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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换馍子     星昼战梦txt下载     星昼战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乱心无(五)

    “欸,你们看,小异兽好像已……还是不行,身体太过巨大,光靠他一个人还不可以控制它。”

    “去帮他!”二子元神说到,随后,和皮四的元神互视了一眼,交换过眼神之后,他们便亦是一起向着小异兽冲了过去。

    “还是不行!”

    “那就让我再去帮帮他们!”小明的元神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小异兽看来快要被控制住了!哎呀,就差那么……”

    “嗯……再加上我应该可以了吧。”阿美的元神这么说着,同样是跟着冲了过去。

    就这样,等到五个少年的元神一起充附进了小异兽的脑子里之后,终于,小异兽安静下来不少,然后身子开始蜷缩起来,又成了原本在星星蛋壳里的姿势,再然后,四周围飘散的蛋壳渐渐重新聚拢到了一起,最后,一颗完整的星星就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在蛋壳星星上的人们欢呼庆祝的时候,说了最算的那位和五位少年新锐却是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

    进到小异兽脑子里的大孩子们这时隐隐约约听到看到……

    “怎么办?咱们说什么也要把他们从小异兽的脑子里给救出来呀!”“可是目前咱们根本没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把他们的元神给弄出来。他们现在就相当于被封印在了小异兽的脑子里,而且现在如果说可以解除这种封印的话,那小异兽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无法预料。”“他们的元神穿越到了我们这里,那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们的身体会不会就……”“那咱们现在也只剩一个法子报答他们了。”“你说的是不是咱们可以用自己的意识倒穿回去,附到他们原来世界的身体里,这样才可以最好的保留住他们的身体,直到我们这里有人想出妥善的办法把他们给解救出来。那咱们最好是现在就穿过去,反正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好他们。行动吧!”

    说了最算的那位一见之下,即刻命令旁边的人把一台机括推了过来,“他们世界的方位我已经找到了,你们只要穿过这个东西就可以把意识送过去。祝你们好远!我等着你们平安回来……”

    新锐畏无音要,吾辈闻听呼好。

    室午转盘桃,神晓蛋星艰保。

    充脑,充脑,宁肯报答穿倒。

    五个人逐渐恢复了自己的清醒,然后一起看向了站在身前的这位摇着折扇还像是个讲故事的先生。

    “他们都没回来,对吗?”白先生并无任何惊讶和担心的表情,“唉,就什么都不要再解释了。”

    “请问,你是那些少年豪杰的长辈吗?”“算不上,不过,他们倒是都挺喜欢听我给他们讲故事的。”“请问一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穿越到我们那里去的吗?”“当然知道,他们是自己心甘情愿穿过去的。要不然,谁又可以强迫他们呢?”“那我们又怎么可以穿越回去呢?”“这个你们应该不用着急。他们必定在小异兽的脑子里还没被解除封印,而你们就是想保住他们的身体才倒穿回来的,不是吗?”“嗯?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说你也是……”“其实这并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我是一个讲故事的,故事里里外外的事情,自然都知道一点儿的。”“什么?难道说,我们都是活在你的故事里吗?”“就算不是的话,人生如戏,不也是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嘛。好了,既然来了,就先要好好学习一下在我们这里的生存方式。来,你们都过来吧。”

    说着,白先生把他们带到了一旁,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摆放下了几件武器,而且还都不是寻常样式。

    “现在我们这里正在打仗,你们必须要学会在战争里保护自己。看你们应该是并没把自己原先使用的武器带过来,就先用这些我给你们准备的吧。来,这柄弹弓剑你拿着试试。另外,你在我们这里用‘达义’这个名字,我再送你一个外号,‘憨巧客’……”

    达义一看,那弹弓剑的前端就像是普通弹弓一样分着叉,可左右两个枝杈分别是两柄剑锋,前面尚有剑尖,从两个剑尖的下面连着一条链子,链子的当间还有一块软铁制作的小铁皮,可以放置弹丸,剑锋也是强韧,既可以当剑用,也可当弹弓用。

    “你叫方浪,就用‘俊冤家’这个‘美名’吧。”

    方浪接过来的兵器是一条亮银磁链,很像是自己之先用的那东西。

    “你叫田馨,绰号就叫做‘妙巾帼’吧。这一条环链清心罩是你的。”

    田馨一看自己的兵器,是两个带着镂空花纹的空心钢罩子,且之间由一个个圆环连成的链子相连。

    “你叫高兴,兴盛的‘兴’,看你挺爱笑的,外号就叫‘笑太保’吧。”

    高兴一见是一对铁拳锤,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拿着十分趁手,另外见白先生又递过来两把无护手匕首。

    “这两把匕首柄的末端可以连接在一起,然后就可以当回旋镖用了。你原来不是有……”“刚才忘了问了,先生你……”“啊,你们叫我白先生就可以了。”“白先生,刚才你说,你们这里正在打着仗。”“是呀,不过,我相信立刻就会结束了。”“那请你告诉我,究竟哪一方是正义的吗?”“正义嘛,嘿嘿,最后看输赢不就行了?难道你不知道,胜利永远是属于正义的一方。来,你的名字就叫……唉,看你不爱说话,就叫慎念如何?再给你取个绰号,叫‘默幻影’。你的力气应该不小吧,来,这柄铜人槊就给你吧。”

    慎念一看,兵器铜人槊简直就是自己的铜像,遂就一把给抱了过来,让人看着别扭,因为几乎就没人见过哪个练武的是这么拿兵器的,可他自己却觉得很就手,随后,还舞动了起来。

乱心无(六)

    “好了,他们的身体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你们的新武器也可以之后慢慢熟悉,现在毕竟还不到非要你们出手的地步。这十个桃子你们吃了吧,就算……替他们吃了吧。然后,我教你们名字里的字在我们这里该怎么写。”白先生这时的语气还真像先生,就是不知道教授的本事是否正经……

    朱棣的决心看来注定是要被配合的,于是乎,朝廷方面有一位谷王朱橞出了一个“好”主意,说是既然是燕王北军即将失败,就应该把身份敏感的徐辉祖给调回来保卫京城,遂,刚刚取得胜利的魏国公又给调了回去,留在小河对岸与朱棣对峙的只剩下了平安和何福,由于感觉此地不易防守,两人商议之后做出决定,还是合兵到灵璧坚守为妙,可就在这时候,传来了一个给他们人疲马乏的手下士兵们雪上加霜的消息……

    这一日,为朝廷的南军押粮运草的武官带着粮草正赶路呢,忽听喊杀大作,急往身周一看,几乎就在转瞬,除了上面和下面以外,几乎满目都是敌人了,即刻把马一勒,一方面先喊出言语稳住已然自相惊扰的兵士们,一方面指挥着他们护住粮草与敌人抵抗。

    就在这个时候,粮草官见到一个拿着三停合扇板门刀的人催马到至了切近。

    来人不是“巨树”木苞又是何人,只因为知道世上并没白吃的饭,这才到这里来卖卖力气。

    粮草武官也并没被吓住,要论力气,他手里的头如腰鼓的擂鼓瓮金锤分量也不轻,遂,催马过去,照着对手的天灵盖就是一下子。

    木苞即刻把大刀的刀杆一横向上开架,耳旁听得“当”的一声大响,感觉到手里的兵器往下沉了一下,一见对手又要把另一柄瓮金锤也砸过来,自然是不会等着挨砸了,索性用三停合扇板门刀的刀杆贴着对手金乎乎的擂鼓瓮金锤一进,门板也似的大刀头可就奔着对手的两条胳膊就转攻了过去,顺带还可以连对方的脑瓜盖给揭了去。

    粮草武官登时就惊了,手里的瓮金锤已然是不及撤回防护了,贪功冒进果然是忌讳,只得是一脚甩镫,身子顺着三停合扇板门刀的扫来,从马上向着一侧倒了下去,脑袋都触碰到地上了,这才把对手的攻击给躲过,可现在的他已是很难再从地上坐回到坐骑上去,只得想着来个险里求胜,不等对手把大刀再劈过来,手里的擂鼓瓮金锤照着敌人就扔了过去,趁着对手搪架躲闪之际,身子总算是置于马上,可立刻又见到了木苞的三停大刀劈过来了,急用手里还剩下的那一柄锤一架,可惜的是,要是两柄锤一齐架的话尚还可以,单锤的力道却是怎么说也是不够的,当即又用双手把单锤的锤柄给抓住后,还想着可以抵御一下,就在知道那是无济于事的时候,陡然心生一计,当下暗地里一催战马。

    这名粮草武官的坐骑是之先早就训练好了的,这时受到了暗地里催动后,即刻用自己的马头照着对手的马头撞了过去,准确说是对着马眼撞过去的。

    木苞的马虽然也是不错,可惜的却是一匹从未没上过战场的马,一下子就惊了,也不管骑着的人在干什么,即刻暴跳起来。

    木苞虽跟别人也学了不少的骑术,可毕竟是临时抱佛脚,就在马上一个劲带缰绳的时候,却见到了对方已趁着这个机会把另一柄给捡了回来,就趁着他坐骑慌乱的时机,抡着一对擂鼓瓮金锤就攻了过来,当真是想把对手给狠狠地擂上一通。

    木苞见对手越来越近了,看情形两柄锤一同砸过来定是自己此刻难以防御的,随机脑子一动,依仗着自己的兵器要比对方长的多,一手仍带缰绳,一手持住三停合扇板门刀,心道对方奔着自己的坐骑动心眼,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再“客气”什么了,再惊慌不定的马上当即一探,把手里的的大刀照着对手的马身上可就捅了过去。

    南军里的粮草武官或许是因为自认必胜无疑而欣喜过头了,竟没想到,也没注意刀头在往哪里招呼,仍然催马前进,结果就是在坐骑负伤倒地以后,他自己也是一个跟头从马上摔下去了,因为重量,双锤先是碰到了地上,事出意外之间,双手一下子就被震的松开了,最后,便是见到了三停合扇板门刀几乎到在了……

    平安和何福又一碰头,觉着粮草没了,也就无须在此地多留了,还是次日一起突围的好,为了行动一致,他们还把三声炮响做为信号。

    翌日,就在南军的兵丁们正在打行李卷的时候,突听得三声震耳欲聋的炮响,谁也没想到来的那么仓促,只得是唏哩呼噜地慌忙逃窜,为了轻便,把手里可以扔的都扔了,同时也就为己方“撤退”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其实,就在南军粮草被劫之后,花老板立刻派遣“诱涎饾饤”蔡住夫假装是当地老百姓前去劳军,其实也没用多少美食,就让已饥肠辘辘的南军士兵们把实话都吐露出来了。

