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变态第六题
又在会场呆了一会，季平生实在有些无聊，便独自返回旅馆了。
第二天，刘峰依旧是早上七点来叫门。
“小季……今天最后一道大题，注意一点。”他把季平生拉到角落，悄悄叮嘱了一句。
季平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估摸着是老刘听到了什么风声，所以特来向他提个醒，以免翻了船。
再次准时坐进考场，季平生严阵以待。
既然刘峰都这样说了，肯定是空穴来风，于是拿到试卷第一时间，他略过第四五题，直接看向第六题——一道数论证明题。
【正整数m，n，k满足mn=k^2+k+3，证明不定方程：
x^2+11y^2=4m
x^2+11y^2=4n
至少有一个有奇数解。】
Em
很简洁。
但正因为简洁，所以可怕。
君不见。
黎曼假设：方程ζ(s)=0的所有有意义的解都在一条直线上。——18个字符+一个公式。
哥德巴赫猜想：任一大于5的整数都可写成三个质数之和。——18个字符。
以往季平生就有耳闻，从全国数学联赛到CMO冬令营，甚至最后的IMO国际奥赛，其实最难的题目有可能不在IMO比赛上，反而会出现在国内的CMO冬令营中。
现在看来，似乎有点道理。
季平生按下心思，开始迅速解决前面两道大题。
两个小时过后...
季平生伸了伸腰，再次埋下头，在第三道大题上先写下了“证明”两字。
他盯着题思索了一会儿，第一反应就是用归纳法进行证明，但有点拿不定主意。
毕竟采用归纳法证明，必须要在逻辑处理上非常缜密，有一点小漏洞、小瑕疵都会被扣分。
别人扣一点分不存在，只要能拿奖进国家队就行，但自己不一样，必须得保证满分。
于是，季平生重新开始理思路...
可小十分钟过去了，他居然没有想到其他方法进行求解，草稿纸上都连续划掉了小半篇式子。
必选要用归纳法吗？
季平生有点拿不定主意。
思前想后，他心中一横：玛德，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为了那1200积分，拼了。
于是。
季平生猛地把手一举。
然后，对走过来的监考人员小声说道：“老师，我上个厕所！”
...
两分钟后，季平生踏着稳健的步伐，自信地返回座位坐下。
拂卷。
看题。
嗯...
刚才自己有点想歪了，这题得用二次型法求解。
于是，提笔落墨...
【设f（x，y）=mx^2+（2k+1）xy+ny^2，△=4mn-（2k+1）^2=1，故存在不全为0的整数...
...
则x0，y0至少有一个奇数。
若y0是奇数...
若x0是奇数...
...
综上，结论成立。】
仅用了大约半个小时，季平生便满足地在试卷上画下一个圆圆的句号。
不久前服下的考试神器——思维敏捷药剂，就是不一样，这提升综合分析能力100%，效果简直刚刚地。
这种压轴难度的题，居然如此轻松的就被他解决了。
而且全程无卡顿，相当丝滑。
简直完美！
季平生感叹完后，趁着药效，又花了几分钟，把前面两道题重新检查了一遍。
正当他盖上笔盖想提前交卷时，猛然瞥见，最后一个题自己只用了半页纸左右，还足足剩下了一页半的空白。
于是，他突发奇想的又提起笔...
小二十分钟后，赶在药效结束前，季平生再次停笔。
看了看被自己填得满满的试卷，他终于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突然！
季平生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嘭”地一声，脑袋重重砸在课桌上。
...
“咦？！沈老，您看看这张卷子。”一名青年翻到一份试卷，发出一道惊奇声，然后连忙对身旁的老人说道。
老人满头银发，一身灰色中山服十分朴素。
他抚了抚鼻梁上的老花镜，待接过试卷后，看到写满的第三道大题时，心中微微一怔。
“嗯？两种解法？！”
带着好奇，老人聚精会神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小十分钟。
“老沈，看什么这么入神啊？”又一名老人推开阅卷室的木门，走了进来。
“老宋，你快来看看这张试卷的解答，我觉得很有意思。”沈崇山抖了抖自己手中的卷子，对宋时月说道。
“哦？我看看。”
于是，两个花甲年龄老人凑在一起，仔细研究试卷，甚至宋老还要来了一支笔，在那一步一步推敲着试卷上的解答过程。
良久过后，沈崇山抬起头来：“老宋，这两个答案你怎么看？”
“唔...我演算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你觉得呢？”宋时月放下手中的笔，锤了捶老腰。
“我也觉得没问题。”沈崇山斟酌了一下后，继续说道，“不过，还是把出题的小李叫过来确认下，问问他的想法。”
“嗯，有道理。小张，麻烦你去把李伟叫过来。”宋时月对一直侯在身旁的青年吩咐道。
“好的，宋老。”
很快，一个长发飘飘、额头异常光亮的中年男子，被青年领了进来。
“沈老，宋老，听说你们找我。”面对两位数学会的老前辈，李伟心中有点好奇。
“小李，这第六道大题是你提供，你最有发言权，来看看这两个解法有问题没有。”沈崇山把卷子递给李伟。
听到这话，李伟心中十分诧异。
要知道，当初可是抱着杀一杀这些学生傲气的心思，专门出了这道超级难题，好让参赛者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后面参加国家集训时，才能放平心态，虚心学习。
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想过真有学生能解出来。
甚至昨晚跟朋友们喝酒的时候，在没漏题的情况下，还拍着胸脯吹嘘说：绝不可能有人做出来！
可现在呢？
他居然从两位前辈口中听到，有学生解了出来，而且还是两种解法，内心的惊讶可想而知了。
于是，李伟以略带审视的目光扫向试卷。
“嗯？二次型法和归纳法？”
“对，和你提供的解法完全不一样。我和老宋都看过了，一致觉得没啥问题，现在主要是听听你的想法。”沈崇山开口道。
李伟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点头后，开始查看试卷。
第四十九章 集体抽风
季平生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似乎跨越了时间，跨越了空间，回到自己高中时期，然后在数理化考试中，一路称王称霸...
“咳！咳！——”
突然，一阵咳嗽声将他惊醒。
“季平生醒了！季平生醒了！”朱秀屿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动静，冲门外大声喊道。
刘峰和姜演树两人急忙忙赶了进来。
“小季，你感觉怎么样了？”刘峰坐到床前关心地询问。
“头有点痛，我这是怎么了？”季平生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要炸裂了一般，很像以前加班熬夜或者用脑过度后的症状，只不过现在更严重一些。
“你突然在考场上晕倒了，吓了我们一跳。”朱秀屿解释道。
季平生这才回忆起来，自己似乎刚做完题就失去了意识，头还撞在了桌子上。
摸了摸额角，还有点生疼。
“小季，你上午考试考得怎么样？”刘峰有点担心季平生的最终成绩，毕竟他晕倒时，离考试结束足足还有一个多小时。
现在，他只能期盼季平生前两道题都做完了，不然在350进60的国家集训队筛选中，可能会出意外。
“放心吧，刘会长，我...”
“咚咚咚！请问季平生同学在吗？”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然后进来两个人。
“他在，请问你们是...？”刘峰疑惑地开口问道。
“你好，我是...”
