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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文阅读

作者:息子兀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txt下载     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三章 生命短暂

    殳无刃不相信任何人,可是他信安陵松,哪怕她让他去刀山火海,他也不会有所犹豫,灯光的阴影下,他垂着眼睫看眼前这个这个瘦小的老头,慢慢地伸出了手。

    罗号子怕安陵松催,他一伸手,就把他手拉了过去,食指、中指、无名指压了下去。

    小老头闭眼睛,正准备摇头晃脑,想接下来要怎么和安陵松说,却突然复又睁开了眼睛,错愕地看着着殳无刃:“怎么会这样?”

    安陵松被他的神情弄得心头一紧,上前一步:“什么怎么样?”

    可是罗号子这次却没有理他,而是拉着殳无刃的手就坐了下来,把他的手放到了桌上,再次把手指压了下去。

    这一次,他号的时间更久,久到安陵松都快要忍不住了去他所揪起来问个清楚了。

    还好,在那之前,他睁开了眼睛,一脸惊奇地看着殳无刃:“老夫研究医学多年,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奇哉!怪哉!”

    “奇你妹个屁啊,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安陵松毫不客气地揪了一下他唯有头顶的那一搓小辫子,揪得他头脑后仰,双手抱着脑袋,痛呼:“哎哟哟,别揪别揪,老夫就这么几根头发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安陵松这才松开了手,坐到了他旁边,此时药炉内青烟袅袅,一股说不出的异香,飘散开来,竟然让有种食指大动之感。

    安陵松撇了下嘴,这是当缠心盅是吃货呢,竟用这个方法引出来,也是脑回路清奇了。

    这时,罗号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观他气色与气息,内功深不可测,比起普通人更加的强悍,可是脉相却极其清楚地表出他内腑明显有先天缺陷,肺气不足,心血不足,可是怪就怪在,明明肺气不足,心血也不足,可在他的体内却有一股行走于全身的气,把这些不足之处正在慢慢填平,你怎么做到的?”

    他看着殳无刃,双眼放光,那种求知欲让安陵松想到了总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儿,竟和她两次的接触不太一样。

    于是,对于江湖上传言的罗号子,她有了点疑惑。

    殳无刃看向安陵松,安陵松无辜地一摊手,好像在说:我这也不知道这货竟然这副样子。

    罗号子两豆子一样的老鼠眼,越发的明亮,他紧紧地抓着殳无刃的手,好像抓住了一只成了精的千年老参似的,要不是还有丝理智在,他可能当场就把殳无刃给剥了。

    要是别人,可能都被他的眼神吓死,可殳无刃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把自己的手的了回去,他说:“你先不用管我怎么做到的,只先说你有能力把这先天的带来的病灶医好吗?”

    罗号子被反问得一愣,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现在不是已经好了吗?只要这股气在……”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顿,猛地一把又拉回了殳无刃的手腕,把手指搭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殳无刃没有反抗,任他抓着,安陵松此时不由上前一步,看着罗号子一会儿抖眉,一会儿咂巴嘴的神情,不由心往上提。

    “哎,哪里不对?”

    罗号子没有马上回她,过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这股气虽然正在缓慢修复他的先天之疾,但其十分霸道,我看等他年纪稍微大一点,或者与人交手受了内伤,当身体无当承受这股气时,很可能被反噬,到时可就不一定是肺气不足,或心血不足的问题,很可能是整个身体机能都要被此气吞噬腐化,小公子,你可是练了什么禁止的功夫?”

    殳无刃抬眼看他,目光平静,不答反问:“你可以方法化解这股气?”

    罗号子抬手揪了揪他这几天没心情剪掉的小胡子:“无法。”

    安陵松在一旁看着他那不断转着圈的小眼睛,一只手无声无息地切在了他的侧颈:“老耗子,别给脸不要脸啊,问你什么,就好好回答什么,本姑娘的脾气不太好。”

    罗号子被她的手发给吓了一跳,那样子就像一只成了精的大耗子,突然被它的天敌一爪子捂住了似的,几乎是本能地就求饶:“我是真没办法啊,他先天有疾,这种先天疾病是最不好治愈的了,可是这股气把他的先天之疾治愈了,这世间之事,有舍才有得,至少他在壮年时期,不受伤的情况下,身体不会出现状况,如果保养得好的,活到四十多也不是问题。”

    安陵松的手一僵,心头一颤,四十多?四十多多少?对于现代人很言,四十多还可以做很多事,还可以完成很多理想,而他竟然就到了生命的尽头?

    切在罗号子侧颈上的手,慢慢地收紧了拳头,眼睛眯了起来:“把你叫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的,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是自诩医圣门的天才吗?如果你医不好他的话,我看你这天才的脑袋也别要了。”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贴着罗号子的耳朵边在说,轻轻地气音,顺着耳道飘进大脑,最后大脑给身体传达出恐惧的信息。

    罗号子瘦干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看向殳无刃,本来他看殳无刃气质温和,对于安陵松的态度更是乖巧听话,以为他更好说话,本想向他求救,却见他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看着,不笑,漆黑的瞳孔反着光,一朵梅花在左额上似绽不绽,这一刻看起来竟是比安陵松的威胁之语,更加让人心慌。

    罗号子终于认识到,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想要蒙混过关,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也……也不是没办法,可……可有前提条件。”

    安陵松的手在他的脖子上捏了捏:“说说看。”

    “听……听说过妄意楼吗?”

    安陵松疑惑地眨眨眼,很明显地表出了她的疑惑,然后她看殳无刃,殳无刃也摇头,表现自己并不知道。

    听到两人都不知道,罗号子来了些精神,扭了扭脖子,想把安陵松的手躲开,却被安陵松又掐住了:“老耗子,可别随便编个名头还唬我,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缠心盅也会让我找到你的。”

    有时候天真的笑容,比起明显恶意的笑还要让人害怕,罗号子就被安陵松几近天真纯洁的笑容给吓得连吞口水,连说不敢。

第二百七十四章 妄意楼

    妄意楼,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一座楼,还是一个组织。

    据罗号子说,其出现在十几年前的中原江湖,说起来正是殳痕伤活跃的那些年,说到这的时候,他还别有深意地看了殳无刃一眼。

    有人说妄意楼是一个组织,也有人说妄意楼只是一座楼,因为有人亲眼看到他们出现在的地方,有一座神秘的,永远被浓雾包围着的雕角小楼。

    但不管传说怎么样,那几年,妄意楼的确成了中原武林最为忌惮的存在。

    安陵松觉得罗号子这故事有点离谱,还不管从哪里出现都有一座楼,难道妄意楼里都是蜗牛呢?走哪就把房子背哪?

    “人家就喜欢背着楼走,也没碍别人什么事,为什么要忌惮?”她问。

    罗号子:“开始时有些年轻人好奇,曾试图接近这座楼,但进去的人都没有出来过,所以,渐渐地江湖上就传言,这是座妖楼,会吃人。”

    他的小眼睛眨巴眨皮,语调暗哑低沉,故意营造出一股阴森的氛围,可惜两个听客不怎么给面子。

    “别讲鬼故事了,就直说为什么你觉得妄意楼和你救刃刃的前提条件有关?”

    罗号子颇为无趣,扁扁嘴,这么一扁,皮包骨的脸看起来像是整张都扁下去了似的,只见他看向殳无刃:“这和侯爷父亲还有那么一点关系。”

    安陵松和殳无刃俱愣,殳无刃始终静默的样子终于有了点变化:“此话怎讲?”

    罗号子斜眼想了想,陷入了当年的回忆。

    十几年前江湖第一大盗,简直让人如雷贯耳,他轻功卓绝,武功奇诡,偏喜珍宝异物,上到皇庭宝库,下到富贾小金房,没有他不光顾的,那时,不管是朝庭还是江湖,但凡有人得到什么宝物,就得整天提心吊胆,害怕一不小心被大盗盗走。

    可突然有一天,这大盗不喜欢这些奇珍异宝了,他竟然又盗起了各大门派的密书典籍,而曾经那个只盗宝不杀人的原则,在某一刻竟然被他破了。

    在他进入各大门盗书的时候,开始杀人,拦者死。

    一时间,整个江湖都是对这个大盗讨伐的愤懑声音。

    而这时,这个大盗闯入了医圣门,他开始是求老门主救人,可是老门主因为他在江湖的所作所为,拒绝相救,他后来又来偷东西,偷走了本门的一本医书,不过因为那是摹本,老门主便也没有在意。

    可是罗号子在意啊,他正在看这本医书,正本他又看不到,摹本又被偷走,这对于一个医痴来说,简直比要命还难。

    于是,他就偷偷摸摸地跟上了这大盗,不过他很惨,很快就被发现,不过刚巧这大盗的妻子病发,他又是大夫,保住了一命。

    在和大盗这一路上,他发现大盗对妻子很好,而且他也不你江湖上传言那么杀人不延眼,只要他老实,大盗都不会拿他怎么样。

    然后有一天,大盗从外面回来,很惊喜,对妻子说,他有一个朋友告诉他,有人可以救她了。

    罗号子这时叹了口气,看向安陵松:“我就觉得你和当年的殳痕伤特别像。”

    安陵松嘻嘻一笑,朝殳无刃扬了扬下巴:“像吗?小妻子?”

    本来殳无刃听着父母当年的故事,心一直是紧着的,被她这一逗,蓦地松下来,抬眼望去,一缕情意毫无掩示地流露出来。

    安陵松突然捂住胸口,有点懵地眨眨眼睛,跟着用力一拍罗号子:“别废话,往下说。”

    罗号子冤枉地摸摸头,继续往下说:“殳痕伤说他的一个朋友告诉他,妄意门有一本奇书,叫《万通经集》,那里面记载着各种治疗疑难杂症的方法,据说连筋脉尽断的人都可以修补回来,是一本举世奇书。”

    “于是,他带着妻子去找妄意楼,可是妄意楼出现那几年,一直是神出鬼没的,哪能那么容易找到,我本来都不看好这件事。结果没过两个月,还真被他找到了,当时我也在,那楼就在一座林中深处的湖泊旁边,四周被圈浓雾包围着,根本看不清楚其真面貌,本来我们三人一起进去的,可是那浓雾却像里面住着无数个小鬼似的,我位进浓雾就走散了,我最后是直接被抛了出来,连妄意楼的门环都没有碰到过。”

    安陵松:“那殳痕伤和他的妻子后来呢?”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了殳无刃的肩膀上,用力地捏了捏,似在给他力量,殳无刃抬头看他,眉眼含情温柔,看得她没敢低头与他对视。

    罗号子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我在那里守了两天,殳痕伤带着他的妻子出来了,可是她的妻子病情似乎更加严重了,我本来以为他们也没有办法,但我无意间听到了他的妻子说的一句话。”

    殳无刃抬头,和安陵松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问:“我(他)娘说了什么?”

    罗号子斜起小老鼠眼,想了一会儿:“她说‘我宁愿现在死了,让你记着我一辈子,也不要为了活命而离开你’。”

    听到这里,安陵松和殳无刃同时一愣,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说妄意楼确实是有办法救他的娘亲,可是却有要求,而要求就是要她离开自己心爱的男人,于是她拒绝了活着,而是选择和爱的人在一起。

    可妄意楼什么意思?你救就救,不救就不救,干嘛还棒打鸳鸯啊?难道楼主其实是个女的?对殳痕变一见钟情?

    那可真够狗血的!

