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星昼战梦TXT下载星昼战梦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星昼战梦全文阅读

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空思幻(三)

    这一回大野狼就像是忘了之前吃的亏似的,仍是嬉皮笑脸地看着少女,就像这回一定有把握对付大杆子似的。

    少女没管那套,一条大杆子又奔着大野狼猛刺了过去。

    大野狼还是笑着,等到大杆子近了,立刻一躲,随后把放火烧木屋的火石给拿了出来,即刻打出火来了,想着火星子只要可以崩到大杆子上,大杆子一定是立刻就被烧成灰了。

    可是,他手里的火石一通打,火星子也一个劲地崩,可就是没把实心的大杆子给点得大燃起来,至多给烧出几个黑点出来。

    少女冷冷一笑,竟也不躲,就站在那里端着大杆子任凭大野狼用火石点来烧去的,后来应该是等的烦了,一见旁边两头小猪做饭用的油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子里滚到了脚边,索性拿了起来照着杆头上一泼,登时便燃着了一片火焰出来。

    本来一直干着急的大野狼一见,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可惜的是,大杆子并没被一下子烧成灰烬,反而见到的是带着火苗子的长杆尖子奔着自己又扎了过来,左躲右闪之后,虽然没被戳到,却是被火焰把身上的狼毛给燎着了,登时只得又似之先一样转身逃跑。

    少女自然也像前番似的,用带火的大杆子追着捅大野狼的屁股,又把野狼屁股上的毛给燃着了不少,而且这一回她追出去的工夫更长,眼见着狼毛烧着的差不多了,这才又返了回来。

    两头小猪这一次不但是感激十分,而且还说了不少赞美的话语。

    少女却是真的不想听了,“我现在只想听到你们跟我说,至少是兄弟三人,第三个住在哪里。”

    王子和美女的婚礼已在几天前举行完了,管家建议,大高个子在这里当了一个仆人,还特意找木匠给他打了一张大床。

    这一晚,大高个子还是在想着怎么样才可以把王子的贴身女仆给找回来,虽时分已深了,可还是难以成眠的他此刻开着窗户仰望着月亮,时不时还看看大白瓷盆里浸着的玫瑰花瓣,心里头不觉得酸楚了起来,索性就幻想起那个少女的长相来。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花瓣陡然间竟泛起了光,然后竟飘浮到了半空里。

    大高个子登时一惊,同时也是一喜,因为那些光芒映射到他的眼睛里就是冒出了希望的光芒。

    接着,那些带着光芒的花瓣排成了一排,从窗户飞了出去。

    大高个子即刻追了出去,虽然以他的身形钻过窗户十分费劲。

    玫瑰花瓣如同一条会飞的小蛇一般,一路飞进了一片较为阴暗的森林里。

    大高个子在后面一路紧跟着,也走进了森林,一路来到差不多来到了中央地带的一座小屋前。

    屋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名中年妇人,看着花瓣就像是迎接久出未归的孩子们一般,笑着道:“你们都回来了?快进来吧。”说完,她等到玫瑰花瓣都进了屋子以后就要关门了。

    那个大高个子赶忙紧走几步,即刻出言道:“请问,这些玫瑰花瓣是属于您的吗?”

    那妇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谁?欸,为什么你让我觉得你的生命无非刚存在了那么几天?”

    遂,大高个子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妇人听完之后,“先进来吧,小心,我的屋子不是很高。”

    大高个子说了声“谢谢”,然后便低头走了进去,进去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刚才所有的玫瑰花瓣已经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一朵完整美丽的玫瑰花。

    “那个野兽还真又变回王子了,这可是我没怎么估计到的事情,当然,也许这就是一切都安排好了的事情。就像是那个草垫子因为我施下的魔法诅咒被解除而被连带着和你换了家乡的位置。看来这个魔法还是有一定缺陷的,应该再完善一下。其实,我每天的事情就是这个,创出一套魔法之后,同时也要验证一下是否完美。”“您就是那位魔法……”“好了,如果你想用什么好字眼儿恭维我的话,我会听不习惯的。当然了,如果你想用什么坏字眼儿贬低我的话,我更不喜欢听。”“我就是想向您问一下,现在到哪里去可以找回那个少女?”“你现在应该问的是怎么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跟她换回来。”“我就不可以和她一起回来吗?我觉得这里挺不错的。”“你最好千万别那么做。刚才我说了,一切都是已经安排好的,如果你不想服从这个安排,最后一定会再出乱子的。”“那要是再可以回去的话,我是不是还会变成一根柱子?”“反正她不会再变成一个垫子了,别的,我都不会保证什么。”“那……我还是请您告诉我把她找回来的方法。”“你想好了?”“反正她应该是属于这里的。”“唉,可怜我的孩子们又要忙碌一下了。”

    说完,中年妇人一挥手,就像是下命令似的,那些发着光的花瓣又成排飞了起来,“你就跟着这些花瓣去吧,他们会指引你找到她的路径,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退回来,祝你好运。”

    “十分感谢。”大高个子显现得有些激动,即刻再次追着这些玫瑰花瓣寻去……

    三小猪的屋子可就华丽不少了,每天起早贪黑,先一趟一趟地搬回一块一块的石头,再一块一块地砌成四面墙,别的猪见到了还取笑他,说是傻瓜才会这么做,而他却是毫不理会,仍夜以继日地忙碌着,耗时耗力了好些日子,这么一间石头新房子才算是盖好了。

空思幻(四)

    少女被大小猪和二小猪带到这里以后,看着三小猪的房子,心里头总算是舒服了一些,觉得这才是正经的屋子,而且三小猪比他的两个哥哥可是强多了,丝毫没显现出垂涎自己美貌的意思,当然了,也或许是三小猪的城府深一些,至少还会装一装。

    当晚,三头小猪从外面找来了很多的食物。

    少女则是奉献出了自己的厨艺,为他们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当然,其排场可比那个野兽王子那里差远了。

    已对小猪们的吃相习以为常了的少女便和他们一起吃喝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候,扫兴的事情又来了。

    毛发几乎不存在了的大野狼又来到了三小猪的石头屋子外面,先看了看,是既不想费气力吹了,也不想费力气烧了,围着转了一圈,想去撞门,心里头一掂量,还得留着体力去对付那个大杆子少女,抬头又一看,见到屋顶的烟筒了,心里高兴,又是着急,立刻就爬了上去,然后就要从烟筒下去,想给屋子里的小猪和少女来一个“神兵天降”。

    少女在壁炉那里还烧着水呢,这会儿见到了,锅底下的烟已不可正常从烟筒出去了,一下子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准知道是大野狼想从烟筒里下来,却是事先没找把尺子量一量烟囱眼的有多宽和自己的腰围有多粗,一定卡里面了。

    她本来想着要从屋顶上去捅一捅烟筒,索性就把野狼直接捅到锅里算了,反正毛已经退干净了。

    三小猪不同意,应该是因为他还是比较喜欢吃素。

    那少女只好从下面向上通一通了,抄起杆子,尖子冲上,又好一通捅了起来。

    那一匹卡在烟筒里的野狼“嗷嗷”一通叫,“我的屁股一定会恨死你的!”

    “那就让它再多狠我几天算了!”少女那么说着,仍是向上一个劲地捅。

    终于,并不是因为少女的劲力使够了,而是大野狼的屁股实在是不堪忍受,最后疼的他使劲一蹿,登时就从烟筒里出去了,摔到地上以后,狼爪子捂着屁股就又跑了,兴许大野狼已经狠自己多长了这么一个屁股……

    大高个子一路跟着那一排玫瑰花瓣走进了深山里面,走着走着登时吓了好大一跳,正看见面前不远的地方趴着一只长着翅膀的大壁虎睡大觉,而花瓣竟都一起钻进了它微张着的嘴里了。

    他登时就傻住了,这可不是自己看错了,只会是那个中年妇人在跟自己开玩笑,难道说,想要找回那个野兽王子的贴身侍女就得钻进这个飞天大壁虎的肚子里不成。

    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把那个侍女给找回来呢,又可以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呢,她是会嫁给自己,还是可以从此以后伺候自己,反正估计一个伺候王子的侍女怎么也不会带给自己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的,遂,又仔细想了想,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好处,甚至像那个妇人说的,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厄运。

    但他再次想想,总是觉得,自己应该有那么一份把那个侍女给带回来的责任,既然是个大老爷们,也就别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了。

    “但愿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完了这句话,大高个子便蹑足潜踪靠近了那个可以飞起来的大壁虎,可惜的是,见到的却是它微张的嘴不足以让自己爬进去,遂,便想开了主意。

    起初,他想出来的法子挺笨的,找来一块大石头和一根棍子,竟想用棍子垫着石头把大壁虎的嘴巴给敲开,结果棍子折了。

    后来,他又想到的法子是,找来了一根较为长大的鸟毛,在大壁虎的鼻孔上一通蹭,想着它只要一打嚏喷就会张嘴了,可惜的是,那个大嚏喷把他喷出了好远,还弄了满身的大壁虎口水。

    等又回来以后,实在是没法子的他又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就是想把长着翅膀的飞天大壁虎先给弄醒了,之后再好好跟它商量商量。

    “喂!壁虎先生,醒醒!先别睡了!”

    可大壁虎睡的也太香了,应该是在做一个充满幻想的美梦,不想醒来。

    大高个子有些着急了,“喂!醒醒!太阳晒屁股了!该吃早餐了!你妈叫你上学去!老师教你去背书!”

    之后,大高个子又换了一些叫醒的话语试试,“喂,放学了,下班了,我们该关门了,你回家睡去好不好。”

    无济于事之后,大高个子也是着急了,说了一句“他祖宗的”。

    虽然语声比刚才要小的多,可飞天大壁虎却把一只眼睛给睁开了,而且还带着满面的怒意。

    “那个……不是,我没骂大屁股先生你……啊,我说的是大屁胡先生……啊,不不不,是大壁虎先生你。”

    飞天大壁虎这时不但睁开了两只眼睛,而且还站了起来。

    大高个子这一下可真害怕了,他虽是想进到它的嘴巴里,却不愿意被嚼碎了以后咽下去再被拉出来。

    “那个……我十分抱歉打扰了你的好梦……晚安!”还没等说完最后两个字,他撒腿就跑了。

    大壁虎抖动翅膀飞了起来在后面追他,显然对他刚才的道歉一点都不满意。

    大高个子虽然腿长,可惜的却是怎么也跑不过身后半空里那一个带翅膀的,慌不择路逃到一面山壁之前一看,觉着怎么也是逃不掉了,只得又转过身去面对着那个气不打一处来的飞天大壁虎先生。

    此刻,他抬着头,看着用一双怒目盯着自己的大壁虎,心里面想着的都是怎么可令对方不见怪的赔礼话语。

    可是,还没等他把那些话准备好,飞天大壁虎的耐心就已没了,或许也是它压根就不想听那些没用的废话,登时在半空里冲着他就张开了自己的大嘴。

空思幻(五)

    大高个子这会儿最后悔的事情应该就是刚才不该说什么该吃早餐了的话,因为飞天大壁虎先生好似已经饿到等不及把自己这份“早饭”抓到爪子里了,直接便张开大口往嘴里吸取,吸的劲力还挺大,使得自己高高大大的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就算狠命地抓住了旁边的一块大磐石也是没用,结果是连磐石带自己一同给吸了进去,不过,不幸里还真有一件万幸的事情,那就是飞天大壁虎先生好似并无咀嚼“早饭”的习惯,于是乎,他便是直接被吞到了大壁虎的肚子里,大磐石则被啐了出去,看来,它还是挑食的。

    等到在了大壁虎先生的肚子里,大高个子倒是稳当了不少,甭管是怎么说,也进来了,那就赶紧找寻花瓣吧。

    四下里一踅摸,他还真就找到了那些玫瑰花瓣,它们形成了一个洞口。

    难道说,通过这个洞口就可以去把那个野兽王子的侍女给找回来吗?

