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刀的供养TXT下载刀的供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刀的供养全文阅读

作者:天际驱驰     刀的供养txt下载     刀的供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章 绿色武器成长秘笈

    作者:天际驱驰

    “阿强。”昏黑中,猛地听见有人叫我,冷不丁吓了一起,随即便听出了那轻轻柔柔的声音:“阿玥?你怎么没走?”阿玥太没有存在感了。

    “把刀给我,你家里没地方放……我明天带学堂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相信了阿玥,连想都没有多想就把苗刀递给了她。我把刀给她的时候,她又递回我一个小布袋说:“我把东西装回去了。”

    我接过来一看,原来就是那个清明礼包。从里面倒出来的东西,又装了回去,只是少了绿色苗刀。能上得起学堂的都不是贫苦人家,大家在意的只是刀,东西谁也没要,全都便宜了我。

    “我还找到了这个。”昏暗中,阿玥递给我一本小册子。我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楚封皮上的字迹。唉,天色越来越暗了。

    倒是阿玥,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盏小油灯,我便与阿玥就着油灯看小册子。

    小册子的封皮上面写着《绿色武器成长秘笈》。这个册子应该是随着苗刀附赠的苗刀使用说明书吧?

    翻开来第一页上写着:绿武成长第一步:经验成长法。

    细看下去,就是叫人提着绿武去野外砍怪物,在主人获得功力提升的同时,绿武也会获得成长经验。以越长的连招,越多的连击数,把怪物砍死,绿武就可以获得越多的经验。

    这应该不是单单为苗刀写的说明书,是所有绿色武器的说明书。原来,绿色武器的成长并不跟人一样,吃了饭就能长,而是主人去炼,绿色武器才会成长。

    “第二步呢?”阿玥站在我身后,跟我一起观看《秘笈》。我有种错觉,好象我跟阿玥就是那贾宝玉与林黛玉,正凑在一起偷偷看《西厢记》。

    我往后面翻页,发现后面全是空白页。

    我跟阿玥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本《绿色武器成长秘笈》,只有第一页上有字?

    “是不是要等绿刀成长到一定的时候,第二页上的字才会显示出来?”阿玥猜测。

    我说:“明天要不要把《秘笈》带到学堂里,让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阿玥说:“随便你。”然后抿嘴一笑,又说:“你又不傻,何必问我。”

    我总觉得,这是阿玥给我的暗示,我理所当然地把《秘笈》往怀里一塞,反手把阿玥拉到我身前,说:“这是秘密!我们两个的秘密!”

    阿玥满脸红晕地垂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这句话说完我就觉得不妥了。话都出口了,我才省起:我已经不是女孩子了!

    两个女孩子拥有共同的秘密,那叫闺密;两个男孩子拥有共同的秘密,那叫兄弟;可一个男孩子与一个女孩子拥有共同的秘密,那叫什么?

    我对于自己的男性身份一时间还是不太适应,说话行事总是不经大脑地做出本色反应,然后才想起我的新身份。

    我不但说了引人歧义的话,还把阿玥从身后一把拽到身前来,这么近地看着她。热切地想在对绿色苗刀的拥有上占据优势,想她支持我,站在我这方,成为我的同盟。

    见阿玥红着脸,垂着头,俏生生地站在我跟前,我赶紧放开她退后两步,尴尬地说道:“咱坐着说话。”

    阿玥比我大,应该有一些男女意识了吧?看她羞得小脸通红,我不由得也渐渐红了脸。以后我得好生注意自己的行为,再不能犯这样的失误了。古代女孩儿,把贞操名节看得比性命还重,我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检点而害了人家。

    我转移话题,问道:“咳,那个阿星是谁,贼厉害了。”小小年纪,看上去文弱单薄,脑子却好使,比那个司鼎大人的公子阿焰厉害多了,今后我倒要小心了。我不得不对他多加了解。

    阿玥说:“他是瓦当镇杂货店老板娘的儿子,老板娘在怀着阿星时,就被相公抛弃了,阿星是她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这个故事太老套了,老套得都掉牙了。但是在这个老套故事里成长起来的小孩子却特别早熟,怪不得阿星会这样厉害了。果然,厉害也是有代价的。

    女子被男人抛弃这种事历来时有发生,不算稀奇。但是在怀着孩子时被抛弃,连着未出世,是男是女尚不知道的孩子都不要了,这样的事却非常罕见,这得有多大的原因才能令那个男人下这样的狠心?

    我一向不是喜欢八卦的人,我也忍不住要问:“他爸为什么要抛弃他们娘儿俩?”

    阿玥说道:“老板娘说,是他相公负心薄幸,绝情寡恩。老板娘天天都在她的杂货店里,逮着人就这么哭述。”呃,这说了跟没说一样。但我从她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应该知道点什么的,只是不肯告诉我。

    老板娘能够独力经营一家杂货店,说明她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从阿星的相貌来看,他妈的相貌应该也不会太差,这样的女人竟然在怀孕期间被相公踹了!不管放在哪个朝代哪个时空都不合理。怎么也应该等女人把孩子生下来,让孩子留在夫家,单踹女人才对。

    除非老板娘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她相公的种,她相公才会急着大小一起踹!可是如果是老板娘红杏出墙,那她怎么会逮着人就哭述?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不幸遭遇?

    算了,别人家的事,不费我的脑细胞了,阿强这小脑袋里细胞有限。我问:“你呢?”

    “我?”

    我说:“这大晚的,别人都回家吃饭了,你怎么不回去?你家里人不着急?”

    阿玥轻轻叹了一声:“我是瓦当镇符咒师的女儿。我妈去世得早,我爸就天天顾着炼符咒,他又不需要吃东西,从来不管做饭。我都是自己做给自己吃,早回晚回,没有人管我。”

    我大惊:“你爸不需要吃饭?不会饿死?”不吃饭也不死,那是神仙啊!

    “嗯,他们符咒师都能辟谷的。”哦,原来只是能辟谷而已。

    我恍然:“把绿刀装进礼包里,就是他们符咒师干的好事?”

第12章 无法言说的伤痛

    作者:天际驱驰

    我默默吃饭,不敢分辩。我敢说我把阿玥压在身下,是想杀了她?

    我妈一边吃饭,一边给我夹菜,还一边嘴巴也不闲着:“强儿,阿娇才是你媳妇。”意思我要压谁也应该压阿娇才对?我要想对谁动心思,也应该对阿娇动心思?

    我妈继续道:“阿玥那丫头是符咒师家族的孩子,咱高攀不起。再说,她是外来人,将来是会离开的。以后你少跟阿玥那丫头近乎,小心她拿邪门外道害你。”

    不会吧,阿玥看起来那样纯良无害:“会有什么邪门外道?”

    “他们符咒师家的招数,谁知道呢?”我怎么觉得我妈的语气里有不屑一顾的味道?然后我妈孜孜不倦地告诫我,离阿玥远一些,千万不能对阿玥动心思。

    我听得气闷气烦,想了半天,转过话题:“妈,阿娇呢?”阿娇在天快黑时混在学堂里的同学们中间离开,一直没有回来,虽说没有什么感情,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媳妇,我不能不关心她一下。

    我这么快就放开阿玥,关心起阿娇来,我妈对我的从善如流甚是高兴:“这时辰,应该回家了吧。强儿,你想阿娇了?”

    “回家?”阿娇不是父母双亡么?她还能回哪里去?

    我妈倒不对我这种类似失忆一样的症状奇怪,说道:“她跟她奶奶善心婆婆一起住。”

    阿娇竟然不是无依无靠,还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有她奶奶做主,为什么还要把阿娇许配给我这样的穷人家做媳妇?

    虽然觉得奇怪,我并没有问出来。

    我是成功转移了我妈的话题,但是,我妈对念叨阿娇更有兴趣,絮絮的给我说阿娇如何好,如何懂事,阿娇家里如何对我有恩。

    我问阿娇父母又不是大夫,是如何给我治病的?我妈就是不细说,只说我的命是他们救回来的。然后跟我构建美好生活蓝图:准备等我到了十四岁就娶阿娇,十五岁就可以生出宝宝了……

    看我妈也是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大概她也是十几岁就生了我吧?只是我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呢?

    十四岁,是身体发育成熟的大致年龄,但心理发育远未成熟,属于未成年人啊,这个世界就可以当爹当妈了。

    我只听得头大如斗,心烦意乱地默不作声地吃饭。说得多错得多,我怕无意中露出什么破绽来。

    我妈吃完了,把盘子里的菜全赶到我碗里:“吃完,别浪费了!”

    我瞪着堆得满满一海碗的剩菜剩饭,忍不住想:她这不是在养孩子,是在喂猪吧?

    吃完了饭,电视网络什么的那是不用想了,直接洗洗就睡,灯油金贵着呢。

    在睡前冲漱擦洗中,我坚持关了门自己来,我妈倒是眉开眼笑:“强儿长大了,知道害羞了。”本来不觉得什么的,只是不好意思在她跟前赤身露体。给她这么一说,倒红了脸:这是我妈吗?哪有自家母亲这么调戏儿子的?

    屋子有两间房,理所当然地,闺房是我妈的,我去睡另一间没有帐幔的床。

    我妈有些愕然:“强儿,不跟妈睡了?”

    十岁的孩子跟父母一起睡也是正常的,只不过,我不是单纯的十岁孩子。在我的坚持下,我妈终于放我自己去睡,只是说明天给我挂上帐幔。现在时近清明,蚊虫不多,不挂帐幔也不打紧。

    晚上睡在床上,虽然有些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白天里经历的一幕一幕象跑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放旋转。

    直到此时此刻,我依然不能相信我穿越了,还穿越错了时空,穿越错了性别。我很努力地想睡过去,想: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可惜,我躺在床上,烙烧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再说,我从来不裸睡。感觉非常怪异。越睡越是心烦意乱,越是烦燥不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膛里,堵得难受,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静谧中,我坐起来,气沉丹田,深深呼吸,拼尽全力,大声长叫:“啊——!”穿越前我这一叫,功力是相当惊人的,也是做为发泄的一种途径。可是穿越在这个小男孩身上,这一叫的威力太有限了。

    我还没有叫完,我妈就飞快地跑到我床前,一把抱住我不住地拍我的背:“强儿,强儿,妈在这儿呢,别怕!妈在这儿,妈守着你,不要怕!……”

    那样关切慈爱的语气和表情,纵是我亲妈也不过如此!那一刻,她给我的感觉,不再是我找的靠山,她就是我妈。

    在她的柔声抚慰下,我的情绪忽然失控,眼圈一红,伏在她怀里,痛哭失声,似乎想把这一天来我所受到的憋屈,无奈,怨愤等等情绪一古脑发泄出来。

    我妈轻轻抚着我背脊,她掌心的温度,温暖着我的背心,叫人感觉那么舒服,愿意她抚我,她轻轻安慰我:“强儿,别哭了,有委屈说出来,妈给你作主。啊?”可是,我知道,她不可能理解我,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可以理解我。她越是这么安慰我,我越发哭得伤痛。

    虽然她不能理解我,但并不妨碍她关心,疼爱我,她轻轻抚着我背脊,用同样的话一遍一遍地安慰我:“强儿,妈在这里呢,不要怕。”

    人便是这样,若是没有人理会我,我叫上一两声,略为排解排解便罢了。我妈一来安慰我,倒勾起了我的情绪,无缘无故在她怀里大哭一场。很多年后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一哭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

    哭了多久我已经记不得了,只是哭累了,就直接在她怀里睡了。

    早上在她怀里醒来,我有些歉然:“妈,你守了我一夜?”