    “然后他们放了我,没过多久,江湖上就传出了各大门派围剿你父母的事,然后有传你娘死了,是病死的还是怎么死的,我也不太清楚,再后来,便是你爹……”

    罗号子说到这里,小心地看殳无刃的神情,安陵松也在小心观察。

    不过,很意外的,他很平静,甚至还拍拍了安陵松的手,告诉她自己没事。

    倒是罗号子一脸谄媚地往前挨了挨:“侯爷,你父亲留下的那些宝物中,是不是有很多医书啊?”

    安陵松抬手要削他,殳无刃给拦了下来:“本侯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那些宝藏在哪里,或者存在不存在。”

    罗号子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再追问。

    然后话题回到最初,安陵松用一种十分肯定的语气,下了一个结论:“也就是说,妄意楼的那本《万通经集》很可能是救你的方法,可是妄意楼怎么找呢?最近几年没听说过他们再出现在中原江湖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血样的浪漫

    房间里药香弥漫,闻得安陵松都有些饿了,她抓着罗号子问:“你这药炉子里不会弄的是什么诡异的毒药吧?我怎么越闻越饿?你是要故意害我们的吧?”

    罗号子哀嚎:“我就是想用香一点的东西把盅引出来,我也闻着呢,是夜太深了,你该吃夜宵了吧?”

    “那你还不给我准备去?”

    罗号子:“我晚饭都还没吃呢,这里的下人一点都不负责,天天都吃面条,还清水挂水的。”

    “做为阶下囚,有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安陵松举起拳头做要削他状,他抱着头要跑,却突然被殳无刃给拉了回来。

    “既然妄意楼这么神秘,当年我父亲是怎么知道妄意楼有那本《万通经集》的?”

    罗号子愣了一下,想了想:“我不知道啊,他好像说是他朋友告诉他的。”

    殳无刃:“他有提是哪个朋友吗?”

    罗号子摇头:“我当时就是个阶下囚小跟班,他哪里会跟我说这些啊。”

    想到这,他有点郁闷,小声自己嘀咕了一句:“一辈子给爷便当阶下囚,我是有多倒霉啊。”

    安陵松没理他,看着殳无刃认真思考什么的神情,不由愣住,曾经在她眼里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年已经彻底长大,脸部的轮廓渐渐变得硬朗,眉眼依然淡雅,可是气质却在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她天天和他在一起,原本什么都没有注意,可是此时一看,脸色苍白依旧,可是那柔弱的,随时都需要人保护的小鹿一般的神情,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静的,坚决的,甚至有些漠然的气质。

    当人的气质改变时,好像连长相也会起了变化,左额上那朵原本会让他显得妖美的梅花,此时看起来更加一把血淋淋的标志,标志着他经历了什么,标志着他已然兑变。

    “你想到了什么?”

    殳无刃摇头,似有疑惑:“我娘是在生在我不久之后便过世的,我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朋友,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却也从来没听说过父亲有朋友,他是一个独行大盗,什么会是他的朋友?还会让他如此信任?”

    提到这里,罗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插话进来:“对了对了,当时我我在时,殳夫人就怀了侯爷,我还提醒过他们,夫人动了胎气,再加上本身的身体问题,孩子很可能先天不足,可是他们都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想尽办法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当时侯爷的父亲还提到过那位朋友,说给你母亲带来了一种保胎药,但你母亲说死都不吃,说不相信那个朋友,两人还因此吵了一架。”

    安陵松和殳无刃面面相觑,安陵松:“刃刃,你娘好像不太喜欢你爹的这个朋友。”

    说完,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好像每个老婆,都不太喜欢丈夫外面的狐朋狗友,可是……”

    她还没可是完,殳无刃突然说道:“我没有什么狐朋狗友。”

    安陵松:“?”

    看着她茫然的神情,殳无刃再一次无力地叹息。

    罗号子也是没眼力劲儿的,往两人跟前凑了凑:“你们要去寻找妄意门吗?能事实在我不?小安姑娘,你看,你给我下了个什么缠心盅,我也离不开你,而且你想啊,我在我们身边,还能随时随地观测侯爷的病情,主要是如果找到《万通经集》我可能还马上就可以帮侯爷去研究到底有没有用。”

    干巴巴的老头腆着脸笑的样子,虽然看着丑,但还挺可爱,安陵松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脸的不解:“夏如离说你偷了医圣门的什么医书,是吗?”

    罗号子也没否认:“是啊,谁让他和他爹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什么都要藏着掖着,你不给我看,我不偷来看呗。”

    安陵松:“……”哟,你偷东西还挺有理的呢。

    殳无刃这时突然开口:“本侯听闻你医人要价十分的昂贵,如果没有给到你相应的报酬,人死在你面前你也不医,那么你想跟本侯要什么报酬呢?”

    还不等罗号子开口,安陵松阴森森地嘿嘿一笑:“报酬?他的命就是报酬,对吧?老耗子?”

    罗号子:“……”

    ……………………

    海上的风部慢比陆地上更大,可是在这里看月亮时,月亮好像永远都比在陆地上看时更加的亮。

    斩博栖现在就坐在船上,喝着上好的葡萄酒,他的脸迎着长顺海面上的半轮月亮,深遂瓦蓝的眼睛隐隐跃动着什么光,当他端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对月准备喝时,身后一片阴影中,有人开口。

    “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来的声音很沙哑,那种哑让人甚至分不清楚,是男还是女。

    斩博栖仰头喝上了一口,海风把他额头的白发全都吹到了身后,完整地露出他轮廓深遂的脸形来。

    “杀不了啊,殳无刃把她当个宝的护着,就像当年殳痕伤对居灵溪一般,关键是他习得万阳诀,进步飞速,或许再过一个月,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要怎么杀?而且……”

    他突然笑了一下,和他平时那恣意潇洒的笑容完全不同,似有几分别的什么东西参杂在里面:“我挺喜欢那小丫头的,不……是相当地对胃口。”

    阴影中的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斩博栖,你不要告诉我,你活了大半辈子了,才想换口味儿?”

    斩博栖转了过来,风把他的头发又吹到了前面,他也没理会,而是上前,手伸向了阴影中的人,月下,他的蓝色的眼睛闪过几近痴迷的光:“我这辈子就算是要死,也要死在你的手里,你休想从我的手中解脱,明白吗?”

    阴影里的人突然甩开他的手,冷哼:“斩博栖,不要以为我欠你的。”

    斩博栖笑了:“我们之间怎么可以用欠与不欠来形容呢?你要的,我给你,你不要的我也可以给你,我的命是你的,你的命是我的,我们这叫彼此相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哪一天,我们死了,我就让人把我们的剁成了肉泥,然后埋在同一棵树下,我们成为同一棵树的营养,这样我们就真正地成为了彼此的唯一,你说这样好吗?”

    他眼里露出几近颠狂的笑意,身体蓦地往前欺了一步,整个人猛然挤进阴影中,月往上拉移,阴影更高更宽,远远地看去,可以看到两个人影紧紧地相叠在船壁之间。

第二百七十六章 变化

    安陵松想去寻妄意楼,她的首要任何就是要先解决殳无刃这个身体问题。

    可是殳无刃却否决了,他竟然要去伏魔大会。

    两人就此事起了一点争执。

    “你去那什么大会干嘛,不就是一群人坐在那里自以为高尚的胡说八道一番,然后打个群架什么的吗?”安陵松拍着桌子叫,还连叫再蹬腿。

    殳无刃比她就淡定得多,曾经的乖巧与柔弱,慢慢地被他收敛得差不多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已经有了身为一个皇家侯爷的从容与气势。

    “姐姐不是一直想让我成为正道的英雄吗?这次去伏魔大会,若是我能立威,那么姐姐的愿望不就能达成了吗?”

    安陵松:“……”特么的我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你当英雄难道不应该有个好身体吗?先解决了身体问题,才能好好当英雄啊?”

    殳无刃抬眼,黑眼睛像是一把锁锁在她的眼睛上:“我记得之前姐姐好像很想我尽快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现在为什么不着急了?”

    安陵松:“……”是啊,我怎么好不那么着急了?

    殳无刃这时终于站起来,两人是坐在客栈的房间里,的小圆桌旁,他站起来,绕到她前面,慢慢地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慢慢地摩挲着:“我知道姐姐是担心我的身体,但罗号子也说了,我现在年纪还轻,而万阳诀的心法与我的身体融合很完美,解决之道可以慢慢地寻找,可这次伏魔大会的机会却不是时时都有,魔教教主再入中原,他的人可能早就潜入了各大门派当中,如果我能借此机会扬名立万,不就圆了姐姐对我的期望了吗?”

    安陵松盯着被人抓在手里玩来弄手的爪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动作不对,说话的语气不太对,以前他们好像不是这样交流的啊。

    “是,的确是个机会,可是你的身体问题越早解决越好啊,而且……”

    “姐姐,如果我达到了你的期望,扬名立万,成为正道武林的领袖,接下来你要去做什么呢?”殳无刃突然问道,他的眼神全部挡在了他细密浓长的睫毛下,握着安陵松的手指慢慢地收紧了起来。

    可安陵松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她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他真正成为正道英雄了,她要去做什么?

    她好像很久没想这个问题了,以前她总是想着,他怎么怎么成长,怎么怎么成为英雄,她怎么怎么功成身退,可是最近好像没怎么想这个问题了。

    “呃……还没想过,到时再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说那句“我就功成身退”这句话了。

    殳无刃的五指张开,慢慢地与她的五指相叉相握到一起:“不用想,你说过了,要一直在我的身边。”

    …………………………

    最后,安陵松还是接受了殳无刃的决定。

    一是因为他难得一见的坚决,二是因为叶天青和叶天鸿来找她了,给她带回了有关拈花宫那边的消息。

    两人把梁亮送回拈花宫,梁亮本以为到了自己的地盘,总可以给教训两人一顿,以报这一路以来受气之仇。

    而拈花宫宫主在得知他们二是代表殳无刃前来时,便没有阻止梁亮的行为,当时已有多个武林门派在拈花宫做客,以待伏魔大会举行,这些人自然是乐于看热闹,如果在这个时候可以戳一戳安世侯的锐气,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但结果却是不尽人意,兄弟二人几乎扫了所有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最差的也不过是平局,局面到了这个地步,自诩身份的前辈舍不下面子出手,而拈花宫更不好再强行留人,只得让两离开。

    “只不过,我俩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个消息。”叶天青坐在那里,边磕瓜子边说。

    安陵松也在磕,两人像是在比谁磕得更快似的:“什么消息?”

    “诡阔风跑中原来了,还把人家沙海帮的帮主给杀了,这次伏魔大会伏的可不就是他。”

    安陵松:“你这叫什么消息啊?我和他架都打了好几悠了。”

    一旁的叶天鸿一听,紧张起来:“他在这里?他没对您不利吧?”

    安陵松摆摆手:“他什么时候赢过我了?智商不够,打架不行,要不是我不爱当那劳什子教主,现在被人‘伏魔’的就是我了。”

    叶天青倒是比他弟弟想得开:“红红,你放心啦,你瞧瞧这几天诡阔风他哪次不是在咱们圣女手中吃亏,打,平手而已,算计,只有被算计的份,他是恨不得啖圣女的血肉,但也得啖得到啊。”

    叶天鸿依然没有放松:“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离开的时候,诡阔风还没有丝毫要入中原的意思,这次却突然来到,不知道他有什么算计,还是小心为好。”

    三人的房间陷入沉默,只有安陵松和叶天青磕瓜子的声音,就在这时,有脚步声由远而近,三个人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似的,叶天青和叶天鸿站了起来:“老大,我们先退下了。”

    两人去开门,看到了此时站在门口的人。

    袁心莲惊讶地看着站在门口两个仪表堂堂,长相上有些相似的年轻人,两人其中一个没有看她,冷淡着走了出去,另一个看起来更随和地朝着她微笑地点点头,也离开了。

    这时,她看到迎出来的安陵松:“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袁心莲顺着安陵松进了房间,看着她热情地为自己倒杯茶:“怎么?有话要对我说?”

