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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空思幻(十八)

    柱子看着女孩子的背影,等她走了之后也自语上了,“废话,我要是也跟她似的那么行礼的话,这座楼就塌了。”之后也只是瞬间的事情,柱子自己便恢复成了之前的表情,看来并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这时,走进来了两个不像好人的人,一起看了看这根柱子,然后走到旁边嘀咕商量了起来。

    “喂,咱们今天的任务你都清楚吗?”“清楚,我们现在正跟他们打仗,局势已经不利于咱们了,如果这座官员办公务的大楼要是倒塌了的话,那他们就一定会大乱起来,到时候他们就算是后院起火,那胜利就一定是咱们的了。”“是呀,所以上面才派我们两个混进来,今天就得把这座大楼给弄塌了。赶紧的,把炸药拿出来。”“炸药?原来弄塌这座大楼还要炸药呀?”“你这不废话吗?不用炸药,用你的嘴吹呀?你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气力?”“可是这一路上盘查的厉害,炸药弄不进来。”“那可怎么办呀?”“没事儿,你别着急,我早就想好了。”“那你快说。”“咱们赶快去买一百个皮球,把皮球里面都充足了气,围着这栋大楼摆上一圈儿。”“你要干什么呀?”“你傻呀?咱们让这一百个皮球一块儿炸,不就把大楼给炸塌了吗?”

    另一个听完后,登时没好气了,“别的不管,我先问你一件事情,你怎么让这一百个皮球一块儿炸。”

    “你傻呀,用针一扎不就行了。”“要是光撒气不炸怎么办?”“那就换个大针扎。”“那就算咱们俩抱着大针围着大楼跑一圈儿,又怎么可以让皮球同时爆炸呀?”“那咱们就再找九十八个人来同时扎,总行了吧。”“那要是可以凑齐一百人混进来的话,咱们直接把这座大楼拆了不就行了嘛。”“那他们让你拆吗?”“你抱着大针扎皮球,他们就让了呀?”

    另一个人好像刚刚恍然大悟,“倒也是。欸,我还有个办法。”

    “哼,但愿你这回说的办法不再是用脚后跟想出来的。”“我用脚后跟想个什么劲儿呀?我是说,这座大楼最重要的一个柱子只要一损坏,那大楼还不是会塌了。”“可咱们没炸药,又怎么损坏它?”“你怎么又提那炸药呀?咱们找把大锯子来不就行了吗?”“找把锯子?然后咱们俩再一左一右把柱子给锯断了?”“是呀!”“是什么是?他们就眼看着咱俩人儿在哪儿锯,什么都不管啊?”“那……对了,咱们就说是来修柱子的。”“修柱子?可你不修柱子光锯柱子,他们不怀疑吗?”“那咱们就说是柱子坏了,修不了了,直接锯了再换一根儿新的。”“哦……再换根儿新的?那是不是为了安全起见,还要把大楼里的人都疏散出去呀?”“也可以,让咱们锯柱子就行了。”“去你的吧,都出去了,咱们还锯柱子干什么?”“不是把大楼弄塌了就可以了吗?”“把楼弄塌了是为了把楼里面的人也一同给害了,这样才会出大乱子!你来的时候把脑子带上了吗?脑仁儿落下了,装了一筒糨糊来的是吧?”“你说谁的脑子是糨子?”“你还不乐意听?”

    就这样,两个敌国混进来的奸细竟然自己先吵了起来。

    一棵木头当然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吵,立刻就不愿意了,“欸欸欸,大楼里须要安静知道吗?要吵出去吵去!”

    两个奸细那么一听,同时一回头,登时其间一个就笑了,把另一个往更隐蔽的地方一带,立刻笑着道:“欸,看见了吗?这柱子会说话。”

    “成精了?”“成精了像话吗?这根柱子会说话就好办了,一定是个活的,咱们直接把他骗走不就行了。只要他可以离开这座大楼,那大楼不就自个儿塌了吗?”“对呀,那你说,怎么把他骗走?”“咱们这样,你假装成一个画师要给柱子画画。我呢,假装成你的助手,跟他聊聊天儿。只要让我知道他喜欢什么,就好办了。快点儿吧,咱们这就准备去。”

    就当他们刚要离开的时候,另一个奸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欸,不对呀。”

    “有什么不对呀?”“你刚才说谁一脑子糨子?”“还记着呢?行了,正事要紧。这座大楼今天不塌的话,咱们跟上面可都没法子交代!快走吧!”

    说完了,出主意的这个奸细先下场了。

    另一个奸细在后面一指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回去的。”说完,他也“隐忍”地下去了。

    等到再回来,他们两个都换了一身光鲜的衣衫,那个扮成助手的奸细装出一副特别有身份的模样,见到了一棵木头以后便客客气气地说道:“啊,我那可亲的柱子,要是这里没有你的话,真是很难想像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们决定,要为你画上一张美丽的画像,好让我们的后代子孙可以瞻仰到你的光彩。”

    一棵木头一听,登时也高兴了起来,冲着他们也笑着道:“画一张多少钱?”

    “助手”一听这话,一下子也变成了一副市侩的样子,“那得看你要什么尺寸的了。当然了,要是不开票据的话,可以打折。”

    “打折?可以打零折吗?”

    那个“画家”登时用白眼珠看了一棵木头一眼,“那就是白画呗,你说你一根柱子怎么也那么爱占便宜呢?”说完,他就向一棵木头走了过去,似要动手。

    “助手”一见登时就给拦住了,“白画!就白画了!咱们为的不就是这根柱子嘛。”他同时还向同伙挤眉弄眼的。

    “画家”也只得是答应了,可还是带着点不乐意的意味道:“好!白画!到时候钱可得多分我一点儿。”

    “助手”冲着他赶忙一瞪眼,“就知道钱。”转而冲向一棵木头的时候,他便又恢复成原先的笑模样了。

空思幻(十九)

    “我说柱子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画了,你可千万别动。”“放心,我倒是想动了。”“我说柱子先生,您这么些年顶在这里,多尽心职守呀,怎么连画张画儿的钱都没有呀?”“废话,你见过有人给柱子发工钱的吗?”“怎么会没有呀?对面的那栋大楼可就真给柱子发钱呢!”“你说的是真的吗?”“怎么不是真的呀?他们不但给柱子发工钱,过年过节还发东西呢,而且他们是轮班在哪儿顶着,时不时还可以歇上几天呢。哎呀,怎么好像就你一个人不知道似的?可真是亏大发了!”

    “助手”这时狠狠一跺脚,好像非常为一棵木头鸣不平,登时却是换来了“画家”的不满。

    “哎呦喂!你倒是看着点儿呀!往哪儿踩?回头你还得分我一双鞋钱!”

    “闭嘴吧你!好儿好儿画画儿!”“助手”申斥完“画家”,又把脸转向一棵木头,“可怜你到现在不知道自己被骗了那么久,连我都看不过去了!这样吧,也不算我挖墙脚儿,你现在就跟我去对面那栋大楼。”“你说话管事吗?”“我对面那栋楼里有熟人,要不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呀。怎么样?你现在就跟我走,看看我到底说没说实话。”

    一棵木头这时一笑,“我倒是没觉出你说的是假话,可是,就算要走,你也得另找一根柱子顶替我的位置,别想着我就这么直接跟你走。”说完,一棵木头昂首挺胸站在那里,可见是不为所动。

    “画家”这时也不画什么了,即刻凑到“助手”的身前,“你这招儿也不好使呀。要不还是找皮球去吧。”

    “你怎么还提皮球呀?这招儿要不行,我还有更绝的呢?看着。”说完,“助手”又嬉皮笑脸地来到了一棵木头的面前,“我说柱子先生。”

    “你又要干嘛呀?”“我就是想问问,您贵庚呀?”“就别跟我拽文了,不就问我多大岁数了吗?我跟这栋大楼同岁,都好几十年了。”“哟,老光棍儿了。”“啊对,我可不就是又老又光棍儿嘛。”“就没想着给自己找个伴儿呀?”“看意思,你想给我做个媒呀?”“嘿嘿,做媒倒不敢说,就是想告诉柱子先生你一声。对面那栋楼里可不光是有柱子,还有大梁呢。”“你这不废话吗?大楼里会没大梁吗?”“可人家那大梁不一般。”“不一般?哦……他们那栋楼里的大梁也会穷嘚啵是吧?”“那倒没有,人家不但美的了不得,而且知三从晓四德,从来不会多说多道。”“哦?”“也是单身几十年了,就是想给自己找个伴儿,然后好儿好儿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时那个已不画画的“画家”插话了,“再然后就是多生几棵大梁、柱子什么的,到时候就可以靠卖建材发财了。”

    “助手”登时就冲着他“呸”了一口,“人家俩过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为了卖亲生骨肉赚钱是吧?”

    这时,一棵木头冲着“助手”也是一“呸”,“只有木头,哪儿来的骨肉?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是不是就想着让我从这里离开是吧?好呀,你俩别动,我立刻就离开,楼要是塌了你们也跑不了!”

    “别!别!别!”这是两个奸细一块儿喊出来的,登时吓的一溜烟地逃了。

    这时,一棵木头把头抬了起来,道:“我跟这栋大楼里的一石一木都是团结一心的,谁也别想把我们给分开!”

    接着,在场所有的人们为了一棵木头鼓起了赞美的掌声。

    忧郁女王看完,并没说些什么,因为她要接着看看一根稻草要演什么。

    《出名》。

    一开始,一根稻草独自唱起了歌,“找呀找,抓呀抓,救命的稻草……”

    正在她沉浸在自己美妙动听的歌喉之中,旁边一根叶片和根部长满黄白色细毛的火草似乎是早就上来了,却又不想没礼貌地打扰到稻草的演唱。

    而稻草见到了火草有点冒冒失失站在自己身边了,也不得不暂且停下了自己的歌声,冲着火草道:“那个,宝贝儿,你出去玩儿会儿行吗?一会儿我们这儿完事儿以后吃饭的时候你再来,给你留俩鸡屁股,实在不行再加俩爪子。”

    火草先是一愣,然后才察觉到对方话里的意思,遂立刻解释道:“我不是来要饭的!我找你有事儿,真有事儿。”

    “什么事儿?非等我唱歌儿这会儿来找我?”“那个……我想出名,想火起来。”

    稻草上下打量了一下火草,然后“嘿嘿”一笑,“要火还不容易嘛,你晒干了就可以作火镰打火用的火绒,那不就火了嘛。”

    火草立即就不乐意了,“你可听清楚了,我是想火起来,我可不想火化!”

    稻草道:“嚷嘛嚷嘛?你不就是想火起来吗?容易,可要是帮着你火起来以后,你给我来点儿嘛好处?”

    火草道:“那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忙,我请你喝豆浆怎么样?”

    稻草立刻一脸不屑地道:“什么?你倒没请我喝凉水呀?”

    火草应该是没听出来对方的话里有话,“那凉水谁挑的动呀?”

    稻草索性就着火草说,“噢……那你请我到河边儿饮饮去不就完了嘛?”