    前来进攻且士气大增的燕军,遇上一心只想逃命而不想再战的南军,如此情形之下,自然是强弱势头立判。

    同样知道吃人嘴短的“轻草”稻妩,此刻骑着高头大马抡着独行战杆也在燕王的军队里追击着前面的敌人,这会儿见到了前面有一个看似与众不同的人,就算是在逃跑,也处处显示出自己在军营里的地位,好像是从来都不会去伏低做小,她索性提着兵器就奔着那个人过去了。

    当然,此人既然是敌军军营里的重要人物,即便是在逃跑,身边还是有一些忠于职守的护卫的,可是,却根本不够稻妩的大杆子来回划拉的。

乱心无(七)

    平安就在跑着的时候,听到身周呼疼唤痛的声音大作,即刻知道,自己一准儿被敌军的将领给追上了,如果说自己只顾着一味逃跑,注定吃亏的还是自己,遂,即刻拨转马头,先观来人是谁。

    等到定睛一看,心里头那叫一个气,竟又是个女的,遂,心里打定主意,倒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次次都会栽在女人的手里,而且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上去还算是一个正儿八经的战将,之后,手里的芦叶大枪一抖,催坐骑奔着稻妩就冲了过去。

    稻妩当然是迎着亦冲了上去,不等对手芦叶大枪尖子扎到自己,单手拿着兵器往前一探就可以够到对方了。

    平安一见,在马鞍上即刻一侧身,让过独行战杆的棱尖,也是学着稻妩的样子,单手拿着大枪奔对手扎了过去。

    稻妩急忙把兵器给撤了回来,双手飞快握着战杆照着对手的枪杆上就砸了下去。

    平安的坐骑已靠近了敌手,当即双手把大枪给握实了,硬接对手一砸,可枪尖子的进击却没停下。

    稻妩一看自己的力道不足以把对手的枪杆给砸下去,索性也就不拼力气了,借着这一砸之力,身子从马鞍上腾空而起,躲开了对手的一枪之后,从半空里面以上打下,把独行战杆抡起来照着平安的脑袋便打。

    平安一枪扎空了之后,急用枪尾向上面一挑,把对手的战杆拨开之后,冲着仍在半空的稻妩又是一捅。

    稻妩身轻可比一根稻草亚赛,脚下使劲,足下蹬到对手的大枪上,身子倒翻出去,而后便是落入了双方的战阵之里,便不见了身影。

    平安起初还认为敌军这员女将是不是倒在了乱军的脚下和马蹄下,那自然不是什么好下场的,遂就想拨马继续撤退,可就在不及把马带转的时候,独行战杆的棱尖冲着马脖子可就扎了过来,他急忙使劲一带马,虽然让胯下战马逃过了一劫,可惜的时候自己身上挨了那么一下子,虽然铠甲护着,可照旧是疼的一咧嘴,低头一看,独行战杆的棱尖已穿透过了铁甲一点,对手现在想要往回撤,难免困难一些,现在就是自己把便宜再捡回来的好时候,当即就把对手的兵器给攥住了,另一只手里的芦叶大枪照着稻妩便打。

    可就在快要挨上对手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前番与“痞燕”韦春玉的那一次邂逅,使得他战场杀伐之心消减了,或者说,是使得他怜香惜玉之心加重了,愣是急忙收手,怎么也不想就这么恶狠狠地打对面一个女人。

    就这样,稻妩不但没挨上对手的芦叶大枪,反而还成功地把自己的兵器给撤了回来,她对敌军里的这个男人可并没半分的垂怜之心,除非他是心目中的王子,遂,就又抡着独行战杆冲着对手又是一下子。

    他登时一咬牙,暗恨自己竟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朝廷将官,难不成是自己从上辈子就没见过女人,竟被敌军用个女孩子就把斗志给消磨了,眼前的这个敌人又何必去分什么男女,难道自己要改行当媒婆去保媒拉纤不成,遂,狠劲那么一来,竟完全不顾对手兵器的刺击,也同样把芦叶大枪照着对手扎了过去,倒要看看自己今日可不可以狠得下这颗心。

    可就在他心里乱忖的时候,就把对手的武器比自己的要长给忽略了,而且他发招还比稻妩慢了,芦叶大枪尖子是狠狠刺了出去,可惜的是身上又挨了独行战杆一棱尖,这次比上次重,手里的芦叶大枪一哆嗦,仍没伤到对手……

    本来燕王朱棣都已经说过了,自己的这位十七皇弟上不上战场都可以,可是,宁王朱权却是想得更多,如果自己当真是跟一头猪一样让朱棣给养了起来,那早晚都是被“吃肉”的结局,况且以后还想和自己的鲛鲛在一起的话,战场上的功劳就是可以和朱棣谈条件的本钱,遂,这次的他又挥舞着自己的滚珠劈水电光剑冲上来了,因为久在北方掌军权,自然看的出来,谁才是战场上此番最大的“肥肉”。

    何福跟平安还不一样,手里拿着拐枪,也不想再跟谁打来打去的,只想着还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十六计”里面不还有一个“走为上”嘛。

    朱权这时在后面把腿撒开了,别的小卒子有敢挡宁王爷道路的,自是格杀勿论,直到他一路冲到了何福的马屁股后面,因为在燕军军营的日子里太过憋屈了,遂,他现在见到高高在上的就心烦,手里的剑一下子就奔着何福的坐骑刺了过去,不过,下手还是心里有数的,也是生怕一剑把马给刺惊了,然后驮着“肥肉”一路狂奔,那自己也只得把力气都花在跑腿上了,一剑刺过去不但不让马惊暴起来,反而还让马匹躺倒在地。

    何福当然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觉得坐骑好像累了要歇会儿似的,也不跟自己商量商量就找地方倒下睡了,可他从地上拄着拐枪起来不等训斥战马的时候,就见到了一柄明晃晃亮闪闪夺人二目的剑照着自己就猛刺了过来,就好似要刺一个通透,急忙用拐枪头上的倒刺把剑尖给挂了出去,可是挂到半途,便觉得对手又灵活地把剑给抽了回去,转而又是一剑,应是觉着对手打扰了自己撤退的“雅兴”,一枪照着敌手又搂了过去,连挡剑再伤敌。

    宁王灵活一矮,蹲在那里从底下奔着斜上方再刺出了一剑。

乱心无(八)

    何福就觉得奔的是自己的下巴颏子刺过来的,印像里好似从来没人会攻击这个位置,登时一慌,身子一晃,离了歪斜向后连退几步,最后还是用拐枪帮忙站住的,可也并没等多大一会儿,对方的一剑便又追到了,索性一下子就躺倒在地上,手里的拐枪照着对方的脚踝一勾,然后用自己的身子一带,把对手就也给弄躺下了。

    躺倒地上的宁王爷并没示弱,把“地趟剑法”给使出来了,不过,因为这里人多脚杂,他不想用自己的面子去垫别人的鞋底,没过多久,反正对手又拄着拐枪站起来了,他也就不跟着滚来滚去了。

    何福也知道了,面前这个难缠的东西是不会就这么让自己安安心心地离开的,干脆,先露出两手来再说,登时冲上前去,一连数招拐枪,也不管是武器前面的倒刺,还是后面的横柄,可以用上的都给用上,其间还夹杂着好一顿拳脚,一味攻击敌人,还不间断,再怎么说也是朝廷正式的武官,这几招枪法拳脚连环施展开来,倒也是让宁王手里的滚珠劈水电光剑好一顿挥舞才可防得住,就算还使得周围生怕误伤自己的小兵们都是躲躲闪闪,可就因为败逃之心胜过了征战之心,遂,并无后劲。

    宁王朱权看准了机会,即刻反攻,一举反败为胜,可就在他即刻就可以或擒或杀敌手的时候,一匹惊马乱撞了过来,一下子就把他给撞出去了,等到他想再找那块“大肥肉”的时候,就见到了那匹把自己撞了的惊马正驮着何福往外跑呢。

    拐枪一拄,骗腿上马,武器妙用,不想命搭。

    “铁雕”在这个战场上也开始找寻起来了,他想独自得到魏桦毗这个女人的心思只比朱权更重不会较之更轻,一手持蒺藜棒,一手拿大弯刀,就看着战场上谁闹的最是欢腾,那一定是敌军里上将,若可以提着对方的头颅回去的话,这首功一件不要别的奖赏,可以把自己心爱的女人换来就行,然后带着她回到自己的故乡大草原去,从此生子放羊,也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这个时候,老将郭英手持着九耳大环刀也在军营里乱战,同样没任何要取胜的意念了,只得是重找机会再与敌军一战,好报君恩,可就在一路冲逃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蒙古大汉手里拿着武器向着自己冲了过来。

    武定侯郭英开始并没在意什么,毕竟现在这里是乱军之内,杀伐都快到分不太清敌我的地步了,此时此地从任何方向过来的人都或许只是擦肩而过,可等到再近前,在郭英手里的大环刀把前面路径上的兵士给扫除开时,见到的就是“铁雕”当头打来,那恶狠狠的一铁蒺藜棒。

    郭英忙用刀头使劲一磕,感觉到敌人手劲之后,又用把刀杆反过来,向着对手的头颅扫去。

    “铁雕”用手里的大弯刀一挡,一下没挡住后,又用蒺藜棒搪了过去,佩服对方虽然老迈了,却是劲力不减,只想着自己若是到了这般的岁数也可如此健硕倒也可称一件幸事,不过,现在可不是多想的时候,猛用手里的武器把九耳大环刀给拨出去以后,催马顺着刀杆前进,然后劈头盖脸冲着老将郭英又是狠狠一下子。

    郭英一见对方蒙古人果然是精于骑术,驭坐下战马如同双腿,急忙把大刀杆顺着的腰向后甩,甩过后腰之后,随着“砉棱棱”一声响动,刀头加重的大环刀从另一侧冲着“铁雕”就猛砍了过去。

    “铁雕”又是一惊,真没想到这个老将不但力大刀沉,灵活之快也是不逊色,当即又驭马迅速向后退去,身子使劲后仰,总算没伤自己。

    郭英无心恋战,把敌人逼退后,就想一走了之。

    想要功劳换女人的“铁雕”却从来没想过要放老将一马,从后面即刻又追了上去,手里大弯刀向着郭英背脊砍劈下去,就算铠甲护身,也可让对方吃到苦头。

    郭英凭着多年的战场经验一下子就觉察到了,用刀杆往后背上一背,挡住了“铁雕”的一弯刀,然后看都不看,奔着后面又甩出了一刀。

    “铁雕”即刻用手里的两件武器格挡,同时还是让战马后退,卸掉了大环刀甩攻的大部分力道,之后仍是不放,还在后面追赶。

    说到底,他其实追的还是自己想要得到的女人。

    郭英这下心里可就烦了,总是让人这么追着打,就好像自己打不过对手也似,索性亮亮功底,就算战场败了,那自己就给找找面子好了,忖罢,随机一拨转坐骑,正见对手的一铁蒺藜棒又从当间劈来,当时立刻把大环刀笔直冲着对手的蒺藜棒顶了过去。

    “铁雕”一愣,心道这样相抵,结果一定是自己的武器不保,而且没准儿还要搭上一条胳膊,立刻收蒺藜棒,马上身子一歪,几乎是紧贴着大环刀的刀面又进了一弯刀。

    刀杆一横,郭英把对手的大弯刀给架了出去,把九耳大环刀从底下又翻了个过去,想要用这一招把对方连人带马都给伤了。

    “铁雕”即刻催马往旁侧躲闪,大环刀的刀刃几乎是贴着胳膊上的衣物擦过去的,立刻心头一冷,头上也见汗了,有心落败而走,可一想到女人,心里头的一股劲就再次涌了上来,只因不知,要是得不到魏桦毗的话,会落到谁手里,到那时,或许就再也无法相见了,遂,手里的武器左右一分,抡开了以后跟老将郭英又战到了一处……

    这究竟是魏桦毗的本事大?还是爱情伟大?