    袁心莲站起来,就要往下跪,却被安陵松单手扶了起来,不管她再怎么往下压,身体都动弹不了分毫,这时她才明白,这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两人在实力方面早已是天壤之别。

    她没有再坚持,坐了回去:“今天是来谢安姑娘的救命之恩,你救了我两次,我却从来没有好好谢谢你。”

    “啊,不用客气。如果是真要谢的话,那就好好对自己,别在一棵歪脖树上把自己吊死。”安陵松手指灵零地扒着瓜子的仁儿,看着手指如飞的样子,竟感觉那些瓜子都香了不少。

    她的态度显得漫不经心,但抬眼看着袁心莲时却格外的认真。

    袁心莲被她看得有些惭愧,无奈地笑了起来:“姑娘的意思我明白,都已经这样了,如果我再放下不,就是自己犯贱了,你放心我已经有决定了。”

    安陵松笑开来,把刚刚扒好的瓜子仁往她面前一推:“人生是自己,怎么选择端看你自己。”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一颗耶果惹的祸

    袁心莲到底是怎么解决和吴家的事,安陵松不知道,反正那天闹成那样,吴风门就算是再怎么想和安世侯修复关系,也无法修复了。

    离开文州那天,天气晴好,大太阳热得能把人烤熟,叶天青像只鱼干似地摊在马车里,同时把头搭在马车窗外,对着骑马走在外面的叶天鸿说:“红红,热死了,这附近没有卖凉茶的摊子吗?”

    叶天鸿白了他一眼:“没有。”

    叶天青把脑袋又缩回马车:“老大,你的零食箱里就没有要吧解渴的东西吗?侯爷不是总是给你准备一大堆好吃的好喝的吗?”

    安陵松和他差不多,也是摊在马车里,只是两人一边窗户一个,中间则坐着殳无刃。

    这时的安陵松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太好意思,伸手就拍了叶天青腿一下:“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总是准备好吃的了?”

    叶天青被打得有点莫名其妙,一般这个时候他家老大应该得意地哈哈大笑,然后端出一堆吃的,说:“我就是有,就是不给你啊!”

    这恼羞成怒是几个意思?

    殳无刃看着安陵松笑了笑,突然伸出右手,打开了右边的箱子,里面滚落了几颗椰子果:“叶大哥若是渴的话可以喝椰子汁,这里还有些梨。”

    说完,他看向安陵松:“姐姐,你手底下的箱子里还有你爱吃的果干,点心,各样坚果。”

    安陵松:“……”

    叶天青一见有椰子汁喝,当下就兴奋地扑过去,正好两人隔开,刚巧把安陵松那刚才心里头那种微妙的感觉给打断,她摇了摇头,抬手就要拍叶天青后腰,却被殳无刃给中途拦住了:“姐姐,男人的腰不能随便乱拍,你不知道吗?”

    安陵松盯着自己被他握在手里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有点热,她挣了一下,没挣出来,只好摇头:“有什么不能拍的?以前我还踹呢,他腰要是这么不经拍,估计这辈子别想娶媳妇了……想了想,她又往外看了一眼,和红红过一辈子得了。”

    说完,她又露出的那种熟悉的,却又让人极度不解的笑容。

    殳无刃:“……”这笑容可真熟悉,好像她在他和萧凉秋面前出露出过。

    叶天青趴在两人中间,有点可怜巴巴:“老大,侯爷,你们看完没?看完让我起一下呗。”

    殳无刃这才慢慢地松开,可是即使是松开的时候,也好像两人的手指和腕之间有一圈粘胶似的,那速度简直是拉丝,看得安陵松又是全身一阵轻麻,赶紧把爪子收了回来,顺手也抓起一颗椰果。

    叶天青平时大大冽冽的,不像叶天鸿那么冷静心细,但却也不像安陵松那么电线杆子的神经,此时他感觉到了某种微妙的气氛,抱着椰子就冲出了马车。

    外面的叶天鸿看着他抱着一颗椰果出来,愣了一下,就见他骑了自己的马,直到他身边,把椰果敲个洞,仰头便喝了一大口,然后把果子给了他,他接过来,也喝了一口。

    这时,便听到叶天青说道:“老二,我发现咱们老大和那个安世侯很不对劲啊。”

    叶天鸿往车子那边看了一眼,然后拉着马缰往前走了一段儿,叶天青跟在后面,等与马车有了段距离,叶天鸿才说:“殳无刃对老大的心情你才看出来?”

    叶天青又喝了一口椰汁,再次要给叶天鸿,他却摇头,表示不要了,他便一口喝光了,把空果壳往路边一丢,才说话:“也不是没看出来,当时是觉得殳无刃对老大好像别有心思,但那时吧,他看着病秧秧的,弱得一匹,和老大一起时,更像是依赖,可你没发现这次咱们回来,他给的感觉变了吗?”

    叶天鸿回头看了马车一眼,烈阳刺目,他眯起了眼睛转过头来:“哪里不一样?”

    叶天青这时朝着马车后面另一辆小一点的马车看去:“你今天早上注意到那牙医圣门的罗号子对殳无刃的态度了吗?”

    叶天鸿想了想,点头:“很尊敬,也很害怕。”

    叶天青打了个响指:“在京城的时候,他一副病病弱弱的样子,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在弱化自己的存在感,特别是咱们老大在的时候,他好像永远都只躲在老大身后,一副弱不可依的样子。可是我们这回再看,你没发现吗,他的气势包括气质都已经改变,此时他坐在那里,就算是不说话,你能忽略他吗?今早那个知府送咱们的时候,他坐在马车里时的派头,别说是侯爷,就算是皇帝也足够了吧?”

    他说完这些,得意地看叶天鸿,等着他惊讶的神情,可叶天鸿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甚至还有点鄙视:“可能也只有你这种笨蛋,和老大那种神经像是百年老树干一样粗的人才没看出来他一直在伪装。”

    叶天青惊了:“你早看出来了?那你不跟我说?这小子有什么企图啊?”

    叶天鸿往后看了一眼,低头抿嘴,又转回来:“有吧。”

    叶天青当即调转马头:“那我去把他弄走,谁也别想动我们家老大。”

    可还没转过来,就被叶天鸿给拉了回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大看起来也不像是完全没心思的样子,这些年来,你见过她对什么人这么好过?你难道想老大和你一样,打一辈子光棍儿啊?”

    叶天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即想想不对:“谁说小爷会打一辈子光棍儿了?你不知道有多少美人都等关小爷去娶呢。”

    叶天鸿毫不给面子地抢白了一句:“是等着你这个冤大头给送钱去吧。”

    “哎,叶天鸿,你这么说话嘴巴不疼吗?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太不尊重你的哥哥了,我要求你现在就跟我道歉。”

    “等你有哥哥的样子,再说吧。”

    “你……”

    外面兄弟的吵闹声,似有若无地传进了马车里,多多少少把刚才有点诡异,又以有点粘腻的气氛冲散了一些。

    安陵松抱着椰子始终没有打开,殳无刃终于动了一把,拿过她怀里的椰子:“想喝吗?”

    她点点头,又突然摇摇头,一把抢了过来:“我可以自己打开。”

    说着,一掌就劈了下去,瞬间椰果四分五裂,汁水喷飞,安陵松抓着手中唯一的一片碎片,无语地望向了殳无刃。

第二百七十八章 马车情绕

    椰子的汁水喷得两人全身都是,冰冷甜腻的味道喝到嘴里可能会很甜,可是洒在身上就莫名的粘腻不舒服。

    安陵松呆了半瞬,丢开椰果残片随手抓起了车上的一块步就往殳无刃的脸上抹:“啊,刃刃,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啊。”

    殳无刃本欲张口说话,结果她把抹布在他脸上一顿乱抹,根本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等脸抹完了,又开始往下擦,这时他的嘴巴终于自由了,刚要张口,一句话突然就被噎在嗓子眼。

    苍白的脸在一瞬间突然充血,只见他脖子僵硬地往下看去,一只做怪的手正不断地在他两腿之间抹来擦去还毫无所觉,而他自己却像是一只早就被浇好火油的火把,只要一星点小火苗,就被点燃,全身上下所有的火焰瞬间都被集中在了那一点上,他无法按奈地,重重地吐出了一口热气,同时一把抓住她的一只手腕:“没关系,换一件衣服就行了。”

    安陵松的上半身都是倾在他这一边,此时一抬头,看到他通红的脸,顿时吓了一步,手腕一扭,轻而易举就挣脱了他的手,慌乱地去碰他的脸:“怎么了?脸这么红?又发烧了吗?”

    她的指尖在碰到殳无刃的脸上的瞬间,他的身体一僵,而她还是毫无所觉,只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滚烫,当下就乱了:“你……你等着,我去把老耗子揪过来。”

    说完,她就退回手,要下车,可手却在这时被殳无刃一把抓住,他的手心一样滚烫,嗓音暗哑低沉:“不……不用,我……没事。”

    安陵松看他通红的脸,感受到滚热的手心,再加上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对啊,哪里会信他没事,挣扎着就要抽回手下车:“逞什么能,这哪里是没事的……呃……”

    马车突然一颠,两人的身体同时前后一晃,安陵松一个不稳,直接趴到了前面,正正好好地一脸捂到了殳无刃的两腿中间。

    马车迅速恢复了平稳,可是马车里的气氛比刚才还要诡异了。

    在安陵松的脸埋在他下腹下一点之处时,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嚎叫,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中迅速地闪过了一张画面,画面里,依然是马车的背景,而他就像是一只永远吃不饱的贪狼一般,正在对着一只雪白可爱的小兔子逞着野兽之事。

    画面闪过太快,可是却足以让他血脉贲张,他的一只手蓦地抓住了她的肩膀,一点点,一下下又把她按了回去。

    安陵松:“……”我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

    她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的神经都一抽一抽的,然后当崩到某一界限值时,“砰”地一一上,人就直了。

    “那个……年轻人,呵呵……精神头真好。”她的一边脸颊能清楚地感觉到布料上那形状分明的物体,虽然一向脸皮后,但以前真没有研究过这东西的经验,今天第一天近距离接触,突然让她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同时脑袋里还非常不合时宜地冒出个问题,然后跟着崩得七拐八扭,又无知无觉的神经就把问题冒出了口。

    “呃……发育挺好的。”

    殳无刃:“……”这欣慰的语气——

    “姐姐是在欣慰自己往后的日子会很‘性’福吗?”他的声音仿佛一股热风飘过安陵松的耳廓,暧昧的热气在她的耳边荡漾回旋。

    安陵松想起来,可是肩膀被他压着,不得不去持续感受脸颊下那越发膨胀的物件,甚至那热度都能透过布料传达到她的皮肤,仿佛随时都会烧化料布,然后直直灼向她。

    电线杆子一般的神经终于被碰触到了某一点,特别是有意强调的那个字,好歹也是受过现代语言熏陶的人,在呆了五秒钟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神经再次绷直,这次是绷直了,直她她如一根弹簧一般从殳无刃的身上弹了起来,甚至用上了内气轻轻地震开了他压着她肩膀的手。

    后背猛地撞上车壁,安陵松满脸通红,眼睛看都不敢看殳无刃,翻身就要往车外爬,结果刚爬半步,脚踝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

    炙热的掌心,烧着她脚踝的皮肤,她慌得踢腿,却听到身后略带委屈的声音:“姐姐是讨厌我,觉得我恶心吗?”

    安陵松:“……”这哪跟哪啊?

