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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我真同情你

    “是吗?”安陵松终于笑了,只是笑容说不出的冷,随从突然就觉得自己脸上的汗结了冰,他连呼吸都变了,只能用力地吞口水,大晚上的,那吞口水的声音听得安陵松都要以为他是不是吞了一头牛。

    “……是……是的。”随从抹了下额头快要冻成冰块的汗,眼睛飘向一边,不敢看安陵松。

    “时间还早,睡什么觉。”伴随着安陵松声音的是突然被一脚踹开的门的声音,门“哐当”一声弹开,撞向屋内,接着又迅速弹回。

    随从吓了一跳,来不及伸手拦住,只能飞扑到门口,以身体挡在门口:“安姑娘,侯爷已经睡下了,您……您就不要打扰他了。”

    安陵松二话不说,抬起手,抓着人的肩膀就把人甩向了一边,一脚跨进了房间,屋里没点灯,借着门口的灯笼光线只显昏暗,她几大步绕过屏风,走到里面的床前,只见床上面被褥整齐,哪里有人睡觉!

    看到这一幕,安陵松倒也没多生气,但却无比地好奇,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早发现,殳无刃有早睡的习惯,一般晚上也很少吃东西,但今天晚上他却出门了,而且还怕她知道,他是做什么去了?

    孩子大了有**,她理解,但是——

    好吧,终于体会到了当父母的感受,再大的孩子他要是骗父母,这当父母的心里都不舒服。

    “说说吧,你家侯爷是去的哪里睡觉?”

    她转身,看向跌跌撞撞进来的随从,随从脸色如丧考妣。

    完了,侯爷说要是被安姑娘发现,他就可以回“诀堂”领罚了。

    ……………………

    端着酒杯的手,没来由的抖了一下,殳无刃无言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眼睛连续眨了几下,一蛤粉骨柔胰,这时攀上他的的胸口:“侯爷,您在想什么呢,奴家叫您好几声,您都不理奴家。”

    殳无刃眼皮掀起,在掀起的瞬间,胸口上的手突然僵住,可他的眉眼又以温柔缱绻仿佛被一股春风吹散飞来的春樱:“本侯在想,像你这样的美人儿,连京城都难得一见。”

    青绸抹胸,露出大片胸脯与肩膀,只用一件白色薄纱飘挂在肩膀上的妖艳女子顿时笑得花枝乱颤,刚才那一瞬间给她带来的惊惶瞬间消失了。

    “侯爷您就会哄人家开心,奴家可听说了,京城美女如云,那些千金小姐们可个个都是如花似玉,你们男人啊,就会说好听的。”

    女人佯装羞恼,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殳无刃趁机抓住她的手,但却不是拉向自己,而是把人往旁推了推:“你看,你只顾着本侯这里,人家归公子都吃醋了。”

    归远溢突然被点名,转过头来哈哈一笑:“侯爷说的哪的话,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们这么和的来,用不着这么客气。”

    于是,女人又被他推回了殳无刃的怀里,殳无刃坐在那里没动,任由女人趁机倒伏在自己的身上,他单手拿起酒杯,轻轻浅呷了一口。

    “归兄,你这样明目张胆地陪本侯到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殳无刃显得心事重重,一副过意不去的样子。

    归远溢愣了一下,莫名地看他:“会有什么问题?侯爷是怕本少给不起钱吗?”

    殳无刃哈哈一笑:“钱是小事,本侯是替归兄担心你那未婚妻,本侯虽未亲眼见过吴门主家的千金,但也听说一二,据是说个相当烈性的姑娘,这要是她知道你与本侯到这里来,她倒不敢与本侯一般见识,可归兄你这门亲事可就危险了。”

    归远溢把怀里的女人往外推了推:“啧,这有什么的,还当我真想娶她啊,要不是大哥非逼我,本少爷还看不上她呢。”

    殳无刃状似惊讶:“归兄这话怎么说?吴家千金据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再加上吴家与归家门当户对,归兄不亏啊。”

    “长得再好能怎么样,还不是个只母老虎。”提起这门亲事,归远溢难得露出了些许烦燥,身边的美人突然就不好看了,酒菜也不那么香了。

    殳无刃也轻轻推开了自己身边的女人,单手在桌上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归远溢:“归兄这想得可就片面了。”

    他的笑容看起来慵懒,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在通明的光线下,睫毛每扇一下都在眼下形成一片阴影,而那个时候的他神秘得像是一只来历不明的妖精,旁边的女人看得痴迷,就连归远溢也一时间被这样的美貌迷惑,此时正呆滞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殳无刃没说话,而是从身上掏出了一只袋子,透过薄薄的布料可以看出那里面是圆形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有一颗滚了出来:“这几颗珠子你们拿去分了吧,都先出去。”

    房间里,有两个坐在二人身边的女人,还有两个,一个在弹琴,一个在吟唱,四个女人在看到桌上的球子时,眼睛已经移不开了,听到他的话,恨不得一下子扑到桌上,把那一袋子的珠子都抢走。

    最后,还是在殳无刃身边的女人最先抢到,四个人你争我抢的挤出了房门。

    归远溢平时花钱如流水,但同样也对殳无刃的大方给惊到了,那可是一袋子夜明珠子,光看那一颗滚出来的,就知道成色是有多好了。

    “侯爷,您这是……”

    殳无刃兴趣缺缺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昨天见过了那位江湖第一美人儿,这些庸脂俗粉,还怎么让本侯看得下去呢,本来听说文州多美人,本侯还挺期待的。”

    归远溢立马露出了感同身受的神情,一脸的遗憾:“是啊,若是能得第一美人任纤纤一杯酒,让本少爷一个月不看别的女人,本少爷也乐意啊。侯爷,我理解你,特别理解。”

    两人的酒杯一撞,知己之感好像油然而生,特别是归远溢,突然就有了一种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之感。

    殳无刃对归远溢猥琐的表情视而不见,甚至他自己看起来都和他差不多:“归兄,你说这天底下的长辈怎么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呢,这天底下的美人儿那么多,他们非要硬塞给你一个你不喜欢的,本侯是比你幸运了一点,最终是躲过了一劫,可是你这……唉,同情我。”

第二百四十四章 算计

    归远溢一瞬间就从他这声叹息中打到了共情感,哥俩好似地搭上他的肩膀:“可不是咋的。侯爷,你是真比我幸运,京城出了那档子事,直接让你找到了不用娶的理由,可我这要咋办啊?我从小就怕我大哥,他说的,我是连句不字儿都不敢反驳啊。”

    殳无刃故作惊讶:“归大公子竟是如此严厉之人?本侯见他性格温和,待人有礼,脾性很是好呀。”

    归远溢端起酒杯,仰头又以是一杯,他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红,明显是有了醉态,他用力摇了摇头,似有不甘,又似无奈,或者顶角中还夹着些惧怕:“侯爷,你那是不了解我大哥,他对别人那是一个彬彬有礼,气度翩翩,可是在家里……啊,是对我,那可是判若两人,我跟你说,我从小就怕他,他是家里长子,天份又好,武功高强,父亲在时,什么都让我跟大哥学,什么都让我听大哥的,这听着听着就听习惯了。”

    殳无刃又亲自为他倒了一杯:“可是这到底是人生大事,本侯见大公子不像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你与他好好说说,他不至于强逼你的。”

    归远溢又喝了一杯,他的眼神明显不再清明,但却还是摆了摆手:“不行……大哥这人很专治的,在归家,他就是说一不二的主,没有人敢反抗他的决定,若是反抗了……”

    可能是眼神开始变得模糊,他用力摇了摇头,话停了下来,殳无刃的手平放在桌上,语速微微加快:“反抗了会怎么样?”

    归远溢摇摇晃晃地就要后面的榻榻米台上,殳无刃伸过手,一把把人给拽了回来,他放慢放低了声音,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野归远溢:“归兄,你若反抗,你大哥会对你怎么样?”

    归远溢眼睛半闭着,又用力晃了晃头:“他……他会把我关起来,然后关到我听他的话为止,从小他就这样,只要我不听话,就把我关起来,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不止我,全山庄上下,只要谁不听他的命令,或者不安他的要求做,都会受到惩罚,甚至以前有山庄有个老下人,因为告老还乡,大哥非要风光送他回去,他说如果这样,不如把兑成实钱,让他带回去过活更好,结果那个老下人第二天就死了……”

    这么长的一段话,他说了很久,断断续续的,殳无刃听完了,便没有再追问,任人趴在桌上,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楼的贵宾包厢里面,灯火一片通明,殳无刃原本若有所思的神情终于敛起,看向归远溢时一脸的嫌弃:“居然酒量这么差,本侯正事还没说呢。”

    说着,他突然一掌拍在了归远溢的后背,原本已经睡着了的归远溢的身体突然剧烈一弹,跟着身体突然前倾,胸口一阵剧烈起伏,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冲,一口干呕之声响起,刚才喝的黄汤一下子全都喷到了桌上。

    殳无刃这时才一另好心的样子上去帮他顺背:“归兄,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

    喝得都吐了出来,归远溢明显比刚才清醒了一些,他无语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殳无刃又亲自给他杯了杯水,他伸手接过,喝了一口,这才顺了口气儿:“多谢侯爷,我没事,没事,吐完就舒服了,换个房间,我还能喝。”

    殳无刃拍了拍人的肩膀:“还是算了,本侯让人给你准备碗醒酒汤,等你酒醒得差不多了,咱就回去,免得归大公子知道你与本侯出来喝酒,又得觉得本侯不怀好意了了。”

    一提到兄弟,归远溢立马怂了,便点了点头。

    两人先换了个房间,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各自喝了,便在房间里休息,等酒劲散得差不多了再回去。

    这期间,殳无刃又提及两家亲事,因为有了之前的铺垫,便也不显得突兀,两人看起来倒是很久的老朋友聊天似的。

    “归兄,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娶了吴家的千金,其实有不少好处的?”

    归远溢酒劲还没完全过,斜倒在胡床上,闭着眼睛问:“这话怎么说?”

    殳无刃倚在另一边,他的双眼清明,除了脸色更白以外,看起来没有半分醉态:“你想一下,全江湖都知道吴门主有意让吴峦栾接手无风剑门,她的剑法上的天赋比起其兄长要高得多,虽是女流之辈,但小小年纪,在江湖也颇有名声,她在无风剑门的地位不低,几乎是与共兄并驾齐驱,你想一下,你如果娶了她,那就等于有了半个吴家,至于她的兄长……也不过是个商人,不懂什么武功,成等了亲,吴风起不在了,这个没有武功的兄长在出门谈生意的时候遇到个把个土匪,死于匪徒刀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到时这吴家,归兄觉得就是谁的了呢?”

    说到这,他微微欠起身体,往归远溢那边探了探,刻意压低了音量:“令兄天资卓绝,人才英俊,你如果不离开归家,便永远得活在兄长的光环之下。当然,这样没什么不好,可是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成一番自己的事业呢?”