    这场灵璧之战,不但南军大败,还俘获了平安等三十七员大将之多。

乱心无(九)

    不等转天,燕王朱棣便和姚军师、白先生、花老板仔细观看由“九头蛟娃”郝珅姕带回来的那张画的详详细细的路线图,这才知晓当真是自找了不少的麻烦,当务之急自然是大军开拔,依着这张图即刻进往扬州,从而攻取南京。

    守在扬州的官员是洪武十八年,中进士三甲第六十九名的王彬,担任御史之职,巡视江淮地区,一听说燕王朱棣的大军即将抵近,即刻与镇抚崇刚筹措共同守卫扬州的事情,昼夜谋划之后,决定固守城池。

    这一晚,扬州守将王礼正在独自喝着闷酒,其最大的缘由就是王彬把对于固守扬州城来说重中之重的城门,自然同样也是燕王军队会首当其冲的一道城门交给了他,遂就心里动摇,之先那么厉害的耿炳文、瞿能、平安、盛庸,还有铁铉铁大人都无法阻止燕军进攻的步伐,那就凭一个小小的自己,又怎么守得住,况且说,还听说燕军之内还有不少的奇人异士,就连“战妖”花男那样的人物都已为燕王效力了,那自己又有什么天大的本事,可以与之相抗。

    就在他烦的不可再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像一只燕子在人们不留神的时候,一个身材较为娇小的女人“飞”到了王礼的眼前。

    王礼却是不怎么意外,刚才实在烦闷,就差人去扬州妓院里叫了一个妓女的条子。

    当世的扬州这里就算什么都缺,却不会缺少这个行当的。

    就当王礼见到眼前这个女人第一眼的时候,登时心里的闷烦至少去了一半,然后笑着一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来咯来咯,小女子今儿个就是来陪大人热当热当的,一定不会走头六怪的。”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当真是这种营生里的内行熟手,而且一口扬州话十分地道。

    王礼听在耳朵里好不受用,此刻的她几乎把职责之事都抛在了脑后,现在一心只想着跟这个看上去内媚十足的女人成其美事。

    “赫了得,大人不要穷急吼吼的,雅面滴个。小女子先陪大人喝上个几杯,酒意到了,那个事情的意思也就到了。”说着,这个如燕子一般的女人还要给王礼倒酒。

    王礼却一把就把她的手给推开了,“还喝呀?难不成你想把本大爷灌醉了,然后白拿钱走人?”

    “乖乖,大人不要吱唔成六十,小女子就是想让大人好好热当热当。”“可要是我都喝醉了的话,那还怎么热当?”“大人醉了?那不如就到城外转精转精,城外面景色好,心情好了的话……”

    接着,那个女人把嘴巴凑到了王礼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礼的面容上登时就浮现出了心神在荡漾的样子来,即刻同意带着这个女人去城外逛逛去。

    接下来,体态如燕的她随着王礼一路向最重要的那道城门走去,路上他的耳畔听到的都是赞扬自己怎么怎么本事大,守着这么大一个城门,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来的这种可以伺候他的福气。

    虽然按照规矩,这时怎么也是不该开城门的,可守城门的都是王礼的手下,哪个又敢不听,得到一声令下,自是顺从地把城门给打开了。

    就这样,也不知道是王礼带着她,还是她把王礼带出了城外,直到在城门那里已然观察不到,甚至大声喊话都听不到的一片地方,就在王礼他还想看看这里的景色多么美妙的时候,看花的醉眼真的看到了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东西往地上一扔,还真就在“砰”的一声之后,往半空里升爆起了好一片烟花。

    “哟,你还喜欢玩儿这个?早说呀,要是事先知道的话,我一定多给你……欸?这是去哪儿呀?”王礼这会儿竟看到了她在往一旁跑去,时不时的,还回头向着自己边笑笑边瞄上几眼。

    本来还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玩玩的王礼刚追出没几步,登时就见到了一条条金色的长辫奔着自己甩抽了过来,面上一感觉出几道血口子,当即酒醒大半,不一会儿就又想到了,这或许是敌人给自己下的一个套,立刻身形倒纵,好在还随身带着一把不长不短的匕首剑,冲着对方的长辫子就削砍了过去,却不知道,对方的头发强韧已极,砍削不去,而且,对方手里的还有一把不大不小的钢梳。

    没错,这都是白先生定下的计策,韦春玉是地地道道的扬州人,又是在那种营生的环境里长大的,让他去冒充一个妓女把王礼给诓出城外,自是最合适不过的事情,为求稳妥,还特意把“金瀑撩魂”云千流给派了过来。

    这会儿,云千流用手里的兵刃钢梳冲着对手刺过来的匕首剑刃上就是猛猛一梳,不用力也不行,对方的“毛”太硬。

    王礼感觉手里的匕首剑被梳到了一边,眼见着对手的钢梳又奔着自己的哽嗓咽喉梳了过来,即刻用匕首剑柄的末端猛力去砸对手的兵刃,虽然是砸上了,可也只是保住了自己的哽嗓,胸前的一片衣物却是被钢梳给梳的一片狼藉,而且皮肉也已受苦了。

    云千流把钢梳又撤了回来,即刻又向他的头顶梳了过去。

    王礼急忙用自己的匕首剑从前往后在脑瓜顶上一撩,却是一下子走了个空。

    云千流的手法果然火候纯属,梳走半途见到匕首剑已撩来,说停就停,让过对手剑锋,梳子接着奔着头皮梳了下去,其实,说是梳,倒不如说是剃,那钢梳简直比剃头刀还要好使得多,把他三四成的头发都给“剃”了下来,且还掺杂血迹。

乱心无(十)

    不过,现在的王礼已顾不上头皮这会儿是什么样子了,身子又是一退,之后手里的匕首剑连连进击,把当初跟自己师傅学的那些招数,甚至是那些早就忘却了的,这会儿竟一股脑在手里的剑上崩现了出来,虽不知可否救下今天自己的这条命,反正是真的不想就稀里糊涂倒霉在一个连梳带剃的女人的手里头,遂,剑锋、剑尖和钢梳碰到一起接连发出了不少声清脆的“叮当”,直到着急忙慌的一斩之后,敌手不但灵巧地避让过了剑锋,且还用梳齿往剑身上一插,之后就把匕首剑给别住了,本想用力回夺,结果便又见到了对方的那几条结结实实的金辫奔着自己抽了过来,无奈之下只得是放弃了匕首剑,继而夺路而逃,且还生怕足下慢了些许。

    刚跑出没多远,就听到了动静,急忙闪身,原来是对方把自己的匕首剑冲着自己的背脊扔了过来,虽见掉地上了,自也无暇去捡,接着,便是又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可这次听到的就是敌手的钢梳打到后脑上的……

    其实,就在韦春玉和王礼出城不久,魏桦毗便扮成了王礼的样子,算是临时取代了他守将的职位……

    扬州城不战而破以后,王彬被俘获了,拒绝投降,舍身成仁。

    坐在南京皇宫里的朱允炆不看地图也是知道扬州离自己的京城有多远,心里想不慌乱也不行了,或许当真是没想到,自己削藩这一举措竟会搞到连皇位都要不保,而且就在这如芒刺在背之际,齐泰和黄子澄此时也不在京城之内,也只得是跟方孝孺方师傅商讨商讨应对之策了。

    此时此刻的方孝孺倒如胸中有数也似,道出了心里所想的对策,那就是先派出大臣外出募兵,然后便号召天下勤王,并且要派人去找朱棣谈判拖延时日,表示陛下愿意割让土地,麻痹朱棣。

    谈判的人选还是至关重要的,遂,此事宜交就给了庆成郡主,按照辈分年纪算起来,她是朱棣堂姐。

    还特意选了一个吉利的时辰,庆成郡主亲自过江去,到在燕军大营。

    朱棣怎么说也还不算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人,听人禀报说是堂姐来了,之先就算不熟,那也算不上有多生分,遂,也是亲自出迎,把这位堂姐接进了金顶黄罗大帐之内,先上茶,后摆酒,反正总不会就这么干坐着。

    酒菜都是由花老板的女跟包蔡住夫亲手烹制的,她其实还有一项不错的本事,不用知道这个人的家乡住处生活习惯,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对方到底喜欢吃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得庆成郡主心里有了一些底,总觉得跟这样一个懂礼的堂弟还是有的谈的,毕竟懂礼的人一般都会懂理。

    当然,一上来总要有些铺垫,唠一些家长里短的话还是必要的,却是不宜过长,以免忽略了此一行真正的目的。

    “堂弟呀,你这么劳师动众的又是何苦呢?一家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坐下来谈谈的,又何必非要打打杀杀的呢?已经有不少的史例了,难道堂弟你非要天下人说同室操戈莫过皇族吗?”“唉,本来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堂姐你以为弟弟我非要打打杀杀的呀?这不是不想给我们活路嘛,五弟周王、七弟齐王、二十六弟岷王,再加上十三弟代王和十二弟湘王,都是什么样的下场。难道堂姐你不知道吗?就连我和十七弟宁王都没放过,要不是我们应对及时的话,如今堂姐又怎会见到现如今我这个堂弟。我们都是谁呀?都是他叔叔呀!那他当初削藩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骨肉亲情的事情呢?”“唉,这也不可都怪陛下呀,他也是挺难的,再说了,如今的万岁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这不才让我这个堂姐过来跟你好儿好儿商量商量嘛。”“那咱们的万岁托皇姐你带来了什么样的话,就烦请堂姐你明说了吧。都是同族,放在明面儿上就行了,别藏着掖着了。”“那好,我就不啰嗦了。嗯……陛下的意思呢,是想让堂弟你先退兵,当然,倒也不用急着一路退回到北平去,然后,再请堂弟你去皇宫内院里坐坐,想要什么样的条件当面谈,谈妥了之后呢,自然也就既往不咎了,咱们还是一家,以前该怎么样,日后还怎么样。天下是咱们老朱家的,一起纵享太平锦绣年华,那又有什么不好的呢?”“那……嘿嘿,陛下是不是也该拿出一些诚意呢?”“诚意?那堂弟你又想要陛下拿出什么样的诚意呢?”“其实我也不想要什么太麻烦的诚意,四个字就可以。”“哦?那四个字?你告诉堂姐我,我替你转告给皇上去。”“哼哼,‘退’、‘位’、‘让’、‘贤’。”

