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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六章 非份之想的待遇

    “那个人穿着一身的灰衣服,就和大多京城贵族家里仆人的衣服差不多,的怪他说他是侯府上来的,我也没奇,至于长相……他一直低着头,我也看不清,隐约就看到他嘴下留着胡子,个子不高,矮胖,说话的声音很哑,但又有点尖,像是女人,又像是宫内的内监,其他的……我想不起来了。”

    在安陵松面前,古忠就像是一个永远抬不起头的犯人,坐在地上低声说着。

    安陵松这时吃得差不多了,把筷子放下,撇了下嘴:“你对着我也不用这样,你对不起的是飞燕郡主。”

    说完,她似乎再也不想看他一眼,对着叶天青挥了下手:“先带走吧。”

    叶天青看了古忠一眼,撇了下嘴,直接拖着人就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安陵松小心地朝着殳无刃看过去,却发现他眉眼平静,不见一丝情绪,好像刚才听到的事情和他没半毛钱关系似的,可是被那啥的是他的未婚妻啊,原著中可是他的后宫之一的呀,虽然戏份不多,但——

    “刃刃,对于古忠,你有什么想法吗?”

    殳无刃略微歪了下头,似乎有些意外,跟着稍一思索便说道:“我与飞燕的这门亲事估计是要黄的,至于古忠,这人虽然卑鄙懦弱,但对飞燕郡主倒是有几分真心,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倒是可以说服三王爷,圆了他的心愿,总之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安陵松点头,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投注在了他的身上,似乎自从在大理寺那天晚上,他在自己面前脱了会武功的这层马甲之后,渐渐变得不一样了,脸色虽然苍白,病态恹恹,可是腰板挺立,神态从容,曾经身上所有的卑弱都一扫而空。

    这是一个好现象,剧情再怎么改,但他身为男主的这一点不会改,而身为男主,可不能一直当一个被人保护的小天使。

    所以,对于殳无刃为什么突然改变,安陵松并不予追究,她只乐见其成,只要觉得有时候还是要问一下他现在是师承何处,那万阳诀,她好像没在原著里看这,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武功,而师承又是什么样的门派或者人物,这些都可能影响他未来走的路啊。

    落在身上的目光太久,甚至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某种神思,殳无刃不得不上前叫她:“姐姐?”

    安陵松回神,目光调整焦距,先是笑了一下,跟着便感觉到眼前又盖过一个人影,萧凉秋不知何时站在了床边,手里端着碗。

    “又是喝药的时候了……”她有点愁,却听殳无刃道:“没担心,那边有甜果子,等喝了想吃多少都可以,同时还能补身体。”

    安陵松这才想起来,之前叶天青说的,他特地派人去同文县买回来的药果子,跟着叶天青的话便在耳边掠了一遍——

    这小子对你的非份之想已经昭然若揭了!

    啧!开什么玩笑,男主对她有非份之想?要照他那标准,只要对得好点就是非份之想,那她岂不是已经对男主肖想多少年了?

    还有,还有,她那个既高冷又天真纯洁的师尊,是不是对她也有非份之想?毕竟堂堂剑神给她亲自熬药呢!

    可是她宁愿相信叶天青和叶天鸿暗恋她十几年,也不相信萧凉秋那清心寡欲,心中只有剑的剑神动了凡心啊?

    所以,事实证明,叶天青就是长了一颗恋爱脑!

    于是,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种非份之想特别明显的待遇。

    喝完了药,某人开始抱着罐子在床上吃,一边吃一边问萧凉秋:“师尊,刃刃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萧凉秋看了殳无刃一眼:“死不了。”

    安陵松:“……”我的CP只能看默剧,但凡开口,妥妥地自拆啊。

    “那古忠……他到底做了什么?”萧凉秋沉吟了一会儿,到底是没忍住好奇心。

    安陵松眼睛一亮,心想:机会来了。

    “刃刃,快给师尊讲讲前因后果。”

    殳无刃愣了一下,眼睛扫了萧凉秋一眼,那略显阴柔优雅的眼睛扫过萧凉秋时有一抹阴鸷,后者则目光淡然地看着他,对于他眼底的神色,恍若未见。

    殳无刃满眼都写着不愿意,可是却不想被这陵松看到,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叶天青和叶天鸿同时走了进来。

    两人的神情沉重,果然吸引了安陵松的注意,暂时把给萧凉秋解释前因后果的事给忘了。

    “红红,怎么了?”

    叶天鸿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刚放下茶杯,叶天青就把殳无刃给安陵松买的果子递到了弟弟面前:“你还没吃饭吧,先垫点儿。”

    安陵松:“……”还是动我家的两只比较甜。

    叶天鸿不像叶天青那么少根筋,又没脸没皮,没马上接,而是朝着安陵松看了一眼,安陵松小手一挥:“吃吃吃,先吃点东西,刃刃,你去交待厨房弄些吃的来。”

    殳无刃:“……好的,姐姐。”

    说完,他看向叶天鸿:“叶二兄有什么想吃的吗?”

    笑容温柔,彬彬有礼,但叶天鸿却莫名的寒了一下:“……随便吧。”

    总感觉好大在坑我肿么办啊?

    叶天鸿是真的饿了,虽然不喜欢甜食,但他还是抓了几粒果子,吃了。

    “老大,你说的那个人,昨天晚上应该根本没有回相府,今天相府被封,我找到半天了悄见人影。还有就是今天晚上回来之前,又发生了一件事……”

    说到这,他抓在手里的果子突然被捏裂了开,寡淡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愤怒,安陵松心下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殳无刃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安陵松这一惊,脸色竟是比刚才要白出了好几分,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人就到了床边,单手扶着安陵松的肩膀,转头看向叶天鸿,那双眼睛分明长得清幽典雅,柔情百转的,可是在转头的那一瞬,就像是一片幽兰花中突然开满了腥红的彼岸花,其中的阴邪只有被看到的人才能体会到那种置身于魔海之中的感觉。

    “叶二兄,有什么不访直说,姐姐现在身体太弱,不宜太过激动。”

    叶天鸿刚才那一瞬差点要拔剑,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殳无刃想要杀了自己的想法。

    他手怕着剑定定地坐在那里看着殳无刃,目光慢慢移向安陵松,她还毫无所觉,只是拍拍殳无刃的肩膀:“我没事,红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对阳光的憎恶

    跟着一个心大的老大,小弟也不会差到哪去,一句话,没事了。

    只不过叶天鸿似乎还有心事,而且有几分欲言又止。

    安陵松本来想让他再拿罐药果子吃,结果看他的表情,不由一愣:“红红,你还有话要说?”

    叶天鸿看着她,嘴唇抿了抿,轻轻点了点头:“老大,我知道你对殳无刃另眼相看,我不该多嘴,但是这个人总感觉给人的感觉心思很深……就拿他隐藏实来说吧,明明武功不错,却一直瞒着你,多次你为救他都差点受伤,你对他这样好,可他总是对你藏着掖着,总感觉……”

    叶天鸿很少说话这结结巴巴,应该是顾及了安陵松的心情,但不说又放心不下。

    安陵松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被面上的手,没有马上说话,叶天鸿以为她因为自己多事而不高兴了,刚要解释,她却抬头冲他笑了,从两年前的某一刻起,她的笑容就在转变,变得越来越清晰而直白,高兴的,不高兴的,一眼就能让人看透。

    而此时的笑容,她并不不高兴,叶天鸿稍稍放下了心。

    “红红,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不在意那些啊,他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介意他隐瞒什么,本来我与他现在认识的时间就不久,他瞒着也是人之常情,而且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咱不能要求别人和咱们一这人一样,可以把心事都摊开来给别人看不是?”

    叶天青和叶天鸿听了她的话,眼睛不由一红,魔教上下下那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你强便活,你弱便死,哪有什么感情在里面。

    可是当初若不是安陵松小时候的一句话,把他们兄弟二人救下来,他们可能早就成了一缕连投胎资格都没有的幼魂。

    这份恩情他们一直劳记在心,所以这些年来,不管安陵松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义不容辞。

    可那只是单纯的下属对上属的忠心,以及对恩人的感激。

    然而,这两年情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慢慢转变,无形中的转变他们看似无所觉,可是心里却早就体会到了那份开始渐渐变得不一样的感情。

    在魔教其他人彼此之间可能是敌人,可是在他们三个之间,却开始有牢不可催的羁绊,开始时他们不知道这份羁绊是什么,可是后来他们渐渐明白——

    那是从无数个出生入死间扯的出一根没有血缘的亲情。

    一家人!

    在魔教中,恐怕没有人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和别人的关系。

    但他们三人可以。

    所以,叶天鸿只是稍稍犹豫,就把自己的想的话说了出来。

    安陵松的脸色不太好看,但精神还不错,看着两人的神情,她笑着推了坐在旁边的叶天鸿一眼:“我又没煽情,你俩这是干什么呀?”

    叶天鸿和叶天青对视了一下,同时都笑了,叶天青转身去拿了一罐药果子,回来坐到床上打开,推到她面前:“那你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对那小子那么好吗?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了吧?我跟你说,作为长兄,我们觉得那小子不太靠谱,不真诚。”

    安陵松抓着果子还没送嘴里,差点就喷了:“青青,你放过人家吧,人家还是个孩子呢,欠想让我辣手摧花呢?”

    叶天鸿一样寡言,但在兄长和安陵松面前能多说一点,这时他说了一句:“在我们眼里,你才是花。”

    安陵松笑了起来,扯动了肩上的伤,疼听“嘶”了一声,吓了兄弟两人一跳,要去检查她的伤,她却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其实吧,殳无刃他的天资很好,能力也很强,为今江湖一盘散沙,已经很久没有统一了,我就是想帮助他成为武林正道的领路人,你们想啊,一个魔教魔女,却能培养出一个一身浩然正气的正道大侠,想想都很爽不是?”

    “……”兄弟两人默了一阵,虽然老大一直有着奇思妙想,从来不按牌理出牌,但这回这牌歪得有点远。

    叶天青:“那你能得到什么?”

    安陵松:“心理上的愉悦感啊。”

    叶天鸿:“那他要真正成为你所期望的那样以后呢?”

    安陵松:“当然是功成身退,然后给你俩办场婚礼,我就圆满啦。”

    任务完成,可以回家了呗。

    叶天青明显有些不敢置信:“老大,我借你二两银子你都追着让我还,你帮了这小子这么多忙,竟然一点回报都不要?好歹也让他送你几箱金子再功成身退啊。”

    安陵松嘴里吃着果子像个小仓鼠:“这不是还没帮吗?”

    这时叶天鸿在一旁若有所思道:“可是老大,我不觉得那小子会成为一个你所期望的那样的大侠,我还是那句话,心思太深,恐怕不好掌握,你若喜欢玩,找到别的事玩吧,免得惹祸上身。”

    安陵松:“……”我特么也想找别的玩,我还想回家给我的逝者们化妆呢,可是现实不允许啊?书神大大也不允许啊。

    “不用担心,他现在还小,还可以教,而且只要他走上正道,成为正道的领路人,我便离开,惹祸也惹不到我身上。”

    叶天鸿见她如此坚持,最后只能点点头,毕竟只要是她想做的,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是有用的事,还是无用的事,他和兄弟都决定了,就陪着她一起走。

    ………………

    殳无刃从客栈回来的时候,正好迎上天上的阳光,他抬起头眯起了眼,嘴角微微下拉,那一瞬,萧凉秋突然感觉周遭的空气隐隐有些紧绷,但跟着他却低下头,朝着他笑了:“萧大侠,我要回侯府吩咐下人去打听三女子死亡的事,你可以到人多的地方再去从别的角度打听打听。”

    意思就是你可以滚了。

    萧凉秋的唇抿了抿,似有话要说,但殳无刃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便走了。

    他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紧地揪到了一起:他刚才回去干什么了?在走出客栈的那一瞬,他为什么感觉像是一只恶鬼忘了戴着面具出门,直接把自己那一身邪恶的气息释放了出来。

    他甚至对天上的阳光表现出了明显的憎恶?

