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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跳池塘的鱼     悍女人生txt下载     悍女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05、洗三

    他们进去的时候,院里桌子上,一个个白瓷盘里摆着红红的东西,昕姐儿忍不住拿起来看是什么,原来是花生染上胭脂。

    昕姐儿连忙扔回盘里,可是已经晚了,手上还粘着胭脂呢。颖姐儿和茹姐儿就淑女的多,人家只看不动手。

    桌上还摆着红枣、桂圆,栗子,除了红枣之外,其他的都染了胭脂,明哥儿要伸手抓,昕姐儿抓着她的手道:“等等,姐姐去问问婆婆让不让吃。”

    明哥儿催着道:“快去快去。”

    昕姐儿牵着他的手道:“我们一起去,万一你忍不住去抓呢。”

    昕姐儿让茹姐儿她们自己玩,自己带着明哥儿去找姜婆。

    找了几个地方没找到,看到姜婆从外面拎着两只老母鸡,迎上去问:“婆婆,明哥儿要吃红枣、花生怎么办?”说着昕姐儿还扭头指着身后的放坚果的桌子。

    姜婆道:“想吃就吃啊,买的多,就是让你们吃的,不过桌子上的别碰,下面篮子里不是有吗?你们抓着在那桌子上尽管吃,今天比较忙,我没空管你们。”姜婆指着特意为他们小孩儿准备的一个桌子。

    昕姐儿保证道:“婆婆,你尽管忙,我们一定会乖乖听话,不给你添乱。”

    说完,昕姐儿牵着明哥儿去拿坚果,一样给他装一点儿,自己也抓了一大把枣。

    昕姐儿领着他到姜婆指定的桌子旁,茹姐儿他们正坐在那儿,看起来很无聊,昕姐儿把枣往桌子上一放边说边指着前方道:“你们想吃什么去桌子底下抓,婆婆说那是特意买来让吃的。”

    昕姐儿看她们还不动,笑着道:“拜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二哥,去每一样抓一点儿过来。”

    昌哥儿把宗哥儿也拉上,两人来回几趟,每个人跟前都有一小堆吃的。

    这时,明哥儿又喊:“果子,果子。”

    昕姐儿拍拍他的兜道:“不是都在这吗?你要是嫌少,我再抓点。”说着又从桌子上抓几个放他兜里。

    他还是喊果子,旭哥儿猜测道:“他是不是想和里正爷爷家的小孙子果子玩儿?”

    昕姐儿就问:“你是想找果子玩?”明哥儿连连点头。

    昕姐儿拍了他一下,骂了声屁事儿真多,不过仍把他抱下来,对众人道:“你们在这儿,我带他去找果子。”说着牵着他的手去找里正奶奶了。

    昕姐儿没注意,她骂屁事真多的时候,茹姐儿满脸的不赞成,不过,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

    昕姐儿找到里正奶奶喊道:“王奶奶,果子在家吗?明哥儿得了几个枣儿非要分给果子不可。”

    里正奶奶一听,笑着道:“你里正爷爷在家看着呢,去玩一会儿可以,可不能把他带来。现在正忙着呢,没人看他。”

    昕姐儿不在意道:“果子很听话,他来了明哥儿也有人玩了,我可以看两个。”说着领着明哥儿就出门了。

    昕姐儿领着明哥儿和果子回来的时候,门口多了两辆马车,心里猜想会是谁,不过仍旧牵着他们进院儿。

    一进院就看到两个陌生的妇人,穿着都还不错,昕姐儿一时猜不透她们的身份。

    其中一个妇人很是自来熟的忙着干活,另一个就显得有些拘谨。

    添盆的时候,安氏作为舅母是在坐的最长的,而颖姐儿作为锦王府的大小姐又是最尊的,两方都有意相让,最后还是颖姐儿对安氏道:“今天只论亲疏没有尊卑,我就是苏家的一个远房亲戚,作为舅母,还是你先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氏只好第一个添盆,添进去一两银子,颖姐儿添进去一个银豆子,后面有添铜板也有添枣、栗子之类的,就连明哥儿和果子也凑热闹的一个添花生,一个添桂圆。

    说实话添盆也就是凑个热闹,她们的礼已经送了,盆里的东西都是收生姥姥的,添多少,大家随意思。

    大妹儿看着盆里的东西,眉眼都是笑的,她能说一大堆吉祥话,不过主家要求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天已经凉了,别冻着孩子了。

    添盆过后,洗三开始,只见大妹儿拿着棒槌在盆里面搅,边搅边念叨:“一搅二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了。”

    搅完之后,直接接过姜婆递过来的光溜溜的孩子,从盆里蘸点儿水一抹,孩子受凉大哭,响盆了,大妹儿连忙把孩子递给姜婆让她抱进去。

    一旁的里正奶奶想说什么,山子奶奶扯扯她,摇摇头。

    第二个如法炮制,整个洗三仪式正式完成。

    不过在坐席的时候发生了两个小插曲。

    一个是作为收生姥姥的大妹儿说在座的都是她长辈,她不好意思坐上席,还是里正奶奶说:“要是在外面,这绝对没错,但今天是洗三,作为收生姥姥她最大,即使在长辈面前,她也应该坐上席。”山子奶奶也劝说了一番,大妹儿才坐到上席。

    另一个插曲是颖姐儿,颖姐儿作为他们家的代表,肯定得坐到主桌上,但颖姐儿不愿意和大人们坐到一块,非要和昕姐儿她们挤,最后也只能作罢。

    说实话,苏家的洗面真不错,在乡下有肉有白面条的洗面还真不多,而且他们走的时候,桂圆、红枣之类的随便抓。

    不过都是大人了,谁也犯不着丢那脸,都捡着不太常见的桂圆、花生抓一把。

    众人回去的时候,里正奶奶和山子奶奶有段同路,里正奶奶问:“你咋不让我说呢,洗三礼也不走完,年轻人心疼孩子也不是那个心疼法,还是家里没有老人就是不行。”

    山子奶奶小声道:“你别糊涂了,管那么多事儿干嘛,说个不好听话,我们今天都是去凑数的。即便是亲戚,你也不能插手别人家的事儿,除非那近亲才能说两句,我们七不挨八不连的,别找不自在。”

    里正奶奶想起里正的话,庆幸道:“幸亏你提醒我,要不然我这把人得罪了也落不了好。”

    山子奶奶笑着道:“我还不知道嫂子你,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昕姐儿看人都走了,就连坐在他们那桌凑数的两个赶马车的都走了,这两位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望着她们,和颖姐儿咬耳朵道:“这两位是谁啊,怎么都不走了?”

    颖姐儿也低声道:“一个是你爹送的,一个是我爹送的,你爹送的是帮忙看你弟弟的,我爹送的是厨娘,呐,那个就是。”颖姐儿指着有些拘谨的妇人。

    “你们家的厨娘?”昕姐儿好奇地问。

106、技巧

    颖姐儿又看了看厨娘,摇摇头道:“不认识。”

    昕姐儿扭过头看着她问:“你爹送过来的厨娘,应该根据你的喜好吧,你怎么会不认识呢?”

    “我们家的厨娘多了,我怎么知道哪个是哪个?再说了,既然能送来肯定就不是我们家的,这点儿忌讳我还是知道的。”颖姐儿解释道。

    昕姐儿提议道:“那我们问问她本人,再看看她的卖身契,要是没问题的话,我就不用当厨娘了。”

    颖姐儿听了也赞同的点点头,说实话,昕姐姐做饭也就把饭给做熟了,至于味道,那是一言难尽,她又不敢抱怨,来个厨娘真是太好了。

    昕姐儿一指厨娘道:“你,过来。”

    那厨娘立即走上前行个蹲礼道:“两位小姐好。”

    “你是厨娘,你都会做些什么?”昕姐儿问。

    “回小姐的话,我会做些家常小炒,以前在家的时候家里经营一家小饭馆,都是我掌勺。”厨娘回答道。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颖姐儿也问了一个问题。

    厨娘回答道:“我们一家五口人,我丈夫、儿子还有公婆,不过在逃难途中,公婆没有挺过去,现在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了。”

    “那你丈夫和儿子呢?”昕姐儿问。

    “我们一家三口被买下,我作为厨娘送到这,不过买我们的人说只要你们同意,我丈夫、儿子也能过来。”说着殷切的看着昕姐儿。

    昕姐儿耸耸肩道:“这个我做不了主,我们商量商量。”

    厨娘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不过,没有一口回绝,她心里又产生希望。

    颖姐儿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人呢,都叫什么?”

    “我娘家姓韩,夫家姓卫,人称卫韩氏,外子叫卫大牙,儿子叫卫石头。”

    “卫大牙,好奇怪的名字。”昌哥儿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叫大牙呢?

    其实,昕姐儿和颖姐儿咬耳朵,大家都在听着,不过是没人打扰她们罢了,她们还真以为人家不知道呢。

    卫韩氏羞囧地解释:“外子是家中独子,家翁怕他养不活,就叫大牙,人人都有的,也就不稀罕,阎王爷也就不乐意他了。”

    昕姐儿看她满脸通红,不知道有什么好羞的,遂指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道:“把这都收拾收拾。”

    卫韩氏像得了大赦似的,立即去收拾东西。

    昕姐儿和颖姐儿俩已经得到她们想要的信息,转身又想探听那位是谁。

    昕姐儿领着颖姐儿悄悄来到正在给苏母做饭的姜婆身边小声问:“婆婆,那个正在屋里哄弟弟的女人是谁啊,真是我爹派来的吗?”

    姜婆看她们俩鬼鬼祟祟的样儿,就想笑,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看你们俩,像偷吃油的小老鼠。确实是你爹送过来的,还有昭哥儿和昀哥儿的洗三礼。”

    “昭哥儿和昀哥儿?这么说,爹为他们起名字了。动作真快,我小名儿都准备好了竟然无用武之地。”昕姐儿感叹完,随即八卦兮兮地问:“什么来历?我怎么不记得啊?”

    姜婆笑着道:“你小孩儿家家的能认识多少人啊?这个是周嬷嬷,你爹奶嬷嬷的媳妇儿,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他们一家就出府了,没想到老爷竟然请他们。”

    昕姐儿眼睛一亮,高兴道:“这么说我们的行踪还是秘密了,我爹真是个好爹。”

    昕姐儿不知道,听到她们对话,颖姐儿眼中闪着八卦的光。

    昕姐儿正要拉着颖姐儿出去,突然回头问:“婆婆,家里还缺男仆吗,卫厨娘他们是一家三口,只有她过来了,总不能让人家一家三口长期分离啊。”

    “缺是缺,不过没地方住啊,即使房子多也不能让男仆住进来。”

    姜婆也愁这个事儿,盖房子的时候,谁也没想到那么快就暴露了,根本没考虑仆人的事儿。

    昕姐儿明白了,直接道:“好了好了,我就和她说愿意来呢,就在外面赁房子,不愿意拉倒。”

    颖姐儿拉拉昕姐儿的袖子问:“外面有房子可赁吗?”

    “有啊,流民的房子盖好了,可以腾一户,胜男姐家的房子也盖好了又可以腾一户。再不济,在我们家外面再盖两间房也行啊。”颖姐儿点点头,看来真不是忽悠人的。

    被两个小家伙的到来打乱的生活终于步入正轨,昕姐儿也不用巴明起早的给大家做饭,也终于把心放到他们的“事业”上来。

    昕姐儿再次步入学堂的时候步履轻松了许多,明哥儿也没跟着来,做好先生安排的功课之余,也不在急匆匆的提前退学了,正调皮地朝夫子道:“夫子,你的大作写了多少,学生先拜读拜读呗?”