    火草道:“也行呀。”

    稻草道:“也行个屁!好嘛,拿我当驴养活着!你这是什么人呀?整个儿一个瓷公鸡、铁藏獒、玻璃耗子、琉璃猫,你一毛不拔呀?”

    火草道:“那我请你喝二锅头总行了吧?”

    稻草道:“好嘛,又改了二锅头了。”

    火草道:“那你想喝什么?”

    稻草道:“怎么也得老白干儿呀?还得饶上一盘儿凉皮儿。”

    火草道:“行,就这么办了。”

    稻草自己苦笑了起来,“哎呀,我都觉得该让谁来救救我这好心了,都泛滥成灾了。老白干儿加凉皮儿就把我给打发了。行了,总比没有强呀。说说吧,你都会点儿嘛。”

空思幻 (二十)

    火草道:“要不,我也唱唱歌儿。”

    稻草道:“那你唱一个让我听听呗。”

    火草还真不含糊,登时扯着嗓子就唱起了稻草刚才唱的歌,就这么一嗓子当即就把稻草给吓得一个劲往后面直躲。

    火草这时侯回头一看,还问呢,“你跑个什么劲儿呀?”

    稻草边慢慢靠近边用试探的表情加口气问道:“你确定你不会咬人吗?”

    火草登时一点头,“只要你不咬我。”

    稻草道:“你那都什么动静儿呀?”

    火草道:“怎么?我唱不了歌儿?”

    稻草道:“你那叫唱歌儿吗?你听听人家是怎么唱的?欸,有首歌叫做‘没工夫儿想的起来的犄角旮旯儿’,你听过吗?”

    火草道:“什么什么?‘没工夫儿想的起来的犄角旮旯儿’?这是什么歌儿呀?”

    稻草道:“这你都没听过?多熟悉的一首歌儿呀?”

    火草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转而如同是恍然大悟,登时说道:“你说的是那首《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吧?”

    稻草道:“对呀,那说白了,不就是‘没工夫儿想的起来的犄角旮旯儿’吗?”

    火草道:“好嘛,挺好的一首歌,让你换了这么个倒霉名字。”

    稻草道:“你先甭管名字,我先给你唱一个你听听。是谁……在敲打我窗……”

    火草道:“你还别说,唱的是不错。”

    稻草道:“是谁……还敲打我窗……”

    火草道:“嗯?怎么还敲打呀?”

    稻草道:“是谁一个劲地敲打我窗,是谁死了摆列敲打我窗……”

    火草道:“到底谁呀?”

    稻草道:“啊,修窗户的。”

    火草道:“修窗户的!”

    稻草道:“废话,要是找人的话敲门去呀,没事儿敲窗户干嘛呀?可不就是修窗户的嘛。反正修窗户的那动静儿也比你刚才那声儿好听。”

    火草道:“那怎么办?”

    稻草道:“那干脆,嗓子不行,咱们可以靠人气呀,同样也是可以火起来。”

    火草道:“是吗?”

    稻草道:“这样吧,我找人给你献花儿。”

    火草道:“那行吗?”

    稻草道:“咱来一回试试呀?你在这儿唱,我来那个给你献花儿来。”

    火草道:“行,那就试试。”

    接着,火草就在台上做出一副即刻就要献上一曲的样子,可是还没等张嘴,一旁的稻草就假装捧着一束鲜花过来了,“欸,唱的不错唱的不错,来来来,花儿你拿着。”

    火草自然是做出了一副客气的样子,也假装把花给接了过来,继而转过身还要唱。

    可是,稻草就像是不想听火草唱一个字似的,紧跟着又把“花”给献上来了,“唱的不错,唱的真不错,来来来,花儿你拿好了。”

    火草当然是还要再客气一番,不过这次多少显现出来不乐意的意思了,再次转回身还想再唱,可稻草就上来了。

    “唱的不错,唱的实在不错,来我给你插脑袋上。”稻草说着,这手里就假装拿着花往火草的耳朵眼里插了进去。

    火草即刻一边扒拉一边道:“你往哪儿插呢?”

    稻草道:“就那儿有一个眼儿呀?”

    火草道:“你还让不让我唱了?”

    稻草道:“不是,你想呀,你花钱雇了那么多的人,要是不紧着点儿把花儿给你献完了,你那钱不就白花了吗?”

    火草道:“啊?还要钱呀?”

    稻草道:“看你那倒霉德行,你干什么不得花钱呀?”

    火草道:“就你一个人给我献不行呀?”

    稻草道:“什么?我一个人给你献?好,也不是不行,但咱们可得说好了,献可是献,就别一趟一趟地上来了,让别人一看统共就半拉花生那么一个人儿,我直接在底下给你往台上扔得了。”

    火草道:“扔?那行吗?”

    稻草道:“怎么不行呀?你没看那些有名的角儿们在台上唱的时候,往那台上扔嘛的都有,像什么帽子、手绢、荷包……”

    火草道:“等会儿,还有往台上扔荷包的?”

    稻草道:“怎么没有?就是先把荷包里的钱掏出来,把旧荷包扔上去,然后自己回家再买一个新的。”

    火草道:“那是想换荷包了,旧荷包没地方扔去。”

    稻草道:“还有扔自个儿画像的呢?”

    火草道:“扔那玩意儿干嘛呀?”

    稻草道:“有用呀,把自个儿的画像扔上台去,让名角儿们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拿回家去贴在门上,可以辟邪。”

    火草道:“这名角儿是一个老道,在画像上画了一道符。”

    稻草道:“符不符的你就先别管了,反正我就在台底下给你往上扔了,不过事先还是得说好了,这花儿钱你是不是得先给我。”

    火草道:“怎么又要钱呀?”

    稻草道:“你又不想给我花儿钱是不是?”

    火草道:“不是,有便宜的吗?”

    稻草道:“菜花便宜,你要吗?”

    火草道:“也行呀,反正都是花儿呗。欸,我再问问,还有更便宜的吗?”

    稻草道:“有,烂菜花,你一个子儿都不用花,我到菜市上给你捡点儿去。”

    火草开心了,“太好了,我连花儿钱都省了。”

    稻草道:“那好,到时候你放心,我不但卖力气给你扔,我还卖力气给你喊呢。”

    火草笑得更欢了,“你卖力气给我喊什么呀?”

    稻草一边接连做着卖力气扔菜花的动作一边连着大声喊道:“哦!下去吧!下去吧!下去吧!”

    火草一生气了,推稻草道:“你也下去算了。”

    一棵木头和一根稻草的搞笑剧目都演完了,忧郁女王裁决,把一个木头给留下了,一根稻草则被淘汰,只因为木头演的更热闹一些个。

    下面,该由黄组的人来演了。

    一具傀儡先演了,剧目是《傻瞎浜》。

    开场了,台上的布景是一个木器铺子,字号竟然是“蠢赖”两个字,然后,那具傀儡竟然扮成了一个女人上场了,手里拿着木匠该有的工具开始干活。

    这时,一条狐狸和一只猫上场了,那只狐狸先是在一旁不远不近的地方看了看傀儡,然后跟旁边的猫可就嘀咕上了。

空思幻(二十一)

    “喂,还记得当初咱们把一个木偶卖到马戏团发了笔小财的事儿吗?”“那会忘得了吗?可这种机会以后就再也没碰上过了,这眼看着咱们都要没钱花了。”“放心,现在咱们就有一笔眼前的买卖要做。我都打听过了,这傻瞎浜附近就有木偶。”“什么?‘傻瞎浜’?这里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呀?”“那你就甭管了,听着,这蠢赖木器铺的老板娘叫皮诺嫂,她的事情我也打探到了一些,每天是见的人多,知道的事情也多,咱们就跟她好儿好儿问问,她准知道。”“可她要是不告诉呢?真要是给问急了,还不抡斧子把咱们两个给劈了。”“谁让你直接问了,咱们不会跟她做一场戏吗?不认识假装认识,跟她套套近乎,然后往她脸上再贴点儿金,再给她来个‘以进为退’。记住,一会儿我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说什么也得配合好了……”

    之后,狐狸和猫就又更小声地嘀咕起来了。

    就在皮诺嫂还在干着木匠活的时候,那猫先上场了。

    “皮诺嫂,你好呀!哈哈哈……”别看就是只猫,还挺会套近乎,“买卖兴隆,生意做得不错吧。”

    皮诺嫂回头一看,登时叫了一声“老猫”,然后又定了定神,说道:“托你的福,还算混得下去。是那阵香味把你给吹来了。坐。”说完了,她就把一把刚做好了的椅子搬到了老猫的面前。

    老猫还挺高兴的,一屁股就坐下了,却又听到了皮诺嫂的“起来”,登时一愣。

    “我就是试试刚做的椅子结实不结实。”皮诺嫂边笑着边把椅子又撤走了。

    看上去,老猫倒是没介意什么,转回头冲着台下道:“看意思是拿我不当外人了,这场戏往下有的演。”

    “皮诺嫂,我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师爷,是你们这里狐老太爷的公子狐德一。”

    皮诺嫂这时回头一看,面上更是现出了微笑,就好像是木笼里的东西该有的都有了,“狐师爷,我借贵方一块宝地落脚谋生,狐师爷树大根深,往后还求您多照应着点儿。”

    旁边的老猫跟着搭腔,“是呀,你呀,还真得多照应着点儿。”

    “好说好说。”狐狸也是带着笑容说到。

    “来,狐师爷,请坐。”说完,皮诺曹给狐德一搬了一个长凳。

    狐德一刚一坐下,还没等听皮诺嫂说什么,即刻又站了起来,“行,这个长凳子也挺结实的。”

    “是呀,劳烦你的屁股了。”皮诺嫂随后就又把长凳给搬走了。

    “欸,皮诺嫂,那个谁呢?”老猫又问道。

    皮诺嫂当然是知道老猫问的是“谁”,登时一笑,“就甭提她了,前几天跟我吵了一架之后就走了。”

    “唉,这个人就是性子野,在家待不住。现在在哪儿呢?”“倒是有人见到过她,说是在海上跑单帮呢,还说呢,不混出个人的样子来,不来见我。”

    老猫一听,登时一拍大腿,“对,男子汉大老爷们还真得有这么点儿志气。皮诺嫂,当初我大难不死,可得好儿好儿地谢谢你呀?”

    皮诺嫂一听,“哦?”

    一旁的狐德一这时知道了,现在要是不说话的话,一准穿帮,急忙问道:“猫爷,这么熟悉是什么人呀?”

    老猫一听,用手一指皮诺嫂,“你问的是她?”

    随后,这只猫竟还跟着响起来的锣鼓傢伙唱了起来,“想当初,老猫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有十几只猫,七八爪儿强。遇狂猪追的我是晕头转向,多亏了皮诺嫂,叫我木箱里面把身藏。她那里提锤钉钉面不改色无事一样,哄走了狂猪兵,我才躲过大难一场。似这样,救命之恩终身不忘,我老猫讲义气,终当报偿。”

    皮诺嫂听完更是笑开了,“就是一点儿小事,别总是挂在嘴边上,其实,之后想起来呀,我还是挺后悔的……啊不是不是,是挺后怕的呢。”说完,他便向店铺里走了进去。

    一旁的狐德一心里更是好笑,觉得老猫给这个皮诺嫂的脸上贴的那么大一块金,果然是哄骗得她晕头转向了,可是,他还是想再保上一层险,冲着老猫一叽咕眼睛,故意大声道:“猫爷,我是本地人,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位老板娘呢?”