“我是...”
哪知这两人居然都第一时间抢着搭话，生怕慢了对方一步似的。
“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你先说。”刘峰指了指一个穿了白色外套的男子。
那男子隐晦地瞟了旁边的人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微笑，接着他神色一振，说道：“你好，我是贝大学堂招生办的刘玉民，这次来是想问一问下季平生同学，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贝大。”
“哦，你呢？”刘峰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问第二名男子。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这第二名男子肯定是青华学堂的，毕竟这两所高校向来都是相爱相杀的一对。
“你好，我是青华学堂招生办的胡晓威...这次来是想邀请季平生同学来我们青华。”
果然。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这两学校，连抢生源都是同时出现，也是没谁了。
“嗯，那就是小季，你们去问他吧。”刘峰指了指床上躺着的季平生。
两人向刘峰点头感谢后，一前一后来到病床边。
当贝大的刘玉民正准备开口时，直接被青华学堂的胡晓威抢了先：“季同学你好，非常抱歉在你生病的时候，来打扰你，这是我带的一点水果，平时可以解解渴。”
“确实不好意思，打扰到季同学了，我也给你带了点水果来，同时祝你早日康复。”刘玉民赶紧说道。
看着两人把水果放到一旁桌上，季平生好奇地问道：“谢谢两位老师的关心，不知你们这是...”
“季同学，是这样的，我们青华非常希望你能来，如果你愿意的话，到时候青华所有专业任你挑，而且免试入学。”
“我们贝大也是，包括数院在内，所有专业都免试入学。”
两人说完后，都静紧紧盯着季平生。
小胖子朱秀屿在一旁羡慕嫉妒恨，这特么就是省一满分的威力吗？
姜演树则有点惊讶，因为省一满分他也见过，但还不至于让青贝开出如此优待条件。
而且看两人那架势，毫不客气地说，只要季平生现在点头，估计当场就能帮他把合同手续给办了。
忒不正常了。
季平生看着热情的两人，有点不太适应。
在前世，这两所高校可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居然如此稀罕自己，心里高兴的同时，就如同姜演树一样，难免又有些疑惑。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把这两个人稳住再说。
“谢谢两位老师，你们开出的条件我都很心动，不过我现在头有点痛，想好好休息一下，等恢复过后，我们再继续谈谈，两位老师意下如何？”季平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非常诚恳地说道。
两个老师互相望了一眼后，一起点点头，然后又一起离开了病房，非常统一。
毕竟在两者眼中，只有对方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至于其他的学校嘛，对不起，你是谁？
现在这个年代，二者有这个资本。
“请问季平生同学在吗？”
青贝的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上门了...
接下来。
陆陆续续差不多来了五六所高校，搞得季平生几人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这群老师抽了哪门子的风。
不过，这水果啥的倒是管够了。
当天晚上，刘峰总算打听到其中缘由了，他一脸喜色地来到病房，给季平生报喜：“小季，恭喜你。据可靠消息，这届CMO你得了满分第一，难怪那些学校跟赶集一样，接二连三地跑过来。”
CMO满分，而且还是建立在有一道超级难题的基础上，这实力，铁定能进国家队参加IMO的。
同时，这些高校的意图也不难猜。
签下季平生，一方面能得到一个优质学生，另一方面，未免没有期望他能在国际赛上斩获佳绩，到时候好蹭蹭热度。
横竖看，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季平生听完刘峰的话，非常淡定地点点头，然后开始收取奖励。
【任务四CMO冬令营（全国决赛）满分，已完成，恭喜获得1200积分。】
2500积分了。
完全够生长科技枝丫的标准了，要不要把材料枝丫或者科技枝丫长出来呢？
季平生仅仅是迟疑了两秒钟，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以目前高中阶段来看，对自己帮助最大的无遗是药剂枝丫，另外两条枝丫根本没多大用，即使自己获得了新技术、新材料，高中能干啥？
去找国家，找学校，找企业合作？
别逗了。
再加上，经过这次考场中晕倒事件，季平生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点担忧。
他猜测，可能因为自己是碳基生命，体质太差，大脑有点承受不住外星大佬药剂的副作用，高负荷运转之下直接宕机了。
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是增强体质。
不然以后即使开出更好的东西，估计自己都无福消受了，搞不好当场嗝屁都有可能。
因此，还不如留着积分，看看能不能得到啥特殊药剂，先把身体素质搞上去再说。
第五十章 点名表扬
再瞅瞅科技树，差不多还是老样子。
【半截宇宙科技树（含药剂之枝）】
材料之枝：重新生长需1000积分。
科技之枝：重新生长需2000积分。
任务一：高考数学满分可得积分500
任务二：高考物理满分可得积分500
任务三：高考化学满分可得积分500
任务四：晋级IMO国家队，可得积分800。
现有积分：2500。
当前数学等级：Lv2（3000/4000）
当前物理等级：Lv1（200/2000）
当前化学等级：Lv1（200/2000）
当前生物等级：Lv1（40/2000）
其他学科等级：Lv0（？/1000）
...
任务四再次更新——晋级国家队。
可这奖励，居然仅仅相当于省复赛那次任务，只给了1000点积分？！
这是因为没有奖项，所以降低了积分吗？
季平生有点搞不懂了。
...
接下来，连续两天都是学术交流会，窝在医院的季平生没去，朱秀屿本来打算留下来陪床的，却被他直接赶走了。
惹得小胖哥一阵碎碎念。
12月最后一天，正式颁奖典礼。
当天上午，季平生好生拾掇了一番，随大家一起赶去会场。
“下面，有请全国数学会名誉理事长沈崇山先生，为大家宣布本届CMO冬令营决赛获奖名单，大家欢迎。”会议主持人笑容满面地介绍道。
“大家好，首先我代表全国数学会，诚挚地感谢各位选手远道而来参加比赛，特别是几个国际友人的代表队...”沈崇山拿着话筒，开始开场白。
“接下来，由我宣布本次CMO冬令营团体获奖名单。经过科协与数学会公平公正的评比，获得本次比赛铜牌的选手分别是...”
在台上开始念名单时，季平生注意到，身边的小伙伴们都是一副既期盼又紧张的样子，朱秀屿甚至在那一直抖着腿，根本停不下来。
季平生有心想提醒他一句：男抖穷，女抖怂。
想了想，还是算了。
铜牌三等奖大概念了一百二十人，中途沈崇山还喝了杯水，确实有点费嗓子。
“获得本次比赛银牌的选手分别是深市代表队的杨阳、吴敏...禹唐省代表队的...蜀省代表队的朱秀屿、马超、刘凯......”这次是八十来个人，朱秀屿赫然在列。
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朱秀屿长舒一口气，绷紧的身体终于松弛了下来，腿也不抖了。
“下面，是获得本届CMO竞赛金牌的选手，分别是蜀省代表队的季平生、谢宇、刘磊、陈倩，深市代表队的邹家超、于昊民、乔...”