    我妈顶着黑眼圈,看着我关心地问:“强儿,没事了么?昨晚吓死妈了。”

    我又有些感动得想哭,天下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是这般慈母心肠,那份关爱,发乎天性,不带一点尘埃与杂念,是这世间最纯净的爱。

    “妈,你受累了。”这一句发自我肺腑,那一刻,我知道她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母亲。我不再幻想我在做梦,我知道我是真真实实的穿越了,穿越在这个异度时空里,成了她的儿子,我身上流着她的血脉,我与她是血浓于水的母子。

第14章 青梅竹马成离殇

    作者:天际驱驰

    年终的时候,我们一群人被学堂老夫子点名,一顿狂批,因为我们“无心向学,朽木不可雕也”。

    然而,在那两年,我瘦弱的身体却渐渐壮强了起来。不单是我,我们一起练刀的伙伴都有明显的感觉。大概是我们经常拿着绿刀进行“体育锻练”有关吧。

    被老夫子狂批之后,我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旷课,一如既往地为绿刀痴狂。有时甚至会通宵通宵地去野外练苗刀,然后白天上课时一个劲打瞌睡。被罚站,被打手心,被请家长,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这一切,丝毫也不能阻止我们为绿刀痴狂!

    渐渐的,有些同学迫于学习压力,家庭压力,放弃了绿刀。在镇考前夕,还仍然坚持练绿刀的,只剩下了七个人:我,阿娇,阿玥,阿星,阿毛,阿丹,阿焰。

    镇考,应该是这个世界特有的东西吧,就是对在这一年里会年满十四岁的孩子进行一次全面考核,是对身体,文化,技能,特长等各方面的综合考核。因为这一年后,孩子们便可以各自婚娶了。很多家长会把这份考核当做重要参考,因此一份优秀的考核成绩,对女孩子来说,是一份嫁妆,对男孩子来说,是一份资本。

    我才知道,我们七个小伙伴,都是一年出生的,只是相差月份。

    可惜我们七人的成绩全都考得一塌糊涂。

    阿娇她奶奶善心婆婆第一次哭着打了阿娇一巴掌,一边哭一边打一边数落,阿娇啊,你怎么对起得你死去的父母?

    阿星他妈看着考核成绩,更是哭得呼天抢地,哭得比她刚被相公抛弃时还要凄惨,哭得一镇子的人都为之侧目落泪。

    开酒楼的阿丹他妈,冲阿丹吼道:“洗碗去!这个月,酒楼的碗都归你洗!洗碗的工钱我给你去交助学费。”吼得那么大声,整个瓦当镇都能听见,好象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给儿子交助学费似的。瓦当镇的私塾自然不可能便是终极教育,在其他更发达的城市还有更高级的教育。如果有一份优秀的考核成绩,可以免费入读,否则,需要交纳高额的助学费。

    阿焰事后跟我们说:“我爸说,没事的,以后努力就是。”然后骄傲地宣布:他爸决定去洛阳找关系,让他进入洛阳太学继续学习。当然啦,阿焰他爸是瓦当镇的最高行政长官司鼎大人,俗话说,官官相护,上学这种小事,多半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就算要交助学费,阿焰他家又不是交不出来。

    我有些担心地远远目送阿玥拿着考核成绩回家。

    阿玥的家就在符咒师的神坛旁边不远,是一个很简陋的小房子,那房子只有阿玥一个人住。她的符咒师老爸只是偶尔去看看她。

    符咒师大多数时候都呆在神坛上,时而打坐,时而冥想,时而出神,当然也帮镇上的人炼制一些低等级的丹药。紧挨着神坛的还有个小屋,那是符咒师的丹房,里面存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炼符材料,透出一股死亡的腐朽气息,任何人都是不让进去。其实别说不让进,便是让进,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进去。

    阿玥怯怯地把单子递给她的符咒师老爸,符咒师只瞟了一眼,便把单子撕了,一脸的平静,说:这些尘世的东西,有用吗?

    她爸难得地拉着阿玥去了阿玥的小屋子,我偷偷地跟了过去看,生怕阿玥她爸打她。

    “玥儿,多大啦?”

    “十三,快十四了。”

    阿玥她爸说:“出来十年啦?唉,这么快啊。”

    阿玥垂着头不说话。

    她爸叹气说道:“唉,我答应你妈,让你快乐地长大,我拼了命,给你十年自由……是时候,该回去了。”

    阿玥摇头,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这些年,为了你给炼制缓解的药,我已经耗尽了法力,没法子再给你炼制了,只要你回去,他们就会给你解了符。”

    阿玥仍是摇头。

    “玥儿,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以你的身份和辈数,他们不会放任你一直流落在外面。你迟早是要回去的。不如趁现在,年纪还小,收收心,回去吧。”

    阿玥慢慢攀上她老爸的项颈,头埋在她老爸的肩上,一动不动。我看得出来她在无声地抽泣。可是,我对于她老爸说的话不是很明白。

    符咒师搂着自己的女儿,一下一下拍着阿玥的背,爱怜横溢:“我知道你喜欢阿强那小子,可是,我们家的婚姻是不能由自己作主的,便是性别,你都作不了主,趁早死了心吧。唉。”

    “呜——!”阿玥似乎被戳到了伤痛处,终于在她老爸肩上极力压抑地失声嚎啕大哭起来,直哭得肝肠寸断,把她老爸揉搓得跟个面团似的。

    她老爸也是老泪纵横,不停地唉声叹气:“玥儿,长痛不如短痛。我快不行了,你不可能一个人对抗家族,你身上还有他们下的符。”

    阿玥抱着她爸,放声大哭。

    符咒师断断续续地说道:“玥儿,你天分很高,只要努力学习,你很快就会有成就,等你自己有能力了,你才有资格为自己争取幸福。”

    我在门外偷窥着,也没由来地陪着他们落泪,那样的场景,纵是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下心来。我其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阿玥很难过。

    阿玥喜欢我?肯定是符咒师老眼昏花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三年间,阿玥陪着我的时间比阿娇陪着我的时间还多,但总与我离得不远不近的。阿娇倒跟阿星阿焰他们玩得火热。

    我看着阿玥的忧伤一天天加重,渐渐的变得难以掩饰。我曾想安慰开解她,阿玥扭开头说“我没事。”

    由于阿玥主动绝口不提“我不是阿强”的事,后面我便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她说这个事了。也许我有些心理她能猜到,能感觉到,但她从来也不说什么,总是在离开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呆着。

    三年了,我跟阿玥依旧象两朵忧伤孤单的花,遥遥相望,互不慰藉,各自忧伤,各自落寞。

    我对阿玥只是朋友和同学的情份,完全没有想到过男女上去。阿玥会喜欢我?不是符咒师的错觉,便是无厘头。

第16章 到洛阳去

    作者:天际驱驰

    看我妈有些不在乎,我便紧闭着嘴,除了吃饭,绝不开口。

    冷战的硝烟在我与我妈之间弥漫,她故意三天不带吃食回来,我也不说一个字。白天照日常一样,打扫屋子,晚上,给我妈舀来水,伺候她洗漱完毕睡下了,我也早早的洗了睡。冷战归冷战,我待我妈依然礼数不缺。只要有水喝,人可以坚持七天,何况白天的时候,还有阿星会带一些吃的给我,我也饿不死。阿星家是开酒楼的,我初初穿越过来,看见的那个醉仙居便是阿星家的产业。

    第四天的时候,我妈又如常带吃食回来,跟我说:“强儿,别犟了。”

    我说:“我不想娶阿娇。”至少现在不想。

    结果,我妈终于明白,我不是在闹性子,不是在撒娇,便跟我继续冷战。

    过了几天,阿玥来向我告别,说要去很远的地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回瓦当镇了。

    我很诧异,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要离开了呢?我问:“是要嫁人了吗?”

    阿玥摇摇头说:“阿强,明天你来送我吗?”

    我毫不迟疑地说:“好的!”

    阿玥是那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我不想她说的话,她从来不说。我曾经怕她读懂我的心思而防范过她,但她从来都没有说什么,总是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三年来,她陪伴我的时间比阿娇陪伴我的时间还多。阿玥说要永远离开了,我不禁心中有些许不舍。虽然我跟她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阿玥在听我答允了后,那无比黯淡的眸子,有了一些亮光,幽幽地舒了一口气。她是怕我会拒绝送她吗?她是害怕一个人孤单地上路吗?

    我说:“要不要我叫上大家一起送你?”

    阿玥的嘴角抽动了两下,仿佛在笑,说:“有你送我就足够了!”

    我总觉得,阿玥说这句话,有些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念头只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我并没有多想。多少年以后,当我回想起这句话,才觉得无限心酸。

    第二天,正好轮到我练苗刀,我带着苗刀,跟着符咒师大人带着阿玥一起踏上了通往洛阳城的必经之地瓦当山。

    之所以要在符咒师三个字后面加上“大人”两字,是因为很久以后,我才明白:瓦当镇除了司鼎大人外,符咒师是唯一一个吃皇粮的由皇家任命、家族世袭的官员!司鼎大人掌握着城镇的世俗权力,符咒师大人则掌控着能操纵城镇命运的神秘力量。

    瓦当镇的符咒师大人出奇的苍老,老得就象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一样,除了皱纹没有那么多。阿玥还不到十四岁,算就她爸二十岁生她,也不过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可是,符咒师大人老得,跟阿玥在一块,都不象父女,而象祖孙。

    清明时节,皇家售卖的清明礼包里装进了十把绿色武器,其中的九把武器渐渐现身,在经历了一番巧取豪夺之后,也各有其主了。而最令人瞩目的绿色苗刀却始终没有现身,这令江湖人士猜测纷纷。当然谁也猜不到,绿色苗刀是落到了我们一群小娃娃手里!

    以前为了练苗刀,我已经很多次来过瓦当山,那满山遍野的曾经令我战栗的猪精十夫长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但是我很自觉地在瓦洛道前止步,从来没有穿过瓦洛道,去看看比瓦当镇繁华的洛阳城。

    以我的阅历,我当然不会认为瓦当镇就是整个世界了,只是我抑制了去外面的念头,我要留在瓦当镇,好好适应我的新身体,改正我的行为举止,修正我的心理。在我还不能抗拒外界诱惑的时候,我不敢去那些繁华的城市,害怕会受到诱惑,害怕我的心理改造会功亏一篑,害怕会遇到让我心动的帅哥。

    一路上走得很顺很快,有时候会有几只不长眼的猪精十夫长挡道,符咒师大人几个符咒一扔,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但我看符咒师大人的脸色并不轻松,而是相当凝重。

    快到瓦洛道时,符咒师大人说:“阿强,就送到这里,你自己回去吧。”

    我说:“不,我要去洛阳!”

    “到洛阳去!”我又一次站在瓦当道前,我第一次产生了到洛阳去的念头。这个念头一在我心头产生,我就莫名兴奋。这种兴奋,远远超过了别离的悲伤。

    符咒师大人叹道:“过几个月吧,等新的符咒师上任以后再说吧。”说完,随地坐下,开始打坐运功。

    这话说得的,我要去洛阳,跟符咒师接任有什么关系?