    此时的大高个子不禁发出了疑问,既然这些花瓣可以说就是自己要找寻的路径,那又为什么非要进到大壁虎的肚子里才可以变成入口呢。

    难不成是这里的风水好?

    还是真正的通道原本就在大壁虎的肚子里,花瓣不过是进来指引了一番而已?

    反正先不要管这些了,大高个子苦苦找寻的东西总算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了,索性赶快进去就是了。

    可是,就在他刚要迈步进去的时候,忽然间飞来一扇门挡在了洞口前,他再一看,这扇门上并没把手,反倒是上面增添了一个长柄,看来要想打开这扇门,就得抓住长柄或是翘起或是弄倒,遂,大高个子即刻就抓住了长柄,使劲下压,感觉到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每每皆是他把那扇门弄开以后刚松开长柄想要进入,便是那扇门又自行关了回去。

    一连几次,大高个子可真就不耐烦起来了,最后,他使足了力气把那上面的长柄狠狠一压,眼见着门被弄开了好大一部分,即刻松开了手,发足奔着再次即将关闭的那扇门冲了过去……

    虽说少女在这里住的要比之前好的多,可是再怎么比,也是不及她自己原来住着的那座有一个心恋已久的王子的城堡,遂,她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再回到那座城堡里去,虽说她亦是知道,其实王子最多拿自己当一个妹妹看,可自己哪怕只是天天陪在王子的身边,那也是知足的。

    就在这天,她向三只小猪们“借”了一些食物打了一个大包袱,随后,便悄悄地离开了,倒也不是真的想不告而别,就是觉得要是直说的话,至少大小猪和二小猪一定会缠着自己不放的。

    可是,都走出一段路程了,少女这才想起,既然在这里会遇上大野狼,那这一路之上或许就会发生更为凶险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带上一件武器防身呢,遂,便又半路折回,觉得一直使用的那条带尖子的大杆子还是满合手的,就想再回去把那东西也带上,没准儿以后还可以用来保护王子。

    可还没走到石屋的门口,她远远就看到了三只小猪被绑在了外面的树上,而且还听到了他们的叫声当真悲惨十足,而那只大野狼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磨着刀,估计一会儿就要开始宰杀了。

    原来,日上三竿的时候,三只小猪起床之后发现了她的不辞而别,纷纷出去找她,应该是较为笨拙的缘故,竟谁也没找着,等到回来以后,发现忘记锁上的石屋门半开着,原本他们还以为是少女又回来了而欢呼了起来,可是进到屋子里一看,却是大野狼替他们看了好一会儿的家了。

    少女开始犹豫起来了,救或不救,最终心里还是决定了,先救了再说吧,怎么也是不忍心见他们被大野狼用来祭五脏庙了,可是这手里没了武器,心里就没底了,遂就决定,还是智取的好。

    大野狼这时把刀磨好了,仍是得意洋洋摇头尾巴晃地来到了绑着的三只小猪的跟前,手里的刀冲着他们一晃,“我知道,就凭你们的脑子根本就留不住那个女人。那个少女唯一可以留下的理由也只会是喜欢吃猪肉,那样的话,估计现在我也就可以熬点儿猪骨头汤了。哼,那个恶毒女人,害得我走路都癫的屁股疼,我要把你们的皮都扒下来,然后做成厚厚的裤衩,时时刻刻穿在身上,看那个女人到时候还可以把我怎么样。哈哈哈……”

    少女这时已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首先就是想要把那条大杆子给找回来,先到屋里找了一番,原来放武器的地方并没看到,又从窗户里向外看了看,照旧没看到什么杆子的踪迹,心头一急,眼看着大野狼就要拿刀子下手了,索性,也不要什么智取了,改成暗袭估计也可以成的。

    遂,她便蹑足屏息来到了大野狼的身后,想把对手抱住,再把其给摔倒,再骑到野狼的身上揍一顿,可是,刚想冲过去抱住狼腰的时候,却见到了大野狼突一转身,用手里的杀猪刀对着自己。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狼的耳朵一向都是很好使的吗?”大野狼的笑更是得意忘形肆无忌惮起来,“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回来,所以才没急着把他们三个给宰掉。嘿嘿,就算我的脑子比这三头猪都不好使,那我也是知道一件事的。那就是你的肉可要比他们的好吃多了。哈哈哈……”

    少女虽听到了这些碰耳朵的话语,可心里头只得是先抑制住现有的恐惧,脑子里同样在想着打败大野狼的法子。

    “你眼睛乱转什么?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大野狼仍旧那个样子笑着,用手里的刀一指身边生起的一堆火。

空思幻(六)

    少女定睛一看,原来,生这堆火的柴火就是自己那根已被断成几段的大杆子,即刻心头一动,趁着对方手里的凶器指向旁边的时候,一下子奔着大野狼就撞了过去。

    说实话,要论起体力来,一个少女怎么也是敌不过一头大野狼的。

    就在打斗之时,大野狼一下子就奔着少女的颈侧咬了下去,而当时几乎已是手足被制的少女自是没什么抵抗之力了,只得如引颈就戮一般。

    就在危急时刻,凭空出现个洞,从内里几乎是冲撞出来了一个大高个子,或许就是那么巧,一下子就把要下嘴的大野狼给猛力撞开了,那个少女反倒是安安稳稳地站在原地平安无事。

    大野狼当然不乐意了,当即奔着大高个子冲了过去,把爪子和牙齿的锋利都发挥了出来,不一会儿,就让与之搏斗的大高个子浑身带伤了。

    这时,少女即刻捡起了大野狼掉在地上的那把杀猪刀,然后又立刻去割断了绑着三只小猪的绳子,再然后招呼他们赶快进屋把做饭的那口大锅给抬了出来。

    大高个子虽是体力好,可惜的是不如大野狼灵活,把俩大膀子都给抡圆了,可就是怎么也抓不着对方,还总是挨大野狼的抓咬。

    这时,那少女和三只小猪抬着大锅就奔着大野狼冲过去了,依着她的意思,要把大野狼扣在锅里。

    大野狼哪里愿意进到锅里面待着去,自是左躲右闪。

    腾出手来的大高个子这时即刻过去帮忙,大伙齐心,三两下子之后,还真就把大野狼给扣在了锅里。

    “快把锅翻过来!”她呼喊着,和他们一起动手,把那口大锅又猛然翻了过来。

    锅口冲上,大野狼自是立刻就想蹿出去,结果让少女及时把锅盖给抱了过来,“嗵”的一声就给盖上了。

    大野狼还想从锅里面把锅盖给推开,少女的力量当然是没自己大。

    “你们赶快过来!都给我坐到锅盖上面去!把大野狼压在里面,别让出来!”

    三只小猪还是挺听话的,一下子都坐到了上面,用自己肥胖的体重压着锅盖,都还生怕自己因为最近的遭遇而掉膘了。

    “赶快跟我过来!把这火堆弄到大锅那里!”少女叫上了大高个子,两个人齐动手,把烧着的柴火都移到了锅底的周围。

    就这样,少女还觉得火不够旺,让大高个子和三只小猪一起压住锅盖,听着大野狼的嚎叫声,她又跑去用杀猪刀砍了不少柴火回来,然后又填充到了火堆里。

    又过了一阵子,少女听到锅里面的狼没什么太大的响动了,这才让他们把锅盖掀开一条缝,里面立刻传来的是一锅狼肉的味道,倒也是不难闻,就是因为来不及放水,火又大了,给烧糊一部分。

    三只小猪看着大锅发着愣,好似是在琢磨着大锅里的东西可不可以吃,甚至是好吃不好吃。

    “你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一下吧。”说着,少女从三小猪的石屋子里找出来了一些可以包扎的东西。

    大高个子在少女给自己包扎的时候问道:“你是不是来自一座城堡?还曾经是一个野兽王子的贴身侍女?”

    少女一听登时欣喜起来,觉得自己终于见到可以回去见王子的希望了,“是的!你是不是王子派来找我的?”

    “嗯……不是。那个野兽王子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是吗?太好了!”“然后和一个美女举行完婚礼之后就到远方旅游去了。”“什么?美女!婚礼!还去旅游!”“哎哟!轻一点儿?”“啊,对不起。”

    少女这时当然是失望得紧,觉着王子原来也没怎么把自己放在心上,自己都从城堡里失踪了,他竟还有闲心做那些事情,岂不是有自己没自己都是当做一样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可她还是觉得,只要可以回去,一切希望还都是或许再会出现的。

    “通过这个就可以……我的天呀!”大高个子边说着边一看那边的花瓣洞口,已越来越小了,“我们必须立刻就回去!快!”

    少女登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急忙和大高个子一同飞奔了过去。

    到在近前,他先帮着她钻进了入口里,然后自己使劲挣扎着也算是进去了,等身子进了一半才又想到,洞口那边是大壁虎先生的肚子里,遂就盼着可不可一出去就是外面。

    就在临离开这里的时候,大高个子因为来不及和小猪们道个别,遂多少心生愧疚地回头看了一眼,已是快见不到什么玫瑰花瓣的入口了,只有三只小猪呆呆地站在那里,互相看了又看,似乎都觉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或许就是一场自己们空空幻想出来的梦,毕竟也是到了那男婚女配的岁数了,可那个大高个子又是谁,面前的这锅狼肉又如何解释……

    垫柱州闾更改,魔诅解除连带。

    长木使司豺,瓣进肚通原在。

    除害,除害,后盼口出其外。

    这里确实是外面,也是一个露天地方,却不是大壁虎先生睡觉的那里,更不是城堡的外面,当他们两个再次看清楚了以后,发现面前多了七个人,三个男的和四个女的,他们也只是看了自己二人一眼,随后便离开了,看意思是要去什么地方。

    “你们感觉还好吧?”这种声音应该是属于一个爱讲故事的人。

    他们转头一看,是个拿着扇子的人冲着他们关怀问到。

    少女首先发问了,“这里是……”

    白先生笑着道:“当然不是那位王子的属地,我们这里另有一位王爷。”

    大高个子刚想接着发问,却是被白先生提前得知了要问的问题。

    “你们可不可以回去不要问我,只有命运才知道。”白先生说着,一指旁边的地方,“这里有两样东西,你们看着是不是很熟悉呢?”

