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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空思幻(四十八)

    “夫郎,你回来了。”一张画皮这时上场了,看着文人笑着说到,不过就是笑容里面带着一些无法形容的东西。

    “我回来了,娘子,你让我买的东西都买回来了。”“去,还没成亲呢,叫的这什么‘娘子’。”“可是你先叫我‘夫郎’的。”

    就这样,小夫妻二人打着情骂着俏走进了屋内。

    “水烧热了,你赶快洗澡吧。”“好。”

    文人还真听话,即刻就脱了衣物进到了热气腾腾的澡盆里,看着一张画皮往盆里放东西就又说话了,“欸,你在澡盆里放的都是些什么呀?青椒、胡萝卜、白萝卜,还有花椒,你这是要炖什么吗?”

    “这你就不懂了,药补不如食补,这些都是给你补身体用的。”“唉,也是,我也就买得起这些东西了。欸?你怎么还给我盖盖子呀?”

    那一张画皮当真是把一个只露出文人脑袋的盖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了澡盆上面,他脖子的地方还被毛巾给裹严实了,“我是怕你跑了。”

    “什么?”“哎呀不是。这你就又是不懂了,这样才会让那些东西的味道呀……”“啊?”“啊,是药性,都到你的身体里面去。欸,对了,你六分熟的时候告诉我一声。”“你是不是还要放一些生葱大蒜呀?”“那可以给你祛除燥气。”

    等文人被一张画皮从澡盆里放出来后,刚想要穿衣物,却又给拦下了,“等一会儿,你着什么急呀?来,到这架子上来。”

    文人一看,底下还生着火,“这又要干嘛呀?”

    “哎呀,你快点儿上来就是了。”说着,一张画皮帮着文人上了架子,还用结结实实的皮条子把文人的身子给固定好了,继而便在火上把文人的身子平着旋转了起来。

    “娘子你是要吃烧烤吗?”“亏你还是一个文人,竟连医术都不去读一读。”“可我倒是觉得厨子的书你没少看。”“来,再喝一口这个。”“娘子你怎么还给我喝白酒呀?是要去味儿呀?是要提味儿呀?”“是为了给你除湿气用的。”

    等到一张画皮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把文人又放了下来,却仍不让穿衣,而又拉到一边,往他身上涂起了东西。

    “娘子,怎么这会儿又往我身上涂香精呀?是不是晾干了就可以吃了?”“说什么呢?自打进门以后,问我的这些话都是在干什么呀?直到现在,你难道还看不出我对你的一片痴情爱意吗?”

    文人一见一张画皮真的生气了,即刻温言安慰了起来,“娘子,我就是一些戏谑之言,又何必在意呢?再说了,我与娘子你当真是一片真情,就算是娘子你真要吃我的话,也不会拒绝的。”

    “夫郎!”“娘子!”

    小夫妻二人此刻深情相拥在一起,而且彼此都是喜极而泣。

    这时,一张画皮抹了抹眼泪,“好了夫郎,别耽误了吉时。天色已不早了,你我二人赶快歇息了吧。”

    文人听完了也是一笑,“好,今与娘子结鸾俦,相爱一生到白首。”

    接着,自然是他们两个进里屋入洞房去了。

    过了不一会儿,一张画皮竟自己出来了,这回是抹了抹嘴边的血迹,“螳螂在交配的时候,雌的就是要吃掉雄的,可谁又会说它们之间不是真爱呢?其实吧,这一分熟也没什么不好的。”

    接下来,白组的小丑又上场了,他要演的剧目叫做《穷侠》。

    台上的场面一看就是一座山寨的分赃聚义厅,大模大样坐在当间的一个山寨首领冲着手下那些小头目发话了,“弟兄们,你们都知道吗?那一个传说里的‘穷侠’,说是要来投靠咱们了。”

    其中一个小头目一皱眉,“‘穷侠’?投靠咱们?是真的吗?”

    那个山寨里的总瓢把子这会儿也把眉头给皱起来了,又想了想之后,“嗨,是不是真来投靠咱们的,让他过来,咱们一块儿看看不就完了。小的们,把那个什么‘穷侠’给我带上来。”

    有小喽啰称“是”,一溜小跑就下台去了,没用多大会儿的工夫,就把小丑演的那个“穷侠”给带上来了。

    “各位大小瓢把子请了。”

    要说这位“穷侠”还真是名副其实,一身鹑衣百结,从头到脚都是补丁摞补丁,还别说,没准刀剑之类的武器砍在身上,厚厚的补丁没准还可以抵挡一下。

    这时,那个小头目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了,走到小丑面前,“嘿嘿,这还真是在老百姓的嘴里大名鼎鼎的那位‘穷侠’。我说穷哥,这又是怎么了,大侠当的好儿好儿的,冷不丁就又想要投奔我们一起做山贼营生了。”

    小丑面上一笑,“这可不是我想不开什么,这是我想的太开了以后才要投奔到咱们山上来的。”

    “哦?到底怎么想的,跟弟兄们说说。”大贼头发话了。

    “那好,反正今天咱们也都别藏着掖着了,干干脆脆就把话都给说开了。我当了那么多年的穷侠,当出什么好儿来了?不还是穷的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嘛。哼哼,不错,倒是在穷苦老百姓里头落下了一个好名声,可那玩意儿一不可以当饭吃二不可以当钱花。再说了,劫富济贫,穷的变成富的,然后我再去劫那些变富裕了穷人,去救济那些被我劫穷了的富人,这来来回回的,不是瞎折腾吗?脱裤子放屁的,我费那事干嘛?”

    听到这里,台上大小头目一个个都大笑了起来。

    总瓢把子这时也到在了小丑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这就对了嘛,活一辈子,不就是图一个乐呵嘛,当那个没用的大侠,一辈子净为别人忙活了,自己又会得到些什么,还是跟着我们弟兄整天吃喝玩乐才对嘛。好,既然穷兄弟你今天是真心来投,那以后咱们就是弟兄了,来我这儿,怎么也是让你不会再这么穷下去了。来人,给咱们这位新来的兄弟收拾出来一间好房子,再找身好衣裳来给他。晚上咱摆酒席,为新上山来的穷兄弟……啊不,富裕兄弟洗尘!”

空思幻(四十九)

    说完,把小丑带上来的喽啰又答应了一声,“来,富爷,这边儿请。”

    接着,他就又把小丑给带下去了。

    那个小头目这时又跟大贼头说话了,“我说大哥,您不会是真被这个小子的几句话给蒙住了吧?”

    大贼头看了一眼小丑的背影,“哼,是不是蒙咱们,我一会儿就会知道了。你去,把杏红儿给我叫过来。”

    “好嘞。”小头目还是一溜小跑下去了,不多时,便带上来一个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

    “哟!我的总瓢把子,这怎么了?好几天都没到我那屋儿里去了,今天怎么把我给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一看就是这位总瓢把子的姘头,说着话的时候,眼神和动作好不亲昵。

    “去去去,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的。一个外号叫‘穷侠’的小子跑上山来入伙,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你一会儿把山上自己酿的烈酒多带上点儿,把那个小子给我灌醉了,只要可以套出他嘴里的实话来,好处绝少不了。听到了吗?”“哟,就这事儿,瓢把子放心吧,只要他是男人,就别想逃出老娘的五指山。”“好呀,可你要是把事给办砸了,我就给你一个五指扇。”

    这时,台上场景换了,在一间布置得比较阔气的屋子里,已换上一身光鲜衣物的小丑正和杏红同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还摆着好几壶酒。

    “来,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就跟穷大侠你喝个痛快。”“欸,就这么干喝也没啥意思呀。”“怎么?像‘穷侠’你这样的人物喝酒也要就菜吗?”“吃菜也没意思,不如咱们行它个酒令。”“酒令?行呀,那你说咱们玩儿什么样的。”“也不用玩儿那个太有学问的。”“是呀,那累得慌。”“干脆,咱们就玩儿猜闷儿得了。”“行呀,不过我可是女流之辈,得我先说。”“那你就说。”“好,说四句话,就打一种畜牲。不甘被驯做家奴,众生皆可入我腹。虽喜群居不独处,饿的时候也糊涂。这是什么?你猜吧。”“我不猜。”“欸,是你出的主意,怎么又不猜了?”“你只要可以说的合情合理,就是你赢。”“你放心,绝对合情合理,我让你猜的其实是狼。看第一句,不甘被驯做家奴,人人都知道,这狗和狼是一个祖宗,可狼并没像狗似的,被驯成个看家护院的。”“欸,不对,一般人驯不成,我走南闯北的,可还真见到过也有把狼直接驯出来看家护院用,不光如此,还有那牵到大街上演杂耍的呢。”“那……那不算。”“怎么还不算呢?你再说下一句。”“下一句是众生即刻入我腹,狼这种东西你该是知道的,成群结伙出没,无论遇上什么活物儿它们都吃。”“是吗?那我怎么没看见它们吃过苍蝇、蚊子、臭虫、蝈儿蝈儿呢?”“你这不抬杠吗?狼又不是老家贼,它们吃那玩意儿干嘛?”“好好好,下一句。”“虽喜群居不独处,只要是狼都是成群结队出来的,很少有单甩光棍儿的。”“那万一有一只就是找不着母狼呢?”“你怎么就知道有一只就找不着呢?”“那你又怎么知道不会落下一只找不着的呢?没准儿还落下两只找不着呢。”“那两只就凑合一块儿过呗。”“嘿嘿,看来这狼的胃口倒是还真挺不错的。最后一句。”“饿的时候也糊涂。它们饿急眼了的时候,就连同伴也会吃掉的。”“哦,饿糊涂了才会去吃同伴。它们既然知道都有这毛病,那还一块儿过个什么劲儿呀?早点儿散伙不就完了,大伙儿都省心。”“行了,怎么说也是我赢了,赶快把酒喝了,喝一壶。”“别忙呀,我再说上一个,要是你猜着了,我连干上两壶。”“那好,你说。”“我要是说,绝对不会说那么麻烦的,来个省事的多好呀。嘿嘿,哗啦哗啦。”“你说完了?”“啊,我说完了。你猜吧。”“打什么呀?”“一种吃物。”“哎呀,谁吃过‘哗啦哗啦’呀?这我不知道了。”“你不知道了吧?谜底是炒绿豆。”“炒绿豆?我长那么大还是头回听说,绿豆炒着吃的。那这谜底怎么会是炒绿豆呢?”“你傻呀,那炒绿豆不得‘哗啦哗啦’的响呀?算了,我再给你说一个吧。哗啦哗啦。”“嗯?又一个‘哗啦哗啦’?”“那个你猜不着,这个你肯定是更猜不着了。”“那不耽误事了,就说是什么吧?”“嘿嘿,又炒了一锅呗。”“嘿……还敢说吗?”“还敢猜吗?”“谁输了连着喝四壶怎么样?”“行呀。”“哗啦哗啦。”“哼哼,炒绿豆。”“不,炒豌豆。”“这回怎么改豌豆了?”“你想呀,都要喝四壶了,我还不给你换点儿个大的?”