    阿玥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我爸法力大不如从前了。前两个月瓦洛道上不知从哪里跑来两只聒噪鬃,把守在瓦洛道上专以过往行人为食。我爸想封印这两怪物,但失败了,还受了重伤,一直都没有养好。只有等皇家派接任的符咒师来收拾这两怪物了。”

    我说:“那你怎么过去?”

    阿玥说:“我爸会用法力,直接把我传送过去。”然后她坐到她爸对面,回头对我挥挥手说:“阿强,回去吧。你要好好的。”说到这里,阿玥的声音明显有些哽咽,她伸出手,与她父亲的双手相抵,闭上眼睛说:“阿强,谢谢你来送我!”

    虽然以后再也见不到阿玥了,我心中也有些伤感,但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好悲伤的。人生中会有无数次生离死别,如果每一次离别都那么悲伤,人生将是如何的黯淡?!

    我说:“阿玥,你自己保重。”我开始向回走,但我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地折了回去,躲在山石后,想偷偷看符咒师大人怎么施法的。

    符咒师大人跟阿玥这么坐了很久,符咒师大人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绿色象叶子一样的东西贴到了阿玥的脑门上,然后阿玥的身影就渐渐变淡了,渐渐没有了,符咒师大人慢慢地把两只手吃力地向前推出去,然后他额头上开始冒汗水,越冒越多,越冒越快……

    忽然,从旁边冲出一只猪精十夫长,一下子就把符咒师大人撞倒在地上,然后一双巨脚直接从符咒师大人的身上踩了过去!还意犹未尽地从符咒师大人身上又踩了回来!

第18章 洛阳太学

    作者:天际驱驰

    当我一身血污背着符咒师大人出现在瓦当镇上时,整个瓦当镇,乃至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

    我妈看见我一身血污的样子,非常担扰,但她只是看着,不肯先开口跟我说话。我看不得她明明担心我又不开口问的样子,只说了一声道:“妈,我没事。”我妈去自己的房里拿出几个药瓶放到八仙桌上。

    那把绿色苗刀的秘密,经此一战,却再也隐瞒不住了。

    “十三岁少年手执绝世神兵绿色苗刀,血战恶魔聒噪鬃,勇救符咒师”的事迹象风一样传遍了九州大陆。绿色苗刀终于现世的消息,让九州大陆再次掀起了一股追逐绿色武器的狂潮。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一起在这次追逐绿武的狂潮中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好在我们的事迹已经在九州大陆流传开来,我们成了人们眼中的英雄少年。还没有人敢不顾舆论杀了我们硬抢苗刀。

    于是,有头有脸又有钱的江湖人便一个比着一个地出高价,想收买我们的苗刀。

    我们全都很默契地顶住家长们的压力,拒绝出***。

    但是江湖人不乏心狠手辣之辈,保不定有那不要脸不要命的来暗抢苗刀,有段时间大家便叫阿焰把苗刀藏到司鼎衙门里。那里好歹也是瓦当镇的最高行政机关,守备防御都比一般百姓家森严。

    但是,瓦当镇貌似很平静,就算绿刀被爆光了,也没有什么江湖人偷偷潜入。这种情况很不正常,我有些猜测,瓦当镇是不是藏龙卧虎,有某个高手在暗中守护?不然怎么能平静如许?

    有一个大人物,姓金,据说是个城主,从很远的地方来,财大气粗地出了很高的价钱想购买我们的苗刀,并且许诺,我们可以在他管辖的城市里塑立自己的雕像,但我们异口同声地坚决回绝了。

    志在必得的大人物就这么被我们轻易地挫败了。

    大人物站在瓦当镇的功德牌坊下,用悲天悯人的语气说:“这是一把绝世神兵,但也是一把魔刀,它会吸尽你们的精血!你们以为你们能养得起吗?等你们长大了,明白事理了,你们会后悔的!”

    这话唬别人或许能行,可拿这话来唬我,快别笑死人了。在一众小伙伴们将信将疑的表情中,只有我回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笑。

    那个金大人物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恨我?

    他来的时候很有排场,走的时候有些狼狈。

    金大人物开出这么高的价钱,这么丰厚的条件都没能买走我们的苗刀,此后来买刀的人便少了。

    随着我们光辉事迹的传扬,我们被洛阳的高等学府——洛阳太学所注目,经过测试,我们一众小伙伴以优异的体能,敏捷的反应力被洛阳太学枪棒系破格特招了!同时,我们还成为了洛阳太学枪棒教头的亲传弟子。

    入学通知函送到瓦当镇时,瓦当镇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欢声雷动。瓦当镇是一个偏僻而贫穷的小镇,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考进过洛阳太学了。

    现在我们一举被洛阳太学录取了六个人,我们给瓦当镇增添了无上的荣耀,是值得全镇人欢庆的大事。

    当我把洛阳太学的入学通知函递给我妈时,她只看了一眼,便两手一错,把入学通知函撕了!我赶紧抓住她手,阻止她撕。

    我妈寒着脸冷哼道:“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我动手动脚了?”

    洛阳太学给了我们太多的意外和惊喜,也给了我们许多的希望,让我们不禁憧憬未来。我妈竟然想把洛阳太学的通知函撕掉?她是想毁去我的希望,折断我的羽翼,只为了能把我留在瓦当镇成亲生子?天下有这么做妈的人?

    我松开手,看着我妈把通知函撕成粉碎,毫不掩饰我升腾起来的情绪,说道:“妈,你撕了,我也要去洛阳!”

    “你敢!”

    “我要去。”

    “不许去!”

    “我要去。”

    “留在家里跟阿娇成亲,早点生孩子。”我妈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要去洛阳,不要跟阿娇成亲,绝不!”我实在忍不住越来越激愤的情绪,语气也不由得强硬起来。

    “你敢走出去,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不想这么小就成亲,成为拖家带口的人,为生计奔波,然后慢慢在油盐酱醋,锅碗瓢盆中消耗生命,在瓦当镇上终老一生。虽然这世界很多人是这么过的。十四岁,很多孩子在这个年龄成亲,我妈要我成亲,其实是件很正常的事。

    我是穿越过来的人,我不会这么没有眼界,我铁了心的要去洛阳,只有去洛阳,才能躲开成亲,才能去看外面的世界,就算我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我也要去见识见识,闯荡过了,才会安心。

    我不想对我妈说这些,她不会理解,也不会明白,我只是说道:“妈,你把我打残了,谁给你养老送终?”我不想跟她硬顶,这个家是她说了算。我压着气,说软话,希望大家各退一步。

    我妈嗤笑道:“哼哼,我没指望你能养老送终!靠你还不如靠阿娇,靠孙子!”

    这三年,我还算是孝顺我妈的吧?她竟然把我当做喂不家的白眼狼?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我心头的火再也压不住了:“我说了,我不会碰阿娇,绝对不会生孩子!你就好意思拿人家闺女当牛做马?咱们不是善心婆婆供吃供穿吗?你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还要一辈子使唤人家孙女,有没有点良心?”说完了我就知道坏事了!哪有儿子这么数落自己妈的?哎,一气起来,说话就不经大脑。

    我妈铁青着脸,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反了!”然后一摔破门,冲了出去。

    “她不会玩离家出走吧?”我赶紧追出去叫道:“妈!”我妈回身一掌扇过来,幸亏我闪得快,并没有掴到我脸上。

    我妈气道:“有本事,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一头冲进了瓦当山。

第20章 傲气天生

    作者:天际驱驰

    善心婆婆查看了一下我身体,我躺着没动,便听见善心婆婆说道:“他小孩子家,说话没轻没重,你是大人,怎么出手也这么没轻没重的。你打得也太狠了,把人都打昏了。”

    我没晕,只是闭着眼想回复点精神。听见善心婆婆这么说,我没有动,并没有赶紧睁开眼表示我没有晕。

    我妈说道:“婆婆,刚他说的,你也听见了,怎能叫人不气?”我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以我们家这破屋子,隔音效果自然是倒数一流,只怕整个瓦当镇都听得见我妈在打我。

    别人家,接到通知函都高高兴兴的,我却因此挨顿打,太没面子了!

    善心婆婆说道:“这个阿强看着挺好的,平素也孝顺你。他不顾自己去救阿玥,说明这孩子天生的侠骨柔肠,多少大人都做不到的事,你拿这个责打他,便是你的不是了。符咒师大人还是他救回来的呢,你这么叱责阿强,叫符咒师大人听见了,脸上须不好看。”

    我妈冷哼道:“我管那老不死的!”又叹道:“他不娶阿娇,也就罢了,反正年纪还小。关键他要去洛阳,咱能放他去么?”

    “这个阿强”?是什么意思?我赶紧竖起耳朵去听。

    善心婆婆半晌没有说话。

    我妈说道:“你也觉得,不能放他出去的。”

    我大吃一惊,原来我妈是有意要把我困在瓦当镇!什么娶亲生子,都是要困住我的手段。只是,我为什么不能离开瓦当镇?她们为什么要把我困在瓦当镇?

    好半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善心婆婆说道:“唉,这孩子其实比以前那个还要好,他要是安安心心呆在瓦当镇,我家阿娇嫁给他,便是福气。”

    我更是震惊了,什么叫“这孩子比以前那个还要好”?那口气,好象她们已经知道我不是“原装正版”的阿强?难道阿玥曾偷偷跟我妈告发过我?可是我总觉得阿玥不象是会在背后偷偷打小报告的人。

    如果她们知道我不是“原装阿强”,为什么还隐忍不发?

    我妈轻轻哼了一声:“三年了,他心还是不在这里。”三年?正是我穿越过来的时间,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善心婆婆说道:“少年人,想出去闯闯的心情也是正常的,不一定就是想回他原来的地方。他平时孝顺你,不象是装出来的,这个你应该有感觉。”

    “你的意思是放他出去?”

    善心婆婆压低了声音说道:“象他自己说的,他不死,就一定要出去。你是让他死,还是放他出去?”

    我妈不说话了。

    我妈和善心婆婆谈论别人的生死,就跟谈论吃饭穿衣一样平淡,不禁让我觉得她们森森可怕。

    善心婆婆又说道:“你可以把他关起来,锁起来,让他一辈子不见人。不过那样的话,只怕我们从他身上什么都得不到,咱们的打算要落空。唉,我多句嘴,到底他是你儿子,你拿主意。”

    我心头泛起阵阵寒意,如果我妈真照善心婆婆说的实施起来,那是何等悲惨的命运!她们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不过才十三岁,一无所有。

    不知我妈做了什么动作或手势,善心婆婆忽然带着怒意地说道:“你当我们家阿娇是什么?牛不喝水强按头?便是牲口配种也要自愿!”

    说完,善心婆婆便有些生气地离开了,我妈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妈很快就回来了,打回来一盆清水,给我清洗身上的伤口和血渍,动作轻柔而体贴。见我已经“醒”过来,寒着脸,没有说话。

    我打不定主意,是向我妈讨好呢,还是继续硬碰硬,也没有开口说话。

    清理完伤口,又给我敷上伤药,看我妈的样子,似乎想把我抱回床上去?我赶紧后退:“我能走。”伤都在上身,下面并没有受伤,行走是无碍的。只是觉得有些虚弱。

    我妈还是把我“扶”回了房间,看着我趴到床上。在她要离开时,我拉住她手央求道:“妈,让我去洛阳吧,走再远,我也会回来的。”

    我妈恶狠狠地丢开我的手。

    我急道:“妈,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来!”

