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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村演义全文阅读

作者:正在入定     三村演义txt下载     三村演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一十三章尴尬的见面

    魏晨结婚,杨书记和老婆被当作重要人物,与厂里另外几个干部,安排在位晨父母住的房子里坐席,作为领导,邻居,他们俩去的较早!

    昨天晚上,杨新华与杨金枝带孩子回家,老两口没有像往日偏激,把杨新华向外撵,但是,也没搭理杨新华,对杨金枝与小平河亲切,杨新华如同散养物种,走走坐坐任其自然。

    他们不明白,杨新华在乡镇企业当厂长,怎么赚的钱买车?关于杨新华的事在杨家一直讳莫如深,无人敢提的,杨新华在书记心里只是乡镇企业厂长,跟他的县城八大支柱企业书记无法划等号!

    魏晨的爹瘸着一条腿不方便,外面的事情也懒得问,他坐在书记边上,悄悄地问:“听魏晨说,新华这孩子出息了,该把这孩子招回来,这孩子可怜,没爹没娘的,又被你赶出家,你不怕他记恨你下半辈子?”

    又是戳在书记的病根上!

    杨书记不高兴地对位晨爹说:“再胡说八道的,你信不信我不喝这杯喜酒了!”

    “我信我信”位晨爹赶紧站起摁住书记。当初,位晨的爹,吴叔,还程阳的老公,三人在造船厂被称为三大锤。

    造船厂那时以造木船为主,木船关键用的东西,一是铁钉,二是麻秧腻子,这两样东西都是铁锤砸出来的。程阳老公打铁算一把锤,吴叔与位晨爹砸麻秧腻子是两把锤。

    只是后来,程阳的老公在打铁时,突发心脏病去世。魏晨爹也不小心一锤走空,砸中自己膝盖!

    来喝喜酒的人越来越多,外面热闹起来,杨书记也看到杨新华带着杨金枝来了,他们两人没有到主屋里来烦他。

    老婆推他,小声地说:“金枝跟新华都过来了。”

    杨书记明白昨晚他们俩人为什么回家,就是怕今天在喜事上碰面尴尬,杨新华什么时候会算计了?季厂长也被安排在主屋,他一进门就神秘地神秘地说:“牛逼啊,杨新华又创造个奇迹,送两床缎子被,行三百块钱喜礼。”

    “啊一一那么多?”魏晨爹也吓得站起来,惊奇地望着众人说道:“都知道他跟魏晨两人要好,也不能行那么多礼啊,况且杨新华结婚也没办!”

    杨书记愈加担心杨新华,当个乡镇企业厂长不知天高地厚,贪污受贿眼下风光,万一事发进去几年,杨金枝与平河怎么办?

    回家后心里仍不舒服,杨花一家三口过来,他心情才变得好些,小女孩起个男孩名,叫船船,明显是讨老丈人高兴的。

    杨书记抱住船船,船船不认生,谁抱他都乐意,杨花脱开身,给爸和黄书良泡好茶放好,杨书记突然问道:“你们与杨金枝私下走动不?”

    杨花不知爸葫芦里卖啥药,点头承认说:“经常走动,给船船看病的五千块钱也是小金枝给的。”

    “噢一一”杨书记愈发认为杨新华是贪污了,他借钱给杨花,肯定有讨好的味道在里面,给将来回家铺路。哼,自作孽不可活,杨书记当着闺女两人的面什么都没说,等闺女走后,杨书记给老婆说:“杨新华胆子太大,他一个人上班,还得养活金枝和孩子,又买汽车,又借钱给杨花,钱从哪里来,估计在贪污,见了金枝,你要侧面提个醒,杨新华是进局子进顺溜的,别哪天又滑进去。”

    “好吧,我知道了”老婆停顿一会,又分辨说:“这些天我在琢磨,新华这孩子有良心呢!他是厂长,讨老婆不是容易的很?咱闺女大着肚子,他不见外地收留,你说,他不是在报恩是在干什么?”

    杨书记暗暗地嘟嚷一句:“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让老婆给打水洗脚,他要睡觉。

    造船厂现在的生意红火异常,每两天要下河一条船,手里的订单压一大摞,工人工资可以保正,还月月发奖金。一些手眼灵活的,纷纷朝造船厂调动。

    杨书记头脑还清醒,他同季厂长商议,不是实在抹不开的人情,坚决推辞。

    造船厂有钱,季厂长是个爱干净的人,把厂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楼房,车间都重新粉刷,绿化乔木也修剪一新。

    唯一显示凌乱的地方,是造船车间,十几个船台一字排开,有的刚开始搭架,,有的正扎龙骨,还有的巳浇铸完毕,等凝固期一到,立即下水。

    冯研作为主管,她可不是呆板的人,三天两头跑到码头,跟装货的船老板聊天,了解他们需要的,改进自己的不足。她手里现在的图纸,跟原先从兴化带回来的图纸,已大不一样,这张图纸下来的船,样式好看,装货吃水后阻力小,行驶快,虽然价格比别的船厂稍贵,凡懂行的老板,宁愿缓两天也要到造船厂订货。

    设计革新小组走了杨新华,又去掉杨颖,史同会也停薪留职,办公室也只剩下冯妍,胡成良,胡秀果。三个人干往天六个人的活,造以往任何时侯也没有过的吨位与数量!

    今天是冯妍的生日,胡秀果早晨上班时,送冯妍一只玉镯子,冯妍看标价七百多,不愿收,胡秀果笑她说:“姐,我是女的,又不打算娶你!”

    倒说的冯妍不好意思,当场戴上玉镯,胡秀果说:“晚上咱去商品街金枝西餐厅给你庆生。”

    “可不行”冯妍也听说过商品街开一家西餐厅,只是听说,没有去过。但胡秀果已送她镯子,说什么也不愿胡秀果在破费,她说要是让她请客她就去。

    胡秀果同意了!

    六点半,两人准时赶到金枝西餐厅,进门就遇见陈计兵与江波,两人手挽着手,说不出的亲密。

    “真的巧啊陈组长,听说你升到临河镇党委书记了,哪天给陈组长贺贺喜。”冯妍瞥见江波的肚子,有些失望,她默默喜欢陈计兵两年,一肚子的爱还没漏出一个字,陈计兵调走了!

    江波主动和她们握过手,说声我们还有事情,两人出门上车走了。冯妍盯着吉普车开远,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

    “怎么了妍妍姐,弄么繁重的工作也分不了你的心,还念着陈计兵?”胡秀果开玩笑的说。

    ”别说我!”冯妍转过头来,一报还一报地说:“妹子,你跟杨新华去兴化一个月,桃色新闻传的满厂飞,你别告诉我,你们是清白的,自古无风不起浪!”

    胡秀果想到那疯狂的一夜,红着脸笑道“说你的,扯我干吗?”

    “努,平县地邪,说曹操,曹操就到!”冯妍向后示意,杨新华下车,正朝她们的方向走来:“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冯妍问。

    胡秀果一把拉住冯妍威胁说:“你要走,看我明天还理你不?走,咱们进去吃饭,给你庆生。”

    西餐厅在二楼,整个二楼的主色调是白色,两人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四只眼睛紧盯着楼梯,良久,没见杨新华上来。

    “可能在下面喝咖啡了。”胡秀果松口气地说。杨新华找她几次,她都躲着,最后,杨新华只有按月给她寄汇款单,当初的一百块啊,现在已收到杨新华给她的四万多块了,她也是平县明正言顺的小富姐。

第二百一十四章按节奏来

    第二块选好,二十七座楼房地基坑,全部是杨新华买的挖机挖的,这部挖机配给韩八球公司的,由郑伟的三个哥哥轮班开,说来也怪,三个哥哥自从进了公司,人也没以前的怪戾,有时也开始讲理,多数时仍然不讲道理。

    二哥说:“你那辆旧摩托给了大哥,凭什么薄我们兄弟俩,起码你一碗水端平,让我们做哥哥的挑不出刺来。”

    郑伟问五哥道“你什么意思?”

    “跟二哥一样!”五哥说。

    “真是的”郑伟有车后,摩托车放家里没骑,大哥到他们家吃饭,硬是把它骑走。嘿嘿,这一骑,骑出事来。

    两辆摩托车,便宜些的也要八千块,郑伟当然不缺这八千块钱,只是被讹到头顶,满肚子不顺蹚而已。这是自家哥哥,真的无可奈何!

    去摩托车厂里推出两辆,在门口警卫室加满油,两个哥哥比赛般的窜远了。

    韩八球是全程见证者,见不可一世的郑伟被讹的没脾气,不由地哈哈大笑。他拍拍郑伟的肩膀说:“走啦,喝酒去,今天我请你!”

    两人到商品街正是鱼味,要一盆杂鱼贴饼子,四个小菜,一瓶平河贡酒,红盒红瓶,十八块一瓶。

    郑伟说:“受了两个哥哥的一肚子气,赚你一顿酒喝,值了。”

    韩八球笑着说:“我这兄弟八个,个个混蛋过,但都是对外的,自己兄弟之间相互照顾,没有谁含糊过,你看,你这老兄弟,被哥哥讹的喘不过气,你郑伟呀,平县名人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喝酒,别取笑我了!”郑伟把酒分两碗到了,端起来与韩八球碰的“叮当”响,一口气喝干,韩八球也陪着喝完,说:“看来今天一瓶酒是不够了,服务员,再拿两瓶。”

    两个人喝三瓶酒,把桌上的菜吃个精光,郑伟抓住韩八球的手说:“八弟,好久没这样痛快了,谢谢你。”

    斤半酒醉不着郑伟,却让郑伟睡个好觉。半夜时分被哭醒了,他奇怪地坐起来,妮妮也醒来,听着外面哭声凄惨,两人相互望望,不知怎么回事。

    妮妮拉灯,郑伟穿鞋下床,打开卧室门,又踢蹋哒哒的穿过长院,哭声是从门外传来的,一边撕心裂肺的哭,一边砸门。

    这是怎么了,郑伟刚打开门,二嫂子朝他猛扑过来,不是手快,及时抓住二嫂手腕,肯定要被狠打一巴掌的。

    “怎么回事?”郑伟避开二嫂,外面地上放一张床,二哥像一块肉饼血乎淋拉的贴在床上,爹娘和侄女静静哭的半死不活。

    村长大哥过来告诉他,二哥得辆新摩托车,高兴地在打麦场上骑来骑去的炫耀,不知道哪里来的疯狗,从车前窜过,二哥一惊,错把加油门当熄火,大油门撞上队屋的山墙,人飞起来有七八米高才落下!”

    郑伟什么话也没说,给爹娘磕了三个头,又到二哥床前跪下,磕一个头。最后走到二嫂跟前跪下说:“二嫂,你想怎么处理后事?”

    二嫂愤恨的说:“郑伟,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是你给你哥弄的摩托车,你哥才撞死的,现在问我怎么处理后事,你太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妮妮也换了衣服,看到眼下的情况,知道被讹巳跑不了,她对二嫂说:“郑伟的意思是你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特殊要求,什么特殊要求,不给我们孤儿寡母的五千块钱,你在村里买房子归我们,我是不让下葬的!”二嫂提出了她认为合理的条件,但是,她肯定没考虑到郑伟,更没有考虑过郑伟的无辜与冤枉,她想的完全是自己的利益。

    妮妮说“二嫂,二哥的死是二哥骑车撞墙的,不是郑伟让他撞墙的,与郑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二嫂惊异的说“妮妮,你不能不讲理,没有郑伟给你二哥买摩托车,你二哥拿什么撞山墙,骑自行车能撞死不?郑伟明明是杀人凶手,铁板钉钉的,妮妮,你不可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我欺侮您”妮妮实在无语了,她熬到天快亮,给刘峰打电话,让他立即带警察来九连环村,评评这个理!

    郑伟让徒弟准备了早餐,刚吃完,来了四辆警车,法警对尸体检查完毕后,刑警把二嫂及一干现场目击者审问一番后,要求到案发现场实地查验。

    “我们可是费了半夜劲抬来的,目的没达到呢!”二嫂出面干渗道。

    刘峰没有来,那病黄脸警察威严地扫过二嫂说:“只要是命案,没弄清楚死因前,任何人干扰警察办案,都以凶犯嫌疑人论处!”

    郑伟说:“有什么条件等警察弄清死因后,咱们两个谈,我现在也跟去!”

    四个警察不等郑伟与二嫂说完话,直接抬起床的四角,把他装进警车,直接奔郑集驶去。

    警车到案发地点,地方派出所警员也去一大摊,人命关天。录口供,找目击证人签字,忙活半上午,警察开出的证明是意外身死。

    黄脸警察喊来村长及二嫂,训道:“以后出现命案,要第一时间报警处理,当事人是农村女人,你村长每天回头向外,也跟着不知天高地厚地胡闹。这起案件幸好有目击证人,事实清楚,如果是谋杀,你们私自移动尸体,是扰乱办案,帮罪犯破坏证据,犯的罪就大了!”

    “是是,以后知道了”村长二哥无端被训,紧张的额头淌满汗水!

    最后被叫上车的是郑伟,黄脸警察与郑伟认识,郑伟徒弟众多,经常有打架斗殴的进局子,郑伟不停地去警局了解情况,因此,与众多警察交好。

    “我只能帮你到这样,你二嫂不讲理,农村这类妇女极多,顾不过来,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着看,实在不行了,再给我打电话!”黄脸警察说完,与郑伟握手告别。

    警车走远,郑伟回过头喊了村长二哥,父母亲,二嫂子到一边说:“二哥的后事我出面操办,二嫂提出,要我那房子和五千块钱,二哥走了,你们还要过日子,我反正没给别人,不过五千块钱我给爹娘手里,二嫂你每个月去拿一百补贴生活!”

    村长二哥说:“郑伟说的合情理,我支持这样做。”

    二嫂低头想半天,也同意了。

    郑伟掏出钥匙递给二嫂说“这是房子的钥匙,钱,我等晚上回家去筹集,明天或后天准交到爹手里!”

    “我不管你交不交,我按月去领,看他们敢不给我。”二嫂蔑视地说。

    郑伟一直听说二嫂对爹娘不太好,从这一句语上,彻底看出了,他要接爹娘去县城,爹娘一直不敢答应,估计是要等他们同意,大哥二哥的孩子要人带的!