第一百三十九章 想要就得自己争取

    萧凉秋没有在原地想多久,跟着就朝着殳无刃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宙城曾经是一个让天下人向往的繁华城市,不止大凌国,就算是周边的异域小国,对这个曾经不管从经济还是军事,乃至文化都高度发达的城市都心向往之。

    可是时代变迁,荣光不再,曾经的繁华只余下表相,百姓们的脸上看到不是满足的笑容,只有对于生活的麻木。

    殳无刃的身体在这一群麻木的人影中显得尤其地出挑,他就像是一根由地底破土而出的妖藤,明明那么的纤细弱小,可是却有着一股奇异的力量,他让疯魔了的一般的挣扎生长,而周围那些麻木的人们,就像是成了他的养料似的,个个显得萎靡不振。

    萧凉秋若是想要跟踪一个人,很少会被人发现,他看到殳无刃的身边突然冒出一个白衣人,和在客栈看到的那个白衣人穿的一样,白衣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他的身体顿了顿,然后转过头对白衣人又说了句什么,那张原本线条柔美的侧颜,在他一瞬间扬起的笑时,利如尖刺。

    白衣人很快消失,殳无刃继续往前走,他走的方向的确是侯府的方向。

    “糖人,蜜饯,麻果子喽……”

    “小店上好的竹叶青,大爷进来尝尝啊。”

    “你这这发簪分明是假的,给我赔钱。”

    当走进集市区时,整个人城市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但殳无刃却没有在任何一个摊子面前停留,这是一条通往侯府的捷径,可是一般达官贵人并不愿意走这条略显脏乱的集市,可他似乎一点不介意,就连衣摆被一个卖鱼地鱼筐利到了,似乎也不以为意。

    萧凉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他,直觉的让人觉得这小子太不简单,想要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集市街上的叫卖声,买货人的讨价还价声,以前偶尔小孩子狂腾跑过的叫声笑声,混成了一副民生画面。

    虽然艰难,但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活着。

    突然,前面的殳无刃脚步一顿,萧凉秋愣了一下,以为他发现了自己,正要坦然走上前,却发现他的脚步突地一转,朝着右手边的小路走了过去。

    整个街上的混乱的味道就是从那边飘来的,那里应该是集市里堆放垃圾的地方,他去那里干什么?

    带着疑惑,萧凉秋追了上去。

    果然——

    各色的垃圾成山的堆巷子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收拾了,熏天的味道以此为圆心,散播在集市个个角落,可却又被其他各样的味道给掩盖,只是到了这里,才能闻到那种让人头晕的味道。

    此时,殳无刃就站在巷子口的垃圾旁边,他不远处地上坐着了一个差不多十岁左右的孩童,那孩子一身褴褛,脸已经被脏污盖得看不出长相,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殳无刃那镶着金边的衣摆,没有说话,可是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却充满了卑微的乞求。

    萧凉秋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若是普通人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他却听到了。

    殳无刃站在垃圾旁边,阳光下,他那一身白色镶着金边的大氅隐隐发着光,单看他时,那一股贵气似乎天生而来,可若一结合周围的环境,这一身名贵的金却又以并不那么突兀。

    萧凉秋看着殳无刃慢慢低头看着那孩子,听到他说:“想活着,就不要想着依靠谁,这世上没有人是会让人无原不帮地依赖,即使有人对你好,也未必是真的想要一直帮助你,就像我,我救你,或许只是我的一时兴起,但我并不想把你带在身边,我身边的牛马够多了,不需要你。”

    说着,他把自己的衣角一撕,看也不看那孩子一眼,只是走了几步之后,他突然又回过头来,这时萧凉秋只是看着他的侧脸,但不知为何就是能感觉到他目光中的复杂。

    他说:“与其等着别人救赎,不如自己强大,才能真正把握住自己想要的,想要的,就要好好握在手里。”

    后一句,他的声音轻声自己可能都听不轻了,萧凉秋也没有听得真切,只是感觉,这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殳无刃走了,很快再次没入了人流之中,萧凉秋没有再跟,他站在远处看着小孩儿,想了想,走过去,蹲下来把一片金叶子塞到了小孩儿的怀里。

    “刚才的人说的没错,想要活下去,得靠自己,这些给你,不要轻易露出来,学会保护自己吧。”

    说完,他再无片刻停留,转身便消失在了小孩儿的眼前,小孩儿原本还怔怔地看着金叶子,再抬头时,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很多年后,他还以为自己当时是遇到神仙下凡了。

    萧凉秋没有心情再跟着殳无刃,刚才那样的小孩儿,他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开始时他还满怀雄心,想要把这样的孩子全部保护起来,后来他也明白了,凭他一己之力,根本做不到。

    虽然他不喜欢殳无刃,但却又不得不认同他的话,这样的世道,想要活着,就得靠自己。

    ……………………

    殳无刃回到侯府的时候,大门口被重兵把守,一张张生面孔,都不是他所熟悉的,但却又不那么陌生,至少有几张他是见过的。

    其中一直完成大门外,穿着将领红甲的男人见到他,便走过来:“殳少爷,二爷在里面等着您呢。”

    他并不称他为世子爷,甚至态度也毫无恭敬可言。

    殳无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唇角带着笑,眼睛眯了起来:“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本世子说话?”

    那人嘴角一斜,似是不屑,刚要开始,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地,喉咙被人狠狠扼住,竟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居涉云不会以为搭上了黄浩真,便可以翻身了吧?”他仰着的头略微歪了一歪,面对四周围上来的士兵,突然笑了起来。

    幽兰清雅般的容颜不知道怎么就可以露出这般如地狱恶鬼一般的笑,周围的人手拿着武器,却无一人敢上前。

    就在这时,有一人从天而降,一身黑衣肃杀凌厉,一头墨发随风扬起,露出那张张扬而不驯的脸。

    “殳公子,当年令尊偷走我秦家堡传世之宝,至今未还,不知殳公子今日可否代令尊归还宝物?”

第一百四十章 一指生死

    卫望津从天而降,冷冷地看着殳无刃,眼底丝毫不掩示对殳无刃的鄙夷,似乎在殳无刃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块本不应该出现一块白玉上面的瑕疵。

    这样的眼神殳无刃见多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他手里还抓着那个将领,这时却感觉有些多余了,五指蓦地握紧,刹那间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脖子一歪,已然魂归天外。

    卫望津脸色一变,他不敢相信殳无刃竟然敢在他的在前直接杀人,八方掌想也不想地便强袭而来。

    掌风夹着千变万比的幻影在殳无刃面前仿佛闪过一片片刀片,殳无刃双手背后而立,身体迅速向后掠,嘴角噙着与他平日乖顺形象极度相背的笑容,而漆黑的眸光隐隐泛着血红色的光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无惧青天白日的鬼。

    “我就奇怪,为什么秦家堡突然对这个劳什子的武举这么用心,甚至还当起了二皇子的狗,原来是指望着二皇子帮忙呢,呵……想当年秦家堡第一代堡主秦留山是何等的威风,恐怕他怎么也想不到,也就过了两代,自己的后代竟是当起了别人的走狗鹰犬,卫少侠,你祖宗恐怕要从棺材里跳出喽。”

    说话间,一记掌风如惊涛骇浪一般朝着他的面前拍过来,他却只是微微一偏头,躲开掌风,而疾冽的风带起他散在额前的发丝,露出他精致的眉眼,他在笑,可那幽雅漂亮的脸却不知为何笑得如扭曲了的波纹:“卫少堡主,我曾听说过一个谣传,说卫少堡主的亲生父亲是当今秦堡主的挚交好友,后来你的亲生父亲不知何原因去世,秦堡主便收了你当义子,甚至还留了你的原姓。可现在你看看,你仗着你的天资都把秦家堡当了自己家的了,秦家的其他孩子是怎么看你的呢?我与这侯府尚与一丝血脉相连,而你呢?跟秦家堡好似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吧?却白白占了人家的家产……卫少堡主,请问你凭的是什么来跟我要秦家的东西呢?凭你姓卫?”

    殳无刃并不还手,他只凭着自己高超的轻功不断地闪避卫望津的掌风,正如他所说,卫望津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也把这八方掌使得如火纯青,秦家的现任堡主其实并没有错,秦家堡会在卫望津的手里发扬光大。

    可是卫望津从小便是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讥讽,掌风更加的凌厉,只见半空中全是他的掌影,阳光下从下往上看去,就像是无数个佛掌从殳无刃的头顶压了下来。

    此时在侯府大门微开,两个人站在大门里,看着外面的情况,那穿着一身贵气紫的男子带着些许得意地对身边的中年苍白的男人说道:“二爷,怎么样?我身边的这位少年高手如何?”

    被称为二爷的男人没说话,他的脸色十分的脸看,像是久病卧床,也像是不知多久未见阳光,那苍白的病态看得人总觉得他随时都能倒下。

    “皇子莫要高兴太早,那小子不知从哪里练就了一身魔功,而且极善使毒,你最好让那位少侠小心着些。”苍白男人说道。

    二皇子却不以为意:“如果连个从小到大的病秧子都对付不来,本皇子养着他何用?死了便死了。”

    说到这,黄浩真的话锋突然一转:“二爷可敢肯定,那宝图还在他的手中?最近父皇对这个甥孙格外的偏爱,本皇子可不认为没有原因的,你觉得图现在还能在他的手中?他还有胆子欺君不成?”

    “他连自己的亲外公亲舅舅都敢毒,还有什么不敢的?”居涉云从门缝里看着好似被卫望津逼得走投无路的殳无刃,眼里的阴毒都快要滴了出来,苍白的脸因为情绪的起伏泛起了异样的红。

    黄浩真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微微一哂,心道:不都还是自己作的孽!

    这时门外——

    殳无刃白色的袍袖突然翻起,带起一股强横而浑厚的真气流风,周围的空气甚至在他这一挥的作用下都变得紧缩,他被黑衣人伤及内力,但他的内力本身与同龄人相比便浑厚,即使受伤,使出三四层的内力,其威力依然不可小觑。

    卫望津的掌力刚要压下,武人的直觉突然给了他一记警铃,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身体迅速往后掠快,可是到底还是晚了半晚,殳无刃从宽大的袖中伸出了的两根手指,平平无奇,就像是准备要勾一件什么东西似的,明明看着没那么快,可是眨眼间,卫望津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利刃给狠狠地戳住了,而他的身体竟仿佛被周围的空气桎梏住,竟然动也动不了了。

    从生下来,记事起,卫望津便被天才的光环所环绕,放眼江湖,同龄人几乎没有与他相媲美之人,随着慢慢开始行走于江湖,他更加清楚自己的高人一等,他想过自己有一天遇到一位前辈高手可能会输,但绝对不会输得太难看,但却从来没有想到会输给一个看起来病秧秧,甚至还比他小上几岁的少年。

    不!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心中那股强烈的,不服输的傲气,终是给了卫望津一股力量,但最终却只是堪堪避开了心脏的位置。

    殳无刃的双眼黑中泛红,他盯着卫望津,不掩藏一丝的杀意,他就是为了杀人来的,可最终还是被卫望津避开了要害,如利刃般的两指深深地插进了肩胛骨,指尖在碰到骨头的那一瞬间,他甚至在卫望津的骨肉中狠狠地一扭,将那一块骨头狠狠地戳碎了。

    啊!

