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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际驱驰     刀的供养txt下载     刀的供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5章 诱之以美酒

    作者:天际驱驰

    我吓了一跳:正是这个汪老头断言我不宜习武,天天都叫我练基本功,虽然没有直接轻篾我,但那满心对我不屑一顾的心理,我却一清二楚。

    在分配给我的指导时间里,是一脸压抑的不耐神色。经常在给我指导的时候喝得酩酊大醉,好在基本功也没什么好指导的,他醉在一边大睡,我自己练就是。

    我能做他的学生,完全是看在学院的规矩上,想做他的入室徒弟,只怕比登天还难。这个世界的师徒和师生完全是两个概念,两者间的关系,差得天悬地远。

    符咒师大人成竹在胸,说道:“只要你把这两种酒和酒杯拿到他面前,你便是个白痴,他也会收你为徒!”

    我气息一窒,怎么说话的?拿白痴比喻我?

    符咒师大人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那笑容象秋天暖阳下盛开的菊花,带着柔和的光泽,和淡淡的幽香,恬静而悠闲地独自绽放。

    我顿时沉沦了。

    “不是你教我?”

    符咒师大人眉眼一弯,看着我戏谑地笑起来:“我?我又不会武功,怎么教你?”

    原来……我一直以为,符咒师大人不停的叫我去杀各种魔族头目,是用另辟蹊径别开生面的法子教我武功,结果我完全想错了:符咒师大人的目的只是想叫我打出那两种酒和酒杯,然后拿这三样东西去求恳汪老头。

    对于汪老头的本事,我毫不怀疑。自从他给我体检后,虽一直对我甚是和颜悦色,但他摸一摸我身子便断定我的死人的本事,完全震摄了我。他那类似人肉发电机的神奇掌法可以轻易操纵我的生死,令我胆寒。

    “能不能要求学院换个导师?”做汪老头的徒弟,想一想,我便觉得心头发毛。

    “汪先生就是青州武学院里功夫最好的导师,你换谁?”符咒师大人温和的笑容里又带着促狭的意味。

    我耷拉着脑袋道:“汪先生不会收我做徒弟的。”他连做我的导师都大不耐烦,因为我是比白痴还不如的死人!

    符咒师大人微微一笑:“汪先生嗜酒如命,用酒引他收你为徒不难。难在那老头儿经常翻脸不认帐,咱得给他挖坑。”

    一句“老头儿”我觉得顿时拉近了我与符咒师大人的距离。

    对汪老头的嗜酒,我倒是有些耳闻,也经常看见他在指导我时喝酒。据说,他最自负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他对美酒的精准鉴赏。他最引以自傲的也不是武功,而是号称一生尝遍了各种美酒。

    听了符咒师大人的拜师策略,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一向觉得符咒师大人温文儒雅,温润如玉,兼稳重自持,还很有些世外高人,飘逸出尘的气质,哪知道也有这等无赖的时候!

    符咒师大人微微一笑:“看甚?”

    我抿着嘴嘿嘿地笑。喜欢捉弄人的符咒师,会耍无赖符咒师,让我觉得更加亲近,不是那么完美无瑕得高不可攀,也不是那么清纯出尘得不食人间烟火。

    当我把这两种酒和酒杯摆到汪老头面前时,他两只眼睛顿时射出贪婪的光,他瘦削的脸上那只肥大的酒糟鼻子也红艳艳地熠熠生光,死盯住三样东西,说:“这就是酒界传说中的‘酒中双绝’醉蝶酿和青阳魂,把它们调配之后盛装在绝世酒器飞羽爵中,能喝到这样的美酒,是酒中人至高的追求!”

    他看着我说:“多少钱?我买!”

    “不卖。”

    汪老头眯起了眼睛,锐利眼神从眼帘缝隙中射出来,宛如实质一般可以杀人。冷冷道:“开价。”

    我双膝跪下,向汪老头磕了三个头说:“这是徒儿孝敬您老人家的。”

    汪老头一把把我扯起来:“你想做我徒弟?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随手一扔,也没见他使劲,我便腾云驾雾般被掼出老远:“你个死人,敢要我收你?你是成心想坏我名头!”

    老实说,我除了知道他姓汪以外,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名头。虽被掼出老远,想是汪老头使了劲,我丝毫无伤地爬了起来。

    “另外再开价。”平日里看这个汪老头不是笑嘻嘻的就是醉得迷乎乎的,此时,他站在酒旁边,瘦小的身形竟然异常的伟岸,气势威严,大有高手风范。想必他已经把那酒和杯算成他的东西了,任何人都休想抢走!现在他考虑的只是付出什么价钱的问题。

    我膝行至汪老头跟前,又磕了三个头说:“不二价。”

    汪老头弯下腰,捏着我的下巴,直接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小子,你敢威胁我?”

    什么地方不好拎?非要捏着我下巴。我最烦别人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捏我下巴,轻视于我。还好我站起来,身形比汪老头高,我微微一侧头,便摆开了汪老头的手,说:“徒儿不敢。”

    谁知,我的下巴刚摆脱开汪老头的手,汪老头的手一探,又牢牢捏着我下巴。他身形明明比我矮,还非要托住我下巴,不但显示不出轻视之意,倒象托塔天王。但我一点不敢笑话,汪老头一脸冷傲与不屑,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射出阴冷的寒光。酒糟鼻头更是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渐渐加力,仿佛有要把我下巴捏爆的趋势。我忍着痛站着没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眼,不闪避不后退,直直地与汪老头僵持着。

    良久,“小子,你倒够胆色,没几个人敢这么盯着我看。”汪老头松开了手:“我不教你武功,是为你好!不要练着练着你就真的练死了!”

    “练死了不是正好?免得坏了你的名头。”

    “小子,别不知死活,你那条命来之不易,还不好好珍惜。另换个条件,随你开价。”

    我再次跪下又磕了三个头:“别无所求。”

    汪老头冷冷一哼,森然道:“好,你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闻言我吃了一惊,这老头该不会为了两瓶酒和一个酒杯就杀人害命吧?赶紧抬头想闪,却见习武厅里,除了我,汪老头已然人影杳杳,自然,本放在桌上的酒和酒杯也无影无踪。

第56章 死乞白赖骗师

    作者:天际驱驰

    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汪老头就在我跟前凭空消失了。这是什么样的武功!这样的武功,我只在武侠小说里看见过。现在真真实实出现在我身边,我震憾莫名。

    “这老头儿,该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找地方享受美酒去了吧?他这算是收下我了?”

    “不算数!”第二天汪老头就翻脸了,而且翻得极其厚颜无耻:“我说不算就不算。喝你两瓶酒算什么?多少钱你开价。”

    符咒师大人可能早就暗中调查过汪老头,太有先见之明了。

    我问:“师父有没有听说过神族藏酒?”

    一听到“神族藏酒”四个字,汪老头的眼睛不再是一条缝,瞪得滚圆:“真有神族藏酒?”

    “有。”

    “拜师。”美酒果然是汪老头的致命弱点。这一次,汪老头正儿八经地叫我行了拜师礼,等我磕完头,一把揪住我:“拿来。”

    “啥?”

    “酒。”

    看汪老头一脸急不可耐等着品尝美酒的样子,我强做镇定地道:“我只说有,没说我有。”

    汪老头一张老脸垮了下来,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锐利的目光透过缝隙盯着我,阴沉的脸随时能变天。

    “师父别急,徒儿已经打听到了藏酒的地方,只是徒儿武功太低,到不了那地方。只要师父能多教徒儿一些粗浅的功夫,徒儿立马就给师父取来!”

    “乖徒弟,你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要胁师父?!”汪老头盯着我看了半天才道:“好吧,我先教你武功。你要是拿不出神族藏酒,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第二天,汪老头便开始传授我武学技艺。

    “就你这死人身子,怎么教?”汪老头在一顿猛挠头皮之后说:“咱就按正常的,一步一步来,你要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停下来!千万不要咬牙忍着,你这身子跟别人不一样,忍着不说会死的,知道么?!”

    既然是正式拜过师的入室弟子,汪老头教得便与往日不同,非常的用心用意,生怕我一不小心损坏了身体里的阴气封印,引发危机,我一练功就在身边守着我。那么用心用意得简直叫我惭愧。

    自从知道知道符咒师大人待我和对别人不同,我便希望自己强大起来。我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得可以供符咒师随意驱使,强大得可以为符咒师达成任何需求。

    汪老头教得用心,我也学得很用心,练得很刻苦。以前都只能算是混日子,这一刻,才真正开始了我的习武生涯。

    “大人,世上真有神族藏酒?”

    符咒师大人笑了笑,带着些许顽皮,说道:“我骗汪先生的,你也跟着信?”

    我大为担忧,汪老头可是巴巴的盼着我练武有成,好给他取神族藏酒的!他要是知道世上压根没有这种酒,估计能杀了我。

    “放心,只要他肯教你,就再也舍不得杀你。”符咒师大人一点不担心。

    “如果他问我要酒,怎么办?”

    符咒师大人眨了眨眼,笑道:“世上,谁知道神族藏酒是什么味道?你去市面上多买几种酒,混合了拿给他喝。”

    我愕然道:“混合酒?那样会觉得酒味杂呈……”

    “那叫包罗万向。”

    “杂酒容易上头醉倒……”

    “醉了更好糊弄!”

    “醉了起来会很难受。”

    “那叫余味绵长。”符咒师大人笑盈盈地道:“汪先生喝了那种酒,表情一定很精彩!”

    我看着符咒师大人的笑容,心里痴痴地想:汪老头的表情再精彩,也抵不上大人此时的笑容好看!

    别人的师父都是求着拜的,我这个师父,却是我和符咒师大人合伙骗来的。

    除了一如既往地帮助符咒师大人采集炼符材料外,我开始勤奋地苦练武功。

    汪老头在教导我练武之余,眼神中渐渐多了疑惑,终于他问我:“阿强,你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你这身体,简直就是天生的练武坯子。我记得我检查过你身体,你明明不适合练武。”这世上哪有这么多灵丹妙药?我倒是想吃了之后来个功力爆增。

    然后,有好多次,看见汪老头在我跟前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不由分说拉着我又一次检查了身体。

    一寸寸摸完我骨骼后,汪老头脸上的疑惑之色更盛。当他的手按向我腹部,我本能地避开。那种冰刃切进身体,一边撕裂身体,一边又冷凝成冰,寸寸冻结的感觉,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以汪老头的武功,哪容我轻轻易易就躲开?身形一晃,手便抵在了我肚子上。我立时便感觉到有股暖气从那手掌传了过来,停留在我肚子眼周围。

    汪老头拿开手掌时,我大为紧张,所有的感觉全都集中到肚子上。

    肚子眼上的那股暖气,妥妥地停在那里,没有变冷,也没有变成刀。说明我完全可以接收乾坤阴阳掌输入我体内的阳气,说明我并不是仅靠封印的阴气提着一口气息的行尸走肉!

    怎么会这样?!

    我跟汪老头两个惊奇得大眼瞪小眼,全都一脸大惑不解。还是汪老头先反应过来,给我一记爆栗:“快打坐运功,温养丹田!”

    我按照汪老头教过的行功法门,把他从体外强行输给我的阳气,一丝一丝艰难地搬运储存在我空空荡荡的丹田里。丹田气息,从无到有,对行功法门的运用,从生涩到渐渐熟悉,这个过程快把我累趴下。等把那些阳气收束进丹田,只觉累得精疲必竭,而又全身精力充沛!

    汪老头一直在一边眼也不眨地瞪着我,生怕我出意外。等我舒着气站起来,他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

    几乎两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最后两个大惑不解的人达成共识:肯定是汪老头的体检搞错了!

    汪老头想了又想,恍然大悟道:“上次我肯定喝醉了!一定是的。唉,差点担耽了大好青年。”

    我则觉得这老头天天酒精考验,就没清醒过!

    但是,我私底下却觉得第一次的体检,更接近真相,更接近事实。我明明就是一死人体质,为什么有了生人气机?为什么可以阴阳调合相辅相生?难道我的死人体质发生了根本性改变?

    没有了死人体质这层顾虑,汪老头放心大胆把他的一身武功倾囊相授。我成了青州武师唯一的入室弟子。青州武师着实是个不出世的高人,从他那里,我学到了平生绝技:流云万变。

第57章 死耗

    作者:天际驱驰

    正如符咒师大人预言的那样,再次检查完我身体后,汪老头的态度就大为转变,象捡到了宝贝似的,天天围着我转,恨不得一天就把他的一身武功尽数传授于我。我只要稍微想偷个懒,他就往我身上强输阳气,迫得我不得不立马打坐行功。

    自从正式收了徒弟,汪老头就一改笑嘻嘻的面目,天天在我面前一本正经地念叨:“阿强,不要不认好歹,以为我阳气多得用不完,天天往你身上灌。等你练了我的功夫,就知道从丹田提气是怎么回事了。我的阳气可都是一点一点存下来的,老头子已经退出江湖了,存再多的阳气也没用。你日子还长,就给你用吧。”

    话说得不好听,那份情谊着实让我感动。

    至于神族藏酒,我只得拿杂酒糊弄他。哪知第二天,他一本正经地跟我说:那是天下美酒。从此以后,再也不在我面前提酒的事。我猜,那是什么酒,汪老头应该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是我是不是根骨奇佳,但在天资聪颖这一点上,我还有几分自负,我武功在汪老头这个明师的教导下,在我夜以继日的发奋苦练下,在汪老头天天强输阳气拔苗助长下,开始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提升,很快就远超同侪,成了学校里的第一高手。

    大家都觉得,我从入学时的废材,短短一年间,一跃成了武学院的耀眼新星,完全是个奇迹,是汪老头创造出来的奇迹。汪老头成了武学院里炙手可热的最优秀导师,想拜他为师的人络绎不绝。

    但我从来不相信奇迹,我更相信事出有因,我取得的成绩,除了我的努力和汪老头的栽培外,慢慢的我开始相信符咒师大人说的那个不好笑的笑话,只不过,那个笑话,我似乎只听到了一半。

    那一年,在我武功飞速增长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完成了从少年到青年的转变。

    我虽说长得并不高大魁梧,腰阔膀圆,但也凸凹有致,该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不该有赘肉的地方绝对没有,欣长而健硕。我的样貌并不算英俊,只是有着青年人的青春朝气,我很喜欢这种青春的气息。穿越前,我的青春在二十二岁那年嘎然而止,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渐渐开始考虑,我是不是应该担当起属于我的责任?

    然而,在任何时候我都不想回顾自己,我无法正视我眼眸中那挥之不去的忧伤。

    虽然知道我终将面对这一天,我还是觉得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

    四年之期已经过去的一年半,我却越来越是心虚。自从与符咒师大人在青州重逢后,我的性激素分泌水平就一直倒退回在洛阳时的水平。一年也产生不了几次男人的冲动。这种情况实在是非常不妙,本来青春期的男孩子对性的幻想和渴望是最强烈的时候,而我却少得可怜!