金牌第一个就是季平生的名字，而且蜀省今年的金牌率居然高达40%，这可是近年来少有的好成绩，令刘峰喜出望外。
“恭喜以上获得金牌的四十五位同学。这里老头子插一句题外话，我想特别点名表扬一下蜀省以及季平生同学。季平生获得了本次比赛唯一的满分，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将来为国争光。”
就在众人以为沈崇山要离开时，不曾想老人家居然夹带私货，在闭幕式大会上，对蜀省和季平生进行了公开点名表扬。
刘峰听后简直大喜过望！
所有荣誉都抵不过沈老这一句话！
因为他不但是全国数学会的理事，更是科协的老领导，甭管这是不是他的个人想法，只要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就代表着高层对蜀省教育事业的肯定。
以后谁想拿小鞋给蜀省教育部门穿，都得考虑沈老的态度，相当于是变相给蜀省背书了。
自己和老杨这段时间的付出，值了！
此时，刘峰看季平生，就跟看宝贝疙瘩一样，而队友们也与有荣焉。
会场上则瞬间响起一片嘈杂声。
各个赛区的领队们，都艳羡地看向蜀省代表队，沈崇山这句话的含义他们门清，可谁让人家有季平生这一员猛将呢，怪只怪自家学生不争气。
而参赛的队员们，则是既惊讶又好奇，纷纷站起身张望，想瞧瞧这叫季平生的大佬，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居然如此生猛。
深市代表队这边，袁礼拍了拍身旁邹家超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什么，你就差了他一分，后面在IMO上赢回来就是。”
邹家超默不作声，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可眼神中却战意澎湃！
袁礼见状，暗自点点头，他觉得这对邹家超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有对手才有进步，不是吗？
他凝神注视了一眼蜀省队那边，却惊奇地发现，那被众星拱月的少年异常淡然。
他眉头一皱，忽然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不自信了起来...
...
闭幕式一结束。
季平生赶紧溜回旅馆，这才避免了被大家包夹的下场。
想想刚才周围人的那股子热情劲儿，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太可怕了。
关上门，季平生在椅子上坐下来，意识沉到脑海里。
看着整整2500积分，他想了想，然后猛地一点。
——【兑换果实：是/否】
——【是】
——【确认兑换】初级药剂果实（500积分）
药剂枝丫瞬间开花、结果。
——【获得果实：初级药剂果实+1】
开！
顿时蓝光闪过。
【恭喜获得“来自热总的礼物——感冒灵药剂*1粒”：这是热总冒着泄露宇宙秘密的风险，向全宇宙分发的感冒良药，服下后立即药到病除】
擦，我特么要你个感冒药干啥。
再来！
...
【恭喜获得“来自热总的礼物——安眠药剂*1管”：这是热总贴心准备的睡觉良药，肚子饿的时候来上一管，可以躺在床上三天不用吃饭】
淦！
怎么又是这个热总的礼物，还特么的没完没了了？
劳资的1000积分啊！
季平生一阵抓狂。
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前几次自己都开出了好东西，怎么现在都是些垃圾玩意儿。
忽然。
果实下面使用说明的最后两句话，引起了季平生的注意。
【果实使用说明：......果实中所含药剂、材料、技术随机；果实等级越高，越容易获得高价值的药剂、材料、技术】
看完后，季平生很无奈。
明显，这是随机到低价值物品了。
看来只有赌一把了！
于是一狠心，一跺脚，忍痛花了1000积分，直接兑换了一枚中级药剂果实。
——【确认兑换】中级药剂果实（1000积分）
...
——【获得果实：中级药剂果实+1】
就在季平生准备开果实的时候，忽然灵光乍现，想起了之前开出学神药剂胶囊的场景。
“毛爷爷在上，季家列祖列宗保佑。毛爷爷保佑...”他小声念叨了好几遍。
然后，心中一顿：开！
第五十一章 秘制体质药剂
【恭喜获得“来自热总的礼物——”】
看到这开头，季平生先是心中一凉，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却令他欣喜若狂。
【“秘制体质药剂*1瓶”：脆弱的碳基生命，热总牌秘制体质药剂为你铸就钢铁般的身躯。服用后，立即全面提升100%身体机能，包括新陈代谢、器官功能、骨骼密度、肌原纤维密度、神经反射等。后续每天极限锻炼0.5h，坚持100天可增加10%身体机能（注：无上限）】
【现有积分：500】
好！
非常好！
总算开出想要的物品了。
关键时候，还得靠毛爷爷和季家祖宗啊！
也不枉自己花了整整一千积分点。
然后。
季平生开始盘算药剂功效。
看介绍，这药剂能立即提升100%身体机能，以自己现在16岁的体质，提升后差不多能达到正常男子三十岁的巅峰体能，也应该可以承受住各类增益药剂的正常副作用了。
而且，这后续药效才非常重要。
按照理解，自己只要每天坚持极限锻炼0.5小时，3年就能达到2倍巅峰体能。
6年就是4倍。
9年就是8倍...
这特么是要变成体修的节奏吗？
但季平生觉得没那么简单，“极限”二字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不过现在管它呢，先把当前的困境解决了再说。
于是，季平生心里默念一声后，药液直接出现在嘴里，接着一口吞下。
这操作，是他上次考试中途去厕所时，意外发现的，连物品外显都省了。
简单又实用。
但季平生更看重的，是其安全性。
可过了一会儿后。
嗯？？？
怎么没啥感觉？
不是应该像脱胎换骨一样，排出体内杂质，一身轻松吗？
季平生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
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
他试着握了握拳，好像是更有力气了一点。
接着，他像想到了什么，又站起身来，来了个立定跳远。
比划了下距离，大概两米五的样子。
这就对了嘛。
前不久学校体育课测试的时候，他才跳两米左右，现在两米五，确实是起效果了。
只是没有那么玄之又玄罢了。
...
回蜀省的路上，季平生见朱秀屿一脸开心的样子，有点好奇。
“你捡钱了？”
“比捡钱还高兴，我跟震旦大学那边谈了一下，能直接保送，外加专业任选，回去再跟我家里说下，应该就能敲定了。”
朱秀屿这次是获得的是银牌，虽然能进青贝这两个学堂，但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确实应该恭喜你了，请我吃个便饭？”季平生随口问道。
“嗯？！不是应该你请我吗？”朱秀屿一脸懵逼地看着季平生，没明白过来为什么要他请客。
“我请你？想得美！婚宴喜事、乔迁之喜、生日宴会，哪个不是事主请客？”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看来自己还得好好调教一下。
“哦，好像也是。”朱秀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那些吃喜事酒宴的客人，特么的可是要给礼金或者礼物的！
于是，与季平生又是一阵掰扯。
刘峰看着前排生龙活虎的季平生，心中很是满意，这次CMO冬令营，蜀省队可是大赢家。
首先是奖牌数量，金牌有四个、银牌三个、铜牌三个，带去的十个人全部都拿奖了，其中有五个人进入国家集训队。
接着是团体排名，他们以高达90分的平均分，与深市代表队并列第一。
想到这里，刘峰忍不住再次看了看季平生，如果不是他超了深市那个姓邹的学生一分，他们就只能屈居第二了。
实在是万幸。
以前蜀省都是十来名左右，从来没进过前三，这次居然放火箭成了第一，简直是给蜀省教育系统大大的长脸了。
金钱什么的，以他和老杨这个年龄来说，已经不在意了，更多是想发挥点余热顺便搏一个好名声，不至于以后人走茶凉，或者被人说尸位素餐的闲话。
再然后就是个人成绩，季平生摘得了CMO全国唯一满分这个殊荣，真的很令人震撼，至少蜀省代表队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可谓是前无来者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蜀省因为他，受到了沈老的公开表扬，凭借这个，以后蜀省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教育资源。
万千学生将因此受益！
说什么，自己回去也要给这孩子多争取点奖励，重要的是一个态度。
...
