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龙门遗迹
辽阔的黄土平原上，两道孤单的身影显得格外显眼，一直在原地徘徊，似是有意地在寻找着什么。
其中一位略显佝偻的老人细细盯着方圆百米的空地，一步一步地在丈量着，眉头紧锁，好像一点细节都不肯放过。旁边扛着测绘仪器的青年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古铜色的皮肤也架不住一天天的风吹日晒，堆积了不少的污垢。看着老人认真思考的模样，青年不敢打扰，小心翼翼地将仪器摆放在地面，插上移动电源，将两根手指粗细，二十公分长的金属探测仪缓缓插入地表。
对青年来说，这样的事早已驾轻就熟，很快，笔记本电脑上出现了一连串的土壤成分检测数据。
青年紧紧地盯着屏幕，随着金属探测仪越来越深入，脸上也渐渐由震惊转化为惊喜。当探测仪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青年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却发现老人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同样看着电脑屏幕出神了。
“看来就是这里了！”
“太好了，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要震惊考古界了？不知道这次遗迹是哪个朝代的，要不要我马上联系文物局的人？”
听到老人的话，青年激动起身，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水，想起这半个月的辛苦，脸上的兴奋再也压抑不住。
老人轻笑一声，欣慰地看了青年一眼:“还早着呢，只能证明遗迹在这下面，不过这一次，我们自己挖！”
“自己挖？可是黄土这么坚硬，根据探测仪的显示，地下深处甚至有辐射的痕迹，我们就一些基本的工具，这要挖到什么时候？”
青年看了眼不远处那辆破旧的越野车，上面能用的工具少的可怜。
老人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笑道:“谁跟你说从这里开始了？今天再教你最后一课，也是永生难忘的一课！不过你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都不要惊讶，因为以后你可能会见得更多！”
“好！我马上将这些东西收起来！”
青年没有在意自己老师的言外之意，自从离开孤儿院考入华中大学历史系以来，方言就被老人以人手不足的名义直接拐走了。六年的时间，两人不知道跑遍了祖国多少深山大泽，如果不是因为老人是华中大学的教授，像自己这样十天半个月不在学校，别说混个研究生学历，恐怕就连毕业都成问题。好在方言记忆不错，平时也很努力，每次期末各门功课都能混个不错的成绩！
整个学院，除了方言的室友还记得有方言这么个同学以外，估计再也没有其他人记得学院有这么一号人。不过方言倒也没有任何怨言，在孤儿院和学校的日子何曾见过这般浩瀚广阔的山川大河？更何况对比生活中遇到的琐事而言，方言更愿意沉浸在华夏的遗迹里。对历史和考古的热爱早已深入方言的骨子里。
就在方言收拾设备的时候，老人若有所思得扫了不远处一眼，无奈摇头。
“还是忍不住了啊！希望我今天做的一切，小言以后能够理解。”老人轻叹一声，收回了目光，落在了正在收拾东西的方言身上，发自内心的欣慰一笑。
没多久，方言驾车，按照老人的指示，一路颠颠簸簸行驶了大约一公里的路程之后，在一处断坡停了下来。这里除了杂七杂八的野草和几棵歪脖树以外，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硬要找出一点特色，那就是这里的断坡有点像这座小山丘的门户一样，孤零零但又直挺挺地立在那里。
“就这里了，下车吧！”
“老师，你的意思是我们从这里开始往回挖？”方言看着眼前十几米高的土坡，喉结耸动了一下，黄土本就坚硬，往回倒挖一公里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出动挖掘机也不是一两日的功夫。
“去把车上那个黑色的保险箱拿过来吧！”
“好！”
方言没有再多问，绕到车后，提起一个有些沉重的黑色箱子，这是自己老师特意带的，方言也一直好奇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
可是随着老人打开箱子以后，方言眼睛瞪得老大，甚至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老师会偷偷弄来这些东西！
“这是？炸药！老师您？”
“我说过，今天的一切你都要好好记住，阅历是好事，但有时它禁锢了你的想象，所以从现在起，我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超乎寻常的事！”
随着自己老师熟练地在控制器上一顿操作，计时器开始响起滴滴的计时声，方言吓得连忙驱车离开了数百米，这才停下车，心惊地站在车后。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平静的黄土掀起一阵巨大的灰尘，脚底传来的震感让方言整个人随之一晃。
跟随老师六年，何曾见过这等粗暴地方式，不过方言已经没时间顾忌那么多了，眼见老师快速地冲向爆破的地点，自己也连忙跟上。
之前的土丘早已被炸药夷为平地，不仅如此，地面上出现一个四米多深，十几米方圆的巨坑。不过在那坑底，一条黑色的锁链露了出来。还来不及多问，眼前那道有些佝偻的身影突然气势一变！
一股倒旋的气流以老师为中心猛然暴发出来，将反应不及的方言逼退了数步这才稳住身体。透过挡住风沙的双手，方言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老师一把将那露出的锁链拽了出来。
只可惜方言此时没能看到老人的双眼，那漆黑瞳孔深处，如无数镜面一般快速重叠然后又不断破碎，山坡之下的一切好似立体画面一样出现在老人的视野里。
当“嘎啦嘎啦”的沉重声在耳边响起时，老人闷哼一声，一把拉住方言消失在了裂开的缝隙里，而后，又“轰”的一声，重重合上。
两人消失后不久，百米外的一棵枯木树干中缓缓显出一道身影，目光紧紧地盯着坑洞。
“没想到龙门遗迹的入口居然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也难怪只有精通地理文史加上幽冥天眼的秦教授才能找到这里！”
话音一落，地上一片落叶缓缓飘起，飞入这道人影的手中，变成一道流光印在了枯木之上。随后，人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后，身体一阵扭曲，竟然化成了泥浆缓缓流淌进了地面之下！
地底，方言精神一阵恍惚，当那种胸闷气喘的感觉一消失，立马睁开眼一看，眼前的一切如童话一样梦幻无比，让方言忍不住惊叹。
只见一颗颗未曾见过的晶石镶嵌在一条青砖铺就的通道两壁，如漫天繁星一样，数不胜数，将通道映地雪亮，一幅幅刀凿斧刻的壁画不但没有被灰土掩埋，反而清晰地描绘着一场场壮阔无比的战争场面。
“这是秦朝的军式制服！”方言从兜里摸出手套戴上，仔细看着壁画上的人物，不禁赞叹道：“好美！这是地下？还有老师您刚才？”
见方言虽然有些失态但没有惊慌失措，老人赞赏地点点头:“想必看到这些壁画你应该猜出这是哪个朝代的遗迹了吧？还有刚才你所见的一切并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而是我的特殊能力。在我们华国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并不少，政府将这些人召集在一起，组建了龙组！而我们这些人也被成为觉醒者！刚才施展的只是简单的手段之一！”
“觉醒者？老师，您还真是让人意外，跟随您六年，我都不知道原来您还有这样一层身份！”方言心里五味杂陈，苦笑之余，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秘密。显然，之前老师的表现是早就知道这里不同寻常了，不然不可能连炸药这样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似乎看出了方言心中所想，老人无奈叹了口气:“边走边说吧，跟紧我不要走错一步。这通道看似梦境，实则陷阱密布。这次的确是我太自私了，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将你带了进来，希望你能别怪我。但老师也是别无选择才提前走出这一步的，龙组里的一些人想要借助这里的一件东西做一件惊天大事，我不得不另寻一番打算，本想再等几年，等你觉醒的那一天，但我没想到那些家伙的动作比我想象得快的多！”
“龙组？国家的地下势力么？”方言喃喃道。
“没错！二战结束以后，各个国家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核弹的出现将这个世界带入了另一个极端，不过核弹的威力太过恐怖，更多的是用于震慑。所以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另一种特殊的力量出现了，就是像我们这样拥有超自然力量的觉醒者。”
“超自然的力量？”方言目光一凝，自己好像接触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第二章 觉醒者
方言听着这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自然而然联想到了某些电影中那些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这个看似平凡的世界竟然真的隐藏着许多不平凡的人。
“没错！可以说最弱的觉醒者都拥有匹敌一支特种部队的力量，现如今龙组的大龙首就是能够操控闪电的觉醒者。
华国人口本就基数大，随着人口血样库的建立使得越来越多的觉醒者被发现。发展到现在，龙组里已经有了两百多位觉醒者，每个人觉醒的力量或相似或不同，而我觉醒的能力就是这对眼睛！我出生的地点和时间都有些巧合，加上其他一些机缘，才有了这被称为幽冥天眼的异能！”
说完，老人回头朝着方言看了一眼，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瞳孔此刻却是如同千万层镜面一样折射着异样的光芒。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方言后背不由的一寒，仿佛看见无数的孤魂野怪在向自己咆哮，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令人挣扎都做不到。
“好······好可怕的眼睛！”
看到这样一双令人胆寒的眼睛，方言冷不丁后退了数步。
“小心！”
见方言差点失神摔倒，老人左手一伸，一股气流凭空而生将方言拉了回来。
“吓到了吧？这就是觉醒者的恐怖之处！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能力，有点像你看过的某些电影里的变种人！就拿这处遗迹来说，如果不是我的幽冥天眼可看穿一切虚妄，说不定早就触发这些机关陷阱了。”
“老师，这就是你一直跟我说的考古就是探险，随时做好牺牲觉悟的理由！？还有我们以前探索的古墓是不是也被你的能力破解了，而我还蒙在鼓里？”方言苦笑着问道。
“哈哈，要是这点危险就让你倒下了，那就浪费我这六年的教导了。因为你同样拥有觉醒者的天赋，这也是为什么我自私将你带进这里的原因！”
“我？老师您不是在开玩笑吧？”方言微微一愣，自己长这么大除了记忆力比其他人强一点以外，并没有发现自己特殊之处。
老人眉头一皱，回头看了身后通道一眼，接着说道：“时间不多了，你认真听我说！说来也算是你我的缘分，抚养你长大的那家孤儿院是我背后资助的，所以我会偶尔偷偷地回去看看。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发生在孤儿院门口的那场车祸吗？”
方言点点头，两条生命就在自己的眼前被夺走，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自然是印象深刻。
“怎么会忘？！那一次可是有两个人死在我的面前！”
“没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场意外连我都反应不及，但是你却能在毫厘之间轻松躲开，速度之快，预判之果断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会在瞬间做出那样的举动。
虽然是你不经意为之，但这恰恰说明你的潜质。从那件事以后，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甚至暗中将你引导进了华中大学，这六年来我已经确定你拥有灵魂方面的天赋！那就是你能预判接下来几秒钟可能发生的一切！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只不过，灵魂太过于玄奥，我查阅了很多资料，想了很多方法，最后不得不试试这最后一次机会！当然，你现在若是害怕，还来得及！”
“当然怕，不过我还是相信老师！换个角度说，您资助了孤儿院，其实我这条命也算是老师救的，不然我恐怕早就流落街头了。而且这六年来老师的教导，方言也铭记于心！”
说到这里方言心情反而一轻，哪怕即将面临巨大的危险也不是那么恐惧了。
“唉，要不是两年前在王莽古墓里见识到你灵魂的强大，我最后也不会决定将你拉进这趟浑水！那件王莽穿过的汉袍拥有汉代十八位修炼者烙印的铭文阵法，那些铭文阵法被埋葬了两千年，保存的极好，因此还残留着他们的意志。
而我的幽冥天眼正好能够看见一些另类的东西，当时连我都不敢直接去触碰。但是我却看到那些意志在遇到你的时候居然如同雪遇炎阳一般消散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震惊吗？十八位汉末修炼者遗留下来的意志叠加在一起绝对非同小可！”
方言听老师说完，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老师，你不说还好，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感觉瘆得慌，以后考古都要先拜拜神了！”
“哎，如果这一次能够让你成功觉醒你自然就明白了！我这双眼睛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很多东西！”
老人没再说话，带着方言穿过悠长的通道之后，终于来到了地宫的中心。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古老的祭坛！
直径百米，高约九米的祭台全部用青色的石块垒成，呈方形耸立在地面。祭台周围是一根根刻有神兽和日月星辰的图腾，方言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根，暗合极致之数。从上往下看，这些图腾柱正好排成了一个八卦，而且有规律地指向某个方向。方言知道，这是古代的阵图。类似这样的阵图，方言见过不少，只是少有保存完好的。
祭台每层阶梯都有一道道符咒，哪怕历经千年之久，在明亮的晶石光芒下依然鲜红如血，只是站在远处看一眼都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祭台的最高处有一个炉鼎，炉鼎之前还有一条长长的香案，香案上似乎还有一个陈旧的盒子，不过隔得太远，方言根本看不清，不过不妨碍方言此刻的震惊！
“我想起来了！”方言仿佛被猛然惊醒了过来。
“这是为祭天而设的天坛！加上之前通道里的那些壁画！没错，一定是秦始皇！只有他才会做出这等事！此处距离古都咸阳一百多里，说不定就是秦惠文王龙门相王所在地！
秦朝后世几代君王皆以龙门此地为秦国的龙首所在，可是后世却不知道地点究竟在哪！这样的阵势，以秦始皇晚年所做的一切来看，他这是要向天借命？难道传说是真的！？他要求长生？”
方言激动地一口气将所有的话全部说完，但依然感觉心中的热血沸腾不止。
老人赞赏的看了方言一眼：“你说的不错！这里就是秦人的龙门遗址。世人只知道秦相张仪精通邦交连横之策，却忽略了这个人可是鬼谷子的门徒之一！”
“鬼谷子？那个被野史记载门徒纵横战国的纵横家之祖？老师，您是真的要将我带进一个神话世界吗？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
方言老师细细打量着眼前的法阵，语气清淡地回道：“何为神话？要知道你能从正史看到的东西那都是历代统治者希望你看到的！当初牛顿这样的伟人堕入神学的时候，所有人都嘲笑这位伟人踏入了末路，但是除了他自己，谁知道他究竟在看透万有引力之后探究到了什么！？那些东西都封印在西欧的皇室里！再说了，现在就连我都还没搞清楚鬼谷子到底活了多少年！”
