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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八章 捉狐狸精

    殳无刃听了车夫的交待,顿觉无奈,只得交待了车夫他们住的客栈的地址,以及房间,让留在那里的侍卫去接一下货物,自己则朝着那两条金屋巷而去。

    袁心莲虽然出身商贾,但却有着一身不错武功,不同于一般官宦或者商贾家庭的女子,她的气质飒爽,英气逼人,明明长着一张美艳的脸,却不会让人觉得柔媚,相反有股凌厉的感觉。

    安陵松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袁心莲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粉衫年轻女子的头发,那女长被迫头往后仰着,一张柔媚的小脸儿露出痛苦状,一边地嘤嘤哭泣,一边大叫救命,那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和她喊救命时的尖锐嗓音,有点反差。

    你看着她的脸想救她,可是你一听到她那叫声,就特别想再跟着踹两脚。

    都不用听对方说话,安陵松擅自就给对方安了个标签——

    盛世之绿茶。

    “小贱人,你装成这副模样给谁看?以为吴峦峰会来救你吗?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袁心莲充满恶意地盯着粉衫女子,在不明原因的人眼里看来,他真的就像是一个欺负弱女子的恶人一般。

    安陵松蹲在屋顶的一隅,看着小院里发生的一切,五六个女人把袁心莲和粉衫女子围在一起,而袁心莲死死地抓着那粉衫女子的头发,用力地往下扯,恨不得把她那张装无辜的脸皮连着头发一起扯下来。

    其他人用手指指点点地往粉衫女人子身怼,有的还把脚往她身上踢,甚至还往她身上吐口水,粉衫女人看起来凄楚可怜,十分的惹人怜爱,但安陵松注意到,她虽然在正室的手里来回晃动,像是弱不禁风,随时会晕倒的样子,但她每一次都巧妙地避过了四周那些妇人往她身上加诸的力量,特别是肚子,那些妇人几乎没有人的手或者脚碰到她的肚子,倒是口水被吐了一身,从外人眼里看来,实在是凄惨无比。

    本来只是听到是无风剑派的少夫人,她才有兴趣来看看,但很明显,这部大戏比她想象的要有趣。

    那袁心莲看着好像泼辣跋扈,但人一个身怀武功的人,竟然看不出来你手底下那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比你武功可能还要高?

    旁边对面有邻居听到了热闹看过来,聚集在门口,有人指指点点说袁心莲这也下手太狠了,甚至更有甚者还在门口处说风凉话,说她没有容人之量,一点都不大家闺秀。

    袁心莲抬眼冲着门口几个女人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

    几个女人倒也不怕,还是站在门口叽叽喳喳,其中有一个可能平时和里面的粉衫女子关系不错,挥着手帕警告袁心莲:“依兰可是有了吴公子的孩子的,要是这孩子没了,你一个一无所出的石母鸡就准备着卷铺盖走人吧。”

    女人明显一脚踩到了袁心莲的痛处,她原本就怒妒横生的脸几近扭曲,抓着那依兰的头发更加的用力,突然猛地一把扯着头发,硬拽着人转向自己,抬起一脚就要踹下去。

    安陵松本来是屋顶的一角,双手支着下巴的,这时突然站了起来,就在她身体微微前倾,正准备掠下墙头的瞬间,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按住了。

    她转头一看,是殳无刃。

    殳无刃没说话,只是下巴微扬,让她看向门口,这时一个男人疾如烈风一般闯进院子,在袁心莲的脚将碰到依兰的肚子上的前一刻,把袁心莲一掌给掀开。

    然后转身扶住了伊兰,丝毫没有回头看被他一掌掀翻在地,手刚好硌在一块石子上,已然流血的袁心莲。

    刚才还气焰汹汹的袁心莲一瞬间红了眼睛,瞪吴峦峰嘶吼:“吴峦峰,你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

    吴峦峰安扶好身边受惊美人,这才回头看她,眼底还有未散去的怒意:“袁心莲说话注意你的身份,你看看谁家的夫人闹成你这样?给我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袁心莲双目蓦地瞪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长着一张美艳的脸,轮廓深遂,乍一看会让人觉得强势而紧张,可是此时突然之间双眼涌出泪水,无声地一滴一滴打在院里的石板上,氤氲出一圈一圈的深意。

    就在她瞪大眼睛的一瞬间,安陵松也瞪大了眼睛,她似乎也仿佛也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她轻扯了一下殳无刃的衣袖:“刃刃,我觉得我的三观被敲得稀巴烂,可能需要下去重组一下。”

    殳无刃的反应其实已经很快了,可是还是没快过她的动作,因为她压根本没下去。

    “哎,下面说话的是无风剑派的少门主吧?这么有身份的人,说话怎么这么不注意呢?这光天化日之下是宠妾灭妻吗?那能请问一下,贵夫人可做了什么有违妇道的事儿?”

    安陵松说完了话,才飘然落下屋顶,殳无刃无奈,只能也跟着一起落下去了。

    吴峦峰见有人竟然隐于屋顶,而他竟全无发现,当下全神戒备,随他来的两个家丁同时也拔剑指向安、殳二人。

    安陵松就像是没看到那两把剑似的,直接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剑尖面前:“无风剑派不止家规不怎么样,待客之道也不如何呢,昨天的时候还听说吴老爷子十分好客,只要有江湖的朋友来到文州,必尽地主之谊,这地主之谊全来就是两把剑对着啊?”

    安陵松虽然穿着贵气,不似一般的武林人,但她全身透着一股子邪气,也不像是普通的名门闺秀,再加上刚刚秀的那一份轻功,便让她的身份更加的不好确定。

    吴峦峰是商人,商人讲究的是以和为贵,他此时见安陵松神秘莫测,武功又不知深浅,当下又换了一副面孔:“在下因为家务事有所烦乱,刚刚怠慢的姑娘,还请姑娘恕罪则个,不如这样,姑娘先行随在下的随从回门中,待办完家务事,在下再好好款待姑娘。”

    说着,他示意两个随从把剑收起来,朝着安陵松拱了拱手,态度乍看起来不错,而对于安陵松身后的殳无刃根本看也没看一眼。

    毕竟一个看起来就体弱多病的少年,不可能引起他的多少注意,这跟长相无关,倒是与气势有关。

    此时殳无刃将自己的存在感压到最低,即使他的容貌惊人,但因为略显软弱的态度,基本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安陵松的属下,或者其他之类的。

第一百九十九章 唬渣男

    安陵松本来就是找麻烦的,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离开。

    她往前走了两步,吴峦峰条件反射地把伊兰藏到了身后:“姑娘,内人怀有身孕,胆子又小,不经吓。”

    安陵松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吴少爷,你的内人在那边呢,刚刚被你给推到地上,一手血呢。”

    然后她略一歪头,看向躲在吴峦峰身后一副楚楚可怜,不敢抬头的伊兰一眼:“至于你说的胆小这位,我可没看出来,胆子小的人怎么敢抢江湖上有名的‘映莲花手’的男人?我倒是看她胆子大得很。”

    听到“映莲花手”这个词,坐在地上没起来的袁心莲终于动了一下,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眼角的泪还没有干,只是呆呆地看着安陵松,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露出了一抹似回忆又似凄楚的表神,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安陵松扯出了一抹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当年的名字,呵呵……”

    三十多岁,其实不算老,而且她长得美艳,比起十几岁的小姑娘更加的有韵味,只是这一笑,却苍桑和好比一位已经历俗世凡尘种种苦的老妇人,莫名地让人心酸。

    吴峦峰看出来了,她就是来找茬的,当下脸色一黑,声音一沉:“姑娘,你若只是到我文州做客,吴某自然欢迎,若是来找麻烦的,这文州可不是随你撒野的地方。”

    “听你的意思这文州是你吴家的了?”安陵松的头微微侧扬,嘴角微斜,突然露出了一抹妖邪的笑,跟着伸手成爪,身形微微往旁一侧,直接便掠过吴峦峰,朝着他身后的伊兰抓了去。

    吴峦峰在生意场上可以称霸,但他的武功实在稀松平常,就连其妹妹都比不上,所以安陵松这一下,他连反应都不及,可是他反应都不及的速度,却没有抓到他身后的伊兰。

    虽然她假装被吓到一连退了几步,跌坐到地上,可是其闪身躲开安陵松的脚步不可说不精妙。

    一抓不成,安陵松也不坚持,旋身避开吴峦峰属下的两把剑,脚下步形如蛇行漫游,“哧溜”一下又滑到了袁心莲面前:“吴夫人,你实在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女人嘛,都是水做的,至少男人们这么认为的,你把自己化成了水,把他们死死的溺在里面,他们死也心甘情愿,可你偏把自己练成了冰锥,即使本质还是水,但男人看着就会觉你比他强,他是既害怕,又嫉妒,你说他能敢天天握着冰锥睡觉吗?只能上外面找水,只不过这些蠢男人都没有发现一件事,家里的虽然是一根冰锥,但只要你好好捂热了,那就是一滩晶莹剔透的清水,可外面的水可就不一定了,还不知道里面参了什么呢。”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看了吴峦峰一眼,顺带了一眼伊兰,最后却定在了门外看热闹的几个女子身上,笑嘻嘻地手指在半空一点:“你看看这几位,一个个长得像娇花似的,可你知道他们刚才为什么向着别人,反而不站在你这一边吗?嘿嘿……因为她们就是那一池子污水,这污水不向着污水,还难道和你一根晶莹剔透的锥子站一起,那不直接就把她们显得格外脏了吗?”

    她毫不客气地指着门口的那几个女子骂,可最后却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伊兰。

    她被吴峦峰扶了起来,紧紧地护在怀里,却在他怀里微微抬头看了安陵松一眼,格外的怨毒。

    安陵松看到了,突然夸张地大叫了一声,一脸的害怕,一个高跳到了殳无刃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故意娇嘀嘀地道:“刃刃,有人瞪人家,人家害怕。”

    殳无刃:“……”姐姐,你的戏可真多。

    被养在这星宿巷的女子大多都是那些富商大贾,江湖名人,以及达官贵人当时最宠的外室,女人在年轻姿盛的时候,都会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会是这个男人一辈子的宠爱,可却从来不去细想,如果你会成为一辈子的宠爱,那么他们的妻子算什么呢?

    就如吴峦峰,据传当初他与袁心莲刚成亲的那几年,两人不也是你侬我侬,一时被传为神仙眷侣,到现在江湖上一些人还拿两人做榜样。

    不过这下肯定是塌房了,但明显吴峦峰并不在乎,可能在大多男人眼里,自己有一两个外室本就理所当在,他没把人接回家里,已经是对正室的尊重了,甚至还应该得到正室的感谢与感激。

    安陵松看着那些要气疯的女人,一个个都在叫着要找自己的男人给自己做主,她却已经不管她们,舌尖儿刷过牙齿看向吴峦峰:“吴少爷看起来有话要说?”

    吴峦峰的胸口起伏,但他现在没带多少人,这女子的身手明显高于他带的两个随从,他不敢轻易妄动,只能色厉内荏地瞪着安陵松:“你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感情他是认为安陵松是江湖上或者商场上的仇家派来故意给他难看的。

    安陵松松开了殳无刃,头一歪,故作可爱:“我是月老派来的,他说他特别后悔当年牵的这根红线,既然其中一头已经变黑了,那么便直接烧了吧,再给另一红的扯上一根新的红线。”

    笑咪咪的弯月眼,在她的说话的过程中慢慢地增上扬,微挑,一股冰冷的杀气随而涌,吴峦峰吓得连退两步:“你……你要干什么?”