    卫望津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这么狼狈地尖叫过,但那一瞬间的疼真的可以把人逼疯。

    门内的黄浩真和居涉云脸色同时一变,后者甚至吓得连退了数步:“二……皇子,你不是说……”

    黄浩真也吓得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他本来以为一个后院长大的小子,除了会些下毒的女人伎俩,就算懂些武功又上怎么样?还能比得过近年江湖名声鹊起的天才?他今天甚至连属下都没有带几个。

    一想到自己今天的身单力孤,黄浩真再没有半分犹豫,转身就走,居涉云见他的背影,伸出手想要去叫,结果刚伸手,就有一人从大门顶上直接落到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追二皇子的脚步。

    “二舅舅,看来最近身体不错,都能回家看看我们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笼中猛虎

    殳无刃背对着居涉云站着,说话的时候慢慢转过身,居涉云因为他的动作踉跄地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转过身面对着他的殳无刃笑了起来:“二爷都跌倒了,怎么没有人过来扶一下呢?”

    他看向周围,都是居涉云带回来的人,每个人都不敢上前,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他一边说话,一边微笑,还一边擦着的沾着卫望津的血的手。

    那只手此时在所有人的眼里好像不再是手,而是一把杀人的利刃,居涉云跌坐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只能以手撑地慢慢地后退:“你……你不能……”

    殳无刃把沾了满是血的白布甩了开去,站在原地笑看着他:“二舅舅,我不能什么呢?”

    居涉云:“……”

    殳无刃往前一步:“二舅舅,本来其实你可以好好呆在你的别院到老的,何必这么不懂事呢?还偏偏挑着我今天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来,你说你这么着急,当外甥的若是不成全你,是不是太对不起你这位长辈了呢?”

    殳无刃慢慢地走到居涉云面前蹲了下来:“二舅舅,不如咱们就玩我十岁那年你带着我玩的那个游戏吧。”

    居涉云眼中的瞳孔肉眼可见的颤抖扩大:“你……你……来人……你们……”

    殳无刃这时的笑容突然一收,白色金边的大袖一挥,他站了起来:“都杀了,把二爷带去猎场,那里的游戏可好玩了。哈哈哈哈……”

    语落,几十个白衣人突然出现,原本那些因为居涉云而涌进侯府的士兵,几乎在一瞬间被抹了脖子,没有人知道,那威严的侯府大门内,正上演着一场血腥的戏。

    殳无刃眼看着属下把居涉云带走,而后转身,仰头望天,不知何时天上的太阳已经掩入了黑云之后,这天气就像是他的心境,从阳光明媚突然陷入乌云布层。

    你想让我成为引领正道的光?好啊,我会成为那道光,但这个世界会被引领到哪个方向,连我都不知道,到时,你要如何选择呢?

    ……………………

    所谓猎场,那是侯府私人的打猎园林,虽然不如皇家猎来得范围大,但却占了半片山,山里除了放养了些野生的小动作外,还圈养了几头野兽。

    殳无刃以前常来这里,但却不是被带来打猎玩乐的,这里几乎成为了他童年时的噩梦。

    一般人来到这个噩梦产生的地方,恐怕会直觉地想要逃离,可他骑着马进来时,却露出了相当回忆的神色。

    私人的猎场大多都维持着最原始的风格,只有入口处有一幢供主人打猎休息的宅子,但殳无刃却没有在宅子门前停留半天,而是目不斜视继续朝着山路前进。

    他的身后跟了十几个白衣人,还有一辆马车,他脸上挂着笑容,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对着马车说道:“二舅舅,您还记得吗?您以前时常喜欢带我到这里来玩儿,特别是外公养的那些白额吊睛的大猫,您特别喜欢让它跟我玩,可惜,它现在老了,玩不动了……”

    他的语气这神态中显出真诚的遗憾,不过很快便又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倒是生了两只崽子,现在正年轻,相当地有活力。”

    马车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撞击的声音,却是极其的轻微,殳无刃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说道:“这天就要下雨,那两只崽子特别的喜欢雨天,每次下雨都格外的兴趣,咳咳……二舅舅,要好好跟它们玩啊。”

    ………………

    一声闷雷把刚要入眠的安陵松给惊醒了,倒在床上的她蓦地瞪大了眼睛,屋里只有她自己,她呆呆地盯着床顶半天,慢慢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挣扎地坐了起来,又慢慢地把腿移到了床上,穿上鞋子,走到了房间的窗边。

    推开窗,风夹着雨水便迎面拍了来,她略微侧身躲了一下,抬头看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不由嘀咕了一句:“这天变得可够快的,明明之前还晴天朗日的。”

    说着,把窗又关上了,可莫名的,就在窗户关上前的一瞬间,她的视线朝着外面的某一方向看过去,莫名的像在那一片遥远的乌云中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尖啸,是老鹰?

    她茫然地往天空看过去一眼,却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飘泼的大雨下,殳无刃整个人已经被雨水浇透,可他还是不躲不避地站在那一片人为开采的空地之中,那里摆着几个笼子,其中一个笼子里关着两只刚刚成年的白额吊晴的老虎,两只庞然大物在足够装它十几只它们这种体积动物的笼子里不断地转着圈,而在它们中间有一个人正跪在那里,朝着门的方向不断地磕头哭嚎:“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我知道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呜……看在你娘的份上,无刃,求求你放过舅舅吧,求求你……”

    自持身份的男人,从开始的愤怒辱骂,到此时的苦苦哀求,其中也不过是半住香的时间而已。

    站在笼前子的少年歪着头,对着笼子里的男人笑了起来,他长得那么好看,即使全身从头到尾被雨水浇得凌乱,却依然掩不住他幽兰般的气质,可是那朵印在额边的梅花印记,却又平白为这清幽添了抹诡异与妖冶,他瞪着眼睛看着笼子里的男人,先是轻轻地笑,后来不知为何更加的高兴起来,双手猛地抓住了笼子上的栏杆,大笑起来:“舅舅,继续,继续啊,您忘了,当年我也是怎么求救,怎么叫的吗?再大声一点,再大声一点。”

    云层低得仿佛随时会压下来,雨水连的不是线,而是片,成片成片地浇在地面上的生物身上,浇和人和动作全部心情澎湃,笼中白额仰着天迎着雨水吼叫一声,不远处不只是从哪里飞来一的鹰好像跟其呼应似地,在半空中呼啸而过。

    似乎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在等着一场饕餮的盛宴。

    殳无刃抹去脸上的雨水,笑得温柔:“二舅舅,你看,当年我那么小,都能从它们的母亲的虎爪底下求生,想必这也难不和您的对吧?”

    雨水粘在身上,似乎把居涉云的身体都加重了,他趴在全是老虎排泄物的笼子里,挣扎地躲避着那一爪爪拍下来的试探。

    “放过我吧……求求……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他似乎已经没有了神志,只凭着本能在那里乞求最后存活的机会。

第一百四十二章 怎么会让你得逞呢

    雨水再次糊了殳无刃的眼,冰冷的水渗痛他的身体,激起他身体强烈的颤抖,跟着便是永远止境的咳嗽,他手扶着笼子的杆拦,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他的身体,远处的属下看到,想要上前,却被他弯着腰抬起手阻止。

    大雨还在下,夹在汹涌水声中的是他那仿佛快要把生命都要咳出的咳嗽声,粗重的喘息几乎是无以为继的,好像随时都会断了声息。

    爬在笼子里的居涉云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报应!报应啊!这就是你竟然害我们的报应啊!哈哈哈哈哈……”

    雨的声音慢慢地把咳声淹没了,殳无刃的身体突然剧烈时一震,一口气喷到了笼子里,血腥的味道让里面的两只白额大虫更加的焦燥,围绕着居涉云团团转,一边转,一边地吼叫,居涉云再也笑不出来了,他转脸又一便,往笼子边上爬了几步:“无刃……无刃,看在你娘的份上,只要你放了我,我马上派人遍寻天下名医,给你治好你的病,只要你……”

    殳无刃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却仿佛能把十线泼下来的雨水都扭曲成异度空间的水幕。

    “放过你?那当年你们放过我了吗?看在我娘的份上?那么当年你们看在我娘的份上了吗?二舅舅,都一年多了,怎么还学不会聪明一点呢?做事要考虑时机,谁让你这个时候撞上来呢?”

    任雨水冲刷掉自己嘴角身上的血,殳无刃往前走了两步,四根手指轻轻地刷过杆栏:“她啊,想以自己魔教的身份培养一个武林正统,想用以来证明自己,这是多么有趣而又伟大的理想啊,其实我一点都不介意助她完成这样的理想的,呵呵……真的,一点都不介意。”

    他来回走在笼子的边上,手指一下一下地刷过杆栏,一道闪电劈下,正好映在了他冰白脸上,那笑容让居涉云的身体猛地一僵,竟是不由自主往身后老虎的跟前退了退。

    闪电劈过,一声炸雷轰然响起,殳无刃仿若野兽般的吼叫却穿透了雷声,直上九宵,就连笼中的两只白额大虫都不由自由地瑟缩退后。

    “啊……我愿意为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可是她竟然只想着离开我,怎么可能!当年是你主动走到我的面前,怎么可能再让你还有离开的机会?呵呵呵……”

    他仰起头,对着漫天的雨幕,歪了歪脖子,咧开嘴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让你得逞呢。”

    ……………………

    安陵松莫名地打了个冷战,想了想,还是把窗关上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说了进,门便打开来,进来的是萧凉秋,她不由打趣地笑了起来:“师尊,你怎么进自己房间还敲门呢?”

    萧凉秋不理她,把手中拿了一块帛片放到了桌上:“这是门中的内功心法,你先习内功,再习剑法。”

    安陵松只看了一眼那曾经在原著中引起一阵江湖腥风血雨的九域心法,便收回了目光,用不太确定地语气问:“师尊,我原内功的路数,您应该有所了解吧?学了两者不冲突吗?”

    “九域心法宏大宽容,可包罗万象,你习之的过程中,为师为助你把你原来的内功渐渐与九域心法融合,你无需过多的担心。”

    安陵松点点头,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那师尊,我可以再收个徒弟吗?”

    萧凉秋淡淡地看着她,慢慢走上前来,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精神不错,以至于眼睛在这阴云密布的天下,亮得像轮太阳。

    “你想教给殳无刃?”

    一语被人戳破自己的小心思,安陵松抬手挠挠鼻头:“就当给您收个徒孙呗。”

    萧凉秋冷淡的唇角抿了起来,总是仿佛空悬于世间之外的眸光慢慢地凝聚在安陵松的脸上:“万阳诀是一种至刚至阳,强横霸道的内功,几百年前其创始者万烈阳曾以些功称霸武林多年,到死都未一敌手,但此功在万烈阳死后便与他一起烟消云散,我不知道那小子是从哪里学的万阳诀,但以其功办的霸道,是不会容许任何内功与之相衡的。”

    安陵松惊讶地一怔,退了一步,瞪着眼睛夸张地叫了一声:“这么厉害?”