    “行,那你给我提提意见。”说着小心翼翼地从书箱里拿出几页纸递给昕姐儿。

    夫子虽然答应撰写文章,但内心深处不相信她们俩孩子能把事儿办成,心存犹疑,再加上自从城里回来后昕姐儿总是步履匆匆,一副很忙的样子,今天她竟然主动提起,夫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昕姐儿仔细研读了一番建议道:“夫子,文章是好文章,但如果我是出版商,我不会给你出版。”

    “为什么啊?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写的,思想积极,又是小故事。”

    本以为自己写的完全能够出版,但昕姐儿刚看完,就说不会出版,夫子不仅有点儿吃惊。

    昕姐儿晃着哪几张纸道:“夫子,这在你看起来浅显易懂,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有点晦涩。还有你的主题是够大够恢宏,但曲高和寡,别忘了,我们的受众是闺阁儿女和识字百姓,那么高的论调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他们也不关心,这还不如张家的婆媳矛盾,李家兄弟争家财又或者哪的菜便宜吸人眼球呢。我们要的是贴近生活实际,你可以重点描述人们的激烈争辩、心里活动,最后怎么解决,原因是什么,再加上自己的点评。这不是很好的一篇文章吗,我们不要流水账似的文章。”

    夫子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文章还是阳春白雪,不贴近实际,但这已经是他写的最白话的了,还要怎么白话?

    夫子那满脸求解释的表情,不容忽视,昕姐儿不得不进一步解释:“比如你的主题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强’,你可以对这个女子的品质进行描述,然后夫家欺负她,她为了孩子所进行的反抗,在这反抗的过程中,必然有法理和人情,这就是矛盾点,你可以泼墨描写,激起读者的共鸣。”

    夫子好像明白了:“哦,我明白了,能激起读者的共鸣的文章就是好文章?”

107、宣传

    昕姐儿一拍手:“对,激起读者共鸣,让他们感同身受,这才是好文章。而我们的受众又都是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也有自己的感情。而且老百姓是最纯粹的,非真情实感不能打动,那些无病呻吟、阳春白雪的要是刊印出来,不是浪费我人工嘛。”

    夫子苦笑道:“我知道怎么做了,不会无病呻吟的唱高调了。”

    “仁义礼智信、孝而不愚、女性反抗等等你都可以写,但不要写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之类的,写了你也过不了。”昕姐儿提醒道。

    “为什么?”不写三从四德他能理解,但三纲五常也不让写,不符合她的身份。

    “因为我们的宗旨是启迪民智,而不是愚民。如果你不是为了出版写什么都行,但如果想出版就必须按照我们的规矩来。”昕姐儿不想和他解释来解释去,只能强行规定。

    “锦州文风不盛,你们出版的书未必有人肯买。”夫子提醒。

    昕姐儿保证道:“这个夫子尽管放心,只要你们的文笔符合我的要求,至于如何卖出去那就是我的事儿。”

    走在回家的路上,颖姐儿用手在昕姐儿眼前挥挥问:“怎么啦?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神思恍惚?”

    昕姐儿回过神,挥开她的手道:“干什么?正想事儿呢。”

    颖姐儿挽着她的胳膊问:“想什么呢?那么投入。”

    茹姐儿也凑热闹道:“就是啊,表妹,想什么呢,说出来听听,弄不好我们还能出出主意呢。”

    洗三之后,茹姐儿知道了颖姐儿的身份,对她也少了几分嫉妒,多了几分敬畏。

    昕姐儿抱怨道:“我的老本都投出去了,才发现锦州这边文风不盛,想靠出版赚钱,简直难如登天,我正想办法呢。”

    颖姐儿不在意道:“亏了就亏了,我不在意的。”

    昕姐儿揉了她的头几下,把头发都揉乱了,颖姐儿敢怒不敢言,她的心情总算好了点,数落道:“你是无所谓,什么都有你爹担着。我那可是私房钱,攒了好几年呢。”

    “要不退出来?赔也少赔点儿。”茹姐儿提议。

    昕姐儿噘着嘴道:“都投进去了,哪能退下来,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我这几天好好想想,下次沐休的时候再去城里看看吧。”

    旭哥儿几个对此人不发表意见的,他们都知道昕姐儿爱折腾,如果他们也跟着起哄,她会玩儿的更花,他们现在不闻不问不评价,等她灰溜溜的回来,他们就有话说了。

    昕姐儿怎会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凡事要么和颖姐儿嘀咕,要么自己想,也不去自讨没趣,她憋着气呢,准备等出版社成气候了,狠狠打他们的脸。

    晚上躺在炕上时,颖姐儿忍不住问:“昕姐姐,出版社真开不下去吗?要不然,我们不干了?”

    昕姐儿瞪了她一眼唱道:“不到最后,我绝不退出,痛也要痛的刻骨。”

    颖姐儿一听兴奋了,拽着昕姐儿的胳膊问:“昕姐姐,这是什么啊,听起来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蛮好听的。”

    “好听吧,姐也是听别人唱跟着学的,不过,就会这几句”,昕姐儿有点儿小得意,随即想起了初衷,对颖姐儿道:“我那么说是哀兵之策,事实上我已经想到方法了。”

    颖姐儿高兴道:“真的?是什么方法?”

    “现在说还为时尚早,如果技术达不到,再多的想法也枉然,所以我们沐休的时候到城里看看。”

    知道的太多就没有新鲜感了,昕姐儿不想说太多。

    终于等到休沐,昕姐儿头天下午就和苏母报备,所以等马车一来他们就直接走了。

    昕姐儿她们一进府,就立即请王不屈前来问话,王不屈确实有两把刷子,昕姐儿临走前交代的几件事差不多都完成了。

    “出版社有收到投稿吗?稿件怎么样?有没有刊印?”

    昕姐儿对于他办事儿的能力还是挺满意的,不过,古代文人清高的毛病那是刻进骨子里,让他们写白话文,估计没几个会响应。

    王不屈答道:“就几个,不符合条件,我给退回去了。”

    “退回去了?里面没有其他东西。”昕姐儿皱眉问。

    王不屈不解:“退回去还要有什么东西。”

    “先生,在此我向你提出一个要求,今后只要来投稿,如果不符合的话,你都要给作者写一封信,不用多情深意切,一些套话就行。比如,尊敬的某某先生或女士,贵作经审核不符合我们出版社的条件,理由如下,列个一二三四,最后提出改进意见,末尾欢迎他下次投稿。很官方的一些话语。”昕姐儿建议道。

    颖姐儿也赞同道:“昕姐姐说的对,如果我们直接退回去什么都不说,他们还以为我们看不上,长此以往就不会有人给我们投稿了。”

    王不屈不服:“即使狗屁不通,我也要写信?”

    昕姐儿点点头:“要,我们写信一则表明我们的认真重视;二则也是对作者的尊重。文人相轻在我们出版社行不通。”

    好吧,这个理由够强大,王不屈拱手道:“是,东家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儿屈告辞?”

    “有事儿,我们去作坊之后再说吧,我和你要说的事儿取决于作坊的工艺水平。”说着和颖姐儿率先走出门。

    王不屈看着他们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真是东家。”

    昕姐儿他们俩刚走进作坊,就有一位身穿青色衣服的中年男子迎上来,拱手道:“两位东家好,鄙姓杨,是作坊的新任管事。”

    杨管事早就听说作坊的东家是两个小女娃,后面又有王先生跟着,必是东家无疑了。

    其实王先生找他的时候,他是不想来的,两个小女娃胡闹,他可不奉陪,不过就像王先生所说,一时间他也找不到下家,别管能撑多久,每月的月钱总少不了他的,他也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昕姐儿立即笑着道:“杨管事好,雕版师陈伯在哪?我想向他请教关于雕版的问题。”

    “东家稍等,我这就去为你喊。”说完朝后院走去。

    不大一会儿,杨管事领着陈伯从后院出来。

    陈伯此时心里很忐忑,自从换房之后,他在作坊当雕版师,都几天了,他还没有雕一版,这光拿钱不办事儿,心里总有些心虚。

    陈伯一见昕姐儿她们,立即笑着拱手道:“见过两位东家,不知道找小老儿有什么事儿?”

    昕姐儿直奔主题问:“陈伯,版上的字最小能达到什么程度?”

108、报纸

    陈伯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地问:“东家这是要……”

    “一张告示纸大小,字迹尽可能的弱小,但要让人能看的见,大概五千字左右,能做得出来吗?制版得多长时间?”昕姐儿急切的问。

    “大概需要一天,越小的字刻的越慢。”陈伯怕她嫌弃连忙解释道。

    “陈伯,我知道你们都是一整版的雕好,能不能把一些常用字事先雕好字模,用的时候直接拿出来。”昕姐儿问道。

    陈伯是个雕版师,一听昕姐儿说,眼前一亮道:“小老儿试试,不过以前没做过,不知道行不行。”

    昕姐儿鼓励道:“大胆的去做,需要什么和杨管事说,失败是成功之母,总有一天会成功。”

    陈伯一听郑重道:“多谢东家抬爱,小老儿一定竭尽所能。”

    昕姐儿点点头,随即对众人道:“我打算出报纸,名字就叫锦州日报。”

    “报纸?那是什么东西?”颖姐儿不解地问。

    颖姐儿问出了大家的心声,众人也不知道报纸是什么,不过猜想应该和刚刚问的有关。

    昕姐儿看着众人道:“报纸是一种记录身边事儿的纸张,我们可以把它分为几个板块,可以有时事政治,如官员升迁、官府新政以及惠民措施有。也可以有家庭伦理,比如婆媳不和、虐待子女以及愚孝等等。当然,我们出版社的征文也可以在报纸上打广告,以后有出版的书了,还可以在报纸上出版连载。不过有一点,我们自己打广告不收费,别人家打广告可是要收费的,具体的收费标准由杨管事制定,反正我们赚的多,你们福利就好,要是有人中饱私囊也别怪我不客气,我会登报,广而告之,让他在锦州混不下去。”昕姐儿介绍完,还恩威并施的震慑一下众人。

    众人心头一震,这注意听起来不错,而且这样一来就不愁没有什么可出版的。

    王不屈恭维道:“东家大才,就不知道怎么收集这些信息?”

    昕姐儿对杨管事道:“作坊随时准备待命,我们天黑之前把稿件给你们送过来。纸张的大小,比告示纸张小点就行,关键是相连。至于定价,杨管事算下成本,明天报给我,有问题吗?”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

    杨管事情不自禁喊:“没问题。”

    昕姐儿说了声很好,对颖姐儿和王不屈挥手道:“我们走。”说着几人又一阵风的不见影了。

    昕姐儿坐上马车,立即问王不屈道:“先生,最近锦州府有什么街闻巷议的事儿,发生在昨天或者今天?”