    朱棣这一出口,登时就让庆成郡主觉得,刚才自己所说的都是半点用处皆无的废话,自然,用心也是白费。

    接着,燕王爷雍容不迫地道:“堂弟这次起兵,只为诛灭奸臣,仿效当年的周公辅政足矣,希望皇上还是答应我的好。”然后,他别具深意地看了自己的这位堂姐一眼,“如若不想答应,攻破城池之日,希望诸位兄弟姐妹马上搬走,去父亲的陵墓那里暂住,我怕到时候会惊扰了各位。”说完,他便沉吟不语。

    别看话都说到撕破脸的地步了,可朱棣仍没让庆成郡主空着手回去,自己亲手写了一封书信表明了想要皇位的决心,让其捎回。

    朱允炆当然是接到了这一封信,可他既没拆开信封,也没连信封带信瓤愤怒撕碎,只是把那封信摆在龙书案上那么静静地看着。

    回想登基以来,自己所想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对于大明朝来说有利的举措,可怎么最后竟然是会落得这么一个……

乱心无(十一)

    不,这绝对不是朕的下场,朕是名正言顺的大明天子,你朱棣就算是成功了,也就只是一个臭名千载,让后人们永世恶骂的反贼!建文帝朱允炆心里这么思忖着,虽出气了不少,可也不得不开始计划最坏的打算了……

    朱棣的军队已然陈兵于浦子口了,准备从这里渡江攻击京城,而没料到的是,在这最后时刻竟遇到了顽强抵抗,盛庸率领着南军士兵做出了殊死的反击,已是最后一搏,想不拼也不成。

    大将军逄瑞逄雪松身先士卒,带着手下的兵丁们与顽强抵抗的南军们僵持不下,这个时候,见到了一个双手拿着车轮斧的敌将,即刻上前迎战。

    “来将通名。”“大将张伦。”

    张伦说着,手里的长斧奔着逄瑞就是一下子。

    逄瑞手里的虎头湛金枪一摆,用枪尖子和枪杆之间的那个湛金虎头把如半个车轮样式的斧子给砸了出去,继而又是一枪点了过去。

    车轮斧的斧头已然在外不得收回,他急用后面的斧纂戳了过去,反正看上去两件武器的长短差不多少,索性以攻代守,大不了谁也别想好过了。

    逄瑞手里的枪急忙向回一拉,然后照着斧杆上压了下去,“当”的一声,竟是一下没给压下去,也只是阻住了对手的攻击。

    于是乎,两员马上战将就较量开了力气,一个是向下压,一个是向上挑,当然向下压的自然是占到了便宜。

    张伦这会儿也不想做这种吃亏的比试了,索性斧子猛然往下一落,使得不及预料的对手把武器也跟着落了下去,然后催动战马,向旁一走,把车轮斧从对方的虎头湛金枪下带了出来,然后把马拨转,长斧举高,奔敌手又劈落。

    逄瑞大将总是喜欢用攻击的方式防守,见到敌人门户已见破绽,急忙发挥出枪的优势,枪尖子挑起来以后,奔着对手的颔下咽喉刺了过去,虽头盔下方带着防护那里的钢钉牛皮,可惜的是,也就可以防一防力弱的雕翎箭,此等长枪直入,无济于事。

    张伦一见,急忙在马上往旁侧一歪身形,劈出去的长斧自也失准,然后索性让劈空的斧头从底下向敌人的侧面再翻上来,照着逄瑞的腿上砍了过去。

    逄瑞用自己的枪尾即刻在坐骑旁一立,虽挡住了砍击,可也险些掉下,且马匹被逼得硬生生旁移了出去,也不知道伤否,那样的话自己一定会受到羁绊牵制,可现在二人交手之时又总不可舍弃战马不用,等到把坐骑勒住了后,幸觉并无大碍。

    张伦一斧子见功效后,当然步步紧逼,二次从旁抡起,仍照着敌人的腿砍了过去,力道果然迅猛。

    逄瑞可不想再挨这么一下,干脆也不挡对手的武器了,索性仍用旧法,挑起虎头湛金枪飞快朝着对手的小腹扎了过去。

    张伦已是不及收招了,小腹上自是挨了一枪头,铠甲防护虽好,由于身子一震,手里劲力也就失了一些,此刻又见一事,那就是虎头湛金枪的枪尖子一下子就插到了车轮斧上辐间,而且枪头还插到了地里面。

    这么一来,两人的武器就都收不回来了。

    张伦连着使了几回劲道皆是无果,后一生气,两个人的坐骑也是离着近了,干脆向着逄瑞扑了过去。

    结果,二人一起摔落于马下。

    等到爬起来之后仍彼此不服,武器也是谁都没去捡,他们两个就又在拳脚之上比斗了起来……

    盛庸当真是豁出去了,亲在上阵,手里的九曲镋已然杀敌无数,这会儿,他见到了一个拿着一条双手带的敌人,二话不说,抡镋上前。

    郑和就是见到了这个人的多杀人命,才过来阻挡的,一见对方一上来什么都没说就是一镋拍了下来,下手极其狠辣,即刻带马躲避,钢刀奔着敌人拿镋的双手砍削了过去,想先逼迫其自行舍弃武器。

    盛庸哪里愿意,扳镋头献柄尾,躲开砍削之后,再给对手重击。

    郑和这次仍是带马避其锋芒,等到对手因为过于狠毒而下手招老之时,趁着对手柄尾甩出不及收回,立即带马靠近,双手带奔着对手的双臂斩了下去,却是仍留情面,只想着砍到对方铠甲的护臂上,把九曲镋给震松了手。

    盛庸一见之下,急忙一脚甩镫,奔着对手的双手带就是一腿,给踢开了以后,大镋又狠命照着对手扫击。

    郑和马上一趴,躲开扫击之后,还是觉得敌人下手招招要命,遂仍不及把九曲镋给收回来,趁着现在这个好时机,双手带立刻斩了过去,还是奔着双臂。

    盛庸果不是一般将官,索性利用刚才一甩扫空的余力,使得身子在马上一个扭转,让后背上的铁甲接了对手的这一刀,然后把柄尾对准了敌人又恶狠狠地捅去。

    郑和爽性把双手带往镋柄上一搭,顺着往里一进。

    盛庸的劲力还是使老了,双手攥紧镋柄,硬生生把对方的钢刀给拨了出去,从而又把镋头扳了回来,照对手又一刺。

    郑和这回直接把双手带劈进了九曲镋的齿牙内,然后用力一压,把对手的武器给别住了,却不可把对手的武器给别地脱手,后来直接就从马上纵了起来,在半空里来个大翻身,身体带动武器,双手带则是带动镋头。

    盛庸只觉得镋柄在手里头被生硬地带得扭转了起来,皮肉之苦实在吃不了,只得松手,可就在对手落地之后,本还想着可快手把自己的九曲镋给抄住使其不致于落地,对手的双手带却容不得如此,一见到钢刃到至在了身前,只好效仿之前,一腿照着对手的武器踹了过去,然后翻身下马要去捡九曲镋。

    郑和哪里允许,武器在他的手里只会多造杀孽,跟过去以后又是一刀砍下。

乱心无(十二)

    本来盛庸都要把武器给捡起来了,却没成想对手照着镋柄上一刀,一个没拿住就又落地,当即快手再抢。

    郑和又赶紧上前补上一刀,倒不是奔着盛庸而去,而是一刀把地上的九曲镋给猛挑了起来,一下子便落到了乱打乱杀的战阵之内,然后便是又一刀过去,不过,也只是架在对手的脖子上。

    郑和把盛庸给俘虏了,可不光是因为他的师傅如仇一直有想要把他收降之意。

    手使一杆宣花大斧的高巍此刻也在战场之内,悔当初就该死谏君王实行推恩之令,才会使得时局落得如此的地步,这次来到这里,也只得是还想着可以最后再尽一尽身为人臣的职责。

    这会儿,他竟看到了反贼燕王朱棣的所在,自然知晓对方的重要,索性抡着武器,催马杀了过去。

    虽是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却还没到朱棣真正松了一口气的地步,自己的军队因为长期征战的缘故,已到了强弩末矢的势头,士兵们嘴里不敢说什么,其实暗地里都是在抱怨着身心疲劳,不想战的居多,都希望可以回去休整一番,就连朱棣本人也动摇过,军队是不是到了极限,心里面自跟明镜似的,如果再这么打下去的话,说不定,最坏的结果可就是彻底溃败,现在分明就是孤注一掷,若是这一掷不成的话,那结局可就是……

    就在他还在这么担心之时,忽听身旁一乱,已见到个抡着宣花大斧的人冲杀到了切近,身边的护卫们虽奋力保护,怎奈对手太强,就当想跑之时,为时已晚。

    朱棣这会儿自是慌了,身边那些能打能战的几乎都下战场了,为了取得最后的胜利,他连一项贴身保护的“猛灵猱”空云都派出去了,现在这里只剩一些由小兵们组成的护卫队,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军队已疲惫到这般地步,连一个敌将冲着自己杀过来了都没防备住。

    现在,燕王爷朱棣已然是和高巍面对面了。

    “燕王爷,为臣我现在再叫你一声燕王爷,就为了蒙了心的私欲,就为了一时对皇权的贪婪,你就于天下苍生不顾,发起了这么一场不忠不义的叛乱,这真是值得吗?”高巍厉声喝问。

    朱棣本来还把齐眉棍紧紧地攥在手里,见到对方一上来先是质问一通,心里倒是一松,想着拖延时间的话应尚有转机,“本王明明是勤王来了,又何谈叛乱造反?望将军还是不要误解的好。”

    “勤王?天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你还想欺瞒到什么时候?难道等到你攻入京城篡位之后还要说是勤王吗?”高巍到底是个文臣出身,一上来,总想着还是要把道理先说明白才是。