    他看着归远溢,整张淡雅脸变得突然很有张力,就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水,让人看着也跟着热血沸腾了起来。

    归远溢从胡床上了坐了起来,两眼放光地看着他,眼中有惊喜,有迷惘,还有些胆怯,最后有那么一丝丝小怀疑:“侯爷为什么要这么劝我?我们两家联姻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殳无刃坦然一笑:“当然有好处。这次皇上举办武举,几大家族门派要么没有派人,要么就是随便派出一个糊弄一下,皇上震怒,这次本侯就是替皇上来试探吴风起的。其实皇上十分看重无风剑门,毕竟这些年,他们的存在给给文州百姓安定生活做出了贡献,特别是十几年前海寇滋扰海上渔民,无风剑门立下了大功,所以皇上虽然龙颜大怒,但还是不愿意失去无风剑门这把利剑,但本侯见吴门主现在对朝廷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忠心耿耿,那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一任门主,让无风剑门再次成为皇上手中的剑,这样皇上会高兴,本侯自然也高兴。”

第二百四十五章 第一次吵架

    殳无刃把走路还摇摇晃晃的归远溢送到了轿子上,自己却没有上轿,借着月色,他慢慢地走向了长长的街道,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瘦削,却挺拔,像是一把极长的利剑孤立地行走在了无人的街道。

    他走远,两个人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人眉头皱得很紧:“他为什么与我二弟在一起?”

    他旁边站另一个人站在阴影里,看不到长相,只能看到这人长得极高,负手而立看着殳无刃慢慢走远的方向:“这位小侯爷可不简单,与你那二弟更不是同一路人,两人在一块儿,只能说是他刻意接近了,至于为了什么,本座可就不知道了。”

    归远丰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斩前辈似乎对殳无刃有相当意见……不……或许可称之谓仇恨?”

    黑暗中的人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博广而恣意,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声响彻在夜色之中,足以震撼人心。

    归远丰无意地退了一步,看着那人,眼中有疑虑,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归庄主只要知道本座是帮你的就够了,本座今天来就是要再送你一份大礼,让我一举铲除你心中肉骨中刺的武器。”

    ……………………

    殳无刃知道身后一直有人跟着自己,但那人似乎没有什么敌意,他便没有马上把人揪出来,而是慢慢地出了文州城,来到了海边,

    到了海边他才彻底发现,原本今天的晚上的月亮已近圆满,银白的光洒在海面,给整片漆黑的大海都蒙上了一层薄纱。

    来到文州前他曾经看过一次海,就是那次他和齐罗罗回齐家时路过一个小渔村,但那里海岸太小,即使站在岸边上,也看不到海的雄阔,可文州不一样,他可以说大凌国最大的靠海地域,有大凌国最大的海岸港,这里的海,让人一看望去,就会有些无名的惧怕,好像只要你敢再接近它一步,它就能张口把你吞到一片汪洋的腹中。

    他负手而立,看着仿佛挂在海面上的月光。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月亮,原来海上的月亮,和陆地是不一样的。”他轻轻地感慨,语调温柔中隐隐的愉悦,听起来有点像个孩子。

    这时,他的身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那一脚一脚踩在沙滩上,每一步似乎都十分的用力,与刚才小心翼翼地跟着完全不同。

    殳无刃没有回头,依然看着月光:“如果人真的可以生活在月亮上就好了。”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等你真的到那上面生活了,就只能永远品味着孤独寂寞的滋味,别总想那些虚妄的东西。”

    后面的人走了上来,与他并肩站在月下,青白的月光映着她的脸,这张脸上的笑容不在,被月光这么一照,有着一股淡淡的清冷之感。

    “我会和姐姐一起去的,难道姐姐忘了,你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吗?”殳无刃看着安陵松微笑,似乎没有看到好脸上那清冷中的恼怒。

    “答应过?那又怎么样?谁说我答应过了就一定要做?”安陵松转身面向他,晚上的海风比起白天要安静得多,海浪几乎算得上温柔地拍打着沙滩,那声音说不出的安静宁谧,可殳无刃却全身突如陷入冰窑。

    他慌乱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被她一掌拍到了一边:“殳无刃,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你还委屈了?问我答应过什么,那你怎么不说说你答应过我什么?男人,身为一个男人,我不要求你成为一个圣人,但至少你得对得起你自己吧?”

    手抓了个空,殳无刃慢慢地收拢五指,中指被四根手指紧紧地捏住,指尖死死地扣进了掌心,苍白的手背爆出青筋,一滴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掌心落到白色的沙滩上,可是天色太暗,连他自己都没有看到,更别说是正在气头上的安陵松了。

    “姐姐觉得一个男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握成拳的手慢慢地收到了背后,月光下殳无刃的脸几白得简直像是一缕幽魂,在他仿佛含着水光,下一秒就可能哭出来的眼睛下,安陵松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行,不能这样算了,必须要让他明白人要有底线,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做。

    “至少不是像你这样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利用女人的,想做什么可以自己去做啊,你利用一个女人,还是个无辜的人,算是什么能耐?你有想过如果吴峦栾嫁给了归远溢,她的结局会是什么样子吗?特别是你话中的那些暗示,当她没有了父兄的撑腰,她的下场只会比袁心莲还要惨,这笔账算是谁的?是谁种下的因?”

    夜更深,月光却更加的亮,殳无刃惨白脸突然笑了,嘴角斜斜地向上,那一瞬间,他的身体里像是突然被恶反附了身:“当然是他的父亲和她的兄长。”

    “……”妹的,她竟然无从反驳,还觉得挺有道理。

    “她父兄是她父兄,你是你,总之,这件事你不许这样做。”相识以来,安陵松从未对殳无刃说过一句重话,就算是聊天都尽量温柔小意,就怕吓到他,即使明知道他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软弱,但一对上他,还是忍不住对他好一点。

    这一次,可以说是她第一次向他发火,她自己觉得不可思议,殳无刃更是无法接受,他背在身后的手掌已经鲜血淋漓,鲜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无声地落到沙地上,他却毫无所觉,手劲仍在持续加大。

    “你为了别人,竟然这样对我?我为别人着想?可这些年来可有人为我着想?我几天吃不上一口饭,几乎要饿死的时候,可有人给我哪怕一口馊掉的馒头?我被架在火堆上被威胁的时候,可能人上前来为我说一句话?我被自己的亲人连猪狗都不如地养在最脏最臭的地方的时候可有人来为我说句话?在我苦苦哀求别人的时候,那些别人可给我一个眼神?为什么到了我这里,我就要为他人着想?我的确不是圣人,更不是佛陀,人间无情,我为何要当那个有情的人?姐姐……”

    他突然朝她倾下身,低下头,额头几乎抵在了她的额前,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可是安陵松却发现她对这双眼睛相当陌生,而扬在嘴角的笑容早已经变了样子:“我未尝别人给我的好,为何要释放我的好?我从来感受到这世间的善,我为什么要心怀善意?”

第二百四十六章 怎么舍得

    安陵松:“……”妹的,他又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还是那句老话: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可特么的,她现在干这种事,她特么也想快意江湖,也特么想恣意潇洒,可人之所以称之谓人,不就是因为有着一套人类社会千百年来形成的道德底线吗?

    当那条底线过了,那人还完整吗?

    他今天想借归远溢的手要达到什么目的,或许并未害他人性命,可是当他习惯了这样牺牲他人的做法,有一天害死了人,甚至更多人呢?就像原著一样——

    安陵松没敢往下想,便没有注意到,她接下来想下一句是——

    你还是你吗?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我的任务还怎么完成!

    两人的额头互相抵在一起,徐徐的海风吹不散浓浓的沉默,安陵松在反省,同时也在思考要怎么样纠正他的想法。

    可她不知道的是,殳无刃此时就像站在一片仿佛有着生命的荆棘当中,那些藤条像是一只只怪物手使命地抓着他的身体,想要把他死死地盘住,然后重重地勒死,他的身体从脚底开始发凉,好像生命真的在一点点流失,他清醒地知道,这是因为她的沉默。

    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这样沉默过,不管他做什么,她总是会笑呵呵地肯定他,哪怕他只是随手只是给了乞丐几铜版,她都会笑咪咪地夸他。

    可是这一次,任他如何解释,她却都是沉默,甚至不看他。

    她是认为他说错了吗?她不是很心疼他吗?每次听到他以前的经历,她都会心疼不已吗?为什么这次沉默?难道一个甚至谈不上认识的吴峦栾就值当她这样对他?所以,她才选择了瞒着他那天晚上她听到的事吗?

    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信过他吗?

    这样想法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在他的心里脑里来回地游走,灵魂深处有一只猛兽呼之欲出,他快要控制不住,他的另一只手一直负在背后,努备控制着那只猛兽。

    可是——

    “姐姐……”他的额头退开了稍许,双眼就在她眼前,头僵硬地歪向了一边,向她微笑,那一瞬间,安陵松要不是太顾及自己长辈的面子,可能“嗷”一声就跑了。

    这是什么变态病娇笑容啊?

    可安陵松还来不及消化这笑容,他的眼中却已经退下了那股陷入疯狂的狰狞,相反的是一片死寂,虽然笑还在脸上。

    “姐姐,这世上只有你对我好,所以我只对你好,不好吗?”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淡淡的委屈,可安陵松却听得极度不适。

    她退了一步,难得地真正地有些恼怒了:“殳无刃,我刚才说了,没要求你成为圣人,但冤有头债有主,吴风起怎么样和吴峦栾没有关系,你觉得利用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这样很英雄吗?”

    “是姐姐想要我成为英雄。”而且还想离开我。

    安陵松被噎了一下:“……可你答应了。”

    “姐姐也答应不会离开我,但你能保证自己做到吗?”

    安陵松:“……”卍解全开的男主有点不好整啊。

    “总之,不管做好人,还是做坏人,都要有自己的原则,你这样就是没有原则,现在自己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第一次吵架,安陵松觉得自己节节败退,她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有时候还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但想法一过脑,她又用力摇头,她可能不是什么圣人,但绝对不把自己归为坏人那一栏,她绝对要把自己的底线慢慢地移到殳无刃的脚底下,不管用什么方法。

    安陵松转身就走,在殳无刃面前,这是她第一次显如此强硬而无情。

    而这一次,殳无刃没有拦她,也没有叫她,只是目送着她渐渐离开视野。

    等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他慢慢地转过身,面向月光下的大海,平静的海浪带着节奏一下一下拍打着沙滩,月光将浪花映得亮白,那一层一层掀起的花,是美丽的,可是却又是无情的,因为它给了沙滩温柔和湿润,却转即离开,沙滩感受到了那股温柔的感觉,怎么可能甘心放手,所以它尽一切的努力,也要把浪花所带来的水分留下来,可是它拼了命留下的,却最终会被太阳带走,最终还是会回到一片干涸,所以浪花永远不会爱上沙滩,沙滩只是她的一个暂留之所,大海才是它最终的归宿。

    可是干涸的沙土太喜欢浪花了怎么办?它只能自陷,成为一块洼地里的沙土,只要浪花再次来到,它一定可以借着地势留住它。

    一定!

