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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年少的你     云云不知易txt下载     云云不知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无隐宗3

    屋内仍旧昏暗不明,外边却有一抹淡光正在接近。

    紧闭多时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身着绿衣的女子手捧一盏烛灯迈步进来,见到云不易诡异的站姿,以及疑惑的神情时,掩面而笑道,“不必多虑”

    绿衣女子将烛灯放于桌上时,继续说道,“无隐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出动来抢那些有天资的孩子,而有天资又有天分的那些孩子不好找,我们只好等四大学院的人找到了,再去抢个现成的回去,岂不是美哉?”

    云不易借着烛灯看清了绑架她的人,那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生得很俊,眉宇间满是冷意,而绿衣女子长得喜人,看起来就很无害的样子。

    可她心里却清楚地记得,这绿衣女子下手时那冷淡的模样,像是在切白菜一般轻松,一看就是做惯了这种事。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无隐宗,极有可能是另一个乌云盟会,而这两人恐怕和云小姐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既然知道对方无意要她性命,那么她便心安理得地走到木凳旁坐下,伸手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水,顶着两人的视线,淡定地喝起水来。

    绿衣女子微愣,落坐在云不易的身旁,随手攀在云不易的头上,下巴枕在手背上,疑惑道,“你这娃娃是谁家教出来的,怎会生得这般胆大呢?”

    云不易耸了耸肩,将茶杯放在桌上,对于绿衣女子的问题避而不答,转而笑着说道,“漂亮姐姐,咱们能上点菜解馋吗?”

    绿衣女子见状,不由自主地看向沈辞。

    等沈辞点头时,她才道了一声好。

    云不易微微挑眉,看来领头的是这个男人,她得优先和这个男人打好交道才是。

    当饭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四菜一汤时,云不易主动拿起筷子递给沈辞,恭敬道,“师兄请”

    沈辞沉默地接过筷子,却没有顺势吃起饭来,反而把筷子放回桌上,抛下冷冰冰的一句话。

    “我不饿”

    云不易不敢多言,面上故作天真模样,心里却在诽腹着,是不饿,还是不敢吃?

    莫不是在这吃食里下了什么东西吧?

    这两人都不动筷子,她哪里敢动!

    虽说这两人现在对她没有杀意,可保不齐下一秒就有了,她还是谨慎点吧。

    万一这里边有什么能控制人的药物被她吃下了,她怕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一会还是看他们吃哪个菜,她就跟着吃哪个菜吧!

    云不易笑着拿起空碗为绿衣女子盛汤,满脸真诚的样子。

    “漂亮姐姐快吃啊,这排骨炖汤可补了,女孩子一定要多喝汤,能美容养颜的哦!”

    绿衣女子看着云不易放在她面前的汤碗,温柔地抬起手揉了揉云不易的头发,笑眯眯道,“少来这些,我知你在怕什么,你且好听了,我们若要杀你,只是一刀子的事,你懂了吗?”

    此话一出,云不易哪里能不明白。

    当即是放开了吃,而她那狼吞虎咽的吃法,瞬间吓得绿衣女子不敢轻易动筷去夹菜。

    沈辞微微皱眉,这孩子生得容貌不凡,身上的衣料是中等质地,还有繁琐的绣纹,想来家境也是过得去,怎么会吃得这般粗鄙?

    莫非是想耍什么花招?

    沈辞伸出手去拍向云不易抓着馒头的小手,不悦道,“你这样子是多久没吃过饭了?”

    云不易委屈巴巴地放下手中的馒头,轻揉着自己泛红的手背,低垂着头说道,“我睡了多久就多久没吃饭咯,而且我一个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想多吃点有错吗?”

    沈辞被哽了一下,他瞥了一眼被他拍红的小手后,抿了抿唇,淡声道,“无错”

    偌大的堂里一时有些沉闷,沈辞说完后,起身走到窗边吹风。

    云不易听到沈辞的话后,继续拿起馒头吃了起来,含糊不清道,“我之前想让你们先吃来着,就是怕自己这吃相会吓到你们,谁知你们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绿衣女子微愣,这孩子的话是在指她吗?

    沈辞看着窗外夜景,指尖轻点着木栏,淡声道,“绿衣,去我屋里拿化瘀膏给这孩子,就当是我们向他赔礼道歉吧”

    绿衣莫敢不从,应了声是后退下。

    云不易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侧目向沈辞的背影看去,不消片刻又继续吃了起来,她要抓紧时间多吃点。

    因为这样才有力气跑路。

    上辈子在乌云盟会待过的她,实在是太清楚这些人培养苗子的方式了。

    那种方式过于凶残和蛮横,而这视人命如草芥的古代,没准会更恶劣。

    这无隐宗是一刻也不能待!

    绿衣走回来时,云不易已经吃完了,她看到那孩子把桌上的碗筷移至一旁,正趴在腾出来的空桌上打盹。

    这小鬼当真是吃饱了就睡,妥妥的小孩子性情。

    绿衣走到云不易的身旁,将玉瓶放在桌上,刚要叫醒云不易的时候,沈辞突然迈步越过绿衣走了出去。

    “随他,不管”

    绿衣低声应是,垂首跟在沈辞的身后一同离去。

    …

    夜深露重,凉风瑟瑟穿窗而过时,云不易慢慢地直起腰来,她看着之前还有一堆残羹剩饭的玉石桌,此刻却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玉瓶,以及孤零零的她。

    这么晚了,那两个人应该都睡了吧?

    云不易垂眸看向自己被打得淤青的手背,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那个男人的力道还真大,都把她的手背给打出淤青了。

    当她目光扫过桌上放置着的玉瓶时,随手拿起玉瓶,扒开木塞倒出软膏,边擦在手背上,边走到沈辞之前站过的窗旁。

    这打完她还给药的家伙,性子应该是亦正亦邪,说不上讨厌,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有些碍事,可能会影响到她逃跑的成功几率。

    云不易靠在窗边的暗处,谨慎地向外打量,仔细检查周围有无异常之处。

    在惊水村时多以小院平房为主,当她站在树上,一眼过去便能看个彻底,可这边的地形却复杂了许多,以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句话来形容真是贴切极了。

    云不易看了好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人在巡逻。

    难道古代是不讲究安保的吗?

    等云不易抹完软膏后,她随手将玉瓶从窗里扔了出去。

    当玉瓶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完美坠落在草地上滚了几圈后,仍旧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关注这异常。

    这里真的没人守着?

    那两人就这么自负她会乖乖听话吗?

    不管了,拼一拼,跑得掉就万事大吉,跑不掉就说自己吃撑了在找厕所。

第四十七章 无隐宗4

    这到处找厕所的事,怎么能算逃跑呢?

    想明白后的云不易爬上窗栏,翻身出了内屋,快步跑到草丛边时,顺手折了不少枝叶来当掩护。

    好在她喜欢穿黑色,因为办事时不会因为衣着鲜艳而那么快的暴露行踪,很容易在黑夜里隐藏起来。

    此刻正好拿来当夜行衣,再加上这古代也没有探照灯四处晃悠,更加没有人到处巡逻,瞬间让她的安全感爆棚。

    然而多年的办事经验告诉她,眼前所看到的安全不一定就是安全,因为没有明哨,就会有暗哨。

    暗哨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明晃晃的靶子她一打就中,可那些躲藏起来的靶子,她却要到处找暗靶来打,也就是那些暗哨。

    当云不易逐个避开经过她选中的逃生之路的墨衣俊男和秀美女子,靠着爬树本领迅速跳出高墙时,滚落在草地上的她,内心满是兴奋。

    这也太简单了吧!

    这古代还真的是落后啊,跑路的过程中一点难度都没有,甚至连个机关陷阱都没碰到过。

    此时此刻的云不易,并不知道自己的话,短时间内会被打脸,可能她也暂时不会知道。

    因为无隐宗真正危险的地方是围绕在附近的静湖。

    活物不能从轻易上面经过,只有特制的高桥被放下时才能安全通过,不然就会惹得静湖沸腾起来而拉进深处,无法挣扎与逃离,除非一直保持着不动。

    等云不易顺顺利利地跑到湖边时,她没优先注意到湖水是静止不动的,连波纹都没有,只顾着举目看向远处的河对岸。

    目测距离不是很远,这里也没有船停靠着,只能靠她自己游过去了。

    云不易低头看向身上穿着的衣服,游泳这事最好是轻装上阵,穿太多在水里会负重。

    虽然等她上岸后会被那些古人当成异类来看待,可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等这地方天亮后,指不定又会是她的人间炼狱。

    上辈子经历过的事,这辈子不想再去经历了。

    正要宽衣解带跳下湖去游到对岸的她,突然被一把不知是从哪里飞来,瞬间直入地面的长剑给止住了动作。

    云不易还来不及反应地逃开,她直接被一道快如闪电的人影按倒在了草地上,而那把拦住她的长剑,此刻也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云不易心下大惊,果然没有那么简单,而这个男人的出现也验证了她的判断!

    清冷的月光照亮了漆黑如墨的夜晚,天上薄雾集聚时慢慢地下起了毛毛细雨。

    云不易忍不住抬起手去挡雨,而她漂亮的双眸里印着沈辞面无表情的俊美容颜。

    这男人在这个点,竟然还不睡?!

    夜猫子果真是不分时代的啊,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跟着她出来的,她竟然对此一无所察。

    哎,果然同行是冤家啊,一旦碰上,就是看谁的道行更高了!

    很明显她敌不过这个男人,突然被抓了个现行,她要是跟这个男人说她溜出来只是为了泡澡能不能蒙混过关?

    试试就逝世,她没在怕的!

    云不易尬笑道,“那个师兄啊…我说我是出来泡澡的你信吗?”

    沈辞皱眉将手中的剑往下压去,沉声道,“你觉得我信不信?”

    云不易猛地吸了一口气,企图离脖间的凉意远一些,急声道,“师兄师兄,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可千万别手抖了啊!”

    天哪噜,一定是她之前离开惊水村的时候没看黄历,搞得现在怪不吉利的!

    沈辞沉默不语,手中握着的剑保持着原来的位置。

    云不易灵机一动,连忙补救道,“血光之灾您听说过吗?”

    沈辞微眯起眼睛,他倒要看看这小鬼想玩什么把戏。

    “您肯定没听说过,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的不甚明了!”

    云不易见沈辞没有继续压剑,反而有耐心地看着她,便继续说话补救着自己的失误。

    “我刚出生时,有个神婆跟我阿娘说我是祸星,我爹爹一听这话就不要我了,您要是敢动手杀了我,那可是要继承我祸星的命运,一定会活得比我还痛苦!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因为现在不都讲究什么因果报应的吗?”

    当场打悲情牌加迷信连击,她就不信会唬不住一个古人!

    沈辞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云不易会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连自己都敢咒的人,说得未必会是假话。

    沈辞刚要收起剑,忽然想起还有疑惑没有问出口,又把剑架了回去,冷声说道,“你这藏匿的本事是谁教的?又是谁派你来这?”

    豁…她天生就会服不服?

    什么叫谁派她来这的,她明明是被这个男人给打晕带来的!

    这些吐槽云不易只敢在内心哔哔,万万不敢当面说出来激怒沈辞,于是她故作天真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软声道。

    “哈?师兄说的藏匿是躲猫猫的意思吗?那应该是不易玩抓迷藏玩出来的呀,师兄要跟不易一起玩躲猫猫吗?”