    遂,这就为朱棣的长子朱高炽“赢”得了救父的时机。

    身穿映清铜铠甲的朱高炽这时端着自己的冷雁锥冲了过来,也不想寻问对方名姓,反正非自己人,胆敢拿着大斧子与父王对峙,那就不行,到至近前,一摆手中大锥,奔高巍就一招。

    当时高巍的眼里都是面前这个反王的嘴脸,差点就因为没太留神挨上了这一下子,好不容易带马躲过之后,手里的宣花大斧舞动开来抵挡之时,耳内同时听到了朱棣的厉喝。

    “儿呀,快替父王铲除了这个大逆不道的佞臣。”

    高巍当然不得闲暇去反驳朱棣的话语了,大斧一通忙活,对付着面前招招进逼的冷雁锥,偷眼观看之时,不知污蔑自己的那个反王何时离去了。

    朱高炽可是朱棣的长子,若是朱棣这次“靖难”成功的话,那以后的大明江山可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所以,现在的一切可说是都为了自己,遂,自是不遗余力。

    此一时,高巍见到了冷雁锥又是笔直向着自己冲撞了过来,登时也恼怒了,也不管对手武器进击的力道有多强,今天就是拼了,根本不去应对敌手冷雁锥的锥头,一把宣花大斧直接就照着对手和对手武器的长杆上砍砸了过去,孔曰取义,孟曰成仁,看来尽忠的日子已是到了。

    朱高炽为的可是以后能登大宝,所以,虽然尽力,却也不想拼上高贵的性命,见到对手毫无顾忌地攻了过来,急忙抽招换式,总算是及时用锥杆挡住了当头砸下的这一斧,却没搪住斧头。

    高巍马上一看,双手合把,拼力下压,当觉得自己没必要再浪费力气的时候,索性再拼力把自己的宣花大斧往怀里一带。

    朱高炽本来是全力向上开架对方的大斧,可对手一改力道的方向,猝不及防间被宣花大斧的斧头给带得向前一栽,差点就从马上摔了下去,可这个时候的他却是知道一定不要慌乱,心神必须稳住,一方面使得自己尽快在鞍桥之上坐稳,一方面时时小心留神对手的举动。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高巍当然要趁着这时施展出决定胜负的关键一招,然后好再去找反王朱棣理论,遂,趁着对手还没在马上起身,手里的宣花大斧再次抡起,照着对手又猛力劈下。

    朱高炽当真是庆幸自己当初练功时没偷多少懒,把应急的一招当即就是使了出来,身子还是伏在坐骑上,双手把冷雁锥在自己的后背上一横,硬生生接了对手的这一斧子,不过,就被再次打压了下去,要想再直立来,难上加难,要不是有映清铜护着,估计连内伤都是会受的。

    高巍一见之下二话没说,有话也是跟朱棣说去,压在朱高炽后背冷雁锥杆上的大斧向回一拉,那大斧头可就奔着朱高炽的脑袋去了。

    朱高炽临危之际不得不冒险使出了一招“顺水横流”,在马匹上一个大哈腰,让冷雁锥锥头垂到地上,竟让对手的斧头顺着长杆一路向地面滑了下去,然后猛然一起,身子带动武器,让锥头把对手的大斧给挑了出去。

乱心无(十三)

    高巍当真是没见过这么兵行险着的招数,手里的宣花大斧被高高地挑起,差点就要撒手,不过,即便是没撒手,也不可及时抽回来了,当时见到了冷雁锥再次直刺了过来……

    朱棣终于顺利过江了,他下一步当然就是要进城了,不过,同样是使得他心乱的事情也摆在了他的眼前。

    整座京城是由洪武年间的富商沈万三与大明朝廷一同修建的,城墙都是用花岗石混合糯米石灰砌成,坚固异常,更不用说城内还有十余万的军队。

    此时的朱允炆正在思索着是不是要听取其他大臣的建议,暂时逃往它地,以不至于输的一败涂地,而这一刻,身旁的方师傅却出言劝道。

    “陛下乃我大明朝正统皇帝,又怎可受反贼的逼迫而逃离京都呢?那岂不是丢下先皇创下的基业于不顾?臣以为,即使城池不保,皇帝陛下为江山社稷而死,亦是理所应当!”方翰林硬声硬气地说到。

    建文帝朱允炆听在耳内,并无半分恼其言语失礼之意,反而顿觉方师傅虽身为一介书生,从未经历战场,却可在临危之际仍保持住这一副铮铮傲骨,当真可敬可佩,那自己既身为一国之君,又有何好畏惧,当即就把烦乱的心绪给定了下来……

    这一晚,已再次被皇上委以守卫京城重任的李景隆,若是说他好似热锅上的蚂蚁,那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现在的他早已不再想打什么仗上什么战场了,尽管陛下把京城说得多么多么的牢固,可是,就算想打,怎么也是不想再选择跟朱棣作战了,现在一想起当初战场上那些几乎是无法扭转的战局,差不多已使得他觉得就连老天都在帮着朱棣,自己要是再跟朱棣的军队打起来,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就在他心乱如麻的时候,突听下人来报,说是宫里的钱诚钱公公求见。

    李景隆这心里登时就是“咯噔”一下子,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又想到了什么“真知灼见”,命自己这就出城与朱棣一战,可要是当真是皇上的旨意来了,想不接也不成,只得是硬着头皮让下人把钱诚给请过来。

    等到一见是钱诚独自到来,而且身上也不像是带着圣旨的时候,他这才把心放下了一些,可忽又见到钱公公的手揣在袖子里的样子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明面上的圣旨接着都憷头,这要真是密旨的话,其间的“真知灼见”岂不是更要……

    钱诚好似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的心思,索性一上来就直截了当地说道:“李国公爷用不着心乱,杂家此次起来并不是皇上的意思。”

    还别说,李景隆登时就长出了一口气,“那钱公公此番是为了……”

    这时,下人上茶来了。

    钱诚好像故意卖关子似的,闭口不言直到下人退了下去。

    毕竟天时已晚,李景隆的下人们这时都是要在门外听凭伺候的。

    “不为别的,杂家给国公爷带来了一桩大富贵,就是不知道李国公爷想不想要?”“大富贵?钱公公竟想在如今送我一桩大富贵?”“当然是大富贵,一般富贵,也轮不到杂家来送给李国公爷你了。”

    李景隆登时心更乱了,“钱公公到底是想要说什么,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总这么绕弯子,我头疼。”

    “其实杂家也没想着要和李国公爷你绕弯子的意思,就想问问,国公爷对于京城防务的想法。”

    “想法?”李景隆心一动,这种事情可怎么也是不该由一个太监过问的,除非是对方话里有话。

    “其实,杂家是受谷王千岁所托,给李国公爷您送封信过来。”“谷王千岁?信?”“嘿嘿,谷王千岁当初构筑长城,戍边御敌,也是受洪武万岁十分器重的。如今想着给国公爷你送封信出出主意,这难道不好吗?这,难道不是桩大富贵吗?”

    李景隆心里的这个乱劲似乎已平定下来不少,一见那封信已递到了眼前,当即接过,可刚要拆开看时,却听得钱诚又说话了。

    “谷王千岁还托我给国公爷捎来几句话,效忠固然是好,不过也要讲究一些方法,要是跟着那些腐儒书呆子似的一起那么效忠皇帝,那就如同是害了陛下,倒不如,找更合适的人来帮帮咱们陛下,那样的话,说不定,最后的结局令谁都会满意的。”

    就这样,由于钱诚的“字字珠玑”,两个负责镇守京城金川门的人,一个谷王朱橞,一个是李景隆,一齐开门投降,也就是出卖了原来的主子,建文帝朱允炆。

    燕军攻入京城,大明江山眼看就要改换……

    老将耿炳文带领着御林军和魏国公的少数军队还在跟叛军们顽强作战,哪怕明知不可坚持多久,最好也要为陛下顺利脱身争取时分。

    耿炳文手里的火焰枪长约一丈,通体为炼铁所制,枪头形如火焰状,上部有一突出之三角扁棱形枪头,下端有圆形枪尖若干,中部有环,焰形枪头圆形环上向上而立。

    蒙古降将乃儿不花拿着手里的二齿方头铁叉,只因觉得之先的战场上立的功劳还不够多,这眼看就要进京城了,就想着最后再捞一些,一见对面老将,即刻催马,手里的武器当先就是一下子,当真又狠又快。

    耿炳文当然是不会让他从自己这里冲过去的,火焰大枪一摆,用自己枪头后面的圆盘照着铁叉的二齿之间就顶了过去,一声焦脆之后,又使劲把对手的武器给挂了出去,不愧是老而之后尚可称一将。

    乃儿不花一愣,真没想到对手的年纪虽老迈,可功力确不减,心里在瞬间竟还起了一个想向对方请教如何养身养力的念头,却不知对方这员老将不但凭的是硬朗的身子骨,同样还依仗着一颗耿耿的忠心,所以他就不会因为乱心之事而变得软弱。

乱心无(十四)

    耿炳文并没等对手再摆叉进攻,手里的火焰枪率先发了出去。

    乃儿不花这会儿也没旁的心思了,二齿铁叉照着对手又狠狠地挑了出去。

    不知是否巧合,还是他们二人之内有意为之,其间一齿铁叉竟插进了火焰枪圆盘当间的环洞里。

    耿炳文一见对手此刻就要抽武器,急忙在马上双手一合把,用自己的枪把对手的叉给锁住了。

    乃儿不花连抽几下都没给弄回来,又往前面连捅,仍是纹丝不动,可到底是多年征战的大将,依仗精熟马术,快马向敌将一旁冲了过去,然后即刻又改为反手持住叉杆,从动作手法上看好不利索。

    耿炳文一见对手的二齿铁叉一下子从火焰枪的前面到在了后面,这么一来,这招“锁式”就被破除了,当即就想到了,等对手把武器收回后,定是把铁叉甩过来冲着自己的后背攻过来。

    果然,乃儿不花就是使的这个招数,马上一转身形,照着老将耿炳文的后腰上就是一二齿叉。

    耿炳文不回头,早就用火焰大枪后面的枪纂奔着敌将也是一刺,以攻代守,同样也相当于玉石俱焚的打法了。

    乃儿不花还想留着自己这条命请功受赏呢,哪里愿意和对方老将这般同归于尽,猛往回抽钢叉,从底下向上撞开了火焰枪的枪柄后,也不把坐骑再带回去了,索性直冲而进。

    耿炳文当然是不会放他过去,从后面追上去,不等自己的火焰枪头可以碰上对方,就照着对方坐骑的后腿上招呼上了。

    乃儿不花也着实留着神呢,此刻带到战马躲避开对方的攻击,不等马蹄落地,奔着对方就是一个恶狠狠的“回马叉”。

    耿炳文即刻用火焰枪上的圆盘给格了出去,然后用圆形枪尖奔着对方又是一击,这次是照着马屁股上扎的。

    其实,有些人在战场上当真占的就是胯下的便宜,没了坐骑便什么都不是了。

    乃儿不花再次带马躲避,然后想不圈回马头也不行了,手里的二齿方头铁叉一挺,又与老将耿炳文交战在一处……

    此刻还在指挥军队与燕王叛军作战的还有铁铉铁大人,眼看着局势实在是不利,即刻就把身边的勾冠、熊亚、强投广给召唤了过来。

    “三位义士,朝廷的军队已是不可守得住了,我在这里顶着,你们赶快进皇宫保护陛下撤退。”

    勾冠听到这里,心不由得泛起了一阵愧疚之感。

    熊亚的面上也是阵青阵红的。

    还是强投广这个时候走到了铁铉大人的面前躬身一礼,“还是让我们保着大人您离开这里吧。”

    “三位的好意在下铭记于心,但是,皇上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望义士们还是不要耽搁延迟的好!”

