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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二章 晚出现一点会不会好些呢

    “师尊,您还真当您收了个天才呢?那心法那么晦涩难懂,我哪能一步登天啊?”安陵松想到了小时候永远做不完的作业,顿时心里苦哈哈的。

    偏偏萧凉秋还看不明白,甚至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我在上面的标注还不够明白吗?要不……我再给你重新标注一遍。”

    安陵松:“……”好吧,看在你这么负责的份上,我就少吐一句槽吧。

    “姐姐,去前面探路的人好像回来了。”殳无刃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安陵松手腕,轻轻地一拉,将她拉到了自己这一边,然后不着痕迹地把她的目光引向了与萧凉秋相反的地方,而自己也很自然地站在到了两人中间,挡住了二人的视线。

    安陵松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从那个村落回来的人身上,那里面的人也有殳无刃的人,过来后,直接朝了他们走了过来。

    “世子,村子里只有二十几户还住着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屋子大多是空着的,但有一间很不对劲,大门破败,院子里杂物横肆,看起来很久没有人收拾,但在院子里却看到有用来包烧鸡肉类的油纸,角落里还有些空酒壶,想来……”

    这人说话的声音不算低,毕竟去查探的人不止他一人,安陵松听了,甩袖就要冲出去,却被殳无刃一把拉住:“姐姐,你干嘛?”

    安陵松却反手拉了他一把,大声叫道:“伤害飞燕郡主的混蛋就在里面,我知道你急着想把他碎尸万断,可是计发成名于十几年前,他的武功与他的恶名一般闻名于江湖,绝不可小觑,你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殳无刃:“……”姐姐你是不是入戏在深了?

    萧凉秋:“……”徒弟这么会演,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听姐的,和在这里的一英雄们一起商量,怎么去围剿他,你一个人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安陵松死死地拉着殳无刃的手,苦口婆心。

    殳无刃面无表情,生无可恋地看着她,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在恼怒她拉住了他一般。

    这时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位江湖侠女面露感动的上前,同劝说:“是啊,世子爷,你的心意飞燕郡主肯定也是明白的,可是计发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今天这里这么多江湖朋友在,大家肯定会帮你报仇的。”

    女侠说的声情并茂,旁边有几位也跟着大力点了点头,但他们每个人的眼睛看着殳无刃时,无不透着一种掩不住的贪婪,不管是殳无刃还是安陵松,都看得分明,但两人却非常有默契地假装没看懂。

    只有萧凉秋这个看起来像个不懂众事的活神仙,才敢这么直不愣登地说了一句:“你们既然要帮他,为何像一只只老虎一样盯着他?莫不是把他当成了计发?”

    所有人:“……”这是哪里来的二愣子?能不能出个人来,给赶走了?

    安陵松抹了把脸,松开殳无刃,把萧凉和炸弹人拉到了一边:“师尊,听说过一句话吗?”

    萧凉秋微微挑眉。

    “看透别说透,大家还是好朋友。今天咱们是来讨伐计发的,不是来被讨伐的,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行吗?”

    萧凉秋含霜带雪的眼睛还是盯着他微挑眉:“谁是师尊?”

    安陵松:“……你是,但你得听我的。”

    萧凉秋:“……”

    “咳咳咳……”殳无刃的咳声从身后传了来,又有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迹象,吓得安陵松赶紧转身去关心小孩儿。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又咳起来了?哪不舒服?哪不舒服?”她手忙脚乱去拍殳无刃的背,他却轻巧地往边上躲了一下,然后继续咳。

    安陵松:“……”我又做错了什么?

    四周的各路江湖好汉们:“……”我们是来讨伐魔头,一举成名,顺便还想在这软不拉叽的世子爷身上捞点有关宝图的秘密的,不是来看你们三个人争风吃醋的?

    好汉们默默地转了个身,全部朝着刚刚发现疑点的那个村落走过去,一群四五十号人,看起来还挺耸动的。

    安陵松顾不得殳无刃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生气,反手一把拉住他,就跟上去,同时又稍稍落后了一点,低声对他道:“刚才我略微观察了一下,今天来的都是想借着人多势众的力量,想要博个杀魔头的好名声,没有一个人敢自己一个人上的,一会儿发现计发,你就上前,单挑他,杀了他,到时这些人再看到你时,就算觊觎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的,这一战,就算你不会名震江湖,但起码也会打开名声。”

    一股子风吹过来,带着夏季里让人舒适的凉意,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能把殳无刃的脸吹上了一层霜。

    他微微低着头,任她往前拉着走,然后在微微抬头的瞬间,冰白色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鸷:“姐姐为什么这么想让我成名于江湖呢?我如今这样不好吗?”

    安陵松正往前迈的脚步微微一僵,本来一直觉得心安理得的理由,突然之间好像连想都不敢想了,不太敢回头看他的表情,只能维持着拉着他前进的动作。

    萧凉秋看着两人停下来,也一脸疑惑地跟着停下来。

    看看安陵松心虚的侧脸,又看看殳无刃略显阴沉的表情,他冷淡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来,这小子的情绪不太对的样子。

    安陵松心虚的不止是因为他真心拿她当亲人姐姐,而她却拿他当任务这一码事。

    是人就有心,相处久了就算不想也有感情啊,殳无刃强大了,对助于她的任务完成,可是万阳诀却像个定时炸弹,就算让他可以强大起来,可最终还是不能寿终正寝,他或许说的很对,他的身体可能本来就不会和正常人那样寿终正寝。

    可是,一想到他从小过得这么苦,可是活到四五十岁就要死了,甚至可能还更早一点,毕竟人类的身体机能从三十五岁就开始退化,就算他拼搏出好日子了,都没有机会享福了。

    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扑腾得太早,要是两年后再出现,或许等萧凉秋收了他当徒弟之后再出现,是不是能更好一点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已经练了万阳诀,她不极力阻止他,竟然还要让他用万阳诀去博名声,来完成自己的任务。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卑鄙呢?

    这分明是在用别人的命来完成自己的目的啊。

    “刃刃,这样,一会儿如果计发出现,你就上前说几句义正词严的话,其他的交给师尊,就说他是你的属下,反正你的属下干的,就等于是你做的。”

    萧凉秋:“……”第一次脸上的表情这么明显,分明写着几个大字: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

    好像是满天的乌云被一阵突来的大风给吹走了,殳无刃的脸放晴,像是一朵雨后的兰花:“姐姐不用担心我,我的伤没事。”

    安陵松捏了他胳膊一下,发现都没几两,就没舍得下重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熊呢,你那一身内力就像个定时炸弹似的,能少用咱就少用。”

    萧凉秋在一旁不乐意了:“他还不一定有那么天份练到十二重,你何必担心他爆体而亡。”

    殳无刃抬眼朝着眨了眨眼,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如果我想,十五重我也可以,可是姐姐舍不得,我不想让她担心。”

    弦外之间即是,但她舍得把你冲在最前面啊!

    萧凉秋:“……”

    安陵松压根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几次磕CP都失败,她几乎连两人同框都变得麻木了,而这时刚好听到了一声惨叫。

    她再也管不得其他,一把抓起殳无刃,便掠影而出。

    她怕万一那一群饭桶中有哪个走了狗屎运,乱刀把计发砍死了怎么办?咱男主还怎么刷存在感?还怎么刷威望?

    掠影疾风若真的是用到极致,便真如一阵疾风,所过之处,如路过了一条龙卷风,一瞬间人仰马翻,本来还气势汹汹的人们一下子就像是一群被牧羊犬冲散的羊群似的。

    而两只“牧羊犬”这时已经冲到了最前面。

    整个村子就那么几户人家,前几天刚下了雨,道路泥泞又窄,四五十人一下子涌进来,直接便造成了交通拥者,给这原本已经带着些死气的村庄竟带来了些活跃的气息,偶尔还会看到有的住人的家户里偷偷开着窗缝往外观望,既害怕又好奇。

    安陵松掀翻了一干众人,直接一马当先冲到了最前面,结果停下来,她才发现,等她冲过来的时候,那些人竟然又倒退了差不多二三十米远。

    安陵松带着殳无刃,孤零零地站在乡村的泥地上,脚边还有一个雨水还没干的水洼子,而就在那个水洼子的对面不到两米的地方,还有一个水洼子,此时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在那里蠕动着。

    乡村小路上的水洼子当然不会是清澈见底的小溪,事实上与其说是水洼子不如说是一个小泥潭,只见那物体在还不够把人的脚面淹没的泥潭子里蠕动了一下,浑身都沾着泥水,要不是他伸出泥潭的那只手,几乎都快要认不出那是人了。

    安陵松伸手就要把殳无刃给扯到身后,可没扯动,竟是被他给往前站了一步,刚好挡在了她的前面。

    在她眼前,殳无刃一向都是需要保护的,突然被保护对象给保护了,这感觉——

    嘶!有点微妙。

    “救……救命……”泥潭里的人终于开口了,可是当他开口说救命的人,那些刚才还和他一起来的人竟然又退后了好几步。

    安陵松这时动了一下,突然从破败的门口急射出一只泛着绿色的影子,直直朝着她飞驰而来,她想也不想,一把拉住殳无刃,同时殳无刃也拉了她一把,两人并没有动,呆是同时向后下腰,只见他们刚刚把腰下去,那绿色的影子便擦着他们胸前的衣服飞掠了过去。

    那绿色的暗镖在飞过两人之后并停止,直直地朝着二人身后的人群飞了过去,一群人吓得“嗷”地一声往后跑,可是他们的速度哪是这暗镖的速度,眼看绿影就要朝着本来站在最前面的人的后背中,只剑一道银光的光影挥下。

    锵!是金属碰撞的声音,跟着便听到有什么被打入了水中,跟着众人就发现,原本就浑浊的泥潭子一下子变成了墨绿色,看起来就像是不知道积了多少年腐物的沼泽。

    萧凉秋看着那一洼子水潭,冷声说道:“离远一点,水也有毒了。”

    一群本来还都自认为是英雄人物的人们刷地一下全散开的,有的甚至还跳到了人家的院儿里。

    安陵松也是心有余悸,这要是被扎上,是不是就和前面那位仁兄一样了啊?

    她扶着殳无刃站稳,两人站在那破大门的门口,并没有走,从破败的缝隙间,安陵松看到了一个穿着宽大的黑色袍子的人站在门口,从这个距离看起来,那人的身材还算高大,可是头顶的头发却已经稀疏花白,好像只有那么几根儿粘在头顶,看着像是秋天将败的枯草似的。

    而他此时也正借着那门缝看着他们二人,不用去细看他的目光,好像都能感觉到其中的险恶。

    “桀桀桀……世子爷,你这是来救我的吗?”计发的笑声仿若夜枭,可他说的话却更加的可怕。

    安陵松突然发难,不顾一切地一脚踹烂木门,同时厉喝一声:“计发,别血口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孙相姨太太的哥哥的那点事儿。”

    其实有时候人类对真相的追求,甚至没有对八卦的追求来得有热情,如果说是刚才计发的话让四周的人刚有一点疑惑,那么安陵松这一句暧昧不清的话,就等于把人类的对于八卦的追求精神提到了顶端。

    而且计发牵扯到了飞燕郡主,而飞燕郡主的事至少在民间已经确认了就是孙相的六子孙兼所为,而如今安陵松再突然加了一句计发与孙相家的人有关系,这事好像连着八卦和真相都搅到了一起。

    就连计发自己都因为这突然如其来的真相而惊了一跳,但随即他就冷静下来,甚至还带了一缕嘲弄:“丫头,你少诳我,孙相的姨太太只有一个姐姐,哪里有什么……”

    话说到一半,计发的脸色突然一变,恶狠狠地瞪向站在院里的安陵松:“你……你诈我?”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将要抓住的疑点

    安陵松有些遗憾的摇摇头:“我以为堂堂闻名天下的魔头长得不怎么样,怎么也得有个高智商的脑袋,你这智商有些让人捉急啊,来啊,告诉大家,为什么你会知道孙相的姨太太有的是姐姐而不是哥哥呢?”