    符咒师大人在我成功拜师后,渐渐地疏远了与我的关系。那种疏远无法说得清,我却能明显地感觉到。他依然对我温和地微笑,他的微笑依然让我觉得安心,觉得温暖,只是那笑容中,似乎渗入了一些落寞,寂寥和漠然。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忽然间感觉他的容颜苍老了一些,他眼眸里的忧伤之色也越来越浓。他似乎渐渐躲进了某个壳里,把我关在了外面。曾经拥在一起看漫天雪花飞舞时的心意相通,渐渐地被隔绝了。曾经荡漾在他脸上捉弄了人后,顽皮而开心的纯真笑容渐渐被淡淡的漠然所取代。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改变,无能为力,我甚至不敢开口问他,怕触犯了他们符咒师的禁忌。

    再见到阿娇,我吃了一惊。

    阿娇一脸的憔悴与悲伤,神情哀哀,楚楚可怜,看见我,那泫然欲滴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无声地掉下来,她把绿色苗刀递给我,说:“阿毛死了。”

    我大惊:“怎么死的?”

    “被苗刀害死的!”阿娇带悲带愤地哭起来。

    阿娇抽抽噎噎告诉我,在第一次绑定后,她和阿毛又花了三个多月时间才合成了第二颗天微星石。然后阿毛找到剑工进行了第二次绿刀绑定。

    洛阳剑工累了整整一天,失败了很多次,才终于绑定成功。

    但是这次绑定完成后,阿毛咯血的症状大幅加重。于是赶紧进行了解除绑定的炼化,然而,阿毛咯血的症状并没有丝毫减轻。阿娇被吓着了,再次想中止对绿刀的炼化。阿毛除了咯血,精神略萎外,身体上并没有觉得太大不适,便说什么也不肯停止炼化,仍然天天拉着阿娇去封印干戚。阿娇拗不过阿毛。三个月后,再次合成了一颗天微星石。

    这次,阿娇死活不许阿毛再去做绑定炼化。于是,两个人天天吵架赌气,但是吵归吵,仍然天天去封印干戚。在这样吵吵闹闹中,直到前天,终于合成出了第四颗天微星石。

    阿毛瞒着阿娇,偷偷带着两颗天微星石和阿丹从天一专卖店里出售的用来解除绑定效果的天微尘石去了洛阳,请洛阳剑工连夜进行绑定炼化。剑工整整进行了一天多的炼化,才终于绑定成功。

    在绿刀绑定成功的时候,阿毛却口喷鲜血一头晕倒。剑工不等阿毛清醒就进行了解除绑定炼化。

    阿毛清醒过来后,无论如何,也要坚持进行最后一次绑定炼化。坚信进行了最后一次绑定炼化后,他的血脉就可以与绿刀溶合,就可以消除喷血精萎等不适症状。

    剑工是老人,自然知道在绑定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情况,象阿毛这样情况早就发生过,为了赌个运气,剑工冒险进行了第四次绑定炼化。

    正当他们的绑定炼化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阿娇忽然跑了进去想阻止。让阿毛大吃一惊,炼化被硬生生打断,顿时七窍溢血,当场死亡!

    阿娇伤心之余,拿了绿刀和天微星石,连夜赶来青州找我。

第58章 同房

    作者:天际驱驰

    阿娇边哭边说:“阿强哥,是绿刀害了他,不是我!我没想害他。”她虚弱地向我渐渐靠上来。

    我不说话,伸手轻轻揽住她靠过来的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阿娇柔软的身子靠在我身上,我仍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我只觉得我的心也跟着微微颤抖。

    阿娇靠在我身上,头便轻轻枕在我肩上,嘤嘤地哭,说:“阿强哥,我情愿绿刀毁了,要是阿毛活着多好!”

    我默默地听着,无法安慰阿娇。一年多以来,是阿毛陪着阿娇天天封印干戚,天天朝夕相对,天天彼此照顾呵护,阿娇对阿毛的感情也许比对我更加深厚。

    “阿强哥,”阿娇一边哭,一边拉起我的手,在我手心放上一块石头说:“这是最后一个天微星石,你去把绿刀最后绑定了吧。”

    第四次绑定以后,绿刀就只属于我,与我血脉相连,谁也拿不走,谁也不能分享。

    我把天微星石还给阿娇说:“不绑!你把这石头拿去卖了吧,可以卖个好价钱。”这种能直接带来攻击提升的天微星石,在市面上一向有价无市,是非常昂贵,非常抢手的东西。

    阿娇哭着质问道:“为什么不绑?从绿刀出现的那一天,你就想独占!为什么不绑!”

    我大为惊讶,多年前的事,她还记得!她当是就明白了我的意图,却故意倒向阿星一边。

    我说:“这多么年,大家一起练刀,大家一起付出,刀是属于大家的,我不能独占。”虽然我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在大家因为绿刀而落难时,我却趁机独占绿刀,我做不出这么不讲义气的事来。

    何况,那年,他们四个护送我逃往洛阳,我在心里立过誓:绝不图谋绿刀。如果他们四个人谁想占据绿刀,我不会去抢。虽然象绿刀这种绝世神兵,谁都想拥有,想独占,但更重要的是做人要凭良心!

    阿娇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我,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当她确定我是真的不绑定时,她鼻子一抽,俯在我肩上,失声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阿焰流放去了西凉城,阿星逃亡在外,阿毛死了,阿丹回家做他的酒楼掌柜,我又不会用刀,这把刀就只有你用,你为什么不绑定?你为什么不绑定??”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仿佛我不绑定绿刀比阿毛之死更令她伤心。

    她不停地质问我,为什么不绑定?为什么不绑定?你不是一直想独占苗刀吗?现在有机会了,为什么不绑定?!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崩溃。

    我只好轻轻搂着她安慰说:“阿娇,阿星他们会回来的,我们会聚在一起的。”可是,安慰她的话,好苍白无力,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只是我固执地不想去做最后的绑定,不想乘人之危。

    那一天,阿娇哭得很伤心,哭了很久。最后,整个身体都偎进我怀里,缩在我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那是自我洛阳大病后,阿娇第一次对我假以词色。不知道为什么,我大病后,阿娇对我很是疏远,以前给我治伤时的淡淡情愫不见了,我与她中间隔着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知道女孩子总习惯在脆弱的时候找个依靠,或许,我只是阿娇在受到阿毛之死打击时,选择的依靠,毕竟我是她名义上的相公。并不代表我与她的疏远关系,有所改变。只是我那样抱过她,搂过她之后,她便是我的责任了,感情再疏远,她也注定了,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很想了解她,走进她心里,希望知道她在想什么。将来会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我不想跟她做怨偶。

    我在外面客栈给她开了房间,并在客栈里陪了她一夜。因是订了亲并且注定是要成亲的,我没有刻意避嫌。

    我没有说什么话,其实说什么都不能安慰她。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往往只需要一个人静静地陪着她,呵护她。花容凌乱时,有人给她拭泪,饿了,有人给她送上饭菜,累了,有人为她递上肩膀,困了,有人抱她上床。这就够了。

    她心头的那股悲伤情绪是谁也不能安慰的,只能让她慢慢的发泄出来。

    哭了一天,又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阿娇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有些浮肿的眼圈还微微泛红,却更加显得楚楚可怜,看了便叫人心疼。

    我说:“阿娇,别急着回去,就在青州住几天。”

    阿娇摇摇头:“我出来久了,不回去奶奶会担心的。……我也要回去帮阿毛他爸给阿毛办……喜事。”说到“办喜事”,阿娇的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柔柔地问:“阿强哥,你陪我一起回去吗?”

    “嗯,我送你回去。”我说:“以后你就好好呆在瓦当镇,别去封印干戚了。”

    阿娇叹了一声,没说话。我知道,那一叹,是为了阿毛。没有了阿毛的配合,她一个人也不能完成封印。

    一路上,阿娇与我都沉默着,我知道我该说什么,现在是阿娇最软弱的时候。可以,我终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把阿娇送到瓦当镇东门:“阿娇,你自己回去吧。”

    “你不回去?”

    对于回瓦当镇,我心里总有些抗拒。把阿娇送到东门,已是我的极限。我说:“我就在这里呆会。要是有事,你赶紧来找我。”我怕善心婆婆会责罚阿娇,或是追问阿娇这两天去哪了。

    临别时,阿娇问我:“阿强哥,苗刀绑定以后,又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翻阅过那本秘笈了,我也不知道那本秘笈上是不是出现了新的文字。

    阿娇并不等我回答,直接说下去:“不管绑定以后是什么,阿强哥,不要再炼化苗刀了,我害怕。”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

    阿娇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可以用开洞、强化、绑定这些奇怪的方法来炼化苗刀,提升攻击的。可是,我们已经被苗刀害得死的死,逃的逃,流放的流放,我怕我们再进行下去,我们会被苗刀全都害死。”

    看阿娇这么害怕,我轻声安慰道:“不会的,阿娇,你想多了。”

第59章 剑工的忏悔

    作者:天际驱驰

    阿娇遥遥指着镇子中心那座巍峨的功德牌坊说:“阿强哥,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位大人,在这个牌坊下说,这是一把魔刀,我们养不起它,我们会被它害死!我相信了,我真的相信了!”

    是的,我怎么会忘记呢?但是我不相信。我说:“阿娇,你害怕,你就不要管苗刀炼化的事了。”

    阿娇拉着我,一再恳求,不依不挠:“阿强哥,你也不许去炼化了!我要你好好的!答应我。”

    “我要你好好的!”这句话,在我心头泛起阵阵波澜,我知道了,我在她心头的位置。虽然彼此疏远,但也明白彼此是一生的伴侣,终究会忍不住关心彼此,终究希望彼此都好。

    我轻轻把阿娇揽进怀里说:“嗯,不炼了,听你的。”与绿刀相比,阿娇无疑更重要。我不想阿娇替我担惊受怕。

    阿娇听了我那句话,似乎心情大好,垂着头,满脸哀戚中泛起一阵柔和:“你……知道就好。”

    跟阿娇告别后,我在瓦当镇东门外徘徊良久,便看见阿毛他爸——瓦当镇铁匠从瓦当山上走下来。

    看见阿毛他爸,我觉得满心的愧歉。当初一起意气风发离开瓦当镇准备闯荡天涯,现在却只落下一具冰凉的尸体。

    阿毛新丧,虽说长辈不用给晚辈守丧,但也不会有心情四下乱跑,阿毛他爸怎么会从瓦当山下来?难道是从洛阳回来么?

    阿毛他爸好象在一夕之间苍老了好多,看见我,有些意外:“阿强啊?你不是在青州吗,怎么有空回来了?”

    我说:“我送阿娇回来,他叔,你这是上哪儿呀。”

    阿毛他爸长叹一声,老泪纵横:“娃,不瞒你说,我放不下我们家阿毛啊。你说他好端端的人,怎么能忽然就这么去了呢?我跟洛阳剑工是好友,去听他说说我们阿毛最后的事情。唉,我们阿毛真是时运不济,明明在炼化的紧要关头,你们家阿娇忽然硬冲了进去,叫了一声阿毛,我们家阿毛就没了……唉,真叫人伤心,那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阿毛他爸一边流着泪,一边叹息着,慢慢地走回了瓦当镇。

    如果阿毛他爸说的是真的,阿娇确实有很大责任。但是阿娇所描叙的关于绿刀绑定的事,我总觉得有些说不通的地方:绑定是那么痛苦的过程,阿毛为什么还要不顾性命的一次又一次抢着绑定?

    洛阳剑工的剑庐是阿毛的命丧之地,我到达洛阳剑庐时,看见剑工正指挥着他的几个徒弟收拾东西:“年轻人,来晚了,去别的地方铸炼吧,我封炉了。”

    “封炉了?”对于一个剑工来,封炉意味着永远退休。洛阳剑工是九州大陆上排得上数的几个铸炼高手,这样的人退休,实在是武器铸炼业的一大损失。

    我说:“不是,我是来跟你打听一下阿毛的事。”

    剑工顿时一脸肃容把我带进内室:“我铸炼了一辈子兵刃,阿毛是第一个死在我剑庐里的人,我必须封炉了,否则会死更多的人——这是我们剑工的规矩。”

    他递了一杯茶给我,好象有很多话要说:“一念之错,毁我一世英名。自作自受啊。”

    阿毛之死毁了剑工一世英名?这从何说起?

    “阿毛的身体并不适合绑定绿刀。”剑工看了我一眼又说:“绿色苗刀,灵物认主。阿毛并不是绿色苗刀自己认定的主人!”

    原来,灵物认主的传言并不是当初皇家发售清明礼包时的虚假广告。只是灵物认主表达得并不准确,更准确的表达应该是:灵物择主——它会自己选择主人!

    并不是谁得到了绿色武器,谁就理所当然成为它的主人。

    我说:“绿刀是我们六个人共同拥有的,我们都是它的主人。”

    剑工嗤笑着不屑一顾:“小娃娃不知好歹!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说你们六个人都是刀的主人,刀却只认它自己选择的那一个!”

    “那个人是谁?”我迟疑了一下,终于问了出来:“谁是苗刀自己选择的主人?”

    “谁是刀的主人,我怎么知道?”剑工轻篾地笑道,好象我问了一句天大的笑话。

    我问:“那你怎么又确定阿毛不是苗刀自己选择的主人?”

    “我给他做了绑定,自然知道,阿毛自己也知道。”

    剑工说得理所当然,我还是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果然隔行如隔山。

    好在我不耻下问,劳动剑工给我普及了一下炼化绑定的基本知识。

    绑定就是通过秘法把有灵性和带攻击的天微星石熔铸炼化进绿刀中,使得人刀血脉相通,达到人即是刀,刀即是人,人刀合一的境界。而解除绑定则是正好相反的操作,是解除这种血脉相通,并把已经激活的灵性与攻击封存进绿刀并永远留在绿刀中。不管是绑定,还是解除绑定,炼化过程中,稍不留神,就会导致刀毁人亡。

    一般的武器,只能进行一次绑定炼化。只有绿色武器可以进行四次绑定炼化,三次解除绑定炼化,也就是说,可以把四颗天微星石的攻击熔铸进绿色武器中。这也是绿色武器得天独厚能成为绝世神兵的优势之一。能比普通武器多三颗天微星石的攻击,就会在兵刃上占很多优势。江湖对决中,哪怕是一丝丝微弱的优势都足以决定生死胜负,成败输赢。

    “我给他做第一次绑定时就失败了。”剑工说道:“我就知道他不是绿刀选择的主人。”

    “假如,阿毛是绿刀选择的主人,会怎么样?”