    老猫立刻说道:“人家小夫妻在狂猪兵拔雨伞以后才在这里开木匠铺,你又怎么会认识她呢?”

    这时,皮诺嫂拿着一个木头烟斗出来了,即刻就一皱眉,“‘拔雨伞’?”

    老猫立刻解释道:“是啊,那帮狂猪兵们不是在海上把那个地方的雨伞给拔了吗?”

    皮诺嫂听完一笑,“它们哪里是在‘拔雨伞’?分明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差点儿把房盖儿给挑了。”然后,他又走到了狐德一的面前,“狐师爷,烟斗不好,你抽一下。”

    狐德一接了过来,“这个……”

    “放心,它结实得很,你抽一下。”皮诺嫂笑着说到。

    狐德一这才一笑,然后放在嘴里一吸,即刻又变脸了,“怎么没烟丝呀?”

    “啊,就是让你抽一下试试。”皮诺嫂又笑着把烟斗拿了回去。

    狐德一这时把眉头皱得紧紧的,把脸转到一边,跟着那响起来的傢伙点也唱了起来,“这个女人啊……有点儿……像……”

    皮诺嫂好像也察觉到了狐狸的怀疑,也在台上的不远处指着狐德一的背影唱了起来,“狐德一……搞的什么……鬼心肠……”

    老猫这会儿面带鬼笑,也凑趣地唱了起来,“这小狐,还真是一点面子也不讲。”

    皮诺嫂站在原地指着老猫的后背接着唱,“这老猫,倒是演技一点都不强……”

    狐德一这时走到了皮诺嫂的面前,“抽烟。”

    “一没烟斗二没烟丝,你这是干什么呀?”这时的老猫倒是多少带了一些演技出来,可脸上心怀鬼胎的笑容怎么也是掩饰不了的。

空思幻(二十二)

    “她态度不卑,又不亢。”狐德一唱到。

    “她神情不阴又不阳。”皮诺嫂唱到。

    “狐德一,开始要耍鬼花样。”老猫唱到。

    “他们,还是不知道谁在上当。”皮诺嫂唱到。

    “我待要旁敲侧击将她诓。”狐德一唱到。

    “我必须……察言观色……让他……让他……让他装……”皮诺嫂唱到。

    他们三个分别唱完了自己心中所想,狐德一这时把刚要离开的皮诺嫂用话语给拦下了,且带着笑唱了起来,“适才呀,听得猫爷讲。皮诺嫂,真是不寻常。我佩服你沉着机灵有胆量,竟敢在狂猪面前耍花腔,若无有抗猪救猫的好思想,焉能够舍己为猫不慌张。”

    皮诺嫂立刻也唱了起来,“狐师爷,休要谬夸奖,舍己为猫不敢当。开店铺,盼兴旺,江湖义气第一桩。猫爷常来又常往,我有心多个朋友路宽广。”

    狐德一也立刻跟着唱道:“木偶人就在傻瞎浜,这条大路呀,很宽广。你与木偶常来往,想必是木匠照应,好周祥……”

    皮诺嫂这时一笑,又赶忙应对唱道:“拿起手中刨,榔头响叮当,打开大门招呼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只为找木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门锁上……有什么周祥不周祥。”

    狐德一听完又笑了,“皮诺嫂真不愧是个好木匠,说起话来都是并无斧凿痕迹。”

    皮诺嫂这么一听,这面容上登时就带出了不快的意思了,“哟,猫爷,这是什么意思呀?”

    老猫一见,赶紧打圆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阴阳怪气的。皮诺嫂,别多心啊。”

    “哼哼,我倒没什么。”皮诺嫂说完,即刻把脸转过去,不说话了。

    老猫这时走到了狐德一的面前,“我说老狐呀,人家皮诺嫂救过我的命,咱大面儿上得过得去。你干什么那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你干什么呀你?”

    这话明为埋怨狐德一,实际上是说给皮诺嫂听的,一场戏做到现在仍是没停,只因目的还没达到。

    狐德一当然知道,即刻跟着做戏,“不是呀猫爷,这位皮诺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胆大心细遇事不慌,咱们要是在傻瞎浜这里找提线木偶,这是用得着的人呀,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咱们一条心。”

    “皮诺嫂,自己人!”老猫边说着,边向皮诺嫂的背影看去。

    狐德一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了,忙又跟着说道:“那就问问她木偶人和木偶人的居住地,她不会不知道,就怕知道了不说。”

    “要问,得我去。你去,准得碰钉子。”“那是,还是猫爷有面子。”“哈哈哈……”

    皮诺嫂这时好像被狐狸和猫的对话给吸引了,走了过来。

    老猫应该是站累了,在皮诺嫂面前坐了下来,就好像那关系自然而然地近了不少。

    皮诺嫂这会儿竟然也不反对了,笑着道:“椅子这会儿坐,才坐出点儿意思来。”

    “不错,坐出点儿意思来。”老猫顺着皮诺嫂说到,“皮诺嫂,我跟你打听一点儿事。”

    “哦?凡是我知道的。”“我问你这木偶人……”“木偶人?有,有。”

    皮诺嫂接着就又唱了起来,“猫爷何须细打听,这里住过许多木偶人。”

    “住过木偶人?有准地址吗?”“有。”

    狐德一即刻双眼放光,什么椅子都不想再坐了,即刻起身过来了。

    皮诺索仍是唱着回答,“还有不少准地址,方向有西还有东。”

    “他们住在哪儿?”

    “我们这个镇子里,家家住过木偶人。就是我这小小的木器铺……里……也时常有人前来,安钉,换木,螺丝紧。”

    “怎么样?”老猫冲着狐德一问,显现出皮诺嫂有多么跟自己们一条心。

    “那现在呢?”狐德一追着问到。

    “听说要来狂猪兵,他们被人提线登路程。”

    “那都走了吗?”老猫又赶紧问到。

    “都走得干干净……远走高飞难找寻。”

    等到皮诺嫂唱完了,狐德一冷笑着道:“都走了?”

    “都走了,要不狂猪兵们在傻瞎浜里扫荡了三天,就像是木梳一样把我们傻瞎浜梳了个遍,也没找出他们的人来。”

    狐德一听完不信,“狂猪兵人地生疏两眼一抹黑,这么大的傻瞎浜要是藏起个把人来,那还不容易吗?就拿猫爷来说吧,当初就是让你皮诺嫂在狂猪兵眼皮子底下往木箱里那么一藏,不就给藏起来了吗?”

    皮诺嫂也是回之以冷笑,“听狐师爷这意思,这所有的木偶人都是我给藏起来了。这可真是听话听声儿锣鼓听音儿。照这么看,猫爷,我当初真不该救你了。我虽然是木匠,什么把儿都做过,但是这话把儿……哼哼,还真就是做不起落不下了。”

    老猫刚要过来再次打圆场。

    皮诺嫂就又做出了一副更是十分不高兴地模样出来,“那今天就烦请你们二位把我这小小的木匠铺子里里外外搜上一搜,省得别人疑心生暗鬼,让我们这帮木匠,里子上和面子上都不好做人。”说完,皮诺嫂揣着胳膊往那里一坐,什么也不用说了。

    “老狐,你瞧你!”“说句笑话嘛,何必当真。”

    老猫即刻又来到皮诺嫂的面前,“狐师爷是开玩笑。”

    皮诺嫂又站了起来,“猫爷,我们这些小木匠可是担当不起呀。”

    “嗨,有什么担不起的,不是还有我们呢嘛。就那些木偶人们,就算是绑在一块儿,我和老狐也能挑的起来。”

    皮诺嫂这个时候假装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跟他们木偶不是一条心呀?”

    老猫立刻说道:“谁跟他们一条心呀,我们就是想找到他们,然后卖给马戏团换钱。”

    “是吗?误会了误会了,我还以为着你们跟他们穿的是一条裤子,跑到我这木器铺子来试探我呢?”

空思幻(二十三)

    “什么?一条裤子?那得多大裤腰多少条裤腿儿呀?”老猫苦笑着道。

    “那么说,你皮诺嫂跟他们也不是一条心的喽?”狐德一即刻追问到。

    “嗨,什么一条心,我就知道手里的一条棍子,把他们打蒙了以后,也卖过不少呢。”

    “那还等什么?咱们就快点儿去吧。”老猫可有点儿着急了。

    “等会儿,这事先可得说好了分成儿的事情。”

    狐德一立刻道:“这个好说,当然是三一三十一咱们大伙儿平分喽。”

    皮诺嫂立刻就显现出来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哼,休想!没我带着找去,你们谁也甭想见到木偶人的一个影子。我得占四成儿,你们每人三成儿。”

    狐德一这时和老猫互看了一眼,“好好好,皮诺嫂你功劳最大出力最多,四成就四成。”

    皮诺嫂又装出了一副笑容,“欸……这才公平合理。走吧,估计他们等着咱们都快等着急了。”

    “就是就是,哈哈哈……”老猫好不快活地跟在皮诺嫂的后面。

    这时,狐德一又冲着台下说话了,“哼哼,你四我们三?到时候让你死我和老猫散!哈哈哈……”

    等到狐德一也下台了以后,台上的情形即刻又换了,猫和狐狸被绑了起来,还有两个壮汉硬押着他们,他们好不挣扎。

    这时,皮诺嫂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面上那叫一个喜悦,“你们是不是以为马戏团里只会是木偶在台上表演?你们的演技是拙劣了一些,索性在这里好儿好儿学学吧,就让这里的人好儿好儿训训你们,一定要虚心点儿哟。”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说呢?”“皮诺嫂”这时凑近了他们,让他们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看了一遍。

    “是你?皮诺曹!”

    此刻,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到了“皮诺嫂”的身边,递给他好几块金币,“多谢了,马戏团嘛,还是动物多一些的好,幸好你给我们把他们两个给送来了。”

    “老板就别客气了,当初要不是你把我给放了,还送给我金币,想来,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两个无赖,老板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最好物尽其用。”“放心,一定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白白的‘埋没’了。快,送后面去,赶快训练,先练钻火圈儿。”

    狐德一还不服,嚷嚷道:“为什么不抓他?他是最好的木偶皮诺曹!”

    老板一听就笑了,“我抓他干什么,人家是最好的木匠才对。”

    等到马戏团的人都下台了以后,“皮诺嫂”冲着台下又道:“知道我那儿为什么叫‘傻瞎浜’吗?就是你们这种愚蠢的无赖到了我那里,都会变得更傻更瞎。哈哈哈……”

    一朵奇葩并没耽误什么,《腰缠万贯》。

    一上场,奇葩先素身清唱了海南斋戏里的著名曲目《福禄寿朝》的几句词。

    她旁边的,叶片呈莲座状分布,瓶口边缘内弯成笼状,连接着一个二叉的鱼尾状附属物,还有半透明白斑,又无毛的眼镜蛇瓶子草一直那么听着,面上的狡猾笑容倒是显现出还是挺爱听的,直到奇葩唱完了一段,他才说话,“哟,你这嗓子还真不错呀。那干嘛在这儿唱呀?我带你到可以赚大钱的地方唱去怎么样?到时你分我点儿好处就行。”

    奇葩道:“好呀,其实我也想去可以唱戏赚钱的地方,就是一直不知道该去哪儿。”

    瓶草道:“不过,可有点儿麻烦的地方。”

    奇葩道:“怎么了?”