    沈辞不悦地皱起眉头,信手将剑下压了几分,隐隐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最后一次机会,说假话就杀了你”

    云不易刚要继续狡辩,忽然感觉心口升起了一丝寒意。

    糟糕,她忘了她是不能淋雨的,一淋雨就会引得极寒症发作!

    本来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是有次和孙大夫去后山采药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她抬头看了下天色,刚想和孙大夫说,估计这雨下得是一时半会都停不了。

    哪知她的话未说口,已然不省人事了。

    等她醒来之时,是躺在山洞里的棉被上,孙大夫神色难看地坐在一旁。

    “你可知极寒症?”

    云不易茫然地坐起身,寒症她听过,极寒症是什么意思?

    “不知”

    孙大夫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夫医术不精,此症只在古籍里看过一二,知其症状,却不知其疗法”

    云不易沉默地点了点头,示意孙大夫继续说。

    孙大夫摸了摸胡子,沉声道,“极寒症是无根之祸,被种下此症的皆是罪大恶极之辈,若是不碰到无根之水,那就无事发生,若是碰到了无根之水,也就是雨水,便会致使你去沉睡”

    孙大夫不等云不易的回应,自顾自的说道,“老夫实在是想不通,你一个小娃娃到底是哪里惹了事,会被人这般对待?”

    云不易一脸懵逼地听着,这也太特么的扯了吧,她一个现代来的人,真的要被这个古代给搞迷糊了!

第四十八章 无隐宗5

    先是那神叨叨的产婆,后是胡言乱语的孙大夫,这么荒唐的话,她到底该信几分才合适?

    当云不易看到山洞外正在下起的雨时,瞬间起身跑到外边,她不信这些,她要亲自验证一下!

    等雨水越淋越多的时候,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而她看着山洞内快步向她跑来的孙大夫,两眼一闭彻底昏死过去…

    …

    沈辞看着云不易越来越无神的双眸,他伸出手去掐着她的脸,冷声说道,“想装晕来逃避?我劝你最好是清醒点!”

    云不易感觉自己两边的脸颊被沈辞掐得疼死了,可是她真的顶不住这越来越重的困意。

    “快离…开这…下雨…了”

    云不易话音刚落,人已经晕死了过去,任由沈辞如何掐得她脸颊红肿,都不会做出任何的反抗。

    沈辞微抿起唇,他抬起头看着越下越大的雨,下雨了是什么意思?

    下雨之后会有什么危险的事要发生吗?

    这小鬼是真晕还是假晕?

    沈辞不想被云不易蒙骗了过去,他举起剑直指在她的心口上,冷声道,“你若是在不醒来,我可就真的刺进去了”

    云不易安静得像是个木头娃娃,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似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淡定。

    沈辞鉴于之前看到云不易那敏捷的身法,以为云不易是在试探他敢不敢动手,握着剑的手便将信将疑地使了点劲,于是他的耳中瞬间传来了衣服被刺破的细小声音。

    即便是被训练过的小鬼,也不可能会轻易露出这般任人宰割的模样,那么这小子应该是真的晕了。

    啧,这么久以来他见过晕血的,却没见过晕雨的,有点意思。

    沈辞收起剑,将睡着的云不易从地上抱起,纵身一跃消失于茫茫大雨之中。

    …

    一雨过后,太阳升起时,绚丽的彩虹透着明媚的生机。

    檀木大床之上,云不易抱着被子往床里翻了个身,却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她的胳膊,于是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向抓着她的人看去。

    茫然不过一瞬,云不易瞬间瞪圆了眼睛,睁开沈辞抓着她的手,起身抱着被子蹭蹭蹭地往床角处缩去,眼里满是防备。

    看来她逃跑失败了,也不知待会等待她的是什么。

    这个男人动不动就要杀了她,昨晚都没有善了,今日怕是不好蒙混过去了!

    沈辞皱眉看着云不易白色衬衣上慢慢泛起的血色,淡声道,“别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不易闻言果真不敢动了。

    沈辞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白条扔给云不易,转身往门外走去,冷冽的话音从疾走离去的背影里传出。

    “自己来”

    云不易满脸懵逼地捡起被子上的白条,自己来什么?

    那男人突然给她扔白条,是想要让她因为自己的罪行而上吊自尽的意思吗?

    这样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即便是逃跑失败,她也绝不会选择上吊这条没有出息的退路!

    有一就有二,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会在接着跑的,上吊是不可能上吊的,别这么小看她。

    云不易起身跳下床去,随手拿起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刚要穿上时,忽然感觉胸口有些疼。

    等她垂眸看去时,才发觉自己受伤了。

    这伤是什么时候弄到的?

    云不易伸手拉开衬衣,扯开身上的绷带看了下后,原来是利器所致,那应该是那个男人的手笔了,可他最后为什么没有选择杀了她?

    莫非是那个男人良心发现了?

    不知为何,云不易突然看向被她留在床上的白条卷子,难道那个男人说的自己来,指的是自己来包扎伤口?

    卧槽,这人会说话也不知道说多几个字,搞得她都会错意了!

    …

    沈辞背靠在树身上,指尖接过缓缓飘落的叶子,百无聊赖地将树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多地撕下去。

    云不易穿戴整齐后,她站在窗内看着立于树外等着她出去的沈辞,始终不敢迈步走出门去。

    要命。

    真的要命。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连撕树叶都能撕得这么精细,撕她肯定是更简单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出去的还是要出去,不然那人就要进来抓她出去了。

    云不易无可奈何又慢腾腾地走了出去,一开始也不给她下个通告,好让她知道自己应该提前准备些什么,弄得她现在只能随机应变了。

    云不易刚走到沈辞的身后时,便听得那冷飕飕的话音灌入耳中。

    “为何装扮成男儿?”

    云不易眉头微挑,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她能回答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吗?

    恐怕她这话才刚说出口,立马就会被当成细作来看待了。

    实话向来不会被人所接受,唯有那云里雾里的假话反而听得跟真的一样。

    此刻下过雨后的清晨格外明媚,风吹过树间向人席卷而来时,透着分外凉意。

    云不易微微缩了下脖子,关于她为什么会装扮成男儿的事,她觉得她可以先打个马虎眼试探下这个男人信几分,再考虑要不要照实说。

    “师兄此话是何意,不易本来就是男儿啊,何来装扮成男儿这一说?”

    沈辞闻言转过身去,半蹲而下在云不易的面前,平视着云不易的双眸,似乎是想在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找到一丝可疑的踪迹。

    然而他除了坦诚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虽然你年岁小,但已有身为女子的征兆,还穿着…我劝你最好是照实说!”

    云不易不动声色地瞟了沈辞一眼,这古代的男人还是挺保守的哈,提到小内内就脸红了,哪像现代人在海滩看比基尼美女都能面不改色的吹口哨。

    不过沈辞的最后一句话,令她故作疑惑地皱起眉头,照实说?

    即使在昨晚的时候,无论多荒唐的事她都说出口了,现在也没有什么更荒唐的事是她所不能说的了,可她就是不想说得太直白。

    万一日后被这个男人拿来说事,她算得上是亲手给人递出去自己的话柄子了。

    为求自保,她选择打太极,于是她反问道,“师兄说我是女子吗?可我阿娘和我说,我是男子啊!师兄是不是弄错了?”

    沈辞懒得和云不易纠结这个没营养的问题,而她是男是女与他何干,他所关心的是她究竟是何许人也,来这有什么目的。

    “名字”

    云不易不知道无隐宗有没有调查过她的来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意试探她有没有撒谎,于是为免说假话被当场揭穿,她选择实话实说。

    “我有两个名字,一个是和爷爷这边叫柳不易,一个是和阿娘那边叫云不易,那么师兄姓甚名谁呀?”

    沈辞嗯了一声,淡声道,“沈辞”

    随即他紧盯着云不易的眼睛,继续问道,“来此之前,你有和什么人学艺过吗?”

    云不易得知沈辞的名字后,见他没有像旭绛燃一样疯狂,便不假思索道,“我和孙大夫学过医术”

第四十九章 无隐宗6

    沈辞微微皱起眉头,和大夫学过医术?

    这话他听着怎么就不信呢。

    谁家大夫会隐匿的本事?

    这丫头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可以信口雌黄了?

    “我对医术略知一二,我们来比试一番?”

    云不易略微迟疑地点了点头,虽然孙大夫的医术已经被她给摸得门清了,和沈辞斗法根本不在话下,但世界之大,总会有些奇门偏方没有流传出来。

    若是沈辞所说的略知一二是知道得不多不少,刚刚好知道的那些就是她不知道的偏法子,她怕是要没有胜算。

    为了能提前打下赢面,她决定先威慑下对方,转移目前不必要的对战。

    “好呀,师兄可还记得您给我的化瘀膏?”

    沈辞目光快速掠过云不易如上等白玉的小手,那里已经不见淤色,于是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老话常道同行是冤家,咱跟您大致说下那化瘀膏的成分,您要是觉得咱说对了,这比试便可有可无吧?”

    沈辞点头应好,突然冷声道,“若是你说的不对,我便杀了你,你觉得如何?”

    云不易一脸菜色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能说她觉得不如何吗?

    这特么的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搞人身威胁啊摔!

    此刻正是骑虎难下,云不易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师兄,您也该知道医者自有偏方,咱也提前说了大致,这大致的意思嘛…自然是不敢保证自己能百分百摸透您当时制药的心思啊!”

    沈辞懒得和云不易多言,这丫头鬼灵精的心思,是越说越得寸进尺,偏偏还占着理。

    “但说无妨”

    云不易谨慎地抬起手背嗅了嗅,企图闻到一丝残留的味道,然而她什么都没有闻到。

    貌似有点尴尬,现在她让自己仅凭一个药品名来分析成分去救自己的命,实在像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的感觉。

    若是沈辞不威胁她,她还能心态平稳地瞎猜,总会有盲中靶子的时候。

    当时她没想到后面会有这档子事发生,不然就留下那个药瓶了,而不是随手扔到外边去探路。

    虽然她脑海里记着所有的配方,但很多的配方都是大同小异的惯有相似之处,她需要先根据药品的味道来做个初步判断。

    等等,她记得大半夜的时候,她往外边扔的那个药瓶就在这附近,若是能找得到的话,这一关绝对是过得轻轻松松。

    沈辞皱眉看着云不易东张西望的样子,这丫头是在找逃跑的方向么?

    哼,果然滑头!

    原来她说的要分辨药方材料,只是为了拖延他而耍的花招。

    云不易不知道沈辞在如何猜想她,只顾着四处打量,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草堆里发现了被她扔出的玉瓶!

    大喜过望之下,她连忙跑过去想捡起,然而事情没有她想象得那么顺利。

    沈辞伸手揪住云不易的衣领,冷声道,“想逃?”

    云不易朝着沈辞翻了个白眼,逃个屁。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花里胡哨都是在找死,她又不傻!

    “您看看那边,那个玉瓶像不像您之前送我的化瘀膏?我想去捡回来啊!”

    沈辞顺着云不易指的方向看去,待他看到那躺在角落里的玉瓶时,眉头瞬间皱得更厉害了。

    他送她的东西,她竟然给扔了?