    安陵松挑起眼角眉稍,笑道:“你说呢?”

    吴峦峰的脸色猛然一青,这一回他终于放开了他的小宝贝,伸手向自己的妻子:“心莲,救我……”

    安陵松:“……”

    刚才在她释放杀气的时候,袁心莲就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她其实看到了,吴峦峰自然也是看到的了,他向袁心莲求救的时候甚至隐隐不家几分得意,还朝着安陵松看了一眼。

    殳无刃走到安陵松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捏了捏,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心情:“姐姐,别生气,不值当。”

    安陵松嘴唇一抿,看了袁心莲一眼:“日子是自己过的,尊严也是自己挣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刚才的举动是不是自己犯贱。”

    说完,脚下轻轻一跺,一片绿影如同被一阵风吹起的叶子,翩然消失在了小小的院落中。

第二百章 阳光下的心跳

    街上依然热闹,阳光依然灿烂而明媚,但殳无刃能明显感觉到安陵松的不愉快。

    他多少猜到原因,之前在京城时,她就亲自为一个被长期被丈夫家暴的女人出了气,帮过忙,她似乎对这样的女人格外的心软又担忧。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她为什么会对这样的一个人群格外关注,毕竟在大凌国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甚至女人们自己都默认了,袁心莲算是个异类,但看她的情况,到最后也一样是不得不接受。

    “刃刃。”她突然叫他的名字,他从思索中抬头:“嗯?怎么了?”

    “如果你娶了妻子,后来又遇到一个让你更心动的女子,你是不是也会像吴峦峰一样?”她不是明白,在这个时代,男人女人几乎都默认这个常理,其实在原著里殳无刃本来就有好几个女人,最要命的是这几个女人居然相处得还挺好。

    当初要不是萧凉秋是在所有女角色出现之前出现的,让她有机会磕上两人的CP,她可能连一个字都看不出去。

    可同样的,她也知道时代就是这样,别说这样的时代,就算是在现世,有钱的不也是一样?

    她曾经给几个年轻的女人收殓化妆,都是因受不了丈夫在外长年寻花问柳,又不愿意放手,最后走了极端。其有一个甚至还是个小明星,还是那么风华正貌的年纪,就那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当时她看着自己手底下那一张张本来应该还很鲜活而年轻的生命,就那么青白死气地停在那里,最后化为一抷黄土,真的说不出的难受。

    所以,有一次在得到自己家的弟弟与两个女孩儿都暧昧的时候,她直接把他揍得连他们妈都差点认不出来。

    而那一次揍也的确有用,至少大学四年他没敢谈恋爱,有女孩子告白不喜欢人家也在深思熟虑后跟人家说明白,从不搞暧昧。

    此刻,安陵松就在想:要是殳无刃还和原著一样,她就像捧安陵岳那样,揍得他死去的爹妈回魂都认不出他。

    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殳无刃的回答。

    “我若娶妻,便必定是我这一生挚爱,既是一生挚爱,便不会再出现所谓更喜欢的,送出去的心,岂能收回?能随意给面的心……咳咳咳……那压根就不是心。”

    殳无刃慢慢地说着,说话的时候隐隐透出几声咳嗽,可中声音中的坚定却没有一丝被咳声冲散,相反更加的让人印象深刻。

    他说话的时候,双眼看着安陵松,漆黑的瞳孔在阳光下反着光泽,那里能清楚地看到安陵松的影子,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神光闪过一瞬间的潋滟,似乎有所被触动,殳无刃的跟着提了起来,他控制不住自己重重地吞咽了一下,突出的喉结在皮肤下如波浪般汹涌。

    安陵松眸光流转,那光泽潋滟生辉,像是被一股什么美好的事物给迷惑住,这让殳无刃原本没有抱多少她会有所明白触动的心情突然提了起来,他开始期待,无比的期待,她可以在自己话中的暗示中听明白些什么。

    的喉头再次滚动,心跳已然提到了有生以来的最高速,甚至已经开始隐隐发疼,这是他的老毛病,只要开始紧张,心跳便加快,然后隐隐的疼,此时因为万阳诀的缘故,这毛病已经好了很多,这两年甚至没怎么发作过。

    当然也可说是随着年纪的长大,能力的提高,已经很少什么事让他真正的紧张了。

    可是此时此刻不一样,他知道,自己这次甚至是以前的任何一次都紧张害怕。

    当年幸存安陵松的嘴张开,他的心跳又快了几拍,他只能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心脏,让它不要那么激动。

    可就在他的手捂上胸口的一瞬间,她眼里的潋滟没有了,换成了满是担忧:“刃刃?你怎么了?心脏难受?老毛病又犯了?你带药没?”

    原本安陵松感动得不行,心想着自己这段时间到底是没有白养白教,至少在感情这方面的三观是正的。

    就在她由感动的心情慢慢转化为老怀安慰的瞬间,突然发现对面的殳无刃脸色潮色,那种红不是气色红晕的红,而是一股异样到病态的红,而且他的手正捂着心口。

    他先生有心脏病和肺疾,这一下把安陵松算是吓坏了,哪里还顾得上老怀安慰,要是殳无刃突然就这么没了,她老无所依才是真的了。

    殳无刃的心脏病具体是哪一种,安陵松根本不知道,在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发达的医术,大夫只说是先天所带,心肺功能比普通人要弱,肺部不能受太多不好空气的影响,而心脏则须心平气和,切莫情绪起伏过大。

    但自她和殳无刃在京城再遇后,他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咳声也差了,至于心脏病更没有犯,后来才知道他练了万阳诀对他的病情有所修复。

    本来以为万阳诀真的那么神,可再强的内功心法,到底不是医术,是她疏忽了,还是要给他找一个最大的大夫。

    殳无刃闭着眼睛,慢慢地感受着安陵松的手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拍抚,他仿佛能感觉从她指尖透出的第一个情绪——

    担忧,紧张,害怕,还有——懊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感觉到,但他就是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似乎在气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原本因为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他的心很低落,甚至在疾跳之后,不想再跳动,可就在看到她这样的神情时,他却开始愧疚,愧疚自己实在不应该让她如此担心,甚至自责。

    “姐姐,我没事,不用担心。”

    万阳诀霸道而恢弘的内息在他的五经八脉游走,很快地平息了来自心脏的压力,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日常的苍白,手轻轻地握住了安陵松正在试图以自己的内息为调养的手,然后温柔地移到了胸口正中的位置:“真的,不信你抬头看看我。”

    安陵松原本杂乱到想要揪自己头发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手掌心捂在他的胸口,那里不是心脏的地方,但她能感觉到旁边心脏正在有力的跳动,温热感慢慢地传达到掌心,让她一点点平静了下来。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心想:刚才要吓死老娘了,老娘这辈子就没这么害怕过。

第二百零一章 我又做错什么了

    突然安陵松有点不太明白自己了,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呢?害怕得都要哭了,他是男主,男主光环大大的亮,就算是人设是个病秧子,可作者是亲妈,可没让他在病上吃过多少的苦,单纯的只是想突出他身世有多苦逼而已啊。

    既然死不了,她怕啥啊?

    她盯着被握在殳无刃手里的手,似乎恍然了什么,然后又抬头看殳无刃看着自己的目光,那里面似乎有说不出的依恋,她的心瞬间跳了一下,如果此时头顶可以冒灯泡的话,她头顶能冒出一排的灯泡。

    啊!她明白为什么了!

    安陵松没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抬起了另外一只,踮起脚在殳无刃的头顶拍拍:“你可要吓死姐了,你可是姐最重要的亲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是啊!殳无刃是把她当成了这世上最亲的人,他从无父无母,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对他好,突然冒出她这么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再有防备心也是会有感动的,而她更是。

    她不像殳无刃那样对他有防备,而是全心全意对他好,虽然是任务,但她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会慢慢地有感情,甚至她有些移情,把在家时对安陵岳的一些感情移架到了殳无刃身上。

    她觉得这样做挺好,这样他对殳无刃就会更加的真心,就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犯了错,她会不会像揍安陵岳那么揍他,如果她揍得过的话。

    殳无刃的目光以眼睛可见的速度冰凉了下去,原本炙热的目光就像是一下子被放到了极北之地,瞬间结上了一层薄冰:“谢谢姐姐。”

    说完,手松开,竟是转身就走。

    安陵松:“……”我又做错了什么?

    ……………………

    回到客栈,殳无刃直到晚上都没怎么搭理安陵松,不管她怎么逗他说话,他也不理。

    安陵松也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苦闷,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啥,就让殳无刃翻脸像是翻书一样。

    晚饭过后,安陵松也没回自己房间,跟客栈的小二要了酒,自己就跑屋顶去对月借酒浇愁去了。

    自己借酒浇愁还不算,还把刚回来的卢风直接给拎到了屋顶,让他陪自己一起喝。

    卢风是刚刚从收容院回来的,还没来得及见殳无刃,本来突然屋顶跳下个人来冲自己伸出了魔爪,他直觉地要反抗,可是当一看清下来的人是谁时,他顿时怂了,只能像只被老鹰抓到的小鸡儿一般,被揪到了屋顶。

    屋顶摆了两三壶酒,安陵松随手抓了一只丢向卢风,卢风条件反射地接过来,但没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安姑娘……”

    安陵松坐在屋瓦上,半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然后看也没看他地朝着他举了下壶:“听说你以前是这里的人?”

    卢风一怔,随即点头:“是。”

    已经过了十五十六,月亮缺了一口,微淡的光芒把整个文州笼罩,配着从海上吹来的咸风,让安陵松有种回到了现代的海边的感觉。

    她转这腹地,冲着卢风笑,脸不绝美,可是酡红的脸蛋上的笑容却让天上的月亮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你的小情人儿现在还好吗?”

    卢风顿时仍就憋红了起来:“安姑娘莫要听侯爷乱说,那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卢风此时的脸比安陵松还要红,那样子恨不得直接跑掉,安陵松抱着酒过大笑:“哈哈哈,卢风你的武功那么好,怎么性子这么害羞啊,太好玩了。”

    卢风:“……”武功好和害羞有什么关系吗?

    “哎,卢风,你跟他多久啦?”笑声戛然而止,声音沉静下来,难得的认真。

    卢风又是一愣,想了想,觉得侯爷似乎什么话都会跟她说,自己说一些好你侯爷也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高兴,他最重要的人了解他又多了。

    “三四年了吧,我原是跟着老主人的,老主人过世了,便跟着侯爷了。”

    安陵松举起酒壶,仰头对月便是一大口,她喝酒的样子很豪迈,可是却不见粗鲁,只让人觉得这女子有着一股风一般的洒脱恣意。

    “那比我认识得久了,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喜欢生气啊?”她似乎有点醉了,抬头看着月亮的眼睛有点朦胧,听语气好像还有点委屈。

    “……”

    卢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沉默。

    可安陵松不让他沉默,抓着酒壶便跳了起来,她跳起来的时候带起一阵风,绿衫的衣服翩然而起,配着旁边挂着的一轮月,看起来就像是大半夜跑来人间玩耍的翠竹精。

    那一刻,卢风有点感慨,别人怎么都说安姑娘长得普通呢?就这风姿,可不是只光有长相的女子可以比的,果然还是侯爷有眼光。

    前脚被他称赞风姿绰约的人——

    “你说他都已经十八了,在我家乡都成年了,怎么还是个小孩子似的说生气就生气,你生气就生气吧,还不说为什么生气,你不说你为什么生气,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怎么哄你不生气,你这么生气,我也想生气,可是我生气的还没有人撒气,我容易吗我?动不动就生气。”

    安陵松抱着酒壶在屋顶撒泼,人家下面的住客不客气了,直接出门指着屋顶大骂:“特么的大半夜不睡觉,叫春啊?”