    瓶草道:“人家那里可是大地方,就算你嗓子好看扮相儿不错,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去的,怎么也得先自己掏点儿油水儿出来给那里的管事的。”

    奇葩道:“这个好说,我身上的钱都给你了。”

    瓶草道:“光是钱还不行,关系还得变化一下。我跟他们熟悉,可你跟他们并不认识,所以,你得说我是你表叔,而且还得叫的亲热一点儿。”

    奇葩都没争执,“表叔!够亲热吗?”

    占了便宜的瓶草立刻就笑了,“没错儿,就这么叫。你回去等我的信儿吧。欸,这钱还可以再多拿出来一些吗?这钱给的越多,上台的日子可就越快。”

    奇葩道:“没问题,只要我能上台,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瓶草道:“哟!你还挺有钱的!”

    奇葩道:“嗨,这算什么,我有一个亲戚,一向都是拿钱不当钱,而且呀,别看他从来不干正经事,每天吃喝玩儿乐花天酒地,可他竟还可以变成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翁。”

    瓶草一听到这里,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自语道:“哎哟!每天花天酒地还会腰缠万贯?那一准儿是知道什么法子,就是吃喝玩儿乐也可以赚老么多的钱。这我可得打听打听,以后我还用得着的到处骗人?”然后,她立刻冲着奇葩一点头,叫了一声“大姨”。

    奇葩笑着道:“咱们两个这是什么辈儿呀?”

    瓶草道:“您肯定是大辈儿!欸,我跟您扫听扫听,您那位亲戚用的是什么法子呀?整天不干正事还会腰缠万贯?”

    奇葩一听这,先是上下看了看瓶草,一笑,道:“你干嘛呀?”

    瓶草道:“我打听打听呀。”

    奇葩笑着道:“哦,我无心说,你有心听,然后你就可以整天不干正事还有钱花了是吧?”

    瓶草立刻解释道:“不是,钱分您一半儿还不行吗?”

    奇葩道:“我自己知道不就完了,干嘛还要知你那一半儿的情呢?打算学就直接说,咱们别在这儿绕弯子行不行?”

    瓶草道:“行行行,我跟您好儿好儿学。”

    奇葩道:“那咱们可得说好了,我怎么学来的就怎么教给你。”

    瓶草道:“行呀,您花多少钱学来的,我加了倍给您。”

    奇葩道:“我倒不是花钱学来的,我是给人家当闺女学来的。”

    瓶草道:“啊?还要这么学呀?”

空思幻(二十四)

    奇葩道:“当然了,看在咱们聊得那么投机的份儿上。”

    瓶草道:“就别当了。”

    奇葩道:“我还会让你当孙子呀?”

    瓶草道:“好嘛,还是得给你当一辈子儿子。”

    奇葩道:“干嘛呀?还不乐意?你半大小子吃死老的,我去外面挣去,你在家里面吃。哪儿那么多便宜事儿?哪儿学哪儿了,就这么一会儿,等学完了之后,你走的我走的。你要是还有孝心,逢年过节买上点儿东西到家里看看我去,我心里当然高兴,可你要不去的话。哼哼。”

    瓶草道:“那又怎么样呀?”

    奇葩道:“一会儿就多叫两声好听的吧。”

    瓶草道:“反正今儿是只吃亏不占便宜了。”

    奇葩道:“别净想那好事儿。你学不学?不学走人。”

    瓶草道:“学学学。”

    奇葩道:“咱们打头儿学。就在前几天,我的这个亲戚吃完了早饭,想出门儿去溜跶溜跶,我在后面跟着,然后多叫了几声好听的,人家就把那个法子告诉我了。来,你跟着我学。今天我吃饭了……”

    瓶草道:“你这唱的是什么味儿呀?”

    奇葩道:“那你甭管,你也得学这个味儿,要不然不像亲的。”

    瓶草道:“这不废话嘛?本来就是不是亲的。行行行,我学。今天我吃饭了……”

    奇葩道:“嘿……我吃饭你也吃饭,咱们娘俩儿一对儿饭桶是吧?”

    瓶草道:“那我唱什么呀?”

    奇葩道:“你应该唱‘我吃我妈妈剩的’。”

    瓶草道:“什么?你吃饭我吃你剩的?”

    奇葩道:“这不才显得你孝顺吗?”

    瓶草道:“得,谁让我想学这个呢。”

    奇葩道:“接着来,来到了大门外边儿……哼哼啊。”

    瓶草道:“怎么还哼哼呢?”

    奇葩道:“对了,值钱就值在这个‘哼哼’上了。你接着唱呀。”

    瓶草道:“我吃我妈妈剩的……”

    奇葩道:“你们家有多少剩饭呀?吃起来没完了。你应该唱‘看见腰缠万贯了’。接着来。”

    瓶草道:“好,总算是听到点儿有用的了。看见……”

    奇葩道:“忙什么呀?唱完了这个还有几句白,听好了。出了大门儿,一步儿两步儿三四步儿,走到了外面歇下了腿儿。嗯!站住了腿儿。”

    瓶草道:“怎么还‘嗯’一下呀?”

    奇葩道:“就得闪一眼落到板上。咱们现在从头儿来,唱齐了知道吗?唱不齐就多叫几声好听的。”

    瓶草道:“你就爱听好听的是吧?那就来吧。”

    奇葩道:“今天我吃饭了……”

    瓶草道:“我吃我妈妈剩的……”

    奇葩道:“来到了大门外边儿……哼哼啊。”

    瓶草道:“看见腰缠万贯了……”

    然后,奇葩和瓶草一起唱了起来,“出了大门儿,一步儿两步儿三四步儿,走到了外面歇下了腿儿。嗯!站住了腿儿。”

    奇葩又说话了,“我的儿子。”

    瓶草没理会奇葩,自语起来,“咱就不明白了,怎么就会不干正事腰缠万贯了。”

    奇葩继续说道:“我的亲儿子。”

    瓶草还是不理会,“这指不定有什么特殊的法子呢。”

    奇葩有些生气了,“嘿,我叫你呢。”

    瓶草这才答应,“啊。”

    奇葩仍是不乐意,“你得学我这味儿。有妈怯儿子不怯的吗?还有,脸上还得带着一种早八百年就想给我当儿子一直没机会,今天总算是得愿以偿的感觉,必须叫得谢天谢地的。”

    瓶草道:“我也太贱了吧。行,我的亲妈妈呀!”

    奇葩道:“你是我儿子呀?”

    瓶草道:“谁要是说我不是你亲儿子我就跟他急眼了。”

    奇葩道:“快,快叫我。”

    瓶草道:“我的亲妈妈呀!”

    奇葩道:“欸,这多痛快。”

    瓶草道:“那我多倒霉呀。”

    奇葩道:“叫我,接着叫我。”

    瓶草道:“你爱听是吧?占便宜没够!”

    奇葩道:“废话,你不把我叫美了,我会告诉你那个法子吗?快叫!”

    瓶草道:“我的亲妈妈呀!”

    奇葩道:“干嘛呀?”

    瓶草道:“我想问问你呀,你怎么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还会腰缠万贯呢?”

    奇葩道:“你是个傻小子呀?我原来腰缠十万贯呗。”

    瓶草道:“哦,一个败家子呀?”

    忧郁女王自然是选择奇葩留了下来,觉得木偶的表演虽然不错,可惜的是搞笑的本事不是很强,笑料抖得也不是很脆很响。

    蓝组的人上场了,先上来的是一只蝴蝶。

    《化蝶》。

    一上来,台上就是一个野外的大花园,花园里满是各式各样的蝴蝶,好不绚烂夺目,最显眼的倒是一只肥得不能再肥的,满台到处的飞。

    这时,有一个人,拿着捉蝴蝶用的大网子上来了,一见这里的蝴蝶那么多,冲着台上的蝴蝶们就一通挥舞,可就是一只捉不着。

    眼看着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那只肥肥的大蝴蝶因为拙笨,结果被大网子给抓住了。

    一个劲叫“倒霉”的肥蝴蝶这时向后面瞅了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没法子,谁让咱招眼呢。后面的枯叶蝶倒是没被抓住,可谁又会看得见她呢?谁要是乐意抓她,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花瓣上。”

    “去你的吧,哪儿有那么大的花瓣?”那个拿着网子的人道。

    “欸,也算你有眼光,只喜欢上了我这只漂亮的蝴蝶。”

    那个拿着大网子的人笑了,“没错,因为一看你我就有感觉。”

    那只大肥蝴蝶还是满欣喜的,“是吗?是心动的感觉吗?”

    那个人摇了摇头,“是肚子里唱空城计的感觉,抓别的蝴蝶是欣赏,抓你其实就是为了吃肉。”

    大肥蝴蝶一听,“什么?来人呀!杀蝶啦!”说完,肥蝴蝶凭借着自己肥大的身躯挣脱开大网子逃命去了。

    “别跑!你跑了我这一天吃什么呀?”那个人举着大网子在后面就追,一路追下了台。

空思幻(二十五)

    现在,一只不起眼的枯叶蝶被孤零零留在了台上,静静地待在那里,连翅膀都不动一下,当真像是两片枯叶落在了那里。

    这时,另一只蝴蝶飞上了台,他翅膀上的图案像极了一张鬼脸,到处找寻了一番,便飞到了枯叶蝶的面前。

    枯叶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仍静静地待在那里。

    “你好。”鬼面蝶跟她打着招呼。

    枯叶蝶总算是看了鬼面蝶一眼,勉强回了一句“你好”。

    “咱们真的很是幸运,都是天生一副不会轻易被别人抓走的模样,不过,你不要害怕我翅膀上的图案,其实我把它修饰过了,其实我是一只小丑蝶。”说着,他使劲一抖动翅膀,就把其上的掩饰物给抖掉了,果然是露出了一副小丑的图案。

    枯叶蝶看见以后,因为实在是滑稽,就笑了一声。

    “你笑起来的样子多好看啊。其实我观察你很久了,为什么总是躲在角落里?只是怕被别人伤害吗?”“不单单是,我还想独自待在这里等一位知己。”“可是,等自己的知己也不必那么忧愁地等下去,要不然,知己来了以后,不也是会为你担心的嘛。我就知道有那么一条大蟒蛇,等自己丈夫一直等不来,成天愁眉苦脸的吃不下饭,是越来越瘦,等到丈夫回来以后,那条母蟒蛇一见,立刻就激动地扑了上去,结果让丈夫给了一个大嘴巴,丈夫还说呢,我都已经有家室了,你一条母蚯蚓怎么那么不守妇道。”