    杏红也没法子,心里也是有气,当真一连把四壶烈酒都给喝了,最后喝的她都已经开始对着壶嘴说话了。

    转天,小丑饰演的“穷侠”又被带上了台。

    大贼头说话了,“行呀,没想到‘穷侠’老弟你酒量还不错,杏红儿到现在还没醒呢,我给了她六个大嘴巴都不带睁睁眼的。”

    “是吗?那就多弄两只公鸡去,放在她枕头边儿上,多听听打鸣儿她就醒了。”“哟,‘穷侠’老弟你还挺会出主意的。行了,不说笑了,咱办正事。来人,把她给带上来。”

    说完,一个被捆绑着的女子就被另一个喽啰给带上来了。

空思幻(五十)

    “嘿嘿,老弟,看见这个丫头片子了吗?胆儿还真不小,偷东西偷到我们这里来了。你刚上山,本该是让你下山去立个投名状回来。得,这省事了,把她杀了就行。”说完,大贼头把一把刀子放在了小丑的手里。

    小丑暗地里一皱眉头,可无奈之下只得是拿着刀子向女子靠近,等走近了,“是你!”

    “哟,原来都认识呀?不过,也没别的法子,既然认识,就成全一下吧,反正今天你们两个之间,怎么也得有一个是横着出去的。”

    小丑这时倒提着刀子来到了山寨总瓢把子的跟前,“大哥有所不知,这女人杀不得。”

    “什么?为什么杀不得?是你心软了还是手软了,要是换个旁的弟兄动手的话,你可也就别想在我们山上再待下去了。”“可咱杀她干嘛?这可是一桩好的大富贵!”“大富贵?就她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又没什么来头,你骗谁呢?”“谁敢骗大哥呀,他爷爷叫‘宋河’,是梁山瓢把子宋江的大哥。”“什么什么?宋江大哥?宋江自己不就行大吗?”“啊,那他就是宋江的大大哥。”“什么叫‘大大哥’?”“就是大排行里,他爷爷是大哥。当初也是个滚马的强盗,而且,他还知道当初梁山藏着的金银财宝在哪里。”“真的?金银财宝?”“没错儿,就连当初晁盖他们劫的生辰纲……”“等会儿,她既然知道那么多的财宝在什么地方,那为什么还要来我们这儿偷东西。”“这不明摆着的事儿嘛,那些财宝都是埋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她一个弱女子没力气给刨出来呗。”“是吗?那好,就让她带着咱们去把梁山当年花不了的钱都弄出来,咱们替他们花去替他们享福去。哈哈哈……”

    台上就又换了一个场景,那名女子还是被绑着,“穷侠”跟在她的身后,后面就是那一大帮子山贼。

    “欸?到底那些值钱的玩意儿都藏在哪儿了?”“别着急呀,咱们得找到一座像柱子的山,柱山。”“柱山?”“是呀,既有梁山,就一定有柱山,总不会是光有大梁没柱子吧。”“倒也是,弟兄们,快去找柱子山。”

    说完了,总瓢把子心里头好像很着急似的,带着手下们先找下去了。

    小丑饰演的“穷侠”故意拖后,然后,趁贼人不注意,就把那名女子的绑绳给松开了。

    “快走!以后别干那么冒险的事情,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我走了,你怎么办?跟我一起走吧。”“我自有办法跟他们周旋,再说了,我还要把他们带进深山。”“那……多谢大侠!”“好了,现在不是多礼的时候,赶快走吧。”

    说完,小丑便一个人去追山贼们去了。

    “欸?那女人呢?”“嗨,反正咱们都知道怎么找了,还要她干什么,扔了算了。”“你说要找柱子一样的山,可山在哪儿呢?”“不光是要找柱子山,还得找檩子山、椽子山、墙山、窗户山、门山……”“山神爷在这儿盖了一座四合院是吧?”“就甭管是不是四合院了,反正都得找到,找的时候还得小心着点儿,这么多山,可千万别迷路了,到时候想要出来可就难了。”

    接着,“穷侠”当先而行。

    山贼互看一眼,跟着也下去了……

    台上场景一黑,就剩下小丑和一个郎中模样的人。

    “你就因为经常食不果腹,这病……唉,怕是治不好了。”“嘿嘿,不打紧,我正愁没法子对付那帮子杀人放火的强盗呢,正好儿,这下就可以把他们哄骗进群山之间困死他们。”“你说什么?你……你这不是要跟他们玉石俱焚吗?”“谁让我是‘穷侠’,就让我最后再为穷苦的百姓们做一件有用的事情吧。”

    最后一个,紫色组的一头长发上场了,“抠门女巫”。

    台上一上来的场景就是一头长发正在活动脖子,还一个劲地揉,“这个女巫,就不会少吃那么一点儿吗?”她边说着,一边捯自己已甩到窗户外面的长头发,动作优雅高贵,而且另一只手还扇着一把漂亮的只有西方妇人用的折扇。

    “你们大伙儿是不知道,就这个女巫不但吃得多,而且吧,嘿嘿,我就没见过像她这么抠门儿的。不信?那我就跟你们说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台上场景一换,即刻就变成了女巫被拉上来的情景。

    那女巫一上来,还把一头长发给吓了一跳,因为她的脸上糊着一层东西,只把眼睛、鼻孔和嘴给露了出来。

    “哟,你弄的这是什么东西呀?”“这是我的新脸,再过几天,老脸就会换掉。哎呀,总是那么贴着也是挺难受的。得,先摘下来歇一会儿吧。”“别说,这老脸看着倒是不别扭多了。今天给我带的什么饭呀?”“先等会儿,我剪点儿你的头发再说。”“好嘛,每次来都要剪点儿我的头发走。”“反正你的头发长得快。”“那你总是把我的头发剪了去干嘛呀?”“这不是天气快变冷了吗?我想织个毛裤、毛袜子什么的。”“拿我的头发当羊毛了是吧?”“行了,快吃饭吧,可都是好东西。”“萝卜缨子、白菜帮子、苞米面子,这叫好东西呀?”“下回给你吃点儿好的,我找点儿新鲜的萝卜缨子、白菜帮子、苞米面子。”“什么?我说我怎么老是拉肚子呢。我可是告诉你,那擦屁股可还费手纸呢?”“不是有头发吗?”“用头发擦?”“反正你头发长,擦完了之后从高塔上甩下去,到对面河里涮涮不就完了。”“那我衣裳破了,你总得给我换一身吧。”“嗨,换什么呀?你用头发挡上点儿不就完了。”“嘿……你怎么不给我织点儿什么呀?”“哪有那工夫儿?我织裤子还来不及呢。”“你也总拉肚子是不是?那就离茅房近点儿呗,省的总是拉裤。”“行啦行啦,头发我也剪完了,我也该下去了。”“就为了剪我头发来的是吧。”

空思幻(五十一)

    场景又是一换,一头长发总算把自己的头发给捯上来了,“要你们说,我跟着这么一个抠门儿的女巫,我过的这是什么日子呀?”

    这时,窗口那里,女巫的声音从底下又上来了,“喂,你还得把头发给我甩下来。快着点儿!”

    “又怎么了?”“我的东西忘在上面了。”“什么东西?我吊下去算了。”“脸落在上面了。”“那不用吊,我直接给你丢下去就行了。”“还有别的东西。”“还有什么?”“把你落上面了。”“什么?”“你住的这个高塔我租出去了,你得跟我到别的地方去。”“我以后住哪儿?”“给你找个烟囱。”“烟囱!我看你这脸我也不用给你丢下去了,你已经抠门儿到不要脸的地步了!”

    忧郁女王最后决定,把一头长发给淘汰了,虽然只是让红组的一棵木头、黄组的一朵奇葩和白组的一位小丑留下接着比,可黑组的一张画皮却也没让离开。

    这可是最后的一场角逐了,头一个上场的还是一棵木头,《盖油之恋》。

    此次台上的场景是这样的,一共五种器具,两根带着螺丝疙瘩的铜茶壶梁、半拉带着一个大钉子的铁马掌、半个带着青花的调羹脑袋、一张锡纸捎带多半截卷烟,还有一个只剩下一半的木头锅盖,反正没什么太囫囵的东西。

    除此之外,台上还有两个人正在矫情着什么。

    “哦,就这么一堆破烂,找我要八张大明宝钞?”“你不愿意买你就走,我再买别人去。”“走干嘛呀?我出个价钱吧。”“你出多少?”“不废话,一巴掌。”“哦,我要八张,你想给我五张。”“不是,我就想给你半张。”“不是一巴掌吗?”“是呀,人不都是有俩巴掌吗?”“可真行呀。半张!干脆,拿走。”“卖了是吧?那拿走就拿走。”“谁卖了?我让你把这半张宝钞拿走。哎呀,给我放下,我不卖了。”“怎么回事?说卖又不卖了?”