    暗黑色的海边,白色的影,外袍被徐起轻轻扬起,只见人影的一只腿轻轻地往前一迈,瞬间,松软的沙发塌陷一块,四周的沙子急速地往塌陷的地方聚集,可是到底还是没有快过拍过来的浪花,在浪花打这一块塌陷的地方时,一汪海水被留在了这个塌陷之地。

    殳无刃退了一步,并不理会被海水打湿的衣角,他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右手,还未干涸的鲜血正滴落到一汪青黑色的海水中,瞬间晕染出一朵墨黑色的花,神秘,妖诡,却又美丽得让人心疼。

    啪!全是血的手突然扎进了海水中,然后用力地收起,像是这样就能抓住什么似的,月光下,那绝美的脸笑了起来,那么的开心:“姐姐,我抓住你了。”

    走在夜路上的安陵松突然一抖,就感觉气温好像在一瞬间就降了不少,她双手抱着肩膀搓了几下:“这么冷,熊孩子穿那么少,体格那么废,不得感冒啊?”

    说着,转身就要回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现在正表示我生气呢,这要是回去了,熊孩子是不是又得以为我并没有那么生气,所以不会重视起这件事呢?”

    说着,她又转回去,可走了两步,她又停了下来,撒气似地对着空气踢了一脚:“妹妹的,总算明白当初我妈拿着扫帚追着我满小区跑,那速度为什么时快时慢了。”

    最后,只能感叹一句:当妈可真是太难了。

    可当她回去,海边早已经没有了人,她总算放下心,可接下来却又以有些担忧:“应该回去了吧?应该冻不到吧?别明天一见面又以是一步两咳嗽,三步一喘气了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并没有生气

    为了表示自己昨天真的很生气,安陵松并没有回吴家,而是找了家客栈,心想着我先在外面晃两天,表示生气不想看到他,然后再回去,这样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的底线,往后做事有点分寸。

    只是一大清早她猛地一睁开眼睛,就想到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话说我这样真的好使吗?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想到这,她“蹭”地一下从客栈房间的床上弹了起来,一脸的慌乱:“我去,我去,得意忘形了啊,万一男主他不理我了怎么办?又得换皮吗?还要从头开始吗?完了完了,当时怎么想的呢?”

    她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下子拍疼了,又开始揉,一边揉,一边跳下床,自言自语道:“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地他这么做事啊。”

    想到这,她本来想给自己倒水的动作突然一顿,猛然醍醐灌顶:“啊,好像明白了……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去坑无辜的人啊。那这和原著有什么区别,为达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啧。”

    生气地一屁股坐下来,刚要倒水,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撞开,她举着茶杯在半空中,愕然看向门口。

    进来的人穿着一身她熟悉的黑衣,一看到她,就看到了祖宗似的,挺大个子像只猫一个扑了过来,要不是安陵松反应快,直接可能就被他给扑倒了。

    “安姑娘,不好了……”

    安陵松手里还举着茶壶,一脸懵逼地看着扑在桌子上的人:“干嘛呢?平时你家侯爷就这么训练你们的?稳,要稳明白吗?”

    随从连喘了几口气,顾不得她的教育,用最快的语速说道:“吴风起和归远丰发现残寺,最近江湖上死的那些女子就死在残寺附近,他们怀疑残寺的人都是侯爷安排的,侯爷现在已经跟着他们去残寺了,啊,对了,他们还说侯爷把圣医门的叛徒藏在残寺,圣医门的人也去了,而且他们还通知了那几个女子的门派和家族,这些人应该就在附近,很快就会到,侯爷危险,安姑……”

    咦?人呢?

    随从呆滞地看着房间里被撞破的窗户,突然很想问一句:安姑娘,您的稳呢?

    ………………

    稳!那是闲来无事说的。

    她的宝贝男主都被人包夹了,还稳个屁啊!

    安陵松的疾风掠影几乎使到极致,眼尾的风景已经掠影,偏偏这个时候诡阔风还跑来捣乱:“安陵松,你养的那个小病猫这回好像真死定了,你去了能怎么样?几大门派的高手都在那里,就你那两下子够用吗?”

    平时这个时候安陵松定喷他,就连他自己都准备好了下一波的嘲笑反驳,结果安陵松这一次一句话没说,拂柳剑直接出鞘,夹着恢弘广阔的内力,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

    诡阔风心下大惊,安陵松的实力,他比谁都清楚,二人在教中隔三差五都要打上一场,不分上下,伯仲之间各有输赢,而且他们昨天才交过手,他根本没有发现她有什么精进,今天这是——

    庞大的,由内力催挤而成的气流由不得他再多想,气流在半空中化成了一团肉眼可见的球状气流,虽然不算特别大,但为今江湖能做到这几点的,诡阔风已然想不到几个,而他小时候曾经记得父亲对他说过:内力实质化,便是你武功真正有所大成的前兆,为今江湖,大部分人都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认为内力只是人体内的修炼而成的气流,可它是可以由内外而化成实质的!

    这才短短多久的时间,她的内力竟是进步如斯?

    安陵松没功夫和诡阔风在这里纠缠,攻退他,她转身便走,便没有注意到诡阔风眼里闪过的算计的光芒。

    ……………………

    “咳咳咳……”殳无刃一连串的咳嗽声并不大,但却让走在他四边的人个个都如临大敌。

    他左右看看分别走在他前后左右的四个人,露出个无害的笑容:“几位怎么了?今天气侯不错,几位怎么汗流浃背呢?”

    今天的天气的确不错,天上蒙着一层薄云,不算阴天,却看不到太阳,海风吹起来,带着凉意,如果不是四面跟着四大高手,殳无刃甚至觉得这样的天气带着心爱的人去海边赶赶海都不错。

    可人还在生气,他不敢去叫。

    昨天晚上他睡不太好,清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咳嗽,可能又是染了风寒,即使现在他的身体比以前要强上不少,却依然无法与普通人相比,有时他是真的恨透了自己这个身体。

    早晨,他顶着苍白,却又透着异红的脸呆坐在床上,卢风听到动静进来:“侯爷,要起床吗?”

    他的眼神呆滞,直直地盯着门口,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她回来了吗?”

    卢风眼睛垂下来:“没有。”

    殳无刃呆呆地年门口,双眼似乎放空,卢风看着他的表情不由担忧:“侯爷……”

    “本侯没事,你……咳咳咳咳……”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咳了起来,本来只是单手捂着嘴,可咳声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不得不以手捂住胸口,把那几乎快要咳出胸膛的肺子“捂住”。

    可是没用,就是疼,也不知道是肺疼,还是心里疼。

    卢风看得吓了一跳,毕竟他很久没有咳得这么厉害了,也顾不得礼数,直接闯进来,:“侯爷,您怎么样?药在哪里,属下拿给您。”

    殳无刃以手捂胸,只是摆了摆手,没说话。

    卢风干着急地站在床边,没有他的命令到底是不敢太过上前:“侯爷,您得吃药,不然您身体吃不住的。”

    “本……本侯没事,你……咳咳……先出去。”殳无刃没看他,声音带着喘息:“你应该知道她在哪里,把她找回来。”

    卢风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最后点点头:“属下这就去。”

    他转身就往外走,可刚到门口,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弹开的门框猛地从外弹进屋内,要不是反应快,他可能已经被撞倒。

    卢风急速退后,戒备地看向了肆无忌惮闯进门里的人,他面色惊怒地看着一堆渐渐走进房间的门,厉声道:“吴风起,你好大的担子,竟然硬闯侯爷房间!”

第二百四十八章 阴谋

    吴风起站在门口的正中央,他闯门的姿态十分的强势,但此时说话的样子又好像十分的恭敬:“老夫有位朋友想问侯爷几个问题,他性子急了点,还望侯爷恕罪。”

    卢风盯着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吴风起站在最中间,他左边站着的是刚来无风剑门做客的医圣门少门主夏如离,右边是归远丰,吴峦峰则站在归远丰身后,四人身后有跟了二十几个无风剑门和医圣门的弟子。

    这阵势,怎么看都不像只是来问问题的。

    卢风冷笑:“吴风起,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就露出来了,何必藏着掖着,不过你可得想清楚了,侯爷要是在你无风剑门出了事,皇上会怎么样。”

    这时,夏如离往前站了一步,他的长相普通,但气质高洁,站在那里自有一股让人莫名信服的能力。

    他甚至还朝着殳无刃的方向行了一个礼:“侯爷,在下医圣门夏如离,是奉命来追拿本门的叛徒罗号子,据说有人在文州城外的一座残寺里见过他,刚巧又有人见过您身边的这位卢大人时常出入残寺,在下只想问问这位卢大人,可否在那里见过罗号子。”

    他说他问卢风,可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屏风后面,后面隐隐传来了咳嗽声,似乎极不舒服,站在房门里的几个人虽然没有看对方,却都在各自算计着此时的形势。

    卢风往旁迈一步,挡住了夏如离的视线,面色冷静,但心内难免惊愕,他去收容院时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毕竟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平时连人烟都没有的地方,竟然被人注意到了,而这注意竟然是牵扯到了侯爷。

    罗号子?

    他不认识这人,但他却想起来那天他们救的那个人,现在那个人应该还在残寺吧?那个人会是罗号子吗?

    “呵,那里就是一座孤儿的容身之所,平时不见自诩侠肝义胆,义薄云天的吴门主大发善心帮帮那些可怜的孩子,倒是拿一群无辜的孩子牵扯自己的利益时,如此的积极。还真好奇,这文州百姓对你的赞誉是花钱买来的,还是武力威逼的。”

    卢风以睥睨的目光看着门口的四人,那里的鄙夷几乎是毫不掩示的。

    但偏偏今天站在这里的四人脸皮竟然是一等一的厚,一个个自诩君子,用的便是君子的原则——

    动口不动手!

    “我在文州生活多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收容院,那里到底是收容院,还是什么藏污纳垢之地,谁人知晓?”吴峦峰十分的嫉恨安陵松,对殳无刃自然一样没有好感,再加上他认为山高皇帝远,皇帝既然能把他下派到江湖上,说明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侄孙子。

    毕竟要是真在乎,会任他在安世侯府过那么多年猪狗不如的日子?会舍得他到江湖上过这舔血的生活?

    卢风胸色气得发青:“你……”

    “卢风,退下。”屏风后的隐隐的咳声,终于停了下来,还微弱的声音如掷地有声地让卢风瞬间闭上了嘴,退到了一边。

    门口四个人目光同时看向了屏风,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极其怪异,他们像是在兴奋,又像是在期待,但隐隐之间,又好像有着忌惮。

    就在这样的四双眼睛下,殳无刃慢慢地走了出来。

    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平日穿白衣,头发没有扎,随意地用发带绑在身后,苍白的脸色还有些微微发红,但比刚才似乎要好了一些。

    他的目光平静,看着吴风起四人时,甚至没有什么被冒犯的愤怒,他只是以一种淡到品不出任何意味的语调问四人:“所以,夏神医是觉得本侯藏起了罗号子?”

    殳无刃的视线在四人身上来回了一圈,最后落到了夏如离的身上。

    夏如离愣了一下,医圣门虽为江湖门派,但很少参于江湖争斗,但其门派却在江湖中地位超然,毕竟就算是真的是英雄高手,你还是一个人,是人就得需要大夫。

    夏如离历来被人所尊重,他从来没有被一个看起来病弱无比的少年如看一堆垃圾一般这样的眼神看着。

    所以,即使他的脾气很好,此时也难免生气。

    “侯爷与其在这里摆您的谱,不如现在就与我去残寺,来一场当场对质。”

    卢风握紧了拳头,看向殳无刃的侧脸,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那样子他几年前看到过,那时的少年比现在瘦,比现在矮,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倒下来。

    突然之间,卢风不那么紧张了,他往殳无刃身边靠了靠,听到殳无刃轻轻地笑了笑,说道:“好啊。”

    ……………………

    殳无刃走在满是杂草的小路上,这条路他才走过一次,既熟悉,又陌生,归远丰都在他的左边,此时的他一改前几天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失控,看起来就和大家眼中的翩翩公子一样,温雅而有礼。

    “侯爷在想什么?”

