妮都过来,怀强才歪歪扭扭的骑着自行车赶到,他带着众人围着指定的土地转一圈回来,讨好的说:“各位领导,你们能相中的话明天开始征地,你们也看了,这玉米棒子快黄皮了,争取砍倒后就交给你们!”

    杨金枝指着公路与苇塘之间的空地说:“这一片留下来,弄个商业衔,我的宾馆和妮妮的饭店都要建在这儿!”

    陈计兵见杨新华点头,对怀强命令说:“立即回村,按预定计划开始征地!”

    杨金枝回到车里,她已经与杨新华换回了车,拿出纸笔,极快地画出草图啤酒厂,水泥电杆钢塔制造厂,电线电缆厂,铝合金厂,商业街…杨新华伸头看过,指着电线电缆厂说“把这个留在后面,他是极能做大的企业,后面有发展余地。”

    “是这样?”杨金枝擦掉两个名字,相互换好,她不知道杨新华从哪里看出来电线电缆厂能干大的,她相信杨新华就够了!

    赖黑子来喊大家吃饭,指挥大家把车停在打麦场上,步行回家。朝庄里走动期间,杨新华像回到某个梦里,这条路忽然熟悉起来,他非常惊奇地朝前走着打量着,越过村头窑场,不理会赖黑子的呼喊,借口去厕所,仍直直的前走,拐弯抹角地来到闫长生家门口,这路,这破旧的大门和大门后面的小院,像早早刻印在脑海里。

    他围着附近转一圈,哪里都隐约来过。他确定是第一次来,为什么熟悉呢?他是被杨书记捡到的,怎么捡的,在哪里捡的他是没有记忆了,这户人家确让他产生了一定的想法!

    “怎么去厕所不愿出来,赖闫王村的厕所比家亲吗?”程秩序同他开玩笑。

    一盆鱼,一盆鸡块,一盆鸭子,一大碗糖醋蒜,半盆蒜泥黄瓜,两瓶平县大曲。都是赖娟的手艺,刚洗好手,被妮妮拽过来介绍道:“这是咱赖黑子老总的姐姐赖娟。”

    对着众多人,赖娟仍是羞涩,赖黑子急忙打圆场说:”都是我朋友,以后在咱村建工厂,他们要经常来,你就象对我一样对他们就行!”

    “我不高兴时可以打你,他们呢?也可以打吗?”赖娟小心地开一句玩笑!

    妮妮说:”这里面陈计兵和黄书良大哥两人岁数大,又是父母官,他们两个免打,剩下的你随便打!”

    郑伟说:“如果你肯再加一瓶酒,一天可以打我两次。”

    杨新华没让加酒,下午要开例会,推荐厂长,指派会计,都是马虎不得的大事情。

    下午的例会上多了个韩七平,上个星期议的开发公司,一个星期时间,已初现骨架,韩七平是一把手,一把手必须要开例会。

    他的名字好找,排在最后一位,他坐在那里显得弱小。昨天晚上杨新华跟他谈了半宿,公司成立后的第一仵任务是去修环城路,图纸是杨金枝画的简易图,真的简单明了。

    第二件任务是在环城路与临河路交界的地方建四座大楼,公司总部,饭店,宾馆,商场大楼。图纸已经在设计中。

    升任一把手的人,还有一项福利,可以免费领一辆摩托车作为交通工具,韩七平第二天去赖黑子处领取。

    赖黑子给他一张条说:“去仓库推吧,颜色自选,想好啊,出了仓库不给置换!”

    韩七平兴冲冲的要走,赖黑子又喊住他说:“听说你家九妹大学毕业了,学的是设计,却还会俄语和英语两种语言,当真不?”

    “怎么不当真,我九妹除了丑点,脑瓜子可是一等一的聪明,两国语言算什么,越南话,香港话也说的顺溜!”提起七妹来,韩七平骄傲的像一只战胜的公鸡,脑袋高高扬起。

    “那好,我明天来个俄罗斯客户,让你妹妹来帮我当一天翻译!”