    说完之后,这俩人就在当地动手掰扯上了。

    五样器具一开始还看着他们,后来许是觉得没耍猴的有意思,就自己聊上了。

    茶壶梁说话了,“唉,要说当初,我们兄弟也是高利国王进贡来的贡品,如今却是得当破烂儿卖给别人了。”

    马掌也说话了,“可不是吗,我再不济也是皇上的御马圈里由官家造办处打造出来的。”

    调羹见他们说自己的出身,也不示弱,“那我还是九江官窑定烧出来的硬五彩呢。”

    锡纸这时候苦苦一笑,“都别说了,当初从世界五大洲选来上等的锡器才把我做出来的,镜子面儿相仿,唰唰唰照得见人,搁在手上都不压腕子。可又怎么样呢,如今咱们哥儿几个不还是得搁在一块儿贱卖嘛。唉。”

    一半的锅盖听它们这么一通说也不抢话,似陷入了沉思。

    “欸,我说兄弟,你怎么这会儿不言不语的。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也跟我们说说。”“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都已经那么长的年头了,可我有件事儿却一直放不下。”“哦?什么事呀?跟我们念叨念叨行吗?”“唉,我这一提起来,心里头就……”

    台上场景又换,变成了一个比较破旧的厨房,那个时候还是整个的锅盖盖在一口大锅上,旁边高一点的地方放着一瓶子油。

    这时,整个锅盖看了旁边的油瓶子一眼,闷哼一声,“这家人也是的,炒个菜吧,放那没多的油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太富裕的人,也不怕滑肠儿,那油烟都把我给熏了。”

    瓶子里的油一听就知道,这是跟自己甩闲话呢,“哟,我说锅盖哥哥,你既然当了锅盖,就该知道自己早晚都是要被油烟熏的。既然命里注定,还抱怨什么呀?再说了,你就算是抱怨也跟炒菜的人抱怨去,跟我可说不着。”

    “你这不废话吗?他炒着菜时我要是一说话,还不得吓的把锅给砸了。”“那你认命不就完了嘛。”“凭什么呀?要是他们可以天天只吃水煮的东西,我还可以天天洗蒸汽浴呢!”“可他们这家人就爱吃菜油炒的东西。你最讨厌油烟,可就偏偏在这家人的厨房里待着。嘿嘿,受着吧受着吧。”“那我得受到什么时候去?”“受到这家人换锅盖的时候呗。”“那要是换了锅盖的话,我就不会再见到你了。”“干嘛呀?你当锅盖就是为了跟我吵架呀?”“可是要是不跟你吵架的话,你又怎么会跟我说话呢?”“什么?”“其实,自打这家人把你带到厨房里以后,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可是,我怕直接向你表达爱意,你会不搭理我。”“为什么?”“这不明摆着嘛,你是菜油我是个锅盖,怎么也是不搭。”“不搭嘎又有什么关系?谁又规定,锅盖和菜油不可以相爱了。”“那么说,你……”“我确实喜欢你向我表白的勇气。”

    就在厨房里的“旷世”奇恋还在进行着,厨房外面却更是热闹,闯进了一大帮枪上膛刀出鞘枪口上着大刺刀的洋兵,说是来这里找什么敌人的。

    “兄弟们,这会儿可得留点儿神了。当初烧皇宫时,咱们光顾着抢中国的冰糖葫芦吃了。”“是呀,等吃完了再去,就什么都没了。”“那这里就有什么好东西了?”“你还别说,那最好的东西,都藏在民间老百姓的家里了,多看着点吧儿。”“欸,这间东跨院北面的屋子里会不会有什么宝贝?”“那还等着什么,走,看看去。”

空思幻(五十二)

    说完了,这六个洋兵就往厨房这边儿过来了。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让我挺担心的。”“什么事情?你到现在还会有什么顾忌吗?”“年纪呀,我至少要比你大几十年。”“那又会怎么样?如果不懂得感情的话,就算是活上千年也是死物一件。”“那我可以和你商量个事情吗?”“你说呀?”“嗯……下次你熏我时,你可不可以直接熏到我的怀里来?”“可我并不想等到下次。”

    说完了,瓶子里的油使劲一晃荡,使得瓶子立刻就倒了下去,然后一下子就都泼在了锅盖上,结果一声响后,锅盖登时就掉了半个。

    “你可别误会呀,我不是身体有什么不好,那半个锅盖其实是我……刚剪掉的指甲。”

    就在半个锅盖还在解释的时候,六个洋兵一进来,见到了被阳光反射油光的它登时都兴奋了,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结果都把脑袋冲着光芒四射的半个锅盖凑了过去,结果因为性急用力过猛,狠狠撞在了彼此的脑袋上,“呕儿”一声,就都死过去了……

    场景又回到了五种器具的场景,那个卖五器的和买五器的还在纠缠不清。

    半个锅盖这时当然是并没去听他们两个的吵吵闹闹,自行陷入沉思,“当初我要不是给当做国宝,送到国外的话,也不会把她从我的身上给擦下去。嘿嘿,要是菜油妹妹她可以嫁给我这个锅盖的话,那她就该叫做锅油氏。就算我倒插门也行呀,那就叫油锅氏。”

    “油锅氏?你这是要油炸了谁呀?”一张画皮边这么说着边上场了,走近半个锅盖时因为还在打架的两个人碍了她的事,立刻就把他们给打晕了,动作自然,看都没看,就好像那是她的双手自作的主张,“还倒插门儿呢?也不想想,她要是真爱你,还会泼你一身的油吗?弄得你辗转流离差点儿回不来,还在外面到处听河南坠子去。你做锅盖,她做菜油,根本就没法子在一起,所以说,那个什么菜油从头到尾都是在耍你,她原来是跟着那个油瓶子的,后来腻了,就又选择跟你再玩儿玩儿。知道吗?别人把她从你身上擦下去以后,她后来又跟擦掉她的那块抹布好上了。”

    这时演半个锅盖的一棵木头好像被这一张画皮说的头晕脑胀了起来,嘴里竟还自行念叨着什么“我被耍了”、“我被骗了”……

    忧郁女王看后,竟然鼓起了掌,自然不是为了一棵木头演的有多精彩,而是她想使其黑化的目的达到了。

    下一个登台的一朵奇葩也上来了,《找个伴》。

    一上来,一朵奇葩正在台上傻傻地站着,一会儿身子晃歪的左边,一会儿又摇斜到右边。

    接着,一只蜜蜂上场,“欸欸欸,干嘛呢?又二百五抽烟在这儿冒傻气呢?”

    “你才冒傻气呢?”“那你晃个什么劲儿呀?”“我不是觉得身子总是向左面这边儿倒,有点儿对不起右边吗?”“行了,你就别左边儿右边儿的了,还是想想你自己什么时候会有个伴儿吧。”“那不着急。”“还不着急?你再老点儿就是授粉也没用了。”“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呀?再说了,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那不成了皇帝不急急太监。”“你才是太监呢?行了,我今天又给你安排了几个,你们好儿好儿聊聊去。哼,要不是就是干这个的,我才没工夫儿管你这破事儿呢。”“又没求着你管,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不是太监,有工夫儿也伺候伺候你们蜂后去。”

    蜜蜂装没听见,兴许是习惯了,之后,再上场的时候,竟带来朵蘑菇。

    不等蜜蜂介绍,奇葩立刻就冲着蘑菇道:“哟,草帽儿挺不错,可以拿下来给我试试吗?”说完,她伸手就要摘。

    “你等会儿。”蘑菇立刻阻拦,“这拿的下来吗?这是连着脑袋长着的!”

    “是吗?那……”奇葩冲着蘑菇打量了起来,“要是踩着高跷,估计也行。”

    蘑菇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也甭踩高跷了,到时候把我抻长点儿不就得了。”

    “是呀,也凑合了。”“凑合什么?是找男人来了,还是找伞来了。”“这要是以后在一起了,你不该给我遮阳避雨吗?”“那你直接去买一把伞不好吗?哼,挺会巧使唤人。”

    转回头,蘑菇又冲着蜜蜂说道:“下回别给我找这种脑子有病的行不行?”

    “不是,她就是爱开个小玩笑。”“我看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说完,蘑菇气气哼哼地下去了。

    蜜蜂当然是又训斥起奇葩来了,“我说,你就不会长点儿心吗?什么呀?他是一个蘑菇,提什么雨伞呀?”

    “这赖我吗?以后连遮阳避雨这种事都不为我做,要他有什么用?”“现在咱们为的不是授粉的事情吗?”“授粉也得找一个看着顺眼的呀?”“得,要一个看着顺眼的是吧?我再给你找一个好看的去。”

    蜜蜂仍没好气地下去了,然后又把一个芹菜给带上来了,“颜色儿好看吧?就是你给他戴那什么了,这都看不出来。”

    奇葩歪头一看向芹菜,即刻跟蜜蜂道:“把你屁股上的针借我用用。”

    “干嘛呀?我那针是说借就可以借的吗?再说了,那衣裳又没破,你要缝什么呀?”“我不想缝什么,就是想掏眼儿。”“你又想把他当笛子用是吧?”“来点儿小曲子,不是可以给日子添点儿乐趣吗?”

    “拉到吧。”芹菜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倒有乐趣了,我会受得了吗?”

空思幻(五十三)

    蜜蜂忙打圆场,“欸,芹菜兄弟别多心别多心,她就是这样儿,嘴上也没个把门儿的。”

    然后,它转过头又冲着奇葩道:“这又要干嘛呀?行了,好儿好儿聊聊,可别聊那乱七八糟的,聊点儿家长里短的事。”

    “家长里短是吧?行。”奇葩这时又走到了芹菜的跟前,“喂,你兄弟几人呀?”

    “兄弟还真不少,怎么也得是十几个吧。”“行,够了。”“够了?什么够了?”“够做一个排笛儿的了。”“啊,你不光是想要在我身上掏眼儿,连我的兄弟你都不放过呀?一边儿待着去!”

    说完,芹菜也气哼哼地下台去了。

    蜜蜂现在被气的都没脾气了,揣着胳膊走到奇葩的旁边,“喂,你要是相当一辈子老奇葩的话就跟我直说算了,也省的我这一趟一趟的白费工夫儿。”

    “总要找一个跟我配得上的吧?”“你总这么奇葩,谁跟你配得上?行,你要一个配得上的是吧?好呀。喂,狗尾草,过来,这有一个跟你配得上的!”