    殳无刃:“姐姐是觉得我不配是个男人,更没有资格做为一个男人吗?”

    手指腹的温度持续烧着脚踝的皮肤,一寸寸蔓延至全身,安陵松觉得自己整个人烧了起来,连心脏都在燃烧:“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那姐姐为什么要逃跑?”手慢慢地延着她脚踝往上,小腿,大腿,指类在她拱起的臀部轻轻一弹,安陵松整个人就炸了起来,猛地转过来,一把揪住了身之人的衣襟:“你特么要干嘛……”

    猛然间对上与往日不同的眼睛,安陵松突然又息了声。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漆黑,漂亮,清澈的眼底看人看了仿佛会被洗涤灵魂一般。

    可是,那里的神光却变得不再单纯,而是深遂遥远,仿佛有五光十色在那里旋转,如同万花筒一般让人眼花缭乱,只一眼就足以让人陷入那种华丽的迷幻当中。

    “姐姐猜我想干什么呢?”他笑眯了眼睛,鼻头紧紧地贴着她的鼻子,借着安陵松揪着他衣领之势,双手突然揽着她的背,把他整个人包到自己的怀中,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空隙,仿佛要把人揉到自己的身体似的。

    安陵松全身的汗毛一根一根的立了起来,她心里有个声音拼命在嚎叫:不要让他再说下去,不要再听下去,马上离开,马上离开啊!

    可是心里的声音嚎得再惨烈,身体却像是被下了诅咒,半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近到可以望到彼此眼底的自己的距离更加的接近,接下要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而她更清楚的是坚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从知道从哪里找回来的力量,她猛地用头往前顶了一下,两人脸的距离终于拉开了一点,她趁机慌乱地连说出了十个等字。

    “等等等等……”

    可是殳无刃却说:“我不想等了。”

    说着,他的头再次压下来,安陵松的瞳孔放大,一张耳熟悉的人脸在其中无限地扩大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争宠

    刷!

    一记轻响,一记寒芒从车窗外直逼进车内,准确无误地正好切入两人之间唯一脸上的那一小寸距离,不偏不倚,殳无刃大惊,一只手直切剑身,另一只手毫不犹豫把安陵松压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以他的内力,这一切,足以让一把普通的剑,断得四分五裂,可是那剑却在他的侧掌切上了瞬间,发现了一阵低鸣声,接着宽背的剑身几上一翻,殳无刃只感觉么一股强大的真气朝着他斜削了过来,他身体往后一仰,避开剑气,这时安陵松突然从他的身上翻身,拂柳出鞘,剑身如灵蛇探洞一般朝着那强横的剑锋缠去,同时一掌推向殳无刃。

    狭小的马车受不住如引大的动作与气劲,“砰”地一声车身开裂,安陵松推向殳无刃,殳无刃拉着她的手,两人同时冲出马车,在马车散架子的瞬间同时落到了地上。

    安陵松挣开殳无刃,转身就要去救车夫,结果却见车夫已经被一人给扶起,安安全全地落到了地上,而那个人竟是——

    “师尊?”安陵松惊讶地叫了一声,跟着便惊喜地要朝着一袭蓝衣,仗剑而立的萧凉秋跑过去,却被殳无刃一把拉住。

    安陵松不解,回头看他,他向萧凉秋扬扬下巴,嘴角的笑容锋利:“姐姐,哪里有师尊一见面就对自己徒弟刀剑相向的,你怎么知道他这次来是干什么的?”

    安陵松看看他,又看看萧凉秋,惊讶之后,还是淡定地挣脱他的手:“师尊不会害我呀,他应该只是想试一下我最近有没有偷懒,好好习武吧,是吧?师尊?”

    萧凉秋站在那里,如从雪山而来的仙人,尘世种种都仿若与他无关,安陵松朝她走来时,他的倏然举剑,吓了安陵松一跳,却听他这时说道:“不是。我是要杀了这个目无长幼的畜生。”

    安陵松:“?”

    萧凉秋:“你视他为亲弟,他竟对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该杀吗?”

    安陵松:“……”

    不等安陵松找到解释的理由,殳无刃笑了起来,笑声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动荡,原本叶天青和叶天鸿也只是惊讶萧凉秋为何突然出手,但在听到他的话时,也呆住了,而殳无刃的笑声震醒了他们。

    “萧凉秋,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男欢女爱,世之情理,我与姐姐既不是亲姐弟,又没有正式结拜,也没有过牒上户,怎么就不能两情相悦了?你当师尊的,难道还要管她的情爱吗?还是说……”

    他往前走了一步,笑容渐渐变得恶意:“还是说你不过是以己渡人,自己起了悖德的心思,就觉得天下人都和你一样?可不要忘了,你可是她三拜九叩认的师尊啊。”

    安陵松整个人都凌乱了?

    她摇摇晃晃地,凭着本能找到跟自己最亲近的人,然后说:“青青,红红,其实这事和我无关吧?”

    叶天青、叶天鸿:“……”

    萧凉秋冷淡依旧,并不为殳无刃的话所影响,他甚至很坦然地看了安陵松一眼,然后理直气壮地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为父,她的终身之事,我自然有资格评断,你……没资格。”

    说完他反手就把剑递还给了一旁吓得连动都不敢动的随从,原来那剑根本不是他的。

    安陵松呆了呆,平白自己多出来一个爸,就好像突然天上掉下来一座泰山,压力山大啊。

    殳无刃讥笑:“萧大侠可真是太当自己是回事了,她的终身大事,何来别人置喙,你问过她了吗?”

    萧凉秋冬山远雪一般的眼睛朝直接转向安陵松,也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就是在问:你说是吗?

    安陵松嘴角一抖,发现殳无刃也看了过来,他的笑容温柔,但却比以往多了一份不容置疑,好像只要她真敢承认萧凉秋这个爸,他就当场把她给怎么怎么样似的。

    一想到怎么怎么样,她就想起刚刚在马车里的情况,脸刷地一下就烧了起来,一把抓住旁边的叶天青,半个身子掩到他身后:“那个,这天怪热的,要不咱找个凉快一点的地方慢慢说?”

    萧凉秋终年淡漠无绪的眼终于浮出一些许情绪,有些意外,有些委屈,竟看得安陵松有点愧疚:“那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其实没错啦,就是突然有个这么年轻的爹,我有点那个接受不良。”

    风掀起四周的草木的浪潮,热气拍打着脸袭来,安陵松却感觉自己突然全身一凉,一抬眼,就看到殳无刃正慢慢眯起的眼睛。

    少年眉眼如画,气质淡雅如兰,可是安陵松却感觉在他嘴角慢慢扬起的弧度里,有一种阴森而黑暗的东西缓缓溢出,然后在空气中慢慢凝结出一丝一缕一般的物体,朝着她的手脚缠缚而来。

    倒是萧凉秋难得露了一抹浅笑,一副甚是安慰的模样:“那你理随为师回剑域,此端江湖纷杂,而大凌国又将值多事之秋……”

    说到这里,他又冷冷地看了殳无刃一眼,意味颇深,但安陵松还惊讶于他要带她回剑域的问题上,并没有注意。

    “师尊……其实在这里也不耽误我修习剑法,等下你可以检查一下,我已经有很大进步了。”

    萧凉秋眉心微微一揪:“九域剑法须得清心寡欲,潜心修研,你在这里俗事杂多,还要顾及一些人,哪里有可能会潜心修习,既如本门,你便有了将九域剑法发扬光大,传承下去的责任,不可如此随心所欲。”

    安陵松张张嘴,想要争取一下,却听殳无刃直接瞬闪站到了她的面前,直接挡去了她与萧凉秋的视线,他白衣胜雪,负手而立在阳光之下,少年的瘦弱的肩膀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宽广,站在前面,甚至能挡去了大半阳光。

    “既是如此,不如你逐她出师门,反正她永远不可能和你去什么剑域。”

    萧凉秋唇抿成了直线,淡然的眉眼现出隐隐的燥郁:“你又是凭这什么为她做决定?”

    殳无刃打开白玉骨扇,轻轻一笑,笑容在阳光下恣意而且笃定:“凭她承诺这辈子不会离开我,凭……她只能在我的身边。”

    安陵松手蓦地抓紧叶天青的袖子,一不小心捏到了肉,叶天青刚要疼得叫起来,可一回头一看,他慢慢地闭上了嘴。

第二百八十章 你应该知道

    安陵松紧紧地捏着叶天青的手臂,她的眼神太过复杂,复杂到叶天青简单的脑袋也看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但此时不管她怎么想,他觉得自己都有必要开口。

    可不等他开口,叶天鸿便上前了一步,他情格冷漠,不爱说话,能让他主动为之说话的,可能也只有兄长和安陵松了。

    “虽然二位都是绝世高手,但请不要忘了,我们的老大就是我们的老大,她既不是你九域剑法可以绑架的,也不是人安世侯可以左右的。她拜入剑域,并不说明,她这辈子只能为剑域而活,她答应安世侯你相陪,却不代表这辈子只围着你转,她有她的人生,有她的理想,你们谁有资格来安排她的选择?”

    叶天鸿的声音平直而没有任何情绪,可是每个字都死死地砸进了殳无刃与萧凉秋的耳里心里。

    两人同时沉默了,热浪随着风再掀波澜,突然的沉默让官道的这一截范围好像形成了一段无形的屏障,就连不远处走来的队伍好像也受到了什么影响,站在范围踌躇不前。

    殳无刃慢慢地转过身,目光看向半个身子在叶天青身后的安陵松,萧凉秋也看了过来,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在等着法官宣判的人。

    安陵松抓着叶天青的手紧了紧,眼睫垂下去,很快却又掀起,在阳光下露了刺眼的光明:“红红说的没错哈,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剑法嘛,哪里都可以学,陪伴嘛,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嘿嘿嘿嘿……”

    虽然好像一切都说明白了,可是安陵松紧紧抓着叶天青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她没有看萧凉秋,也没有看殳无刃,似在逃避着什么,看向了远处的那个队伍,这么一看,竟是一只迎亲的队伍?

    “咱们好像挡住人家迎亲的队伍了,还是快让路吧。”安陵松一左一右拉着叶天青和叶天鸿。

    殳无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一挥手,让随从把马他们的马车也赶到了路边,萧凉秋不知何时站在了安陵松的身后,淡然的眼睛难得复杂了起来。

    路让出来了,可是那个迎亲的队伍却迟迟不上前,安陵松觉得奇怪,正待上前,却听殳无刃说道:“马上的新郎是归远溢。”

    安陵松愣住,吴风起就这么着急和归家联姻?他到底在急什么?而且为什么吴峦栾这就同意嫁给归远溢那个草包了?

    想到这,她突然看向殳无刃,后者感觉到她的目光,转向她,温柔的笑了:“姐姐何必看我,我也不过是给归远溢提个醒,怎么做还是要他自己决定的。”

    安陵松:“你真的只是想让他接手吴家,然后方便朝廷管制?”

    殳无刃:“那姐姐认为我是因为什么呢?”