    计发头顶的那几根毛随着微风飘起,却怎么也飞不出飘逸的味道来,近看他其实已经相当苍老了,甚至已经能在那松驰的脸部皮肤看到隐隐的老人斑,甚至就连他阴毒无比的双眼,也不再精光四射,看起来不像个武林高手,倒像是个迟暮的老人。

    但他手里拿了一样像是竹箫一样的东西,黑色圆长的形状,远看像是某种金属,但安队松却知道,那只是一种特殊的木头所制的。

    她眯着眼睛盯着计发手里的东西:“传言魔教十几年前丢了一样奇毒无比的东西,想来就是你手里这个黑竹了吧?”

    本来见有人闯进来,计发已经准备要发射刚刚那种暗器了,可见是一个小姑娘,他又收了手,倒不是因为他看是女子而心软,而是他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受伤的小丫头片子去损失一只保命符。

    而此时安陵松竟是一眼就看出他手中东西的来历,让他心中警铃大作,黑洞洞的箫口中指向安陵松:“丫头,你是什么人?”

    殳无刃无声而缓慢地站到了安陵松身前,挡住了计发盯着安陵松的视线,但这并不影响安陵松把刚才计发露出的破绽掀得再高一些。

    “计老头,你还没告诉我们大家,为什么你会知道孙相的小妾有的是姐姐,而不是哥哥呢,这么快就着急杀人灭口了?”

    其他人在听到安陵松叫出计发手中暗品名字的时候,再加不敢上前,只要是不太年轻,都应该听说过当年这只曾经在中原江湖横行多年黑竹箫,他曾经跟着魔教护法不知道杀害了多少武林同道的性命,不说让人闻风丧胆也差不多了。

    计发的嘴明显没有安陵松的利索,而且在他看来本来杀人灭口就比打嘴皮子架来得省事痛快,再加上此时那些人所谓的江湖英雄被他手中的暗器吓得不敢上前来,眼前只是两个孩子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于是,计发不再开口,突然从身后扯出一根黑色的铁链,那粗细有小孩手臂么粗,黑黑色的黑铁在阳光下闪出噬血的光泽,金属摩擦着地面的碎石,发出刺耳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黑白无常远远地拖着索命锁施施然而来。

    安陵松的右手突然拉住殳无刃,可每次肯定一拉一个准,这次却突然拉了个空,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被人轻轻一推,整个人像是骑上了一座飞兽,向后飞了过去。

    她愕然地瞪大眼睛,便看到那只黑色如有生命的铁链如一条毒蛇一般朝着殳无刃的后心急飞了过去,她瞳孔紧紧地缩成了一条线,还在向后横飞的身体突然半空翻转,没受伤的右手借势往地上一支,跟着整个身体调转方向,就人往殳无刃的方向冲过去。

    可是却在这进听到殳无刃的大喊一声:“回去,我会分心。”

    安陵松一抬头,就看到殳无刃忆经避开那只铁链,背对着她,负手而立面对着计发:“他当年若不是他对我娘起了歹心,又伤了我爹,就不会倒导我爹娘最后的死,今天我就要为我的爹娘报仇……还有飞燕郡主的账,一并算了。”

    计发在听到殳无刃的话后先是一愣,跟着表情奇怪地笑了起来:“你就是殳痕伤的儿子?呵呵呵……长的确有几分你娘的味道来,呵呵呵……”

    安陵松在后面看着计发的怪笑突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隐隐间有一根小小的触须在她面前晃了晃,可是想要伸手抓,却又因为须子太细,一时间没法子抓住,但她却紧紧地盯住了那根须子,总觉和晕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背对着安陵松的殳无刃面无表情地盯着计发,然后慢慢地勾起嘴角,他的下巴微微下压,下颔线慢慢地绷直,眼睛以一种微微向上掀起的角度看着计发,原本漂亮的眼形顷刻间变得凌厉无比。

    计发的身体突然不自觉地退了半步:“你……”

    殳无刃慢慢地走上前几步:“如果你现在告诉我那个指使你的女人在什么地方,或许我可以考虑……”

    计发听到他的话,眼睛转了转,似乎意动,可殳无刃下一句却说:“死得快一点。”

    “小子,是谁给你的胆子在老夫面前如此嚣张,是你那死鬼的爹吗?”计发怪笑一声,挥起铁链,带动着他苍老的身体,朝着殳无刃袭来。

    一根铁链在计发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九曲回旋,尽是凌厉煞风,计发已老,但看现在的实力,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当年为何会在横行江湖。

    安陵松往前走了一步,她还是担心殳无刃,虽然听了萧凉秋说了万阳诀的尿性,但殳无刃的体格到底还是弱了一点,再加上实战经验,很可能让他吃亏。

    可此时的殳无刃却像是给自己周身布上了一层看不到的铜墙铁壁,安陵松往前一步,竟是被微微弹开,那是他的真气形成的气流。

    她又退了一步,有些气极败坏地吼道:“殳无刃,你能不能别闹了,和这么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你还玩什么单打独斗啊,这里这么多人,哪用你自己一个人上啊?”

    殳无刃却没有回头看她,铁链从直直甩向他的面门,他脚下轻轻一滑,避开铁链,链子带起的劲风,吹散他额前的发丝,接着突然又拐了一个弯,竟再次追向了殳无刃方向,殳无刃再躲,安陵松却在这时看出了些什么,摸出腰上的拂柳,直接丢了过去。

    “接着。”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可能会给他带来顾及,干脆不再试图往前逼近,直接把剑给了他。

    殳无刃甚至没有回头,只是向后一旋,大袍一翻,稳稳接住了拂柳的剑柄。

    拂柳一挥,软如柔腰,这本是女子用的剑,可当被灌注强大内力的瞬间,却硬如钢铁,瞬间笔直地朝着那再次卷过来的铁链挑去。

    锵!金属碰撞,在阳光下擦出火花,清脆的刺耳的声响,像是要把人的心脏给震开,安陵松的心也跟着震动。

    萧凉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手压在她的肩上:“放心,计发身体不对劲,现在的他不是臭小子的对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刚才的想法简直不要太婊

    就像是为了印证萧凉秋的话似的,殳无刃手中的拂柳剑由刚才的钢硬无比,到瞬间的软绵如柳,把原本灵活如蛇的铁链竟是眨眼前卷得严严实实,再也动弹不了。

    计发见自己的武器被缴,伸手就要拿出黑箫,可是他到底是老了,就在手摸向腰间的瞬间,殳无刃手中剑化成一条灵蛇,直直探向他的腰间,剑一伸一弯,变成一只柔软的钩子,轻轻往上一挑,黑箫便离了计发的腰,飞向半空,计发慌张地抬头,候要抓回箫,可拂柳紧随其后,快如闪电,甚至没有特意去够那黑箫,只是在半空中轻轻一弹,剑身便把黑箫朝着身后的某一方向弹了过去。

    安陵松默默地看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黑箫,然后抬头看殳无刃:熊孩子,你当这是接新娘的捧花吗?往你姐我怀里送?

    一想到这黑箫被计发这种人碰过,安陵松碰都不想碰,直接用脚尖点点:“师尊,这东西害人不浅,你毁了吧。”

    此时见殳无刃占了上风,黑箫又被缴下的情况下,这些“江湖英雄”们又走了来,听到安陵松的话,有人脸上露出了可惜的神情,甚至有人还出口劝阻:“哎,姑娘,这东西可是难得的宝贝,不管怎么样也是世子爷的战利品,你这么毁了……”

    安陵松转头凉凉地看了那人一眼:“你是为世子爷可惜,还是为了你自己没得到可惜?这黑箫的机关虽然绝快,鲜少有人躲过,但他的厉害之处还是在于魔教独有的毒,你有?还是你本来就是魔教中人?”

    那人被她反问得退了一步:“在……在下不过是替世子爷说上一句而已,你不过是世子爷的属下,哪里有资格……”

    看着安陵松挑起的眉峰,他不知为何突然说不下去了。

    而就在这时,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所有人的目光被惨叫吸引,转向殳无刃与计发的方向,只见殳无刃手中的的拂柳剑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普通的剑,剑影如同幻术一般在计发的身上忽来忽去,修为低的人根本看不到他对计发做了什么,可是计发的惨叫从开始就未再停过,整个寂静的城外小村似乎下子只因这一声惨叫,成了一方人间炼狱。

    刚才因为发现自己的剑丢了的一个的轻人,刚张到一半的嘴突然闭上了,人也跟着往人群中退了几步。

    安陵松有些愕然地盯着殳无刃的背影,那背影虽然挺拔,但还是瘦弱得仿佛风一吹倒会倒似的,可这一刻,她感觉可能立在那里的不是一棵虽然挺拔但还未真正长成的小树苗,而是一棵早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风雨的成树,即使再纤细,但却因为根深,能承受更多的风雨。

    一股难言的无奈从心头闪过,安陵松想:这样的男主真的还需要她去帮助吗?

    疑惑三秒钟,安陵松突然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然需要,她的目的就是要把原著中三观不正的男主扳正了嘛,现在的男主行为就很不大侠,必须要扳。

    于是,安陵松想也不想地就要上前去,却在这时见到殳无刃停了下来,同时开了口,语调柔和,甚至还有些有怜悯。

    “计发,你做恶多端,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了,但此时你若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里,还有她到底为什么要陷害于我,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计发全身上下几首已经没有一块好肉,衣服被剑削得一片片,几乎每一片上面都沾着他自己的血,他跪坐地上,头上的的那几根白毛竟然跟着一阵吹来的风,直接离他而去。

    现在光不溜啾的脑袋上,配着下巴上那稀朗巴巴的几根胡子——

    等等,原本他还有胡子的吗?

    安陵松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确定了一下,计发的脸上的确有几分胡子,只是那胡子也是白色的,就那么可怜巴巴地飘在他嘴角的两旁,若不是没了头发,还以为是头发刮在嘴边上的呢。

    这几根胡子实在是有些好笑,安陵松没忍住,捂着嘴偷笑了一下,萧凉秋看了她一眼,她便赶紧端了端态度,一脸担忧地看着殳无刃。

    萧凉秋:“……”

    “老子说是死,不说还是死,为什么还要跟你废话?”计发梗着脖子的样子还真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思,只是他的嘴角不要抖得那么厉害,害他嘴上唯数不多的那几根毛也跟着颤颤巍巍地要掉下来,以及眼睛四处散瞄仿佛在寻找什么的样子,可能会更让人相信他真的视死如归。

    安陵松突然有了种莫名的感觉:“师尊,计发好像在等什么人来救他?”