空思幻(七)

    那里摆着两样兵器,一样是漠匪头子沙三千曾经用过的三停合扇板门刀,一样的是开国名将丁世英曾经用的独行战杆。

    大高个子似曾见过那柄刀,就是大壁虎肚子里的那扇带长柄的门。

    少女则认得那根杆子,就是自己三次对付大野狼用的那种大杆子,只不过现在的它变成金属的了。

    “他们现在是你们的了,此去的路上危险一定是有的,带上吧。另外,你们既然来到了我们这里,就得随我们的规矩。从此以后,姑娘你的名字就叫做‘稻妩’,再给你起个别号,叫‘轻草’。那小伙子你呢,就叫木苞,外号‘巨树’。”

    少女一听这话,点了点头,拿起了独行战杆,道:“是呀,这里应该离王子的城堡那里很远了,是得把它给带上。好吧,我既然来到了这里,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我就叫‘轻草’稻妩了。唉,真的希望尽快见到王子呀。”

    “巨树”木苞一听稻妩说这话,心里失落和失望的感觉当真有些不是个滋味,可是,却比稻妩还要想得开一些,总认为希望还是并没泯灭。

    “那好,一会儿你们就去追他们七个,跟他们一起上路,路上所需要的东西他们都有,要是都用完了还没找到的话,请再回到这里,我再给你们准备就是。”

    木苞和稻妩此刻一起向白先生道谢施礼。

    “不用谢了,要是他们路上有什么难处,还请你们二位多多帮忙。”

    就在他们刚要离开的时候,白先生又出言拦住了他们,“请留步。”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你们要不要先试一试手里的东西合不合用?这毕竟是武器,要是使着不顺手的话,或许会伤到的。”“可我们不是还要去追那七个人吗?不耽误时间吗?”“放心,我可以向你们担保,一定可以追的上他们。先试一试嘛。”

    就在木苞和稻妩刚想试一试兵器的时候,白先生又说话了,“自己练不如互相练,就当是你们相互探究一下彼此武器上的优胜略汰之处。”

    稻妩觉着,既然一来到这里就遇上了一个愿意帮自己回城堡见王子的人,那一定就不是什么坏人了,至少比大野狼要强的多,索性就听他的,试一试就试一试嘛,忖毕,手里独行战杆的尖端就指向了木苞手里的三停合扇板门刀。

    木苞当然是不愿意就这么比试的,什么呀,刚到这里就得跟自己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伴打一场,那算怎么回事,可是,已见到稻妩先出手了。

    稻妩一上来就让自己很顺利地进入了战斗的状态,手里的兵器一如既往地笔直扎了过去,从而感觉到前面的棱尖较之先前的大杆子更是锐利,却是出手并没留半分情面。

    木苞即刻用手里兵器的刀面一挡,从而也就感觉到了对手出手的狠辣,登时心里更是不乐意了,合着自己从狼嘴底下救了她,又把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都白费力气了,竟没使得稻妩对自己增添那么一点的好感,要不然就是比试一下而已,却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劲道,这会儿还再次看到了一杆子又奔着自己捅过来了。

    她其实也不是个不知恩不图报的人,反正就是觉着,与对手比试的时候要是不用狠劲的话,那还不如束手就擒呢,也是搏击方面的经验欠缺了一些个,既是不会保存劲力,更是做不到收放自如,见到第二杆子又没捅上之后,果然见到了对手的板门刀奔着自己又劈了下来。

    因为木苞有些气急,这一次轮到稻妩暗地里埋怨起来了,因为她用自己的大杆子抵挡对手兵器的时候,感觉到双手腕子差点给震伤了,再次见到对手兵器打来的时候,急忙向旁一闪,陡然发现自己身体的灵活还是挺不错的,遂便改变了之先的硬打硬接,展开身形围着木苞转攻了起来。

    木苞这一下子又开始忙活上了,手里的三停合扇板门大刀围着自己的腰可就转着使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手的一杆子就冲着自己身上哪个地方就扎了过来,他可知道,这种武器一旦戳上那就一准儿是一个通透,一杆子可以扎两个血洞一点不叫新鲜,可又觉着自己挺大个子就那么跟一个少女叫停,很容易让对方瞧不起自己的,那可就是讲不了说不起了,自己从方才的一味守势必须改为攻势,这样才可以更快结束这一场所谓的试一试。

    想到这里,木苞即刻从原地跳出了圈外,端着手里大刀,看准了便横扫了过去,不过,手底下当真留着面子呢,心里只道实在收不住的话,就把兵器使劲往外仍就是了。

    要说还是稻妩更聪明一些,虽然手里的独行战杆没对方的兵器沉重,却是比之要长的多,身子急忙后退了数步,用单手紧紧握住了自己兵器的尾端,然后侧身一刺,满拟这一下就可以把对手给逼开。

    木苞一见,只得先是带着扫出去的大刀向后跳了一步,紧接着硬改力道方向,把板门刀从底下又给翻了上来,直撞对手兵器。

    “嘡”的一声,稻妩的兵器果然是被震得松手飞出,可对手木苞犯了的一个错误,却是给她留了一个回旋的余地,只因为他的板门大刀所撞的位置是独行战杆的前端,而且力道还减了不少,遂,战杆只是在半空里掉了一个头而已,等又转过来时,她即刻探手抓住,从而便又收回了自己的兵器。

    木苞并没杀敌的心思,所以刚才也没趁着稻妩兵器松手而加紧进攻,结果反被稻妩用战杆从底下一个横扫,直接就把他打躺下了。

    倒在地上的他,这时沉重兵器也撒手了,却见到了独行战杆的棱尖已然在距离自己不远之处对准了。

    白先生这时一笑,走到了她身边,“你赢了。还不把兵器收起来吗?”

空思幻(八)

    稻妩听白先生那么一说,这才挪开了对准木苞的尖端。

    木苞心里还是生气,却也说不出什么,又见稻妩已提着自己的独行战杆离开了,那还要等什么,捡起三停合扇板门刀也跟着走了,可是,却跟她保持了一段距离……

    等他们两个人追上了辛、云、曲、魏、任、皮、舒七个人,木苞就觉着跟皮诺曹的关系与生俱来的那么亲近,遂边走着边跟他聊起了天。

    “来之前,白先生是不是跟你们两个说了些什么?”“白先生?哦,就是刚才那个拿着扇子的人吧?是,说是让我们跟着你们一路走,去找回到城堡的路。”“城堡?哪座城堡?”“就是稻妩……啊,就是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少女,以前生活的地方。”“那她为什么还要回去呢?”“嘿嘿,说是想她的王子了。”“难道你不是她的王子吗?”“就别说笑话了。我哪里像一个王子呀?”“那你看我像一个王子吗?”“嗯……”“我喜欢着的人原来也是喜欢一个王子的。”“哦,是吗?”“所以我为了让她幸福,就千方百计地想让他们在一起。”“那后来呢?”“后来?嘿嘿,她反倒和我一起来到了这里。”“嗯……那她到底喜欢谁?”“反正你不喜欢那个少女的王子吧?”“其实我也不怎么讨厌他。”“那你喜欢那个少女嫁给那个王子吗?”“可那个王子已经有妻子了。”“那你还让她回去干什么?那不是会让她更痛苦吗?”“那……”“留住她。我觉得你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把她留住,而不是让她回到什么王子的城堡,在痛苦里生活一辈子。”

    听完了皮诺曹的这番话,木苞心里的触动很大,没错,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感觉到,好像还没见到稻妩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她了,而自己却是为了什么非要送她回城堡呢,不就是为了不想让她不高兴嘛,可是,谁又可以保证回到城堡里的她就一定会幸福快乐呢……

    花老板怕各位女跟包都想跟着,遂就事先也没告诉要带着谁出来,颜生蕾、林间觅、从德馥她们三个可以说是花男随手“揪”出来的,之后立刻带离燕军军营,当然,或许这三个人也是最不适合上战场的。

    一路之上,他们追寻着郝珅姕为了以防万一,留下的只有花男老板才可以分辨出来的记号,再加上“九头蛟娃”的身材好看异常,就算一路打听出她的行踪,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遂就不敢耽误,一路赶了过来。

    这一天,他们就这么一路直追到了一所大宅子那里就不见了“九头蛟娃”的记号。

    虽然事情紧急,可花男却并没莽撞行事,先是在附近找了一个地方住下,再让颜生蕾去打探一下这所大宅子的事情,尤其是这所宅子是属于什么人的。

    当夜晚间,好不容易打听到一些消息的颜生蕾终于回来了。

    “怎么样?”“这座宅子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少,关着的时候多,而且几乎就不怎么进出人。后来我找到了一个每天给宅子里拉粪车的人才知道,这座宅子三百六十五天里,差不多都是仆人,主人根本见不着,所需供给,皆是有人提前在各大买卖铺户里把钱给够了,然后再由这些铺户的伙计们定期送来,所以,明天我打算再到那些铺户里头打听一下,应该可以……”“不必了,说不定那些铺户里头就有宅子主人的眼线,没准儿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还是让我再想想别的主意吧。欸,你说珅姕她,是不是此刻就在这所宅子里面呢?若是不在,又是在何处呢?”