    安陵松:“……”有时人的性格可能真的是天生的,早就知道他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软弱,可她要的只是他一心向正,顶天立地,不会成为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伪君子。

    即使到了现在,安陵松依然觉得他和原著里是不一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现在的他比原著看起来更加让人看不透,更加的无法捉摸。

    迎亲队伍终于动了,走在最前面的归远溢看到殳无刃时,亲自下了马:“参见侯爷。”

    “本侯竟是不知今日是归二公子大喜的日子,来人,把那对皇上赏赐的玉玲珑拿来。”

    归远溢看到殳无刃的时候吓了一跳,这场婚礼举行得相当仓促,而且他兄长归远丰非要在殳无刃离开之后再举行,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兄长明明说他们不会走官道,而是会取小路尽快赶往伏魔大会现场的。

    兄长不在身边,他一点主意都没有,刚刚正在思考要不要改道,却已经被发现,只能硬着头皮迎下来。

    兄长告诉他不要再和殳无刃走得太近,说这侯爷看着纨绔,但深不可测,他心里不以为然,可是表现却也不敢违背兄长,而这时,殳无刃竟大方地把皇帝御赐赠与他当贺礼,之前心里升出的那股子兴趣相投的热情又冒了出来。

    “侯爷厚爱,小可惶恐,等婚礼结束,我与兄长赶往伏魔大会时,再宴请侯爷,到时咱不醉不归。”

    “有归二公子这句话,本侯可就等着这顿喜酒了。”随从把一只锦玉盒子拿了过来,殳无刃亲手交到了归远溢的手中。

    “那么本侯就在这里祝归二公子与吴大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多谢侯爷金口玉言。”

    归远溢接下了玉盒子,然后又交到了家人手中,朝着殳无刃深深一揖:“为免误了时辰,小可便先告辞了。”

    “迎亲要紧,归二公子请便。”

    目送着大队的迎亲队伍缓缓离开,安陵松终于站了出来,她盯着队伍的尾部,依然能看到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归远溢,若有所思道:“归远丰和吴风起为什么这么着急?”

    难道只单纯的想要两家的图结合到一块儿?可是结合到一块儿也不是完整的吧?有什么事呢?

    “或许不是他们着急,而是归远溢着急呢?”殳无刃摇着扇子,带起的风却都刮在安陵松的身上。

    她看向他莫测高深的笑容,微微皱起了眉头:“刃刃,你什么意思?走之前你做了什么?”

    看着她不认同,甚至有隐隐生气的脸,殳无刃眼睛眨了两下,似在闪躲:“我没做什么,可能只是归远溢突然有了远大的抱负,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脱离他兄长吧,我……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想法而已。”

    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唇,安陵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之间,那个她自认为已经改变很多的男主变得她不熟悉了,不是原著中的,也不是她之前所认为的,一夕之间,她竟然不认识他了。

    “姐姐……何必为他们伤神,不过是一群为名利蝇营狗苟的小人,这次伏魔大会他们很可能会有什么动作,到时不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吗?”

    安陵松这时摇摇头:“不,我不好奇他们想做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殳无刃本就站在她面前,突然他的身体前压,以扇子挡开旁边不远处萧凉秋的视线,他低下头,甚至不避讳叶天青和叶天鸿,低声暧昧地道:“我想要做什么,姐姐不知道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 心虚

    那一瞬间殳无刃眼里的神光,配着左眼尾的那一朵梅花,简直是又纯又欲,安陵松差点一个跟头栽进去。

    不过还好,她悬崖勒马,死死地抓住了身边的救命稻草,生生地抗住了这波“颜击”。

    “那个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你这样就等于害了人家一个姑娘一辈子,归远溢那是个什么玩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端起长辈的架子,想要找回以前那种感觉。

    可惜现在人家不配合。

    “吴峦栾据说今年也已双十年华,不是小孩子了,她也不是三门不出四门不迈的深闺闺秀,相比起来,她比时下很多女子有更多机会见识到外面的世界和人,归远溢可能会因为我的话而特意美化自己,但一个人再美化,他的本性在那里,如果吴峦栾真的不喜欢他的话,谁也骗不了她。姐姐……”他嘴角一弯,那总是淡雅的眸光突然邪魅地闪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外人就算插了手,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安陵松:“……”好吧,她竟然觉得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萧凉秋不知事情的来来龙去脉,他只记得刚刚安陵松的话分明是拒绝了他一起回剑域。

    他清心寡欲二十多年,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能扰乱他的情绪了,即使是最初来到这里,看到百姓们因天灾流离失所,他也只是感叹一句世道不公,然后便尽自己最大所能去帮助。

    可是此时,他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海翻涌,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正在搅乱他平静了几十年的心湖。

    “你……可想清楚了?”他站在离安陵松十几步远的后方,身后是一片低矮的灌木丛,阳光直剌剌地投射在他的身上,可是一身冰蓝色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伫立在阳光下万年都不会融化的冰块。

    安陵松怔然回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到这个平时看起就像块冰的人,此时好你明点难过。

    她不讨厌萧凉秋,看书的时候就不讨厌,撇去她那点磕CP的爱好,她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物,他强大,温柔,对于自己所在意的人总是那么包容,为了在意的人可以尽自己的所能,哪怕是他不想做的事。

    即使她在明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会离开,她还是不自觉地依靠这个人,把这个人当成了朋友,亲人。

    此时看他难过,她心里也不舒服,松开了叶天青,在殳无刃状似警告的目光下,她走向了萧凉秋。

    萧凉秋看着她走过来,平静的眼底似乎有了些微的水纹,他没动,看着她走近,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师尊,我还有事没有完成,你就不能在这里多陪我一段时间吗?”

    是啊!她都快忘了她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段时间都想什么了呢?好像什么也没想,她仿佛记着自己的任务,又仿佛那根本不是她的任务,只是她想做的事,直到此时,她好像才想起来,这里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她不应该牵扯太深。

    可是不应该的,却也已经做了,好像也没有后悔的可能了,那至少让彼此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至少她离开时,这些人想起她时,会露出温柔而怀念的笑。

    人都是自私的,自己存在过,便想让自己也在意的人记着。

    萧凉秋不是心软的人,他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可是这一次——

    “要多久?”

    安陵松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有点不太确定地道:“我也……”

    “安安,你什么事没有完成?要我帮你吗?”

    蓦然改换的称呼,就像是一把扎在安陵松某根神经上的针,刺得她身体倏地一僵,她甚至不敢回头,抓着萧凉秋的衣襟突然收紧,指尖隐隐地犯白。

    萧凉秋低头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眉头不由一紧,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甚至没想到自己该怎么做,直觉地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抬头看向殳无刃:“有为师在,不管你要做什么,为师都会帮你,不用别人!”

    安陵松:“……”

    这是帮不帮的事吗?主要是我特么的为什么开始心虚啊!

    ……………………

    萧凉秋默认地跟上了安陵松他们这只队伍,车马渐渐进入中原,消息也慢慢变得灵通起来,而这时,安陵松才知道,这段时间中原居然发生了大事。

    二皇子黄浩真发动政变失败被幽禁,本就受宠的十二皇子救驾有功,被封亲王,而恰适十日前西北驻边将军刘庄反,皇帝便把兵权往十二皇子手里一塞,可十二皇子带着十万大军还没过东蒙山,就被西北军给夹在了山缝间,几乎全军覆没,十二皇子便再也没有回来,据说连尸体都没找到,可想而知东蒙山下的景况得是多么惨烈。

    十二皇子死讯到到京城,皇帝一病不起,此时一直沉寂多年的大皇子突然挺身而出,代皇帝处理政事。

    可这大皇子可能在军事方面有一定的才能,可对政治却是没有什么建树,再加上这些年被皇帝打压,心中怨懑,全副心思都用在了怎么报复父亲,怎么把揽朝政,排除异己,竟是对于那支日益壮大,一路从北打上来的军队视而不见。

    安陵松听到这些,只能说是给这黄家天下竖个大拇指点个赞,这天下易主的日子恐怕不远了,只不过她有一点想不明白。

    “这刘庄是什么人?怎么突然就反了呢?可是如果是突然,他这只大军也太所向无敌了,感觉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客栈楼下的一隅里,三人一桌,安陵松筷子夹着花生若有所思。

    这时,萧凉秋看了殳无刃一眼,后者回以一个挑衅的微笑,安陵松看到,此时却已经麻木,在前只要两个人对上一眼,她就会不自觉地去瞎想,可是现在突然之间就找不到磕点,感觉这两人好像随时都给掐得你死我活,他们不打起来,她就谢天谢地。

    只是——

    “师尊,你看刃刃干嘛?”

    萧凉秋端起杯,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

    “那刘庄总得师出有名,难道一句话不说,就这么反了?他是想自己当皇帝?”

    殳无刃这时抬头看了萧凉秋一眼:“刘庄早年是长公主驸马的亲卫兵。”

    安陵松愕然地顿了一下:“长公主?”

    突然之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原著中她记得长公主就是想要造反,结果还没反就败露,结果死无全尸。

    而她反的原因就是驸马。

第二百八十二章 不许离开

    皇帝当年为了以正自己大义灭亲之名,不查清楚,便杀了驸马,长公主这些年来一直怀恨于心,面上不显,却早有计划。

    只是原著中她还不等付诸行动,就失败了,可这次却是已经行动,并且看眼前的形势,大有可能成功。

    自古以来,谋反之事讲究个民心所向,对于老百姓而言,但凡能吃饱饭,谁都不会去干那掉脑袋的事。可是当今皇帝自继位以来,天灾**不断,朝政昏聩,吏治混乱,灾荒年间,苛捐杂税不免反增,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而当这个时候,当有揭竿而起,不管这个人会不会给他们带来真正的太平盛世,但总比眼下要更有希望。

    “如果背后是长公主,那如果成功了,她想怎么样?是立一个傀儡皇帝,自己垂帘听政?还是直接自己登基?吓!一代女皇啊,想想还挺刺激。”

    “安安当做女皇?”殳无刃慢悠悠地喝酒,抬眼看她的瞬间,眼睛中的宠溺能闪出光点来。

    安陵松想了没想地摇头:“可得了吧,我可不想祸国秧民,遗臭万年,当我的江湖小妖女挺好,自在。”

    明州已离拈花宫不远,客栈里住了不少江湖人,很多人都在讨论北方战乱之事,可在这些声音当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就说了一句:“朝廷发生这等大事,那安世侯还会参加谁有魔大会吗?”

    这人一说完,便有人回应他说:“我听说安世侯私下与刘庄的私交不错,有人甚至看到他们一起喝过酒,你说这……”

    那人的声音低下去了,安陵松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却也可以猜到个大概,她有些意外地看向殳无刃,后者看着她坦荡而笑:“的确认识,不过喝酒不是我们俩喝,只不过是他回京述职时,长公子为他设宴洗尘,一起坐下来喝过一杯。”

    安陵松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低下眸的瞬间,有些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殳无刃拿着杯的手突然一杯,旋即放开。

    萧凉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是个插曲,这些江湖人一点没有因为国家内乱而减少对拈花宫这次伏魔大会的热情,人说国破山河,无一国,哪有一家,但这些人明显没有这些高尚的情怀,他们想要的不过是自己那一己私利,他们之所以关心殳无刃去不去,也不过是因为他身上有的东西而已。

    客栈住了一天,他们便往拈花宫去,此时的江南还是依然歌舞升平,当地的人丝毫不认为西北的大军能打到这里来,在一片莺歌燕语中,安陵松在马车里听到无刃开口。

    “皇上这次除了让我来试验这些武林世家,其实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让我寻找我父亲留下的宝图的其他碎片。”

    安陵松顿了顿:“你把你身上的给他了?”

    殳无刃:“给了,这是我的筹码,我必须要找到那几张碎片,那查我才会知道我的父亲到底死于谁手。”

    安陵松放在腿上不断弹动的手指一顿,抬头看他:“你想给你父亲报仇?”

    这是她从来没有听他说过的,他竟然瞒着她?可现在为什么又说了?

    殳无刃突然把手压在了她的手上,用力一握:“我不是想瞒你,只是……不敢跟你说,毕竟你总是想让我成为一人正义光明的英雄,而报仇本身要用的手段可能就不会太过光明正大。”

    安陵松的眉毛略挑:“那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了?”