    一棵狗尾草这时候还真就上来了。

    “你看他怎么样?冬天做个围脖绝对没问题吧。”蜜蜂冷言冷语地说到。

    “可他当不了雨伞用呀?”“怎么不行?只要你把我卷起来顶在头上,不就可以遮阳避雨了嘛。”“可你也当不了笛子吹呀?”“虽然我不是空心儿的,但我可以用嘴学吹笛子的声音呀。”“用嘴学?又是为了什么?”“当然为了你呀?真要是喜欢对方的话,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为了对方……”

    “你甭听他瞎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狗尾草嘴里吐出来的更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张画皮又上台来了。

    蜜蜂直接就被吓跑了。

    那张画皮继续向奇葩靠近,“他说把他卷成雨伞,我呸,就算是卷成了也不可以遮阳挡雨。他还说用嘴学吹笛子的声音,那你让他学一个听听。”

    “我当然可以学!”狗尾草还真就学了起来,可惜的是跟让小孩尿尿的声音差不了多少,“不是,这以后过日子用的上,而且吹笛子的声音以后还可以慢儿慢儿学。”

    “你就别听他胡说八道了。告诉你,宁肯相信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画皮继续说到,“你要是现在真信了他,那一定是受罪一辈子,花言巧语的男人可是完全靠不住的。”

    听了画皮这些话的奇葩,对狗尾草的一通解释已是充耳不闻了,眼睛里面都是一种因为被欺骗了而愤恨的光芒……

    忧郁女王的心愿遂就又得逞了。

    此时此刻的权欲和神欲几乎变成了魔鬼的样子,权欲这会儿已骑到了神欲的脖子上,彼此还愣说是互相给吞了,从而融为一体。

    食欲的声音也开始向魔化转变了,“好呀,吃掉就是融合,那索性就连善欲也一起给融合了呗,之后咱们再来融合融合,那这里当真就清净不少了。哈哈哈……”

    现在的善欲童成是这里唯一头脑清醒的人,也只有用他的清醒才可以平衡这里的世界,面对着已变成魔鬼了的两个人,心里却不会因为什么而急切起来,平和的心境是他战胜一切魔鬼的至宝。

    这时,已“融”为一体的两种欲望,奔着善欲就冲了过来,皆是把嘴张地挺大的,就好像真要一口就把童成给吞到肚子里相仿。

    童成等到他们冲过来以后,即刻与之换了一个立足之地,仍顾及着欲望世界的天衡不会失衡,其实,让这两个已因定力不深而被食欲蛊惑成魔的人自行掉下去,也未必不是个解决之道,童成自己就可以维持这里的平衡,但童成却并没放弃他们,只要尚剩一分把握可以拯救的心魂,他就从来都没想要抛弃过。

    此时心中只剩下恶贪之念的权欲和神欲,眼里也只剩下要吞噬的善欲,是否会掉下去,已然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了,因为不稳而晃了晃之后,即刻冲着距离较近的童成又扑了过去。

    童成身子稍微一退后,却见到了他们的身子并没完全倒下,只是神欲把腰弯下去,尽量让权欲的身子伸到了自己的面前。

    权欲这时把已不知道是人手还是魔爪的两个东西照着童成好一通猛抓,嘴仍张大,好似吃的再撑,这辈子也不想再闭上似的。

    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的人应该都是这个样子的,表面上不这样,心里也一定是。

    善欲童成即刻用“凌虚蹈空”的功夫将自己的身形升起,然后在半空欸移到了权欲的背脊之上,使劲一压,连带神欲也一起给压倒在天衡上,仍使得这里平稳平衡。

    可是,他并非五行山,神欲和权欲使劲一挣扎,还是又站了起来。

    “刚才我就说了,你既然是善欲,为什么就不会好儿好儿发发善心,帮着他们把肚子给填饱呢?要知道,当一个人嗷嗷待哺的时候,会非常难受的。可你既然要让他们难受,又何必去当什么善欲,也不过是披着一层光芒外衣的恶欲而已。哈哈哈……‘饿’欲现在饿了吗?是不是你也该填填肚子了?哈哈哈……”

    童成并没因为食欲一次又一次的蛊惑而改变什么,仍旧坚定不移地观察着思考着,对面两个人的心此刻差不多已被食欲的恶念给吞噬了,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食欲把人们的真心“吐”出来,而且还要让食欲把蒙了自己那颗真心的“猪油”也给吐干净。

    已经二次站起来的四宝和张离,这会儿好像也顾不上此时到底是彼此谁把谁给吐出来了,就因为此时肚子里的空虚感觉,遂就又奔着童成冲了过去,哪里还剩下半分人的模样。

空思幻(五十四)

    这时的童成反到不再去逃避什么了,静静站在哪里,等着他俩过来,亚赛成为了一尊雕像,又仿佛是变成了在这里顶天立地的一根石柱,矗立在天衡中间的位置。

    等到权欲和神欲一起冲到这里的时候,天衡已是平衡,他们却只是张牙舞爪且还嚎叫了一通,却迟迟没对善欲去噬咬,绝对不是因为觉着对方不欢蹦乱跳不新鲜了而失去了胃口,有种东西,至少是他们现在还不可以吞咽一分的,那就是大义凛然的堂堂正气。

    “你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了?难道你真想被他们吃掉吗?”食欲这一回的语声有些莫名,其间甚至还掺杂了一些因为不明所以而隐隐感到的恐惧意味。

    “你就是想看着我们为了要相互吞噬而大打出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更想看到的是我把他们俩给吃掉。”

    食欲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声音,接着便沉默了,应哑口无言了。

    “不错,老子说过,食色乃人之性也。孔圣先师也曾经在《礼记》里听到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管子更是说过,衣食足而知荣誉。民以食为天,当一个人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当然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情,不但可以理解,甚至还可以得到原谅。可是,如果说,一个人不是肚腹饥饿,而是因为欲望饥饿而要做出十分过分的事情来填饱欲望,甚至是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就非食欲了。”说到这里,童成抬头看向用“通真达灵”的功夫才可以察觉到的食欲所在之处,“你现在已不是食欲了,完全被贪婪的欲望给控制住了,而你还不甘心,还想把人们都变得跟你一样。”

    “那……又怎么样?”食欲竟然大叫了起来,“我就是喜欢吃的越饱越好!”

    “可你那根本就不是饱,而是馋!贪得无厌!可你就没想过,难道你的胃口就没一个极限吗?一旦被欲望把肚皮给撑破了,那无论吃什么,都是留不住的。就算你的肚皮过硬,那又如何?你难道真可以断定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就可以都给消化掉吗?到时候那些因为欲望而吞噬的东西残留在你的肚子里,你指望它们会消停得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食欲才又说话,“这些,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我也曾经是你,所以深有体会。”

    食欲更是惊异得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子,因为饕口馋舌,小时候的我吃什么都没够,直到吃吐了为止,可吐完了之后,我就会在瞬间忘记了吃撑了后遭的那些罪,然后接着去吃。”

    “后来呢?”食欲又问。

    “后来,我的长辈们就带着我去看看那些农民春种秋收的辛勤,再然后又让我去看看世间还有多少人每天都在饿肚子。我这下才知道,哪怕一粒粮食,都该至少得到一点点尊重。最后,每当我享受美食的时候,虽吃的也不少,可每次都会去想一想,自己到底为了这些食物都做了什么,到底该不该去吃,吃完了之后是不是觉得对得起它们和耕耘它们的人们。”

    童成说着,又把脸转向了四宝和张离,“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一样,心中都要有一个节制。天地之大,世间万物,可不是什么都可以被自己消化掉的,而且还说不定会累及其他人。”

    四宝和张离听罢之后,眼内那种如魔鬼一般的光暗了下来。

    “雄心壮志虽并非野心勃勃,不过也要量力而行的,要视情形而断,万事皆要把黎民百姓放在心上,切莫与天下的人为敌,仁者才是真正的无敌。”

    “你说的我都有点儿饿了?”食欲这时说到,“不过,我现在倒是可以断定,肚子是真饿了。欲望嘛,嘿嘿,它饿着就饿着去好了,反正我再也不想用任何事物去把它给撑饱了。善欲啊,大恩不言谢了。”

    这一回,战欲花男来到的地方,竟就是郁人欢此时所在的宅邸,遂,他照旧依着记忆里面的路径,一路悄悄来到了那间最中间的屋子里,照样用头发打开了门锁,却没见到里面的任何人,想来这里的记忆一定是在她今日进到此间屋里之前的时候,那自己现在必须去找到她此时的所在,说不定,此时此刻就是解救大家和自己的重要时机。

    可就在他刚要出门的时候,冷不丁发现了当初和大狼一起的那个女人,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找到了些什么?”一本正经的小潘这时问到。

    “我现在只想找到郁人欢本人,希望在她还没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之前阻止她。你说是吧?”“你又开始对我这样了。”“什么样?我好像一直都是对你这样的。”“好了。要是想找到她,还得靠我,懂吗?”“是呀,也许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你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起来了?”“也许就在你开始那样对我的时候。”

    小潘听花男这么说完,也不理会,直接当先而行。

    战欲跟在其后,当然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或者说,到底是谁变的,遂,一切皆要临机应变。

    他们一路行来,当然要避开一些不想看到他们的人,一直到在了郁人欢的寝室那里。

    “现在的她应该在梳妆。”“梳妆?女为悦己者容,现在可以让她喜悦的人还会有谁呢?我可想不出来。”“可是,你别忘了,在重要场合里,女人照样要打扮自己一番的。”“那也许是为了找到一个让自己心悦的人。”“可如今的她应该已经不会对什么人感兴趣了,也就只剩下那么一件让她高兴起来的事了。”“你说的对,我早就听说了,近年她一直在修炼西方那种类似魔法的精神力量的功夫,其功效甚至超过了当年那本《九阴真经》里的移魂大法。”“所以我们现在才在这里,对吗?”

空思幻(五十五)

    战欲花男看了看小潘,“我现在越来越喜欢你的直言不讳了。走。”

    “走?去哪里?”“当然是去找那郁人欢,把什么事情都摆到明面上说清楚。”“这么直接去吗?”“要不然呢?还要找东西打一条地道钻过去吗?”

    郁人欢在梳妆的时候,即便是他们迈步走进来,仍没停手,“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呢?难道说,你们想要偷学我化妆的本事不成?”

    “哼哼,倒不是我夸口,化妆功夫还得多向我学学。”花男笑道,“现在就想问你一件事情,究竟要干什么?”

    郁人欢仍是没停下手,染完额黄再去点面靥,“我就一个妇人,既不可以聚敛私财当天下第一的大财主,又不可以去抛头露面做一个世间第一的大戏子,也就只可以在屋子里好儿好儿臭美一番了。”她说完,又开始描斜红。

    “那请你告诉我,你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练那种歪门邪道的功夫,你到底是想要去做什么?”

    已又涂完唇脂的郁人欢又道:“还会去干什么?无论是我姥姥,还是我的母亲,都希望我可以做一个十分出色的修心士。尤其是我妈妈,希望我可以把天下间相信爱情的女人的痴心都给修好了,让她们永远都不要再像她一样,成亲之前一直沉浸在虚幻的梦境里,可最后终是伤心余生。”

    “难道,你希望天下的男男女女们都相信世间根本就并无真情!还是就因为你和你的母亲都没得到过真爱,也不许别的人得到它!”战欲质问她到。

    “有什么不同吗?”郁人欢终于把面孔从梳妆镜前转了过来,盯着花男说道:“你又何尝没用‘情爱’二字害过痴人。有本事,就把我表妹毒可药的性命还回来!”

    花男听罢,停顿一下,“可药永远活在我的心里。”

    “我呸!”郁人欢啐完之后站了起来,边向花男走近边说道:“你是不是以为别人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喜欢的人只有你自己,不信你就看看你身边的这个女人!”