    郝珅姕受了花老板委派以后,的确是探寻出了一条可以让燕王军队直抵南京的那么一条捷径,且还精心绘制了一张详细的地图,可就在往回赶的路上,察觉出一个可疑的脚色在跟踪自己。

    她是个鞑靼人,被从小训练去执行特殊使命的人,外号“飞刺”,最早被派遣到中原长期做卧底,给一个大夫当了闺女,之先还曾被四宝公子派到沙三千身边当过一阵卧底,直到“大漠三千沙”和“暴沙”覆没。

    长城之内爆发的这场靖难之役,鞑靼那边早就得到了消息,可是,边关这里由“勇书生”汤息带着“洪荒兽”金冈守着,简直是难越雷池一步,遂,张离献计,“飞刺”曾有多年生活在明朝人那里的经验,不如派过去做为鞑靼的眼线,当真要是有什么利于鞑靼一方的机会,立刻回报,或许还真可以一雪前耻。

    其实,“飞刺”早就不想给鞑靼卖命了,可惜的是,自己的丈夫和女儿都被鞑靼软禁起来了,若不听命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自是心知肚明,不过,此次多少看到了一丝希望,毕竟张离对她有过这么一个承诺,说是只要她可以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回来,即刻就还了他们的自由,而且还会赠以重酬,遂,她自从又来到大明朝以后,便时时刻刻把耳朵竖起来,留心着燕军和朝廷的一切动向,燕军和南军在那里作战,都会跟到那里,对他们之间的局势十分留意。

    那么一天,“飞刺”突然看到了之先在沙三千那里见过的那么一个女人,似曾是盛至身边的一个侍女,而现在却是从燕军的大营里急急忙忙地出来了,觉得事有蹊跷,遂,便在后面偷偷跟随着。

    因为都是练家子,以她的经验足以看出对手武功的不弱,虽没看出未必会强于自己,可为了可以探看出其这次出营的真正意图,遂也就不敢跟随得太近,而且,轻功的技艺确实也不如郝珅姕,于是乎,之后的几天里就给跟丢了。

    可她却是个聪明的探子,索性就在跟丢的地方暂时住下,等着郝珅姕再次回来。

空思幻(九)

    还真就没让“飞刺”白等,她果然见到了“九头蛟娃”又原路返回,虽然不得知郝珅姕此行的目的,可凭着接下来几天里悄悄跟踪细细观察,便看见了其总是兴奋地拿出一张图来看个不停,又回想起在跟丢之前,郝珅姕皆是对路径细心探察,从而揣摩出来,对方应该是受了谁的命令,在找寻一条便捷的行军路线,如果真是这样,那对鞑靼一定是十分有用的东西,虽也不知这条路线起于那里终于何地,但是,自觉着“九头蛟娃”手里的那张图足够换回亲人团聚了,遂,“飞刺”在一路上就想找寻时机或偷或抢,反正必须得弄到手里。

    终于,“飞刺”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十分不错的机会。

    或许是因为过于高兴了,这天晚上的郝珅姕喝了好多的酒,就在她醉玉颓蛟得吸引了无数眼球之后,自行回到了客栈里的卧房,竟倒在床上如同蛟龙盘踞一般睡过去了,且还仿佛是睡得很熟。

    “飞刺”还是比较谨慎的,一直在郝珅姕的门外面等了好久,听到屋子里面确实并无异动了,这才偷偷进去,而且进去之后,连灯都没点亮,摸着黑就在屋子里面翻寻了起来,同时仍是小心谨慎得尽力不弄出声响来。

    郝珅姕为了行事便利,遂离开燕军军营的时候就根本没带着多少的行礼,遂,好似就因为这个缘故,便让“飞刺”很容易翻找到了一张看似如地图的东西。

    “飞刺”已然快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了,赶忙凑到窗边,借着窗户缝隙里透进的夜光,仔细确认起来,可是,凭借敏锐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虽然纸上画着的很像是一张地图,其实却是由四个改变了一些形状的大字拼凑出来的,那四个大字分别是“霉”、“运”、“当”、“头”。

    就在看清了四个大字的“飞刺”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九头蛟娃”的一个刚荑爪奔着她可就抓过来了。

    虽说事出意外,可“飞刺”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当即把一对狂蜂钢刺拿了出来,其间一柄把对手的刚荑爪给拨打开,另一柄则是奔着刚荑爪飞来的方向直取过去,现在什么都不用藏着掖着了,索性就由暗地偷改为明面抢了。

    郝珅姕其实本来就是想引她现身,也想看看对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至于适才的蛟龙吸酒,其实就凭“九头蛟娃”的功力,也就相当于吸了一些水而已。

    屋内虽没点灯,可银光闪闪的狂蜂钢刺却没那么隐蔽,她一见其飞速,又听到些许破空之声,登时就知道了,对手还是一个不弱的武林人士,索性用兵器施展开了“龙爪手”的功夫,一上来就用了一招“拿云式”。

    “飞刺”却是不可看得太清对手的招式,只得是靠着多年与人交手的经验,听出对方其中一个刚荑爪的进深一定是虚招,而另一只手里的想要一下子既把自己的狂蜂钢刺给挡住,又想伤及自己,急忙把攻出去的兵刃一晃迫其锋芒,使其不易被打掉,而另一只手里的钢刺则是从屋子里没被夜光照射到的地方又偷摸探了过去。

    郝珅姕同样也可以感觉出对方兵刃的动向,即刻又变了一招“抢珠式”,两个刚荑爪从左右一起向对手的兵刃抢了过去,欲要一举夺下对手的狂蜂钢刺。

    “飞刺”又听到声响不善,身子即刻飞掠倒退出去,却没听到两个刚荑爪在虚空里的撞击声,登时便判断出,一定是对手及时收招,接着立刻又预测出,对手趁着自己收回兵器的机会从而再次进击,即刻把手里的兵刃在身子左右使开了,把刚荑爪的左右夹击给挡了出去。

    郝珅姕却是一步都没退过,此刻又把“捉影式”给施了出来,在这间微弱光亮的屋子里虽也没什么影子,但这一式的要旨却是以人为影。

    “飞刺”再次感觉到了对手兵器攻击的笼罩更盛,自己仿佛如身处捕网之内的蜂虫,即便再狂,也或许出不去,只得是把自己的武器好一通狂刺了起来,尽力把对手两个刚荑爪的抓取都用钢刺的尖给扎抵了出去。

    郝珅姕微微一笑,觉着也难得在这里可以遇上一个差不多跟自己旗鼓相当的,索性就把更厉害的“鼓瑟式”使了出来,一刚荑爪去摁压对手的钢刺,另一个刚荑爪去勾拨对手的兵刃,可这并不是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招式,这一式当真是要拿对手或是对手的武器当做琴瑟弹上一弹,而且,既称龙爪,遂“弹”将起来的气势自是磅礴大气。

    “飞刺”就算当真是杀人的“巨蜂”,又哪里“听”的了蛟龙的琴韵,光是屋子里面响起的金铁交锋之声,就已令她很是烦心头疼了,稍不留神的话,没准儿会不堪重“音”的,不过,她还是坚持到“蛟娃”把这一曲给“弹”完了。

    郝珅姕此刻的兴致倒被调动得高涨了起来,却是没想要再“弹”一“曲”献给对方的意思,毕竟并没感觉出对手是自己如之何的知音来,遂,之后就又用了一招“捣虚式”。

    “飞刺”手里的狂蜂钢刺正待再次去接对手的攻击时,反倒感觉到对方的两个刚荑爪已然不再有什么动静了,先是愣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随后便是不可放弃如此好的先机,一双兵刃一摆,即刻展开了向着对手的攻击,却是每每出手都被逼了回来,因为对方的刚荑爪总是奔着自己的破绽虚空之处打来,使得自己总是不得不收刺回挡,最后,索性把狂蜂钢刺的招数皆是飞快施展开来,脚下逐渐靠近,犹如一面护盾,虽然进攻之速会减缓,可攻击面却可加大,且还可以防着对手的“捣虚”。

    郝珅姕却并不急于阻止对手的接近,又换了一招“守缺式”,先用守招,等到对方靠的更近了,把对方的进攻看得更仔细了,再直接向对手兵刃招数之间的缝隙攻击。

空思幻(十)

    狂蜂钢刺毕竟就是两件兵刃,除非真的施用到泼水不进的地步,哪里又真可变成一面实实在在的护盾。

    这一下子,直把“飞刺”逼得倒着纵了出去,可这还不算完,便又见到了对手攻过来的“抱残式”。

    不错,对于招式本身而言,也确实是抱得有点残忍了。

    心神已然慌乱过半的“飞刺”这会儿见到了两侧的攻击,哪里还可把这般厉害的刚荑爪再挡回去,就好像是因为觉着大势已去而逃下战场的小兵,胜利一方就算是一千人,也可追着这种斗志混乱的万人小兵到处奔命。

    遂,“飞刺”只得是身子一缩,再往地上一倒,然后又打了好几个滚,总算是避开了连链刚荑爪的攻击,然后身子一蹿,从地上直接奔着窗户撞了出去,最后便是仓惶而逃了。

    因为花老板谆谆告诫过,不知道敌人虚实的时候,切莫去追穷寇,容易上当,遂,郝珅姕也只是看着“飞刺”的背影离去,心里想着虽是今天把对方给打跑了,可惜的是,还不知道会不会再会受到别的什么算计,真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转天,郝珅姕带着那张进攻图离开了,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是好,正巧路过了一座大宅子,那里正在招看家护院的,以会武功的优先,却是只要女人,就因为这座大宅子的主人也是一个女人。

    郝珅姕心中一动,见到了这么大一片宅邸,思忖定是一方豪强的宅院,或许可以借助一下这里的势力,自己不如权且在此地就当上一个女护院,自觉着一直等到花老板来找自己才最为稳妥,遂,便毅然决然地上前应聘,还没等把一身功夫显露出来多少,就直接被聘用了,而且待遇从优。

    又过了几天,郝珅姕敏锐的洞察能力告知自己,那晚与自己动过手却没看清面目的女人也应是来到这里了,虽然对方或许会因为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而忌惮一些,可仍是觉得并不十分安全,遂,就开始想一些更好的保护地图的方法,后来灵机一动。

    这座大宅院里的那个总是一副忧郁神情的女主人确实有钱,不过,也当真很神秘,别看这么大的一个宅子,她也只是住在宅子最中间的一座屋子里,而且经常是一进去就不出来,所需物品都是让人送进去,即便是下人们打扫屋子的时候,照样待在里面,而且那个房间的窗户始终是被窗帘挡上的,几乎不存在打开的时候。

    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应该没了,郝珅姕便找到了一个进去打扫的机会,所见到的那个女主人始终是坐在一张点着灯的大书案前看着一本本的书,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大书架,其上放着更多的书籍,遂,趁着女主人专心研读的时候,随手就把地图放进了一本看着最厚的书里,之后,等打扫完毕就出去了。

    即便如此,郝珅姕还是没把心放下,随后还趁着天黑的时候想要回去探看一下,房间的门虽为生铁所铸,而且门锁的制造颇为精密,她拿着老板送给自己的“探龙”,没用几下子就给打开了,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地图了,只因为当时事出急切,只记得是一本厚厚的书,却也没看看书皮上的书名是哪一本,而且书架上的书显现被动过,想来应该是女主人学习起来孜孜不倦得不怕贪多嚼不烂,所以经常拿下来又放回去,遂也只得是花工夫找了。