方言愣在当场，不得不说眼前所见和老师所讲，的确让方言的世界观开始动摇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隐秘，通道传来的一阵阵轰鸣声将方言惊醒了过来。
看了身后的通道一眼，老人目光重新落在了祭坛上，一对眼睛变得漆黑无比，随即慢慢说道：“秦始皇虽然残暴，但一生不信天命，可敬可佩。这个祭坛有着难以言明的意志压迫，剩下的路就看你自己的了。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八卦图，生死门吗？”
方言听着通道传来的响声，虽有疑问，但见自己老师面不改色，显然是早有打算，于是收回注意力，认真回答道：“记得！诸葛孔明曾以八卦演变成八阵图可挡万敌，八卦有八门，生死不由人！所以后代经常有精通风水之人以八卦断穴定位。”
“嗯，你能记得这些我很高兴！八卦乃是上古羲皇观日月星辰演变而创，现在只有传承不断的古家才有孤本流传。所以要想破解八卦一定要上知天时，下晓地利。此地乃是曾经大秦的龙门，虽然已经破裂，但其势仍在！去吧，能不能成功在此一举，别怪老师心狠，我华夏传承五千年决不能被小人祸乱！”
说完，老人拎住方言的背心，直接将其扔了出去。自己转身看向了通道的位置！
方言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推力将自己送进了阵图之中，来没来得及稳住身体，周围的环境猛然一变。本来死气沉沉的地下遗迹突然战马嘶鸣，金戈交响。两千年前那千军万马，气吞山河的气息仿佛穿越历史长河滚滚而来。
“这就是留下的意志么？两千年过去了，是不甘还是不服！？”
“杀！”
震天的喊杀声穿入云霄，方言仿佛置身于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的壮烈场景之中，浑身止不住的热血沸腾。在数万纵横沙场的骑兵面前，自己就如一根草芥般被那可怕的其势吹得摇晃不止。
“壮哉！我华夏屹立五千年而不倒，身为后人又岂能俯首？”
方言身上同样升起一股不甘的气势，一步迈出，直面先辈，好像变成了那万千骑兵中的一员，身着铠甲，手执长剑，金戈铁马，气势如虹！
而此时，通道入口处，三道身影缓缓出现在视线里。
第三章 囚龙升天阵
“天狗、月兔、黄狼！来了也好，正好在这里做个了断！”
看清三道人影，方言老师冷冷一笑。
之前一直跟随着两人的那道人影正是觉醒了特殊能力的黄狼，精通华夏和东瀛的土遁之法。见到方言老师后，恭敬地行了一礼。
“秦教授，您是龙组的老人，晚辈不想跟您动手，只要让我们取走那香案上的东西即可，绝不伤您和您学生分毫！”
方言老师不以为然地笑道：“现在的小子都喜欢这么大言不惭么？你们背后的那位难道没提醒你们不要小瞧我？”
“秦教授的大名，黄狼自然听过！不过龙令一出，我们也只得遵从。既然秦教授执意如此，晚辈们只好讨教了！”
说完，黄狼也不废话，和天狗两人一左一右堵住了不同的方位，显然只是打算缠住对方。而剩下的月兔身体一侧，直接越过三人，打算直奔祭坛。
“天真！”
方言老师鄙夷地冷笑一声，只见那安静的图腾柱突然升起一道黄光，快到极致，好像一条神兽的尾巴直接将月兔拍了回来，躲闪不及之下，一口鲜血喷出，瞬间被重创。
“不好，这是保存完好的阵法！那小子！”
黄狼见状，脸色有些难看，龙组里在阵法一道几乎没有人能够与秦教授比肩。但是看到方言正一点点地逼近祭坛，心中又有些焦急。
“不管了，先解决秦教授，再入阵！”
话音一落，黄狼一拳轰出，快到引动风声，直取方言老师的要害。三人都清楚，一旦出手必须全力以赴。所以另外两人也果断拔出武器，不给对方单打独斗的机会。
“这处地宫压制了其他的力量，你们的异能根本使用不出来！如果这一次来的只是你们三个，恐怕今天就要留在这里了！”
“哼！”三人冷哼一声，显然是默认了对方的话，不然凭三人的手段，也不会在通道里被陷阱阻拦了那么久！
不过身为龙组的一员，谁没遇到过特殊情况？
狭路相逢勇者胜，三人都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方言的老师更不是易与之人！说话间，双手化爪，直接捏住天狗刺来的短剑，用力一扭，清脆的回声响起，那特殊金属制成的短剑竟然被一爪抓为两截！
随后化爪为掌，轻轻一引，挡向了月兔的短剑。
“不好！”月兔见状连忙收手，但是胸口突然一阵气闷，一记脚影落在了胸口，人还未落地便再次喷出一口热血，本就受创，现在又受重伤，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
随即方言老师人影一转，如长蛇一般，绕到天狗背后，抓住对方的琵琶骨狠狠将其抛飞出去，重重砸向地面。
······
身在阵中的方言完全不知道通道入口发生的一切，踏过千军万马之后，方言已经来到了祭坛的台阶前。仰慕而望，只见一道孤单的身影缓缓地走在阶梯上，每一次迈上台阶荡起的回声都仿佛战鼓一样敲响在方言的脑海里，震得方言头疼欲裂。
“啊！”
强烈的痛感甚至让方言七孔都开始溢出鲜血，但是这种压迫反而激起了方言的斗志，紧跟着那道身影一步垮了上去，这一步迈出仿佛跨过了悠悠岁月，走在前面的那道身影陡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方言一眼。
方言有些意外，竟然从那模糊的脸上看到了一股淡淡的嘲讽，随即那道身影再无停留一直拾阶而上，直到祭台顶端。方言赌气似地迈了上去，却发现那九米高的祭坛此时犹如天宫一样，明明肉眼可及，却始终走不到尽头。
只见那道身影在炉鼎点燃了三根金香，微微躬首。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炉鼎飞出，眨眼间就消失不见，而那道身影不甘心地仰天大吼，最后随风而逝，空留一座祭台和香案上摆放的东西！
看到这一幕，方言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了香案上。也不知是不是那道身影消散的缘故，方言身上的压力陡然减轻，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压迫。
“这是？一节骨头？”
方言踏上祭坛，用纸巾捂住口鼻，缓缓打开了香案上的那个陈旧盒子。一块隐约还沾有血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就这样盛放在香案上的盒子里。
就在方言准备将这块骨头收起来的时候，一道刺耳的破空声由远及近飞了过来。
方言转身一看，一颗漆黑的弹头在自己的眼前放大，紧张之余，十几年前出现的一幕仿佛再次重演。伸手后仰，一气呵成。一切就仿佛排练一样，子弹快速地从方言额头上飞过，而那截骨头也落在了方言的手中。
这时，通道处又出现了几道身影，其中一人看着自己手中的狙击枪，一脸难以置信：“居然躲过了！”
方言老师先是一惊，随后见方言毫发无损地站在祭坛上，眼中充满了狂喜！
“果然是能看到未来的能力！哈哈哈，好，好啊！”
“那小子有古怪！应该是即将觉醒的能力者，而且似乎是潜意识里能够预判危险的能力，要知道能够从你手中躲过一枪的人世上两个手都数的过来啊！只是，可惜了~”
后来的几人中，一个貌似领头的中年人叹息了一声说道。
这时方言才反应过来，站在祭坛上看着多出的六道身影，不用想也知道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刚才那差点要了自己命的子弹显然就是手上还拿着狙击枪的那人干的！
“老师！”方言担心地看了自己老师一眼，这个时候，自己显然插不上手，贸然冲下去只会成为自己老师的累赘。所以方言的目光开始投向四周，寻找着可能出去的其他通道。
“阵眼已经被那小子拿到手了，这个法阵自然也就破了，你们去将他带回来，尽量留他一命！”
“是！”后来的一人中，身影一跃，竟然直接拔高六七米朝方言飞跃而来。
“有我在这，谁都别想过去！”方言老师冷哼一声，眼睛变得漆黑如墨，顿时遗迹里传来一阵阵阴森恐怖的鬼啸，之前方言所见的万千骑兵如同复活了一样，竟然从一根根图腾柱上骑马飞越了出来，挥舞着长剑冲向六人。
“老师，我们并不想伤害您和您的学生，您这样做会活活耗死自己的！”
“住口！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后来的那名中年人眼中露出一抹苦笑。
“老师，学生真的没有背叛您，但龙首的路也没有错啊！您这是何必呢？”
“你们太狂傲了，迟早会将华夏带入万劫不复之地！决不能由着那个家伙胡来，幽冥地狱！”
方言老师一声轻喝，那万千虚影越发凝实，手中的兵器也越发寒光摄人。
“那学生只有得罪了！”
只见那中年人轻轻踏出半步，双拳握紧后，用力挥出，如蛟龙出海，“轰”的一声在这封闭的地宫里，竟然凭空刮起了一阵狂风。
一道道虚影被搅碎，但仍然有无数的身影冲破风障杀到了几人面前。
就在六人被困住的同时，方言老师几个闪身，兔起鹘落之间就落到了方言身边。欣慰地看着自己这最后一个学生。
“是老师将你带进了这个旋涡，但是，我却无法将你带出来了！这是一根龙骨！真正的龙骨！所以，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最后，老师再送你一样东西，忍一忍！”
“老师······”
方言话未说完只感觉胸口一痛，窒息到说不出话来。
“老师，您这是何苦呢！？”
中年人看到老师将那短短一截龙骨插入方言的胸口后，眼中竟然有了一丝解脱，可是当看到自己老师将双眼挖出来的那一刻，忍不住痛苦出声。
但方言老师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语气轻柔地说道：“方言，我觉醒幽冥天眼的机缘就是眼中融合的两块天外碎片，希望将来你能完全开发出它的力量！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说太多了，好好睡一觉，老师相信你，也希望你不要怪老师！”
······
做完这一切，秦教授将昏迷过去的方言捂在怀里，如同捂着自己孩子一样。
“五十年了，我还记得第一天进入龙组时，每个人脸上的笑貌！可惜，我们走上了不同的路！这囚龙升天阵不是传说，只是我也不知道它究竟会将你带向何方。但老师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拜托了！”
也许是有了寄托，方言老师坦然一笑，最后在大笑声中，将方言放进了炉鼎中，随后一掌拍下！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炉鼎如同陨石一样压垮了祭台，整个祭坛在冲击之下纷纷开始塌陷，更有一股大力将周围墙壁上所有的晶石全部碾碎，里面蕴含的灵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出现在祭台中心，将装着方言的炉鼎包裹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而秦教授自己则被产生的气流碾压至虚无！
那中年人眼见地宫被毁，焦急地吼道：“快，快撤出去！没想到这炉鼎竟是阵法的另一个自毁阵眼！”
“那我们的任务？”看着旋涡越来越大，月兔不甘心地说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没想到囚龙升天阵居然还能启用！留在这里，我们都会被乱流搅成碎片！”
几分钟后，厚重的黄土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如同地震一样蔓延至四周，所幸地处荒凉，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第二天的新闻上出现的不过是简单的地陷报道，没有人知道在那几十米深的地下还有着一座不为人知的历史遗迹！
第四章 潜元大陆
“好痛！”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方言连挣扎起身都做不到，尤其是眼睛和胸口处传来的刺痛，犹如被剜去一般。
在龙门遗迹被老师插入胸口的那一截龙骨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一个还未愈合的伤口。
“别乱动！居然凭借着一个残破的中品法器也敢随意传送，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胆子，你现在满身是伤，胸骨移位，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命大！还有你的眼睛，有两块碎片嵌入其中，甚至已经融入了你的鱼腰，赞竹穴。为了不加重你的伤势，我暂时没有动它，等你恢复一些后，我会帮你取出来！”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方言耳边响起，随着身上一根根银针被拔起，方言浑身一松，连忙问道:“谢谢医生，没想到我还活着，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而已！”
方言眉头一皱：“三天，这么久了吗？这里离咸阳有多远？”
“咸阳？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那这是哪？”
“这是哪？我想想，嗯······很多人都称这里为鬼谷，你也就这么喊吧~”
“鬼谷？医生，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方言心中有些慌乱，如果对方不是故意拿自己寻开心，那么自己好像真的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医生？”沙哑的声音微微一顿：“这称呼倒是别致，看来你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也对，谷中的法阵早已残破不堪，居然还能意外的送进来你这么一个毫无修为的小子。看来你身上的秘密不少啊！”
老者的一番话让方言忍住身体的不适，心神焦急之下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道您如何称呼，这里到底是哪？我必须得回去救我老师！”
“回不去了，谷中的传送阵早就破损了，当你随着一只破鼎从天而降的时候，已经完全耗尽了阵法所有的能量！另外，这是潜元大陆南阳域，至于你说得咸阳，我还未听说过！”
“潜元大陆南阳域？”
方言有股深深的失落和恐惧，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肯定与那个龙门遗迹的祭坛和阵法有关。”
一念及此，几天前发生的一切如影幕一样快速在方言脑海里回放、闪烁。尤其是最后隐约听到法阵引发的能量暴乱，自己好像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拉进了一片漆黑的深渊。
“难道我真的被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方言喃喃自语，但是老者听到耳中却突然神情一变！
“你说你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位面？”
“我······”方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惊慌失措之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尤其还是在一个陌生而且未知的地方！
“你不用惊慌，如果这句话听到其他人耳中也许会嗤之以鼻，但是我们上道宗却有过关于天域之外的记载。数万年前潜元大陆通往外界的天路已经被锁死，祖师曾想借助谷中的传送阵破开潜元大陆的束缚，可惜五千多年了，都未回来，整个谷中也就剩我一个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没有坐标印记，传送可是随机的。而且谷中的法阵已经破损，你能来到这绝不是偶然！快跟我说说你所在世界究竟是怎样的？”
方言犹豫了片刻：“那个，在我说之前您可不可以先告诉我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老者也安耐下自己的好奇心，缓缓说道：“好，我就跟你好好说说，潜元大陆距今已经不知道多久，共有九域十地，这里以强者为尊，所有人都为了能爬上那至高的帝位而努力修行。
十几万年前，潜元大陆还是以妖兽为主，但是后来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突然波及到了这里，灭绝了无数强悍的妖兽，这才有了人族崛起的机会，但也在那时闯进来一些杀戮、掠夺成性的域外天魔，那时候也被称为古帝时代。
那场大战持续了数百年，虽然最后以潜元大陆的帝者获胜而终结，但为了避免其他域外之人再闯入进来，当时潜元大陆最强的几位妖帝和人皇联手封印了潜元大陆的时空节点。这也使得潜元大陆的灵气开始渐渐衰退，直至今日，能够突破到帝位的已经寥寥无几！我上道宗正是传承于古帝时代的上清仙宫，所以才知道这些隐秘！”