    殳无刃手里拿着一块不算太新的手帕,他掩着嘴咳了几声,眼尾淡淡地扫了归远丰一下:“本侯在想,这条小路好像刚刚很很从踩过,没想到一个残寺里的孤儿们竟能让江湖几大世家门派人如此重视,这可能是这些可怜的孩子的这一生最高光的时刻了。”

    他说话声音很轻,似乎还微微地喘,只是在勾起嘴角看向归远丰的瞬间,风吹开了他额前的刘海,正好露出那朵艳红的梅花烙印,他整个人突然有了变化,看起来像是有一只妖魔突然占据了他的身体。

    归远丰盯着突然变化的脸,呼吸猛地滞住,甚至手不都不自觉地握住了剑柄。

    要不是这时另一边的吴峦峰开口,他可能已经拔剑了。

    吴峦峰的语调带着嘲意:“侯爷想来是在想那位武功高强的安姑娘去了哪里吧?说实话,我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她一时半儿肯定不会知道您去了哪里就是了。”

    殳无刃没看他,吴峦峰这样的男人,他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他甚至没想去问为什么。

    吴峦峰被他的无视气红了脸,平时奸商的的那点手段好像根本没起半点作用。

    殳无刃低头看着地面的动作突然一顿,抬起头来,扬眉笑了,此时他看的是走在前面的吴风起:“这么多人,看来几位的目的好像不单只是罗号子呢。”

第二百四十九章 寺前

    “看来几位的目的好像不单只是罗号子呢。”

    殳无刃话说完,四个人同时沉默,卢风一直紧跟在他的身后,此时也不免有些惊愕。

    可是,殳无刃却不再开口说话了。

    小路越来越幽深,草也越来越长,可是这次却不像上次他们来时那样,路上的草早就被踏平,绿盈盈的草身被压扁在路上,开甩了一条绿油油的小路。

    四周绿草野花成片,零零散散有些矮化的树木,直到快要到了残寺,这才才看到一些南方特有的树种,有几颗还结了果子,而越往后,这些野生的果子树似乎越来越密,直至残寺后面。

    原本,这些果子树可能并不是野生的,而是寺里的人种的,但随着年代的久远,没有人再来到这座寺庙,树木便着凭借着自己强悍的生命力,慢慢地生长起来,就和残寺里的那些脆弱的小生命一样。

    这里的环境可说得上是世外桃源,可是此时的桃源已经被世俗所占领,殳无刃到时,就看到一群人早就将寺庙围得水泄不通,而从这些人的服饰来看,并不只是有无风剑门、归风山庄和医圣门的人,似乎还有其他的门派。

    殳无刃心下冷笑,沉默地抬起头,看向守在残寺门外的那个肩扛着一根狼牙棒的大胡子男人。

    那男人一看到他,就挥起狠牙棍,大马金刀地冲过来:“就是你这个小魔头把老子的宝贝闺女给害死了,今天老子非要把你大卸八块了不可。”

    说着,他当头一棒子就要朝着殳无刃的头顶劈了下来,卢风吓了一跳,刚要上前拦住,却见竟是归远丰把铁大铁给拦了下来。

    “铁镖头,有事慢慢说嘛,你现在把人打死了,证据却没有,朝廷还以为我们想造反呢。”

    铁大铁瞪大着眼睛看了殳无刃好一会儿,最后又看了归远丰一眼,这才不甘心地收回狼牙棒:“哼,老子倒是看看你们找到什么证据了。”

    归远丰但笑不语,他看了殳无刃一眼,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殳无刃也在看他,他也在笑,红色的梅花烙印随着他的笑容像是在慢慢开放的花,配着他那张苍白无比,又异查潮红的脸,散发出一种病态的美。

    归远丰再次被他的笑容惊到,他退了一步,转身看向铁大铁:“铁镖头,你们为什么不进去?”

    铁大铁狼牙棒往后面残垣上一指:“人家卫少堡主,少年英雄,自持身份,说死都不进去,说里面全是妇孺孩子,还个个都是残疾,不能持强凌弱。”

    从他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其中有多不满,还有不甘心。

    听到卫少堡主时,殳无刃顺着铁大铁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黑衣少年抱胸倚在残垣那里冷冷地看着他这里。

    他朝着对方轻轻笑了一下,那轻浅到发蜻蜓点水一般的笑,却给卫望津带了莫大的羞辱,好像殳无刃头顶直接写着几个大字似的——

    手下败将!

    残寺外,几个门派的弟子把外围围了个水泄不通,原本就不算结实的门随着风在门框上摇晃,阴时都会倒下来。

    卢风担心里面的情况,恨不得马上冲进去,可是殳无刃在这里,他的职责所在,又不能进去。

    殳无刃像是明白他的想法似的,眼睛盯着那摇摇晃晃的门,淡淡地笑着说道:“不用担心,在这里的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不会伤害里面那些有缺陷的孩子们的。”

    “哼,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人养的小怪物,放出去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还不如一把火都烧死。”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从卫望津右手边的墙边走出来,他穿着一身墨绿以的劲装,腰间缠着一圈鹿皮袋子,双手手腕箍着一圈金线,即使没有阳光,都在闪闪发光。

    卢风听到男子的话,脸色大变,厉声吼道:“你说什么?”

    “哎哎哎,你们看,你们看,他急了,他急了,这等于承认里面的人就是他的人吧?大家还等什么呢,赶紧为自家的孩子报仇啊。”铁大铁一手指着卢风,一手抡着狼牙棒就冲了上来。

    他长得满脸横肉,留着大能子,上衣坦胸露乳,一团黑呼呼的胸毛卷在胸前,看起来野蛮又恶心。

    殳无刃甚至连眼睛都不想落在他的身上,任他狼牙棒挥得再虎虎生风,他都没看一眼,反而看朝着归远丰看去,归远丰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伸手拦住了铁大铁,然后面向殳无刃,坦然而且正义。

    “侯爷,铁镖头性子急了些,不过还请见谅他痛失爱女的心情,毕竟当初铁姑娘失踪后就是在这里被找到的尸体,居然发现这里还有人,难免心里多想,情绪过于激动。”

    殳无刃以那只手帕捂着嘴,压抑地咳嗽,明明只是细微的声响,却让人听得也跟着呼吸困难起来,卢风焦急地上前一步,却被他抬手拦了下来,咳声渐停,他抬起头来,慢慢地,珍而重之地把那只手帕又收了起来,他看向围在残寺四周的众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隐隐的怒火与杀气,而目标竟是一群身有残疾的孤儿们,想想实在可笑。

    既然可笑,殳无刃便笑了,突然之间,他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本来在含苞待放的兰花突然之间绽放,可打开的瞬间看到的却不是兰花的美丽,可是仿佛是一张满是尖牙的恶兽之嘴,那一瞬间的画面的转变,让所有人突然把戒备都提到了最高,有的人甚至已经拔出了武器。

    殳无刃像是没看到所有人的改变似的,他那如野兽嗜人一般的笑容就仿佛是所有人眼里的一抹幻境,眨眼即逝。

    他甚至对归远丰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只有卢风气得满面通红,但在没有他的命令下,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殳无刃的沉默,不知为何让所有人都突然对说话都忌惮了起来。

    在来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这个被江湖明处暗处盯了十几年的少年,除了这个身份外,没有什么可让人忌惮的,甚至是就在刚才,他们也是这么人为,可这一刻,所有人的想法都起了一个微妙的变化。

    一时之间,人心沉浮,即使所有人都站在了一条船上,各自的想法也都沉入了各自的心海之中,没有别人可以窥见到了。

    只除了一个人。

第二百五十章 她想要的本侯都会给

    同样生活在这世上,但人却没有一样的,因为殳无刃的态度,其他几个家族和门派的人都暂时保持了沉默,特别是吴风起和归远丰,他们因为见过殳无刃的轻功,可是对于他的实力却始终不知道深浅,他们自己不想动手试探,倒是想别人先打个头炮。

    可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人精儿,甚至求上门来,想让吴风起帮忙工人的夏如离,此时也谨慎地没有说话,只有铁大铁这时大叫着跳了起来,扛着狼牙棒就要往残寺里冲。

    “我说你们叽叽歪歪什么呢?直接闯进去,把里面的人都抓起来,刑打烤问不就完了,我就不信有不怕死的。”

    铁大铁说着,一膀子就抡起他的狼牙棒子,朝着残寺外的破门挥了过去,他这一棍子这下去,残寺那扇本来就残破不堪的木门,可想而知地要碎成一片一片。

    甚至在门口相对近一点的人都自动地退了几步。

    狼牙棒上面的钢铁狼牙在铁大铁抡起的瞬间,交过了一串的寒芒,铁大铁之所以在江湖能有一席之位,当然不是因为他的脑子,而是因为他那一身蛮力与棍法,在这里,恐怕没有人敢轻易地支接他这一棍。

    所以,当殳无刃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已经来站到了门口,挡在了铁大铁面前的时候,四周除了震惊与愕然外,就是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了。

    试想,是什么让一个病弱的少年能有如此快的轻功?是什么给了他底气挡一根夹着蛮横内力的狼牙棒?

    殳无刃挡在了铁大铁身前,但真正接住狼牙棒的是卢风。

    “这里风景不错,各位想要赏景,本侯倒也不介意,但要进这个门……”他笑了起来,没有往下说,可是突然打开扇子的动作,却说明了他的意思。

    这时,吴风起,归远丰,还有夏如离,三个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探对方的意图。

    卫望津一直抱着胸倚在一边,他一直在看着殳无刃,他的眼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其他人像是在透过殳无刃看他身上背后的东西,而卫望津却只是单纯地在看殳无刃,这个人本身的价值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在他没有打败他之前,他一点都不希望他死。

    而和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的还有一人,这人站得比较远,这人身着一身浅青色书生袍,玉冠饰发,面容文气,举止之间透着书生的气息,乍一看,一点都不像个江湖人,倒是和朝廷中那些文士差不多,可是在他的后腰两边可以看到两个黑色的鱼皮袋子,看外形,明显不是读书人用的笔。

    从殳无刃到来,他一直就站在一边,没有接近,也没有敌意,只除了刚才殳无刃露了那一手,几乎他没看清楚的轻功时,他露出震惊外,他看起来和其他人十分的格格不入,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他了。

    而此时,殳无刃那隐隐透出的不可一世的态度,让男子似乎有了点兴趣,往前了几步,但却依然同有加入的意思,而其他人却两眼已经放光。

    刚刚那个穿着墨绿衣服,腰缠皮袋的年轻男子,此时甚至掩示不住眼睛里的贼光:“你一个病秧子哪来的自信?该不会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那些邪门歪道吧?”