    萧凉秋却在这时皱了皱眉头:“但我曾听我的师尊说过,万阳诀虽是迄今为止武林都无法超越的内功心法,但其也有弊端,体弱之人习得此武,若是循序渐进,倒是可以将自身身体慢慢调养过来,可若是操之过急,极有可能因为虚弱的身体无法承载霸道的内功,而倒至爆体而亡。”

    看着安陵松愣住的表情,他想了想,接着说道:“据师尊所说,当年万烈阳也并不是寿终正寝,而是因为随着年迈的身体,再也无法去驾驭那一身的功内,最后才……”

    安陵松突然抬起手,阻止了萧凉秋说下去,接着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袖:“师尊,你不会是告诉我,刃刃他将来有一天也可能爆体而亡吧?”

    “……如果他坚持再练下去的话,极有可能,而且他现在的体质,便已经有些驾驭不了他体内的功力了。”

    萧凉秋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然后看着安陵松,不知她会有如何的反应。

    安陵松呆了呆,跟着就有点愁,她看原著看得稀里糊涂的,光顾着磕CP去了,况且看了还没到一半,她根本没听说万阳诀这个门功夫,更别提什么解决之道。

    “那师尊,这有还有办法补救吗?”殳无刃是男主,男主就要有主角光环,总不能是条死路吧?

    萧凉秋却摇头:“至少我不知道。”

    安陵松:“……”好吧,你传说中无所不知的剑域的域主都不知道,那谁还能知道?

    “不过……”萧凉秋突然一转,带着几分犹豫地说道:“如果他现在停止修练万阳诀,或许还有办法补救。”

    安陵松轻轻地啧了一声,脸上现出为难与不忍:“他从小到被欺辱,终于现在有了自何能力,让他就这么放弃,恐怕有些难。”

    萧凉秋突然想起之前在路边听到殳无刃对那小孩儿说的话——

    想活着,就不要想着依靠谁!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这是一根枯木

    大魔头计发再现江湖的人很快便在宙城传开来,一时间聚集在京城的武林人士,均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擒得这一大魔头,在皇帝面前露个脸,就算没有皇帝,还有三王爷,毕竟给他的女儿报了仇的。

    可是一些冷静的人还是会有些疑惑,既然飞燕郡主是计发害的,那么和孙六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刚被抓走的第一天晚上,就被救走?难道是一伙的?

    在计发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同时,魔教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而这一次与安陵松最开始自导自演的那一出捕风捉影的传言不一样,甚至竟有人开始说魔教的圣女安陵松就在京内。

    这消息是挺劲爆的了,安陵松坐在床上,抱着一罐子药果子,一脸的震惊,然后一脸欣慰地摸着自己的脸,说道:“还好他们都觉得老娘长得天姿国色。”

    叶天青、叶天鸿:“……”这人还能要点脸不?

    “不过,他们说侮辱飞燕郡主的人也是计发,但不觉得这不太合理吗?刚才你们也说了,计发的爱好是丰盈,并且嘴下有痣的女子,也不论美丑,主要是他的手法极其变态,还要人命的那种,可是飞燕郡主的外在条件并不在他的狩猎范围内,而且她虽然受伤凄惨,但却没有死,这些都不合理啊?”

    安陵松重新分析了一下两人还回来的消息,觉得事情还是有终点,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和这计发又有什么关系?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接着殳无刃走了进来,他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虽然脸色因为内伤还是不太好看,但平静乖巧,完全没有那日雨中的疯魔状态。

    他进来,便直接接着安陵松的话说了:“而且那个神秘的女人和计发是什么关系?计发既然是魔教中人,难道那个女人也是?”

    这时叶天青不屑地撇下嘴:“你以为魔教是老幼妇孺变态收容所啊?十几年前计发就被魔教除名了,魔教虽然不像中原武林正道那么喜欢标榜自己的正义,但也看不上那种变态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立场性太强,几乎都要直接说自己就是魔教中人的了,安陵松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然后看叶天鸿,那眼神像是在说:能管管你这个口没遮拦的媳——哥吗?

    叶天鸿只得把叶天青往后拉了拉,然后说道:“老大,我们再出去打听打听。”

    “好,去吧。”

    待两人离开,殳无刃才走到床边,微笑看她:“姐姐今天的精神不错。”

    安陵松上下打量他,想起了萧凉秋的话,有点上火:“你的脸色却不太好,那个要是练功太累了,咱不练呗。”

    殳无刃笑了笑,却不接她的话,反而继续刚才进来时说的话题:“姐姐觉得这个计发和那个女人或者孙兼有关系吗?”

    安陵松塞了颗果子进嘴,想了想,说:“现在还没法子定论啊,孙兼对飞燕郡主有非份之想是开始,但他却不一定有那个胆子和那个脑子,是那个女人给了他出的主意,那女人与他的关系很亲近,而且孙兼明显是个智商不足六十的,根本没想过那样做的后果,会给他孙家带来什么麻烦,而那个女人呢,同样不顾及自己出的这个主意会给自己的姐妹带来什么样的结局,而且她的目的性相当强,就是想要栽赃你,这种不顾及姐妹亲情也要把你除去的决心,想来不是什么小恩小怨,你就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得罪过什么人?”

    安陵松的话并不咄咄逼人,只是一个简单的询问,而殳无刃这时却慢慢低下了头,双手搅在了一起,有些紧张,有些自卑:“我……从小就不讨人喜欢,不喜欢我的人应该很多,恨我的人也很多,就拿外公吧,他就十分地恨我,即使我什么也没做过,他也恨我,因为我是我爹的……孩子。”

    安陵松一看到这小表情就受不了了,赶紧来哄,抓了一颗果子往嘴里送:“来来,别哭,吃果子吃果子,可甜了,姐不是说你干过什么坏事,真的不是。”

    殳无刃低着头,微微启唇,把那颗送到嘴边的果子接到嘴里,不着痕迹地用舌头轻刷了一下那那指尖,可是某人是木头做的,什么感觉也没有,自然而然地收回手,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孙兼先用药迷了郡主,而后被古忠看到,古忠一时没把持住,又把郡主给……那时郡主神志不清,但两人应该都没有凌虐郡主,最可能的应该是两人都跑了之后,还有人出现,但如果说是计发的话,郡主身上的伤,和她还活着这件事实,又不符合计发一向的行事风格。”

    甜味儿在嘴中慢慢化开,但殳无刃却觉得那不是果子的味道,是那指尖的味道,甜得化成了丝,一点点地缠住了他的心,他想:放她走?那是不可能了。

    “所以,姐姐觉得那计发要可能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他是听了那女人的话,所以没杀郡主,毕竟如果郡主死了,那么事情可能闹得更大?”

    “是这么个理,可是,计发为什么听那个女人的话?”安陵松抓了一颗果子塞到了自己嘴里,然后又抓了一颗,递到殳无刃的面前。

    而殳无刃没有用手去接在,而是直接低头,用嘴叼了过来,叼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用双唇夹了一下她的手指。

    安陵松:“……”

    殳无刃:“……”这回还没点反应?

    安陵松低头眨巴着眼睛看着目光纯洁的少年,最后翻手拍拍少年的头顶:“刃刃,保持一颗童心很好,但你已经十八了,这要是在外面,人家姑娘会觉得你在调戏人家的,会报官的。”

    殳无刃:“……”我特么的就是在调戏,你看不出来吗?

    安陵松:“不过姐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咱们家刃刃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天使。”

    殳无刃:“……”这是一根木头,已经枯了,简直没法撩。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计发,他既然连连在京城犯事,那么人应该就是在京城,或者周边。”安陵松丝毫没注意殳无刃的内心吐槽,下一秒,便又转入主题。

    无奈,殳无刃只得跟着她转弯:“他现在犯了这么大的事,几乎已经是人人喊打了,还敢留在京城?”

    安陵松:“变态的想法你没法懂,一个变态,特别是一个杀人狂魔,人杀得越多,他们越疯狂,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忘记恐惧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魔头

    计发还没有找到,孙兼也人间蒸发,皇帝正在震怒中,据说连孙贵妃都不见了,曾经辉煌的孙家一下子大厦倾塌,一时间朝野一片哀鸿遍野,毕竟孙相的党羽遍及朝野,而他的政敌自然是趁机落井下石。

    朝廷一片热闹,而朝廷之外也不遑多让,因为计发重现江湖的原故,原本来参加武举的大多江湖人似乎都忘了自己这次来京城是为了干嘛,竟然全部加入了搜捕计发的行列,武举开考当天,去的人数竟是没有本来计划的人数一半。

    主考官又是气又是吓,气是觉得这些江湖草莽给脸不要脸,朝廷给他们当官的机会竟然不要,吓的是万一皇帝要知道了,他这个主考官可就惨了,毕竟现在皇帝的心情相当的不好。

    同时,还有一群在为孙相奔走的人,在他们听说了计发的事后,便开始想办法向皇帝上书,开始说此事与孙相家的公子并无关系,但此时正是孙相政敌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把这消息递到皇帝的耳中?

    一时间整件事情,变得开始扑朔迷离了起来,而就在这本来就迷雾团团之后,突然有个说法竟然再次传遍了大街小巷。

    计发是被安世侯世子殳无刃买通的,原因无非还就是他不想娶飞燕郡主。

    安陵松吊着个肩膀坐在客栈旁边的酒楼里,却没想到受伤后第一次出门,就听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消息,她当的表情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转身就一脸“你莫不是个傻子”一般的表情看着她旁边那桌八卦的兄弟。

    “兄弟,为什么你觉得计发是安世侯世子买通的?安世侯世子今年还未到弱冠之年吧?计发为祸江湖的时候,他才三两岁,他一个养在深宅里的少年怎么和已经失踪多年的老魔头接上线的?你帮着接的?”