方言一愣：“这么说我还有机会回去是吗？这个宇宙真的有平行时空的存在！？那，那如果修复了谷中你说得那个传送阵，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了？”
“潜元大陆曾经有无数寿元将近的强者都会在最后选择飞升前往更高等的位面，探索潜元大陆之外的世界。所以理论上你是可以回到你原来的世界的。只是没有坐标，传送都是随机的。如果之前将你传送到这的法阵依旧完好，倒是有这个可能！”
“那我要怎么回去？”方言知道龙门遗迹的传送阵已经被自己老师毁了，所以想要通过原来的阵法显然是不可能了。
“其实你还有一个不可能的办法！”
“什么办法？”方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个救命稻草。
“修炼！只要你能登临帝位，也许有一天你可以如同先辈一样破开枷锁，找到你自己所在的位面！”
“修炼？”方言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真的活在神话世界里，想起老师临终前的寄托，方言心中很快有了决定。
“好！那我就修炼到巅峰，踏碎虚空回到我原来的世界！老师的仇我一定要报！请前辈教我！”
“你既然能通过祖师留下的法阵传送到这就是与我上道宗有缘，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够通过你得知祖师的下落。所以教你修炼可以，不过你还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前辈您说！”
“不用叫我叫我前辈，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上道宗弟子，须以振兴我上道宗为己任！”
方言深吸了口气，认真回道：“方言得前辈所救，铭记于心，既修习上道宗修炼之法自然以上道宗为师门竭尽全力！”
“好！你记住，我名侯剑秋，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弟子。不过你的骨龄已二十又六，早就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时间，想要修炼就必须要比别人承受更多的磨难和痛苦！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我会寻一些灵药为你易经伐髓，到时候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弟子方言拜见师父！”
“嗯！不过在那你修炼之前有些东西你必须要牢记于心。修炼之人首重精气神三元，精为基，气为力，神为识！所以修炼之人需脚踏实地，步步为基。当我用灵药为你筑基之后，你便能成为一名可以修炼的武者。而筑基分三步，分别是淬血、锻骨、易经，也被称为武徒三重天。
踏破三重天之后便是炼气境武师，气炼正经八脉，一脉一重天，凝练八脉之后破正经聚气海是为蜕凡。这一境界已经开始渐渐脱离肉体凡胎，故也称作武魄。蜕凡之后，精气已经凝练，想要更上一层楼就要沟通上丹田，通心窍，开神识！神识一开便是心动境宗师，人称武宗，在南阳域之内已经是勉强可以开宗立派的人物，整个乾国也不多见······”
方言听完突然有一种心驰神往之感:“所以筑基、练气、蜕凡、心动就是师父所说的精气神三元，也被称为武徒、武师、武魄、武宗？那之后呢？”
“之后便是三元归一，开紫府凝金丹，真正的踏足修炼大道，得五百年寿元，亦称王者。若是能够碎丹成婴，便可称皇，得享千年寿元。一旦化婴成神，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帝者，历经五千年而不朽！”
方言听得越来越入神，按照候老的描述，化神之后便可称为帝，那是何等的傲视风云，睥睨天下！？
“如同神话一般的长生之路么？”
方言感觉到自己心头似乎涌上一股压抑不住的热血，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动力！
第五章 修行和筑基
第二天，方言便开始跟随候老修习医理，在候老的指点下辨识身体一千二百四十八个穴位。
上道宗以医入道，灵药淬体之法本是精英弟子提升资质的特殊手段，方言的体质虽然不差，可是在灵气枯竭的华夏大地根本就不知道修炼为何物。现在从零开始就必须忍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不过让方言意外的是，自从醒来以后，自己的记忆力似乎强了数倍，那些医典只要候老读一遍，自己便能熟记于心，这也让候老暗自惊叹不已！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方言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只是方言拒绝了候老为自己取出眼中碎片的好意。
方言相信既然是老师所留，必然不会坑害自己。也许正如老师所说的那样，这两块碎片能够助他开启幽冥天眼，说不定将来也会给方言带来意想不到的能力。
上道宗一千多本医典方言已经滚瓜烂熟，身体各处的穴位和作用更是早已牢记于心。
几番考核，确定方言都牢记无误后，候老这才放心地点点头。
“等会我会以指传功，教你如何将这股真气游走各个穴位，你要好好记住这股真气的运行路线，否则一步走错，便前功尽弃，甚至从今往后都再难修炼。可惜上道宗的传承功法不能打通全部的穴位，不然将来的成就会更加难以想象！不会像为师一样止步金丹！”
“嗯，徒儿明白！”
“有点痛，忍着点，这也是为了替你节省时间，你经脉堵塞，若不用此法，恐怕就算是沐浴灵药，也会浪费药性！”
方言郑重地点点头:“没关系，徒儿受得住！”
话音刚落，侯老一指点在方言的小腹处。如针刺般的剧痛从气海穴传来。方言闷哼一声，不敢妄动，牢牢记住这股真气游走过的所有穴位。
这一刻无比漫长，用度秒如年来形容都不为过，简直如同经受凌迟一样。眼见方言浑身湿透，额头青筋暴起也不喊痛一声，候老赞赏地点点头，继续小心翼翼地度气引穴。
可是当运行到方言胸口处，仿佛遇到了高山险阻，真气始终无法逾越。
“怎么回事？”
候老有些惊讶，自己也没想到方言身体中还有这样的异样，之前为方言疗伤的时候，还没有细究，现在看来当时的大意可能留下了隐患，但仔细一探寻，又发觉不对劲！
“不像是死脉！有很强的生机，像是一种提升经脉的神物，看来这小子出生的世界也并不像他表面说的那般简单！”
心有好奇之下，候老开始跟龙骨较起劲来。此时的龙骨早已不是原先一般的模样，在吸收了方言的精血以后，已经接在了方言的胸骨处，似乎成了方言身体中的一部分。
“啊！”
候老这一动，苦的可是方言，那种被钢针扎在心脏的感觉直接让方言瞬间心跳骤停，昏迷了过去！
“遭了！”
就在候老暗道不好的时候，方言的意识已经来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
“这是哪？咦？我好想能够看见了！”方言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此时的身体如雾如气。根本就不是实体，反而更像是雨雾凝结而成的幻象一般。
“等等，我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方言下意识握了一下拳头，顿时手臂上的雾气迅速聚拢，随着方言一拳挥出，雾气如出膛的炮弹一样将身前的雾气轰散。
。这是一处被白色雾气笼罩的空间，无边无际。方言漫无目的地在这片空间走了很久也无法到头，只是随着自己的呼吸，雾气也一点点的被吸入体内充实着自己的身体。
“好舒服！”方言舒爽得呻吟出声，这些白色的雾气对自己似乎有极大的好处，吸入地越多，就越加精神。
“难道这是我灵魂要觉醒的征召？”方言突然惊醒：“老师说过，每个觉醒者觉醒的方式都不同，而我的能力是在于灵魂，甚至能够预判接下来瞬间发生的危险！这里说不定就是我的精神空间。只要我将这里的雾气全部吸收，说不定我就能真正觉醒，得到属于我的天赋异能！”
方言越想越激动，似乎命运开始垂青自己了！
想到这里，方言开始大口的吸收这里的雾气，却没注意到自己肉体那已经瞎了两个月的眼睛也开始有了一丝异样！
“真是神清气爽啊！！”
还没来得及兴奋多久，恍惚间一股大力拍在自己的胸口，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退出了那处空间。
“好神奇的感觉！”
就在方言意犹未尽的时候，候老担心的声音将方言拉回了现实。也让方言明白自己的猜测没错。而且早已没了知觉的眼睛竟然也有了酥麻之感。
“小子，你没事吧？刚才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的胸口竟然还融合了一块神兽的兽骨，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我之前还在想要不要去猎杀一头王级的妖兽作为你筑基的主药，现在看来你身体里的这截兽骨生前更为强大，而且还是罕见的木属性！不过，兽骨在你体内，要想快速炼化你势必要承受更大的痛苦！”
“更大的痛苦？”
在昏迷进入到精神空间后，方言对更大的痛苦似乎有了一种期待，自己大可以身体浸泡灵药，灵魂意识进入精神空间吸收白雾，不过前提要掌控好时间，以免昏迷时间过长，万一真的沉睡下去就成悲剧了！
“放心吧师父！宝剑锋从磨砺出，这点痛苦都受不了，日后如何踏上巅峰！？”
方言可没有候老的担心，知道觉醒自己灵魂的能力后，方言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好！既然你有这样的志气，为师就将这一次的筑基**提炼得更加精纯一点，如果你能熬过去，说不定可以一步就踏过武徒三重天，成为练气境武师！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领悟宗门药典，熟悉体内的穴位。至于你眼睛的伤，当时为了不加重你的伤势，我也未将碎片取出。不过你要愿意，以我的手段，就算换一双眼睛也不是难事！”
“嗯，徒儿晓得！不过换眼就不必了，这段时间外敷师父的灵药，我感觉眼睛已经走了酥麻之感，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重见天日了吧！”
“哼，你小子果然不老实。算了，谁还没点秘密，今天你先休息吧，明天继续带你熟悉真气运行之法。”
带上方言的房门出去后，候老脸上带着一抹释然，轻声喃道:“师父，师兄，快五百年了，剑秋有种预感，我等到你们说的那个人了！虽然这个小家伙还有些小秘密，但我能看出他的不凡和毅力，我上道宗绝不在我手上会亡宗绝种！”
第二日，候老再次为方言引气导穴时，方言开口问道：“师父，你之前说如果筑基之时贯通的穴位越多，将来的成就便会越高。可是您现在教导我的运行之法才游走了九百九十个穴位！那灵药淬体之时，剩下的怎么办？”
“唉，不是为师藏拙，只是我们上道宗目前的功法只能做到如此！原本上道宗乃是古帝时代上清仙宫的附属宗门之一。与域外天魔一战，上清仙宫三位古帝全部陨落，使得上清仙宫一夜之间分崩离析。随后所有的附属宗门瓜分了仙宫的所有遗藏！
第一代祖师受仙宫教导时曾听仙宫的源帝偶然说过，仙宫的根基不在神兵，也不在灵药宝方，而是在于这一千两百多本医典，所以，第三代祖师当时没有从仙宫分走一件神兵利器，也没有争抢任何一本功法密卷，只留下了这一千两百多部医典！
几位祖师留下遗言，只要能破解医典的秘密，说不定就能找到上清仙宫的传承《上清仙经》！可是四万年来，上道宗无数弟子耗费心力在这医典之上，都未能得偿所愿，也使得宗门再无寻觅更好的功法！”
方言听完后不禁陷入了沉思，帝者不会妄言。而那些分得仙宫的其他宗门不是与上道宗一样泯然与众，就是淹没在历史长河中。所以这些医典也许真的另有玄妙。想到这，方言开始沉心静思，医典中的记载一遍遍地在脑海中翻过。
“上道宗一千两百四十八部医典，正好对应人体一千两百四十八个穴位！师父，您不觉得这很巧合吗？”
“的确巧合，但是宗门历代祖师和无数弟子都未能勘破其中的玄机。毕竟上清仙宫可是飞升过数位化神境帝者的，而这些医典又实在是普通！”
方言沉思了片刻，突然神色一喜：“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这也正是上清仙宫的高明之处！也许老祖并没有骗我们，上道仙宫宗真正的传承正是这一千二百本医典！您看，《百草录》第六页最后一句，以气为虚纳万灵于玉泉，虽然说的是金线花提炼之法，但却暗含提气引灵之意，和您为我传功导穴如出一辙！
再有，《还阳册》第十页第一句，引天中至气海而破中枢，虽是提气壮阳之法，但我记得您说过筑基的最后一步不正是破中枢而感悟气感吗？
如果我没猜错，宗门的镇宗之宝《上清仙经》正是被分拆于这一千二百四十八本医典之中，只要将每本医典中暗含的那句找出来，说不定就能将失传的《上清仙经》补全！”
“这？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侯老目瞪口呆地看着方言，一脸的难以置信。
“呵呵，师父，您听我说完再激动不迟！《接骨经》第三页……”方言一口气将上百本医典中所有暗含寓意的记载全部背了出来。
与此同时，候老一边翻开了医典与方言对照，竟然丝毫不差！
“天才！绝对是天才！”
候老的眼中只剩下震惊，口中反复念叨着天才二字！确实如方言所说，看似简单的注解，但若细细一品的确是一些真气的运行之法。
回过神后，侯老忍不住老泪纵横:“哈哈，我上道宗有救了！方言，你果然是我们上道宗的救星！我马上就将这些口诀全部摘抄下来，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看出这些异常的？”
方言知道是自己灵魂有觉醒的征兆，这才使得记忆都增强了无数倍。
但这种事还不是现在跟候老坦白的时候，所以笑了笑回道:“用心而已！上清仙宫估计也是担心宗门有大劫，所以才将重要的《上清仙经》留在了不起眼的医典中，并告诫后辈仔细研读。不过这也多亏了我们师祖一直记得上清仙宫的教导，这才在仙宫分崩离析的时候，将这些医典一本不差的保留了下来！那些看中法器功法的人恐怕也不会想到，真正的传承从一开始就摆在众人面前了！”
侯老如同看着怪物一般盯着方言，最后缓缓说道:“师祖说的没错，就算他自己没能回来，也一定会给我上道宗带来希望。”
“不！是上道宗给徒儿带来了希望！”感受到侯老的激动，方言也发自内心的替候老感到高兴。眼看着宗门师兄弟一个个逝世，自己却依然孤独地坚守了数百年，这份忠诚让方言由衷地敬佩！
“哈哈，这就是天意！”侯老欣慰看了方言一眼，随后迫不及待地将一本本医典翻开。
“能被称为仙经，难道真的能够让人成为帝者之上的存在吗？看来秦始皇追求的并不是虚无缥缈的梦，只不过我们都是井底之蛙罢了！”
方言心中不由扬起一股豪情，哪个男人没有一个武侠梦？谁不想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谁又甘心碌碌无为，平庸一生？
说完，方言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一句句记载仿佛从那一千二百多部医典中飞跃而出，汇聚成一部完整的《上清仙经》！
“老师，我一定会回去的！化神境帝者，时空传送阵！”
第六章 兽骨
候老为方言准备的筑基灵药足足准备了三个月，其中不乏各种上千年份的灵药，上道宗和鬼谷之地筑基能用的顶级灵药全部被候老搬空了。上道宗传承到候老这一代已经是单脉相传，所以候老也是不遗余力地准备为方言易经伐髓！
“灵药淬体是针对特殊弟子采用的手段，而且这一次我还特意加重了药量！”
站在腰身高的药桶前，绿如汁液的灵药精华散发出的刺鼻草药味让方言眉头紧皱。虽然看不见这筑基灵药到底是怎样一副卖相，但是一闻味道也知道绝对是不忍直视。
“也幸好我现在只能闻到！”
“开始吧！能打开多少穴位就看你的承受能力了，穴位一旦打开，就按照《上清仙经》的筑基之法，导气入穴。我已经在你房间周围布下了一个简单的聚灵阵，开辟穴窍之后，争取一口气踏入练气境，省去几年苦修！”
“好！”方言深吸了口气，没有犹豫，屏住呼吸直接爬进了药桶中。
一接触到灵药，如针刺般的剧痛让方言险些忍不住跳出来，但一想到这是自己踏入修炼之途的唯一机会，只得咬牙忍着整个人钻进了桶中。
“师父，按住我！啊！”
方言闷哼一声，有了候老的压制，方言浑身动弹不得。随着灵药精华不断侵入身体，痛楚也越来越强烈，好在有候老在一旁引导，灵药精华开始从方言的手足开始破开一个个穴位。
修炼之途，法财侣地缺一不可。若是没有名师教导的散修，就算是上好的灵药，无敌的功法，修炼起来也是事倍功半！
也正因如此，所有人才对宗门趋之若鹜。
随着时间的流逝，方言疼的死去活来，意识也渐渐开始涣散。上次昏迷才得已进入的精神空间再次出现在方言面前。
“又是这里！”方言心中一喜，连忙盘腿运行《上清仙经》炼神之法开始吸收这股白雾。
《上清仙经》可是造就了上清仙宫数位帝者的强大功法，对每一步的修炼都简明扼要。让方言惊喜的是，有了功法的辅助，自己的精神空间很快掀起了一阵漩涡，鲸吞海吸一般疯狂吞噬着白雾，自己那半透明的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凝实！