    村长二哥刚要抽身去找吹喇叭的,厨师,二嫂一句话让二哥村长僵在那里。

    “我要全尸下葬,不去火葬!”二嫂说。

    “这满村都是废除土葬,推行火葬的标语,整个事件经过二哥支书全程参予了,说这话是想把二哥的支书也撸下来的。”郑伟也不想去火化,在强硬的政策面前,就没敢想过土葬。

    二嫂说:“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们家郑老二不火化。”

    二哥支书说:“不火化不行,现在镇政府刚成立了殡葬改革小组,手底下的人强硬的很,能不能埋下去很难说,但埋下去一定会扒开再去火葬的。”

    “埋下去还会扒开?”二嫂子陷入了沉思,

    “火化的话,后事我给办,如果你坚持土葬,这事太大,我问不了,我只有回去筹备钱,二哥的后事你自己操办吧。”郑伟不是威胁二嫂,实在不愿与政策对抗。

第二百一十五章犹豫之间

    史同会没想到,善恶分明,该回报时,一点都不少。当初想挖坑让杨新华跳,从造船厂离开,三年内不能涉足造船业,杨新华做到了,而他自己,却陷入窘境。

    季副厂长同胡子主任大清早来到造船厂,把他当初逼杨新华签的合同给他看,明确地说:“合同面前人人平等,你现在必须关掉这个造船厂,否则,厂里开除你的公职,并报公安处理。”

    送走他们一行,史同会犹豫着,开除就没有一点后路了。不想被开除,这块地已被厂里盯上,以后麻烦肯定越来越多。

    光胡子一个人就够难缠的,他又与杨新华交好,哪天喝多了都会拾缀季厂长来找事。

    晨风不停地吹动史同会的乱发,阳光也在他身上反复抚摸,做一个决定,居然在运河边坐了一夜,史同会艰难地站起来,他心灰意懒,没想到昨天把心中的难处,说给康海青,康海青竟然说:“营业执照改我的名,船厂归我了。”

    言下之意是你史同会可以滚了。

    史同会恶向胆边生,想做了康海青,M的,想整吃我,想想你有多大的命!

    一夜过后,史同会已经没有当时的勇气了。康海青不比吴叔和小酒鬼。他在县城根基深厚,村里能人众多,干不过陈计兵,未必不能灭了他。经过建造船厂一事,他慢慢学会了比较,自己无论从个人努力,家庭背景上,扛不过陈计兵,也扛不过康海青。

    唯一能讨主意的,只有爹了。他骑车回家,娘正在晾晒衣服,这段时间忙,他一直没回家,娘的头发已白了大半,没有梳洗,就随便的挽个髻,松散在脑后。绳子高些,娘费些劲把衣服搭上后,又小心地整理到她满意。

    “娘一一”史同会喊一声,娘转过脸,问他吃饭吗,你爹在屋里下棋呢。

    爹见了他,把棋抚乱。

    史同会知道爹一直生气,生两个哥哥的气,生他的气,生造船厂杨书记的气,生所有人的气。

    除了生气,爹也只好下棋了,他们爷俩一样,连一个下棋的对手找不到。每一盘棋只好一个人下。

    他把自己的遭遇给爹说一半,爹摆手制止了他说:“自己去做,不要跟我商量,该死该活各安天命!”

    从没想到,爹不知是说话少的原因,还是岁数大了,居然哑嗓子了。他看爹的眼光空洞无光,一时不知该怎么好。

    大哥一只裤腿卷高,另一只裤腿卷低地进院子,他一眼瞥到史同会,扯道:“老三回来了,我摸了两斤小龙虾,七八两小鱼,等会你去弄瓶酒,咱哥俩好好唠唠!自己开造船厂,咱爹就是偏心呀,天下老子疼小的,真没办法啊,上天我去上班,迟到的自行车不能进厂,放厂门口,不知被哪个王八蛋偷走了,老三,不能白回来一趟,得送我一辆自行车!”

    大哥还要唠唠叨叨往下说,史同会巳没有耐心听,点了两百块给大哥,又跑到二哥门口,给二嫂两百块。

    走时,偷偷地给娘两百。怕大哥二哥知道后到娘那里抢。

    剩下的,也只好去找小解,他站在门口,想自己也混了几年,身边连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都没有,想来,自己也只有如此悲哀了。

    一个优秀的男人,不仅要勇气培养对手,更需要培养左膀右臂,因为许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需要他人为自己解决难题,更要为自己赚钱。

    按这个标准,他忽然发现杨新华是足够一个优秀的男人,M的,资源都跑到对手那边去了。他生气地一掌打在路边的法国桐上,手掌隐隐生疼。

    小解换了便衣,两人朝商品街的正是鱼味走。这边开业后,史同会没有来过,他带着新鲜感进去,真的被震惊了,底层散座,比酒厂那边大了两倍不止,吧台边上有大楼梯,上下客人络绎不绝,想象的出,二楼肯定包间众多。

    小解认识的人多,两人对面,小解不停地与熟人打招呼,他像个从农村上来的人,坐在那里不安地自斟自饮。

    小解今天格外抓面子,两人刚喝一半,有个熟人,先给他们俩买了单。本来借酒浇愁,这下竟然成真,真的借小解朋友的酒浇愁了。

    他去卫生间时,正好与里面出来的位晨碰面,他躲闪不开,强笑着与魏晨打招呼。

    魏晨说:“同会弟,厂里工人都骂你是汉奸,卖厂贼,你胆子真大,还敢公开露面,不怕被哪个工友放狗,咬去了你的老二?”

    “还是爱开玩笑!”史同会暗骂魏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又比老子强?老子怎么说为是一厂之长,你算干嘛的,还不是杨新华的狗腿子?

    魏晨“哼”一声,重新整理一下衣服,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昂首阔步的走了。

    狗腿子还理直气壮呢,真是气死人不抵命。

    史同会回到小解对面,正看到吧台前,妮妮与魏晨有说有笑地谈着什么,魏晨刚才与他说话时的冷傲,此时荡然无存,只剩下谦恭。我他M的还不如一个女人!

    史同会没有了喝酒的兴趣,一个食堂班的班长,对他竟然带理不理的,不就是会做几样菜吗?老子没学此道!要是学厨师,他妈的,起码要做你位晨师傅。

    小解知道史同会一直与杨新华不对付,怕这位大舅哥又出什么馊主意,让他对付杨新华,提前给他打招呼道:“那个杨新华属猫的,有九条命,越整越硬朗,现在成气侯了,以我目前的身份,整不动他了。”

    史同会不甘心地点头,想起自己与陈计兵去胡子叔那里接杨新华时,杨新华还是个孩子,青懵懵的,怎么就混到连小解也不敢惹了?

    小解继续说:“以我的经历认为,能惹的去惹,不能惹的就避开,即使有些不舒服,也只能自个忍受,我哥,你认为呢?”

    “不这样还能怎样?”史同会不愿低头,可警察妹夫都认怂了,他更没得说了。气呼呼地与小解分手,感觉全世界的人都跟他过不去。

    出饭店的门,转头看见隔壁的咖啡馆,虽然没有喝过,多有闻名,腰包里有钱,便大咧咧地进去开洋荤,里面的装修色调是统一的米黄色,显得高贵雅致,门内站一女孩,给他鞠躬,问道:“先生,是住宿还是喝咖啡?”

    “喝咖啡!”女孩秀美多礼,他的心情大好起来。

    女孩手一指,他看见有两个吧台,一个背景墙上挂了四个钟,分指着世界各地的时间。真会设计,这简单的想法,把一个宾馆的面向,由本国变成了面向世界。

    喝咖啡的人真不少,他一眼扫过去,看第二排靠墙的位置坐着杨新华,他面前放着一杯咖啡,还冒着热气。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史同会走到杨新华对面坐下,杨新华并没有发现他,依旧认真地翻着记事本,偶尔,还要在上面记着什么。

    “小三子,挺忙啊?”他示威似的说。

    “噢,史同会一一”杨新华抬起头,惊异地问:“听说你升宫了,干的还顺手吧!”

    “那是老皇历了,我已经办理停薪留职手续,自己单干”史同会在工厂,陈计兵走后,一直以杨新华马首是瞻,突然间作为对手,平坐在杨新华对面,说不出是该骄傲还是该把以前的恨稀饰的淡一些。

第二百一十六章分就分

    笫二百一十六章分就分

    正好,师傅楚梧棱回到造船厂。当晚,康海青和史同会陪他喝茶时,康海青说:“我与同会商量过了,准备分开!”

    “怎么分开?”楚梧棱离开这里后,回到河北老家,结结实实的办了一个更大的造船厂,生意红火的都想不到。

    “还能怎么分,这块地是我舅舅给我找的,他滚蛋就行了呗!”康海青自信地说。

    “凭什么是我滚蛋,我建船厂时,你在城里卖包子,噢,眼看着大把大把赚钱了,就想着踢我,自己吞独食!”史同会根本不卖康海青的那壶酒钱。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倒是康海青,看见自己与他舅舅交好,十分不爽罢了。

    康海青说:“师傅在这里主持公道,咱们还是早日分开的好,人家说一个槽不能拴两个叫驴,何必硬拴在一起呢!你看,上条船订好的价,还差三千你让人开走,谁给你那么大权力?”

    那个人是康海青的舅舅打的包票,康海青也知道,但康海青没发表意见,骑车上衔买菜去,硬把难题留他史同会!

    既然今天康海青提出分家,史同会知道拢不到一块去了,他提出一个条件说:“让我离开也行,你得让你舅舅给我另找一块地方!”

    “分家就是分家,你得把你手里的七条船的合同留下,剩下的账该怎么分就怎么分,至于让舅舅给找地的事,你跟舅舅处的比我亲多了,地的事你自己去弄!康海青知道自己的话舅舅不听,昨天下午就让母亲来缠舅舅,分开后绝不能在康家渡村给史同会包地。

    当着师傅们面,分家倒没有猫腻,史同会硬是分到二万三千块钱,本来该分三万多块的,几条船的尾款都算在他头上了。

    史同会离开时,给师傅磕个头说:”师傅,你先在康海青这里呆一段时间,这里吃住不愁,我现在没固定的地方,等我稳定了,在来接你!”

    师傅同意了史同会的决定。

    史同会在村商店里买些礼物到唐支书家,认为让他重新划块地易如反掌,谁知唐支书叹气拒绝了。

    怎么办?

    包不到地,史同会没法子建造船厂,他一下感觉陷入四面楚歌境地!

    “呵呵!我们的大厂长还有可怜的时候呀?”唐支书的小儿子唐萝卜得意的笑道“大厂长,看在你可怜巴巴的份上,我决定把河对岸的一块地包给你。”

    “河对岸,真的?”史同会瞬间高兴起来,他继续说:“我有个条件,就是决不跟任何人合作,这一次真的伤心欲绝了,算是交了一笔学费!”

    “那不行,我费劲拿来的地,不能没一点好处啊?”唐萝卜据理力争!

    史同会拿过合同看一会,上面写的租金是一千块钱一年,他想了一下说“我可以每年多给你一千块租金,签个三十年合同!这样总行了吧?”

    “才多给一千,康海青要是知道我这份合同给你,他会不会每年给我两千呢?”唐萝卜轻蔑地一笑说:“实话给你说,另外给我三千一年,签三十年合同!”

    两人争到最后,史同会每年给康萝卜两千六百块完事。唐萝卜得意地笑起来,昨天他知道史同会被分出来后,以爹的名义到对面签下这块地,目的就是赚史同会一把。二千六,差不多两人一年的工资,成天喊我康萝卜,经此一事,知道我这萝卜是水心的了?

    试想,谁有他那个能耐,仅仅签下一个合同,就挣下两个人一年的工资呢!

    坐老唐头的船过河,折些树枝,先把那块地插出囫囵,康萝卜说:“怎么样这块宝地,比河对岸的大一半吧!”

    “是的,地方挺好,上下几里地,都没有这样好的地方。”这一点,史同会承认,但是,他忽然对康萝卜也起了戒心,康萝卜能租倒地,他为什么不试试呢,路对面的地比这更大,有大汪塘,杨树林,芦苇,还有从防洪堰到河边的一段老堰头!

    交好地,第二个程序是拜访大吴庄村支书吴长征,史同会专门买一箱新出的平县特曲,五块钱一瓶,搬到老吴支书家。

    老吴支书挺厚到,实在。他说他不能收史同会的酒,没给史同会办过事,无功不受禄。

    “就一箱酒!”史同会承诺说“明天,明天一定找支书办一件大事!”

    “哟,还会先预定啊?”吴支书说:“好吧,我等着明天你求我”

    没有地方住,史同会骑自行车回县城,从大吴庄到县城才十三四里路,以前没走过,康渡口的人去县城都走那边,他们讲究什么隔河十里远。

    屋里七八个月没住人,灰尘有一指厚,费一个多小时工夫才打扫干净。洗澡换衣服,他第一个想去看的,是老对手杨新华,那个瘪犊子混成什么样了,他妈的,他要趴下,老子得请他去正是鱼味好好喝一顿。

    拐上二环路,等着他的是一条崭新的马路,黑色柏油在路灯下泛着油光,路两边密植梅花,还真特别,平常的路边栽着一茬子杨树,还没有过这特色,梅树,梅树,政府还真是,从哪里弄来的,肯定花费不少。

    等看到繁华的商品街时,史同会心里惊讶死了,杨新华真他妈是个人材,居然弄得比主城区还热闹。

    那天心情不好,跟小解来正是鱼味喝酒时,走的是商品街那头,过桥不远就是正是鱼味,咖啡馆。这头不一样,商品街主区,两边商铺林立,还有菜市场通天带夜经营,路上人来人往,异常兴旺。

    除了《正是鱼味》咖啡馆,他去过的两个地方,居然还有西餐厅,茶馆,蛋糕店,乖乖隆的冬,煎饼卷大葱,还真有胆大的,连电影上有的也弄来现实中。

    正是鱼味的不远处,还有一家回民菜馆,门面跟正是鱼味没法子比,史同会想,老子现在又不缺钱,要去就去最好的地儿。

    在楼下大厅的散座,要了一锅鱼,两个凉菜,一瓶地瓜烧,这地瓜烧也是平县酒厂的一个老品牌,比平县大曲贵一块钱。

    散坐要照顾下小夜班的工人,因此,要到夜间两点左右才关门,时间充裕。刚吃一半,勿然看到陈计兵与一个女人进来,那女人肚子巳显怀,平空猜的话,应该是陈夫人,散座里吃饭的人不多,陈计兵他们并没有去打量别人,点一盆鱼与一盆羊肉,两碗米饭,很细致地吃着。

    史同会没想同陈计兵打招呼,应该是当厂长久了,身上散发着领导者的沉稳与大气。他们吃饱后就走,史同会不停地朝他们坐过的位置看过,那里已经被服务员清扫干净,好像他们从来没有来过!