    男人也不过是道听途说,如果此时是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男人这么问他,他可能还不敢多说什么,但安陵松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看着也不像是有什么大背景,还受着伤,而说话的态度却极其嚣张,当下就不能忍了。

    “你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蛋子懂什么?滚滚滚,别耽误大爷在这里说正事儿。”

    安陵松慢慢把身子转了过来,面向他们那桌,上面一共三个男人,她也懒得去记这些路人甲的长相,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能让这个谣传再继续往下传。

    安陵松站起来的时候,男人还以为她被吓到,要离开,结果她却是直接走到自己身后,一只手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他愣了一下,抬手就要挥开她:“丫头,你干什……啊……”

    安陵松的手就像是随意地搭上了朋友的肩膀似的,可是男人却瞬间尖叫了起来,他的两个同伴吓了一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安陵松的手依然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由轻拍变成了抓,她看起来还是没怎么用力气,可是男人却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没干什么啊,就是觉得你们的智商太着急,帮你们长长智商而已。”

    说着,她单着的右手“啪啪啪”就在被她抓着的男人脸上拍了几巴掌,还不等男人反过神来肩膀又被人捏在手中。

    “啊!”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了。

    这次他的惨叫已经不是吸引周围的人,而是全酒楼上上下下全被吸引了过来,安陵松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本姑娘生平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没长脑子,人云亦云的人,一看到就忍不住想敲碎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其实不是脑浆,而是水。”她的手仿若钢爪一般抓在那男人的肩膀上,男人疼得几乎已经忘了反抗,而他的两个同伴看着安陵松,眼中隐隐透出忌惮,一副随时想跑的样子。

    但安陵松哪能让他们这么容易就跑了?叶天青和叶天鸿这时已经进来,两人并没有过来,只是恰巧地堵住了那两个的逃跑路线而已。

    刚才还喧闹不已的酒楼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甚至连有人吞下自己最后一口菜时的声音都听得分明。

    安陵松站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间,白衣浅淡,容貌虽无倾城之姿,但乍看之下却有种楚楚可怜之态,可就当人们因为这份气质觉得她并无大害之时,那从笑容与眼睛里透出的邪气,就好像是眼睁睁地看着一汪温柔的溪水,瞬息之间结冰化剑一般,难言的妖气与煞气从她那看似柔和的眉眼中释放了现来,看得人们不由得频频抽气。

    而离她最近,被她直接针对的那三个男人就更别提多难受了。

    “小女子年幼,对计发并不甚了解,不知哪位前辈可否指教一下?”安陵松笑着,把视线在酒楼里,让人意外的时,她此时的目光流转,笑意盈盈,竟是把刚才散发出来的那股子妖与煞退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就真的像个求教的晚辈似的。

    本来很多人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事不关己是大多数人的心态,其他人对于安陵松的印象除了刚才那一瞬的妖煞之气外,其实倒也没有其他多恶劣的印象,她这么一问,还真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缕着胡子解释了。

    “计发成名于二十年前,当时魔教与中原武林冲突频发,他当时一入中原武林,便把当时的无花派掌门大弟子连燕奸杀,手段极其残忍,之后,他又连杀几大掌门的得意弟子,大多是女子,从此恶名遍布江湖。两年之后,他突然不再杀江湖人,开始找普通的女子下手,其死者死法无不惨烈,而死者的特点与今时表现的一样,均是丰盈,嘴下有痣,甚至不分年龄,最大的竟是已四十有九了。”

    安陵松听完男人的解释,表情微妙,大家以为她这是被计发的恶行恶心到了,结果好只是摸了摸鼻子,淡淡地嘀咕了一句:“这玩意的心理问题可真严重的。”

    “那后来呢?”不远处有个年纪更小的小少年,他一脸好奇地看着男人,追问道:“后来计发为什么消失了?”

    那男人摸着胡子摇头:“他为祸了江湖五年,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本来大家以为他是死了,没想到……”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造谣一张嘴

    男人没有再往下说,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安陵松正在看着那男人,被她抓在手底下的男人,朝着两个同伴递了个眼色,两人轻轻点了点头,同时拔出身上带的刀,威势汹汹地朝着安陵松的当中砍了下去。

    两人的刀法虽说不上有多精妙,但那气势却也不敢让人小觑,有人对安陵松其实并没恶意,此时竟然不自觉地轻叫了一声:“小心。”

    安陵松受着伤,再加上身体娇小瘦弱和长相的原故,很轻易的会给人一种她很弱的错觉,恐怕也只有被她捏在手下的那个男人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子的手劲到底有多可怕。

    双刀气势如虹地从头顶压下来,有人倒抽口气,甚至有些人握住了自己的武器,虽然这姑娘看起来颇有几分邪气,但到底还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你三个大男人对付一个姑娘家,算个什么玩意啊?

    两把刀算不得什么宝刀,可是带起的刀风却把安陵松额前的碎起刮起,她的手依然压在坐着的那男人的肩上没动,那男人一直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为了避开刀势而松开自己,自己就可以一举反攻了。

    可就算两把刀已然确向她的头顶,她压着自己的手也没有动,男人不由开始着急,大喊了一声:“砍她右臂。”

    与他喊起的同时,安陵松突然动了,她的身体就像是一片轻盈的蒲公英,被风一吹,轻飘飘地由地上横飞上了半空,好巧不巧,正好避开了那两把刀的刀势,接着,整个身体柔软得又如同一条小蛇,从对面那两人的身体后轻轻一绕,身体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直接把那两人包围在了自己的范围内,然后脚尖轻轻一点,那把几乎快要砍到她右臂的大刀便碎成了几片。

    跟着,她的身体仿若弹簧,蓦地绷直成了一条线横向弹去,等到因为她一脚碎刀的内力而震惊得没法回神的两个男人注意到这弹过来的两腿时,已经晚了,两人同时被踢到了邻边的桌子上,一瞬间,桌子四分五裂,桌上的人吓得四散逃开,而叶天青、叶天鸿十分训练有素地走到那桌子客人面前,一人赔偿了一块银子,至于在一旁默默流泪的酒楼老板,叶天青过去安慰道:“也不知道能碎多少,等下打完了再赔你啊。”

    老板默默流泪点头,他有资格说不吗?

    其实这一切发生得相当快,几乎也就是在几个眨眼的功夫,而安陵松落回了原地,她的手还在那男人的肩膀上。

    这回男人突然不叫了,虽然肩膀疼的直流汗,但他看着安陵松的眼泪变得有些惊惶,他是离得最近,亲眼目睹,那脚尖一点,钢刀碎裂的景象,这得是什么样的内力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安陵松坐在了原地,手慢慢地从男人的肩膀上移开了,还不等男人松口气,突然感觉头顶多了一股“温柔”的压力。

    一想到那一脚碎刀的霸道内力,男人当场差点吓尿了,整个人不用点穴,连汗毛都不敢动一下了:“姑……奶奶……有话好好……好好说。”

    安陵松微微低下头,从侧面看他,对他笑:“我说的不好吗?”

    男人想要点头,可又不敢动,只能动嘴巴:“好,好,姑娘说什么都是好的。”

    安陵松撇撇嘴:“啧,怎么说得好像是我逼你什么似的,一点没有诚意。”

    说着,她抬头在酒楼内看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刚才简单说了一下计发来力的那个大胡子男人。

    胡子男人见她看过来,没来由地身板直了一下,她也不介意大胡子的戒备,甚至笑得称得上礼貌:“大叔,听说当年安世侯世子的父亲殳痕伤在江湖也可说得上臭名昭著,那他和计发可有什么关系?”

    那大胡子愣了一下,张张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安陵松的手指轻轻地手底下的男人的头顶像是弹琴一般地弹了两下,吓得男人身体抖成了秋风中的落叶,笑道:“大叔,如实说便是,这里的江湖长辈不少,你若是说错了,肯定会有人替你纠正的,不用担心。”

    那大胡子的手这回不是缕着自己的胡子,是揪着了,他现在特别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张嘴,这什么意思?不就是在警告他要如实说,不能胡说八道吗?

    这小妖女浑身上下透着邪气,而且明显是向着安世侯世子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安世侯世子的人,到时——

    “呃……对于殳大侠的事,我所知不多,但……”

    安陵松脸就像是秋天的天气一样,说翻就翻了,刚才还笑得像甜糕,此时却像是甜糟糕瞬间淬了毒:“大叔,要说实话,你看这么多江湖朋友在这里,你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殳痕伤他是大侠?”

    大胡子懵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要怎么说了?可怜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只能茫然地去看周围的几个小年轻,可是人家假装没看到,直接转过了头。

    “殳痕伤当年虽然是个不怎么讲原则的大盗,也杀过不少人,但他至少没有杀过普通人,我听说的两人之间的交集应该是一次计发垂涎殳痕伤妻子的美色,差点被殳痕伤给打死。”大胡子迅速说说完了这段话,便把嘴闭上了,看样子像是打死都不肯张嘴了似的。

    殳痕伤的罪名当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而安陵松在听到他的话后,眉头轻轻一跳疑惑瞬间从她的眉间闪过。

    而这时,便听到了角落里的一个年轻人冷哼了一声:“不杀普通人?哼,他为了偷别人家的传家之宝,便灭人满门,满门当中不管老幼妇孺,不是普通人?”

    安陵松朝着那年轻人看过去,只见他穿着一身浅灰劲装,手中握剑,指尖轻轻颤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愤怒,发觉安陵松看他,他甚至站了起来:“你既然是殳痕伤他儿子的人,那么就问他,什么时候把当年他父亲从各大门派家族中偷中的宝物还回来?今天在座的各位来到这宙城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劳什子的武举?”

    酒楼里内再次陷入安静,安陵松有些惊讶地看着年轻人,确实是惊讶,她没想到朝廷举行武举,竟是给了江湖人这样一个机会,这不是把殳无刃往火坑里推吗?这皇帝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说的好有道理

    安陵松没有否认自己是殳无刃的人,了没有承认,她看了年轻人一眼,只是笑了笑,竟是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

    “大家听到了,当年计发差点被殳痕伤打死,试问,他那样的人若是遇到殳痕伤的后代会怎么样?”

    所有人没吱声,但大多都在想,自然是痕不得宰了他,不过聪明一点的人已经想到了她要说什么。

    果然——

    “自然是宰了他,怎么可能还有那个心情被收买?”

    那灰衣年轻人似乎和她扛上了,再次冷哼:“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接近,先帮殳无刃做事,然后再找机会报仇?”

    安陵松冲他一笑:“计发行事风格疯颠,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放心,他没有公子你这心计。”

    “你……”灰衣年轻人抓着剑站了起来,却在安陵松对他歪头头微笑的时候,又缩了一下,最后愤愤地坐了回去。

    安陵松把目光从他身上收了回来,看向酒楼里的其他人:“可能在座的各位和这位少侠的想法一样,毕竟那是殳痕伤的儿子,身上怀有异宝,随便一样都可以让计发暂且放下恩,不过……大家想没想过,安世小侯爷是在安世侯身边长大的,从他还什么都不懂的那天,就被安世侯带回了侯府,他身上若是有什么,还会在他的身上吗?”

    有时候人心就像是一块肥活的土地,但凡有一粒还不算死透的种子种到里面,便会生根发芽。

    果然,安陵松只是毫无依据的一段猜测,让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瞬的沉思,她也没要求现在的所有人都相信她,只是在这些人心里埋下了种子。

    她的手指在那个被她吓得已经没了脾气的男人的头顶轻轻一弹:“所以啊,大家与其在这里八卦,还不如去找计发,只要抓到他了,不什么都知道了?”

    说完,她的手往前一伸,抓了男人桌上的的炒花生,却吓得从男人抱着头大叫了一块,一屁坐到了地上。

    安陵松低头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别这么小气嘛,不就吃你几粒花生米,就心疼成这样?”

    说完,她就这么摇着她的单臂,大摇大摆地离开了酒楼。

    在她离开后许久,酒楼内才恢复原来的热闹,只是每个人的心事却又变得不了样了,只有老板自始至终想法都一样——

    你们还没赔我的桌子钱呢。

    而就在老板柜台旁不边的一张桌子,那里刚好被一根梁柱挡着,安陵松刚才所在的方向看不到坐在那里的人,倒是从老板这里可以看到,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头发随意地扎在身后,鬓边有几缕白色,眼角与鼻下都有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却依然不掩其俊朗熠熠的风采。

    他这时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往老板的柜台上,随手丢了锭银子:“刚才那姑娘表演得很有趣,我代她赔……”

    “多谢这位……嗯……”安陵松突然再次出现,她话说到一半,上下打量这个中年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叫人家小哥哥嘛,明显有些不尊重,毕竟对方看起来有些年轻,可是要叫人家大叔嘛,好像又把人叫老了,明明长得一挺帅的帅哥。

    “大哥。不过桌子的钱小女子还是赔得起的,还能顺道请大哥喝杯酒。”

    说着,她把男人放在柜台上的银子慢慢地拨到了一边,自己放了一锭元宝。

    男人啪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扇子,面带笑容往前走了两步:“小姑娘慷慨,叔叔喜欢你。”

    安陵松冲着男人笑了一下:“叔叔大白天调戏人家,人家不喜欢你了。”

    说完,转身欲走,结果身前却突然多出了一柄合上的扇子:“哎,小姑娘别着急走啊,你刚才的话很有意思,不如和叔叔喝一杯,慢慢说说?”