    昨晚他睡不着,就坐在树上闭目养神,不知为何满脑子都是云不易的手被他打红后还据理力争的贪吃模样。

    犹记那家伙吃饱了就睡,连自己的手都顾不上,心下顿时有些不忍,而他刚要跳下树去帮她擦药的时候,冷不丁地看见从窗户里抛出来一个东西。

    这个变故止住了他的动作,好奇之下他收敛气息站在树上,不过片刻就看到云不易翻过窗栏跑了出去。

    当时他沉默地跟在云不易的身后,亲眼目睹了这家伙的整个逃跑过程,便是夸上一句聪明都是高攀了。

    等他看到云不易站在静湖旁边没有动作时,他以为是云不易想通了,发现静湖的怪异之处后决定放弃逃跑,然而并没有。

    这家伙还是贼心不死,竟然妄想游过静湖。

    这简直是在痴心妄想。

    静湖之所以被称之为静湖,主要是因为活物不能行于静湖之上,必须要靠外物才能越过静湖。

    虽然静湖的特性和沼泽之地差不多,但静湖的水质比之沼泽更具有欺骗性。

    本来他想着不听话的小孩子,死于静湖也是活该,可他却不由自主将剑射向云不易的身旁拦住她。

    当剑出鞘之时,他也只能屈服于本能现身。

    虽然他无意于为难云不易,可云不易的花花心思太多,令他不得不来点狠的震住她。

    沈辞眼前突然晃起了细白小手,他回过神来拍开云不易乱晃的小手,还未说话,便听得云不易那委屈巴巴的声音。

    “师兄这是怎么了?我叫了你半天都不理我,一理我就又打我…”

    沈辞连看都不看云不易,瞥了一眼窗户的位置,起身走到玉瓶出现的地方。

    原来这丫头逃跑之前扔的是他送的化瘀膏,还扔得这么远。

    当沈辞俯身捡起草地上的玉瓶时,手上微微使劲,原来还完好无缺的玉瓶,瞬间化为了小小一撮的玉粉。

    云不易大惊失色道,“师兄这是何意?!”

    这尼玛的当场断她后路啊靠!

    话说…这把玉瓶化为玉粉的举动,是内力吗?

    沈辞斜视云不易的紧张模样,冷声道,“既是丢了的东西,那么不要也罢!”

    这丫头若是真想要这化瘀膏,早干嘛去了?

    何至于把他送的化瘀膏给丢了?

    云不易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睛,这家伙对她说的明明是冷冰冰的话,可她却感觉自己听出了沈辞对她的不满。

    奇怪,他这话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这家伙一上来就说是她丢了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是她逃跑时掉了的东西呢?

    莫非是他昨晚看到了?

    无论她如何猜想,那装着化瘀膏的玉瓶都已经化成了灰,为此她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道,“师兄开心就好”

    沈辞险些一脸问号,俊逸面容瞬间沉了几分,他开心就好?

    呵呵…这丫头算得上是当面把他的东西给扔了,他的一片好心被她当成了驴肝肺,她还反过来跟他说他开心就好,他哪能开心得起来?

    沈辞不想和云不易多说,免得把自己给气到,开门见山道,“化瘀膏的药方”

    云不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世上药方千千万万,她只求自己背出来的那一偏药方,刚好就是沈辞所炼制的化瘀膏。

第五十章 无隐宗7

    拗口又繁琐的药草被云不易说出来后,沈辞沉默地听着,终是信了云不易所言非虚。

    当云不易说完后,好半天得不到回应,而沈辞的神色让她有些拿不准自己到底在他那过关没有。

    “师兄…”她小声唤道,“不易有说错什么吗?”

    虽然她嘴上是这么问,面上的神情却显得很自信。

    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说错,但沈辞不发话之前,她都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云不易焦急的等待中,沈辞薄唇轻启,吐出对于云不易来说不亚于赦免令的话。

    “无错,却也有罪”

    云不易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罪?

    她能有什么罪啊?

    难道是受害者有罪论?

    这无隐宗可不是她要来的,是他们不问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来的,而她来到后觉得不满意,想要离开这里有错吗?

    这样就算她有罪了?

    这沈辞讲话真的是越来越高深莫测,越来越让她听不懂了!

    沈辞抬起手拍了拍云不易的肩膀,随后起身离去。

    云不易傻站在原地看着沈辞的背影,这家伙走了她怎么办?

    为什么她会突然动弹不得了?!

    沈辞和她说过他对医术略知一二,而这个世界又不能用常理来判断…

    难道是他刚刚在拍她肩膀的时候,偷偷点了她的穴位?

    “师兄,你是不是点了我的穴啊?!我好端端地怎么会动不了!”

    沈辞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清冷的话音和背影一样无情,“恩,怕你罚站的时候不老实”

    云不易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那可真是谢谢您的好意嘞!

    …

    高高挂起的太阳还没待上半日,晴朗的天空不消片刻便是乌云密布,隐隐有要下暴雨的趋势。

    云不易抬眸望天,忍不住骂了一声卧槽!

    “这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云不易内心祈祷着自己最好在下雨之前能恢复知觉,所幸上天还是偏爱她的,等她感觉自己能动时,突然脚一软就直接往地上跪去。

    因为她站得太久了。

    与此同时,当云不易挣扎着刚要爬起来的时候,一阵天降大雨瞬间落在了她的身上!

    最近挺不走运的,倒霉的事一个接着一个来,远远没有她在惊水村的时候过得顺风顺水。

    意识消散之际,她好像看到了沈辞快步向她跑来的身影,于是她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这崽子有生之年最好别落在她的手上,若是落在她的手上,他就完了!

    …

    云不易奇怪地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四周,她总感觉自己是在梦境中游走,为此她疑惑地抬起手来掐向自己的脸颊,想靠痛不痛来判断她是不是在做梦。

    结果…

    “嘶…还挺疼!”

    云不易吃痛地轻揉着自己被掐疼的脸颊,她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可梦里会有疼的感觉吗?

    来不及多想片刻,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一缕白光,惊得她快步朝前跑去!

    有光的地方总比没光的地方来得好,因为长时间处于黑暗的地段,很容易忘却时间而混乱作息,更有甚者是落得被逼疯的下场,短期内可以兵不血刃地突破敌方的心理防线。

    这也就是所谓的关禁闭。

    没其他人的气息,只有自己一个人,虽然能忍得了一时的寂寞,却少有忍得了长久的孤寂。

    最起码她就忍不了多久,因为那样实在是太无聊了,除非有东西给她消遣还好说。

    等她越接近光源时,耳中所能听到的声音也就越多,可就是没有画面出现,与之前情况不同的是,眼前的一切由漆黑变成了白茫茫的四周。

    一道惊喜至极的声音响起,“王女的魂魄出现了!”

    苍老的抽气声刚提起便停顿下来,紧张道,“这次是真的找到了吗?!”

    “对!王女似乎是遇到了危险,魂魄震荡得很厉害,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探查到王女的踪迹!”

    那道激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听起来像是个女子,然而不停往前靠去的云不易,除了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外,再无所获。

    “那还等什么!马上摆阵给王女引路!”苍老的话音刚落,便是沉稳有力的敲击声响起,听起来像是拿着木杖锤向地面的清脆响声。

    云不易听得一头雾水,她做的这个梦和邪会有关?

    这情况好像她一岁之前做的那个梦,总感觉有人像之前一样围在她的身边。

    那会她看到了模糊的影子,虽然她知道那些影子有在讲话,却听不到在说的是什么。

    这一次她能听到了,却看不到影子了,然而她感觉影子和声音应该是同一拨人。

    因为那逐渐靠近她的压迫感,实在是熟悉得让她难受!

    这些人说话就不会好好地站在原地说吗?!

    没事非得靠那么近干嘛!

    这是准备要暗算她吗?

    若是要暗算她,就应该干脆利落点才是,因为磨磨蹭蹭地很容易失手。

    那么这些人折腾半天不对她下狠手,究竟是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

    夜色沉沉,烛火飘摇,凉风卷落少许树叶,微敞开的窗灌入冷冽之气。

    沈辞坐在木床上盘腿休息,忽然他听到了竹榻那传来的动静,便起身走了过去。

    这丫头自从淋了雨后还挺能睡,到了饭点的时候都叫不醒,估摸着现在该是饿醒了吧。

    沈辞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走过去后,竟然会看到云不易一副陷入梦魇中的状态,用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就算了,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在靠近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神特么的在靠近就要喘不过气来了,自己整自己是什么新花招吗?

    沈辞伸手抓起云不易的脚腕,将她凭空颠了几下,直把她晃醒了看向他,还一脸懵逼地问着他是谁。

    呵,装失忆?

    沈辞提剑拍向云不易的脸颊,冷冰冰的剑意让人不寒而栗。

    “据说人之将死的那一瞬间是最清醒的,你要不要试试?”

    云不易:“……”试你大爷!

    刚刚她梦到了在现代爆炸之前发生的事,感觉就像她重新回去过了一遍似的,而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到那道苍老的声音喊了一声‘起阵’后,周身瞬间发出了光!

    本该死于非命的她,却被那诡异的光给救了,而她之所以会来到这,肯定是有人在幕后有意而为之。

第五十一章 无隐宗8

    两世的记忆混在一起,令她一瞬间有些糊涂,才没反应过来沈辞是谁。

    现在她缓过来了,也开始了狗腿模式。

    导师曾教导过她,打得过就一定不要放过对方,打不过就算是卖弄色相也要跑掉,这世道说破了天也没有命重要,人嘛可以活得不要脸,但是不能死得没骨气。

    这些话一直被她奉为神谕,关键时刻救了她许多次,特别是目前的情况,简直是非常适用!

    沈辞比她强,说话又蛮横,而她寄人篱下且逃不出人家的手掌心,自然是只能委曲求全地再寻出路了。

    云不易顶着沈辞冷若冰霜的视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推开脸边的长剑,讪笑道,“您能是谁呀,那不得是我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且第一帅的国民好师兄嘛!”

    沈辞听完云不易的话后,有些诧异地看向她,手中的剑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放下。

    “你真的这么想?”

    云不易情真意切地猛点头,帅是真的帅,好就未必了。

    这沈辞动不动就直言要杀她,她得有多疯狂才能觉得沈辞会是个好师兄呢。

    恐怕只有受虐狂才能扛得住吧。

    沈辞本来高兴了一瞬,忽然想到这小丫头特别的油嘴滑舌,也特别的会唬人和哄人。

    现在和他说的好话,有八成的可能是在骗他,于是他冷淡地松开手,任由她摔向竹塌。

    云不易差点脸先砸在竹榻上,还好她机智地护住了脸,才让自己绝色的容貌不至于碰伤!

    不过她的手撞得挺疼的…

    这个男人的性子真的是喜怒无常,令她顺着来不对,逆着来也不对,搞得她都快要不知道具体怎么做,才能达到讨好沈辞的效果。

    沈辞挽了个剑花后,将长剑插入剑鞘,转身往门外走去,冷冰冰的两个字瞬间从冷傲的身影里传出。

    “跟上”

    云不易默默地朝着沈辞的背影竖了个中指,了不起哦这么拽!

    当沈辞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时,云不易连忙抬起手摸向头发,干笑道,“我这就来哈!”

