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 挖坑埋宝（恭喜发财！）
林春花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后的第六天上午，做完了一系列的检查后，顺利地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就准备回家了。
她走出医院门口的时候许了个愿：“希望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生病住院了！”
她真的躺怕了。
杨老九正要安排杨小满去叫车，何山又迎了上来。
“知道老太太今天要出院，我一早就在医院门口候着了。
我安排了两辆车，还在车座上安了防护枕，司机会慢慢开的，保证安全舒适地把老太太送回家。”
杨老九看着撵都撵不走的何山，叹了一口气。
得了，他们家欠张启年的债又多了一笔。
债多不愁，杨老九便让何山直接领路了。
杨老九与林春花上了何山坐的那辆车，周沫、杨晓燕、杨小满三人上了另一辆。
车子慢慢向清江县杨家湾驶去。
周沫坐在车上，眼睛却一直看着车外的道路两旁。
哪里是商业区，哪里是住宅区……
哪条街的店面生意比较好，哪个小区的安全性高……
当然，只是匆匆一瞥，她也只能看个大概。
具体怎么样，还要等跟外公一起来买店面和房子的时候再细看。
不过，为了出行方便，得抓紧买车子了。
车子她不太懂，但她觉得，现在坐的这种面包车就很不错。
空间够大，既能坐人，也能装东西。
外婆出院带了这么多行李，全放进去，也不过占了半个车屁股的位置。
周沫转头问杨小满：“舅舅，你会开车吗？”
杨小满点了点头，道：“我在工厂打工的时候，跟一个仓库的同事学过开叉车。我开得可好了……”
叉…车……
周沫抚了抚额，道：“舅舅，你抽时间去考个驾驶证吧。这样以后你就可以开面包车、小汽车了。妈妈也去考一个。”
幸好她事先问了一下，要不然车买来了，家里也没有人会开。
若不是她还太小，她就自己去考了。
男的大多喜欢车，杨小满也是。
他每次梦见自己咸鱼翻身的时候，都会有自己开着小汽车的画面。
听周沫说起驾驶证，他立即点头，道：“我明天就到清江县的驾校报名。”
他可以约程娇娇一起去，这样，两人又可以多一些见面的机会了。
想到程娇娇，杨小满脸上露出了傻笑。
杨晓燕听了周沫的话苦笑了一下，心道：傻孩子，去驾校学车不要钱的啊？就算考上了又怎么样？又买不起车！
杨晓燕不知道，他们家很快就能买得起车了。
只是买了车之后的一整年里，她都被考驾驶证这件事折磨着，因为她一直过不了科目二……
唉，这个真实的人间！
……
车到杨家湾村口，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停在石桥前，因为进村的石子路已经被改建成双车道的水泥路了。
坐在车内的杨老九忍不住趴在窗户上往外看，惊叹道：“不过十多天的时间，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但把大路上的那两个大陡坡修平了，就连进村的路也大变样了。
林春花问杨老九：“村支书不是说至少要修两个月的吗？”
何山笑了笑，道：“你们村支书的方案是能用人力、绝不动用机械。
这样虽然省钱，但进度太慢了。
我们老板又给捐了一百万……
机械全开，自然就快了。”
车子直接开到了杨家门前的小山坡下面。
杨老九又发现了新的变化。
他家门前的坡道，变成了一条水泥浇筑的阶梯。
杨老九：……
他猜测，张启年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拎包入住杨家了？
不管张启年怎么样，对于送他们回来的何山等人，杨老九还是表示了感谢。
何山等人向杨老九说了“再见”后，坐上车把车调了个头，向出村的方向开走了。
车开了不到十秒，就又停下来了。停在了杨十五的家门口，何山等人陆续下车。
杨老九还以为他们的车是不是出故障了。他快步走向杨十五的家门口，隔老远就大声问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车坏了？还是没油了？”
杨十五朝杨老九挥了挥手，道：“九哥，没事，他们住在我家呢！”
杨老九：……
就想骂人！
杨老九想了想，直接回家了。
“晓燕，把手机给我用一下！”
杨晓燕把手机掏了出来。
杨老九又道：“把启年的号码翻出来，给我拔通，我有话要对他说。”
……
电话接通后，杨老九刚“喂”了一声，张启年就在电话那边开口了。
“杨叔叔，农家乐也有我的股份，我还指着它挣钱呢。
要是天天有人上门来找碴，咱们这生意也不好做，对不对？
你放心，何山他们的工资我出……”
张启年快速地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杨老九“喂、喂、喂”了好几声，也没再听到回音。
他把手机往厅堂里的圆桌上一放，道：“这小子把我给绕进去了，我又不是想跟他谈生意上的事情！”
杨晓燕拿起手机，问道：“那您想说什么？我可以再给你打过去。”
杨老九瞪了杨晓燕一眼，道：“说什么？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
张启年那是司马昭之心，但他偏偏就是不说出口，让杨老九也没法明着拒绝。
杨晓燕辩解了一句：“我没惹事……”
杨老九又瞪了她一眼。
瞪归瞪，杨老九还是让杨晓燕再打了两遍电话，但张启年一直没接。
隔了一会儿，杨十五十分高兴地到杨老九的家来了。
他说：“自从何山他们住进来，我家热闹多了。
有人气了，也有人陪我说话了……
他们还答应每个月给我５００块房租……
大黄跟他们处的也不错……”
杨老九还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好再说了。
何山等人自此长居杨家湾。
……
夜深人静之时，杨老九与周沫悄悄地来到后山的一块自留地上，对着地面挖坑。
这块地上种的不是菜，而是葛根。
两人把几块个头不小的葛根挖了出来，又往深里挖了半米左右。
看着差不多了，周沫才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两个生锈的铁罐子，这是前两天杨老九特地从旧货市场里淘来的。
周沫把两个铁罐子放进坑里，又拿出一堆小金砖，一个一个地往铁罐子里塞。
塞完之后她道：“可惜这两个罐子还是太小了，塞满了也才装了八十八块。”
杨老九笑了笑，道：“八十八块正好，八八发，寓意多好！”
杨老九说完，便开始填土埋坑。
他一边填坑一边说道：“你外婆睡前正好念叨过这块地上种的葛根，她说，种了两年多了，可以收了。我就顺势答应她，明天一大早带她一起来挖……”
第１０６章 “意外”之财
天一亮，周沫匆忙吃过早饭，便扛着一把两头尖尖的鹤嘴镐，一马当先地向昨晚埋金砖的那块自留地跑去。
两年没动过的土地，应该是土壤板结、杂草丛生的样子。
而周沫和杨老九昨晚翻过之后，再怎么填土踩踏，也不可能让它恢复到原样了。
林春花是个干惯了农活的人，她要是率先到了地头上，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从被“别人”动过的地里挖出八十八块金砖，对于林春花来说，也许就有惊无喜了。
所以周沫和杨老九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周沫在天亮之后，抢在林春花之前到达地里，做出努力挖地的样子，把表面的土重新翻开，以掩盖土地昨晚就被翻过的事实。
周沫扛着镐就跑，杨晓燕在她身后大喊：“小沫，你去哪儿？你还得上学呢！说好了等你外婆出院，你就去上学的……”
杨老九道：“反正已经请了那么多天假了，也不差今天这一天。
小沫想去地里玩，就让她去吧！
你小时候上个学，不也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吗？”
“您不是说，要我重视她的学习，让她以后考大学吗？”
杨晓燕暗自嘀咕，老人家怎么这么善变？
前些天还责怪她对小沫上学一事不上心，现在她开始上心了吧，他倒唱反调了。
杨老九睨了杨晓燕一眼，道：“脑子聪明的人，就算不去学校，也能考上好大学。
不聪明的，把屁股钉在教室里，学个九年，她还是个笨蛋！
幸好小沫比你聪明……”
杨晓燕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杨老九骂她笨蛋，她还是听得懂的。
她道：“爸，你变心了。你从前最疼的是我。现在有了小沫，你就动不动地损我！”
林春花看着杨晓燕噘起的嘴，笑呵呵地戳了戳杨晓燕的额头，道：“羞不羞，连自己女儿的醋都要吃！她多大，你多大？”
杨老九道：“好了，别腻歪了！
晓燕快点吃早饭，吃完给小满送一份过去。
这小子跟打了鸡血似的，四点多就的打着手电筒去搭大棚了。
到了这会儿，他肯定饿极了。
完了你也去帮他搭大棚。
路通了，咱们的农家乐得快点搞起来了……
我先带你妈去挖葛根了。
中午饭我会回来做的，我做好了再给你们送去。”
……
杨老九一手挑着一对空箩筐，一手牵着林春花，以最慢的速度向地里走去。
林春花甩了甩手，有些无奈地说：“你还是松开我吧，你走的太慢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是真的没问题了。
我可以正常走路，不用人牵着！”
杨老九还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不放，道：“过了前面那段坡，我就放开。”
他之所以走的慢，一半是害怕林春花走得急了会头晕，另一半则是为了给周沫留出更充足的时间。
她一个十岁的孩子，从前也没干过什么农活，要是拿着个鹤嘴镐随便挖几下，就能挖出一个那么大的坑，也不合理。
杨老九在心里估算，他挖了十几分钟才挖出来的大坑，换成个半大孩子来挖，怎么的也得要二十多分钟吧？
从家里到那块地上，大概只要走十分钟左右，加上他故意拖延的时间，下了那段坡，也就差不多了。
……
林春花到了地里，发现一旁已经堆了好几块带着新鲜泥土的葛根了。
她看着周沫跟前的那个大坑，称赞道：“小沫你还真的会挖葛根啊！一小会儿的功夫就挖了这么多了！你快歇歇，别累着了！”
杨老九接过周沫手中的鹤嘴镐，让周沫去陪林春花说话了。
林春花拉过周沫的手，摊开她的掌心看了看，问道：“有没有起泡？”
周沫甜甜一笑，道：“没有，就是红了一点点。”
“铮！”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就听到一声金属的碰撞声。
杨老九丢开鹤嘴镐，往土坑里扒拉。
林春花好奇地凑了过去。
一层泥土被杨老九扒开，露出了两个生锈的铁罐子。
林春花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杨老九装作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把其中一个铁罐子从土里撬了出来，费用地拧开铁盖子。
然后，他如愿地听到了林春花的惊叫声。
“呀！”
杨老九抬起头来朝周沫一笑，周沫站在林春花身后悄悄竖了一下大拇指。
林春花拿了一块小金砖在手上，问杨老九：“这会不会是金子？”
杨老九沉吟一下，道：“有可能。
我记得我爹妈在世的时候曾告诉过我，刚打地主那会儿，清江县许多地主听到了风声，提前变卖了所有家财，换成金子藏了起来……”
说起这个，林春花也想起了往事。
她说道：“在我小的时候，我家一个亲戚去挖竹笋，在竹丛底下挖到了一个酸菜坛子，那里面就有两根金条！
只是我家亲戚嘴不严，把这事说了出去，然后就有一堆人上门来认领那两根金条，都说那金条是他们家埋的。
那金条和酸菜坛子一没印记，二没长嘴，自然就弄不清归属。
几家人为此还打了起来。
其中有一家人，见自家抢不过别人，就直接把事情报到镇上去了。
那两根金条就被没收了。
镇上说了，土里埋的东西，都是国家的！”
周沫正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急了。
她也不嫌脏，直接牢牢地抱住那两个大铁罐子，道：“这是我们家的！”
这真是他们自己的东西！
是她用一千个星币从外星人奥特洛那里买来的！
外婆不会要求她上交吧？
她向杨老九使眼色，希望杨老九劝林春花赶紧打消这个想法。
杨老九笑了笑，道：“放心，你外婆没那么傻。”
林春花见周沫那副怕人抢的样子，笑道：“好好好，是我们的！