“不愧是帝级功法，筑基篇锻体，炼神篇开神！”
精神空间之外，候老看着药桶里呼吸平稳的方言，眼中充满了喜色。绿色的灵药精华开始稀释，取而代之的是方言体内的杂质被一点点排挤出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灵药精华已经洗涤了方言八百多个穴窍。
“小子，再加把劲啊！”
就在候老为方言捏了把汗的时候，精神空间的白雾终于渐渐淡化了，而方言的灵魂也渐渐变得凝实起来，如同有了真正的身躯一般！
“怎么回事？这么强的灵魂波动？难道这小子打开神识了？不行，精气未聚，开神识可是会缩短寿元的，这小子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方言相处的这段时间，候老知道方言身上还带着许多未知的秘密。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方言会在筑基的时候神魂波动如此之大，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事！
不过，沉浸在精神空间的方言却不以为然。
“成功了！不愧是仙经，竟然一次就让我的灵魂达到了心动境初期，还有我能感觉到我的眼睛似乎也恢复了，可惜我的肉体不足以承载我此时的灵魂强度，不然还可以更进一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凭借神识开始冲刺剩下的穴位，至于能否激发出眼睛的异能只能稍后再说了！”
筑基，练气，蜕凡，心动本应循序渐进步步为基，但方言知道自己是个例外，因为自己属于另一个极端，那就是—觉醒！
觉醒与生俱来的天赋潜能。哪怕不需要修炼，只需要一个偶然的机会，便能超越常人数年，甚至数十年苦修。
最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让方言直接跨越了练气、蜕凡两个大境界，达到了心动境初期，可以沟通神识，内视己身。但同样身体的负荷也极大，若是在前世，自己十有八九成为一个短命鬼，但如今是在这里，而且自己同样正在经历着身体上的蜕变！
“师父，接下来交给徒儿自己吧！”
方言猛然睁开眼，一抹神光一闪而逝。给了候老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沉心静气，体内的穴位如同一个个节点一样出现在自己神识里，此时八百多个已经点亮的穴位如同被拭去灰尘的明珠熠熠生辉，只有剩下的四百二十个穴位依然黯淡无光。
“好小子！果然有大机缘在身，眼有神光，这是心动境期才有的标志，没想到未聚气海便先开神识，难道这也是传说中的一种道体？”
候老又惊又喜，既然方言说了自己能行，便安心地守候在一旁。
“师父就是师父，帮我到这一步已经足够了！”方言忍住激动，开始有意识地引导体内的灵药精华去冲击剩下的穴位，有了候老之前的教导，加上这段时间潜修《上清仙经》，接下来的一切便如水到渠成一般。
只是是心窍附近的穴位依旧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排斥着！
方言知道，那是龙门遗迹内祭台上的龙骨，这次筑基的关键便是将那龙骨彻底融入体内，与心窍相通！
在自己神识之下，心脏处的那一节龙骨正有规律地起伏着。如擂起的大鼓不断锤击着自己的心脏和血脉，正是因为龙骨散发的力量，使得灵药精华无法靠近。
尝试了几次无果，方言找到了关键。
“我明白了，只要让全身的血脉和灵药精华与龙骨达到共振，应该就可以快速消磨这种力量。虽然这样对身体的负荷极大，但是龙骨中蕴含的生机正好可以弥补身体的损伤！”
方言很快想到了办法，只是做起来才知道有多困难，原本正常的心跳陡然加快了许多，比剧烈运动还要更加消耗体力。但是为了一次性筑基成功，自己也别无他法，除非是将那截龙骨再挖出来！
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直响，仿佛快要跳出来一样。体内的灵药精华顺着血脉涌向心窍和龙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生机也随着血脉流向身体各处不断强化着方言的经骨！
一千······
一千一百······
一千两百······
体内的穴位一个个被冲开，排出的乌黑杂志已经将药桶染黑。
两个时辰之后，方言的身体如焦石一样滚烫，这是血脉和心跳高速循环导致的。好在龙骨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与心跳趋于一个频率。
“最后的天灵穴！”
方言闷哼一声，灵药精华直冲天灵，破开最后一个穴位后，方言整个人身体一松，疲劳感陡然而至，让方言昏昏欲睡。但是想起候老的叮嘱，方言强打起精神，开始引气导穴，争取破开八脉中的任脉，直接踏入炼气境！
“万物有灵，故亲天地蜕己身，以少阳少阴引元度气，纳灵海破中枢！任脉聚！”
方言的身体如同一块海绵一样，如饥似渴地吸纳聚灵阵汇聚的浓郁灵气。而灵气在体内游走一圈之后，又渐渐凝聚在了任脉之中。
候老守在一旁感受到天地灵气如丝如缕一般缠绕着方言的身体，紧张的神色化作无边的欣喜。
“总算没枉费我的一番心血！不过修炼不是一日之功，破开任脉之后可要好好稳固根基才是！”
方言自然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自己的穴窍才刚刚打开，破开任脉已经是极限。若是再破督脉，身体必然虚浮！
所以感受到体内的任脉缓缓成型后，方言纳下心底的冲动，收功走出了药桶，感激地看着不远处那个胡子拉碴的老人，这是方言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救了自己的老人。
“弟子拜见师父！”
候老也是激动地扶起方言，欣慰地打量了一圈后说道：“好，好！不骄不躁！果然没让我失望！还有，你的眼睛？”
方言笑着眨眨眼：“已经完全无碍了！”
“哈哈！太好了！走，今天跟为师出谷，杀一头王级妖兽给你庆贺庆贺！”候老拍拍方言的肩膀，还没等方言反应过来，单手一提，两人腾空而起。
迎着呼呼的风声，看着在自己脚下飞速掠过的苍天大树，方言既新奇又是充满了期待！
“师父，你刚才说杀一头王级妖兽，难道您已经碎丹成婴了吗？”
“哪那么容易？为师结丹已经四百余载，但始终无法踏破王者巅峰这道门槛！不过，你的出现倒是给了为师一个机缘！”
“您是说《上清仙经》！”
候老大笑一声：“没错！等你踏上修炼正途之后，为师也要闭关一阵，争取迈入皇者之境，否则我也没多少寿元可活了。今天正好让你见识见识王者之境的实力！”
不过几十个呼吸的时间，方言已经飞过了几十座山峰，最后两人在一座竹林中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头王级初期的青蛇，本打算拿他来为你炼制筑基灵液的主药，不过后来你的心头有神兽的兽骨，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完，候老轻哼一声，一股灵压以候老为中心瞬间扫过四周，如飓风过境，所有的青竹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被压塌在地，直接被清理出了数百米方圆！
方言倒吸一口冷气，这种手段可比武侠小说里描绘的场景还要震撼百倍！
没多久，一道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道青色的长影眨眼间出现在两人百米远处。
“候老怪，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不放？”
方言看清那道长影，双腿忍不住一颤。百米长的身体，比自己腰身还要粗数倍的三角头颅上，一对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自己和候老两人。细密的鳞片发出一阵阵摩擦的嘶嘶声，让人耳膜发颤。隆起的半截身躯晃动间，蛇信不断吞吐。
“妖？妖怪？”
一只王级妖兽散发的威压根本不是才觉醒灵魂的方言能够承受的。不过，就在方言感受到那股压迫时，胸口猛然一震，一股更强的兽威轻易就抵消了这种压迫。方言按耐住心中的惊讶，自己体内的龙骨身前绝对是远超王级妖兽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轻易地就抵消了王级妖兽的威压。只是一想到这，方言对地球的那些未知就更加好奇了！
“不用紧张，宗侯级妖兽就已经觉醒了灵智，所以王级妖兽口吐人言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像它们这种经历过无数厮杀才生存下来的妖兽比同级的人族还要可怕！”
候老一步迈出，一道半透明的能量护罩挡在了方言身前。听到候老的解释，方言不禁对这个世界的力量又多了一分敬畏！
第七章 王者之战、帝星陨落
“妖兽与野兽不同，它们有着特殊的血脉，在潜元大陆，妖兽的历史甚至比人族还要久远，所以它们同样有着等级之分。还未觉醒天赋神通的，凭妖兽的气力简单的分为一到九级，九级妖兽可不弱于蜕凡境武魄。
觉醒血脉天赋以后，基本上已经拥有不弱的灵智，所以也被称为宗侯级妖兽，而你眼前这个大家伙是已经凝结了妖丹的王级妖兽！也可以称为妖王！”
“候老怪，你找死！”
见候老不但无视自己，还气定神闲地耐心为方言解释，青蛇彻底怒了。蛇信一吐，长尾化作残影直接抽了过来。
“走！在一旁好好看着！”
候老不慌不忙地将方言轻轻推到远处，右脚一跺，整个人爆射而起，化作一团火光轻易地越过蛇尾，右拳灵力缠绕，火焰炸裂的瞬间，狠狠地轰在了青蛇脑袋上。
如战鼓擂鸣，只听见“轰隆隆~”一阵巨响。
巨大的冲击力将青蛇砸飞了上百米，直接在地面上拖出来一道长长的划痕！
“好强！”
方言站在远处看的目瞪口呆，顿时觉得神话中的神也不过如此！
“嘶~”
吃痛之下，青蛇的凶性大发，全身青光大盛，蛇头一甩眨眼间就出现在候老面前。
“哼，来得好！”
候老冷笑一声，双手往地面一抓，光滑的地面如同柔软的地毯一样被抓了起来。随着候老再次掌心一拍，掀起的地面又变得坚硬如钢，狠狠向着冲来的青蛇重重压下！
“没用的，候老怪，今天我跟你不死不休！”
青色的头颅穿过障碍之后，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将候老整个一口吞下。就在方言为候老捏把冷汗的时候，候老的手上出现了一把蒲扇。灵力涌动间，蒲扇一扇，身影快速拔高数米，有惊无险地从蛇口下躲过。不仅如此，身影凌空一转，蒲扇化扇为劈，仿佛一把尖刀，在青蛇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豁口！
“吼！”
鲜血飘洒，青蛇那硕大的身躯痛的蜷缩成一团，血口不断的咆哮着。
凶狠的目光盯着候老，长尾往地面一砸，一根根地刺如炮弹一样爆射而起，射向候老，而自己则见机钻入了地下！
“想跑！？”
候老手中蒲扇往下一压，所有的地刺全部被碾成粉末。随后，蒲扇速度不减，化作一道流光射入地面。
方言明显感觉到地面一颤，如同地震一样，一道道裂纹蔓延出数里，周围的山峰更是承受不住这股压力而轰然倒塌。就在方言惊叹王者之战的惊人破坏力时，地底发出一阵惨叫，之前钻入地底的青蛇带着一个肉眼可见的血洞飞了出来。
“候老怪，我跟你拼了!”
眼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青蛇浑身鳞片大张，一股难闻的腥味刺激的方言捂上了口鼻。
只见此时光秃秃的地面却突然一变，一根根藤蔓破土而出化作一条条长蛇撕咬着将候老吞没。
“师父！”
方言忍不住惊叫出声。
只是还未持续多久，伴随着一声大喝，所有的藤蔓全部被火焰包裹，化为灰烬，全身燃烧着火焰的候老如同火神一样屹立在半空，冷冰冰的盯着鲜血淋漓的青蛇。
“黔驴技穷了吧？”
候老冷冷看着手段尽出的青蛇，伸手一招，钻入地面的蒲扇再次回到手中。随着真气慢慢融入，原本稀松平常的蒲扇化作十几丈大的火扇。哪怕相隔数百米，炙热的风浪依然刮得方言浑身滚烫。
“去！”
随着候老双手执扇一挥，一只火焰化作的飞禽仰天长啸，拖着长长的焰尾从青蛇那庞大的身躯中横穿而过！
伴随着“轰隆”一声。
青蛇瞳孔变得一片灰白，慢慢失去了生机，随后不甘地砸落地面，掀起一片灰尘！
“好厉害！王者之战便能轻易地改变一处地貌，若是皇者，帝君呢？岂不是真的可以移山填海，斗转星移？”
方言在远处看的心潮澎湃，那灵气化形不知道比前世的特效要震撼多少倍！
见方言看得出神，候老微微一笑，收了蒲扇后轻轻落在方言身边，缓缓说道：“灵气化形只是最简单的运用手段，炼气境八脉十二经一定要好好打磨！”
方言点点头，感激道：“徒儿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此番之后定会打好根基！”
“你明白就好，这条青蛇跟我有些旧怨，早就想杀它了。这次收了它的妖丹正好可以炼制一炉丹药！至于蛇皮和精血也大有用处！”
震惊于王者之战的方言一路上喋喋不休，问这问那。
候老带着方言才回谷不久，原本晴朗的天色突然黑了下来。只见昊日闪避，一道明亮的星华划过天际。霎时间，一道微风拂过，让人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悲凉！
“师父，这？”
方言忍不住问道，这种异象不用想也知道定有大事发生。
“帝星陨落，烽烟再起！”
“什么意思？”
方言不解地看着候老。
“化婴成神，本身就寄托了这片天地的大道。成帝之时，天生异象，陨落之时，天地悲凉。帝者一陨，大道失衡必将再添一位帝者，到时又是一场争帝之战。只是目前的六位帝君寿元都还未尽，怎么会突然陨落呢？”
“会不会是两位帝者相争？”
“有可能，不过那等大势力之间的大战还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不要多想了，你今天才筑基，这几日好好巩固根基，之后我会再教你宗门的武技。《上清仙经》虽然有可能助你登上帝位，但没有武技，那也是空怀灵力而无法施展！”
“是，徒儿明白！”方言应了一声，不过心中还沉浸在刚才的那股悲凉之中。一位帝者陨落绝对是震惊整个潜元大陆的大事！
夜深人静，方言盘膝而坐，《上清仙经》运转间，天地间的灵气慢慢涌入方言的穴窍，最后汇聚在任脉之中。
真气循环一周之后，方言再次沉浸在自己的精神空间中，用潜元大陆的称呼应该称之为上丹田或识海。之前识海的白雾已经被方言吸食一空，但此时，又似乎汇聚了一些。
“破开识海之后，除了内视己身也不知道还得到哪些特殊的能力？”
方言仿佛得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反复琢磨着。但是除了让自己更加耳聪目明，记忆力惊人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异能。
“难道之前我预判危险的能力都是被动的？可是这要怎么验证呢？”
······
一连二十天，方言都是在枯燥的修炼中度过。虽然破开了穴窍，但是方言的体质还极为脆弱，需要水磨工夫不断打磨。
直到候老觉得时机成熟，这才带方言来到上道宗的武技阁，甄选合适的武技。
“这里的功法都是我上道宗一直传下来的，既然有了《上清仙经》，这些对你来说就有些鸡肋了，不过有几本打磨肉身和锤炼真气的秘法你倒是可以好好借鉴一番。
至于武技，划分的就比较复杂了。人的体质有五行阴阳之分，虽然灵气石能够甄别，但难免会有偏差。只有在炼气境施展的时候才更容易看得出来，这也是我为什么等你达到这一境界才带你来这。你现在试着调动任脉的真气，朝我拍出一掌试试！”
看着上道宗收集的琳琅满目的功法武技，方言也是迫不及待想要像候老那天一样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所以候老一提起，方言迫不及待地调动真气，一掌拍出。以自己这点修为，根本不担心会伤到候老。
伴随着“嘭”的一声音爆响起，一股无形的气流向着候老冲击而去。但是在触及候老的那一刻却如泥牛入海一般，凭空消失不见。
“果然，因为你体内那截兽骨的关系，所以你的真气也以木属性为主，水火属性为辅。武技功法的划分和修炼的等级一样，高等级的功法可以让武者突破更高的层次；高等级的武技，自然可以让同阶者拥有更强的实力！所以功法武技从低到高可以简单地分为人级、侯级、宗级、王级、皇级、帝级！”候老点点头，一一为方言讲解道。
“自己看吧~”
“嗯，徒儿晓得！”
方言从书架前缓缓走过，每一本武技都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火属性武技。上道宗以医入道，又精通炼丹，几乎大部分的上道宗弟子都是火属性为主。
当初的上清仙宫肯定有不少强悍的武技，不然《上清仙经》也无法发挥出其全部的威能。但是在那么多宗门争抢之下，能分得一千两百多部医典，已经不易。加上宗门分散，不少弟子更是带走了不少武技，所以剩下的已经十不存三了。
虽然未曾修炼过武技，但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的道理方言还是懂得。所以看到上道宗收藏的功法武技，最先选择的还是身法。
毕竟再强的武技也要打到人才行，若是连皮毛都摸不到，就算身怀帝级武技也是枉然！