    其她的女护院被女主人告诫过,这间房间的保护必须是重中之重,如果出了什么闪失的话,决不会轻易放过谁,所以,就因为在她们巡逻的时候,总会接二连三到这里探看一番,从而也就使得郝珅姕并没多少工夫去翻找,也就是因为这,让她在此地耽搁的日子长了一些个。

    “飞刺”当然是也跟着郝珅姕到在了此间女主人的大宅子里做了护院,而且觉得这件事情已不是单单靠自己就可以完成的,早就用鞑靼那边事先给准备好的传递消息的法子,把此地的消息放了出去,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就是看着郝珅姕了。

    后来,她也察觉到了郝珅姕对这间屋子的“兴趣”,可就是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而且她又没开锁的工具和法子,就只好干等着,心里还想,这应该也算是份不小的功劳,怎么也是可以让鞑靼人把自己的亲人给放了,即便是别的什么都不要也行,大不了还回到那个小山村里和丈夫做个郎中度日,只要是能和自己的家人们在一起,日子再苦感觉也是甜的。

    这天,这里的女主人应该是要做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吩咐了大部分的护院,尤其好手,都要过来保护宅院中间的这座屋子,一直等到她下令才可以退去。

    这些女护院当中自然就有郝珅姕和“飞刺”,皆是各打着自己的算盘。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很是安静的宅院,从大门的方向,突然就传来了大乱的响动。

    “飞刺”立刻意识到,这些人十有八九就是鞑靼那边派来给自己帮忙的人到了,也知道他们那些人也不会搞什么暗地行事,反正用得上也就是了,房子并不重要,而且亦是越快越好。

    没错,这里所招募的这些女护院们虽没一个是白吃干饭的,可毕竟是好的都在中间这里,外面几层院子的护院们哪里抵挡得住一个个拿着大铁刀和大铁盾牌的鞑靼武士,况且说,就连四宝公子本人都带着张离到来了。

    自从上一次抢夺映清铜的事情失利以后,都不用等鞑靼王的斥责,四宝公子自己就觉着颜面无存了,遂,直到年初,他都是一个人躲在家里不出来,算是闭门思过,直到接到了被人火速送回来的“飞刺”的消息,登时就使得他又振奋了起来,一条战略进攻的路线图,在他的心里比一张金矿的开采图还要价值连城,便当即带着张离和自己的武士们星夜兼程地赶来了。

空思幻(十一)

    其实,四宝公子倒也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粗鲁人,可今天实在是事出特殊,自己之前丢掉的那些颜面,就得靠今天的事情都给找回来,遂也就不用像往常一般,让张离和武士们给自己开路了,双手抡着九凤朝阳刀见到拦路的就扫,却是不想去追着杀谁,那样会耽误事分的,见到吓跑了的下人们遂也就不管了。

    就这样,一路“叮了当啷”的,由不计其数被损毁打飞的武器铺路,四宝公子他们便一路一直来到了宅院中间这里。

    这时,“飞刺”一见到他们气势汹汹地来了,也想着最好别伤了太多的人,即刻把一双狂蜂钢刺一亮,背冲着鞑靼人,面冲女护院们,大声嚷嚷起来,“看见了吧?凡是挡着我们办事的,都得倒霉!看在都是女人的份儿上,要不是嫌自己命硬的,就赶快逃命去吧!要不然,可就别怪我们手里的物件儿不认人!”

    “九头蛟娃”郝珅姕一见,立刻也亮出了自己的连链刚荑爪,一下子就纵到了一众面面相觑的女护院们和“飞刺”之间,“大伙儿都别听她这个叛徒瞎咋呼!咱们可是拿了女主人钱的,这会儿他们进来了,我们要是就那么跑了,可谁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们不就是欺负我们都是女人嘛,咱们那么多人,还会让他们这帮男人给欺负了,大伙儿跟我上!”说完,她第一个奔着为首的四宝公子就冲了上去。

    别说,郝珅姕的话就是比“飞刺”的有分量,而且对方们还都是异族,这些女护院们个个也是群情激奋了起来,手里的长短傢伙一举,齐齐向着面前的这些鞑靼武士们就都冲了过去。

    那还用说些什么,打就是了。

    “飞刺”也是心里头一急,出于本心,她绝对不想帮着鞑靼人去杀女人,可要是不帮着鞑靼人的话,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可就要遭殃了,遂就打定主意,这些女人,她是能救就救能帮就帮,而且还得不显山不露水,当真是不容易。

    也不管擒贼擒王这个法子是不是老板告诉自己的,反正一定是枪打出头鸟,什么事都先找挑头的就没错,郝珅姕的兵器奔着四宝公子好一通舞动,想着的是先把对手长大的武器夺下来,然后再生擒了过来,那这些他的手下们必会屈从。

    四宝公子这会儿虽没骑自己的烈尘霄霜马,可在步下使大刀的功夫他也是经常练的,眼见着对方的一对刚荑爪又奔着自己抓过来了,当即判断,对方的意图一定是想要先逼开自己刀上的锋芒,进而可以靠近自己而发挥出其武器的长处,当即把大刀一通狂舞,却不是因为慌忙而瞎乱摆动,其间,自己刀招里的精妙之处便发挥了出来。

    没人可去验证,蛟龙究竟可不可以击败凤凰,可当一条蛟龙面对九只凤凰的时候,那又会如何呢?

    就在周围女护院们和鞑靼武士们喊打喊杀的声音里,“九头蛟娃”拿着两个刚荑爪好一通抵挡,觉着对手竟可把大长沉重地武器也可以如此飞舞使用出来,怎么说也得有好几年的功底了,而且就因为九凤朝阳的沉重,使得自己抵挡起来也是吃力费劲得很,如此下去,绝对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

    但是,就在处于劣势之时,郝珅姕又转念一想平日里老板指点过自己的那一番真知灼见里曾提到过,如果说对手的武器陡然间变成了很多,尤其是长大沉重的武器,那多半就是虚招频频,想要以这种气势来压制威吓敌手,如果不是那种可以做到虚实自如转换的高手,就可以不用太顾及什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捣要害。

    郝珅姕想到这里,登时便观察起对方的刀路来,果然处处虚砍一刀便收回,遂,实在是没必要再去等那真真正正攻过来的一刀了,登时一手持住刚荑爪,另一只手里的刚荑爪猛力甩了出去,使了一招“蛟龙探爪”,奔着对手的咽喉要处就抓了过去。

    实在猝不及防,四宝公子眼见着“九头蛟娃”的刚荑爪从自己刀招路数的缝隙里飞速探过来了,直取自己哽嗓,只得是端着大刀一个劲向身旁躲避,那叫一个狼狈,简直可比蓬头跣足的形样。

    郝珅姕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这里不是比试武功的擂台,相当于是战场,当即紧步追了过去,同时,其中一个刚荑爪挥了过去,直取其要害处,却是下手留了几分劲力,为的是可以活擒。

    四宝公子等站稳了以后,便是已然见到了刚荑爪的攻击,别无它法之际,只得把手里的大刀急忙一立护体,却是见到了刚荑爪一收劲力,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刀杆,他急忙把九凤朝阳刀一横,用力回夺,结果又见到了另一个刚荑爪奔着自己双臂扫了过来,一切皆在无奈之下,只得是被郝珅姕夺去了武器,他自己更是在无法应对之下,只得选择逃生。

    就当郝珅姕还要再追赶的时候,被一柄铁拂尘拦住了去路。

    郝珅姕一见是一个俗家老道打扮的人,因为并未在江湖武林里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名头,遂一上来也并没在意什么,奔这对手就是一下子,想使其自行避开。

    张离手中铁拂尘一挥,一下子就把对手的兵器给卷住了,随后用一种奥妙的手法一施,带着一种神奇的劲力从链子上传到了另一个刚荑爪上。

    郝珅姕陡然间觉得手上的兵器自行一颤,好似自然而然地脱手被人夺了去。

    这就是张离“道法自然”的功夫,可夺走连链刚荑爪之后,刚想再次进击的他却也在陡然间见到了两根黑长指,晃抖间竟一时分不出来哪是虚哪是实,遂,同样也在莫名其妙间,又被对方把刚到手的兵器又给反夺了回去。

    “老板你终于来了!”郝珅姕一见是自己的老板“战妖”花男到了,简直是欣喜的不得了。

    花男把连链刚荑爪还给她之后,转过身冲着张离说道:“修道之人就可以随便跟女人动粗吗?有本事咱们两个比划比划。”

空思幻(十二)

    话音刚落,花老板那三个女跟包这时也不怠慢,颜生蕾、林间觅、从德馥同样加入了战团,对抗人数不少的鞑靼武士们,铁仙人掌、怜剑、铓花剪一齐舞动开来,却听不到盾牌可以都抵挡得住的声响。

    张离这时把铁拂尘往左臂上一搭,看看花男,“阁下莫非就是‘当世三杰’之中的‘战妖’花男。”

    花男一笑,“不用那么客气,其实我就是一个戏子而已。要不嫌弃的话,我今天就给道长你白白露出来两手看看,到时候多给我叫几声好儿就行了。”说着,“战妖”花老板首先开场了。

    十根黑长指一抖出,每一根即刻弯曲成了一朵花的形状,虽然颜色单一,但形态却是繁复好看,就好像突然在这一片拼杀的战场之内开出了一个大花园,而且看这情形,简直就是要无限地盛开下去,仿佛想让世界上每个角落都可以见到这种战场上的繁花似锦。

    张离登时一愣,亚赛此刻置身于另一个地方,就连周围的厮杀之声都变得好听了起来,一下子身心也放松了不少,自然,警惕也同样是放松了不少。

    就在一大朵一大朵战场之花还在盛开的时候,陡然间,它们几乎同时绽放了出来,一起奔着张离扑了过去,喘息间,这些好看的花朵都变成了噬人的妖物。

    张离登时又惊,转瞬又缓过神来的他心里盘算着,今日无论如何,自己一定是要除妖卫道了。

    其实,就算花男真是“妖物”的话,张离他最多也就是个左道。

    当即,张离就把“老君八十一化”的功夫又使了出来,不过由于心境的变化,施用之时已不似过去。

    第七化,授玉图。太上老君上皇元年,西河遇元始天尊,老君稽首,授天书玉字二十四图。

    张离眼见着漫天无数的“欲噬花朵”,自是知道了传说中的“战妖”有多“妖”,若不用道家的真功夫,也绝对是降不住“妖物”的,遂,脚下道中之步迈开,手里的浮尘按照“玉”字的二十四种演化,向着黑长指变化出来的“花朵”挥舞了起来,每一种变化之间的连接皆是火候拿捏自然,几乎不着痕迹。