    杨新华第一天上班时,他和陈计兵俩人去接的,陈计兵给他说过,这小子是东南大学毕业的,来头大,造船厂缺的就是人材,将来保证混的比我们强!

    事实证明,大学生就是比他史同会强!史同会吃好饭出来,大批的工人已下班,他妈的,一瓶酒喝下去三四个小时,明天还要去吴支书家,该回家睡觉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憋屈的闫长生

    小别胜新婚,从怀强家喝酒回来,闫长生与赖娟两人都有些迫不及待。屋子里的动静一直到半夜才停止。

    “怎么哭了”闫长生感觉到赖娟的眼泪落在自己胸口,伸手摸到赖娟的脸。

    “唉一一”赖娟无论怎么努力,眼泪仍是止不住!她想的是欧复海的死,他的动作与前戏都比闫长生老练多了,像受过训练,总让她欲罢不能!

    “我回去申请复员,我们不在分开了”闫长生当然以为赖娟太过想他,女人心软,流眼泪是正常的。

    太阳一竿子高时,俩人才醒,赖悄娟说:“丢死人了,从来没有那么晚起床,等着给妮妮送鱼呢!”

    “今天我送,我也好久没有见她了,孩子会走路了呗,今天我这个舅舅得掏份见面礼。”闫长生高兴地在一边嘀咕。

    “你准备给多少?”赖娟问。

    “一百行不行?”闫长生按照两年前的参考标准,往大了说。

    赖娟说:“我点好给你,到时情给就行,你别管多少!”

    昨天赖娟已经给他透过底,家里有几十万存款,赖闫王村没有人能超过他们家,赖娟还说,他爹最近准备盖房子,要两家一起盖,二层小楼!

    闫长生不同意,自己的房子由自己来盖,不准备麻烦丈母爷!

    洗好脸,两人对望,闫长生心疼的抚摸着赖娟说:“昨晚没怎么着啊,你都黑眼圈了”

    赖娟也笑他说:“没看看自己,两只大大熊猫眼!”

    闫长生骑三轮车,赖娟和鱼在后面,按赖娟指示到商品街,闫长生对县城也熟悉的,但不知道有这条街的存在。

    妮妮在柜台算帐,一眼扫见了闫长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出来抱住喊:“哥,回来怎么不打个招呼?”

    闫长生任由妮妮抱一会,赖娟佯装生气地说:“滚回家抱你自己的男人去!”

    “小气样!”妮妮擦干眼泪,赶紧回柜台给郑伟办公室打电话,说:“哥回家探亲,在饭店呢,中午来饭店吃饭。”

    “我知道了,你陪长生哥聊天吧,我通知黑子也过去。”郑伟正好在办公室,愉快地接受了夫人的邀请。

    交好鱼,赖娟到柜台拿钱,妮妮依着纸条的数字点给赖娟。闫长生不解地问:“妮妮,你也不请示老板,直接就给赖娟了”

    赖娟拽着他的手臂摇着说:“傻样,妮妮就是老板!”

    “…”闫长生张大嘴巴,妮妮清完帐,带着他和赖娟一层层往上爬,二层三层全是包间,四层有人学习跳舞,五楼是舞厅!他还真小瞧了妹妹,管理着一栋大楼,连服务员加厨师有五六十口子!

    离吃饭时间还早,妮妮建议道:“走,今天难得俺哥来,讹他杨金枝几杯咖啡喝。”

    “什么咖啡?”赖娟常来正是味道,对隔壁的咖啡厅,西餐厅,茶馆几个名字抬头即见,但没机会出入过。见妮妮笑迷迷的朝隔壁走,心里已猜到什么。

    杨金枝身边多个小九妹帮设计后,自己轻松多了,上午清完账去卫生间,出来看见妮妮,迎上去说:“大上午的,怎么有空?”

    “我哥来了,没喝过咖啡,来开顿洋荤。”妮妮坏笑着说。

    杨金枝抬头看见闫长生,赞佩道:“大哥还是军人啊,真的威武,里面九号包房坐,小巧。”跟着,她向服务员指示说:“九号包厢四杯咖啡套餐。”

    没坐一会,杨金枝和服务员一起进来,所谓套餐,就是多一小碟夹心蛋糕,闫长生见杨金枝不住地搅动咖啡,自己学着也搅动一会,终忍不住好奇,端起来喝一口,又苦又烫,忍不住全喷在地上。

    “烫着没有?”妮妮和赖娟急着上前,闫长生吐过,脸孬的通红。杨金枝没当回事说:“让服务员清理,咱们换十一号坐。”

    每人喝过两杯咖啡,才到吃饭点,几个人鱼贯出门,赶上杨新华下车,他上午在找陈书记要发动机制造政策,从陈计兵说出制造发动机,赖黑子着迷样找杨新华,杨新华也只好一次次地求见书记县长。

    从杨新华下车,闫长生就盯着看,两人走进握手,杨新华好奇的问:“咱们以前见过吗?”

    第一次见面,闫长生没有杨新华放的开,被动地立在一边。妮妮给他介绍说:“这是杨新华,八里堡农具厂厂长兼书记。”

    两人握过手,闫长生自我介绍说“我是妮妮的哥哥闫长生,请问,你是赖闫王村的人吗?”

    杨新华想到那天去赖闰王村时的熟悉味,费劲地说:“现在还不知道,但我知道的家是造船厂。”

    到三楼包厢坐好,赖黑子与郑伟相继赶到。闫长生己知道饭店是妮妮的,也是郑伟的,对妹夫不敢轻视,妮妮告诉他赖黑子也是四个厂的老总后,惊奇地问:“你个黑小子是怎么混的,我小时候的跟屁虫,居然敢比我强!

    杨新华一顿吃下来,一滴酒没喝,他在赖闫王村遇到的那户人家,名字也是闫长生。他问过几个赖闫王村的土著村民,闫长生家以前,确实走失过小孩。如果对得上号的话,闫长生与妮妮都该是自己的亲人。

    吃过饭,杨新华跟赖黑子去厂里有事,杨金枝去赖闫王村,赖娟闰长生跟妮妮回家见孩子。妮妮的丫头叫美美,保姆抱出来时,赖娟及时递给他一把钱,出乎意料之外,那叠钱至少有一千,他也没看,一把塞进美美的衣兜里。

    郑伟也跟来,他泡茶端上茶桌问:“回家来想干什么?”

    “家里土地被征收,村长怀强给部队打电话,说明了情况,领导让我回来处理,我还没复员,处理好马上归队。”闫长生尴尬,妹妹都混成大老板,他还是士兵,心底下多少有些失落。

    闫长生路过工业基地时,兴奋地对赖娟说“让妮妮帮帮咱,我也在这里开个大饭店,让你做老板娘,今天看见吗,妮妮与隔壁那家老板娘相处多欢,什么原因呢?因为人家对等,富人对富人,咱们就像个小瘪三!”

    赖娟摇头说:“这里已经规划出一条商业街,里面有妮妮开的第三家分店。”

    “好啊!”想到妹妹把饭店开到老家,自己脸上也有面子。尽管第一个创业计划跟妮妮顶牛,也没生气。围着窑场转一圈,见苇塘被分为七部份,十分不解,赖娟给他解释“苇塘大部份已被烧砖用土用成三米深塘了,现在就是赖黑子派挖机取河中心土,分成小块为的好抽水。”

    赖娟也显功似的说:“三分之一的苇塘已经成深水塘了,我在里面放上了很多鱼苗,每天我除了投放玉米碎,还花三分钱一斤买青草投放。”

    闫长生不相信似的,在汪塘边折一根芦苇试水,真有赖娟说的三米深,挖过的塘子边上砌了石头或水泥块。

    “嗖”地一声,闫长生重重地把手中芦苇扔进水塘,立即招来诸多鱼嘴在芦苇附近喋动。“乖乖,你放多少鱼啊,一水面的鱼嘴,冬天会冻死不?”

    “切”赖娟蔑视他道:“五叔欺负我,偷偷在咱们菜地打井浇水,不想打口热水井,水温都烫手,我准备买台水泵,冬天抽进鱼塘。”

    闫长生惊喜地拽着赖娟去菜地,亲手试了那口手压井,果真是水温烫手,闫长生嘱咐赖娟说:“取消你那朝鱼塘抽水计划,现在南方鱼塘都用打氧机,投料机喂鱼,明天我让战友去给订两台。”

    赖娟忙不叠地答应了。

    老天饿不死瞎鹰,五叔能打出温水井,却不知道怎么利用,哈哈,妮妮,你当你的饭店老板,我要让赖娟当个温泉渡假村老板。

第二百一十八章合作愉快

    陈计兵抓工业,黄书良工作重心放在农业上,他带一帮支书村长跑南方花木基地,让他们开眼界的同时,也长了心,一时,各村都开僻不下十亩土地试种花木,唯有程二杆子,做出跟人不一样的计划,他弄出一百亩地,准备过年种意大利杨树苗。

    反正都是试验,种花与意大利杨树都差不多,黄书良批准了!

    中午,他与陈计兵吃食堂。陈计兵上任后,第一个整顿的就是食堂,铺地板砖,吊天花板,把大厅与包厢弄的像新房,比饭店更干净整齐。外来领导吃过一次,赞美一次。有两个书记回去后,立即学习他的做法。整好后,还专门请陈计兵去吃一顿。

    陈计兵从不强调各部门领导来检查时,吃工作餐,但食堂整的比饭店卫生后,除特殊情况,招待基本安排在食堂。

    江波八个月后,被杲绍辉批假养胎,她二话不说地跑来平县,陈计兵也不避祎,每天光明正大的带着她吃工作餐。

    不太会做饭,江波对吃要求的也不挑剔,基本上做熟,有油有盐即能满足,味觉明显低于妮妮,杨金枝。

    陈计兵第二件整顿的是,镇政府全体干部中午戒酒。需要招待的部门报批黄书良处,精确到几人参加,几点结束!

    没整顿前,各个部门十点多开始,相互约酒,整个下午办公室里多是酒鬼,好多事情办得笑话百出。不仅是他们镇,政府的各部门都大约如此,陈计兵只是开了先例。

    宣布中午戒酒令的第二天,副镇长王成带着三个村支书,和往天一样,喝得东倒西歪,摊两点钟上班的,他三点半才来。

    有好事的,对禁酒令有抵触的人,立即通报了陈计兵,陈计兵亲自到副镇长办公室看过后,召开了镇两委会议,在会上,重新宣读了戒酒令,然后,当场解除王成的职务。

    王成的哥是进了常委的,陈计兵也不怠慢他,开除决定做好后,立即驱车到县政府,先把前因后果先汇报清楚。王成鼓励了陈计兵。等晚上王成醒酒后去大哥处,被狠甩一个巴掌,大哥气得骂:“哪怕你是贪污,搞女人被撸,我王家都认栽,他妈的,因为贪一口酒,你真的是…”

    但他始终没有给陈计兵打电话求情。

    三个跟他一起不信邪的支书,也被一一撸下。

    陈计兵落下绰号,铁面书记。黄书良把外号说给他听,陈计兵没计较。起码镇政府工作效率上去了,以前的推三拖四的现象一件也不敢发生,不仅陈计兵铁面,黄镇长也是,摊你办理的事情不办或办理不好,黄镇长一查到底。他曾在公开会上讲,老百姓的事你不给办,办不好,我给你记下来,你家肯定要有事要办的,结婚,生孩子,孩子上学,升职,喜事殡事总会有的,我可以严令政府工作人员不去参加你家的事,因为什么,因为你拖老百姓的腿,不给老百姓办事情,该有这个报应。让你尝到被针对的滋味!

    镇长也跟上书记的步伐,工作人员谁敢怠慢,陈计兵与黄书良仅仅来半年,可以说临河镇政府工作人员的态度,服务效率全平县绝对第一!

    中午,食堂有黄豆炖猪蹄,炒豆腐干,豆辦酱烧小鱼,素炒茄子四个菜。食堂的菜在晚上才丰富,江波喜欢啃猪蹄,自己要了一份,又让陈计兵要一份。

    食堂的饭票是花钱买的,因此,陈计兵买的心安理得!

    下午,陈计兵要去工业基地,估计晚上不回来,黄镇长表示知道,平时没什么紧急事件,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的下来。

    在工业园区临时办公室,陈计兵看到小九妹与杨金枝设计的总图纸,四个工厂大门设计为四种风格,高矮不等,各有韵味。

    按计划明天上午进行土地交割,杨金枝设计了一个奠基仪式,县委陈书记到场铲第一锨土,陈计兵上午已在黄镇长处备案,可以喝招待酒,镇里去十二个人现场服务,都备过案的,可以喝酒。

    派人找三遍,怀强不在家。陈计兵对怀强这人说不上好,但遇上征地事宜,急需支书出面,人却不在。陈计兵却记住了王怀強。村长闫年自动跟来,他说怀强去程家圩子了,没在,土地已经完全包到手,不耽搁明天的奠基仪式!

    程家圩子?陈计兵不太高兴,皱着眉问:“上午不是电话联系过了吗,说好下午开碰头会的,怎么还跑?”

    闫年不想告怀强的状,话已经说漏嘴,不好改回来,特别陈计兵直视过来的目光,威严又认真,吓得他不敢说谎,只好把怀强在程家圩子有个砖厂的事说了。

    哼!陈计兵什么也没说,闫年倒是觉得他说了千言万语。悻悻地告辞回村。

    办个砖厂?支书虽说不该一心二用,但上面也没明文规定,支书不可以发家治富,等哪天有时间,肯定要去看看这个砖厂。

    他内心里想的是,赖黑子家在赖闫王村建个砖厂,怀强才跑到程家圩子的。

    时间定在明天九点,红绸,铁锹,白手套,剪刀样样齐全,鞭炮呢?他检查着,杨金枝进来说:“鞭炮和奠基石在库房了。”

    韩三虎过来请示说:“等一会在公路上立钢管横牌,两个横牌相隔十里,都写临河镇工业园区?”