    花男听完心里就一动,即刻一看小潘,好似直到现在才察觉到,那就是自己的老师“艺仙子”兰花儿的面容……

    这也许月老和红娘跟花男开的一个偌大的玩笑。

    当初年少轻狂的花男,跟着舅舅习学了不少可使人叹为观止的高超戏法,其中有种戏法,就是用制造出来的一身假皮把自己浑身上下的外貌都可以改变了,遂,少年心性的花男就用亲手制造出来的一身美丽假皮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仙姿玉质的美人,然后再到台上去变弄出自己的戏法,假皮之内还可以暗藏机关,使得戏法看上去更为玄妙,之后,便博得了一个众人送的美名,“艺仙子”兰花儿,“兰花儿”就是把“花男”两个字倒过来以后再加以修饰改成的。

    当时的他,见到了自己奇思妙想出来的这个大戏法不但骗到了观者,还迷倒了众生,简直是得意的不得了,后来,他不上台之时,也喜欢穿上自己的假皮,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的,再后来,竟还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了起来,直到最后,俨然就是把镜内之人当成红颜知己了,还去哄骗自己嫡亲的大哥,换来的只得是兄长的怨怪十分。

    有道是害人终害了己,花男每每面对这一副假皮,也就是自己所谓的老师花兰儿,内心情欲荡漾难免想入非非,遂,诞幻不经的想法便油然而生了,而且时日一久,他终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自己的这位“老师”,遂,也就无法再去爱别人了,就连深知把一片痴情都放在自己身上的毒可药也拒绝了。

    其实花男当然是知道,自己明明就是爱上了一个自己创造出来的而根本不存在的人,可就是已到了泥足深陷无法自拔的境地,之后只有从佛理中寻求解脱,哪怕是一分一毫一时一刻。

    “你好,‘艺仙子’兰花儿。”郁人欢又说到,“你既然那么深爱着她,为什么却不愿意迎娶她呢?成婚配对,生儿育女,这才是有情人最好的归宿,而又是谁,使得你们终不可在一起呢?”

    郁人欢的语调里生出了一种令花男感到既熟悉又厌恶已极的声音,使得他或许这辈子都无法忘掉。

    他当即意识到,自己犯个错误,原来这次,色欲变成的就是郁人欢本人,更或者说,之先的色欲或许就是郁人欢心里生成的一种偏激的想法。

    这时,小潘看着花男,眼睛又冒出了前二次出现过的欲望光芒,而且这一次的,比之先前的都要刺眼,使得花男都不想直视对方的眼光。

    “为什么?你为什么爱上了我却又不想……”“可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不存在的人呀?”“不要找借口了!你难道想让我跟毒可药一样,只是活在你的心里吗?”“可我确实从来都没从心底里把你忘记。”“那又怎么样呢?活在你的心里和死在你的心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还不都是你嘴上说说而已,在不在你的心里谁又知道!就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在你的心里无非也只是个名字而已。”“可现实中的你……”“现在的兰花儿不是真实地站在了你的眼前吗?”“可你照旧只是虚幻而已。”“可你要是真的爱我的话,又何必要管那么多呢?”“咱们是不是都该冷静一下了。”“冷静的只该是你自己!既然郁人欢的魔法可以让我们两个在现实里不可见面的人真正见到了,那你为什么还要一味阻止呢?”“但做人不可光想着自己呀,她的这种邪门儿的本事,可以让人分不清什么是幻什么又是真,而她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天下人不知情为何物。”“天下人?你心里是不是只剩下天下人了?”“还有你和可药,你们从来都没……”

空思幻(五十六)

    “别听他的。”色欲郁人欢又说话了,“他现在只是被世俗的东西蒙住了双眼,连你都看不到,而现在,只剩下你可以帮到他了。把他打倒,去把世俗间的花男打败,那样的话就可以还我们欲望世界一片清净,你们也就可以真真实实在一起了。”

    小潘听到这里,眼神里就又增加了一种愤怒之感,随手一挥,旁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齐向着他飞砸了过去。

    花男把其中三根黑长指分别催动出来一段,使其前端弯成镰刀头形状,开始对着飞打过来的物件一通拨打。

    小潘并无一丝一毫要停下来的意思,反正无论是这里的什么,只要是可以攻击到花男的,都没放过。

    花男心里一叹,忙里抽闲反思了一下,当初的自己是不是不该让这位“老师”在自己不断的幻想里“成长”成这般的强大。

    后来,就连顶上瓦片,墙里砖头,都冲着花男飞了过去,这里的情景即刻就变得混乱了起来。

    郁人欢倒是没因为自己的屋子都快被拆零散了而担心什么,反倒狂笑起来,好似就盼着可以看见这般颠倒不堪的场景。

    花男的手里始终不闲,深知如果她不可阻止这里的情形如此发展下去的话,那现实里的郁人欢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遂就心里一动,用飞速施展开的黑长指,把上面的瓦片又给打了回去,把墙里的砖头又给塞了回去,努力使得这里复原成原来的样子。

    可是,郁人欢应该是早就想到了他会这么做,帮着小潘把这里拆了起来,要让花男应接不暇手忙脚乱起来,直到达自己想要的目的。

    花男只好将黑长指再度催动出去,舞成了一个金钟把自己罩了起来,虽是攻击过来的东西伤不到自己了,可是,这里的场景却实在是难以恢复了,心里只得不停思索着应对之策,陡然灵光一现,冲小潘喊上了。

    “喂,艺仙子,到我们老爷家里演个堂会怎么样?”

    这时,小潘竟不在用自己的力量让东西乱飞了,反倒展开四肢,做个舞蹈动作,然后又抛了一个眼神过去,再然后就说出了“休想”两个字。

    凡是喜欢看“艺仙子”表演的人都会知道她有这么一个习惯,从来不接别人家里的堂会,哪怕是多富贵的人家,拒绝起来也是有自己一套章程的,必是要做一些舞蹈动作,然后说出“休想”二字来,之后,因为垂涎兰花儿美貌的人太多了,有的人势力也是极大,当真是有些得罪不起,这才偃旗息鼓,在不得已之下息影了。

    花男一见她终于停手了,即刻抖开了黑长指,却没像前面的小潘动手,而是照着一旁的郁人欢抖了过去。

    色欲郁人欢始料不及,一下子就给缠住了,而且还被黑长指把嘴给堵上了。

    这时,花男走到了小潘的面前,向她一伸自己另外一只手,“回来吧,回到我的心里面,其实我们早就已经在一起了,又何必计较是不是如这般真实呢,咱们彼此是真心的就足够了。”

    小潘的眼里这时流下了激动的泪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花男的手里,“那你以后还会再喜欢别的女人吗?”

    花男即刻笑了,“贫僧法号‘空难’,难道,你会认为,像我这样一个和尚会去喜欢其她的女人吗?”

    “可是,你要是已经当了和尚的话,又怎么会再接着喜欢我呢?”“世俗的女人我虽不可喜欢,但早已在心里面的你,又怎么会割舍的下呢?你就在我的心里面吧,即便是那佛法,也不会不让本门中人心里那片净土之内,安置一位净人。”

    小潘终于破涕为笑了,拉着花男的手,从花男的手里一直走到了心里。

    这时,花男也把色欲郁人欢给放了。

    郁人欢此刻反倒没了之先那样的躁动,带着疑问看着花传说,道:“难道,你真可以这个样子去喜欢一个人吗?哪怕不是真的。”

    “我愿意再为你说一遍,爱,有那份痴情真心足矣。”

    色欲郁人欢看着花男,面上虽还是那副忧郁的神情,但眉头之间倒是舒缓了不少,“我想笑,却是笑不出来,而笑也是我这种魔法的破解之道,所以我才想利用魔法找出我身边最容易让我甘愿笑出来的人,从而解决掉他们逗笑的本事。你想回到现实里去的话,就让现实中的我开心地笑起来吧……”

    终于轮到小丑最后这一场表演了,《逗笑》。

    一开始,那位小丑就展开了自己逗笑的本事,一边跑跳着纵跃着,一边把手里的好几种果子抛起来,虽然换手抛果动作飞快,却并没让一个果子落地,可见其功底扎实。

    这时,一张画皮提前登台了,立即用言语把小丑的搞笑表演给拦下了,“行了行了,你先歇会儿吧。我们女王不爱看你这种闹腾的杂耍儿,只可光说不练。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下去吧。”

    “什么?光说不练,那是我最拿手的。”“好呀,那就赶紧到女王面前展示展示吧。”

    说完了,一张画皮就把小丑带到了忧郁女王的面前,“开始吧。”

    “好,我给女王讲一个笑话,可逗人了。在当小丑之前,我在一个作坊里干过活儿。就在那天,也不知道这活儿怎么就那么多,吃饭的时候都得轮换着吃,于是乎,我就跟和我一起干活儿的那个人商量,我跟他说,一会儿咱们倒班儿吃饭,我先吃饭,吃完我接着吃,你就别吃了,反正你长得个儿矮,饿瘦点儿可以显个头儿,到时候谁看你一准儿都长了……”

    “啪”,还没等小丑说完,一张画皮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你说的这都是些什么呀?说点儿再逗乐儿的!”

空思幻(五十七)

    小丑摸摸脸颊,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是换一个笑话接着讲,“您不爱听是吧?好,我再给女王讲一个更逗人的。西洋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军事奇才叫‘拿破抡’。您听听这名字,一听就是一个有志气的,而且还是个会过日子的军事家。您想呀,‘拿破抡’,那么多好的不用,拿一个破的跟你抡,人家还有旧的不用新的,紧着一样儿先糟经着,比南宋的那什么金轮法王强多了,一个轮子非得要什么金的,拿泥儿捏一个不照样使唤嘛。”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一张画皮简直可说是不遗余力,同时再次斥责,“再换一个好的!”