    不管前方有什么正在等着她,沈辞这一不容拒绝的话说出来后,基本是断了她的退路,令她除了跟上外,也别无办法了。

    除非她能打得过沈辞,还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跑出这个叫无隐宗的地方。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这个世界的武力值太过诡异了,即使她是现代来的顶级杀手又能怎样,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说得再多也是打不过。

    一米多的小鬼和一个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打起来,同样是身法矫捷,甚至是大高个更胜一筹的情况下,谁胜谁负不用她多说了吧?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小委屈嘛,她还是能受得住的,只是不知道对方将来还不还得起了!

    …

    练武场上人满为患,许多年岁较小的孩子都跟在一男一女的身后,懵懂的眼睛正在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云不易沉默地跟在沈辞和绿衣的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情况,顺带注意有没有比较适合逃跑的通道。

    当她第一眼看到那些小孩子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刚入乌云盟会那天,也是经历着此时的场景。

    这里可能真的就是另一个乌云盟会的投影了。

    唉…她和乌云盟会这么有缘的嘛。

    明明都换了一个世界,还是免不了小小年纪就要进一样的组织吗?

    绿衣听到云不易的叹气声时,她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云不易,抬袖掩面而笑道,“小小年纪却像个小老头一般叹气,这样可不好哦”

    云不易无奈摊手,淡淡道,“人家也不想啊…可能是没来及吃东西吧,肚子里都是空气,吐出去就感觉充实多了!”

    沈辞抱剑不语,他闭目站定在原地,懒得理会云不易含沙射影的话。

    绿衣微愣,反应过来后,嘴边的笑意扩得更开了。

    “你这孩子说话还挺好玩”

    云不易对此只是呵呵了几声,内心却道,好玩个屁,你才好玩,玩泥巴去吧!

    沈辞感觉到不善的眼神后,抬眸看向正在朝他走来的左清芸,而他身旁的绿衣隐隐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左清芸看着面如冷玉却俊逸无双的沈辞,眼中闪过几分痴迷后,不过片刻就化为了恨意。

    当初她偷偷爬上沈辞的床,想把自己许给沈辞的时候,不料沈辞会不顾美人恩,毫不犹豫地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扔了出去。

    这件事一时间让她成为了无隐宗的笑柄。

    虽然这事是她鲁莽了,但沈辞竟然一点情分都不留!

    既然会不留情分,那次为什么要救下她?

    等她去追问沈辞的时候,他和她说,只是为了不暴露无隐宗的存在。

    冰冷而又机械的答案,却令她情不自禁地更爱他了,她有想过很多次她为什么会喜欢沈辞,大抵是沈辞的那张脸太吸引她了。

    左清芸收敛眼中的情绪,扬起灿烂的笑容向沈辞问好,美目流转间自动忽视绿衣的存在,却和云不易窥探的视线撞上。

    啧…这小子是沈辞带来的,小小年纪就长得这么俊,九成九会变成一个像沈辞一样的渣男。

    云不易莫名地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她哪来的错觉,总觉得这位美女对她似乎抱有很大的成见啊。

    沈辞上前一步挡住左清芸看向云不易的视线,冷声道,“何事?”

    左清芸见到沈辞的动作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无事,只是有点期待昭然在狱林深渊会不会碰到你带的孩子罢了”

    云不易听得耳尖竖起,狱林深渊是什么鬼?

    难道像是乌云盟会的孤岛吗?

    左清芸拉过身后的赵昭然站出来,朝着沈辞介绍了几句后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轻飘飘地补了一句,“这孩子看起来挺干净,估摸着会看不到明天的日出吧?”

    云不易心下大感不妙,左清芸那恶意满满的眼神,看起来恐怕真的就是她所想的那般了!

    那个女人一来就已经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了,而沈辞和绿衣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跟她透露过半点信息,真的是猪队友啊靠!

第五十二章 无隐宗9

    虽然在沈辞和绿衣的眼中,可能她连队友都算不上,但她好歹是叫了沈辞一声师兄啊!

    一声师兄算得上是半个异姓兄弟了,古人在这方面不是最重情重礼的吗?

    既然这俩人都不吭声,那她就自己救自己吧!

    云不易伸出手去拽向沈辞的衣摆,摆出茫然的天真模样抬起头,软声道,“师兄,那位姐姐说的狱林深渊是什么呀?”

    沈辞垂眸看向抓着他衣摆的小手,那扣紧的指尖可以看出手的主人很是害怕,哪怕之前再鬼灵精,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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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便知”

    此时的云不易真的就是一脸茫然,总感觉自己的脸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

    为什么要以后便知,难道她想现在知道不行嘛?

    反正早说晚说都要说,那还不如抓紧时间赶快说,别立那种类似打完仗就回家的fg啊!

    现代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当场打脸,古代肯定也是难逃一样的下场。

    云不易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突然被沈辞的大手拍了几下头后,瞬间感觉脑子有些嗡嗡作响。

    那大手之下有些沉重的力道让她感觉…沈辞应该是第一次做出这种安慰人的动作,毕竟都把她给拍懵了。

    其实她很想和沈辞说别锤了,搞得像打地鼠一样。

    虽然她就是那个被打的地鼠,但是她不敢去触沈辞的霉头。

    绿衣指尖点在唇上思索片刻,微歪着头笑道,“狱林深渊是特殊的秘境哦”

    绿衣见沈辞没有阻拦的意思,继续说道,“狱林深渊在每年的今日会启动一次,第三天便会把里边活着的人给传出来,除了六到九岁的孩童能进得去外,我们一靠近入口就会被弹开”

    云不易听得啧啧称奇,有点意思哈,这个世界竟然还有修仙里提到的那种神奇秘境!

    等等…刚刚沈辞所说的以后便知,莫不是以为她连六岁都没有?

    这家伙估摸着是去查过她的底线了,不然不会等她睡一觉醒来后,沈辞没在像之前一样对她喊打喊杀的那么凶残。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感觉那最低的六岁像是挖给她的坑。

    虽然有可能是她想太多了,但她一直相信着自己的预感。

    因为预感就是预判,可救人于生死之间,也可致人于生死之间。

    云不易垂首看着地面,绿衣之前提到过活着的人会被传出来,这说明狱林深渊里难免会有一场生死恶斗。

    一般能让双方针锋相对的情况,除了可观的利益外,就是生存受到了威胁,亦或是都有。

    “绿衣姐姐,这里边是有什么宝贝吗?”

    绿衣笑着蹲下身,抬起手去揉了揉云不易的头发,“秘境最不缺的就是宝贝啦,你在狱林深渊里能拿到多少东西,你出来后在无隐宗的地位就会有多高”

    云不易了然点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无论在哪个时代都适用,而拿权势来诱人,只会引来一群恶狼。

    “绿衣姐姐去过狱林深渊吗?”

    绿衣微愣,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苍白了一瞬,牵强地笑着站起身。

    “我活下来了”

    此话一出,绿衣便不再多言,无论她怎么找话题来缓场,绿衣都不曾理会过她。

    沈辞指尖摩擦着剑鞘,淡声道,“你现在所看到的人,都是从狱林深渊里活下来的人”

    云不易闻言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年轻男女,却撞进了一双满是算计的眸子里,而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之前来过的左清芸。

    这个女人的眼神有点诡异,好似把她当成了谁的影子一般,看起来一副想搞死她的样子。

    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罪魁祸首应该是沈辞这家伙,毕竟左清芸看沈辞的眼神不对劲。

    当云不易看到左清芸蹲下身和赵昭然附耳轻语,并伸手指向她的时候,心下暗道不好。

    这女人是真的存了心要搞她!

    与此同时,众人前方的空地忽然抖动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最后扩大为一个扭曲的通道,模糊中可见色彩缤纷的坏境,以及声响异常的野兽嘶吼。

    云不易听到嘶吼的一刹那,本能地朝着前面看去,刚好错过了发现左清芸使坏的最佳时机。

    左清芸往赵昭然的手里塞了一张疾行符,魅声笑道,“只要你在里边做掉那小子,明年我保你弟弟不去狱林深渊”

    “我会办到,你也不要食言!”

    赵昭然虽然是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中的纸符,但话音里透着明显的颤抖,很容易让人抓住她的弱点。

    说到底还是年纪小,心思不够深沉。

    左清芸扬眉浅笑,抬起素手拍了拍赵昭然攥得死紧的小手。

    哎,这天真的孩子啊,她或许会保个明年,可后一年就不一定了,而这丫头有命去,未必有命回来。

    这些心里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左清芸笑得像是个邻家姐姐一般亲近,柔声道,“自然不会”

    赵昭然别无他选,只能相信左清芸不会欺骗她,于是她撕碎了手中的符纸,感觉到周身涌起的气旋后,快步朝着云不易的方向跑去。

    沈辞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清浅的话音像是卷在了风里一般缥缈。

    “希望你也能活下来,我会在这等你回来”

    云不易抬头看向沈辞,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煽情,她还挺怪不适应的,忽然有点怀念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了。

    在乌云盟会的孤岛时,哪怕再难她都挺过来了,有了经验之后,这边的自然也是难不倒她,不过她不想再经历类似的情况了。

    如果条件允许,她还是会继续跑路的,沈辞若是真想她会活下来,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她走吧。

    当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开启的秘境时,后方猛地飚起了一阵邪风,以及两道小小的残影窜进了狱林深渊里!

    原本站得好好的沈辞忽然被撞开,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抓住云不易头发上的木头簪子,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散落墨发,于瞬间就消失在秘境之外!

    云不易临消失前,他似乎在那张绝色小脸上看到了对他的轻蔑,好似在责怪他为什么会反应这么慢。

    沈辞垂眸,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木头簪子,她…六岁了?

第五十三章 秘境1

    一道扭曲的波纹好似隔绝了两个世界,云不易滚落在草地上的时候,忍不住往自己进来之前的方向看去。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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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的人似乎看不到里边的情况,而她在里面却能把外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沈辞那迷糊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进去。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满六岁都能进来,难道是快六岁等同于六岁?

    云不易狼狈地披散着头发趴在地上,感觉浑身像是触电一样的疼痛,反观扯着她进来的赵昭然不仅一点痛感都没有的样子,甚至还气定神闲地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灰后走向她。

    这个小姑娘是有目的地带她进来,很明显是受人所托,而那个人就是之前指着她的左清芸。

    左清芸和沈辞的个人恩怨,干嘛要扯上她啊真是的。

    云不易慢慢地动了动快要疼得没有知觉的指尖,可能是这狱林深渊允许快六岁的也能进,就是进来的代价会很疼。

    赵昭然瞟了一眼身后渐渐缩小的波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朝着云不易走去,面无表情地看向正在挣扎着起身的云不易。

    云不易沉默地听着赵昭然说的话,慢慢调节四肢的不适,将从草地里发现的石头握在手中,等赵昭然离她更近了一些后,猛地挥出石头砸向赵昭然的头。

    “看来你和我弟弟差不多大,可惜的是…”

    赵昭然一句话还未说完,突然抬起手挡住迎面而来的一块石头,此举不过瞬间,捕猎者和猎物的位置就进行了对换。

    云不易将赵昭然反制在地上的时候,手中翻转着夺来的匕首,随后抵在赵昭然的脖间,冷笑道,“可惜的是你废话太多了”

    赵昭然此次的行为,就像她和云烟在地下室一般,明明她该早点动手除掉云烟,心里却念着那点姐妹情分而磨磨蹭蹭,以至于导致了自己的失利。

    那次之后她觉得把遗憾说给死人听,其实也是挺好的,毕竟死了就一了百了的人没办法起来反驳她说的哪点不对,也没有能力去伤害她。

    思绪不过眨眼之间,云不易垂眸看着被她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赵昭然。

    这小姑娘既不反抗也不吭声的倔强样子,还真是有点惹人同情。

    这狱林深渊的坏境看起来挺诡异,左右这小姑娘不是她的对手,她就算是带着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也没在怕的,一旦情况不对就甩出去诈诈别人,或者给她拖延时间也是可以的。

    将赵昭然安排得明明白白后,她拿着匕首拍向赵昭然的脸,淡笑道,“你家长辈没告诉过你小孩子别玩管制刀具吗?”