    “正好这几天闲在家,明天我把她带来!”韩七平答应后,去仓库领了车,推到门口警卫室,那里存有汽油,警卫班长给他加满油。

    回到商品街办公室,杨新华坐在那里等他呢,自己泡了茶在喝,见面就问:“你九妹是学习设计的?我今天早上听说,找你三哥与八弟,两个人都外出不在家,只好来等你。”

    “是学设计的,刚毕业不到一个月,分配到一个地级市工作的,她嫌地方小,准备去省城重新找工作!”韩七平不知怎么了,一会工夫,有两个人对小九妹感兴趣!

    “太好了,没有工作,简直太好了,走,你现在带我去你们家,找你九妹谈谈,能不能到咱们公司来工作?”

    韩七平摇头说道:“这个不好说,找她可以,先声明,我不能保证到咱公司来上班。”

    小九妹真算不上漂亮,个头一米六左右,微胖,脸盘子较大,额为右边还长一片胎记,暗红色,小九妹巧妙地用长发遮住,杨新华还是一眼发现,认真说道:“九妹能上大学,多亏了这块聪明痣。”

    小九妹一笑说:“你发现了。”

    “重要吗?”杨新华发现小九妹的脸儿潮红,一时不明事理。

    “嗯”小九妹说:“胎记是我的秘密,平时遮掩的很好,学校多少同学呀,半年后才有同学发现,咱们刚见面,你就发现我的秘密,你说重要不重要?”

    “我来介绍一下,这杨新华是你七哥的老板,大运河三轮车厂,自行车厂,摩托车厂,新时代门窗,家俱,建筑机械厂,陶瓷厂的几家总老板,你最好客气点,别惹他。”韩七平吓一跳,平时高傲的跟天鹅一样昂着头的小九姝,跟杨新华说话都带着调情的口吻!他不得不找茬拦住话头。

    “这么大老板来找我,有事儿?”小九妹依然没离开杨新华的话题。

    “是啊,听说小九妹才高八斗,特地上门来邀请,职位由你挑,工资一千一月,赠送啤酒厂,电线杆子制造厂股份。我先开出条件,不符合小九妹口味的,当场改过!”杨新华小心地说。

    “乖乖,平常人工资刚刚满百,这就上千块了,他看妹妹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工资与他一般高低,而且后面还有更吓人的条件,送两个工厂的股份!

    “真想请我,我也来个直接的,给我成立一家设计院,我只要设计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别的都砍去,怎么样?”小九妹昂着头,挑战似的看着杨新华!

    杨新华的本意是来请她做赖黑子的副总,现在有好多说外语的客户光临,给赖黑子带方便的,既然她这样决定,杨新华考虑一下答应后又添加道:”设计院可以建立,还想额外给赖黑子当副总,每月一千块钱的工资不变!”

    韩七平看杨新华是真的,也规劝自已的妹妹,小九妹嘻嘻一笑说:“那我先干试试,不行再把我撤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闫长生回家

    王巧英推开欧复海的宿舍门,好久没人住了,屋里的地面家俱上蒙一层灰尘。

    巧英的眼里涌满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出现一个一个泪水圈儿。

    属于我的欧复海呀,怎么就走进另外一个世界了呢,生命脆弱到抵不住一点意外。

    她和欧复海的第一次就是发生在这里。欧阳海哄她来看《红楼梦》,电影看完,带她来宿舍,大白天的,她放心的跟他来,倒他反身插门时,她的身子莫名的酥软,无数个夜晚,她探秘一般,把自身敏感地方摸个遍,遇到男人,仍敌不住轻轻的拥抱。

    欧复海很容易的得到了她!

    屋内值钱的东西,已经被欧复海爹娘收拾走了,剩下的东西乱七八糟,王巧英实在是想欧复海,跑来怀念一回。

    床也被翻乱,枕头下面露出半个本子,王巧英拿起来翻看半天发现,居然是欧复海的日记,她惊奇欧复海有这个习惯,还想看看日记里的自己是什么样!