    殳无刃的腰微微往前压,视线与她平齐,漆黑的眼睛依然清澈,可是那里的神光,却已然不同:“因为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想当什么好人,更不想成为什么英雄。”

    安陵松眼睛眨了两下,嘴唇抿了抿,最后她轻轻地呼出口气,笑得有些无奈:“看来我的教育真的很失败。”

    她蓦地抽回自己的手,身体往车身后一仰:“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还是有一点点的欣慰的,至少你没有一直在我面前演戏,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恐怕更加可恨。”

    看着她的神情,殳无刃有些疑惑:“我没有达到你的预期,你不生气?”

    安陵松无奈摊手:“生气有什么用?”

    殳无刃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她的反应太正常,让他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安:“你不会是想就此离开我吧?”

    安陵松的肩膀两边,被死死地捏住,往下看了一眼,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吧,不是说我离不离开的问题,而是……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离开。”

    突然其来的宣告任务失败,安陵松发现自己很平静,平静到什么都没想,她是会平空消失?还是会被彻底抹杀?

    抓着她肩膀的手越加地用力:“安安……”

    他的声音很温柔,可是近在耳边听起来却有一种扭曲的感觉。

    她抬眼看他,吓了一跳,刚要张嘴说话,却听见把额头压在了自己的额上,这样近距离看着那笑容,更加地让人胆战心惊:“刃刃……有话好好说。”

    “安安,你告诉我一个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安陵松:“……”这道题好像她没考过。

    “呵呵……”殳无刃的笑轻轻哑,像是有种什么情绪积压在胸:“你也不知道是吧?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对之事,就像是姐姐,对我而言,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可是对于那些被你算计,或者被你杀掉的人,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安陵松:“……”

    他用他的鼻头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扭曲的笑容渐渐舒展,变得有些宠溺起来:“有时候不是好人,不代表就不是好人,对于有些人而言,我可以是坏人,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我可能就是好人,甚至是英雄,安安想我当一个英雄,但英雄必定不会是好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安陵松眨眨眼,把脸往后退了退,两人的这种交流方式她实在太别扭,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里头胡乱的撞,撞得头晕脑胀。

    不过他的话,她倒是明白,也十分认同。

    刚要点头,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后颈,硬逼着她与他对视:“可是你要明白一点,我在我的身边,我可以成为大多数人的英雄,要是你离我一步,我便可成为这天下的恶人。”

第二百八十三章 执念如沟

    一句话,每一个字如同金石一般,一下一下砸入安陵松的耳朵,沉入心底。

    她被迫地与他对视,那双漆黑的眼底不再有当初初识的软弱,有的是执拗的黑暗。

    这样的眼神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好人,或者英雄的眼里,甚至连原著中的他都不像。

    这样的执拗,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害怕,扭曲成一团的情感,像是一团暴风,一阵风眼卷开,就可能是铺天盖地灾难。

    安陵松想不通,自己做了什么,让他有发嘴的执念?就只是因为最初在宙城街头开始的那一番好意吗?

    可是现在想来,当初的她简直是个小傻逼,以为自己是去送温柔了,结果却不知道人家早就凭着一己之力站起来了,那么她那小小的善意,就值当他种下如此执念?

    安陵松:“……”突然发觉,自己可能是把一个大男主文,改成了一本偏执男主爱上我的小言文了,而她自己就蹦跶成了女主。

    呵呵!啪!

    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她没完成任务是要被惩罚的,谁知道是什么惩罚,万一她哪一天嘎嘣了,你跟人家谈恋爱不是坑人吗?

    啊不对!为什么她连谈恋爱都想到了?

    安陵松突然惊觉自己的想法,抬眼愕然看向殳无刃的目光时不由闪过惊惶,而殳无刃却以为她在害怕自己,漆黑的瞳孔突然惊云翻涌,眼看着就要惊涛骇浪。

    安陵松毫无所觉,她眼睛四散飘飘,嘴巴结结巴巴地说:“我也想好好留下来啊,可是真没办法,我也不确定我什么时候就滚回去了,所以,你那个还是别太……”

    在黑浪将翻起的瞬间,突然静止,殳无刃愕然地看着她,退了一步,眼中突然清明中透出惊喜:“你是说你愿意留下来?”

    安陵松:“……”

    殳无刃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脸蛋儿红红的样子,那如兰花绽放一般的笑容又回来了,一把抱住她:“你不用担心,他们带不走你的。”

    安陵松:“……”大哥,你扯淡吧?你的命运都掌握在人家书神手里?怎么?你要划破虚空,找人家书神单挑啊?

    可殳无刃想的明显是和她不一样,他知道她的来历,一直都知道,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因为他们的立场问题。

    被抱在怀里,安陵松能感觉到他的欣喜若狂,两的心跳贴到一起的时候,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这种反应不太好,她挣扎地推开他,以一种不甚确定地态度说了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场伏魔大会,他们除了是针对诡阔风,还有你,到时他们一定会逼你交出你父亲留下的东西,你还是先想好要怎么对付这些人吧。”

    能感觉到她的逃避,可是殳无刃却已满足,至少,她没有拒绝他。

    …………………………

    拈花宫位于一片苍山林海之中,山脚下有一座名为苍林镇的小城,城不大,平静而宁雅,但这几天却是难得热闹了起来,大批的江湖人赶到了这里,把几座客栈几乎都填满了。

    伏魔大会就开在苍林山的一座孤峰之上,很多名门大派早已被拈花宫的弟子迎上了拈花宫,可江湖门派众多,却并不是每一派都有那个资格。

    安陵松他们到达苍林镇的时候,刚好是傍晚,正是炊烟四起的时候,走在小镇的街道上都有闻到家家户户的菜香。

    安陵松已经没有在马车里,她骑在马上,和叶天青叶天鸿研究着去哪家酒楼吃饭。

    萧凉秋看着三人在前面的背,马匹无声地退到了马车的旁边。

    殳无刃就像早知道了似的,掀开车帘的一角,冷笑:“萧大侠有何见教?”

    萧凉秋的眉眼如冷秋霜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往前看:“你所做之事牵扯甚广,你如果真的在乎她,就不应该硬拉着她不放,如果你失败,就会连累到她。”

    殳无刃眉稍往上轻轻一扬,淡雅的气质突然像是被磨尖的刀锋,瞬间锐利了起来:“萧大侠为免管得太多,为师为父,都管不到儿女情长吧?况且……你怎么就认为我会连累她,而不是带给他天底下最尊贵的东西呢?”

    萧凉秋的彻底结冰:“你当她是什么?她需要那些东西,更不会想要那些东西。”

    谁知殳无刃这时却得意地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她不需要,可是本侯需要,只要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觉得她能逃到哪里?你的剑域?可萧大侠你觉得你小小的一个剑域抵得了王国之兵吗?”

    萧凉秋的脸色微变,不是吓的,而是因为殳无刃无法无天的发言,他没想到,殳无刃费尽心思,想要得到天下,竟然只是为了留住一下人,且为了一个人竟是如此地作事不计后果,别人得到天下可能是为了权力,可是他竟只是为了一个人,那么天下的黎民百姓又被他置到何处?

    “你这样……她终会恨你。”

    殳无刃闻此言,像是听到了很可笑的事:“恨总比消失要强,您说是吧。”

    萧凉秋无言,当人的执念成为一条欲壑难填的沟壑之时,人心就会变成怪物,殳无刃现在看起来就像是顶着一张绝美人皮的怪物,而这怪物正朝着前面甜美的猎物张开了嘴,可是那猎物却全然不知,还以为自己前面的只不过一只有着柔软毛发的小动物。

    萧凉秋从小便现师尊到了剑域,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他一心向剑,除了剑,心中从未放下任何牵羁,也从未有任何人与事,真正的扰乱他的心绪。

    可是——

    他目光看向前面的人影,止水目光涟漪顿起,最后渐渐坚定起来。

    殳无刃微微抬眼,看着萧凉秋的的侧脸,眼角慢慢爬上了一抹红,血腥的杀意,顺着眼都要流露出来。

    突然间,他盖上车帘,坐回马车中,一根指甲无声地刺入了铁铸的车壁之中。

    安陵松这时突然往后看了一眼,后在除了殳无刃和罗号子的马车外,就是萧凉秋,他正在看着她,她冲他挥了下手:“师尊,过来一起研究晚上吃什么呗,听说这里的玫瑰花饼很好吃呢。”

    就在这时,殳无刃的一个随从骑马来到了她面前。

    “安姑娘,罗号子说他不敢去拈花宫,医圣门的人肯定在那里,他说他他去苍山里走走,据说那里有不少珍贵的草药。”

第二百八十四章 师门姐妹

    安陵松眼睛一圈,调转马头就朝着罗号子的马车走去。罗号子本来就在车外,看到她过来,便腆着脸笑着跳下马车,安陵松也下马。

    “有我在,你怕啥医圣门?”

    罗号子搓着手,笑说:“安姑娘武功高强,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是医圣门在江湖上地位卓然,到时夏如离只要一声,所有的武林门派都要站到他那一边,到时反倒会给姑娘造成麻烦,不利姑娘的大事。”

    他谄媚地往前凑凑,低声道:“姑娘,就算是为了妄意门里的东西,我也不会跑,况且还有缠心盅在,我跑不了的,你只要让一个人跟着我,不就行了嘛。”

    安陵松眼睛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低头略沉思,这时殳无刃从马车上下来,对着刚才叫安陵松的随从说道:“你便跟着他吧。”

    那随从愣了一下:“可是侯爷,您的安全……”

    “去吧。”殳无刃没看对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随从没有再说话,带着罗号子在此与所有分队。

    安陵松看着罗号子的马车远去,转身看走向他的殳无刃,以前看到他,她总是习惯性地先笑,现在看到他,她也笑,但不知为何,就是笑容有点干,一对上他的眼睛,她就有点别扭。

    以前的殳无刃在她眼前是软萌的小绵羊,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小绵羊就成了大白狼。

    “呃……你应该提醒你属下一声,那老耗子心眼忒儿多,应该小心一点。”

    殳无刃在她面前站定,很自然地用手为她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你不用操这些心,他心里有数,想好一会儿要吃什么了吗?”

    安陵松:“……”被自己当成娃养的熊孩子突然对自己用这么宠溺的语气说话,她有点怂啊。

    殳无刃看着一向伶牙俐齿的她,有口难言的样子,不由笑得更加愉悦:“要是没想好的话,有人可能已经帮我想好了。”

    安陵松眨眨眼:“嗯?”

    殳无刃揽着她的肩膀微微一转,朝站她身后看去,安陵松跟着他往后一看,便看到四个一身粉衣飘带的年轻女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看这统一的服饰,应该就是拈花宫的弟子了。

    果然,几个女弟子走到他们跟前站定,为首的朝他们抱拳行礼:“在下拈花宫弟子代晓夏奉师尊之命特迎接安世侯上山。”

    殳无刃刚才站的地方比安陵松稍后一些,这时,他往前站了一步,脸上的笑容已经变成了温恭有礼的样子:“那便有劳姑娘了。”

    代晓夏一抬眼,正好对上殳无刃的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夕阳的原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脸瞬间染上了红霞,很快地低下了头:“请侯爷随我来。”

    见她红着脸转过了身,安陵松用肩膀撞了殳无刃一下,冲他挤挤即眼睛,一时忘了两人现在不清不楚的关系,殳无刃一只手非常自然地搭到了她的肩膀上,带着笑语在她耳边轻语道:“姐姐别吃醋,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你。”

    安陵松:“……”开毛玩笑?哪里看出来我在吃醋了?