97年元旦这天，季平生风程仆仆地回到学校，迎接他的又是阵阵祝贺声。
“季神，我果然没看错你，现在，全国高中学生都被您老给征服了。我已经预见到，接下来你的荣光必将洒向全世界！”陈一鸣在一旁疯狂地拍着马屁。
“对对对，季神，我以后就是你的一号小迷弟了，你让抓鸡，我绝不撵狗！”赵昊也不要节操了，直接抱大腿。
“我说小耗子，你还要不要点脸，你不知道自己比季神大一岁吗？”对赵昊抢夺自己“一号小弟”位置的无耻行径，陈一鸣非常不满。
“陈二狗，别在那逼逼赖赖，有种单挑！”
“来来来，谁怕谁！”
两个活宝，居然真的跑到操场上，单挑一百米去了...
两三分钟后，陈一鸣哈着舌头率先回来了，看来是他略胜一筹。
很快，赵昊也踉踉跄跄地返回。
“小...小耗子，服...不服！”陈一鸣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服...你...你大爷，陈二...狗，有种...别耍赖！”赵昊怒了。
原来，刚才两人起步时，陈一鸣居然耍诈，对他说季平生也跟来了，就在身后。
然后这小子趁他转头之际，直接撒开脚丫子就开始狂奔。
“嘿嘿，这叫兵不厌诈！”陈一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
唉，这人呐，只有熟悉了，才会知道对方究竟有多二，尤其是像陈一鸣和赵昊这种闷骚型，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季平生看着他们，突然无比怀念刚认识两人的时候。
人生若初啊！
第五十二章 生意横盘
因为参加集训队是在年后的二月底，时间还很充足，所以季平生回学校后，开始拼命补习理化生这三门课。
花了小半个月时间，总算赶在期末考试之前，把落下的知识给补了回来。
1月16-17号两天，华南县一中期末考试如期举行。
18号出成绩时，季平生数理化生四门成绩，勇夺满分。
语文英语再次不及格。
游庆坤泪流满面，而英语老师也满腹牢骚。
为啥呢？
用两人的话来讲，数理化满分他们还能接受，毕竟季平生之前就一直是这样区别对待的，他们已经麻木了。
可生物是刚学的啊，而且高考现在也不考了，为啥你还学得那么认真，就不能发发善心，稍微照顾一下语文或者英语吗？
而且最要命的是，凭借季平生现在取得的成就，以后华南一中的人谈起杰出校友来，肯定绕不开他，但这么糟糕的语文英语，这是准备把两人钉在校史的耻辱柱上吗？
经过两人私下商量后，一致认为，得找个人帮他们做做季平生的思想工作才行。
于是，最终就选定了关敏。
当季平生从关敏口中得知老游他们的抱怨后，着实有点不好意思，但他也没办法啊，自己身上还背着一屁股任务，哪有多余的精力“宠幸”其他学科。
估计只有他考完IMO后，才会有时间了。
“关老师，你也知道，我接下来还要准备7月份的IMO竞赛，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兼顾语文英语。不过，你让游老师他们放心，等比赛完后，我一定好好学习他们的课。”季平生拍着胸口保证。
“唉，行吧。反正我话是带到了，你自己看着办。”关敏也无奈，但孰轻孰重她还是拎得清，就是得再委屈一下小游他们了。
...
1月20号，正式放寒假。
季平生回宿舍简单收拾了一下，与室友章书汉他们告别后，来到自家店铺。
“爸，最近生意咋样？”
“还行，最近比较稳定，没啥大起伏。”季昌国给一个顾客找完零钱，小声对他说道。
听到这话，季平生心里一琢磨，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要知道，人们在满足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后，就会转向更高质量的生活需要。
这就体现在，对金银首饰等奢侈品的追求，对更好看更名贵服装的追求，对娱乐休闲旅游等精神需要的追求。
当下环境，自家卖的服装，勉强能算作需求收入弹性系数Ey大于1的商品。
从市场供需关系来看，按理说在经济发展进入快车道、人们收入增长时，服装店的销量应该一直上涨才对，怎么会出现“横盘”现象？
肯定有问题...
晚上九点。
徐小华和另外一名大姐先走了。
季昌国拿了把大锁锁上铺面后，一家三口来到隔壁的小隔间。
早在几个月之前，季昌国就把这里给租了下来，也不贵，一个月才100元的租金。
现在成了他和胡秋玉的临时住所。
“啪！”胡秋玉打着手电筒，摸着黑把灯打开，瞬间小房间亮堂了起来。
“妈，我怎么感觉你胖了？”季平生看着胡秋玉的双下巴，有点好奇，记得过年那会儿，都还没有的。
他又看了看季昌国，发现自家老爹也圆润了一圈。
听到儿子的话，胡秋玉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唔，是感觉胖了一丢丢。”
季平生撇了撇嘴。
我的亲妈诶，这哪里是一丢丢，你们两口子至少每人胖了十几斤好吧！
“妈，我听爸说，这段时间咱家衣服的销量一直比较稳定？”季平生没再继续前面的话题，而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事。
“嗯，是比较稳定，怎么了？”胡秋玉不太明白季平生为什么关心这个。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几个月的利润和销量是什么情况呢？”季平生又接连抛出两个问题。
两口子也意识到儿子可能发现了什么问题，但胡秋玉主要负责售卖，对账单的具体情况比较模糊，季昌国才是管账的，他对衣服销售明细最清楚。
“大概是从半个月前开始的，最早三月中旬家里开门的时候，第一个月利润大概有2万5，后面每个月都会上涨两三千，一直到十二月底，大概是4万6的样子。”季昌国想了想开口道。
“但到了这个月初，销量上涨幅度就变小了。而中旬的时候，也就是前几天，差不多只能维持之前每天的量了。”季昌国又补充了一句。
季平生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
出现这种状况，要么是经济大环境开始不景气，人们不愿意再消费，从而需求量减少；要么是新增竞争者多了，分流了许多客源。
现在蜀省每年的GDP增速保持在10%以上，正处在高速发展时期，显然不可能是经济不景气。
那就只能是后者。
千万不要以为现在利润还高，就小看这种情况，因为一旦竞争者的大规模出现，也预示着同行业惨烈厮杀的开始。
如果商铺之间发生价格战，到那时，要想维持现在4万多的利润，就只有薄利多销了。
而这显然不是季平生想看到的。
因为薄利多销，就意味着人财物、时间、精力投入变大，人也会更累，就违背了他想让父母更轻松一些的初衷。
“爸妈，我能问问家里现在有多少钱吗？”季平生神情略微凝重地问道。
“平生，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胡秋玉惴惴不安地问道。
她被季平生严肃的样子给吓到了，但又实在想不通自家生意到底哪里有问题，所以心里有点慌。
季昌国也是云里雾里的。
看到父母这样，季平生为了解除他们的困惑，只有耐着性子慢慢给他们解释了。
“出现爸说的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原因...”