    我妈的脸色非常难看,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出门时把破门重重摔上。这表明她心头很不痛快,同时也表明了她的态度:她是真不打算让我离开瓦当镇!

    我妈跟善心婆婆的对话里,有太多疑问,是我不能理解的。我害怕我妈真把我关起来,我不敢想象。这也更加坚定了我要离开瓦当镇的决心。

    休息到晚上,我的精力和体力便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上的伤疼痛得厉害。好在正是盛夏,怕衣服和血沾结上,便没穿衣服,也不觉得冷。

    我象往常一样,吃了饭出去打水,在铁匠铺外面,迎头碰上阿毛。正巧他也是去井上打水。

    阿毛看着我身上的伤,低低道:“你妈真狠!得挨了几百下吧?身上都找不到块好皮肤,还叫你干活。”

    我倒不觉得我妈真的狠,虽然她抽了我几百下,那也是由轻到重,我一步一步把她气得狠了。就算这样,我妈也没有真下狠手,身上的伤看上去挺重的样子,其实都是皮肉之伤,一点没伤到筋骨,不然我也不可能中午挨了打,晚上就能爬下床,行走自如。

    我说道:“阿毛,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洛阳?”

    阿毛道:“就是这一两天吧。你真要背着你妈跑洛阳去?”

    不用背着她,我是准备当着她面跑!我完全进入了脑抽模式,非得在这事上跟我妈硬碰硬,死磕出个输赢来,没考虑过曲线救国。

    这心思,我也不必对阿毛说出来,只轻轻嗯了一声。

    阿毛甚是担心:“不用交助学费了,可生活怎么解决?我爸还为这个发愁呢,说洛阳的东西贵得死人。”

    我是自己要跑洛阳去,自然不能从我妈那里得到生活资助:“我有手有脚,总不会饿死。你们商量好了,明天这个时候告诉我。别拉下我。”我身上的总资产就五文钱:刚穿越过来时,身上便有两文钱,后来每年过春节,我妈都发一文给我压岁。

第22章 兄弟情谊重

    作者:天际驱驰

    我身后,阿毛从瓦洛道里返回来,忽然在我身边跪下说道:“傅伯母,你便是生气,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气也该消了,你就放阿强跟我们一起去上太学吧。我好好的看着他,不让他乱来。”说完,跟我妈磕了个头。

    我微微侧头说道:“去,别掺和!”我觉得阿毛根本没说到点子上。不过我也不清楚我妈的“点子”在哪里。只觉得我妈不让我离开瓦当镇似乎是有很深的隐情。我赌的是,我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并不想我死。

    我妈也完全有能力,不让我死便把我抓回去,囚禁我一生。我大声说:“我今天便是死了,也跟你们不相干!你们带我到这里,我承情了!”我一向不喜欢婆妈,也不喜欢连累别人。自己的事,总得自己去承担,去奋斗。

    阿星笑道:“阿强,你未免太小看我们了!不当我们是朋友?”走到我身畔,挨着我跪下,说道:“傅伯母,虽说有很多人十四岁就成亲,但也没有硬逼成亲的理,我不知道你要为什么阻止阿强去洛阳上太学,伯母,请你指教我!”是啊,我妈并没有重大的理由,足以阻止我离开瓦当镇,非得把我留下成亲生子,或者我妈有理由,只是她不能说。阿星这一问,煞是厉害。

    “伯母,”阿焰站到阿星身边,对我妈一揖,他是官宦子弟,不跪平民百姓,说道:“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老夫子也说,有教无类。阿强好不容易争取来一个上太学的机会,你凭什么不让他去?要不要我告诉父亲?我不配问你,我父亲总有资格问你吧?伯母是不是想去衙门里坐坐?”官二代还真能打官腔,简直就是块做官的料。

    阿丹喘了半天,仍是上气不接下气,抖抖地想在阿毛身边跪下来,却“噗”地一下栽倒在地上,便趴在地上说道:“伯、伯母,你要是觉得负担不起阿强的生活,我、我可以包了!费用方面不用你担心。”擦!怎么听怎么觉得我象他养的小蜜。好在阿丹喘了两口气又补充道:“呃……阿强说,他以后还我钱,”看了我一眼,决然道:“我不收利息!”生意人家的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有经济头脑,就知道收利息了。

    我妈在我面前蹲下来,伸手抬起我下巴,抬起我的脸,在我耳畔轻轻说道:“强儿,想活下去,就回瓦当镇来。”

    我在外面会活不下去吗?

    不管怎么说,我妈总算是松口了,我扭开头,避过她的手指,说:“妈,你保重。”我超级不喜欢被人抬起下巴,总觉得那是被轻佻、被轻薄、被轻视、被轻贱的动作。

    我妈来得快,走也得快,直到我妈的身影看不见了,大家才不约而同地吁了一口气。

    “阿强,你妈真厉害!……还好不是我妈!”阿毛满头大汗地爬起来,也不知是热出来的汗还是吓出来的汗。

    “阿强,你妈是不是会武功?跑得飞快,我想挡一下都没挡上。”阿星大为疑惑。

    大家是一起练绿刀,练出来的情谊。十三岁的孩子,到底天性淳良,偶尔斗点小心眼,却也没有把谁往死里整治,倘若我留在了瓦当镇,这把绿刀便再次减少一个拥有者,未来他们独占苗刀的机率会更大,我实在没有指望过他们会帮我。想不到,他们竟然肯不放弃我这个竞争者,竟然肯替我向我妈下跪求情,委实叫人感动,我暗暗下决心:以后决不耍心眼使手段独占苗刀,除非他们全都自动放弃。

    也许是穿越前,那些武侠小说看得太多了,大多数都写那些江湖人怎么为了一把宝刀,宝书,宝藏什么的斗得你死我活,丧尽天良,连那些骨肉至亲,生死至爱什么的都可以弃如敝履,横加杀戮,看得我心惊胆颤。

    好在我们一拉子练绿刀的小朋友,全是这么天性善良之辈,比那些“江湖大侠”们可爱太多了!这让我觉得,我穿越过来的这个世界,还不是那么叫人绝望。

    “起来,你妈已经走了。”阿焰伸来拉我,我就着阿焰的一扶,想站起来,不料头一阵一阵眩晕,半起的身子无力地软倒,带着阿焰一起倒了下去。我听见阿焰惊问:“怎么了?”我勉力挤出笑容,想说没事,还没张嘴就晕了过去。

    等我有知觉时,便觉得被人抬着在走。应该是被阿毛他们抬着吧,他们这是准备把我抬到哪里去?脑子里仍有一些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养了半天神,感觉阿毛他们抬着我进了个大院子,穿过院子进到一个厅里,把我扶着坐到一张圈椅上。

    一个壮年男子迎了出来,看见我们很是高兴:“你们这么快就来了?唉,你们什么时间不好选,非得捡大日头底下赶路……咦,这个中暑了?”

    听声音,这个男子我也认识,前几天曾来瓦当镇检测我们的体能,据说是太学里的枪棒教头。

    我感觉到那个男子来翻看我眼皮,然后来拉我手腕,想是要给我摸摸脉,忽然惊道:“他这是怎么了?谁打的?!”

    我有些难堪,挨顿打,闹得连太学的教头都知道了,实在太失颜面了。我本来还想掩饰一下,说自己摔的,管他信不信,反正我可以睁着眼瞎说。无奈我的四个小伙伴,一个比一个嘴快,倒豆子一样,七嘴八舌就把我的事全告诉教头了。

    枪棒教头问道:“就只挨了一顿打?”听他那意思,好象我只挨了一顿打,他还觉得意犹未尽?

    “教头这话什么意思?”阿星也听出不对劲了。

    枪棒教头用手先按了按我背后接近腰部的几处伤口,痛得我滋滋吸气,说:“这几处伤,血已经凝了,快干疤了。”然后又按了按我肩背上几处伤口,虽然也有些痛,但感觉木木的,不如先前按那几处痛,听教头问道:“这几处伤,跟下面几处伤,有什么不同?”

第24章 毒入心扉

    作者:天际驱驰

    教头甚至是奇怪地问:“被吓着了?身上怎么这么冷?”轻轻抚着我额头说:“别怕,这毒一时半刻不会要命的,我会想法子给你解毒。”

    听到教头最后这句,我心凉了半截:“我会想法子解毒”,意思是他并没有现成的法子解毒?如果想不到法子怎么办?

    我怎么能不害怕?我的亲妈对我下这样的狠手。那毒不是下在我背上,而是撒在我心上!生生毒掉了我对她的情份和依恋。

    好在我妈只是想逼我回去,并不想要我的命,所以这毒一时半刻不会要命,这倒是肯定的。

    “什么毒?”抖了半晌,我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心里暗暗祈祷,但愿这毒别要是什么七花七虫毒之类的除了炼毒者本人,无人可解的毒。

    听教头说道:“应该是断心散。”

    我越听越是心凉,教头的语气,分明连这是什么毒都不能肯定,我怎么能指望他给我想出对症的解毒法子来?

    “断心散是江湖中的奇药,并没有多少人拥有。”枪棒教头说道:“是一种比黄金还贵百倍的药,是从苗疆黎寨那边传过来的。除了黎人,没有人会配制。”

    教头说那断心散是“药”,而不是“毒”!

    “既然是药,为什么银针会变黑?”

    “是药三分毒!”

    什么是毒?什么是药?在中医学上,天生万物,均有药性,只有轻重缓急之分,全赖运用者的使用技巧。适量为药,过量为毒,适法为药,逆法为毒。用恰当的方法使用适当的剂量,就是药,可以救人于水火;反之,用不恰当的方法使用超过人体所能承受的剂量,那就是毒,是要命的!

    这个我倒理解,不管中医西医,都有药物配置禁忌表,两种原来都没有什么毒性的药,被放到一块就变成了毒药!

    其实,医和毒应该算是同门师兄弟吧?都是对药物进行研究,只是研究的目的背道而驰,医家研究的目的是把药物用于救人,毒家研究的目的则是如何把药用来害人。但是,会使毒的,多半也会解毒,会救人,医人毒人,不过一念之间;而医家,未必就对毒药一无所知,未必有不会配制毒药,同样的,医人毒人,也只在一念之间。

    “断心散不是我们这里的药,是从南疆那边传过来的。南疆地暖湿润,多生毒物,黎家人不知道怎么就提炼出了这断心散。”教头说道:“不管被什么毒物咬伤了,只要及时在伤口抹上一丁点的断心散,就可让伤口毒素返流,等毒质流尽后,再加止血就好了。本来是对付毒物咬伤后,百试百灵的圣药。不过,传到我们这里,这药若是给本来没有中毒的伤口抹上,便会让伤口血流不止。”

    我没有问后果如何,血流不止的后果只有一个:人会因失血过多而死。那是一个漫长而悲惨和过程。可能我在瓦洛道前晕倒,便是因为失血而造成的。

    教头继续卖弄他的江湖常识:“这药在南疆黎寨从来没有内服过,传到我们这里,有人试着给人内服,竟是剧毒,比丹顶鹤,砒霜之类的还毒,完全无救。这种药无色无味,很难预先加以提防,中毒之后不疼不痒,一无异状,在毒发之前很难发觉,一旦毒发,早已经毒入心脉,根本来不及救治。这种药,已经既被毒药界誉为毒圣,又被医药界誉为药圣!”