这东西要是真的，咱们就拿去换成钱，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但是，不管它们是不是真的，你都不能告诉别人……”
听林春花这么说，周沫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白忙活。
……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杨老九并没有给杨小满和杨晓燕送饭，而是将他们两个人喊回了家。
杨家五口人关起门来，开了个短暂的家庭会议……
第１０７章 到底谁是骗子？
到了下午搭大棚的时候，杨晓燕和杨小满姐弟两个总是心不在焉的。
过来帮忙的何山见杨晓燕抱着一根剖开的竹子发呆，还以为未来老板娘被竹刺扎到手了。
何山急忙问道：“您没事吧？”
杨晓燕反应过来，挥了挥手，道：“没事、没事。”
何山不放心地说道：“您还是在一旁歇着吧！这些小事我们兄弟几个干就行。老板给我们发了工资的……”
村支书的侄子一直跟在杨小满身边学习，稍带着也会帮把手。
他虽然跟杨小满差不多大，但按辈分，他得喊杨小满叔叔。
他悄悄地问杨小满：“小满叔，这个何山是不是喜欢晓燕姑姑？我看他对晓燕姑姑特别上心呢！”
何山的一个手下正站在他身后喝水，听到这句话后被呛住了。
杨晓燕是老板看中的女人，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老大怎么可能敢打她的主意？除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儿！
杨小满看向村支书的侄子，不高兴地说道：“你小子要是不乐意帮忙就赶紧回家去，别学那些长舌头的婆娘胡说八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何山对你晓燕姑姑上心了？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又该说你晓燕姑姑的闲话了！
上次张少爷离村时，就跟她抱着告别了一下，那些婆娘就说了好几天……”
村支书的侄子恍然大悟。
“对对对，差点儿忘了，张少爷喜欢晓燕姑姑呢！
难怪这何山虽然关心晓燕姑姑，但一跟晓燕姑姑说话，就‘您、您、您’的，格外恭敬，原来是来伺候老板娘的啊！”
何山的手下站在他背后猛地点头，可不是嘛！
杨小满拍了村支书侄子的头一下：“让你小子别胡说八道，你还说！”
何山的手下走到何山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何山立即与杨晓燕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这种话要是传到老板耳朵里，那他这辈子都别想升职加薪了！
杨晓燕没发现何山的转变。
她正在想：那么多金砖啊！换成钱的话至少也有好几百万了吧？这么多钱，这辈子也花不完吧？要怎么花，才能花的完呢……
……
星期五的早晨，周沫背着一个沉甸甸的书包，与杨老九一起出了村。
杨老九与人打招呼的时候说是送周沫去上学的，但其实他们并不打算去岭上小学。
他们是去市里卖金砖买房子的。
出了村又走了一段，趁着没人，周沫钻到了路边的几棵大树后面，把金砖都放进了系统背包里，只背了个空书包走出来。
祖孙两个又走了两分钟，杨老九听到背后有三轮车的声音，他伸手拦了拦。
三轮车停下后，杨老九拉着周沫坐了上去。
在清江县下了车后，杨老九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的一家金店。
店面不小，门口就竖着一张“高价收金”的牌子。
他心动了。
他一直嫌上次那个典当行给的价格太低，现在看到“高价”二字，就打算进店里去问一问。杨老九领着周沫进了金店，问柜台后面的那个中年男人：“老板，你们这儿收金吗？”
中年男人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收啊。”
“怎么收？”
中年男人抬眼看了杨老九一眼，道：“怎么收得看了东西才知道。”
杨老九示意周沫拿一块出来。
周沫假装从书包里取东西。
用这个假动作遮掩着，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了一块小金砖。
她把金砖交到杨老九手中时，瞥见中年男人双眼放光。
杨老九道：“足金，５００克，你能给多少钱？”
中年男人伸了伸手，道：“是不是足金得先验一验才能知道，现在的骗子可多了，造假的手段也越来越高明了。”
杨老九见他一直不说价格，稍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抵不过高价的诱惑，把小金砖递了过去。
哪知那男人一拿到小金砖就立即说道：“哟，这手感不对，十有八九是假的。”
杨老九想从男人手中把小金砖取回来，那男人却一缩手避开了。
“都说真金不怕火炼，我说它是假的，你不信，那我们就烧烧看！”
杨老九道：“就当它是假的吧，我也不卖给你了，把东西还给我，我要走了。”
这时，店里又进来了两个人。
男人看了看那两个人，又看向杨老九，一脸的愤怒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是不是怀疑我在骗你？
我是开店做买卖的，信誉最重要，你怀疑我，那就是诋毁我！
今天我还偏要烧给你看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刚进来的二位客人也先别急着走，留下来帮我作个见证……”
周沫扯了扯杨老九的衣角，道：“外公，这几个人可能是一伙的。而且他敢烧，那肯定早就在那些烧的工具上动过手脚了。”
杨老九想拿回东西，男人却不打算还。
他站在柜台后面，用一把火枪对着那块小金砖烧，就像西餐厅里的大厨烤牛排一样。
杨老九要去制止，却被后进门的两个“客人”拉住了。
那两人道：“大叔放心，你这东西要是真的，它就烧不坏！
要是假的，也就不值钱了，烧了就烧了呗！
我们还没见过烧金子呢，大叔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周沫见状，立即走出店门外，找来了五六个踩三轮车的车夫。
周沫领着车夫们进店时，那块小金砖的表面已经被烧成偏黑的颜色了，店内还飘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男人正一脸得意地指着发黑的小金砖，道：“瞧见没？
我说它是假的，它就真不了！
还敢怀疑我是骗子，我看你这个老头才是骗子呢！
敢拿个假货进我店里来骗钱！
看在你年纪一大把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赶紧走吧！”
他开口赶人，另两个同伙立即就把杨老九架住往门外拖。
车夫们听着周沫的指令，把杨老九从那两个人手中抢了回来，并将他围在中间护了起来。
周沫直接走进去，敲了敲柜台，对男人说道：“看见没，我们也有同伙，人还比你的多。
外面还有一个呢，就守在电话亭旁边。
要是我没能要回我的东西，他就立即报警。”
“你这店里卖的，都是真金吧？
要不等警察来了，我顺便报个案，说你卖假货？
你那工具不是烧一烧就能验真假吗？
到时候我就建议他们拿你那工具验验你自己的货……”
第１０８章 看走眼了
中年男人并不慌张，一拍柜台，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挺能说啊！就算警察来了我也不怕！这东西本来就是假的，警察来了它也变不成真的。”
他做这种“买卖”好几年了，也是看准了人才下手的。
这老一少一看就是乡下泥腿子，那块金砖估计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不是急着用钱，一般人也不会把东西拿出来卖。
乡下人都老实，他的套路是先把东西鉴成“假货”，再让同伙去跟卖家套近乎，用低价把“假货”当纪念品买过来。
几年下来，他们做成了好几单这样的买卖，利润比他规规矩矩开店赚的高多了。
可惜了，这一老一少不上套。
这块金砖比以前的那些都大，要让他就这么放弃了，他还真是不甘心！
周沫道：“不论它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都是我们的东西，你想抢，就得问问警察答不答应。我劝你最好快点还给我们。”
中年男人又看了一眼金砖，眼珠子一转，道：“你的东西？你说的是这块金砖吗？这是我花了三万块从别人手里买来的，怎么就变成你的了呢？”
说完，他拿出一本收据，在上面刷刷刷地写了几行字。
“王五，过来签个名，按个手印！”
他那两个同伙笑嬉嬉地走到柜台上，其中一人当着周沫的面，在收据上签了大名，又把大拇指放在印泥上一抹，在签名上面按下了一个鲜红的手指印。
中年男人把收据撕下来，在周沫眼前晃了晃，道：“瞧见没，东西是王五的，没你们家什么事，赶紧滚！”
周沫想起了周庆军临死时签的那张借条。
那张借条自从被她放进系统背包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天日。
她轻轻一笑，把借条取了出来，捏住抬头几个大字，在中年男人面前虚晃一下，道：“凭据我们也是有的，那就打官司吧！谁真谁假，让法庭来判。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这家店以后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我会在打官司的同时，天天拿个大喇叭在你们店门前替你们好好‘宣传’的。
替你们请个锣鼓队也行！
这点钱我们家还是出得起的。”
杨老九见到中年男人伪造收据的时候，心里可着急了，直到听完周沫的话，他才好受了一些。
他道：“我们损失了一块金砖，却可以搞垮一家黑店，免了更多的人吃亏上当，也挺划算的。小沫，咱们走，报警去！”
周沫点点头，跟在杨老九的身后往店门外走。
中年男人急了。
“等等，我愿意出钱买下这块金砖！”
杨老九停下了脚步，询问周沫的意见。
周沫转过身，道：“总共５００克，你先出个总价，我看看再说。”
言下之意，就是这个价格要是不能让她满意，她还是会直接走出店门的。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道：“一般金店收金，都是按当日金价的六到七折收，我给你们八折的价！我给三万六！”
周沫淡淡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道：“九折！”
中年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九折就九折！”
他那两个同伙一听九折，立即就要开口说话，中年男人朝他们两个挤了挤眼睛，两人就安静下来了。
周沫不是瞎子，又一直盯着他们看，自然没有错过他们的表情。
所以，当中年男人数出四万零五百块现金递给她的时候，她没有直接把钱收起来，而是召出系统，让系统检测。
系统检测的结果是——蓝星软妹币八千零五百块，蓝星彩纸３２０张。
周沫把四捆钞票左右两边的真钞抽出来，把剩下的３２０张假币丢给中年男人。
“把这３２０张换成真钱，再搞小动作的话，后果你知道。”
见周沫一上手，不用细看，就能准确地知道有多少真钞、多少假钞，中年男人和他的同伙都惊呆了！
他们在心里疾呼：“这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头？对假钞这么敏感，家里是开银行的，还是印假钞的？”
中年男人被周沫这一手镇住了，乖乖地把假钞换成了真钞。
周沫和杨老九走后，中年男人拿了一块干净的棉布把烧得发黑的小金砖一擦，小金砖就恢复成黄灿灿的样子了。
小金砖表面之所以会变黑，是因为他趁杨老九和周沫不注意的时候，在表面抹了一层秘制的透明液体。
叫王五的同伙对中年男人道：“你不是天天吹嘘，说你阅人无数吗？这回怎么看走眼了？”
中年男人道：“就那兔崽子的那个穷模样，她不开口说话，谁能看得出她这么厉害？”
……
周沫给了车夫们一人一百块钱，然后拉着杨老九快速地上了一辆公交车。
那四万块现金自然被她收进了系统背包里，放在外面容易招贼。
刚才帮忙的那几个车夫，也不全是好人，其中一个就盯着她装钱的书包猛瞧，她得防着点儿。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杨老九有些闷闷不乐。
他道：“怪我太贪了，光盯着高价那两个字了，我就不该进那家店。”