    强投广又犹豫了一下,只得再次抱拳施礼道:“事到如今,不得不向大人们您说实话了,其实我们三个是燕王派到大人您身边的卧底,随时希望大人您可以和我们一起……”

    “什么?”铁铉的表情让谁都看得出来,简直就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竟是……竟然是……”

    “大人,现在燕王的军队已经快要把京城给打下来了,您怎么就还不……”

    不等勾冠说完,铁铉即刻申斥,“住口!我乃大明建文陛下任命的朝廷官员,又岂有向乱臣贼子投降的道理!你们……唉,人各有志,也是各为其主,本官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望你们日后好自为之。”说完,铁铉铁大人大步走了出去,亲自上战场去指挥战斗,并无半分畏惧。

    “大人!”这是他们三个同时喊出来的,却是不见铁大人回头看他们一眼,不由得齐齐跪倒在地,心中也不知道叩头之礼在此一时可不可以算是一个歉意……

    这时的建文帝朱允炆独自站在自己的大殿之内,脑子里和心里就不用提有多乱了,大部分是在回想着自打登基以来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朱家社稷,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不该从南京这里放走了乱臣贼子朱老四,可现在也无暇去治那些太医的罪了,更别说之后还放走了他的儿子们。

    就在他心乱得还没失去警觉时,陡然见到了一个人走到了自己身边,之后双膝跪倒行君臣大礼,口称“陛下”,仔细一看,正是锦衣卫右千户石山。

    “你来作甚?”“罪臣是向陛下负荆请罪而来。”“哦?何罪之有?”“罪臣当初误信他人蛊惑之言,竟为那反贼朱棣效力,直到叛军到在南京城下之时方才知晓被骗不浅。”“当真?那你此次前来就只是请罪的吗?”“罪臣斗胆,还望陛下赐微臣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就是现在保着陛下出宫去,徐图后计。”

    听完,还不等朱允炆再说什么,就见到了徐辉祖带着两男两女匆匆忙忙走进了宫殿,虽然事出紧急,可君臣大礼还是不忘。

    跪在建文帝脚前的徐辉祖这时急迫言道:“陛下,耿炳文和铁铉已然先后被俘,燕军眼看就要攻进皇城!为保万岁周全,臣请陛下即刻出宫撤走!”

    “欸?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反王燕军的将领吗?战场上见过你!”这时,跪在地上的丨一瞥眼见到了一旁跪着的石山。

    “是朕把他派到反贼身边去的。”朱允炆昂首用言语为其遮掩到。

    别人一听皇上发话了,自然是不再说别的了。

    “爱卿让我现在出宫而逃,岂不是陷朕于不忠不义乎。”他说完,一甩袍袖,身子转了过去,不去看魏国公徐辉祖。

    “陛下此刻撤走又怎是不忠不义呢?避开强敌,寻找战机,日后才得转败为赢匡扶基业,并非是撇下社稷江山于不顾。何来不忠不义?”还跪着的徐辉祖仍急切地道。

    “可朕还有转败为赢的机会吗?”

乱心无(十五)

    石山一听立刻出言道:“陛下万勿出此气馁之言,您不是还有一个‘蛛丝’组织吗?”

    “可是皇爷爷曾经谆谆告诫过朕,得天下大江山不可单是依靠一些武林高手,手中得有精兵良将才行。”“陛下,您确实还有一支精良的军队在淮安那里等着您呢。”“你是说,朕的皇姑夫梅殷哪里?可他到现在还没奉召驰援京城,不是已经投敌叛变了吗?”“陛下,梅驸当真没背叛您呀。臣在反军军营的时候得知过这样一件事情,当时只因尚不知晓攻打扬州的最好路线,朱棣曾经派遣使者以进香为借口欲图借道,梅驸马却说进香之事,先帝曾有禁令,不遵守的人可是不孝,朱棣听闻大怒,写信给梅殷说如今是兴兵清君侧,乃是顺应天命,不是常人可以阻挡的。梅驸马则是割去送信使者的耳鼻后,将其放归朱棣,并对他说留下他的嘴巴,好让他向朱棣说说什么叫做君臣大义,朱棣气得不行,这才选择的从扬州进军南京。如今还不前来援助京师,臣以为,其间定有隐情。”

    徐辉祖听后接着说道:“既是如此,此刻陛下应速速赶往淮安,主持大计。”

    朱允炆听完了,因为心乱而皱起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那好,徐卿家,你与朕一同火速赶往淮安吧。”

    “臣若与陛下同行的话,目标太大,不易脱身,臣愿留在京城,与反贼朱棣周旋到底。臣可让这些武林义士们把陛下安全送至淮安。”

    这时石山又道:“陛下,事不宜迟,还望陛下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把方师傅也一起带上吧。”“陛下不用担心方翰林,臣知晓反贼的军师姚广孝不止一次奉劝过朱棣切不可害方孝孺翰林,否之,天下的读书种子将绝尽。”

    “那朕亦须再做一件事情方可随你们离去。”说完,朱允炆抄起了身边的一个金烛台,拿着烛火奔自己的寝宫方向而去……

    这一晚,钱诚不知怎的就忙活了起来,这会儿带着好几个太监,他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之上是一把酒壶和一个酒杯,脚底下也是挺利索的,一伙人一路向大殿的方向跑去。

    “钱公公这是要干什么去呀?”陈尽忠陡然出现在他们这伙人的面前问道。

    钱诚自是心虚,面上变颜变色地说道:“哟,原来是陈公公。我们这不是唯恐陛下受惊,拿着好酒去给陛下压压惊嘛。”

    “好酒?真是好酒的话,钱公公是不是该自己先尝一口呀?”

    钱诚一听,“这个……不好吧。杂家又不是膳食太监,这越俎代庖的事情嘛……嘿嘿,我看还是少干一些的好。”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钱公公你也是没少干呀。听说你以前经常出宫去,都干什么去了?这又算是越的谁的俎代的谁的庖呀?”

    钱诚可有些不耐烦了,“陈公公,陛下可等着喝酒压惊呢?要是让陛下等得久了,这个罪过你吃罪得起吗?”

    “我看还是你先吃一杯的好。”说完,陈尽忠一手抄起酒壶就往钱诚的嘴里灌。

    钱诚吓的大惊失色一个劲地躲避。

    壶里酒水自也就被倒在了地上,登时就凭空升起了一道白烟。

    “酒里有毒!”陈尽忠登时就怒急了,“钱诚,究竟想干什么?”

    说完,他上前一把就薅住了钱诚的衣领子。

    钱诚的狠毒伎俩被看穿了,反倒不着急了,这会儿笑看着揪着自己脖领子的陈尽忠,“干什么?就干这个!”说着,钱诚从袖子里拿出来一柄同样带毒的匕首短刀,然后冲着陈尽忠恶狠狠地捅了过去。

    一股鲜血登时就喷了出来,弄得钱诚脸上和身上都是血迹,然后,他同样带着恶狠狠的眼神冲着陈尽忠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那个小昏君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只有你这样的老贱骨头才会还那么效忠他!哼哼,临了之前我奉劝你一句,下辈子再伺候人的时候,也挑个像样的。”接着,他又把毒药匕首扎的更深,判断对方断气了以后这才又拔了出来,然后冲着后面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其余太监们一挥手里的带血匕首,便接着奔那大殿而去。

    不过,一切已晚,等到他们去到大殿的时候,那里已经是空无一人,而且,从皇帝寝宫那里还传来了失火的响动……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太监钱诚想要制住建文皇帝无论生死的心其实也挺乱的,这下倒踏实了。

    当然,朱允炆或许就是想把那张《江山一网图》给烧掉。

    就在燕军就要攻入京城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看似很奇怪的命令,就是攻陷皇城以后却不要立即进入皇城,即退守龙江驿。

    燕王爷看来也不想背上杀掉自己侄子的罪名,围困皇城,就是要给侄子朱允炆自绝或是让位的时间。

    可朱允炆的选择却出乎他的意料,烧毁宫殿此举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说明的就是朱允炆并不想让位给他,入宫之后,朱棣的人翻了个遍也并未找到朱允炆的尸身,既不退位,也没自杀,那剩下的,就只是逃跑了。

    不管怎么来说,“清君侧”这件大事看来已然是告一段落了,此时此刻的燕王爷朱棣同样是坐在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的皇宫大殿之内,陷入深思,心里的乱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平息了。

    “千岁。”这时,太监钱诚在一旁呼唤到。

    听到了这两个字的朱棣当即就给了钱诚一个可说是固阴冱寒,要多阴冷有多阴冷的眼神,那意思就是在反问钱诚,“你在叫朕什么?”

    虽只是个眼神,却是把钱诚吓的连连倒退好几步,简直毛骨悚然,“啊,奴才该死,奴才当真该死。万岁,宁王千岁求见。”

乱心无(十六)

    宁王朱权当然是个明白人,什么类似平分天下同坐江山这样的话,纯属就是无聊的人在无聊的时候放的一个无聊的响屁而已,遂,他很明白事理地来见朱棣了,而且就连称呼也给换了。

    “陛下,臣弟不想回北方去了,更不想再掌握兵权了,只希望您可以把臣弟封到苏州一带,过些舒心日子,平生足矣。”“江苏吗?哈哈哈……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岂不是委屈了皇弟你。”“那臣弟去钱塘一带总可以了吧?”“除了这俩地方,大明朝之地界任你挑选!”