第八章 选功、传剑
“寸游三叠步，宗级身法，自咫尺天涯神通演化而来，修炼到圆满后可一步十丈！”
“幻蝶迷踪步，宗级身法，修炼圆满后，可分化幻影！”
“金蝉功，宗级身法，修炼到圆满可凌空虚度！”
方言看完这些身法简介，几乎全是宗级身法，不由疑惑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故意将这些功法秘技整理后才放在这的？”
“嘿嘿，为师知道你的脾性，《上清仙经》已经是顶尖的功法，就不需要再改修其他功法了。至于武技，低级的你必然看不上，可是以你现在的修为和见识，王级武技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所以为师才将所有的宗级武技秘技放在这！等你心有所悟之后，自然会将所有的武技都给你！”
“居然还藏私！”方言故意嘀咕一句，惹得侯老一阵白眼。
“身法我就选寸游三叠步了，既然是神通演化而来，说不定将来我能将其推演到更高层次也说不一定呢！”
“臭小子，大话可不要说太多，会打脸的！”
方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武技我就选万灵指和青元剑诀了吧，两个都是木属性武技，眼下也最适合我！”
万灵指灵活多变，青元剑诀要求剑气纯粹。剩下的方言又在众多秘法中浏览了一遍。
与武技和功法略有不同，秘法可以说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既可以锤炼真气，又可以打磨武技，乃是少有的辅助手段。甚至一些宗级秘法比王级武技和功法还要稀有，完全可以在搏命之时当做底牌来用，起到扭转生死的作用！
不过既然被称为秘法自然有一定的局限和副作用。
“就是它了！纯元功！”
侯老看着方言从几本秘法之中挑选了纯元功，暗暗点头。
“这本纯元功虽然会影响你的修炼进度，但对现在的你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我曾经也是靠它才凝结金丹！”
“嗯，徒儿明白！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选定了武技和秘法，剩下的便只有苦修了。
······
上道宗作为上清仙宫的附属宗门，也曾是盛极一时的一流宗门，无奈主宗分崩离析之后，宗门遗藏被其他宗门惦记。也正因如此，才将宗门隐居在了南阳域深山大谷之内，以某后路。
只是在了解上道宗之后，方言不得不感叹那一代的祖师真是个疯子！
宗门衰退已成事实，身为宗主也不知从哪冒出的想法，竟然想要凭借元婴境的实力破界寻找机缘，逆境登帝！
当然，后果便是加速了上道宗的极速衰退，宗门弟子之间也是离心离德，到如今只剩自己师父一人。其他的师兄师弟要么陨落，要么带着宗门的功法武技另立山门。
传到候老这一代，上道宗只剩一个空壳。也幸好《上清仙经》的秘密没有被人堪破，这才被完整的留了下来。
鬼谷的称号并不是上道宗候老取的，而是曾经灭杀了无数妖兽和闯进来的宗门弟子长老之后，立下的威名。
不过能被上道宗选定的地方自然也不是凡俗之地。
鬼谷之地，处于鹊山山脉的中央，有上道宗的守护大阵，灵气充裕。加上方言穴窍全开，又有《上清仙经》这样的帝级功法，远远看去，仿佛一枚蚕茧坐落在山间的巨石上。涌入的灵气不断洗刷着方言的穴位，最后只剩下精华沉入任脉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言缓缓睁开眼，一口浊气呼出，整个人看上去脱凡了许多。
“纯元功一淬血脉，二炼经骨，三逆真气，的确是了不得的秘法，这样一来，我快速突破练气境的隐患就被彻底消除了！”
身体上没有了阻碍，方言便全身心沉浸在武技中。
“万灵指，总共有四式。第一式一指截灵能够削弱对方的精力！”
随着方言双手缓缓拨动，地上的落叶无风自动，绕着方言不断盘旋。最后双指并剑，往前点出，身旁的落叶呼啸着扎入不远处的树干中，震落了无数叶片。原本葱葱郁郁的巨树，因为方言的指气瞬间枯萎。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够达到摘叶伤人地步！这《万灵指》的威力还真是够强，这才第一层，若是修炼到圆满，岂不是比金老爷子小说里的绝世武功还要强大得多？看来我得多学几套武技，以后出谷历练也多几张底牌，这潜元大陆应该还没到武师遍地走，武魄多如狗的地步吧？”
说完，方言正要回谷中的藏书阁寻几本火属性武技，一回头正好迎上了候老意味深长的目光。
“好小子，你修炼的天赋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得多。三天的时间，就已经能够将万灵指第一式施展自如！不过，你真的以为万灵指就这种程度了？”
“师父，您的意思？”
“看好了！”
候老也不废话，右手一扇，顿时周围的落叶被真气吹拂而起，只见候老面色冷峻，伸手轻轻一点，嗖嗖的破空声响起，看的方言心惊肉跳。上百片落叶均匀地挂在树干之上，只有中间透过的一个小孔表明着候老对指力掌控的不凡！
“一指就穿透了上百片落叶？”
方言瞪大着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金丹境之所以称王，是因为已经超越了宗师，自成一道。正所谓一理通万法通，万灵指之所以纳入宗级武技，是因为没有人将其提升到极致！所有的武技皆是如此，在帝君的手中，哪怕再低级的武技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方言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武技不分高低，而是在于施展它的人！”
候老的指点仿佛醍醐灌顶，一下子浇醒了自鸣得意的方言。
“你能明白就好，任何一门武技只有凭你自己的领悟将其提升到极致，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方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灵魂的增强让自己一点就通，一学就懂，可正因如此，反而助长了方言的狂妄自大。
“另外这是为师送你的礼物！”
见方言虚心受教，不骄不躁，候老欣慰地从腰间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灰色袋子。
“这是什么？”
方言好奇地接过一看，把玩了一会，发现居然无法打开。
“储物袋！只要滴一滴精血就能认主！”
“储物袋？”方言一喜，潜元大陆果然比前世有趣得多，连真正的空间法宝都有，这可是神话中才有的物件！
方言等不及咬破手指，一滴精血落在储物袋上后，心念一动，一柄墨绿如玉的长剑便出现在方言手中。
“好漂亮！”
只是一眼，方言便迷上了手中这把剑。墨绿半透明的剑身长三尺三分，剑脊一道金丝贯穿剑尖和剑柄，看上去显得无比高贵。剑柄如同树叶一样倒裹，握在手中有种淡淡的冰凉！
“这柄剑名叫墨玉，乃是一柄六品灵兵，用的是万年树精和玄铁打造，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正合适不过！”
“墨玉？好名字！”
方言见猎心喜之下，运转真气一剑划出，三尺宽的剑芒轻易将一颗两人粗的树木拦腰斩断！
“谢谢师父！”
方言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剑身，眼中异彩连连。
“修炼武技不能闭门造车！等你青元剑诀同样练成第一式后，为师会带你进山磨砺一番！剑是杀人剑，若只是当做玩具戏耍，白瞎了它的威名！”
方言右手握剑，左手从剑身抹过，一双眼睛变得无比坚定。
“徒儿明白！”
第九章 再次被触发的异能
安静的山谷中，只听见呼啸的剑声。
一个穿着短袖白袍的青年身形挪移之间，一道道剑光喷涌而出，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剑痕。
“青元开花！”
随着青年一声轻喝，翩翩身影如断雁孤鸿，手执墨绿色的长剑凌空倒刺而下，剑尖触及地面的那一刻，剑光绽放，十数道剑气将周围花草斩成一片片碎屑。
“好！我之前还担心你掌控不好这股力量，没想到你真的给为师一个又一个惊喜！这青元剑诀对真气的要求极高，你能在短短数日达到这一步，着实了得！”
候老脸上带笑，看着方言收剑而立，心中也是大感宽慰。
“嘿嘿，那是！所以师父您就别藏着掖着了，上道宗那些王级武技你也该亮亮了！”
“哼！那你得自己去拿，花拳绣腿可不行！”
“拿就拿！”
“好！我们现在就走！”
不等方言反应过来，候老一把拉住方言，祭出蒲扇直接消失在宗门上空。倒灌的气流吹得方言眼睛都睁不开，要不是已经修炼出真气，十有八九会被吹下去。
飞了约莫半个时辰后，候老才带着方言停了下来，但是方言估计，就这点时间，自己足足飞越了三四百里。
“这附近都是一些等级不高的妖兽，正好来做你的陪练！”
“等级不高又是多少！？”
方言话还没说完，候老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回响。
“十天后我来寻你，到时候可别打肿脸了，哈哈~”
“卧槽！这老头！”
方言暗骂一声，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警惕起来。并不是因为方言害怕，其实内心反而还有一丝期待，只是方言的性子让方言每面对一个陌生的地方都是小心翼翼。
以前跟着老师六年，翻越了无数大山沼泽，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自然知道哪些地方更容易生活着野兽，当然，在这个世界，更强的是妖兽。自从方言的眼睛能够看清以后，便将上道宗留下的典籍看了个遍，其中介绍妖兽的也不少，方言都一一记在了心中。
“找到了！”
方言看着不远处趴在一块巨石上，懒洋洋晒太阳的妖兽，嘴角微微一翘。
这只妖兽体型肥胖，与野猪有五成相似，四肢尖爪外露，远比寻常的野兽难缠！
“三级羟齿兽，实力不强，只是这种妖兽多是群居，一旦被缠上也不好脱身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算是再弱的对手也不能有一点轻视！
方言打量了周围一圈，深吸了口气，慢慢靠近正在休憩的那只羟齿兽。原本眯着眼睛的羟齿兽突然鼻子一动，似乎闻到了陌生的味道，调转脑袋一看，正好迎上了方言砸来的拳头！
“嘭”的一声闷响，真气激荡之下，方言被自己轰出的真气逼退了数步，而那只羟齿兽更是凄惨，半边脑袋变了形，身躯被抛飞数米，撞在一棵成人粗的树干上才停了下来。
一拳砸死一头妖兽，这是方言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靠！这么强么？”比起平时与师父的对练不同，一拳实打实印在妖兽身上带来的兴奋感让方言的热血上头。那是一种埋在心底久违的快感，难以描述，却让方言紧张又激动地浑身打颤！
但引起的动静很快使得不远处的几只羟齿兽反应过来，从四周将方言紧紧地围在中间。
看着另外眼露凶光，龇牙咧嘴的七只羟齿兽，方言可不想让自己陷于被动。脚尖踢飞一块碎石，脚步一踏便是数米，身影紧随而上，一指点出，便将闪躲不及的那只羟齿兽下颚击个对穿。
“好快！”
来不及高兴，六只羟齿兽就不依不饶地扑了上来。妖兽的速度和气力绝不是野兽可以比拟，群居的妖兽更是配合默契。哪怕方言已经很小心，一时间也被六只羟齿兽逼得捉襟见肘。
寸游三叠步的精髓乃是咫尺天涯，缩地成寸，并不像幻蝶迷踪步那样轻灵。若是用来逃命固然极佳，但是方言可不想第一次出手就被几只三级妖兽逼得狼狈而逃。哪怕候老此时不在，方言自己也觉得丢不起那个人！
出招躲闪之间，方言的衣裳早已被撕裂。虽然掌心拍出的真气也能将羟齿兽逼退，但情急之下并没有击中要害，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真的要逃？”
出神的片刻，一只羟齿兽从方言的身后扑来，尖牙利嘴眼看就要咬断自己的喉咙，方言弯腰一躲，墨玉剑出现在手中，剑尖一挑，正好刺中了那只羟齿兽的腹部，兽血撒了方言一脸。
再次斩杀一只，方言的压力陡减。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墨玉剑不愧是六品灵兵，羟齿兽那坚硬的利爪在触及到剑刃的那一刻也被抹掉了棱角。
适应之后，方言抓住一个机会，指尖灵气汇聚，划开一只羟齿兽的腹部后，挥剑一劈又割裂了另一只羟齿兽的咽喉。这种血腥的场面不但没有让方言产生一点不适，反而让方言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不过片刻，六只羟齿兽便躺在地上挣扎着失去了生机，方言疲劳地坐在旁边的巨石上大口喘气，虽然借助了墨玉剑的威力，但也是方言第一次真正见血！
用候老的话说，剑是杀人剑，只是在山谷中挑灯看剑，那就是个假把式！
还没来得及多回一口气，方言心中突然一警，连忙闪跳开来，谨慎地看向身后。
“五级妖兽刺尾风狼！”
不远处，一只五尺高的巨狼拖着长长的尾巴出现在不远处。锋利的牙齿咬了两口羟齿兽的血肉后，又张口吐了出去，反而饶有兴致地向方言看来！
五级妖兽已经堪比武师四重的练气境武者。而刺尾风狼速度飞快，更是远超一般的四重武师。那带着尖刺的尾巴可不是摆设，足以碎金断铁，轻易穿透一位武者的身躯。
方言的寸游三叠步，才将第一步练至小成。逃是逃不掉，因为对方速度更快。所以，方言顾不得疲劳，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应对之法！
不过，刺尾风狼可不打算给方言多少考虑的时间。淡蓝色的眼睛打量了一番，感觉到方言的气血不弱，张嘴一吼，身躯一跃数米，足以拍碎树干的利爪直接朝方言抓了下来。
“好快！”
方言本想向后跃去，但生死关头，下意识地身体往前一冲，手中的墨玉剑本能地向身后一斩。
刺尾风狼没想到方言不退反进，本是杀器的刺尾根本无法在空中发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米宽的剑气落在自己后腿之上，留下一条一指深的伤口。痛得吼叫出声，震得方言耳膜发麻！
不过对比发怒的刺尾魔狼，方言看着手中的墨玉剑露出憨憨的笑声。
“哈哈，对了，就是这种感觉！果然只有在生死之间才能激发这种能力！”
方言双眼微闭，沉心静气，仔细回想着刚才那一招的感觉。方言有种预感，也许眼前这个大家伙能帮自己真正觉醒灵魂的天赋。
看似经过了许久，其实不过刹那之间，再次睁开眼时，方言的心境已经彻底变了。看向刺尾风狼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畏惧，只有无穷的战意！
见方言单手执剑指向自己，已经有了灵智的刺尾风狼咆哮一声，再次扑了过来，闪烁着寒光的尖刺以诡异的角度刺了过来。
这一次，方言无比冷静，遵循着生死之间的那种感觉，施展寸游三叠步向左边跃去。
身体跃空之时，剑尖朝地面一点，躲开刺尾之后，又陡然折返了回来，左手施展万灵指，一指点在了刺尾风狼的右眼！
“吼！”
比起后腿上的伤势，眼睛的重创显然更加严重，痛的刺尾风狼满地打滚，撞倒了一大片树木。
“再来！”
沉溺病要你命！
方言双腿蓄力，再次施展身法，身影在树木之间跳跃不止，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跃到了刺尾风狼的上空，右手灌注剑气，左手一拍剑柄，墨玉脱手而出，将刺尾风狼定死在了地上。
刺尾风狼的惨叫声响彻山林，直到奄奄一息方言才瘫倒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虽然一人一**手不过片刻，但对于生死而言已经是十分漫长。与妖兽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和侯老在鬼谷喂招完全不一样！
剑是杀人剑，生死往往就在一招之间！
方言不想错过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心有所感便果断盘膝在原地进入了精神空间。
“咦？我的灵魂怎么变红了？等等，我竟然还能感受到其他的气息在靠近！这是神识迈入心动境中期才有的标志啊！”
神识外视只有达到心动境中期的武宗才能做到，但是方言没想到自己灵魂蜕变之后居然能感应到方圆数百米的一切！
“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我感觉我现在根本停不下来啊！”
方言燃起无穷的信心，拔出墨玉剑，连忙施展身法逃离了这片血腥之地。
第十章 未知的妖兽和白衣女子
“储物袋真是好东西！不然浑身血迹想要冲洗一下，连换洗的衣衫都没有！”
雨后的山间格外清新，血迹和打湿的衣衫混在一起缠得方言难受无比。好在山间溪水不少，寻了一处安全的水潭洗了个澡后，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坐在水边的巨石上，方言第一次看着水中的倒影，自嘲地笑了笑，曾经那晒的古铜色的皮肤在筑基之后已经白了不少，配上还算不错的轮廓，倒也跟英俊两个字搭上点边了。
“这才十几天就觉得有些孤单了，真不知道师父独自一人守着上道宗数百年是怎么过来的！？”