    萧凉秋疑惑地看她,她看着计发,突然抓了他一下:“师尊,你注意一下四周,是否还藏着什么人?”

    萧凉秋看了她一眼,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彻底放开五感。

    学武之人的五感与其修为内力成正比,修为越高,五感越强,同样隐藏气息的能力也越高。

    安陵松看着萧凉秋许久没有睁开眼给她回得,心不由有些紧张起来,这样的结果要么就是没有什么人,要么就是对方也是个高手。

    安陵松单手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想要往殳无刃那边去,却被萧凉秋一把拉住:“你现在过去只会添麻烦。老实在一边呆着。”

    安陵松无语地看看自己的肩膀,最终只能叹口气,刚想要对殳无刃说点什么,就前殳无刃手中剑光一闪,跟着计发一声惨叫响彻云际,一道红赤红的飘影从计发的脸边飘起,在半空划下一道红色的弧度,最后落下,染红了一块地上的残木片。

    安陵松愕然地盯着那木片上的红色,旁边还有一块貌似人体某器官的物体一时间回不了神。

    而这时她听到了殳无刃温柔的声音:“何必呢,既然知道自己左右是死,少受些皮肉之苦不好吗?还是在你折磨了那么多姑娘之后,现在也想自己尝尝死前的那种被人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儿?”

    他的声音并不阴沉,甚至是带着一种悲悯,不过这悲悯应该不是对计发的,而是那些被他害死的姑娘们。

    突然之间,刚刚被那只耳朵给惊出来的胆寒又压了回去,安陵松拍着胸口,告诉自己,这不能算是男方黑化,计发这样的人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要不然被他这些害死的那些姑娘们就太可怜了,她刚才的想法简直太婊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惩罚

    计发此时毫无还手之力,惨叫之后,只能喘着粗气捂着耳朵阴毒地盯着殳无刃:“呵呵呵……我只恨当初我没逮到你的母亲,要不然肯定会更好的招待她的,嘿嘿嘿……”

    那夹着粗气的笑声像是一团粘粘的烂肉粘在人的耳朵里,听得人全身难受,这时四周藏的那些人有人叫嚣道:“世子爷,此人死不足惜,杀了他。”

    有人一开口,其他人便也跟着喊了起来:“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殳无刃没有回头,他只是背对着所有人,慢慢地举起手来,这群人便自动地息了声,然后他的轻笑声便传了来:“计发,你是想惹怒我,让我痛快杀了你吗?”

    说话的时候,他手中剑花微挽,只见一道寒光掠过,又是计发一声惨叫,这次他的身体器官倒是没有掉,只是抱着右腿在地上打了个滚,而在他惨叫的同时,殳无刃又笑了起来。

    “呵呵……别叫得这么惨嘛,这还都是小意思,咱们慢慢玩,你还有下只耳朵,还有一只脚两只手,还鼻子,还有眼睛,放心,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的。”

    带着笑的声音,像是少年在和朋友开的玩笑,柔和却又森冷,安陵松再次觉察出不对劲来,这说话的语气,这笑声,她怎么找到了原著的感觉?

    不对,不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刚要张嘴,却见她身边的萧凉秋身影一掠,人已到殳无刃的身后,手已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虽然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但你这样不好。”

    殳无刃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安陵松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却看到了萧凉秋的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有了几分嫌弃。

    可是偏偏这时,萧凉秋放低了声音,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想走过去,却被萧凉秋看也不看地一挥手给推到了院外。

    安陵松一脸懵的像是台手推车似的被一股强大的内力给推到了院外,跟着原本已经被毁得差不多的门竟然在半空中一番,直接把她挡在了外面。

    安陵松:特么武功高强了不起啊?

    魔教圣女发起火来是很严重的,抬起蹄子就要踹门,却在这时听到了殳无刃事实在几分乖巧与恳求的声音:“姐姐,你别进来了。”

    再无多余的解释,安陵松端着腿站在那里呆了一会儿,慢慢地放了下来。

    而在院中,殳无刃看着萧凉秋在笑,即使他在用那种乖巧又恳求的语气对安陵松说话的时候,他也是在笑着的,笑得阴冷毒辣,配着那声音,就像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的精神分裂症患者似的。

    萧凉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唇微张,声音压低着:“殳无刃,她那么相信你,你就这么骗她?”

    殳无刃微微歪头,剑光一扫,又是计发的惨叫,而在他的惨叫当中是殳无刃扭曲而笑的声音:“她喜欢我什么样子,我在她面前就会是什么样子,只要是她喜欢的,我都会呈现在她的面前,怎么能说是我骗她?这应该是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吧?”

    说到这,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些:“萧大侠,计发此人做恶多端,在他手下不知惨死了多少无辜少女,这样的人就算是凌迟了他也不为过,与人为善是好,但也要分形势,分人。况且,他害得我的未婚妻清白全毁,疯疯颠颠,我找她报仇,折磨他一下怎么了?而且他身后分明是有人指使,这也不过是为了问出他背后的人,你这般阻止,到底是所为何意?”

    这一段质问下来,句句有力,字字铿锵,隐隐甚至带了种怀疑萧凉秋有什么不良意图的意味儿,听得安陵松瞪着眼睛傻了。

    不是,好歹在原著里也是大热门CP,怎么到了她手里,就成这样了?咱不组CP,也不用这么针锋相对吧?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抬脚便踹飞了那个可怜的门板,再次闯进院中,脚还不等站稳,就看到殳无刃的剑如神斧开山一般朝着萧凉秋劈了过去。

    萧凉秋双手背负,身形后掠,飘然轻巧地避开了这一剑,只是剑锋带来的劲气扫过他的浅蓝色的衣摆,荡起一阵蓝色的衣波。

    殳无刃刚才使的剑法分明是轻巧灵逸,此时剑势却如劈天荡海一般,要把这天地全部都翻转过来,空气被他的真气涤荡,他的周身仿佛变成了一个真空的空气,强横的气流像是无形的火苗一般以他的身体为圆心,不断地往四周喷洒着热气。

    这一刻,他身上所放出的杀气,是不可否认的,可就在下一瞬,这杀气就像像是一个巨大的气泡。

    “砰”地一下碎了,安陵松差点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错觉。

    可她知道,那不是。

    可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殳无刃对萧凉秋会有这么强的杀气,就算两人没像原著一般成为师徒,但原本也未有恩怨啊?

    她的出现让破败院中的冲突随着一阵轻风散了出去,可她还没有回神,就连刚刚在四周的人也没有回神,刚才那一瞬间引院中引起的真气流,已经成形,院中的上空仿佛多两只猛兽在对峙,即使他们看不到人,半空中那两股强到一旦碰撞上就可能电闪雷鸣的真气,也足够他们胆战心惊了。

    他们几乎是不相信的,或者不敢相信的,那么强横的真气,有一道竟是那个孱弱少年所发出来的。

    有的人甚至还有点小庆幸,在看到殳无刃的时候没着急动手。

    殳无刃看向安陵松,目光沉静,萧凉秋也看向她,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安陵松站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两人,然后慢慢地转移目光,看向正在往屋里爬的计发。

    “你俩是不是忘了今天来的目的?目标跑了,你们打起来有毛用?”

    殳无刃和萧凉秋突然一起动了,只不过两人的目标虽然一样,但阻止人的方式却又不一样。

    萧凉秋的腿微微向上一卷,院中一块残破要木片直接被他踢飞,木片划破空气,直直地插进了计发前面的地面上,与此同时计发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地一抖在地上滚了开来,掀起来片灰尘。

第一百五十七章 逼供

    殳无刃竟是以一片铁片直接扎入了他的后腿弯处,两腿一瞬间再也没办法打弯爬行了。

    他还要把他的两只手给固定住,却被安陵松及上前来阻止了。

    低头看着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殳无刃慢慢地抬起头:“姐姐,你也觉得我下手太狠了吗?”

    安陵松摇头:“没,就是觉得你这法子用得不对。”

    殳无刃眼睛闪了一下,露出疑惑:“?”

    萧凉秋也在看她,似乎不太认同她的说法,安陵松看了一眼自家像老虎一样强大,像兔子一样纯洁的师尊,无奈地摇头:“师尊,皇帝不爱惜百姓,你都能说杀了就杀了,怎么对这么一个魔头,你还心软了?”

    萧凉秋看了滚在地上几乎被血包了一圈的计发,眼神冰冷嫌弃:“既然他该死,杀了就是,但以阴私手段折磨别人,即使是十恶不不赦的人,也不能说是光明正大,你不是想让他成长为一代大侠吗?大侠不会做这样的事。”

    安陵松慢慢地瞪大眼睛,萧凉秋慢慢地移开目光,有点别扭地说了一句:“叶天青说的。”

    安陵松:“……”叶天青你就是个八卦受。

    而殳无刃这时却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似的,疑惑而又意外地看向安陵松:“姐姐?”

    她有点不好意思:“那啥,其实我就是不想你在侯府那种地方呆着,想让你去外面看看,江湖那么大,出去走走总是好的嘛。”

    说谎!

    殳无刃心里狠狠地说了一句,可是面上却不露半分,只有淡淡的疑惑:“那姐姐也觉得我做错了?”

    安陵松想了想:“其实吧,出发点也不算是错,毕竟这人确实罪大恶极,但师尊说的也没错,咱要当一个光明正大的人,手段就不能再残忍,免得落人口舌。”

    平地一阵风起,院内的一堆垃圾被卷到了半空,安陵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萧凉秋,后者突然拔剑,身形旋转拔地而起,跃到破败的屋顶,一股宏远沉稳的真气在院子的半空涤荡一圈,在外围看着的人仿佛看到了那所破宅院上空似乎多了一层真空的气罩。

    接着,似乎有什么在半空中被弹了开去,气罩散开,一切又回归了风平浪静。

    萧凉秋落地,看向安陵松点了点头。

    后者似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脚迈到了计发的跟前:“计发,你想等着救你的人未必敢出面救你了,你是现在说出那个在背后指使你的女人,还是我现在就一刀切了你的子孙根?”

    殳无刃:“……”姐,你还有脸说我吗?

    萧凉秋:“……”这个徒弟我不想要了。

    计发趴在地上桀桀怪笑,他的双腿被铁片钉在了地面上,一只耳朵没了,一只腿的筋被挑断了,如果再往下,可能他这个人都会都削成人棍。

    年轻时,他就想过自己的很多死法,每一种都是无比的惨烈,甚至比此时可能还要更加的惨,但唯一的,他就是没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竟然盯上了自己做恶的最终根源。

    他横行江湖多年,贞洁圣女,放荡妖女,天真的,纯洁的,妖艳的,什么样的没见过,可就是没见过这么邪气又缺德的,当年魔教长老管琴娘都想不出这么一口就抓住他要害的法子。

    “笑什么笑?”安陵松手里多把匕首,笑嘻嘻地蹲下来,刀尖在他的后臀部画了个圈儿:“我跟你说,我是有阉猪的经验,保证阉了你,人还能活得好好的,到时再往你面前送几个胖乎乎,白净净,嘴下有痣的大姑娘,就这么让人看不到吃不到,让她们嘲笑死你,你觉得这感觉爽吗?”