    “如果是绿刀自己选择的主人,绑定的过程会非常顺利轻松,绝对不会失败。”剑工继续道:“绿刀是有灵性的,它会拒绝熔入其他人的血脉。我当时便劝阿毛放弃。”

    说到这里,剑工沉默了好久,才叹息道:“这也是命吧。换了别人,便不会再纠缠下去……就算纠缠下去,我也不会答应。”

    原来,剑工与阿毛的父亲瓦当镇铁匠是好友,常来常往,也常常说一些铸熔锻造之类的逸闻趣事。剑工便说了他曾为一个江湖豪客进行绿色武器绑定炼化的趣事。

第60章 阿毛的赌博

    作者:天际驱驰

    有个江湖豪客进行的是绿色武器天瀑杖的绑定。那个江湖豪客十分怕死,便丧尽天良的叫自己身边的小厮去进行绑定炼化。

    一开始绑定,那个小厮就吐血,并且越吐越厉害。剑工自然知道那个小厮并不是天瀑杖自己选择的主人,不过他是收钱给人干活,明知不是天瀑杖的正主,也进行了强行绑定炼化。第一次绑定后,那个小厮死在了江湖豪客家里。江湖豪客抬着尸体来进行了解除绑定。

    第二次绑定炼化时,江湖豪客选择了一个身体壮实的手下来进行。经过两绑两解后,那手下被折腾得狂吐鲜血,吐血吐得奄奄一息。

    谁知道,那江湖豪客一时利欲薰心,更兼异想天开,一厢情愿地以为绿色武器的绑定炼化可以无限绑无限解,可以把无限个天微星石的攻击熔铸进天爆杖中,他便可以拿着这样的绝顶武器横扫天下,称霸九州大陆!

    于是,江湖豪客象烧坏了脑子的白痴一样,不顾手下的死活和哀求,指挥剑工给手下进行了第四次绑定炼化!第四次绑定练化后,那个手下不但没有死,连吐血都停止了,把天瀑杖收束进身体里,整个人容光焕发,脱胎换骨了一般。

    江湖豪客叫剑工进行强制解除绑定炼化,却丝毫不能把已经完全溶合进血脉里的天爆杖从手下的身体里分离分毫。

    江湖豪客傻眼了,便想杀人夺杖。那手下本来武功低微,但性命攸关,狗急了还跳墙呢,便硬着头皮,以低微的武功挺着天瀑杖与之对决,一番绝命挣扎,那个手下竟然单凭着武器之犀利,抵敌住了江湖豪客的攻击。江湖豪客知道再斗下去,自己便要落败,赶紧见好就收,放下身段,与那个手下结为异姓兄弟,同吃同住,共有财产和地位。

    当时,剑工着实笑话那江湖豪客一时贪心,千辛万苦,费尽心机,却落得为他人做嫁。那时候,阿毛也在一边,当笑话一样地听着。

    “也就是说,本不是绿武自己选择的主人,但只要进行了最终的绑定炼化后,绿武也会认主?”

    剑工点道:“第四次绑定,就是最终绑定。绿色武器都是有灵性的,它把它寄生的血脉之主害死,它自己也消亡了。所以,最终绑定之后,它必须认主!”

    在听了江湖豪客的笑话后,我便明白了阿毛的心思:他知道他不是绿刀选择的主人,但他想熬过三绑三解,最终把苗刀熔炼进自己的身体,从而迫使苗刀认主,从而达到独占的目的。

    剑工说道:“我劝过他,这是以命相搏的事,在最终绑定前,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也有可能熬不过三绑三解的痛苦煎熬。”

    “你最终还是强行给他做了绑定炼化!”

    剑工又是好一阵沉默:“说起来,应该算是我害了他。明知道很危险,我还是经不住他的哀求。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只有拥有了绿刀,打拼出一片天地,他才有可能迎娶到她。阿毛那么硬气的孩子,在我跟前哭。我就心软应允了他……”

    阿毛并不是有什么雄心壮志的人,逝者已远,我不想问,那个女孩子是谁。

    回到青州,得到一个惊人消息:南郡武学国子监明年会来青州武学院招生了!这可是开天劈地,破天荒的第一次。

    武学国子监虽然是九州大陆上的官办最高武学学府,却从来不公开招生的。当他们觉得某个学生太到入学条件,他们会暗地考察,然后会直接发送一个入学通知函。

    这纸入学通知函在江湖中极受欢迎,能接到通知函就代表武功达到了相当高的地步,已被皇家官方纳为武师培养对象。

    虽然武学国子监是官办最高武学学府,一旦入学就可以吃喝全免,还可以拿到俸禄,虽然从国子监毕业后,可以成为一个城镇的武师,前途一片光明,但它超低的毕业率,超高的死亡率,却让很多人望而止步。

    那漫长,严苛的三十五关武闱,足可以与炼狱媲美,因此南郡武学国子监的入学通知函,堪比死亡通知函。只是接到入学通知函的人,可以自由选择入学或拒绝入学。一旦入学,就必须接受武闱的挑战。中途退却,会被人耻笑轻视,那是任何一个习武者都无法容忍的事。

    能接到南郡武学国子监入学通知函的已是凤毛麟角,肯拿着通知函来入学的更是万中无一。所以,南郡武学国子监里常常没有一个学生,成了九州大陆上一个类似于笑话的顶级传说。

    南郡武学国子监到青州武学院来招生,对青州武学院来说,是极为难得的荣耀,但对于学院里的学生们来说,只是一个惊人消息,并不能带给大家惊喜,毕竟极少有人愿意年纪轻轻便去经受生与死的考验。武师的职位虽然诱人,但还是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大人。我要去南郡吗?”做为青州武学院里目前学生中的第一高手,我无可避免的必须做出选择。这一年半以来,我所表现出来的武学资质,已可以用惊才绝艳来形容。

    符咒师大约也听说了国子监要来招生的事,只是淡淡地笑道:“你自己决定。”

    我问:“大人以后会去南郡任职吗?”

    符咒师大人淡淡地笑着摇头,温和地笑道:“我们的任职城市,是皇家指派的,我怎么会知道?”

    他淡淡的笑,带着淡淡的疏离,隐隐地刺痛我的心。

    我渐渐地陷入长时间的低落情绪中难以自拔,时常莫明其妙地烦燥不安。

    我这阴郁的情绪,连汪老头都感觉到了:“阿强,你要是再不用心练功,信不信我先毙了你?免得你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我越来越害怕,终有一天,符咒师大人会象上一次在洛阳那样,忽然间失了踪影,从此人海茫茫。虽然知道,分离是必然的,可我害怕再一次承受那样的痛苦。

    要想不被人抛弃,最好的办法便是先一步抛弃别人。我考虑后决定去应试,如果可能,我便去南郡入学。

    十九岁那年的大年夜,我独自在漫天雪花中,苦练武功,一心想要离开这个曾带给我无数温馨记忆和温柔情感的城市,去更远的地方漂泊。

第61章 我妈耍流氓

    作者:天际驱驰

    开了春,南郡武学国子监便来青州武学院招考,出人意外的,很多人报名应试。这么多人应试,并不代表大家愿意争着去国子监,大家争的只是那一纸入学通知函。

    但是招考之后,国子监就全无消息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次招考又无疾而终时,夏天的时候,我接到了国子监的入学通知函——这是国子监为这次招考发出来的唯一一张入学通知函。

    离开时,交好的一干同学和汪老头来送我,那场面,就跟给死人送丧差不多。只差没有嚎出来了。

    汪老头直是叹息:“我不该收你做徒弟,反倒害了你。阿强,你要活下去!”私底下汪老头苦口婆心劝我不要去南郡,可我执意要去入学。害得他很是伤感,说白白培养我两年。

    我也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可我的心陷在一片悲伤中,已经麻木了,生或死,我不在乎了。我很是潇洒地跟他们挥手,转身,上路。

    在我到达南郡武学国子监不久,我妈风尘仆仆地也赶到了,一看见我,便猛扑上来,一把狠狠抱住我:“强儿!你怎么可以背着我来读国子监?我不同意!”

    “跟妈回去!”我妈不由分说,拉着我便往外面走。

    我不动声色,只是脚下使劲,全力的钉在地上。在青州武学院两年半,跟着汪老头习武也有两年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的辛苦,我想试试,我究竟有没有练成与我妈抗衡的能力。

    我妈完全不防,一扯没有扯动,再扯,还是没动,回头骂道:“小兔崽子,你又跟我杠上了!”

    我说:“妈,我已经报过道了。”

    我妈瞪着我,半带怜惜,半带恼恨,伸手狠命一扯,我身子晃了两晃,脚还是稳稳在站着,仅靠腰胯腿脚之力,便化解了我妈的大力拉扯。

    “行啊,两年时间没有白费!”我妈一边说,一边扬手疾拍向我胸部。

    我擦!这是我的妈呀,一出手都是这样的狠招,她便不要我性命也是准备重伤了我?我先运劲于胸,双手急抬架挡。

    眼看我妈极迅捷的一掌便要落在我胸前,而我的双手便要架挡上去,与我妈来个硬碰硬。但是,我满拟要硬碰硬的一挡,却挡了个空!

    我妈在手掌及身之时,忽然改拍为钻,从我衣服领子钻了进去,迅捷无比地滑到我肋下挠了两挠!

    要是换在穿越前,不管什么衣服款式,都不可能把手从领口直接穿到肋下去的,但是这个世界的衣服领子全是斜襟,领子轻轻一拉就裂开了,很容易把手穿到肋下去。

    如果是打了我肋下两记,我还可以硬抗,可她是挠了两下!要命!我妈竟然在这当口,我在最怕痒痒的地方挠了两下!

    我双手及时把她的手从我衣服里格架出来,人却已经被一股入骨痕痒酥麻了全身,一边咯咯地笑了两声,人却在笑声中软倒。

    我妈不待我缓过神来,在我全身酥麻的瞬间,已抓住我双手,在胸前交叉了牢牢在背后把我捉住:“小崽子,我就不信,两年你就翅膀长硬了?我还收拾不下你了?”

    我苦练两年,一个照面就被我妈给收拾了,还是被这种滑天下之大稽、完全上不得台面的方式!我又气又羞:“妈,你耍流氓!”我妈完全不按常规套路出牌。我站着比我妈还高了,我妈跟我出这种招数!

    我妈拉着我往外就走,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你妈!”言下之意,妈跟儿子耍流氓,天经地义!

    我无语了,确实无语了。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多才多艺,十项全能的妈呀。我双手交叉反抄着被我妈半拖半抱,使不上劲,眼见就要被拖出国子监的大门了,我大急:“妈,我不回去!”

    我妈沉着脸,不说话,不管拖着我走。

    “夫人,请留步,请放尊重!”门口两位大哥,一左一右象两尊门神一样挡住了大门。国子监是官办武学院,好歹也算是皇家机关,虽然冷清得门可罗雀,却也有两个守门人天天站岗,代表天威。

    第一次觉得官府衙门就是好,有人守门就是好!

    “滚开!”早在洛阳时,我就不敢把我妈看成普通乡下妇人了,哪知我妈竟然敢不把国子监的守门人放在眼里,大喇喇喝叫,气势极具威压。

    能在国子监守门的,身手再差,也不会悚了一个乡下妇人,伸手来挡。我妈一边喝叫,一边不得不松开我一手,挥掌击向那左侧那个守门人。

    我左手顿时自由了,等了这个空子,身子半转,左手回臂砍向我妈左手,叫道:“妈!”我不想伤她,一边切拍出去,一边叫她注意。

    我妈右手正袭向左侧那个守门人,两尊门神合力堪堪把她这一掌架住,我的左手反过来正正切拍在她的左手上,我妈吃痛,松了手。我赶紧身形急掠,一退丈余,我实是怕了我妈。等我定住身开,回头一看,却见我妈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吃了一惊,我只是重重在她手上斜切了一下,并没使太大的力,不可能把她伤得倒下去!

    刚刚退开几步,我又赶紧冲上去扶住我妈。我妈软软地伏在我身上,两只手很自然地环过来,抱着我的腰。

    “妈,没事吧?”

    我妈轻轻道:“嗯,我没事……就是……”她越说好象气息越是微弱,我不由得凝神去听,猛然觉得屁股上尾椎一阵剧痛,痛得我似乎都失去了感觉!我还来不及反应,我妈已经在我慌乱中扣住了我腕脉,甚是矫健地从我身上跳下来反抱住我因疼痛而软弱因腕脉被扣而瘫软的身体,嘴里犹自说道:“……就是,你有事!嘿嘿。”

    那阵疼痛,来得快也去得快,不能不说,我妈甚至比我还了解我的身体!我愤愤道:“妈!你又耍流氓……”还有半截我咽了回去:“……无耻!”对自己儿子老是用这些下三滥招数,分明是欺负我不敢真的伤她。

    我妈不管这些,带着我一纵而起,向门外急窜。

    “止步!”斜刺里窜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须发皆白,轻飘飘地遥遥向我妈挥舞了一下衣袖,便硬生生把我妈从大门半空中逼了下来,老头子在两尊门神头上一借力,反抢在我妈暴退的身形之前落地:“国子监岂容尔等村妇撒野!”看上去非但不老态龙钟,反而很显龙虎精神,穿着一身异常华贵做工精致花样繁复的衣衫,简直叫人忍不住要腹诽:糟老头还穿唱大戏一样的衣服,糟塌面料!老头看上去挺有气派和气势,一副官腔也打得字正腔圆。

    那两尊门神齐齐拱手:“见过祭酒大人。”

    祭酒大人?这老头便是国子监的最高领导祭酒大人?

    我妈一看见老头,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很自觉地放开了我,我赶紧扯了扯我妈衣袖,跟着那两门神拱手为礼道:“学生见过祭酒大人。”

    老头子拿眼看我妈,我妈冷着脸直挺挺站着,显然没有跟祭酒大人见礼的意思。

    僵持了一阵,老头子指了指我说道:“他现在可是官府的人,你敢把他拖出这道门,就是劫持政府官员!”

    “我怕么?”妈冷屑道:“他是我儿子!”一把拉住我手:“走,强儿,咱进屋说话!”我能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冷。

    我妈吃定了我,但在国子监祭酒大人处却吃了瘪。我总觉得,我妈认识祭酒大人,不然她不会轻易认输,改变策略。

    我也不好为难我妈,便带着她回到国子监给我分配的住所。

    我在国子监的待遇极好。那么大一片学生宿舍,因只有我一人入学,所有房间随便我挑,想住那栋便住那栋。虽然屋子里的陈设不及以前在洛阳阿丹租的那间,但屋子里东西甚是齐全,进去就可以住。

    我妈一进屋就抱着我痛哭,是真的哭得很伤心。她在我面前一直都很强势,从来没有软弱过。我在听话的时候,她除了强势,也很温柔体贴。她一边哭一边说道:“强儿,想办法退学吧!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不是叫你来这里送死的!”

    “不。”来国子监并不是一时冲动,思前想后,我是铁了心要走这条路:正因为是死路,我才要走!

    要把本来的女儿心思转变成男子胸怀,世上没有这种先例,我也没有把握便能成功。以前还一点一滴的觉得在进步,这两年半则几乎原地踏步,我对我能成功转性渐渐失去了信心,渐渐觉得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对符咒师大人的感情,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没有抱什么幻想。只是想在他身边快乐一些日子,慰藉慰藉我孤寂的心灵。拜师之后,符咒师大人便不着痕迹地渐渐疏远我,每一次见到他温和而疏离地微笑,只让我觉得深深受伤。这世上能让我心感觉到的最后一丝丝慰藉,也渐渐消失了。

    我一直努力的改变没有结果,一直想把握的感情注定不可能拥有,没有人可以理解我的情感和苦楚,看不到前途和希望,感觉不到幸福和快乐,我渐渐地觉得心力交瘁,心如死灰,我只有一路行往死路。

    大约我妈知道,南郡国子监不比青州或洛阳,不是她能来去自如的地方。用强不行,她只有改用怀柔攻击。可惜我在洛阳和青州都已经领教过了。知道我妈能柔能刚,能文能武,多才多艺,文韬武略,十项全能,虽然她哭得伤心,我听着也难过,但我还是硬着心肠不肯跟她回去。

    我妈哭着求我:“强儿,快成亲吧!赶紧怀上小宝宝,就跟学校说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咱们退学!”