周沫安慰道：“没事，他要真敢吞了咱们的东西，我一定会让他连本带利吐出来的。”
杨老九道：“要不，这回咱们还是去上次那家典当行吧！”
……
到了市里，周沫随便找了一个独行的时髦女人，仔细地观察她的样子，直到把她的模样深深地记在脑子里，周沫才转回头来。
“外公，典当行就在前面不远处。我先去换个样子。”
周沫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子，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刚才那个女人的样子。
没错，她用了ＥＴ星的套娃玩具，变身了。
“时髦女人”走到杨老九跟前，道：“外公，我去了，这回我问他要现金。”
杨老九看着变身后的周沫，先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问道：“你一个人去真的能行？”
周沫点点头，道：“放心吧，那家黑店的店主都说我厉害，您就放心吧！”
周沫指着路边的一家小吃店，道：“您先进去吃点东西，不出半个小时，我一定赶回来。”
周沫辞别了杨老九，顶着时髦女人的模样进了典当行。
“资深典当师”刘建国立即迎了上来。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是来查账的吗？”
周沫：握草！这么巧？
第１０９章 陈双双
之前那个亮眼的女人居然正是这家典当行背后的东家大小姐！
周沫看着殷勤地凑到她跟前的刘建国，心里有些慌。
预备好的台词全都不能用了，要临场发挥了。
大家小姐是怎么对底下员工说话的？她应该要怎么说？
她不会啊！
算了，能行就上，不行就撤，反正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咳咳”，周沫清了清嗓子，道：“我不是来查账的，我来卖东西。”
刘建国有些头痛，卖东西？她又要卖什么东西？
这大小姐总是这样，一旦在别处吃了亏，就会到他店里找补回去。
上个月，她在别处花高价买了一个宣德炉，得知是赝品后就拿过来了，逼着他以真品的价格回购……
刘建国看了看“大小姐”拎在手里的那个带滚轮的特大号行李箱，猜测着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垃圾。
周沫把行李箱平放在地面上，这个箱子，是半小时前在路边买的。
总共一百斤的金砖，光靠她那细胳膊，肯定拎不动，硬拎说不定会把她身上穿的“人形外衣”破坏掉。
她还记着上次的事情呢，这“人形外衣”被一个石头一砸，就差点儿碎掉了，脆的跟瓷器似的。
买箱子的时候，她特意挑了个最大号的，想着卖完金子之后，还可以利用它来装现金。
周沫拨好了箱子上的密码，正要打开箱子，又突然停了下来。
刘建国“咻”地缩回了伸长的脖子。
周沫问道：“店里现在有多少现金？”
她身上的“人形外衣”只有半小时的时效，如果这典当行里没有现金，或者只有一点点现金，要去银行现取的话，她可等不起。
刘建国道：“只有日常配备的一千万。”
只不过，不管大小姐这回要卖什么东西、要多少钱，他肯定不会答应给现金的。
转账还有个记录，能知道资金的具体去向。
报给老板后也能顺利销账。
给现金的话，万一这大小姐一转头不认账，他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填不上这个大窟窿！
刘建国斟酌了一下，说道：“大小姐要是缺钱了，不如直接找老板要吧！
您是老板唯一的妹子，老板肯定会给的。
但您要的时候，最好避着老板娘……
上次我收了您的那个炉子，老板娘非说是假的，把我好一通骂，勒令我不得再收您的任何东西……”
周沫听完刘建国的话之后愣了愣，然后打开了箱盖子，道：“我得了一批金砖，想换一些现金。
你放心，全是真的，你可以一块一块地鉴定。
但最好能快一点，我赶时间。”
刘建国看向那一箱子黄灿灿的金砖，“咦”了一声。
他拿起了一块小金砖看了看，又放在手上掂了掂：“这金砖跟我上次收的那一批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诶！
大小姐您是从哪里得来的？
难道您也碰上了那对祖孙？”
他上次收的那批，已经被老板派人来取走，当成原料做成各种各样的首饰，摆到各大珠宝店的柜台里去了。
不是上次那一批，可又跟上次那一批一模一样……
那祖孙两个到底什么来头，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
周沫皱了皱眉头，道：“你管我从哪里得来的，别废话了，验货，给钱！我还有二十分钟就要走了！”
上次那两箱，刘建国就验了半个多小时，验这一箱，至少也要十几分钟吧。
刘建国听“大小姐”这么说，立即行动起来。
不到十分钟，他就验完了所有的货。
“一百块金砖，每块５００克，我按我能做主的最高价给，七五折，每克就是六十七块五。
总共是三百三十七万五。”
刘建国在计算器上快速地按了几下，然后递给“大小姐”看。
既然东西都是真的，大小姐还愿意按规矩来卖，给现金就没什么问题了。
周沫瞥了一眼就点头说道：“嗯。快给我拿钱吧。”
“您稍等。”
……
就在刘建国去库房里取现金的时候，门外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
这男孩见到周沫变成的时髦女人，惊喜地喊了一声：“姑姑！”
周沫抚了抚额，又来一个“熟人”，这特么的是什么运气！
下次想变身，得更谨慎一点儿了！
小男孩跑到周沫身边，问道：“姑姑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周沫简洁地说了两个字——“有事。”
小男孩“哦”了一声，安静了片刻之后又问道：“姑姑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来这里？”
周沫的嘴角抽了抽，问什么问，她跟他又不熟。
小男孩自顾自兴奋地说道：“我爸让我拜了个师傅，祖上是宫廷造办处的，专门为皇家贵族制作金饰、金器……
花丝、錾刻、搂胎、锤揲……
师傅会的那些工艺不少都被列入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了！
我见过师傅做出来的那些首饰，哑光、厚重、纹样复古，那气质，和咱家店里卖的那些完全不一样……
我让刘叔帮我订了一整套工具，也不知道货到了没有。
等我学会了，姑姑想要什么首饰就尽管跟我说，我亲自做了送给姑姑！”
小男孩话中的古法金，勾起了周沫的兴趣，她想，回头她也可以找个师傅学一学，然后买套工具自己做首饰。
她家别的不多，金子却是不缺的。一千个星币就可以找奥特洛买一百斤金子。
她的农场，现阶段一天就能产出价值超百万个星币的蔬菜。
百万个星币全换成金子，得有十万斤了。
打座金屋子都够了，更别说做一些小首饰了。
这主意真不错！
……
刘建国拎着两箱钱出来了。
“大小姐，您的车停在哪儿，我帮您拎过去！”
周沫问道：“数目都对了吧？”
刘建国点点头，道：“一分不少！”
周沫看着时间，直接选择了相信刘建国的话。
还剩几分钟，她的“人形外衣”就要失效了，她还得甩开这两个人，顺利躲进系统农场里去。
她伸手接过两个箱子，把之前那个特大号的行李箱踢到一边，对刘建国道：“我自己拎过去就行！你招待你家少爷吧！”
刘建国又想帮她拎箱子，周沫吼了一句：“别烦我，我赶时间！”
周沫吼完，拎着两箱钱撒腿就跑！那样子，像极了刚抢了东西的劫犯！
到了街角无人处，她立即进了农场。
十分钟之后，恢复原貌的周沫从农场里钻了出来，去了杨老九所在的小吃店。
一见到杨老九，她就高兴地说道：“搞定了！”
杨老九松了一口气，推给她一碗热气腾腾的牛骨粉，道：“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吃完咱们去看房子。”
……
又过了几分钟，正在逛街的陈双双接到自家大哥打来的电话。
“双双啊，我听刘建国说，你刚才到典当行里换了几百万现金，还走的很急。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祸了啊？”
陈双双满头雾水。
第１１０章 棒槌竟是她自己
陈家的上一代当家人就是陈双双的父亲，他从零到有，自创了的后来闻名全省的嘉喜珠宝。
经过三十多年的经营，嘉喜珠宝已经在全省拥有６８家直营店，一年的销售总额高达５亿。
前两年，陈双双的父亲功成身退，把嘉喜珠宝交给了他唯一的儿子陈志鸿，领着妻子环球旅行去了。
临走时把老来女陈双双也交给了陈志鸿，嘱咐陈志鸿给妹妹寻一户好人家。
这可把陈志鸿为难坏了。
虽然他是真心疼爱陈双双的，但陈双双那样的性子，找夫婿可就太难了。
条件好的肯定看不上她，能看上她的，她又看不上。
去年开始，她还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玩起了古玩。
古玩行的水多深啊！
她一个新手，又有钱，别人凭什么要对她手下留情？肯定要把她当冤大头使劲儿坑的。
可她偏偏还乐在其中。
陈志鸿劝她收手的时候，她说：“你说古玩行水深，你当那些一天天往古玩行里跳的都是傻子吗？
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谁玩古玩赔的倾家荡产的。
那些花小钱‘捡大漏’的、买了一屋子‘国宝’的倒是很多。
当然，我也没想过一口气吃成个大胖子，捡漏也要看机缘的。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花钱去买东西，怎么可能捡得到漏？
其实我也没亏，我买的都是我自己喜欢的东西，我的钱并不是花掉了，而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在我身边而已。
就算我眼力不好，买了一堆工艺品，至少东西在我手里，我还可以当工艺品卖出去。
五百买来的，五百卖出去就好了，一分钱也不会亏。
万一忽悠到个把棒槌，那就可以吃它个三五年了！”
陈志鸿听完陈“棒槌”的话，半天缓不过神儿来！
他很想敲开她的脑壳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全是水。
这些话乍一听，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但你品，你细品！
这明显是别人忽悠她入行时，说出来给她洗脑的话！
还吃它个三五年，她到底明不明白自己一年要花多少钱？
陈志鸿劝不住陈双双，就只好让陈双双“节流”了。
于是，今年的大年初一，陈双双得到了一个噩耗。
她的零花钱从一年一千万降到了一年六百万，由年头一次性领，变成了每月１号限领五十万。
区区五十万，够干嘛使的？
买个包包就没了！
陈双双立即给远在国外的爸妈打电话告状，结果，她爸妈选择站在她哥那边。
陈双双被气得“哇哇”哭了一通，就去找她的朋友了。
她的朋友知道了这一消息，指点她，说她可以拿她以前的“藏品”，到她家典当行换钱，有了钱，她就可以继续买古玩了……
……
不到五个月，典当行的刘建国已经被迫用高价从陈双双手中收过十几个赝品了。
他今天还挺意外的。
“大小姐”今天带来的这一箱小金砖，居然是真的！
但大小姐突然换了几百万现金，走得又这么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想了想，他决定先给老板去个电话。
……
陈双双接到哥哥的电话后，先是不解，接着就委屈起来了。
“什么叫我‘又’闯祸了？我什么时候闯祸了？
而且我今天都没去过典当行！
几百万？还现金？
简直胡说八道！
我要那么多现金干吗？拎着练臂肌吗？
我看不是刘建国给你打电话的，是俞文佩给你吹枕头风了吧？
她对我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为了个宣德炉，给我看了好几天脸色。
坏女人，撒谎精……”
俞文佩就是陈志鸿的老婆，陈双双的嫂子。
从前跟陈双双相处的也还行，但自从陈双双拿赝品到典当行换钱开始，姑嫂两个就开始吵架了。
俞文佩觉得陈双双败家，陈双双觉得就算自己花了钱，花的也是家里的钱，不是俞文佩的。
陈双双还指责俞文佩，说她给自己找人家，是为了把自己扫地出门，好独霸家产！
俞文佩也很委屈，为了陈双双的婚事，她努力在夫人圈里面替陈双双树立贤良淑德的好形象。
好不容易有个富二代海归看上陈双双了，陈双双居然在约会的时候带人家去了古玩市场，把自己最蠢的一面暴露在人家面前。