    喊的是一个妇人的声音,光听那声音安陵松就秒怂了,一把拉起卢风就跳到了后院儿,走时还不忘自己的那壶酒。

    卢风:“……”

    客栈后院还是客栈,只是这里相对更加的安静,就是殳无刃包的那个小院子。

    安陵松到了这里后,安静了不少,她举着酒壶大大灌了自己一口,才低声抱怨:“他怎么那么爱生气?”

    卢风:“……”

    安陵松:“卢风,你怎么不说话啊?我问你呢,他平时也这么爱生气吗?”

    卢风:“……侯爷平时不怎么生气。”只是阴晴不定,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陵松:“可他为什么总是生我气?难道是很讨厌我吗?”

    卢风:“侯爷很喜欢安姑娘。”

    安陵松:“那他干嘛动不动不理我?”又是一喝,现在她已经在打晃了,可是卢风不敢去扶,只能时刻注意着她会不会倒下来。

第二百零二章 占便宜不花钱

    安陵松抓着酒壶往前晃了晃,小院中有一口井,她直接就晃到了井边,卢风吓了一跳,正要上前把她拉回来,就见有一个人影无声地出来,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腰,然后把人带到了离井不远的石桌边上。

    这时安陵松还没注意到,继续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他啊,他比安陵岳要听话多了,而且比他更懂事,长得还比安陵岳可爱,可怎么就是这么爱生气呢,安陵岳我前一天揍得他我妈都不认识,他第二天还能屁颠屁颠地跑来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开黑呢。”

    卢风听着她在那里絮絮叨叨,听得一知半解,但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但那名字又很熟悉,他看了看,扶着她坐在她旁边的人,那人看了他一眼,他立即白了过来,便赶紧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追问道:“安姑娘,那位安陵松公子是你的弟弟?”

    安陵松已经醉傻了,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幻,她摇了摇头,还试图喝壶里的酒,一举手却发现,壶没了,她只好晃晃脑袋说:“是啊,可是他一点都不听话,我想要刃刃那样的弟弟,呵呵,刃刃可爱……”

    一直扶着她腰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安陵松的身体跟着一颤,有些茫然地转头,只感觉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她又晃了晃头,试图看清面前的影子,可眼前只是一片白花花,最后她只能双手揍住应该是脸的对方,然后猛地把对方的脸往自己面前一抓。

    瞬间,两人的脸撞到了一起,几乎是鼻头贴着鼻头,殳无刃能感觉到缠绕在她呼吸间的酒香,他下子感觉自己也醉了。

    卢风站在院中,想了想,感觉自己应该退了,反正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侯爷生气了,竟然只当侯爷是弟弟?

    就在卢风要转身离开的瞬间,突然一声奇怪的“啵”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他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石桌边上的两人,跟着——他傻眼了。

    只见安陵松醉眼嘛哈地双手捧着侯爷的脸,嘴巴嘟成章鱼嘴状,在他的额头一连“啵”了三天,“啵”完了,侯爷傻了眼,而她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地,还像哄小孩儿似的拍了拍侯爷的脸颊:“刃刃乖,不要生气了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但我是姐姐,得让着你,所以你也看在我是姐姐的份上,不要生气啦。”

    殳无刃:“……”

    卢风:“……侯爷,安姑娘醉了,您别生气……”

    一记有点冷,但又有点像火一样热,冰与火扭曲成一团的笑容出现在殳无刃的脸上:“你从哪里看出本侯在生气了?”

    卢风:“……”

    ………………

    殳无刃觉得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生气,他只不过是想把这个一会儿和抱着自己的腰,一会儿抓着自己的手,偶尔还在捧着他的脸亲上一口,却又口口声声叫着他好弟弟的酒鬼扛起来,然后丢到水盆子里,淹死她得了。

    便宜被占尽的殳无刃恨恨地想:谁特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弟弟?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殳无刃被心里阴暗面占据了上风,合计着要不就趁着酒醉生米煮成熟饭,明天一早事实已定,他就流几滴眼泪说她强迫了自己,让她直接负责得了。

    可这想法却也只是一闪而过,他殳无刃再卑鄙,却不舍得卑鄙到她的身上,最后只能无奈地弯腰把人抱起来,送回房间,当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安陵松突然睁开了眼睛,殳无刃愣了一下,以为她醒了,却见她只是把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刃刃,不要生气了,好吗?”

    她的声音有点哑,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别说本就不是什么生气,就算是真生气也会被这可怜巴巴的眼神给看没气了。

    殳无刃笑了,低下头,学着她刚刚做的,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嗯,不生气了,好好睡觉吧,我陪着你。”

    安陵松嘿嘿傻笑了一声:“爱妃要侍寝啊,那先脱了,让朕看看你的身段怎么样吧。”

    殳无刃:“……”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在勾引我?她在勾引我吧!

    安陵松撩完骚,两眼一闭,就昏睡了过去,均匀的呼吸,带着胸口起起伏伏,她这身材还真一般,躺下了,胸前也就是两座小山包,但凡肌肉发达一点的男人可能都比她的大,可是殳无刃看着,就是莫名的一连吞咽了几下,甚至胸口连带着身体的某些部位都开始发热,他为了让自己不要看起来像个要趁人之危的急死鬼,把视线往上移了移,却在目光落在那微张的,被酒浸得艳红的双唇上再也离不开了。

    刚刚忙乱中的触感慢慢变得清晰起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嘴唇可是那么柔软,那么温暖,温软的唇在碰触到他的那一瞬,像是在他的身体上点燃了一把永远不会再熄灭的火。

    手轻轻地落在床上的人的侧颊,温柔地为她拂去挡在了鼻头上的一小缕碎发,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脸上的皮肤,原本一就因酒而酡红的脸蛋看起来似乎更红了。

    他慢慢地弯下腰,感觉到自己的鼻息慢慢地与她开始纠缠,他略薄的唇似乎感觉到都碰触到了她上唇那微微鼓起的可爱唇珠,伴着酒气的呼吸似也带了酒的醉意,殳无刃觉得自己也快醉了。

    “别离开我好不好?你看你这么自由,这么快乐,每天像个快乐的小鸟一样到处飞到处叫,可是当没有了翅膀的鸟就哪也飞不了了,飞不起来的鸟肯定就不快乐了,所以……姐姐,不要逼我,好吗?好好的在我身边,当一个快乐恣意,想怎么飞就怎么飞的鸟儿多好,只在我的身边……”

    最后的话被他轻轻地捂在了两人的双唇之间,似乎用一种无形的方式递到了安陵松那里,唇与唇的相接,没有多过的动作,只是那么单纯地贴到了一起,可是殳无刃却感觉自己这十几年来所受到的一切不公都得到了救赎。

    他想:如果——如果他以前所遇到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遇到她,那么那些苦好像也不算什么了。

第二百零三章 偷袭

    安陵松的酒量一般,不管是以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

    而且据她以前的朋友说,她的酒品也不怎么样,以前和同学或朋友一起喝酒时,她扒过男同学的衣服,亲过女同学的嘴,甚至还硬逼过人家一个帅气的服务生硬是喝了一大杯扎啤,最要命的是她醒来后什么都不知道。

    总之,经过了几次惨烈之后,再聚餐时,同学朋友们肯定提前给她的在前放两大瓶雪碧可乐,就是不肯让她沾一滴酒。

    但偏偏某人就不信自己的酒口这么差,因为她紧信酒品等于人品,而她对自己的人品相当自信。

    不过要能是因为这个身体的身体素质更好,安陵松这回酒醒的时间比以前快多了,大概一个多时辰便有了清醒的迹象。

    只是酒精让她的头脑十分的沉重,连睁开眼睛都觉得费劲,她干脆倒在床上躺尸,心想着反正也是晚上,睡到早上应该不会这么疼了。

    于是,便安心地把眼睛闭紧,准备接着睡。

    可就在她眉目放松的一瞬,原本安静无声的房间突然一声破空之响,原本静止的空气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然后夹着凌利的杀气朝着床上急袭而来。

    床上的人似乎毫无所谓,依然一动不动地倒在床上,只见漆黑的房间里,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一道细和的银光从半空中滑过,就在那银光将要刺入床上的鼓起的人形形状的包的瞬间。

    那一团棉被包包像突然自己有了生命,“唰”地一下张开,跟着像是一张被甩开的大饼,在半空转了一圈,一缕银光扎入,没有半分停歇,竟是还刺窗绵被再次往前,但“绵被”明显不给它机会,大张大开的四角团成了一团,跟着就像是一颗球似的被一脚踢到了门侧旁边的窗户,窗户完本关着的,被绵球这一撞,“轰”地一声大敞四开,跟着外面传来一声闷哼,而刚才趴在床上懒得连跟手指都不想动的人如同一只脱兔,直接从床上跃出窗口,跟着有人只感觉面前被夹着一阵带着酒味的风袭面而来。

    “啧,这武功真差,就这么水平还来搞偷袭,你是活够了?还是活够了?”

    刚才窗框撞得直流鼻血的人此时被她踩在地上,满血的脸还混着泥,看着挺触目惊心的。

    就在这时,殳无刃端着一张端菜的托盘从前面走了回来,一看到这情景,吓了一跳,脚下移形换影,转身就到了安陵松的身边:“姐姐,你没事吧?”

    被踩在地上的人:“……”特么的有事的是老子好吗?

    安陵松摇摇头,却发现自己的头有点晕,然后脚下更用力地踩:“我有事,他把我吓得脑袋疼。”

    偷袭的人:“……”

    殳无刃:“……”

    这时,卢风也回来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愣了一下:“侯……少爷,这……”

    殳无刃这时低头看了那偷袭的人一眼:“带下去,问出是什么人派来的。”

    卢风没有多言,直接走过去,把地上的人给提了起来,这人现在一脸的鼻血,大晚上看得挺吓人的,卢风嫌弃地没看他一眼,直接把人拖走了,在那人被拖走时,身上掉下个东西,安陵松蹲下捡起来一看,露出了然:“我说武功这菜,居然有发现那么强的暗器,原来是暗机关啊,啧。”

    说着,她想也不想地就把那只发暗器的机关盒给捏得稀巴烂,那个原本已经半死不活的偷袭者突然回光反照地大叫了一声:“啊!”

    殳无刃手指轻轻一弹,然后转头看了卢风一眼:“远点带着,别吵到我们。”

    卢风了解地点点头,拖走人的速度更快了。

    人一走,安陵松又觉得自己头晕,在原地晃了晃,伸出爪子:“啊,刃刃,我觉得有两个人在我的太阳穴上凿洞。”

    殳无刃上前,一只手拿着托盘,一只手扶住她,有点温柔,又有点生气:“酒量不好就不要喝,你这是宿罪,活该。”

    安陵松扶着他的手,跟着他一起回房间,还恶人先告状:“还不是因为你不理我,我借酒浇愁啊。”

    “那你的愁浇了吗?”

    “浇没了啊,你不是理我了吗?”