    宁王朱权听到了朱棣这般的口吻,登时苦笑一下,还不敢笑得太过明显,“臣弟实在是不敢再挑了,陛下看着办吧。”

    “那皇弟你就去南昌吧,那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朱权一听,心里默默忖道:什么?南昌那个地方?你直接把“去”字改成“发配”岂不是更好。

    忖毕之后,他也只得是领旨谢恩了,不过,之后还想再找补一下,“陛下,除了封地,臣弟斗胆,还想向皇兄你讨要一个赏赐。”

    朱权虽是也没说用什么过分的词语,可他的的确确是在斗胆。

    “讲。”别看朱棣说的挺随便的,却并无有求必应的意思,只是好奇这时候的朱权还想找自己要些什么。

    “陛下身边一等谋士白日的手下有一个叫魏桦毗的女人,臣弟想要这个女人跟臣弟一起去……”

    “只要个女人吗?”朱棣这时的口吻显现出来的竟是无尽的平淡,却可让人觉出其间定是隐藏着什么。

    未知的可怕有时更可怕,因为根本想不到自己立刻就要经受什么样的……

    什么也不说了,朱权行了一个君臣大礼之后便退出去了,可由于心里的不服气,嘴里还是嘟囔出几句话来。

    朱棣虽没听清嘟囔的是什么,却也可感觉到朱权的嘴里一定不是什么类似感恩戴德的话语。

    前些日子,朵严三卫的那个“铁雕”也找朕要那个什么姓魏的女人,言语甚是无礼,被朕当即下了天牢大狱,今天这个朱权又为了这个女人跟朕甩起闲话来了。哼哼,这些先皇留下的耻辱们也太乱心了,看来多留无益。朱棣忖道……

    这天掌灯时分,“勇书生”汤息虽身在奢华驿站里的一间最好的房间之内,却犯开了心思,感觉挺烦乱的。

    前不久,先是金冈被白先生召了回去,之后他自己又接到了朝廷的旨意,守卫边疆防备抵御外敌的职务由派遣过来的大将逄瑞给接替了,又命令他随传旨使臣速速赶回北平,接受新的认命。

    他还听说,燕王一路“靖难”,到打下南京后,对外宣称是皇宫失火,建文皇帝驾崩,而燕王自己则是并没急于在南京登基,而是匆匆又返回了燕京北平,此番传旨的使臣又是带着好多军兵到来,说是护送自己,倒不如说押送,当真不知道燕王千岁到底是想要……

    就在这个时候,驿站的下人们给汤息送茶来了,他当然没闲心去关心这件事情,依旧皱着眉头想着事情。

    “夜深了,大人还是早些歇息吧。我特意给大人准备的是安神的好茶叶和好茶具,大人要是尚有闲暇的话,就请好好雅鉴一番吧。”说完之后,这个下人把手里的一碗茶放下后就离去了。

    汤息听在耳内,感觉这是个熟悉的声音,又听到“茶具”二字说的特别重,即刻先看了看门外和窗外在“保护”自己的兵士们,然后用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去喝茶,而茶具下面藏着的一个纸条,却被他悄悄拿在了手里……

    这里就是当初用来偷偷打造军事装备的那座巨大的地下室,也不知为什么,白先生的那些穿越手下们,包括“名利粪土”古清和“洪荒兽”金冈,都被带到这里,让汤息见到了,看着这些人里面还有不少眼熟的。

    并没让大伙们等的太久,燕王爷朱棣和白先生带着“浅滩虾”郏倜黛就来到了他们的眼前。

    白先生笑着先说话了,“今天应该说是一个好日子,咱们已经把这个世间的错误都给修正了过来,也就是说,你们大伙儿无缘无故穿越到这里的这个大错误也应该被修正了。”说完,他一招手,让郏倜黛从旁边推过来一个架子,上挂着一口钟,古迹斑斓,一看就不是本朝之物,“此钟名为‘落魂钟’,相传为阐教中玉虚十二仙人之一广成子的一件宝物,我也是费了好多的事才得到的,只要把它敲响,好多事情就可以回归如常了,甚至你们大伙儿因为穿越到这里的不该存在的那些记忆都会消失掉。好了,既然之先不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现在咱们就让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从来也没发生过吧。”

    就在白日白夜思从郏倜黛手里把钟槌接过来的时候,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乱心无(十七)

    刘桂花当然是不想再回去当一个任人欺辱的苦命婆子,不由得把手伸向了倪遨;倪遨倒是想回去看看自己梦想里的新世界,不过,刘桂花伸过来的手她同样也是拉住了,觉得也该带他回去看看;古清想着自己回去以后会不会还会变成那块石头,或者说是一堆小碎块,不过,跟着童先生也好几年了,足可把很多事物都看淡了;韦春玉当然是欣喜若狂了,回去以后又可以跟自己的那些老婆们耍去了,当女人虽然好处也是不少,可总觉得还是当男人更痛快一些,可心里头,对那个平安竟还有些不舍的意味;金冈当然也是高兴已极的,就算回去以后还是被杀死,可至少也可以再见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了;皮诺曹除了欣喜可以再去见到父亲,这会儿又看向了任鱼美,不知道回去以后还会不会记得她,她又会不会还记得自己;任鱼美这时又摆出了自己那副人鱼公主高冷傲的模样来,可心里头却在不停地默念着皮诺曹的名字,想着无论如何至少也要把他的名字给记住;曲醉毳可不想回去以后还当一个流浪儿小乞丐,本也想逃离的,可见到周围不少人都是乐意回去的样子,自己就算偷偷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会被抓回来,遂,总觉着还是把这一身的本事给带回去的好,到时候也可以更好地帮助自己那帮穷苦的小兄弟们了;辛成悦这时也是思绪不定,也不知道自己会回到原来故事里的哪一个阶段,要是一开始的那时候,自己就算不让那位善良而懦弱的渔夫捉捕到也得好好帮帮他,至少也要好好惩罚一下那个贪婪无厌的渔夫老婆;魏桦毗这时眼睛不停地踅摸着,好想再看看当初教过自己技艺的“战妖”老师,她一直感觉到,这次穿越的原因就是要让自己遇上花男花传说,之所以那么卖命当真不是为了什么白先生,更不是什么宁王、“铁雕”,还想着凭自己的本事是不是可以不回去再当一个吃人心的画皮,哪怕留下来给花老板当一个跟包也是挺乐意的;云千流欢呼雀跃了起来,自己终于熬到了这一天,总算是可以回去见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了,自己的妹妹岂不也是一样,遂,用欣喜的眼神看向了麦娇;麦娇这时自也用同样的眼神看向了姐姐,而且,还和长头发姐姐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舒恪想到又要回去当一只小老鼠了,可心里头却并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反正又可以见到自己的母亲了,凡事躲着点那个邪恶的老鼠国王就是了;贝溚也是一样,他从来都没为自己身为一只老鼠而懊悔过什么,且又可以和自己的朋友们在一起了,与舒恪交换过一个眼神之后,一起等待着回家时刻;勾冠是高兴坏了,回去以后,自己的松鼠朋友就可以变回活的了;熊亚亦是高兴的不得了,随后,眼神就开始盯着巫声不放;强投广则在想,回去后干什么,都和勾冠、熊亚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事情了,难道回去以后还要当一个破坏他们家园的伐木工;巫声可就很是不乐意了,当初白先生可是承诺过自己的,不会再让自己回去把生命又还给那个松鼠,不过,也是期待着是不是一会儿还会有什么变化发生;李达发想着的是回去以后别再做一个奸商赚什么黑心钱了,还是多去干干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杨喜的仇已经报完了,想的就是回去以后可不可以彻底地改变那个万恶的旧世界;木苞一想到就要回去了,那岂不是变向又撮合了稻妩和那个王子,不过反过来又是一想,就又安慰了一下自己,王子反正已经结婚了,而且感情还不错,稻妩就算回去了又可以怎么样,自己的机会还是有的,回去就回去吧,反正自己也不可以改变这个事实了,怎么说,回去也是有一些好处的,遂就又看向了她;稻妩自打到在这里成天想着的就是可以快点回去见自己的王子,此刻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只盼着赶快敲响那个什么落魂钟。

    “当”的一声,就这么一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钟声,当真是对穿越过来的这帮人起到了一个好大的变化作用。

    他们登时就觉得天昏地暗天旋地转了起来,一开始还觉得是不是什么穿越回去的路径出现了以后就会是这样的,可随着落魂钟声响的消失,他们脑子里的记忆非但没少,反倒又多出来不少的东西,奇怪的是,竟较之穿越的记忆更为真实。

    “不用害怕什么,‘襁褓卧底’们,那些多出来的记忆才是你们的真实记忆。当初先皇不相信那些文臣武将们,就把你们安排到了他们的膝下,没想到,先皇也更是不相信亲情会大于忠心,仍是把那些大臣们以诸般罪名给解决掉了,而你们是被精心秘密训练出来的,本王又怎么忍心让你们就这么被一起解决掉,反正也要举事,索性就把你们给拉进来,可是你们原来的忠心实在不利于本王,所以就给了你们这些较为繁乱的记忆去覆盖原来的忠心记忆,而且我给你们的记忆还可以修正你们性格里的弱点和缺点。”别看一直“本王本王”的那么说话,而说话的人却是白日白夜思,“不错,本王才是真正的洪武万岁的四皇子朱棣!他不过是本王的一个替身而已。嘿嘿,其实我也有一件想不通的事情,原来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那就是你们为什么从来都没问过本王,是怎么让你们穿越的。都不是大傻子,怎么会想不到,哪里会有什么穿越的事情。”

乱心无(十八)

    “我们都以为那是你最大的秘密,谁又敢问?”“你给我们‘安’在脑袋里的那些记忆难道都是你自己编的吗?”

    看来,这些人之内清醒过来的境地还是不一样的。

    “本来说,你们是为本王的大事出过力气的,可是……你们毕竟是先皇留下的耻辱,看来,我最多只可以厚葬你们了。”“朱棣”说到这里,心里莫名起了一种十分不舍的酸楚感觉,可不等心肠软下来之后,便又听到了一声落魂钟响,当即他自己也晕了起来,然后竟然瘫倒。

    这一声钟响是郏倜黛在一旁敲的。

    这时,那个被“朱棣”自称是替身的人走到了“朱棣”刚才所站的位置,“皮诺曹,任鱼美,你们俩相爱了?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其实是嫡亲兄妹。‘银猿’刘桂花,你应该是深爱着倪遨吧?那我也不得不再次遗憾地告诉你,他其实是你的杀父仇人。还有,不管你们谁爱上了那个魏桦毗,我最后遗憾地告诉你们,都是没用,就因为她是一个女鬼。”说完了,那个人掏出一把短火枪,照着魏桦毗就开了一枪。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是熊亚从一旁扑身过去,猛力把魏桦毗推到了一边,虽让她安全了,而他自己差点因此送了性命。

    那个人的这一枪其实也是一个信号,就在这个时候,从周围不知道什么地方冲出来了一大帮身穿映清铜铠甲的兵丁,一个个手里端着的都是长筒火器,一下子就把“襁褓卧底”们给围上了,且火枪口都瞄准了他们。

    “开枪!”