    说到这,他的仿佛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眼中的贪婪转成他恨与痛心:“果然是你杀了我的妹妹用作练邪功的炉鼎了,我今天就要给我妹妹报仇。”

    眼神转得太生硬,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人魂分离的怪物,他手摸着自己腰间的皮袋子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动,猛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几个门派的首脑:“倒是一起上啊。”

    别人没搭理他,而铁大铁倒是想一起上,可是他的狼牙棒被卢风握在手中,他竟是动也动不了一下。

    而卢风可能嫌弃他长得太丑,近看更恶心,见他还想挣扎夺棒,干脆一举夺下他手中的棒子,直接丢向了人最多的方向。

    狼牙棒突然袭来,外围的各门弟子一阵慌乱地躲避。

    卢风这时退到殳无刃的旁边:“侯爷,人有点多,想要确保里面的人,只有我们恐怕不够。”

    殳无刃侧头往后看了一眼,眼神冰冷,并没有悲悯之色,可是他说的却是:“现在人送走了多少?”

    “身体最不好的和年纪小的,已经送往京城了,大概还有十多个人留在这里,小敏还在。”

    卢风小心地看他一眼,就怕他就此放弃里面的人,甚至不惜小声试探地加了一句:“侯爷,安姑娘可能早就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她硬是留下那个人,您说……”

    殳无刃往前走了一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却是在看着一点点朝着他们围上来的人:“卢风,不用试探本侯,要是本侯放弃了这里的人,她肯定又要生气,本侯不舍得让她生气,至于她有什么目的,重要吗?只要她想要的,想做的,本侯把天翻过来都会送她,更别说只是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了。”

    殳无刃慢慢地走到了卢风的前在同,密厚的云层下,他的脸色显得阴白阴白的,可两颊之间那两抹异样的红,配着左额梅花烙印,让他在这一片阴云下变得如同妖化的存在。

    “各位,既然认定了这里是本侯的地方,那么本侯如果放你们地去,那本侯往后想要在江湖上行走,恐怕只能是个笑话了。不管你们找人也好,还是找凶手也好,不如先把证据拿给本侯,如果拿不出来,就用实力来证明给本侯看。”

    少年白衣似雪,甚至连面皮都要与衣服靠成了一个颜色,偏偏那两朵异样的粉红让他看起来像是一朵谷中的兰花被妖魔染上了颜色,妖艳而诡异。

    前进的人们突然不进了,他们看着立残壁门前的少年,此时此刻他退去了尊贵的身份,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更加的让人忌惮可怕。

    就连一下没有动的卫望津,此时也不得不缓缓地放开自己的手掌,掌刀默默在袖中成形,他感觉到了杀气,与他任何一次生死交手不同,这股杀气就像是一片粘稠的血从半空中突然瓢泼而下,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异样包围,粘稠与腥甜有如实质一般地缠绕住了每个人的神经。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在才是晴天

    风不知何时静止,周围的的空气流动都仿佛变得缓慢,殳无刃的眼缓缓地闭上了,他随意绑在身后的头发在这时无风自起,乌黑的发丝张扬地飞起来,他敛下的眼睑蓦然抬起,那一瞬间,所有在他面前的人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毁天灭地一般的强压。

    吴风起几乎再没有半分犹豫,拔出了他多年未拔出的剑,归远丰的剑锋划过浓稠的空气,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却划不开空气中的浓稠。

    此时修为但凡低一点的,几乎快要无法呼吸,一如铁大铁和那个着墨绿色衣服的男子,两人此时连站着都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殳无刃往前走了两步,空气突然有了流动,一直未动的卫望津掌刀慢慢地伸出袖中,而那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浅青衣男子的手也慢慢地摸向了自己的腰后两边的鱼皮袋子。

    “各位,做好准备了吗?”殳无刃笑了起来,瞳孔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像是一头野兽在压抑了许久之后,终于被释放出来,并且看到了一堆独物一般。

    呼——

    就在空气被殳无刃的威压压到了快让人无法呼吸的瞬间,突然一阵大风起,凝滞的空气在瞬间解放,所有人在早到空气的瞬间,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被吓丢的魂,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吼了一声:“上啊。”

    殳无刃的眼睛跟着那个声音同时闪过红光,只见他嘴角微微一颤,一抹极度恣意又痛快地笑容把他整张脸都释放开来,只一瞬间便完成了神与魔的兑变。

    只是——

    “熊孩子,大白天的出门不梳头,你还有没有家教?”就像是一个极闷的盛夏午后,突然大风刮起,闷气散去,可是更加怕的风雨就将来临,人们个个开始惊惧将要来到的狂风骤雨,可突然一个霹雳大雷,竟把云层给劈散了,一道阳光就这么透过云层洒下来,之前的闷热和大风带来的惊惧一瞬间灰飞烟灭。

    安陵松就像是阳光一下,把热呼呼的光往殳无刃的身上脸上一砸,一瞬间,就把他身上凝结起来的所有寒意砸得稀巴烂,整个人都有些懵懵地,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梳一边吐槽:“你说你这熊孩子,昨天晚上不就是少说了你几句吗?怎么?做错事了,还不许你姐教训教训你了?你这衣衫不整的出门干嘛呢?给你姐我丢脸啊?”

    话音落,头发上的蝴蝶结也打成功,安陵松一个转身站到了殳无刃前面,一脸惊愕地明显还没从刚才紧张的气氛中回神的各种武林英雄。

    “咦?吴门主,归大侠,你们怎么在这?这是发现这里有一大堆残疾孩子需要爱心,来献爱心了?”

    她的视线微微一晃,看到了站在墙边上的人,顿时眼睛更是一亮:“我去,老卫,你也在,咱这是他乡遇故知啊,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卫望津:“……”安陵松那夸张又熟稔,玩笑好像带着真意,却又不知带着几分真意的态度让卫望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安陵松却也没指望他回应,说完后便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莫名的,他竟然有些失落和烦燥。

    没真正见过安陵松的人都不明白吴风起与归无害为何突然比刚才还要紧张,夏如离急于找到罗号子,刚才众人的主题偏离已是让他暗中着急,此时趁着吴风起和归远丰没说话,他趁机上前一步:“如果侯爷交出本门叛徒罗号子,在下在愿意为这时的全部孩子医治身上的疾病。”

    殳无刃此时就像是被敛去锋芒的利器,此时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不止不可怕,甚至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他看了夏如离一眼,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叛徒是谁,不过前几天本侯的确在前面的见到一个受伤的人,此人一看便是江湖中人,本侯担心了在附近吓到这里的孩子,便让人反愉带到文州城下,把人丢下了,至于他后来去了哪里,本侯不知。”

    说到这,他突然笑了起来,目光堪称柔和地看向吴风起:“文州是吴门主的地方,他的眼线遍布全城,你不访问问他,如果他都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你要找的人没进文州城,或者是……”

    他没有再往下说,只是似有若无的视线,却说明他的别有深意。

    接下来,别人似乎再也进不了他的眼里,他盯着安陵松,众目睽睽之下,丝毫不掩示他的忐忑不安与依赖:“姐姐不生我的气了?”

    安陵松呆了一下,嘿嘿一笑:“你以后好好改正,我就不生气了。”

    说完,点起脚凑近他的耳朵,他却主动地把头低下:“姐姐要对我说什么?”

    安陵松:“那个那谁的事,之后我再和你解释,咱先处理眼前这些人啊。”

    殳无刃眼神顿了一瞬,跟着嘴畔的笑纹慢慢地扩散开来:“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悄悄话,在一群人眼里就是有鬼,吴风起身为这次行动的总发起人,不得不再次站了出来,而且他也发觉了夏如离因为他渐渐把目的偏离而感到不悦,遂暂时放下杀人之事。

    “侯爷的意思老夫不明白,罗号子是医圣门中的人,医圣门与无风剑门这些年来一直守望相助,老夫没有必要收留一个门中叛徒,恕老夫无礼,倒是侯爷一直身体欠佳,而罗号子叛出师门时,便带着医圣门中的百年传承《万毒书》,如果您收留了他,对您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吴风起一改前几日装出来的恭敬,言谈之间好似全然忘了殳无刃的身份。

    安陵松往前站了一步,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吴风起:“吴门主这张嘴可真是没白长,即使你一口咬定人是咱们家侯爷藏起来的,那咱就先把话说在前头,如果在这里你们找不到人,吴门主又当如何?”

    “在这里找不到,不说明他没有藏人。”吴峦峰在父亲身后喊道。

    安陵松懒得看他,只是盯着吴风起:“吴门主,你可得想清楚了,这里是文州,侯爷第一次来到这里,你说他要在哪里藏一个人,能逃得过你的眼睛?你看,他不过是在城外路边随手捡了个人又丢了,都被你发现了,还能够把人运到城内,让你一无所觉?”

第二百五十二章 我是看不起你们

    安陵松故意在这里把话顿了一下,看着吴风起的眼神不自觉地向左飘,她则朝着身边的殳无刃看了一眼,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似都明白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吴门主若是硬要搜,在不伤害里面的女人孩子的情况下,倒也无所谓,只是如果找不到人的话,吴门主要怎么给侯爷道歉呢?”

    “道个你M蛋的歉,还女人孩子,这里就是个鬼窝,这小崽子就是个恶鬼头子,他要不是用我闺女的命练邪功,能有刚才那功力?吴门主,你还合计什么,我们大家一起上,老子就不信这小崽子真成神仙了。”

    被卢风踹倒的铁大铁终于爬了起来,一抹嘴边的血,就抡着棒子要冲上来,跟着他后面的还有陈子观,他是金针连家家主连老太太的表外孙,能力天份一般,但比起得瑟比连家正宗的继承人还要强上几分,而连老太太似乎对这个表外孙格外偏爱,以至让他自己可能有了错觉,自己才是实际上连家的继承人。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竟是连自己站在前面都不敢,只敢躲在铁大铁身后叫嚣,连个大老粗还不如呢。

    “对,我妹妹就是被他当做炉鼎练邪功了,里面的都是个恶鬼,大家一起进去,把这些恶鬼都铲除干净,为民除害。”

    铁牙镖局和金针连家的弟子往前上了步,其他门派家族因为头领没有动静,还接兵不动。

    两人见其他家主门主都没有反应,不由有些着急:“吴门主,归公子,你们还等什么呢?难道你们不想为江湖除害吗?他可是害死了四个人啊。”

    陈子观着急地叫道,如果只有他和铁大铁带来的人,他可没有信心可以放到刚才那般可怕的殳无刃。

    想到刚才殳无刃释放出来的威压,他两眼放光地朝着他看去,这么一个病秧子都能练成那么强在的武功,要是让他得到殳痕伤生前的那些宝物,他一定可以更强,到时看连家那些人还怎么在背地里笑话他,就只会讨好姨姥姥。

    想到等到了那天,所有人仰望着他的眼神,他整个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安陵松整个人都震惊了,这是想到什么了,都自我**了?

    她一手拉了拉殳无刃的手腕,本来这个动作殳无刃是习惯的了,可是这时他却一愣:“姐姐?”

    “你还发着烧,刚才释放威压释放得太多,接下来交给我,你别再动手,还有,咱往后退一退,离那个傻逼远一点。”

    她没有压低声音,甚至视线都没有避开陈子观,明明白白的就是在说他:“不觉得他自己站在那里笑得很变态吗?”