    小丑的面上已见肿了,可是无奈之下,只得接着表演,“说有那么一条金鱼当上了大将军,他的妹妹也想当将军,可惜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当。女王您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个成语说的好,叫做‘鱼妹’无知嘛。”

    “啪”,不用说一张画皮此次这个大嘴巴使了多大的力气,反正小丑现在的面上已经见血了。

    “哼哼,还想当小丑呢?说的这些东西非但不可以让我们的女王笑,而且还一个劲儿地想大嘴巴抽你。嘿嘿,倒是接着说呀?不过我要提醒你,等到你嘴里的牙都被我打掉了的时候,那无论说什么都会很疼的。哈哈哈……”一张画皮现在竟然好不开心。

    正在看着小丑和画皮的忧郁女王也笑了,不过,是种阴冷的笑,让人感到恐惧。

    小丑自是已知,根本就没人要听自己的笑话,女王的快乐只是因为折磨像自己这样的小丑而得到的。

    这一次参加搞笑比赛的其他人,只除了那个一张画皮,别的人一见之下当即就都义愤填膺了起来,遂,有人带头,要跟忧郁女王讲讲道理。

    可不等他们跟忧郁女王说上话,女王给他们安排的那些配角们就已一一挡在了搞笑人的身前,配角们也在笑,女王一样的笑,而且越笑还越是诡异,绝对不是那种搞笑人可以凭自己真正的搞笑技艺把人逗开心了的那种。

    一只蝴蝶怕了,心里所爱仿佛边向自己挥着手边消失在茫茫人海之内;一片雪花也怕起来了,就好像头顶上就是烈日炎炎,不但把大地都给烤裂了,粮食颗粒无收,而且自己也在慢慢地融化;一具傀儡恐惧着,感觉自己的表演不再受任何人的喜欢,自己所做的木器也被别人都当成了柴火烧掉,而且接下来要被扔进炉火之内的就应该是自己了;一朵奇葩同样惶恐着,花瓣在一片一片地掉落,而自己想要哀嚎出来,却变成了一句句难听的唱腔;一条鲛人胆怯了,她仿佛是再也不可以回到大海里去了,眼下脚踩的陆地对她们来说就是莫大的折磨;一名闺秀恐慌了起来,眼前的那座秀楼已然坍塌不见,自己哪里还是什么闺秀,即刻就要变成刀头舔血的草莽;一个老鼠亦是发憷了,不但看到了一道道鄙视厌恶的眼神,就连以前的那些好朋友,同是投来了怒视的目光;一棵木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伐木工们一个个拿着斧子和锯子,一边打量着一边走了过来,真不知道要把自己“变”成几段,从而畏怯起来;一头长发则是见到了一个个拿着剪刀的剃头匠们,贪婪的眼睛都看着自己的头发,更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一拥而上疯抢狂剪过来;一根稻草似乎开始飘摇了起来,应该是永远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不可以到在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忧郁女王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如痴如醉”的面孔,面上笑容更剧,直到笑出声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都快要把人们的耳朵给震聋了。

    就连一张画皮都受不了她了,也就在这时刻,那朵男花也在眼前出现了,可痛苦的却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去靠近他,甚至觉得,他立刻就要消失在天边的尽头……

    小丑面上疼着,心里头是苦的,自己引以为傲的搞笑表演,却换来了几个大嘴巴,当真是对方故意欺负自己,还是自己的能耐已技穷到这般地步了,那自己还算是什么小丑,枉自号称“诙谐”,而这又算是“诙”得哪门子的“谐”,分明就是“灰头土脸”的“灰”,“一泻千里”的“泻”。

    搞笑人们之内还真就不乏意志坚定之人,趁着头脑中一时明白过来了,当即冲着忧郁女王大喊道:“你自己是个忧郁女王,难道也见不得别人的笑容吗?”

    “笑容?哼哼,你们就那么喜欢看别人的笑容吗?你们也不想想,其实你们才是世间最吃亏的人。用自己吃苦受累去换别人的笑容看,别人爱看,赏你们俩钱儿,人家要是不爱看,或者说爱看也装着不爱看,完事还给你们两个大嘴巴做为赏赐,你们冤不冤呀?再说了,居安而思危嘛,人要是总那么乐乐呵呵的,可就离着倒霉不远了。”忧郁女王始终是带着那种可怕的笑容,就连语声里都充满着那种诡异的东西。

    “你……你就是见不得别人有好儿!”

    “那又怎样?就算我见得其他人有好儿,你们这帮天天逗人笑的东西,我看着也别扭!给我打!”

    女王一声令下,那些个挡在她和逗笑人们之间的配角们即刻就动起手来了,皆下手不留情。

    台上的小丑看着这场面,心里头那叫一个难受,可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但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语声。

    “无论是谁,如果你离着那个只会忧郁的女人很近的话,那现在也就只剩下你可以救我们了。记着,要让她真心地笑出来,笑就是对付忧郁最好的武器。现在,我告诉你一些关于她的事情……”

空思幻(五十八)

    原来,战欲花男在色欲的帮助之下又回到了欲望天衡。

    后来,又在食欲的帮忙下,让善欲童成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这里通话的所在,然后,“孺仙”就用“仙凡路隔”的功夫开始向这里发话,希望可以得到一个非常会逗人笑的优人来帮帮自己们。

    “搞笑就是最好的武器,我要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小丑,又怎么会不是这种武器最大的拥有者呢?”小丑这时一个劲地反问自己,登时猛打精神,把脸转向了忧郁女王,然后就用自己面上的血给自己画了一个自认最有趣的小丑脸谱。

    忧郁女王一见,当即一愣,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嘛?我小的时候特别喜欢小金鱼,那天我被下人带到着去逛街,而当时你的赌场外面就画着一只金光灿烂的大金鱼,当时我就想进去。可我的下人们告诉我,那里面只会让女人进,而我却非要进去不可,还捡了一件女人的衣裳穿上了,下人拗不过我,只得放我进去。我一进到里面,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你,后来长大的我在回忆的时候才知道,你当时就已认出我是一个男的,却一上来直接称呼我‘小妹妹’,还把带我在赌场里到处走。我记得,当时你是这么跟我说的。‘小妹妹,你到我们这青红赌坊里来,一共带了多少的钱呀?’‘我就只有这么一张银票。’‘银票?可这银票是假的呀?’‘这是假的?’‘可不是假的嘛,你这要是印的都对得起我们,可你这是拿碳条画的。’‘这画的不也是银票吗?你总不可以说这是擦屁股纸吧?’‘那你告诉姐姐,在这儿赢了钱,你想要拿去干什么呀?’‘还会干什么呀,去买好看的小金鱼呗。’‘那你去街那头儿的恭仰赌坊,你买小金鱼不是为了好儿好儿养的嘛,所以你就要去恭‘养’那里,我们这里是青红赌坊,你要是想要拿青色和红色画小金鱼的话,你来我们这里。不过呢,你可要记住了,再换一身衣服,因为他们‘公’仰赌坊那里呀,公的让进,母的不让进。’”

    听到这里,忧郁女王皱起来的眉头即刻舒展了,之后便是开心大笑了起来,“是呀,你比那个时候要长得可笑多了。哈哈哈……”

    就是这么一笑,这里的场景登时就换了,比搞笑人在台上换得还要快,这里即刻又是一件普通屋子的景像。

    在场一众不懂其理的人皆是幻如隔世,一时之间简直都分不清何为真实哪为虚幻。

    花男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把一个博山香炉给一脚踢了出去,知道这里面定是一些如同当初梁山“黑哥哥”那里的迷魂药草之类的东西。

    当这间屋子的门开了的时候,首先迎上来的就是那一批鞑靼武士们,见到公子无事,这才都把心给放下了。

    “公子,您……”“不要问了,走。”“请问公子,去哪里?”“回家。”“回家?”“是呀,回家。青天绿水终相伴,勿修功德已是仙。哈哈哈……”

    鞑靼武士见公子这副模样简直不明所以,又见到了张离,即刻问道:“张先生,公子他……”

    “公子他没什么不好呀。”张离的笑此刻显现得是那么的平和,“文修武偃,太平生长,岂谓今日识干戈。鲁钝鲁钝,修了那么多年的道,如何今日方知天下太平万物安宁之道。”

    鞑靼武士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是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然后跟着四宝公子和张离一起离开了。

    此刻的四宝公子心里还盘算着,是不是要把自己那一身心爱的防火绵竹甲送给一个铁匠,现在觉得,他才是更需要。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已取得路线图的花男向郁人欢问道。

    “还有什么打算,既已身为人母,就好儿好儿拉扯孩子呗。嘿嘿,今日之事,就劳烦你替我向大伙儿们道个歉吧。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童成与众人告别之时也没多说些什么,就带着“飞刺”一家团聚去了。

    “战妖”花男并没在这里再多耽搁什么,带着人立刻往燕军军营赶回。

    半路之上,他们还遇上了因为担心会出什么事情而带着人前来接应的“骋疆狐”战醴玭。

    等回到了燕军大营里,白先生好似十分奇怪,竟见到了“巨树”木苞和“轻草”稻妩,“哟,你们怎么也一起回来了?难道不想去找城堡里的那位王子了吗?”

    稻妩这时嗔道:“还不是他,非说这里的世界比我们那里更要可怕,就凭我们两个要想就这么直接走回去,就像是空幻想。”

    “这难道不是吗?这没走出多久,就差点儿又掉进另一个世界里面回不来了。您是白先生吧?我想,要是我们真想回到原来那里的话,说什么也要靠您来帮我们了。”

    “回去和不回去有什么大的区别吗?”

    听到白先生那么一问,木苞自然想要说的是,区别不就在于那个王子嘛。

    “我还是觉得呀,原来那个地方可以更好的……”稻妩却是这么回答的。

    “你们想过没有,原来你们世界里所见到的所感受到的,同样也会跟着你们来到我们这里。”“真的?难道也会……来到……”“否则的话,你们又是怎么过来的?”“可是……”“你就别说什么‘可是’了,如此想回却是回不去,倒是不如等候,毕竟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那么容易断定的。”

乱心无 (一)

    花老板回来后,白先生就可以做一些另外的事情了。

    他特意用自己和古先生特殊的联络方式,把皮四给找来,说是燕王爷的一个侄子因为大变故,直到现在还不愿意说话,所以特意找一些和小王爷同龄的孩子过来陪陪,而且,亲自去了一趟桃花源,把二子也给找了过来,还有郁人欢的儿子小明。

    皮四来时,童先生还特意让他把阿美也给带了过来,毕竟之先和她的父亲被囚禁过那么长的时日,同样也该得到一些让她开心的东西。

    这天中午,白先生把这五个大孩子聚在一起,二子、小明、皮四自然是见面自来熟,都是挺外向的孩子,阿美仍还是那么怯生生的,但尚且知道周围的人并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来,唯有周王爷的小儿子,亚赛始终觉得周围任何人都是会伤害到自己,而自己却是始终不可以做出什么大的反抗,只得听之任之,遂,随时都会把一颗心给提起来,今天他又见到了新面孔的陌生人出现在身边,更是谨慎提防了起来,真不知道会不会又生出什么变故。

    白先生不光给他们准备了美味的小吃零食,还有十个红彤彤的大桃子,不过,事先告诉他们,这十个大久保的桃子必须是听完他的故事以后才可以吃。

    “来,大家都坐好了,开始讲故事了。我先问问你们,都喜欢听什么故事呀?”