    一声令下之后,那些兵丁们便都搂动起火枪的扳机,着实把围着的这些人吓得好大一惊,不过,可惜的是他们谁也没搂动,不知什么原因,好似是都坏了,可是,这些映清铜兵丁们可不是没了火枪就什么都干不了了,再次听到“杀了他们”的命令之后,即刻扔掉了已经无用的火器,把带着的钢铁利刃都给抽了出来,眼看就要开始一场血腥的屠杀。

    可不等他们的屠杀开始,“霜隼”雪傲凌和“赤狮”阳烈彩带着同样是包发掩面的族人们一路冲杀了进来。

    “‘襁褓卧底’的弟兄们,跟着我冲出去!”因为进来之时,汤息他们的武器都不准许带进来,所以,他凭着自己的拳脚功夫,一路向自己妻子雪傲凌那里冲杀靠近,之后终于接过来了她给他带来那把佩剑。

    原来,前些日子在驿站里给汤息送茶那个下人就是花男假扮的,就因为花老板已然看出来,燕王朱棣打下天下以后,就算不效仿太祖皇帝大杀功臣,可是,通过他自己和众多女跟包们多方费心打探的侧面消息,推测出朱棣要对白日及其手下下毒手,就连汤息也不会放过,遂,便制定下计划,让汤息偷偷留下一封书信藏在驿站里面,他派遣“九头蛟娃”郝珅姕把信送到汤息两位妻子的手里,让他们到时候来解救“襁褓卧底”们,之后,亲自潜入宫内,把那些长筒火枪都给弄坏了。

    本来,这些“襁褓卧底”们的功夫是足以对付这些映清铜甲士的,可是,任何技艺有时凭借的就是一种感觉,武功亦是一样,他们的武艺虽然是有的,然而其间原本的武术感觉大部分已被“造梦”白夜思给他们的这些记忆故事里的经历感受所取代,一旦这些记忆被本人知道了其实都是一些不存在的事情,自然是也就不自信了,感觉随之也就消失掉了,于是乎,有拳有脚便也不知该如何使了,就算知道武器怎么使的,可惜的是也没在身边,眼见着在这些全副武装甲士之间险象环生,尤其是女人们,可以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真都成了雪阳两族人的累赘。

    雪族和阳族的人面对着这些手持利刃的映清铜兵士也是一时之间无法做出什么奏效的打击,现在也只可是暂时应对住而已,时候一长,很难预料结果会如何。

    雪傲凌和阳烈彩都是妇人,自然对女人甚是关切,各自手里的兵器秋水刀和烈火叉专找那些对女人下手的甲士们招呼。

    现在这里也就是汤息还可以保持住武功的厉害,挥动手里的佩剑想给“襁褓卧底”的兄弟们杀出一条血路出来,而却又被“浅滩虾”郏倜黛给挡住了。

    秋水刀,刀尖位于刀背的前端,刀尖与刀刃之间有一道弧刃自然过渡连接,当真犹如一泓秋水亚赛。

    雪傲凌持着此种兵器,正在护着几乎已经无法做出什么抵抗的韦春玉、曲醉毳、麦娇离开这里,可一个拿着鲗腿刀的甲士过来了。

    这个映清铜铠甲之下包裹着的就是那个“晦气乌鲗”全仰热,因为被徐辉祖带到南京之后一直被关在监牢里,直到用的上才会放出来,结果却是南京被燕军打下来之后,徐辉祖也就不管他了,等到朱棣从小道消息那里得知了他这么个人,索性就让其参加了这次“消灭耻辱”的行动,反正就算是牢饭也不会让他白吃的。

    这不,见到一个较为瘦弱的白头女子,他就又过来捡便宜了。

    秋水刀和鲗腿刀先是在半空里相交,金铁之响过后,雪傲凌登时就知道了,拼力气不是对手。

    全仰热双手攥着刀柄一刀劈过去以后更是一声狠笑,在监牢里憋了也不少日子了,今天看来是可以释放释放了,遂就又大笑着冲雪傲凌又是一刀。

    雪傲凌一边抵御着,一边回手先把护着的女人们护到比较安全的地方,然后,心知不可硬敌,就把自己“凄潇冷雨”的轻功施展开来,避其锋芒,总是身在后方从比较刁钻的位置游而击之,见其空虚之地,兵器必会劈出,依仗着自己的锋刃薄,专找铠甲的缝隙之处下刀,从无贻误战机。

乱心无(十九)

    全仰热身穿的映清铜铠甲虽然是轻,可怎么也是比不上不穿灵活,有心脱去,可惜的是敌手不会留给他这个工夫,遂,他只可以不停地向后转圈子,鲗腿刀也只会是一个劲地向后划拉,可就是怎么也划拉不着什么,脑后的头发想着要甩出去使用“鲗腿功”,可惜的是头发都在盔甲里面,怎么也是甩不出去的,暗器墨毒更是别提,被抓住都已经那么些的日子了,谁也不会让他去找寻配毒的药材,遂,这会儿的力气已不知被他白费了多少,而且还总是感觉面上阵阵发冷。

    雪傲凌一见对手的攻击已见迟缓,立刻扩大自己的攻击面,同时也加大自己的攻击力道,已不仅仅是从后方进攻,还包括敌人的左右两翼。

    这么一来,全仰热自然更是左支右绌顾此失彼,身子再怎么转也是不可跟对手正面交锋,每每出手攻击更叫一个别扭。

    雪傲凌当然不会只是这么一味游击下去,见到对手已快是强弩之末了,即刻又展开轻功飞身来至在全仰热的面前,发动最后总攻。

    全仰热往后面划拉鲗腿刀已快觉得胳膊上的骨节疼了,这会儿才见到了正面的敌人,手里的刀拼着最后的力气捅了出去,可惜的是被雪傲凌的秋水刀好一通打压。

    “叮叮当当”,全仰热再见到冷光闪闪的秋水刀攻过来的时候,已是还手勉强的他又把鲗腿刀劈了出去,等到两把兵器撞在一起的时候,两个刀身上反射出来的光好像也更刺眼了,他只得立刻一歪脑袋使得双目避开,等到再转回来的时候,又不见了雪傲凌的身影。

    雪傲凌再次冷不丁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刀直捅向他的面门。

    全仰热似乎是个特别好面子的人,当然是要保住自己的好面子,一鲗腿刀从底下翻了上来,把秋水刀挂到了一旁,这下好不容易见到了对方的空门自是死也不会放过,当时就把自己的刀举的高高,准备一刀劈下立分胜负,可惜的是,这么一来,他的空门露出来的更大,不等到他的兵器劈下,就见到了雪傲凌的“堕指裂肤掌”,一下子就拍到了他的面门上,登时身子就好像立刻僵硬了一半,高举着的鲗腿刀都没放下来就一个劲地倒退,直到浑身上下没了知觉。

    当然,全仰热既然参加了这次行动,那沙三千这个“同僚”也是不会缩手旁观的,遂,他自是也在这些映清铜甲士里面。

    阳烈彩这会儿拿着自己那柄三个齿皆如火苗的烈火叉,跟雪傲凌所不同的是,她更喜欢用兵器先把敌人的武器给锁住,然后别断,或者别掉,再把敌人打倒,以达解救目的,跟雪傲凌一样的只是丈夫汤哥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这倒是让沙三千看着很合口味,遂,这时的他就自己找了上去。

    阳烈彩自是分不出他们谁是谁的,直到沙三千一手把自己的叉柄给攥住了,使得她想要撤回困难十分。

    沙三千看着对面女人着急撤兵器的样子,很是享受,在猝不及防的时候一撒手,见到了阳烈彩向后猛摔了出去,不等跌倒,他便又过去一把把叉头抓住了往己方斜刺里一带,然后一腿狠狠地踢了过去,正是“大杀陌”里的狠招数。

    阳烈彩当真是没见过这般狠辣的功夫,脚下使出了“纯青步”的功夫一错,叉柄赶忙一竖,也狠命去打沙三千的这条腿,等把自己的叉头翻过来以后,用当间的叉尖直点对方脐中上三寸,距前正中线四寸的“腹哀”穴,正是一招自己“烈炎叉法”里的“快肠热火”。

    沙三千当然是不怕的,身上有映清铜铠甲护着呢,索性迎着烈火叉冲了上去,还差点就把她的兵器给撞脱手了。

    阳烈彩好不暗骂自己,对方穿着铠甲自己怎么还用这招,应该是因为从来没有过与甲士兵丁交手的经历。

    沙三千又跟着过去了,双手又奔着对手的兵器抓了过去。

    阳烈彩这时把叉头一挑,直接奔着对手没护住的面部插了过去,又来了一招“头痛额热”,叉尖分别扎向沙三千额上左面的“头维”穴,还有“发际”和“阳白”两处穴道。

    沙三千在刚才的打斗里,再加上有意无意的碰撞,他的头盔早就向脑袋后面歪去,这才使得阳烈彩会发出欲伤他头额的招式来,可他自己却是压根就不在乎,手一仰,用胳膊上的护铠把烈火叉叉头给硬格了出去,进而用胳膊肘去撞对手的肚腹。

    阳烈彩也不慌,一见对手胳膊肘部上护着的只是皮革,急忙一撤兵器,而后又来了一招“打铁趁热”,一叉扎向敌手肘尖直上一寸凹陷处的“天井”穴。

    “嘣”的一声,沙三千的肘上当真挨了这么一叉之后,虽然是无大碍,可也是够疼的,只得先行撤招。

    阳烈彩这时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抢占先机的契机了,又赶快补了一招“热不因人”,烈火叉漫天价舞动了起来,带起来的空气热浪简直可说是烤脸,之后趁势给沙三千发际正中直上两寸半,旁开一寸半的“承光”穴上来了一下子。

    沙三千正觉得面上热的难受时又见到了一叉插了过来,心情当然是烦躁不堪的,登时心头火也起来了,可说是比当初在大漠的时候还要烈,双手把对手的兵器就给抓住了,然后死命往旁边一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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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相士袁珙的第一次“燃炬”是成就了一段历史还是篡改了一段历史?
然而,他的另一次“燃炬”是弥补了一段历史还是隐蔽了一段历史?
会“造”梦的修心士又给谁造出了那般异乎寻常的梦境?且看一场与众不同的靖难之役!
切记,这不是什么穿越小说,最后的结局会揭秘一切!星昼战梦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星昼战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星昼战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