    “嘭嘭一一”有人敲门,王巧英装好日记出来,敲门的自称新来的院长,他严厉地命令王巧英以后不要来这屋子,明天打扫干净当西药仓库,锁也会换掉。

    王巧英答应着,对着大门狠瞅一眼,以后,这里与她在也没半点关系了,舍着脸皮来这趟,拿本日记,也算没有白来。

    家里没有人,爹娘都在忙着征地量地分钱,她回屋掏出日记,细细地看着。翻了一多半,没有关于自己的半个字,都是某个症状,他试着服用新药,开刀手术乱七八糟的,这个欧复海还挺敬业的,如果不死,几年以后肯定是一方名医。

    太枯燥了,她都不愿在朝下翻。扔掉是舍不得,随便塞在床头枕下。

    欧复海死在她们家墙下,又有人看到过欧复海翻他们家几次墙头,她的名声一下毁了,以后肯定不会嫁着好男人了。

    有本日记枕在头下,像欧复海一直伴着她。一直到晚沉浸在对欧复海的回忆中,忘记了做饭,怀强兴冲冲地来家时,吃不上饭,狠狠地把她骂一顿!

    做饭期间,娘也回来,两人好久没有现在这样笑逐颜开了,地卖了两千多块钱,征地工作完成的好,政府奖励他们家三百,赖黑子也给他们家两箱平县大曲,五百块奖励,他们家重新摆脱贫穷,再也见不到爹娘的苦瓜脸了。

    晚饭煮了稀饭,蒸馒头,炒丝瓜,炒韮菜,怀强坐下一看菜就对老婆说:“赶紧快去炒个花生米,闺女炒的俩菜都不是喝酒菜!”

    “不是很久不喝了吗?”巧英惊奇地问。

    娘边捧花生米边说:“哪是不喝,是没酒可以喝,现在咱们又顺堂了,陈书记帮咱们联系赖娟的爹,派人去管理程家圩子的窑场,两下对半分股份,咱家跟程家拿百分之二十,程二杆子拿百之十,第一窑就分咱八百多,一个月烧两窑没问题,日子不可长算啊!”

    炒好花生米,怀强已喝上,他感慨地说:“还是当支书好啊,不然,这上好的平县大曲谁送?”

    老婆说:“土地分到户后,没有多少人理你这个支书,送烟送酒的人都快绝了,幸亏在咱村弄工业基地,找你当工人的,想在商品街开铺子的,你看这烟酒,够你连抽加喝到明年。”

    怀强仿佛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吱吱”地喝的得更欢!

    王巧英吃点东西,回屋洗脚睡觉,她想起那本记,又抽出来阅读,只翻两页,她一翻身坐起来凑近灯光细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我终于睡了赖娟,盼不到想不到的事情成真时,我只有用力,用力,再用力!”

    “哪个赖娟,哪个赖娟?”王巧英疯样在床前跳来跳去,怎么会睡赖娟呢?欧复海是院长,会看上赖娟那个丑女人?

    她稍微平静一下,又把剩下的日记读完,里面再也没提哪个女人!她翻回写赖娟那页纸看日期,是她跟欧复海上床后一个多月后的事,一个多月,新鲜劲应该没过去,欧复海居然背叛她,说明什么呢,他与赖娟早有私情,一直没有得手!

    终于睡了赖娟!

    王巧英一夜没睡,实在没法睡,闭上眼就看到欧复海与赖娟赤裸裸地缠在一起。

    天亮了,王巧英洗漱完毕,抓紧给爹娘做早饭,全村住家户众多,量地分钱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等爹娘吃过饭被会计喊走,她也锁门出去,她现在特别想见赖娟,看她身上哪根骚筋吸引了欧复海!

    闫长生家锁门,巧英又到村口苇塘,正遇见赖娟的娘,妮妮嫁给舅舅郑伟后,她改口喊赖娟娘为表奶,问过后,知道赖娟去县城送鱼没回来!