    殳无刃:“……”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这是醒酒汤,喝了,等会儿会好一点。”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汤,安陵松感激地抬起头,她一睁眼睛就感觉头疼,但这回头疼也要睁眼睛,总不能闭着眼睛表达感动国。

    结果她一睁眼睛,正眼看殳无刃时,愣住了。

    刚才外面光线暗,再加上她老是半睁不睁的眼睛根本没看清楚,此时屋里有了烛光,她又把眼睛全睁开了,所以一眼就看到殳无刃那半边脸上沾了一大块锅灰,那就像是在一片洁白的兰花中沾了一片鸟屎似的,让人看着总是不得劲,只想用手给抹下来。

    安陵松想也没想地就抬手替他抹去了脸上的灰,脸上的笑容不你刚才那么不着边际,有点说不出的温柔:“怎么自己跑厨房去了,让店家帮着熬点不就行了吗?”

    殳无刃的脸在她的掌手蹭了蹭,然后才伸手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这么晚了,人家也睡了,正好厨房也有材料,我就自己动下手,卢风也有帮忙,不过他手艺不行,只能打下手。”

    看着少年很怕被别人抢功的样子,安陵松笑了起来,抬手就把一碗醒酒汤全喝了,喝完了还用力地咂下舌,一脸的享受:“侯爷亲手熬的汤就是不一样。”

    喝完了汤,殳无刃看着已经碰了的窗户,想了想:“姐姐,要不你今天去我房间休息吧。”

    安陵松倒没有拒绝,她想了想,问他:“你还有三个属下,哪儿去了?他们应该不至于一点听不到吧?刚才那人的武功一般,不可能一点声音弄不出来。”

    被安陵松这么一提醒,殳无刃也想起了自己那三个一直没出现的属下,他眉毛轻轻往下一垂:“姐姐先去我房间休息,我去看看。”

    安陵松拉了他一下,也站了起来:“休息什么休息,人家都到头上拉屎了,不把屎盆子扣回去我可睡不着。走。”

    知道拦不住她,殳无刃只好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第二百零四章 哪来的偷袭者

    卢风得到了殳无刃的暗示,就是把人带远一点,等问出想问的,直接就把人做了,毕竟敢暗算侯爷宝贝的人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但他没想到,他还没动手呢,侯爷又出现了,后面还跟着他的宝贝疙瘩,那他还怎么下手?

    卢风看殳无刃,殳无刃只是扫了他一眼:“问出什么了?”

    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满脸血,吓得缩成一团的男人,卢风点头:“问出来了,但是……”

    卢风脸上满是不解,他看向殳无刃:“少爷他说是一个叫马大亮的米商买通的他,说给安姑娘一点教训,这马大亮……是哪号人物?好像应该不是江湖人吧?”

    听到这,殳无刃和安陵松也愣住了,这马大亮是哪里跳出来的大马猴?

    安陵松揉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走到那个偷袭的旁边,用脚踢踢他:“那个马大亮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你来才我教训?我是抢了他老婆,还是断了他的子孙?”

    偷袭者倒地上闷哼了一声,其实他的伤不算重,卢风还没来得及下重手,他就什么都交待了,可见胆子真的不太大。

    刚才安陵松那形如鬼魅的速度更是让他大为惊恐,此时她出现,他更是吓了一只鹌鹑,缩着脖子脚缩侧倒地地上,当安陵松问话时,简直知无不言。

    “马大亮是文州的米商,他不止在文州有铺子,在全国各地都有铺子,是个大财主,他有一个外室,长得又美又娇,他宠得不得了,要月亮不给星星。这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就是听了一耳朵,说那小妾跟马大财主哭诉,说自己今天被骂了,而且自己的好姐妹也被人欺负了,要马大财主给她出气,当马大财主就生气了,于是就找上我了,给了我个地址,让我来给……给……”

    他偷偷抬头看了安陵松一眼,愣是没敢再往下说。

    安陵松用脚尖轻轻地踢了那偷袭者几下:“那守在客栈外面的那三个人是你放倒的?”

    那人愣了一下:“没有呀?我来的时候他们不就在那偷懒睡觉吗?”

    听到这,安陵松和殳无刃明了地互看了一眼,明显在说——

    果然如此。

    卢风没看到那三人,此时不太明白,但也没敢插嘴。

    安陵松最后把那个偷袭者给放了,殳无刃并没有阻止,只是跟着安陵松回去的时候,看了卢风一眼,原本卢风已经准备要跟着他们后面回到小院,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无声地转身离开了。

    喝了醒酒汤,又吹了一阵子的风,安陵松的好多了,一时间又不困了,便把殳无刃另外带着的三人属下给叫过来,详细问了今天晚上的事。

    三人明显吓得够呛,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整得安陵松都不好意思问了。

    “哎,你们起来说话呗,你们这样我没法好好说话啊。”

    三人不敢起,跪在地上低着头,控制不住地抖。

    殳无刃一边给安陵松倒茶,一边变戏法似的拿了一罐蜜饯,送到安陵松面前,也没看属下们,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都起来好好回话。”

    三个属下这时才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原来我们守在院外,是**听到外面有声音,本来我们以为是客栈前面客人走动的声音,所以上去查看时,并没有太过小心,结果就着了道。”

    “那看到对方没有?”

    三人小心地看了殳无刃一眼,面如菜色,同时摇摇头。

    安陵松看了殳无刃一眼,眼睛斜了一下,似笑非笑,似在说:御下挺严啊。

    殳无刃假装没看懂,只是冲她笑了笑,说道:“姐姐,他们三个武功不低,一般江湖人恐怕难以这么无声无息地把人放倒,恐怕是有人想要代着那个偷袭的人之手对你不利。”

    安陵松见那三人也没有看到偷袭他们的人是谁,便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三人瞬间如蒙大赦,但又不敢马上走,小心地看向殳无刃,殳无刃没有动作,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三人才忙不迭地退出了房间,走时贴心地把门关好。

    安陵松这时抱起蜜饯罐子开始塞蜜果子,一边塞一边调侃:“家教挺严啊。”

    殳无刃笑了笑:“是我的老师家教严,他们习惯了,和我没有关系。”

    人都死了,再严怎么了?还能从棺材里跳出来?

    安陵松也没有说破,继续吃:“我们来文州甚至还没来得及去见无风剑派的门主,也没惹什么麻烦,只除了今天无风门少主这件狗血大剧,那个偷袭者是米商派来的,那么打晕你的必吓,让偷袭者有机会进来偷袭我的高手又是谁呢?”

    殳无刃两手一摊,烛火映着他的一边侧脸,一边明亮一边却隐在阴影中,这时安陵松看着他,莫名地感觉有种灵魂被割烈的感觉。

    “其实我们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吴峦峰。”

    安陵松点头,刚要张嘴,嗓子却被蜜果子的甜味齁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赶紧抓起茶杯大罐了一口,茶水冲淡了嗓子里的甜腻,她舒服多了,吐了口气说:“没错,但我觉得吴峦峰做事挺小心的,今天白天时明显对我的身手产生了忌惮,那么他就不会轻易动手,他是做生意的,这样的人一般都十分怕得罪江湖人,特别是那些身不明的高手,因为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得罪的是什么样的人,为了一个外室,他不至于这么冲动,顶多是派人先调查我们,然后再动手。”

    殳无刃这时却与安陵松有了不同的意见:“我见他对那外室十分用心,况且那外室还怀了他的孩子,袁心莲嫁到吴家多年,一无所出,就连吴风起都有些微词了,我看那女子入吴家的门是早晚的事,为了自己的这一根独苗,冲动点似乎也没什么。”

    安陵松不屑地“切”了一声:“生不出孩子又不是只能怪女人,这可不是他出去找女人的理由,刃刃,姐跟你说,以后可不能当这样的渣男。”

    她先给上一课,然后才又以科普的严肃态度说道:“其实两口子生不出孩子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也有可能是男人的,你想一下,如果那个女人的孩子不是吴峦峰的,这戏是不是更加热闹?”

第二百零五章 咱找茬去

    殳无刃看着她的笑脸,就知道她这心里又在憋着主意,便问:“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安陵松:“也不怎么做,不管怎么样,吴峦峰都是有动机的,明天去会会他呗,反正你也该去拜访吴风起了,正好看看知道了你的身份的吴峦峰是什么反应。”

    除了离开自己,殳无刃几乎不会反对安陵松的任务话语,当下便点头:“那便明天去无风剑派吧。”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倒是让安陵松意外了:“真就这么去了?你之前没计划?”

    “没有,就是想让你轻松地玩几天,毕竟到了无风剑派,之后都得各自算计,便不能这么轻松了。”

    安陵松:“……”有一个这么贴心的弟弟简直不要太爽,老天不要让男主这么懂事呀,这样我走的时候会舍不得呀。

    ………………

    安世侯突然驾临文州,仅仅上午的时候便在整个文州传来了,文州知府甚至在听到了消息便开始让人打扫官驿别馆,整顿懒散闲逸的知府衙役,然后又把自己捯饬个一番,带着下面的官员们,一个个精神奕奕地等着侯爷驾临。

    可结果等了一上午,侯爷也没有到,让人一打听,侯爷来到文州,竟是直接去了无风剑派。

    这让知府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他倒不敢不痛快安世侯,就是觉得无风剑派实在太会巴结,竟然先他一步,把人给请了去。

    当下,他便让人收拾一番,准备亲自登门,把侯爷给迎回来,虽然这京城的一个风言风语他是听说过的,但不管这安世侯以前怎么样,但现在却妥妥的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儿,巴结好了,说不定便可以飞黄腾达了。

    安世侯突然驾临,吴风起措手不及,只能匆忙间事实在儿子和几个得力的属下出门迎接。

    今天的殳无刃并没有穿他平时喜欢爱的白色,而是一改淡雅之风,穿了一件绛红色的深衣,深衣外罩了一件白色的薄纱大氅,宽大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飘飘欲起,配着里面绛红色的深衣,突出了一种朦胧的妖孽感,很奇妙的,他穿白衣时清兰淡雅,看起来温和无害,可是当这身红色罩在身上时,气势马上就来了。

    安陵松觉得这身打扮简直不要太妙。

    “未知侯爷驾临,吴风起有失远迎,请侯爷恕罪。”吴风起看起来五十多岁,身板健壮,留着长须,但须黑油亮,头发也没有多少白色,双眼炯炯有神,整个人说是四十几岁也有人信。

    “本侯是突然到访,未曾通知吴门主,吴门主何罪之有?”殳无刃站在吴风起三步远的地方,话虽是这么说,但对于吴风起的施礼却没有半分想要阻止的意思,吴风起只能硬生生地把这挺直的腰杆子弯下去。

    在文州,就算是知府看到无风剑派的门主还要先笑三分,吴风起是真的很久没把腰弯得这么低过了。

    吴峦峰跟着父亲一起向安世侯行礼,直接父亲的礼行完了,安世侯才上前两步,虚虚地托了一下:“吴门主不必多礼,本侯这次来也不过是应拈花宫主之约,即是为江湖事,此时本侯便是江湖人,若这样论起来,吴门主还是本侯的前辈了。”

    可话是这么说,又有谁敢轻易称自己是当今被后直最为宠信的安世侯的前辈呢?