    “必须的”陈计兵头也不抬,他正在审视杨金枝撰写的明天开会程序,

    “这是我的第三把火,千万不能出差错。”陈计兵只要烧好三把火,以后的工作肯定会顺风顺水的,就怕你头三脚踢不开。

    韩三虎答应着去执行。

    江波喜欢苇塘,约了小九妹两人去钓鱼,到跟前看到,有几个人弄一条小船,在汪塘里面装打氧机,江波知道这个汪塘名花有主,吐了舌头要走。闫长生过来说:“那边的塘子还没放鱼,可以去钓。”

    江波看他一身军装,说话似乎不假,跟小九妹远走几步,找一处适合的地方下钩子。

    苇塘里的鱼从未被人钓过,小九妹的钩子一放水里,连串的浮子瞬间沉个彻底,小九妹以为水深,浮子放浅了,急着要提出水面改动,她一用力,才只知道已经被鱼咬钩,一个努力向上提,一个用力向水深处拖,尼龙鱼线蹦紧,手中竹竿也弯成半圆。

    “江波姐,快来帮忙,肯定钓到大鱼了”

    江波经常钓,有经验,她把手中安好蚯蚓的鱼杆递给小九妹,边接过小九妹们渔杆说:“找个离这远点的地方钓吧,我来对付它。”

    小九妹依言挪开十多米开始撒米,然后下钓,原本想偷学江波对付大鱼技巧的,谁知钩一入水,浮子就动,连钓七八条鲫鱼和黄骨鱼,听到江波喊,抬眼看时,鱼已被拽到水边,小九妹扔下鱼杆,鞋也不脱,直接下水把鱼提上岸!

    “估计有三斤多?”江波走上来拿掉鱼钩说:”晚上让妮妮给我们做糖醋鲤鱼吃!”

    两人又钓一会,江波怕陈计兵久等,提议回去,背上渔篓没走几步,闫长生五叔与另一汉子拦住二人。

    江波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五叔下午出来割草,正看见小九妹提一条大鲤鱼塞进渔篓,五叔眉头一皱,便想打那条鱼的主意,怕一人势单,返身回家喊了邻居赖三,他与五叔一样好吃懒做。

    “不干什么”五叔说:“在我家鱼塘偷了鱼想走,哼,哪弄么容易,把鱼倒下来可以不追究你两人的罪。”

    “你家鱼塘?不对吧,刚才那个穿军装的小伙子让我们钓的!”小九妹看江波肚子大,主动背起的鱼篓。

    穿军装的小伙,五叔知道肯定是闫长生,脸皮不红地说:”那是我家小孩,他说的不算数,快,把鱼倒掉让你们走!”

    “我要不倒呢?”江波看见闫长生已装好机器,带一帮人朝这个方向走,感觉闰长生不是个撒谎的主,硬绑绑的说。

    “那你就走不了”五叔说着,伸手向小九妹背后硬抢。

    江波伸手抓住五叔的手,顺势一带,同时脚下又使个绊子,五叔直接来个狗抢屎!

    赖三一看,这还得了,老子在外面都是欺负人的主,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别人欺负了,丢不起这人。走近江波几步,马步一跨,出手就是黑虎掏心。

    江波怀着孩子,不想与对方碰力。巧妙地闪到对方背后,狠狠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赖三一下子趴到刚起一半的五叔身上。江波趁势一脚踏上赖三后背,说道“我要不是今天怀着孕,能把你们两个地痞,打得连下半辈子见我都躲!滚一一”

    赖三说:“姑奶奶,你把脚拿下来我们好滚。”赖三知道这个女人是高手,看似普通的一脚,却正踏在腰眼处,脚后跟处略一用力,他全身酸软,一点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第二百一十九章郁闷

    赖黑子生个儿子,一个多月了不办满月酒,生儿子是高兴的事,欧阳朵催了他几遍,他仍在思考中。

    太他妈巧了吧,夜里失手弄死欧复海,凌晨他生个儿子,相貌清奇,面色白净,半点不随他!

    “预产期还差一个星期,怎么就提前了?”赖黑子装一肚子疑心问医生,生怕欧复海死雄投胎报复他。

    医生说前后十天都属正常。

    “那也不随我啊?”赖黑还问。

    医生看着欧阳朵笑,笑的赖黑子起毛,他分辨说:“我敢担保,她不会有别的男人的!”

    “滚一一”欧阳朵翻他一个白眼。

    医生说:“不是这意思,她妈白白净净,孩子不光能随你,也可以随他妈!”

    赖黑子仍解除不了疑心,工作积极性大打折扣,费九牛两虎之力争取来的发动机制造权,征地,图纸一类准备工作早已就续,就是他提不起精神。

    这个项目,是陈计兵跑几趟省城给他争取的,动用了好多关系,迟迟不动,陈计兵不放心,例会结束后,喊了杨新华追问原因。

    赖黑子没什么好说的,答应第二天开始,韩三虎早做好了准备,第二天开始撒白线,垒墙,修路,忙的不宜乐乎。

    杨新华第二次来新工地,看见赖黑子仍神情恍惚,猜他肯定有难言之隐,赖黑子话少,常此以往,容易憋屈出精神方面的疾病,决定让他和小九妹出去釆购设备,赖黑子欲想拒绝,张半天嘴,最后还是闭上。

    赖黑子安排人买车票,自己回家收拾东西,杨新华通过礼芬,给欧阳朵请个保姆,急忙去开车接了人,送到欧阳朵家,欧阳朵生过孩子就没上过班,家里收拾的还挺干净。

    赖黑子去公司交待事情去了,没在家。

    保姆开始打扫卫生,杨新华忽然问欧阳朵,赖黑子是什么时候有精神负担的。

    “生孩子那天,欧阳朵肯定的说:“之前一直好好的,那些天他帮工业园区征地,每晚都会去赖闫王村,那夜十二点我肚子开始疼,我一时无法联系他,只好喊我姐来,等赖黑子来时,我已经进了产房。”

    杨新华记住欧阳朵生孩子的日期,又开车跑到妮妮那,让妮妮查查那天赖闫王村发生什么事情。

    妮妮好查,她是赖闫王村的,而且还有个天天给她送鱼的姐姐。

    那天是赖娟生命中的重灾区,欧复海离开她以后,摔死在怀强家。妮妮一问,她毫不犹豫地说出:“那天是个笑话,临河卫生院的院长,大半夜的爬支书家墙头,不小心栽死在怀强院墙里。”

    “王巧英?”妮妮惊问。

    “警察调查时,有人看见院长经常爬怀强家墙头,那巧英已经跟院长订婚了”赖娟说。

    “早让他们结婚就好了,唉,一条人命啊。”妮妮有些惋惜地说:“这个院长肯定是个性欲亢奋的家伙,蔫儿坏肯定做不出这样的事!”

    “性欲亢奋?是什么意思?”赖娟似懂非懂的问一句。

    妮妮白了她一眼说:“死赖娟,你跟我哥早已不清不白的,瞎问什么?”

    “好妮妮,告诉我倒底什么意思!”赖娟有点急切。

    看赖娟不似作假,没好气地说“性欲亢奋的人,可以夜夜都要,每夜两三回不嫌累,蔫儿坏不行,好几天才要一次,一次都让你死去活来。”

    “快说,郑伟是不是性欲亢奋?”赖娟开玩笑地问。

    “给我滚一一”妮妮把鱼钱摔给赖娟,转身在身后展示台上拿一瓶汽水,递给赖娟说:“堵上你的嘴吧!”

    赖娟嘻嘻笑着去了。

    闫长生早上回部队,一夜间两人没怎么睡,难说闫长生也属于性欲亢奋?那欧复海更是,在她身上已经折腾两次了,还要去爬王巧英的墙头。

    怎么忘不掉这欧复海呀?赖娟告诫自己,必须要忘记欧复海,记住了他,自己的生活就会岔上一条苦难之路。

    男人最忌讳头顶发绿的!好像闫长生更是小心眼。

    妮妮见到杨新华时,如实地把赖娟的话学了。

    “真奇怪啊,两下没什么关联啊,赖黑子怎么就精神不定呢?”杨新华自言自语,妮妮听了不去打扰。

    南方来人预订建筑机械,中午杨新华招待,打了半天电话,几个人都有事情,郑伟两桌,陈计兵更多,四桌,程秩序工商局一桌,下边所里也有几桌。赖黑子出差,大部分工作被欧阳朵接过来,中午也是好几桌接待。

    还好,南方人不太喝酒,一个人陪,也把百多万合同签了。

    建筑机械厂中午来几拨客人,提货的订货的都有,本来安排正好,这桌客人是突然冒出来的,下车后,安排在金枝宾馆休息的,南方人事业心强,说下午还要去室内门厂,杨新华中午正好检查到他们厂,当一回救火队员。

    听说还要去室内门厂,正好家俱厂厂长吴常贵也在饭店招待,去敲门问了,果然下午有一拨南方客人,看来没错了,他们不知道两个厂隶属一个集团,相距甚近。

    南方生意如此之好,我们能不能组织一支建筑队闯南方呢?

    想法一冒出来,按都按不下去,下午,他电话联系上陈计兵,相约去喝茶。

    “喝茶?”陈计兵建议说:“弟妹那咖啡馆环境幽雅,适合谈心,茶在办公室天天喝,没兴趣!”

    “行,六点半,咖啡馆。”放下电话,杨新华盯着中国地图南方位置,那里的竞争肯定激烈,要派一员大将过去,谁合适?韩三虎,韩八球?

    陈计兵来,江波一定是相跟着的,杨新华先来,选好了一个包廂。三杯咖啡和三碟蛋糕端上,陈计兵先喝一口说:“外国人喜欢的东西,不是每一件都差劲,比如咖啡,绝对是好东西。”

    杨新华也喝一口,他对这玩艺外行,但喜欢里面的苦焦味,见江波挑了蛋糕吃一会,喝一口,悠闲自得。对陈计兵说:“这次去德国弄设备,见识了两样新东西可以引进。”

    “什么新东西?”去时也邀请陈计兵了,陈计兵正忙着烧第三把火,实在没空。

    “一个是美国的肯德基,另一个是自动取货销售方式,自动取货销售方式我在资料上查了,也叫超级市场或者说超市。”杨新华说。

    “你想复制?”江波接过话头说:“省城也还没有这两样东西,你们这还是小县城耶。”

    “怎么,又瞧不起我们乡下人啦?”杨新华开玩笑说:“这两件事就目前情况来看,还有点超前,今天找你来,是商议想派一支建筑队,打进南方市场。”

    江波激动地说:“杨新华,真佩服你,刚刚还要引进来,转眼又要走出去,你当厂长真亏了,你该去当县长!”

    陈计兵望着老婆追问道:“什么意思,是说杨新华的能力比我强?我才是镇委书记呢?”

    江波伸舌头一笑,喝完咖啡,又敲桌子喊来服务员,又上一份,杨新华说:“晚上还有鱼汤泡米饭,你不准备吃啦?”

第二百二十章吊丧

    郑老二的死,在郑集够轰动了,没想到吊丧那天,把整个郑集村的人又轰动一回,前来吊唁的人排成队。

    郑伟出来看见,立即找到管事的支书二哥,商议道“二哥,这不行,赶紧再找个写字好,能收钱的两个人,增设一个帐桌。”

    几百个徒弟,整个开发公司,各个厂的高管,多与郑伟关系匪浅。杨新华开车来时,第二个帐桌刚设好,排长队等候的人还没弄明白,杨新华已经写记完两百块钱。

    乖乖,得知郑伟有朋友上两百,都跑过来上账本上查看。他们与郑老二关系够铁,咬牙上五块十元,人家出手两百。

    赖黑子开着车,车上带了四个兄弟,剩下十名兄弟全部骑摩托车,大阵仗一下吸引众人眼球,有眼睛毒辣的村民,一下认出,暗叫“天哪,平县十七弟一下来十五,郑老二死的可不亏!”十五个人经过杨新华身边,依次打招呼握手,弄得众人都羡慕杨新华,那家伙肯定有点身份,平县十七弟起码给那人面子!

    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一辆吉普车上下来了陈计兵与黄书良,黄书良与郑伟关系不错,郑伟亲二哥的殡事,也跟过来。村长二哥抢先上前握手,口称陈书记黄镇长。

    连镇长书记都来吊唁,郑老二可死是死了,怎么还无限光荣起来!活着时,可没见他认识哪个屌领导。蹲在树下的老人有不少人认得书记镇长,确认不是假冒的。

    程秩序来得晚些,上午有点急事,他开辆桑塔纳,停在陈计兵车后,穿着制服下车,村民都吓一跳,心里充满疑惑,什么时候规定,办丧事也要办营业执照了。

    村民有人认出,那是工商局副局长,不是来办执照的,应该也是来吊唁的,你看又跟出两百块钱的人握手,咦,交游好广啊,连书记镇长都握手,平县十七弟,乖乖,看,好多排队的人都跟他握手。这小子,礼薄上登记的名字叫杨新华,来头肯定不小。

    等程秩序行好礼,杨新华说:“程局,你来晚了,我们等你好长时间,你看你得拿出点诚意吧。”

    “听这话音,中午我请酒呗,不然,难以平息你们众人的怒火!”程秩序很明白,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一顿饭。

    众人都夸程局敞亮。

    程秩序说:“去正是味道,八十块钱标准桌”

    江波从车里伸头说“老弟,那都是上个月的老皇历了,金枝妹又帮妮妮设计了两个菜,现在已经升级为一百块钱超标准桌了!”

    “好好好!我还没吃过超标准呢,今天咱们就超标准!”程秩序的车在最后,他的车一动,所有的车都可以动了。

    他们都开车走。赖黑子下午要出差买设备,也跟着走。

    车子都停在饭店门口,杨新华的停在金枝宾馆,杨金枝主要精力放在赖闫王村工业园,很少在宾馆,杨新华每次来,都要来替杨金枝检查一番。

    这次进来,一眼在众人中,看见胡秀果跟小举在喝咖啡,杨新华小心地走上前招呼说:“小举,胡秀果!”

    胡秀果本来咬住嘴唇不理人的,见到杨新华到跟前,还是忍不住点头,并招手让服务员送上来一杯咖啡。

    杨新华坐下后,看着小举说:“小举啊,两年不见,小举出落的真漂亮,后面得有一排人追吧,有中意的吗?”