    我妈给我下的药如果真是断心散,实在是太高大上了!我问:“大人,你能确定我中的这毒是断心散?”我妈如果能得到如此珍稀的药,说明她根本不是普通人,只是装得跟普通人似的。

    原来,我一直小觑了我妈!

    教头略为迟疑了一下说:“不敢十足十肯定,不过,照你这血流不止的情况来看,多半是这种药,除此之外,江湖中没有类似效用的毒药。”教头一边说,一边从我背后连着拔出几根银针,全都是半截银白,半截乌黑。教头把把那些银针用白绢包好,放进一个匣子中说道:“我还需要从你身上取点……肉,找懂行的人鉴定鉴定。”

    擦!教头大人这是想从我身上剜肉去做实验呀!我什么时候成小白鼠了?看样子,这种药很稀缺,能中这种毒的人也很稀缺。

    我问道:“如果我真中了断心散,大人可有解药?”教头大人沉默了一下,我便知道了答案:“断心散是没有解药的,是不是?”所以,他才想从我身上取那中了毒的肉去做试验!

    教头大人安慰道:“其实,你不用太担心,给你下药的人很有分寸,分量下得很轻,”点了点我背上几处伤口说:“药只下在这几处伤口上,并不当道,就算血流不止,血也不会流得太多。你是年轻人,气血旺盛,应该是无碍的。”

    这话我听懂了,我肩背上的伤,并没有大血管经过,只是毛细血管出血,一天的失血量有限,而人体骨髓每天都在造血,只要我每天的造血量大于失血量,生命便无碍。

    教头大人继续说道:“只是你身上长期留这几个伤口,不好照料,若是溃烂了,就不好治了,还是要尽快找出解药才好。”

    说到底,还是想劝我同意剜肉给他。

    我问道:“大人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中毒?何人下毒?”

    “那是你的私事,虽然你是我学生,我也不好过问。”一些江湖中的禁忌,便是师徒也不敢冒然掺和。说话间,教头大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子来,拿在手上,用块布,一遍一遍地抹拭。

    他拿出刀子,想干嘛?

    我吓了一跳,滋溜一下,便从榻上窜了下去,站在地上说道:“大人若想知道我中了什么毒,怎么解,可以去瓦当镇问一个叫做傅巧月的妇人。”我才不愿意做小白鼠,哪怕只叫我贡献一丁点的肉,我也不愿意!

    “傅巧月?!”枪棒教头似乎对这个名字感到惊讶,看着我,明显有些话没有问出来。

第26章 绝望的孤单少年

    作者:天际驱驰

    我把我从小说里看来的,所知道的“高深”内功描述给枪棒教头听,只把枪棒教头听得双眼闪闪发光,一个劲问我:“竟有这样的内功!你怎么知道?你会练不?”貌似我若能教他这样的内功,他能甘心情愿拜我为师。

    我要是会练这样的内功,还用得着去请教教头大人?我只好落荒而逃。

    除了打坐练内功以外,我渐渐成了教头的“助教”。我虽然不能跟大家一起练功,但天天都在一边旁观,看教头大人指导得多了,眼力便上去了,渐渐看出一些门道。于是,我变得跟《天龙八部》里王语嫣似的,会说不会练。

    整个太学武院里,就我一个人天天除了洗刷一下绷带,打一下坐就无所事事了,于是,我就自告奋勇接过教头大人的教鞭,指导一下新入学的“学弟”们练习基本功,好歹也发挥一点“余热”。

    我在我妈的藤条下吃尽了苦头,一朝教鞭在握,便爱上了抽人运动,板着一张脸,把那些“学弟”们抽得鬼哭狼嚎,我就暗暗觉得开心。好在我装比的本事还算可以,镇得住那些刚入学的“学弟”们,谁也不敢轻易反抗我,完全不知道我是个银样蜡枪头。

    在那些“学弟”们眼里,我是严苛冷酷的师兄,只有同住的阿丹能体会我的心情:“阿强,你越来越不象话了!你便不开心,有什么资格拿他们出气?他们不怕打,你便不怕流血?”其实,抽人与被抽,都是运动,那被抽的不一定会流血,倒是我这抽人的流的血比他们多得多。

    我阴恻恻地笑道:“阿丹,让我抽你,我就不抽他们了。”

    “不要气闷了,我带你吃好吃的去。”阿丹不跟我吵架,常常拿美食来引诱我,逗我开心。只是每到晚上,会一五一十把美食的费用记到我的名下。

    对我名下那越来越庞大的负资产,我已经不抱希望了:“阿丹,别记了,我还不出来的!什么时候你要是能够找到下家,便把我卖了吧。”对我这废材一样的身子,我实在想不出我怎么去挣钱还帐。

    那是段很灰暗的日子,无尽的伤痛,无尽的烦闷,看不到任何希望,我在沾满血污的布带里,在洗刷蒸煮中度日如年。

    两年间,我妈从来没来洛阳看过我。倒是阿娇的奶奶善心婆婆来过好几次。每次都给我带来簇新的衣服,说是我妈给我做的,说我妈很想我。我听了只是笑笑,什么话都不想说,其实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

    相信谁都清楚,我最盼望的是解药,但是善心婆婆一直没能带来。两年间,一次次的失望,我渐渐的便不再盼望了。

    自从来到洛阳,我便没有再回过瓦当镇,害怕我妈强留下我,哪怕是逢年过节,我也留在太学院里给大家守房子。

    这里的节日,便跟我穿越前差不多。春节是个很重大的节日,是一年之始。

    十四岁那年的大年夜,我在这个合家团圆,举家欢庆的日子里,在声声爆竹中,在空无一人的太学武院里独自流泪痛哭。

    十五岁那年的大年夜,我一边哭着,一边砸了那间豪华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直到累了,才倦倦睡去,等我第二天醒来,鲜血浸染了被褥,泪水沾湿了枕巾。

    “阿强哥。”阿娇刚从瓦当镇跟她奶奶过完端午节才回来。虽然我跟她名份早定,但她对我的态度并不比对别人的态度更亲近,一年中,也很难见到几次。阿娇递给我一个小包裹说:“这是你妈带给你的。”

    我淡淡地接过来笑道:“谢谢。”

    包裹有些沉手,但我知道那里面不会有解药,我已经没有兴趣再把包裹翻来覆去找几遍了。只是略略查看了一下,知道里面是我妈包的粽子。

    阿娇走到我身畔,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低低地说:“晚上,我去找你。”

    我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可是有违礼法的事!

    阿娇红了脸,解释道:“给你治伤!”

    天啊,就跟天雷炸开一样!立即就把我劈得目瞪口呆。在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阿娇已经娇笑着跑开了。

    既然知道治伤的方法,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给我治伤?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偷偷摸摸的来?

    两年的伤痛折磨,终于要解除了。这一天,我便如热锅上的蚂蚁,兴奋得在太学武院里到处乱窜。

    晚上,阿娇敲门的时候,她几乎没有一秒钟的等待我就开了门。

    阿娇低着头进来,看见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很是害羞,期期艾艾地说道:“你妈刚教了我怎么给你治伤。”

    “是我妈叫你来给我治伤的?”

    “嗯。”

    两年了,我妈终于拗不过我的倔强,叫阿娇来给我解毒了,她终究还是疼爱着我的。

    我等不及地说:“那就快拿出来给我解。”眼睛在阿娇身上四下乱瞟,想看看她到底拿出个什么药来。不瞟还不觉得,乱瞟之间忽然醒悟:十六岁的小姑娘已经长得凹凸有致了,实在不该随便乱瞟。

    阿娇涨红了脸,一边往屋子里面走,一边说:“没有解药的。”迎面看见阿丹,惊道:“阿丹怎么在?”

    阿丹笑道:“我一直跟阿强住一起啊,我不在这里,能在哪里?”

    阿娇来给我治伤而已,我没想避开阿丹。但听阿娇的话,她并不想阿丹在场?这大夜晚的,我能把阿丹赶走?

    阿丹却甚是乖觉,明白了阿娇话里的意思,笑道:“你们小两口慢慢说话吧,我出去逛逛了。”

    我没有多想,等不及地说道:“怎么治?快给我治。”

    “你躺下。”

    治伤,当然得把衣服脱了。我三两下便脱了衣服,扯开包扎的布带,趴到了小床上说:“来。”

    阿娇在床边坐下来,然后……

    初夏的夜晚,不算凉,可以一直趴下去。只是阿娇坐在我身边,说要给我治伤,却半天没有动静,令我很是气闷。侧过头看她,看见阿娇双眼直直地盯着看我的背,仿佛痴了。

    我叫了她一声:“阿娇。”

    阿娇才好象恍过神来,红着脸说道:“你躺好。”

    我便感觉她用巾子给我把新渗出来的血拭去,然后一个软软的,湿湿的,滑滑的东西抵到我伤口上,颤颤地在我伤口上游动,随后便有两片极柔软的温湿的东西轻轻包住了我的伤口,痒酥酥的,极是舒服。我伤口微微地一痛,便觉得伤口的血被吸了出去。

第28章 许给阿娇的诺言

    作者:天际驱驰

    阿娇细细地在我背上四道伤口上轻轻吮过,一边吸吮,一边吐去血污。我虽然觉得舒服,但心里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阿娇不小心吞下去一丁点毒,不住口地呻/吟着提醒她小心。

    一直到阿娇吮完伤,我赶紧翻身起来,披上衣服,看阿娇吐干净血水,又拿茶水给她嗽了口,看见她好好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天色太晚了,不敢多担耽,肯定了阿娇没事,我就赶紧送阿娇出去。

    既然我跟她早就定了名份,如今又有了肌肤之亲,我便不能再象以前那样疏离她,我轻轻拉着她手说:“阿娇。”

    “嗯。”

    “跟你商量个事。”吮伤之后,她便是那个会与我相守一生的人,我就看不惯这世界的男人,对自己的媳妇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的样子,我想要尊重阿娇,凡事跟她商量,听听她的意见。

    阿娇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说:“阿娇,我还不想成亲。”感觉阿娇的身子明显地僵了僵,我说道:“能不能等我几年?”

    “几年?”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我要经过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男性心理建设。也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完成男性心理建设,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我说道:“你要放心,我不会辜负你……这辈子,我就只要你一个……以前说过的话,我会算数。”

    阿娇一直红着脸,红着眼,低低地回答我:“嗯,我等。”拉开门便离开了。我守在门边,望着她一路远去,跑向内院方向。

    在那个初夏的晚上,完全不知道,我在不经意间,便对阿娇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说出那么情致绵绵的情话时,我心里压根没有一丝丝的男女之情,只是单纯地觉得: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阿娇对我那么好,所以我是应该对她好的。

    也许没有人能真正理解我说出“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的意思:天知道我能不能成为真正男人,祸害一个就够了!我不想害更多的女孩子。只怕所有人都会把我这句话理解成“情深专一”。

    “看什么呢?”也不知道我出了多久的神,阿丹忽然拍我,吓了我一跳:“我能进去?”

    什么话?莫非阿丹以为我会跟阿娇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还留下什么不该被人看见的东西?我懒得理会他,自己返身回屋。

    回屋便看见我小床边几滩血,甚是醒目。阿丹跟着我进来,也看见了,问:“那是怎么回事?谁的血?”