    殳无刃:“……嗯。”

    他跟着笑了起来,甚至就连铁大铁在回头看到陈子观的笑容,都吓了退了一步,而这时夏如离却往前了一步:“我可以答应不伤害里面的人,如果找不到人,在下愿意亲自向侯爷请罪,此事本就与吴门主无关,不应由吴门主担当。”

    夏如离的话倒是让安陵松对其人有向分意外的改观,而且在这里的人,似乎只有他对殳无刃身怀的东西没有兴趣,可是如果殳痕伤当年是为妻子的病情到处找典籍,那么就不可能不光临医圣门,既然去了,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夏神医,现在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难道就不想说说殳痕伤当年偷了你医圣门的什么东西,然后想要讨回?”

    这句话无疑是在所有人的脸上打嘴巴的,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特别是卫望津,他往前了一步,想要解释,可想一想,人家却也说得没错,只好又憋屈地退了回去,但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倒是那个一直没怎么说的着浅青色衣服的男子,这时开了口:“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只是来找师妹的死因,蒙山派与殳痕伤当年并无过节,只要侯爷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在下立刻离开。”

    在听到蒙山派的瞬间,安陵松眼睛一亮,立刻看向男子,脸上毫不掩示地露出了惊喜喜欢的笑容:“公子可是蒙山派洛老前辈的大弟子,万清遥万公子?”

    万清遥上前一步,抱拳施礼:“正是在下。”

    安陵松这时松开殳无刃,要往前走几步,她脸上的笑容简直是灿烂地如百花齐放,再反看殳无刃的脸色,和她恰恰相反。

    没直两步,安陵松的手腕就被一把拉住,整个人被一股强横的力道给拉了回去。

    “姐姐,我难受。”她一回头,殳无刃脸上的阴沉便扫尽,一脸虚弱的样子,还伴随着几声咳嗽。

    站在他对面的江湖英雄一个个看得一清二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殳无刃这人格切换的速度竟是如此的神奇,甚至除了安陵松,他根本在众人面前毫不掩示自己的本性。

    一听到他难受,安陵松便不再上前,但还是朝着万清遥摆了摆手手。

    原著中这位可是男主的第一谋臣小弟,虽然心眼贼多,但对男主忠心耿耿,就算是被男主算计,推出去送死,也是心甘情愿,当年可是原著CP中,除师尊外,最热门的CP,一个聪明,爱笑,而且忠心的角色,都不会太讨人厌的。

    殳无刃朝着万清遥的方向只看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敛起了眼皮,低着头,抓起了安陵松的手,慢慢地把玩在了手心里:“姐姐,就算你喜欢他,但现在也不是时候哦。”

    安陵松缩了缩脖子,突然感觉后颈冰冷,一转头,就看到殳无刃幽怨又委屈,生气又无助的眼神儿。

    安陵松:“……”虽然我知道你是个白皮黑馅的,但我怎么就这么没用,抵抗不住呢?

    “啊啊,咱们切入正题,只有医圣门的可以进去搜人,其他的人……入者死。”她就像是开玩笑一般,把视线扫过所有的人,与殳无刃刚才表现的强大不一样,她没有放释任何威压,甚至是笑得非常可爱灿烂,微微歪着头看着众人,就像是在说:我请你们吃忽一般随意。

    在这一刻,有人出离的愤怒,就连一向沉得住气的归远丰,也不由冷笑了一声:“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安陵松摇摇头手:“我不是看得起我自己,我是……看不起你们这里的所有人。哈哈!”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或许是一见钟情呢

    安陵松的嚣张把众人的怒火点到了极至,可是殳无刃却在这时笑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种肆无忌惮,似世间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放在眼里,唯一自己还被她放在眼里手里心里的感觉。

    “臭丫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吴门主,她如此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还等什么?”铁大铁抡着大狗牙棒就要冲上来。

    但这回这个大老粗长了记性,再也不敢风风火火地直接冲上来,只是上来两步,就等着这次行动的另外两个领头的动作。

    吴风起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但他却还是在这个时候看了归远丰一眼,意外的,归远丰竟然比吴风起这个老狐狸还要淡定上几分。

    殳无刃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巡了一圈,隐隐猜到了什么。

    安陵松依然站在他的身前,张扬得盖过了刚刚露脸的太阳的光芒:“夏神医带人进去,其他人,想要进,就来问问姐姐的剑啊。”

    说着,拂柳出鞘,灵蛇柔影,锋芒必露,她就像是阳光聚集下来的一道利箭,明亮刺眼,却又光芒四射。

    明明只是一人站在那里,却像是一道墙堵在了门口,她所表现出来的,与殳无刃那种强大的威压不同,她甚至就是仗剑站在那时在,笑咪咪地看着你,却也像是真的告诉你,近者死。

    夏如离为难地朝着吴风起看了一眼:“吴兄,夏某必须得找回罗号子,这次是夏某欠了吴兄的人情,下次定会倍数归还。”

    说完,他朝着吴风起拱手致歉,接着一招手,把自家弟子招上前来,这时,吴风起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他:“夏老弟,你不觉得她这么轻易让你进去,不合常理吗?小心有诈。”

    夏如离犹豫了一下,看向安陵松,安陵松的手腕轻轻一挽,剑花缭绕:“当然,夏神医,你不进来其实也无所谓,毕竟我也只是让你图个心安,你说的那个什么叛徒,我可没留着,不过我很好奇,是谁告诉你我这里有你家的叛徒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了两步,走下了那唯一的两级台阶,殳无刃要跟上,却被她背在身手的手给阻止了。

    残寺本来安静如世外桃源,一片花草树丛把这一片曾经也辉煌过的庙宇掩藏得很好,文州四季如春,这里永远都被绿色环绕,即使是在不好的天气里,坐在残破的屋檐下,听着细雨淅沥,那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可是现在残寺的宁静被打破了,他们曾经平静宁和的家园被这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外客给破坏了,一群平时被人遗忘或鄙夷的孩子此时正抱团缩在寺里,等待着的只有他们未知的命运。

    但,那前提是门口没有站着的那三个人。

    三个人,对上上百人,听起来是多么的愚蠢可笑,可是这三个人不觉得可笑,那上百人更不觉得可笑。

    医圣门并不想参与这些人的意图当中,他们只想找回门中宝籍。

    夏如离再上往前一步:“医圣门与殳痕伤当年虽然有龉龃,但他当年只是偷走了本门血破心经的手抄本,而血破心经不通过本门的秘语,外人根本看不懂,所以,本门当年并没有找他追回,现在更不想追回什么,夏某只想找回万毒书,决不参与其他事情。”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无意与殳无刃做对,但同时也是向吴风起等人透露,他对他们找到的东西也没兴趣,只是不帮忙而已。

    安陵松听到这里,倒是侧开身子,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只是在他迈步之前,她又加了一句:“夏神医,想清楚了,你若是进去,什么都搜不到,可就没那轻易离开了。”

    夏如离看了他一眼,自负的一笑:“以退为进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姑娘……这对夏某没用。”

    安陵松眼中突然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与慌张,而后迅速地敛去,但却没有逃过夏如离的眼睛,他笑得更加自负,朝着安陵松点点头,便带着自己的弟子走向了残门。

    卢风早就在后面着急了,这时终于无法再淡定,在夏如离上前时,堵去了他的去路:“安姑娘,不能让他们进去。”

    看着卢风脸上闪过的焦急,夏如离更加的确定,刚才安陵松就是用的以退为进的计谋,以为这样可以让他知难而退,如果他与吴风起想的一样的话,恐怕就真的错过了。

    他这时转头看殳无刃:“侯爷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殳无刃轻轻摇着扇子,虽然他脸色苍白又异红,但丝毫不掩他的风姿,只见他朝着卢风扬了扬下巴:“你随夏神医进去,如果有人胆敢伤害里面的人……”他笑了笑:“格杀勿论。”

    夏如离的脸色微微一变,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殳无刃后,便走进了残寺,卢风紧随其手。

    所有人都为安陵松居然真的放夏如离进去,而夏如离竟然真的敢进去而感觉到惊讶。

    归远丰这时看了吴风起一眼,吴风起则冲他摇了摇头,就在两人眉来眼去的时候,安陵松的拂柳突然在半空发出一声清啸:“二位,干嘛呢?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的,是担心我今天吃得太多,让我吐出一点,松快松快?”

    安陵松永远都有一句话就能把人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的能耐,吴风起和归远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把目光移开,归远丰再怎么样还是年轻,已经快要把持住他翩翩公子的风度了。

    “安姑娘今天在这里胡搅蛮缠也没有用,几大家族门派中的弟子死在这座残寺之后,既然这里是侯爷的地方,侯爷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还有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的拈花宫的大弟子连晓春姑娘,她的失踪之地,也是在文州附近,她当时从京城回来,便被人偷袭受伤。”

    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殳无刃一眼:“在她逃回拈花宫之后,整个人便是神智迷罔,大有被药物控制的嫌疑,甚至有一天突然从拈花宫离开,最后见过她的人,同样也是在文州附近。这一点安姑娘又怎么说?”

    安陵松手轻挽着剑花,渐渐露出的了出光,将空气渐渐升温,有些人已经流汗,可是她的剑却是寒光凛凛,只见她往归远丰方向走过去,归远丰立刻开始戒备,却见她只是小走了一步,便停了下来。

    “我能怎么说?难道我们家侯爷还有给拈花宫看孩子的职责?神智迷罔?你怎么不说,我们家侯爷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连晓春她一见钟情,回去主害了相思病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我不能总躲在你身后

    有时候殳无刃总觉得自己与安陵松不像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她的脑袋里永远都有千奇百怪的想法。

    就像这时说的话,有谁能往这方面想,她偏能想到,还想得理所当然,想得好像真有其事似的。

    关键是什么是国色天香,沉鱼落雁,那是来形容他一个大男人的吗?

    安陵松纯粹是胡说八道,胡搅蛮缠,这一点归远丰一点都没有说错。

    她敢让夏如离进去,一是因为他的确找不到人,二是因为对夏如离这个人的一点猜测,还有就是医圣门的人虽然也懂武功,但夏如离“一死生死”的名号,却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的医术,卢风整那五六个人还是措措有余的。

    麻烦的是外面这一群,人多不说,还有几大高手,即使殳无刃身怀万阳诀绝技,她也不敢让他使到极致啊,万一一不小心受伤,受到反噬可咋办?

    正如殳无刃所想,安陵松就是胡说八道,胡搅蛮缠,纯心恶心归远丰的,归远丰的愤怒是意料之中的事,只见他右臂轻轻一震,仗剑往前走了两步:“连姑娘冰清玉洁,蕙心纨质,你如此当众毁她名誉者,其心当诛!”

    但他这一瞬间的愤怒与杀气远超安陵松的意料,她不免有些惊讶,归远丰的归风剑法走的是华丽繁琐的风格,曾经萧凉秋对她说过,剑者,简也,太过繁琐,看似花样百出,但也不过是浪费真气罢了。

    但归远剑法在江湖盛名多年,其优点也是不可指摘的,就像此时,夹着强大内力的剑势如繁花映眼一般铺天盖地朝着安陵松压来,配着剑主盛怒之气,几乎让安陵松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招架,至少——在好习得九域心法之前,她肯定不敢硬接。

    但此时,她想试试。

    项羽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那她一个学武的人,习得了强大的技能不用上一用,岂不是扛着火箭炮还要用拳头打架?