    小举红着脸点头承认说:“是咱们厂的,原先你的部下史同会。”

    “噢噢,史同会一一那个家伙,小时候,我们非常要好的。”杨新华很惊讶,以小举的人材,岁数,配史同会亏大了。小举才十七八,而史同会二十多岁。不知道那个吴婶怎么会点头同意的。

    胡秀果看起来成熟了,咖啡厅半明半暗的灯光,映的胡秀果的肤色迷人,带着幻想颜色。不少男性的目光都朝胡秀果脸上集中。

    “乱看什么?”胡秀果不满地向杨新华抗议。她不是始乱终弃的女人,把第一次给了杨新华,别人再也进不了她的心,这么大的姑娘,父母早急得要上天,她却不急不躁的等着。

    杨新华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咖啡喝光说:“说明我的品味高,会欣赏美女!”

    小举和胡秀果都翻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杨新华也不在意,他掏出来一个信封塞给胡秀果说:“把他捎给你哥,我很难见到她,见了她也不愿理我,我有事先告辞。”

    “我哥?”胡秀果的哥哥在烟酒公司当经理,给他捎什么信?信封没封,胡秀果打开掏出来一看,又是汇款单。立即装回去,也明白了杨新华报怨的话,不是说她哥,而是说她。

    这个人太讲信誉了,当初仅借他两佰块,光这一个月的分红,她马虎扫上一眼,接近一万块!

    吴小举试探性地问:“杨组长追过你吧?”

    胡秀果转移话题:“小丫头不是有史同会吗?又对杨新华动心了?”

    “不理你了,有你在,他会看上我?”吴小举被戳中心事,立即羞红了脸。

    杨新华离开她们,朝酒店二楼包厢走,与简厂长走个顶面,简厂长也去郑伟二哥家烧纸了,跟他们一样没在那里吃饭,自行来酒店喝。

    “酒厂又推出一款新酒叫泥马贡,泥瓷壶装,十二块钱一瓶,推出去后就供不应求,今天晚上,给你与陈厂长每人弄几瓶尝尝,一定提意见哦?”简厂长握住杨新华的手真诚地说。

    陈计兵走马上任后,杨新华曾经让于明顺在南方推销过平县大曲,卖出名堂后,把市场交给了酒厂,经过酒厂业务员的拓展,现在南方市场销售量占据酒厂生产的三分之一。

    对于酒厂来说,杨新华是大功臣。只有少数厂级领导干部知道。所以,简厂长经常报恩。

    杨新华下午没回八里堡,在新厂工地转一圈,又到赖黑子办公室,与欧阳云聊聊会计的事,工会夜校培养四个班的会计,已被杨新华弄来一多半。剩下的一半也被杨新华谈过话,近期陆陆续续来报道。

    到金枝宾馆时,杨金枝已回来,她看见杨新华就说:“我去酒厂后面看过陈哥给的别墅了,上下三层,挺好的,陶瓷厂不是试营业好几天了吗,咱带头买一车地砖开始装修吧?”

    “哪要你带头的?”杨新华自信地说:“市场地砖缺口太大,不少客户带夜班排队买呢,马桶洗手盆都排满一个月,我要带什么头?”

    正说着话,酒厂来人送酒,杨新华到门口去接,送酒人说:“十箱,你指个地方,我来搬。”送酒人走后,杨金枝问:“你买那么多酒干什么,我们补办婚礼?”

    “哎哎,多想了啊。”杨新华提醒道:“咱不是达成协议了吗,光结婚,不办婚礼。”

    “真没劲,开心一下也不行。”杨金枝无精打采道:”今晚咱们吃西餐吧,烛光晚宴,怎么样,够浪漫吧?”

    “郑伟刚从老家回来,已经通知我去喝酒了。”杨新华无奈地说。

    “又是喝酒!”杨金枝虽然埋怨,还是挎住杨新华的胳膊说:“走吧,我也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终于可以约会了

    当上局长,爹娘倒底管的少点,不是不管,星期天被爹娘堵在屋子里,问他什么时候与胡秀果约会?

    程秩序猛然想起自己与胡秀果约会过,可惜,胡秀果没看上他。程秩序擦完脸,跟爹娘到饭桌上说:“爸,妈你们是想要个儿媳妇,还是想指导我谈恋爱,管那么宽。”

    妈说:“我们不是指导,是想要个小孙子在身边逗乐。”

    程秩序惊喜地问道:“只要孙子,别的不干涉?”见爸妈点头,高兴地说:“早这样放松政策,三个孙子都抱上了。”

    姐带两个孩子进来,听程秩序说话,蔑视地说道:“局长又瞎吹,不就是欧阳云女士吗,才二十岁,能给你生三个孩子?”

    “姐,你都知道了?”程秩序非常吃惊。

    “我遇到杨新华和杨金枝了。”姐说:“姐姐也从办公室主任位置下来,到八里堡税务所当所长三天了,在杨新华家吃过一顿饭。”

    “我说呢,杨新华没那么八褂。”程秩序说:“祝贺姐,这是要提拔的前兆。”

    “多谢局长吉言。”姐心花怒放地说:“到了八里堡才知道你这位同学牛逼,能挣钱的厂子都是他个人的,啧啧,看不出有那么大能耐,还有人传言,你当局长也是他的一把劲。”

    “行了行了,说说你自己吧,怎么被人一脚踢到八里堡的,妈肯定爱听!”程秩序说道。

    “是的是的,快给妈说说,怎么就到八里堡了呢?”

    程秩序不管她俩怎么聊天,自己开车到三轮车厂,果然欧阳云在加班,看见程秩序来,笑着问:“怎么了,来那么早?”

    “爸妈让你回家吃顿饭!”程秩序说。

    “怎么转过弯了,不计较本地与外地媳妇?”其实欧阳云心中已狂喜,脸上仍是不动声色,成天跟着他们几个混,涵养功夫学到不少!

    “根本也没计较,是我理解错误。”程秩序生怕还没有过门,婆媳先有裂痕。把责任尽力往自己身上拉。

    “努”欧阳云朝不远处的一束花示意,中午已经有人请我吃饭,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程秩序信步走到花前,拿起来找到属名,原来是新晋任的财政局副局长姚前进,大有来头。姚前进父母都在地级市任要职,这家伙不禁有来头,还有背景,家里只有兄妹两人,唯一不足的是,前任夫人病死。

    太操蛋了吧,程秩序以为退路安全可靠,一直没有认真关心过欧阳云,真正回头,才发现退路上也危机四伏。

    “你选择吧,我尊重你。”程秩序垂头丧气地回到欧阳云身前。

    欧阳云合上账本,微笑着扑进程秩序怀里,盼望已久的幸福泪水止不住地流出。良久,她才说:“一直等着你呢!”

    两人去市场疯狂买菜,提了满满两大包。到车上欧阳云疑惑地问:“不是妈请我吃饭吗,怎么还要你卖菜?”

    “忙,跟姐聊天呢,姐也调到八里堡当税务所长了。”程秩序才知欧阳云玲珑清秀,心思也稠密着。

    打开门,娘俩果然还在聊天,被程秩序突然带来的女孩子吓楞,姐惊愕之余想到什么,一字一顿地说:“欧阳云?”

    “姐”两人都凭程秩序聊天时泄露的信息,相互猜出对方身份。

    妈跺着脚埋怨道:“你看你个傻孩子,怎么说带就带回来,妈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程秩序笑,母亲气愤地责备。

    父亲是物资局副局长,思想保守,他坚持儿子要娶个本地媳妇的,可他坚持没什么大用,儿子跟他磨着,他可磨不起,五十多岁的人,急着抱孙子,怎么办,只好向儿子妥协。其实,外地媳妇与本地媳妇,差的就是地方关系,儿子没用关系也当上副局长,娶媳妇的事,只好放宽政策。

    但一看见儿子带来的媳妇,绝不低于本地女子的容貌,大是高兴,冲夫人大喊:“准备什么,家里不是现成的?”

    程秩序的妈一下想起,箱底还有祖传下来的银手镯子,一大叠钱。给多少呢?妈点了半天,拿出五百。

    她先没给欧阳云,先趴在闺女儿耳边问:“现在都兴给多少见面礼?”

    “咱这样的家庭,起码得五百。”

    “嘿,正好”妈才从背后亮出钱与镯子,硬朝欧阳云手里塞。

    程秩序见欧阳云为难,解释说:“收下吧,我们这地方的规矩,同意你为程家媳妇的见面礼。”

    听说是规矩,欧阳云停止挣扎,任由妈把镯子戴上手腕,也把钱放进包里。

    吃过中饭与晚饭,程秩序才送欧阳云回去。他不想送走的,想让欧阳云住他们家,欧阳云不同意,她说:”来到就不走,以后在程家会很没面子的。”

    路灯下,两人都推着车,不觉已经进入秋天了,风吹在脸上,隐隐有了凉意。两年多啦,第一次这样亲近地走着,程秩序偶尔望过去,欧阳云装作看不见。原来约会如此美好。

    唉,欧阳云也松了一口气,程秩序的爸妈不把她当外人,当她的面议论婚期,程秩序对老人提出的一连串日期中,对十月一这天特别感兴趣,转头望向她时,她凄凉地说:“我又没有家人在这里替我当家,你看好就行,我一个人,怎么都配合。”

    程秩序有些自责,家里不同意婚事时,对自己看好的欧阳云关心过少,至使美人的心里-直孤单。

    欧阳云的宿舍一直在最早的三轮车厂里,她待遇好些,住在靠里面的单间,不是车间里后期改装的宿舍。

    两人快到门口,看见早有人倚着门坐在那里,程秩序不明白是什么人,欧阳云也吃惊,幸亏程秩序送她来,否则的话,他又得去妹妹家喊赖黑子。

    “你谁呀,怎么睡到这儿了”程秩序扎好自行车,极不满地用脚踢踢那人。

    那人吓一跳,极快地爬起,揉着眼睛说:“我在等我老婆回家,我怎么在这里,关你屁事!”

    “你给我好好说话!”程秩序意外地看向欧阳云,见欧阳云摇头否认,估计是喝多走错地方了,心中的气稍消些,说道:“你喝酒喝大了,找错地方,快醒醒找路回家吧!”

    “这就是家呀,我老婆欧阳云,我半年多天天回来出去的,怎么能错呢?倒是你有点问题,小白脸,你不是给我戴绿帽子吧?”那人话刚落音,脸上被欧阳云狠狠地甩了一记巴掌,看上去清秀可人的女孩,愤怒后的力量不容小觎。响声像点鞭炮,“啪”的一声,又脆又响。

    “净放狗屁,我都不认识你,谁是你老婆,回家找你姐你妹当老婆去!”打过以后,欧阳云跟着就骂。

    那人立即捂着脸蹦起来,气愤地说:“欧阳云,你她妈的提起裤子不认人,竟敢打我,看我晚上怎么修理你!”

    “你……”欧阳云毕竟是女孩子,一时不知道怎么辨解,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真的晦气啊,等了一年多,好不容易盼望到程秩序,却又遇上这档子事,对方说的话粗鲁难听,估计程秩序听了是不会再要自己了。不禁悲从中来,越哭越痛。

    这里住的都是三轮车厂的老工人,好多人都认识程秩序,听到动静围上来,那人一看事情不妙想跑,程秩序喊道:“兄弟们,那人想对欧阳厂长非礼,快留住他,谁家有电话帮忙报警”

    听到程秩序喊话,那人更是拚命的想溜,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呀,郑伟的徒子徒孙,哪一个蹦出来打那人三五个都不成问题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船厂开业了

    那天,在咖啡厅当杨新华的面承认与史同会恋爱,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在滴血。

    吴小举从第一次见到杨新华,就钟情于他,杨新华是她情窦初开爱上的男人,那时爹还活着,她也没有到厂里上班。她星期天在家时,遇上造船厂加班,她经常趴在后窗偷看杨新华,看他走路,看他与人讲话,看他脸上处乱不惊的一层和气。

    她边看,边在墙上用手指写着我爱杨新华,后来听说杨新华与刘梅恋爱了,还睡在一起,她恨死刘梅,每每在睡前都幻想刘梅从世界上消失,她幸福地躺在杨新华身旁。

    出其不意,父亲死了,全家赖以生存的一座山坍塌,母亲一直没有工作过,她还有一个弟弟也上中学,爹死后她立即下学保弟弟,他成绩好,一直在班里前五名。

    从那时起,她知道不能在爱杨新华,她不确定害死爹的是谁,直觉得害死爹的是史同会,可是公安却把杨新华抓进去,她肯定公安们抓错了人。

    把对杨新华的爱藏起来,一定要嫁给史同会,公安找不到的线索,她一定要找到。

    她告诉母亲说,她喜欢上了史同会,想嫁给他,母亲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说,你决定的事,就去干吧!

    她怀疑母亲知道她的计划。

    她恨死史同会,却要营造出非常爱史同会的氛围。史同会又来她们家一回,是送那个三人起伙的钱。算史同会有点良心,拿走时是三百左右,还回来变成五百。还给家里三口人买了三块布,让她们去缝纫铺做自己喜欢的式样。

    娘那晚留史同会吃饭,走时,娘喊:“举丫头,送送史同会!”