    这回在四周嗡嗡低低窃语的声音都没有了。

    虽然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到底还是顾及女子的矜持,即使是江湖儿女,特别是那些江湖世家的千金,即使武功高强,却也是气质纤纤,谈吐优雅,这突然冒出一个这么敢说的,把全场的男人们都说得无语了,有的甚至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下裆。

    计发这回真笑不出来了:“你……你敢!”

    刀尖在他的后臀上又画了一圈儿:“计发,你扛得住削耳,扛得住挑筋,但你受得了这罪恶根从此没了根吗?那女人就这么重要?让你成了阉人也不愿意说出来?哇!不会是你真爱吧?我都有点感动了呢。”

    破屋的门口满是灰尘杂物,计发满身是血地趴在地上,面朝着屋里,而安陵松就蹲在他的旁边,手中把玩着森亮的匕首,从笑语间透出的邪气,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从来没有人在这么一身邪气,说着最狠毒的话的时候,还可以这么的可爱。

    殳无刃看着不由上前了一步,眼里的宠溺都快要溢了出来:“姐姐想惩罚他吗?那不如带回去,好好盘问,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安陵松正低头看着计发的神情变化,只见他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地面上的在尘,眼睛浑黄,却诡谲地四处乱晃,分明是在掂量她敢不敢动手。

    于是,她头也没回地抬头阻止殳无刃走过来,然后慢慢地举起了匕首:“计发,你不会以为我对你心软下不了手吧?呵呵……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那缓慢上声的语调以及一点点举起的匕首,像是成了一折磨人的频率,风静止,空气中飘浮着刚才激起还未落下的灰尘,在安陵松的匕首举到最高兴,最后她突然呵笑一声,手腕快如闪电直直朝下挥了下去——

    “不要,我说。”

    森亮的刀锋闪过一道寒光,堪堪地停在了他两腿中间,而刀尖已然割破了那里的布料。

    安陵松的手没动,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计发喘着粗气:“我来宙城的时候,有个女人找上了我,说只要我给她办一件事,便给我两万两,然后她就给了我时辰和地点,我便去了,当时那里有个女子,看起来是吃了药的,可是我对那种不上鸡崽似的女子并没有兴趣,只不过是收了人的钱,就得办事,而且她不让我弄出人命,等差不多了,我就把女子丢在了那里离开了。”

    虽然他的气息不稳,说这话话停了几次,可见他已经老了,不是当年的魔头了,只是受了这点外伤,竟是连一段话都没办法一次性说完。

    安陵松的手依然没有移开,甚至是又往下压了压:“你在江湖失踪这么多年,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找到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如斯美人奈何早亡

    “我也想知道啊,也问过她,可是她不说,要不是我亲自跟踪过她,甚至还不知道他是堂堂相爷的大姨姐儿呢。”说完,计发便用力地咳了起来。

    殳无刃这时眯起了眼睛,往前走了两步:“那么之前是她让你说是我收买的你?”

    计发扭头看他,怪笑着:“是啊,前几天她又来找我,怪我又犯了几起案子,竟然自爆了行踪,不过她告诉我说,只要说是你收买我的,她就再给我一笔银子,然后天高皇帝远,老子往后只管享受。嘿嘿嘿……你父亲生前杀人无数,他的仇人不计其数,哼哼哼,往后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哈哈哈哈……”

    安陵松啧了下舌,脸上露出嫌恶:“你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她上次来时,我跟踪她了,我怕她食言,所以偷偷地跟踪她去了他现在落脚的地方,她就在百世庵附近的那个村子里。”

    说到这,计发转头看安陵松:“丫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的刀子该拿开了。”

    可安陵松不但不拿开还往下切了一下,计发顿时惊得嚎叫了起来,而安陵松却只是惬意地笑道:“你叫什么叫啊,我只不过割破个皮而已,问没问完,我说的算,你着什么急。来,我再问一个问题。”

    “老子知道的全告诉你了,那女人就是宰相的大姨姐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收钱办事。”

    “我没问你那个女人,我要问你的是,当年你说你意图对世子爷的母亲不诡,那么一向喜欢丰满,有痣这一特色女人的你,为什么突然盯上不符合你任何变态审美特别的殳夫人呢?”

    她话一出,殳无刃脸色一变,跟着愕然地看向安陵松,却见她伸出一只手摆了一下,让他稍安勿燥,他的唇抿了抿,最后没有开口,只是盯着计发的眼神更加的阴冷了。

    计发闻言突然沉默,安陵松的匕首往下稳稳地刺了一下,这一回她真真正正刺的是他两腿之间的玩意,虽然从后面下刀不方便,但她并不介意直接要了命:“说啊。”

    冰冷的刀锋透过薄薄渗透到皮肤,计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当年他被人打伤,要死不活地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十几年,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丫头,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安陵松盯着眼下这双不断打颤,隐隐已经有尿骚味儿飘出来的身体,微同往后退了一下,撇了下嘴:“和我有什么关系,与你无关,你只要老实说便是,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要怎么样?”计发的颤抖突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萧凉秋突然再次拔剑,一脸戒备地面前了屋后方。

    与此同时殳无刃的瞳孔猛然缩紧,身体几乎是呈箭射状朝着安陵松奔了过去,划破空气,静止的空气仿佛成了一把刀,正在刮片着他脸部的皮肤。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紧缩,安陵松没有注意到殳无刃的动作,可是几乎可以说是本能的直觉让她突然抬起手中的匕首往前横扫。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挡的是什么,可却也是这样一下,堪堪救了她一命。

    一声细微的金属声从面前响起,跟着一道翠绿的细光从她的眼前不到一寸之处划过,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细针带着风吹动她睫毛的感觉。

    她动也不敢动,那样的距离,似乎只要她眨一下眼都可能把针夹入自己的眼中,而就在此时,刚才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几乎已经成了一只待宰的猪的计发突然双手掌地,身体如蛤蟆一般窜了出去。

    安陵松听到了,可是却不敢动,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特么的当一辈子反派大魔头还真不是白给的,都那样了竟然还能抓住逃跑的机会。

    但这个时候,她只能选择相信院里的另外两只反应够快,能够把人给逮回来,她想问的还没问到呢。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萧凉秋发现屋后有人,追到了后面,殳无刃虽然往这边来,但他的全副心神都在她的心上,根本没有去看计发一眼。

    而就在这时,原本破败的屋顶突然被什么从上面砸下一个大洞,绿影掠过,安陵松的眼睛终于得以眨了一下,她刚要动,身体却被一只手压了一下,跟着一道白影从眼尾掠过。

    啪!呯!

    两声剧烈地震响,整个屋子塌了一下为,安陵松站在门口一连退了几步,但还是被呛了一嘴的泥灰。

    “呸呸呸!”她一边往外吐嘴里的泥,一往要往屋里冲,却在这时被人给拉了回来:“姐姐,我在这。”

    安陵松回头,看到殳无刃竟然是站在自己后面,虽然白色的衣袍染了些灰尘,但看起来并无大碍,她这才放一心来:“对了,刚才怎么回事?”

    殳无刃看向倒塌的屋子,眼睛眯了起来:“刚刚计发暗算姐姐,多亏你的反应够快,但计发也借机找到了逃跑的机会,刚才后院有人,我和萧凉秋的注意力都在那边,等我发现时已经慢了一步,计发被人救走了,萧凉秋追过去了。”

    “救计发的人?在你和师尊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跑了?该不会是……”到了书里,她遇到的最高的高手也就只有——

    殳无刃看着她:“我没来得及与那人交手,但从穿着身形来看,应该是。”

    “啧!”安陵松有点烦燥地咂了下舌,心想这情节要不要这么戏剧化?刚问到关键地方人跑了?

    那还不如死了呢。

    “不行,我们和尽快去把那个女人找出来,晚了,她可能也活不了了。”安陵松想也不想地就往外走,却发现殳无刃没有动。

    她愣了一下,回头:“怎么了?”

    “姐姐,刚刚我在屋里看到了一个姑娘的尸体……”

    安陵松的心下一沉,他们来得够快了,却还是晚了吗?

    “让人把那姑娘救出来吧,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找到那个主使人,为这些姑娘报仇。”她走回来,单手用力地压住他的肩膀,语调严肃而沉重。

    殳无刃抬头看着她,漆黑的眼里红意尽退,只余一片清澈。

    安陵松盯着这双眼睛看了一会儿,最终没说什么,转身朝着那些远处看热闹的江湖人们走了过去。

    等她走了,殳无刃才慢慢地转过身,看向那一片废墟,露出了一抹柔冷的笑:“表姐,等会儿吧,一会儿就会有人救你出来,到那时说不定还会感叹一句如斯美人,奈何惨亡呢。”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应该死了

    听闻安陵松马上就要去找计发口中的那个宰相大姨姐,这些专门凑热闹的江湖人都要跟去,但有一部分人听说屋里还有一个被折磨死的姑娘,便有些于心不忍,便留下来把那姑娘从废墟中挖出来。

    这些人当中到底是想凑热闹,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安陵松已经不想管了,她只好奇,这个宰相大姨姐,也就是那天晚上她入相府看到的那个丰盈女人,到底为什么处处针对殳无刃?而那个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劫了孙兼之后,又救走了计发?他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

    可是一个寄住在姐姐家的女人,是怎么认识这样一个武林高手的?

    飞燕郡主的事好像真相大白了,怎么感觉反而疑点更多了呢?

    ……………………

    下午的阳光已经微微偏斜,可是在半山腰没有遮挡的地方,阳光依然浓烈,此时如果有人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衣包得严严实实的,肯定心下嘲笑,这人莫不是有病吧,这大热天儿的穿得这么多。

    可若仔细一看,那个被他一只手拎着,满身是血的人热得像条狗,而他却似乎连喘气都没有重一点,甚至连说话的声音还透着一股凉风习习的惬意。

    “啧,十几年未出江湖,现在江湖的晚辈都这么能耐了,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呢。”黑衣人开口说话的时候,语调有点飘,显得轻俘,又似一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肆意。

    “喂,你也太慢了,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呢?”计发被丢在地上,阴毒的眼里透出不悦,刚刚他是以嘴发出的暗器,那是他多年的习惯,就是用于那种命悬一线关头的时候。

    只是他没想到,那丫头的反应倒是快,竟是避过了。

    “是啊,这么热闹,不看一会儿可惜了。”那黑衣人竟是就这么坦而然之地承认了。

    计发脸色一黑,眼睛更加的毒辣:“你就怕我把那事也跟她说了?”

    “怕呀。”黑衣人低头看着他,他身后就是烈阳,反着光,计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多年生死江湖的经历,让他感觉到了说不出的危险,身体不由往后挪了挪。

    他一只腿筋被挑,站不起来,只能以双手支地后退:“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杀了我,那样东西你就再也找不到,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到时……”

    黑衣人未动,却是笑了起来:“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放出来吗?”