    “嗯……我喜欢听神话的,故事里面最好有像童先生那样的神仙。”皮四笑道。

    “我倒是喜欢听一个人排除万难达成心愿的故事,可以激励斗志。”二子接着说到。

    “我喜欢听一些英雄的故事,最好讲一讲他们是怎么打败那些坏人的。”小明的眼里充满了期盼。

    “那你呢?”白先生这个时候向阿美问道。

    “我……只要是个美丽的故事,我都喜欢。”

    白先生又看向了小王爷,虽知道仍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可一个关心安慰的眼神必须是要有的。

    “那好,我就给你们讲一个我从来都没跟别人讲过的故事。在夜晚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都看到过天上的星星,可你们都知道不知道,有的星星上还住着好多人呢,只不过,是跟我们不完全一样的人。”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说,他们比我们多个鼻子少个……”

    白先生听罢皮四的话,不觉笑了出来,“那倒没有,他们长得跟我们还是差不了多少的,就是过日子跟咱们有好多不一样的地方。”

    “过日子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们不吃饭不睡觉吗?”

    “别再问问题了,让白先生把故事讲下去,该知道的不就都知道了嘛。”小明多少有些不大高兴了。

    “好,那我继续讲这个故事。话说那么一天,这颗星星上那位说了最算的人,把五个少年新锐召集过来了。这五个人都是各有各的本事,要不是星星上出了什么大事情的话,一般不会要把他们都找来。是哪五个人呢?这五个人每人都有自己的一身穿戴,一个穿蓝、一个穿绿、一个穿粉、一个穿红,最后一个穿黑。等到五个人都到齐了以后,说了最算的那个人可就跟他们皱上眉头了。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原来,他们生活着的那颗星星不是一般的星星,而是一头巨大的异兽生下来的一颗蛋。那为什么过去了那么那么长的年头,蛋里面的小异兽还没出来呢?两个缘由,这一来嘛,原先那头大异兽把蛋生下来以后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所以也就没把蛋给孵出来,这二来嘛,毕竟是异兽,小异兽从蛋壳儿里面出来的日子自然是要好长时间的,可是,就算是好长时间也是有一个尽头的,反正它总不会老待在里面不出来。就在当初,也就是这五个新锐少年还没来到这颗星星上的时候,蛋壳儿星星里面的这个小异兽就有了要破壳而出的意思了。其实要说也不算小了,足有一颗星星那么大了。你们就想想吧,它要是想从这颗星星蛋壳儿里出来,那生活在这颗星星上的人们会受得了吗?后来,那颗星星上的聪明人就想出来了一个法子,经过努力探索,终于谱写了一首音曲,让星星蛋壳儿里的小异兽一听就想睡觉,本想着就可以让小异兽就这么永久的沉睡下去。”

    故事讲到这里的白先生,这时一看面前五个少年的神情,一个个登起了眼睛听着,皆是对这个掌故十分感兴趣,阿美和小王爷都不例外。

    “可现在一件十分危急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因为最近小异兽在星星蛋壳儿里的跃跃欲试,星星上都发生了好几次的大地动了。那首音乐的谱子存放的地方本来是挺安全的,可就因为地动遭到了破坏,也就说,现在已不是普通人就可以把那首谱子给拿出来的,也只有这五个少年英雄才可以做到了。”

    “那这五个兄弟一定拿的出来!”二子兴奋说到。

    “不,不光五个兄弟,其中还有一个妹妹呢。”

    “什么?还有个女孩子?”阿美不觉发问。

    “是呀,谁说少年英雄里不会有女的了。”

    “白先生,你赶快接着往下讲呀!”小明好像有些等不及了。

    好故事就是这样吸引人,尤其是由一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来述说。

乱心无(二)

    “那好,咱接着讲。五个少年听说了算的那位交给了自己们这个艰巨的任务,自是无所畏惧,二话没说,即刻就奔着那个存放着谱子的地方去了。那个穿红衣服的可以飞,就驮着穿黑衣服的一齐飞。那个穿粉衣服的女孩子能变出来一个大玻璃罩子也似的东西,在天上飘,把穿蓝衣服的就给带上了。至于那个穿绿衣服的,他可以发出一种磁力,利用那种力量也是可以在天空里飞行的。等到在那里后,他们发现通道最外面的那一道大石门已是打不开了,也是因为大地动的缘故,里面的机关被破坏了。穿蓝衣服的有办法,把粗粗的火器筒子亮了出来,不过刚要发射,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与之匹配的火器弹并没带来,他的记性一向不怎么好。好在旁边那个穿红衣服的替他想到了,给带来了。他把火器弹往火器筒子里装好了,然后发射出去。就听得‘咚’的一声响,再然后又是‘轰隆’一声。那火器当真是好不厉害,一下子就把大石门给打碎了。他们五个即刻就进去了,一时一刻都不想耽误。可又没走多远,他们的前面就是一道深深的石谷,原来应该是有一座桥连接的,可惜的是桥也受到了破坏,从中塌了下去。”

    “他们直接飞过去不就完了?”这是阿美问的。

    “不行呀,要保持体力呀,还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不过呢,你们也不用为他们担心什么,还得说那个穿绿衣服的,用自己的磁力把断了以后塌下去的桥给吸了上来,然后几个人快速通过了,生怕会损耗自己同伴的体力。又走了没多久,竟发现了前面是一片开阔地,这里面生活着不少洪荒之时会飞的猛兽。他们要想跟这些飞兽大打一场的话,就算是把体力都消耗掉也是没用的。”

    “那又怎么办呀?总不可以就这么原路返回吧?”皮四问到。

    “我会让他们原路返回吗?那我这故事还怎么往下讲呀?当然是有办法,那穿粉衣服的少女拦下了想要硬闯过去的同伴们,然后观察一番,看到这里的这些飞猛兽们都在愁眉苦脸,再一仔细观察,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在为自己们一个生病的同类而担忧。粉衣服的少女最拿手的就是治病,也甭管对方是人是兽。她先来到了生病飞兽的跟前详细诊断了一番,然后一头钻进了那头飞兽的肚子里去。”

    阿美登时吓得就一激灵。

    遂,白先生就即刻又讲道:“然后用了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儿,又从飞兽的嘴里钻了出来。原来是飞兽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肚子里自是不好受了,多亏了她,帮飞兽把东西给弄出来了。后来,飞兽们为了报答他们,就驮着他们一路飞到了他们想要去的地方。”

    阿美这才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好像也是一样。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自己或许都不知道,渐渐被讲故事的人带入其境了。

    “等他们都从飞兽的背上下来以后,就见到了一个大山洞的洞口,依着说了最算的那个人告诉他们的,进到这个山洞里头就可以拿到那首谱子了。可就在他们想要进到洞口里面的时候,没想到的是洞口竟然自己说话了。”

    “什么?洞口还会说话?”

    听到这句问话的时候,说实话,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不过就是有的惊大了一些有的惊小了一些,就因为发出问话的是小王爷。

    其实,就连小王爷自己都吃惊非小,他还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跟别人说一句话了,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他鼻子下面的东西只是用来吃、喝、吐而已,最多加上一个喘气的用途,此刻的他也觉得别扭了不少尴尬了些许,遂即刻把嘴又给闭上了。

    白先生已把眼光移开了,反正就算是再吃惊也不用就这么一直盯着小王爷看,心里头自然是高兴的,至少自己这个小小的目的先是达成了。

    “没错,那个山洞就是自己说话了。整个洞口就像是一张大嘴,说话时还一张一合的,问那五个少年想要干什么。五个少年小英雄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跟它那么一说,还问那个山洞怎么就成活的了。那个山洞就说自己其实是那里的山神,一直在用沉睡的方式修炼,要不是发生了大地动把他给惊醒了,他现在还是应该在修炼。接下来,五个少年就跟他商量,看可不可以让他们从洞口进去。可那个洞口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五个少年先前经过的地方使得他们弄了一身的土泥,看着太不干净,山神说怕他们会让自己拉肚子。”

    “山洞拉肚子吗?会是泥石流吗?”阿美这时问到。

    “你别说,还真是没准儿。反正就是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除非他们可以打败他好几百年的修行。”

    “那他们做到吗?山神好几百年的修行,那一定是法力无边吧?”皮四问到,其从眼神里可以看出,就期盼着白先生可以这么讲。

    “你听我接着给你们讲呀。这会儿,那个穿红衣服的少年挺身而出,说想要请教请教山神的修炼。山神看他还是个少年自然是蔑视了一番,遂即刻就要施展开自己的修炼,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在红衣少年应战之前,特意跟自己的同伴嘱咐了几句,说是由自己拖住山神,让自己的同伴看准机会即刻进到山洞里去,一旦拿到了谱子之后,就算出来的时候没见到自己也立刻赶回去。”

    “果然是个英雄!”小明当即赞到。

    “接着,这位红衣少年飞身形来到了山神的前面……”

    故事讲到这里,显然已经是那高潮了,在场的五个孩子都提起了精神,准备听那位红衣少年与山神大战一场的精彩内容。

乱心无(三)

    “这时候,红衣少年大声向山神问到,问他究竟修炼的是什么样的本事。山神‘嘿嘿’一笑,即刻,从山洞的两边就伸出来了两只巨大无比的大石头手,只要一只,就可以把五个少年一把攥在手里。”

    在场的五个孩子更是不敢错神的听着,生怕漏听一个字都会留下遗憾。

    “就在这凶险危急的时刻,山神的一只大石头手还不知道从哪里把一个巨大的石头锤给拿了出来,还抄起来一个大大的石头圆盾。”白先生到底是说书的,还真会吊胃口,说到这里故意还停顿了好一会儿,喝口茶扇扇折扇什么的,“然后,山神冲着红衣少年说到,咱们……猜拳,谁输了谁喝酒,然后把石头锤冲着他一亮,其实是一个石头大酒缸,再把石头圆盾平端,就成了只大碗。”

    “啊?”五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虽然是失望了一些,谁想到山神修了那么多年的炼,竟是猜拳喝酒,不过,亦是觉得白先生也过于滑稽了一些。

    “这个剪刀、石头、布起源自汉朝的手势令与豁拳。会玩儿吧?只要是别耍赖,还是很可以看运气好坏的,几乎就没什么技巧可言,凭的就是今天带没带着一个好势头。”