    她这一问把王不屈问懵了,随即回神道:“我对这些没兴趣,不过上次的那个喜顺,他对这方面挺有天赋的,要不回去问问他。”

    昕姐儿点头,继续道:“关于时事政治之类的我们住在锦王府有天然优势,回去问你爹最近谁升迁、政绩之类的,实时性我们已经没办法保证,务必做到准确。”

    昕姐儿这些话是对着颖姐儿说的,也是说给王不屈听的。

    颖姐儿点头后,昕姐儿继续对着王不屈道:“我们这一次是试水,什么都比较急,凡事都是自己来的。不过,我们以后要有自己的记者,就是专门收集信息并撰写的人,记者对所写文章的真实性准确性负责,不能主观臆断,这个方面先生把关,如果却有必要,再请一个编辑负责这一块。”

    “是,东家。”

    王不屈也被她噼里啪啦的安排给震慑了,别看东家小,人家敢想敢做,也是不好糊弄的。

    他们回府之后立即传喜顺,喜顺一听大小姐找他,心里有点忐忑。

    喜顺跪下请过安后,昕姐儿让他起来回话,他也只敢低着头站在门边。

    “喜顺,听说你是百事通,最近锦州城或者其他地方可有什么新鲜事儿?”昕姐儿开口问。

    喜顺噗通跪下道:“奴才不敢污了贵人的耳朵。”

    “起来说话,我们就想听听锦州府的新鲜事儿,如果说的好,有赏。”昕姐儿承诺。

    喜顺站起身道:“要说锦州府的新鲜事儿,最近还真有两个,一个是城东张员外家的女儿被人退亲,一个是钱举人休妻。”

    “哦,这两件事儿你知道多少?”昕姐儿继续问。

    “张员外家的女儿和李府的儿子是指腹为婚的,两家刚开始还门当户对,自从去年李府的儿子中了秀才,李府就有点看不上张家,今年更是攀上高枝儿了。这李家也真不是东西,退亲就退亲吧,还要诬陷张家小姐和人有染,真不是个东西。”说着还啐了一口,随即意识到在贵人面前,立即要跪下来请罪。

    “别跪了,继续说。”颖姐儿正听的起劲儿,不想被打断。

    喜顺立即接着道:“钱举人家的苏娘子,是钱举人恩师的女儿,在她还是秀才的时候就嫁给她,不过,钱举人的老娘想让他娶舅家表妹,对苏娘子一直不满意,由于钱举人还要仰仗岳家,他老娘也不敢过分,不过自从钱举人考上举人后,他老娘对苏娘子的不满再也不加掩饰,处处刁难,这不,他舅家表妹一守新寡,立即找茬休妻给表妹腾位置呢。”

    “苏娘子没有儿女吗?”昕姐儿问。

    喜顺答道:“怎么没有呢,不过他老娘不喜欢,三个孩子看见他老娘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更别提为为苏娘子撑腰了。”

    “喜顺,你是道听途说啊还是有确凿证据?”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给真的似的。

    “不敢欺瞒贵人,有部分是真的,有部分是奴才自己推断的。”喜顺不知道他们打的注意,小心翼翼地回道。

    “那你识字会写吗?”昕姐儿再次问。

    “奴才的哥哥在世子爷书房伺候,奴才跟着他学的。能认会写,就是不太好。”喜顺感觉可能有好事儿,尽量说完又不能夸大。

    昕姐儿站起身道:“喜顺,现在给你一个任务,查明两件事的真伪,回来我再教你怎么写新闻,任务完成的好,放你自由身,我们锦城日报聘你当记者。”

    喜顺立即下跪道:“奴才不敢,奴才的家人都在府里呢。”

    “好了好了,别管你敢不敢,现在就去查这两件事儿,这些事儿以后再说。”昕姐儿催促道。

    “是,奴才这就去。”说着退出门外,转身就跑。

    颖姐儿看着昕姐儿问:“你还真准备让他当记者啊?他是奴才,能行吗?”

109、收集

    “奴才怎么啦?奴才也可以赎身啊,而且就是奴才,他也是个人才,无师自通的就能推测出大概,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我们出版社不看出身,唯才是用。”昕姐儿豪气豪气道。

    “文人相轻,以后我们出版社的读书人必然增多,他们要看不起有些人的出身,不愿意意共事怎么办?”

    她可是对文人的傲气深有体会,不说其他,就是她的女夫子那话语之也会带着傲气。

    “不愿意就让他走,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姐的地盘姐说了算”,昕姐儿霸气回应,随后看着喜顺:“你能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吗?”

    喜顺立即表忠道:“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颖姐儿朝她竖起大拇指道:“霸气,我就服你。”

    王不屈虽然在身后当背景板,但她们的话他可是记在心里。这个主子目前看来还不错,唯才是用,不知道能不能始终如一。

    “好了,别拍马屁了,我们现在得去找慕叔了,朝他要几个时政消息。”昕姐儿一把搂着她的胳膊道。

    世子爷一看到她们抱怨道:“你们可真是大忙人,说是回来了,硬是找不到人。”

    颖姐儿笑着讨好道:“爹,我们这不是为咱家奔波嘛,你辛辛苦苦投进去的钱,真忍心看着打水漂啊!”说着还摇摇他的胳膊。

    世子爷无奈道:“好好,你有理,说吧,先爹什么事儿?”

    “非得有事儿才能找你,我想爹了不行吗?”

    世子爷似笑非笑道:“这话你信?”

    颖姐儿跺跺脚拉长腔喊了声爹,世子爷哈哈大笑道:“别贫了,爹还不知道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

    颖姐儿示意昕姐儿说,昕姐儿不客气道:“慕叔,你也知道锦州文风不盛,开出版社都是赔钱的,为了我们扭转这一局面,我们准备出版报纸。”

    “报纸?那是什么。”世子爷坐直身子问。

    “报纸就是记录最近发生的时事政治、街闻巷意的热点,也可以在报纸上登广告之类。每天都有事儿发生,我们也不愁没有东西可出版。”昕姐儿解释。

    世子爷皱着眉摇头道:“我还是没听明白。”

    昕姐儿急得跺脚道:“哎呦,怎么还没听明白呢,打个比方,比如关于流民的新政,官府的告示上可能不太详细,可以通过报纸详细介绍各种措施,一来让民众知道我们锦地的惠民政策,二来也可以监督防止某些人滥用职权。另外关于官员的任命或者某些官员的奖惩等都可以在报纸上刊登。这就是时事政治这一块儿要写的内容。”

    世子爷了然地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这就是和官府的邸报人差不多?”

    昕姐儿点头道:“对,和邸报差不多,不过我们的格局要小的多,仅限于整个锦州。但我们的内容比较广,官员的廉洁以及贪腐方面,我们也有涉及。”

    “贪腐方面还是算了吧,别万一弄错了。”世子爷劝道。

    “慕叔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大大咧咧的说某某贪污,我们从细节着眼,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而且我们的报道都是真实可考,不会作虚假报道。”昕姐儿坚持道。

    “随便你吧,呐,这是邸报,你们自己看吧。”世子爷看劝不动,只得作罢。

    昕姐儿接过邸报高兴道:“谢谢慕叔,我们现在就去筛选。”说着示意颖姐儿撤。

    颖姐儿点点头,朝世子爷道:“爹,我们走了。”

    世子爷摆摆手,两人拿着邸报迅速开溜,连一直跟着的王不屈也顾不上了。

    世子爷看她们走了,朝王不屈问:“怎么样?”

    王不屈据实以告道:“目前来看,很有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底。”

    “不然打个赌吧?我相信我的眼光。”世子提议道。

    王不屈摇摇头,没好气道:“我可不和你打赌,我还不知道你,输赢都得为你卖命,我是栽在你手里了。”

    世子爷卖乖道:“不要这么说嘛,你不是也实现了政治抱负。”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理,不和你闲唠了,我还得去准备呢。”

    未时刚过,下人来报喜顺求见,喜顺行过礼后,把调查的信息呈上来。

    昕姐儿再次确认道:“喜顺,这些可是真的,有证据证明的那种,这可是在全城发行,影响很大的,如果有虚假可是要负责人的。”

    喜顺立即想下跪,昕姐儿抬手示意他不用跪,喜顺弓着腰回道:“奴才怕道听途说有假,特意向张员外家求证,除非张员外说谎,不然这就是事实。”

    “那钱举人家你怎么调查的?”

    读书人好面子,奉行家丑不可外扬,调查确实有一定难度。

    “奴才撬开了钱家下人的嘴,从下人嘴里得到一点儿消息,两家还请了中间人,从中间人嘴里也得到一点儿消息,怕是这件事儿不能善了。”喜顺得出结论。

    “我们不管它。喜顺,你能分别用一句话总结这两件事儿吗?”昕姐儿问。

    “李秀才背信弃义为哪般?钱举人为老娘怒休发妻。”

    “好,不过老娘改成表妹更容易吸引人眼球。上面那一句话是开头,你按照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重新罗列,人物不要出现真名,写过之后拿来我修改,发表在报纸上让全城人看。”昕姐儿高兴地对他说。

    喜顺连连摇头后退求饶道:“苏姑娘,你就饶了奴才吧,你让奴才干这个还行,奴才真不会写什么文章。”

    昕姐儿道:“要是那些之乎者也的,你想写我也不让你写,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大白话,按照我上面的要求,像平常说话一样把他们写下来,语句通顺,就是一篇文章。你也可以迈进文人的行列了。”

    喜顺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放弃,颖姐儿道:“你可得想清楚,如果你能写出来的话,我放了你的奴籍,你以后可以在我们出版社当记者,不用为生计发愁,而且以后子子孙孙还可以当官。”

    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喜顺心动了,一咬牙道:“奴才试试。”

    昕姐儿把资料还给他,让他下去写。

    喜顺下去后,颖姐儿赞道:“昕姐姐,你真是慧眼识珠,他说的和你写的时政要闻差不多。”

    昕姐儿也点头道:“他天生就该吃记者这碗饭,他当全职的,回头我们在请几个兼职的记者,我们的报纸就可以正常发行了。”

    颖姐儿皱眉道:“那要找不到要写的东西怎么办?”

110、首发

    “我们可以在报纸上打广告,提供新闻线索有奖,几文钱至几十文不等,相信大家就是为了钱,也会很乐意向我们提供线索的。”

    昕姐儿想起以前每次看过新闻,后面总会出现提供新闻线索的广告,提议道。

    颖姐儿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不用记者再吃力的找素材了。”

    傍晚时分,喜顺把写好的稿子呈上,昕姐儿看了一遍道:“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不过下次写的时候记得要客观,不要带有个人情绪。如果真想表达观点,下面可以有一个评论,不仅你写,你也可以邀请其他人积极参与到评论,与他们互动。”

    “那我现在要不要写上评论?”喜顺征求昕姐儿的意见。

    “可以,不过最前面加上向日葵社喜顺报道。还有断句的时候,你要用标点符号隔开,要不然连在一块儿眉毛胡子一把抓,谁知道你写的是什么?”

    昕姐儿感觉哪儿不对,拿出自己写的一对比才想起来原来没有断句。

    “标点符号,奴才不懂啊。”喜顺一听懵了,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标点符号。

    昕姐儿笑着道:“不怪你,我的错,我写的时候一直都用标点符号,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来,我和你说一下怎么用,一会儿你重新誊抄一遍加上标点。”

    昕姐儿耐心和他讲解之后,喜顺要拿着回去继续改的时候,颖姐儿叫住了他道:“喜顺,你以后就是我们出版社的人了,如果一直顶着个奴籍也不像样,一会儿上管家那说一声,明天去官府把你的奴籍取消了。”

    天上掉馅饼了,还砸到他头上,喜顺又惊又喜,立即转身跪下道:“多谢大小姐,多谢苏姑娘,奴才一定努力为出版社多多工作,绝不背叛。”

    昕姐儿笑着道:“起来吧,这是你最后一次以奴才身份下跪,我也就不拦你。不过,你要记住,从今往后你已经不是奴才了,以后不要再动不动就跪了,要昂首挺胸、阔步向前,不要让人说你骨头软,见人就跪。作为一名记者,你也算是文人了,要有文人的气节和骨气,更要有自己的尊严。以后和同事相处过程中,或多或少有点摩擦,但你要记住,你的出身没法改变,但你的未来是可以改变了。人最重要的是自我提升,而不是纠结在无法改变的事儿上,知道了吗?”

    喜顺站起来道:“是,小人一定铭记苏姑娘的教诲。”

    昕姐儿挥挥手,喜顺有眼色的退下。

    待人退下后,颖姐儿伸出大拇指道:“佩服,佩服,昕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我有预感,我们这次一定能够成功的。”

    昕姐儿吐出一口浊气道:“尽人事,听天命吧,能做的我们已经做了,要真是亏了,那就亏吧。”

    颖姐儿搂住她的胳膊道:“别那么悲观嘛,我认识的昕姐姐可是永不言败的。”

    昕姐儿傲娇地看她一眼道:“哼,即使败了又如何,只不过是从头再来嘛,我还年轻,耗得起。”

    “好了好了,还没开始的,我们不要一直说败啊败的,真不吉利。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报纸啊?”颖姐儿转移话题问。

    昕姐儿摇头道:“不知道,这个得看雕版时间吧,如果版出来了,印刷就快了。一会儿喜顺把稿件拿过来之后,我们就就快点送给王先生,我们就能早一点儿拿到报纸了。”

    颖姐儿点点头道:“如果沐休三天就好了,我们也可以等着报纸出来。”

    “何必等呢?明天就是回去晚一点,我也要拿着报纸回去,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成果。你说呢?”