    赵昭然神色凶狠地瞪向云不易,明明这小子看起来比她还小的样子,凭什么用大人的语气和她说话?

    气不过的她,当即是十分硬气地回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怪里怪气地说话!”

    云不易耸了耸肩,这小姑娘没来无隐宗之前的家世肯定不简单,说话这么硬气还不怕死,全身上下穿的戴的也不便宜,而无隐宗竟然不去没收这些身外之物,想来也是财大气粗的主。

    想来这边的油水挺足,不过…无隐宗有没有钱关她什么事?

    因为她又不准备在无隐宗长期发展,而她只是被无隐宗的人掠过来的倒霉孩子。

    由此无隐宗的人和她没有关系,她也犯不着因为无隐宗的人而和外边的世家结怨,鬼知道这小姑娘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大能的印记。

    若是她在动手的时候,赵昭然的身上突然飞出一道投影对她说,老子记住你了,你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这可如何是好呢?

    这种情况下,估计她就只剩下逃命的可能了,可能还不一定逃得掉,然而还有一种最为恐怖的场景,那就是赵昭然身上附着的保护大能把她给隔空宰了。

    现在连秘境都有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她一点都不会感到惊讶,甚至觉得这是常规操作。

    既然她不准备除掉赵昭然,那她就收点利息好了,毕竟这小姑娘刚刚还想杀了她呢。

    目光扫视间,她忽然伸出手去拿下赵昭然发上的黑玉簪,随后单手勾住自己的长发盘起,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赵昭然的脖间。

    “别紧张嘛,这么漂亮的小妞,爷可舍不得杀你”

    流里流气的一番话直把赵昭然说得脸红,特别是她想起自己的发簪被云不易拿走后,更是羞红了脸!

    这臭小子果真如那个恶毒女人所言,是个不老实的主。

    虽然左清芸不是什么好人,但这小子也未必会是好人。

    刚刚她还要杀了他,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赵昭然不信云不易所言,从小就才貌出众的她,并没有在这个少年的眼中看到爱慕和惊艳,反倒是她先被他俊俏的样子给惊艳到了。

    明明散乱着头发的他看起来那么狼狈,却意外的好看,而后面随手盘起头发的样子,不知怎的让她有些心动。

    这少年死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然后她弟弟也会随着少年的死而安全起来,明明是带着任务前来的她,为什么会突然舍不得他去死呢?

    赵昭然晃荡不安的心没办法给她解释,甚至还左右了她的思绪,让她陷入了纠结之中。

    云不易正要说些别的话来调侃时,忽然敏锐的耳尖一动,隐隐听到了不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赶忙将被她压在地上的赵昭然扯起,一把拽着赵昭然躲藏在树丛里。

    赵昭然本想高声呼喊救命,但她脖间正在下压的刀锋,以及捂住她嘴的小手,让她连大气都没办法喘一个!

    不消片刻,由远及近地走来了一群小孩子。

    司南领着一众华服孩童走至云不易之前出现的地方,他蹲下身看着被压出一个小坑还没复原的草地,皱眉说道,“这里曾出现过两个小孩,像是有打斗过的痕迹,却没有血迹留下,应该没走多远!”

    司南身边的于芊芊皱了皱秀气的小鼻子,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软声道,“出现在这里的会不会是昭然姐姐啊?”

    于芊芊紧张地揪着衣袖,小声说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昭然姐姐的声音,但她此时不应该出现在秘境里才是呀…因为赵叔叔说昭然姐姐已经失踪半月有余了!”

第五十四章 秘境2

    司南微敛起眉头,如果于芊芊没有听错声音,出现在这里的真是赵昭然,只怕会是凶多吉少的下场。水印广告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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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这里留下的痕迹,看起来有一方败得很惨,毕竟草地都被迫压出了一个孩童的身形,而胜利的那一方,凭借鞋印感觉会比赵昭然小上许多。

    秘境里打起架来多为夺宝所致,若是赵昭然在此处出现过,她这个失踪了半个多月的人,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玄真秘境?

    玄真秘境是四大学院专属的秘境,自发现起就一直据为己有,而学院建造初期的选址多跟秘境启动的地点有关,不过除了四个固定启动点外,还有一处不知道在哪,至今并未找到。

    云不易挟持着赵昭然躲在树丛里,清亮双眸微微眯起,透过叶子间的缝隙看向外边。

    这些突然出现的小孩子似乎和赵昭然认识,要是让他们碰上面,只怕会让她白白地多了不少的敌人。

    因为这些人和她不是一伙的,极有可能是赵昭然说什么,他们就傻乎乎地信什么,而她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到时候她就等着百口莫辩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吧!

    赵昭然瞪圆了眼睛紧盯着司南如青竹般挺立的身影,她记得他是百炼学院的体修,也是芊芊的表哥。

    之前她去于府碰见过几次,他一直在和于叔叔舞剑,想来身手也是极好,定是能轻易擒下云不易!

    赵昭然趁着云不易的注意力在前方,悄悄地掐断了手边的树枝,瞬间发出一丝异响。

    不大不小的动静,却意外的突兀。

    云不易垂眸看向赵昭然脚边散落的断枝,还来不及做出什么的时候,一把透着寒意的长剑迎面向她们袭来。

    与此同时,她们藏身的树丛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一般向两边分开而去!

    云不易挥手推开挡在她前面的赵昭然,正巧让赵昭然免于毁容的下场,而她以匕首之身来抗衡长剑的攻势,却被震得手臂一麻!

    靠!

    之前柳岸比她强就算了,毕竟柳岸的年纪大,练的时间也比她久上许多,她只能认了,可是她面前的这个少年却大不了她多少,竟然也比她强!

    司南发现云不易推开赵昭然的细节后,随手挽了个剑花,将剑背到身后去,淡声问道,“你是何人?”

    云不易同样将手背到身后去,面色如常地偷甩了几下差点麻痹的双手,冷声笑道,“你猜猜看”

    司南抿了抿唇:“…不猜”

    眼前的孩童生得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绝色容颜,若是他之前曾见过,定不会将之遗忘,因此他并未见过此人。

    赵昭然感觉自己躲过一劫时,连忙起身站到司南的身后,指着云不易高呼其名。

    “他叫云不易,是无隐宗的人!”

    云不易微眯起双眸,好家伙,她才刚救了这妮子一命,这不要脸的立马就来颠倒黑白!

    当真是白瞎了她的难得好心!

    赵昭然此话一出,司南瞬间警惕地看向云不易,连背到身后的剑也重新抬起。

    同一时刻,司南身后的一众贵族子弟反应过来后,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站至云不易的对面,看着她的眼神好似要把她扒皮拆骨一般凶狠!

    看来无隐宗的名声在外不是很好,这个锅她绝不能背!

    “你才是无隐宗的人,你全家都是无隐宗的人!”

    这话虽然很有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我怎么无情我怎么无理取闹的味道,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因为莫名其妙地被一群人用仇恨的目光看着,那种怪异真的让她感到很无力。

    司南冷声喝道,“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你不是无隐宗的人?”

    云不易光明正大地翻了个白眼,她证明个鬼!

    不是就不是,哪来那么的证据,而且她也想知道她该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无隐宗的人。

    对了,既然她无法证明自己不是无隐宗的人,那么他们又该怎么证明她是无隐宗的人?

    “好笑哦,你们怎么证明我是无隐宗的人呢?”

    于芊芊小声兮兮地说道,“昭然姐姐说你是无隐宗的人”

    这样也行?

    云不易听得眉头微挑,嘴角勾起邪气的笑容,看起来真有祸世妖孽的感觉。

    “小姑娘,做人要有主见,随意轻信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云不易的笑容十分惊艳,迷得对面不少意志不坚定的人隐隐产生了想袒护她的趋势,

    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没写完,拖更拖更,我觉得我好菜哎,剧情乱了,就很难受,就很容易拖更,十二点多后见,反正也没人看对吧。

第五十五章 秘境3

    难道是这秘境的入口不止一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能解释清楚目前的情况了。

    云不易从腰间拿出一块精致小巧的黑木令牌,指尖摩擦着黑木令牌上的隐字,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为什么赵昭然会有这个,而她没有呢?

    莫非她还不算上是无隐宗的正式人员,只是个没入行的见习生?

    这块牌子是她挟持住赵昭然的时候,趁机从赵昭然的身上扯下来的,而她之前也在绿衣的腰间看到过类似的牌子,只不过是比她手中的牌子小上许多,还是一枚玉佩罢了。

    若是她不留心去看,只怕第一眼会真的以为是件普普通通的挂饰。

    当初她也在羲珩的身上发现过类似的挂饰,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虽然上面印着的字不同,但多多少少也会有点沾亲带故吧?

    正在沉思中的云不易,忽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烈烈风声,回过神来时,猛地转身将手中的匕首掷去,双臂环抱于胸前,冷声笑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你一上来就想赶尽杀绝是不是有失道义?”

    这少年比她强就算了,人还这么有耐心地追她到这,此举不是来寻仇就是来讨骂,再者就是想来除魔卫道?

    无隐宗算不算魔教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在那群小鬼的眼中,已经和魔教没有区别了。

    之前她靠着盐巴拖延了一阵子的时间,没成想这少年反应过来后会紧追不放地赶上来。

    这种情况下,她该赞扬一句这少年还挺嫉恶如仇的吗?

    逃跑这一事,单论脚上功夫,她未必能在同一时间跑得过全盛状态下的司南,那还不如先装大义来让他放松警惕一下,然后她在伺机而动。

    司南持剑挥开迎面而来的匕首,挽剑于身后负手而立,听到云不易说的话后,还未开口言道,便继续听得她那颇感无奈的话音。

    “我真不是无隐宗的人,今天发生的事我比谁都无辜,最开始也是赵昭然先对我动手的,而我正当防卫回去又何错之有呢?”

    此话透着满满的怨气,虽然有恶人先告状之嫌疑,却直让人听了都替她委屈和不平,再配上那张绝色的脸,简直是杀伤力爆表。

    此时便是说上一句三观跟着五官跑都是高攀了。

    司南定了定晃荡的心神,面无表情地朝着云不易伸出手去,淡声道,“我信你所言,把那发簪还我,你就可以走了”

    云不易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摸向发上束着的簪子,这家伙追到这来就是为了她头发上的发簪?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在里边?

    出于不舍和好奇,她决定试探一下司南为了这发簪能做到何等地步。

    “若是我说不呢?”

    司南微眯起细长的丹凤眼,细白指尖划过剑身,手腕微转后剑尖直指不远处的云不易,冷冰冰道,“你觉得说不的下场如何?”