    “侯爷言重了,老夫不敢当,不敢当。”吴风起先是客气一番,随即侧开始,伸出手:“侯爷快请进。”

    殳无刃微笑地点点头,摇了下扇子,走在吴风起的前面,进了大门。

    那扇子是安陵松今天早上给他的,昨天他竟不知道她还买了这样东西,而且还是特地为他买的,扇子到手,殳无刃便再也不肯离手,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声谢谢,可是喜爱之情却是溢于言表,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送人东西,而被送的人恰好十分喜爱而让人高兴的事了。

    所以,从今天早上起,安陵松的心情也不错,甚至在看到吴峦峰这个渣男的时候,都只是想踹他两脚,而不是想把扒了他的裤子向全天下说他是个不育男。

    等殳无刃走过来,吴峦峰恰好抬起头,安陵松这时刚好跟在殳无刃的身边稍后,刚巧也在看他,两人的目光一撞,吴峦峰震惊地叫了一声,手不受控制地指着安陵松:“是你?”

    安陵松歪头冲他一笑:“是呀,是我,吴公子,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呀。”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微顿,侧头看向吴峦峰,吴峦峰自然地出看向对方,跟着更加的震惊:“你……你……”

    吴风起微微皱眉地看着儿子,平时这儿子一向沉稳,虽然武功上没有天份,但也算努力了,在生意上更是不用他操心,今天这是怎么了?

    殳无刃相较于吴峦峰淡定得多,他摇着扇子,彬彬有礼道:“吴公子,别来无恙。”

    吴风起愣住:“侯爷与小犬认识?”

    殳无刃:“一面之缘,当时吴公子有要事,本侯也不便打扰,便没有上前,只是匆匆见过一面。”

    吴风起对这话倒也没有多想,接着,便把殳无刃给引到了无风便门的待客厅。

    所有人都以为安陵松是殳无刃带着的丫头,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只有吴峦峰知道这丫头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从昨天她的行为,安世侯一句话都没有说,甚至甘当背景这一点来说,她的身份就不一般。

    但是,昨天安世侯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吴峦峰若有所思地走在父亲的身后,看着殳无刃的背影,这少年和昨天看到时的完全不一样,昨天的他一身白衣,脸色几乎和衣服靠成了一个颜色,不言不语地站在那里,几乎可以让人把他当成空气,直接便掠过了。

    可是今天眼前的少年却是存在感极强,一个人,不可能因为只是换了件衣服,连气质都变得这么彻底,那么就只能说明,他极会隐藏了。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现任安世侯的事,谁没听说过点,他现今敢带这么几个人就出现在江湖上,要么是身边的人足够保护他,要么就是本身艺高人胆大了。

    安陵松不知道何时退到了吴峦峰身边,此时吴风起和殳无刃已经走了很远,无风剑派的花园相当的大,要走到待客厅,还有一段距离,吴峦峰已经被落下了一段距离。

第二百零六章 别人的家务事多有意思啊

    “吴公子,在想什么呢?”安陵松笑嘻嘻的脸突然闯入吴峦峰的眼前,吓得吴峦峰连退好几步,随即脸上闪过愠色:“姑娘,你……”

    “我叫了吴公子好几声,你都不理我呀。”安陵松无辜的歪歪头,眨着眼睛,笑容明媚可比太阳,吴峦峰却觉得这笑容邪气极了。

    就像是你大夏天的要吃个西瓜,明明刚吃到嘴里鲜甜汁多,可是当你喝了两口突然发现,这苦是有毒的,好看又甜,可是要命。

    要命的“西瓜”还在释放她的甜:“吴公子在想什么呀?莫不是昨天那个小美人儿?”

    提到昨天的事,吴峦峰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似想要皱起,但突然想起她现在的身份,又慢慢舒展开:“昨天都是误会,姑娘莫要在意。”

    安陵松此时走在他的旁边,两人的脚步都有些放慢了,她盯着吴峦峰的侧脸,笑容在阳光下变得更大更邪:“哦,原来是误会呀,我还以为吴公子很生气,所以昨天晚上派人想要把我怎么样呢?哎呀,可是太吓人了,把我们侯爷吓得大半夜都不敢睡觉呢。”

    吴峦峰的脸色突然一变,震惊同时颤动了他的瞳孔:“竟有此事?姑娘,此话可万万不能乱说,我父子虽然身在江湖,可对朝廷忠心耿耿,万不敢对侯爷做此等事的,昨天在下与姑娘的确有些龃龉,但还不至于就这么仓促动手。”

    说到这,他突然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刚要纠正,安陵松就替他把话说下去了:“所以吴公子是想把我调查清楚了,再好好算账?”

    吴峦峰突然不说话了,话都被人说了,还说什么。

    安陵松这时却也放过了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吴公子,这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家都不是那么爱管别人家的家务事。”

    吴峦峰此时心里还有点松口气,心想,你明白就好。

    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听她道:“但真不巧,我就喜欢管家务事,管起来特别的热闹。”

    说完,她哈哈笑着追上了前面人的脚步,她的笑声太过清脆响亮,吸引了前面人的注意,吴风起和殳无刃同时回头,只是两人的神情各不相一。

    殳无刃看着追上来的人的笑容,笑得一脸宠溺。

    吴风起却看到自己儿子的表情像是吃了一顿有关屎的满汉全席。

    ………………

    虽然安世侯是突然到访,但无风剑派的款待规格竟是如早就准备好了一般。

    由此可见,要么吴风起早就知道殳无刃来到文州,要么就是人家财大气粗,随时随地都在享受。

    开始时吴风起以为安陵松是丫头,但是很快他便发现,安陵松的身份似乎没那么简单,看殳无刃对其的态度很是微妙,到底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他很快便看出殳无刃对安陵松的想法,不过这依然不足以让他多看安陵松一眼。

    让他真正注意到安陵松的是,自己儿子的态度。

    吴峦峰平时待人接物,一向老成持重,再加上他这些年有意放他在江湖上行走,一般的人和事,已经很少会让他如此心神不宁了。

    而让他心神不宁的人竟是安世侯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文州以海鲜闻名,这餐桌上自然是少不得海鲜。

    安陵松坐在殳无刃的旁边,而殳无刃坐在吴风起让出的主位上,至于他的另一边坐着的却不是吴风起,而是就在午膳前不久到访的知府大人。

    依殳无刃的要求,这只是一顿简单的便饭,当然只是针对人家无风剑派而言的简单。

    知府坐在殳无刃旁,不断地给殳无刃介绍着桌上的一些当地特色海鲜的吃法,俨然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安陵松朝着吴风起看过去一眼,见他面色平淡,并无被喧宾夺主的恼意,而这时,刚好吴风起朝她看了过来。

    这一眼谈不上杀气,但却是冷然中透着警告之意,被一个江湖上能排得上名的高手这么看一眼,若是个普通人,搞不好能吓得一下子拱桌底下去。

    可安陵松他又不是普通人,她不止不是普通人,还比一般的江湖人疯一点:“吴门主,你是想给小女子介绍一下这一桌子海鲜大餐吗?”

    安陵松的说话,打断了知府的谄媚,他看向安陵松,眼中有些好奇她是什么人,是安世侯的红颜知己?还是夫人?可是没听说安世侯成亲了啊?或者只是带在身边的一个比较受宠的姬妾?那这安世侯的眼光可就够一般的,这小丫头长得不丑,可也不够美,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安陵松看了知府一眼,接着笑道:“那可就不必了,这东西是要吃的,又不是光介绍就知道他味道的,等你介绍完了,我可能饿死了。”

    知府:“……”好吧,是拐着弯在说他耽误了侯爷吃饭呢?这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的。

    吴风起:“……”有种被小丫头调戏的错觉肿么破?

    殳无刃:“姐姐尝尝这个油爆虾。”殳无刃旁若无人的亲手剥了一只虾送到了安陵松的碗里。

    安陵松竟然也就这么坦然受之,没有一点诚惶诚恐或许受宠若惊。

    知府也有些震惊,这安世侯也太宠这小女子了吧?就不怕日后掀了他的后院儿?

    吴风起的想法倒是和知府不一样,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安陵松一眼,没去接她的话茬,而是带着似有若无的打探的意味和殳无刃聊起了京城的事。

    “侯爷,前些日子在下听一位从京城过来的朋友提及计发的事,发生这样的事,还请侯爷节哀。”他指的是飞燕郡主的事情,对于大部分来说,没有与三王他联姻成功,对殳无刃来说是莫大的损失。

    殳无刃手中正在剥一只蟹壳,听到吴风起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飞燕郡主还活着,并且嫁给一个对她是真心诚意的人,对于皇家女子来说,能嫁给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而不是被当成一个联姻的工具,这也是一种幸福,何哀之有?”

    吴风起被他这么一反问,怔然地抓着酒杯,倒是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殳无刃把剥好,并且剔出的蟹肉又放到了安陵松的碗中,突然反客为主:“前不久皇上特开恩科,举行了一场武举试,本侯并未见到无风剑派的弟子,莫不是吴门主没听说过件事?可是本侯记得朝廷之前把文告已经下发到各地州府了呀?”

第二百零七章 胡搅蛮缠

    知府一愣,刚要说话,却听吴风起看了自己一眼,他吓了一跳,刚要张嘴,可想了想,却又怂怂地闭上了。

    “前段时间拈花宫主的爱徒失踪,在下曾过去帮忙寻人,未在门中,门中弟子不敢擅自做主,等在下回来,想再派人去,时间却已经来不及了,还请侯爷代在下向皇上请罪。”

    殳无刃摆摆手:“吴门主哪的话,这本就是自愿自发的事情,皇上也不过爱才心切,见绿林那么多的英雄豪杰,若是他们愿意报效朝廷,自然是大凌国之幸,不过人各有志,江湖自由自在,却也不是朝廷的荣华富贵不能比的不是?”

    吴风起:“能得皇上垂青,报效国家,那可是每个英雄的心愿,这个人自由哪里比得上国家,别人在下不知,但在下无风剑派对皇上那自是忠心耿耿,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吴风起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吴风起站了起来,朝着京城的方向跪下去,吴峦峰匆忙跪在了父亲的身后。

    殳无刃看着这父子俩演戏,没说话,因为他看到安陵松要说话了,估计又会把这对父子气够呛。

    “吴门主,你当皇上是千里眼呢?你跪在这他又看不到,你对皇帝这么忠心耿耿,直接把你的儿子送到京城当个大将军,为皇上保家卫国呗。”

    吴风起额头的青筋跳了出来,他威震江湖多年,在文州更是一个把当地官员都不放在眼里的地头蛇,别说她一个小丫头,就算是殳无刃这个刚刚上任的小侯爷他都未必放在眼里,哪里容得她在这里一再三,再而三的羞辱。

    “姑娘,虽然你是侯爷的人,但这里是主子说话的地方,让你坐在这里已经是侯爷的面子,望姑娘自重。”

    他站起来坐回了原位,本以为这样说话,安陵松脸上会露出难堪的,甚至直接哭倒到殳无刃怀中,可偏安陵松并未觉得难堪,更别说哭,她一边吃着已经剥好的虾肉蟹肉,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吴风起。

    “吴门主,你也别忘了,现在坐在你家桌子上的是当今安世侯,是圣上的亲侄孙,身上也流着皇家的血,打狗还需看主人,你这是骂我,还是骂我们侯爷呢?”

    吴风起简直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丫头竟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他看向殳无刃,可后者却像是没听二人的对话似的,就在那一心一意地剥着海鲜,那纵容的态度再明显不过。

    直到这时,吴风起才确确实实地明白过来,殳无刃这次来文州就是来代皇帝敲打他无风剑派的。

    心下冷笑,面上不显,看着殳无刃毕恭毕敬道:“在下对侯爷自是无半点不敬之心,只是姑娘口口相逼,倒是像与吴某有私仇一般,不知吴某可曾得罪过姑娘?”