    安陵松盯着挡在身前的扇子,然后目光慢慢地往上移,由扇子到握扇子的手,再到手的主人的脸,这脸的五官轮廓十分的分明深遂,看起来不太像是中原人,而眼睛竟是仿佛透着些蓝光,从瞳色来看,看来真不是中原人了。

    她去而复返,本来就吸引了酒楼里大部分人的注意,而此时两人的对话再次吸引了人的注意,只是大多人是在想,这男人这么大岁数了,还调戏人家小姑娘,就算你长的不错,也有些为老不尊了,而且刚才那小姑娘露出的一手,还不够看吗?

    此时,大家都在等安陵松的反应,甚至有人偷偷打赌,她是不是会马上动手,可就在大部分人都以为她要动手的时候,却见她突然仗着她长相的天生优势泫然欲泣了起来:“叔叔,人家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你这样当众调戏人家,以后还怎么让人家嫁人,难道你要娶人家吗?你这么大年纪了,家里早就有母老虎了,人家长得这么我见犹怜,你忍心让人家嫁给你被母老虎欺负吗?呜……人家不要嫁大叔,人家要嫁小鲜肉嘛,呜……”

    黑衣白发的男人:“……”

    看热闹的人们:“……”

    谁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同一样人,画风能差这么多?

    而这时,萧凉秋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在他进来的瞬间,就像是一股从千年冰封的雪山上刮来了的一阵风,清新却夹着冰雪的寒意,不自觉的,所有人都瑟缩了一下,而别人根本没看到他是怎么走进来的,人却已经在柜台前了。

    他无声地站在安陵松的身边,看着那黑衣白发的男人,目光冷淡,却力度如刀:“阁下认识我的徒儿?”

    安陵松不等男人说话,抓着萧凉秋的衣袖就假哭:“师尊,这个大叔看人家长得乖巧可爱,就要把人家拐回家当小老婆,人家不去,他就要强抢。”

    所有人:“……”这睁开说瞎话的本事简直没谁了。

    萧凉秋默默地盯着自己的徒弟看了一会儿,护短的天性占了上风,夹霜带雪的目光朝着男人看了一眼:“小徒年幼,与阁下不合适,阁下若是强抢,不访试试。”

    男人:“……”这师徒俩都有病吧。

    众人:“……”为毛我的师父不是这么的不分青红皂白呢?从小到大这得少挨多少打啊。

    师徒两人离开的时候,酒楼里的众人都还没从这一大一小的骚操作中回过神来。

    而那黑衣白发的男人什么时候消失的,他们更没有注意到。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一饭之恩

    安陵松和萧凉秋一出酒楼,就差点站不稳,身体晃了一下就要倒,萧凉秋伸手扶了她一下,皱皱眉:“伤没好,到处跑什么?”

    “整天在屋里呆着也难受,不如出来走走,听听现在的情况。”她借着萧凉秋的手慢慢走回客栈,神情上有些若有所思:“那个女人似乎又开始在背后捣鼓了,只是这次可能着急了些,不太严谨。”

    而萧凉秋这时突然开口:“酒楼里的那个男人……”

    安陵松疑惑抬头,看着他:“师尊也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萧凉秋冷淡的眉轻轻揪了一下,摇头:“以后遇到那个人你不要招惹他,你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安陵松笑了起来:“其实我一点不爱惹麻烦啊,都是麻烦惹上我嘛,刚刚也是那男人招惹我的,而且他似乎对殳无刃的事有些兴趣,嗯……还是让青青和红红查查这个人吧。”

    ………………

    外面对殳无刃买通计发的谣言虽说不是满天飞,但却也人人都听了一耳朵,殳无刃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并不以为意,只不过在听到属下说起今天白天在酒楼发生的事时,殳无刃的才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问属下:“我这么让姐姐为我操心,是不是太没用了?”

    属下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沉默。

    殳无刃也没想让他说话,又道:“查那几个死亡女子的事,查得怎么样?”

    属下这才开口:“回主上的话,那几个女子除了长相身材相似外,死法差不多之外,还有一个相似之处,只是都被人忽略了。”

    “哦?”

    属下抬头看了他一眼,现在的这个主子和以前的那一位的疯颠,简直是过之不及,以前的那个好歹只是脾气不好,总爱发火,可是喜欢发火这也是个特点,等抓住了规律,也很好应对,可眼前这个不一样,简直是喜怒不定,前一秒可能还温柔得像个邻家小少年,下一秒说不定就要灭你满门,根本找不到讨好的规律,只能实心办事。

    “她们三人家里虽然住在不同的方向,但她在不同的天去过同一个地方,云来寺。属下猜测,计发很可能就是在那里看到了他们,然后再施行跟踪,以此猜测,计发现在藏身的地点很可能就在那附近。”

    殳无刃慢慢地站了起来,漂亮如兰花初放的脸蛋儿笑了起来,那清新淡雅的样子可以让人完全忽略了他冰冷疯颠的眼神:“是吗?那就去吧,记着,别打草惊蛇,注意他和什么人在一起。”

    属下领命而去,殳无刃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突然觉自己很想看到某个人,于是,多一刻都不想再耽误,直接站起来就要出门。

    而这时,侯府的一位管事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世子爷,世子爷,不好了,不好了。”

    殳无刃眸色微凉,他讨厌当他想极度想做一件事时,别人来打扰他,而他现在特别想看到安陵松,就算她那些话惹他生气了,可是一听到她只为了给她辩驳一句,就大闹酒楼时,他就感觉自己飘在了云间,什么气不气的都不重要了。

    “何事这么慌慌张张?”

    管事看着他的眼睛微微一退,差点坐到地上:“霜……霜小姐说……说您……她……她她非要见二爷,奴才拦不住,现在人已经到大门口了,她……她还说要去皇上那里……”

    听到这,殳无刃的反应不大,只是微微地勾了下嘴角:“她说本世子怎么了?”

    管事站在那里打哆嗦看他,不敢说话,傍晚的最后一道光正在映在殳无刃的脸上,淡淡的浅红,配着他的苍白的脸色,仿佛是火与冰的交融,等他突然一笑的时候,那火似乎便破冰而出,像个邪神似地从他的身里冲破了出来。

    “嗯?”殳无刃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管事立时吓得跪了下来:“说……说您害死……害了二爷……”

    管事说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看他一眼。

    浅红色的光从他的脸上慢慢移开,只余下病态的苍白,可笑容却被苍白染上了颜色:“呵呵……是吗?她这么说啊。”

    殳无刃背着手,慢慢地往前了一步,管事吓得肩膀一颤,就听到他说道:“既然她想见父亲,那便让她见吧。”

    说到这,他突然转身看向管事,歪歪头,脸上似乎有些好奇,又有些伤心:“周伯,你害怕我啊?”

    周伯低着头摇头,却听到他无奈的一声叹息:“周伯,记得我九岁那年,因为打翻了表姐的一盆花,她就烫伤了我的脸,然后丢在了柴房,说三天不允许我吃饭,结果七八天才想起来我。那时啊,要不是你每天偷偷塞给我一个馒头,还给了我一些简单的烫伤药,恐怕我要么早就饿死了,要么已经成了一个烂脸的丑八怪了。”

    他从周伯身边走过,微微侧头看着老者惊惶的侧脸:“虽然你可能觉得现在的我是个连亲人都害的疯子,可在这里有人真的把我当亲人吗?”

    说到这,周伯的身体的颤抖突然停了下来,他甚至转头看向了殳无刃,眼里有些无法表达的情感:“刃少爷……”

    殳无刃朝着他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他:“可能我不是个好人,但谁对我好,我都记着,隐约记得小时候娘亲还在的时候,就提过周伯的,说您小时候最喜欢给他编些玩意给她玩,比起其他的下人,您更像个长者,既然娘亲视您为长者,那么您便是无刃的长辈,只要有无刃的一天,您便可安享晚年,当然也包括您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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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前任管事的下场却在他的心理埋上了阴影,他知道前任管事对世子爷一直很不好,可也从来没想过他会那么惨,他不担心自己会是什么下场,可是他担心子的子孙啊。

    这些年来,他们一家子在侯府工作,虽然没对世子爷落井下石,但更多的是冷眼旁观啊。

    他没想到,当年那一丝不落忍,一时冲动做出的事,竟是种下了今天的因果。

    周伯甚至开始有些自惭形秽,这段时日他一直在胆战心惊,就怕自己也落得和前任管事一样的下场,却不想,世子爷的心里始终记着当年那干巴巴的馒头的恩情,这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是个懦弱的小人了。

    这些年来,殳无刃在侯府遭着什么样的罪,他都一一看得,不是不明白他心中的恨,只是普通人心中都有着一种随时世俗的道德准则,总是觉得侯府是其外公,不管如何他都应该孝顺,可是如果换个角度都想,老侯爷又何时当他是外孙了?

    就像是自己的儿子前不久对他说的话一样:“老侯爷一家都没把世子人当人看,亲父子尚且还有反目成仇的,世子爷如今也只是把人软禁了起来,好吃好喝供着,相较于世子爷这些年所遭遇的一切,我倒是觉得世子爷心慈手软了。”

    殳无刃没再理会周伯想什么,已经转身走到了园子的门口处,这时周伯追赶上来,轻声地在他耳边说道:“那世子爷,我需要派人先把霜小姐关起来,让她别乱跑吗?”

    “不用,你且告诉她,若是想见他父亲就在家里等着我,她若是非要跑出去靠什么御状,便随她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铁树能开花

    殳无刃没去客栈,直接去了安陵松的住处,他到的时候,安陵松正和叶天青和叶天鸿在吃晚饭。

    “刃刃?快进来,吃晚饭没?来人,来添副碗筷。”等仆人把殳无刃给领进来的时候,她站起来把人给拉到了餐桌边上坐下来。

    叶天青和叶天鸿对于殳无刃都不算感冒,只是点点头后,便低头吃饭。

    殳无刃也没有介意两人的态度,顺着安陵松的拉势,就坐到了她旁边:“想快点来把消息告诉姐姐,就还没来得及吃。”

    叶天青这时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老大从客栈回来了?不会是派人盯着我们老大吧?”

    他说话一向不过大脑,有什么就说什么,问完了,还一副理所当然地等着殳无刃回答。

    安陵松心里卧了个大草,心想着你就算这么想,也不用问得这么直接吧?