    他们没有走船厂大门,而是在靠近防洪堤边的铁丝网破洞钻出,史同会来时,自行车锁在防洪堤边上。他是停薪留职人员,离开工厂的,被知道回来找孤儿寡母家,会引起莫名的联想。

    两人钻出铁丝网,相视一笑,她取笑说:“像钻狗洞”

    史同会不懂浪漫,但吴小举去找过他,他是男人,知道女孩子主动找你是什么意思,有些腼腆的说:“小举,我给你说件事,说错了别骂我。”

    “嗯”小举猜出他要说什么,脸上出火,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想娶你!”史同会突然停止行走,转过身,与赶上来的吴小举面对面。

    “娶就娶呗,不过有言在先,娶了我就不能跟别的女人勾三搭四了。”吴小举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

    “放心吧。”见吴小举答应,史同会胆子立刻大起来,伸手把小举搂在怀里。

    第一次被人搂,新奇,好玩,刺激,令她心跳加快,男女之间的肢体接触竟这样另人迷恋,吴小举想,要不是肚里埋着父亲的仇,突然来到的幸福会淹死她。

    史同会还要有更深入的动作,她立即制止,她的目的是与史同会结婚,先让他得手,再抛弃自己,目的极有可能成空。她已经迈出一步,决不能无功而返。

    “反正我们要结婚的。”史同会说。

    “那就等我们结过婚,所有的都给你。”吴小举推开他,急速地呼吸两口,刚才被摸得呼吸不畅!她快要站不住了。懊恼地说:“我得回家了,再晚老妈会唠叨死我。”

    “我们的新船厂明天开业,你一定要过来帮我,新船厂在原来的船厂的河对面”看到吴小举说走就走,赶紧喊到。

    吴小举没有回话,身影在夜色中晃几下没了踪影,估计已钻过铁丝网。不知那丫头听到没有,把吴小举带家去,爸妈精神会一振的。至于哥哥嫂子,不故意贬低他们一顿就不错了。

    他知道上次船厂开业,回家曾经说过,一直没有人去搭理他,这次干脆不说了,连家都懒得回,自行回到小酒鬼留给他的小窝。

    第二天他早早地到了船厂,他没选唐萝卜给他的那块地,那箱酒在第二天起了作用,在康萝卜那块地的邻边,有杨树林和大鱼塘的那块,足有两百亩,一年一千块!至于小唐萝卜那块地,就留着吧,那块地算是跳板,没有那块地也认识不到吴支书,至于几千块租金,船厂没建起来,已经接了四条船订单,史同会不差那饯。

    他这次建了六个船台,手里的订过合同的四条船可以一起造,工人们陆续来上班,他先让工人等在门口吃糖喝汽水,自己在门框之间系了个带花的红稠,准备了十斤糖果,八点钟吉时一到,他点完鞭炮的火,再跑过去剪断红稠算是开业,七点四十分,吴小举一身汗水的骑车赶来,史同会急忙跑上前接过自行车,对工人说“今天老板娘专门赶来剪彩。”

    男工居多,都色迷迷的盯着吴小举狂看,他们多数已经结过婚,对吴小举凹凸有致地方的功能,一清二楚。

    史同会点火,三千响的鞭炮瞬间炸响,吴小举兴奋地拿起大剪刀,“咔嚓”一声,把红稠剪断,工人们鱼贯地入厂,有两个胆大的,还有意贴进吴小举,趁机揩油,不过,都被吴小举及时躲开。

    开始造船,面对一群新工人,史同会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工人们对新工作也好奇,都积极地配合着。吴小举看惯了造船,站了一会,毫无兴趣地自己跑到其它空地游看。

    整个船厂外围扯上了铁丝网,船台建在河边,剩下的地都清闲着,吴小举喜欢鱼塘,她随便扯把青草扔进去,立即引来好多鱼游来游去,密密的小嘴齐齐地去喋动着青草。

    年上运河水大,遗留在汪塘里的鱼加上今年繁殖,已多得吓人。在厂里时,吴小举知道史同会爱吃鱼,她不相信史同会厂子都建好,呆在这里不少时间,能不对鱼动心思。

    果然,在住屋门口发现一个大鱼舀子,她跑上去取了,回到鱼塘,疯狂地舀鱼。

    虽然舀的都是些浮鱼,一会儿也逮有二斤,够中午吃的了。这时,她发现史同会下的丝网,高兴地说,估计这个馋猫要吃腥,原来用丝网逮鱼,轻松省力又好玩。开始替史同会起网,乖乖,网上钻了那么多鱼,十斤都不止。大的都有一斤多的,满网的鱼乱七八糟的挣扎。

    她们家住大运河边,船厂里小船也不缺,爸爸从小带她下网,她也算资深渔民,费好些功夫把网架起,开始朝下摘鱼。

    两个塑料桶啊,舀子舀的二斤小鱼直接勿视。留着带回家让母亲腌咸鱼。

    把两桶鱼拎到房前时,发现门口停一辆警车,史同会跟前站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警察,女的挺着大肚子。

    史同会气愤地说:”没结婚怎么能怀孕呢?”

    妹妹说“三哥,你说咱家里谁会为我操办婚事呢?”

    史同会不吭气了!父亲脑子陷入混乱后,这个家确实散了,他生气的说:“你们撑到年底,我来给你们操办。”

    史同萍说:“三哥,我们都几个月不见你的面了好吧?幸亏早上买菜遇见吴婶,她多嘴才说出你的下落,不然我们怎么找到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吴婶肯定说的是吴小举的妈。小解在吴叔被害前后,多次去吴家,与吴婶小举都熟悉。

    此时,小妹才反应过来说:“你们,你们在谈对象?”

    吴小举喊道:“别光说话,过来帮忙杀鱼,中午吃鱼。”

第二百二十三章复员

    说不清是倒霉还是幸运,闫长生回到部队遭遇退伍,他是排长了,完全可以留队的,他的请假条批下来后,跟着又下来一张批示,鉴于闫长生同志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建议提前退伍以持家务。

    连长在给他举行的告别宴上,喝的有些高,他当然舍不得闫长生走,闫长生精准的射击能力,为他们连赢得好多荣誉。

    他们心里都知道,与美女记者有关。但是谁敢说出口呢?

    还好,刚来到部队,一个礼拜后,又坐上返程车,回平县,回去与赖娟厮守,再也不分开。

    欢迎闫长生退伍的酒会上,郑伟,闫长生,赖黑子,拚了两斤酒,郑伟问:“退伍回来有什么打算,说出来听听,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噢,也没有什么,赖娟在菜地打井浇园时,打出一口温泉,我在南方看到人们喜欢泡温泉,我准备建个温泉度假村。”闫长生只要动工,别人肯定知道,因此不准备在隐瞒着。

    “大哥是运气好,该发财的命,当兵走时建个砖厂,刚退伍回来,打井都能打出温泉,真的想不到,说吧,需要我做什么?”郑伟毫不客气地问。

    赖黑子说“姐夫,现在郑伟哥的名气响满平县,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郑伟狠瞪赖黑子一眼说:“除了这一次,以后不许乱吹。”

    喝完酒,赖黑子开车送赖娟与闫长生回家,闫长生喝水过多,下车急着奔厕所,赖娟问赖黑子:“征地时候,你天晚上来咱们村?”

    “嗯”赖黑子在黑暗里仍能瞅清姐姐明亮的大眼,高鼻梁,鹅蛋脸,非常正派的样子,怎么也与人私通的女人对不上号。他清清嗓子说:“受陈计兵书记委托,帮怀强对付不愿让出承包地的几户人家。”

    “怀强家死人那天你也在吗?”赖娟揪心地问道。她想到自己与欧复海那些疯狂的声音,被弟弟听到有多尴尬。她从那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开始恨弟弟。

    “死人那天?我在村里,还在村头遇上欧复海了,好像是卫生院的院长吧!我们还说了几句话,他就匆忙走了,赶的着急,好像急着去赴死。”赖黑子特地加上与欧院长说话的情节,意在告诉姐姐,遵守妇道,好好与闫长生过日子。

    ”你快回去吧,你说你这个人,生孩子那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家里一声。”赖娟很不高兴地扫弟弟一眼。

    “是我的错”赖黑子头一低,要不是奉杨新华的命令出外游一圈,冲淡了内心的负罪感,现在还不知什么样呢!他把车开到砖厂,敲门告诉爹娘,已经生个儿子了!

    爹娘听说都生下来快两个月了,连声责备赖黑子胡闹,赖三亩掐指一算,后天日子不错,招呼房头近的赖姓人家,去给孩子庆满月。

    第二天早上,郑伟及早带小九妹,来给闫长生设计度假村图纸,按照设计,起码有二十户人家的菜地要征用,这可不是小工程,没有村里的支持,凭闫长生个人,很难拿下。相邻就是五叔家,四叔,小姑家都在征用范围。

    小九妹真是设计奇才,一会儿画出停车场,大门,单身池,大众池,男女换衣间,花园,健身处,厕所,小餐厅,职工餐厅等等,闫长生也佩服,凭自己,肯定想不周到的。

    因为郑伟与小九妹到赖闫王村,中午赖黑子过来招待,家里有保姆,欧阳朵也跟来,前几天送砖的毛驴车拐弯时,与一辆汽车相撞,砖与人都平安无事,却撞死一头毛驴,事情出在县城,赖黑子去处理的,赔了车主一头毛驴钱,赚一头死驴剥皮吃肉,今天赖黑子也带回一些,除了一盆鱼,还有一大碟五香驴肉,一盆清汤驴肉。

    赖娟烧的鱼,赖黑子吃一口立即说:”今天姐炖的鱼退步历害了,除了盐味,别的味道一点没有。”

    不等别人试吃,赖娟生气地一摔筷子,一脸不高兴地说:”瞎讲究什么,农村吃饭,弄熟吃就是了,讲究什么味道,想吃好味道的去饭店。”

    因为是姐,恶声恶语的虽不好听,赖黑子还是受着了,没还嘴也没生气,干笑一声说:“继续吃饭!”

    两年多来,赖黑子凭自已是郑伟第一徒弟的名头,楞是没有一个敢冲他使脸色。赖娟绝对是第一人。闫长生也诧异,赖娟平时不是这样,今天的反常也让他在心里画个问号?

    欧阳朵也没有食欲了,放下筷子,站到赖娟跟前鞠一个躬说道:“姐,不知赖黑子什么原因得罪你了,我给你赔礼,我们两人岁数小,不懂事,请姐原谅!”

    “在自家吃顿饭怎么还那么别扭。”赖娟很生气地放下筷子和吃剩下的半个馍,起身走开。

    赖三亩感觉闺女有什么事,这事必不平凡,他一时滤不倒,干笑着说:“别跟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我们吃饱吃好。”

    天上的龙肉,地上驴肉,此时吃到嘴里也会没味的,开了两瓶酒,各人只喝了一杯。郑伟也感觉到火药味说:“图纸已经给长生哥了,我们回去还有事,先走啦。”郑伟走前面,赖黑子相跟着,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赖闫王村。

    第二天给小孩庆满月,赖三亩一众亲戚齐备,在正是鱼味摆三十桌,赖娟没有来,赖黑子奇怪地问爹,爹抽着烟袋没吭气。娘没好气地说:“你干吗要得罪你姐,她不来,也不许闫长生来,有空回去多给你姐赔礼。”

    赖黑子说:“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她,昨天只说过中午炖鱼没味道,别的再也没有!”

    程秩序是大总,忙得不宜乐乎,赖黑子倒没有什么事,坐在一边喝茶,陈计兵杨新华他们安排在晚上,他看保姆把儿子抱来,接过来逗一会说:“咱们姓赖,起啥名都不好听,让你没名字爸也对不住你,我看叫大宁吧,盼望与你大姑相互安宁。”

    当然了,赖黑子的意愿是好的,却与赖娟的想法南猿北辄,女人一旦恨你,你是她弟也不行,在她眼里,怎么看你怎么像一佗屎,臭得难闻。

    闫长生也不理解,赖黑子不说亲戚,就是小时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这一条,你不去,我闫长生也该去。

    “闫长生同志,你的图纸已经出来,该干什么你干什么去,温泉度假村还不够你忙的吗?”赖娟努力岔开话题。不愿意闫长生再与她提赖黑子的事情。

    眼下赖娟脾气不好,暂时不去,以后再补吧。他展开图纸,看一会,眼前最要紧的事情是征地,他买了一箱酒去怀强那,怀强家今天没有人,全家出动去赖黑子那庆孩子满月了。

    闫长生很疑惑,怀强姓王,又是支书,跟赖家又不是至亲,怎么也开始巴结赖黑子了?赖娟闹小孩脾气,耽搁了一次与怀强沟通的好机会。

第二百二十四章笑话

    坐在陈计兵对面,郁以彤想不出书记对自己说什么,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个书记,管的也太宽了,中午不让喝酒,搞一年多计生以来,求他的人排上队,一天恨不得喝三场。

    他幸好不在大院里上班,中午有些自由发挥空间。他去县城喝,下午睡在县城,不来上班。

    陈计兵放下电话,瞥他一眼说:“郁主任红光满面,最近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这是什么情况?郁以彤小心地打量着书记,感觉这话下面埋着地雷。

    “哪里滋润?陈书记,你知道的,计生工作是得罪人的活,我天天像咸鱼,在锅里反来复去的被煎!”郁以彤已经不是少年操蛋时的浪荡行象,官场语言也熏染出一套,反正不能被你书记套路。

    “咸鱼被煎?哼哼!”陈书记果然不好糊弄,他两只目光像利剑,直插他的胸口,语气也加重许多说:“我戒酒令下了几个月,你与派出所长,财政所长,土地所长四大院外领导,中午跑县城喝酒,因中午喝酒又耽搁多少下午班没上,哼哼!这样的日子叫咸鱼被煎?你下个月初二结婚的消息已捎到我这里,离了原配,去娶你小姨子,按理说你的私事我不该管,可你是党员,这样做败坏了党在群众心中的形象,我给你上纲上线你三个主任专职也不够撤的!”

    郁以彤的冷汗“哗”地一声流满身,自己认为隐秘的事,在书记面前,早已无衣遮体。

    “这段日子除了喝酒,追小姨子,工作扔给谭派,现在,检举潭派串通十二个村支书贪污的事,已经遮不住,谭派在今天上午已经被带走,我不希望牵扯到你,但是,牵扯到你,我绝不姑息!”

    “谭派,串通支书贪污?我真不知道啊!”郁以彤一直在书记面前摆设的一点自傲,被书记撕的粉碎。

    他不知道是怎么离开书记办公室的。

    还好,第二天传来消息,谭派对自己所做供认不讳,没有恶意攀他。

    谭派利用郁以彤下放的职权,与十二个村支书相约,凡愿意生二胎的,偷缴给支书伍千块钱,支书提一千五,剩下的缴到谭派手中,谭派也适当放松政策,装作看不见,直到你生下二胎!

    牵扯面太大,同样条件,你生我不能生,凭什么?村人不乏正直人士,三告两告,引起相关部门注意,汇报给陈计兵,稍一认真查访,谭派露出水面。

    郁以彤知道事情真相后,第一反应,借两千块钱装在信封里,早上到陈计兵办公室,想放进书记的办公抽屉里。

    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陈计兵一把夺过信封,用手捏捏说:“有两千吧?”