    花男一见,还真就赞了一声眼前的对手,竟可用铁拂尘这种短武器,抵住自己十根黑长指一齐迸发出来的一招,索性也就不再紧逼了,十根黑长指再次变化,每一次皆都是弯弯曲曲起来,似蟒非蟒,又向着面前的对手“噬咬”了过去。

    张离也是不由得佩服起“战妖”来,自己的“玉”字二十四式虽非当真传自天书,可也是道家里颇为精妙的功夫,而对方不但没被自己“降”住,且还可从容变换,足见传说非虚。

    脑中瞬息忖毕之后,张离的拂尘如浮云一般飞飘而起,而且行迹不定。

    第八化,变真文。太上老君龙汉元年,以五方真气结成宝宇云禀之形,飞走五国三稽首怖。

    花男的十根黑长指毕竟不是龙形,想要腾云驾雾定是不可,眼见着五方云气逼来,已经使得自己的“蟒头”转而求返,遂就在后面又使劲一抖长指,催动自己体中的功力,使得其笔直硬了起来,犹如十根长枪,虽然使得灵物变成了硬物,却完全可以刺透对方的云气。

    张离已然见到了飞云之气里透向自己的黑长指指尖,赶忙又一收拂尘,心里不认亦不行,眼前妖物的修为实在是不在自己以下,须再用道家大法力才可。

    第十一化,赞元阳。太上伏羲清浊元年,说元阳、画八卦、造书典、制嫁娶、叙人伦。

    张离这会儿的铁拂尘接连按照几式施展开来。

    花男一见,果然皆是巧妙精湛的功夫,就想逐个击破。

    “说元阳”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把自己元阳里的功力都真正用出来,黑长指只需几根一并,堵住对方“说”的嘴即刻破之。

    “画八卦”也只是画而已,只要黑长指向着其间爻像的变化连扰,使得卦图不可成形即又破之。

    “造书典”不是著书典,其间也就是把书本造出来的道理,黑长指一通飞拍乱打之下,就算是“造书典”的“纸张”再厚也是经受不起的。

    “制婚娶”亦是制出了婚娶所用的制度,并非是当真婚娶,只是无须破坏他人婚礼,只要黑长指可改变一些婚娶的规矩,难说不是又锦上添花。

    “叙人伦”中的“人伦”自然不可破,否之有违世间伦常,可是,“叙谈”之间倒是不妨加入其中,“谈叙”过后即刻化干戈为玉帛。

    张离已是连着退了好几步了,头上竟是见了不少的汗,感觉对方与自己之“道”对抗之经验实在不可言表,自己的手好似要跟自己的拂尘一般软了。

    第十五化,住崆峒。太上黄帝时,号广成子,居住崆峒山。帝问道,答曰:昏昏然然,无视无听,抱神以静。正帝问广成子矣。

    竟可在如此的战场比斗之中静下心来养己身气力,看来这张离当真是有一些道行的。

    花男的黑长指也暂时停了下来,凭借着多年的经验,这会儿若是贸然进攻的话,非但难伤对方,没准儿还会抽冷子让对手有了反击的机会,可心里登时又生一计,十根黑长指先是在张离的眼前连着做出一大堆繁复的变化,好看的难看的一起展开,就是要先乱对方的眼神,从而再乱对方的心神,见到对方一闭目之后,心里却还没想要进攻的念头,即刻又用黑长指在张离的耳边直抖得“啪啪”作响。

    后来,张离要用手捂耳朵,可刚一等他把双手给抬起来,自己心里便明白过来了,这一招比试照旧不敌,不过,反正亦是恢复了一些元气。

    第十七化,授隐文。太上少吴时,降蜀嵩山左巨石上,神光明映太玄玉女看长生之道,感太上,以八隐授之。

空思幻(十三)

    张离的铁拂尘又开始进攻黑长指了,可在难知虚实的繁杂招数里面,却暗含着一些厉害杀着,如同做了一篇文章内藏写一些隐文。

    花男岂有看不出的道理,要不然,对方又何苦用要那么一大片云山雾罩掩饰起来,自己所有的黑长指亦是繁复施用起来,以虚对虚,以实对实。

    张离现在已开始心慌了,心忖今日之战的结局总不会是要让对方这个“妖”降了自己这个“道”。

    第二十四化,升太微。太上以昭王二十六年,欲升天,告尹喜,千日之后往城都青羊肆寻,吾坐云华升天。

    张离不得不把这种大招式给使出来了,手里的铁拂尘仍在虚空内挥舞,可是其间十分微妙的变化已然开始了。

    花男虽不可窥尽对方招式里的变化,自己的黑长指可也不是不可运用起同样微妙变化的功夫出来。

    两个人武器的触碰并没发出如周围这般金铁交击的声响,却使得他们都后退了数步,一时之间还是难分高下。

    就在这时,又有九个人冲了进来,帮着花男一起对付这里的敌人。

    白先生给花男派过来的九个帮手自是追着花男留下的痕迹追寻着,可到了这里同样是不见了什么。

    一开始,他们九个分头在这里找寻了起来,还是一无所获,后来,还是皮诺曹和任鱼美认出了走进大宅子的女主人正是郁人欢。

    他们两个都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多少有些邪气,说不定此间的事情就跟她有关,遂,他们九人便一起在大宅子的周围悄悄观察着,听到宅子里打乱了起来,这才一起冲进来的,倒挺是时候的。

    “飞刺”现在见到好身材女人这方平添可这么多的帮手倒是松了一口气,就用不着那么为难了,可眼见着这里的局势于鞑靼这方不利了起来,遂又开始慌乱急迫起来,她的目的毕竟是帮着鞑靼把东西给弄走。

    这时的“飞刺”本来还想看看自己可不可以先把铁门给弄开,结果觉着后背凉飕飕的,回头一看,一个抱着奇形柳琴的少女正看着自己,自不是想要用一种带着敌意和蔑视的眼神试问自己要不要听她弹一曲。

    反正原来的女护院里没这么一个人,那一定就是来的这些好身材女人帮手里的一个了,遂,她即刻把手里的一对狂蜂钢刺左右一分,当然是不想杀了对方,先给逼走再说,便冲着前面这个皮肤如雪的少女刺了过去。

    曲醉毳急忙用自己的雪花铁柳琴,仍保持着一个抱着姿势向对方这个想要压门撬锁偷东西的坏女人撞了过去。

    狂蜂钢刺一碰上铁柳琴,先不说谁的力道更猛,使得“飞刺”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两股从自己兵刃上传来的寒意,直冻得她当即一激灵,身子也一后退,同时也见到了曲醉毳仍就抱着柳琴向自己靠近了。

    “飞刺”心里登时一叫苦,觉得世间奇奇怪怪的武林高手是不是一下子都跑到这里来了,可自己又不可一逃了之,又有谁愿意帮着自己救出亲人呢,唯一的路就是把东西交给鞑靼,遂,手里的钢刺奔着曲醉毳又飞刺了过去,自是避其锋芒,想办法避让开对手的柳琴,在进攻之时仍是留情。

    可曲醉毳此时心里一气,觉得对方这个中年妇人就像当初逼着自己学偷东西的那个女人没什么两样,于是乎,一抓铁柳琴上端,就像是拿着大锤大斧子似的,带着一股怨气,奔着对手就砸了过去。

    说实话,就是铁柳琴那么一砸,连带周围的空气都寒冷起来,虽“飞刺”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对钢刺却是半路收回了,身子又一次避开了对方兵器的攻击,就在刚要再次拿着狂蜂钢刺攻击时,确实听到了对方急迫拨弄琴弦的声音,登时便更觉得无论是心里还是身外,那叫一个“凉快”,手里立刻一哆嗦,兵刃都差点撒手扔了,随后为了自身的安全,就接连倒退了好多步。

    曲醉毳这时又抱着铁柳琴向前靠近了。

    此刻的“飞刺”心里那么一冷,由这么一冷引发了一种悲伤,本来自己从鞑靼那里逃出来以后,在一个山村里和自己情投意合的丈夫成了婚,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女儿阿美,再后来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竟让那个俗老道找到了山村那里,以自己丈夫和女儿的性命相要挟,让自己不得不给鞑靼卖命,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却眼看着就要被个小丫头片子给搅黄了,登时心里头的气可比曲醉毳大多了。

    曲醉毳还是涉世未深,都走到近前了,仍没从对方好似“冻”僵的面孔上看出其心里活动的变化,就在刚要再施展出招数时,眼见着对方冷不丁从地上蹿了起来,向自己扑了过来,直惊得手里的兵器都忘记防护了,身子连着倒退,却是为时已晚。

    “飞刺”奔着对方飞扑而去,趁着她慌乱不堪的时候,一下子就把曲醉毳抓到了怀里,同时把她的身子一反,用狂蜂钢刺的尖一抵她的脖子,同时大声喊道:“把你的破琴扔了!喂!你们要是想让她活命的话,就都给我住手!”

    她的这些话还真是挺管用的,就这样,使得这里的打杀声戛然而止。

    已和花男停手的张离即刻下令,鞑靼武士们带着四宝公子立时都站到“飞刺”哪里去,千万不要趁着这个时候再跟他们动手,那很容易让敌人们被逼得什么都不顾及了,毕竟“飞刺”只是抓住了一个少女而已。

    花男这时一见,当即冲着那些女护院们道:“你们大伙儿都离开吧,我们是你们主人的朋友,这里就都交给我们吧,有伤的赶快去找大夫。”

    女护院们互相看了一眼,有的还道了一声“有劳了”,之后,便互相搀扶着都离开了,好在并不见躺在地上动弹不了的。

    “你放了她,我来做你的人质好了。”身为人母的云千流冲着“飞刺”毅然说到,“看你的年纪也该有自己的孩子了吧?你忍心对这么一个女孩子动手吗?”

空思幻(十四)

    “飞刺”被问得内心一愧,却仍没放开曲醉毳,“你……你少跟我耍什么花样。我要是放了她的话,我的丈夫和女儿就都活不成了!”

    “那你也不可以拿别人女儿的性命不当回事呀!”云千流更是大声指责到。

    张离可没工夫让她们这么来回“探讨”,即刻来到“飞刺”身边问道:“东西就在这间屋子里吗?”

    “对,把门给弄开就可以了。”

    张离先是看了看又摸了摸那道铁门,随后即刻叫过来几个鞑靼武士,让他们或撞或翘,怎么也得把门给弄开。

    遂,鞑靼武士们个个卖起了力气,弄出来的声音也够不小的。

    “你还是把她放了吧,我可比她好劫持多了。”这是一个“后生”的语声,在场的人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来的,反正总不会是腾着云驾着雾来的。

    “别听他的!他是‘孺仙’!你可以劫持得了他吗?”