    “阿娇吐的血。”我一边随口说着一边进浴室去拿了抹布出来,蹲下身子抹地上的血。

    阿丹一个健步冲上来,把我从地上提起来:“你把阿娇怎么了?她怎么会吐血?”

    “放开我!”我被阿丹抓得死死了,挣不动。我这病秧子身体,实在不是阿丹的对手。

    “说!”

    我不能说。说了,阿丹就知道我跟阿娇有肌肤之亲了。这一传出去,会损了阿娇的清誉。我只得改口道:“我吐的!”阿丹再不放手,我真要吐血了。

    阿丹一扬手,把我摔到地上,直摔得我肝胆脾肺肾错位一样痛,背上的伤撞在地上,更是痛得我吸气。阿丹冷哼道:“你敢对阿娇怎么样,我要你好看!”

    我知道他一定会去问阿娇的,阿娇怎么说是阿娇的事,至少我这方面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

    阿丹一向脾气挺温和的,不是这等暴虐的性子,我赶紧解释:“阿娇来给我治伤,没怎么样。”

    阿丹把我拉起来看我背上的伤:“治伤?阿娇会治伤?怎么还是在流血?治和不治,没有区别呀。”

    阿丹他们只知道我这伤口老是长不好,除了教头,并没有人知道我被下了毒。大约教头去问过我妈,后来便没有再动员我献肉。不知道他是不是与我妈旧识,我觉得他对我甚是关照。

    阿丹一句话,提醒了我,我忽然想,我妈是不是故意诓阿娇的?其实压根不是这么解毒的!只是想让我跟阿娇发生肌肤之亲,有了肌肤之亲后再提出成亲,我就不能推托了。

    我叹了口气,这等计算人心的事,我总觉得心寒。

    那一晚,我没拿布条包扎伤口,就那样趴到床上,拿衣服搭在背上便睡了。

    身上不绑布条便睡,感觉睡得特别舒展。

    朦胧中,仿佛有个人走到了我床边,只是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自从我被教头大人在睡梦中抱出去后,我睡觉便很惊醒。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给我很安心的感觉,象认识了很多年的样子。

    我趴着没有动,看着那个人慢慢在我床边坐下来,伸手抚上了我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充满着爱怜。象我妈曾经对我的爱怜,又象穿越前,我老爸老妈的爱怜。我睁大眼,流下泪来,可我心里很满足,很高兴,我想有个人疼我。

    我象所有孩子一样,想有个人疼爱我,就是很单纯地疼爱,不要带任何的利益和欲望。

    我不想一个人故作坚强。

    我听见他在说话,声音很好听,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很爱怜我,让我孤单的心无比温暖,无比安慰。我流着泪笑,又笑着流泪。

    他的手渐渐移到我背上,好象有魔力一样,他手抚过的地方,我的伤便好了,我的背脊重新回复得光洁平整。

    真奇怪,以前我怎么也看不见自己的背,这时候,我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

    他继续轻轻抚摸我的背,轻柔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

    他的手指渐渐变得湿湿的,润润的,滑滑的,暖暖的,带着高于我的温度,一颤一颤地在我背心缓缓游走,随着他的抚摸,我渐渐呼吸急促起来,轻轻地吟呻起来,我觉得很舒服很开心,从身体到心灵都得到了慰藉。

    我想求他,不要走,一直陪着我,可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虽然我没有发出声音,他却听懂了,很温柔地俯身把我抱起来,象父母抱起自己刚出世的婴儿那样,爱怜横溢,轻柔小心。

    我的衣服不知不觉地不见了,裸着身体躺在他怀里象个婴儿一样,一点不觉得异样。

第30章 逆天钟情

    作者:天际驱驰

    十六岁那年的大年夜,我仍然不敢回瓦当镇,仍然一个人在太学院里度过。我置办了几样菜,一壶酒。一杯酒遥祝我妈,善心婆婆还有阿娇健康快乐,一杯酒遥祝我的老爸老妈不要再以我为念,趁着还能生,赶紧生个二胎。然后我风卷残云般把菜都吃了个光,倒头便睡了。第二天醒来时,脸上紧绷绷的,泪水已经干涸。

    在洛阳城西北角很靠近瓦洛道的地方,有个小小的神坛,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很年轻的符咒师大人,我无意中经过,无意中看了他一眼,无意中奇怪了一下,然后无意中打量了他一下:他那轮廓分明的脸正微微仰起,星眸剑眉间高挂一秋寒霜。发现我打量他,他仍然保持着仰头向天的姿势,只是把投向天空的目光,倨傲地斜乜了我一眼。

    我毫不示弱地挑战性地挑了挑眉头。

    年轻的符咒师大人忽然一扫冷傲,就如同春风解冻一般,那张素净的脸对我展开了一个温馨灿烂的笑,用清越的嗓音说:“年轻人,可不可以帮我去九曲溪谷采集一些鹅卵石回来,我炼符要用。”

    因为阿玥的关系,我对符咒师大人有种莫名的好感,他对我笑,我也笑起来,笑着打量他,放了下对他的戒心。

    我在他的春风笑脸中,看见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一抹扰伤。那忧伤,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那抹忧伤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深深地插入我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令我心痛不已!

    我相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霎那间的感受:明知道是伤痛,我还是情愿迎接,我还是甘之如饴。

    便是这样的一眼,我整个人都呆不住。

    符咒师大人见我没反应,又说:“年轻人,去九曲溪谷帮我采集一些鹅卵石回来吧,我不会让你白跑路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无法拒绝地说:“嗯,好的,我这就去。”直到离开符咒师大人很远了,我依然感觉到我的心仍在生生作痛。

    我在九曲溪谷清浅的小溪中采集鹅卵石,溪水倒映出我的容颜——那是一副少年的面容,不算英俊,但充满生气。只是在我清透的眼眸中总有一抹忧伤。我不知道那抹忧伤从何而来,只是象在我眼眸中生了根,挥之不去。

    不知不觉,我已经十七岁了,已经从当初的稚嫩孩童成长为翩翩少年了。

    符咒师大人虽然是可以娶妻的,可我却是男儿身!

    一见钟情,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在我身上,这么不合时宜,这么逆天地发生了!在我是男子之身的时候,却以女儿之心对一个男子一见钟情了。

    其实这世上的每一份一见钟情都有很深刻的心理背景。

    大抵每一个花样年华中的少男少女都会对爱情充满憧憬,都会在心里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和灰公主。这些幻想,有些很抽象很朦胧,有些则很具体,具体到他(她)长成什么样子,怎样的一颦一笑,怎样的性格和风度,甚至什么样的衣着打扮……少年们会一遍遍去幻想,一遍遍去修正,一次次沉溺其中。在女孩叫做少女思春,在男孩叫做少年情怀。他们会以自己的幻想为标准,去衡量自己周遭所遇到的每一个人。当某个人的形象与幻想中的形象高度吻合,少年便会义无反顾地爱上那个人,这便是一见钟情。

    因为无中生有的幻想是很不现实的事,所以很少有人能够在现实中遇到与幻想中高度吻合的人,因此一见钟情其实很少发生。单方面的一见钟情已是很少发生,双方彼此间的一见钟情更是少之又少。

    一见钟情只是有一个美好的开始,结局会象所有的爱情一样充满了不确定因素。一见钟情未必肤浅,但更多的着眼点还是外貌言谈举止风度这些外在的东西,深入了解下去,那个外在与幻想高度重合的人,内在未必也能与幻想中重合。

    能拥有一份花样般的爱情,是每个女孩子都无法拒绝的梦想。而我的梦想,早已经在穿越过来的那一刻幻灭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幻想过。不能真正去勾搭个帅哥,还不让想象一下?

    刚才,就在眨眼之前,曾经被我幻想过的那种形象,就活生生站在我眼前,用我想象中的笑容对我笑,用我想象中的音色笑着请求我:“年轻人,去九曲溪谷帮我采集一些鹅卵石回来吧,我不会让你白跑路的。”

    霎间,我的世界天翻地覆地崩塌了!

    这些年来,我认命地随遇而安,觉得在将要死亡的时候穿越了,不管穿到谁身上,生命都是白捡的!既然已经穿越到了这个小男孩身上,我就当自己是个男子,我很努力地去习惯男子的生活和行为方式,很努力地进行着男性心理建设。一直希望将来我能成长为一个有男子气概,有男儿担当的真正男人。

    然而,此时此刻,我是多么希望我是女儿之身,那些被我有意淡忘的女性意识,在我头脑中猛然觉醒,我心痛得不能自已,我扑倒在九曲溪谷的清浅小溪中,泪流满面。几年来的男性心理建设一瞬间轰然崩塌,我多么希望我还是那个二十二岁正处在花样年华中的女护士!

    我苦涩地想:“我为什么要拼死拼活拼了命的跑到洛阳来?我为什么不听我妈的话,成了亲,生了宝宝,完成了男性心理建设,完全变成了男人再来洛阳?”那时候,我看见任何男人都不会再动心再心痛再有感觉。那时候果然是少年的逆反心理,我妈越不让我做的,我越要拼了命去做,现在回想起来,晚几年去洛阳,又有什么打紧的?

    当我踏着夜色回到洛阳城,把鹅卵石交给符咒师大人时,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在笑,他温和的目光洒在我身上,对我说:“年轻人,谢谢你。”他收起了那些鹅卵石,然后在我手心里放了一块小小的三棱形的黄色石头,石头上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很温暖。

第32章 意气之争

    作者:天际驱驰

    阿娇道:“给的钱不算少啊,有一次,给了我好多。我拿回来,躲在被窝里数了好久呢。平时我的胭脂水粉钱都靠帮符咒师采集材料赚来的。就是那个符咒师大人对人冷冰冰的,叫人不好受。”

    阿焰顿时抓住了重点,说道:“阿娇,胭脂水粉钱还要你自己去赚?”

    阿娇点点头,所有人全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我。

    我被他们盯着,臊得满脸通红,嗫嚅着强辩:“我又不是女孩子,我怎么知道女人需要什么东西?”再说,我还在白吃白住呢,我拿什么去给阿娇买胭脂水粉?

    这些年来,我一直以男子的面目生活在他们中间,我的行为举止早就已经完全男性化了,曾经那些我所熟悉的女孩子的生活细节,慢慢被我忽略淡忘了。

    倒是阿娇帮我解围:“你们别怪阿强哥了,阿强哥自己也不宽绰。”什么不宽绰?根本就是一穷二白。

    阿焰一瞪眼:“阿娇,阿强要是没钱叫他自己去挣,别护着他不爱惜自己。哪有相公不养自家媳妇的理?”

    阿娇声若蚊蚋地说:“人家这不是还没有结婚嘛。”

    “没结婚也得养!”阿焰看着我大声说:“难道你们都不懂规矩?”这世界,只要定了亲,男方就得承担起女方的所有费用,意思是女孩儿已经是男方家的人了,费用自该由男方家出,只是在成亲前请女方家长代为照顾教育。不过,我们家跟阿娇家的关系貌似非同寻常,我甚至都搞不清楚我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要说谁养谁,更象是善心婆婆养着我,养着我妈。

    我黑着脸没有说话。我确实没有给过阿娇零花钱,确实没有养过阿娇,确实没有尽到一个未婚夫君的职责,这方面,我说不出硬气的话来。

    阿焰见我不语,来了劲,说道:“阿娇,以后你要是没钱了跟焰哥说,焰哥帮你买。不要自己出去辛苦赚钱,阿强不心疼你,你焰哥还心疼呢。”

    阿焰表示他愿意养阿娇,这不是公然想抢亲?