    “刃刃,你别介意,青青他就是开个玩笑。”安陵松拍拍他的手,刚好仆人新填的碗筷上来,她亲自给盛了碗饭,又往碗里夹了几筷子菜:“先吃饭,慢慢说。”

    殳无刃这时看了叶天青一眼,便转头看着安陵松笑了:“其实叶大哥说的没错,我是派了个人在客栈门口盯梢了,只是担心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接近,毕竟那天晚上那个男的明显对姐姐有了杀念……现在可以考虑是不是可以让人转移到这附近了。”

    他态度坦然,即使以最苛刻的眼光来审视,也看不出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叶天青撇了下嘴,轻啧了一声,叶天鸿直接夹了块排骨塞到了他嘴里:“这么大块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再说话就蹲门口吃去。”

    叶天青嘴被骨头堵得死死的,只能光瞪眼睛,安陵松在一旁看了笑着对殳无刃说:“别理他们哥俩打情骂俏,快吃饭。”

    殳无刃被这个形容词给弄懵了三秒钟,然后乖乖地低头吃饭,吃了两口之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姐姐,我让人盯着你家附近,你会不高兴吗?”

    安陵松大手一挥:“没事,只要不盯着我上厕所就行。”

    殳无刃:“……”那应该是我的权利。

    “对了,你说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见他开始动筷子,安陵松开始让餐桌上慢慢地活络起来。

    古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在安陵松这里,餐桌上就是个小会议室,以前在教中的时候,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也许就把怎么坑教主诡阔风的计划给定了。

    殳无刃明显和她的生活习惯不一样,一到说话时,他把便筷子放了下来,双手在桌子上,正正经经地说道:“我的人查到了一件事,死的那三个姑娘除了在长相身材特点上符合了计发的变态要求外,本来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连住处都没有关联,但她们在前不久却去过同一个地方。”

    安陵松的筷子一顿,在自己的碗边上无意间撞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什么地方?”

    “云来寺。那是京郊的一家小寺庙,但香火却不错,听说求姻缘很准。”殳无刃提起姻缘时,若有似无地看了对面一眼。

    可对面却是一根木头,根本没有普通姑娘家,对于姻缘这两个字该有的敏感,她只是一脸冷静,并且睿智地顺着他的话往下分析:“所以这三个姑娘应该都是到过云来寺去求姻缘,她们三人的交集点就在云来寺,那么就很有可能,计发就是在云来寺看到她们,进而盯上的。”

    殳无刃:“可是计发为什么会在云来寺?听说只要在云来寺求得的姻缘,都可以在长地久,不管是京城的女子,还是从外地来的姑娘,几乎都会去那里求一签,难不成他去求姻缘的?”

    漆黑的眼睛微微闪着光,带着某种期待地看着安陵松,可眼前的不是木头,而是根铁树:“也不一定他非得在云来寺,或许只是躲在附近,你也说了那是城郊,人流肯定少,便于隐藏。”

    就连叶天青和叶天鸿都听出殳无刃话里的隐隐暗示了,本来两人对殳无刃都有几分忌惮,这个时候却莫名的有些同情了。

    “嗯,姐姐说的是,我让人在云来寺周围好好找找。”殳无刃斗败公鸡似地低下了头开始趴饭。

    打败她的那棵铁树还毫无所觉,直往他碗里夹菜:“别光吃饭,吃点菜。”

    ……………………

    宙城之所以成为几朝的都城,除了地理位置的原故,气候也是一大原因。

    即使已经入了夏,这里的晚上依然有时有凉风刮过。

    晚饭后,安陵松让人准备了茶点,几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只不过叶天青又惦记着他青楼里的红颜知己,借着尿遁就跑了,叶天鸿自然去抓人,最后只剩下了安陵松和殳无刃。

    可以独处,自然是殳无刃求知不得,只是在听到安陵松形容他们兄弟俩时,他有些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去回应她。

    她说——

    “你看他们像不像是知道自己妻子和别的男人有染,急着去抓奸的?”

    殳无刃:“……”我是该说像,还是说不像?

    安陵松倒是没指望有人能理解自己这特别的爱好,说完一句便过去了。

    “刃刃,你现在的伤怎么样?”月亮已成圆盘,斜挂天边,院里有灯笼,月光并不明显,但却仿佛把她的脸照得更加的柔和而清盈,看着比平时更加温柔。

    殳无刃看得有些出神,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没什么大碍了。”

    安陵松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然后放平在石桌上,手指轻轻地点按在了手腕住,她不懂医术,但原身有一点基础。

    她把着他的脉搏,微微地侧着头,眼睛微闭,眉头舒展,即使没有惊人的容貌,可是这张脸却是出奇的耐看,借着月光与灯光混杂在一起的光晕,像是无意间在凡间生活多年,稍稍染了一点凡尘味道的仙女。

    “嗯,脉相的确如此,可是当时你伤得不轻,怎么会恢复得如此之快?”安陵松看着他,她多少知道原因,可是却想听听他怎么说。

    她想让他成为正道的光,就必须得让他相信她,曾经她当这一切是任务,可她到底也是一个人,当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舍生忘死时,但凡是个人就不可能完全没有触动。

    就算明知是个任务,可是这个任务也是个从小就缺少爱的小孩儿啊,她在完成任务的同时给孩子一点点真诚的关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可能要离开时,会有点难受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殳无刃从小命运多舛,失了父母之后,从来没有被人善待过,虽然她可能给了他有记忆里以来的第一次好意,但当时也很快便又失去了。

    这样的孩子,不一定长歪,但戒心肯定重,所以安陵松并没有信心,殳无刃会实话对自己说,就算是说,可能也会想很久。

    但殳无刃却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便开口回答了她:“万阳诀是几百年前的一代高手万烈阳所创,至刚至阳、强横霸道而又包罗万象,它虽然只是一种内功,但却几乎适应任务的路数的绝学,最重要的是他对体虚还有内伤的自我疗愈的能相当高。”

    安陵松有些惊讶他的坦白,而后便是高兴,如果他愿意把话摊在她面前说的话,接下来便好办了许多。

    “那你知道当年万烈阳是怎么死的吗?”

    殳无刃看着她,瞳孔漆黑,里面映着两轮月亮,还有她的倒影:“我不知道万烈阳怎么死的,但我知道给我万阳诀的人怎么死的。”

    安陵松:“……”

    “他那时就知道自己快死了,他告诉我,练万阳诀可以让我的身体尽快强壮起来,但等练到了一定的程度,等我的身体机能无法承载其强大的内劲时,可能就会爆体而亡,而人都会衰老,他让我自己选择。”

    “所以,你最后还选择了练万阳诀……”安陵松轻轻地叹口气,并没有指责他太冲动冒进,她甚至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殳无刃贪恋她手心的温度,便用头顶顶了顶她的手心:“姐姐,你怎么不骂我太过急功进利了?”

    安陵松无奈苦笑:“骂有什么用,你不是已经练了?而且,你想强大起来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的。”

    那样的生长环境,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会想要赶紧强大起来,更何况这还是个男频文男主,只是自己这只蝴蝶这么一扑腾,竟然把人家男主的正经师父给扑腾走了,整来个不知名的定时炸弹。

    “不过,还好,你现在年龄还小,而且也没有练到顶层,如果现在停下来的话,应该不会影响到身体和寿命。”安陵松轻轻地在他头顶拍了两下,收回了手,放在他肩膀上:“听姐姐说,这天底下厉害的武功有很多,姐姐帮你找,咱不练那个了。”

    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这张脸美得出尘脱俗,笑的时候可以雅丽万方,可这样不笑时,却又有一种难言的寂寥苍凉。

    “姐姐的好意我明白,可是这天底下还哪有门功夫可以疗养我这先天带来的病灶?既然没有,我练再高的武功,最后还不是寿不终寝?既然同样是不得好死,还不好痛痛快地享受这几十年!”

    “……”安陵松语结,她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

    “姐姐,你心疼我,我明白,可我从小拖着这病体,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下去,我不想这么活一辈子,哪怕让我有几天健健康康的身体,我也愿意用苟延残喘的寿命去换。看在我寿不终永的份上,姐姐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安陵松被他苍白的面容,再加上可怜兮兮的透着绝望的眼神给看得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丝毫没有注意对方已经给她圈了一个小套,就等着她自己跳进来。

    “别说傻话,我当然会了一直陪着你,还会帮你找解决的方法。”

    “姐姐敢发誓一直陪着我吗?”殳无刃突然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捏得不紧,但安陵松却突然有了一种被人永生永世固住的错觉。

    当时她还没想那么多,直到许多年后,她才悔不当初地挠墙,想起前年,简直就是自己把自己埋在了坑里的。

    许多年后怎么样,安陵松无从知道,所以,她这个时候非常大方地举起四根手指就发誓:“我安陵松答应刃刃一直陪着他,要是失言,就让我天……”

    嘴巴突然被人用手指挡住,安陵松眼睛眨巴了两下,这画面,这情节看着怎么这么经典又狗血呢?就是性别好像错位了。

    “就罚姐姐一辈子都吃不到甜食糕点零嘴吧。”

    安陵松:“……”我觉得这个比雷劈我还要毒,她虽然不是吃货,但甜点是她的最爱啊,让她一辈子不吃,是不是狠了点?

    “姐姐不愿意吗?”殳无刃抓着她的手,身体微微向她倾过来,双眼带着期待与委屈,而漆黑的双眸却像是无形中洒下了一片网,那网子就像是蜘蛛的丝一般,粘住了安陵松的思维,让她的思考变得粘稠。

    只能看着他的眼睛,呆呆地点头:“愿意,愿意。”

    直到殳无刃离开了,安陵松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自己下辈子的甜食福利给送了出去,不过想了想,她又放下了。

    反正等到她回到现世,这里的誓言就不算数了,到时还不是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

    殳无刃回到侯府,周伯一直等在大门口,见他回来,便迎了上来:“世子爷,霜小姐刚刚去了趟长公主府,但很快又气哼哼地回来了,现在正在她房间等着您。”

    殳无刃闻言,无声地哼笑了一声:“知道了,你去忙吧。”

    周伯应了一声,退到了一边,目送着殳无刃的背影渐行渐远,月光清冷,那背影却隐隐透着一股邪冷的肃杀之气。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当年因打翻了霜小姐的花盆,而吓白了脸的孩子,那时他真的吓坏了,跪在霜小姐面前的背影单薄瘦弱,瑟瑟发抖的样子,好像随时能被一阵风吹走。

    可是霜小姐并没有因此而同情他,放过他,而是让人把他双臂架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梅花烙铁,硬生生地把一烧得通红的梅花烙怼在了他的脸上,现在想起来,他还记得那稚嫩尖锐的痛叫声,几乎响遍了整个侯府,可是却没有一人出头帮那孩童一把。

    本来霜小姐要烫的是他的脸颊,说他一个男孩子比她一个姑娘家长得还好看,实在碍眼,可在最后一刻,他拼命地挣扎,这才是烫在了左额的地方。

    而当时,霜小姐还不甘心,竟要还要烫,而这时老侯爷出现了,本来以为有救了的男孩儿,地只是听到了一句:“别弄得那么明显,外人看着不好,也别弄死了,还有用呢。”

第一百五十章 恶毒的表姐

    回想起了这些,周伯突然连心底最后一丝原老主人的愧疚都没有了,。

    他只是觉得那霜小姐有些可笑,甚至那些平时不管事,只会吃喝玩乐的主子人都相当可笑,他们甚至不知道如今的侯府已经不是当初他们的侯府了。

    殳无刃站在房间门口,听着里面打砸谩骂的声音,脸上平静无波,站在身后的丫环却已经吓得全身打摆,在他只是微微抬了一下手时突然跪了下去。

    “世……世子爷……霜小姐她……她……”