    枯叶蝶并没因为这个笑话而开心起来,“我的知己会明白我的。”

    “可我总是觉得,无论是谁的知己都应该喜欢看开心的笑容。”

    枯叶蝶好像烦了,什么也不说了,直接抖动翅膀飞离了这里。

    “喂,要是我打扰到你了,那该飞走的也应该是我呀?是不是我口臭熏着你了?哎呀,早知道就不吃完蒜茄子再来了。”小丑蝶在后面喊着,随后也跟着飞了过去。

    台上的布景虽然换了一番,可还是一片野花之地,枯叶蝶来到这里以后,仍在角落里静静地待了下来。

    小丑蝶这会儿追过来了,“哪儿呢?在哪儿呢?哟!在这儿呢?你看你,你枯叶蝶怎么还找枯叶那么多的地方待着呀。要不然你亮个红灯什么的,我差点儿撞着你。”

    “你究竟想干什么?”枯叶蝶终于生气了。

    “不是,我真的没什么恶意。就是想问问你,我其实是干美容美发的,你需不需要?”“不需要,你找别人问问去吧。”“那你是不是以为我手艺不行?那可不是我吹,不信你就到这一片扫听扫听去,我所采的每一朵花,哪一朵不是变漂亮了?”“那些花儿们都是心甘情愿让你采的?”“怎么不是?咱伺候的好呗,不但可以美容美发,还可以帮着那些花们儿瘦身。”“那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帮她们减肥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看它们的肥料太多了,我就……”“你就帮忙吃点儿是吧?难怪你会口臭!”“那个……其实它们是用蒜泥茄子做肥料的。”“那你怎么帮它们美容呢?”“那就好办多了。”“随便找点儿白土粉末子给它们抹上是吧?那不就更脏了。”“那也可以找点儿干净的白土粉末子呀。”

    这时,那个之先捉蝴蝶的人又上场了,嘴里还叨咕着,“听说一种小丑蝶挺稀有的,要是可以弄到一只就好了。欸?这就是吧?”

    还在和枯叶蝶嘚啵的小丑蝶竟对已悄悄来到身后的那个人毫无察觉,直到网子扣到了脑袋上。

    “欸!诶诶!这回我可没注意!有本事你放了我咱们再来一回!”“你当我跟你玩儿躲猫儿猫儿呢。谁有工夫儿跟你再来一回!走走走,好不容易到手了,谁还会再放了。”

    “等一下!”枯叶蝶感觉到小丑蝶多多少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被捉住的,遂就想解救一番。

    “你打哪儿出来的?你想救他是吧?趁着我现在对枯叶蝶还不怎么感兴趣,你赶紧走,要不然连你一起捎上。”

    “他总是跟我穷嘟哝,都快把我烦死了,救他干嘛?我是想来救你。”

    那个人看了看枯叶蝶,“我用的着你救吗?”

    “你知道你现在犯了多大的错误吗?”“错误?什么错误?”“你抓的可不只是一只小丑蝶,他还是粪神的使者。”“粪神?”“就是大粪之神。不信你问问他的嘴里是什么味儿?要是得罪了他,你可就得小心着……”“我小心着什么呀?”

    “小心着脸上长痔疮呗!”还让网子扣着脑袋的小丑蝶叫了起来。

    “什么?你还管脸上长痔疮的事儿?”

    枯叶蝶立刻搭腔道:“他是粪神的使者,你想想,他会不管痔疮的事情嘛。”

    “可我看他翅膀上的小丑脸还挺好玩儿的,放了太可惜了。”

    枯叶蝶立刻又道:“那你可得想好了,是想要他的小丑脸呢?还是自己的痔疮脸?”

    那个人立刻道:“我当然要痔疮脸了!嗨,我不要痔疮脸!”说完了,他就把小丑蝶给放了,然后就下台去了。

    小丑蝶看着枯叶蝶,“大恩不言谢。”

    “不用谢了,咱们毕竟都是蝴蝶。”说完,枯叶蝶想飞走。

    小丑蝶立刻出言阻拦,“等一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枯叶蝶一回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小丑蝶,“你是……”

    “你静静地等在那里,为的是等谁呢?你是只枯叶蝶,可以在万千枯叶中认出你来的又会是谁呢?”“可我真的没见过你?”“那前世呢?”

    “你们是在这一世化成的蝴蝶吗?”那个捉蝴蝶的人又上来了。

    “你又想干什么?”枯叶蝶惊恐问到。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捉蝴蝶吗?其实我是在找蝴蝶,我的先祖姓马,他曾经告诉过后代,亲眼鉴证过的一份感天动地的爱情,生不可同房就死同坟,后来还知道了他们化蝶以后,就让我们后辈都去找他们所化的蝴蝶,善待他们。”

    此刻,歌颂他们爱情的乐曲响了起来,枯叶蝶看着小丑蝶,眼里的热泪止不住地留了下来……

    她静静地等待并没白费!

空思幻(二十六)

    一片雪花,《待兵》。

    一片雪花这时上场了,左看看右看看好像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这也太静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没喘气的呢。”说完,她索性躺到一棵大树底下睡大觉。

    另一个年老的雪花也上场了,看着她懒懒散散的样子,先是到在了一处让一片雪花看不着的地方,随后即刻大喊道:“不好了!敌人偷袭!”

    一片雪花即刻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年老的雪花继续在原地叫嚷,“雪花,别乱!你跟着班长给我从正面顶住!我们从左右两侧迂回到敌人的后方,兜着屁股打他们!”

    “是!保证完成任务!”一片雪花刚要冲前,却好似是发现了手里头缺了一些什么,“我傢伙呢?我傢伙在……”

    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一片雪花冲着老雪花一瞪眼,然后就又躺倒在地了。

    这时老雪花走到了他的旁边,“喂!你又没挨枪子儿,老躺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那你就当我真挨枪子儿了呗。”一片雪花仍是倒在那里说到,“你就别打扰我了,让我好儿好儿挨回枪子儿行不?”说完,她真要睡觉了。

    老雪花一笑,然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重要军事消息,你们现在谁可以把它送到大帅那里?”

    “我去!”一片雪花又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好,你要穿过敌人三道铁丝网,绕过敌人的两道封锁线。有信心把消息安全送到吗?”“有!”“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是,保证送到。”

    一片雪花说完,然后就一路向台下飞奔。

    老雪花又笑着走到台前,“我还整治不了你这懒劲儿。”

    可是,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片雪花竟又倒着跑回来了。

    “欸,你怎么又回来了?”

    一片雪花那叫一个不乐意,揣着胳膊冲老雪花说道:“重要消息送到大帅那里了,他托我给你捎句话。”

    “什么话?”“大帅让我告诉你。军队里正在征收拿人找乐儿的呢税!”

    后面的话,一片雪花说的很大声,随后竟找了一条沟坐了进去。

    “干嘛呀?你要拉屎呀?”“拉屎干嘛呀?我直接坐沟里,看你怎么再把我给带沟里面去。”

    老雪花一看,又笑了笑,“你说说你,外面的战争还没结束,你身为一个士兵不去战场效力,反而缩在这里。这成什么话?”

    一听这话,一片雪花登时就从沟里出来了,“谁说我没为战场效力了,曾经那么一回,我跟好几个咱战场上的兄弟去把敌人的大炮阵地给搞掉了。你忘了?”

    “是呀,那时候你多光荣呀。不是还和那个谁,就是那个大人物,你站在他身边,双手举着那个锦旗。”“你还提那面锦旗。是,我是站在那个大人物身边了,还双手举着锦旗,后来他们叫我一个劲地把锦旗举高。直到最后,把我都给挡上了,谁瞧得见呀?”“可是后来,不是还把你调到上面去了吗?”“什么呀?那就是让我给大官儿当碎催去了,什么杂七杂八的脏活儿累活儿都得干,包括给他儿子擦屁股。”“后来呢?你跟着那个大官儿上过战场吗?”“上什么战场呀?他们谁都怕跟敌人打仗会消耗自己的实力,一个个跟打太极似的,你推我我推你,总是再议再议的,谁也不去真真正正地跟敌人干上一场。”“那些大人物们不管吗?”“谁说不管?一看实在跟老百姓没法交代了,就找了一个人顶缸。”“那找的是谁呀?”“倒霉了,就是我伺候的那个大官儿。”“那他会乐意吗?”“他哪会乐意呀?整天借酒浇愁,后来兴许是因为愁更愁,就把自己给了断了。”“再后来呢?”“哼哼,再后来呀,那大官儿的老婆带着孩子改嫁了呗。”“谁问她啦?我问你后来怎么样了?”“我后来还会怎么样啊?又给派到战场上去了呗。结果,最后一次咱们去战场的时候,半途就被敌人拦截了,一下子就退到了这里。当初定规的好,只要学鸟叫‘咕咕’,就有人来救我们。可这都过去多久了,别说叫‘咕咕’,就是叫‘姑奶奶’也没人理咱们!”

    老雪花听到这里,面上显出苦色,“是呀,叫姑奶奶是没人理我,因为她老人家已经被敌人给……”说完,老雪花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眼里垂泪。

    一片雪花听到这里……看着老雪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些什么才好。

    老雪花控制了一下自己悲痛的心情,“我们军人,打仗不是为了那些大官儿什么的。是为了咱们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民族、自己的同胞!其实我也知道,你静等在这里不是想当缩头乌龟,而就是在等着有人可以把你再重新带到战场上去。走,现在就带你去。”

    一片雪花此刻一看老雪花,“可咱们手里没武器没给养呀?”

    “咱们没有,可敌人手里有呀。可不是咱们抢别人的,是他们先抢我们的,我们再去把那些抢走的东西给抢回来。”

    一片雪花也只是考虑了片刻,然后狠狠一跺脚,“士兵就该干点儿士兵该干的事儿?走,咱们现在就上战场!”

    最后,他们两个一起冲着台下齐声喊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敌人不滚,抗争不停!”