    我对阿娇并无男女之情,单就那肌肤之亲,我并不放在心上。穿越前,别说肌肤之亲,便是夫妻之实也全不当回事。只是觉得阿娇愿意跟着我,便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托逃避;倘若阿娇眼里有了别人,我也不会拦着不放。

    我还正想着怎么表态,旁边先有一人对这个官二代的嚣张做派看不上眼了,阿毛直接吼道:“焰少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心疼阿娇了?”

    阿丹在一边帮腔:“就是!”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僵了。阿焰对阿娇有意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还没有表现得这么赤裸裸,大家也不好发作。

    阿焰冷着脸:“要你们管?”看着我说道:“阿强都没话说,要你们多管闲事。”

    早在那年放纸鸢,我便对阿焰有些疏远,总觉得我跟这样的官宦人家的子弟不是一个路子。我对有钱人家的子弟也不是很有好感,只是阿丹自告奋勇的养我,三年来倒也混出了感情。我本是平民百姓,天然的,便对阿毛很是亲近。

    阿焰这样不给我最好的两个朋友面子,还这么挤兑我,就算我对阿娇没有男女之情,也容不下别人公然抢夺我未过门的媳妇,我头脑一热:“我不说话,当我是死的!”扑上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出其不意,结结实实揍在阿焰脸上。只是我这一拳的力道实在有限,只揍得他一个趄趑便稳住了身子,跟着便怒吼着反扑过来:“你小子反了?”

    我这花拳绣腿,不是阿焰的对手,伸手一格,虽挡住了他迎面袭来的一拳,双臂还在酸麻间,根本来不及变招,眼看着阿焰飞起一脚踢来,我除了看着,根本来不及架挡!

    以前看电视剧,看着那些挨揍的好笨,明明看见对方一脚踢来,干什么不挡?干什么要慢半拍?现在才知道,不是不想挡,是根本来不及挡!看着只慢半拍,其实差的是一大截功夫。

    我就象那电视剧里被揍的傻瓜一样,慢了半拍就被一脚端端正正踢了出去!阿焰抹着唇边的一缕血,还想追出来打,被阿毛挡住:“你抢人家媳妇还有理了?还敢打人?”当即跟阿焰打成一团,这两个倒是势均力敌,顿时便听见好一阵稀里哗啦各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阿丹心疼得大叫:“不要打了,要打出去打,我的东西呀!”赶紧跑去拉架。

    阿星抄着手,站在一边看。

    阿娇赶紧跑出来,一边扶我一边问:“阿强哥?”她呼出来的气呵到我耳畔,我耳朵顿时红了:“没事。”只是摔了一下,并没有受伤。

    我爬起来就赶紧跑进去拉架,虽说东西不是我的,但打得一地狼藉,回头还得我来收拾。

    我抱着阿毛,阿丹抱住阿焰,终于把两个人拉开来。

    分开了,两个人互不服气,你一语我一言开骂。

    阿星忽然说道:“我说,你们两个在这里打什么?骂什么?”嘴巴向我这方向一呶:“没看见人家小两口好着呢,谁养谁,关你们屁事!要你们在这里咸萝卜淡操心!象两疯狗一样,烦不烦?”

    阿丹,阿焰一齐看向,阿毛也从我怀里挣出去回身看我。我这才注意到:阿娇正站在我身后,半边身子紧偎着我。透过衣服,能感觉到阿娇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阿娇脸一红,向阿星道:“你就会欺负人!”然后跑了出去。

    阿毛专门那壶不开提那壶:“阿强,怎么还不成亲?放着阿娇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赶紧娶回家,就不怕被人抢了?”阿毛一边说一边瞟向阿焰。我妈战斗力真强,连住在我家隔壁的阿毛都被我妈洗脑了,成了她的说客。

    好在阿焰正恋恋不舍地看着阿娇的背影,似乎想用眼神把阿娇拉回来,并没有把阿毛的话听进去。

第34章 刀一样的忧伤

    作者:天际驱驰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试着用男性心理去爱一个女孩子?来加速我男性心理的建设?

    这个世界貌似很少有男女之间的自由交往,貌似阿娇是我唯一的选择。

    要是阿玥还在,就好了!

    阿娇虽是我的未过门的媳妇,但在心里,我的感情更倾向阿玥一些。

    再见到符咒师大人,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似乎憔悴了好多,失去了往日顾盼生辉的神采,只是那抹忧伤依旧荡漾在他清澈的眸子里。

    我站在一边,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他有一张英俊素雅却毫无脂粉气的脸庞,略显瘦削的身躯裹在符咒师的法袍里,整个人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年轻人,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入神?”符咒师大人微笑着,无比亲切地看着我问。

    我笑道:“看你。”

    符咒师有些愕然:“我有什么好看的?”

    我说:“我要记住你的样子,一辈子都不忘记。”我与他之间,什么都不可能发生,我只能尽力记住我与他之间有限的相聚时光,尽力记住每一个瞬间,尽力记住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珍藏在心底,也许在以后的日子里,当我偶然想起我还是姑娘的时候,我可以回味一下那些不曾说出口的少女情愫。

    符咒师讶然了一下,随即笑道:“傻孩子,尽说傻话!难道不知道人的容颜会随着岁月老去么?”

    我说:“大人,你叫我‘年轻人’‘傻孩子’,难道大人很老了么?”在我看来,符咒师大人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符咒师大人又笑了,说:“老不老不在于外表,你不会懂的。年轻人,你叫什么呢?”

    “傅昭强,”我笑着说:“大家都叫我阿强。”符咒师大人那无邪的笑容,宛如春水涟旖在我心里一波一波荡开,一扫连日来的郁闷情绪,心情跟着符咒师大人温暖的笑容明媚起来。

    我很喜欢符咒师大人的笑容,让我觉得温暖,觉得放松,可以安抚我燥动的情绪和失衡的心理。在他身边,在他笑容里,在他言语中,我可以暂时忘却尘俗的烦恼,暂时忘却对男人或女人的纠结,可以做个很纯粹的人,很纯粹地开心。有些象那年我梦到的那个人带给我的感觉。

    符咒师说道:“阿强,既然来了,帮我采集一下炼符材料吧?”

    我说:“好的。”

    然后我便帮符咒师采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材料,他没有再给过我碧玺,每次都是一些数额不等的钱,有时也会是一件衣服或者鞋帽之类的东西。

    其实,给不给钱或东西无所谓,只要能看见符咒师大人那如水般的容颜,能为符咒师大人略尽绵力,心里便觉得舒坦。呆在符咒师大人身边,如沐春风。

    黄昏中,我踏着薄暮向符咒师大人告辞,符咒师笑着问:“明天你还会来吗?”

    我点点头说:“来,以后只要我有空,我就会来!”我已经渐渐喜欢上了呆在符咒师大人身畔的感觉。

    符咒师眼中不甚明显地闪过一道亮色,并且毫不掩饰地赞许道:“乖,真是好孩子!”

    我失笑道:“我是好孩子?可是,大人,您能告诉我,您老多大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这么问,我知道符咒师大人不会回答我,我转身向学校方向走去。我想下次再看见他,我一定要喊他大叔,要气到他吐血,敢跟姑奶奶比大!

    一边想着一边走回去,符咒师大人那带着淡淡忧伤语气的话,却在我头脑里回响了好久。我不曾回头,可是我知道他那带着淡淡忧伤的眼光,又一次目送了我好远好远。而我,一任心间杂草丛生。

    象符咒师大人那样年轻,便可以出任官方委派的符咒师,应该是年轻有为,春天得意才是,可我看他倒很是忧伤。他那深深的忧伤甚至都无法掩饰。

    而他的忧伤,更象一把刀,深深刺进我心间。

    共计一亿三千万文钱的开洞手续费,如果大家平摊,每个人要负责二千二百万文钱,我如果帮阿娇那份分担了,我得负责四千四百万文钱,我至今都是负资产,上哪里去找这么大一笔钱?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找我妈开口?

    我总觉得,我的家绝不象看上去的那么穷困,我妈也绝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对于一个能拥有断心散的人来说,四千四百万文钱也许只是九牛一毛。但我不敢轻易开口,我害怕一旦开了口,她便会逮住机会控制我。

    甚至于,我对善心婆婆也起了疑心,她跟我妈关系那么铁,又怎么会是平凡人?虽然她对我一直很好,可惜,她只是阿娇的奶奶,我也不好意思跟她开口。

    我们凑了一千一百万文钱开了第一个洞,并在洞里镶嵌了一个极品紫水晶。

    按照我的科学知识,给好好的一把刀开那么大一个洞,别说给刀增加攻击力,那刀在韧性,耐性,脆性,弹性等各方面都会大幅下降,基本就成了废铁。不过,这个世界已经很多次刷新我的科学观点了。

    紫水晶并不是普通的单纯的宝石,极品紫水晶从被挖出来就带着或多或少隐藏的攻击力,当这些紫水晶被嵌镶进绿刀的时候,紫水晶上的攻击力就会熔合进绿刀,绿刀的攻击力就会提升。

    极品紫水晶被嵌镶进绿刀后,两面摸上去,宝石面都与刀面齐平,并没凸起,只是嵌镶的那个地方,闪烁着不同于绿刀的紫色晶辉。

    试刀的时候,大家都觉得绿刀的攻击力有了明显提升。

    我这才知道,这个世界的武器竟然是自带攻击力的!

    想在江湖中行走无忌,甚至称霸武林,单单只有武功是不够,必须还要有一件犀利的兵刃!

    绿色武器与其它兵刃最大的不同便是:普通兵刃从被打造出来后,攻击力就是固定的,不可改变,而这十把绿色兵刃却可以通过各种方法不断炼化提升兵刃自身的攻击力。这各种炼化提升攻击力的方法就记载在那本《绿色武器成长秘笈》中。

第36章 大年夜卖身未遂

    作者:天际驱驰

    符咒师大人微笑着说:“不能!”

    我垂下头,艰难地措词道:“大人,只要你借我六千三百万,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任凭大人驱使,绝无怨言。”

    符咒师大人轻轻挑起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说:“傻孩子,你们红尘中人有红尘中人的规矩,我们符咒师也有符咒师的规矩。”原来不是不愿意借,而是不能借!

    我说:“如果借了呢?就是坏了规矩吗?”我不是不相信符咒师大人说的话,只是想知道如果符咒师坏了他们的规矩会如何?