那个富二代的妈当天晚上特地跑到她面前来骂她，让她最好把这样的小姑子留在家里养一辈子，免得祸害了别人家……
……
陈志鸿打电话的时候，俞文佩就站在他的身边，听到陈双双诬赖她吹枕头风，骂她坏女人、撒谎精，眼睛都气红了。
她抢过陈志鸿的手机，对电话那头的陈双双道：“这事跟我可没关系！你别乱咬人！我……”
陈志鸿眼见姑嫂两人要在电话里对骂了，立即抢回手机，对俞文佩道：“你先冷静一下，我问清楚再说！”
俞文佩道：“我冷静不了！”
说完，她又把手机抢了过去，对着手机道：“是刘建国说你换了现金，你不认就不认呗，还偏说是我赖你了。
那咱们就都去典当行，当面说个清楚明白，看看到底是谁赖了谁！”
俞文佩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拿起包包往外走。
陈志鸿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跟了上去。
……
陈双双就在典当行不远处逛街，她到达典当行的时候，陈志鸿和俞文佩还在赶来的路上。
陈双双拍着柜台，问刘建国有没有说过她换了几百万现金的事情。
刘建国点了点头：“我怕您拎着那么多现金出去会有危险……”
陈双双一边听，一边把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她之前根本就没进过典当行，而且她哪儿来的一百块金砖？
可“目击”证人有两个，一个是刘建国，一个是她的侄子陈今。
她虽然信不过刘建国，但陈今的话她还是听得进去的。
只是听完之后，她心里凉嗖嗖的！
没想到如此灵异的事件会发生在她身上！
不好，俞文佩一会儿就要来了，她肯定不会相信这是灵异事件的！
陈双双朝陈今挥了挥手，来了个先溜为敬。
陈双双离开典当行后，进了一家咖啡馆，找了一个阳光直射的位置坐下，一边借温暖的阳光驱寒，一边给她爸妈打电话。
第１１１章 配张启年正好
电话一接通，陈双双就问道：“爸，您跟妈除了我之外，没别的女儿了吧？”
陈老爷子一听陈双双这样问，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陈双双的小嘴又吧吧地说了起来。
“今天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让我忍不住怀疑你们是不是还有别的女儿！
我跟你们说哈，可灵异了！
就大概一个小时前，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穿着打扮也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去了咱家的典当行。
她拎着一百斤真黄金，冒充我，换走了三百多万现金……
哥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我明明没有去过典当行，我也没有那么多黄金……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俞文佩在使坏，串通刘建国在哥哥面前败坏我名声。
后来一想，也不对，她要是想坏我名声，肯定就让刘建国说我带假黄金去换真钱了……
今今当时恰巧也在典当行里，他还与那个人说过话。
只是他跟那个人说话时，那个人一直不怎么搭理他……
今今这孩子一直很诚实，他说见过那么个人，那就一定是真有那么个人。
只是真的太奇怪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它归为灵异事件了。
我现在心里可毛了！
爸，您说，我是不是真的活见鬼了？”
陈老爷子显然并不相信她的鬼话。
他听完之后笑了笑，道：“你想太多了。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这是我跟你妈在这次环球旅行中最深切的体会。
恰巧有个跟你长的像的人，光顾了咱们家的典当行而已，算不得多么神奇的事情。
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陈老太爷挂了电话，对靠在他肩膀上的陈老太太说道：“出来两年了，咱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双双这两年越来越不着调了。
让她哥哥和嫂嫂为她张罗婚事，是为难他们了。”
陈老太太却是信了陈双双的话，她眼中噙着泪，道：“老头子，你说，双双口中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咱们的大双？
人家都说七活八不活，七个月的早产儿存活率比八个月的要高。
如果当初我早几天下决心进行剖腹产，让大双和双双在七个月的时候出生，大双也许就不会早夭了。”
陈老爷子道：“那不是你的错，是大双这孩子跟我们缘分浅。
而且那七活八不活的说法，只是民间说法，没有医学根据的。
双双跟大双同一天出生的，也是八个月的，比大双还轻了两斤，小的跟只小奶狗似的。
可她不照样活下来了吗？”
原来陈老太太当初生的是对双胞胎，因为是四十多岁的高龄产妇，她的孕期可谓是问题不断。
即便请了专业的医生全程照顾着，快满八个月的时候还是出了问题。
一大一小的两个胎儿，小的那个脐带绕颈两周，有胎儿窘迫的征兆，医生建议立即剖腹产，
陈老太太因为害怕剖腹产手术，就能拖则拖，拖到了胎儿刚好八个月大才动手术。
小的救下来了，可大的却因为早产，身体一直很差，不到三个月就夭折了。
陈老太太很自责，认为早几天动手术，孩子就是七个月的时候生的了，存活率就会更高。
因为极度自责，陈老太太还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症。
陈家上下一直小心地照顾着陈老太太，并绝口不提早夭的大双。
如此过了几年，陈老太太才从抑郁中走出来。
可她表面上是走出来了，实际上却是将整件事埋进了心底。偶尔想起来，还是会伤会痛。
陈老太太抬起头，对陈老太爷道：“下一站，咱们回国，去布达拉宫拜佛吧，我想给大双捐个长明灯。”
……
俞文佩赶到典当行的时候，陈双双早就溜了。
俞文佩转头对陈志鸿说道：“看见没，她心虚了，不敢来了！到底谁才是撒谎精？”
陈志鸿又摇了摇头，道：“争辩这个有意义吗？”
重要的是问清楚他妹妹拿那么多现金要干什么，有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俞文佩一跺脚，道：“事关我的清白，我的名誉，你居然说争辩没意义？
我算是看明白了，就算我跟你做了十几年夫妻，还是比不上你妹妹在你心里重要！”
俞文佩说着说着，就掉眼泪了。
陈志鸿有些烦躁，也不再管俞文佩哭不哭了，直接对刘建国和陈今说道：“把双双当时的言行详细地跟我说一遍。”
俞文佩把眼泪掉得很美，却不见陈志鸿半句安慰，于是恨恨地瞪着陈志鸿的后背，在心里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赶紧把陈双双那个祸害嫁出去。
留在家里陈志鸿迟早要跟她离心。
那德隆集团的少爷张启年就不错。
他跟陈双双一样能作，简直就是天生一对！
张太太在上次的宴会上不是一直夸陈双双吗？想来她也还不知道陈双双的真实面目。
嗯，等会儿她就给张太太打个电话，约张太太明天一起喝个茶。
……
一辆出租车停在一个崭新的小区售楼处门前。
司机转头对后座上的杨老九道：“您要买离好学校近的房子，那就是这世纪新城了。
往左步行十分钟，是老牌的重点中学，常山市第二中学，有初中部，也有高中部。
二中旁边，就是私立贵族学校百树学校，从幼儿园到高中，各阶段的学生都收。
但入学前要通过严格的考试和面试，学费还高得吓人，听说一个学期就要近十万！”
杨老九抓着前座的手一紧，什么，一个学期的学费就要十万块？！
“那这里的房价是不是也很高啊？”杨老九指着小区问道。
司机点点头：“是挺贵的，三千二百块一平方。
听说还要往上涨，买的人也挺多的。
毕竟这里离学校近，离医院和步行街也不远。
小区门口就有公交车，出行方便得很。”
杨老九慢慢地转过头来，迟疑地对周沫说道：“要不，咱们下去看看？”
周沫笑了笑，道：“嗯，咱们先去看看。”
祖孙两个付了车钱，谢过司机，就下车往售楼处的大门走去。
售楼处人很多，都围在沙盘前看着沙盘里的楼房模型。
杨老九也挑了个空位置站着，盯着模型仔细看了起来。
一个售楼小姐送走了一个体面的客人，转过身来看了杨老九和周沫一眼，直接走了。
第１１２章 购房
售楼小姐倚在饮水机旁边慢悠悠地喝着水。
同事小赵走过来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光之后，对她说道：“有客人上门了，正好轮到你了，你还不快去接待？”
售楼小姐轻蔑地看了站在沙盘前的杨老九一眼，道：“一看就是穷鬼，肯定买不起咱们世纪新城的房子。
我就不白费口舌了，正好在这儿休息休息，等下一轮的客人来了我再接待。”
小赵说道：“人不可貌相，万一人家真拿得出钱来买房子呢？
你赶紧去接待吧，多成一单，也能多拿一单的提成啊。”
售楼小姐还是不去。
小赵见此，倒是想上前去接待，但按规矩，下一个进门的客人才是她的。
售楼小姐睨了小赵一眼，道：“你想要这个客人？
那我把他让给你就是了。
但是，不管成不成，你都欠我一个人情，回头得请我吃一顿饭。”
小赵想了想，立即点头，道：“好，要是没成，我请你吃大份的牛肉面，要是成了，我请你吃大餐！”
售楼小姐看着小赵斗志满满地朝杨老九走去，在心里不屑地说道，能成才怪！
她悠闲地喝了一口水，心道，让出一个穷鬼，少费一番口舌不说，还能挣一份牛肉面，多好！
她笑咪咪地看着小赵的背影，等着小赵无功而返。
……
杨老九指着沙盘上的模型，对周沫道：“这小楼做得可真像，还怪好看的。”
这是他头一次买房子，也是他头一次看到这种楼房模型。
他一个外行人，根本就不知道具体要看些什么，应该怎么看，也就只能瞧个热闹了。
周沫也差不多，但她知道，不懂可以问。
周沫正要找工作人员问一问，小赵就走过来了。
小赵走到杨老九身边，问道：“先生是来买房的吗？”
见杨老九点了点头，小赵便开始指着沙盘涛涛不绝地介绍起来。
“咱们世纪新城是常山市二环市区内为数不多的高档小区，东边有学校，西边……
楼与楼的间距大，无论是选择哪一层，都不会出现挡光的情况。
小区的绿化更是做到了极致，是由著名的园林设计师霍大师亲手设计的。
休闲区……
户型……
您想买个几居室的？”
小赵问杨老九，杨老九就问周沫：“咱们应该买几居室的？”
不远处端着水杯的售楼小姐差点笑喷了。
都说这穷鬼买不起房子了，小赵偏不信。谁家买多大房子还得问个小屁孩子的？
闹呢不是？
小赵看了看乐不可支的售楼小姐，又看了看杨老九，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她还是努力地对杨老九微笑着。
周沫指着沙盘上靠近小区大门的那幢模型，道：“外公，我们在这幢楼里买个一两层吧。”
小赵听着周沫的“童言童语”，嘴巴发苦。
一层有三户呢，总面积三百三十三个平方，总价一百零几万呢！
买一两层？
这小孩子口气也太大了吧？
杨老九听完周沫的话却点了点头，指着沙盘上的模型，对小赵说道：“能带我们进去看看真的房子吗？这东西我看不明白。”
小赵虽然一直在心底叹气，却还是微笑着带杨老九和周沫去看样板房了。
小赵觉得，没到最后一刻，最好不要轻易下结论。
万一人家真的是来买房的呢？
哪怕只买一个最小的二居室，她也能赚不少钱。
最主要的是，这祖孙二人太淡定了，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心虚。
小赵以此判断，就算他们没有钱，也肯定是有购房意向的。
先留个好印象，完了再给他们留个名片，等他们凑够了首付的钱，要买房子时，想起她来，再来照顾她的生意也不错。
……
样板房位于一单元的三楼。
装修风格还是以实用为主的，并没有几年以后那么花里胡哨。
杨老九看得很满意。
他问小赵：“这么高的楼一共有几层啊，买第几层才好呢？”
小赵道：“一幢楼总共２４层，最好的黄金楼层是６至８层、１５层２０层。
您先选一选要看哪层，选好了我再带您上去看看毛坯房。”
杨老九想了想，道：“那就去１５层吧。”
小赵领着杨老九和周沫到了电梯口。
电梯门开后，杨老九小心翼翼地进了电梯，一脸紧张。
看着他的样子，周沫想起了杨晓燕。
她笑了笑，道：“外公，我妈跟您可像了，一进电梯就紧张。”
杨老九也笑了笑，道：“我这是坐得少，坐得多了就能习惯了。”
到了１５层，杨老九和周沫把三户房子大概地看了一遍。