    女王并没选择一只蝴蝶,因为她在表演里的戏份还不如那只配角小丑蝶。

    此时,“战欲”、“善欲”、“神欲”、“权欲”还是站在这个十字跷跷板上,但是,其中的花男却是不想再这么“无动于衷”地耗下去了,看着对面的“权欲”,面上一笑,随后便用自己的体重使劲压动起跷跷板来,而后再一松劲,使得跷跷板两边上下翘动了起来。

空思幻(二十七)

    “权欲”自是高高在上惯了,看着对面“战欲”这种很像是挑衅的行为,当然是十分厌恶,立时喝道:“你闹够了没有!”说完,他自己的身形向上一纵,而后使劲力向自己这边踩了下去,结果一下子就把对方翘起好高。

    可正当“权欲”得意的时候,“战欲”则是借着“权欲”下压翘起的力道飞纵了起来,一下子就不知道“飞”到上面哪里去了。

    跷跷板这边一空,那边自然是要坠下去了。

    “神欲”登时惊呼了起来,可离着不算近,想要去救却是来不及了。

    好在有“善欲”,童成急忙使得脚下的跷跷板向着花男和四宝公子的跷跷板一转,使得两个跷跷板重合,这才没让“神欲”一坠到底,而且自己的身形还向前移动了一定的距离,这才让跷跷板重新保持平衡,因为对面现在站着两个欲望了。

    刚才在重合之时,一下子跳到“权欲”那里的张离还一个劲向四宝公子道惊。

    这个时候,那个凶壮的声音又说话了,“看看,看看,他们都对你们做了什么?我完全是站在你们这边说话的。其实,无论是神欲还是权欲,最终的目的都是想要有一个好大的胃口,让世间全部好处都可以吃得下消化得了,而你们对面的善欲往往就是最大的障碍,就因为有了他,那些为了神欲和权欲要做的事情都会畏首畏尾碍手碍脚,从而,欲望就会很难实现,所以,你们应该趁着现在可以灭掉他的时候,及时动手,切勿错过了大好时机以至于……”

    “权欲”越听越觉得有道理,越听越是激动,无论是可不可以出去,眼前的这个“善欲”都当真留不得,就是一个心腹之大患,忖到这里,即刻身子一纵,奔着前面的童成就飞蹿了过去。

    “神欲”却是不敢和公子一齐掠过去,如果三个人都奔着翘板一侧过去的话,一准儿会一齐掉下去,遂,他要眼看着“善欲”和公子所置之地,从而判断出自己是该靠前一点还是靠后一些。

    四宝公子抡胳膊先是奔着童成使出了一招“大权独揽”。

    “善欲”一见,也并没说些什么,身子一侧,就让对方什么都不会揽去,却是并没趁着对手下一招还没施展出来的时候进击。

    “权欲”自是不去理会对方的用意,又接着用了一招“裂土分茅”,简直可说是好不开阔,就好像一时之间此地无尽的空间都成了他的地盘也似,甚至是可以胡作非为任意妄为起来。

    这一回,“善欲”可是看不下去了,使出自己的功夫,无论是其间的“土”还是“茅”,都变的越来越薄弱起来,让对面的人感受到,就算是地盘权力再大,如此乱为下去,早晚也是要拱手于人的。

    此刻的“权欲”好像见到了象征自己的东西都被“剥夺”了,不但并无任何悔改表现,反而更是暴躁了起来,又用起了一招“作威作福”,变本加厉地放肆了起来。

    “善欲”一见,更是气愤,探出自己这一双善掌,打是疼骂是爱也似的,也是为了对方好,一个个耳光把对手的“威”和“福”都打了下去,也是再让对手清醒起来,不要做了“食欲”的奴隶。

    站在后面的“神欲”一见,虽说是不可过去帮忙,可也是想出了帮着公子的法子,身子向前移动了不少,使得这个跷跷板向着童成那边倾斜了下去,同事也就使得“善欲”在抽“权欲”耳光的时候不是很顺手了。

    “权欲”此刻总算腾出了一些还手的余地,可也总算是懂得收敛了的他又用了一招“尺寸之柄”,即便是不大的一些小权,其实也有用来攻击敌人的。

    “善欲”一见,对方不再使“阳权”,而改为使用“阴权”,果然是使得一手的好权术,索性也把自己欲劝导其善的功夫用得微妙了起来,若是后面的张离可以见到的话,简直就是判断不出“善欲”和“权欲”是否仍在争斗。

    四宝公子一见招数又要无果了,即刻改为一招“强干弱枝”,把刚才分散的小“权”,又集结了起来,还是要用绝对的权力去攻击对手,根本无视“善欲”明显的循循善诱。

    “善欲”自是仍在谆谆告诫,甚至是又加了一些力道进去,看来如果是不把对手这“权欲”的嚣张给打压下去的话,无论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

    此刻站在后面的“神欲”,知道若在不出手帮忙的话,唯恐机会就失不再来,即刻喝了一声,“公子,你我二人合力敌他。当下脚下!”说完,张离向后面飞快倒退了几步,然后使劲再一跳一压,就把前面的“善欲”和“权欲”都给翘了起来,而后自己的身形跟着前纵,在半空里如同仙人腾云驾雾一般直扑童成。

    “善欲”童成当然也听到了“神欲”的呼喊,眼看着张离就要和“权欲”一起攻向自己,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身后多出来的凶壮笑声,好不残忍得意。

    首先说,“善欲”没必要怕身后的“食欲”,他用“通真达灵”的功夫已经判断出,“食欲”无法直接攻击他们三人里的任何一人,自会用言语去挑拨眼前这两个定力不深而被打动劣根欲望的四宝和张离,其次,面前的两个人哪怕再厉害,却事身处再半空之内,怎有自己“捣虚凌空”的功夫更为适合虚空作战,但是,用功夫谆谆教导的时候还是留有余地的。

    就这样,“权欲”被教导得又退到了跷跷板上,张离也是如此。

    此刻,张离看着跷跷板另一头的“善欲”,小心翼翼来到“权欲”的身边耳语道:“公子,我们一会儿一起纵蹦,把童成给翘落下去。公子只须落回原地即刻,属下会落到他的那边,好完成翘板的平衡。”

空思幻(二十八)

    “权欲”听罢,立刻点头称“好”,随后,他们当真一起掠了起来。

    “善欲”其实一眼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虽然被翘起来的力道不小,但是身具“蹈空凌虚”的他,身子就像被牢牢固定在了跷跷板上一样,眼看着翘板都快直竖起来了,而童成仍旧没在其上移动半分,要是他索性就这么直接让跷跷板竖着转一个大圈子的话,对面的四宝和张离那是一定会掉下无尽之地的,但是,他还是运用功力使其恢复了平衡,而且还让他们留在了跷跷板的另一头。

    幸好他们是拼命抓住板子的,张离也确实是飞纵而去,结果也只得在童成的下面,两只手死命抱住板子,这才没事,之后,他又立刻回到了四宝的身边,生怕“善欲”这一边又沉下去,再把公子给翘走了……

    “战欲”来到了这里的另一处所在,虽脚下踩的不再是跷跷板,可是,也并非是实地,遂,每行一步,必会谨而慎之。

    “老七!”

    战妖对这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即刻回头一看,原来是当初“遇”上老七之后出现的那个金头发的好看女人,最后也差点要了自己和老七的命。

    “怎么是你?”“嘿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上面就是这样,只要我还活着,就还或许会被派给你做助手。”“哦?好伟大的上面。”“其实你只要让他们相信你基本的忠诚就没问题。好了,别再说废话了,说说你这次要办的事情怎么样?”“当然是找到郁人欢的弱点,然后从这个讨厌的地方出去,我更喜欢在开阔一点地方里放肆一下。”

    那个女人又看了看“战欲”,就好像半分没认出他其实是“战妖”花男,然后道:“那就跟我来吧。”

    “去哪儿?”“这里是她的欲望世界,同时也是个幻想世界,幻想世界和记忆是相通的,要想找到她的弱点,当然最好去看一看她的人生经历了。”

    花男觉得有道理,可还是加着不少的小心跟在好看女人后面,直到被带到了一个好似是大镜子的前面。

    “看见了吗?这里面是她满满的回忆,我觉得就从她懂事的时候察起吧。”说完,好看女人操控了一通,然后就走进了镜子里面。

    花男一见之下,微一犹豫,便见到了从镜子里探出脑袋的好看女人拿俩眼一看他,之后又伸手把他拉了进去。

    这里再也不是一片白生生的虚空之地,而是现实生活里的情景。

    花男抬头一看,便见到了一户人家的窗户纸上,两个人影正在吵架着,且吵得还挺凶,听上去应该是夫妻两口子在拌嘴。

    “你就知道灌猫尿!除了每天喝呀喝呀喝呀,还会干点儿什么?这日子还有法子过吗?”“不愿意跟我过你就给老子滚!滚的越远越好!”“嘿……姓郁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让谁滚!当初我还是姑娘的时候,是谁每天无事献殷勤,让我一个闺女家的想躲都躲不开!”

    只听得一声“啪”,应该是那个说话醉醺醺的男人把酒壶酒碗之类的东西给狠狠地摔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这事儿?你当我真不知道吗?你用了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妖术邪法,当时把我的心给控制住了!让我只会喜欢上你一个人!我连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都不管不顾了!这就是你当初先骗的我!要不是我多喝了几年的酒,把你那妖术给解了,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听到这里,那个女人似乎是自知理亏了,遂就并没紧跟着再说什么硬气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你管我用的什么妖术!反正我把身子已经给了你了,而且还给你生了个孩子,你就得好儿好儿对我!”

    就这么一会儿,窗户外面聚集了好多的街里街坊,一个个讨论的事情不是怎么给他们两口子劝架,而是那个女人究竟用的是什么妖术邪法。

    就在这时,花男又听到了好看女人的声音,“男的姓郁,应该是郁人欢的父亲。”

    花男也并没正眼瞧她,用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她已经换了一声当地人的衣裳。

    “砰”的一声,窗户竟打开了,一个头发蓬乱的女人拿着一盆脏水照着窗外听他们夫妻两口子吵架的人们就狠狠地泼了过去,“都给我滚!”

    人们当然是在齐齐闪避之后,然后众说纷纭疑窦重重地离开了。

    花男和好看女人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等着,因为他们好像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术邪法,可以控制一个人的爱情。

    这时,一个女孩子边哭着边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应该就是从刚才吵架的那间屋子里走出来的。

    花男凭着对郁人欢的认识和了解判断出,这就应该是她小的时候。

    这会儿,刚才打开窗子泼水的女人,也已走出来了,找到了女孩子之后,便把她抱在了怀里,同时自己也哭了起来。

    小时候的郁人欢这时停下了哭声,抬头冲着自己的母亲抽泣着问道:“妈妈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吗?是你用什么妖术把爸爸的心给控制起来了吗?”

    郁人欢的妈妈立刻哭得更厉害了,“是妈妈没把你外婆教给我的东西学透,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你爸爸喝点儿酒就给破除了。你可要记好了,长大以后要当一个真真正正的修心士,将那些因为男女之情而把心伤透的人都给修好,也就不至于落得像妈妈今天这样的下场了。可我当初是真的非常喜欢你爸爸的呀……”

    这时,一个男人也气气哼哼从屋门里出来了。

    “欸?人欢她爸,你要到哪里去?”郁人欢的妈妈即刻拦阻。

    “不用你管!你不是嫌我喝酒吗?那好,以后我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空思幻(二十九)

    “什么?孩子她爸,你是不要我们娘儿俩了吗?”郁人欢她妈即刻跑到郁人欢她爸的前面,双手抓着他的双臂,“当初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怎么对我都行,可你绝对不可以不要咱们的女儿呀!”

    郁人欢她爸看着也像是酒劲上头了,一把就把郁人欢她妈给推开了,还是要走,头也不回。

    郁人欢她妈当真是急了,拉着小郁人欢又抢到了郁人欢她爸的前面,“噗嗵”一声就和小郁人欢一起跪下了,同时抱住了郁人欢她爸的双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只要你别不要咱们这个家,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

    小郁人欢也抱着爸爸的大腿一个劲摇晃,央求自己的父亲不要舍弃自己母女。

    郁人欢他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结果仍一咬牙,狠心地推开了她们母女二人,然后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郁人欢她妈“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情急之下伸手往怀里一掏,把一个小纸包里的粉末奔着郁人欢她爸的脑袋就撒了过去。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只片刻工夫,郁人欢他爸就呆立当地,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不不动了。

    郁人欢的妈妈擦了擦眼泪,然后走到了郁人欢爸爸的前面,用一种诡异绝伦的语声冲他道:“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我让你做什么你绝对不可以违背!否则的话,你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听到了吗?”