第五十三章 解决方案
接下来，季平生给季昌国和胡秋玉普及了市场供需平衡、需求收入弹性等经济学知识，然后分析了现在的情况。
“就是这样，明白了不？”十来分钟后，季平生口干舌燥的端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一口。
胡秋玉点点头，脸上布满忧色。
“那你说现在要怎么办？”季昌国比较淡定，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季平生。
“妈，你放宽心吧。在一开始的时候，你不是就担心过这个问题吗，当时我就已经想好了对策，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点点罢了。”季平生心疼胡秋玉，不忍心看到她愁眉的样子。
“爸，我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些人开始来槽里抢食了，那我们就从杂牌市场抽身出来，走专卖店的品牌路线。”季平生缓缓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专卖店品牌路线？”胡秋玉经过季平生安抚过后，缓过神来了。
“对，在未来，衣服这一块将会是品牌的天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家有发展潜力的品牌，做他们的区域代理商。”季平生非常肯定地说道，并提出了实质性建议。
“什么是区域代理商？”季昌国不懂这些专业词汇。
他现在的想法是，明天就去买点书来学习一下，不然以后儿子说的东西他一窍不通，那一家人还商量个毛线，干脆直接让这小子来当一家之主算球。
“说到区域代理商，咱先说说加盟商和直营店的区别...”季平生又解释了一番。
五分钟后，他再次灌了口茶。
“那照你这么说，区域代理商确实划得来一点，优点是货源稳定、有品牌、不受制于人，还有独家经营权，缺点就是费用比较贵。”季昌国毕竟读过高中，经过这一解释，他懂了。
“所以我刚才才会问你们，家里有多少存款，现在肯说了吧。”季平生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小情绪。
“除开垫货的钱，加上以前的存款，还有1月份马上结的账，大概有四十万出头。”胡秋玉盘想了想，说道。
“嗯，我想想。”季平生听到这个数，心里有底了。
“这样吧，爸，明天我俩去县城转一圈，先确认一下究竟是不是新开了一批服装铺的原因，然后再做打算。”光在这儿关起门纸上谈兵肯定不合适，那样太草率了，必须得再去实地调研一下才行。
季昌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商量完正事后，季平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跟你们汇报一下，我这不是得奖了嘛，今天学校和政府特意给我发了奖励。”他从书包里拿了一个信封出来，递给胡秋玉。
“哦？我看看。”胡秋玉摸着厚厚的信封，好奇地打开一瞧。
一叠崭新的钞票被抽了出来。
币面上，四伟人的头像印在正中间，犹如镇压着泱泱华国的国运一般，格外正气。
胡秋玉数了数，正好六十五张：“怎么这么多？！”
季昌国也是一脸惊讶。
“我这毕竟是国奖嘛，学校奖励了1000，省上奖励了5000。还有之前的省一等奖也有五百块。怎么样老爸老妈，我厉害吧。”季平生邀功似的，挤眉弄眼说道。
胡秋玉笑眯眯地点点头：“我儿子当然厉害了。”
“这钱给你存起来？”季昌国端起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后，说道。
“存什么存，给你们补贴家用的。”
胡秋玉听到这话，眉开眼笑地把信封收好，这可是儿子的一片心意，代表的意义不一样。
“说到得奖，有件事跟你说下。”季昌国也想起了三弟季昌民说的话，“你三叔听说你获得了那个数学竞赛奖，可以保送大学，所以几天前来这里提议，给你办一个升学宴。”
“不办！”
季平生听后满头黑线，又不是娶妻生娃，况且保送这事八字都还没一撇，这些亲戚瞎凑什么热闹。
...
第二天。
两父子骑上自行车，花了一整天时间，把华南县大街小巷都转悠了一遍。
下午回去后，胡秋玉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两人：“怎么样，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晚上再商量。”稳妥起见，季昌国没有冒然开口。
晚上，把铺面锁上，一家三口再次来到隔壁屋子。
“平生，你来说说情况。”季昌国坐下后，自顾自泡起了茶。
“妈，我们今天去跑了一圈，发现目前衣服店铺的数量，差不多是年初时候的两倍，而且有五六家是最近一个月才开的。”季平生缓缓说道。
年初租铺面之前，两父子就考察过。
那时候，全华南县城也就七八家卖衣服的店铺，而现在，光他们看到的就有二十多家了，并且还有许多摆摊卖的。
这和他之前的猜测完全吻合。
“既然如此，那我们家就去做你说的区域代理？”胡秋玉听完后，想起了昨晚季平生说的话。
“对，我路上跟爸简单商量了一下，这不是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嘛，接下来几天我跟爸一起去市里，先了解一下有哪些品牌可以代理，市级、县级代理费用是多少，权限有哪些等等。”
“争取一周内就把这个事敲定，然后立即盘一个铺面下来装修，年后好开业。”季平生边说着，边剥了个橘子，分给季昌国和胡秋玉。
“盘铺面？”胡秋玉摆摆手示意不要，她现在心里想着事，哪有心情吃东西。
“我觉得既然家里有闲钱了，直接盘一个铺面下来更好，老租别人的，也不是长久之计。”他不可能告诉两人，未来华国的房价会跟做了飞机一样，蹭蹭蹭地直线往上涨。
以蓉市核心地段为例，当前商品房每平连两千都不到，与二十几年后动辄三四万的价格相比，实在太便宜了。
当然，这均价与现在的工资水平相比，还是有那么一点贵，但也不至于说努力十来年，只能买个厕所！
“这个我赞成，要不干脆这样，我们就把现在这铺子买下来装修。”季昌国听后，眼睛一亮。
“爸，格局要打开，打开知道吗？”季平生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并拢再张开，这样连续比划了两下。
季昌国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善起来。
季平生见情况不对，赶在自家老子即将暴走之前，连忙补充道：“我们完全可以买两个铺面嘛，这个就继续经营，另一个拿来做专卖店。”
“平生说的对，现在的铺面还那么赚钱，停了怪可惜的。”胡秋玉想通后，也非常支持季平生的意见。
三个人把事情敲定，当晚就回去跟季老太爷报了备。
第五十四章 序幕拉开
一个星期后。
经过一番考察和商量，外加一点民族情节使然，一家人最终决定代理LeeN这个品牌。
于是，季昌国花费5万块，拿到了LeeN的代理权，并且在签署的合同中，专门提到“排他性”这项条款，成为了LeeN授权的华南县唯一经销商。
而签完授权合同后的当天下午，季昌国一回来就直接找到房东，把现在这个店铺和隔壁隔间，一起打包买了下来。
这是前几天就已经说好的。
接下来。
经过季平生的有意引导，季昌国又用了两天时间，在未来华南县最繁华的地段，找到一间急着出手的商铺。
双方一番讨价还价后，交易总算达成，剩下的就是抓紧装修了。
...