    真忘了,赖娟那个骚货每天都要去城里送鱼的!王巧英先回家,等一会再去,日记里的几个字,成为她心里的一根刺,疼的她念念不忘。叫赖娟的可不少,光赖闫王村里有五六个,附合条件的也有三个,她凭女人直觉,认准了这个赖娟!

    昨天一晚上没睡,回家后困的不行,朝床一躺,睡到下午,她马马虎虎地梳头洗把脸,直奔闫长生家,看到闫长生站在门口,闫长生也瞧见她,微笑说:“巧英妹子,好久不见?”

    “你怎么回来了?”王巧英有些惊慌,她的初恋,她每次在夜深人静折腾自己时,幻想的也是闫长生,他穿着军装,英俊,威武,像已经成熟的西瓜,多想扑上去啃两口!

    “嗨,也没什么,家里征地,你爹给部队打了电话,我们家只有我一人能签字,所以部队放我回来处理事情!”闫长生说着,赖娟从院子里走出,自然地给王巧英打个招呼!

    “我们先去看奶奶!晚上找你爹喝两杯!”闫长生的奶奶一直在二叔家,两只腿关节肿大,走不了几步路,她对闫长生兄妹俩的情况一直了解着,但也仅限于了解,她腿疼干不动活,自己也需要二叔家养活,哪有什么能力关心长生兄妹俩!

    闫长生去时,二叔和五叔都在,他们好像等很久了,看到闫长生把礼物放稳妥,二叔就说:”你来的正好,这两年你没在家,养你奶奶借了有上千块,你家是老大,又烧窑赚了大把钱,闫长生,我跟你说,无论你混的好孬,老人不能不养。”

    “借多少?”闫长生问。

    “一千块!”

    闫长生来看奶奶时,真准备了一千块钱,他看二叔太过份,塞了钱,客套两句走人,赖娟跟着他说:“你二叔和五叔还有小姑都是财迷,小而不严的别计较了,好歹咱也是几十万身家,而且,你看没有,奶奶已没有多少精神气,活不过多长时间了!”

    晚上,两人看完其它长辈,拎两瓶酒一只烧鸡到怀强家里,怀强已从赖娟嘴里知道长生要来,切了一斤猪头肉,一只猪蹄,炒一盘鸡蛋,一盘花生米,正等着他。

    上午在地里两人已见面,怀强一只手叉腰,毫无愧疚地对闫长生喊:“长生老弟,我给你们领导打的电话,呵呵,这分地款除了你签名,别人我不敢让签,要保证军人的权益不受侵犯,不能说说,要付入实际行动!

    闫长生感觉到了怀强正意气风发,他暗自冷笑,老爬鱼,就让你再蹦哒几天,咱俩的帐,早晚会算回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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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村演义介绍:
在县医院门口丢了二儿子不久,父母因病相继离世。
闫长生为了养活妹妹妮妮,学会了编席,逮鱼,养家禽,小日子刚要有起色,妮妮又被支书怀强的小舅仔郑伟强奸。
闫长生因没开窍,不知强奸的深意,依然像往日一样,天天忙着。
而在医院门口丢失的闫长生二哥,已大学毕业,被造船厂当书记的爹给弄进造船厂,他已经有了杨新华的新名字,因造船厂要造轮渡,杨新华的设计图纸被选中,在造船厂一举成名。
原来的造船厂设计组组长陈计兵,因工作调动,去了政府部门任青年书记,杨新华当了设计组组长。南方兴起了水泥造船,平县造船厂为赶上新材料造船的科技前沿,也派杨新华与胡秀果四人去兴化学习,学习期间杨新华与胡秀果两人渐渐萌生了爱意,回来后被二姐发现,二姐知道杨新华是捡来的,也知道父母亲的初意,是让姐妹三个中的一人嫁给杨新华,二姐一直偏心杨新华,不想眼看自己的菜被人吃,不停地逼迫父母.......三村演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村演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村演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