    “昕姐姐说的对,我们就在作坊等着,拿到第一份报纸就走。”颖姐儿也想先睹为快,看看报纸到底什么样儿的。

    昕姐儿和颖姐儿把结伴把所有的稿件都交到王不屈手里,郑重道:“麻烦先生了,这是明天印刷的,后天的可以印这两天发生的事儿以及一些评论,关于招聘记者以及提供线索和征文这三则广告,每一期都要印。雕版的时候最好用楷书,看起来齐整。下面就看王先生的了。”

    王不屈接过稿件后,就大概的浏览一下,怎么说呢,只能说好是好,不过,不符合他的审美,不过既然东家要求的,郑重答道:“必不辱使命。”

    颖姐儿看王不屈要走,连忙喊住道:“王叔,我们已经招聘一个记者了,就是府里的喜顺,我已经和管家说消除他的奴籍,关于他的工作,你安排一下。”

    “是,大小姐,回头他直接找我就可以。还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吗?”王不屈转过身问。

    颖姐儿看他那么郑重,又有点儿不好意思,朝昕姐儿身边躲躲,脸色微红道:“没事儿了,王叔有事儿,先忙吧。”

    “是,大小姐。”说着拿着那些稿件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昕姐儿和颖姐儿吃过饭,和世子爷报备一声,当真就在作坊里等着。

    巳时三刻,第一份报纸终于问世,待墨迹干后,昕姐儿拿过来一看,虽然和现代不能相比,但总体是还是可以的,字迹也清晰,就是不能双面印刷,太浪费纸了。

    “杨管事,算出来了,一张报纸卖多少不至于赔钱?”

    激动过后,理智回笼,昕姐儿问同样拿着报纸看的杨管事。

    杨管事拿着报纸拱手道:“回东家话,二百张以上,每份一文钱就可以,二百张以下,每份要贵些。”

    昕姐儿点点头,问身旁的王不屈道:“王叔以为我们得印多少份?”

    “第一次试水,大家心里都没有底,那就印三百份,少了可以加印。东家看怎么样。”

    昕姐儿点头道:“就照王叔说的办,不过关于销售方面王叔有什么好的方法没?”

    “可以放到我们书铺,还有茶楼卖。”王不屈把早已想好的销售方法说出来。

    昕姐儿点头道:“嗯,是个方法。王叔,我们的报纸是面向所有人的,不一定非得书铺或者茶楼,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卖。”

    “请东家示下。”王不屈也不是笨人,听东家的话音,已经有了注意。

    “卖报纸的活儿不是很重,我们没必要特意雇个成年人去卖,我们可以雇几个小孩儿沿街叫卖,叫卖的时候喊着锦州第一份报纸、钱举人休妻独家内幕之类的,相信有很多人感兴趣。”昕姐儿提议道。

    王不屈眼前一亮,夸赞道:“还是东家脑子活,我们就这么干。”

111、回家

    昕姐儿看该安排的也安排的差不多了,说道:“那下面就看你们的了,我们就先回家了。有什么事儿可以飞鸽传书或者去村里找我们。”

    “是,东家。”王不屈语带恭敬的拱手道。

    “杨管事,给我拿十二份报纸,六份送给慕叔,六份我们带回家,也让我们回去嘚瑟嘚瑟。”说着把十二文钱递过去。

    “东家,整个作坊都是你的,你再拿钱买报纸……”杨管事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不知该如何劝。

    昕姐儿又往他跟前递近一点道:“拿着拿着,开门红,我们的第一份报纸,怎么着也得是卖出去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杨管事也不推辞了,接过钱,亲自拿了十二份墨迹已干的报纸,递到昕姐儿手里。

    “王叔,该花的不要省,钱不够说一声,我们继续筹。”说完用眼神示意颖姐儿走之前对王不屈道。

    王不屈再次拱手:“是,东家,某一定不负东家所托。”。

    昕姐儿和颖姐儿走出去的时候,他们要送,昕姐儿大手一挥:“送什么送,你们该忙尽管忙,后续的问题也不轻松。”

    王不屈他们看东家真不是说客气话,只得各自办事儿了。

    昕姐儿他们刚进村儿,就看到在村口等着的昌哥儿和宗哥儿,昕姐儿她们下车,让马车夫回府。

    望着跑远的马车,昕姐儿回头问:“你们今天怎么想起接我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昌哥儿笑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发现你比平时晚回来一会儿,大哥他们就催着我们来村口等你,没想到你竟……”

    不等昌哥儿数落完,昕姐儿连忙打断道:“我的错,我的错,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呐,作为补偿,给你们带来我大雍第一份报纸,怎么样,够意思吧。”说着拉着昌哥儿的手,把报纸往他手里一放。

    昌哥儿拿起一看,念道:“钱举人为表妹怒休发妻,向日葵出版社报道,今有……”

    宗哥儿也想知道是啥,从昌哥儿手里抽出来一张,发现和昌哥儿念的一样,抬头问:“昕姐儿,你们这是从哪弄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哪怪了,一点儿都不怪,是你习惯了之乎者也,猛地一接触白话文,不习惯而已。”昕姐儿解释道。

    颖姐儿语带骄傲道:“这可是我们出版社出版的第一份报纸,刚印出来还没卖呢,你们可是除我们之外,最先看到的人。”

    昌哥儿此时已经迅速浏览了一遍,伸出大拇指赞道:“牛人啊,没想到竟然能看到报纸。”那语气搞得他以前跟见过报纸似的。

    昕姐儿也不管他语气里的熟稔,挑挑眉道:“要不要投资?把你的小金库贡献出来?”

    昌哥儿赶紧捂住他的荷包,嘿嘿笑道:“还是算了吧,这么赚钱的生意,作为哥哥,怎么能分你的一杯羹呢?”

    昕姐儿撇撇嘴,说的怪好听,还不是不想投钱,不过还是算了,牛不喝水总不能强按头,她就不信等需要扩大投资时,她筹不出钱。

    昕姐儿把他手里的剩余的报纸夺下来,拉着颖姐儿疾步走回家献宝去了。

    正在这时,宗哥儿也认真阅读完报纸,抬头看见昕姐儿她们的报纸,不解道:“怎么啦?走那么快,你又惹她了?”

    昌哥儿一听不乐意了:“什么是我惹她,不要动不动就说我好吗?明明是她想回去献宝。”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们也快回去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宗哥儿为了不让昌哥儿揪着不放,迅速转移话题。

    昌哥儿也不计较了,拉着宗哥儿就往家跑。

    昕姐儿还没进院,就大声喊:“娘,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绝对是好东西,这……”

    昕姐儿还没说完呢,姜婆已经跑出来了,小声道:“小点声,我的小祖宗,昭哥儿他们刚睡着,别把他们吵醒了。”

    昕姐儿立即捂着嘴点点头小声道:“婆婆,我娘醒了吗?”

    “醒了呢,刚喂饱两个小的。”姜婆边走边道。

    “那娘现在能出来吗?”昕姐儿问。

    姜婆摇摇头道:“坐月子呢,不能吹风,出来干啥?”

    昕姐儿上前几步挽着她的胳膊语带撒娇道:“婆婆,我进去看看娘,我好几天没看见娘了,我想她了。”

    姜婆摇摇头道:“我可不管,你和周嬷嬷说去,她让你进,你就进。”姜婆知道不达目的她势必一直痴缠,只好推到周嬷嬷身上。

    昕姐儿知道今天又见不成娘了,只得悻悻地站在房门口,小声喊:“周嬷嬷,麻烦你出来一下。”

    不用昕姐儿喊第二声,周嬷嬷掀开门帘问道:“小姐有什么事儿吗?”

    昕姐儿递过去一张报纸道:“这是城里新发行的报纸,我特意买来给娘解闷的,麻烦你给娘送过去。”

    周嬷嬷接过报纸道:“是,小姐,我会交给夫人的。”说着扭头进屋了。

    昕姐儿和颖姐儿对视一眼,耸耸肩,表示无奈。

    颖姐儿在她耳边道:“这么怂,不像你啊!”

    昕姐儿示意她出来说,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走到大门口碰见回来的昌哥儿他们。

    “还拿着报纸干啥?”

    昌哥儿回来就是听内幕的,现在见人要走了,忍不住问。

    “好东西当然要分享,我给夫子送一份。”说着挥了挥手里的报纸,和颖姐儿一块又走了。

    走了一段路,颖姐儿看她还没说的迹象,催促道:“说嘛,别想忽悠我。”

    昕姐儿无奈道:“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是怕周嬷嬷,但我得给我爹面子啊,她后面还站着我爹呢。再说了,周嬷嬷于我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和陌生人相处总是比较客气的。再过一段时间,混熟了应该好些。”

    颖姐儿了然的点点头:“知道,在陌生人面前比较矜持,不好暴露本性。”

    昕姐儿不满地拍了她一下道:“说什么呢!”

    颖姐儿赶紧道歉道:“我的错,我的错,你看我这张嘴,瞎说什么大实话。”说完赶紧溜。

    昕姐儿反应过来,这哪是道歉啊,立即跑着去追。

    两人打打闹闹见来到夫子住的地方,他们刚准备敲门,夫子就打开门了。

    昕姐儿笑嘻嘻道:“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还没叫门呢,你就开门了。”

    夫子没好气道:“你们打闹声音那么大,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听不见?”

    “是是是,夫子厉害,呐,把这份报纸献给最厉害的夫子。”昕姐儿说着把报纸呈上。

112、决定

    夫子不明所以,接过报纸,浏览了一下,面上不显心里很惊讶,捏着报纸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昕姐儿嘚瑟道:“这是学生等人呕心沥血之作,让你知道还得了。”

    “那个所谓的白话小说,也是发表在这个上面?”夫子问。

    昕姐儿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思索片刻道:“我打算把你们的作品以连载的形式在报纸上发表,奠定读者基础,一旦写完了,刊印书籍,在全国销售。”

    夫子皱眉道:“人家已经知道内容了,会购买吗?”

    “怎么不会?除非能每一期报纸都买,不然是看不完整的,再说在我们锦州可以在报纸上,其他地方不可以啊。我们的目标是销往全国。”昕姐儿夸下海口。

    夫子提醒道:“我们这边还可以,不过江南那边,文风鼎盛,不一定有它的立足之地。”

    昕姐儿不在意道:“没关系,方法总比困难多,而且白话文是面对大众的,我想信他们更有群众基础。”

    夫子看劝不动,只好转移话题道:“我的那个白话文也按照这个样式写?”

    “不啊,你们不一样,你写的是要刊印成书籍,这个看过之后知道这个事儿就行了,以后还有新事儿发生,不需要保留”,昕姐儿看他还有点儿茫然,思索片刻,“这么说吧,报纸上的新闻是简明扼要的说明一些事实,好比一棵大树,新闻,只要主干就行,而出书就需要添加枝叶,不然不饱满,干巴巴的,让人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夫子点点头:“明白了,白话就是这么写,只不过我们的要求生动具体。”

    “对,就是这样,如果你写好了,可以拿给我,明天就可以刊登。”昕姐儿现在正愁找不到素材,立即向夫子要稿件。

    夫子摇摇头道:“现在不行,我写的和你要求的差距有点儿大,我再琢磨琢磨,修改一下就给你。”

    “那好吧,夫子你快点。”

    夫子拿着报纸催促道:“你们快走,别耽误我写文章。”说着把门一关。

    颖姐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手指着门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夫子,过河拆桥啊。”

    昕姐儿拉着她道:“走啦走啦,文人都这德行,碰到一个他感兴趣的事儿,那都发痴了,别说是你,天王老子都不行。”

    “那我们现在干嘛?”第一次被明目张胆的拒绝,颖姐儿有点儿气不顺。

    昕姐儿松开她的胳膊伸个懒腰道:“什么都不干,你没发现我们不是在路上奔波就是安排出版社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我都不知道清闲是什么滋味了。”

    颖姐儿调皮地掏掏耳朵:“我没听错吧?就你还想清闲?”

    昕姐儿不乐意道:“姐怎么就不能清闲了,姐有钱有闲又是女儿身,想清闲容易的狠。”

    “那你清闲了吗?”颖姐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昕姐儿想反驳,找不到理由,耍赖道:“这不就要清闲了吗?我以后什么事儿都不管了,乖乖的做我的大小姐。”

    颖姐儿心想只怕你以后会更忙,想清闲更不可能了,语带同情道:“行,我们回去好好歇歇。”

    苏家除自家留一份外,柳大夫家、里家、山子爷家、学堂又都送一份。

    这小小的一份报纸,在疙瘩村可是掀起了巨浪,家家户户见了面打招呼都变了。

    “你家的毛头会读报纸了吗?”