除夕夜。
季家“国泰民安”四兄弟齐聚一堂，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一起吃了顿年夜饭。
尽管季昌国婉拒了办升学宴的事，但吃饭的中途，季家主位上，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的季和平，还是以茶代酒，跟季平生碰了一杯，以示对他的祝贺。
大年初一这天，季平生履行了诺言，大清早专门赶到镇上寺庙，给毛爷爷和自家祖宗烧了两注特大号高香。
这可是头等大事，说啥也不能忘了。
...
年后，在几名装修工加班加点努力下，新铺面总算装修完了。
因为新店面比较大，胡秋玉一个人忙不过来，季昌国又去招了3名员工帮她。
而老店这边，就由季昌国负责。
季平生则早早赶回学校了，他得为参加第一阶段集训做准备。
2月16号。
姜演树领着季平生和另外四名队友，一行六人从深市宝田机场出来，拦了两辆出租车赶往深市一中。
本来这次杨元清和刘峰准备陪他们来的，但因为此前比赛的佳绩，省上有领导专门发话帮他们订了机票，而杨刘二人因为上了年纪，担心坐飞机身体承受不住，只好委托姜演树带队了。
不过在飞机上，季平生也从姜演树口中得知，前一次的CMO比赛和这次的集训，所有报名费用，都是杨元清和刘峰两人帮他出的。
加起来差不多有四千多。
当然，其他队员肯定是自掏腰包。
类似的偏袒与爱护，除开亲人外，季平生只在关敏身上感受到过，他也无以为报，唯有再斩佳绩，回馈两位老人的厚爱了。
好在此次参加集训的只有六十人，加上领队，也不过百来人，深市一中周边的酒店完全能容纳，几人便在学校附近住下，准备接下来的集训...
十天后。
经过两轮考试，在六十进十五的选拔中，最终蜀省队五人，只有季平生获得了第二阶段集训资格。
期间，因为要听专家教授们讲课，为了提升临时学习效率，他还用掉了几粒学神药剂胶囊。
...
三月下旬，第二阶段集训安排在了隔壁江州市。
这天，当季平生赶到蓉市南站，老远就看到杨元清、刘峰、姜演树三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地说着什么。
“小季，来了啊。走，我们出发！”杨元清见季平生来了，乐呵呵地大手一挥，领着三人进了站。
“姜老师，杨主任他们这是？”季平生悄悄拉着姜演树询问。
这次就他一个人集训，怎么“保镖”反而还增加了。
“杨主任和刘会长都想亲眼看到你进国家队，加上坐火车也方便，就一起来了。”姜演树解释道。
季平生能说什么呢，好好考呗。
...
第一轮学习讲课+考试，十五进十，轻松拿下。
第二轮学习讲课+考试，十进六，有惊无险。
季平生一路过关斩将，最终以满分并列第一的总成绩，成功进入国家队。
而另一个并列满分的学生，赫然便是那深市的邹家超。
但从这一刻开始，两人不再是竞争对手，而是成为了并肩作战的盟友。
...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季平生这只蝴蝶翅膀还太过稚嫩。
1997年4月到7月，他在贝大四大疯人院之一的数院培训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最大的，莫过于香江回归华国，这标志着全国统一大业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第一步，意义非凡。
然后是七月初的高考。
赵昊、刘丹、袁力三人都参加了这次考试。
赵昊的运气比较好，事先居然抓住机会，通过了协合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高考只要正常发挥，应该就稳了。
刘丹也差不多，早就过了一所211的自主招考。
只有袁力，得按正常程序，跨过高考这座独木桥。
接下来，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事件：
东方红三号通信卫星发射升空。
江州直辖市正式挂牌。
银河——III巨型计算机研制成功。
亚洲金融危机开始。
北洋东扩计划实施。
红纱和真腊加入东盟。
等等...
尤其是这倒数第二件事，在几十年后，将直接影响数千万人的命运。
...
7月21号这天，在主副领队的带领下，季平生、邹家超等六名国家队队员，正式代表华国，踏上了前往阿国银海市的旅程。
“小季，你们到了阿国银海后，一定一定，千万不要擅自离开队伍，那边的治安与华国没有可比性。”主领队张凡盛再三叮嘱道。
季平生心里了然。
阿国可是全世界二十多个可持枪的国度之一，一般平民只需要经过测试合格后，就能得到警察总局颁发的持枪证。
而且，他们此行目的地——银海，虽然被誉为大西洋明珠，但却是阿国唯一一个允许赌博的城市，整体治安环境猜都能猜出来。
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航行后，当地时间7月22号中午，飞机终于抵达银海国际机场。
第38届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序幕，即将拉开！
第五十五章 开幕式遭遇
机场出口，写着各国语言的接机牌，简直不要太多。
但一块用中文写着“欢迎华国代表队”的牌子，一眼就被季平生认出来了。
没办法，这就是母语的威力。
举牌的正是一名女性黄种人，其身旁还有一名同样肤色的中年男子。
“你好，我是IMO华国代表队领队张凡盛。”张凡盛率先上前自我介绍道。
“张领队你好，我是华国驻阿大使馆的秘书余丽，这位是韩勇参赞。”余丽自我介绍后，又将身后的男子介绍了一下。
“韩参赞，你好，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张凡盛主动上前握住了韩勇的手，摇了摇。
“张领队你好，应该的应该的。”韩勇热情地回应，接着他看向副领队，“这位是？”
“我是代表队的副领队王建平，韩参赞你好。”王建平也与韩勇互相认识了一下。
“张领队、王领队，还有各位同学们，我代表大使馆欢迎你们的到来，并预祝你们比赛顺利。接下来，我们会全程陪同你们，为你们做好保障服务。走，我们先去酒店吃个饭，下午再去报道。”
韩勇微笑着说完后，便领着几人上了一辆小型大巴，赶往大使馆为他们预订的酒店。
说真的，在这异国他乡，听到熟悉的语言，见到熟悉的同胞，令季平生感到非常亲切，更不要说还有如此贴心的服务了。
...
开幕式当天上午，银海的布洛希奥酒店中，来自世界82个国家和地区的460名选手汇聚一堂，阿国数学家丹尼尔·森作为本届IMO主试委员会主席发表了讲话。
随后，各国数学领域的专家学者，纷纷上台分享了自己最新的研究成果。
季平生有注意到。
一名来自卡雷数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在分享完自己关于黎曼假设零点处的傅里叶变换方面的研究后，专门提到了97年前大卫·希尔伯特提出的23个数学问题，并呼吁大家对这些问题展开研究。
这特么不正是千禧年大奖难题的前身吗？
三年后，也就是2000年，列尔兰数学家怀尔斯将拟定7个世界性数学难题，并且每个题悬赏一百万美金，按照现在的汇率计算，那就是八百二十万软妹币！
自己手握科技树，还有如此多的增益药剂，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可不能浪费了，不过这事必须得从长计议...