    对于一个习武人来说,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在确信我无论如何,也要留在国子监后,我妈极度哀伤地说:“强儿,赶紧跟阿娇成亲,生个宝宝,就算将来你去了,也有你的孩儿陪着我,妈就不至于孤苦伶仃……”

    我妈真是想孙子想疯了!明知道两年后我进入武闱,差不多是九死一生,万劫难逃的事,居然还教唆我去祸害阿娇?我再缺德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第62章 我的信仰

    作者:天际驱驰

    我妈没能说动我,只是自己回去了。我与我妈本来有所缓和的关系,骤然间又僵持起来。只是,我已经长大了,她不能再命令我了。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我自己要往死路上奔,她做为母亲,自然会千方百计阻拦我。其实,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她。

    只是没想到几天以后,善心婆婆跑来看我,跟我抬出阿娇早逝的父母,希望我能遵从他们的遗愿,尽早跟阿娇成亲!

    抬出死人来压制我,这招太毒了。我估计是我妈在背后鼓捣的,善心婆婆肯定是老糊涂了,这不是把自己嫡亲的孙女往火坑里推么?

    阿娇的父母为了救我,把命都搭上了,我怎么能违背他们的意愿?我几乎无法推辞地说:“奶奶,您叫我遵从阿娇父母的遗愿,我没意见,可是奶奶您也应该先问问阿娇的意思!”说完我就后悔了,没准我妈还真有本事说服阿娇跑来跟我说:“阿强哥,咱们成亲吧,我不介意做寡妇!”

    还好,阿娇并没有来表白类似的话。偶尔会跟着我妈或她奶奶来看我,也不怎么作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些幽怨的微光。那样的眼光,微微刺痛我的心,微微让我颤栗。

    但是我妈的逼婚招数层出不穷,在我进入武闱前,几乎达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地步。我还是一次次咬紧牙关,硬心肠地拒绝了我妈。我自己走便走吧,我不想连累阿娇。

    我没有再问符咒师会不会去南郡城,我只要有时间,便会回青州继续给符咒师大人采集炼符材料。看他温和而疏离的笑容,尽管疏离,可这样的笑容,看过一次便少一次了。

    一年以后,符咒师大人很意外地出现在了南郡城的符咒师神坛上。

    当符咒师大人看见我走向他时,他只是淡淡地微笑着说:“阿强,去给我采集一些魔猿尾毛来。”

    我回应说:“嗯,好的,我这就去。”

    自从合伙骗师以后,我跟符咒师大人的对话就只剩下了这两句。除了待我的态度和对别人略有不同以外,符咒师大人不跟我说任何多余的话,我有什么事请教他,他也不再给我任何建议。

    这让我觉得跟符咒师大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他的心却在遥远得渺不可及的地方。

    我的心里满是失落和黯然。

    但是,我没有什么可以埋怨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除了不死,我跟符咒师没有其它的约定或承诺,我随时都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开。

    尽管符咒师大人已经渐渐在疏离我,可我还是情愿为他付出一切。我也清楚,我不能指望符咒师大人给我任何的回应,我的付出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也清楚地知道,这是一种不能说出口的情愿。

    在进入南郡武学国子监学习两年以后,我迎来了我人生中最严峻的一场考试:武闱。

    国子监里一大帮教授就教我一个学生,各种各样的武学绝技,层出不断的强化训练,没完没了的魔鬼拉练,我都一一经历,我的武功在这两年间,再次突飞猛进,现在,是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生既无欢,死又何惧?当初我决定来入学,就是为了武闱。要么在里面默默地死去,一了百了;要么九死一生通关出来,名动天下。

    对于生死,我很麻木,也很平静。

    我和所有准备进武闱的人一样,在进去前,留下了遗书:我把所有的钱财,全部留给了我妈;我留给阿娇的,只是一封休书。此外,我再也没有可牵挂的人和事。

    尽管我心里还牵挂着某个人,但我除了远望,什么都不能做。对于能不能从武闱中通关出去,我心中其实不抱任何希望。虽然曾答允过某个人不轻易死去,但是武闱的艰险和严苛是难以想象的,只怕我要食言了。

    进武闱那天,出我意料的,我妈并没有来,反而是阿娇独自来了,在客房里,漠然地接过休书和我所有的即将变成“遗物”的东西。

    对阿娇,我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别再想我了。”

    阿娇已经二十一岁了,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很老的老姑娘了,已经过了适嫁年龄了。可是凭她那秀色可餐的绝世容貌,她应该不难找到一个好人家。

    阿娇扭过头,没有说话。

    我离开客房时,衷心祝福她:“你要过得好好的,要幸福。”

    本来想离开就潇洒一些,不要那么婆婆妈妈,可我还是想最后去看看符咒师大人的笑容:“大人,我要进武闱了。”

    符咒师大人还是那样淡淡地看着我,温和地笑道:“嗯,去吧。”波澜不惊。

    我最后凝望了符咒师大人一眼,转身离开。我很花痴地想象,如果我死在了武闱里,符咒师大人能为我流下一滴眼泪,我就瞑目了。

    这么多年,我心里始终怀揣着那份对美好感情的向往,虽然悲伤自苦,可这份感情才是真正属于我,属于那个跨越时空,穿越而来的我唯一的东西,在那些孤单和黑暗的夜晚,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慰藉。

    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始终找不到归属感,对于我与这个世界,始终存在着距离感,我始终不觉得我是这个世界里的人。看了那么多小说和电视剧,别人穿越后总是活得如鱼得水,混得风生水起。而我,连溶入这个世界都做不到!

    人不能没有信仰和寄托,在这个世界我唯有信仰爱情。如果没有这段深埋在我心底的感情的支撑,我只怕真的要活得如行尸走肉一般。

    而这一切,当我进了武闱,就都终结了。我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痛楚。两年前,我选择来南郡,选择了不归路。我一向也不是坚强的人,以两年为期,我付出了我全部所有的感情,然后没有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不管我能不能穿越回去,至少,我可以不再那么心痛如绞。

    两年的时间,除了符咒师大人从青州来到南郡之外,什么都不曾改变:心理转换一直停滞在了洛阳的水平,四年无进展,我渐渐陷于绝望;每一次看见符咒师大人,他也一直温和地疏离着我;而他只给我一个人的笑容让我越来越沉溺,也越来越绝望。

    “阿强,多带一些九转金丹进去,要活着出来。”符咒师大人在我身后轻语,语气就跟说“阿强,去给我采集一些飞猴背毛。”一样淡淡的。

    这是自青州骗师后,符咒师大人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虽然语气是淡淡的,我能体会出那句话里透出来的关怀。

    两年来,他一直疏离我,原来在我生死之际,还是关怀着我的,我停住脚步,却不敢回头,我害怕一回头就会崩溃。

    我极力压抑地回答:“嗯,好的,我会的。”我极力让我的声音显得平淡,平淡得就象平日里回答他“嗯,好的,我这就去”一般。

    整个武闱,我都象在做梦一样,全程象在云里雾里一般,在我心中,在我脑海中,只响着一句话:“阿强,多带一些九转金丹进去,要活着出来。”

    “阿强,多带一些九转金丹进去,要活着回来。”

    “阿强,要活着回来。”

    “要活着回来。”

    没有人知道,这句话,给了我怎样的斗志和求生的欲望。当知道外面有个自己牵挂的人,在等着自己平安出去,那感觉既是撕心裂肺的痛又是温馨甜蜜的暖。我不得不小心翼翼,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拿出十二万分的谨慎,一关一关,稳扎稳打,不急不燥地去冲刺去拼搏,生怕一个疏忽,就辜负了那个人的期盼。那是我穿越到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如此害怕自己会死掉。

    武闱是一个很诡异的空间。

    据说,在很久以前,由符咒师家族的所有高手合力建成,里面用法术拟幻出了九州大陆上所有的妖魔鬼怪,本来是用来给家族里的符咒师们练习法术并加以考验的一个阵法,后来,国子监看了后觉得以武力对抗法术甚好,就采用来作为国子监的毕业考场。

    武闱并不是常年摆在南郡,只是在国子监有人要毕业时,才会被临时搬到南郡城来。习武之人要想一个单凭武力通关是绝不可能的事,因此,这个阵法被搬来南郡时,会略作改变,在武闱里加了一个擂师一个盘什,是为了协助武生通关之用。

    武生在武闱里是相对密闭的空间,但外面的人却可以清楚地看见武闱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任何作弊取巧的可能。

    已经快六年没有人愿意进武闱了,当我要进入武闱的消息一传出去,南郡城里到处喜笑颜开,纷纷议论着这个消息。武闱刚被布置好,便被兴高彩烈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提着绿色苗刀淡淡地走了进去。

    “哎呀,就是这个年轻人呀!长得还不赖嘛,真真可惜了!”

    另一人笑道:“就是要年轻人才好看!谁有兴趣放着活计不做,跑来看个老头子打架?”

    ……

    大约,我在他们眼里,就是远古时代的罗马角斗场里的角斗士,他们是来看我怎么跟妖魔鬼怪拼命的,看我怎么被妖魔鬼怪一点点耗尽精力,一点点被吞噬,一点点失去生命的。

    在我死前,还能供人娱乐,博人开心一笑,也算物尽其用了。

    “你们有没有看清楚,他拿的什么刀?”

第63章 武闱:过关斩将

    作者:天际驱驰

    “好象是玩具刀?呃,我有没有看错?拿玩具刀来挑战武闱?只怕一开始就要死,没啥精彩的!”

    “哦呸,没见识。”

    “听说,六年前,那把失踪的绿色苗刀,便是配着个玩具刀鞘!”

    “绿色苗刀?你说那个年轻人拿的是绿色苗刀?”

    “那也不能肯定,我只是猜猜。”

    “说话,人家能进武学国子监,那就不是常人。没点身手,没点本事,敢接受武闱考验吗?”

    “这么说,还是有精彩可看?”

    “要找死,方法多得很,何必进国子监苦熬两年,然后跑武闱里送死?”

    ……

    唇角抽了抽,这还真就是我选择的死法!

    只是我现在不想死了。

    帐幕在我身后垂下,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吵闹,也隔绝了我与外面的一切联系。

    我站在静寂中,平静了一下心情,缓步走进围帐中。

    围帐大约有一个蓝球场大小,这么小的地方,一马平川,无遮无挡,丝毫不能投机取巧,只能全凭实力。我必须在这块地方里消灭掉被符咒师幻拟出来的所有怪物。

    我站在场地中央,对擂师说:“从一关开始。”

    武生在武闱里可以自由选择从哪一关开始,甚至可以直接选择挑战最后一关。

    我本来也是打算直接挑战最后一关的——死就死个痛快。但是在见过符咒师大人,听见他说了那句话后,我决定从一关开始,一关一关去拼,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用一万分的努力去争取活着出去!

    擂师面无表情地一挥手,场地中嗖地布满了怪物。

    第一关:狗营。

    场地中的幻拟狗营,黄毛僵尸狗,噬血僵尸狗,僵尸蝙蝠和毒僵尸,每种五只。我干净利索地在一招之间解决。

    “通关,武勋值二十。”擂师的声音平板无波。

    我说道:“我要奋迅符两张。”

    武闱里的擂师与盘什,其实都是符咒师,只是未在官方任职。

    每杀死一只魔物,会给予武生一点武勋值,除了杀怪获得武勋值之外,每次通关会获得不同的武勋值。

    在武闱中,武勋值是非常关键的东西。

    武生可以使用不同的武勋值向擂师兑换一些咒符。擂师处可以兑换奋迅符,召灵符,召仙符,退避符,在盘什处可以兑换回天符,破锐符,破煞符,金刚符。

    擂师与盘什是来帮助武生通关的,但他们只负责让武生通过武勋值来他们这里兑换各种咒符,仅此而已。如果武生的武勋值不够兑换咒符,他们不会有丝毫通融,就算眼睁睁看着武生死在武闱里,他们也不会出手相助。

    奋迅符:可以在半刻的时间内,提升自身所有能力半成。半成这个数值虽然小,但是奋迅符加诸在身上的法术作用却是可以累加的。后一张奋迅符会在前一张奋迅符上的基本上再加半成,当使用七十七次奋迅符后就可以提升自身所有能力一倍,一百一十次左右,可以提升自身能力二倍,一百四十次左右,可以提升自身能力三倍……越到后面,提升速度越加可惊可怖。只是能力提升可以累加,但有效时间不累加,以最后使用的那张奋迅符为计时,仍是半刻时间。也就是说,要想使奋迅效果累加,至少必须每过半刻时间就使用一张奋迅符。否则,累加的奋迅效果便会失效。在八种咒符里,奋迅符是最为有用的一种。

    这个世界的计时还是远古时代的时辰制。一个时辰相当于现代的两个小时。另外一种比较精准的计时法便是百刻制。把一天1440小时平均分为一百份,每份计为一刻。因此这个世界所说的一刻,相当于14.4分钟,与穿越前所说的一刻钟等于十五分钟,时间长度略有不同,但含义不同。奋迅符所能发挥作用的时效只有半刻,相当于七分钟。

    召灵符:可以召唤出一只白虎守护兽帮助自己。本关有效,当进入下一关,守护兽自行消失。

    召仙符:可以召唤一个仙人来帮助自己降妖杀魔。同样本关有效。

    退避符:可以在危急的时候,退避回廊舍暂时休息。

    回天符:当精疲力竭,伤重濒死之际,可以让自己瞬间愈合伤口,回复到精力充沛,生龙活虎的状态。虽然我携带的九转金丹也有这个效果,但在性命相搏,分厘必争的关头,哪有时间摸出药瓶来喝药?此时,只要能喊出“回天符”三个字,盘什就会瞬间让我回复精气神血体。这个也是关键时候保命的咒符。

    破锐符:可以降低场地中魔物的一成攻击力,多次施放,效果累加,时间累加,但本关有效。

    破煞符:可以降低场地中魔物的一成防御力,同样多次施放,效果累加,时间累加,但本关有效。

    金刚符:这是一个用来拼命的咒符,施放金刚符后,自身会获得半刻时间无敌状态,无论魔物怎么攻击,自身都会毫发无损。但是金刚符与奋迅符在炼制中,先天相克,不能并用。一旦使用金刚符,奋迅符所带来的能力提升效果会消失。如果不能在半刻时间内凭自身能力杀死魔物,便将陷于险境。

    每一关的奋迅符兑换,第一张只扣除六点武勋值,同一关每多兑换一张加扣一倍,到了下一关,又从六点武勋值开始扣除。

    第一关,我只有二十点武勋值,我只能兑换两张奋迅符。我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能力不是光提升上去就能用的,还有一个逐渐适应和发挥的过程。

    也不见擂师有什么动作,只是用很平板的声音说道:“第二关。”

    第二关:狼兵头目。

    我不是兑换了两张奋迅符么?怎么没有?不待我发出疑问,场地中的各种刀盾,锤盾,长枪,招旗狼兵在狼兵头目的带领下向一边嚎叫着一边向我袭来。我一招风卷残云,便把小狼兵们卷死,对狼兵头目,我一招“骤雨打青荷”,非常意外地便干掉了一只,另一只被我一招“鸿飞碧落”也轻松解决。

    我心中忍不住暗叫:“爽!”平日里,想解决一只头目级魔族怪物还是相当费事的,此刻这么轻松地就被我解决掉了。那两张奋迅符只怕不需要擂师做什么动作,便已经在我身体上生效

    “通关,二十五点武勋值。”擂师平板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每一次通关后,都会有短暂的休整时间,这段时间是用来清除场地中魔物尸身的。因为武闱中所有魔物都是用法术幻拟出来的,死亡后形体会逐渐消失,并不会在场地中真的留下尸体和血污。

    我说:“奋迅符两张”我的武勋值,只够兑换两张奋迅符。

    第三关:猪头护卫。

    这个跟我幼时杀的聒噪鬃是一种魔物,那时,差点要了我性命的怪物,此时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第四关:狼王和猪头护卫。

    狼王是瓦当镇周围的魔王级别的魔物,是一个轻量级的魔王。这一关是一个狼王和两个猪头护卫。

    看得出,每一关的难度都在呈几何级增加!