    信封被书记主动接去,郁以彤别提多开心了,暗自松下一口气,这个坎总算过去了。

    谁知陈书记随手把信封扔他怀里,郁以彤本能地伸手接住,惊讶道“陈书记……”

    陈书记盯着他说:“郁主任,你健忘症可不低呀,昨天,谭派因为不到两万块钱葬送后半生,今天,你就来让我步谭派后尘,好厉害的当面一刀。”

    “这一一”郁以彤低下头,再也不敢与书记的目光碰撞,他低声的说:“我,我不是那意思!”

    “是什么意思呢,说来听听?”陈书记好整以暇,侧身坐了,一只手在桌面不停歇的敲!

    什么是斗败的公鸡?这就是!郁以彤无法把这件事说叨清楚,他被陈计兵狠狠地教育一气,狼狈逃窜。

    他妈的,陈计兵还小他一两岁,整治他起来,像整治孙子,经历这一次,再不敢在陈计兵面前玩诡计,玩侥幸,玩小聪明!陈计兵明说了,不是讲究老人,和老人的老关系,你郁以彤算什么,蚂蚁?屁?都不是,顶多是雨点砸出的水泡,普通而又经不得一戳!

    他忽然不敢与荷花结婚了,迈着小步回家,家里的门插着,他小心地敲几下,杏花走到门口问:“谁呀?”

    “我,郁以彤!”

    里面楞了一会说:“这里已不是你的家了,回去吧?”

    “我想看不已!”

    “可不已不想看你”他隔着门板听脚步声转回去,气愤不已,什么时候摊到你这个臭娘们耀武扬威了,看我不打死你一一他扬起手就这么举着,两个人已离过婚了,他丧失了一切发火的权力!

    隔了一个星期,黄大个子作为他的副手调来临河镇。真是巧极了,一方面几个人不愿与郁以彤搭班子,另一方面,黄大个打报告要来临河镇工作。

    “哥,怎么了,我来你不高兴?”黄大个子有些不明白。

    “你去熟悉同事去吧,晚上到学校对门的长丰酒楼给你接风!”郁以彤没兴趣跟他客气。

    黄大个手一摆说:“省了吧哥,晚上你请我去食堂我去,我们都听说临河镇食堂办的好,可我还没吃过!”

    “食堂?好吧,就吃食堂。”谭派出事,他的财务正在按程序审计,他手里真缺钱。

    食堂里的八个包厢已满,两人决定在大厅吃,黄大个子去拿一瓶泥马贡回来,郁以彤也弄了四个菜,洋葱肉丝,切鸭蛋,炒豆腐干,半只咸水鸭。

    盘头够大,位晨的徒弟,滋味也是越嚼越香。两人对面坐着,喝一杯酒,想想以后在一起工作,心里总有种阳光初升的温暖!

    安排在谭派那间单身宿舍住。黄大个子力求站稳说“哥,你不要管我,你回去吧。”

    离过婚后,除了去约荷花,郁以彤多数住在宿舍,过了计划生育办公室,黄大个子还朝前走,喝多了酒,左一头右一脑的,似乎把月光撞得破破烂烂!

    郁以彤开始站在门口,看黄大个子到十字路口拐向北,那是他回家的路。郁以彤有些奇怪,摇晃着跟上去。

    果然,黄大个子去的是以前他的家,现在,杏花住着,郁以彤下午曾经来敲过,没给开,黄大个子却一下敲开,门还没关紧,郁以彤看见两人已抱在一起!郁以彤呆呆地站在那儿,自己扔的骨头,被兄弟啃的津津有味。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走到屋子后墙,似醉非醉的黄大个子孔武有力,站在山墙外的他,像簸箕里的瘪麦粒,一簸一簸的被簸出来。

    杏花的欢叫也是悦耳,这是他以前从没经历过的,以前的杏花一直比较含蓄隐晦,象一颗受潮的手榴弹,不停地冒烟,总听不到爆炸时欢快的响声!

    他忍着吐,离开是非之地,走着走着,腿肚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再也忍不住,坐在那里嚎啕大哭!

第二百二十五章我要当支书

    闫长生退伍后,把逮鱼送鱼的活,从赖娟手里接过来。以前赖娟不敢去的偏僻河道,闫长生可不惧怕,一一把它们恢复过来,秋天鱼肥,每天都捕获皆丰。只有一处地方,下网起网,都要经过怀强家的右边,闫长生每次都要暗笑一下,什么也不为,就是轻笑,或许心里带着寒意,脸上不表现出来。

    秦麻子晚睡早起,他给闫长生打招呼时,很少中断他悠扬的胡琴声。

    把鱼交给后厨,在妮妮呆的前台拿好钱,闫长生对妮妮说:“我要找郑伟!”

    “郑伟离这里有三里多路,中午已预定了四桌招待酒,你等着呗,中午会来。”妮妮说。

    闫长生看墙上时钟还不到九点,便按妮妮说的房产开发公司找去。

    他骑的是妮妮的26型坤车,到建设路向左找,无线电厂隔壁,气派的大门上写着平县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大门一侧,一身正规装束的保安拦住他,看他是生面孔,仍然和气地问:“同志,找谁,请登记”

    闫长生一下子觉得回到了军营,部队大门口对不认识的人进大院,都是这种口气。闰长生下车,说:“找郑伟。”

    签好名,保安告诉他说:“进门右转,三楼最里面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郑伟不是开酒店的吗,怎么又成了什么经理?闫长生小心地摸到三楼总经理室,门大开着,那个给他设计过度假村的小九妹,气愤地责备一个男人:“韩八球老板,成立设计服务公司是杨新华亲批的,我的图纸清晰明了,你又不是看不懂,地面标明是甲等地砖,你看看你用的啥,残次品!”

    韩八球赔着小心说:“小九妹,哥哥不是工期紧吗,地砖又是紧手货,一时等不起,那一堆残次品我怎么看都可惜,给你挑的也完好,你怎么看的出来?”

    “色差,我的八哥,色差你懂不懂,以后别自作主张,小聪明会误事的!”小九妹没办法,自己亲哥派人施工,能怎么着。打碎了牙也只能咽肚子里。商品街里的办公室也是临时的,可以将究,但是也不能轻易地饶过哥哥,起码让八哥知道,私自乱用替代品,会惹来后遗症的。她正带人设计十字路口的四栋楼,其中有一栋总部大楼,她的设计公司最后也要搬进去。如果八哥把色差不齐的地砖铺上去,业内的人看到,会笑话她。

    “那怎么办?已经施工完毕了,杨新华昨晚也去看过,没有说什!”韩八球给妹分辨道。

    小九妹不说话,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瞪他。把韩八球瞪得啼笑皆非。告饶说:“行了,哥知错了,下次决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这还是个态度。”小九妹放过了他。

    闫长生进去,小九妹与韩八球告辞。屋子里只有他们俩人。闫长生生气地说:“怀强死不配合征地,叫我去镇土地所申请,土地所要村里证明,怀强左支右推的不给开!当了几天兵,心胸宽些,想忘掉以前与他的不愉快,他却拚命的作,真想把他推下去,我干!”

    “行啊,我同意”郑伟说:“我姐夫比较自私,在任十几二十年也没有让赖闫王村有个起色,按理说也该换换了。”

    闫长生有些为难地说:“换一个支书哪里容易的,我都不知道从哪里插手!”

    “那容易”郑伟说“你今晚去跟他当面谈清,你要当支书,他要不让的话,你就说去上面告他,那年我对妮妮犯罪后,怀强把我送到县城,只是托人给我找个临时工干,并没有送我进监狱。”

    “这,这也太不那个了吧?怀强是你姐夫呀!”闫长生夹在中间,有点拎不清。

    “姐夫就姐夫,谁叫他不作为的,一两猪油就能蒙住心,咱不理他,现在政策好,赖闫王村也该发展了,他不行你行,上任后带着村民多挣钱,我手里项目多,随便找点也够怀强干的!”郑伟安排道。

    “那我回去试试”闫长生接到主意,骑车到饭店换回三轮车,一溜骑回家。路上又盘算一遍,自己当了村支书,所有的事情都迎任而解。

    但是,要跟怀强谈判,还是有点难度。他幼年时,怀强已跟神一样站在他上方,他要跟他的神较量,闫长生不当一段时间的兵,还真没这个勇气。而且,他必须走这一步。把一无所知的自己,用计谋送去当兵的事,这是仇,不能不报。

    他准备先不与赖娟商量,一个人先把支书战役拿下来。

    带了两瓶酒,推开怀强的门,怀强正幸福地喝着小酒,走进了,看小桌上有三个菜,花生米是剩下的,韮菜炒蛋,煎咸鱼两个菜透着新鲜!

    “闫长生?”怀强有些惊慌,端起来的酒手一抖泼出不少。他们两人之间的仇不是表面上的,你一拳我一脚的都是藏在被子下面,外人看不出来。

    “支书一个人又喝闷酒?”闫长生心中有准备,神色沉稳,把两瓶酒放桌上,再一次地问道:“你决定不帮着征地?”

    “长生,地都分下去好几年了,没有政府指示,我不敢没事找事的违反上级政策,你用的地是你自己亲戚的,你不怕犯错误,可以自己去征。”怀强嘴巴硬,农村人惯说的,三斤半的鸭子二斤半的嘴!

    “这是你最后的态度?”闫长生坐下,怀强意图给他倒酒,他拒绝了,掏出大前门,扔一支给怀强,自己叼一支,但不点上,在部队时,他常做这样的动作。

    向辉曾评论过他,说他人假,抽个烟也假。

    怀强继续喝酒,“吱”地一下,一杯酒喝净,叨个花生米或在咸鱼身上撕下一块。慢悠悠咀嚼时,哪一个举动无不告诉闫长生,我蔑视你。

    沉默就表示同意。我不相信,你还打我一顿。

    那支不点火的烟,在闫长生嘴里不停地变幻位置,但是,就是不掉下来。

    “既然这样,不如我自己当支书,什么事都迎刃而解了,省的天天求你。”闫长生不在意地说出!

    “你当支书?哈哈……”怀强端到嘴边的酒又放回去说:“你这个小屁孩,笑死我了,你想当支书,问过老子了吗?哈哈,猜猜看,我让不让你?”

    王巧英不知从哪里来,喊声长生哥来了,又给闫长生倒杯水,经过男女之事后,巧英:一露面,长生发现巧英妹子,失去大姑娘的灵动,皮肤也缺乏光彩。跟赖娟一样,没结婚就该是姑娘,是姑娘又跟男人睡过觉,只好是个假姑娘了。

    王怀强没好气地撵她:“去去,谈事情呢!”

    待巧英走后,闫长生傻小子般的望着怀强支书笑,笑的怀强酒也喝不下去,他苦恼地问“你笑什么?”

    “我笑怀强支书又说错话了,支书好像是上级任命的,村长才需要选举,现在农村,对选举观念还淡薄吧!”闫长生几乎一针见血,说得支书烦躁不安地,他把喝干的酒狠狠地顿在桌上说:“我没闲功夫陪你瞎叨叨,请你离开我家。”

    “这就沉不住气了,听不下群众意见?我话还没说完,不急!”闫长生无视怀强支书的逐客令,说一句让王怀强嘴巴张大的话:“想让你自己把支书让出来。”

    恢复正常后,怀强支书愤怒地站起来,指着闫长生脑门一字一顿地说“想得美,你算哪根葱,我不让你能咬我个球?”

    闫长生把支书的手慢慢拨开,冷冷地说:“知道你不想让,给你一个选择,不让支书你就进监狱!”

    “你敢威胁党的支书,倒底谁会进监狱,还不一定?”怀强也不坐下,依然居高临下。

    ,

    “有一件事,你瞒了党与群众很久,当初郑伟强奸了妮妮,你带着民兵说把他送进县城监狱,结果你把他送哪去了,我现在到监狱里可没有查着郑伟的名字!”

    怀强“咕咚”一声坐回板凳,人高,板登矮,差点摔个大仰巴叉。他反应强烈,知道是赖三亩说的,赖三亩是他原来亲信,全程参予了此事!

    怀强失神地望着闫长生,赖闫王村已通上了电,村人节约,都点的十五瓦灯泡,亮度较低,怀强看不清闫长生得意地神情,气愤地骂:“卑鄙,真卑鄙!”

    闫长生巳懒得理他,站起来边走边说:“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慢着”怀强及时喊住闫长生说:“长生弟,你看,这郑伟已成为你妹婿,这追究起来他也不利索!”

    “当时的强奸,现在的结婚,可以标明郑伟无罪,而你呢,仔细想想吧!”闫长生又转身要走。

    怀强跑上前扯住闫长生说:“我把建温泉的土地给征好行不行?你看,咱们都一个村住着,小时侯,你父母早亡,我怀强可以拍良心说,明里暗里照顾你不少!”

    “是有很多照顾,比如送我去当兵。”闫长生甩开怀强的手,大步出了怀强支书家,积了几年的恶气,总算出去。怀强也真是贱,好好求他征地,他一点不给面子不配合,哼!现在想起来求我,没用了,遮羞布已撕开,无法避开,只有面对!

第二百二十六章也是女孩

    到半夜,江波也生个女孩,看陈计兵抱着亲,内疚地说:“对不起,没给你生个男孩。”

    现在计划生育抓得紧,凭两人身份,不敢再生第二胎的。陈计兵明白江波的心意,豪爽地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我就喜欢女孩!”

    轻轻一句话,陈计兵把生女孩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江波心想,邹晓晶错过了一个多好的男人!

    郑伟与程秩序一帮人刚得到允许进来,乱七八糟的问闺女儿子,生过孩子的妮妮,欧阳朵,杨金枝都到床那边关心江波。

    杨新华与赖黑子因铸造机壳的事情,出差不在家。郑伟问:“叫什么名字?没起的话,干爸给起一个。”

    “郑伟你脸皮厚,小毛丫刚生出来,连头都不会磕,就自封干爸了?”程秩序开玩笑的说。

    “已经起好,大名叫陈虹,小名叫彩虹”陈计兵赶紧公开孩子的名字,免得郑伟给添乱。

    让陈计兵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上刚上班,县委陈书记居然来医院看望,他有些迫不及待,悄悄地申请:“我能抱抱宝宝吗?”