跟三楼一样，左右两户二居室，中间户为三居室。
杨老九站在三居室的大阳台边上，对着远处眺望。
“站在这里看常山市，感觉还挺不一样的。”
说完，他转头问小赵：“这一层全买下来要多少钱？”
小赵翻开手中的资料看了看，道：“一整层总面积３３３.４平方米，每平三千二，总价一百零六万六千八百八十八。”
周沫问道：“没有优惠吗？我们买两层应该有折扣的吧？”
小赵低头看了看周沫，道：“如果你们真的要买两层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打九五折！”
周沫又问：“那如果我们全款买呢？是不是还可以再打个折？”
小赵愣了愣，然后道：“两层，全款，我可以给你们争取到九折。”
“不能再少点儿？”
“不能，这是实价了。”
周沫沉吟了一下，对杨老九点了点头。
杨老九立即拿出身份证、户口本，对小赵说道：“你可以准备合同了。就这１５、１６两层吧。全款。”
小赵把嘴巴张得老大，抚着心口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您…您…真的要买？
整整两层？！
全款？！”
杨老九奇怪地看了小赵一眼，道：“当然要买啊，不买房我来这儿瞎耽误你的功夫吗？”
小赵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给杨老九鞠了个躬，道：“谢谢先生！我这就去准备合同！”
小赵领着杨老九和周沫回到了售楼处的办公室里。
给祖孙二人泡好茶之后，她就脚步匆匆地去准备合同了。
同事们听说她接了个大单，纷纷露出羡慕的眼神。
之前那个售楼小姐除外！
第１１３章 包租婆是我，拆迁户也是我
杨老九和周沫在办公室里刚喝完一杯茶，就有人抱着合同推门进来了。
之前暗骂杨老九穷鬼的售楼小姐笑得一脸谄媚。
“您的合同已经准备好了，您在这几页上签字就行。”
把合同递给杨老九之后，售楼小姐一个劲儿地催他签字。
杨老九把合同递给周沫，道：“我就认识几个字，看不懂上面的意思。小沫你来看看这合同有没有问题。”
周沫看合同的时候，售楼小姐站在杨老九的对面一个劲儿地撩头发，还朝杨老九抛个了媚眼。
杨老九忍不住问道：“姑娘你眼睛怎么抽抽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去休息吧。顺道把刚才那个小赵喊来，我还有问题要问她。”
售楼小姐脸上僵了僵，然后挤出笑来，对杨老九说道：“小赵被经理喊去忙别的了，您有什么问题就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的话音刚落，红着眼眶的小赵就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
小赵直接走到售楼小姐的面前，凑到售楼小姐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汪经理让我来做这单。”
说完，她一用力，把售楼小姐挤到了一边去。
售楼小姐一跺脚，对着中年男人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汪经理……”
汪经理一改往日的“温和”形象，直指门外，严肃地对售楼小姐说道：“还不快给我滚！”
在金钱面前，美色又算个啥？
售楼小姐又一跺脚，不情不愿地走出了办公室，经过汪经理身边时，还悄悄伸出手拧了他一把。
汪经理努力憋住不出声，免得在大客户面前丢脸。
小赵见售楼小姐真的被赶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售楼小姐刚才到汪经理面前告状了，说小赵抢走了她一个大单。
趁汪经理把小赵叫去经理办公室里批评的时候，售楼小姐就赶紧偷偷地打印好了合同来找杨老九。
她想抢在小赵出来之前把这单生意拿下来。
小赵在经理办公室里，三言两语就把并不复杂的“抢单”真相说清楚了。
可汪经理听说杨老九一口气要买两层楼，也有些眼红了。
小赵没办法，只好答应把这单的提成与汪经理对半分。
汪经理这才为她“主持公道”。
……
售楼处三人之间的硝烟弥漫，周沫和杨老九却视若无睹。
谁接他们这一单生意，对他们来说差别不大，反正都是九折。
还是看合同要紧！
周沫仔细地阅读购房合同，遇到看不明白的地方，就开口问小赵。
小赵一处一处详细地解答着……
确定合同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杨老九签了一大堆名字。
之后，他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在汪经理递过来的ＰＯＳ机上一刷，一百九十二万软妹币就那么被划走了。
等杨老九在ＰＯＳ机的签单上写好了名字，汪经理和小赵脸上的喜悦掩也掩不住。
成交了！提成稳稳地到手了！
杨老九愣愣地拿着一串钥匙、一大叠盖好章的合同以及各种发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周沫：“那两层楼真的归咱们家了吧？”
钱给出去了，却只换了这么点儿轻飘飘的东西捏在手里，他心中很不踏实。
周沫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边的汪经理立即说道：“先生请放心！
这合同绝对没问题！
从您交钱的那一刻起，您就拥有了那两层楼房的完整产权！
要不是还没有装修，您现在都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了。
房产证的事情，我立即着手帮您办理，保证在合同约定的时间内交到您的手中……”
说到装修，杨老九问道：“你们那个样板房是哪个装修队装修的？我看他们装的挺不错的。”
汪经理来劲儿了，装修公司的李老板他熟啊！
他要是能替装修公司揽两层楼的活儿，李老板肯定要感谢他的。
汪经理替装修公司打了一波广告，然后递给杨老九一张装修公司的名片。
“这张名片上面有李老板的电话，具体的装修方案和价格，您亲自找他谈。
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提一提我，就说您是我介绍过去的……”
杨老九刚把李老板的名片放进口袋，汪经理又递过来一张他自己的名片。
杨老九默默地接了过来，将它也塞进口袋里。
他也不确定最后会不会找这家装修公司装修，总得货比三家不是？
……
汪经理客客气气地把杨老九和周沫送到门外，正转身返回售楼处，就听到周沫说话了。
“外公，我看这小区里的三层小别墅也不错。要不，咱们再买两幢小别墅？”
汪经理脚下一滑，差点儿崴伤了。
等他好不容易站稳了，又听到了杨老九的话。
“小别墅不好出租的吧？
今天就先这样吧，过两天咱们再来好好参观一下，你要是真喜欢，咱们就买一幢。
咱们两个出来一整天了，再不回去就要赶不上班车了。”
汪经理赶紧冲到杨老九身边，卑微地说道：“您要赶哪班车？请让我送您一程吧！”
杨老九：……
……
周沫坐上汪经理的车后，眼睛一直盯着世纪新城对面那一大片居民区。
这片建筑又破旧、又低矮，比世纪新城更靠近市中心，极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被拆迁。
再过个几年，人人都知道一个事实。
那就是，在咱们花国，谁家的墙上要是被画了个圈，圈里再写个拆字，那这家人肯定就要发了！
儿女婚事不用愁了，老人养老也有钱了，在亲戚面前说话可以挺直腰板了……
周沫决定，在买房做包租婆的同时，她要在市区各处有可能被拆的位置上买一些旧房子，坐等拆迁！
只是买旧房子的事情，就不用告诉外公了。
她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她买的旧房子就一定会被拆迁。
她的想法是广撒网、多捕鱼。
这种做法类似于押宝，却又比押宝稳妥一些。
因为大趋势不会错。
赚肯定是赚的，但最后能赚多少，她心里也没数。
没数的事情，外公是不会干的。
只能她自己想办法干了……
到了汽车站，坐上去清江县的大巴车之后，周沫透过车窗看向汪经理。
他正在依依不舍地与她和外公挥别：“下次买房，一定要记得找我啊！”
卖一幢小别墅，他至少能提十几二十万啊！
第１１４章 愣着干嘛，数钱呐！
太阳都快下山了。
林春花、杨晓燕、杨小满三人坐在门前的空地上，焦急地向村口眺望。
杨小满突然大叫一声：“快看，他们回来了！”
林春花看着远处的一老一少，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些东西是不是真金不要紧，能不能顺利换到钱不要紧，就算那些东西全都丢了也不要紧！
重要的是，人能平安回来就好！
这种事情，想想风险还挺大的。
那么多黄灿灿的金色砖块，一旦露了白，肯定会引人垂涎的。
要是被坏人盯上了，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尤其是，九哥还不顾反对，非要带着小沫一起去。
林春花很不解。
九哥为什么不带小满去呢？小满块头大、力气足，还能跟九哥相互照应。
小沫只是个半大孩子，真出了什么事，九哥还得照顾她……
好在，他们两个都平安回来了！
林春花远远地朝周沫和杨老九挥了挥手。
周沫高兴地举起手臂回应。
大黄本来在田间追鸟，看到周沫后立即跑到她的身边，一边围着她打转，一边欢快地摇尾巴。
周沫摸了摸大黄的头，道：“上我家玩不？我请你喝山泉水！”
大黄仿佛听懂了一般，“呜呜”低叫了两声，就乖乖地跟在周沫身后，向杨家走去。
杨老九一边走路，一边对周沫说道：“小沫要是喜欢狗，也可以养一只。”
周沫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她道：“不了，我没时间养宠物。”
周沫上辈子的高中同学说过，养宠物狗又耗钱又费时间。
要带狗打疫苗，要买营养丰富的狗粮，还要给狗洗澡、梳毛、遛狗、陪玩……
她要忙系统农场，又要上学，还得抽时间去拜个师傅学打首饰，还挺忙的，真的没时间。
杨老九诧异地道：“养条狗而已，哪里要费什么时间？
给口吃的，平时放在外面让它自己玩就行了。
你十五外公就是这么养大黄的。
顶多再多扔几根肉骨头……”
周沫摸了摸大黄的头，道：“你可真是条坚强独立的好狗狗！”
杨老九笑了笑，道：“回头我就打听一下，看看村子里有没有刚出生的小狗。”
周沫还是摇了摇头，道：“真不养了，接下来的日子要忙的事情挺多的。我偶尔跟大黄玩玩就行了。”
而且，万一她养的狗是个蠢货，有大黄这么通人性的狗在前头比着，她可能会嫌弃它的。
杨老九有些黯然，小沫给他们家带来了这么多财富，难得见她喜欢狗，想养条狗逗她开心，结果她却要开始忙“工作”了。
杨老九虽然一直让周沫不要把秘密告诉他，但他其实也挺好奇的。
小沫到底是不是替天上神佛种菜的？天上的神佛也要吃凡间的菜吗？
传说中的他们，不是只要吃香火供奉、吸日月精华的吗？
吃完得拉吧？神佛往哪儿拉？
杨老九抬了抬头，望向天空，天上洁白舒展的云朵，在他那充满怀疑的目光里，渐渐地变成了淡黄的坨坨……
何山端着饭碗，站在杨十五的门前跟杨老九打招呼。
“杨老爷子好！”
杨十五也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九哥，进来吃个晚饭吧！
今天何山他们哥几个买了好几个硬菜。
自从他们来了我家，我的伙食也跟着好起来了……”
杨老九摆摆手，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我要回家陪你九嫂一起吃。”
周沫向杨十五打了个招呼，就跟在杨老九的身后继续回家了。
大黄跑到杨十五脚下绕了一圈，又窜到周沫脚边去了。
杨十五对着大黄喊道：“大黄，玩归玩，别跑到村外去，当心让人给套走！晚上早点回来！”
大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汪”了一声，狂奔到杨老九家门口的山泉边，喝了几口水。
之后，它就直接回家陪杨十五了。
对它来说，主人最重要！
……
一老一少顺着新筑的水泥阶梯上了坡，到了自家门口的空地上。
杨老九对迎上来的林春花道：“你怎么不进去躺着？你不会是坐在这儿等了一下午吧？”
杨晓燕告状似的点点头，对杨老九道：“就是，可不听话了，劝都劝不住，非要坐在门口等！”
林春花上下打量了一下杨老九，问道：“九哥，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杨老九使了个眼色，轻轻说道：“走，咱们进屋说。”