    第五关:狼王。

    这一关,狼王是骑在一头攻城犀牛身上,全身铠甲护体,并且带着一大群狼兵和狼兵头目。

    第六关:虎鲛。

    这是一大窝虎鲛,一只百年雌虎鲛,几只雄虎鲛,和数十只青背小虎鲛!貌似这一大家子还处于母系氏族阶段,实行一妻多夫制?那只百年雌虎鲛是洛阳洛水河里的魔族统领。当我剿灭这一大窝小虎鲛时,被扑来的几只大虎鲛所伤。这是我在武闱中第一次受伤。

    第七关:犀牛。

    三只主战犀牛率领了一群攻城犀牛。第五关的狼王只骑了一头攻城犀牛,这一关可是一群!还外加更加凶猛的三只主战犀牛。激战中,我再次受伤。

    第八关:拾遗老妖。

    老妖没有什么攻击力,关键特别的皮糙肉厚。杀死后,化身出无数只拾遗小妖。这些小妖更加没有攻击性,但一个个身手敏捷,在场地中闲庭信步,却追得我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才把小妖消灭干净。没有受伤,但累得我狂喘粗气。只好把九转金丹当白开水喝。

    我把我所有的武勋值,毫不吝啬地全部兑换了奋迅符。在一关关难度大幅增加的时候,我的各项能力也在持续提升。

    第九关:豹王。

    这是在洛阳洛水河畔住在豹王帅帐里的魔王,非常的勇猛彪悍。传说,它曾率领猫妖攻入过洛阳城,洛阳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把豹王逐出洛阳城。豹王在洛阳城里留下了无数内奸,扬言随时可以再度攻城!是属于少数的,既凶残又狡猾的智慧型魔王。跟豹王一个照面,豹王的连环夺命长刀外带旋风无影腿,直接把我踹倒在地,给我一个下马威!果然,次轻量级魔王,攻杀能力超卓出众。若不是我已经施放了四十多次奋迅符,身体的防御和柔韧度以及抗击打能力大幅提高,只怕我要命丧当场!我挺起绿色苗刀,与之激战缠斗良久,它那舞得虎虎风生的夺命长刀,和那来去无踪的无影腿,令我头痛万分。我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战,终于以一招“流星赶月”卸掉了它的两只胳膊,才将之击杀!

    这才第九关呀!后面还有二十六关,如果全是这等级别的魔物……情势不容乐观!我咬咬牙,决定不去多想,唯今之计,只有一关一关拼。

    我要活着出去!

第64章 武闱:血溅五步

    作者:天际驱驰

    第十关:击杀应熊。

    这一关,让我松了一口气。这只熊便是我从洛阳赶往青州时,它堵在必经之地灵山寺里想偷袭于我的应熊了。这只熊看上去凶狠,但实际上有点笨,早在我十七岁那年,便凭自身的本事杀死过它了。

    我比较轻松容易地就杀死了它,通关了。

    第十一关:诛杀双镰尸妖。

    这一关,是很重要的一关。尸妖不过是在十二陵里魔族头目级妖怪。三只双镰尸妖并不难杀,只是在杀掉三只双镰尸妖前,会一波一波地从地底下冒出无数只变异僵尸怪。按照杀死一只怪物获得一点武勋值来算,这是可以拿到最多武勋值的一关!这一关最要紧的多刷武勋值!因为我把前面所有的武勋值都兑换了奋迅符。

    我闪身至场地边角,非常耐心地一波又一波的清剿从地上冒出来的变异僵尸怪。然后把所得到了武勋值一次又一次地全部兑换成奋迅符……一直到擂师平板的声音响起:“倒计时开始:二十、十九、十八……”擂师以一秒一个数字的速度开始倒数。

    一旦计时结束,我仍未杀掉三只双镰尸妖,就意味着闯关失败。人虽然活着,却比死了更加耻辱!

    在擂师的计时声中,我身形一掠而起,绿色苗刀耀起一片浅绿色的光华,一招之间,诛死三只双镰尸妖!这在平时,绝不能做到的事,我做到了!

    擂师犹自在计数:“……十七、十六……通关!”

    我仍然有些不太满意,以我已经提升一倍有余的各项能力,杀死三只仅仅只是魔族统领级别的双镰尸妖还需要二秒时间,后面的魔王将如何独力对付?我必须继续提升自身的能力。

    第十二关:诛杀黑掘墓鬼。

    场地中,黑鸦鸦一片出现一大群黑掘墓鬼。这些黑掘墓鬼倒不如何可怕,可怕的是与黑掘墓鬼一起出现的爆裂僵尸。这种僵尸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是在法术被破濒临解体之时,会冲到敌对身前,把自身当做炸弹一样猛然爆裂,最奇特的是这种鱼死网破的僵尸在爆裂时不可挡,不可架。猛然爆裂四下飞溅而出的血污和肢体具有莫大的杀伤力,很多人都绝不愿意招惹这种无法架挡的僵尸。

    一看见这两种魔物,我顿时头大如斗,一狠心,冲入尸群一阵乱砍。不出意料地很快解决掉黑掘墓鬼,但我也被爆裂僵尸炸得浑身是伤。

    “通关。获得武勋值一百七十一”擂师的声音依然平板。

    我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至场边喝下九转金丹,看着身上的伤快速愈合,痛楚迅速消失,体能精力也恢复到最佳状态。

    魔物的残肢断体渐渐消失,场地中,留下了一滩血渍——那是我的血。我身上的衣服同样染满了鲜血。

    “两张奋迅符。”我平静地说。

    第十三关:诛杀傀儡人屠。

    傀儡人屠率领着一大群常年出没在英纳雪原里的双斧傀儡壮汉和大锤傀儡壮汉,出现在武闱场地中。傀儡壮汉虽然凶猛,但已经不对我构成威胁,只是中间夹杂着一个攻击力远高于同类的傀儡人屠!

    这真是一个坑爹的设定,要在一两秒的时间内,在十几个大同小异的傀儡壮汉中分辩出傀儡人屠,真得借我一双慧眼!

    不管了,我挥起苗刀,舞起“风卷残云”就杀进了傀儡壮汉中间。此时我的速度,力道,敏捷度都有了大幅提高,我不相信就挡不住傀儡人屠一招!

    傀儡壮汉纷纷在我刀锋下倒地,不远处一只傀儡壮汉迟疑着没动。

    “那只就是人屠?”我一招“鸿飞碧落,”绿刀脱手飞袭人屠。对付人屠远袭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忽然,近身处一只菜刀,直砍我颈项!

    “这只才是人屠!”在我身边的这只才是傀儡人屠!它的菜刀已经砍到了我脖子上。

    我毫不犹豫地喊道:“回天……”只说出两个字,菜刀已割开了我咽喉,鲜血喷溅中,冰凉的空气灌进我喉管和胸膛,我满嘴漏风地喊出最后一个字:“……符!”

    没有任何的过程,我只觉得咽喉上的破洞立即被堵上了,泉涌而出的鲜血忽然断流了!绿刀疾飞而回,我接刀在手,精力充沛地挺刀横扫!恍然中,只看见一颗头颅飞上半空。

    “通关。获得武勋值一百五十八点。”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咽喉,脖子上全是鲜血,咽喉处完好无损,没有丝毫被割开过的痕迹。但是我是真真切切体会过咽喉被割的感觉!那样恐怖,那样绝望。我与死神的距离如此之近,又擦肩而过。

    我若不是当机立断喊出:“回天符”三个字,再慢半拍,我就要永远倒在这里了。说不后怕,是假的,此时我兀自喘息不已心跳不止。我不能有片刻的迟疑,擂师不会给我多少休整的时间。深深吸了几口气,吐出一口血唾,凝神静气:“三张奋迅符。”我不敢再把武勋值花光,必须留下一些。如果我及时喊出“回天符”,但我的武勋值不够兑换回天符,我还是只有一个死。

    第十四关:破坏机关阵。

    武闱场地中呈圆形出现了十个稻草人,十几个僵尸剑兵,一个双钩将军,一个大刀将军。

    这两个将军是桓王墓的守卫,魔将级魔物。平时,我独力击杀两个将军虽然有难度,但也可以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将之击杀,但要命的是那十个稻草人,那是一个机关阵。

    十个稻草人,十重机关。大约每隔两秒就会自动打开一个机关,我必须在十个机关全开之前击杀两个将军,才能阻止机关的继续开启。如果十个机关全部开启,我会受到诅咒,这个诅咒的直接结果就是我的精气神血体瞬间全部耗竭,只消有怪物一指加于我身,我便要死。

    也就是说,我必须在二十秒之内杀死两个将军,否则我便会死!

    十四关一开始,擂师便开始计数:“第一个机关被打开。”

    “第二个机关被打开。”

    ……

    我不敢怠慢,以奋不顾身的精神冲上去猛砍将军。与大刀将军相比,双钩将军略弱,我决定先杀双钩将军。我力挺苗刀,以疯狂的攻击,以最快的速度刚把双钩将军解决掉,便觉得背心一凉,一股撕裂的剧痛,横贯背脊!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这是大刀将军的杰作。

    ……

    “第七个机关被打开。”

    想五秒解决掉大刀将军,那是天方夜谈!

    “退避符!”

    场景立即转换,我被传送进了用个休息的廊舍,背心痛得我倒在地下。

    擂师的声音脸仍在平板地计数:“第九个机关被打开。”

    “第十个机关被打开。挑战者被诅咒!”

    一瞬间,我精气神血体全部衰竭。也许,濒临死亡便是这种感觉,精疲力竭,气息微弱,神困力乏,血行迟凝。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把九转金丹喝进嘴里。

    作为从天一专卖店里出售的九转金丹,同样是被施过法术的。那快速的修复能力令人惊叹。片刻之后,我背上的伤已经愈合如初,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我已经生龙活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精力饱满充沛。

    我毫不迟疑地对擂师说:“回场。”我不能浪费我身上的奋迅时间。我必须速战速决,我没有那么多的武勋值可以一直维持奋迅状态。

    我现在的奋迅次数已经达到了二百余次,各种能力已经是平常的三到四倍。我必须尽快适应这种超常状态,在后面的关卡中才能发挥出超常水平和能力。

    擂师也很有效率,我两个字一说,我立即被送回了武闱场地,并且被送进了僵尸兵群中。

    我都不用使出什么招式,随意的砍撩了几下,便把僵尸兵解决了。随即便与大刀将军对上了。没有了机关的顾虑,没有了双钩将军的配合,我很干净利索地两刀便解决了大刀将军。

    太出意外了,我竟然真的可以在五秒内解决掉大刀将军!我对自己此时的能力有了新的了解。

    退避符,整整二十点武勋值花得真冤。

    第十五关:击杀桓王。

    一般人都叫它僵尸大王。是青州辖地里,除了冰羌王和狐妖王之外的另一个魔王。九州一统之后,除了皇族,没有番王。桓王是在九州一统前的巫族王者,死后埋在了桓王墓。魔族不服王族与其余四族为敌。为增加自己的实力,便以魔法唤醒了已经死去上千年的桓王僵尸。

    这身体早已腐朽的桓王却力大无比,兵器是两把比大刀将军那刀还要更长更大的大刀。每一次击下,力道足以开碑裂石,而对敌之人击在它腐朽的身体上,却如击败革破絮,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好在桓王只在它的坟墓里关起门来称王称帝,并不怎么出来扰民,大家对它的并没有多少恶意。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关,刚刚经历了濒临死亡的体验,我的感官功能异常敏锐,腾挪之间,身体异常轻灵,几乎心到意到身到。

第65章 武闱:凤凰涅磐

    凭着比僵尸大王敏捷得多的身手,我一边躲避僵尸大王的接边攻击,一边抽冷子反击几刀,一边头脑里急速想着破解之法。

    平常时,根本没有人敢单挑桓王,都是那些亡命之徒,觑觎桓王墓中的殉葬宝物,约齐了战友一起去桓王墓探险,遭遇到桓王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来的。

    如果没有奋迅符对我身体能力的全面提升,我只怕几个回合便要遭秧。饶是如此,我也是左支右拙,勉力逃窜。苗刀几次击中桓王,以苗刀之锋利和卓绝的攻击力,每每砍刺进桓王身体,拔出时,桓王身上连一点痕迹都不留!

    激战中,桓王忽然张嘴仰天……

    “它要鬼叫?”老实说,我真没有听见过鬼叫。

    不对,它嘴里吐出来的是一只惨绿色半透明的骷髅头。那绿骷髅头晃晃悠悠向我飞了过来。

    我哪敢让骷髅头沾上?四下躲闪。那骷髅头跟长了眼睛似的一路追着我飘过来。在武闱场在边缘,后有桓王追斩,我向前猛窜,直接撞到了绿骷髅头上。绿骷髅头在我面前轻烟一样地消散了,但是我立即感觉到我的神气精血体以明显的速度快迅地流失。惨绿骷髅入体,象饕餮一样贪婪地蚕食吞噬我的体能。

    “拷!是毒骷髅!”传说中,九州大陆最毒的毒术!不是毒,是毒术,是毒与巫术结合的产物!