    郁人欢她爸即刻变得听话起来,“是,主人,我是您最忠心的奴仆,永远不会违背您的命令,哪怕舍弃生命。”他的语声变得僵硬呆苶了起来。

    “现在给我回去!把你刚才弄乱的屋子赶紧收拾好!”

    “是,把弄乱的屋子赶紧收拾好。”之后,郁人欢他爸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回屋去了。

    花男即刻便听到了屋子里响起的好不麻利地收拾之声。

    小郁人欢这时抹了抹眼泪,然后向她的妈妈问道:“妈妈,爸爸这是怎么了呀?”

    郁人欢她妈这时蹲下了身子,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仍是带着泪回答道:“没什么,你爸他从今天起变好了,永远都不会离开咱们娘儿俩了。走,跟妈回家,去过咱们自己的日子。”说完,已哽咽的郁人欢她妈捂着自己欲哭出声来的嘴,拉着小郁人欢回了自己的家,并且关上屋门。

    花男和好看女人走了出来。

    “原来她的童年是这个样子的。”“她的妈妈留不住她爸爸的心,就用法术把她爸爸的人给留下了。那她和她的妈妈岂不是以后要和僵尸生活下去?”“有时就是这样,有的人宁可和僵尸生活下去,也要拥有一个完整的家,而有的人,哪怕是有一丁点儿的不喜欢,也不会凑凑合合在一起过一天不痛快的日子。”“那你现在想怎么办?你觉得这就是她的弱点吗?”“这是她心里的痛楚。”“痛楚就是弱点,人都是这样的,要是可以使得她听到你的声音,就可以用她小时候的痛苦去刺激她,这足可以把她变成一个疯子。”“那这么一来不是火上浇油吗?我现在需要做的事情是要让她从痛楚里清醒过来。”“错,越是清醒的人越是不好控制,越是神志失常的人,才越会成为你的奴隶。她爸爸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哼哼,如果我现在是在她爸爸的幻想世界里,估计就只是待在一个牢笼里,再也出不去了。”

    说完,花男向着那间屋子走去。

    “欸,你要去干什么?”好看女人急忙问道。

    “去劝她的妈妈,把她的爸爸放了,然后去过那种谁也不用折磨谁的日子。”说着,花男便走到了屋门前,伸手指敲了几下。

    “谁呀?”里面回答的人是小郁人欢,随后,便是由她把门给开开了,“你找谁?”

    “你的爸爸妈妈在家吗?我找他们有事。”

    小郁人欢看了看他,应该是感觉出并不是什么坏人,就把花男给让了进来。

    花男走进来以后,一眼就看见了已走过来的郁人欢的妈妈。

    “你是……”“不必回忆了,咱们之前并没见过面,不过,你刚才做的事情我可是都看到了。”

    郁人欢她妈一听这话,立刻就显现出不快的神情,“那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瞎掺合。”

    “那好,我就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劝劝你,不要再这么偏执下去了,放过别人就是放过自己。”“那你刚才应该看到了,是他先放不过我们的,就想着用一走了之来伤害我们母女。”“可你留住他的人却留不住他的心,又回怎么样呢?”“谁说的,现在他的人和心明明就都是在我一个人的手里。”“那至少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吧?”“可他不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我又有什么办法?”“这又跟抓了一只宠物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区别呢?”“至少他属于我一个人。”“他对你的意义就只是占有吗?那当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我……”

    这时,好看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带着一脸诡异而神秘的笑容,在郁人欢妈妈耳边道:“别听他的,占有别人的身心和占有别人的爱情不都是占有吗?他现在这个样子,白天可以当劳力,晚上可以当丈夫,以后的事情她都会听你的,尤其那种事情,你以后一定会快乐无边的。”她的声音变成了之先那个色欲的声音。

    “早就知道是你,就是想看看你要耍什么手段。”

    色欲又笑了笑,“我的手段有的是,现在也只是前戏而已,哈哈哈……”

    花男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把小时候的郁人欢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身形飞快游走之下,就把她带离了当场……

空思幻(三十)

    这里是一间书房,花男把一些好书和文房四宝摆在了桌子上,还把小郁人欢抱到了椅子上。

    “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花男微笑冲着她温言软语道:“爸爸妈妈现在有些事情要忙,等他们忙完了以后,你就会看到不再哭泣的妈妈和不再喝酒的爸爸了。你现在先在这里好儿好儿学习一下,这对你以后的为人处世会有很大帮助的。相信我好吗?我现在去帮助一下你的爸爸妈妈,你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他们也希望你可以学业有成,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

    小郁人欢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拿过书,提起笔,认认真真地学习了起来。

    花男见到这般的情景,心头一笑,而后便是立刻离开了这里,他要把一些欲望阻止到离这里越远越好。

    色欲的眼睛在发着光,同时也使得郁人欢的妈妈和爸爸的眼睛里放出了同样的光,“既想拆散你们,又想夺走你们的女儿,你们会容得这种人吗?”

    夫妻俩当真像极了欲望的死忠奴隶,听到了色欲那么一说,即刻双双奔着花男冲了过去。

    “看得出来,你应该是一向喜欢不平淡的东西,所以,我给你加了一些‘彩头’。嘿嘿,老七,看你了。”

    花男当然是不用色欲提醒的,一眼就看见了夫妻二人手里的拿着的欲望火枪,见到他们扑上来要拳脚相加的举动都是虚张声势,冷不防间对着自己就开了两枪,遂即刻身形向一面墙后躲了过去。

    夫妻二人一见花男躲进墙后就没响动了,就拿着火枪细心留神地凑了过去,可就当他们一起用枪口指向墙后的时候,哪里又有花男的踪影,而且这里还是封闭的,除非花男会穿墙遁地的功夫才可以逃的出去。

    可就在他们还在犯疑的时候,花男便从上面扑了下来,敢情是用“仙人挂画”的功夫从墙上爬了上去,然后背贴在屋顶上。

    夫妻二人被扑倒以后,自然是把手里的欲望火枪都撒开了。

    男人很不服气,和花男在地上扭打到了一处。

    女人则是趁着这个时候从地上又把两只火枪给捡了起来,可是,刚想对着花男放枪,可惜的是花男和男人的扭打过于激烈,也不知道一会儿谁在上面一会儿谁在下面,女人怎么着也不可瞄准花男。

    就在这个时候,花男和男人一路扭打到了墙根,男人背靠在墙上和花男动手,花男的后背正好冲向女人。

    女人终于有了可以开枪的机会了,可“砰”、“砰”两枪之后,却不见花男的后面开花,而后眼见着男人的身体奔着自己横甩着撞了过来。

    原来,花男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了墙角一借到力道,既可以完成这么个动作了。

    可是,男人和女人一起摔倒后,女人竟没停止放枪,又是接连一通枪响。

    花男只得先行逃出去。

    等到男人和女人又重新站起来之后,他们一人拿着一支火枪,又开始找寻起花男来。

    这一回可是搜索得十分仔细,就连无法藏人的地方都不放过,找着找着,忽然,男人冲着女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看向床底下。

    女人一见,原来是从床下里露出了两只男人的脚,随后,即刻跟着男人冲着床下一通放枪,等到他们把床铺掀开,想要确定花男死了没,却只是见到了花男的鞋袜,里面还充填着两个大萝卜。

    花男双手抓住了上面的门框,抬脚照着还糊涂着的夫妻二人的后背猛踢了过去。

    摔撞到墙上的他们,这一回并没把欲望火枪给撒开,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还想放枪,却被花男一手一个抓住了拿着火枪的腕子,使得枪口冲上,就这样,直到里面的枪子打光为止。

    就在他们夫妻俩还要拿着空壳的火枪跟花男拼命的时候,被花男一把夺了过来,然后狠命一摔,冲他们暴叫道:“够了!你们真要做一辈子欲望的奴隶吗?你们的心是属于你们自己的,而不是被欲望控制的。就算为了自己的女儿,你们两个难道不可以堂堂正正地活这么一回吗?”

    就在夫妻二人听到了花男语重心长的此番话语之后,一旁那个恶心人的色欲又说话了,“甭听他的!没欲望的人生又怎么会精彩?欲望的奴隶又会怎样?那同样也是享受着欲望的主人!”

    就在色欲这些放屁蛊惑之下,夫妻二人的眼睛里又放射出了那种光芒,纷纷照着花男又扑了过去,非要玩命不可。

    “够了!你们清醒一下好不好!”花男觉得对方被欲望控制得太过厉害了,心头一起,身子飞旋而起,照着他们的侧面就是一飞腿,很想就这么一腿可以把对方们给踢得真正清醒过来。

    谁想到,被欲望控制的奴隶甚至连身体上的疼痛都可以被忽略掉,根本不在乎一飞腿踢到两人腮帮子上的他们,身形也只晃晃,然后就又奔着花男扑了过去。

    花男当然是不想伤害他们的,一伸手,便把床单给扽在了手里,便照着他们一通抽打的同时,手里接连把这条床单给撕成了一条一条的,然后仍是在防备着攻击的同时,又把床单给连接系上,系成了一条绳子,然后不停晃动,引得对方们进入自己的绳圈之内,最后,终于把被欲望冲昏头脑的夫妻两人给绑了起来。

    只绑住胳膊没绑住腿的夫妻二人,此刻竟还可以蹦起来去踹提花男。

    花男自然是又想出办法了,也是为了他们两个的平安,看到旁边有一个柜子,打开柜门以后,把他们俩往柜子里一赛,然后又把床腿给掰折了,往两个柜门上的把手里一塞,总可以挡住他们了,可还是觉得不够稳妥,遂就又把柜子的门紧靠在墙上,再用床把柜子给顶住,当然,还要小心着留出些缝隙好让他们呼吸。

空思幻(三十一)

    这时,花男总算是腾出工夫来,去找那个害人不浅的色欲了,却见到了那个好看女人已经逃得很远了,遂即刻在后面紧追过去。

    按理说,色欲的轻功应该是不如“战欲”的,可是,却因为在自己的地头上,所以依仗比花男要熟悉,且已跑出来那么远了,遂就让花老板在后面一时追不上。

    跑着跑着,色欲跑到了一处人多的地方,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且无助的样子,冲着众人喊道:“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呀?那个坏人整天价没完没了地欺负我,我是好不容易从他那里逃出来的。”

    就她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自是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和义愤填膺,纷纷去阻拦他,而且皆是要欲欲动手的神情。

    要说演戏,色欲再厉害也是无法超过花男的。

    “你们别听她的。我吃苦受累养活着她,可她却拿着我的辛苦钱在外面养小白脸儿给我带绿帽子。你给老子站住,我今天非要好儿好儿教训教训你,你个没羞没臊的荡妇!”