一家五口进了屋，杨老九立即把大门关上了。
进了杨老九和林春花的房间，周沫才解下一直背在后背的书包，打开拉链，从里面往外拿钱。
包里面装着五十万现金。
上次“家庭会议”时，杨老九说好要分给杨小满一百万的。
但周沫的书包只能装得下五十万。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一边从书包里拿，一边从系统背包里取。
反正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钞票上，没人会细究这个书包为什么能装得下那么多钱。
拿出一百万现金之后，周沫又把世纪新城那两层楼的购房合同、票据、钥匙也拿了出来。
整个过程，除了周沫发出的细微声响，周围一片安静。
过了很久，林春花三人还是没有反应。
杨老九笑着说道：“都愣着干嘛？
数钱呐！
我本来打算再去一趟银行，把这一百万直接存进小满的账号里的。
结果回来晚了，人家银行都下班了。
那个存钱的机器我又不会用，怕出错，就直接让小沫把钱背回来了。
小沫说，她的理想就是长大以后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我就想着，把钱背回来让你们也过过数钱的瘾。”
林春花率先反应过来。
她一拍杨老九的手臂，大叫一声：“九哥，你胆子也太大了！小沫她还是个孩子啊！你——”
她又压低了声音轻轻说道：“你非要让她跟你一起去换钱，这已经够危险了。
回来时你还让她背这么多的现金！
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杨老九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你说的都对，我是太胆大妄为了。
好在我们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也平安回来了。
以后再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了！”
小沫有神佛庇佑，还有神佛给的那些本领，所以他才会带着她去的。
要不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带着一个十岁的女娃娃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杨老九说完，又转头看向杨小满，道：“这一百万现金，是给你的。
你数一数，数好了先藏起来，找机会自己拿去存。”
杨小满摆了摆手，道：“不不不，这太多了，我不能要这么多！”
杨老九脸一沉道：“多什么多！
你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人家程老师的条件那么好，你不得给人家多备一些彩礼啊？”
第１１５章 与校长的约定
说到程娇娇，杨小满傻笑起来。
“娇娇说不要彩礼。”
杨老九左右看了一下，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烟斗。
他把烟斗拿起来直接往杨小满头上一敲。
“你个憨子！就算程老师说不要，你也得给啊！
否则你让你那未来的丈母娘和老丈人怎么想？
让程老师的那些亲戚怎么想？
程老师能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看上你，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啊！
你就算没钱，也得想办法给她做足面子！
现在老天爷眷顾，让咱们家发了这么一笔，你就应该多给她一些彩礼，再到县一中附近买一套房子。
订婚前还要给女方所有亲戚发大红包，给女方买衣服、打三金，结婚时要办酒席……
这些都是要花钱的！
你还嫌钱多，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明天你不是要跟程老师一起去驾校学车吗？
你问一问程老师，什么时候两家能正式见个面，把你们两个的亲事给订下来。
顺便商讨一下那些细节问题，看看程老师的爸妈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要求。”
杨小满先是被烟斗敲得痛呼出声，然后听着杨老九的话频频点头。
等杨老九说到他跟程娇娇订亲、结婚的时候，他的脑中立马就有画面了。
杨小满捂着头上那个刚刚被敲出来的包“嘿嘿”傻笑起来。
想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他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杨老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骂道：“憨子！”
周沫看着杨小满的样子，捂嘴偷笑。
“舅舅，你还是等会儿再想我舅妈吧！咱们先数钱！”
林春花朝杨小满招招手，道：“对对对，咱们先数钱，能一次性数这么多钱，我这辈子就没白活了。”
周沫道：“外婆要是喜欢数钱，我以后多赚点儿，把百元大钞堆满整张床，让您天天数着玩！”
杨晓燕轻轻地拍了周沫肩膀一下：“小小年纪吹什么牛！
你还是先好好学习吧！
你班主任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你今天怎么又没去上学，还说明天要来家访。”
周沫想到以后得天天跟着一群小屁孩子坐在一起上学，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重上一遍小学，还挺浪费时间的……
接下来的时间，杨晓燕和林春花帮着杨小满数钱。
杨老九倚在床头，看着林春花笑容满面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微笑。
周沫则在想，要不，明天找班主任谈谈？看看能不能在家自学……
……
第二天上午，周沫的班主任李芳拎着一箱纯牛奶和一箱纸皮核桃上门了。
令杨家人意外的是，校长陈景山也跟着来了，他的手中也拎着一些礼品。
李芳带东西，杨老九他们还能看得懂。
她不但是周沫的班主任，也是杨晓燕的好朋友，上门来顺便探望林春花也说得过去。
可陈景山为什么也拎着礼品？
那些礼品貌似还挺高档的。
杨老九肯定不能收。
谁家校长上学生家里家访，还得带礼物的？
这不合规矩！
杨老九和陈景山推来推去的时候，李芳偷偷对着杨晓燕耳语。
“我主要是来看阿姨的，顺便跟你说说你家周沫上学的事情。
结果我刚到村口，就看到陈校长拎着东西在石桥上徘徊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昨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确是在办公室里，可他没说过要跟我一起来啊……”
在田里帮杨小满搭大棚的何山看见一个年纪不老的雄性拎着东西到了杨老九家，立即找借口往杨老九家跑了。
看那人穿得人模狗样的，该不会是拎着东西来相亲的吧？
不行不行，他得替老板守着老板娘！
何山一路小跑地到了杨老九家，大声询问：“杨老爷子，田里还缺个柴刀，家里还有吗？”
“有，就在杂物房里。我去给你拿。”
杨老九去杂物房拿东西了，陈景山松了一口气，把拎过来的礼品放到厅堂一角的墙壁下。
从前常常有人拎着东西上他们家来送礼，请求他们家帮忙“办事”，他出面推拒过很多次。没想到，他今天送礼也被推拒了。
他看向门口那个俏丽的身影，露出了一抹笑意。
何山从杨老九的手里接过柴刀，却赖着不走了。
他没有错过陈景山的表情，心中一下子拉响了警报。
得得得，这个男人果然对他家老板娘有企图！
等会儿他就打电话给老板汇报。
现在的话，当然是要守在这里，不让这个男人有机会占老板娘的便宜！
杨老九看看何山，又看看陈景山，瞬间就明白了这“两座山”的想法。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家这个傻闺女，到底好在哪里？
……
陈景山是一校之长，不管他的目的是真家访，还是假家访，他都有必要与杨家人谈一谈周沫的学习问题的。
周沫就等着他开口呢。
“校长您好！请问，我可以申请在家自学吗？”
不等陈景山反对，周沫又立马补充道：“我可以保证每次大考都参加，而且次次拿——年级第一！”
周沫本来是想说次次拿满分的，话到了嘴边立即改成了次次拿年级第一。
还是这么说更保险一点，万一哪次失手了呢？
杨小谷告诉过她，岭上小学的学生，就没有考过满分的。
考六十分回家不用挨打，考八十分回家还能得两句夸奖。
要是门门都是九十多分，基本上就是全班第一了，家里人一高兴，说不定还能得几块钱奖励。
竞争对手都是这个水平的话，周沫要拿年级第一还是不难的。
陈景山听了她的话后挑了挑眉，道：“这么自信？”
杨老九虽然对周沫的打算有些惊讶，但想起她之前说会很忙，就立即对陈景山说道：“嗯，我们家小沫的成绩向来很好！
她之前那个学校的班主任跟我说，她次次都能考双百的！
真的！她转学的那些表格上也填着分数的……
您看，要是她能保持年级第一，能不能就不要去学校枯坐了？”
陈景山还以为周沫是在胡闹，结果没想到杨老九这个杨家大家长也支持她的想法。
陈景山问杨晓燕：“你是周沫的监护人，你对这个事情怎么看？”
杨晓燕表示，自己完全没意见。
她甚至还在想，这真是个好主意！
可惜她当年是个学渣，而且她已经熬过九年义务教育了！
不然，她也想这么干！
杨晓燕睁着大眼睛问陈景山：“您会答应吗？”
陈景山看着杨晓燕忽闪忽闪的睫毛，心里一酥，道：“我答应。”
“但是，要是周沫有一次考试没有当上年级第一，她就得重新坐到学校去上课！”
周沫高兴的跳了起来。
“谢谢校长！”
杨老九也替周沫高兴。
这样，自家乖孙女替神佛种完菜之后就可以多多休息了……
第１１６章 城西要建新区
“家访”到这里，其实就可以结束了。
但陈景山并没有走。
他顺着杨老九的邀请，留下来等吃午饭了。
林春花觉得校长这么大的官要在自己家吃饭，她必须得亲自整两个拿手好菜！
只是她刚系上围裙，就被杨晓燕和李芳拦住了。
“妈，您还是回屋休息去吧，厨房的事我来干就行！”
李芳也劝道：“阿姨，您大病初愈，千万要注意休息！
这里有我和侠女就行了。我给侠女的下手。”
林春花道：“那怎么行，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动手干活呢？”
李芳道：“什么客人不客人的，阿姨您就让我干吧。不然，我可不好意思留下来吃饭了。”
周沫走进了厨房，要扶林春花回屋躺着休息，林春花一点儿也不想回屋。
再躺下去，她都快要发霉了！
周沫想了想，拎了一把竹椅子，把它靠墙放在门口的右侧。
“外婆，那您就坐在这里，靠着椅子休息一下吧。”
躺和坐，林春花自然选择后者。
只是她坐了没一会儿，就又坐不住了。
“哟，门前菜地上的草都这么长了啊，我去拔一下。”
林春花刚站起来，就被周沫轻轻按下去了。
“您坐着，那些草我去拔。”
周沫挽着袖子去拔草了。
杨晓燕和李芳在厨房里忙活。
厅堂里，何山厚着脸皮坐上了圆桌，仔细地听着杨老九与陈景山之间的闲聊。
杨老九夸赞陈景山：“您是我见过的，最年轻有为的校长了！”
陈景山诚恳地说道：“年轻是真的，有为就不敢当了。
说来惭愧，我来岭上小学当校长也快半年了，可学生们的总体成绩还是跟从前一个水平，逃课的现象也屡禁不绝……”
杨老九说道：“这是学生们自身的问题，跟您的关系不大。
这十里八村的孩子，不是跟着爷爷奶奶过的，就是跟着外公外婆过的，父母都外出打工了。
都淘气着呢，也都还不太懂事，整天就想着玩闹。
作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不好管教。
说了又不听，打了骂了就打电话到父母那里去告状，说自己被苛待了。
慢慢的，老人就不愿意管孩子们的学习了……
大部分的孩子，要到了上初中的时候，才会明白知识可以改变命运，才会往那些书本里钻……
男孩子还好，只要考得上，就能继续上高中。
女孩子们能上高中的就少了。
有些女孩子就算考上了重点高中，也会被父母逼着出去打工挣钱……”
杨老九一边说着留守儿童的现实状况，一边摇头叹息。
陈景山听的也很是感慨。
他喝着杨晓燕亲手泡的茶，偶尔应和杨老九几句，偶尔又抬眼去看看对面那个略显奇怪的何山。
……