    “钱举人他娘真是个搅家精,放着好好的媳妇儿不要,偏要侄女儿,哼,弄不好她侄女等她老了,拉到南山喂狼。”

    “这个秀才和我们村的老刁婆很像,都爱倒打一耙。”

    一提到家里的孩子会读报纸,大人们都感到很骄傲很了不起,也不再有人阻止孩子们上学堂,都催促他们快去,免得报纸上的字都认不全,丢人。

    报纸不仅在疙瘩村掀起了风浪,就是永安王看着报纸,心里远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看过最后一份报纸,永安王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拍,不满道:“这个慕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派了一个谋士还不够,竟然把王不屈也派去了。他真当我们没人啊,任他为所欲为!”

    “还不止呢,他的独女和小郡主也关系密切。”

    诸葛先生也放下报纸听完永安王牢骚后点出最重要的事实。

    永安王点点头道:“止于目前,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良企图,先生,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怎么感觉不踏实呢。”

    “不管他有什么企图,只要不敌视就好,毕竟我们毗邻而居,能交好还是不要交恶。”

    诸葛先生发现所有的异常好像都围绕着郡主进行的,他有预感,慕世子肯定会围绕着郡主给主公出难题。难道想娶郡主?真是老不休的,闺女都和郡主一般大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不过,他是不会和主公说的,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永安王可不管他丰富的心里活动,下定决心道:“不行,我得和慕昊见一面,不然,心里不踏实。”

    诸葛先生语带笑意道:“主公的定力变差了,竟如此沉不住气。”

    永安王没好气道:“我妻子儿女七口人都在他的地盘,除非我能不顾他们的死活,不然,我怎能沉得住气。再说了,我也感受到他没有恶意,就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早点见见,我们也好提前准备。”永安王最后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主公英明,您准备什么时候去?”

    诸葛先生对永安王的决定并不意外,在这么多人当中,之所以选择永安王就是因为他是一个有底线的政客。他可不想辛辛苦苦的扶助位一位霸主,成就霸业之后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再等等吧,天气再冷点,按照惯例我就该在军营里了,到时候隐藏踪迹就简单的多。”永安王回答道。

    “需要和锦王世子提前约好吗?”

    永安王摇摇头道:“不用,慕昊是个聪明人,我们只需稍微透漏一下行踪即可,他一直把人往旭哥儿他们那边派,又何尝不是逼我出面。”

    “主公是个慈父!”诸葛先生真心赞美道。

    永安王苦笑道:“还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有自知之明。作为政客,我不够心狠;作为父亲,我也不合格。”

    “主公真是太谦虚了,你已经做了你所能做的,相信少爷小姐们都会理解的。”诸葛先生安慰道。

    永安王无所谓道:“理不理解没关系,我问心无愧。”

113、玉米

    昕姐儿这边不知道,他爹已经准备过来看他们了,要是知道了又要提心吊胆的。

    她这几天也确实如她自己所说,清闲了,不管事儿了,就连夫子的稿件还是颖姐儿休沐的时候拿进城的。

    报纸事件在疙瘩村的影响渐渐平息,但对于昕姐儿确是余波未平,因为她娘和夫子好像受了刺激,也不需要昕姐儿敦促,竟然主动去写稿。

    现在夫子上课也不在盯着昕姐儿,而是一有时间就写他的稿子,不过考察的还是一样严格,昕姐儿一点儿也不敢放松。

    苏母现在正在月子里,月子里不能累着,姜婆不会让她动笔,苏母自己又感到写写字而已,累不着。双方各不相让,最后还是昕姐儿建议苏母可以在月子里构思要写的内容,出了月子再写又或者他们帮忙代笔写,最后苏母妥协了,出了月子再写。

    这天正是休沐日,颖姐儿回家了,昕姐儿又不想出去,只好在家里哄着明哥儿玩儿,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昕姐儿习惯性的问了声谁啊,打开门一看,只见盼弟手里掂着一个小口袋正等着有人开门呢。

    如果她不来昕姐儿还忘了什么事儿了,一看到她这造型,昕姐儿立即想起来,她向盼弟家定了玉米。

    昕姐儿接过布袋拉着盼弟的手道:“快进来,盼弟姐,总共多少,我给你拿钱去。”

    “总共十二斤,你要是不信可以再称称。”盼弟边被昕姐儿拉着走边说。

    昕姐儿快人快语道:“看姐说的,我还能信不过你,盼弟姐你先坐,帮我看着明哥儿,我进屋拿钱去。”说着就要进屋去了。

    盼弟趁机观察了一下院子,墙边垛着一大垛柴,足够过冬了,院子里也干干净净,没有鸡鸭等小动物的痕迹,就是明哥儿也不像村里的孩子爬在地上玩儿,而是坐在板凳上摆弄什么东西。

    昕姐儿走出来看盼弟还在站着笑着道:“盼弟姐坐下歇会儿,一会儿再回去。”

    盼弟连忙拒绝道:“不行不行,今天休沐,我也得在家里哄弟弟呢,我弟弟小宝比明哥儿大点儿,但也离不开人。”

    “行,既然你有事儿我也就不留你了。”说着把一个银豆子放到她的手里。

    盼弟一看是银子,推辞道:“不行,太多了,不能要那么多。再说了,那只是没人知道的玩意儿根本不值钱,也就是你要。”

    昕姐儿把她递过来的银豆子往她那边一推道:“我说值就值,你要相信我,再说我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铜钱,你就拿着吧。”

    昕姐儿看她犹豫,继续说服道:“拿着吧,没准儿该种的时候我还要请教你怎么种,到时候就麻烦你多多费心。”

    “那好吧,有问题尽管来找我。”说着也不再推辞了。

    昕姐儿看她终于收下了,松了一口气,她说的是真话,她确实没有那么多铜钱,她又不想找别人借,不然,又是一番盘问。

    “苏妹妹那我就先回家了,小宝还在家里闹呢。”

    盼弟和昕姐儿也没什么话可说,在人家家里也不舒服,一拿到钱就提出要走。

    “行,走,我送送你。”昕姐儿也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也不再挽留。

    盼弟立即拒绝道:“不用不用,你还是看着明哥儿吧。”说着也不等昕姐儿反应,一溜烟的就跑了。

    昕姐儿反应过来后,她已经跑到门口了,只好跟到门口对着还在快走的盼弟喊:“盼弟姐,你慢点儿,我不送你了。”

    听了昕姐儿的喊声,盼弟的速度才慢下来,昕姐儿自言自语道:“我又不是老虎,至于跑那么快吗?”

    昕姐儿回去的时候,昌哥儿正站在门口,一手拿着小口袋,一手从里面掏东西,看到昕姐儿回来,好奇地问:“你买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昌哥儿拿出来一看,皱着眉嫌弃道:“这苞米也太小了吧!”

    “别臭捏了,有就不错了,你还想要多好?”

    昕姐儿知道他们俩共享了以前的记忆,对昌哥儿知道玉米也就不以为怪了。

    这时,旭哥儿也从书房出来,看他们俩说的热闹,好奇地问:“你们说的是什么啊?”

    昌哥儿把手里的玉米放进口袋,走到旭哥儿身边神神秘秘道:“这可是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我看看。”不等旭哥儿反应,一直在书房里的宗哥儿也出来凑热闹。

    昌哥儿撑开口袋,让他们一人抓一点儿看看,旭哥儿和宗哥儿发现没见过,同时看向昌哥儿。

    昌哥儿知道他们的意思,立即解释道:“这可是高产农作物,亩产达到……”

    “亩产我们种过才知道,听说的那都是虚的。”昌哥儿还没说出来,昕姐儿就打断道。

    旭哥儿疑惑道:“我们都没见过,你们怎么知道这是高产农作物?”

    昌哥儿无辜道:“不知道啊,看见它我就知道是高产农作物。”

    昕姐儿也点点头道:“嗯嗯,我也一样,我就是发现了它,才向钱家买的,而且钱家也不知道是什么,竟然把它当作甜杆吃了,真是暴殄天物。”说着还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刻薄了啊,你知道用途,别人又不知道,把它当甜杆又怎么了,至少还有点用,要是没发现它有点用,估计早就拔了,你也看不到了。”旭哥儿提醒。

    昕姐儿连忙认错道:“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了,其实我只想表达对玉米的惋惜,并没有其他意思。”

    旭哥儿点点头问:“那你知道怎么种吗?”听说是高产作物旭哥儿也比较感兴趣。

    被昕姐儿一打岔,旭哥儿也忘了追问他们又如何知道的。

    “我知道怎么种植的,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种?”昕姐儿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出什么时候种。

    旭哥儿看着昌哥儿问:“你呢?”

    昌哥儿避开他的视线道:“别看我,我和昕姐儿知道的一样多。”

    “那好吧,到时候一点一点的试,总能找到最佳种植时间,你们把种子放好,别潮了霉了的。”旭哥儿虽然不太相信他们的话,但万一真的是呢,不放心的叮嘱。

    昌哥儿立即把手里的口袋递给昕姐儿,对旭哥儿道:“大哥放心,交给昕姐儿保管,她是最能放东西的,绝对不会发潮发霉的。”

    “我记得我们在杂货铺买东西好像送了个油纸袋,还能找到吗?用油纸袋包着绝对不会霉。”昕姐儿接过口袋,问旭哥儿。

    旭哥儿摇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然你问问婆婆?”

114、满月

    昕姐儿拎着口袋朝屋里喊:“婆婆,婆婆。”

    姜婆听到声音立即出来道:“小声点儿,小祖宗,那俩刚刚睡着,别再吵醒了。”

    “婆婆,就应该把他们吵醒,白天不让他们睡觉,他们现在白天睡觉夜里闹,害得我们也睡不着,简直就是夜哭郎。”昕姐儿抱怨道。

    “这不是刚出生,等等就好了。你喊我什么事儿?”姜婆怕她一直抱怨,立即转移话题。

    “婆婆,我记得我们拿回来过油纸袋,一直没见用,你放哪了?我们现在要用。”昕姐儿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小口袋。

    “等着,我给你找。”姜婆说完,就进屋去找了。

    不大一会儿,姜婆把油纸袋递给昕姐儿,问道:“这盛的是什么啊,那么精贵,还用油纸袋包着。”

    昕姐儿拍拍包好的玉米,神秘兮兮道:“宝贝,能让更多人吃饱饭的宝贝。”说完要回屋把它藏起来。

    姜婆可不认为她说的是真的,只以为她还是想和以前一样玩儿,对她那认真劲儿也一笑了之。

    昕姐儿说是回屋把玉米藏起来,实际上是把玉米放到系统的存储空间里,她认为还是空间里最能防潮防霉。

    日子在不经意间溜走,一转眼,双胞胎的满月到了。

    苏家从几天前就在为双胞胎的满月做准备,不仅像暖房宴一样从城里租了碗碟,而且连桌子板凳什么的也一块租了,更是从城里请了几个厨师,买了各色肉菜。

    那些为错过暖房宴而后悔的人,洗三又不是近亲,只能眼巴巴的等着苏家的满月宴。

    苏家果然没让他们失望,不仅买了好多肉菜,还从城里请了大厨,这可不就是像在城里酒楼,他们也享受一下,于是苏家的满月酒,只要不是和他家有仇的都去了。

    满月那天,一大早开始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拎着半斗小米到苏家庆祝双胞胎的满月。

    苏家也早就了解这边的习俗,事前也做了充足的准备,并让昌哥儿和宗哥儿负责接喜。

    一大早,昌哥儿和宗哥儿就在门口等着,看见有拎着斗过来的人,就上去接,把斗里的小米倒了,并对他们道:“中午人多,就不一一喊了,该吃饭的时候过来吃饭,不过由于人多,可能一次坐不了那么多人,第二波也一样,不足之处,请多多包涵。”

    众人嘴上说着没关系,都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提早来,抢坐第一波。

    村里人早早的就把满月礼送上,临近吃饭的时刻就在苏家周围等着,以便他们一喊就去吃饭。

    不知谁喊了声:“看,有马车过来了,会不会去苏家的?”