    云不易感觉自己的头上滑下了一排排整齐的黑线,她能说她觉得不如何吗?

    得嘞,又是和沈辞一个脾性的家伙。

    既然她拿不到这支发簪,那么她便斗胆一问这发簪有什么用处能让他这么执着吧!

    虽然他未必会全说真话,但好歹有点可信的成分掺在里边,才不至于显得太假。

    云不易抬起手从发上抽出黑玉簪时,如瀑般的墨发翻卷而下,令她看起来像是坠入人间的小仙,葱白指尖翻转着黑玉簪,更衬肤白貌美。

    “给你可以,和我说说这簪子的用处呗?”

    此话是给而不是还,强行扭转二者之间的不对等。

    司南见状,直言不讳道,“这发簪和你手中握着的令牌是一样的作用,既是进来的媒介,也是出去的媒介,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就进来了?”

    云不易闻言,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她不知道这个很奇怪吗?

    这些年来她一直待在惊水村里,过的是普通的田园生活,最值得拿出去吹的就是她会医术和打猎。

    如果不是那天她刚好没有去后山,从而碰巧听到了那声兽吼,都不知道要被这个世界的假象给蒙在鼓里多久呢。

    云不易垂眸看向手中的两个物件,这家伙的意思…不就是在说她拿着的是两个地方往返之间的通行证嘛!

    如果真如司南所言,赵昭然凭借这支簪子会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而她只有这枚黑木令牌,则会重新回到无隐宗。

    唉…她不想回去。

    如果她通过了狱林深渊的试炼,只怕后边还有更难的在等着她。

    云不易忍不住握紧了黑玉簪,看向司南的眼神里满是期盼,紧张道,“如果我哪个都没有,我还能出得去秘境吗?”

    司南紧皱起眉头,这种事他从未遇到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云不易说,但曾听到过一些传言。

    “可能出得去,也可能出不去”

    云不易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这家伙的回答跟没有说过一样!

    “你能不能稍微肯定一点点?”她抬起手摩擦着指尖疯狂暗示,却感觉这里边会隔着一个银河系之远。

    因为古人的说话习惯总是爱藏着一手,不会轻易地把话说死去断自己的退路,想听点实话真的太难了。

    司南将剑收起,迈步走向云不易,认真道,“如果是在这秘境没被独占之前,除了固定的进入地点之外,传出去的位置都是随机的,那样非常的不稳定且危险,所以后面被人为更改了”

    云不易沉默地听着,手中将黑玉簪握得更紧。

    这家伙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也很直白地和她说了秘境之所以需要媒介的起因。

    即使秘境被人为地篡改过,也不可能保证百分百地没有漏洞,总会有一些看不见的bug藏在里边没有被发现而已。

    这就和她在现代出任务弄代码破解暗机的时候应该差不了多少,那种很诡异的情况就是即便程序有错误照样能运行,对主要事件源的影响并不大,甚至都不会干扰到。

    虽然她不知道那些古人是怎么在没有高科技的情况下,凭空做到对这些虚拟空间的更改,但总体的操作应该是殊途同归的吧?

    这里边肯定是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漏洞,可她不敢去钻,因为她还是怕死的,毕竟这都扯到命了!

第五十六章 秘境4

    云不易垂下的眸光左右扫过手中的物件,做为一个被迫偷渡进来的人,此刻她的心情是非常复杂。

    本来没有入场券退票的她,歪打正着地拿到了两个‘票据’,却没有机会去捂热其中的一个。

    来秘境之前沈辞以为她年纪小不会进得来,导致他没怎么和她提过秘境里边的事,而她也不知道这里边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但她大致能肯定一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目前的情况就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她不交出发簪,只怕是不能善了,甚至还会为自己招惹到杀身之祸。

    幼时在羲珩那个小屁孩的身上,她就见识到了这个时代是权贵说了算,而她眼前的少年衣着不凡,浑身满是天然的贵气,面容俊逸却透着森然的冷意,一看就知道发起狠来同样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主儿。

    指不定她要是敢做出反抗的举动,刚刚才被他收起来的长剑,就会直接在她的身上开出一道道血窟窿。

    唉…在现代混得风生水起的她,怎么一来到这古代,就混成了这么被动的样子。

    难道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当司南快要走近云不易时,忽然见她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并抬起手止住了他前进的脚步,还朝着他扔来了一只发簪。

    待他伸出手去接住的时候,云不易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那道化为零星小点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传来了一句话。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司南目送着云不易离去,片刻之后他垂眸看向手中的黑玉簪,日后还会有相见的可能吗?

    不知为何,他竟有点小小的期待。

    …

    云不易正在快步逃命中,不时地会回头看一下司南有没有死皮赖脸地追上前来,却忽然被树上垂下的藤蔓给吊了起来!

    瞬间腾空的她刚准备弓身掰开脚上缠着的藤蔓时,猛地从某处的角落里飞出两条藤蔓分别捆向她的双手,顺带缠住了她的嘴!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快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动弹不得地倒挂着,只能瞪圆了眼睛看向正在漫步从暗处走出来的人。

    最先映入她视野的是一只光洁的脚丫子。

    那人的脚腕上戴着一串银铃环,走动间却没有声响传出,身着飘逸的银裳华服,风吹起时衣摆处更显轻盈,姿容生得是冠绝天下,好看得不似凡人,而且她看着真有点像是仙人悬浮在草地上的样子!

    等等…卧槽,这人竟然真的没有踩在地上,是飘着的状态!

    这特么的不会是撞鬼了吧?!

    这秘境里大白天的就这么邪乎,等到了晚上估摸着会是群魔乱舞的癫狂场景吧!

    惊疑不定之间,云不易看着走到她面前站定的清俊少年,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丝眼熟。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这人长得好像那个小屁孩,就是那个在她说不了话的时候,趁机敲诈她紫晶的小屁孩羲珩!

    似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一般,清俊少年启唇吐出了轻飘飘的三句话,对她来说却如遭雷击!

    “羲珩二字,五年未见,可有勤练?”

    云不易由于嘴被藤蔓缠住而说不了话,只能以睁圆眼睛来表达着自己的震惊!

    卧累哩个去…这秘境的进出不是限制了年龄吗?!

    为什么羲珩能进得来?

    等等…按照羲珩的岁数来看,他现在的身高应该比她面前的这个少年高出许多才对,不可能这么多年还没长个啊!

    如果他不是羲珩,为什么会知道羲珩对她说过的话?

    想不通的云不易挣扎着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唔唔唔?”你是谁?

    羲珩抬起手,指尖屈起弹向云不易的脑门,见她疼得眼泛泪花后,轻笑道,“你这样子真像不会说话的时候,一受委屈就只知道哭”

    云不易险些气极吐血,嘛耶,这话除了羲珩外,她找不到第二个人能知道她的糗事了!

    羲珩见她想通后,笑着抬起手轻挥了一下,捆着她的藤蔓立马就消失不见了,而她也从半空中坠入他的怀中。

    云不易摔下来的时候,额头不小心磕到了羲珩的肩上,砸得她有些晕乎乎地感觉周围都在天旋地转着,而她的手本能地攀在他的肩上时,却透过衣料感觉到了明显的冷意。

    这不是人会有的体温。

    这个发现吓得云不易瞬间清醒,刚要推开羲珩的时候,却被他抱得稳稳当当地动弹不得,而她的嘴也被捂上了!

    只不过这次捂住她嘴的不是藤蔓,是他的手,像冰一样冷的手!

    羲珩勾唇浅笑,眼中露着明晃晃的鄙夷。

    “啧…瞧把你吓得,真当自己大白天的见鬼了?”

    云不易忙不送地点头,以那个小屁孩的年纪根本就进不来,再加上这家伙的身高和他所知道的事本身就不对劲。

    因此她觉得自己是见鬼了,这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还觉得很合情合理!

    羲珩靠近云不易的耳边,轻声说道,“笨呐,不过是一张傀儡符罢了,就能把你吓成这样,胆子也太小了点,下次带你去枯骨山练练胆量”

    云不易懵逼地眨了眨眼睛,这崽子说的枯骨山是什么鬼?

    一堆堆骨头垒起来的山吗?

    羲珩感觉自己的指上有些痒痒的触感,看着她纤长的羽睫扫过他的手时,没由来的觉得心里也有些痒痒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陌生。

    想不明白的羲珩瞬间松开双手,任由云不易没有防备地一屁股摔在地上,而他只是淡漠地交叠双臂于胸前看着,完全没有要拉她起来的意思。

    云不易坐在地上揉着自己摔疼的屁屁,有些无语地看向忽然高冷起来的羲珩,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着,这丫的变脸也太快了点!

    之前她还不敢肯定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羲珩本尊,现在这诡异莫测的脾气让她百分百确定了这绝对是本尊无疑。

    因为这么恶劣的性子,一般人学不来,也装不像。

    云不易好奇地伸出手去揪了几下羲珩的衣摆,本以为会像纸一般稀薄易折,没成想却入手丝滑,顶级的绸缎料子。

    “现在的你是纸做成的傀儡,还是用符纸去控制别人给你当傀儡?”

    这么荒唐的话,竟然是出自她一个来自现代的人之口,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入乡随俗吧?

第五十七章 秘境5

    云不易在内心的想法更倾向于前者,因为她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长得太像羲珩了。

    不止是相貌像,那恶劣的脾气才最像。

    虽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那么相像的两个人都能被她碰巧遇到过,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羲珩蹲下身,指尖掐向云不易的脸颊,笑眯眯道,“你猜猜看”

    云不易用力地掰开羲珩掐着她脸的手,随后默默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吃痛的脸颊,悄悄地将视线瞟向他,却瞟见了他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似乎是她不久之前才说过。

    等等…在之前碰见的那群人当中,她并没有看到羲珩的身影,那么他应该是躲在了某处的角落里看戏,就是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又看了多少。

    奇怪喔,难得来秘境一趟,他为什么要跟着她呢?

    明明这秘境里有那么多的宝贝,他竟然不先去找宝贝,反而先过来找她,莫非是想指望她给他在秘境里引路啊,还是能探路呢?

    若真是她想的这样,那么他注定要失望了。

    因为她根本就不熟悉这的环境,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宝贝才最合适。

    羲珩见云不易走神,再次屈起指尖弹向她的眉心,皮笑肉不笑道,“答案?”

    云不易险些被羲珩弹得往后摔去,坐稳后对于他的追问选择避而不答,直接问起了自己好奇的事,疑声道,“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羲珩的真实年纪已经不小了,按照秘境的进入要求来看,他是绝对不符合条件许可,此行应该是违规操作。

    因此她要是能知道羲珩是从哪个漏洞进来的,那么她就有路子出去了,完全不需要什么乱七八糟的媒介!

    羲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剑般的浓眉蹙起,玉手摸向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压在云不易的喉间,面无表情道,“你这心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云不易微愣,垂眸扫向羲珩手中的匕首。

    这匕首在之前已经被她扔向那个追了她一路的少年,现在怎么会出现在羲珩的手里?