    海鲜吃多了也会觉得够,安陵松把筷子放下,抬看着对面的吴风起:“吴门主想太多了,要是真有仇,你肯定不是在这里陪我吃饭,而是陪在阎王吃饭。”

    “你……”虽然对安陵松有所忌惮,但是吴峦峰这回终于忍无可忍,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多年沉沦商海,吴峦峰看起来有着商人的奸诈,却没有身为武林人的气势,别说他吓不到安陵松,搞不好一个皮一点的小孩儿都未必吓到。

    安陵松把碗里的海鲜肉都给了殳无刃,殳无刃便也停止了扒海鲜,若无其事地看热闹,反正他家姐姐不吃亏,闹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吴公子,气性这么大干什么?这点小事就生气,那你给吴夫人扣了那么大个绿子,她不得气死?”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吴家父子这时的表情都变了,吴风起自然知道自己儿子在外有外室,这几年儿媳一无所出,他也着急,所以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到底是吴家的私事,再加上袁心莲性子刚烈,若是她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把事情闹大,到时丢脸的还是吴家,所以事情是能压就是压。

    可怎么也没想到有人敢就这么直白地在他们吴家父子面前说了出来。

    “姑娘,请慎言。”吴风起已经是明晃晃地警告了。

    安陵松:“要人慎言,全要自己先慎行,既然做了,又有什么怕别人说的呢?”

    “侯爷,今日前来是要来管我吴家的家务事的?”吴风起看向殳无刃,态度虽然谈不上不敬,但隐隐已经有了怒意。

    殳无刃抬起头,拿起手边的帕子,慢悠悠地擦了擦嘴,才抬眼看吴起风,漆黑的目光像是刷了一层白霜:“吴门主的家务事本侯没兴趣,就算是令公子娶十个八个和本侯有什么关系呢?”

    “那请侯爷……”

    “可是……”殳无刃笑着,打断了吴风起的话:“姐姐她不是本侯的属下,她想做什么,本侯根本无权过问。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正义感强了点,这男人纳妾吧,倒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可宠妾灭妻就……啊,对了,昨天姐姐和令公子在星宿巷起了点冲突,昨天晚上竟然就有人闯到本侯住的地方想要偷袭。”

    红衣少年嘴角扬起来的时候,美得如同谪仙,眼睛似有若无地眨了两下,快得即使是浓长的睫毛也掩不住漆黑眼底的阴影,那一瞬间吴风起感觉到了一股强大而霸道的威压,甚至让他无法安坐在位置上。

    此时他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却早已翻腾汹涌:难道真如道上所传,他已找到父亲的宝藏,练就了什么霸道的邪功?

    可少年的威压就像是昙花一现般,眨间散于无形之中:“当然,我相信令公子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杀人。只是本侯这胆子小,身子骨又弱,经不起这么一回两回的吓,这住在客栈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知府在一旁听了,就知自己讨好的机会来了,刚要张嘴,就见安陵松手指轻轻一弹,一只螺肉,准确无比地弹入了他的口中,然后听到了安陵松的话:“这螺肉实在是香,知府大人好好品尝一番吧。”

    吴风起脸色漆黑一片,但却不得不开口:“小犬自然不会做有伤侯爷的事,这件事便交给在下来查,在找到那偷袭的人之前,就请侯爷在无风剑派住下来。”

第二百零八章 催情香下不动如山

    吴风起把安陵松和殳无刃安置在了无风剑派的松柳院,这里环境优雅精致,每桌一椅不无精贵,的确是招待贵客的地主主。

    只不过无风剑派招待贵客的地方很多,这里却是离中心院落最远的,而吴风起的说词是:“侯爷身体不好,这里环境清幽,不会打扰到侯爷休息。”

    不过安陵松倒也不介意,只要她想,整个无风剑派她都可以走个遍,她不介意,殳无刃就更不介意了。

    “刃刃,我今天那么闹没给你添乱吧?”

    “姐姐哪的话,无刃知道你是为了试探吴风起对我的态度,所以故意的。”

    安陵松抓抓头发,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全是啦,我确实就是看吴家父子俩不顺眼,故意恶心他们的,试探他们的态度就是顺带的。”

    殳无刃:“……”你是连说点好听的话给我听听都不愿意是不?

    安陵松又慌了:“咦?刃刃,你怎么又变脸了?刚才不是说不生气吗?”

    殳无刃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我没生气。我是在想姐姐真的要管吴峦峰和他妻子的闲事吗?这夫妻间的事,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参合进去不止管不了,还得里面不是人,何必呢?”

    安陵松一摊手:“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况且那个叫伊兰的……呵呵,这女人挺有意思。”

    想起昨天那女人躲在吴峦峰怀里看着自己的样子,她便笑了起来,手指在桌上轻轻抓了抓:“如果昨天晚上的人真不是吴峦峰派的……”

    她的话没往下说,殳无刃却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说道:“那我让人去探探。”

    “不用急,你的事要紧,既然皇帝把事情交给了你,你要是不给一个让他满意的答卷,你这侯爷位置也不好坐,我们住进来不就是为了探无风剑派的底吗?啊,对了,你对朝廷的各方势应该有所了解吧?”

    见她什么事都先想到自己,殳无刃的心里是又暖又甜,可是一想到这是一榆木脑袋,又觉得气恼,你说你要是直接给她点火吧,她心里没那想法,还怕直接给吓跑了,你说你温火慢炖吧,一天天真是能把人给气死。

    殳无刃十八年来受尽苦楚,几乎没有什么事什么打败他坚韧的意志,只除了——

    “刃刃,你这房间的薰香好特别啊,虽然好闻,但给人的感觉粘粘呼呼的。”安陵松拱着鼻子在用力闻了起来,随即便有些嫌弃。

    殳无刃的扫了一眼放在屋角的一座香台:“此香名为‘缠绵’,据说配方繁复,价格十分的昂贵,即使在京城的贵人们也不是那么容易买到,不过皇宫中倒不是什么稀奇玩意,有些妃嫔们喜欢用这个香留皇帝过夜。”

    说到这,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安陵松一眼,他话语中的暧昧再明显不过,心想他这么说应该知道这香的用途,现在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一同闻着这催情香,总应该有些反应了吧?

    可结果——

    “那这吴风起看来是十分有钱了。”安陵松眼睛发亮,那眼神如果吴风起看到,可能会连夜把自己的金库藏起来。

    殳无刃:“……吴风起在我的房间里点这种香,可能是……”

    “我估计一会儿可能会有个美女来。”安陵松急急地切断了他的他,然后一脸的谨慎且语重心长:“刃刃,咱要把持住,这种催情香对于没有武功的人可能会有一点作用,但咱都是学武之人,没啥用,你可别着了道,到时被吴风起抓了把柄,再到皇帝那反咬你一口,不划算啊。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整天想着儿女情长,明白没?”

    殳无刃:“……”

    恰巧,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进两人的耳朵,两人同时息声,静静地听着脚步声慢慢地走到门口,那脚步虽轻,但听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武人,倒你是一个女人的脚步声。

    敲门声起,跟着便是一个脆如莺吟的女声:“侯爷睡下了吗?”

    殳无刃和安陵松在里面对视一果,只不过殳无刃还在生安陵松刚才不解风情的气,安陵松则贼乎乎地笑,结果一对上他略显气恼的神情时,又懵了,眨着两只无辜的眼睛莫名其妙。

    殳无刃干脆不理她了,朝着门口看去,轻声问:“还没,你是谁?”

    门外女子:“奴家叫英儿,是门主派过来专门侍候侯爷的。侯爷,奴家可以进来吗?”

    殳无刃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朝着安陵松看了一眼,安陵松还在想怎么又惹他生气了,也没注意,等她抬起头时,那个英儿已经推门进来了。

    只是,她在进来时看到安陵松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娇羞地低下了头:“英儿拜见侯爷。”

    殳无刃扫了英儿了一眼,然后看向安陵松,她正在看英儿,接着便朝他看过来,还不断地眨眼睛。

    殳无刃:“……”

    安陵松:“……”长得挺好看的,但是你的把持住。

    殳无刃:“……”这是眼睛里有沙子啊?

    安陵松:“……”跟你说话呢,给点反应成不?

    殳无刃:“……”怎么还有点生气了?终于知道吃点醋了?

    安陵松:“小美女,你过来。”

    终于,发现眼神无法沟通,她主动把英儿叫到了跟前。

    英儿在原地没动,她说起来并不算是无风剑派的婢女,而是门中弟子,虽然天资一般,但容貌出众,在门中被师兄弟们众星拱月,时间久了,总是对自己的认知有些偏差。

    本来吴风起让她来侍侯安世侯,她还不太乐意,她又不是下人,可是在刚才进屋看到殳无刃的长相时,那点不情愿瞬间随风而逝,而这个时间还在他房里的安陵松就显得多余了。

    白天的时候,她听师兄们说安世侯身边带了个丫头,很是嚣张,想来就是这个女的了。

    “门主让我来侍候侯爷的。”英儿看了安陵松一眼,眼中隐现不屑,似乎对安陵松的容貌很是鄙视,她甚至怀疑师兄们胡说八道,就这个平平之姿凭什么让侯爷喜爱?

    安陵松并不因为她的态度而生气,她甚至觉得这样的人其实挺好的,至少把什么都写在脸上,挂在眼睛里,总比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要强上许多。

第二百零九章 试试不就知道了

    安陵松单手支着下巴,露出邪门儿的笑:“英儿姑娘,门主让你来侍候侯爷,有说怎么侍侯吗?你知道侯爷平时的喜好,知道他喜欢穿什么样的衣,吃什么样的食物,平时洗脸用水要什么样的温度,还有……”

    她视线扫了一眼“缠绵”,笑变得暧昧:“知道他在床上有什么僻好吗?”

    噗——

    殳无刃一个没忍住,直接把刚喝到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瞪着眼睛看向她,虽然他的动作不大,但还摇晃在眼眶中的眼珠子说明了他此时的震惊,同时热度从耳根子开始往全脸蔓延,直至他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股火给烧尽了。

    可她还嫌弃自己给殳无刃造成的震撼不够强,又跟着追加了一句:“要不要我教教你呀?”

    殳无刃:“……”你教教我呗,我也想知道我自己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英儿:“……”这女的好不要脸。

    安陵松丝毫管两人怎么样,继续往下说,像是某种恶趣味儿上头,笑容越来越猥琐:“你看侯爷他病秧秧的,这体力肯定跟不上,这体力跟不上就和玩些新花样,他吧,最喜欢把你的双手绑在床上,然后……”

    说到这,她顿了顿,看了殳无刃一眼,后者莫名的心头一颤,不敢对视她的眼睛,因为他的脑海里正是自己与某人不可言说的话面,所以也同看到安陵松看着他时有点小抱歉的神情。

    “然后他就拿根羽毛挠你脚心啊,哈哈哈哈,他体弱多病,能拿你怎么样啊,看你紧张的。”

    殳无刃:“……”脸上的热度刷地退下去,手慢慢地捏着茶不,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甩床上,让她自己看看他是不是只会挠脚心。

    英儿:“……”

    她小心地看向殳无刃,发现他竟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只是微微低着头,看着倒像是默认了。

    要怎么办?门主让她来主要还是要盯着安世侯,只是暗示她,如果自己有能耐上位,他也乐见其成,可是现在这情况,她还要上位吗?