    立即有人接着道:“肯定是,洗三的时候就是我们村儿头一份,满月必定也不会太差,这不外面的人都来喝满月酒。”

    “还不止一辆,三辆马车呢?不知道是一家还是三家?”有人眼尖的指着路上的马车。

    “走走,我们再走近点儿,正好看看是几家,都拿的什么礼。”有人提议道。

    虽然没有人出声响应,但大家都在往苏家的院子旁移,眼看着马车要到来,有人喊:“有客人来了!”

    其他人听了,也接二连三的喊:“有客人来了!”

    喊第一声的时候,旭哥儿还以为是开玩笑呢,又听到此起彼伏的几声喊,他忍不住出去看看,还真的有人来了。

    旭哥儿立即返回屋里看到姜婆连忙问:“婆婆,来了个马车,不知男女谁去接客?”

    姜婆正在安排上菜顺序,听了旭哥儿的话,立即道:“你先去守着,是男客的话,你接,我现在立即去找人帮忙。”说着和帮厨的说了声什么,立即跑去找人了。

    姜婆找到孙氏,直接道:“老嫂子帮帮忙,门口来了辆马车,不知具体情况,麻烦你帮忙接下女客,安排她们就坐。”

    “行,我现在就过去。”孙氏也不推辞,说完立即就朝门口走。

    孙氏一到门口傻眼了,门口停着三辆马车,她该接哪辆?

    好在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位老妇人,不过她拿的东西可不少,孙氏把围着看热闹的山子奶奶抓壮丁,两人一块儿接过老妇人的拿的小孩儿的棉衣、鞋帽什么的,那老妇人拿的好像是长命锁三件套,三人一起往院里走。

    第二辆马车和第三辆马车走出来的人,他们认识,一个是苏家的远亲谢姑娘,一个是还在村里的慕姑娘,两人身后分别跟着一个年长的嬷嬷,两个嬷嬷正把满月礼从马车里拿出来。

    眼看人手还不够,旭哥儿立即进屋又喊出来几个妇人。她们看到两个老妇人正在往外拿东西,立即去接着。

    昕姐儿一听她们来了,立即把明哥儿交给正好没事儿的昌哥儿迎上来道:“颖妹妹、苑姐姐,你们都来了,快快,里面请。”

    苑姐儿一听昕姐儿没有先喊她,有点儿吃醋,先颖姐儿一步走上前,搂着昕姐儿道:“昕妹妹,我好想你哦,你想我了吗?”

    昕姐儿敷衍道:“想了,想了。”用手拍了她两下提醒。

    苑姐儿适可而止的起身,她可知道这女暴君的脾气,惹恼了她,她可不管什么场合,那么多人看着呢,她可不想成为笑料。

    昕姐儿看她识趣,也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笑着向颖姐儿伸出手道:“我说不让你回去吧,你偏回去,看看回去了不是还得来吗?”

    颖姐儿回牵着她的手道:“那不一样,意义不一样,你看我要是不回去就是我爹派人来,那是我爹的不是我的,现在我亲自过来了,就是我的,我也参加两个小家伙儿的满月宴。”

    “行行,你有理,说不过你。”昕姐儿投降道。

    听到她们旁若无人的谈话,那熟稔的样子,苑姐儿心里更酸了,一定是她回家了,才让这个家伙有机可乘,苑姐儿暗下决心要留下来。

    昕姐儿作为主人也不能厚此薄彼,笑着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苑姐姐,这个笑的比较腼腆的小可爱,是我们家世交之女,你叫她颖妹妹就可以。”

    苑姐儿叫了声“颖妹妹好”,颖姐儿和她点头微笑。

    “颖妹妹,这个有点黏人实际上很可爱的小美女,是我们家的远房亲戚,你叫她苑姐姐就好了。”昕姐儿继续介绍道。

    颖姐儿听昕姐儿称她小可爱就不好意思,这会儿脸蛋红红的,文文静静的喊:“苑姐姐好。”

    “好了好了,我们别在这酸了,快该吃饭了,我们也进去吧。”昕姐儿催促道。

115、送客

    昕姐儿正要拉着她们进屋,不经意间看到已从院里回来站在她们身后的跟着颖姐儿的嬷嬷,朝颖姐儿道:“是让嬷嬷们和我们一桌呢,还是另开一桌?”

    颖姐儿身后的嬷嬷反应快立即上前道:“苏姑娘不用为奴婢们费心了,奴婢们抽空吃一点儿就行了,奴婢怎能和主子同桌呢?”

    “不用说了,客随主便,我说了算,我们都在一块吃,也不用讲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吃饱就行。”昕姐儿一锤定音。

    两个嬷嬷看自家主子都在向她们使眼色,也只能默认她的安排。

    本来昕姐儿那一桌应该有个年长的妇人陪着呢,不过大家看到那个年长的妇人都有点怵,就是舅妈安氏也感到那妇人的气场有点大,她也不敢作陪,怕到时候一紧张说错话了更失礼,所以昕姐儿那一桌,有老妇人、两嬷嬷、颖姐儿、苑姐儿和凑热闹的明哥儿。

    有外人在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本来认为吃饭的时候不会平静,可能会有些小摩擦。

    没想到,从众人开始上席到散席大家都是和和气气,平平静静的,连平时的大嗓门,说话也都悄声细语的。

    散席后,在送客时,姜婆拉着那老妇人的手道:“老姐姐,现在你也知道路了,有空了常来。”

    那老妇人拍拍姜婆的手道:“妹妹放心,以后一定多多来往,就怕你们到时候嫌烦呢。”

    “哪的话,老姐姐能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呢?”姜婆笑着寒暄。

    那老妇人无意识地拍拍姜婆的手道:“我那儿媳妇没见过什么世面,她哪儿做的不对你可一定要提点提点她。”

    姜婆笑着道:“老姐姐太谦虚了,你那媳妇就是人精,和你年轻的时候比也不差。”

    老妇人假装生气道:“你这老货真滑头,我自己的媳妇儿我能不知道她的斤两,其他的还行,就是缺少经验,这点你得教教她。”

    姜婆看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笑着道:“我可是把你的话当真了,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她要是不听话,打骂也使得,我那媳妇儿就交给妹妹了。”老妇人道。

    姜婆立马拒绝道:“老姐姐,那可不行,我指点指点还可以,其他的就免了吧,我这把老骨头,能帮忙看着小主子就谢天谢地了,其他的精力跟不上了。”

    “就是提点几句也让她受益终身了,老妹妹多费心了。”

    那老妇人虽遗憾没能给媳妇儿找个靠山,不过现在已经很好了。

    姜婆边扶着她的手让她上车边道:“一切为了主子,老姐姐就甭客气了。”说着朝她挥挥手,把帘子放下。

    马车夫一看帘子放下,赶着车就要走,老妇人又掀开帘子道:“老妹妹回去吧,估计今天还有很多事儿离不开你,我们现在就走。”说话间马车已经走远。

    姜婆朝马车的背影挥了挥手也回去了。

    姜婆那边是顺顺利利的把人送走了,昕姐儿这边确是两个人都要留下来,不走了。

    昕姐儿这边还没说什么呢,那两个嬷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恐怕主子真留了她们没法交差。

    “不行,你们今天必须走。”昕姐儿严词拒绝道。

    昕姐儿话一说出口,两个嬷嬷感激的看了昕姐儿一眼。

    “为什么呀,走了还得来,我今天不走了岂不更好?”颖姐儿疑惑地问。

    苑姐儿也噘着嘴表示不满。

    昕姐儿翻了个白眼道:“除了特意去亲戚家短住的,你看谁家走亲戚来了就不走了?反正我们这的规矩是不能留的,你们哪的规矩可以?”

    苑姐儿和颖姐儿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茫然,颖姐儿是没出去做过客,苑姐儿是没留意过。

    苑姐儿努力回想以前做客的情形,好像确实没有留客的,让步道:“好吧,我们今天回去,那我明天再来。”

    苑姐儿话一出口,跟着她的嬷嬷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今天回去交了差,明天就不管她的事儿了。

    昕姐儿怀疑苑姐儿是受虐狂,她们两个在一块儿像小鸡斗架,一天斗几遍,而且苑姐儿哭地也最多,她怎么还那么执着的要来?

    “你们都不用上学吗?过了明天,我们休沐都结束了,你就是来也没人陪你啊。”昕姐儿点出事实。

    “我不用你们陪,我和你们一块儿上学。”

    昕姐儿妥协道:“行,只要你家人同意,我们无所谓。不过,你来的时候还是你自己啊,我们家住不下那么多人,再说了,就是颖妹妹在我们家,也是她自己。”昕姐儿知道苑姐儿有点小娇气提醒她一下。

    “还住不下啊?不是新盖的房子吗”苑姐儿还真打算带个婆子过来。

    “即使新盖的房子也住不下,我们家又添了几口人呢,就是颖姐儿也是跟我住的,你说你要带人住哪?搭梁头上?”昕姐儿忍不住怼她。

    “好了好了,不带了,就我自己来。那我走了,我得回去和我祖母说。”说着就往她家马车旁走。

    跟着她的婆子也紧跟着她马车的方向走去。

    “说风就是雨”,昕姐儿埋怨一声,拉着颖姐儿跟在她后面,对坐上马车的苑姐儿,“路上小心点儿,安全第一。”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回去吧。”说着示意车夫赶紧走。

    颖姐儿看着渐远的马车,看向昕姐儿问:“她真的要来啊?”

    昕姐儿耸耸肩道:“你也看到了,她非要来,我有什么办法,不过她祖母不同意也是枉然,就看她祖母的了。”

    “这个苑姐姐好像对我有敌意,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又没有得罪她。”颖姐儿不解地问。

    昕姐儿笑着道:“大概是吃醋了,你没来之前,我和她关系最好,你来之后,看到我们关系好了,她有种被人抢了东西的感觉,所以吃醋了。”

    颖姐儿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呢,要是她,她也会吃醋的。

    昕姐儿看她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特可爱,轻轻捏捏她的脸道:“今天不走了?明天也不用再跑一趟了。”

    颖姐儿瞪大眼睛指着她:“昕姐姐,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昕姐儿把她的手指压下道:“我要不说一定得走,你以为苑姐儿今天会走。她要不走,她家嬷嬷势必也走不了,你说到时候咋办?我肯定得把她忽悠走啊。”

    颖姐儿想了想道:“还是走吧,休沐好好陪陪我爹。”

    “那行,我也不留你了,我们明天见。”

    说着把颖姐儿一提提到马车上,那嬷嬷有眼色的掀开车帘。

116、猜测

    昕姐儿送完客回去时,离多远就听见院里人声鼎沸,昕姐儿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宴席这样才对,哪想刚刚,简直太安静了,我还以为走错了呢。”

    昕姐儿进院后,扫视一下,没看到姜婆,猜想姜婆可能在屋,就进屋去找,刚走到门口,就碰到明哥儿要往外跑。

    昕姐儿抱住他,笑着数落道:“你个臭小子又想往外溜,是不是想挨揍?”说着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明哥儿笑嘻嘻:“我去找姐姐。”

    昕姐儿也不拆穿他:“姐姐现在回来了,就不要乱跑了。”说着抱着他一块儿进苏母母屋里。

    两个小家伙仿佛知道今天是他们满月一样,看起来很精神,一点儿也没要睡的意思,昕姐儿他们进屋时,苏母和姜婆正一人抱一个晃着呢。

    昕姐儿把明哥儿放下,皱着眉道:“你们怎么一直抱着还晃着?睡着就把他们放床上,没睡更不能一直晃着,惯出毛病怎么办?”

    “你有本事不晃试试。”说着把怀里的孩子递给她。

    小家伙正睁着眼睛,看着一个地方,昕姐儿挑挑眉道:“看看,这不挺好的嘛,不用晃。”

    话刚落音,小家伙就哇哇的哭起来,昕姐儿不自觉地就抱着他开始晃,一会儿小家伙又不哭了,昕姐儿无奈道:“这小屁孩真精!”