    本来她还挺舍不得这把利器,毕竟自己的身上没有带,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秘境里顺到一把都算得上是运气好了,特别是这把匕首上还镶嵌着红宝石,更是显得她的运气极好。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对匕首估价,那个少年就不声不响地追了上来,也不知道是为了处理她以证大义,还是打算等处理完她后在顺道拿回赵昭然的东西进腰包。

    先不论她恶意揣测别人的想法,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让她知道了一件很残酷的事。

    在利益面前就没有不贪的人,有也只是诱惑不够大,试着多加砝码后,是人是鬼都分不出。

    因此,不管是她所想的哪一样都不太好。

    好在她的第六感比较灵,她也相信自己的预判。

    之前她看那个少年不像那些鼠辈特有的面相,便大着胆子去赌了一把,赌古代的名门子弟骨子里存有的傲气,会不屑于和手无寸铁的人相搏。

    这种玩命的玄学,耍的就是心跳和胆量,所幸的是她赌赢了,不然就得凉凉。

    虽然以她的本事未必会凉,但也很难能在这怪力乱神的世界里讨到好。

    羲珩见云不易只是傻乎乎地看着他手中的匕首不讲话,顿时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便恹恹地放下了手。

    此等情景还敢神游天外,他该当面夸一句这丫头的心真大么?

    莫不是料定他不会对她如何?

    嘁…不得不说,这确实是如此,他对她下不去狠手,可能是因为她比较有趣。

    羲珩倾身扑进云不易的怀里,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环住,棱角分明的下颚抵在那,嘴角勾起一丝淡笑,纤长如翼的羽睫缓缓闭上,眸中光彩如烟花绽放后逝去。

    “操纵傀儡符极耗玄力,我醒来若是见不到你,你可以猜猜会有怎样的下场”

    羲珩话音刚落,他环抱着云不易的双手慢慢滑落在身侧,瞬间将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她的身上,而她却不为所动地转过身去将他背起。

    云不易背起羲珩时,忍不住屈膝离地跳起后站定,总感觉和平时一样轻盈,完全没有背人的负重感。

    与此同时,某处黯淡无光的密室里忽然响起嘭的一声,似乎是有人不小心摔倒了一般。

    密室里发生的事,云不易并不知情,此刻的她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靠在她肩上睡熟的羲珩,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小屁孩好看得真邪乎!”

    奇了怪了,这小屁孩的重量竟然比一个奶娃子还轻,而且轻得都快跟纸有得一拼了。

    难道真的是纸做的人?

    在现代的时候,用到纸人一般都是不太吉利的情况,而她来到这神秘莫测的古代后,还敢把一个‘纸人’背在身后,总有一种她要去赴刑场的感觉。

    这小屁孩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逐渐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性子,后边的思维逻辑更是通透得渗人,留他在身边无异于是自掘坟墓。

    云不易微眯起眼睛,手慢慢摸向腰间放着的失而复得的匕首,不过一瞬之间的邪恶念头转眼即逝,她将匕首藏得更深了些。

    以前的她不是羲珩的对手,现在的她也未必会是羲珩的对手,最重要的是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羲珩那有血有肉的本尊。

    若是她敢在这秘境里做出什么忤逆羲珩的动作,不仅伤不到羲珩本人,只怕是要结仇了。

    羲珩的家世她不是很清楚,但她曾听竹姑姑说起过她阿娘的身份,想来她阿娘那样不俗的地位都能这么怕羲珩,这丫的必定是个有钱又有势的大官后代。

    迫于现实,云不易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羲珩往下滑的身子抬起。

    虽然这小屁孩不重,但也阻碍了她的行动,因为她的双手被占用了。

    难得来秘境走一遭,却要带着个呼呼大睡的拖油瓶,令她一点游戏体验都没有。

    此时的云不易还不知道的是,更没有游戏体验的秘境之旅正在后边等着她。

第五十八章 秘境6

    世所罕知的玄真秘境,不仅盛产灵草灵果,更是众多珍稀灵兽的栖息之地。

    灵兽在初尘大陆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不止于是一起战斗的伙伴那么简单,往往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而灵兽的品阶也是一代豪门的底蕴体现。

    此刻在秘境中游走的孩童,多为身负重任前来,有为学院夺取荣光者,也有肩抗家族寄托者,更有打着小算盘的人不在少数。

    机遇与风险并行,在秘境中越是珍稀的宝贝,就越是有着强大的存在守护,能不能到手还得先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这么明显的事实众人在心底自是皆知,然而贪婪的膨胀却会促使他们刀剑相向,凛然道义在此刻成了一扯就破的遮羞布。

    看似平静的环境总有暗潮涌动,没有人能在洪流中全身而退,或多或少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中,林间草木深,脚踏泥足陷,高空悬落日,夜降露更浓,左顾右盼时,直教人无言。

    云不易背着陷入沉睡的羲珩走在潮湿的土地上,她抬头看向好似望不到尽头的参天巨树,顶着叶上滑下的水珠寻找休息的地方,内心不免唏嘘几声。

    这秘境里的植物生长得过于诡异,在这里要呆上三天才能出去,也不知道哪些东西吃起来不会食物中毒。

    云不易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民以食为天,先顾好肚子才有力气去做别的事,这是常理。

    没进秘境之前,她就饿得不行,也不知道那场雨让她睡了多久。

    现在的她只希望秘境里不会下雨,不然她怕是要睡着被传回无隐宗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太糟糕了。

    因为无隐宗不是什么好去处,单看那群小鬼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怼她的样子,就能知道无隐宗不会是个善茬。

    如果她真的睡着了,能安全地活着回无隐宗都算她命大!

    这秘境里十之八九定是危机四伏,眼前所看到的平和,指不定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绿衣之前说的话,现在她一想起来,简直是深意无限呐!

    云不易如是想着,忽然感觉自己每前进一步,背上的压力就增重一点,而她脚下踩着的黑布靴都沾满了淤泥。

    本该睡得没有反应的羲珩,忽然抬起手从自己的发上抽出一支簪子,随后挽起云不易散落的墨发,唇边挂着淡笑。

    “这么大了还不会帮自己束发,以后怎么来伺候我呢”

    云不易一听,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声地嘀咕道,“你配吗?”

    新世纪的顶尖刺客,难得来古代却是去做仆人,说出去她都嫌丢脸。

    即使没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也过不去心底那关。

    而且…盘头发这种小事谁不会啊!

    她只不过是苦于没有发簪,就随手扯了下衣服撕出布条来绑头发也被当成不会束发,这丫的看问题可真是片面。

    要不是赵昭然扯着她进秘境来害得她的发簪掉在了外边,然后她拿了赵昭然的簪子又被别人给拿走了,她至于去披头散发的吗?

    说到底还是运气不够好,出了惊水村后就一直在倒霉!

    等她从秘境出去之后,一定要去跨个火盆赶赶晦气。

    羲珩离得近,再加上耳力极好,自然是把云不易的小声叨叨给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带有嘲讽色彩的话并没有激怒他,反而令他觉得云不易的胆子变得更大了,竟然敢这么毫无顾忌地和他说话,真是越发有趣了。

    羲珩贴近云不易的耳边,清冷的气息将她包围住,如珠玉落盘般的干净少年音响起。

    “配不配是我说了算,这么不听话,该吃点苦头”

    云不易闻言,转头看向羲珩,面上神情有些怪异,这丫的一言不合就咒她,还能不能好好地聊天了?

    难道不知道一语成谶的会很不吉利嘛!

    若是真惹急了她,待会她直接把他按在泥巴坑里吃土信不信?!

    还不等她将羲珩从背上抛开,他已经自觉地退下,如上等白玉般光洁的脚丫悬在淤泥之上,无风自动的银色袖袍翻飞,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云不易懵逼地看着羲珩远去的银色身影,这小屁孩怎么就突然走了?

    这秘境她不熟,难得有个认识的人陪着她一起,哪怕是个嘴欠的她也忍了,结果他就这么干脆利落且不带一丝留恋地走了?

    现在的小鬼都这么无情的吗?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破空之音,似乎是正朝着她的方向砸来,速度之快令她来不及逃离,只得侧身避开攻势,却被溅得满身泥泞。

    云不易抬袖擦向自己的脸时,垂眸看向躺在她脚边捂着胸口咳血的女子,面上虽是一片冷然之色,心底却在吐槽,这丫的突然砸过来差点吓死她了!

    纪挽盈撑着一口气朝站在她面前的云不易伸出手去,一眼过去就被惊艳得不行,当即抹去嘴边血污,虚弱不已道,“我是纪家二小姐纪挽盈,阁下若能救我…便是以身相许都在所不辞!”

    云不易听得眉头微挑,这妮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跟她玩美人计?

    在这边从小到大,她就没见过有妹子长得比镜子里的她还好看,而且这妹子是不是太单纯了点?

    难不成真以为穿男装的全是男人?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是因为古代的男装大佬不是特别普及,见得少自然是不知道真相,也有可能是她很有男子气概。

    纪挽盈见云不易听了她的话后置若罔闻,心不禁沉到了湖底。

    月召学院每年都会让满足进入秘境条件又天资出众的弟子去玄真秘境,这种限制年岁的秘境只能进出一次,浪费亦或是错过都成了永恒,而她刚入学院没多久就能得到导师垂青,自然是惹了无数红眼。

    此行她没想到自己的庶姐会帮着外人算计她,可笑的是她在来之前还曾求过导师为她的庶姐争取一个进入秘境的资格,不然以她庶姐的资质,修至及笄都难有大气所成。

    思及往日的姐妹情深,直让她想仰天长笑,烟花女子生下的种果然是会演!

第五十九章 秘境7

    纪挽盈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血的她,看起来像是一朵将要凋零的花儿般脆弱。

    云不易听到纪挽盈的笑声后,她看着纪挽盈紧握成拳抵在唇边咳嗽的手,心里不禁泛起酸意来。

    这种无力又不甘的样子,真是可悲极了。

    每个人活着都有难处,不可能总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也不是谁一哭就能让人心疼得不行。

    这世界的残酷之处在于日积月累的小事,会逐渐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她看这妹子的样子,像是刚被至亲之人背叛过。

    唉…难过到极致的人反而哭不出来,笑得喘不过气倒成了痛至深髓的表现,这是一种极端的反差感情。

    即使重生了,她的心底对云烟仍旧抱有怨气,而她都没死,云烟有一半的几率也不会死。

    如果不是看到这妹子悲切的样子,她可能还想不起云烟,毕竟现在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只有不幸的人才会一直抓着过往不放。

    大多数恩怨不是放下,而是遗忘,一旦想起,还是有着或多或少的不甘心。

    有来有往乃传统美德,云烟欠她一条命,也必定要还她一条命才能了事。

    既然同为被背叛的人,给这妹子搭把手也不是不可以,指不定哪天这妹子就对她有帮助了。

    思绪不过眨眼之间,云不易蹲下身扶起纪挽盈。

    纪挽盈微愣时笑声渐停,她呆呆地看着云不易绝美的侧脸,心里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人会是来救她脱离苦海的盖世英雄吗?

    当她们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喝,以及众多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纪挽盈,你伤得这么重也活不了多久,不如让姐姐给你来个痛快,也能少些痛苦!”

    云不易本打算置之不理,然后带着纪挽盈快步离开,毕竟对方从脚步声来判断是人多势众的好赢面,打起来对于她们来说没有胜算。

    怎料纪挽盈没有和她想到一块去,甚至倔强地撑着她的手转过身去,恨声怒道,“待我出去秘境之后,定要将你这贱人扒皮抽筋!”

    云不易当即头疼扶额,这妹子是真的头铁!