    计发:“……”

    黑衣人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他身上包得那么严实,却偏不见一丝烦热,就连笑声都透着一股子冰渣的气息。

    “当年你在宙城附近两年左右,这期间并没有去过太远的地方,当初那封信也是送到这里来的,你若是想要藏,也必定是藏在了宙城周围的某个地方,十多年了,这些年,我们一直没再跟你谈这件事,你自然会放松戒心,一出来,肯定是要确认你这保命符还在不在原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计发走过来两步,慢慢地蹲了下来,计发能看到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那眼睛不年轻了,眼角已经有此许的纹路,可是即使这样,却还是能从这双眼睛看出此人当年得得何等风华,只是那眼神太过冰冷,看着人的时候能无水结冰。

    “你……你们……”

    “呵呵……其实又刚好,我们的计划也要开始了,京城又恰好有一位特别合适的合作伙伴,当她带着万两白银找上你的时候,此时刚刚出来,一无所有的你自然会心动,而事实证明,你的确心动了,计划也挺顺利的,就是那个小丫头的出现有些让人意外,不过没关系,往后的机会还多的是。不过呢……”

    他慢慢地伸出了手,笑声越来越愉快:“你……却没有机会了,在你刚到宙城的时候,我已经找到了封信毁去了,要不是你还有用,早就陪着那些姑娘们下地狱去玩咯。呵呵……”

    光秃秃的山腰吹来了一阵风,那仿佛愉悦的笑声随着风飘散在空中,多年来一被人提起,便是闻风丧胆的魔头就这么被一阵风吹倒在地。

    他的头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歪在了肩膀上,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临死地前一秒还不敢相信自己死了。

    黑衣人收回了手,看也没再看他一眼,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帕子,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像刚刚自己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其实那小鬼有一点说的没错,你这产的人死得这么容易其实挺便宜你的,不过……本座实在懒得跟你这种垃圾浪费时间啊。”

    黑衣人走了,又是一阵山风,可是计发的身体不再会动,山腰的不远处有几条影子仿佛闻到了什么气味儿,正慢慢地朝着这边过来,放眼仔细望去,竟是一群已经饿疯了的野狗。

    ……………………

    安陵松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百世庵附近的那个村落,其实就是张氏住的那个村子,现在张家人已经不在了,宅子早就空了出来,安陵松想也没想地第一步就是来到了这里。

    可这一路上,她想过人被灭口,想过人去楼空,甚至想过那个黑衣人就在那里等着他们,然后嘲笑他们来晚了一步。

    可是让人惊讶的是,那个女人竟就坐在院子里,仿佛等了他们有一会儿了似的。

    这个女人就像是张氏和古忠形容的那样,身高不高,体态丰盈,但面皮白净,虽然长了年纪,但气质典雅,一看便知出身良好。

    女人就坐在院中的一把圈椅中,腰杆挺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目光冰冷地直视着从在门走进来的他们。

    跟着安陵松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个江湖人,这些人说好听了是什么江湖英雄好汉,说白了就是一群想要白捡便宜的江湖小瘪三,事实上,这次来参加武举的本身真正的大门派就没有,就算有派人来,其目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武举人,比如秦家堡的卫望津。

    “计发那个没用的玩意。”女人只看了一眼安陵松,目光就落在了殳无刃的身上,目光之怨毒,就算不是针对自己,安陵松也感觉到了一种心惊,到底什么样的仇怨能让她如此地看着殳无刃。

第一百六十章 大妈永远是你大妈

    即使知道殳无刃并不是她所认知的那种小天使,但人都有一种习惯性的本能,安陵松几条是条件反射地挡到了他的前面。

    “夫人,砍头还有个罪名呢,不知你算计了这么多,甚至不惜把无辜的人都牵扯进来,把自己妹妹的一家都牵扯入狱,为的是什么?”

    安陵松往前走了两步,但却依然把殳无刃挡得死死的。

    女人依然端坐在圈椅里,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可看不出暖意,倒像是照在了一块冷冰冰的冰块上。

    她的目光再次扫了安陵松一眼,然后往门口看过去了,这时她无神情的眼突然露几分不满意。

    安陵松眼睛疑惑地一闪,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正是跟着一起来看热闹的那些江湖人。

    这女人什么意思?

    文兰这时站了起来,但她却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安陵松,只是那笑容中竟带着一种怜悯与同情。

    “女子爱貌,无可厚非,可姑娘可明白这天底下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

    安陵松身笑地点了点头:“夫人说的不错,可是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就喜欢挑战各种不可能的事,有的人认为这只漂亮的蘑菇有毒,可是他就喜欢把这只蘑菇采回去。”

    文兰道:“采回去又如何?你敢吃吗?”

    安陵松眨眨眼:“谁说蘑菇一定要用吃的?采回家将养着,每天看着也开心啊,夫人也说了,漂亮的东西谁不喜欢看呢?所以吧……”

    她顿了顿,潇洒地挥挥手:“夫人,就别跟我扯这些蛋了,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处处针对他,他是睡了你的闺女不负责呢,还是睡了你不负责了?”

    殳无刃:“……”姐姐你就不能着调点吗?

    不着调的某人却并不觉得这问题问得不着调,她甚至非常认真又八卦的看着女人,隐隐在期待着某让更加不着调的答案。

    文兰的表情终于有了些松动,她愤怒地看着安陵松,白净圆胖的手突然往前一指,指尖直直地指向殳无刃:“你这丫头是被美色迷了眼吗?你知道这张皮囊下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吗?他杀人的时候你看到过吗?”

    安陵松感觉到身后有脚步接近,肩膀被人压下,那只手并不用力,可她却感觉到了微微的颤抖,她愣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刃刃?”

    殳无刃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手指在微微地颤动。

    文兰突然大笑起来,笑开的那一瞬间就像是结成块的一块冰突然被斧头砸裂了一般,这一笑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尖锐的声音把这夏日午后的宁静瞬间破坏,鸡鸣狗叫一瞬间让整个村落活了过来。

    这个村子不像之前计发藏身的那个,她这一笑,便听到附近有了开门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听到轰轰嚷嚷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安陵松抚了下额,平时没有娱乐项目的村民们终于有了热闹可爱,即使门口的那十几年看起来就不像普通的百姓,但这还是没有消退他们对八卦的热情。

    安陵松在门里听到了我有人说了一句:“张家的媳妇不是带着孩子搬走了吗?怎么又住进人了?买这么大的宅子,想必也是个有钱人吧?”

    文兰并不在意有人来看,甚至从她的神情上观察,她甚至是欢迎更多的人来。

    “怎么?害怕了?可你杀人的时候为什么没感觉害怕呢?”文兰看着慢慢从安陵松身后站出来的殳无刃,圆胖白净的脸显得恶意无比。

    现在安陵松基本已经明白了她与殳无刃的仇恨到底是什么了,可是她不懂的是,殳无刃是怎么与她结仇?这两年来,她派在京城看着殳无刃的人虽然没说是时时刻刻守着,但至少也知道他这两年没有出过宙城,更没听说过除侯府外他有什么人有什么冲突,就算是他懂武功,但羽翼未丰,以他的聪明也不会去杀一个并不认识的人吧?

    这归肩膀上的手加大了一点力道,她听到殳无刃在她的耳边说:“姐姐,我不认识她,你……相信我吗?”他的声音很轻,颤颤巍巍,像是一片在和秋风中飘零的落叶。

    安陵松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原著中的殳无刃是什么样子她很清楚,可是人总是主观意识占上风,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靠想象来组织出来的纸片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着自己思想的人。

    眼前的殳无刃可能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但她能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善意和依赖。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自己家的那个瓜娃子在外面和人打架,被老师叫家长,不敢告诉父母,便跟她这个姐姐说了,那时那个平时跟她拽得二五八万的臭小子也是这么战战兢兢地问她:“我说是他先挑的事,你信我吗?”

    而那次,事实证明,就是对方挑的事,甚至先动的手,只不过没打过她家的瓜娃子吃了亏而已。

    她还记得当时她犹豫的时候,瓜娃子脸上闪过的那种伤心以及不难堪还有愤怒,她哄了好久,赔了辆八千多的山地自行车才算完事儿。

    X的,臭弟弟神马的,最讨厌了,这里可没有山地自行车哄人的。

    “当然相信你。”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安陵松不敢再犹豫,直接用力点头。

    肩膀上的手终于不再颤抖,他转身面前了文兰,这张脸若只是光站在这里,不说话,即使是不笑,也不会让人有戒备的感觉,可是只要你一对上他的眼睛,就会觉得自己被千万片刀片凌迟而过。

    文兰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双眼又惊又恨,举着手指殳无刃:“他……他……你们看到了吗?他……他要杀了我。”

    安陵松:“……”大姐,我看到他在看你了,可他没要杀了你,更没有对你一见钟情,你别想太多啊。

    门口看热闹的,看不到正脸,只能看到侧脸,但这足够让村民们看到殳无刃那张雅致绝伦的脸。

    他脸部线条仔细看来其实很柔和,若不是那太过出尘的气质,会给人一种偏女相的阴柔。

    而这么一个漂亮精致的人儿,人们才不相信他是个坏人呢。

    “这小公子长得多俊,多面善啊,这女的哪里来的?张家的亲戚?莫不是个有病的?”

    安陵松默默给人群里的大妈鼓个掌,不管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时代,大妈永远都是你大妈,永远都会一拳打在你的最痛处。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让人意外的真相

    文兰也听到了门口大妈的声音,她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原本的那份优雅瞬间被扭成了碎花,一下子就散在了空气中,此时的她看起来真就像是精神病发病前期的征兆,用安陵松形容的话,则更像尸变之前。

    文兰的额头在午后的阳光下渗出豆大的汗珠,但她看起来并不是紧张或者害怕,而是愤怒,滔天的愤怒。

    看着她,安陵松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个女人似乎并不是要杀了殳无刃报仇,这里她早就观察过了,根本没有埋伏,而这个女人本身并不会武功,那么她又谈何报仇?指望殳无刃突然良心发现,自杀以谢天下?

    就像是为了应验她的猜测似的,刚才还愤怒滔天的女人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她突然高声道:“想必今天在这里的人都听说过两年前齐一辉一家被灭族之事,难道你们不好奇,为什么当时只有他活着回来了?”