    苏母撇撇嘴道:“看看,打脸了吧?你不是也得晃。就会站那说话不腰疼。”

    昕姐儿求饶道:“行行,我错了,我这不是心疼你们吗?要不让木匠给他们做个摇篮?他们闹的时候就把他们放进去尽管摇,也不用那么累了。”

    “你大哥前几天就找刘木匠订了,估计这几天就能拿回来了。”苏母笑着道。

    昕姐儿可没忘了她此行的目的,往苏母跟前挪挪,小声道:“娘,那个老妇人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是你爹奶嬷嬷周嬷嬷,也就是帮忙带昭哥儿的周嬷嬷的婆婆,他们家早就出府了,你认识了才怪。”苏母解释道。

    昕姐儿了然地点点头,突然,怀里的小家伙又哭了,昕姐儿要摸摸尿布,干的,随即对苏母道:“娘,他可能饿了,要不要喂?”

    苏母接过小家伙,示意昕姐儿把门关上,就开始喂他。

    这个还没有喂饱呢,那个又开始嚎,昕姐儿叹气道:“双胞胎,看着喜欢人,就是什么都一块不好,你错开不就皆大欢喜了。”

    “好了,别叨叨了,看着点儿明哥儿,别让他翻的到处都是。”苏母边和姜婆交换孩子边。

    昕姐儿抱着明哥儿不让他乱动,两人安静的看着苏母喂奶。

    明哥儿看小弟弟吃的香,眨巴眨巴嘴道:“娘,我饿了,我也要吃奶。”

    苏母还没来得及反应呢,昕姐儿笑着捏着他的下巴道:“来来来,我看哪个牙想吃,我给你掰了。”明哥儿笑着去躲。

    “把他放下再闹。”苏母提醒道。

    昕姐儿刚把他放下,明哥儿一得自由,立即跑开,边跑边说:“你抓不到,你抓不到。”

    昕姐儿假装去抓他,两人玩闹了一会儿以为他该忘了呢,谁知道,他看见另一个也喂完了,趁机跑到苏母身边道:“还有我呢,还有我呢,娘,我也要吃。”

    “你都快四岁了,还要吃奶,羞羞脸啊。”说着还刮刮他的小鼻子。

    明哥儿振振有词道:“我不吃,我就尝尝好吃不好吃。”

    “关键是你现在都大了,已经不会吃奶了,吃也吃不出来啊。”昕姐儿试图他打消他这个念头。

    “试都没试,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吃。”明哥儿不改初衷。

    “行,就让大宝宝也试试。”苏母说着把怀里的孩子放到床上。

    苏母抱着明哥儿道:“只能吸,不能咬,你咬了我可揍人了。”明哥儿乖巧的点点头。

    一会儿后,明哥儿主动抬起头:“娘,不好吃,我不吃了。”说着就要下去。

    “看看,我就说你不会吃吧,你还不信,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昕姐儿看着明哥儿笑着道。

    明哥儿嘴犟道:“是不好吃,谁说我不会吃了,哼。”

    “行行,你行,外面人都走了,我们出去帮帮忙。”昕姐儿想把他带出去,提议道。

    明哥儿点点头,主动牵着昕姐儿的手。

    在将要出门时,昕姐儿回头,神秘兮兮道:“娘,今晚我要送你个神秘礼物,这个礼物不能让大哥他们知道。”说着和明哥儿一块出去了。

    苏母笑骂道:“这臭丫头,又搞什么鬼?”

    一旁的姜婆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她这几天一回来就鬼鬼祟祟的屋里捣腾,原来是给小姐准备礼物啊。”

    昕姐儿他们出来后,院子里的吃饭的已经走了,那盘子桌桌都是干干净净的,不用收菜底儿了,只需要洗洗就行了。

    厨娘韩氏、周嬷嬷、刁湖的媳妇儿王氏等人在帮忙收拾收拾。

    昕姐儿要去帮忙,王氏连忙喊道:“活儿不多,我们几个就够了,你看着小的就行。”

    来帮忙的马氏(山子爷家柱子的媳妇)也赞同道:“就是,我们几个就可以了,你就别沾手了。”

    昕姐儿看她们坚持,只好帮忙把洗好的盘子抹干,放到箱子里。

    说起来,苏家今天是亏了,一般像这种情况,都是一家去一个,最多带一个孩子。

    今天好多人家除了家里的男主人没来,可是全家出动了,也幸亏苏家准备的充分,不然,真被吃垮了,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吃不完,还带回家。

    要是只有一家的带的,可能会不好意思,现在家家都带了,那就大哥别说二哥,过年都舍不得吃的席面,让家里人尝尝也情有可原。

    众人对这一顿饭都非常满意,都在说,老苏家是发了,看看这席面办的,真排场。

    不过,里正奶奶心里却犯嘀咕,回去和里正描述一下场景,疑惑道:“这真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老苏家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里正看了她一眼:“哪儿不像?”

    “不是我看不起老苏家,几代单传就是到留锁这一辈儿发迹了,他也不可能娶柳氏这么好的媳妇儿。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柳大夫可能来自官宦人家,作为他的妹妹,即使再落魄,柳氏可能嫁给一个泥腿子吗?我感觉可能性不大。”孙氏自顾自的分析道。

    这个媳妇儿还有点脑子,里正小声说道:“自己知道就好,别到处乱说。”

    同床共枕几十年,一听他这话,孙氏好奇地问:“这么说,老头子你早就知道了?”

117、落雪

    里正摇摇头道:“不算早就知道,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里面的关节。”

    孙氏好奇道:“你就说说呗,让我也长长见识。”

    “你没发现吗?我们村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多个‘流民’,而且都是年轻力壮的。”里正提醒道。

    孙氏点点头道:“确实,那精神头儿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流民,反倒和以前在我们家搭伙的王健他们差不多。”

    “对,这些人来我们村也没什么动作,和其他流民一样干活做事儿,看起来对我们村儿也没恶意,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我们这儿,你想想,我们今年和往年有什么不同?”

    孙氏思索片刻,随后恍然大悟道:“是苏家!”

    里正肯定地点点头:“对,是苏家,这些人是来保护苏家的,一切就说得通了。”

    “看来我猜对了,这个苏家还真不是我们认识的苏家。他们为什么顶着苏家的身份,我们村的苏家又去哪了?”孙氏现在心里有许许多多的不明白。

    “你管那么多干嘛,他们说是苏家,那就是苏家,不是也是。只要他们没有恶意,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他们看起来又不像滥杀无辜的人,苏家即使没人了,也未必和他们有关,人家顶多借个身份。”里正看她寻根究底的没好气的说。

    “我就是好奇嘛。”孙氏看里正误会了,连忙解释。

    “哪那么多好奇?知道越多死的越快,你还是收敛点儿,还有这个事儿只有我们俩知道,你不要出去说漏嘴了。”里正吩咐道。

    “那万一别人也猜到了呢?”老头子这么一说责任就大了,要真是有人知道了,岂不是要找她的麻烦。

    “那就不管我们的事儿,只要不是从我们口中传出就好。不过,你也要注意,平时不要和别人叨叨这事儿,就是别人说也要掩饰一二,要不然让人查到和你有关,他们可不会听你辩解,而是直接咔嚓了。”里正说着还往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一下。

    孙氏立即摇头道:“不说,不说,我谁都不说。”

    里正看老婆子真正害怕了,才不吓她。

    苏家的双胞胎满月过后,天也渐渐变冷,又差不多过了一个月,屋里都结冰了,天也下起了小雪,村里人都说,这才刚开始,再等等就会大雪封山,出不去也进不来。

    昕姐儿看着漫天飘舞着的雪花,站在屋檐下对颖姐儿道:“颖妹妹,你这次回去就别来了,天越来越冷,来回跑着也不方便。”

    颖姐儿嘟着嘴道:“昕姐姐这是嫌我烦了?”

    昕姐儿笑骂道:“小没良心的,我这是为了谁?大冷的天,来回跑,你不心疼自己,你也心疼心疼整天为你操心的慕叔啊。”

    颖姐儿挽着昕姐儿道:“可是我舍不得你。”

    昕姐儿揉揉她的头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明年春天还能再相见。”

    “我有不懂的问题怎么办?没有人回答啊,女夫子的回答我不喜欢。”颖姐儿闷闷不乐道。

    “你们家肯定养的有信鸽,我们飞鸽传书,虽然不见面,但影响不了我们交流啊,你说是不是?”昕姐儿劝道。

    “那好吧,正好在家陪陪我爹”,颖姐儿说到她爹,突然想起来问,“昕姐姐,我们早晨练的叫什么,我能教我爹吗?我感觉自从练了之后,我身体好多了。我爹身体不好,我想让他也练练。”

    “没问题,我们练的那个叫体术,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当时他们都给我漏气,看看现在不是还跟着我练,还是我慧眼识珠。”昕姐儿傲娇道。

    昕姐儿不会告诉她,她能教是能教,不过效果因人而异,这个体术看起来简单,但确是根据人的体质设计,同一个动作,不同人的有不同的标准,她也就因为有作弊器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像旭哥儿他们做出来,看起来也很厉害,但那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那昕姐姐,是哪一本书?书上有说它的作用吗?”颖姐儿问。

    昕姐儿茫然道:“不知道啊,我当时就记着图画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印象。”

    昕姐儿看她不太相信,只好解释道:“事实上,图画在哪看的,什么时候看的,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想既然只注意图画,应该是在很小的时候看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上哪找去。”

    “也就是说只能跟着你说的练了?”颖姐儿问。

    昕姐儿耸耸肩道:“目前来说,只能如此,除非你能找到原版,即使是我,那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一点一点的实验的,一开始,我哥他们还都笑我呢。”

    颖姐儿知道她说的事实,只能作罢,又想起漫漫长冬,沮丧道:“一冬天不见面,我好无聊哦。”

    昕姐儿眼珠子一转道:“你要是实在无聊,可以发展发展我们的出版社,以前都是我在操心,现在换你了。”

    颖姐儿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幽幽地问:“你舍得?投了那么多,这才刚见回头钱,万一被我折腾死了怎么办?”

    “失败是成功之母,即使被你折腾死了,只要有所得,那也是好的,况且我相信颖妹妹绝对不会胡来的。”

    昕姐儿知道即使颖姐儿不懂,还有王不屈呢,如果他任由事态恶化,而没能力转变,她也不需要这种人。

    颖姐儿高兴道:“既然昕姐姐信得过我,我也不再推辞了,我们飞鸽传书常联系,有什么不懂我再问问你。”

    “行,没问题,多个人多份力,我们好好商量商量。生命在于折腾,慕颖同志,我看好你!”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肩。

    “什么是同志?”颖姐儿感到被委以重任,心里非常激动,不过对昕姐儿的一些话不太明白。

    “有共同志向的人,就是同志。”昕姐儿话说出来了,只能自圆其说。

    颖姐儿点点头,踮着脚,搂着昕姐儿的肩道:“嗯,我们拥有共同志向。”

    “那个苑姐儿,不是说要来吗?我都等了她一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她?”颖姐儿转身收拾东西时看到她们为苑姐儿留的位置问。

    “你以为谁家都像慕叔宠你似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苑姐儿她们一大家子呢,而且她也在她祖母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想来就来。”昕姐儿解释。

    “感情你早就猜到了,那为什么还留她的位置?”颖姐儿有些不明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祖母同意了,她来以后,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就尴尬了,现在早早的准备好,也不费什么事儿。”

    “哦,这是不是就是两手准备?”颖姐儿高兴地问。

118、痕迹

    昕姐儿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孺子可教也。生活中也是一样,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只能是做好种种准备,免得改变来的猝不及防,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金玉良言,铭记于心”,颖姐儿边收拾东西边说,随后突然想起什么,有点害羞地问:“昕姐姐,那个礼物你送给伯母了吗?”

    昕姐儿皱着眉道:“哪个?说清楚?”