    陈计兵赶紧抱起递给他,陈书记接过来紧紧地抱着。此时,倒一点也不像县委书记,与一个慈详的爷爷一模一样。

    “起名了吗?”书记问。

    “起了,叫彩虹!”陈计兵回答。

    “噢彩虹彩虹。”陈书记抱着喊着名字满屋转,秘书笑着出病房门,大概站在门外。

    抱了一会,陈书记从怀里掏出一个旧的蓝布包,塞在襁褓里。

    “陈书记一一”陈计兵喊。

    陈书记做个噤声的示意,压低声音说:“这些东西是有人托我转交的,只能戴,不能卖!”说完眼睛盯向陈计兵,陈计兵看出书记的郑重,也郑重的点头应允。

    “好了,我有事先走,过两天再来抱这丫头,我们爷俩有缘分,老是看我笑!”陈书记交回孩子,依依不舍的走了。

    江波看看出门的陈书记,又盯着陈计兵看一会,疑惑地说:“计兵,我感觉他有点像公爹!”

    “唉一一这次生孩子,我省城的爸要来一趟平县,到时候看有什么说法,在杲家,为什么他们都姓杲,我独独姓陈?”

    “他们?”江波有些不解“从小我记得杲家只有你们兄弟!”

    “还有一个弟弟妹妹遗在平县,我们小时候,爸妈一直在平县工作,另有一个目的,就是找他们。”陈计兵解释说。

    江波也想起来,小时候陈计兵家只有一个魏姨带着他们。现在这个魏姨已去下边县任职,陈计兵从爸妈回省城工作后,没在见过魏姨。

    催促几次,陈计兵才跟陈书记一样,依依不舍的来到镇政府。办公室门口,怀强正来回走动着。

    陈计兵打开门,怀强跟着进来,苦哈哈地说:“陈书记,求你个事,我想把支书的位置让给闫长生。”

    “闫长生?”陈计兵看怀强不是装假,有些纳闷。闫长生是妮妮的哥,才从部队复员回来,在菜园地打井还打出一眼温泉,正准备要建个温泉度假村,陈计兵不是赶上生孩子,准备去找闫长生谈谈,看在郑伟的面子上,也要提供些帮助的。没想到,怀强支书到先扯来了。

    “这是谁的意思?”陈计兵直视怀强,希望看出里面是否有猫腻。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怀强一直没有坐,站在书记办公桌前面。

    “你的意思,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让!这是党的职务,不是留着开玩笑的!”陈计兵不解归不解,可以慢慢套话。

    “是这样,我干了十多年支书,赖闫王村没多少起色,现在政策逐渐好起来,我老了,看不到其中的机会,闫长生年轻,又刚从部队回来,党员又是排长,当个支书够格,年轻人吗,该培养不是?”怀强为了让闫长生当支书,也是拼了血本。不拚不行,他不想进监狱,没想到当时为保护小舅子,让自己陷入泥潭,他后悔用了赖三亩,他妈的,这个全程证人偏偏做了闫长生的岳父!

    一番话,让陈计兵另眼看王怀强,说实话,陈计兵不喜欢这个较自私的支书,征地的关键时刻,他晚上曾四次去赖闫王村,都没有找到怀强,后来知道了怀强天天去程家圩子,与妹夫程铁牛争吵,陈计兵弄清前因后果后,让赖黑子出面接管了窑场,怀强才脱开身来村里,征地的事已经被赖黑子弄妥贴,怀强只负责了与村民签合同!

    “这事我找闫长生谈谈再说,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陈计兵没当面答应他。等怀强走后,先打电记找到郑伟,问他意见,闫长生是郑伟的小孩舅啊。

    “这个事啊”郑伟在电话里说:“怀强是我亲姐夫,但是,我这个小孩舅支持我的小孩舅闫长生上位,我姐夫观念落后,魄力不足,赖闫王村该换点新鲜血液了。”

    怀强是他亲姐夫,哈哈,郑伟的一碗水没端平啊。给党办主任说一声去赖闫王村,开车就走了,他得见见闫长生,如果是个庸才,谁的小孩舅也不行!

    半路遇上王怀强,正撅着屁股狠蹬他的自行车,陈计兵正打算按嗽叭打个招呼,怀强却拐上去程家围子的路。

    这个怀强!

    赖娟正在家里补鱼网,看到陈计兵,泡一杯茶端上来,匆忙出去找闫长生了。

    不远处的窑场在烧,赖三亩正在那里忙活,烧窑好手可能调去程家围子那边,这边一时没培养出来,赖三亩只好顶上了。赖三亩也不大,快到五十,在农村属正当年的地界。

    窑场冒着青烟,打砖坯的机器轰隆声隐隐传来。

    闫长生回来就安排赖娟杀鸡杀鸭,鱼是杀好的,砖厂干活的工人要吃饭,早上送鱼时,总要留上三五斤。干活的人是赖黑子师弟,都喜欢吃鱼汤泡米饭。

    对闫长生的话,赖娟一一应承,没有丝毫不满,与那天对赖黑子的态度,截然是两个人。

    赖娟与娘极快地端上一盘拍黄瓜,煮猪肝。陈计兵借砖厂电话打给黄书良镇长,问道:“中午镇政府有事情吗?”

    “一些小事我作主处理了”黄书良回答说。

    “我在赖闫王村这边,中午需要喝酒。”陈计兵请示说。当时约定,喝酒事宜,归黄书良主抓。

    “噢,没有事,你大胆地喝,镇政府这边你放心,有我在。”黄书良大包承揽。

    电话刚挂上,又叮当当打回来,因为在闫长生家,陈计兵示意闫长生接,闫长生拿起电话就笑着说“陈书记,是你的。”

    电话是黄书良打来的,刚才忘了祝贺陈书记喜得千金!

    这家伙,陈计兵有些感动。好多乡镇书记与镇长不合头,他也听惯了几个书记抱怨声,他们还好,起码,这声祝一福真诚,心里没藏邪念。

第二百二十七章五嫂上门

    电话铃响,郑伟伸手接过,妮妮在电话里说:“伟哥,你来饭店一趟。”

    因为郑伟的名声,从没有人去他饭店闹腾,这一点郑伟自己也深信不移,妮妮的电话也是真的,刚放下的,妮妮根本没等郑伟去追问,立即挂断。

    怎么了?

    越不知详细情况,心里越没有底,郑伟快速下楼,稀里哗啦的急促声让好多人听到,有人跑出办公室偷看!

    路上倒没有阻挡,郑伟绕的外二环,走新修的留梅路,留梅路,郑伟认定与刘梅有关,那条路经过刘梅家门口不说,刘梅与杨新华的关系,郑伟比别人知道的多些!

    停车进饭店,才发现是五哥一家人到了,他们坐在吧台对面的长条桌后,把目光齐齐的对向郑伟!

    郑伟看到父母亲也在,老两口尽量坐在边角,见到幺儿也无动于衷!

    “五哥,五嫂,你们来啦,有什么事?”郑伟见是因家里来人,妮妮打的电话,心里没弄么急了。

    五哥先说:”郑伟,咱不说你想不想害死我的事,五哥已把那个害死人的摩托车卖了!”

    “五哥,父母和五嫂,两个小孩都在,你说句凭良心的话,摩托车是你与二哥逼着我买的,二哥因摩托车死了,事情过去了,二嫂也没怪到我身上,你怎么今天说这样的话?”

    “二嫂没怪你,为什么?因为你心虚给钱了呗,别朝我瞪眼。”五哥看着郑伟说:“事前给二嫂一万,这你郑伟承认吧,事后收礼也有一万多靠近两万块,你也给二嫂了吧,连带卖摩托车,前后二嫂得三万多块,她还找你干什么?”

    提到收到的份子钱,郑伟哭笑不得,事先讲好的,郑伟朋友来的礼归郑伟,因为将来他们家里有事情,需要郑伟去还,不可能来通知二嫂子。二嫂也答应了,谁知郑伟朋友加弟子有五六百口子,每人二十块,得收多少钱?

    二嫂子从坐倒收钱开始,眼睛就没离开排队送钱的两条队伍,到差不多时,她扔下二哥那边的诸多事体,牵着三个孩子来抢钱包!周围还有通情达理的人,劝说二嫂子不能做这样的事,按昨天晚上说好的做,二嫂一使眼色,大儿子拿着钱包爬到屋顶,十分生气地喊:“我爹死的,收的钱凭什么归六叔?”

    事情闹成这样,郑伟只好认输,放弃要钱!他一直跟杨新华他们说话算话惯了,与二嫂子交手,他只是一张擦屁股的纸,用过即被扔掉。

    五哥说:“我也不说什么,郑伟,我现在学会了开挖机,你给我买台挖机,你想害我的事一哈两笑不在追究。”

    喂呀喂的,把几个哥喂的胃口越来越大,现在开始要挖机了,幸亏郑伟让他学的挖机,要是叫学习开飞机,现在要跳楼的恐怕是郑伟。

    “我买不起”郑伟直接拒绝,赖闫王村工业基地启动,约需要三千万资金,杨新华一人投一千八百万,剩下的他们几个人投一千两百万。郑伟有饭店,弄出三百万,程秩序陈计兵都凭分红,每人只能凑两百万,赖黑子两百万,剩下的都留给一把手厂长们!

    “咦”五哥带着蔑视的神情说:“你两家大饭店开着,说买不起挖机,你能去幼儿园撒谎不?”

    不等郑伟说话,五嫂接着说:“不买挖机,我们都带行李来了,住在饭店,到你买时为止。”

    “我什么时候欠你们的?讹我挖机还理直气壮?真没见过?”郑伟让一个徒弟去找来大哥,大哥听完全部话因,这样说:“郑伟,你看,你给小二小五买摩托车,忘了还有大哥,也没给大哥买,既然小五说要挖机,干脆你就买一台,算给我们兄弟俩吧?”

    郑伟以为大哥改变好了,关键时刻还是自私。妮妮在吧台算帐,对事情一目了然,但她绝不参合到郑伟的家斗中,无论郑伟输赢,吃亏多少,绝不过问。

    “大哥”郑伟有些责备地说:“你明知道我到处筹钱,借一大摊子债,我上哪弄钱给你们买挖机?”郑伟离三百万还有点缺口,借钱时被大哥看到过!

    “那不好办吗,你今年差钱,明年可就有余头了吧,先给俺打个欠条,到时一手交挖机一手交欠条,自家兄弟,我们也不急着逼你!”大哥的一番话,显得非常大度,倒把郑伟说小了。

    爹说:“伟伢子,就那话,咱手里紧巴时可以不理会你的两个哥,等你宽松些宽松些!”

    自己的哥哥,嫂子,侄子侄女,有什么办法,打不能打骂不能骂,只好矮下身子被他们讹!

    最终给写了一张欠条,注明过年以后有钱时,给他们兄弟俩买辆挖机。

    因为郑伟知道,不写的话,他们吃住在饭店,搭多少东西无所谓,爹娘在,算孝敬他们,怕耽搁饭店生意。

    送走他们,妮妮问他是不是像杨新华样被爹娘捡到的,兄弟几个穿成串讹他!

    郑伟坚定的说,决不是捡拾到,家里兄弟多,生活又差,即使有捡拾的现成机会,爹娘绝不会伸手!不是心狠,是被兄弟几个钳制着,真的不敢。

    “唉!建这个饭店的钱还没给杨新华一分,赖闫王村工业园地的商业街又要开始建,那个饭店设计八层,我硬逼着杨金枝改为五层,又得三四百万。你说杨新华建设速度那么快,资金从哪里来?”

    “改为五层?”郑伟疑惑地问:“杨金枝宾馆多少层?”

    “设计十一层,我也让她压缩的!”妮妮愁眉苦脸的说。

    轮到郑伟苦笑了,他给妮妮解释说”你真傻,论眼光和能耐,咱比他们两口子差远了,这点你要相信我,咱今天混到这一步,运气与个人能力算一半,另一半与跟对杨新华有绝对关系,以后,放开胆子跟紧他们没错,别抠抠索索的让他们俩小瞧了你。”

    “可是九层楼高,咱经营什么呀?”妮妮心里想,九层楼,到底有多少人吃饭才能够排到九楼?

    “杨金枝把宾馆设计的靠近闫长生的苇塘,前后画的可美啦,小九妹也佩服她呢!”妮妮把看到都告诉了郑伟,其实郑伟在妮妮之前巳看过,这图纸也不隐秘,公司高层随便可看。

    “我想起来一件事,咱家有大哥二哥,三姐嫁给怀强支书,那四姐哪去了,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起”妮妮老早就想问,一直没有今天这样的好时机。

    郑伟说“被家人欺负的还不够,要再加上四姐?”

    “不敢,只是好奇。”妮妮从郑伟嘴里并未发现什么难堪的语气,想来四姐并没有做不守妇道的事!对于不守妇道,她妮妮可以说是赖闫王村第一人,十四岁与郑伟有身体接触!真庆幸命运照拂,那次没有怀孕,不然,兄妹俩怎么闯过那道难关。

    “我四姐生的漂亮,到镇上读初三时,被一个不成气的化学老师带跑,至今下落不明!”郑伟面对老婆,勇敢揭开伤疤。

    “是这样”妮妮感觉是自己好奇,揭开四姐的疮疤,非常内疚,贴近郑伟耳边轻声说:“我又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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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村演义介绍:
在县医院门口丢了二儿子不久,父母因病相继离世。
闫长生为了养活妹妹妮妮,学会了编席,逮鱼,养家禽,小日子刚要有起色,妮妮又被支书怀强的小舅仔郑伟强奸。
闫长生因没开窍,不知强奸的深意,依然像往日一样,天天忙着。
而在医院门口丢失的闫长生二哥,已大学毕业,被造船厂当书记的爹给弄进造船厂,他已经有了杨新华的新名字,因造船厂要造轮渡,杨新华的设计图纸被选中,在造船厂一举成名。
原来的造船厂设计组组长陈计兵,因工作调动,去了政府部门任青年书记,杨新华当了设计组组长。南方兴起了水泥造船,平县造船厂为赶上新材料造船的科技前沿,也派杨新华与胡秀果四人去兴化学习,学习期间杨新华与胡秀果两人渐渐萌生了爱意,回来后被二姐发现,二姐知道杨新华是捡来的,也知道父母亲的初意,是让姐妹三个中的一人嫁给杨新华,二姐一直偏心杨新华,不想眼看自己的菜被人吃,不停地逼迫父母.......三村演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村演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村演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