    符咒师轻轻嗯了一声说:“每一个坏了规矩的符咒师,都会付出代价的,没有多少符咒师付得起那样的代价……”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清澈的眼睛里,隐隐有些水光。

    我被他把手指抬着下巴,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眼中闪过的水光:那是什么样的代价?他或者他的亲朋好友中付出过那样的代价吗?我没有敢问出来,他也没有再说下去了。

    “大人,你买了我吧,我只卖六千三百万。”如果我把自己卖给符咒师,那么借贷关系就变成了买卖关系,不能借钱,是不是可以买东西呢?天知道我是多么想把自己卖出去,末了还加上一句:“很便宜的!”如果可以永远留在符咒师大人身边,我情愿出卖自己。

    我与他,终究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轨迹,分离只是迟早的事。如果我成了他的奴仆,我就可以改变自己的生活轨迹,就可以永远留在他身边。我只想呆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想计较。

    符咒师大人轻轻晃了一下我的下巴,唇边荡开一个和煦的笑容,说:“傻孩子,符咒师不能买任何东西。”又轻轻捏了捏,便放开了我下巴。

    我竟然会生出把自己卖出去的念头,我真是疯魇了。想象中,卖自己是件很悲伤无奈痛苦的事,可我一点没有悲伤无奈痛苦的感觉,相反,卖不出去,才觉得很失望。

    我凝望着符咒师大人,想:勒了个去!这个符咒师大人自己看上去也是一副乳臭未干的模样,却一口一个“傻孩子”的叫我,分明就是占我便宜。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又晃又捏,分明就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调戏和捉弄。连我妈都不能对我做的动作,在符咒师大人面前,竟然未曾反抗。

    无论符咒师大人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心里都认了,我连一丝丝挣扎的念头都没有,我已经不可自拔地沉沦其中。

    十七岁那年的大年夜,我想把自己卖出去,只是很可惜,那个人不能买我。那个人给了我一枚铜钱压岁,祝福我一年平平安安。

    过完年回到太学院,这是我们在太学院的最后一年了。所有人都变成了精打细算的居家小主夫,深深感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大家算了又算,最后的结论是:照目前这种筹钱的速度,咱们要在三十年后才能凑够六千三百万钱。

    每个人都很泄气。

    “绿刀暂时就先开两个洞吧,剩下的钱,我来想办法,大家该干嘛干嘛去。”阿星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然后拿起他的鬼头刀走了出去。阿星已经俨然成为我们六个人中的领袖。

    我们全都对着阿星的背影面面相觑:如果我们还有办法筹措到钱,我们还用得着坐在这里相对唉声叹气吗?阿星凭什么有法子一个人承担起六千三百万的巨额资金?

    阿星自从那晚说出那句大话,便跟着枪棒教头大人埋头苦练武功,很少跟我们一起厮混了。

    大家经常空了便聚在阿丹的豪华房间里,拿着绿刀长吁短叹:绿刀已经不用再去野外砍怪淬练了。虽然只开了两个洞,但已经是一把很锋利很有攻击力的刀了。

    当我们从太学院里出去,我们便会各奔东西,开启各自的人生之路,大家不可能一直聚在一起,这把绿刀的归属再次成了难以解决的难题。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半夏时节,阿星很意外地走了进来,说:“把绿刀给我,我要用。”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让人不能拒绝的的意味。

    阿毛想也不想便把刀递了过去。

    如果说谁最能让绿刀发挥出最大的作用,那一定是阿星,象这样的绝世神兵,必须与高强的武功相配合,才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

    阿星接过刀,微微笑了一下便转身走了出去。那笑容便如灿烂的夏花,动人心魄。也许与体质有关,别的同学的身体都往肌肉男方面发展,阿星的身体却一直纤秀而匀称。枪棒教头大人对阿星青眼有加,并不单单是阿星练武刻苦,也因为他这副身体“天生便是练武的材料”。枪棒教头这辈子已经教了无数的学生,只对阿星说过这句话。

    “阿星,想拿刀干啥?”其他人怎么一言不发?我忍不住要问出来。这把绿刀在我们手里还从来没有干过什么正事,那年我杀掉聒噪鬃只是个意外。

    阿星轻轻笑了一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不是在讥笑我吧?我对绿刀的贡献是最少的。练刀的时候,我有两年没练,开洞的时候,我没有钱。我的武功也是最低微的,绿刀拿在我手上,可以称为暴殄天物。

    那天晚上,阿星拿着绿刀走出去以后,整整失踪了四天。第五天,阿星带着一大包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欢欣鼓舞地去给苗刀开了第三个洞,然后我们轮流试刀,对镶嵌了三颗紫水晶后带来的攻击提升,大家感觉都很满意,虽然开洞的手续费太昂贵了,但也总算物有所值。

    老实说,阿星会回来,有些出乎我的意外。我以为阿星失踪四天,是拿着绿刀跑路了。他的武功是最高的,又绿刀在手,他要跑路,我们谁拿他都没有办法。

    谁知阿星却回来了,还带回来了我们需要的六千三百万钱。我觉得他的神情有些变化,似笑非笑的神色中夹杂着一些淡淡地落寞,有些与我们一脸的兴奋显得格格不入。

第38章 教头夺刀

    作者:天际驱驰

    为了这件惊天血案,皇家派出了得力捕快四处追捕凶手,悬赏告示贴得铺天盖地。

    阿星他妈一听见这个消息就晕了过去。醒过来以后,阿星他妈从此绝口不再提及当年阿星他爸是如何负心薄幸,绝情寡恩地抛弃他们娘儿俩的事。相反,她对每个到她杂货店里买东西的顾客,神神叨叨地说:“看见我们家阿星了吗?一定要叫他躲得远远的,躲得好好的,千万不要叫人发现了!”

    在我的记忆中,那是绿色苗刀第一次饱饮人血!阿星竟然拿他父亲的性命祭刀。但凡沾染了人血和生命的武器,都可以称之为煞器,细看之下,经过鲜血洗礼的苗刀,那暗绿的光华下,似乎隐隐浮动着血色。

    我一直不知道,阿星的父亲为什么要抛弃他们,也没有人知道他对他父亲竟如此痛恨,能下这样的狠手,几乎是天生的狠角色!他把他妈托付给了阿丹。然后决绝地离开。

    冷静到冷血,理智到冷酷,谋定而后动。当他从洛阳太学离开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阿星了。

    那把绿色苗刀再一次震惊九州。阿星最后出现在洛阳城,有人曾看见过阿星,他手里提着一把刀,所有人都猜测,绿色苗刀跟着阿星一起失踪了。于是,很多并不是赏金猎人的江湖中人也加入了对阿星的搜捕,只为了得到那把刀。一时间九州对阿星的搜捕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密集程度。

    晚上,阿毛,阿焰自觉自发地聚集到阿丹的豪华房间来,都对于阿星的出逃很是担忧。阿娇因在内院,消息不甚灵通,还不知道阿星的事情。但是,大家讨论一番,除了担心,也没有具体的办法可以帮到阿星。

    大家正说话间,走进一个人来,盛夏中竟带着冷洌之气,寒着脸一步一步走进来,那没有声音的脚步,竟象是踏在我们心上一样,一步便能把我们的心踩得粉碎。

    “教头大人。”

    被枪棒教头的气势所摄,阿丹,阿毛,阿焰一步步后退,我反应慢了,被推到了前面,只好强笑道:“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见教?”

    枪棒教头手一扬,一道金道射身阿焰,阿焰惊呼一声,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我看得很清楚,那是枪棒教头的熔金枪出手了,从我身边飞过去,阿焰见枪直刺自己,拿起绿刀一挡。熔金枪上所付着的力道那是阿焰能比?阿焰虽是挡住了熔金枪,却被熔金枪上的力道震飞出去。

    枪棒教头走过去,拾起地上的绿刀,冷冷扫了我们一眼:“阿星为了这把刀亡命天涯?他就为了一把刀,亡命天涯!值不值?值不值呀?!”话语中,满是悲愤与惋惜。

    看在枪棒教头一向对我照顾有加的份上,我安慰道:“他会没事的。”

    “他会没事!”枪棒教头吼道:“他亡命天涯,你觉得他会没事?你怎么不去?”大手一抓,抓起我胸口的衣服,把我拎了起来,提溜到他面前,铁青着脸说道:“你以为,他那个猪狗不如的父亲值得他出手?他要不是为了给绿刀开洞,何至于亡命天涯?何至于与我断绝师徒之义?何至于抛弃大好前程?何至于躲进帮会中做个小喽罗?我教了一辈子学生,就遇到这么一个中意的徒弟……他竟然为了一把刀,自绝师门!”原来,阿星与枪棒教头早就不是师生,还是师徒了!怪不得枪棒教头经常给阿星开小灶。

    枪棒教头又是心疼又是气急:“他要钱,为什么不问我要?要杀人,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我嘴欠,忍不住说了一句:“跟你商量了,就是合谋杀人了,大人也得逃。”

    “哐”地一下,枪棒教头一巴掌打得我找不到南北,半边脸火辣辣地痛起来,嘴里便有一些腥味:“跟你商量过?傅昭强,你说你天天除了耍嘴皮子还能干什么?武功练得狗粪差,传出去说是我学生,我都臊!你就会躲在别人背后出馊主意,光唆使别人干坏事,成日家刁钻古怪,不务正业,没种没胆……”骂累了,把我往地上狠狠一掼,摔得我七荤八素。

    我可怜他痛失爱徒,不吱声,看他快要失控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话再刺激他。

    枪棒教头踏上一步,一脚踏到我胸口上,蹲下身,把那绿刀架在我脖子上:“是不是你想除掉阿星,故意唆使阿星杀人抢钱?”

    阿星那么有主见的,用得着我唆使?但是我不敢说话,生怕他一不小心,手一颤,那自带攻击力的绿刀就在我脖子上拉出条血口子,说不定还会拉得我头身分家!

    “教头,冷静!阿强不会害阿星的。别把刀放那里……会出人命的!”阿丹结结巴巴地劝道,人却站得远远的。阿毛躲在角落里被枪棒教头的这阵仗吓傻了,除了抖,说不出话来。阿焰被枪棒教头打倒在地,就没起来。半坐在地上静观事态发展。

    枪棒教头似乎冷静了一些,拿刀向三个人指了指:“刀,我要借用一下。不许声张!”

    脚下一使力,把我踢过一边,然后拿着绿色苗刀,在我们四个人的目瞪口呆中扬长而去。

    “阿强,你说,他是不是来抢刀的?”阿毛胆子小,偏生又舍不得刀。

    我也不知道枪棒教头是不是想抢刀,只能自我安慰:“他是教头,不至于抢学生的东西吧?”但是,绿刀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别说抢学生,就是亲儿子只怕很多人也会照抢不误。

    “咱们怎么办?”

    “凉拌!”就算枪棒教头抢了咱们的刀,咱们还抢得回来么?除非……

    阿丹道:“咱们,要不要传出去?咱们保不住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他。”绿刀无罪,怀刀有罪,只要这消息一散布出去,枪棒教头后患无穷,能不能保是性命都是未知之数。

    “我呸!什么狗屁教头!平日里道貌岸然,还当他德高望重,竟是这样一个嘴脸!”阿焰也才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我要告诉我爸,叫他找洛阳司鼎,把狗屁教头拿进大牢,问他个抢劫之罪。咔嚓咔嚓,砍成十八块,扔出去喂狗!”说起这等血腥的事,象喝白开水一样寻常,没一点感觉。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2187/ 第一时间欣赏刀的供养最新章节! 作者:天际驱驰所写的《刀的供养》为转载作品,刀的供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刀的供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刀的供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刀的供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刀的供养介绍:
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做:不该爱。
乱世中,江湖里,恩怨间,计谋下,她凭一把绿色苗刀,以男子汉的担当珍惜守护着妻子,温柔缠绵;又以女孩儿的情愫对某男子执意维护,殚精竭智。
她那份深自隐讳的不该爱的感情终揭开江湖掀天风浪,她成了千夫所指,众矢之的的妖孽。
她拔刀而起,浴血奋战,直至伤痕累累……刀的供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刀的供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刀的供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