    不错,来人正是“孺仙”童成,要知道,就算他连看都不看,都可以在匆忙行进之时不伤害地上任何一只蚂蚁。

    要说,当初“飞刺”定居的那个山村已然是够隐蔽的了,可无巧不成书,就在上次四宝公子带着张离等人一齐去给盛至拜寿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路过之时遭到了那位总爷的盘问,在假装给了总爷一些好处之后,张离有意无意间用起了“反盘问”的伎俩,从总爷语言中的马迹蛛丝里,还真就让张离推算出了“飞刺”的行迹。

    就这样,等从无眠无寂岛回来的时候,张离找个机会,逼得“飞刺”就范。

    其实,按照规矩,张离直接就可以处决了这个叛徒,可谁让“飞刺”是鞑靼当初训练的这些人里的个中翘楚呢。

    那一日,童成回到了原来那个从嘚祎侒手中救下阿美的山村,还想着去看望一下阿美的父母,却是听到村子里的人说,已许久不见他们三口了,觉得事有端倪,他就自行调查了起来。

    后来,他查到了一些阿美母亲不一样的生活习惯,她非常喜欢马,却从来不打马,甚至不会去辱骂马匹,而且也不许别人这么做,同样也不准两个人共骑一匹马,秋天长膘之时,更不准许谁骑马狂奔,让其出汗,还喜欢随身携带着刮除马汗的刮马汗板和刷洗马身子的马刷子。

    蒙古人自幼就在马背上成长,马匹可说就是蒙古人的摇篮,遂,他们一向认为,马是世间最完美、最善解人意的牲畜,蒙古马性子烈、慓悍,对主人却是十分忠诚的,遂被视为牧人的好友,所以才会对马匹十分看重,而阿美母亲这些习惯正是蒙古人这般爱马的习惯。

    就这样,童成一下就猜出了始末的十之八九,之后便带着人一路又来到了鞑靼人的地界。

    也没去别的地方,童成直接来到了四宝公子的府邸,上次来的时候就已经见到了,这个地方附近之处连一间小茅草屋都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把宅院设立得那么独立,难不成是怕着火了以后累计左邻右舍。

    他并没选择夜探四宝公子的府邸,因为并不知道他们把阿美的亲人究竟藏到了那里,遂只好等待时机。

    就在转天,扮成一个蒙古孩子的皮四,和其他孩子一起在远处玩耍,同时留心着宅院的动静,果然,见到了四宝公子带着张离和好多鞑靼武士急匆匆地离开了,当即回去向童先生禀报。

    童成立即让古先生去跟上鞑靼人,沿途做好记号,切记尽量避免与他们的接触,等到他们到达目的地以后,做完记号之后最好即刻离开,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童成自己即可。

    之后,童成亦是一刻不敢耽搁,和那四胞胎兄弟定下了一个计策,随后先让他们到在了四宝公子宅院的大门前。

    首先,皮四还是装成蒙古孩子在大门前嬉戏。

    门前看守的护卫们嫌他有些吵闹,刚要去轰,却见到了老大冲着那个孩子走过去了,像是孩子的大人。

    都是由“孺仙”教出来的一口流利的鞑靼话。

    老大登时冲着皮四道:“你怎么还在这里玩呀?不是告诉你了嘛,这里现在正在流行一种病,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快回去!”

    他好像还没在这里玩够,一脸埋怨地道:“真有说的那么厉害吗?我出来也好一阵子了,这不是没事嘛。”

    “你别不信,一个不小心真染上了,我们都得跟着你遭殃。”说完,老大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这是几个?”

    “一个呗。拿着个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知道什么呀,得了这种病的人看东西都重影得厉害,你现在要是染上了这种病,看什么东西都得是四个。感快回去!要不然我揍你!”

    皮四当真是怕挨揍的,即刻跑了。

    就在这个时候,看门的护卫们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刚才面前明明是一个人,这会儿怎么就变成了四个人了。

    其实,这当然是他们四胞胎兄弟依着童先生教给的法子变了一个戏法而已,只不过比寻常的高明得多。

    “哟!坏了!我现在看东西怎么也是四个了!完了!染上这种病了!”说话的当然只是老大,可跟着一起做动作的,自是四个人一模一样。

    就在护卫们也在为自身担心起来的时候,陡见半空里一把粉末似的东西被人一撒,而且接连在附近接连不断地撒,等到那些粉末落地以后,他们再看老大,就又恢复成为一个人的影像了。

    “我看东西不再重影了!您可真是神医呀!这样吧,请到我家里去,我做一锅手抓羊肉好好谢谢您。”“好,心意领了,不过,我还得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呢。这种病通过空气就可以传染,实在厉害,就是不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得这种病的人。有的时候,得这病的人自己还不知道呢,看东西重影都是得病几天后才会出现的症状,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病传给别人了。”“是吗?那好,那就不耽误您了,等您要是忙完了,一定到我家来,我必须得好好谢谢您。”“好,到时候一定去。”

空思幻(十五)

    护卫们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看意思另一个用布蒙着脸的人应该就是专治这种病的好医师了,而且还好像听说过大草原上确实有这么一位神医,回想刚才的话,总觉得公子府里的人兴许就得了这种病,且刚才还听说,弄不好要出人命的,真要是闹到那种地步,公子回来以后又如何交代,遂,立刻有人上前,请那位蒙着脸的大夫到自己的府里面去撒一些这样的药粉。

    童成即刻回答道:“其实,那还得看病情,病轻的话,在空气里撒这些粉末是有用的,可要是重的话,还得另找法子。”

    反正护卫们就是想让这位蒙面医师尽快看看府里的人现在到底存不存在这种病,也先不管别的,都觉着让医师赶快进来最为妥当。

    就这样,在得到了府中女主人的同意之后,童成顺利进入了四宝公子的府邸,当然是用不着挨个诊脉,先是由他到府内各处探看一番,至少把每个人都得看上一遍,用的是自己“独有”的方法,确定一下这里到底有没有染上了这种病已然是很重的人。

    等到在府邸里把各处都看过了一遍后,童成特意向护卫们问道:“你们确定这里的人确实都已经让我看过一遍了吗?要是有一个人遗留的话,都或许会生出巨大危害的,千万疏忽不得。”

    “确实都看过了,就连刚回来的都给你看过了。哎呀,就不知道没回来的……”“先不要管没回来的,已离开这里的,兴许逃离了这种病的传染,就说你们府里面还有没有。”“嗯……总不出来关在屋子里的也要看吗?”“那你们跟不跟他接触呢?”“我们每天会有人给他们送饭。”“那就一定得给他们看看了。”

    那个护卫犹豫了一下,然后跟说了算的人一商量,还真就把“飞刺”的丈夫和女儿阿美给带了出来。

    童成的目的自是达到了,在给他们爷俩“看病”的时候,悄悄把一种东西放在了他们的身上,然后便说没事了。

    本来府里的人还要留下童成的,好好答谢一番,童成以还要到别处看看这种疫病的蔓延严不严重为由拒绝了,也是,反正晚上还是要过来的。

    夤夜之间,“孺仙”运用自己“通真达灵”的功夫,找寻起留在“飞刺”丈夫和阿美身上的暗迹,救出他们爷俩的事情也并不是很困难。

    之后,童成把他们安排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再之后一点也不敢耽搁,跟寻着古先生留下的记号一路赶到了这里。

    此刻,童成为了安抚阿美的母亲,用“仙凡路隔”的功夫隐秘向她说道:“记得我吗?你的丈夫和女儿已经让我从鞑靼那里救出来了,请相信我,你现在真的没必要再为鞑靼人卖命了。”

    虽是鞑靼武士们想弄开那道铁门的动静不小,可“飞刺”还是清楚地听到童成所说的每一个字,而且见到其他的人并没任何异样的神情和举动,更是知晓了“孺仙”这门功夫的奇妙。

    接着,童成自也知道,阿美的母亲是不会就这么直接跟鞑靼人“请辞”的,遂,就又用同样的功夫跟一旁的花男说道:“你不是戏子吗?赶快演一出戏把鞑靼人骗走,让咱们好脱身。”

    花老板一听,自然不在话下,脑子里一下子就生出了一个戏本,遂冲着鞑靼人道:“我真不知道你们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我们想要什么,你心里没数吗?”四宝公子这个时候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现在正帮着那个燕王朱棣作战,你让手底下的人找到了一条可以顺利进攻行军的路线,还画了一张图,我们当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花老板听完之后先是一笑,而后便是大笑,最后还狂笑了起来,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笑什么?”莫名其妙的四宝公子当即质问到。

    “我笑的就是天下间竟还会有那么巧合的误会。那哪里是什么进攻的路线图,而是让我和我的跟包们如何到在海边,然后顺利逃到海外的路线图。”

    “什么?”四宝公子满面的怀疑,那叫一个不信,“你们逃到海外去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难道你不知道燕王的军队在前敌上连连失利吗?我已经觉得那就是大势已去了,所以,我就想着让自己的人赶快找到一条可以一路逃到海岸那里的路线。”“那你们又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听说这里的女主人知晓一些海外的戏法怎么变,还有的人甚至说她还会西方魔法什么的,我到在海外以后总得多一些混饭吃的能耐,可又怕她不会传给外人,就让跟包到这里来偷一些海外戏法的技艺,实在不行偷一些戏法秘籍之类的东西。”

    张离听到此处,立时用问责的眼光看向“飞刺”。

    “飞刺”自然是知道如何配合演出的,当即做出了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情,也不管劫持了的曲醉毳了,走到张离的身边一躬身,“张先生,嗯……是属下失误了。”说完,她还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张离先是看了看眼前的“飞刺”,又看了看那边站着的花男,心里盘算一下,即刻做出一副愤怒斥责的模样,“哼,就是这样为公子办事的吗?还想不想见你的丈夫和女儿了?”

    “是,一切都是属下的失职,请张先生责罚。”“责罚当然是一定的,可是,日后要是再如此大意的话,也就不要再回鞑靼见我和公子了。”“是是是,以后属下一定尽心尽责,不敢再这么疏忽大意了。”

    张离张先生应该是不想再说什么类似的训斥话语了,登时,命令鞑靼武士不要再对铁门白费力气了,径直走到四宝公子身边一施礼,“公子,看来此番前来,我们就是徒劳无益了。”

    四宝公子一听,登时也是一气,愤愤地看了看在场众人,他泄愤一跺脚,便提着自己的九凤朝阳刀大步离去了。

空思幻(十六)

    张离自是也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冲着鞑靼武士们和“飞刺”一招手,带着他们也自行离开了。

    等到他们走出了院门,心里有些急迫的花男即刻向郝珅姕寻问那张图的下落。

    她也是立即就把那张图如今就在屋子里哪一本书里夹着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边说着,边又把那个“探龙”拿了出来,可现在这道铁门的锁却是不似之先那么容易弄开了,“欸,怎么回事?她好像换锁了?”