聊了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陈景山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一看来电显示，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何山，朝杨老九说了声：“抱歉，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何山明白，陈景山是不想让人、尤其是他，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何山当然不会探究人家在电话里讲什么，那是人家的隐私。
他只要看着陈景山别占老板娘便宜，别向杨老九开口提亲就行。
陈景山走到门前的空地上，站在水泥阶梯的顶端接通了电话。
周沫正好蹲在离那个位置最近的那块地上拔草，然后，她就不小心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周沫听不见，但陈景山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了——
“什么内部消息？”
“一年内要建新区？把城西那片拆了向西郊扩张？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想找我借钱，到城西买旧房子当拆迁大户吗？”
“你就吹吧，就这还营头小利，你怕不是要上天！”
“拿地盖房子卖？还要拿几块？半年不见你口气这么大了？建议你买点儿口香糖嚼一嚼。”
“我也没开玩笑啊，你知道拿一块地至少要多少钱吗？一块一万平米的地，起拍价至少一千万！
咱们俩压上全部家当也只能拿这么一小块地。
你还想盖房子，拿什么盖？”
“找了几个富二代合作？”
“看在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我劝你最好谨慎一点儿。
咱们这样的二线城市，新区变鬼城的例子还少吗？
城市重心不转移过去的话，人口就不会真正迁移过去。
别等你把钱全投进去了、地拿了、房盖了，却卖不出去……
那些富二代玩得起，你跟我这样的人可玩不起！”
“高新产业园区、政务中心和大学城都要迁过去？还要建地铁？消息属实吗？若是属实，那就稳了！”
“问我家老头子？别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副样子，浑身正气、刚正不阿的，我能从他嘴里听到这些机密才怪呢！”
“谢了兄弟！算我一份！咱们晚上见面详谈……
现在？现在不行，我正在学生家里家访……
我家老头子气没消之前，我肯定是回不到原来那个位置的，我不着急，当当校长也挺有趣的……”
陈景山挂了电话，一转头，发现周沫正握着一把草对着他笑。
一开始他还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就算这孩子成绩好，但到底也还小，应该听不懂他说的那些话。
他放下心来，回给周沫一个微笑。
然后他一边往厅堂里走，一边将目光投向厨房的方向，透过窗户，看向系着围裙忙碌的杨晓燕。
何山假笑着跳出来：“陈校长看什么呢，当心脚下的门槛。”
陈景山为了缓解尴尬，对杨老九解释道：“失礼了，我被厨房里传出来的香气深深地吸引住了……”
……
周沫一边拔草，一边乐呵呵地想着，意外之喜啊！没想到居然让她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
城西要拆了建新区了！
陈校长的朋友嫌弃当拆迁户是营头小利，她不嫌弃的，她要去城西买旧房，坐等拆迁！
至于买地——
就算她有心想掺和，也肯定抢不过陈校长他们的。
她的阅历太浅了，对买地的流程更是一无所知，贸然挤进去说不定会撞得头破血流。
还是喝点汤就算了！
她的目标，是有点儿小钱，再与家人一起幸福生活，不是要争当首富。
再说她要是想买地，以后有的是机会。
接下来的几年，几乎所有城市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拼命地造新区。
土地拍卖将会很频繁。
第１１７章 婚事不顺
杨晓燕和李芳把做好的饭菜端上圆桌时，一直赖着不走的何山吸了吸口水，说道：“果然很香啊！”
一共八道菜。
有青椒炒肉片，西红杮炒鸡蛋，炝茄子，清炒小圆白，啤酒鸭，泡椒凤爪……
还有一大份红烧的鳝鱼段，里面放了青红椒和嫩嫩的蒜苗点辍着。
最后是一大海碗清淡的冬瓜排骨汤，上面飘着两三个红色的枸杞并几颗翠绿的葱花。
何山小饭馆也下过、大酒店也去过，八大菜系都品过。
所以这八道菜在他眼里其实还挺一般的。
但是——
这个扑鼻的香气为什么这么勾人呢？
怎么看着看着，就会忍不住流口水呢？
也许，是他误会陈景山了，人家之前扭脖子，可能真的是被这些菜的香气勾住了，不是被老板娘的美色勾的……
在杨家湾，请客人到家里吃饭，按规矩是饭前先喝酒的。
杨老九拿出一瓶高梁酒，刚要摆杯子，就被制止了。
陈景山、何山、李芳，三人都表示自己不会喝。
这酒的后劲很大的，爱的人爱得要死，怕的人怕得要死。
一不小心喝多了，很容易耽误事的。
杨老九没有强求。
前两年有个杀猪匠上门替李家村一户人家杀猪，吃饭前被主人一个劲儿地劝酒，结果给喝死了……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
十里八村的人后来都学乖了，但凡客人说声“够了”，他们就绝对不会再斟一滴酒！
杨老九把高梁酒和酒杯都收了起来，放回壁橱里，然后让杨晓燕给客人盛饭。
杨晓燕动作麻利地盛好了饭，一一放在客人面前。
杨老九拿起筷子，道：“都是些家常小菜，大家别客气，尽管放开肚子吃。”
三个客人说了几句客套的话之后，见杨老九动了筷子，才开始端起饭碗开吃。
李芳一边吃一边朝杨晓燕翘大拇指。
何山下筷子的速度飞快，心里则在猜测，老板极有可能是被老板娘的这一手厨艺给征服的。不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的胃吗？
一定是这样的！
他也想要一个做菜这么好吃的媳妇——
算了，能娶到媳妇就不错了，还是要求别这么高了。
或者，先娶一个媳妇，再让她跟老板娘学学厨艺？
这个可以有……
陈景山姿态优雅地吃了一口小圆白，一边咀嚼，一边半眯着眼睛细品。
他悄悄地看向坐在他斜对面的杨晓燕，暗赞道，真是一个如宝藏一般的女人，连简简单单的炒蔬菜，都能做得这么好吃。
俏丽的外表，有趣的灵魂，再加这么一手好厨艺……
能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做老婆，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头痛的是，他家老头子那边肯定不会答应的。
但是，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最后的结果呢？反正最严重的后果也不过就是被“发配”到乡下来……
说来可悲，他这个三十好几的大男人，居然连自己的婚姻自由都没有。
上一次的婚姻被拿去当了筹码，好不容易离婚了，老头子又想让他娶一个跟他前妻差不多的女人！
当他是垃圾回收站吗？
他发小至今单身，拥有一片森林。
他不贪心，从小就只想要一棵正常的树。
结果，老头子让他娶的那个前妻，悄没声息地送了他一片大草原！
好不容易把婚离了，把头上的绿帽子摘掉了，老头子又要他娶个天天泡夜店的。
他不想委屈自己了。
这回，他想找一个让他一见心喜的女人，比如，杨晓燕！
只是她刚刚丧夫，心理上的创伤还没有被抚平，他不好操之过急。
应徐徐图之啊……
接下来，陈景山每尝一道菜，都要称赞一下杨晓燕的厨艺。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嘴里说出来的词都不带重样的。
杨晓燕比较迟钝，她只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哪里哪里……”
在场的其他人，却都察觉出了那么一点不对劲儿……
……
吃完了午饭，陈景山和李芳先后告辞了。
何山也走了。
他离开杨老九家之后，立即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张启年打电话汇报情况。
“老板，紧急事件！有人打老板娘主意了……”
何山把陈景山的身份、长相、气质，以及陈景山在杨家时的言行举止都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他以为张启年会着急，结果张启年只回了他三个字就把电话挂了。
张启年说，“知道了。”
知道了？然后呢？怎么连个指示也不给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何山觉得，要是他的情敌敢上门挖他墙角，他就算隔着千里万里，也要赶过去与对方拼命的！
老板居然这么淡定！
片刻之后，何山感叹道：“不愧是老板！格局就是不一样！这就是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吧？”
他得好好的学一学。
要是张启年知道何山的想法，肯定会骂他。
屁的格局，屁的淡定！老子可急了！急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张启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给杨晓燕打了个电话……
……
周沫见杨老九一个人站在门前的空地上，便悄悄地走到杨老九身边，把从陈景山那通电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告诉给杨老九。
“这个事情要办就得趁早，等风声传出来了，那些原本要卖房子的人，肯定就不卖了。”
杨老九点点头，拍板决定，明天就带着周沫一起去买旧房。
就买那些原本就挂在房产中介那儿待出售的城西旧房。
之前没打算卖的那种，他就不打算上门问了。
捡点便宜就好，手伸太长了，容易天打雷劈的。
……
到了下午，杨小满从清江县回来了。
他早上去的时候，是带着喜色走的，因为他要找程娇娇商量他们两人的婚事。
可他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杨老九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程老师的父母反对你们的婚事？”
杨小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娇娇给她爸她妈分别打了电话，娇娇她爸听到我要找他商量婚事，是非常开心的。
可娇娇她妈在电话里却说，娇娇大姨突然得了精神病，她要照顾姐姐，短期内没时间操办女儿的婚事。
我也不知道她这样算赞成，还是算反对。”
杨小满觉得，程娇娇的这个大姨，简直就是老天爷派来克他的。
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呢？
也不知道她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她要是一直不好，那娇娇的妈妈就得一直照顾她，他和娇娇的婚事，就得一直往后推移了。杨小满抚了抚心口，为自己默哀。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情投意合的女朋友，却因为这么个极品亲戚而不能马上结婚。
真的好郁闷！
第１１８章 装疯
杨小满觉得郁闷，杨老九却在听了他的话之后悚然一惊。
程老师的大姨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得了精神病？
这事莫非跟何山他们有关系？
杨老九会这么想，完全是因为何山他们给他的第一印象太不好了。
他们那捂嘴、抓人、拖着就走的动作太流畅了，一看就没少这么干过。
跟人贩子的动作很像啊……
杨老九轻声叹息：“希望只是我想多了，这事跟他们没关系……”
如果有，这样的狠角色留在村里，住在独居的杨十五家中，杨老九还真放心不下。
杨十五说话直，万一哪天他一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何山他们，他们会不会记恨他、报复他？
不行，他得去找何山问清楚这个事情，不然，他心里不踏实。