    随着巫族的衰落和消亡,这样的秘术早已经失传,我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桓王生前本是巫族王者。巫族王者可以说,个个都是高明的巫师,会使巫术并不奇怪,只是在它死了千年之后,还能使出毒与巫术结合的毒骷髅来,委实太厉害了。

    我躲闪着桓王的双刀,一刀狂似一刀的攻击,精气神血体的快速流失,很快就让我的身形慢了下来。被桓王一刀砍在肩上,好在闪得还快,不然便会被卸下半边胳膊。毒上加伤,我体能消耗更快。

    “回天符!”喊完我就不顾一切,飞身反扑向桓王,接连三记风云引,快捷砍向桓王光头,不招落地,又是一记回马枪,刺入桓王咽喉,刺入之后接青龙摆尾,苗刀左右横扫,硬生生砍断桓王半个脖子。

    危急之下,这几招一气呵成,极是干净利索,若是换了平时,对手早就断气了,但桓王那颗圆润的光头只在脖子上晃了两晃,又即生得牢牢实实的!空洞的眼窝,目无表情地逼上来,对着我又是一刀劈下。

    更恐怖的是,我的肩上的伤势被回天符愈合,我流失的神气精血体也被回天符补充充沛,但是体能被快速蚕食的感觉仍在!

    回天符只能回复我的能力和伤势,并不能解除毒术!

    如果毒术不能解除,我的体能只能依靠回天符或九转金丹来补充,很明显,我的武勋值不会有那么多。

    我一步一步后退,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急谋对策,问盘什:“我还有多少武勋?”

    “二百二十三点。”盘什的腔调几乎跟擂师一样平板。

    如果把武勋值全部兑换成回天符,也不过能兑换二十二次。二十二次之后呢?

    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猛然觉得本来空荡荡的丹田中内息运转充盈,几乎有种在溢出来的错觉!

    难道,奋迅符在提升我体能时,也提升了我的内息?

    虽然汪老头一直致力于补充我的内息,温养我的丹田,虽然我早已经把他的乾坤阴阳掌招式练得滚瓜烂熟,但限于功力,练起来还是招式是招式,内息是内息,完全不能把招式的动力转换成源源不绝的内息。人肉是人肉,完全达不到把人肉升华成人肉发电机的地步。

    我一边躲闪,一边试着引导内息开始在经脉中游走。

    “嗤——!”内息每冲破一个穴脉,穴脉便传来针刺一般的疼痛,痛得我呲牙裂齿。尽管痛,但我不敢有丝毫怠慢,引导内息不断冲刺一个又一个穴脉。

    这个世界没有内力一说,但有内息。那是一种后天修练出来的,与人身气机息息相关的阴阳调合术。内息环于内,达于外,内外交感,阴阳循环,乾坤清平。任何杂质与异息都会被消除。

    自然,这种内息,可以清除当年我妈下在我身上的断心散剧毒。但能不能把毒骷髅也消除掉呢?毒骷髅是毒术,并不是毒。

    内息这玩艺,没有多少人会,能练成的更少。汪老头耗费了他大量的阳气给我温养丹田,也只是给我打下了个浅浅的基础。要以内息冲击脉络,游走穴道,那是万万不能的事。

    还好毒骷髅只吞噬消耗精气神血体,并不吞噬内息。同样,回天符也只回复精气神血体,不能回复内息。我现在感觉充盈的内息,是奋迅符提升全身能力得来的。我已经依靠奋迅符提升了大约四倍能力,我的内息,应该也是平时的四倍。

    “回天符!”

    不管能不能通过内息的脉络游走来清除掉毒骷髅的毒术,我也要试一试:不能解除毒术,我必杀。我必须试一试,别无选择。

    我一边躲闪,一边在桓王的狂暴攻击中,引导内息一个穴脉一个穴脉的冲击。内息初次艰涩地冲过穴脉时,都发出一阵阵针刺一样的锥痛。

    每当体能被消耗殆尽,我就依靠回天符回复。

    场面变成了一边倒,我带着苗刀,满场地抱头鼠窜,桓王把两马大刀耍得呼呼风响,威风凛凛地往我身上招呼。好在桓王的僵尸身体,到底行动比较迟缓,倒给了我能够四下逃窜的机会。

    我一边逃窜,一边加紧内息运行速度。四倍的内息,到底不够深厚雄浑,虽说内息不会消耗,只会越用越加深厚,但这紧要关头,内息慢悠悠地在穴脉中游走,急死人的架式!

    除了不断使用回天符,回复我的神气精血体以后,我也要每过半刻时间就使用一张奋迅符,以维护奋迅状态。

    就在我的武勋值快要告罄时,我的内息终于行完全身,在针刺一般锥痛过后,身体无比通泰,精力大旺。

    毒骷髅的吞噬速度大为减缓,这让我精神大振。

    坚持着,把内息再次在全身行走一遍,把那股凝滞从穴脉中驱逐至右掌心时,毒骷髅的吞噬消失了。

    武勋值告罄,我必须尽快过关,过关之后才能获得新的武勋值。

    我回刀入鞘,迎着桓王的大刀,抬手一招碎玉掌,左臂先挡了一下它的双臂,将它的大刀下砍之势略阻了阻。右手一招乾坤阴坤掌拍上它胸口。轻轻一响之后,右掌上的凝滞之息翻吐而出。

    桓王只是愣了一愣,继续挺刀砍来。大刀属于长兵器,并不利于近身肉搏,这两刀,重重砍在地上,地面为之一颤,在刀刃着地处,地面渐渐龟裂,龟裂的中心是一个狭长的小坑。

    这声势,这力道,实是骇人。

    我穿到桓王身后,继续近身缠斗。跟个僵尸近身缠斗,实在是我一生的噩梦!透着死亡的腐朽气息直冲鼻端,那如败革破絮一样令人作呕的身体,我一次次咬着牙拍下去,看着从那腐朽的尸体上掉落一块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我有种要吐的冲动。

    诡异的是,缠斗中桓王虽然暴怒,力道却渐渐弱了下去。没多久,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死尸也要躺下休息?

    “通关,获得武勋值一百五十一点”擂师在我大惑不解的时候宣布。

    这就通关了?桓王被我几掌拍死了?

    我侧头再看倒在地上的桓王,它的尸体轮廓已经越来越淡,只是越来越惨绿,我心中一动:它是被毒骷髅反噬了?这只桓王是被符咒师幻拟出来的,不知道真实中,桓王会不会毒骷髅,会不会也被毒骷髅反噬?

    符咒师们的法术之强横,不是虚假的。

    片时之后,桓王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股难闻的腐朽尸味也消失了,连场地中,那被桓王大刀砸出来的浅坑也消失了。

    第十六关:诛杀冰蓝狐狸,保存红焰狐狸。

    要不要这么坑?同样是狐狸,为什么杀一样,保护另一样?还是说,红焰狐狸给符咒师们贿赂了?

    我站在场地边缘,先提息全身游走一遍,然后提刀扑进了冰蓝狐狸丛中。一阵吱吱呜呜的哀鸣中,冰蓝狐狸纷纷倒地,几乎没有任何难度。可恨的是,我杀冰蓝狐狸,那一大帮红焰狐狸一拥而上,对我群起而击。

    有没有搞错?叫我保护红焰狐狸,这些红焰狐狸一点不认相,倒来攻击我!我一时杀得性起,把它是红焰狐狸还是冰蓝狐狸,通通击杀。红焰狐狸自己要送上刀锋来找死,我可不会客气!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场地上的所有狐狸全成了尸体,倒了一地,只有我一个人站着。

    “通关。武勋值倒扣一百六十点。”擂师面无表情地宣布!

    什么意思?我简直以为我听错了。我明明通关了,明明杀了这么多狐狸,不但不给武勋值,还倒扣我的武勋值?

第66章 武闱:破茧

    武勋值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是武闱里特有的东西,在外面压根一文不值。但在武闱里,是我保命,甚至有可能帮助我通关的至关重要的东西!没有这东西,我根本不可能通关。擂师竟然敢倒扣我的武勋值!不想活了?一瞬间,怒意充斥了我胸臆,敢坑我,我决计死了也要拉个垫背。倒扣一百八十点武勋值,我现在的武勋值岂不是负数了?

    我寒着脸盯着擂师,脚下一使劲,“刷”地一下,窜到擂师跟前,苗刀砍开了隔在我与他之间的帐幔,刀刃直抵上他颈项。

    大约从来没有武生,敢在武闱里对擂师动手。擂师呆呆地看着我,半晌没有反应。然后脸色渐渐开始苍白,辩解道:“你杀了红焰狐狸。”他的声音也不再象先前那么平板无波,带着一些慌乱和惊恐。他要是不能给我合理的解释,我会毫不犹豫赏他一刀!

    “你杀了红焰狐狸。”而通关条件是保存红焰狐狸。就算红焰狐狸攻击了我,我也不能杀之!杀了红焰狐狸可以通关,但要倒扣武勋值。把本来应该给我的一百六十点通关武勋值,变成了倒扣一百六十点!

    原来,在桓王这个强关之后,是一个深坑!

    我收回刀,问:“我还有多少武勋值?”

    擂师一边摸着渗出几丝血丝的颈子,一边说道:“亏欠十六点!”

    我看着他,冷冷地想:老子喉管都被割开过了,你就颈子上架了回刀,拉出点血,算个毛?

    “还是赶紧开始下一关!”估摸着,我的奋迅符时间快到了,我必须赶紧杀掉二十二只魔物,才有武勋值再次奋迅!

    第十七关:存活半刻。

    这次得好好理解通关条件了,自作聪明,只能自讨苦吃,弄巧成拙。

    存活一刻,应该就是只要我各种魔物的攻击下,存活半刻的时间就可以了。并没有明白限制我不能杀魔物,这就好办了。

    随着一声狐狸号角的吹响,狐狸部队发动了进攻。

    我一个人,要在狐狸部队的进攻下,支撑活这半刻时间。

    武闱场地中,霎间冒出无数的狐狸枪兵,狐狸弩兵,狐狸步卒,近距离围攻,加远距离射击,完全是人海战术。

    我息运全身,抖擞精神,苗刀挥出,大片大片地收割生命!

    “奋迅符!”一有了武勋值,我赶紧加强奋迅状态。我现在的奋迅状态已经达到了平常能力的五倍。

    有了这五倍状态,我在狐狸兵中前突后奔,左冲右撞,纵横开阖,恣意搏杀!很快杀得遍地横尸。

    “呜——”狐狸号角再次响起,武闱场地中再次冒出大片狐狸,这一次冒出来的是狐狸斥侯,狐狸小校,狐狸强弩手,狐狸长戟兵,全都是头目一级的魔物。平时,遇上一个两个,单打独斗,早就不在我的话下,此刻却成片成片地冒出来,布满了武闱场地!

    我没有任何迟疑,纵身杀了上去。一招接一招的风卷残云,在我身周织就一道无形的刀光重影,五倍的攻击,五倍的力道,五倍的身形,五倍的速度!,我已经可以把这一招的威力发挥至极致。苗刀在一阵阵的风卷残云中发出绿油油的光华,我在风眼里搅动攻击,便如旋风一般在这些魔物头目群中卷过,碾过,留下一地狼藉,一地残肢断臂!

    “嘟——”狐狸号角这一次响起,不是一只号角在吹,而是十几只号角一齐吹亮,声势振耳发聩。

    场地中,狐狸斥侯,狐狸小校,狐狸强弩手,狐狸长戟兵率领着狐狸枪兵,狐狸弩兵,狐狸步卒,蓝冰狐狸,红焰狐狸再次现身。外围是一圈骑着披甲战鹿手执长戟的狐狸精骑兵!

    狐狸精骑兵全是统领一级的魔物,平时,与一个狐狸精骑兵遇上,也要搏杀半天,虽说已不能对我构成威胁,但也绝不可能几招便能打发。

    “奋迅符!”

    我一掠而起,挥起苗刀向领先的一只狐狸精骑兵劈了下去,狐狸兵横戟一架,我的刀象切木头一样,把那生铁铸就的长戟铁枪轻松劈成两截,刀势不止,劈上狐狸兵脑袋,铁盔破裂——*迸溅——战甲破裂——狐狸兵的鲜血和内脏喷撒而出——铁甲破裂——战鹿的鲜血和内脏也喷撒出来,身子断为两截。

    一招之间,我活生生劈裂了一只统领级魔族!

    我精神大振,信心大振,再接再励,以各个击破的策略,向身处阵形外围的狐狸精骑兵率先发动攻击。

    我充分体会出,在这战场上,群战中,攻击才是最好的防御。

    虽然在这一关,我并不需要杀敌,我只需要在魔物的攻击下存活半刻时间就可以算通关,但是我需要大量武勋值,我要通关!我要从武闱里活着走出去,我必须以积极的心态,全力打拼。

    受伤算什么,身体上的痛楚已经几近麻木,只要活着,我就疯狂地杀戮,用每一次杀戮挣取那什么都不是的武勋值!

    这样的屠杀快近尾声时:“通关,获得武勋值八百二十一点”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我竟然在一刻时间内,杀了六、七百只魔物!

    我默默退到场地边缘,掏出九转金丹来喝下。

    经此一役,血染衣衫。我不知道受了多少伤,也不想去检视衣衫下了伤痕,一瓶九转金丹就可以把我身上所有的外伤愈合。

    武闱场地上,留了下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血迹。武闱里的魔物全是符咒师们以法术幻拟出来的,消失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那些血迹,全是我的血。有些已经凝结,有些尚自鲜艳。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流这么多血,早就死了。我还活着,只因为这是在武闱里。

    有种心情,令我微微不安:当擂师宣布通关时,我竟然觉得杀得意犹未尽!我的杀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第十八关:平定妖营内乱。

    人类经常上演自相残杀的剧目,想不到在魔族的妖营里也正在火热上演!一只豹王率领着它的猫兵,正与两只双镰风鼬头目率领的狐狸妖兵拼得你死我活。

    同样是兵对兵,将对将。大群猫兵在跟大群狐狸妖兵混战,豹王一个人迎战两个双镰风鼬头目。

    不愧是魔王!虽然只次轻量级的,那也是魔王呀,豹王挥着一把长柄大刀,把两只双镰风鼬头目追得满场乱跑,只能一只逃,一只偷袭。

    豹王太有魔王气慨了!长柄大刀耍得,那叫一个帅!魔王霸气,气盖当场!

    两拨妖魔自顾自混战,完全无视站在场地中的我!

    貌似这一关,我不用杀,只等它们斗得两败俱伤,我收拾个残局就可以过关了?武闱里,竟然有这么好的事?

    我挥刀就向那混战在一起的猫兵与狐狸妖兵卷了过去。我必须让每一只魔物都死在我手上!

    不管小怪大怪,一只魔物一点武勋值。当十六关,被狠狠坑了一下之后,后面又安排了两关貌似轻松的关卡,应该是为了让我从深坑里爬上来吧?

    我可以不杀,只求平安通关。我也可以以最积极的态度,拼命屠杀魔物,努力挣取尽可能多的武勋值,为后面的关卡打下基础。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后面的关卡只会一关比一关难,出场的魔将魔王级魔族增加,这些魔物都是称霸一方的妖孽,自重身份,自视极高,对付我一个人,只怕不屑于率属下群殴,倚多为胜。所以,我预计,后面的关卡,能让我一刀秒杀的怪物会越来越少,我的武勋值会越来越难赚取。我必须未雨绸缪,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每一关都要尽力去拼。

    我已经不去考虑会不会受伤流血,我只想多挣武勋值:宁可备而不用,不可用而无备!