    她这一开口,说的竟是两年前的事情,而且意思相当明显,想表达的就是,当年齐家灭门是殳无刃干的。

    齐家当年在江湖上的地位,谈不上什么显赫的世家大族,但却因为齐一辉的长女是侯爷的宠妾,多少与朝廷扯上些关系,与不少江湖上的豪门大族关系都颇为不错,再加上当地官员也给几分薄面,可以说是官场江湖都吃得开。

    当时发生灭门案的时候,安陵松受伤,叶氏兄弟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快要到魔教总坛,离齐家所在不止万里了。

    而兄弟二人听的也只是一路上的传言,到底真相如何没有人知道,当时她有一度甚至以为殳无刃也死了,天天过得神经兮兮的,以为书神会把她的小命收走。

    直到京城传来消息,殳无刃被一个护卫救了出来,她这颗心才算安下来。

    文兰的意思很明白,她就是说当年齐家的灭门惨案就是殳无刃干的。

    在这里的除了村民,都是刚才跟过来的江湖人,齐家的事当年也都有所听说,这些人此时目光微妙地看着殳无刃。

    如果是昨天,他们可能还不敢相信殳无刃有那个能力,可是,就在刚刚,他们亲眼看到了殳无刃强大的内力和那精妙的剑法,甚至有的人还发散了一下思维,进行了一个有关血缘关系的想象。

    殳痕伤当年因为看上了某个门派的震派之剑,半夜便去偷剑,结果被发现,他竟是一夜之间屠尽了门派上下,那身为他的儿子,又有那么高的武功,似乎也不是不可能做出什么杀人夺宝的事情吧?

    安陵松回头看了这些人一眼,撇了下嘴,有人说人心险恶,有人相人性本善,其实善恶无非就是贪念在心中闪过的瞬间选择的两条路。

    贪,恶生。

    放,善来。

    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因为殳无刃父亲留下的宝图而来到京城的?

    有时候人总是希望自己的想法和行动得到别人的认可,似乎只要大部分人认可了,那么他的所做所为便是对的了。

    如果殳无刃成为了一个灭人满门的恶徒,那么就算他们一群人举起刀把他乱刀砍死,甚至抢了他东西,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了,甚至还会赞扬他们为民除害!

    她有些明白这女人为什么敢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们了,一是因为她确实是不怕死了,还有就是她要利用的就是这份人心,这也是为什么她刚才看到门口那十几个人时不太满意,因为她觉得人太少了。

    人心就像是火种,火种越多,它燎起的大火便越盛。

    这份心思可谓是深沉如海,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夫人,你是齐家的什么人?不会是齐一辉的家外家吧?”安陵松心思百转千遍,可脸上的神情却始终没有变化,甚至离她最近的殳无刃都没办法从她脸上看出刚刚文兰的话对她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她看着文兰,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暧昧,想要把话题扯到另一个不着边的方向的意图可想而知。

    可文兰不为所动,她冷笑地看着她:“丫头,我连命都不要了,还在意那一点名声?本来我见你年轻,还有心给你句提醒,现在看来,你是被美色迷了眼,连是非都不分了。你说的没错,我与齐一辉是认识。”

    她话一出,身后一阵倒吸气的声音,安陵松都愣了一下,这大姐是要干嘛?当真是齐一辉在外面背着齐夫人养的家?

    这时殳无刃却比其他人冷静多了,他的眉眼微垂着,眼上的睫毛在眼下挡住出小片阴影,然后就在所有人都在震惊这女人居然曾经她与齐一辉有关系时,他突然开了口:“夫人应该是周益周大侠的发妻。”

    他说的相当地肯定,几乎没有半分的疑问,在抬眸的瞬间甚至抬头对文兰笑了一下。

    安陵松愕然地转向文兰,难掩惊愕:“她是周益的妻子?那个……勾搭了齐一辉的小女儿,后因被迫休妻,杀了齐一辉小女儿的那个周益?”

    安陵松听说文兰的身份的震惊不假,可是后一句话她追加的就更国听有震撼力了,周益两年前死于齐家,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受齐家牵连,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一层故事?

    殳无刃这时看向她,嘴角一勾:“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只有齐家的人和周益在场,我也是刚好被外公送到齐家住上一段时间,才刚好参于了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陵松:“……”完了,太激动,不小心露出尾巴了。

    “呃……我……”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见色起意,意图强暴齐家小女儿,被齐一辉发现,欲把你送回京城交给侯爷发落,你知侯爷若知道此事,定不会再饶你性命,便一不做二不修,在齐家井中下毒,然后再一把火烧了齐家。”

    文兰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最初的优雅不复存在,那甩袖抓发的样子与普通的村妇别无他样。

    这版本的故事,安陵松第一次听说,可是她却猛然间发现,这版本的故事性和合理倒也不违合。

    殳无刃不受侯爷待见,全国上下知道他们的人都知道,当年侯爷让齐罗罗把他带到齐家也有很多人是知道的,而齐一辉的小女儿和殳无刃年龄相访,少年情热,一见美色把持不住好像也很正常。

    再加上殳无刃的父亲殳痕伤在江湖上的名声,他能做出求爱不成,便痛下杀手的人,在这些人心里就更加的合情合理了。

    最重要的人没有人会相信一代大侠竟然和一个小姑娘搞起了不伦之恋。

第一百六十二章 兔子和狮子的反复切换

    人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同时也希望事情的发展同自己所想的一样。

    还是那句话,若是殳无刃成了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败类,那么他们不管对他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安陵松的眉毛微微揪了一下,有些着急,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女人分明是想把殳无刃推到了那漆黑的深潭里,让他永不远翻身。

    而殳无刃看起来倒是平静得多,他似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他一直在看着安陵松的表情,他甚至因为她脸上没有出现过一丝一毫的怀疑表情而笑了起来,真心的笑容在阳光下是会开花的,那些纯粹只是看热闹村民们甚至看得惊艳的吸了口气。

    阳光洒在那有些苍白的皮肤个,为那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眉眼嘴角缓缓绽开的角度就像是一朵清新的兰花在光下缓缓绽放,那一瞬间的美与人间无关,仿佛花的仙人从仙境降临界到了人间。

    安陵松的瞳孔映着眼前的笑容,先头是跟着别人一起惊艳,后来突然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兴奋了起来,一把抓住殳无刃的的肩膀,把人给转了一圈儿:“你们都给我看看?自己长成这样,他还能看上谁啊?就齐一辉那两口子的长相,你们觉得他们的小女儿就算长得好看能好看哪去儿?值得这么一张脸去见色起义?”

    说到这,她突然看到一个正趴在墙头上往进而看的小少年,便扬声问了一句:“小哥,要是你自己长得好看,你能看得上比你长得丑的人吗?”

    小少年挺配合,直接摇头:“我要是长得和这位小公子一样好看,不是第一美女我是看不上的。”

    她这一波操作,殳无刃措手不及,像是个木偶被她拉着展示了一圈儿,然后一脸懵地看着她:“姐姐……”

    安陵松眨了眨眼,示意他别说话,殳无刃果真就闭上了嘴,乖得像只家养的小忠犬。

    这时门口的人群中有人大声提出质疑:“你这是胡搅蛮缠,他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男人,难不得他还要和自己……”

    那人话说到这没有再往下说,但下流暧昧之意却人让听了浑身难受,就连四周的村民听了都有人不自觉地唾了一口,小声骂了一句真下流。

    而那人住口并不是因为自己发觉说的话不合适,而是因为对面直射来的一缕目光让他觉得自己被一针钉在了地上,当他因恐惧想跑时,却发现自己真的动不了了。

    “兄台,男人嘛,喜欢说两句颜色笑话不奇怪,但要分场合,分对象。”

    安陵松的声音仿佛是从半空中划成了一条直线传到众人的耳朵里,门口的十几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就在自己的身边听到了一声惨叫。

    围在门口的人群从一中心点散开,最后只有一个男人僵硬的站在那里,所有人在看清他的脸的时候,一时间笑声把整个宁静的村子都给震醒了。

    只见那男人两边的脸肿成了馒头大,偏偏红得又跟个猴屁股似的,比平时了大了两倍的脑袋顶上脖子上,就像有只猴子撅个屁股坐在上面似的,那喜剧效果当真是妥妥的。

    殳无刃此时看着这张脸,刚刚从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一下子散了,脸就像是云开月明的天空,明朗皓然,绽放开的笑空再次让村民们惊艳了一把。

    肩膀受着伤,甚至连脸色看起来都不是特别好看的安陵松,可当她没有一丝笑容地站在那里,那拔地而起的气势,就像是一只兔子眨眼间就成了一只狮子,这些人一时都沉默了,甚至没有人上前去给那个男人去解穴,任他顶着个猴屁股站在太阳光冷汗直冒。

    “刃刃,咱不听猴子放屁。”狮子眨眼间又变回了兔子,还是一个蹦蹦跳跳,讨好人欢心的兔子。

    殳无刃身上的戾气化开,甚至在想,如果姐姐一直这样,就算一直披着这层皮,顺着她的心意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文兰的手抓住了圈椅,指甲抠进了编制的藤条缝下,指甲缝因为她用力过度而开裂,流出鲜红的血来,刚才安陵松说的话给她的打击相当的大,但却是因为自己丈夫的名誉被,而不是得条自己的丈夫早就背叛了自己。

    “哼哼!你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不过是为了给他脱罪,你的证据在哪里?齐家上下都有武功,可是竟是没有一个人逃出来,而他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为什么会毫发无伤地跑出来?倒是解释清楚啊?”

    安陵松转头看文兰,此时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温度,最初还透着优雅的气质,此时已经被恨意蚕食,余下的只有狰狞。

    这时,门口的人也有人跟着附和:“是啊,话不能乱说,周大侠一世英名,不能在你一个小丫头的嘴里败坏,你拿出证据来啊,拿不出证据,就说说他是怎么从齐家逃出来的?”

    安陵松真提是烦极了这些人,周益的妻子人家还算是有的放矢,他们纯粹就是想要搅乱局势,想要从中谋利。

    “就算是他被全江湖围攻,也轮不上你们这一群废物,别说全江湖了,就是这京城也没有你们的一口残羹余饭,秦家堡的少堡主,归风山庄少庄主,还有那些同样盯着你们想要的东西的达官贵人们,你们觉得你们有机会从他们手里抢出一粒两粒的米饭吗?”

    安陵松的鄙视是明目张胆且张扬无忌的,她往前迈了一步:“别说这些,就算是我在这,你们也别想动他一根汗毛,那货只是个警告,现在开始,如果谁再给我乱呛呛,那么就不会只是扇你几巴掌了。”

    她在兔子和狮子间反复切换,今世偏毫无违合感,这个时候,殳无刃就像是真的成了一只需要保护的小猫崽,安静地站在她的身边,双眼只看着她,隐隐发着光。

    但他隐在袖中的手指却在轻轻地摩挲着,那看似随意的动作隐隐带着煞气,门口的那些人若是真敢动手的话,恐怕只能有来无回了。

    不过很遗憾,这些人只是因为安陵松的几句话,就吓得闭嘴了,他们想要宝物,但却没有那个承担得到宝物过程中的风险。

第一百六十三章 马甲差点被扒

    解决了这群垃圾,安陵松开始转身对付文兰,文兰不会武功,她的目的似乎也不是让殳无刃死,她的想法更加的歹毒,是想让他身败名裂,被全江湖所围攻,就和当初他的父亲一样,可见其心思有多恶毒。

    “周夫人,你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背叛了自己,同为女人,我可以理解,但有些事呢你不愿意相信,不代表事实不存在,也不代表你自己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呵……说白了,自己骗自己而已。”

    文兰的手死死地掐在圈椅背上,似乎感觉不到指不的疼痛似的,她磨着牙,愤恨地盯着殳无刃,刚要张嘴反驳,却被安陵松打断:“不知道周夫人记不记得当年你的丈夫剑时时常挂的剑穗,那个剑穗是你亲手编给他的吗?他是不是告诉你是路边看着好看自己买的?”