    安世侯的身份虽然尊贵,但倒也没到让她放弃一辈子幸福的地步吧?

    “姑娘误会了,门主只是派奴家来侍候侯爷的衣食住行,并无他意。”

    安陵松满意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那都这个时间了,侯爷也没有什么需要侍侯的了,英儿姑娘暂且回去休息吧,明儿一早再过来。”

    这回英儿没有再多说什么,抬头再看了殳无刃一眼,脸上难掩遗憾之色,明摆着说:白瞎这张脸了。

    等英儿的脚步声一消失,安陵松再也控制不住地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吴风起是想用美人计吗?哈哈,听说他有个女儿,怎么不用她女儿啊,那不是更有说服力吗?哈哈哈哈哈……”

    殳无刃这时慢慢地站了起来,无声地走到她的对面,然后突然双手扣到她坐的椅子的两只扶手下,身影瞬间笼罩住他:“姐姐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哈哈哈……嗝……”某人被自己的笑声给呛了一口,心虚地眼睛乱飘。

    头上的阴影越加的浓重,缠绵’气息的夹着殳无刃身上特有的药香味充斥到了鼻间,跟着,安陵松感觉到耳廓被一股湿热的气息包围住:“姐姐想知道我行不行吗?”

    安陵松的腰杆子突然挺直,双眼隐隐闪过一道光芒,她没有动,只是用力地吞了两口口水,殳无刃眼尾的余光扫到她的反应,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个相对满意的笑容,然后脸稍退,与她鼻贴鼻,面对面,一只手轻轻地滑过她的脸颊,露出一抹浅笑,那笑要是用安陵松的话来形容就是“又纯又欲”。

    “嗯?想知道吗?”

    安陵松盯着眼前又纯又欲的脸,用力地点头,双手激动地突然一把抓起他刚刚滑过自己脸颊的手:“刃刃,刃刃,你还原了,你还原了,你还原了……”

    殳无刃:“……”又纯又欲的笑容突然卡壳,头顶就这么明晃晃是冒出了一排问号。

    安陵松却不管那些,她记得原著中有那么一小段情节,当时也是她追这本明明是大男主后宫文追了那么一小段儿时间的原因。

    当时男主因为想要做某件事,他的师尊,也就是萧凉秋不同意,认为他还没有那个实力,当时男主就半黑化给他师尊看——

    萧凉秋双眉紧皱,他不认为殳无刃现在有这个实力去挑战那个人,可是殳无刃却对自己十分的有信心,师徒两人因此产生了很大的分歧,那是殳无刃第一次在萧凉秋面前露出他小小的一片本来面目。

    他站起来,他很瘦,但却高瘦挺拔,站起来时,就像是一杆发着寒光的锋利钢枪,只见他缓缓地走到了萧凉秋面前,萧凉秋坐在那时在,手里还握着刚刚徒弟给倒好的热茶,只是他现在无心喝茶。

    师徒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对峙了许久,萧凉秋冰冷的双眼冰冷而固执,他不会用劝导的方式说话,他只会说事实:“殳无刃,你别太自以为是,我说你不是他的对手,便不是,如果你死了,我并没有损失,顶多花点时间,再找一个徒弟,可是你呢?你挣扎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好好活下去,你甘心吗?”

    殳无刃眼中光芒隐现,似有隐隐的愤怒,但很愉压了下去,他慢慢地弯下腰,低下头,嘴巴慢慢地挨近自己的耳朵,有一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像是挑衅,又像是一种蔑:“师尊,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还是说……你怕了?”

    ——好吧!安陵松戴着自己的CP眼镜把当两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直接给略了,反正在她的记忆里,就只有两人一个坐一个站,站着的贴着坐着的耳朵暧昧的说话的画面。

    ‘缠绵’的香气明明已经把整个房间的气氛环绕得粘粘呼呼,殳无刃自认自己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可为什么——

    他就近看着面前这双发亮的眼睛,他还原了什么?她为什么这么兴奋?他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她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装听不出来?

    此时的安陵松紧紧地抓着殳无刃的一只手:“刃刃,谢谢你,谢谢你哈,让我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这样的你,哈哈哈哈哈哈……刚才你说什么来着?对,你行不行的问题,你行,你肯定行,大大的行,你行这件事,你必须要让师尊知道,哈哈,肿么感觉我的CP要逆啊?”

    殳无刃:“……”他的姐姐好像不太正常,应该关起来更安全。

第二百一十章 谁生谁的气

    安陵松这一宿没睡好,因为殳无刃突然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她笑得太疯颠了?

    可是突然看到被引入坑的一幕,她一时控制不住她自己,也情有可原吧?你俩现在凑一块都不让她无处磕糖,她回忆一下原版还不行了?

    真是太不讲知道理。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并没有去找殳无刃,而是自己晃出了松柳院。

    无风剑派财大气粗,整个门派占地广阔,是依海而建,住宅和门派相背而建,门派的大门靠海,而住的大门与之相背。

    江湖中人一般要见无风剑派的门主,走的都是门派大门,而昨天安陵松和殳无刃是直接到了住宅大门。

    安陵松出了松柳院,发现整个吴宅一大清早就忙开了,开始时她还感叹,就算这无风剑派的下人们勤劳,可也不用一个个像是去救火一样着急的样子吧?

    正讷闷间,就听到两个匆匆而过的丫头聊天说道:“老爷说归家两位公子上午就要辰时前后就要到的,还带着聘礼,可是大小姐现在却不见人影,这可怎么办啊?”

    听到这句话开始的时候安陵松是偷着乐,心想这一看就是吴大小姐看不上这桩纸事,接着才缓过味儿来,那丫头口中说的“归”是哪个归?是她所想的那个归吗?

    归风山庄要和无风剑派联姻?那这江湖局势可就得变上一变了,毕竟两大家族这么一合,对于其他家族门派,多少也是个威胁。

    而且,为什么是在这个时间点儿上,两家要联姻呢?殳无刃说皇帝怀疑这些江湖门派与朝廷与势有什么瓜葛,那么他们这相联姻可否与皇帝所怀疑的有什么关系呢?

    穿书以来,安陵松除了要导男主上走上正路,其他时间她最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既然有机会来到这武侠世界,又有足够强的能力,为什么不也笑傲江湖一番呢?

    主意打定,安陵松踩着高低错落的屋顶亭尖,便朝着大门跑去,准备找个好地儿看热闹,同时开始猜测,这联姻的是归家的大公子,还是那位在京城被萧凉秋收拾过的二公子呢?

    要是大公子归远丰,倒也不算吃亏,毕竟江湖上有名的静雅公子,就算没见过面,能得这个雅号的人不至于长得丑,性格也不至于暴虐,至于能力,人家是被整个人家族公认的继承人,也没什么好挑的。

    ………………

    殳无刃醒来不久,英儿就把洗脸水和早膳给准备好了,再见殳无刃时,她似乎还是没办法对他它和脸免疫,总是在不自觉痴迷看着他脸的时候,又露出满脸的遗憾。

    殳无刃没理会她的眼神,等洗好脸,擦干手坐到了桌前时,不由皱了下眉:“怎么只有一份的?姐姐的呢?”

    英儿:“安姑娘一大早就吃完,说要出去走走。”

    殳无刃:“……”因为昨天晚上不理她,生气了?

    想法一来,便有点着急了,但面上不显,假装淡定地问道:“她去了哪里?”

    英儿摇头:“我不知道。”说着,她又看了殳无刃一眼,那眼神真的是说不出的复杂。

    殳无刃突然抬眼看她,笑了一下:“好看吗?”

    英儿呆住,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那感觉就如分明自己看到的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笑着朝着自己奔来,可是当兔子跳到自己前的一瞬,突然张开了一张布满了狼牙的大口,一口朝着自己的头咬了过来。

    那一瞬间,她的呼吸甚至都提不上来。

    “我……你……”

    殳无刃慢慢地转回去,没有再看英儿一眼,只是挥挥手:“你下去吧。”

    传到英儿耳朵里的声音软弱无力,像是突然害了什么病,甚至在说完话后,他还咳嗽了几声,她抬头,再入她的眼的,也还不过是那个体弱多病,面色苍白的少年。

    英儿又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到底没再敢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房间。

    她一走出,卢风就进来了。

    “侯爷,今天归风山庄派人到无风剑派提亲下聘,安姑娘知道后,应该是去看热闹了。”

    跟着殳无刃久了,卢风自然知道一句话怎么包括两个重点。

    殳无刃没动,甚至没看餐桌上的清淡雅致的早膳:“姐姐今天早上过来过没有?”

    卢风低头:“没有。”

    殳无刃又沉默了一会儿:“归风山庄和无风剑派要联姻?这件事为什么没有在江湖上传开?”

    卢风:“有两点可能,一是两家故意没有透露风声,还有就是临时决定的。”

    说到这,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吴风起的女儿吴峦栾并不同意,听说昨天她跑了,现在吴风起满城地找她。”

    殳无刃听到这嗤笑了一声:“这吴峦栾听说在剑法的造诣上比她兄长要有天份许多,不过这脑子看来与兄长没的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跑了事情就解决了?”

    卢风在一旁默立,表示认同,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殳无刃问他:“无风剑派往后在武林上的地位恐怕还要多靠这位吴大小姐,但到底还是个女儿家,若是能与另一大家族或门派联姻倒也是个办法,就不知道吴风起到底真的只是这个目的,还是别有目的了,这要娶吴大小姐的归少爷是归风山庄的哪一位?”

    卢风:“听吴府中的下人们说是归远溢。”

    听到这,殳无刃冷笑了一声:“那看来吴风起打的可不是单单背靠归风山庄的主意了。”

    说完,他才开始低头吃饭,卢风站在一旁有些不太确定:“那……侯爷,属下需要去看看安姑娘那边吗?”

    其实他想说的是,侯爷您不想去找安姑娘吗?

    “不用,她玩够了会回来。”

    卢风:“……”两人是吵架了?

    好吧!咱也不说,咱也不敢问。

    殳无刃也觉得自己和安陵松吵架了,早上安陵松没有来找他就是说明。

    可是安陵松不那么认为,她只是认怂,觉得等他消消气,她再出现更好一点,所以她毫无心理压力,甚至是兴高采烈地去吴宅大门口去等热闹。

    果然,在辰时三刻左右,一排披红挂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街头走了过来,为首的两个人骑在马上,一个着素色青衣,一个远远看去又红又黄又紫的,远远看去像是个姹紫嫣红的一团大杂花,不用看长相,安陵松都能猜得出这两人是谁。

第二百一十一章 染血的剑

    门房来报,说归风山庄的人已经到了,可是吴峦栾到现在还没找到,吴风起干脆也不找了,他问刚刚派出去的人:“已经把侯爷请到正堂了吧?”

    那派中的弟子回道:“是的,师尊,侯爷现在已经在正堂。”

    说到这,这弟子似乎有些不懂:“师尊,我们与归风山庄联姻的事,当初您一直强调要低调,为什么还要把侯爷请出来,他一知道,全江湖不都知道了?”