    遂,就这么着一来,那些本来同情色欲的人们即刻就被鄙夷的眼神所替代了,前面还有帮着花男拦着她的。

    色欲简直就像个泼妇似的,谁拦着她,她喊谁要吃自己豆腐,遂照旧是一路奔了出来,可花男在后面与她的距离就近了不少。

    再后来,色欲好似慌不择路了,开始往高处的地方逃窜。

    花男自是仍紧追不放,见到了她从上面一堆一堆推下来的东西,急忙把自己的轻功施出来一一躲过,一路追到了高处的顶上。

    色欲好像是怎么也跑不动了,遂一屁股坐在了那里,不过,更像是在等着花男上来。

    花男这时也跑到了这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禁起疑,遂慢慢地靠近,等转到了她的身侧,不禁把目光给避开了。

    色欲现在身上穿的东西简直可说是少之又少,被快要下山的太阳那么一照,更是很难分辨出她的身上到底穿没穿些什么。

    这时,色欲淫笑起来,还挺贱,“你一路追过来,不就是想要我嘛。现在我这个样子,对于你来说是不是也太方便了。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好儿好儿方便方便。”

    花男也不想费口舌骂她,“收起你这副嘴脸吧,你以为谁的色欲都是控制不了的吗?只要内心的信念坚定,就可以战胜一切人性的劣根。”

    “哦?是吗?那就让我试一试好了。”色欲仍旧带着那种甜得作呕的笑声,站起后,向着花男就扑了过去,一副投怀送抱的样子简直做足了。

    花男的心神可一直都没因为她而心生荡漾过,始终是一副坚定的神情,知道对方这样子一定是在打什么主意,遂就时刻小心谨慎着,果然,色欲没到,她头上的那把刀先到了。

    “唰”,色欲用头上的那把刀奔着花男就是一下子,而且根本不顾部位什么的。

    花男一个大纵飞了出去,脚底下拿桩站稳一看,那把好看的头刀又奔着自己猛刺了过来,急忙又用手一磕刀面,却是发现,那根本是一把软刀子,手一接触上,就好像要陷进去一般,甚至不可自拔,偏偏其间还带着一种极具诱惑的吸引之力。

    原来色字头上一把刀还是无底的深渊啊!

    花男用自己坚定地意志带着自己的身子向后一个倒纵,可又见到那把软刀子又扎了过了,同时再次听到了色欲那种笑声里的勾引之言。

    “讨厌,已经在倒贴了,你却还总是躲躲闪闪的。装什么装?就算你是一个太监又怎样?这把刀子就算挨上了,你也是一定会上瘾的?这可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别说妖了,它甚至可以让你知道当神仙的滋味。嘿嘿嘿……”

    这些淫词浪调在花男耳朵里听来,只会是一阵阵犯恶心,也就对色欲的种种行为感到了无比的厌恶。

    色欲却还没甘心,把头上的软刀变得更异样了一些,有些像美人的头发,又有些像是美女的纤纤玉手,每次去攻击花男的时候,倒不如说是去撩拨。

    花男用自己坚毅的力道施用在自己的双手之上,对着不停撩过来的色欲软刀子拨打不停,且每次皆是并无被其吸住而不可撤手的情形。

    如此攻击之下,色欲自己都因为急躁且无果而感到无聊起来,可面对着花男攻击的逼近,她又无法不做抵挡,遂,就是开始节节败退起来。

    “唉,真没意思,没想到‘战妖’花男竟是一个这么无趣的人,你那众多女跟包们跟着你算是倒几辈子的霉了。怎么就没想过,给她们每个人都去找几个男人快活快活,也算是你这个当老板的好儿好儿补偿她们一番。唉,算了,连我都不想跟你玩儿了,后会无期。”说完,色欲收起软刀,来了个大转身,就往高处顶上的边缘奔去,像要一纵而下。

    花男一见,虽不知道对方又要打什么主意,却是不想她就这么不见了,因为自己还有好多的疑问没解决呢,遂即刻上前一抓,却听得“呲啦”一声,再看手里,色欲身上那些东西,此刻竟都留在了自己的手里,登时厌恶地狠命一扔,又听到了她淫笑连连时,再探身子一看,原来她是自己掉进了一面大镜子里去,登时也不犹豫什么了,纵身一跃,还是紧追不放……

    黑组的人开始演了,第一个上来的一名闺秀,《刺杀》。

    台上光亮不足,在个阴暗之地,勉强可看见一个女人,也就是那名闺秀上台来了,什么也都不说,就在那里等着。

    接着,一个抽着烟袋的男人也上来了,先是用眼睛踅摸了一番,见到了一旁的闺秀惊了一下,“在这儿呢?倒知应一声呀,把我吓了一跳。”

空思幻(三十二)

    接着,那男人又面带笑容地道:“哟,你把我找到这么一个暗的地方,是因为害羞吗?嗨,你也是这么大一个丫头了,还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呢?”

    闺秀的面上可是一点儿笑模样都不见,“闭嘴!你的嘴是不是因为抽烟抽的越来越臭了!”

    “男人不臭,女人不嗅。”“哼哼,我说蛮傕,现在可还不是你跟我来这套的时候。”“那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嘿嘿,至少是你替我把他杀了的时候。”“谁?你想让我把谁给杀了?说出他的名字就是了。”“妙虎寨而今的大寨主。”“是他?”“怎么?你不敢?嘿嘿,那你以后就永远别再想见到我!”

    说完,闺秀转身要走。

    “等一下!”蛮傕立刻出言拦阻到,“我是说,杀他可以,可是妙虎寨里戒备森严,我要是想动手的话,还得找个机会。”

    “机会眼前就有。”闺秀又把身子给转了回来,“他现在正要找一个丫鬟去伺候,你冒充丫鬟去伺候他,不就行了。”

    “什么?让我冒充丫鬟?你好儿好儿看看我,我要是去冒充丫鬟,这叫好有一比。”“好比什么?”“好比裤衩儿改盔甲。”“这怎么讲?”“不够材料。”

    闺秀实在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本来就是,你非要我一个堂堂七尺昂藏去扮丫鬟。就算有人信了我是一个女人,可找丫鬟谁找我这样儿的?”“可那位大寨主的口味比较重,就喜欢你这个样子的丫鬟。”“真是这样?等等,我可听说过那位大寨主的一些事情。别就是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你才要我去杀他的吧?”“跟你有关系吗?你就说,去不去吧?”“那杀了他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定亲了?”“只要你杀了他,一切好说。”“那好,我现在就扮成个丫鬟。”

    蛮瓿莝下去以后没多久,再上台的时候那叫一个“好看”,母夜叉都不知道要比他漂亮多少倍。

    “立刻就去,我在外接应你。给,这是一壶毒酒,你赶快送过去,让他喝了就行。”

    扮成丫鬟的蛮傕答应了一声,随后拿着酒壶就走了,却让闺秀又给拦住了。

    “等会儿!”“哟,你为我担心了是不是?”“少自作多情了,我是说你现在怎么也是一个女的了,装也得装出点儿来。”“哦,那好。”

    遂,蛮傕故意装出了一副女人的神态,拿着酒壶走了。

    台上画面一转,一个相貌英俊的人正坐在那里喝着酒,虽眼前的桌上,满是横七竖八的酒瓶子,可看他的样子都是还没什么要醉的样子。

    这时,蛮傕走到了他的身边,还故意装出一副女人的嗓音,“大寨主当真是海量呀,可酒大也是要伤身的。这俗话说的好,不如已酒解酒,您就把奴家这壶解酒的酒给喝了吧。”

    大寨主扭头看了看蛮傕,“新来的丫鬟呀?”

    “啊,奴家正是新来伺候大寨主您的丫鬟。”“这世上还有用来解酒的酒?”“当然了,不信,您就喝了奴家的这壶酒,要不解酒的话,您想怎么罚奴家都成。”

    蛮傕说罢,就把酒壶递到了大寨主的面前。

    大寨主一把就把酒壶给接了过来,然后看了看他,“你听说过那‘狮吼功’吗?”

    “嗯?听说过呀,怎么了?”“那你见没见过他们发功时的样子?”“没见过,不过倒听说过,反正就是使劲张着大嘴……”

    就当蛮傕把嘴张开的时候,大寨主一下子就把酒壶里的东西倒进了他嘴里,把他给呛的好一通咳嗽起来。

    然后,他把酒壶一放,半笑着道:“这世上还有用酒解酒的?你自己先去解解酒吧。”

    喝完了毒酒的蛮傕即刻跑了出来,“完了完了,我把毒酒喝了。”

    闺秀倒不着急,“没事的。”

    “哟,你有解药?”“那倒没有。”“那你怎么说没事儿呢?”“这毒酒得个把时辰以后才发作呢。”“那也受不了呀?”“我是说,在它发作之前,你给吐出去不就完了。”“可我吐不出来怎么办?”“好办。”

    闺秀把一面小镜子给掏了出来,放到蛮傕眼前。

    他看了一会儿,立刻转过身去“哇哇”大吐了起来,等吐完了之后,又问闺秀,“我吐干净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什么叫差不多?”“就是剩也剩不下多少了。”“那我不是也得遭罪吗?”“可这镜子太小,你再看也吐不出来什么了。”“那又怎么办呀?”“我给你想个办法,你找个没人地方撒泡尿,然后再看一看,就会吐干净了。”“那我现在就去。”

    闺秀看着蛮傕的背影,笑着道:“倒还蛮听话的。”

    等到蛮傕吐干净了又回来以后,向她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有别的法子吗?”

    闺秀又掏出一根筷子来,随手把前半段一扽,里面就露出来了一段针身,其尖锐利,“你再给他上盘下酒菜,然后再给他摆一副筷子,看准时机,直接照着要穴给他来一下子就行了。”

    蛮傕接过筷子来一看,点了点头,又进去了。

    大寨主还是坐在那里,见他又回来了,“欸,你的酒解了吗?”

    “那个,看大寨主光是饮酒,奴家给大寨主您端来一盘下酒菜。”说着,蛮傕就把那盘菜放在了他的面前,就在摆放筷子的时候,立刻把筷子的前半截给脱掉,随后奔着大寨主就要扎,却见到对方一双虎目盯着自己,便胆怯了。

    “你想要干什么?”“我……我听说常喝酒的人兴许会生出一些病疾,奴家会一些针灸之术,想给大寨主您扎上几针。”“是吗?那我问你,常喝酒的人会生出一些什么样子的病疾?”“嗯……口歪眼斜。”

    蛮傕说着,即刻做出了一副口歪眼斜的样子。

    “哦……那要是再重一点儿呢?”

    遂,蛮傕把那副样子做得更厉害了一些。

    “那要是再严重一些个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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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246/ 第一时间欣赏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作者:换馍子所写的《星昼战梦》为转载作品,星昼战梦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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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昼战梦介绍:
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然而,他的另一次“燃炬”是弥补了一段历史还是隐蔽了一段历史?
会“造”梦的修心士又给谁造出了那般异乎寻常的梦境?且看一场与众不同的靖难之役!
切记,这不是什么穿越小说,最后的结局会揭秘一切!星昼战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昼战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昼战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