    颖姐儿不好意思说出口,在身上比划一下,昕姐儿叹口气:“我被过河拆桥了。”

    颖姐儿也顾不得收拾东西,八卦兮兮道:“怎么啦?说说呗,到底怎么回事?”

    昕姐儿撇撇嘴道:“我一拿出来,我娘看到后脸都红了,让我赶紧收起来,并指责我玩物丧志。当时我真的很无语,要是别人,我一定一走了之,谁让那是我娘呢。我仍是耐心和她解释,待她知道是防止胸下垂,又把我的手艺批评的一无是处,我当时郁闷死了,早知道就不送了。最最可气的是,她现在已经穿上了,你说这是不是过河拆桥,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起这事儿,昕姐儿至今仍忿忿不平。

    颖姐儿笑着道:“昕姐姐,伯母肯定是害羞了,又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显露,所以才批评你掩饰。”

    昕姐儿一愣,随后点点头道:“有道理,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真是猪脑子!”说着还拍了下头。

    “昕姐姐是关心则乱,没想那么多罢了。”

    昕姐儿朝她挤挤眼,揶揄道:“怎么了?想穿了?你还太小,还得等几年。”

    颖姐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辩解道:“说什么呢,谁想穿了,你别冤枉人,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穿,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卖。”

    昕姐儿打了个响指,赞道:“不错不错,有眼光,如果市场打开了一定大卖。”

    颖姐儿高兴道:“昕姐姐,你也感觉可以啊。不过,我不知道从哪着手,只能找你一起参谋参谋,我们一起投资。”

    “行,具体的方案你拿出来,需要我的时候,我们鸿雁传书。”

    颖姐儿皱着眉道:“我连开始都不知道怎么开始,怎么做啊?”说到最后颖姐儿有点沮丧。

    “我们开出版社的时候你可是全程参与,大概步骤你应该知道啊,起草协议,筹钱,然后招兵买马。不过,这个我要提醒你的是,这个人员都要是女的,和绣庄差不多。而且正好你在家里没事儿,写个计划书,我再帮你完善一下,我们不急在一时。”

    颖姐儿一听拉拉杂杂这么多,感叹道:“感觉我冬天好忙的。”

    昕姐儿拍拍她的肩:“能者多劳,未来的首富,我跟着你混。”

    送走颖姐儿后,雪又陆陆续续的下了几天,道路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

    学堂里虽然没有放假,但大多数人也不想在冰窟窿似的学堂久留。

    学堂里现在家家户户都去了几个孩子,只要有一个人学会了,那一家子都可以回家学。

    只要第二天抽查的时候,大家都能会写会念,夫子是不管他们他们怎样学的。

    至于昕姐儿他们几个,夫子则是布置了作业,让他们在家自学。三天一考核,如有不会可以随时问。

    虽然由于天气原因,人们都尽量少出门,但有一样却是保留下来了,那就是巡逻。

    现在疙瘩村的人多了,几天轮一次,虽然有些人心里抱怨,但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只能私下说些闲话,看没人理他,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这天巡逻队依旧在村里转一圈到外围转一圈,不过,转到外围时,他们发现往山上去有脚印,虽然被被雪掩盖,但仍能看出痕迹。

    丁家财忍不住骂道:“这是哪个短命鬼,大雪天还往山上跑。”

    不过,有一个人蹲下认真研究了一下鞋脚印道:“不对,这不是村里人的脸印。”

    “贾一兄弟,这怎么看出来的啊?”刁湖一听,连忙问。

    贾一站起身道:“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村里到这儿,你们看到脚印了吗?”

    他们是第一波走过的,路上确实没有脚印。

    贾一又蹲下指着脚印道:“再看看这脚印,虽然只有一排,但我确定是来回一趟走的。你看,我们鞋子前面一般有点儿尖,这个地方就是下山的时候留下的。上山由于是沿着原路,一般是看不出来,不过中间这个位置稍微宽点儿,说明这是上山的脚印。所以,这个脚印的主人是先下山,又上山。村里人不可能在山上不回来。”

    丁家财听了贾一的分析,当场在雪地里踩了两下,真和贾一说的一样哎。

    “贾一兄弟能看出是什么人吗?”刁湖更加信服贾一,开口问。

    贾一摇摇头:“不知道,仅凭脚印只看出不是村里人,我们还是先和里正说一下再做打算吧。”

    “走,我们立即去找里正。”丁家财一听要找里正就来了精神。

    他赌博输了钱,害得家里把地也卖了,这些天在村里一直抬不起头,正好把这报给里正,他也好将功折罪。

    另外两人不知一向滑头的丁家财这次怎么那么积极,不过也不在意他的小心思。

    三人一行还没走到里正家,丁家财就先一步大喊:“里正叔、里正叔,有情况。”

    贾一快走几步,上前捂住他的嘴道:“你嚷嚷什么,事儿还没确定呢,你想引起恐慌?别再嚷了,听到没?”

    丁家财连忙点点头,表示不在嚷了。

    三人走进里正家的院子,里正正等着他们呢,一见面就问:“有什么情况?”

    丁家财刚想说,贾一拉了他一下,低声道:“里正叔,我们进屋里说。”

    里正看他们那么谨慎,心里有点不安,不过仍领着他们进屋。

    刚一进屋,丁家财迫不及待道:“里正叔,我们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上山了,而且还不是村里人。”

    里正瞪他一眼:“那么大人了,说个事儿还说不囫囵,白瞎了那么多年的饭。”

    里正又朝刁湖和贾一看。

    丁家财无辜的摸摸鼻子,没说清楚吗?他感觉已经很清楚了。他不服气的听听人家怎么说。

    刁湖对此也是一知半解,遂拉拉贾一让他说。

    “我们今天巡逻的时候,发现通往山上有一串脚印,而村里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脚印,所以我们判断不是村里人。根据脚印判断,这是一个先下山后上山的脚印,所以具体情况还需要去山里打探。”贾一说出推测。

    “会不会村里的脚印被雪盖住了?”里正还是不想相信最坏的情况。

119、打探

    贾一摇摇头道:“不会,那脚印里确实有雪,但不足以掩盖住脚印,同一片天,不可能村里就被雪掩盖了。”

    “大雪并非无痕,但凡是在雪里干的事儿,那都是有迹可循的。”刁湖也不认为是村里的人。

    里正知道事实摆在眼前,避无可避了,立即安排道:“贾一,你领着几个人到山上查探一番,不要进深山,安全第一,大不了我们时刻准备着。”

    “是,里正。不过今天该我们巡逻,也不好让人顶替,刁兄和丁兄留下巡逻,我再找几个人跟我一块儿上山,你看怎么样?”贾一提议。

    “行,只要你们没意见”,里正又看向刁湖和丁家财,“你们怎么说。”

    “我听贾兄弟的。”刁湖率先表态。

    丁家财连忙点头:“我也一样。”

    “那里正我们先告辞了。”贾一拱手道。

    里正边无意识摆摆手让他们走边望向远方思考着什么。

    贾一领着一行人往山上去,只听一个人抱怨道:“这大冷的天儿,谁那么无聊非得往山上跑,简直有病。”

    “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说了,我们以前不也是一旦上面有令,什么情况下都得执行,但愿他们也只是简单的执行命令。”贾三出声道。

    “嗯嗯,多亏郡主,我们才转暗为明,不然一辈子都不能站在阳光下。”贾二庆幸道。

    “就是姓不太好,姓贾,感觉怪怪的。”贾四对自己的姓一直耿耿于怀。

    “你就知足吧,还有很多人依旧是代号呢,连姓都没有呢。”贾二怼他道。

    众人踏着雪,顺着脚印一路走一路说,刚到山上,贾五指着脚印的最终方向:“看,那边有好多脚印。”

    几人立即前往查看,那一片地儿都被人给踩实了,确是看不出有多少人。

    他们心里有点沉重,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上山办事儿。

    “走,我们再看看脚印往哪个方向走,大家注意,时刻警惕,他们有可能突然蹦出来。”贾一提醒道。

    众人全部进入警戒状态,小心翼翼地顺着脚印走,在接近深山的地方,他们看到脚印又凌乱了起来,好像经历了一番缠斗,就在离现场不远处,找到一些碎布、一个手指和一些碎皮子。

    贾一拿着碎布、手指和碎皮道:“我们也快回去,山上有野兽,他们应该有人被野兽撕了。”

    “嗯,回去吧,已经初步判断了,回去再问问里正就可以确定了,我们没必要以身犯险了。”贾五出声道。

    众人下山后,贾一手里拿着碎布包裹着的手指去里正家,贾二几人则回流民暂住处。

    里正一看贾一进院,连忙站起来道:“怎么样了?有什么收获?”

    贾一进屋后把特意把碎布、手指和碎皮分开,放到桌子上道:“里正叔,情况不容乐观。”

    里正看到后,心里砰砰跳,不过忍住没问,在尽量平复砰砰跳的心后问:“到底怎么样,说清楚。”

    “我们顺着脚印找到山上,发现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下山的那个人只是打探情况,山上还有四五个人。我们在接近深山处,找到这些。”贾一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继续道,“这好像是野兽吃剩下的,根据现场,他们和野兽进行了激烈的战斗。从碎布的材料看不出什么,但从碎皮可以看出应该不是我们大雍人。”

    里正惊呼出声:“那怎么办?”

    “里正叔,别紧张,还没确定呢”,贾一看出了他的惊恐,试图安抚他,不过仍想确定一些事,“我们村以前有没有外敌入侵的情况?”

    里正一听,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喃喃道:“遭了,鞑子来了。”

    贾一用手在他眼前晃晃,,边晃边喊:“里正叔,里正叔。”

    里正回神后,抓着贾一的手道:“快,通知大家,鞑子来了,我们快跑。”

    里正看他仍不动,吼道:“快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大雪已经封山了,出不去了。”贾一陈述事实。

    里正恍然道:“出不去了,出不去了,难道我们要留下等死吗?”最后一句不知是问贾一还是问自己。

    贾一把他按在座位上道:“里正叔,别慌,清醒一点,事实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我们还不一定死。”

    里正终于清醒了,苦笑着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也别安慰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倒是没关系,但我家的果子还是个孩子。”

    贾一认真道:“里正叔,真不是安慰,以往鞑子来袭,都是猝不及防,所以才让他们得逞。现在苍天有眼,我们知道他们的计划,就可以提前准备了。”

    里正摇头不相信道:“怎么准备,他们人多,我们人少,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贾一假装轻松道:“也有很多以少胜多的战役呢,我们可以利用对环境的熟识设陷阱,而且我们也可以向外面求救。”

    一听说求救,里正激动道:“找苏家,他们认识的人多,可以寻来救兵。”

    “里正叔,你看这么大的事儿,只有我们两个在这儿说,不太合适吧?”贾一提醒里正可以找人来商量。

    里正一拍脑袋道:“你看我这都给急糊涂了,立即通知村里人我们开会。”

    贾一立即阻止道:“里正叔,现在我们还没想出对策就对外公布,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恐慌,到时候人心不稳就不好了。”

    里正想想也是,对贾一道:“村里人你认得全吗?知道他们在哪住吗?”

    贾一点点头道:“勉强认完了,即使不知道,我也可以问。”

    “好,你通知让冯夫子、柳大夫、山子、老吴头、刘木匠、老孙头和苏旭即可即可过来,我们好商量商量。”里正安排道。

    “好,我立即就去。”话完话立即朝门外走去。

    众人一听是十万火急的事儿,都放下手中的事儿,立刻就朝里正家走去。

    众人来到里正家后,就看到里正晦暗不明的坐在那,旁边桌子上还放着碎布、碎皮子和根子上有血的手指,众人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谁也没有问出来。

    众人到齐后,里正指着旁边的东西道:“大家也看到了,这是巡逻时发现有脚印,在山上找到了。通过这些可以判断,应该是鞑子。”

    “这是鞑子的前哨啊,我们怎么办?”山子爷惊呼。

    “这群畜生竟然还想从我们这边过,真是瞎了他们的狗眼。”老吴头怒骂。

    “这么说,我们村曾经被鞑子入侵过?”旭哥儿皱着眉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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