    于是,安陵松暗运内力,全身的真气行走于七经八脉,“拂柳”在她真气的催动下,开始在她的手里兀自地摇摆弹晃,就像一只早已经准备好,为主人冲锋陷阵的灵兽。

    四周的人被归远丰突如其来的剑势惊连退了数目,就连吴风起都有些惊讶于此时归远丰的怒火。

    卫望津没有动,他的掌握成了拳,他盯着被归远丰如繁花压顶的剑势紧紧压下下面的安陵松,莫名的他开始紧张,他甚至不明白,明明瘦得跟一只小鸡干儿似的,怎么那张嘴就可恶到让任何人都想让她永远闭嘴呢,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不能好好修身养性?

    风来花落,涤雨荡尘,只两式被归远丰使得千变万化,一把剑,竟能有万花齐放的美感,又有万箭齐发的威势,在场的不少人内心都不免震撼感叹,为今江湖年轻一代,恐怕再无人出其左右,甚至老一代的一部分,恐怕也未必有此修为了。

    在这些人眼里,安陵松已经是个死人,但被压下剑势之下的安陵松看起来并不紧张,她甚至对这两式颇有微词,可能是什么师尊教什么徒弟,安陵松同样也喜欢简单而用的招式。

    只见她在如花云压顶的剑势下,缓缓地扬起了“拂柳”,“拂柳”在她的动作下,灵柔地弹动着剑身,呼应着她缓慢灌注于剑身的真气,人剑两合一,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别人以为她要等死。

    卫望津甚至往前迈了一步,但一旁的万清遥突然压住了他的肩膀,扬了扬下巴,示他再看看。

    他再转头,眼中瞳孔一滞,面色竟然变得极为难看。

    他看到殳无刃就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已经去到了安陵松的身边,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她的旁边,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把他护在自己的怀中,而另一只手,手中拿着扇子,就在他看过去的瞬间,扇子脱手而出,化成一道白色的光影,朝着那铺天压地而来的剑势飞去。

    江湖上以扇子当武器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这一招谈不上有多精妙,甚至都不一定能与归远丰的剑真正碰到。

    可是在场所有人都在扇子飞出的瞬间,都呆住了。

    只听微微的风中突然夹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繁花剑影在响声响起的瞬间化为一片虚无,归远丰持剑连退数步,目露震撼:“你……”

    安陵松也有些错愕,她半个身子已经在殳无刃的怀中,只能抬头看她,用胳膊肘撞他:“你干嘛呢?我可以应付得来。”

    扇旋回手,殳无刃伸手接过:“我是男人,总不能一直躲在姐姐身后,况且……”

    他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轻语:“姐姐不是想让我在江湖上立威,进而成为英雄吗?江湖,强者强,实力才是英雄的底气,总不能靠女人吧?这不是姐姐教我的,想做什么自己来,不能依靠女人?”

    安陵松:“……”说得好你很有道理,她竟然无从反驳呢。

    殳无刃看着她被说服的模样,不由露出一抹宠溺的笑。

    而后,他抬头,面对着四周近百人震惊,不敢置信,以及蠢蠢欲动的贪婪,他却只是轻轻地一笑,只是这一笑间,好像把他刚才看安陵松时的人性与温柔全部泯灭了。

    “不管各位今天是来找凶手的,还是单纯想找本侯的,既然大家都到了这里,那便都不要走了吧,能留下本侯,那么本侯所拥有的一切,就将是你们的,若是留不下,那么……留下的就是你们。”

    他右手执扇,扇面摊开,抬起手臂对着四周的环境环了半圈:“这里风景怡人,草青花秀,其实算得上是是一块上好的埋骨之地。”

    少年清朗的笑声在空气中荡开一**声纹,仿佛化成了实质,刺入每个人的耳朵,而少年的眼睛看向了每一个人,明明那是一双如兰似幽的明眸,可每个人都仿佛被一只恶毒手钉子钉在了原地,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最先回神的是吴风起,他刚才扶住了连退数步的归远丰,此时松开手,往前了一步:“侯爷此话是何意?莫不是那四位姑娘真的死于侯爷之手,侯爷这是要杀人灭口?”

第二百五十五章 慢慢露出的本来样子

    吴风起一开口,其他人回神,铁大铁还是那个最不要命的出头鸟:“吴门主,和这小妖怪废话什么,杀他丫的,咱们用不着怕那皇帝老儿。”

    安陵松眉头一挑,看向铁大铁,这大老粗说话的底气哪里来的?别说你只不过是一外区区镖头的镖头,就算是四大门派家族也不敢这么在人前说皇帝吧?

    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此时吴风起和归远丰的态度都十分的微妙,他们似乎早已经放弃了在殳无刃面前装腔做势,似乎殳无刃身后的皇帝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多大的威摄力了。

    一股奇怪的感觉隐隐在心里蔓延滋生,但暂时还理不出头绪。

    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细想,更重要的是她要树立殳无刃的正面形象,即使现在他以武力征服这些人,但他杀人的罪名还挂在那里,还是正为不要书神要求的正道的光啊。

    她往前迈一步,要从殳无刃的怀里出来,但殳无刃的手却像是长在了她的肩膀上,竟然不让她动,她愕然地回头看他,他笑:“姐姐离我近一点,远了我担心。”

    他笑得温和,甚至是是乖巧,可是手却给人了一种霸道强横的感觉。

    安陵松无语地干笑两声,耸耸肩没和他争论,就保持着在他怀里的样子,看向卫望津:“老卫,跟我说说那四个姑娘的身份和事情的来龙去脉呗。”

    卫望津突然被点名,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色难看的看她:“事情怎么样,你怎么不去问他?”

    他指的是殳无刃,殳无刃也在看他,他手摇着扇子,似在微笑,可是冰冷的眼底却像是在看着一具尸体,或者在他的心里,卫望津已经是尸体了。

    卫望津被他的眼神看得火大,眼瞅着就要冲过来,跟殳无刃大打出手,风起和归远丰这个时候出奇的安静,只是两人盯着殳无刃的目光用如狼似虎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等待扑杀猎物的猎人,但却又因为猎物太过强悍,不敢轻易接近。

    他们在等,在等一个傻一点的猎人自己冲过去,然后他们可以伺机行动。

    开始时,那个傻猎人是铁大铁,现在又突然换成了卫望津。

    可就在这时,万清遥竟然突然伸手拦住了卫望津,他可以说是今天在场的所有门派家族代表中最淡定,也最事不关己的一个。

    再加上原著加持,安陵松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于是便舍弃卫望津,转而问万清遥:“那不如万公子跟我们说道说道吧,这四位姑娘都是什么人,怎么死的?怎么莫名其妙就赖在了我们侯爷身上呢?”

    其实殳无刃不在意那四个女人谁杀的,就算是他杀的,这些人又能拿他如何?吴风起等人就更不在意了,毕竟他杀不杀人,都不耽误他们惦记他父亲留下的东西,只不过一种名不正言不顺,另一种明正言顺而已。

    这里面最在意的可能就是安陵松了,她对于殳无刃的名誉几乎是有一种执念,比殳无刃自己还要在意,殳无刃明白原因,更痛恨这个原因,如果可以,他更想在这里把这些人统统都杀了。

    可他明白,他承担不起她转身的痛苦,那天晚上海边,看着她背影离开的那种痛,还在心里缠绕着,他不敢再试。

    “有什么好说的,人死在他的地盘上,难道还能是别人干的?”陈子观躲在铁大铁后面叫嚣,叫完又立刻缩到了后面。

    铁大铁这时没发现自己被人当挡箭牌,还跟着点头附和:“没错,这里是他的地方,平时都没有人来,不是他让人干的,还能是谁?”

    安陵松看了两人一眼,翻了个白眼,然后低头拍拍殳无刃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就一会儿。”

    殳无刃这次竟还挺配合,笑着点点头,手松开。

    他的手一放,怀里的人就没了,跟着听到连串的一阵惨叫,再眨两下眼,他怀里的人又回来了,甚至还非常配合地抓着他的手,放到了肩膀上。

    “唉,这回清静多了,万公子,请说吧。”

    四周的人都傻眼了,唯有殳无刃抓起她的手,万般心疼地轻轻揉捏:“打疼了吧?”

    安陵松无所谓地挥手:“还行啦,这俩玩意太能墨迹了,我没办法这么送给吴门和和归大侠的巴掌礼,送他俩也是一样的,对吧?”

    不远地草地上,摊着两滩一动不动的物体,而最吸引人眼球的是他们的如同双胞胎一般的馒头脸,要不是铁大铁脸上有朋胡子,还真以为是双胞胎了呢。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铁牙镖局和金针连家带来的人虽然不愤,但却不敢真的上前来为主子出气,只能在干着急,想要让吴风起和归远丰出头,却见人两没什么反应,正在互相递着眼神,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安陵松和殳无刃也注意到了两人,从吴风起的哪上,隐约可以看到他似乎在质问归远丰什么,但归远丰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答,转而看向安陵松和殳无刃:“侯爷当然可以不承认,但你不能否认这个东西吧?”

    归远丰拿出了一块玉牌,这种玉牌安陵松在京城时看到很多,不算名贵,但却也是身份的象征,这是京城每个贵族家族的名帖,不过却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必定是被主人认可为上宾,或者说与主人有着特殊的关系。

    归远丰往前走了两步,把这块名牌的来历说了一遍,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殳无刃,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睛化成利箭,直指殳无刃。

    “那么,请问侯爷,为什么连姑娘的身上有安世侯府的名牌?拈花宫与安世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更没有什么交情,她只不过是传句话,你为什么给了她这个别人千金难求的名牌?”

    殳无刃盯着他手里的名牌,笑了笑:“归大侠,连姑娘来找本侯的时候,本侯还未袭位,并没有资格送她安世侯府的名牌,至于现在……不好意思,自本侯袭位,名牌已经换了。”

    “当时安世侯已经以身体不适理由退居,安世侯府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那个时候,除了你没有人可能会送连姑娘这个,你以自己的权势,还有自身的容貌骗取了她的信任,可惜连姑娘不上当,你便一计不成,又来一计,便趁她回去的时候,派人抓她,结果又被她逃走,你的属下怕被你怪罪,便在她逃走之际,对她用了某种邪术,最后控制好自投罗网。”

第二百五十六章 诬陷

    听完归远丰一系列的猜测,安陵松整个人都震惊了,他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归大侠,你怎么不去写话本?这想象力可真是白瞎了您的才能了。可您不觉得你的想象力有点逻辑错乱吗?侯爷若真的用美色勾引连晓春失败,且他又有远程控制人的秘药,何必把连晓春放了,然后又半路劫持?明摆着让你们怀疑?你当侯爷和你一样脑袋进水啊?”

    归远丰今时今日的地位,几乎已经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饶是他修养再好,此时也难免气极变色:“安陵松,不要以为归某真的怕你,若是不想归某把你……”

    “归大侠自然不怕我,既然归大侠如此正大光明,为什么不能让我们听听事情的来笼去脉?”