    突然明白为什么男主在原著中那么多媳妇儿,这撩起人来怎么就像是突然开了挂似的呢。

    代晓夏他们在前面引路,等到了山脚下,一条蜿蜒的山路,一路绵延而上,代晓夏走到殳无刃面前,脸蛋儿依然一片红霞:“侯爷,山路马车不方便,可能要劳烦您步行,马匹和马车可以暂放到那边的驿馆。

    此时天色已暗,安陵松往代晓夏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山脚下一排房子无声地立在那里。

    看样子应该就是古代的停车场了。

    叶天青和叶天鸿与殳无刃的两个随从把停车停马,萧凉秋始终站在人群之外,代晓夏早已经发现他,但因为他一直不说话,只跟在殳无刃的身后,她便以为是殳无刃的属下之类,可这人的的气质却一点都不像居人之下的人。

    她此时又看向隐在黑暗中的萧凉秋,安陵松在一旁笑说:“这是我的师尊,名为萧凉秋。”

    安陵松在说话的时候,代晓夏的神情颇为不屑,女人嘛,到了一起难免暗自比一番,来到山脚下这一路,又看到殳无刃对安陵松态度,难免有几分敌意。

    但一听到她说出萧凉秋的名字,突然忘了敌意,不敢置信地看向萧凉秋:“那就那位最近连败几大高手剑客的萧公子?”

    安陵松眉毛一挑:“是啊。正是我师尊。”

    殳无刃看着她得意洋洋,与有荣焉的侧脸,醋气一冒,手无声地捏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捏,她一吃痛,回头瞪他,一看到他那忽明忽暗的眼睛时,又怂了。

    代晓夏看着萧凉秋,似乎还未从震惊中走出来,江湖中人传萧凉秋一剑惊鸿,连败九门剑出华山剑不出世的两位高手的人?怎会如此年轻?而他与安世侯又是何关系?

    还有这个女的?梁师兄回来时就说安世侯身边有一妖女,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女子的长相当算得上妖女啊?

    代晓夏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安陵松,安陵松笑嘻嘻的,一行人开始上山。

    山路修得很平坦,路旁甚至还点了灯笼,并不黑暗。

    “代姑娘,不知道最近可有连姑娘的消息?”在安陵松眼里看来,这位代姑娘挺有意思的,现在江湖上还在传着殳无刃把连晓春给抓了起来,甚至是杀了,可是当她第一眼看到殳无刃时,眼中不是敌意,不是试探,竟是为他的容貌所迷,身为同门师姐妹,这反应是不是也太不对劲了点?

    代晓夏闻言,神情一顿,这才换上忧心的神色:“没有消息,现在全武林的朋友都在帮忙,可是……”

    她言语未尽,但意思却已经明显。

    安陵松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脚下平坦的石板路:“在路上时,我们遇到过几位武林朋友,在得知我们家侯爷的身份时,都上前来质问,是不是我人侯爷抓了连姑娘,但我看代姑娘似乎对侯爷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代晓春这时转头看向她,路边的灯笼刚过,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模糊,代晓春似乎往殳无刃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低下头说:“师姐从京城回来后,一直对侯爷赞誉有加,说侯爷年轻有为,风流倜傥,一点不像外面传的那样,我想师姐既然如此称赞侯爷,侯爷定然不像是外面所传的那般。”

第二百八十五章 吃醋

    这个答案让人觉得意料之外,可是安陵松又觉得是意料之中,她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在认同代晓夏的话:“连姑娘很有眼光。”

    这种王婆卖瓜的意思,让代晓夏一愣,抬头看她,却刚巧看到殳无刃的目光。

    他在看安陵松,漆黑明亮的眼睛仿佛全是印着这个影子,再无他人可以入他的眼。

    代晓夏眼睛垂了下来,却听安陵松突然说道:“听闻连姑娘和归风山庄的归大侠早有婚约,连姑娘这么夸我们家侯爷,归大侠不得吃醋啊。”

    代晓夏嘴角抽搐,心道这女的说话上怎么这般无理,好像拐着弯着说师姐水性扬花,见异思迁似的。

    “姑娘误会了,师姐夸赞侯爷,只是因为侯爷确与外界所传不一样,只是处在一人公正的基础上做的评价,归大侠温润大度,自然不会为此事而生气。”

    安陵松嘴角一斜,没有说话,就在这前,上山路的上方有人影晃动,所有人停了下来,代晓夏往前一上步,看了一会儿,便道:“晓秋师妹?”

    不一会儿,前方的人已经绕过一道小弯儿,走了下来,正巧在路边的灯笼边上停下来,一行人共三人,为首打头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穿着和代晓夏一样粉色飘带衣裙的的轻姑娘,她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同样是拈花宫的弟子,另一个却是把另外两个衬显得仿佛是一朵浓艳的牡丹与两株路边的丑不拉叽的小野草了。

    不过说句实话,任何一个人站在这样一张脸在前,恐怕都会突显得丑陋无比。

    安陵松看向对方,眼睛夸张地亮起来,仿佛甚是惊喜,可是对方却根本没有看她,竟是直接走向了殳无刃:“侯爷,没想这么快又见面了,可见我们之间还是有缘的。”

    任纤纤的热情让拈花宫的弟子惊讶,不过等她们看向殳无刃的脸时,突然又觉得这没有什么了。

    世人说男人爱色,其实女人爱起色来,还真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安陵松摇头,看向她家师尊,话说她家师尊那也是举世无双的俊公子,怎么就没有人多看师尊一眼呢?

    这时,萧凉秋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遗世孤立的化外之人,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可光站在那里,就不自觉地让人不敢接近,很怕亵渎神明了。

    不过最让安陵松佩服的是,上次殳无刃几乎没给她任何情面,那般的不欢而散,她竟然还能如没事之事人般上前来招呼,请问高冷女神你的矜持哪里去了?男主就那么香?热脸非要贴冷屁股?

    安陵松撇了撇嘴,把自己的不屑尽显眼底。

    叶天青这时在叶天鸿耳边低声说道:“第一次看老大吃醋,还以为她能大打出手呢,结果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了不敢做,这还是咱们老大吗?”

    叶天鸿扫了他唯恐天下不乱的兄长,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与此同时,安陵松回头瞪眼过来,兄弟俩吓了一跳,同时躲到萧凉秋身后。

    殳无刃摇着玉扇只是微微笑道:“姑娘厚爱,本侯消受不起。”

    一记软钉子扎下来,可是任纤纤像是没听懂一般,端庄优雅的笑容让人难生恶感。

    “宫主见代师姐这么久没有回来,有些担心,是吩咐杨师姐下山接应一下,我无事可做,便与杨师姐一道,这一路辛苦代师姐了。”

    代晓夏轻轻扯了下嘴角,礼节性地笑了一下,然后看杨晓秋:“三师妹,师尊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杨晓秋长得普通,性格也普通,可以说是郑芳盈的徒弟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要不是因为是被郑芳盈从小养大的,恐怕很难挤进这四大弟子位列之中。

    她此时轻轻摇头,然后走到代晓夏面前,低声说道:“师姐,对不起,任姑娘非要来,我……”

    代晓夏拍拍她,安慰道:“我不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说完,她转身向殳无刃:“侯爷,我们走吧。”

    殳无刃点点头,然后看向安陵松,后者白了他一眼,一副我不想和色鬼说话的样子。

    他有点无奈,亲自走过去:“安安,上山吧,上山了就可以吃饭了。”

    安陵松:“不要说得好像我只知道吃似的,我、不、饿。”

    说完,她转身萧凉秋身边,此时她的心情有点微妙,得站在不染尘俗的仙人身边净化一下心灵。

    萧凉秋侧目看了她一眼,然后朝着殳无刃看,后者正眯着眼睛往他们这边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往安陵松的另外一边一跨,直接挡住了殳无刃的视线。

    殳无刃:“……”

    代晓夏杨晓秋一众拈花宫弟子在前面引路,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有任纤纤若有所思地看了萧凉秋一会儿。

    江湖第一美人的美名并不是浪得虚我中,任纤纤的美貌与背景,让大部分男人都趋之若鹜,可前不久出了一个殳无刃,现在又来一个萧凉秋,两人似乎对她的美貌均视而不见,若只是发嘴也就罢了,偏偏两人身边都有那个长得一般,却又邪性无比的女人。

    这时,萧凉秋的目光突然转了过来,任纤纤飞快收起探究的眼神,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

    可萧凉秋的目光却是平直地从她脸上移开,而是定在殳无刃的脸上看了一会儿,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嫌隙,目光相撞的瞬间,竟有一股金戈铁马,杀伐涛滚的气势一涌而过。

    萧凉秋收回目光,杀伐之气荡开,他转头对身边的安陵松低头说了句什么,安陵松的眼睛明显愣了一下,但她却没往殳无刃这边再看一眼。

    上山路的看似绵长,但上山的人却都是武林中人,到了最后,所有人不免运起了轻功,安陵松“掠影疾风”此时刮得像一阵春天的小微风,慢悠悠地掇在最后,叶天青和叶天鸿跟在她身边。

    “老大,你怎么了?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一阵风刮去拈花宫,用你狂霸酷炫拽的气势先给那些伪君子们一个下马威吗?”

    安陵松送给他个白眼儿:“你真当你家老大天下无敌呢?你是不是想我死了继承我的花呗?”

    “啊?花呗是什么花?”叶天青懵逼地看她,老大好久没说新鲜词了,今天又学到一个了。

    “钱。”安陵松随便地回答了一句,眼睛盯着一直跟殳无刃旁边的任纤纤,突然问了一句:“哎,你俩告诉我,那个任纤纤长得美吗?”

第二百八十六章 往后慢慢算

    叶天青和叶天鸿同时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从对方眼中同样的想法:老大果然还是重视自己的容貌,而且这回还吃醋了,要大开杀戒了!

    叶天青:“美吗?我觉得还没老大你一根手指头好看呢。”

    叶天鸿:“我哥说的对。”

    叶天青:“我们家老大的美那是细水流长,润物无声,一眼不忘,再见误终身,是那种看一眼还不错,看第二眼就烦得要死的长相,不能比的。你看萧大侠和侯爷,他们看都不看那女的一眼。”

    叶天鸿:“我哥说的对。”

    安陵松:“……”她突然怀疑叶天鸿可能是张飞转世了。

    “你俩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你俩要是觉得好看,就给我盯准了这个女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给我好好观察。”

    叶天青和叶天鸿同时愣住,她说:“师尊刚才跟我说她内息不对,依她这样的年纪,如果没有奇遇,内功不会如此之高,可是如果是奇遇,她身上所散发出的内息十分的诡秘,他也不确定,但说曾听我的师祖说过一种武功,与这种内息十分相似,而且你们注意到她的此时的长相……算了,你们之前没见过她,客观上来说,她长得确实美,是那各端庄优雅又大气的美,可是这次见面,经师尊这么一说,我总感觉她越长越秾艳,这种美几乎妖邪了。”

    叶天青听不明白她说什么,但他只要明白一点就好,老大让他盯人,她就盯人。

    叶天鸿想了想,问她:“老大,会不会是你的心理作用?”

    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安陵松毫不客气的拍他一下:“想什么呢?不止这些,这个女人当初出现在文州时,我就觉得她哪哪都不对劲,总之帮我盯着,我时间一直盯着她,山上的那君废物点心,估计都在等着刃刃自投罗网呢,伏魔大会?不过是个晃子而已,不然,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江湖人的大会,要邀请一位侯爷?”