    清理完猫兵和狐狸妖兵后,场在上只剩下了两只双镰风鼬头目和豹王。

    四年前,我便差点在这双镰风鼬头目手下丧命,此刻再看见它们,有种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苗刀冲着两只双镰风鼬头目砍了上去,完全无视它们耍弄得四下滴溜溜盘旋飞舞的风火轮。以我接近六倍的攻击,很干净利索地便把它们解决掉了。

    我敏捷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身手,在间不容之间,避过了七只风火轮,终有一只回旋回来,嵌在了我左腿上。

    同样的东西,以同样的力道,飞嵌进我身体,明显的此刻的我伤势远不及四年前沉重。我忍痛回手拔出飞嵌在我左腿上的风火轮,往地下一扔,猱身袭向豹王。

    第九关,初次与豹王遭遇,照面之间,被豹王一招夺命连环刀套无影旋风腿打得重伤倒地,差点送命!够狠!

    我不顾伤不伤,直接一招指南诀提刀横砍,大有将之一招毙于刀下的气势。

    豹王那样的魔王气慨,竟然被我这气势所摄,举长柄大刀架挡,我不等招数使老,双腿飞起,一招扫叶,豹王再架,我继续指南诀横劈而出,豹王暴退!破军!再破军!我招招进逼,豹王被逼至场地边,迫不得已,挥刀盲目乱砍。我一招鸿飞碧落,先从远处空中飞袭,落地后一招流星赶月,从地面中距离远袭,两招令得豹王重伤,近身一记龙腾,把豹王身体高高抛起半空,不待它落下,如封似闭,乘风,御风,骤雨打青荷,四招把豹王在半空中乱刀分尸!

第67章 武闱:风-骚算个屁

    “通关。获得武勋值二百四十点。”

    痛快!第九关刚被欺负了,第十八关,以我六倍的体能,干净利索,畅快淋漓地杀了回来!

    我轻屑地一声冷哼,退至场边,又摸出一瓶九转金丹来喝下去。做男人便该这样!活得畅意适兴,活得扬眉吐气!

    先前的二十一年,我活着,但是寄人篱下,苟且偷生!在这一刻,我绝不后悔我选择了这条不归路,不能活得扬眉吐气,不能活得受人敬仰,我还不如死在里面。

    我学武的目的,不是跟我妈对抗,而是要保护我的亲人,让他们以我为荣,以我为傲!

    我妈之所有心心念念想把我留在瓦当镇成亲生子,其中也有怕我无力自保的缘故,才操碎了心。我要有能力,让她放心的让我展翅飞翔!

    我心里对她的怨怼,终于在诛杀豹王后激荡的豪情气慨中涤荡一空。

    第十九关:诛杀火镰风鼬尸精头目

    又是风鼬这东西!

    四只。

    火镰风鼬尸精头目的名字里有头目两个字,但它实际是魔族统领一级的魔物,是比头目高一级的魔族。实力比与头目高强很多。平时在野外遇到,一只也难以搞定,何况四只?

    我站在场地边,暗暗提息,运转全身穴脉。

    自从十五关误打误撞,学会运行内息之后,经过三道关卡的不继练习,又经过奋迅符的不断提升内息,从生涩到熟悉,我已经渐渐摸索出了内息运行的法门,可以让内息在全身穴脉中比较流畅的运行了。但是我还没有摸到使用内息的门道。内息可不仅仅只是用来清除身体里的杂质的。它是可以直接用来伤敌的!可是,怎么用啊?

    “奋迅符五张。”我平静地说道。大大方方一次性使用了一百八十六点武勋值。然后我提刀冲进了火镰风鼬尸精头目中!

    虽然一张奋迅符只能提升半成体能,但却呈现出越来越加速的趋势,体能的提升呈上升抛物线,越到后面,每使用一张奋迅符,所提升的体能呈几何级数增长!五张奋迅符,将我的体能足足提升了一倍,达到了平时的七倍体能。

    我依仗着七倍体能无所畏惧地冲进四只火镰风鼬尸精头目中间,剿杀!绞杀!

    我迎着它们四下翻开的十六只燃烧着的风火轮,身体异常灵活地在令人眼花缭乱的风火轮中轻盈地飞梭穿越,同时刀光纵横中,血光飞舞,在火镰风鼬尸精头目的阵阵惨嚎中,我的苗刀在它们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恣意杀戮。我觉得我心中的某些情绪,渐渐在这杀戮中得到了渲泻。

    我全心全意享受着战斗的快感。这就是强者的感觉!做男人便该这样!快意恩仇,扬眉吐气。

    激战中,我刀锋一转,一只只砍断了火镰风鼬尸精头目强健的双腿,看着它们倒在血泊中垂死挣扎,怒吼哀鸣,爪中的风火轮拼命向我扔来。

    七倍体能,七倍敏捷,我的身形在十六只风火轮织就的火网间穿梭跳跃,从容闪避,挥起苗刀,将它们一刀刀斩碎!

    虐杀!

    “通关。获得武勋值一百九十四点。”

    我冷屑地一声轻笑,把左腿上的嵌着的一只风火轮拔出来扔掉——我终是大意的一下,挨了一轮子。退回武闱场地边,嗑药。

    经此一役,自穿越以来,那些郁结于我心中的越来越浓重的抑郁情绪终于得到了渲泻。我的心境是穿越之后从未曾有过的平静和明丽。我舒出一口气:对于我选择走上这条不归路,绝不后悔。不经此战,我绝不会有这样的体验和感悟。

    第二十关:击杀狐妖王。

    狐妖王?

    就是那个住在狐妖部落的狐王大帐里的狐妖王?我竟然在此处与它狭路相逢。

    据说,狐妖王是所有魔族魔王中,最被人们所熟知的一个,它也是进入城市次数最多的一个。它只是进入,并非攻入。以它鬼魅一样飘渺的身法,任何城池都无法阻挡它的进入。每一次入城,它那俊美的外表,冷漠的身姿,帅气多金的手笔,几乎是每个少男少女的梦中情人,引得一众少男少女如痴如醉。引得这些少男少女们千里寻觅狐王大帐,甘愿成为狐妖王的玩物和食物,死而不悔!

    那是多么令人恐怖的魅力?

    几乎每个城市都被狐妖王祸害过,青州因为距离狐妖部落最近,受害尤深。

    我在青州两年半,倒没有遇到过狐妖王进城事件。

    我垂下头,默默摄神静气。这个对男女通杀通吃的魔王,无疑是一个奇葩的存在。我能不能抗拒那可惊可怖的魅力,是未知之数,我心里没底。

    我难得的想到了阿娇。那娇俏而羞涩的女孩子,如果我能活着出去,她会是与我共度今生的女子。我不由得想到了符咒师大人,他是住在我心底里的那个人。我咬咬牙,绝不能对不起他们。

    与所有魔物均从地底下冒出来不同,狐妖王朗笑着从天而降,面貌果然极其俊美冷漠,风度翩然潇洒,手持两杆花枪,一出现,动作灵活空濛犹如鬼魅,身影轻盈飘逸如仙,身披深红色锦缎披风,衣饰极其精致华贵。也不象其它的魔物那样,一看见我就恨不得扑上来拼个你死我活,而是身形极其潇洒地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摆了个极其帅哥的Pose。

    我差点没笑出来。我穿越之前,什么样奇葩的Pose没见过?更别说狐妖王这堪称老土的Pose。我直直地看着它,微微一笑。虽然狐妖王的风姿可以令男女通-吃通-杀,可惜了,它现在对上我的,我也是个穿越而来,不男不女,哦不,是个亦男亦女的怪物,狐妖王这等耍酷卖帅的摆Pose弱智行径,落在我眼里,就跟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一样幼稚可笑!

    “奋迅符。”

    然后我冲了上去,当头一刀。“唰”地一下,狐妖王的身形看上去一点不迅捷,但就是这么慢慢悠悠地晃了开去。这是什么身法?只有用鬼魅来形容,但是鬼魅之中,又透出优雅从容的气魄来。

    “当当当……”一连串的几声金属交击之声。狐妖王干净利索,行有余力,从容不迫地把我的攻击一一化解。

    一轮交战之后,狐妖王完全颠覆了它在我心中的形象:它绝不是一个只会卖弄色-相的绣花草包,它强横的实力,是从武闱开始后,最强的一个。

    “呜呜呜……”狐妖王笑着,开始了反击。它的花枪,一枪比一枪狠辣,偏生又从容帅气,在它的阵阵枪影进逼中,我被逼到了武闱场地边缘。

    它的一系列反击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华丽流畅,身姿曼妙如闲庭信步,怪不得一众少男少女会被它迷得神魂颠倒!一个在激战中都能保持翩翩风度,冷酷帅气的魔王!

    狐妖王两杆花枪一交错,在我面前又摆出一个酷毙了的Pose。

    要不要这么风-骚入骨呀?激战中摆一个Pose又摆一个Pose,这是不是成心想引诱挑逗我么?可惜了,它卖力摆出的Pose,在我眼里,都只算个屁。

    我倚在帐幕上,挥舞着苗刀,负隅顽抗,心想急谋对敌之策。狐妖王忽然诡异地退后了一步,然后使出了一招“流星赶月”。

    退后一步再流星赶月,这一招根本就打不到我身上,它想打空气?

    在略微疑惑之时,我感觉到我面前的空气迅捷地激荡旋转了起来,飞快地把我扯裹进了风眼中。我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强力旋风卷上半空中。

    我身在风眼中,感觉那完全不是无形无体的风,是有形有质的针!每一丝风都是钢针,无情地扎进我身体里,穿透我的身体,又从我身体的另一边飞出去。这样怪异凌厉的旋风,绝对不是武力可以办到的,多多少少有些法术的成份。

    大多数魔王都是精通法术的。

    一霎间,我的身体便被风针锥得千疮百孔,半空中,鲜血脑/浆体液从我破碎的身子里涌流飞洒而出。我的意识瞬间模糊,凭着本能吟呻出三个字:“回天符。”

    万针透体,痛感已经麻木。

    幸好这股旋风一刮而过,并没有太持久。在我吟呻出“回天符”三个字时,旋风正好停止了。当我回落到地上时,我的身体已经回复如初。没有任何的迟疑,一个鱼跃,我跳起来挥刀砍向狐妖王。中了这一招,狐妖王亲眼看见我脑裂血流,一定会以为我必死,此时是我出奇不意杀它的良机!

    “当!”狐妖王只是慢了半拍,它的花枪在我的苗刀劈进它左肩之时,架住了我的下劈之势。

    情势一时僵持住了。单比力量,只怕我的七倍力量也比不上狐妖王的力道,我必须变招。

    内息运转,提膝,猛地顶上狐妖王胯间,内息爆涌,截脉!

    狐妖王瞬间僵直。

    我冒险一试的截脉,竟然成功了。我也终于摸到了一点点内息运使的门道。

    虽然被僵直了,狐妖王的动作却是一个英俊帅气的架挡Pose,绝没有人的架挡Pose能做得象它那样雄姿英发!

第68章 武闱:寒彻骨

    话说截脉这功夫,功能与武侠小说里的点穴差不多,但绝对不是点穴。

    那是南郡国子监里一个快退休的老教授生拉硬扯,死逼着我练的。本来我的内息空空如野,根本就练不了这功夫,那老教授便叫我死记硬背也要给背住——实在是除了我一个人,他找不到其他学生可以教!

    其实,这功夫根本就不能死记硬背。截脉,那是要根据一天的不同时辰,根据气机在人体穴脉的不同运转轨迹,以不同的手法,施展内息击打在人体不同的深浅位置,造成气机暂时阻碍,从来形成不同的效果和时效。为了这门我根本运用不了的功夫,被老教授逼着花费了我无数的脑力心力。为此,我暗地里把老教授家的十八辈祖宗很有礼貌地问候了无数次!

    想不到危急之时,我狗急跳墙,一试成功。

    初次截脉,内息既弱,功力又浅,不敢指望那极不规范的一记截脉能僵直狐妖王多少时间,我手起刀落,一下便砍断了狐妖王的脖子。然后一记龙腾,把狐妖王踹上半空中——欠我的就还回来!

    只见狐妖王半空中一个转身,姿势曼妙地稳稳落地。

    擦!脑袋都被我砍掉了,还能再战?我赶紧凝神戒备。

    狐妖王落地后慢慢地摆出极其夸张也极其酷毙了的一个Pose。

    “通关。获得二百零一点武勋值。”

    我有些目瞪口呆,死了还要摆个Pose,狐妖王原来是一个极度风骚,死了也要帅的主!

    狐妖王的臭美已经与我无关,我心有余悸地退回场地边,摸了摸头,那股针一样的旋风可千万别在我脑袋上留下一个针眼,不然可后患无穷。还好,并没有摸到伤口,倒摸到一手粘乎乎的东西。我凑到眼前一看,手上有些血丝,更多的是一种白里带血的粘稠的有点象脓液一样的液体,这是什么?

    一恍神,我猛地醒悟过来:那是脑/浆,是我自己的脑/浆!

    我顿时在场地边吐了个搜肠刮肚。一边扯下一些衣服碎片,胡乱抹拭我的脸部,头发和颈项。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脑/浆,真是无比恐怖的体验!

    其实我身上的衣服在我几次受伤之后,早就整个变成了破破烂烂的血衣,这一抹拭,不但没有把*抹去,倒抹得我满头满脑的血,血腥味直冲鼻端。这些血也全是我的,明显的,流血比流脑/浆容易令人接受得多。

    “我还活着,脑子里的*一滴也不会少!回天符已经给我回复好了!”我一边干呕着一边这样安慰自己。好在,我胃里什么都没有,只呕出一些清口水。

    “下一关,灭杀变异狗。开始!”擂师并不会给我更多平息情绪的时间,在我还在狂呕的时间,发动了第二十一个武闱关卡。

    第二十一关:灭杀变异狗。

    这是一种带着法术的狗,也可以说,是带着巫术的狗,人沾之即死,异常凶险。

    我还在干呕着,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群变异狗已经狂吠着向我扑了过来。

    “回天符!”我一边喊着,一边狂舞苗刀,不求杀狗,先防住自己,这可是半点沾染不得的东西!“汪——呜!汪——呜!”变异狗在我的苗刀下纷纷倒地:还好,这狗东西防御力超低,它碰人一下,人要死,人碰它一下,它也要死,比的便是谁先下手为强。

    变异狗很快我清剿一空,虽有一两只扑到我身上,但也很快被我杀掉。

    “通关。获得武勋值二百一十二点。”擂师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板。

    这就通关了?在经过了狐妖王那样的生死大劫之后,这一关貌似太简单了,轻松得我有些不敢相信。

    我暗暗提息,丹田里冷嗖嗖的,先前已经能够熟练运转的内息,此时象被冻结成了冰。我的心跟着被冰冻了:这可不是回天符能够回复的!难道那一两只扑到我身上的变异狗,虽没有来得及伤我,但却冻结了我的丹田内息?我冷汗涔涔而下,没有人告诉过我会发生这种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赶紧试着调息运转,但丹田空空如野,好象又恢复到了十五关之前,根本没有内息一般。

    我刚刚摸到了一点运使内息的门道,刚刚学会了运使内息进行截脉,我的七倍内息就被变异狗以法术冰封!要不要这么坑爹?这武闱,一个坑比一个坑深!