    安陵松走上前,殳无刃趁步跟上前,此时的他,在看过以前与安陵松在一起时的人都发现了异样。

    以前是,他和安陵松在一起时总是安静地呆在她的身后,像是一个在芭蕉叶后躲雨的人,而现在的他,依然是安静地站在她的身后,可是这一刻,他却仿佛成了一只铜墙铁壁一般透明箱子,安陵松看得到外面,外面也看得到安陵松,可是却没有人再可以接近她半分,甚至可能就连她自己想要出来时都有些难了。

    卫望津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有了这种感觉,他觉得安陵松就是个傻子,看着古灵精怪的,实则傻得一无所知,她以为的小白羊,根本就是一只狼,生剥了她吞了,她可能还会冲对方傻呼呼地问:“好吃吗?”

    这么一想,画面感就出来了,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说什么。

    殳无刃忽有所感,突然回头看向卫望津的方向,他嘴角一弯,阴鸷从眼里氤氲出来:“卫少堡主似有话要说?难道你家也有人死在了这里?”

    卫望津皱起眉,他极度讨厌殳无刃此时的眼神,撇去他不掩示的杀气,他讨厌的是那种如被从地底最阴冷之处爬出来的软体动物死死缠绕的感觉,不一定要命,却让人全身都湿冷粘腻,莫名的不适。

    卫望津心高气傲,本来输给殳无刃一次便一直心理不安,此时殳无刃有意挑衅,他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上前一步,不说话,便要动手,却被万清遥再次拦住。

    万清遥从开始似乎就不是特别想要参和到这些事情中来,从开口就处在一个和事佬的位置上,他朝着归远丰和吴风起拱手:“二位,不介意我把事情的来笼去脉说与安世侯听吧?毕竟此事的疑点甚多。”

    万清遥虽然在地位和辈份上都略逊于二人,但他身为蒙山派首徒,吴风起和归远丰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

    于是,万清遥简单地说了一遍死者的身份,和发生的时间。

    死者是四位姑娘,四人分别铁牙镖局的千金铁巧心,金针连家的表外孙女陈倩,秦家堡堡主的亲侄女秦宝玉,以及蒙山派弟子,又同是莫家庄幺女莫莲儿。

    四人分别于两个多月前离开家中,由于四人身负武功,又在江湖有些小名,以前也都曾独自闯过江湖,家中并没有太过担心,便放任她们离家。

    可平时这些姑娘离家之后,时常会捎信回来,但这一次,却是离家后便一无所闻,半个多月后,是铁牙镖局先着急女儿的,便派人去找,结果就收到有人来信,说发现自己的女儿死在了文州,接下来其他几家也陆续接到消息。而也是在这个时候连晓春失踪,而在她失踪之前,曾代师尊去过京城见殳无刃,而后又在京城外被围。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殳无刃擒计发,一夜之间从一个病弱小可怜,变成了高手,江湖上不知道从哪里,从何时起便有了他拿年轻女子的血修练邪功的传言。

    听完万清遥的简单说明,安陵松还没来和及说什么,陈子观倒是先不屑地开了口:“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在给他开脱似的?怎么?他许了你什么好处啊?”

    万清遥脸上不现怒色,他淡淡一笑:“在下只是陈述事实,不夹任何私人观点。”

    “哦,也就是说全是你们凭空想象的啊?哈……”安陵松仰笑笑了一声:“我说你们这些人,当婊子还非得立个牌坊,觊觎他手中的东西,就直说了,明抢暗偷,随你们来,非得闹这么一出,这就是你说口中所说的武林正道?”

    这一次,就连吴风起的脸都快要挂不住了:“安姑娘不要忘了,他手中的东西本就属于江湖各门各派的。”

    “是啊,可是不属于你一个人的。”安陵松的笑容顿收,肃杀之气凌云而起,空气在这一瞬凝结。

    殳无刃大部分的时候都在看着她,他眼里似乎只有她,别人是要杀他要诬他,他都无所谓,只要她还站在他的身边,天下的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他都可以充耳不闻。

    但他看不得她不高兴,他怕自己惹她不高兴,也恨别人让她不高兴。

    就在安陵松笑容失去的瞬间,他也变脸了,慢慢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道:“姐姐,如果他们惹你不高兴了,我帮你把了他们全杀了好不好?”

    安陵松:“……”到底哪里出错了?为毛我感觉男主从这段的某一刻开始,画风在慢慢改变?

    “不要乱吓唬人,我怎么教你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咱能用嘴解决的事,何必动手,怪累的,你看你脸白的,感冒还没好,去一边休息,别在这捣乱。”

    殳无刃的一句话能把四周的空气参进血,安陵松就有办法一句话把这些血洗涤一净。

    “……”

    安陵松无暇再顾及殳无刃幽怨的眼神,不管殳无刃现在有多强,动手对他们来说都不利,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洗清嫌疑,让这些“婊子”们无话可说。

    “归大侠,首先你要明白,这块名牌,皇亲贵族们虽然不轻易相送,但却也不是什么珍惜宝物,这样的玉,京城满大街都是,那样的雕工,也不是出自什么名师之手,但凡一个手艺不错的师傅都可以雕出来,这就说明,你手中的牌子很可能是你自己找人雕出来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变脸

    归远丰的脸微微一扭,本来温和的气质因为脸的扭曲而变得狰狞起来,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指向安陵松:“你血口喷人,你……”

    “归大侠,收起你的武器。”殳无刃站在安陵松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归远丰,头微微地歪着冲他笑,明明满脸苍白的虚弱,归远丰却感觉到此时正有一对淬了满毒的利牙朝着自己咬了下来。

    他不甘心,盯着殳无刃阴沉地笑了起来:“侯爷,如果我不想,你觉得你们今天离得开这里吗?”

    安陵松死死地盯着归远丰看着殳无刃的眼神,这里所有人似乎或多或少都与殳无刃有些恩怨,有的被偷了东西,有的怀疑他杀了自己的亲人,他们每个人都恨着他的,可是归远丰每次看着殳无刃时,可不单单只是恨,那里面有更复杂的东西,贪婪,贪他身怀之物,嫉妒——

    嫉妒什么?嫉妒他比他长得帅?

    还有,他这信心哪里来的?觉得他们这些人可以拦住殳无刃和她?

    就算是有他与吴风起和卫望津,但也未必拦得住真正出手的殳无刃吧?是他自己真这么认不清自己,还是另有什么底牌?

    安陵松看着归远丰的目光越加的深凝,让归远丰不得不注意她的,一对上这双眼睛,归远丰突然清醒过来,他收起剑,退了一步,别开了目光,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安姑娘,你这是凭空捏造,没有证据。”

    “归大侠你不也是没有证据吗?你可以说是侯爷送的,难道我不能说是你自己造的,用来诬陷的?还有……”

    她看向吴风起,吴风起这时变得异常沉默了,自从刚才夏如离进了残寺中,他似乎就变得多虑起来。

    “你们有想过这四个姑娘为什么是在差不多同一时间离家?又出现在同一地方?她们是彼此约好的?还是被某人约好的?你们说是侯爷害了他们,上下嘴唇一扇动,就完事了,调查过她们死的时候,侯爷在哪里吗?”

    “他可以让他的属下看,反正这里面都是他养的小鬼儿。”铁大铁依然在门地认为是里面的人害死了他的女儿,可能在这里面,只有他是真正地为了自己的女儿来的了。

    安陵松刚要说话,突然残寺的门再次打开,夏如离走出来,说道:“不可能,时面的孩子都不懂武功,而且身司残疾,根本不可能是四位侠女的对手。”

    他的脸色不太好,带着弟子走出来,走到殳无刃和安陵松面前:“侯爷,夏某冒犯了,在这里向侯爷恕罪。”

    说完,便要跪下来,却被殳无刃一手托了起来:“夏神医不过是听信小人之言,何罪之有,快请起。”

    夏如离听完,朝着归远丰那边看了一眼,归远丰此时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风度,听了殳无刃的话,他并不难堪,也不尴尬,朝着夏如离拱手:“归某对夏神医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夏神医不信,归某无话可说。”

    不管是真是假,对方都是在帮自己,夏如离自然不能多说什么,他拱手回礼:“归大侠言重了。”

    说完,他看向铁大铁和陈子观:“几位侠女失踪之事,夏某不知详情,无话可说,但夏某可以保证,里面的孩子们绝对没有杀人的能力,几位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

    夏如离向所有人抱拳示意后,带着弟子转身离开。

    等他一走,安陵松两手一摊:“大家听到了,那么现在你们还为认是侯爷杀的人吗?”

    这一回,就连铁大铁都沉默了,最后吴风起看了归远丰一眼,后者看起来依然淡定:“就算这四人不是他杀,但连姑娘的失踪绝对与他脱不了关系,这个名牌就是证明。”

    安陵松的眼睛眯了起来,突然问了一听似与此事无关的问题:“听说拈花宫宫主有意把首徒嫁到归风山庄?”

    “那又如何?”归远丰扬起头。

    安陵松:“那问过连姑娘本人了吗?她愿意吗?”

    归远丰的唇紧紧地抿到了一起,握剑地手青筋突了出来,但他脸上却是瞬间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自然,我们本就已经在商量婚事了,谁知竟出了这等事。”

    安陵松盯着他,笑容加深,且是把音拉长:“哦,原来如此啊。”

    这时,卢风出来了,安陵松问他:“里面的人都没事吧?”

    卢风点头,似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的时眼中闪过疑惑,她只是笑笑,没说话,转身面向所有人:“既然侯爷抓人没证据,杀人已经澄清,大家还在这里干嘛?真要抢劫侯爷啊?”

    铁大铁一听和自己闺女的死真没有关系,脸上早就没了刚才的生气儿,而他这个反应倒是给了安陵松一点好感,至少他真的纯粹只是为了女儿的死,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为了这份当父亲的心事,安陵松提醒了铁大铁一句:“铁镖头可以回想一下您的女儿在离家前有什么异动,或者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很明显,她们这次可能是受了某人的邀请,所以才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而这个人也可能是他们共同认识的。”

    铁大铁闻言一呆,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想了半天,才转过弯来,顿时虎目一瞪,蹭蹭几步来到安陵松面前:“小姑娘,老子谢谢你,等老子找到凶手,就请你喝酒。”

    说完,他转身就迈着大步走了,安陵松低头盯着差点被他捏碎骨头的手,无辜地看了殳无刃一眼:“刃刃,下次看到他,记得帮姐打断他的手。”

    殳无刃笑:“好。”

    安陵松满意地点点头,突然目光在殳无刃的侧面方向一顿,殳无刃看她的神情,问她:“怎么了?”

    “哦,没什么。”她转过头来,看到吴风起和归远丰均是脸色难看的离开,来时气势汹汹,走出灰头土脸,换谁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最后离开的是卫望津和万清遥,万清遥离开时特地走到殳无刃的在前,行了一个大礼,严格来说是一个特别规正的皇族大礼。

    “万某多有冒犯,还请侯爷见谅,若是侯爷肯赏脸,晚上万某亲自摆宴向侯爷恕罪。”

    殳无刃收起扇子,亲自双手将他托起,态度竟是比对夏如离还有几分诚意,安陵松不免狐疑地多看了一眼。

    但殳无刃接下来再无异样表现,只是说了句不必客气,没答应也没有拒绝,但安陵松觉得这应该是拒绝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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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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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