    “那个红衣少年英雄又怎么会是凭运气把山神给赢了呢?那一大碗酒可也不是那么好喝的吧?”小明问到。

    “其实运气不运气的,对于猜拳来说也不是特别重要,关键还得看脑子。那个红衣少年只出一个手势,结果一下子就赢了。知道是什么手势吗?”白先生这时把巴掌一亮,探出了拇、食、中三指,食中二指还是分开的,其余两指弯曲,“看见了吗?探出去两根手指就是‘剪刀’,弯曲的就是‘石头’,手掌空着的地方就是‘布’,这个手势可说是在猜拳里的‘无敌’。”

    “第一次猜拳后,山神也用这种手势不就完了嘛。”皮四问到。

    “对,你说的是没错,不过,可惜的是,山神修炼的不是醉功,而且还是传说里的‘一杯倒’。等到他晕晕乎乎张开了大嘴之后,少年们也就无须再等什么了,一起而进。突然,凶险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么一来,白先生就又把当场五个少年的兴趣给调动了起来。

    “当时就从山神的嘴里,飞快发射出来无数支箭,快得让人简直是无法抵挡。多亏了还有个黑衣少年,一下子把自己变出来无数个分身,纷纷把射出来的快箭都给抄住了,总算是没让大家伙儿出事。最后,五个少年终于是拿到了那个谱子,凯旋而归。”

    五个孩子听白先生讲完了,都鼓起了巴掌,还有为五位少年叫好的,果然皆是那崇拜英雄的大好少年。

    “别看都是少年,可为了达成正义的目的,当真是无所畏惧呀!”二子赞到。

    “是呀,也就难怪有什么危急的事情都要找他们去解决,就因为他们从来都不会让人们失望。”小明亦夸赞到。

    “白先生,像这样的故事还有吗?我还没听够呢。”皮四求到。

    “我也想接着听。”阿美也道。

    “嗯……还有吗?”小王爷这时也说话了。

    “怎么?还想听故事呀?连这十个桃子都不想吃了?”白先生笑问到。

    “桃子先不着急,白先生要是还有故事讲的话,我们听完了再吃也行。”

    也甭管这话是谁说的,反正在场五个少年都是这个意思。

    “可难道不觉得,光听故事的话,再有意思也不如进到故事里面,和那五个少年新锐一起……”

    “那又怎么会呢?”小明问到。

    “如果是会的话,你们都愿意吗?”

    “要是真的,我倒是愿意去看看那五个少年英雄。”皮四答到。

    “真可以吗?”二子皱着眉头发问到。

    “当然了,你们的人是绝对进不到故事里面去的,可是,我却可以让你们的元神过去,就怕你们不敢让我这么做。”

    “白先生你还会什么法术不成?”皮四又问,“可是童先生曾经说过,法术这种东西……”

    “那你就当我在变一场戏法儿给你们看好了。来,你们看着这个十个桃子。”

    听得白先生那么一说,五个在场少年的五双眼神就不得不齐刷刷地看向了摆在一个高脚托盘排成一列的十个桃子上面。

    正逢午时,影子自然很短,白先生把大托盘转了起来,托盘下面好像是活轴,一转起来就暂且停不下了,十个桃子一会儿是一排,一会儿又是一列,而在五个少年的眼里,一会儿是十个,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影子也仿佛一同晃了起来,接着,他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容易移开了……

    那颗星星蛋上,也不知道是脑袋圆,还是特意戴了一顶又大又圆的帽子,反正在一面像是大镜子的东西上面,出现了星星上这位说了最算的人的影像。

    “虽然五位少年英雄排除艰险帮我们把谱子给拿了回来,可是,我现在还是不得不向大伙儿宣布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初咱们为了让星星蛋壳儿里的小异兽熟睡沉睡而谱写的那首曲子,《吴聊老师上大课》,其实对蛋壳儿里的小异兽来说,根本就没什么用处,因为小异兽压根儿就没上过学,当然就不知道学堂的无聊,所以,现在发布一级危险警告,大伙儿要尽快撤离这颗星星,千万不要再耽误什么了,小异兽随时会把这里搞成一片一片的。”

    这个时候,一个一脑袋乱草似的黄毛,大厚嘴唇上还留着两撇小黑胡子的中年人带着一个大圆脑袋小身子的少年出现了。

    “将军,听到了吗?这里眼看就要被毁了,咱们还是快点儿撤退吧。”“哼,他们吓唬谁呢?我才不走呢!不到最后一刻,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上面要我们在这颗星星上潜伏了那么多年,现在说走就走,回去以后哪里还有脸见人。”

乱心无(四)

    那个一脑袋黄毛的人说到这个时候竟还放了一个响屁。

    大头小身子的少年也不“示弱”,跟着放了一个一样响的。

    “都怪前几天的大地动,把咱们的屋子给震塌了,上面派发的经费埋在屋子里拿不出来,也只好到别人的地里偷地瓜吃去了,要不然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屁。”一脑袋乱草黄毛一个劲地抱怨到,接着,就又放了一个更响的,随之,地面就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旁那个大头小身子捏着鼻子还拍马屁道:“将军就是将军,放的屁都那么厉害,不但臭不可闻,就连大地都要抖三抖。”

    “笨蛋!我要是有那么厉害的话,这颗星星早就是咱们的了!明明就是那头小异兽已经苏醒了,这里眼看就要完蛋了!快跑!”一脑袋乱草黄毛吓得双臂乱抖。

    就这样,本来非常美丽的一颗星星,几乎就在一会儿的工夫里,真真切切变成了一片一片的,弄得满宇宙到处乱飞。

    再看那一头乱草黄毛和那个大头小身,两个人抱在一起才勉强可以站在同一块蛋壳碎片上。

    “将军,你说,咱们把脚下的这一块星星的土地带回去的话,是不是就有脸见人了?”“废话!现在这个样子,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怎么才可以回得去!”

    那头老么大的小异兽好像刚刚睡醒一样,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看向周围的那些碎片,呆笑了笑之后,俩爪子随手抓,抓住了两片厚厚的蛋壳之后,抛着玩了起来,好个不亦乐乎,可存留在蛋壳上的人们可就遭殃了。

    五个少年当然是要去制止的。

    蓝衣少年登时就把自己那些厉害的火器给掏了出来,奔着小异兽就发射了几颗。

    小异兽却是一一接在了手里,看看之后,应该是没看懂,遂就随手一抛,结果火器弹爆炸开来,而在它眼里就像是烟火一般,看得好是兴奋,然后便又把爪子向着蓝衣少年伸了过去,也不知是攻击,还是想着再找他要上几个玩玩。

    绿衣少年害怕小异兽会伤害蓝衣少年,即刻把自己那条银色带磁力的链子冲着小异兽就甩了过去。

    小异兽一伸爪子就把银色的链子给抓了过来,这一回,它直接戴在了腕子上,就像戴手链一般,看着还蛮喜欢,遂,它的腕子就冲着绿衣少年捣了过去,当然,也许是想让他看看自己戴上之后好看不好看。

    粉衣少女一见,急忙催动起自己一个一个的保护罩子,一齐向它飞去。

    小异兽的玩心当真是不小,一个个抄在爪子里面以后,就像是在演杂耍一般,把这些保护罩子都接连向上一扔,等落下来以后,一双爪子再接连接住,可惜的是,它这门技艺差了一些,最后竟是接连奔着粉衣少女砸了过去。

    红衣少年又飞上去了,一双铁拳奔着小异兽就打了过去,可他应该是没想过分伤害它,就奔着它的后背上捣了过去,或许是想要把它给暂时驱离这里。

    小异兽这回更是高兴了,不但是没被驱赶离开,反倒舒舒坦坦地待在原地,使得在场的其他人看着就像是红衣少年在给小异兽捶背似的,又过了一会儿,它好像是觉着不该让红衣少年总是捶打一个地方,遂就练了一招“反背倒脱鳞”,爪子向后冲着红衣少年就抓,应是想让他挪挪地方,结果一把抓空。

    黑衣少年也上去了,一下子把自己变成了好几个,去攻击小异兽身体各个部位。

    小异兽这个时候显现出好不高兴的模样,张着大嘴巴笑个不停,他的分身攻击,如同给它瘙痒,后来似乎是笑的累了,遂就像是捉跳蚤一般,两个爪子飞快浑身摩挲了起来,直到少年的数名分身一一避让。

    这一时,那个说了最算的那位也站在一块蛋壳上,那五个少年新锐此刻也只得是围在了他的身边。

    “咱们现在是不是真的没办法了?”红衣少年问到。

    “也许咱们还可以把碎了的蛋壳儿再拼在一起,不过就是要费一些时间。”绿衣少年说到。

    “可是,真的可以重新拼在一起吗?咱们又没那么好的粘合的东西。”粉衣少女担忧地问到。

    “我可以把分身都用上。”黑衣少年说到。

    “哦,我忘记了。”蓝衣少年这时把几张纸拿了出来,“这个东西是和那首谱子放在一起的。”

    说了最算的那位立刻拿过来观看,“哟!原来他们当初不光光是谱了这么一首曲子,而且还研究过小异兽。这上面说,如果是小异兽自己愿意再这么永久沉睡下去的话,那么这些蛋壳儿星星碎片就可以自行融合起来。也就是说,我们还可以在这颗星星上再生活下去。”

    “可是,又怎么可以让小异兽自己愿意睡下去呢?”

    “除非咱们可以控制它的大脑。”说了最算的那位说到,“可是,它的脑袋太过坚硬,用咱们现在所具备的东西是控制不了它的。除非是……用‘元神附体’这种方法。”

    “‘元神附体’?那又用谁的元神去附它的体呢?我们的行不行?”“你们虽然厉害,却是并无元神,你们只有‘意识’这种东西。”

    “也许……我可以做到的。”已经穿越到这里的小王爷元神说到,还把那五个少年英雄和说了最算的那位给吓了一跳。

    小王爷一穿到这里之后,当即看到的是不少的孩子在“哇哇”大哭,幸运的还在自己父母的身旁,那些不幸的更是根本不知道爹妈去了哪里,甚至有一些孩子还身处在危险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蛋壳碎片上掉下去,自是知晓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会是何种滋味的他,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之后,遂就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虽然明知是十分的艰难困苦,可是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于是乎,奔着小异兽的脑袋就猛冲了过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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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然而,他的另一次“燃炬”是弥补了一段历史还是隐蔽了一段历史?
会“造”梦的修心士又给谁造出了那般异乎寻常的梦境?且看一场与众不同的靖难之役!
切记,这不是什么穿越小说,最后的结局会揭秘一切!星昼战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昼战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昼战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