    他们说话的时候,任纤纤一直没有放弃接近殳无刃,她对于殳无刃的冷淡似乎有着一种自动屏蔽的功能,即使他一句话不说,她也能自己说得自得其乐。

    “对了,侯爷,听说小敏和那些孩子们也已经被你接到了京城,想来往后又侯爷在京城照顾他们,我也就放心了。”

    提到小敏,殳无刃这次终于有了反应,他的态度看起来依然温和,以眼尾扫了一眼任纤纤:“任姑娘和小敏是何时认识的?听小敏说,任姑娘可帮了她不少的忙。”

    见殳无刃终于有了反应,任纤纤的笑容更加的妩媚,路边的灯笼照在她脸上,说不出的妖娆美丽:“小敏和侯爷提起过我?她是怎么说的?”

    殳无刃始终保持着行走的姿态,手中的玉扇不时轻摇,可是他的脚下却也踏风,若不绝顶的轻功与内力,恐怕根本跟不上他,就如那些拈花宫弟子,可是这任纤纤却轻而易举地跟上了他的速度,这一点就很有意思。

    听到任纤纤的不答反问,殳无刃的眼睛眯了起来,一道光闪过,正好映在他额边那朵梅花上,他整个人突然之间就像是被邪魔附了体。

    “本侯在问你的话,你让本侯回答你?嗯?”唇畔的笑漾开时,就像有百鬼从他的身体里蜂拥而出,只是语尾的一个字,突然让任纤纤浑身一震,她的脚步微微一顿,速度慢了下来,殳无刃竟然也慢了下来:“给本侯说说,任姑娘是如何与小敏认识的,又是如何帮她的,小敏说的不清楚,本侯不知道要如何替卢风好好感谢任姑娘对小敏的照顾啊。”

    任纤纤眼底露也怯意,可是下一秒她又巧笑嫣然地跟了上去:“之前我说过,是因为迷路了才走到残寺那边……”

    安陵松在后面把这一幕看得十分清楚,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透出难得的危险气息,叶天青用肩膀撞叶天鸿:“老大又吃醋了。”

    安陵松看也没看他一眼,一巴掌拍了一下:“吃你妹的醋,你们没见过任纤纤,但江湖第一美人的名头应该听说过吧?你们听到的传言是什么样子手?”

    叶天鸿寡淡的眸子一眨:“高岭之花,难以接近。”

    安陵松:“那你们看她刚才的样子呢?”

    叶天青:“简直不要脸至极。”

    叶天鸿:“老大,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对侯爷有什么企图?”

    叶天鸿:“啧!能是什么企图,嫁入侯门,一朝麻雀飞上枝头呗,江湖永远是江湖,即使是第一美人,又怎有侯妃尊贵!”

    眼前的山路渐渐变成了青石铺就的台阶,众人都放慢了脚步,台阶之上,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安陵松的声音放低:“没那么简单。”

    说完,她脚下如浮云流水,眨眼间站到了殳无刃的身边。

    殳无刃在转头看到她的瞬间,眉眼间的邪魔之气溃然散去,露出如沐雪阳光般的笑容:“不生气了?”

    安陵松:“往后慢慢算。”

    他竟然笑得挺开心:“好。”

    任纤纤:“……”

    安世侯驾到,拈花宫宫主郑芳盈亲迎出大门,她的身后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以及代表,当安陵松他们走上台阶时,那阵式还真有点吓人。

    郑芳盈以一介女流之辈能在江湖立于领袖之地,可见其强悍,这不止是要在武力方面,还有在交际方面。

    她长得并不算突然美,看起来就是四十多岁的女人该有的样子,不一样的是她全身散发出的气势,恐怕放现代职场的女强人,也未必强悍的气场。

    既然大会是在苍林山的孤峰上举行,那么郑芳盈做为此间主人,众人自然是他为首,而安陵松他们这边,自然而然的便是以殳无刃为首。

    安陵松站在殳无刃的身边,殳无刃的两个随从站在两人身后,叶天青和叶天鸿因为刚才安陵松的命令,倒是往后站了站,而萧凉秋则站得更远。

    可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忽略,这里的人大部分不认识他,但还是一眼看到了他。

    郑芳盈的视线在他脸上微微一顿,眉眼间先是一凛,然后才不动声向地朝着殳无刃走过来:“侯爷亲自驾到,在下有失远迎,恕罪。”

第二百八十七章 万一闹鬼呢

    殳无刃面色苍白,虽高却瘦,给人一种虚弱的印象,偏他平时又爱以温和弱势的表面示人,很容易让人对他产生错误的了解。

    此时他就是这样,少年一袭白衣胜雪,笑容温和有如软绵绵的糖果,使人为之一看,便不自觉入下心防,而出色的容貌,更是让一众拈花宫弟子脸红心跳。

    不过倒是影响不到郑芳盈,她被殳无刃亲自扶了起来,抬头看他时,只有不着痕迹的审视。

    “侯爷舟车劳顿,在下早已备好房间,侯爷先休息,明日在下设宴为侯爷接风。”

    殳无刃对于台阶上一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温温和和地笑道:“那便有劳郑宫主了。”

    郑芳盈在侧引路,亲自把殳无刃迎进拈花宫那扇似已历久斑驳的大门。

    安陵松的视线扫过那几十个武林中人,其中有熟悉的脸孔,也有陌生的,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不一,但却无一不看盯着殳无刃,那一瞬间,安陵松突然觉得她家的男主好像变成了一块香喷喷的一块肘子肉似的,而这些人就是饿了半个月的狼,恨不得全都扑上来,把这口肉叼到自己的嘴巴里。

    萧凉秋走在最后,当他的脚迈上最后一道台阶,脸真正的露在灯光下的瞬间,安陵松清楚地听到了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跟着就是一声没忍住的惊叫:“萧凉秋?是一剑飞天的剑神萧凉秋?”

    安陵松微怔,萧凉秋这才来江湖多久,怎么连外号都有了?

    这人惊叫一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望向了萧凉秋,有震惊,有意外,有不相信,还有个别的不屑。

    而萧凉秋的反应相对就十分淡漠了,他甚至看也没看这些人一眼,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的剑已经不见了,他自己就像是一把剑立在了那里,锋芒毕露。

    郑芳盈的眼中再也掩不住震惊,她看向萧凉秋,然后亲自上前:“竟是剑神阁下,恕在下眼拙,未能第一眼认出,还请……”

    萧凉秋没看郑芳盈,而是看向安陵松,也不知道为啥,安陵松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冷淡眼底的意思,于是赶紧走过去,朝着郑芳盈行了一个不算太规整的礼。

    “郑宫主见谅,我师尊他平时不爱说话,也不爱繁文缛节,他没觉得你失礼,你不打扰他就好。”

    这话说的算是相当无礼了,简直就是没把郑芳盈这个武林泰斗放在眼里,可是对方是一剑便把被江湖传了很久的世外高人便打败的,几乎可以列为近百年江湖神话一般的人物,这一切听起来似乎又很正常了。

    只是为什么剑神会和安世侯走在一起?如果他们所求被剑神横插一手,他们还有机会吗?

    一时间每个人的心思百转,好像气势都弱了下去。

    还是郑芳盈先回神:“侯爷,萧大侠,请。”

    到时,时间已晚,郑芳盈亲自把殳无刃和萧凉管安置好,中间竟是没问一句有关连晓春的事,看来文州的事应该也传到了这里,她即使心中有怀疑,也不敢轻易去质问了。

    可就在郑芳盈要离开之际,安陵松却叫住了她。

    她回头,看着这位剑神的徒弟,开始时,除了在初听到她是萧凉秋徒弟时,她多看了一眼外,并没有特别注意这个看起来长相普通的姑娘,但此时再看,她却是心头突然一凛,最后只能感叹一声:“果然是剑神之徒。”

    “姑娘何事?”

    安陵松走到郑芳盈面前,态度还算有礼:“郑宫主,此番我们侯爷前来,除了为了伏魔大会一事,还有就是有关连姑娘失踪之事,现在江湖多传言,连姑娘是被侯爷暗抓了起来,虽然只是传言,但到底是对侯爷名声不好,所以这次我还想把连姑娘失踪这件事查清楚,不知道在下明日可否到连姑娘的住所查看一番,听说她就是在自己的住所失踪的?”

    郑芳盈一愣,没想到殳无刃这边竟是主动提及了连晓春失踪这件事,文州发生的事她已经听说,可这并不代表她对殳无刃的怀疑减少,只是有些事比起一个徒弟的失踪更加重要,她并不急于逼问而已,却不想倒是殳无刃这边主动的。

    是因为他真的无辜,还是想借此彰显他的无辜?

    一时间郑芳盈猜不到安陵松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便没有立刻答应:“侯爷一路劳顿,可以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安陵松:“啊,没关系,此事事关侯爷的名誉,若是不尽快查明,我担侯爷在这里安全问题。”

    郑芳盈一怔,随即面色略显不愉:“姑娘,此间是拈花宫。”

    安陵松对着她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是啊,这里是拈花宫呢。”

    郑芳盈威震江湖多年,她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不论是同辈还是晚辈,几乎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可就正待她怒火中烧,想要教训这无知丫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两股强压排山倒海地朝着她压了过来。

    她愕然转头,看到殳无刃和萧凉秋就站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个玉扇轻摇,笑容奕奕,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另一个如株傲雪寒松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变化,可他手中无剑,人却化身为剑。

    十几年来,郑芳盈几乎没有再遇到过这种完全被人碾压的感受,甚至她有生以来都没有这样被压制过,她看着身后二人,嘴角微扯,想要化成一缕冷笑,但却因为全身的肌肉僵硬而无法做到。

    最后,她只能保持着这样微妙的神情,看着二人:“两位这是何意?”

    萧凉秋向来不懂人情世故,他只是看一郑芳盈要对自己的徒弟不利,此时想让他说话更是不可能。

    殳无刃相较来说,虽然年纪小,但因为生活环境的问题,更懂得伪装,他摇着扇子走到安陵松身边,以扇尖轻轻地点了下她的鼻尖:“你又调皮,看把郑宫主吓的,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再去吧,难道线索还能因为你一句话,一夜之间就消失了?”

    他宠溺的态度让安陵松浑身都有点不得劲儿,但还是配合地邪笑一声:“万一拈花宫闹鬼呢?”

    郑芳盈的脸因为两人的话而微微扭曲,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只要不是个傻子都听得出来,要可恨的是,竟然是怀疑自己最喜欢的徒弟失踪好像是她自己一手主导似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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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1845/ 第一时间欣赏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 作者:息子兀所写的《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为转载作品,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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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介绍:
又怂又浪迟钝魔教小妖女X一步三喘就是死不了病娇年下大疯批[双洁]
安陵松因为一条书评就穿了,唯一的任务就是顶着魔教妖女的锅把三观尽碎的黑化男主培养成正道的光,这样她才能离开回家。
她顶着马甲在男主身边晃,又怂又浪。
敢给男主顶锅,却不敢给长公主当义女。
敢让天下第一剑给自己倒洗脚水,却被男主的一声咳嗽吓得钻桌下。
敢灭了人家门派的掌门,却不敢接掌门之位。
敢成为男主心里唯一的光,却不敢给他照一辈子。
她在这个世界没有别的愿望,只想为男主抹去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恶意,还他一条明亮而宽敞的大路。
可浪着浪着,马甲穿了好几件,肩上的重量越来越重,本想着男主马上就要成为正道的光,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有一天,男主却对她说:“我知道姐姐要离开我的,所以我统一了江湖,夺得了天下,把这颗心里面全装上你,只要你离我远一步,这颗心就黑一点。姐姐,你想一下,整个天下在我的手里变成一片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安陵松:不是,说好的风光霁月武林传奇,勤政爱民好皇帝难道都是她做梦吗?
女主微精分,怂时像豆包,浪时武功盖世,天下我日。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到男频文中被候爷宠翻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