杨小满唉声叹气地把事情说完，问杨老九：“大伯，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杨老九想了想，说道：“还能怎么办，丈母娘没时间嫁女儿，你还能上门去抢亲吗？先等着吧！”
杨小满点了点头，然后到杂物房里拿了一把柴刀出来，说道：“天色还早，我再去田里干点活。”
手头上忙起来，就没那么多时间沮丧、郁闷了。
杨老九拿着烟斗跟在杨小满后面，说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你们的大棚搭得怎么样了。
各类种子都备齐了吗？
那一亩池塘里的莲藕种下去了没？
鱼苗呢……”
杨老九到了大棚区，大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他走到何山身前，说道：“我听小满说，程老师她大姨，就是那天在医院里闹，被你们架走的那个女人，她突然得了精神病……
这事，和你们有关系吗？”
何山笑嘻嘻地说道：“有啊！必须有！
杨老爷子，我们厉害吧？
所以有我们守在村子里，您就放一万个心吧！
以后绝对没有人敢来捣乱了！”
杨老九一瞪眼，道：“真是你们把人给逼疯的？”
何山见杨老九脸色不对，也不再嬉皮笑脸了。
他严肃地说道：“您放心，我们除了吓唬过她，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而且那女人根本就没有疯，她是装的……”
……
那天，何山上了那辆停在常山市医院门口的面包车后，故意跟手下说了一些云里雾里的话。什么“见血的套餐”、“不见血的套餐”的，那都是说出来吓唬王春花的。
目的当然是为了让王春花陷入恐惧之中，不断地自己吓自己。
常山市离清江县整整一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王春花把自己吓得要死，几度崩溃大哭。
何山等人直接将车停在了王春花和王麻子的家门口，将王春花扭送进去之后，又玩了一回“二选一”的游戏。
他们让王麻子和王春花两个人自己决定，到底由谁出来受罚。
王麻子和王春花夫妻两个都不想受罚，对视一眼之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何山见二人不说话，便让手下人把“刑具”送上来。
他一把那些森然的刑具摆出来，王麻子和王春花立即不谋而合地选了对方！
游戏正式开始。
何山让夫妻两个轮流发言，说出一件对方做过的最坏的事，他来判断谁最坏，最后由最坏的人受罚！
两口子争先恐后地细数着对方做过的坏事，都希望何山能罚对方，放过自己。
说着说着，两口子还打了起来。
因为两人都被绑着双手双脚，所以打架的时候，就全靠用身体撞击对方。
何山等人免费听了一堆坏心眼的“故事”，又观看到了两个成年人蹦跳着用身体“斗牛”，心里都乐开了花。
王春花平时厉害在一张嘴上，骂起人来超厉害，能深深的刺进人心里去。
但要论力量，她一直都是王麻子的手下败将。
被王麻子撞了两三下，她就摔倒了，恰好摔在那堆刑具面前。
王春花只觉得它们那又锋利又沁了血的模样，格外令她胆寒。
下一秒，她失禁了。
王春花虽然在对待程娇娇一家时很极品，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有点儿羞耻心的。
见在场的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王春花瞬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是，没有地缝……
于是，她选择了装疯。
疯子无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用觉得丢脸。
她还想着，她要是被“逼疯”了，这些人说不定就不会跟她一个疯子一般计较了。
这顿刑罚，她也许就能顺利躲过去了。
市里那个老板得知这个结果，应该也能出气了吧？
王春花突然疯狂大笑，在地上爬来爬去。
因为被绑着双手双脚，所以她的动作像极了一条蠕动的毛虫……
何山跟张启年之前，是道上混的，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
因此，他一眼就看出王春花是真疯还是假疯了。
换成以前，若是有人敢在他面前耍花样，他肯定会把所有本领都拿出来，让那人好好领教一番。
可是现在，他跟了老板了，老板要求他改邪归正，他就只能“改邪归正”了。
现在的他规矩多了，连随车携带的刑具，都被他替换成了一些糊弄人的假货。
是的，把王春花吓尿的那些刑具，都是假货。是何山从一个道具师那里买的。
何山笑了笑，从假刑具里抽出一个铁勾子，对着一边蠕动一边夸张大笑的王春花说道：“不管你真疯还是假疯，以后若再敢打杨家人的主意，我就把你的眼珠子勾出来！”
王春花眼底一缩，动作一僵，然后又蠕动起来，把地板上的尿液拖得到处都是，嘴里还直嚷着——“好玩，好玩，哈哈哈……”
见王春花“疯”了，王麻子心里直骂娘。
特么的，这臭娘儿们可真豁得出去！
居然为了避免刑罚，装出这副丑样子给人看，太不要脸了！
王麻子嫌弃地看了王春花一眼，赶紧对何山道：“求求您放过我……
我保证，以后见了杨家人就绕道走，绝不出现在他们的三丈之内。
不止我，还有这个疯婆娘……
还有，我可以立即去银行取钱，把那三万的罚金交上去……”
……
何山把当天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您可以去查。如果您查出半点虚假，我立马离开杨家湾，绝不二话。”
杨老九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吐出来，问道：“既然你说她是装的，那为什么她的‘病’到现在也没好？”
何山笑了笑，道：“这个就得问王麻子了。”
第１１９章 怨侣
“二选一”，是何山他们从前常玩的游戏。
被玩过的人，无论之前是怎样的关系、多么的要好，之后都不可能再跟从前一样了。
有些人会在事后选择与对方“再也不见”，有些甚至因此反目成仇！
何山从“游戏”里得知，王麻子和王春花夫妻二人的关系本来就很差。
王麻子当年想娶的，一直是王春花的妹妹王春香，也就是程娇娇的妈妈。
可是王春香不愿意，王麻子又上了王春花的套，把她当成王春香给睡了，又“恰巧”被一大群人当场捉住了。
王麻子会娶王春花，真的是逼不得已。
娶是娶了，但他恨死王春花了，认为她是他和王春香之间的障碍。
新婚头一个月，他有好几次半夜不睡觉，坐在床上盯着王春花的脖子，想把她掐死。
他想，王春花死了，他就能恢复单身了，就有资格重新去追求王春香了……
直到王春花怀上了王小刚，王春香也远离清江县，去了外地上大学。
王麻子这才打算跟王春花凑合着过日子。
王麻子家当年是清江县第一个上了报纸的万元户，他爸是搞家禽养殖的。
王春花嫁给王麻子后，以为自己从此可以过上人人羡慕的富足生活了，结果不到两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禽流感，让王麻子家赔了个精光，还倒着欠了一屁股债……
王春花过不了苦日子，就常常摔摔打打地闹。
王麻子忍了几次忍不住了，就开始朝她动手。
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次……
王麻子动手的频率越来越高，动手的理由也越来越扯淡。
发展到后来，只要他觉得心气不顺了，就会把王春花抓过来，打她一顿出出气……
……
杨老九听了何山的叙述，有些咂舌。
“这样的两个人，居然就这么互相纠缠着过了大半生，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何山想了想，道：“可能都有病吧！
这两人干出来的事情，正常人都干不出来。
比如那王麻子，居然打算用三步倒把王春香的老公给毒死，再霸占王春香。
他不但这么想，他还付诸行动了。
结果王春香的老公命大，根本就没吃王麻子为他精心准备的那碗狗肉。
还有那王春花，一直怂恿她儿子把她外甥女给强了，好把外甥女的工资、房子都据为己有……”
杨老九听到这些话，差点儿被烟给呛死！
何山继续说道：“王麻子干过的那些事都被王春花在‘游戏’里抖出来了，王麻子事后肯定不会放过王春花的。
王春花应该也明白这一点。
我猜，王春花是怕被王麻子暴打，所以才会继续装疯的。”
王春花继续装疯，的确跟王麻子有关，但不是何山猜的这样。
王麻子想打王春花，是不会管理由、也不会挑日子的，更不会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
何山带着手下的人离开王家之后，王麻子立即就开始行动了。
王春花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功力大涨，连“疯病”都瞬间痊愈了——
划掉！
王春花顾不得装疯了，一边挨打一边跪地求饶。
王麻子一边施暴，一边骂道：“装啊，怎么不装了？有本来给老子装一辈子……”
到了晚上，王麻子想睡觉了，睡前本来想抓着王春花一起运动一番的，可一想到王春花白天在尿里打滚的样子，什么心思都没了。
长夜漫漫，王麻子睡不着，想的都是窗外的白月光。
天亮之后，他决定让王春花继续装疯。
王春花疯了，他就可以给王春香打电话，让她过来帮忙一起照顾王春花……
……
杨老九开始为杨小满发愁。
程老师本人是真的很优秀，但她家这些亲戚，是不是太可怕了一些？
与谈恋爱不同，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
这样的亲戚，小满能应付得了吗？
别回头上门拜个年、吃个饭，就被三步倒给毒死了……
呸呸呸！
只是，真的很担心啊！
杨老九皱着眉头转身走了。
没走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何山说道：“既然要住在村子里，就随和一点，以前那套别再搬出来用了，省得吓坏了村里人。”
何山立即笑起来，道：“谢谢杨老爷子收留！我明白了，我会的！”
杨老九有心想把王家与程家之间的复杂关系告诉给杨小满，却又怕吓到杨小满。
他看着杨小满忙碌的身影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背着手回了家。
杨老九把周沫叫到一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觉得，虽然他家乖孙女只有十岁，但她不是一般人，肯定能听得懂。
杨老九问道：“你说，我应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舅舅？”
周沫点了点头，道：“当然应该了。不然，舅舅和未来舅妈没有防备，中招了多冤呐！”
杨老九点点头，道：“有道理。可是我怕我说了，你舅舅一害怕，就直接跟程老师分了。这好不容易才有个这么好的姑娘看上他啊，分了多可惜！”
周沫笑了笑，道：“舅舅要真因为害怕就跟未来舅妈分了，那他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也是活该！
世间从来就没有容易的事情。
能碰上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比面对极品亲戚难多了！
不过几个极品亲戚而已。
大不了结了婚以后离他们远一点，非必要就不跟他们走动，必须走动的时候就多多留心。
这样不就行了？”
杨老九看着周沫，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周沫与杨老九说完话之后，便去帮杨晓燕剥蚕豆。
杨晓燕心不在焉地剥着蚕豆，把豆壳扔在剥好的豆子里，把剥好的豆子扔到装豆壳的篮子里。
周沫笑着说道：“妈妈，您把豆子和豆壳扔反了。”
杨晓燕“哦”了一声，把豆子从豆壳里挑了出来，然后，又一把扔回了豆壳里。
周沫：……
“妈妈，您是不是有心事？”
杨晓燕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没有心事！”
就在这时，林春花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她拿着杨晓燕的手机，对杨晓燕喊道：“晓燕，来电话了！
你怎么把手机调成静音了？
要不是它一直发亮，我还注意不到呢！
你快看看是谁打来的？”
林春花把手机递给杨晓燕，杨晓燕接过来之后看也不看，直接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