很快，到了各国代表队亮相环节。
轮到华国时，季平生6人穿着印有五颗红星的衣服，在张凡盛和王建平的带领下，共同举着一面国旗，登上前台。
但接下来，台下零星的掌声以及几道刺耳的嘘声，令季平生和队友们有点懵圈，这与之前代表队的待遇，可是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下意识地看向两个领队。
张凡盛脸色僵硬，而王建平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两人很快反应过来，领着队员们朝台下草草挥了挥手，才不至于尬在当场...
几人匆匆从台上下来，猛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异常热烈的掌声，并伴随着阵阵尖叫。
众人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漂亮国。
张凡盛见到这一幕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中午，吃过午饭后。
季平生与队友们都自觉地回到房间内倒时差，没有乱跑。
“咚咚咚！”
“老张，在不？”王建平来到张凡盛的房门前，喊了一声。
“嘎吱——”
门被打开，张凡盛提着一只酒瓶，醉醺醺地出现在眼前。
“老张，你这是？！”王建平心中一惊。
张凡盛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便踉踉跄跄地转身走回房内。
王建平赶紧跟了进去，顺便把门关上。
进屋后，他才发现，地上已经东倒西歪地扔了四五个空酒瓶。
眼看张凡盛举起手中的瓶子，还要继续再喝，王建平上前一把给他抓过：“张凡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晚上你还要代表华国参与竞赛试卷命题！”
王建平想不明白，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怎么临到关键时候，张凡盛居然开始掉链子。
“你别管我！我要喝——”张凡盛大着舌头，边说边伸出一只手过来抢酒瓶。
“啪！”地一声脆响，王建平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同时口中怒喝道：“张凡盛！你还有没有一点纪律意识！”
张凡盛被拍得一个趔趄，身体跌倒在了床上。
他躺在床上，晃了晃手，接着嘴中喃喃自语道：“是我没用...是我没用...”
说着说着，一行清泪居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王建平见状，暗自叹了一口气。
他也是男人，即使不知道张凡盛究竟是怎么了，但也明白，此时他心里一定很难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老张，有事别憋着，说出来就好了。”王建平坐到他身边，轻声开导着。
过了好一会儿，张凡盛才翻过身来，红着眼睛看着他：“老王，我觉得我好没用...”
“胡说什么，贝大的教授都没用了，那谁还有用。心里有啥委屈，就跟我说说。”
接下来，王建平才从张凡盛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华国自参加IMO竞赛以来，除开前两届因为不熟悉题型和考试套路，往后历届比赛中，团体名次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从来没下过前三。
但是，去年他被委以重任，首次担任国家队主教练，本来信心满满准备带领队员们再创佳绩，结果却遭遇前所未有的滑铁卢，金牌只有两个不说，团体也仅得了11名。
这可是近年来华国队最烂的成绩。
如果仅是如此，他还不至于如此内疚，毕竟也是事出有因，一名女队员当时恰巧处于特殊时期，第二场比赛几乎算是缺考了。
但坏就坏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漂亮国居然当着他们的面，创下了IMO历史上首个全队6人满分的骄人成绩。
当他浑浑噩噩回到国内后，虽然家人都理解并开导他，但周围一些闲言碎语却冒了出来。
而那名女队员也因为被同学们孤立，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以上种种因素，使张凡盛背负上巨大思想包袱的同时，也令他滋生了深深的愧疚感。
这种愧疚，有对国家的，也有对那个女孩儿的。
因为那个女孩之所以能参赛，是他力排众议后保荐的。本来当时还有另一名男孩的集训成绩与之并列，但他考虑到其是临场爆发，就给毙掉了。
这一年来，张凡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一雪前耻，甚至在来银海之前，他还跟领导立了军令状。
本来抵达这里后，一切都相安无事，按照正常轨迹在走，但今天开幕式会场上的遭遇，却像是将愈合的伤疤重新再撕开一般，令他直接破防。
“没事老张，都过去了...”
第五十六章 First Blood！
当地下午五点。
“老张，老张，快醒醒！”王建平来到床沿边，推了推张凡盛的胳膊。
中午的时候，张凡盛说着说着，酒劲儿上来后睡着了，王建平只好专门守在屋内，赶在五点前，及时叫醒他。
张凡盛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拍了拍额头，从床上坐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
好一会儿后，张凡盛心中猛然一惊：“几点了？！”
“五点过五分，还来得及。”王建平指了指墙上的石英钟。
张凡盛松了一口气。
“老王昨天让你见笑了，我...”
张凡盛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建平给打断了：“那么见外干什么，都过去了，你快去命题组报道吧，我去看看小季他们。”
...
第二天，一早。
王建平和韩勇领着一行人来到赛场。
因为张凡盛是主领队，昨晚去参与命题了，并且后面还要负责本国队员试卷的初次评阅，接下来几天都不能与代表队接触，所以现在是王建平负责管理团队。
按照比赛规定，同一代表队的6名选手会被分配到6个不同的考场，独立答题。
八点四十。
季平生进到了第一考场。
很快试题发下来，季平生整体浏览了一遍后，对题目心里有数了。
第一题相对比较简单，虽然有三个小问，但他仅花了半个多小时就解决了。
第二题，也还好，平面几何的证明题。
【设∠A是三角形△ABC中最小内角，...证明：AU=TB+TC】
季平生用铅笔，在题目的配图上勾勒了一小会儿，便找到了思路。
【证明：如图所示，因为点V在线段AB的垂直平分线上...
...
在△AUC中，由正弦定理可得，AU=2Rsin（c+α）。故，结合（1）试可证得AU=TB+TC】
大概用了半页纸，结论就得证了，而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多一点。
不过，季平生丝毫不敢有所放松，这可是国际性比赛，此时他不但代表着个人，身上还承肩负着整个国家的荣誉，焉能敢有所懈怠！
直接瞄向第三题...
一个小时后，再次拿下。
同时，季平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直接开了先例，第一次在考试检查答案的时候，用上了学神药剂胶囊。
【学神药剂胶囊：可提高脑细胞活性，转变学习知识时产生的负面情绪，分泌多巴胺，达到快速吸收新知识、快乐学习的效果，持续时间1h/粒，12小时内不可重复使用】
以前他就试验过，这胶囊还附带有提升分析能力的作用，只是效果比思维敏捷药剂差许多。
很快，在药剂的加持下，季平生检查完毕，且没有发现一丝错误。
21分，一血稳了！
于是，在81名国际友人兼对手的见证下，季平生提前两个小时，交卷了。
大漂亮：“？？？”
泡菜国：“？？？”
雅蠛蝶：“？？？”
其他人：“？？？”
但紧接着，这些人嘴中居然发出一片嘘声...
季平生：“？？？”
这下轮到他懵逼了。
特么的剧情不对啊，不应该是惊叹、震惊，甚至是震怖吗？
怎么这群人好像一副很不屑的样子？
带着满腹疑惑，季平生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
好在。
临到快出考场前，他终于看到有个黑人小伙儿冲他竖起出了大拇指。
我就说嘛，这才是正常的剧本走向。
但马上，季平生脸上的淡然之色就消失不见，瞬间变得冷峻起来。
因为那老黑，居然一脸嘲笑地将拇指掉转方向，朝了下！
FK！
艹！
干尼老母！
季平生心中狂怒！
接着，他直接伸出双手，狠狠地回敬了那狗逼东西两根中指。
...