    文兰眼睛蓦地瞪大,瞳孔轻颤,她似乎不敢相信安陵松知道这些似的,而安陵松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接二连三地开始轰炸:“他是不是时常不在家,又从某一时间段开始格外注重自己的仪容?同样对你更加的好,好像比最初新婚时还要好?还会时不时地给你些小惊喜,可是却再也不碰你了?”

    文兰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喘着粗气,想要反驳,可她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竹花前月下编的圈椅几乎被她的指甲抠出了一个洞来,从甲缝间流出的鲜血染红了黄色的藤条,在阳光下莫名的显得阴森,本来在墙头外头看热闹的村民这时突然感觉到了,有人已经转身跑回了家,稍微胆子大的也悄悄退下了墙头,只敢隔着墙头听里面的声音。

    “你胡说……胡说……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文兰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她一把抓起圈椅,朝着安陵松抛了过去。

    安陵松刚要闪身躲开,却见殳无刃突然往她前面站了一脚,一抬头便把那圈椅给震碎了,那强横的内力随着圈椅的四分五裂,把那些碎藤条直接崩得四散开去。

    安陵松:“……”弟弟啊,有那力气干点儿啥不好?

    “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去杀了齐家的人,他知道的,知道的,我对他有多好,若是他想纳妾,好好求于我,我又怎么会不答应?他没有必要,没有必要……你撒谎,你就是为了给殳无刃脱罪。”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不懂武功,不行走江湖的妇人来说,文兰的胆量,反应能力相当不错了。

    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冷静下来,进而找到反驳安陵松的借口。

    安陵松这时看着她的目光可以说是同情了,只不过她这一点怀疑对她来说不算事儿,而是殳无刃的那带着探究的目光才吓人。

    当年的事殳无刃知道,齐家人知道,周益知道,可是知道的人大多都死了,活着的,除了殳无刃就是他的救了他的那个护卫,以及——

    药丸!绝对不能让自己披这上的一层皮再被扒下来,得找个理由瞒过去。

    而此时殳无刃想的是——

    姐姐,你为什么对一个男人的出轨的套路这么熟悉呢?

    “周夫人,你这想法可太自以为是了,齐家是什么样的家世,你觉得齐一辉可能甘心把自己的小女儿给人做妾吗?别说周益顶多只是一个在江湖上稍有名声,就说是一些名门世家,按齐一辉的野心也未必看得上吧,他更想的是把小女儿送到京城做哪个贵人的正妻或是续弦,要不你以为他为什么当年就那么顺着小女儿的想法,把原本的亲事给退了,他就不怕江湖上的人骂他落井下石吗?”

    安陵松往前走了两步,身体微微地往前倾,歪着头看着文兰扭曲变形的圆脸,在阳下,她的额上汗如雨下,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唇,盯着安陵松的表情竟是比刚才看殳无刃还要恨。

    “你胡说……你胡说,他不是这么告诉我的,他不是这么说的,他……”

    安陵松和殳无刃的目光蓦然一撞,同时都注意到了她口中的那个“他”。

    两人心知肚明,当年的事还活着的只有他们二人,还有什么人知道真相?而这个人告诉文兰的又是什么样的答案?为什么文兰这么恨殳无刃?

    安陵松突然掠身上前,一把抓住了言语兰的肩膀,文兰疯狂地挣扎:“你滚开,你滚开,你休想骗我,你别想骗我,相公他绝对不会骗我,绝对不会……”

    安陵松突然单手甩出了一把巴掌拍在了文兰的一边脸上,她的身跟被打理一歪,跌坐到了地上。

    安陵松对她并没有多少的同情心,她为了自己思怨,竟是把飞燕郡主那么一个大好年化的无辜姑娘牵扯进来,甚至还引导张氏杀了自己的丈夫,这个女人已经不能说只是被仇恨蒙了眼,她压根本就没有眼,只是个恶毒的妇人而已。

    “你醒醒吧,他是不是骗你比我们清楚,若是真的不相信,你何必这般模样,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安陵松蹲到了文兰面前,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着她面朝向自己,可是文兰却似乎在这一瞬间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她抬起手一把薅住安陵松的手腕:“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你是谁?当年的人明明都死了,你怎么知道的?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丈夫也罪不应死,杀了他的人还是殳无刃的可疑性最大,你是不是和他同伙的?当年是不是就是你和他一起杀了我的丈夫?”

    她双眼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死死地抓着安陵松的手腕,那力道竟是比一般的妇人大了不少,安陵松想要扯出来,一次竟是没成功。

    这时,她有些着急地看向殳无刃,倒不是求救,是怕他心里怀疑。

    安陵松眼看着殳无刃慢慢地走向自己,他的双眼沉静,那种静就像是即将风暴袭来的海面,即使毫无波澜,也让人无端生畏。

    “刃刃……那个……其实……”她想张口解释什么,可是一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解释。

    殳无刃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略显慌张的脸,突然之间,眼睛眨了一下,嘴角微微漫出笑容——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们真的是在帮你报仇吗

    手腕骨折的疼痛让文兰痛嚎一声,不得不松开手,她连退数步,一只手垂在了身旁,一双眼睛怨毒而疯狂地盯着眼前的二人:“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是你们,就是你们杀了我的丈夫,是你们……你们……”

    安陵松得以自由,但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只紧张地盯着殳无刃的背影,牙齿轻轻地咬了下下唇,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慌乱一闪而过,跟着牙齿一咬,有什么决定在心中成形。

    “周夫人,你可以不承认你丈夫背叛了你,就算骗自己一辈子也没人去管,可你怎么不想想,齐家是武林世家,怎么就凭当年还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病弱少年就能杀得了的?”

    文兰猛地抬头,却只是微抬上半脸,几乎是用眼白瞪着他:“他下毒,是他下毒毒死了齐家一家,包括在齐家做客的我的丈夫,然后一把火烧了齐家,是他!就是他!”

    染着鲜血的指甲直直地指向殳无刃,可是被她指的人却是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团死物。

    日光偏斜,热度却还没有减缓,安陵松的额头也渗出了薄汗,她绕过殳无刃,想走到前面,却被殳无刃一把搭住了肩膀:“就在这里说。”

    很轻的声音,简单的一句话,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温柔的语调,可是拍在安陵松头上都相当的强势,她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依然温柔,她也没有坚持,就站在了他的旁边,看着文兰道:“周夫人,前两年我到处游历,在途经西滇的时候,听说了一个传闻。”

    只要稍了解江湖的人都知道,西滇那是魔教的地盘。

    安陵松也不管别人怎么想,便把自己现场编的剧本分享给了所有人。

    “当时西滇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因为魔教圣女负伤归来,一向与她不和的魔教教主想要趁机铲除她,所以魔教内部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内乱,你知道当时魔教圣女为什么会负伤吗?”

    在她说到魔教内部内乱,教主要杀圣女的时候,殳无刃突然看向他,一阵波涛汹涌翻滚而过,却在她感应到他的目光转过来看他时归于平静。

    说起魔教这次的内乱,门口的十几个怂包竟然也有人露出了然的神情,旁边的人问他:“你听说过?”

    那人点头:“当时我家婆娘的亲戚有人在西滇做生意,的确有一段时间那边不太平,说是魔教内部起了纷争,但持续了半年后就平静了,听说是圣女被教主给杀了?”

    两人对话不算高,但还是没逃过殳无刃和安陵松的耳朵,不过安陵松没什么反应,殳无刃却回过头来,朝着那两人看了一眼,那两人莫名的一冷,同时闭上了嘴,但心里难免报怨,我们说魔教又没说你,还不能说话了咋嘀?

    文兰也听到了那两人对话,但她不明白安陵松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烈阳下,她的额头不断地渗出汗水,她便以手抹去,指尖的伤碰到汗水,蜇得她的指类微颤,但她却没有发声,甚至就连断了的手腕,除了在最初疼痛突然袭来时叫了一声后,她都未再呻吟一声。

    仇恨给人带来的力量还真是无法估量!

    安陵松轻轻一叹:“你知道当时的圣女去了哪里吗?为什么会负伤回来吗?”

    殳无刃的瞳孔猛然缩成了一条线,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姐姐,你不要……”

    安陵松却一把挥开他的手:“刃刃,听话,别开口。”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绝对的坚定,可让她意外的是一向听话的殳无刃却比她还要坚决,肩膀上的手不由往下压了压,感觉到耳边有股微凉的风刷过,痒痒的。

    “姐姐,有些话不能乱说,你明白吗?”

    安陵松愣了愣,眉稍挑了挑:“你在教我做事?”

    “没有。”殳无刃的声音有些发闷。

    “我做事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要是再插嘴,就当我没你这个弟弟了。”

    殳无刃:“……”

    安陵松:“……”

    跟男主装逼简直太刺激了。

    让人惊喜的是,这方法居然还挺有用,虽然不甘心,但殳无刃真的退了一步,不敢再张嘴。

    文兰似乎被安陵松的话给吸引了,见她还不说,不由追问:“她……为什么会受伤?”

    安陵松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显得委屈的殳无刃,然后捂着嘴,假装咳嗽了一声,转向文兰:“哦,我听说魔教有个什么圣物当年也被殳痕伤给偷了,圣女便也盯着了世子爷,所以潜入了侯府,成了老侯爷宠妾的侍女,也就是齐一辉的大女儿齐罗罗,谁知好巧不巧,齐罗罗回娘家的时候,她也跟着回去了,又被齐一辉识破了身份。”

    她无奈地一摊手,文兰盯着她看,她那双眼睛已经被仇恨淬炼得看不出一点善意,即使阳光下,让人看着都莫名的胆寒。

    “你的意思是魔教的圣女杀了齐家一家?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刚才不是说我去过西滇吗?那段时间这些传言都传疯了,你问刚才那个大哥,是不是也听到过一点只言片语?”

    她回头朝着刚才说话的那两人看了一眼,那人条件反射地点头:“我……我也是听我亲戚说的,说什么圣女潜进了什么哪家武林世家,想要偷什么东西来着,结果失败……”

    说话的时候,他还小心地朝着殳无刃看过去,可殳无刃这时背对着他,他也看不到此时他是什么表情。

    安陵松转身走到文兰面前:“周夫人,你现在想一想,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魔教圣女杀了齐家一家可能性更大一点,还是一个十五六岁体弱多病的少年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她在文兰面前站定,微微低下头,态度诚恳,语重心长:“周夫人,你好好想一想,那个告诉你所谓真相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告诉你一个这样的真相,为的是什么?现在很多人都认为世子爷身上怀有他父亲当年留下的宝藏,那个人把你推到前面来,诬陷世子爷成为众矢之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看看那些人,刚刚在听你说世子爷杀了你的丈夫后,他们那么蠢蠢欲动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帮你报仇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要爱就好好爱

    安陵松弯着腰,双眼紧紧地盯着文兰的眼睛,轻语慢言,第一个字仿佛带夹带着一股盅惑,此时的她被称为妖女还真不是白叫的。

    文兰的双眼慢慢地开始放空,没有仇恨依凭的,她整个人都空洞茫然了起来:“他们……他们……”

    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又什么都不住,安陵松弯起眼角笑了起来:“是啊,他们就只是想要一个理由,来讨伐世子爷,想从他身上得到宝藏,那个告诉你‘真相’的那个人和这些人不是一样的吗?他想借着你的手,让世子爷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然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抢了。你啊,只是被他当枪使了,那个人是不是其实很有江湖地位,所以不敢明目张胆的抢,只能先反世子爷打造成一个反派坏人,他才方便出面?”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她的主观臆测,可是那被她加了摄魂诀之惑术的声音,让文兰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她只能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文兰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后退,空洞的双眼再次渐渐被疯魔所惑:“魔教,魔教,是魔教杀了我的郎君,原来是他们,是他,是他骗了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安陵松慢慢地站直了身体:“或许他就是魔教的人也说不定呢?”