将养长的头发简单绑扎之后，方言离开了水潭，嘴中吹着口哨，算是无聊之中唯一的消遣！
山脉之中，每日与妖兽厮杀，已经让方言渐渐习惯了这种生死边缘徘徊的刺激。原本只能在危险关头才能触发的异能，随着方言有意的训练开始慢慢能够捕捉到各种危险的信号，识海中的灵魂也浸染了淡淡的红光。
“轰隆隆！”
在山脉中寻觅妖兽的方言突然听到一阵轰鸣之声，而且离自己还不远。脑筋一转，犹豫了片刻还是施展身法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只见一处悬崖边上，一只银冠妖鹰怒气冲冲的对一只铁背蜥蜴不断发起猛攻。
突破炼气境的方言视线已经变强了许多，隔着数百米的距离，依然能看见铁背蜥蜴挂在嘴角的血迹和羽毛。而在悬崖璧上，一只鹰巢早已被鲜血染红，只剩一只幼鹰不断地发出悲鸣。
“看来是这个四脚兽吞了银冠妖鹰的幼崽，这才引得两个家伙大战。虽然这铁背蜥蜴不会飞，可是等级却比银冠妖鹰高，而且防御惊人。这样耗下去，这银冠妖鹰要被一锅端了。”
一个是五级飞禽，一个是六级爬兽，两个妖兽都不是现在的方言能对付的。本打算就此离开，可目光突然扫到了鹰巢后面的那朵颜色金黄，形似凤尾的灵花后，方言的脚步就移不动了。
一开始被鲜红的巢穴挡住了视线，还没注意到。这一细看，方言不禁喜出望外。
“金凤花？这可是炼制破障丹的好东西啊！而且看年份似乎还不低，要是再近一点就好了。看来这银冠妖鹰将巢穴筑在这里，也是想借助灵花的药性来刺激幼鹰的成长，只是可惜被擅长攀爬的铁背蜥蜴发现了！”
方言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身影慢慢靠近。对候老来说，这样的东西只要花点时间就能找到，但是对方言而言却是可遇不可求。
“丹药不分家，就算破障丹对我而言用处不大，将来也可以当做主药用来磨炼我炼丹的技巧。要真能成丹，放在山外应该也能换不少有用的东西！”
两只妖兽杀得眼红，根本就没意识到一道身影正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银冠妖鹰的幼崽被吞食的只剩一只，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怨，而且看铁背蜥蜴的样子似乎也不打算放弃那株金凤花。
银冠妖鹰的翼展足有五六米宽，一对利爪可以轻易撕裂普通妖兽的脊背，可是遇到防御惊人的铁背蜥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不断盘旋，伺机寻找机会，时不时俯冲下来。
铁背蜥蜴也不傻，身为六级妖兽，已经有了一定的灵智，后肢上那深可见骨的抓痕应该是一开始不小心被银冠妖鹰偷袭所致，被逼退了巢穴后，又开始匍匐着身子一点点地朝悬壁上的巢穴靠近。
这样一来，银冠妖鹰越来越急躁，眼看对方又要逼近自己的巢穴，一声愤怒地嘶鸣，带着义无反顾地决绝直接俯冲而下。
铁背蜥蜴那一对竖瞳绿眼充满了平静和冷血，看着银冠妖鹰的身躯，前肢发力，短小但却有力的尖爪正好拍在了银冠妖鹰的翅膀上，撕落一地的羽毛。
本就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银冠妖鹰吃痛之下，翅膀一卷，竟然将铁背蜥蜴那两三顿重的身躯掀翻了过来。
本就在悬崖边上的铁背蜥蜴一个不稳，两只后脚直接腾空，只得靠两只前肢死死地抓住土石，长尾同样嵌入其中，这才避免从悬崖上摔落。
这一番死斗让方言又靠近了不少，可是翅膀重伤的银冠妖鹰已经无法再飞跃腾空，看了巢穴里那只惊慌失措的幼崽一眼，银冠妖鹰再次一冲，顶着铁背蜥蜴那巨大的身躯，两者一同从数百米高的悬崖上直接栽落了下去。
“同归于尽了？”
看到这一幕，方言并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而因为银冠妖鹰以身护子的行为，心中有种莫名的悲伤。
赶到悬崖边的方言看了下面一眼，那只失去了母鹰的幼崽叫的更加大声，可是却再也得不到母鹰的回应。
借助墨玉剑，方言小心翼翼地爬到银冠妖鹰的巢穴附近，收起金凤花以后，又顺手将幼鹰从巢穴里救了下来。
“算了，就当做宠物养吧！反正平时也挺无聊的，逗逗鸟也好过一个人闷死！”
若是放任不管，这小家伙肯定活不了几天，就算没被其他妖兽吃了，也会活活饿死！
用储物袋里的水为小家伙冲洗了下身子，又喂了几块肉干，看着小家伙那半尺长的身躯，方言也只能简单的编了个背篓将其放在里面。
又是一日，当方言行走在山林间的时候，头顶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本能地躲起来之后，往天上一看，只见一只鸟儿载着一位青衣少女从天上飞过。
这只鸟体型不大，尾翎带着黑白两色，一对翅膀完全展开也不过三米左右，但速度却是飞快，虽然没有王级妖兽的威压，但却同样气势不凡。
“这是什么妖兽，居然没在妖兽图录里见过！”
方言震惊于这只莫名妖兽的同时，妖兽背上的女子同样看到了方言，只是扫了一眼，便匆匆而过。
方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只莫名妖兽的关系，接下来几天居然都没有见到五级以上的妖兽，顿感诡异的同时，方言本能地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还是联系师父吧，感觉我的督脉也开始成型了！”
几十天的磨砺让方言的实力突飞猛进，再也不是只会与候老对招的空把式，这次回去正好一举跨入武师二重。
第十一章 宗门往事
方言撕碎了候老留给自己的传讯符，随着一道光芒闪过，方言的留音已经随着传讯符上的能量传回到鬼谷之中了。
没多久，候老便飘然而至，落到了方言身前。
“怎么？不想玩了？”
方言一脸无语：“您老就这么瞧不起我吗？这附近低等级的妖兽都被一位突然出现的女子骑着妖兽吓走了，我都闲了三四天了。另外，我体内的督脉也隐隐要成型了，我想突破之后，再入山中！”
“这么快？”候老诧异地看了方言一眼，细细探查一番后，方言的真气凝实，并没有一点虚浮的迹象，也没有其他异常。
“肯定跟你体内那截兽骨有关，先回去吧，正好青蛇内丹我已经淬炼得差不多了，回去之后正好跟我学习一下丹道！”
方言点点头，自己也正有此意。摸了一下身后银冠妖鹰的羽冠，将其收入怀中放好。
······
“我这次炼制的是以青蛇妖丹为主药的木阳丹，因为青蛇是木属性王级妖兽，蕴含精纯的生命力，所以成丹之后，不但可以增加寿元，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心动境武宗直接突破一级！”
“让武宗直接突破一级？”
方言暗自心惊，都说丹师富甲一方。尽管方言还未出山，但也知道这样的丹药在山脉之外绝对是哄抢的存在。
“你且好好看着！”
侯老右手掌心一拍丹炉，强劲的真气让鼎身为之一震，鼎盖凌空飞起，趁着这个间隙，青蛇的内丹被侯老左手用真气包裹快速飞入炉鼎之中。
紧接着，侯老身前出现一株株成百上千年份的灵药，那一双褶皱的老手如穿花蝴蝶一般，将一株株灵药拾捡，最后化作精纯的药液投入丹炉之中！
“这应该是千手凝元吧！”
这一招炼药手法，方言曾在书籍上看过，只是候老施展起来远比书中描绘得精彩得多。方言暗暗记下侯老的每一步动作，炼制丹药可不是儿戏，轻则破炉毁药，重则可是会反噬重伤的！
“不同丹药，其炼制手法自然不同，青蛇的妖丹我之前已经祛除过丹毒，所以才能以灵药为水，直接浸透内丹。越高级的丹药对神魂的要求越高，需要时刻感知炉内的丹药变化。”
方言认真的点点头，不同于其他武师，方言的神魂在筑基的时候就已经破开了识海，在山脉中历练的这段时间神魂更是直接突破到了心动境中期！
所以炉内的每一步变化方言都感知得极为详细。
随着丹火的熬炼，青蛇的内丹开始慢慢融化，这时，侯老再次取出青蛇的精血渡入丹炉之中。很快，丹炉中开始传出一股清香，方言站在旁边闻一口都觉得神清气爽。
“丹药靡香，说明已经开始成丹，但这也是最重要的时候，火候千万不能有一丝变化，否则就会功亏一篑。所以炼丹不但需要强大的火属性真气，还要强大的控制力！”
候老一直在用真气催动着丹火，又一刻钟后，药香开始弥漫在整个丹房，这才收功。
“现在，青蛇内丹已经与灵药完全相融，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分丹！是药三分毒，尤其是妖王的内丹，尽管我已经祛除了丹毒，但若服用过多也是有害无益，所以要根据所炼丹药的特性将这丹药均匀分开！”
说完，候老双手推动炉鼎，一股股火属性真气在丹炉内凝成一股不断旋转的风刃，随着丹炉的转动，风刃将婴儿拳头大小的丹药切成了相同大小的十二颗！
“我留下两颗，剩下的你都收着吧，将来迟早有用！”
候老衣袖一卷，其中两颗消失不见，剩下的带着青红色的木阳丹悬浮在丹炉内让方言看的眼睛都挪不开。
“师父，您知道我将来要用它干吗？”
“废话！我还指望着你振兴上道宗呢，法地侣财缺一不可，这些丹药对你用处不大，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可是至宝！”
方言干笑着不客气地用玉瓶将这些丹药收好，随即笑道：“师父，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您，但又不好开口！”
“哼！”候老轻哼一声，似乎早就看透了方言所想。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上百年来宁愿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再收徒是吧？”
“额~”方言尴尬地笑了笑。
“在我拜入上道宗的时候，宗门内除了师父师伯还有另外七位师兄弟。可是师父仙逝后，几位师兄弟不愿苦守这冷清的寒窑之地，几乎全都离开宗门，另寻他处去了。唯一剩下的一位师兄因为凝结金丹失败，被天劫烧成了飞灰。
从那以后这上道宗便只剩我一个人了。不收徒成了为师的执念，我不想死后，我的弟子会如同我那些师兄弟一样。”
“那上道宗真的不出世了么？”方言看着候老，眼中充满了询问。
“不是不出世，而是为师几百年也没能等到一个合适的人！祖师曾经交代过，他离开潜元大陆未回，上道宗便不得出世！曾有先辈不听组训，结果引来了外敌。为了不让上道宗的消息扩散到更多强大宗门的耳中，几位祖师在对方宗门祖地施展血祭之法，拉着他们满门陪葬了！
从那时起，宗门内便再也没有出过一位皇者，而上道宗的决心也让一些心怀不轨的宗门胆战心惊，直到数百年后，那些人全都死绝了，才逐渐淡忘下来！”
“血祭之法！？先辈们还真是够狠、够毒的！”
方言在上道宗的藏籍中看过，血祭之法必须以皇者的元婴献祭，沟通幽冥，才能施展的极为恶毒之法。只要是被血迹之法沾染的人，不但神魂俱灭，连带着子孙三代都会厄运缠身。而且施术者自身也会从此被拘禁神魂，再无轮回的可能。
“不知道以后我的眼睛觉醒以后，能不能像老师一样看到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说不定我能让诸位祖师解脱，重入轮回！”
方言暗自叹了口气，在外人看来，上道宗的祖师是丧心病狂，但是在方言看来，当时不那么做，也许上道宗就真的亡宗绝种了，这也是鬼谷二字让人畏惧的原因。
“要是在以前，你这么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但是现在一想，也许冥冥中早有注定。那位祖师没回来，但是却机缘巧合将你弄了过来。时也命也吧！”
见候老神情有些落寞，方言没良心地一笑：“嘿嘿，师父，您老也别叹气了，咱们得向前看不是！？来来来，您徒儿我今天心血来潮，前几日运气逆天，找了一株八百年份的金凤花，正好您再教我炼一炉破障丹！”
候老眉毛一跳，瞪大了眼睛看向方言。
“八百年的金凤花？你小子真是撞大运了！山脉外围居然还能让你遇到这东西？不过炼丹岂是一日之功？而且那些辅材也是不好找！”
“我看是您气力不够了吧？辅助的药材我早就收集好了！”
方言故意发出一声冷笑，眼中满是嘲讽。
“臭小子，居然敢激我！行，你要学，老子就教，你要是错一步，为师打得你满脑袋开花！”
“切！来就来，待会看谁打脸！”
说完，方言立马盘坐在丹炉前。自己不过武师二重，真火炼丹肯定是痴人说梦，只能借助此时丹炉下方的法阵，还有余热未散的丹炉。
“哼，臭小子，你想省事，为师不反对，可是这丹炉里还残留着木阳丹的药性，你是想炸炉吗？”
方言不以为然地一笑。
“师父，宗门有位叫曲阳子的祖师曾经留下过一本手迹，上面写道：木以驱阳万物更，五行相克唯木生！也就是说，丹药固然有五行，药性之分，但木属性是个例外。而且这位祖师还曾用木属性丹药为引，炼制过更高品阶的丹药。”
候老张大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方言，最后嘴巴一抽：“那你还来问老子干吗？”
“师父~”方言语气一转，哀求道：“这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这其中的手法晦涩难懂，我虽然记得，但是我根本不会用啊！”
“哼！算你还识相！你且说来听听，这借助木属性丹药如何炼制出更高品阶的丹药？”
······
第十二章 出谷
鬼谷之地所在的山脉叫做鹊山山脉。两万年前，曾有一只妖鹊在此地化婴成神，登临帝位，这才有了鹊山之称。
鹊山山脉横亘在乾国和俞国之间，因为有着王级妖兽的存在，所以也成了两国的天然屏障。不像乾离两国接壤，连年征战。鬼谷之地处于鹊山山脉的中央，周围有上道宗的阵法守护。阵法之外，宗侯级妖兽遍地皆是。
郁郁葱葱的山林内，一声巨响后，整座山峰都安静了下来，方言气喘嘘嘘地坐在一块巨石上，身前躺着一只五米高的熊类妖兽。
七级赤尾熊，堪比武魄境四重的妖兽，此时硕大的身躯被一剑洞穿了心脏。一只两尺高的银冠妖鹰拍着翅膀兴奋地在赤尾熊上空盘旋着，发出一阵愉快的叫声。
时间飞逝，距离方言来到潜元大陆已经一年的时间。潜元大陆同样有着四季更替，只是潜元大陆的年岁更长，有着十六个月。
“《青云剑诀》总算大成了，可惜我境界太低，真气不够，还无法发挥出这套剑法的全部威力！”
方言收剑而立，指尖在剑身上一抹，随即收剑入鞘。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从你筑基开始修炼的时间不过十个月左右，就已经破八脉达到武师八重了，只要再锤炼十二正经，破开气海便能迈入蜕凡。只是为师还是要提醒你，虽然你神识已开，但还是少用为妙。”
方言点头应了一声，并没有说出自己自己能够预判危险的能力，只是跟候老交代了自己神魂已经达到了心动境中期。
候老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我也准备闭死关了，你是留在谷中苦修还是出谷历练？”
“出谷吧，我准备去潜元大陆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一来可以暗地里为上道宗物色一些好苗子，二来我也要想办法收集到关于传送阵的阵法图解。”
方言的心中其实早已有了打算，谷中的法阵因为自己的出现耗尽了所有的能量，要想修复，只有找到囚龙升天阵的资料，可惜这些都被宗门的一些前辈带走了，根本不知道分落在何方，要凭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集齐，最好的办法就是暗中组建势力，以此来网罗消息。
候老见方言态度坚决，叹息一声道：“这可不是简单的事，宗门那些先辈另立宗门之后，有些屹立至今的倒还好办，等我出关后可以陪你走一趟。只是还有些已经断了传承，想要再找回丢失的东西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呵呵~”方言轻笑一声：“我相信我肯定能找到的，残破的法阵都能将我送到这来，说明天降大任于斯人。倒是师父您······”
“哈哈，若是之前，我气血衰败的确连一成希望都没有，但如今上道宗后继有人，我心愿已了，心中也再无牵挂。加上有《上清仙经》这等帝级功法佐证，为师要还是不能突破，那还不如找棵树撞死算了！所以你就放心去吧~对了，东西都带好了？”
“嗯！都在徒儿的储物袋里！”方言恭敬地行了一礼，跪地磕了三个响头之后，一脸郑重道：“那弟子就在乾国等候师父佳音！”
“嗯，放手去做！若是有人胆敢欺你，为师灭他满门为你出气！最后，为师再送你一程吧，以你如今的修为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说完，那把蒲扇再次出现在方言面前，载着方言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山脉，方言心中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楚。方言无法想象自己独自一人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宗门几百年，会是一种怎样的孤独和凄凉，虽然候老总以死地鬼谷之类的称呼来形容这里，但是在方言看的出来自己师父对上道宗的眷恋。
看着眼前飞速掠过的崇山峻岭，方言不由感叹潜元大陆的钟灵毓秀。前世的山川大泽虽美，但终究少了一股灵气！
蒲扇将方言带到山脉外围之后，调转方向朝着上道宗的方向飞去。不过，却给方言又留下了一个储物袋。