    吴风起道:“人就在这里,想瞒也瞒不住,还不如大大方方请出来,至于低调,为师也不过是不想其他几大家族和门派心里不痛快,进而从中作梗,不过现在聘礼已经来了,婚事定了,除非他们想要彻底得罪归风山庄把归远溢给杀了,不然这婚事成定了,什么都晚了。更何况,如果他看到这小侯爷的话……”

    他话顿了顿,却没在在弟子疑惑地目上光下再往下继续说,而是又回到逃跑的女儿身上:“这几天不用大张旗鼓地找,尽量低调一点,能不让归家知道就不让归家知道。”

    “师尊,您说师妹会不会已经出文州城了呢?”弟子有些不放心。

    “她跑不出去,我早几天就想到她会跑,早让人守着出城的几个要道,放心,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受不了在外的日子,自己回来的。”

    ……………………

    本来,安陵松以为吴风起找不到吴峦栾会暴跳如雷,整个吴府鸡飞狗跳,可没想到人没找到,吴府倒是慢慢地安定了下来,等到归远丰带着弟弟归远溢到的时候,吴风起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迎了出来。

    吴风起亲自迎了出来,归远丰则早早下了马,他一身素色青衣,腰间只挂了一把配剑,剑上是一块由缨络编上的玉佩,整个人素雅清淡,他的五官不算特别突然,但组合起来却让人看着很舒服,特别是笑容很亲和,有一种恬静安闲之感,怪不得江湖上的人给他起了个“静雅公子”的名号。

    再看他身后的归远溢,先不说长相,就那一身花红柳绿的穿着就已经让人一言难尽了。

    虽然兄弟两人出自同父同母,长相上难免有相似的地方,但归远溢五官的棱角明显比兄长强烈,鼻子还有一点点鹰钩,给人的感觉阴沉又刻薄,他站在兄长的身后,明明看到了未来的老丈人,却是一脸的不屑。

    安陵松坐在屋顶,手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瓜子,看得有趣,还自言自语道:“这吴老头到底打什么主意?这种女婿他能看得上?要看也得看得上归远丰这样的啊?怪不得吴大小姐要跑了,换我我也跑啊。”

    归远溢被兄长拉着上前,以眼神威逼,总还算恭敬地向吴风起拜了个大礼。

    吴风起像是看到不到归远溢的态度似的,甚至还拍着归远溢的肩膀一脸欣赏地说道:“往后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一行人亲亲热热地走进了大门,朝着吴宅的正堂走去,安陵松见吴风起把吴峦栾离家出走这件事压得这紧实,没掀起什么热闹,不由得有些失望,从屋顶跳下来,准备回去哄孩子了。

    结果回去,却发现人不在,竟是被吴风起请到了前面。

    若有所思地从殳无刃的房间里走出来,夹着海腥味儿的空气萦绕着四周,天上的阳光被盖上了厚厚的一层乌云,风比早上时大了许多,带着丝丝凉意,她有些茫然地盯着渐渐拉黑的天空,这是——要下雨了?

    就在这时,一道振聋发聩的轰隆声从吴宅的正中方向传来,安陵松吓了一跳,以为是打雷,可接下来连续三声,一声比一声响,这根本不是打雷,说是拆房子倒是相信的。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吴宅正堂的方向,难道吴风起终于受不了归远溢那个小渣渣了,想提前让闺女守寡再改嫁?

    一想到有热闹可看,安陵松想也不想地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掠了过去。

    随着声音的拉近,安陵松看到有两个人影正在一处屋顶交手,两人一人用剑,一人用掌,远处看去,剑光把掌影包得严严实实,好像压得用掌之人已经无力反击,可是若仔细一看,用掌之人虽然看似落了下风,但却并不是毫无反击之力。

    用掌之人的内力似乎非常的强横霸道,甚至有一种源源不绝之态,人到底不是神仙,一股真气提起,总有气竭之时,到那时便要换气,而用掌之人似乎没有这一点的顾虑,每当用剑之人的转换真气之时,便是他还手之时,明明他的内力并不比那用剑之人的高,甚至剑之人的剑法更称得上绝妙无双,但却依然不能一举拿下他。

    天空的阴云越加的黑沉,随时都会来一场瓢泼大雨来洗涤这世间,安陵松看清了交手的两个人是谁,一个是青衣的归远丰,另一个黑的是——卢风?

    归远丰和卢风交起了手来,那殳无刃?

    脚下不再悠闲,不再是看热闹的心情,安陵松几乎是把疾风掠影使到极致,眨眼间就来到了归远丰与卢风交手的地方。

    四周有几棵树已经被内力或剑气震断,还有一处房子的一角已经塌成了一片,可见两人交手有多激烈。

    安陵松急忙在附近找殳无刃的身影,同时心里泛起疑惑。

    归远丰被誉为“静雅公子”,可见其修养,是什么让他在别人家动上手,甚至还造成这么强烈的破坏?他与卢风有仇?还是——

    目光蓦然锁定在了正堂门口的一抹白色身影上,安陵松如同猎鹰补食一般扑了下去,原本正朝着白色身影伸出手的花色人影一下子被她强横的内力给震退数步,最后倒地不起。

    “吴门主,这就是你的无风剑派的待客之道?连着自家的欺负外人?还是当今朝廷的安世侯?你是想造反吗?”

    安陵松站在殳无刃前面,一脸的肃容,此时的她就像是一把染了血的软剑,看似柔软无比,可却是夹着人性命的妖冷,别说下令的刺入一剑,就是以剑锋轻轻一碰,都可能让自己血流不止。

    即使是吴风起这样的老江湖在这一瞬,也愣了一下,更别说是归远溢,已经吓得直接用屁股连退了几步,连叫都不敢叫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谁给你的胆子碰他的

    吴风起回神,上前亲自扶起了归远溢,有了倚仗的归远溢总算勉强能站了起来,指着安陵松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是什么人,竟敢……”

    安陵松笑了,可是笑容中的血意还未散:“竟敢?我倒是要问问你,谁给你的胆子碰他的?”

    殳无刃低着看着那只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刚刚眼里泛着红意的煞气已经荡然无存,甚至还特地往安陵松的身后靠了靠,手指紧紧地扣到了她的指缝里,唇角刚刚还阴如鬼魅的笑已经化在了阳光下,即使现在没有阳光。

    “吴门主,您是主人,不觉得应该有个解释吗?”安陵松看了一眼还在交手的两人,卢风明显已经落了下层,看来卢风虽然学的一样是万阳诀,但与殳无刃的水平还是相差甚大。

    事实上吴风起此时其实也有些焦头烂额,虽然殳无刃的死活他不管,可是安世侯却不能在他这里出事,但归远丰突然这么发疯自然也是有他的理由,他与归家正在合作,强硬阻止也不合理。

    他的心里也在做拉锯战,即不想殳无刃在这里出事,又想看看殳无刃的实力是不是像前不久传言中的那样,可是殳无刃却始终没有出手,他甚至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沉默普通的侍卫竟然与归远丰能打成差不多平手,毕竟归远丰在江湖中年轻一代已经是少有敌手的佼佼者了。

    就在刚才归远溢想要帮着兄长对殳无刃下手时,他故意假装没注意,想看殳无刃出手,却没想到安陵松竟以那样嚣张霸道的方式出现,在那一刻,吴风起甚至都不敢肯定自己能是这丫头的对手。

    现在他终于肯定,这丫头并不是什么侍妾之流,这样的身手,哪怕是一门之主都是当得的,怎么可能会甘心当一个侍妾?

    可同样的,疑惑也来了,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与这安世侯到底是什么关系?

    安陵松才不管他想什么,卢风已经归远丰的剑所伤,“万阳诀”虽然海纳百川,一通百通,只要学习,几乎便包罗了天下所有的武学,但其反噬太强,卢风已经很久没有所进了,而他此有以了内伤,本身就极有可能被万阳诀机反噬。

    当他的身体再承受不了“万阳诀”输出的内力时,便已经输了。

    归远丰的剑势大起,百重剑影带出一阵夹着海腥味儿的狂风,也不知道是天意作助,还是他真的有那么强的内力,一时间风卷黑云,天地为之变色,连他们这些站在地面上的人都能感觉到那夹着剑势的狂风。

    殳无刃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手掌在袖中慢慢翻起,就在内力将聚时,安陵松的一只手突然压住了他的手腕,他刚要转头看她,却感觉手腕上的力量一轻,眼尾一道残影掠过,快得连他想要抓住都来不及,他的脚往上前一步,可还未等有任何动作,天空突然落下一滴豆大的雨点,抬起头来,几乎是眨眼个功夫疏落的雨点便连成了片,几乎打得他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隐隐听到夹在雨中的声音。

    “听说归风山庄的荡雨剑法当世无双,小女子今天就来领教领教吧。”

    带着三分笑意的声音夹在雨中,模糊得有几分梦幻,梦幻中又夹着犹如实质的杀气,参杂在雨水中,传达到站在对面的人面前。

    归远丰单手背剑而立,雨水模糊了他的面容,原本温雅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变形,不复静雅模样,看着倒像是一只立在雨中的妖怪。

    “你是何人?”

    安陵松单手把扶了卢风一把,没想到卢风却躲开了她扶着他的手,自己摔倒在屋顶。

    安陵松:“……”

    卢风:“……”小心地往下面看一眼。

    殳无刃:“……”卢风好像越来越懂事了。

    归远丰内心的震撼不可谓不大,他对自己的这一招“荡雨涤尘”很有信心,甚至自认为就算是很多江湖前辈也未必可破得了,可刚刚这女子出现的一瞬间,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竟然硬生生地在他他的剑风之中劈出一道裂口,闯进了他的剑风之中,把人给救了下来。

    雨点连成了线,哗哗泼落的水声,把人的身影和声音都模糊了。

    安陵松立在屋顶,全身被浇得透湿,人救下来了,她并不太想打,如果是天气好,还可以玩玩,可这鬼天气,她只想赶紧把这一身潮湿洗掉,然后趴在干爽的背窝里吃零食。

    “你是何人?”归远丰再次追问,声音拔高,夹在雨声中显得无比的凄厉。

    安陵松被雨水浇得有点烦:“你姑奶奶。”

    雨幕里,归远丰的身体动了一下,可见应该是被这句“姑奶奶”给刺激到了,这时一道闪电劈下,惊雷跟着轰然而响,只见连成一片的雨幕中有一道细长的银光刺穿雨幕,仿佛生生把这一片无缝无隙的水中世界硬生生划开了一个干爽的空间。

    卢风离得近,此时不由瞪大眼睛大吼一声:“小心。”

    吴风起这时看着屋顶的情景,眼中也不由露出惊讶之色,似没想到归远丰的剑法造诣竟已有如此境界。

    而归远溢这时总算爬了起来,但却不太敢接近殳无刃,只是远远地得意道:“这丫头惹怒了兄长,她死定了。”

    说着,他看向殳无刃的方向,跟着一愣:人呢?

    吴风起这时和归远溢的表情竟是差不多,他同样根本没有发现殳无刃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和归远溢只是惊讶不同,吴风起此时的内心可谓是震撼,在他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离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慢慢地,他的手握紧了,身体隐隐都在跟着颤抖,他的眼睛看向了外面雨幕中的屋顶,现人那里站着三个人,坐着一个人,而那三人已然成了一个三角对峙的方位。

    他盯着那里的一个人影,隐隐透出了某种无法掩盖的贪婪。

    雨,还在下,伴随着轰隆隆地低雷声,殳无刃的出现很突兀,和刚才安陵松划破剑风形成的屏障时不一样,他来的无声无息,就像是一个突然从地底拱出来的一根春天的嫩草芽似的,不管是归远丰,还是安陵松,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先不说归远丰的惊,就算是安陵松也有些意外,她看着殳无刃,表情有点复杂:“刃刃,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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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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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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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