    花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道门里本身就带着机关,寻常的时候用的是普通的锁,可一到关键的时候,定会启动机括,换成一把更为精密的锁,可是,这对“战妖”来说却也是不算什么,他把头发往锁眼里一甩,准确而又优美,然后再往回一抽,当即就打开了门锁,可就当他刚要往里走进的时候,却让皮诺曹出言拦下了。

    “欸,小心!这里面的人要是那一个女人的话,说不定她正在里面运用着什么厉害的魔法。”

    “魔法?”花男听完一皱眉,“难不成她还真会什么魔法不成?”

    皮诺曹为了让花男相信,就把前番那次他们和小迟一起去找她所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这时郝珅姕也提醒道:“老板还真的须要小心些,今天她特意让那么多好手护院保护这间屋子,没准儿还真在鼓捣什么邪门的玩意儿。”

    花男一听之下略微思索了一番,“珅姕,那你无论如何都不要进去了,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回去也是一样的。”说完,他便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了。

    就在铁门刚打开一半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张离只是假意让四宝公子还有手下这些人离开,之后在路上即刻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让四宝公子这个时候再带着人返回,觉得一定可以有些收获。

    就在四宝公子带着人返回时见到门开了以后,也是过于急切,连手里的大刀都扔了,奔着那道门就冲了过去,张离紧随其后。

    为了以防万一,“飞刺”并没拦阻,毕竟并没亲眼见到亲人们如今身在何处。

    其他的鞑靼武士们也只得是在后面跟着跑。

    花男当即想拦也晚了,结果却是被两个人一撞一带,也跟着进了屋子。

    童成担心要出麻烦就也进去了。

    那三个跟包自是担心老板或许会出什么危险,亦接连进入了。

    白先生派过来的九个帮手也是没说别的,纷纷冲了进去,尤其是那稻妩,想着的是赶紧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了,好赶快再赶路,木苞倒是怕这里的事情一解决完稻妩就去找自己的王子了,遂也紧随其后。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有意无意间,还是机括自行把屋子的铁门又给关上了,也就是说,屋子外面的人又没那么容易进去了。

    鞑靼武士又想接着花费力气把铁门给弄开,即刻遭到了“飞刺”的阻拦。

    “不行,现在公子和张先生都在屋子里面,你们要是这么鲁莽行事的话,说不定,他们会遭殃的。”

    这个时候,那些已包扎好伤口的女护院们又都回来了,见到这些鞑靼武士还在这里,登时就又挡在了屋门的前面,手里的武器仍对着他们。

    郝珅姕一见她们回来得正是时候,这时自然还是以女护院的身份鼓励她们。

    “对,就是要为了给我们吃给我们喝的女主人尽心竭力,仍谁也别想在女主人做重要事情的时候造次。”

    于是乎,他们双方就在这里僵持住了……

    已然进到屋子里面的花男、童成、张离和四宝公子这个时候似乎刚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可一见到此刻的身处之地,登时惊了不少。

    这里就是一片虚空之地,周围皆是白生生一片,他们四个分别站在一个十字跷跷板的一端,看来,谁要是自己乱动的话,只要一失衡,另一个掉下去以后,紧跟着的就是对面的那一个也跟着掉下去,可是,谁也不知,这下面有什么,或是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这是哪儿?我现在究竟是在哪里?刚才不是进了一间屋子吗?这屋子怎么那么大呀?都看不到四面的墙在哪儿?”四宝公子大叫了起来。

    “请公子稍安勿躁,毕竟咱们所站之地并不宽裕,公子还要多加小心为是。”张离劝到。

    “难道这里的女主人当真会什么魔法不成?”花男的语气里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应该是一种精神力量的功夫,就像是当年《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我们现在身处的都是自己脑子里的幻觉。”童成给解释到。

    “幻觉?可总不会是我们四个人的脑子里都出现了同一个幻觉吧?”四宝公子仍是不明白。

    “那就只能说明,这里的女主人一定是掌握了什么较之‘移魂大法’更为高明的精神力量。欸,你们看看自己的身上,好像有字。”

    众人一听童成那么一说,登时低头看自己的身前。

    花男是“战欲”;童成是“善欲”;张离是“神欲”;四宝公子是“权欲”。

    “什么?我们都变成了她的欲望!”四宝公子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那咱们现在怎么才可以出去?变成我们原来的模样!”

    张离听完,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像‘孺仙’所说的那样,咱们只要恢复清醒即可。”

    “可现在的咱们又怎么恢复清醒呢?”“那……咱们不如大声叫喊,或许可以把公子和属下的心神唤醒。”“那还等什么呢?快叫呀!啊……啊……快点儿醒过来呀……”

    “叫什么叫?好儿好儿待着不好吗?我这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呢。”“就是,也不让我多睡一会儿。要影响了胃口,哼哼,信不信我把你们给吃了!”

    这两个声音一个淫邪,一个凶壮,当然是不属于他们四个的,可是,他们又几乎见不到说话的是谁。

空思幻(十七)

    童成这时一笑,“食色性也,我们现在要是身处欲望世界的话,那你们二位一定就是这里最大最根本的两个欲望,食欲和色欲了。”

    那个淫邪的声音更是淫贱地笑了起来,“算你有那么点儿见识。”

    童成寻着淫贱语声的方向一转身,又道:“那我再唐突地问一句,你们二位是不是一男一女呀?”

    “欸,你怎么知道的?”食欲用粗粗的语声问到。

    “也没什么,就是听别人说过,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战妖”花男听完登时大笑起来。

    就连张离和四宝公子他们都不禁莞尔。

    那个淫贱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随你怎么说吧,不过,既然你知道我们两个是这里的老大,最好就别太得罪我们,要不然……”

    “是是是,不得罪不得罪,敢问二位,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出去呀?”四宝公子着急地还是这个。

    食欲那吓人的笑声也响起来了,“出去干什么呀?你们现在待在这里不是挺好的嘛,就这么老老实实待着呗。”

    “二位,要是可以帮我和我的属下出去的话,在下一定会重礼相谢!”四宝公子又接着说到。

    “‘重礼相谢’?哈哈哈……那你得让我听听,打算用什么样的重礼谢谢我们。”

    四宝公子被这么一问,登时也是蒙了,还是张离替他把话接了下来。

    “等到公子和在下出去以后,一定为此间的主人找一个如意郎君,而且但凡可找得到的天下美食,也会一并赠送。”

    色欲和食欲一听登时就又笑了起来,这一回较之方才更是开心。

    “礼物倒是挺对我们心思的。可你们想过没有?连我们自己都出不去,又怎么会让你们出去呢?”

    四宝公子登时就因为觉着被戏耍了而愤怒了起来,“你们也太不识抬举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我……”

    “你是想报复我们吗?哼哼,那我们又何苦让你出去!”“就是,就算你们几个是从外面来的又怎么样?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的好。”

    随后,那两个实在是令人不舒坦的语声就在虚空内听不着了,任凭四宝公子和张离怎么喊也是没用。

    花男这时向着童成问了起来,“你总不想一辈子待在这里吧?再说了,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还没做的呢。”

    “那你说,是让四宝公子把你挑上去呢,还是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这里又怎么只会是我们四个?那其他的人又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幻境之内呢?”“咱们更该忧虑的事情是直到现在,他们或许都还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一个幻觉里面,又怎么会想着如何恢复神志呢?”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忧郁女王竟向自己所属的地盘下了一道旨意,那就是召集全部懂得如何逗乐搞笑的人来上一场比赛,谁好谁次都由女王自己决定,还听说,最后胜出的那一个欢乐优丁还要被委以重任。

    遂,自从这道旨意传遍各地之后,一共来了十二位懂得搞笑的欢乐优丁,分别是一只蝴蝶、一片雪花、一具傀儡、一朵奇葩、一条鲛人、一名闺秀、一个老鼠、一棵木头、一头长发、一张画皮、一根稻草,还有一位小丑,如果演出还需要其他的演员配合的话,女王倒是可以为他们提供。

    忧郁女王应是十分想看这些欢乐优丁的戏谑表演,即刻就把他们分成了六个组,分别是红、黄、蓝、紫、黑、白。

    首先,当然是由红组率先开始表演,这个组里分别是那一棵木头和那一根稻草。

    舞台的大幕已经拉开了,一棵木头要表演的剧目叫做《职责》,台上所呈现的场面应该是一座高楼广厦的里面,一棵木头演的是撑起这里的一根大柱子。

    应是刚打开大门,遂,人们开始向广厦里走进,其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其中一个老人,见到柱子以后不禁感慨了起来,“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么一座高楼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之所以会屹立不倒,都是因为有这根柱子支撑着。看这做工,看这材质,可见当初盖这座大楼的时候就没少下功夫。今天,我就代表所有进进出出这里的人们向你这根柱子致敬了。”说完,那个老人竟然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冲着柱子一鞠躬。

    一棵木头一见,即刻冲着老人道:“您就别跟我客套了,谁让我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呢,应该的应该的。”

    听柱子那么一说话,还没起身的老人登时吓的退后了一步,不过立刻就缓过神来了,“我说做工一流吧,这还会说话呢。”然后,他便自行走进了广厦。

    接着,又进来好多人,其中一个说道:“欸,你们知道吗?今天可是这座广厦六十年庆典,尤其是这根柱子,历史更为悠久,我们都应该感谢它。有了它,才有了这座广厦,有了这座广厦,我们才有办公务的地方。”

    他这么挑头一说,立刻就群起响应。

    “他说的对,我们都该好好感谢这根结实的大柱子。”

    随后,这些人便一一向柱子行礼。

    大柱子应该是不敢再跟别人说话了,怕再吓着他们,便用表情算是一一回敬了人们的礼数,直到最后一个女孩子,竟是双手提着裙角向她行下蹲礼。

    大柱子应该是觉得对方礼重了一些,刚想着也来一个下蹲礼,可施刚一比划,猛然想起自己是根柱子,只得还是用表情尴尬地向着女孩子还礼。

    女孩子站直身子以后,还觉得有些失望,随手一指大柱子,“多少有点儿没礼貌。”然后,她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246/ 第一时间欣赏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作者:换馍子所写的《星昼战梦》为转载作品,星昼战梦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星昼战梦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星昼战梦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星昼战梦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星昼战梦介绍:
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然而,他的另一次“燃炬”是弥补了一段历史还是隐蔽了一段历史?
会“造”梦的修心士又给谁造出了那般异乎寻常的梦境?且看一场与众不同的靖难之役!
切记,这不是什么穿越小说,最后的结局会揭秘一切!星昼战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昼战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昼战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