方言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张通讯灵符以外，还有不少的丹药和灵器。
“师父这是将上道宗所有的积蓄都给我了啊！”
方言心中一暖，将储物袋收进了怀中，抬头看了一眼艳阳，确定方向后，眼神坚定地朝山脉之外走去。
这是方言真正意义上开始了解这个世界，那种紧张和期待让方言的脚步越来越快。
“大叔，你们这是去哪？”
“后生你还不知道啊？离国的军队都打过来了，快逃命吧！”
“离国？”
离开山脉之前方言只知道鹊山山脉的周围有乾，离，俞三国，而自己出谷的方向正是向着乾国。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人影，谁料正好踏进了两国的交战之地。
“那你们这是往哪里去？”
“还能去哪？当然是往北去山北郡了，前方的武越城一旦守不住，很快就会打到这了！这武陵郡早就已经成了战场，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要是被那些军爷看到，铁定会被拉去充军的，趁现在征兵的军爷还没来，你也赶紧走吧！”
方言心中不由一声感叹，无论何时何地，果然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
“如果没有老师那样的人在背后负重前行，华夏大地也许还是跟百年之前一样，遍地烽烟吧！”
方言本想多问几句，可老人耐不住慌张，自顾往北方逃去。
“算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方言摇摇头，也跟着三三两两的难民往山北郡而去。只是还未走多远，一阵马蹄声带着遮天的尘霾传入耳中。方言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三十几个骑兵追着两个满身鲜血的伤兵正好往难民所在的方向追来。
“哈哈，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以马匹的脚程想要追上两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那队骑兵故意坠在身后，明显是在戏耍两人，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群难民，给老子滚开！”
那些饿的瘦骨嶙峋的难民本就有气无力，闪躲不及之下直接被领头的骑兵一刀枭首，杀人之后还不忘舔了一口刀刃上的鲜血，看得方言牙口咬得咯咯直响。
“祸不及难民！这些家伙！”
眼前的一幕让方言想起了那个从明末开始便祸乱了中国数百年的东海岛国，那些同样在战争中手无寸铁，却惨遭屠戮的无辜平民。
“你们这些畜生，有种来杀老子啊！”
同样怒不可遏的不止方言，见到身后的追兵连难民都杀，被追杀的精疲力尽的那两个残兵相视了一眼，眼中带着赴死的决然，一咬牙反而转身向身后的骑兵冲去。
“倒是有骨气的两个家伙！”
方言心中一叹，哪怕自己不是乾国人，此时看到两人身上的那股热血，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领头的骑兵看着提刀冲来的两人，一脸的不屑，笑着嘲讽道:“哼，没趣！算了，也玩够了，杀了你们两个正好回去领赏！”
身后的骑兵皆是哄然大笑，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畜生！来啊！”
眼见两人冲上去送死，方言深吸了口气，脚尖一踩地面，身影爆射而出。
“哈哈～”
领头的骑兵大笑着挥刀而下，只是瞬间，脆裂的声音响起，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一丝血线从左眉直到右胸，无比醒目！
“队长！”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一众骑兵反应不及，惊愕的同时，愤怒地骑马向方言杀来。
“被战争挟裹而双手沾满鲜血并不是你们的罪过，但虐杀无辜的平民，你们就都该死！”
方言冷声说完，手中墨玉剑剑光闪动。这些骑兵最强的不过武徒三重天，哪里是方言的对手。
只是几十个呼吸的时间，方言的墨玉剑便被染的黑红，来到潜元大陆后，这是方言第一次杀人，也是这辈子第一次仗剑杀人。
随着最后一声惨叫，三十多名骑兵已经没有一个活口。看着眼前几十具尸体，方言并没有任何不适，仿佛跟在山脉中斩杀妖兽并没什么两样！
“遵纪守法了几十年，连偷盗都没干过，没想到潜元大陆，人命如草芥！”
见方言收剑回鞘，那两名伤兵这才缓过神来，跪在方言面前恭敬地磕了个头。
“谢公子救命之恩！”
“我不是因为你们才出手的，所以你们用不着谢我。不过，你们能告诉我乾国的一近况吗？我是出来历练的宗门弟子，对乾国的一切都知之甚少。对了，你们叫什么？”
两人听说方言是出来历练的宗门弟子，脸上恭敬之色越盛。其中一个年岁看上去稍大的人开口回道：“回禀公子，我叫王勇，这是我侄子王会，我们两人是武越城城卫军的探子。在乾国共有三州十八郡，今年年中不知道谁传出的消息，说是乾王大寿将至，王室之中各位王子明争暗斗，闹得整个乾国都不得安宁。
谁知又适逢秋收，离国突然发兵，一月之内攻占了禹阳郡。如今王位一直悬而未决，诸郡郡守和边防将领根本无心防守，这武陵郡、南水郡大半也已经落入离国之手。我乾国危矣啊！”
见王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方言已经能够想到如今的乾国是何等模样。
“自古王位更替，少不了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方言摇摇头，虽然见到刚才那样一面会愤然出手，但自己终究是一个外人，况且两国之争，除非拥有像候老一样的实力，否则以自己现在的地位根本插不上手。
“那你们还要回去吗？”
“我也不想，可是临阵脱逃我王勇还做不到。只是厚脸求公子收下我侄子做个仆人，让他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
说完，王勇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连头皮都磕出血印了。
第十三章 你也叫段誉？
王会年岁不大，但是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刚毅。见叔叔为自己求情，想要求方言收留，连忙拒绝道。
“住口！”王勇狠狠瞪了王会一眼，接着从内衣里掏出一把碎银双手举过头顶：“公子，我知道我们是贱命一条，入不了您的法眼，但这小子才十六岁就被强拉入军。我哥嫂死的早，王家就剩这一根独苗，请公子收留，让他做牛做马都行。王勇下辈子也会报答公子大恩！”
方言看了王会一眼，十六岁的年纪在自己那个年代应该还享受着父母的恩宠，心中不忍之下，也就点了应了下来，这在乾国有个熟悉的人，自己也省去许多麻烦。
“好！我答应你，将来战事一平我会替他找一份安生的事，让他好生活下去。”
王勇见方言应允，脸色大喜，又连忙摁住王会磕了几个响头：“谢公子！谢公子！”
“起来吧，你这一去可要有心理准备。”
王勇看了王会一眼，嘴角裂开一笑：“只要这小子活下去就成，这样我对大哥也算有个交代了。”
“从今天起，你就认公子为主，为奴为仆！公子乃是宗门弟子，能够攀上公子也是你的福气。”
王勇在军中打磨了十几年，识人无数，正是见了刚才方言仗义出手，这才敢向方言卖苦求情。
“那叔叔你？”
王会知道王勇此次回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不舍之中更多的是担心。
“放心，叔叔还指望着你跟着公子混出头的那天享福呢！”
王勇交代完，又向方言道了声谢，随即头也不回地往武越城的方向赶去。
方言看到这一幕，心中莫名有些酸楚。无数像王勇一样的平民百姓却在家破人亡之后，还要毅然决然地走完自己那条路。这样的人，方言发自心底的敬佩！
待人影走远之后，方言这才说道：“走吧！家仇国恨，迟早有机会报的！”
“是！公子！我们接下来去哪？”王会偷抹了一下眼角，语气恭敬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里最近的城池是哪里？”
“离武越城最近的便是武开城，往前直走四十里才到。”
“那就先去武开城吧，不过你这满身是伤，先找个地方缓口气吧！”
王会敬畏地回道：“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是伤就得治，而且这些伤对我来说不过是小事，耽误不了多久。”
往武开城的路上尽是逃命的难民，不过也有不少受征召而前往军中的宗门弟子。两人速度不快，混迹在难民中，听王会一点一滴地介绍起来。
“这些都是小宗门的弟子，受王室制肘。乾王调令，他们也不敢不从。像顶尖的五大宗门根本不会将调令放在眼中。对于他们来说，战场只是历练之地，根本不受军中管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王会在方言身边一一解释道，作为探子，在军中的消息自然比一般军士知道得多。
方言听完，心中知道这乾国确实堪忧。君弱臣强，王室压不住宗门必然会导致政令不达，甚至成为国中之国。这样的例子在华夏历史上并不少见，后周的春秋争霸，大汉的七国之乱，实在是数不胜数！
“内忧外患不可怕，怕的是民心尽失，这一路走来，百姓对乾国并未展露出多少期望，看来乾国这次确实凶多吉少！”
“公子，您也觉得乾国会败？”
方言摇摇头：“时势造英雄，就看有没有人能够站出来了！更何况战争牵连之广，又岂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听这位大哥的意思，乾国还大有希望？”
就在方言和王会闲聊之时，一声穿着脏旧衣衫的少年闻言靠了过来。方言看了对方一眼，不大的年纪，虽然弄得脏兮兮的，但也难掩眉清目秀的面容，一双眼睛不似那些难民一般浑浊无光，而是带着精光好奇地看着自己。
“你是？”
方言打量了对方一眼随口回道。
少年一摆手，抱拳行了一礼：“哦，我叫段誉，是历练的宗门弟子，混在人群中也是为了磨砺自己的心性。”
方言眉毛一挑，眼神突然有些古怪。
“你叫段誉？”
“正是！看大哥这表情，我这名字有问题？”少年不解的看着方言。
方言轻笑了一声，摆摆手回道：“没什么，只是我见过一位皇子，也叫段誉，而且还有一手上乘的功法武技！”
少年神情一滞，随即跟着笑了笑：“乾国皇室确实姓段，可并没有单名一个誉字的皇子吧？”
“你紧张什么？可能是巧合吧~”
“呵呵，大哥真会开玩笑。小弟刚才听大哥一番话，不像是一般人，不知道可否向大哥请教两句？”
“请教我？”方言的眼神不由变得玩味起来：“你一个宗门弟子，对乾国这么上心作甚？无论乾国是否易主，都不会随便对宗门开刀吧？”
“不瞒大哥，我们小宗门大多还要仰仗王室的鼻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也正因如此，段誉的很多同门师兄弟都在征调之下从军了！”
方言点点头，也懒得戳破。
“你说的没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其实当下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大利诱使那几个顶尖宗门出手。”
段誉苦笑着摇头：“乾国最强的五大宗门，早已是自成一脉，连王室都奈何不得，如何诱使？”
“宗门需要的是名利传承！他们不是不出手，而是在等他们王室去求他们！若是乾国大败，离国的宗门也不会放过扩张的机会，这也不是他们乐意见到的！”
说到这里，方言深深地看了段誉一眼，接着道：“所以，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利益给再多也需要时间去兑现的，用宗门的力量去逼退离国以后，宗门也会衰弱，再回过头来慢慢算账也不是不可以！”
段誉眼前一亮：“大哥的话真是让人如梦初醒！若乾国都如大哥这般，哪还会像如今这般风雨飘摇？”
段誉的马屁让方言一阵无语，若是乾国都像自己这般看了几千年的朝代更替，那还不各个都变成了阴谋家了？
“好了，说再多也不是掌权者，有个屁用！”
段誉又是尴尬地笑了笑，跟在方言后面接着问了许多问题，方言想起华夏历史上那些明君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用多想，信手拈来，听得段誉一阵连连叫好。王会在一旁也是听得一阵陶醉。
“公子，你说种地也能封爵？”
“为什么不可以？万物寻根问底皆以食为天，树食气，人食粮。哪怕武王那样的强者不也得在年轻时吃喝拉撒吗？”
不止是平民出生的王会，就连段誉听完方言说的商鞅变法，也是一副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样子。
“这商君还真是治世大家，这样的人若是在我乾国那该多好？”
方言冷笑一声：“放心，这样的人要是在乾国早被玩死了！”
从王会口中，方言听到乾国的一切，才知道这个世界氏族大家掌握的力量有多大，若真是如商鞅那样，有多少都不够死的。
段誉干笑两声也未反驳，显然是知道乾国的事实。
四十里的路程，差不多走了一天，直到天黑，才远远看见武开城的轮廓。
“方大哥，这一路受益匪浅，我还要去找我的师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了！”
“萍水相逢，泛泛之交，算不得什么。只是，人力有时尽，要懂得运势才能因势利导，对人，对国皆是如此！不过我说的话都是从树上抄来的，管不管用我也不知道！”
“方大哥过谦了，段誉受教！若是下次再见，一定要请方大哥去武陵郡最好的酒楼坐上一坐！”
再次行了一礼，段誉摸黑消失在了小路上。
“公子，这家伙感觉不像是普通的弟子啊~”
王会看着段誉的背影，小声说道。
方言同样点点头：“嗯，就算衣衫再脏，身上的贵气，无论如何都隐藏不掉！不过你也不差，虽然出身寒苦，但跟你叔叔从军这一年，倒是练就了不错的眼光！”
“嘿嘿，公子哪里话！我们做探子的眼睛不行可是会死人的。所以我老叔以前教我看人看三样，眼睛，举止，脚跟！”
方言听完也不禁心中佩服起王勇，自信的人眼睛有光，涵养的人举止有度，出身不凡的人脚跟不轻，这三样倒是将大部分不寻常的人都囊括在内了！
“你叔叔的确不是一般人，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以他这样的眼光都活不下来，那整个武陵郡就没多少人能够活下来了！而且，说不定会因为我们今天的一番话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公子是指？”王会指了指段誉走过的方向。
“谁知道呢？以后肯定会有再见的一天。现在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歇脚吧，这晚上估计是进不去城了。”
王会不再多言，带着方言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只是让方言和王会都没想到的是，直到第二天，武开城一直封门，许出不许进。
第十四章 盗匪还是逃兵？
“对不起公子，小人也没想到武开城有这样的禁令！”
见守门的卫兵将方言和自己拦在城外，王会自责地说道。
“这又不怪你，战时封城也是常有之事。只是，这武开城驱赶难民的手段也太过了！走吧，我们继续往北。”
“是，公子！往东北方向，乃是武陵郡与山北郡交接的武云城，出了武云城便是山北郡的山南城了。不过这武开城封城，我们得绕一大圈才行，会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方言不在意地说道：“没关系，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收集一些灵药。你在军中修炼的那些功法太粗糙，虽然也破开了一些穴窍，但隐患太大，并不适合你修炼。既然你现在跟着我，就不能让你耗费下去。”
王会闻言一喜，激动地单膝跪地：“小人多谢公子！”
“谢什么，你既然有眼力劲我就顺手教你一些医药的知识，将来也能凭着这个手段混口饭吃！”
“小人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公子恩情！”
方言扶起王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起其他人我是苦了点，但是和你一比，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活在天堂里！不过你要记得，若是以后遇到困难的人，顺手而为的事能做就多做一点！”
王会连忙点点头：“小人记得！”
“那就走吧，这次你只要保证大概的方向不错就行！”
从武越城绕道去武开城，一路山路崎岖，更有盗匪无数，若是平时根本少有人会走，但如今武陵郡一片烽火，武越城又封城许出不许进，想要活下来的难民身上又没有钱财，只能铤而走险。
所以途中方言遇到不少去往武云城的难民，那些身染重病的，方言也是能救一个算一个。两三天下来，不少人都知道一个名叫方言的医师，年纪不大，却有的一手医术，治好了不少难民。