    “下一关,剿杀蛮兵和巨人”擂师此刻象催命鬼一样,又一次发动了下一个武闱关卡。

    第二十二关:剿杀蛮兵和巨人。

    对蛮兵和巨人并不陌生。蛮族住在青州北方的云盘雪谷里,巨人则住在比蛮族的更北方的十八盘山上。以前我替符咒师采集炼符材料,经常会跑到那里去,对这两个大族的魔物甚是了解。

    擂师一宣布开始,武闱场地中,冒出了一只魔族头目蛮兵力士,率领着大群的钢叉蛮兵,板斧蛮兵,草叉蛮子,和巨人战士,巨人投掷手,战人法师。

    我冲了进去,一顿猛砍,几乎毫无压力地就把所有的蛮兵与巨人消灭干净。平时我便没有内息,也可以单凭蛮力把这二三十个蛮兵巨人杀光,我现在虽然内息被冰封,但七倍体能仍在,杀起来自是毫无压力。只是那个蛮兵力士在群战中,它的冰叉在我身上划了道浅浅的伤口,但却便我丹田里的冰冷感觉又加了几分。七倍体能,我的感觉也比平时敏锐七倍,身体里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我的感觉。那绝对不是普通的魔族头目,它是有巫术或法力的!不然它不可能加重我丹田内息的的冰冻的程度!

    “通关,获得武勋值二百二十四点。”

    我问:“我还有多少武勋?”

    “一千二百六十三点。”

    “奋迅符七张!”七张奋迅符,足够立即提升我的体能两倍!

    擂师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奋迅符已经在我身体里发挥作用。九倍体能!我试提内息,仍然空空如野!刚刚提升的两倍内息无影无踪,仿佛跟前面的七倍内息冻结在了一起。

    我颓然一叹,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十三关:击杀冰族护卫。

    场地中,出现了两只冰羌族勇士,两只冰羌族投掷手。冰羌族勇士和冰羌族投掷手,都是魔族统领,是冰羌王宫殿里的守卫。均有万夫莫挡之勇,并且会施展一些法术。这些冰羌魔物全是蔚蓝色皮肤,就跟穿越前动画片里蓝精灵似的,可惜没有蓝精灵可爱,全是以人类为天敌的魔物!

    我无所畏惧地提刀迎了上去,以我现在的九倍体能,我完全无须顾虑。想来因为同是冰族护卫彼此间多照应配合,与其它的魔族各自为战不同,它们间竟然懂得战术配合!

    四只护卫一个站一方,当我攻击其中一只,被攻击的一只全力架挡,而它左右的两只会协助架挡并寻机进攻,背后那只则全力攻击。

    我冷哼一声,心中无名火起:是想欺负我单枪匹马,还是欺负我内息被封?我的身形暴涨,前冲后突,在四只冰族护卫的围攻中再次狠下辣手。一招罗刹三式,攻向一只冰羌族投掷手。然后一招逆火流星,堪堪抵住自左右攻来的两只魔物,身形不停,施展出强横无比的蛮牛撞身法!平时这一撞或许最多只能撞动一下冰羌族投掷手一下,此时,九倍体能,强横无匹的蛮力,足足把正对我的那只以法杖架挡我的冰羌族投掷手撞飞了出去,脱出了四魔围攻的阵式。

    冰羌族投掷手猛被撞出,我皆随形追出,罗刹三式再次袭出,把被撞得有些呆滞的冰羌族投掷手砍得血肉横飞,蓝色的皮肤下,飞出来的血依旧是鲜红的。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空当,其它三魔也随后追到,不动尊!劲力布于背后准备硬架一击,手上不停,继续一招猛虎出林,把冰羌族投掷手生生毙于刀下,一招乱披风,扬刀分尸!

    背心传来一阵冷冰入身,冰一样的痛楚渐渐散布全身。糟!巫术法力再度入体!本来如果能把内息与劲力同时布于背后,不动尊差不多可以抵挡任何外力一击,但是我现在内息冰封,运转不灵,不动尊这一下,只挡住了一下普通攻击,使三只魔物的兵刃未能伤到我身体,但三只魔物付在兵刃上的的法力却透体而入。

    深吸一口气,强压住身体里的痛楚,回身,向另一只冰羌族投掷手撞去!情势不容我有丝毫的犹豫迟疑,我必须速战速决。依法炮制,把第二只冰羌族投掷手撞出围攻阵式,干脆利落地将之乱刀分尸。背后的两只冰羌族勇士,一只追袭到我身后,把它手中的子午钉砸在我背上,另一只似生怯意,在我身后几步外停滞。子午钉虽伤不了我身体,那钉上所带的寒意,却透过不动尊,侵袭进身体。

    “嗤!”我又被寒冷得一阵彻骨之痛,等痛楚稍过,回身便撞向那只冰羌族勇士,三下五除二乱刀分尸。场上只剩下了一只冰羌族勇士,我盯着它未动,却暗暗运使内息。丹田里,内息依旧冰封,寒冷程度还在持续增加中。

第69章 武闱:冰爆历劫

    我阴冷得要冒火的眼光,狠狠盯着那只冰羌族勇士,锉了锉牙,准备着将之虐杀,以泄我心头之火。

    “咕咚!”那只冰羌族勇士忽然向我跪了下来。

    什么意思?魔族不都是憨不畏死的么?它向我跪下来,是求饶还是投降?貌似没有听说过有求饶或是投降的魔族统领。

    “通关,剩下一只冰羌族勇士加入我方阵营。获得武勋值二百零三点。”在我满腹疑问时,擂师已经宣布了通关结果。

    要不要这么喜剧?我这准备着杀之泄愤呢,忽然被擂师把它搞成我方阵营!这是什么世道?连魔族都有投敌叛变的家伙,所以说,平日里被谁坑一下,小小地陷害一下,都是小意思。

    我一口怒气找不到发泄的地方,苗刀拿在手里,找不到砍的地方!便想砍向冰羌族勇士,我管它我方不我方,杀了再说!

    且慢!擂师明明已经宣布了它加入了我方阵营,我要是杀了它,会不会被擂师又坑一把?上次只是把武勋值坑成负数,这次只怕会坑得更惨!念及此处,我只好愤愤地瞪了擂师一眼,恨恨住手。

    第二十四关:击杀冰羌族巫傩

    冰羌族巫傩?那可是魔族将领级的魔物啊!是冰羌王的近身待卫。也算得上是魔族中有名的魔族将领。

    依旧是蔚蓝的皮肤,高大的身形,但它们的皮肤上有一些冰雪样花纹,它们手中拿着扫尘法杖,样式古拙,花纹斑驳陈旧,显然是很有些年头的东西。一出来,就跟那只冰羌族勇士打得难分难舍!

    叛徒在哪里都不招人待见呀!

    冰羌族巫傩拿着扫尘法杖敲击冰羌族勇士,冰羌族勇士完全不同一回事!倒是冰羌族勇士手中的子午钉打得其中一个冰羌族巫傩鲜血长流。但是,冰羌族巫傩拿着扫尘法杖对着冰羌族勇士射出一蓬肉眼可见的白蒙蒙的冰箭,冰羌族勇士刚刚跃起的身形顿时被冰结在半空中!

    显然,同为冰羌族魔物,同样具有法术,但是冰羌族勇士还是侧重于普通攻击,法术低微,而冰羌族巫傩的普通攻击力道低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它们的法术攻击不知比冰羌族勇士高明多少倍。

    庆幸那只冰羌族勇士投降了,替我打了先锋,探了虚实,不然这一照面,只怕我就要歇菜了。我也不敢怠慢迟疑,趁现在还有一个帮手,挥刀砍向那只已经被冰羌族勇士伤过的那只冰羌族巫傩。冰羌族巫傩的普通攻击弱,防御更弱,几乎没有费什么力,就被我切菜一样确成了几大块。

    回头,看见冰羌族勇士在巫傩的冰雪法术中僵直地倒下,倒下后忽然“篷”地一声,整个爆成了一滩血色碎冰尘!冰尘很快被融化成了一滩血水。

    这是什么样的法术?只一下,就把一只巨大的冰羌族勇士炸成了一滩血水,连一点渣都不剩!比我所见到的任何的*都猛烈。没有任何*,可以把人完全炸成灰尘。

    我趁着那只冰羌族巫傩尚未把法杖对着我,一掠近身,挥刀便砍,绝不能给它任何对我施展法术的机会!我不会符咒师,我不懂任何法术,我有的只是近身搏杀之技!虽然我已经达到了九倍体能,可是血肉之躯怎么能与奇奥的法术抗衡?

    一刀夺命!

    对这种以法术见长的魔族,必须一击必杀!

    但是,我想错了,对付这种身负法术的魔族,一击必杀还远远不够!

    拔出刀,看着冰羌族巫傩的心口喷着血,在我面前慢慢倒了下去。在倒下去前,冰羌族巫傩抬手,拿着扫尘法杖向我一挥!一蓬白雾蒙蒙的冰箭射向我!我就站在它面前,那么近的距离,以为它必死,完全猝不及防,根本没有闪避,冰箭正中我肚子。

    一股恶寒,直刺入我丹田之中,融入进被冰封的内息中,那股恶寒,从丹田向全身四肢迅疾蔓延,就象*被引爆一样,在中心炸开,向四周迅速蔓延。身子里被恶寒掠过之处,无不被冷冻成冰。

    被冷冻成冰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被冻成冰的地方,体积暴涨!

    本来,按科学的理论,冰的密度比水略大,所以,冰的体积比水略小,同样重量下,大约冰的体积是水的体积的十分之九。冰羌族巫傩施展出来的这种冰箭法术,冰冻之后,体积不小反大,我敏锐地感到由冰冻引起的冰爆,从丹田开始,每一个细胞都象是一颗*,爆裂,引爆周围其它的细胞,然后,冰爆自丹田向全身迅速蔓延开来。

    是冰爆,而非冰雹!

    毫无疑问,冰羌族勇士就是被这样的冰爆炸成血色冰尘的!

    “回天符!”

    “通关。获得武勋值两百零二点。”

    看上去,我一刀杀了冰羌族巫傩,然后静静地站在场地中,赢得干净漂亮而轻松,实则,我已经经历了冰箭侵体,冰爆成尘之险。我揉了揉肚子,在片刻之前,肚皮里面是血色冰尘!手揉在肚子上的感觉是正常的,我轻轻吁了一口气。试着运转内息,丹田中的冰封之感没有了,但是丹田中也空空如野。难道冰爆倒把我先前中的变异狗的法术,蛮族力士的法术,冰羌族勇士和冰羌族投掷手四次加在我身上的冰系法术给破解了?爆没了?可是,貌似,我的内息也被爆没了!

    第二十五关:击杀冰羌王。

    冰羌王!青州周围最大最厉害的boss!住在凌绝顶上冰王皇宫里。

    一听到时冰羌王这个名字,我的头就肿了!

    在我敌对冰羌族巫傩时,就有这个预感。这才二十五关,后面还有什么厉害魔物等着我?

    “奋迅符。”我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三张。”我再次提升了一倍体能,达到十倍。试着以汪老头所教的方法从丹田提息,由于刚刚提升了体能,内息也得以提升,解除了冰封法术后,这一提息,竟然有了微微的运转感觉。

    “再来三张奋迅符。”为了有限而又极为有用的内息,我再度把体能提升至十一倍。

    冰羌王实在是一大BOSS,看见我站在场边不动,它也不跑来攻击,拿着它的鹰头法杖看着我。看来虽然是魔王,也很讲身份风度,不屑于偷袭抢攻。

    据传,冰羌王曾攻入过青州城,并夺取了青州城的镇城之宝:青州鼎石。

    冰羌王与所有冰羌族魔物不同,它的皮肤并不是蔚蓝色,而是棕黄色,并且带着一个深棕色条纹,阔头大脸,脸上也布满了深棕色条纹,额头上的深棕纹,隐约象个“王”字。再看耳朵,是一双毛绒绒的小小的圆耳朵。

    怎么有些象虎?莫非所谓的冰羌王,其实是一虎王?

    准备停当,当我走向冰羌王时,冰羌王鹰头法杖一挥,一道冰箭立即向我射来。

    又是冰箭,我哪敢大意,这一招,可避不可挡,一跃而起,半空出刀,“鸿飞碧落!”

    既然冰羌王会使冰箭这一招,说明它的法术比冰羌族巫傩更加厉害。对付法术,近身搏击为主,远攻为辅。苗刀几招风云引,先为试探,冰羌王的举鹰头法杖一一封挡。看来冰羌王不单法术高强,普通攻击也自不弱,不会象冰羌族巫傩那样被我一击而杀。

    唯一较弱的是身形有些迟缓,我只有试着从这上面突破。我仗着十一倍体能,身形敏捷,对冰羌王一击即退,丝毫不敢在它身边多做停顿,沉住气耐心与它周旋。冰羌王几次使用冰箭法术,被我机警闪开。这是武功与法术的对决?

    与我沉稳应战不同,冰羌王在它的法术招招落空之后,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一声暴吼,高举鹰头法杖,在地面上唤出大片冰凝,我距离冰羌王半丈之遥,地面皆是霜雪冰凝。

    “糟!”冰箭已是那样厉害恐怖的法术,这千里冰封的法术不知如何厉害?

    那样寒冷彻骨的感觉再次透体而入。我急提丹田中那微弱的稀薄内息,心转念转意转,一瞬间已运转一周天!无比欣喜地发现,内息所过之处,身体里冰凝的感觉不但完全消除,而且微有暖意,极是受用!这就对了,前先内息被冰封,无所抵抗,只能任由法术透身而入。好在我已经熟悉了内息的运使法门,此番内息虽弱,但在体内却运行无碍。

    有了内息护体,我胆气大增,一招一招源源逼向冰羌王,有几次险险伤它。

    冰羌王受伤之后,暴怒中,又一次举起法杖……

    千里冰封!

    我一边提息运转全身,一招奔龙探鳞,飞身驰袭而至,回神转玄后接柳拂衣,苗刀自后自下反撩而上,身形跃起,大鹏展翅,半空中仙人指路,复又自上而下反用柳拂衣,再一招仙人指路,自后而前倒用柳拂衣,一连串的攻击,把本就身形迟缓的冰羌王杀得晕头转向,也杀得它满身鲜血。

    风云引,风云引,风云引!三招风云引之后,把冰羌王逼至场边,追风破浪!我再接再励,一招龙抬头,把冰羌王击倒在地,大鹏展翅,半空中,苗刀劈出,几道刀影,野马分鬃!冰羌王被这一刀劈成几大块,颓然解体倒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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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的供养介绍:
这世上有一种爱,叫做:不该爱。
乱世中,江湖里,恩怨间,计谋下,她凭一把绿色苗刀,以男子汉的担当珍惜守护着妻子,温柔缠绵;又以女孩儿的情愫对某男子执意维护,殚精竭智。
她那份深自隐讳的不该爱的感情终揭开江湖掀天风浪,她成了千夫所指,众矢之的的妖孽。
她拔刀而起,浴血奋战,直至伤痕累累……刀的供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刀的供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刀的供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