    对面站着八个人,而她们只有两个,打不打得过先另当别论,这丫的自己伤得那么重还敢放狠话,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这人生本就苦短,怎么还要去抄近道呢。

    现在她后悔救人还来得及吗?

    纪语婷掩面而笑,娇声道,“我的好妹妹呀,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呢,莫不是真以为我会让你活着出去么?”

    纪挽盈此刻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青了又白,她忍不住攥紧云不易的手臂,略带哭腔道,“少侠能救救我吗?”

    云不易沉默抿唇,这是个好问题,容她想想对策。

    美人落泪自是凄美,脸上的血污和泥渍不仅没有掩盖姿色,反而为之增润了不少,瞬间令纪语婷队伍里的七个男子升起了怜悯之心。

    这一变故逃不过纪语婷的法眼,她柳眉不悦地拧起,娇嗔地瞪了一眼环着她腰身的魏大公子,不满道,“劫持这丫头可是你的主意,若是她能安然无恙地离开秘境,你我皆讨不了好!”

    一句话就把责任给甩了,末了又把话题扯了回来,明示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但纪雨婷心里清楚真正会遭殃的只有她自己。

    因为魏家是官家,而她们纪家是商贾之家,官字两张口,他们斗不过,出了事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最多就是把被魏家欺负过的纪挽盈嫁过去来安抚非议。

    如果纪挽盈没有出事,那么她一个庶女在纪家就永无出头之日。

    谁让她们的爹爹更爱纪挽盈这个嫡女,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纪挽盈,而她只能捡纪挽盈剩下的东西,包括未来的夫家。

    即使她那被扶正的母亲许诺过她一定会让她过上好生活,可她就是想提前踹开纪挽盈这个绊脚石!

    若是让纪挽盈毫发无损地出去秘境,只怕她苦心经营的名声就要毁了。

    如果是纪挽盈先毁了,哪怕她在秘境做的事败露了,她们的爹爹也只能选择保全一个在外名声没有坏掉的女儿,那就是她。

    纪语婷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而她也差一点就做到了自己所想的事情,只可惜在她用借口引纪挽盈去目的地的时候,这丫头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推开她就想逃跑。

    幸亏埋伏着的人反应快,直接和纪挽盈缠斗了起来,而她站在一旁看着,心想这丫头不识好歹,被打死了也挺好,更快能达到她的目标。

    可惜的是魏玮这个色胚没舍得下狠手,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若非她怕脏了自己的手,不然纪挽盈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说到底还是傻子的运气好。

    魏玮本来被纪挽盈的相貌迷了眼,忽然瞟见扶着她的云不易,顿时双眼放光地看着云不易,这家伙生得可真是人间极品呐!

    长身玉立如松,肤似白玉赛雪,顾盼已然生辉,何况貌已绝色!

    哪怕是个男孩,他也忍不住心动了!

    魏玮握拳轻咳,甩了甩衣袖后从腰间抽出一把骨扇挥起,端的是风流倜傥之姿,奈何眼中透着的污意已经大打折扣。

    “这位少侠可是挽盈妹妹的朋友?不若摒弃前嫌与我等同行,也好在玄真秘境里有个照应!”

    云不易听得眉头蹙起,她一开始进的不是狱林深渊的秘境吗?

    怎么突然就换成了玄真秘境?

    难道是速度过快导致了时空扭曲,她和赵昭然一起传送错了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赵昭然遇到熟人时的惊讶就能解释清楚了,可那个追着她拿发簪的少年看起来并不吃惊的样子,甚至还与她说起了别的事。

    莫非秘境都是一样的秘境,只不过是名字不同而已?

    魏玮最是受不住美人为难的样子,自以为云不易是认为他在诓人,当即做西施捧心状地解释了一番。

    “我们之前遇到了金王蜂后,挽盈妹妹一时大意就被拍了出去,而我等勉力鏖战将之击溃,这才得空出来寻找挽盈妹妹!”

第六十章 秘境8

    云不易听得眼尾狠狠抽搐,这丫的当面说啥鬼话呢?

    一开始到后边说的话就前言不搭后语,而他们身为一根绳上的蚂蚱都能各执一词,难不成是看她年纪小,就真把她当小孩给哄了?

    纪挽盈瞬间急了,这混蛋在瞎说什么呢!

    生怕云不易会轻信魏玮所言,她拽着云不易的衣袖刚要说话,便气得咳了一口血,立马抬起手去捂住嘴喘了几下,只得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是的,这还没说完呢就被人给打断了。

    魏玮稍一叹息,颇有捶胸顿足之态,似是为自己的不称职感到懊恼,继续说道,“挽盈妹妹莫要与你姐姐置气,怪也只怪魏大哥没能护你周全!”

    纪语婷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魏玮说的这些话是想玩什么把戏,为免自己会他的坏事,她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看着。

    魏玮的跟班们一看老大的架势,纷纷附和出言,个个都在说是自己的错,弄得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使得气狠了的纪挽盈根本没法插上话!

    魏玮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其他人噤声后,他故作潇洒地摇了摇骨扇,温声说道,“所幸刚刚击杀的金王蜂后,它的尾针毒汁提炼后便能治疗你的内伤,而我身为一品丹师,只需要一个时辰便能让你重新复原!”

    前边温言温语刚落,魏玮后面说的话却带有明显的威胁之意。

    “挽盈妹妹若是想平安无事,便与我等继续同行,左右你也是个明理的,知道该怎么做吧?”

    此言一出,现场陷入了寂静,纪挽盈终于得空说上话,当即指着魏玮怒声骂道,“魏玮你不要欺人太甚!”

    纪语婷收到魏玮暗示的眼神后,忽然抬袖掩面哭泣,虽是抽抽搭搭地说着话,但那跟连珠炮似的往外蹦的话,直让听得差点背过气的纪挽盈说不出话来。

    “妹妹莫要怄气,都怪姐姐过于钦慕魏大哥,不想你和魏大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才出此下策来搅和你们的因缘,现在姐姐知错了,也愿意退出…你能原谅姐姐吗?”

    纪语婷得不到回应,看着纪挽盈气到浑身发抖的样子,嘴边勾起一丝坏笑后垂下,转身就扑进了魏玮的怀里,指尖在他的胸前画圈圈,哭得梨花带雨。

    “魏大哥…你快和妹妹说你与她情投意合,而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呀呜呜呜…”

    魏玮看着纪语婷的委屈模样,心疼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抬头看向纪挽盈,说出的话如同施舍一般。

    “我与挽盈妹妹自是情投意合,可你姐姐也思慕于我,不若日后你姐妹俩一起嫁进魏府,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云不易一边抬起手掐着纪挽盈的人中,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看着纪语婷的倾情演出,内心忍不住惊叹着,这古代的绿茶真是从娃娃做起,难怪长大后能在宅斗和宫斗里混得风生水起。

    出了惊水村之后,她感觉自己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之前在惊水村的时候,她也算得上是个孩子王,看着自己的跟班们那天真懵懂又不知世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到自己会在秘境里,眼睁睁地看着一群差不多岁数的孩子露出像是成年人该有的样子和算计。

    难道是古代的孩子都成熟得比较早?

    小小年纪就能这么世故,长大怕是了不得,而且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竟然还想着姐妹俩通吃。

    纪挽盈缓过气后,紧张地攥紧云不易的衣袖,急声道,“我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女子最重名节,而纪语婷是她的亲姐,如果纪语婷的话传出去,其可信程度怕是会逼死她,更何况现在当事人都在,而纪语婷向来巧舌如簧难逢敌手,平日里她就说不过纪语婷。

    起初她还当是纪语婷比她大,懂得事也自然是比她多,为此她曾羡慕过不少时日,可现在的她只希望自己颇有好感的人能有清醒的判断,不会因纪语婷的三言两语而疏远她!

    云不易抬起指尖压在纪挽盈的唇上,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也无需多言。

    如果连这么简单的戏码她都看不穿,那她还是早点回惊水村去种地吧。

    “阁下好心邀约,鄙人自是欢喜,您先请!”

    藏在暗处将这一切从头看到尾的羲珩,听得是剑眉微蹙,眸中冷意都快要把云不易的小身板给射出了十几道窟窿,手下扶着的树身都被按下了一个手印。

    这丫头怎么敢对除他以外的人用欢喜二字?

    还不待他冲下去大杀四方宣泄不满的时候,现场的情况突然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而他也因此笑得眼泪冒出,不禁拍手称赞云不易果然有趣。

    魏玮微愣,还以为要周旋好一会,没成想这么快就成事了,当即大笑出声,还未说上话就被云不易手速飞快地抽出竹筒给洒了一层金色的黏物!

    “好巧不巧我也是丹师,不过我专门炼毒…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敢乱动!这可是天蝎金毒啊,动一下就疼一下,也不怕自己坑死自己?”

    云不易趁众人注意力都在魏玮沾满蜂蜜的脸上,指尖夹着糖豆以迅雷之势弹向魏玮的腹部,瞬间打得他屈身抱腹。

    本来她使的这一招打得人疼不了多久,可魏玮却因此轻信了她的话,内心的恐惧迫使他当真以为是自己身中奇毒,顶着疼得好似快要死掉的表情,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朝她破口大骂小贱人!

    云不易笑着接受魏玮的谩骂,手中晃了几下还有剩余蜂蜜的竹筒,朝对面想要冲过来的几人冷声笑道,“我这还有呢,要不要都过来试试看,到时候坟里躺一窝,来世再做好兄弟?”

    这话吓得云不易对面的人纷纷止步,各个尴尬地东张西望着就是不看向她。

    恐惧是会传染的,要想拿下赢面就必须要掌握人性的弱点,而魏玮自己就是个丹师,连他自己都能怕成这样,其他人没有理由不怕,毕竟魏玮的身份在很大程度上会左右他们的想法。

    这种搞笑的场面,她只想说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白白把稳操胜券的主动权转给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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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云不知易介绍:
当有人身处明面时,暗处的箭芒早已泛着冷光。
穿越前,她是现代乌云盟会第一女刺客,出任务从未失败,枪法还准得出奇。
穿越后,她是扮猪吃老虎的大忽悠,一张巧嘴就能引起敌人的分崩离析,不费一兵一卒就令敌人气得心窝疼!
为了能在古代混得风生水起,高冷女刺客化身戏精,遇绿茶则茶,遇谁都是见招拆招!
云不易曾吃过绿茶亏,总结出绿茶经验后的她,拎起衣袖掩面时坏恻恻地笑了笑。
【茶艺第一守则,姐姐这样,她好害怕,情况不对,先哭为敬!】
无论对方说什么,她肯定要博同情。
【茶艺第二守则,姐姐说得对,是她不懂事,先以退为进,后反守为攻。】
退一步并不是认输,她挖坑就得要埋人。
【茶艺第三守则,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姐姐为什么不喜欢她?遇事先占据弱者地位,道德制高点战无不胜!】
致命疑问出事故,她踢皮球很在行。
【茶艺终极守则,如果不是她出现,哥哥和姐姐肯定不会闹翻,这都是她一个人的错!强行揽罪最为致命,杀得你是片甲不留。】
黯然退场引矛盾,她出招就不能输。
这些古代碧螺春,休想斗得过她,也休想加入她的家!
宠妻无度的睿帝陛下,看着他那好胜的小王后,冷峻眉眼缓缓弯起了笑意。云云不知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云云不知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云云不知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