    “你下去吧,这里暂时不用人侍候。”殳无刃轻轻地说了一句,语调柔和,似乎并没有因为屋内那不堪入耳的谩骂而影响情绪。

    可是丫环听到声音又是后背一僵,跟着转身便跑了,看着像是身后有几百只野狗追着她似的。

    殳无刃同看丫环,他一直面向着那扇门,他脸上甚至涌出一股莫名的疑惑,他在想,这么堂堂一个侯府的千金,好歹也是皇亲国戚,这些不堪入耳的粗言俗语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手慢慢抬了起来,指类轻轻一推,门却瞬间四敞大开,里面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静默了几秒,跟着就有一个人冲到了门口。

    “殳无刃,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让本小姐等你这么久,别以为一条狗戴个金冠就真成了一个人,你……”

    尖锐的谩骂戛然而止,居涵霜原本嚣张恶意的双眼突然充满了惊恐,她的眼睛是向下的,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被提高,而脖子被一股铁钳一般的力量箍住,连呼吸都开始收紧。

    殳无刃单手提了一个人,就像是随便提了一袋子空气一般,慢慢地跨过门槛,走进了房间。

    此时,房间里一片狼藉,一地的瓷器碎片与摔不碎的金银器皿,原本奢华得有些浮夸的房间此时像它的主人似的,被突出其来的狂风给吓得狼藉一片。

    房间的门突然无人自关,像是隐形中有两个看不到的人猛力地推了一人把,居涵霜吓得瞳孔一震,看着殳无刃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只鬼。

    殳无刃却笑了起来,他一笑,牵动着整体的五官,眼角微微扬起,左额的那块烫印跟着他的眼角一起动作,配着他苍白的皮肤,就像是在初雪中慢慢绽放的梅花。

    居涵霜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看到了那朵梅花然后就想起了几年前的那天,她看到蹲在墙角在侍弄着那些不起眼的野花野草的孩童,明明穿着一身破布烂衫,可是阳光下,那张脸露出一朵浅浅的笑容,就像是一朵晨起的露珠打在了一朵初绽的兰花之上,顺势滑落,引起花瓣轻颤,那一瞬间的美仿佛把全世界的污秽都净化了。

    一条没人要的野狗,就应该活在烂泥里,他凭什么有这样容貌?这样的气度?

    当时也不过还十二三岁的居涵霜便有了这样恶毒的想法,所以,她随便扯了个理由,便想毁了少年的脸。

    她还记得那烧得通红的烙印,还记得烙印印在少年脸上时他痛苦嚎叫,还记得自己当时那痛快的心情,可是她记得再多,却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被那个被她视为蝼蚁,野狗的少年紧紧地捏在手中,成了真正命不保夕的蝼蚁。

    “霜表姐,这朵梅花可好看?”殳无刃的手蓦地一松,居涵霜跌落在满是是碎片的地上,瓷器地碎片硌在掌心,钻心的疼让她的脸扭曲变了形,她抬起头,想要像以前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发现自己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正在睥睨她的双眼。

    她瑟缩了一下,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仰起了脖子:“殳无刃,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对我的,你信不信……”

    “我信。”殳无刃突然打断了她,他双手负手,绕着她走了半圈儿:“可是外公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他要怎么给你撑腰呢?长公主?你今天不是去过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你进宫去见皇上呢?嗯?”

    那块“嗯”就响在耳边,居涵霜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可她还是没有认清事实,转头看着殳无刃的眼里还着得意地恶毒:“殳无刃,你还真以为爷爷会把侯位传给你呢?你不过是个晃子,做给别人看的,等你没用了,你就等着横死街头吧。哈哈哈哈……”

    居涵霜坐在地上疯狂的大笑,她的手心沾满了血,这个平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像是突然感觉不到了疼,用满是血的手撑着地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居灵溪那上贱货和一个贼人生出来的野种而已,你在我们眼里连只狗都不如,呵呵,还记得四年前那个庙会吗?我就是故意要带你去的,然后把你丢在野外。”

    说到这,她故意顿了顿,猛地看向殳无刃,瞪起的眼睛如铜铃,像是在寻找什么,可是殳无刃的表情却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什么都没有,她有点失望,然后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被一群烂臭的男人当成女人侮辱的感觉如何?你知道吗?当时爷爷是知道这件事的,可是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这个时候,殳无刃竟然还笑了一下:“说什么了?”

    居涵霜看着这个笑容愣了一下,可依她的智商和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意识不到这意味着什么。

    她甚至还让自己的表情更加的得意一些,把凌乱的发丝往旁拨了拨,故意往他面前站近了一些:“爷爷说,随便玩,别弄死就行,因为你还有用。”

    说完,她退了一步,一脸期待地等着殳无刃变化,可是她再次失望了,殳无刃竟是微笑地点点头:“的确是外公会说的话,毕竟这十几年来,我听到的也不止一次了,现在想想,我是不是挺对不起你们的,毕竟我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而那几个男人竟然死在了臭水沟子里?”

    居涵霜再次愣住,她似乎根本不知道那几个被她派去侮辱殳无刃的男人竟然死了?

    当初她见殳无刃毫发无伤的回来,还以为那几个男人不敢下手,所以跑了呢。

    殳无刃没理会她的想法,他朝着她走上前了一步,这一步,他踩在一片狼藉当中,却像是踩在了无数的尸体之上,一股从灵魂深处涌出的恐惧让居涵霜直觉地退了一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喂了狗的甜言蜜语

    可是这一步哪躲得过殳无刃的速度,几乎是眨眼的功团体,居涵霜只感觉到自己的眼前白影一晃,跟着,她的两颊瞬间刺痛,接下来,便麻木得像是被人扇了几百个巴掌,连张嘴都张不开了。

    “居涵霜,我知道你蠢,可是你不应该蠢到这个地步啊,你骂我,我习惯了嘛,可是你刚刚骂我娘什么了?”殳无刃像是欣赏一副杰作似地看着居涵霜肿起来的脸笑,这可笑容就像是昙花一般瞬间开放,又眨眼消失,一股阴毒从他的眼底慢慢蔓延至全脸。

    “表姐啊,本来你都这么蠢了,我都不想报当年的仇了,毕竟和一个蠢物玩游戏实在是太没趣了,而且我一高兴还会带你去见你的父亲呢。可你说你怎么总喜欢往枪口上撞呢?又提当年的事,还敢开口污辱我的娘,你的亲姑姑,你说你就那么想当表弟我注意到你的用处吗?”

    这声音温柔得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可蠢如居涵霜也听出了其中的阴邪之气,此时她好像终于把自己刚刚压下去的恐惧给翻腾了出来,转身就要跑。

    殳无刃站在原地,两袖微微地拢到了身前,轻笑道:“来人啊,给我的表姐多添几件衣服,最好是在她的衣服里塞些棉花,让她的身材丰盈一些,然后再好好的化个妆……哦,其实这张也不用怎么化了,只需在嘴下点颗痣便可了,然后送到云来寺附近吧,那里肯定有情郎等着表姐呢。”

    居涵霜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是这回却难得地看透了他不怀好意的意图,转身就要跑,可是她刚打开门,就被人从外面点住了穴道,白衣人站在门口,看了殳无刃一眼,殳无刃随意地挥了挥手,他便扛着居涵霜无声地消失在了门口。

    ……………………

    计发的出现让飞燕郡主的案子多了几层疑点,本来按孙相的势力,如果再早一步,他都可能让孙兼无罪脱逃,但却在计发事被发现的前一天,孙兼无故在大理寺消失,有畏罪潜逃之嫌,再加上他这些年在朝中一手遮天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一下子墙倒众人推,飞燕郡主最终是谁害成那样的,至少在朝廷的那些人眼中已经不重要了。

    顶多只有三王爷还惦记着这事儿。

    但他满城的找计发,找了几天,却依然没有一点消息,甚至还没有殳无刃的人找得精确。

    安陵松听着叶天青说最近发生的事,没有什么大感觉,现在殳无刃的嫌疑已经扫去,虽然偶然还会听到说是殳无刃买通计发的说法,但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只要长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想来这也是对方无计可施之下,想的最后一招了。

    “老大,殳无刃派人传来消息,说找到计发的踪迹了。”叶天鸿这时突然从外面进来。

    安陵松和叶天青同时站了起来:“真的?”

    叶天鸿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安陵松见过,记得好像叫卢风。

    “安姑娘,人就在云来寺西两里的农舍,世子爷先过去了,让我过来通知你一声。”卢风站在门口,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去。”安陵松站起来就往外冲,却被叶天青给拉住了。

    “老大,你就别凑趣儿了,你这伤能干啥啊?”

    “能看热闹啊?”安陵松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在外面的屋顶上了。

    明显得到这个消息的不止是安陵松,等她到了云来寺附近后,还有一群武林人也跟着来了,不过她倒是喜闻乐视。

    云来寺是座小庙,寺外是一块块农田,若是平日站在这里,会有一种世外桃源之感,可现在四周站满了一堆武刀弄枪的武林人,吓得庙里的和尚都不敢开门了。

    安陵松在一群人中,一眼就看到了殳无刃。

    少年一袭白衣似雪,长身玉立站在人群中间,像是一朵开在一片杂草中的兰花,妥妥地一眼出圈儿。

    当安陵松以掠影疾风来到殳无刃身边的时候,无声无息,他四周的人几乎没有发现自己身边刚刚过了一个人,而殳无刃却准备地朝着她出现的方向,先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姐姐,来得真快。”

    安陵松知道他今非昔比,也不惊讶,只是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我怕晚了错过精彩的。”

    说着,她又挨近了他一些,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刃刃,今天计发得你出面对付,虽然飞燕郡主的遭遇和计发的手段有所不同,但他极有可能是受什么人指使,而且目的就是陷你于不义,你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以未婚夫的身份给飞燕郡主报仇,还有就是,如果这次你手刃了计发,往后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会有所彰显,咱朝廷不好混,混江湖也行嘛。”

    耳边嗖嗖的小热气,带着一股甜香的气味儿,殳无刃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全,只是觉得神驰心荡地点了点头,然后莫名地问了一句:“姐姐,你是不是吃梅糖了?”

    安陵松呆了一下,点头:“啊,来之前吃了来着。”

    “那还吃吗?”殳无刃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了块玫瑰糖,粉红色的结晶块在阳光下闪过一道美丽的红光,看起来漂亮又美味。

    安陵松眼睛一亮,直接张嘴,就着他的手“啊呜”一口,就把糖卷进了嘴里,舌尖再次在殳无刃的指尖上刷了一下,他指麻心酥,她却毫无所觉,只是心情更好了一点,还问他:“你身上怎么带着糖?”

    “因为你喜欢甜的,我身上进常带着甜,你就走不远……”

    “师尊,师尊,这边,这边。”

    殳无刃:“……”招心窝子的甜言蜜语算是喂了狗了。

    满心的恼怒舍不得对身边的人发,瞪向那个刚刚走过来的人。

    萧凉秋先是听到了徒弟的叫声,然后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殳无刃那双夹着毒的眼睛,只不过对他杀伤力不大,直接被他无视,只是一副高冷端庄的样子走到安陵松面前:“你有伤在身,跑这里来干什么?我给你的心法都练好了?”

    见面就问功课,安陵松突然想起了自己上小学时,周末跟着妈妈去菜市场,正好遇到班主任,班主任和她妈妈打完招呼的第二句话就是“周末作业都做好了吗?”

    果然,天底下当老师的,都是一个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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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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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