    她的表情有点冷,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毕竟到底是没有套出那个“他”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对方到现在都没来杀她灭口,更没像救计发那样把人带走,看来她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过——

    “那个全身包到脚的黑衣人跟你说过什么?”

    一说到黑衣人,文兰的眼睛突然一亮,就像是马上就要沉到水底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浮木:“对,是他,就是他告诉我的,他是魔教中的人,他肯定是,肯定是……我要找他报仇,报仇,报仇!”

    文兰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手上的鲜血染到了她的脸上,她却感觉不到似的,摇摇晃晃地便往门口走去。

    堵在门口的那些人被她的样子吓得自动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眼神各异地目送着她离开了张宅。

    殳无刃这时慢慢地站到了安陵松的身边:“她就这么相信了姐姐随便编的话?”

    安陵松:“……”咱也没全编啊。

    “她情绪本来就不稳,我再以她的丈夫早就背叛她刺激一下,她的精神基本就已经崩溃了,况且魔教妖女杀人,本来就比你一个小病崽儿杀人来得更有说服力啊。”她贴着他手耳边轻语,下巴往门口微微一扬:“你看那些人的神情,不就知道了?”

    夏季午后的空气夹着正午余下的热度,被她的嘴吹成了风,掠过耳边,温凉的气息让人不由心驰神荡,殳无刃从她的身后微微地抬起头,虚空地落在她的腰上,几次都要实实地抱下去,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勇气。

    最后,他深深地吸口气,问她:“姐姐,你对当年的事就一天都不好奇?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你真的相信我没有杀人?”

    “嗯,相信。”安陵松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地点点头,而后退开,抬高手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只要顺着自己的道,正道直行,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明白的。”

    殳无刃低头看着她,黑眸幽深:“姐姐相信我不会做那样的事,还是不希望我做出那样的事呢?”

    安陵松:“……”有什么差别吗?

    “我相信你不会做那要的事,当然也不希望,姐姐希望你成为一个人人赞扬的大侠嘛。”

    阳光打在殳无刃的脸上,他眼中眸光涌动,似乎一抹红意闪过,很快消失,他似笑非笑了起来:“姐姐这么想我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安陵松正在想着要不要跟着文兰上去,看看她会不会去找那个黑衣人,听到他这么一问,突然心虚地僵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他:“当然有好处,有一个大侠当弟弟多有面子啊。”

    说完,赶紧小心地观察殳无刃的神情,庆幸殳无刃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只是明白地点点头,然后又问她:“那姐姐怎么对当年齐家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些也是听来的?”

    “啊……对!就是听来的,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她就说了,小孩儿的心思那么细,那么聪明,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一点,怎么办?是不是马甲又要掉了?

    “哦,这样啊,那以后姐姐要是再去西滇的话,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也想去那里领略一番异域的风情。”殳无刃的脸笑开,那疑虑尽扫的笑容清雅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安陵松看着这笑容,就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圈到了角落去散布阴影了,这么好骗的男主,让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个反派妖女了。

    “姐姐是不是想要跟上那个女人,看她是不是会去找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殳无刃不忍心看着她呆站在那里自己散阴影的样子,便很贴心地给解了围。

    安陵松再次感叹,现在的男主虽然武功高强,有时候也表现出了一些异样情绪,但总体来说还是好的,毕竟不管是谁经历了那么多年的错待,心里有些阴影是正常的,只要不继续走歪,只要往后好好教着,成为一代大侠肯定没问题的。

    哦耶!

    “对对对,我们现在跟上。”说着,一把拉起殳无刃就冲出了张宅,这时那些跟来的江湖人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二人,特别是殳无刃,但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离开。

    文兰不会武功,即使是用跑的,也不快,而且她一路疯疯颠颠,摇摇晃晃,两人找到她时,她刚走到村口。

    这时两人也不上前,只是在适当地距离跟着,此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红色的余辉洒在路边的田里,吹来的微风已经带了一丝晚上的凉意,绿田随着风掀起绿涛,那宁静的画面让人不忍破坏。

    安陵松带着殳无刃跟踪人,都带着缕惬意:“刃刃,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一个姑娘,最好就一心一意地对人家,如果不爱,也别假装对人家好,明白吗?你看周益,他死了不要紧,直接害了两个女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再简单

    殳无刃盯着侧上看她,红色的余辉映着她的脸,在上面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她喜欢笑,笑的时候可以表现出各种情绪,但大多时候,她的笑都这么明媚而阳光的,从天上的太阳还在刺烈炙眼,甚至让人不敢直视。

    他清楚自己像是一个时常走在奈何桥上的鬼,最怕的就是阳光,可是却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接近,即使明白有一天,可能会被阳光化成了灰烬,他亦无怨无悔。

    “齐家的事姐姐是听说的,那周益对他妻子做的事,姐姐为什么会知道?”他是真的挺好奇的。

    这个问题安陵松回答的倒是坦然:“一般出轨男人不就那几个特点吗?一个不对,多说几个总有一个是对的吧?”

    殳无刃:“……”

    安陵松:“所以啊,刃刃,往后娶的老婆可别撒谎,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像是最精密的探测仪似的,你瞒不住。”

    殳无刃:“那……姐姐以后的意中人要是骗你了,你会怎么做?”

    想也没想:“哦,他给我头上栽一根小草,我会考虑找十个八个男的,叉叉了他,他不是喜欢给我戴绿吗?那我多送他几顶,多给我戴几顶,你姐我就好这口,哼哼哼!”

    说着,安陵松迈着八字步,晃着两肩膀,往前走出去,独留殳无刃留在原地打了外哆嗦,本来他以为她会说直接离开,连解释都不给。

    结果——

    好吧!他的姐姐永远都是与众不同的。

    “哎,不对,她要干嘛?”安陵松突然停了下来,惊叫了一声,跟着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

    两人跟着文兰不知不觉走进了百世庵附近的林子里,本来她一路恍恍惚惚往前走,也没个目标,安陵松觉得她应该需要时间消化一下今天知道的真相,可没想到一个疏忽,她竟然把自己吊到了树上。

    得亏他们这一路跟着,发现得早,要不然,她所做的这些事就得和她的尸体一起被埋起来了。

    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削断了挂着文兰脖了的腰带,安陵松气极败坏地过去,抓着她的衣领子把人提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自杀?怎么?你害了那么多人觉得自己一死了之就可以了?飞燕郡主好好一个金枝玉叶,金玉良缘,被你的仇恨毁得稀巴碎,你的妹妹好歹也收留了你这两年,让你有处安身,你那外甥虽然不着调,但若是没有你的在旁撺掇,他敢做那那等大逆不道之事?现在也让人害得家破人亡。还有最近死的那几个无辜的姑娘,要不是你把计发给引来,那些姑娘能死得那么惨?这些你难道不应该给所有人一个交待?”

    安陵松一口气喊了出来,最后嗓子差点冒烟儿了,更是气得她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把文兰给提起来踹两脚。

    殳无刃有些惊愕地看着她,他从未见过她如此生气,而后他又觉得有些生气,姐姐用得着对这样一个女人如此生气吗?她哪里值得?

    文兰开始像个没灵魂的布偶似的被安陵松晃动着,可突然之间,不知道什么触动了她的神经,她一把反抓住安陵松抓着她衣领的手,猛地抬头瞪向她,她的头发在走过树林时,已经被树枝刮得凌乱飞散,此时张牙舞爪地挂在头皮上,看起来像是一堆杂草,她的双眼发肿发红,瞪起的眼珠子好像随时能鼓出来,苍白干裂的嘴角正渗着血丝,此时那慢慢咧开,就有血涌了出来。

    “那我的丈夫欺骗了我这么多年,让我像个小丑一样为他做了这么多事,从一个幸福的小女人变成了一个只有仇恨,只会害人的疯子,谁向我交待?啊?谁向我交待?”

    她抓着安陵松的手死命地嘶吼,瞪起的双眼红得好像随时会滴下血泪,那声嘶力竭,仿佛要把天地都撕裂一般。

    安陵松盯着她疯狂怨恨的样子,突然冷笑了一声:“去问你那死鬼丈夫啊,害你变今天这样子的是他,背叛你的也是他,其他人可什么都没有对你做,呵……其实你想死我一点都不想拦着你,但你必须对你做的所有事有个交待。”

    文兰怔怔地看着她,眼里的红意还未消退,可是她好像却再也找不到理由去反驳,安陵松也懒得理跟她废话,一抬手,切下侧颈,把人给弄晕了,然后招呼殳无刃:“刃刃,跟我来拖人。”

    殳无刃加快脚步,走过去,但却没让她动手,而是直接自己把人单手提了起来,可一提起来,一阵咳嗽就伴随着来了,把安陵松给吓得又把人从他手里给抢走了。

    “不是说万阳诀,会让身体越来越好吗?怎么还咳着呢,别练了别练了,治又治不好,最后还要爆体,太亏了。”

    咳声并没有持续很久,殳无刃抓着她的手把人给又抢地过来,她不放,两人就像是在争提了个大行礼箱似的。

    “我没事,这两年比以前好多了,姐姐,你别劝我,我还是那句话,与其病恹恹地苟延残喘,我宁愿痛痛快快地活那几年,毕竟我这身体就算是不练万阳诀,也未必能多活几年。”殳无刃提着文兰往前走了两步,同时另一只手又捂着嘴咳了一声。

    然后发现安陵松没有跟上来,不由回头,却见她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他侧身看着她,眉毛微挑:“姐姐有话要说?”

    安陵松这才往前走两步,一脸的纠结,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道:“你说的我都懂,可是这感情上过不去啊,一想到……总之,你要是非练不可的话,那我就帮你想办法,这世上没有什么一点破绽都没有的武功,我一定会找到让你既可以练万阳诀,又可以不用爆体而亡的方法。”

    她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说话每一字都在用力,她清楚自己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说好听的,虽然只要把殳无刃推上那些武林至尊,万人敬仰的宝座,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但一想到她走后,在她不知道的某一天,他突然就非正常死亡,还是爆体而亡那么惨,她的心就放不下。

    好吧!她得承认,男主在她的心里现在不单只是任务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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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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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