“大叔，你这病根很早就落下了，这马上又要入冬，我这件大衣你就先披上吧，再染了风寒，我也救不了你了！”
眼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牵着自己半腰高的孙子，方言治好了对方的风寒又将自己的大衣留下。
老人见状，连忙推了回去。
“哎哟，恩人，这我哪受得起啊？老愚已经欠恩人一命无以为报，哪还能收您的东西。快快收回去！”
“拿着吧，我们修炼之人，这点寒冻还是受得住的！”
方言强行将储物袋里的的大衣披在老者身上，交代了两句便带着王会离开了，并不是方言圣母心泛滥，而是心底的善良让方言总有那么一份不忍心，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公子真是心善，这一路已经不知道救了多少人了！”
“顺手而为罢了，人生在世，不就是活的问心无愧吗？见死不救，以后会留下心魔的！”
“也就公子这般，那些修炼的宗门弟子一个个眼比天高，哪里会多看这些难民一眼，还治病疗伤，送衣送药的！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心魔！”
“你就少拍我马屁了，刚才那些药材和属性都记住了吗？”
“公子放心，这种人命关天的事，王会不敢马虎！”
方言点点头，这几日相处，也看出了王会的人品。办事机灵，为人细致，也难怪能在战场上活下来。除了有个关照他的叔叔，自身也有很大关系。
两人说话间，身后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方言回首一看，只见十几名盗匪快步跟了过来。
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很快就朝着方言走来。
“你可是方言？”
为首的盗匪凶神恶煞地打量了方言一眼，故意提高嗓门问道。
方言轻笑一声:“没错，怎么？找我有事？”
“是你就行了，跟老子走一趟！”
盗匪头子不管不顾就朝方言的衣领抓来，看的方言双目一寒，左手一举就将对方伸来的手臂抓的死死的。
“说走就走，你算哪根葱？”
感觉手上传来的大力，让自己竟然纹丝不动，盗匪头子本能地感觉到不妙，冲着身后的盗匪吼道：“好小子！你不走，老子打断你的腿！弟兄们给老子绑了！”
“是！”
随着盗匪头子一声令下，顿时就有三五个小弟提着刀剑向方言冲来。
方言眉头一皱，左手微微用力，在众人惊骇地目光中直接将盗匪头子整个人都举了起来，随即狠狠朝冲过来的几名盗匪砸去！
“啊！”
只听见几声闷响带着几声惨叫，几人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直接将几人砸的七荤八素。在众人面前跌了面子，加上身体上的剧痛，盗匪头子厉声喝道：“一起上！别弄死了就行！”
看到这一幕的十几个盗匪面面相觑，方言刚才一出手就知道绝不是普通人。这种时候还不能下死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用刀背啊！”
“公子！”
“你先退下，这群小喽啰，还伤不了我！”
方言不屑地笑了笑，让王会待在一旁，自己不慌不忙地往前一跨，缓缓说道:“想请我就拿出点诚意，看在还没想要我命的份上，倒是可以给留你们一条活路！”
“好小子，年纪不大，口气还不小！还愣着干什么，不把他带回去，今晚都得挨鞭子！”
听着盗匪头子的语气，王会觉得十分熟悉，再看十几人的配合和身法，细细一想，连忙对方言提醒道:“公子，他们十有八九是逃兵！”
“臭小子，就你嘴多！”
盗匪头子脸色大变，拔出腰间的的短刀直接朝王会扔去。方言目光一转，一拳轰退两名盗匪后，左手食指一点，一道指气轻易地弹飞了短刀。又是一指点出，指气穿透了盗匪头子的右腿，带出一捧鲜血。
“啊！真气外放，你，你是高阶武师！？”
盗匪头子顾不得疼痛，惊恐地看着方言。从难民口中打探出方言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本以为方言只是个普通的药师，谁能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修为！
“说吧，留你一条命告诉我，你们找我到底究竟有何事？”
知道自己不敌，盗匪头子立马磕头认罪：“大人饶命，李莽有错，有眼无珠不识大人的本事。只是这一次我在难民中听到有一位年纪不大，但医术了得的年轻人，想起我大哥的伤势，这才出此下策。我们虽是逃兵，可我们没有杀害一个平民百姓啊！”
方言没想到还真让王会猜中了，当下问道：“你大哥是何职位，为何当逃兵？”
李莽咬了咬牙，想起军营里发生的一幕，眼中满是恨意地回道：“都是那些该死的家族子弟！我大哥本是武霞城的城卫军统领，离国大军来袭时，我大哥硬是带着我们死守了武霞城七天七夜。
可是那些家族子弟一来，仗着家族护卫实力高强，背景深厚，硬是瞎指挥一通。我大哥拼死劝说不听，还将我大哥打成重伤。三万守军啊！全都葬送在那些狗日的手上了！我们不是逃兵，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我身后这些兄弟，哪个一家老小不是死在离军那班狗娘养的畜生手上了，我们活着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将这个仇报了，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方言听完，看了王会一眼。王会会意之下，连忙问道：“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家中老小又有何人？”
“我大哥名叫胡开山，家中有一老母和幼子，老母不肯拖累大哥，撞墙寻了短见，幼子被另一队兄弟带着失散了，到现在还生死不知！”
王会对着方言点点头，示意李莽说的都是事实，但又补充了两句：“武霞城以三万守军抵挡十四万大军是整个武陵郡都知道的事。可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突然趁着黑夜杀出，中了离军的埋伏，三万守军几乎全军覆没。胡开山也不知所踪，传言是畏罪潜逃了！”
“家族子弟么？”方言喃喃道，这一幕和华夏历史上那些熟悉的画面何其相似。无奈地叹口气后，对着李莽说道：“带我去见你大哥吧！”
“大人，您愿意出手相救了？”李莽脸色大喜，仿佛忘记了伤痛一般，瘸着腿就站了起来，另外几个未受伤的‘盗匪’见状，连忙搀扶起李莽往山林之中走去。
刚才方言大打出手，早已吓跑了附近的难民，所以，倒也省去了很多眼光。胡开山藏身的地方，离方言等人的距离并不远。只有四五里路，很快便看到在一处悬洞下养伤的胡开山和上百个脱去了铠甲的逃兵。
听到脚步声，本就带伤的众人本能地拿起了武器，尤其是看到十几个人伤的伤，扶的扶，都是露出了杀气。
第十五章 胡开山
“李莽，你不是说去找一个医师吗？怎么伤成这样？”为首的中年人示意众人收起刀兵，语气平淡地问道，说话时，眼睛看了一眼方言，并未放下警觉。
李莽尴尬地看了一眼身后的方言，随即对着众人说道：“嘿嘿，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能将你伤成这样，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这性子迟早要出大事！”胡开山勉强支撑起身体，眼光顺着李莽的方向落在了方言的身上。
“看来小兄弟不是普通人，我这兄弟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说完，胡开山对着方言行了一礼，言行没有丝毫做作。
方言也打量着胡开山，那种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练就的杀气让方言想起了龙门遗迹下遇见的龙组里的几个人，虽然当时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但那种长时间磨炼的心境和气势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武魄！”
方言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比自己浑厚的多，显然是不会炼气境拥有的，这是只有破开气海后，丹田纳气才有。
“看来小兄弟不止是一名医师这么简单。就是不知道出生哪个宗门？”
方言震惊的同时，胡开山更是心惊。灵药淬体之后，方言破开了一千两百二十八个穴窍，排出体内的杂质后，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左右的模样，但修为却已经是武师八重！
“哪个宗门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治好你的内伤就行！”
“小兄弟肯出手为我医治？”
胡开山微微动容，本以为方言是来寻根问罪的，却没想到是来为自己疗伤的。
“嗯，我这里有师父炼制的一些丹药，治愈你的内伤足矣，不过在那之前，要先调理好你的经脉，否则，重伤配猛药，可是会死人的！”
······
查探清楚胡开山的伤势后，方言已经心中有数。
“你们去拾柴生火，烧点热水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方言从储物袋里取出带好的锅碗瓢盆，扔在一旁后，直接进山寻药去了。
看到方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大堆东西，所有人都知道方言的来历绝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尤其是知道储物袋珍贵的胡开山更是震惊方言的出身！
没多久，方言便回来了，就着烧好的热水，开始熬药。
“你这伤势是被人打伤之后，又在战场上受了皮外伤，加上疲于奔命导致的。这是扩气散，你服下之后先调顺气血，一日后，再服下这枚丹药，应该就无恙了！”
“谢谢你了，方兄弟！”
胡开山捧起大碗，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李莽站在一旁，捂着鼻子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只要一闻到扩气散的味道，在场众人无一不是一脸嫌弃的样子。
“什么表情？我告诉你们，等会我还会再熬个两炉，你们所有人都得给我喝！喝不完的晾干，结出的药渣全给我收起来，以后这是能救你们命的东西！”
方言轻哼一声，一番话吓得众人脸色大变。
药一入口，胡开山就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虽然味道有些难闻，但身体仿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是好东西啊！”胡开山眼睛一亮：“你们这群混蛋小子，等会方兄弟熬出的药渣，一点都不许给我丢了！”
“是，大哥！”
众人耷拉着脸，一回想刚才的味道，一肚子酸水都要吐出来了。
······
这一待就是三天，直到胡开山和其手下的兄弟伤势恢复大半，方言才准备离开。
“方兄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算活下来也会留下暗疾。”胡开山摸了摸胸口，气血一顺，又有方言的丹药，剩下的就靠慢慢修养了！
“都是小事！不过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熟络下来之后，方言也大概了解了众人的脾性。心中也不想看着胡开山等人回去白白送死。
胡开山叹息一声，心中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尤其是看向自己兄弟的目光，更多的是充满了歉意！
见胡开山面色犹豫，方言想了想开口道：“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
“哦？方兄弟请说！”
胡开山陡然来了精神，心知方言来历不凡，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我给你的主意就是休养生息，占山为王！要想报仇，单凭你们这百十号人肯定是杯水车薪，但是和你们一样报仇无门，投军无路的却是不少。所以你们大可以暗中聚拢一些游兵散勇，依托山林的优势和离军打游击！”
“打游击！？”胡开山疑惑地看着方言，显然没听过这个十九世纪世界最著名的战法之一。
“没错，打游击总结起来就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以小规模的胜利堆积大规模的战果！在己方人数少时，不可贪功冒进，可一旦人数碾压对方，就绝对不能放过一个！”
胡开山眼前一亮，“妙啊！没想到方兄弟对兵法之道竟然也如此精通！若是方兄弟从军，定是一代名将！”
方言险些没忍住一口水喷出来。
“名将个屁！我就这三板斧，还是抄毛爷爷的！”
“毛爷爷？可是方兄弟的祖父？”
方言一阵无语，再说下去，不知道要扯到天涯海角，连忙拉回话题。
“你还挺八卦！听王会说，你背上了临阵脱逃的罪名，所以这次你可能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了！不过你若相信我，将来有机会我定会为你正名！”
胡开山摆摆手：“正不正名我老胡已经不在乎了，只是可怜了我这些兄弟。不过家仇国恨不报，我死不瞑目！”
“以暴制暴也是结束战争的一种方式，可却是要用无数的人命去填的，希望胡大哥和各位都能好好活下来。”
“嘿嘿，放心吧方兄弟，有你给的伤药伴身，我们想死都难！”
李莽大大咧咧地回道，引得周围众人跟着一阵起哄。
方言瞪了对方一眼，脸色一垮:“李莽，这次你是遇到了我，若是以后再不收敛你的性子，总有一天你周围的兄弟都会因你而死！我不是在开玩笑，你身后这么多兄弟，他们都指望着你能带给他们一条活路。凡是要多想想，多动脑子，少他妈的好勇冲动！”
李莽见识过方言的厉害，被方言这么一骂。缩了缩脑袋，干笑两声道:“这次在方兄弟手上栽了那么大跟头，我老李真的是学乖了。以后再也不干那种瞎眼睛的事了！”
“哈哈，小言，我相信这莽头是真改了！你那十六字游击战法的精髓我会让他们每个人都牢记在心的！”
李莽回来后，众人都知道之前发生的事。也成了所有人每次调侃李莽的笑料。
“那是最好，山水有相逢，下次再见时希望还能见到诸位兄弟完好！”
方言拱了拱手，也是时候跟众人道别了。
“方兄弟一路顺风！”
“哈哈，方兄弟下次我老杨请你喝酒！”
“……”
听着众人的送别声，方言心中突然多了一份不舍，跟这些人相处，虽然每天脏话连篇，却让人感到莫名的亲切。
“公子，军中大多都是这样！像我们这样穷苦人家出生的人，都没什么心眼，一场生死活下来，那就都是过命的兄弟！”
王会跟在方言身边，想起军中那些同袍，心底也有些怀念。
“是啊！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想起华夏的那些先辈，方言心中就升起满满的敬重，扛着步枪在飞机大炮下守护着身后的每一寸土地，除了那些家族子弟，真正的军人何曾后退过半步？
真正的一寸山河一寸血啊！
“公子，你？”
“没事，眼睛进沙子了！”
方言揉了揉眼角，留下的背影让王会同样暗暗叹了口气。
方言走后，胡开山打开方言留下的包裹，除了伤药之外还有两个玉瓶。
胡开山疑惑地打开瓶塞一看，一股药香扑鼻而来，整个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凝气丹！破障丹！”
震惊过后，胡开山摇头苦笑:“这下欠方兄弟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还不清就慢慢还呗～我老李要是活下来以后当不了兵了，就去方兄弟那混个差事，不要钱，管吃喝就行！”
“哈哈，就你那饭量，方兄弟还不得亏死啊！”
“就是！哪顿饭不是你吃的最多，你今晚就该饿一顿！”
众人的玩笑声在山间响起，倒是冲淡了抑郁在众人心头的离别。
三十里的山路，因为李莽的出现，方言多停留了三天。再出山林时，眼前已经是一片平原，远远就能看见耸立在平原上的武云城，还有乌央央一片难民！
“公子，这武云城我也是第一次来，以前就听说过，武陵郡除了郡城武灵城，就属这武云城最为繁华了。”
方言看着远处那远比武开城雄伟的多的城池，摇头一叹。
“可惜，一场兵祸将至。到时繁华落尽，乱世成殇！”
“公子这几日好像感伤了许多！”
方言撇撇嘴：“我又不是圣贤，身处乱世之中，这几日所见所闻，要还是泰然处之，那不成神了？”
“在小人心里，这几日公子所作所为就是在世的神！”
“滚，好不学，学些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长能耐了你！”
“小人才不是拍公子马屁，跟随公子这几日，已经见公子救了无数人，不是在世的神是什么？”
“行了，快走吧，前面就是武云城，找个人打听一下，到底怎么了，这么多人堵在城前！”
“好勒！”
方言一句话立刻让王会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