出了考场后，季平生恢复冷静。
结合昨天开幕式的遭遇，他觉得现在这个情况有点不对劲，再怎么说华国也是五常之一，根本不至于、也不应该被如此对待。
于是，他准备去找领队问问。
而当季平生来到大厅时，王建平看见他的一瞬间，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紧接着，回过神来的王建平，第一反应就是：坏了，这小子居然摆烂！
“季平生！你在干什么！！！”王建平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场发飙了。
老张可是把全部希望都押在了他们六个人身上，现在这季平生居然第一天考试就拉胯！
老张...老张待会儿看到试卷，该是不会崩溃吧！
韩勇和余丽也始料未及。
如果说学生确实不会做，他们是能理解的，也不会去责怪什么；但如果是比赛时临阵脱逃，甚至故意不做，那是万万不能原谅的！
事后必须要追责！
韩勇严肃地说道：“季平生，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看到两人的反应，季平生立刻意识到，自己提前交卷的行为，可能让王建平还有韩勇产生了误会。
而此时，其他国家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在一旁交头接耳，甚至还有人非常不客气地对他指指点点。
季平生连忙来到韩勇三人面前，小声说道：“韩参赞、王领队你们放心，题我都做完了，而且就都检查过了，没问题。”
三人听完后，脸上愤怒的表情皆是一滞。
“真...真做完了？”王建平与韩勇对视一眼后，压低声音道。
季平生用力点点头。
“都检查过，确定没问题？”王建平不放心，再次确认了一句。
韩勇和余丽也紧紧盯着他。
“绝对没问题！”季平生明白几人的心情，所以很肯定地回答道。
三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略微放松下来。
“走！我们到外边去说。韩参赞麻烦你们在这守一下。”王建平没好气地斜了季平生一眼，对韩勇两人嘱咐了一句后，抓着季平生的胳膊，往酒店外走去。
虽然感觉王建平似乎握得很用力，但身体经过热总秘制药剂增强后，季平生并没有觉得疼，所以也就随他了。
两人来到布洛希奥酒店外，王建平看着他，语气严肃地问道：“你老实回答我，究竟做完没有。”
尽管王建平知道，即使季平生撒了谎，现在也已成定局，但他因为张凡盛的原因，对这次比赛结果异常在意。
因此，还是把这句废话问出来了。
“王领队，我保证，真做完了！”季平生无奈，这人太优秀了，也不是好事，他都说了好几遍了，王建平依然不相信。
不过，也不能怪王建平，IMO历史上虽然有提前交卷的，但提前两小时的，根本就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王建平总算舒了一口气。
“额，王领队，我觉得这次来参赛，有些情况怪怪的，不知...”季平生趁着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王建平闻言，眉头一皱。
他明白季平生想问什么，有心准备搪塞一下这小子，但他突然想到一个成语：哀兵必胜。
于是，为了让季平生明天认真应对比赛，便缓缓道出了其中缘由...
第五十七章 两行式子！
晚上。
季平生躺在床上，心情沉重。
原来自己六人身上，居然还承载着张凡盛的殷切期望，难怪在数院培训期间，自己就隐约从他身上感受了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恨不得掏心挖肺一般，把知识和经验传授给他们。
而且，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提前交卷时，赛场上是那种反应。
去年的那个妹子，就是在第二天考试中途，提前退场的...
这些人以为自己又重蹈覆辙了。
可，真是这样吗？
...
25号，上午九点。
季平生怀着严肃且异常认真的心态，摊开试题。
第4题：一个n×n的矩阵（正方阵）称为一个n阶“银矩阵”，如果...
第5题：试找出所有的正整数对（a，b）满足...
第6题：x，y，z为正实数且xyz≥1，求证：...
季平生看着卷面，思考了一会儿后，便有了思路，接着郑重地在第4题题目写下了两个字。
证明：设n大于1且存在...
...
四十五分钟后，在用掉了两大页草稿纸，季平生终于把第4个题的两个小问解决掉，接着开始着手破解第5题...
一个小时后，再次拿下。
轮到最后一题了。
这依然是一道证明题，而且题目秉承了压轴题的一贯特性，依旧非常简洁，就是证明一个三元五次方程组的值域大于等于零。
季平生运用配方法再结合柯西不等式，经过一些列长篇幅的迭代变换，再次花费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把这道计算量超大的证明题拿下。
接着又动用了一粒学神药剂胶囊，将试卷检查完毕。
看了看时间，还剩一个小时十分钟。
季平生扫视了一圈服饰各异的异国考生们，有的在埋头奋笔疾书，有的咬着笔在那里苦思冥想。
其中有一个磨盘帽、大胡须的三哥，异常出戏，居然盘膝静坐在凳子上——施法...
惹不起...
惹不起...
而正当季平生准备像昨天一样，提前交卷时，忽然他身形一顿，接着再次缓缓翻开试题。
...
试卷评阅间内，张凡盛在观察员的陪同下，开始批改华国六名考生的试卷。
他既紧张又期待地先翻了翻试卷。
待看到第一天的前三题，大家都没有留白时，他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接着，开始挨个挨个批改。
...
整整花费了三个多钟头，平均每份试卷超过半个小时，张凡盛终于把六人的试卷改完。
毕竟，被选中的试题虽然都有参考答案，但就像同一把锁，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打开一样，往往考生们的解法也是多种多样的。
因此，每个答案都需要评阅老师进行仔细推敲，这既是对学生负责，也是对自己祖国负责。
这样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历年来IMO的初次阅卷，要由本国的领队完成。
张凡盛看着几份试卷，略微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立即找来主试委员会指定的协调员，一起着手协商试卷评判的合理性。
经过两个小时的争论、辩驳，两人一起将一个具有争议的答案提交主试委员会仲裁后，张凡盛怀着忐忑地心情，开始评阅第二场考试的试题...
...
当张凡盛翻开第一份试卷时，一眼就看出这是季平生的笔迹。
但紧接着。
“啪！”
握着的笔瞬间从手中掉落。
他一个激灵，立马一把就将笔抓起来，然后赶紧看看卷面上是不是被自己弄花了。
还好，还好...
张凡盛拍拍胸膛。
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失态，得从季平生再次翻开试卷后，服下一瓶思维敏捷药剂说起...
原来，季平生在做完题后起身的一瞬间，突然想起了IMO竞赛史上流传已久的至高荣誉——IMO竞赛特等奖！
这可是所有比赛选手梦寐以求，却又可望而不可及的荣誉，乃是国际数学奥委会，专门颁发给提供了无比精彩解法的选手。
后世十几年二十年都未必能出一例！
想获得这个奖，不但需要强悍的数学实力做支撑，还需要选手在赛场上的一点点灵光乍现。
但这点灵光，何其之难！
就像后人们所补充的一句名人名言一样——天才是99%的努力加1%的灵感；但那1％的灵感才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不过这两样东西，服下思维敏捷药剂后的季平生，都不缺！
【思维敏捷药剂：可提升综合分析能力100%，持续时间1h/瓶】
于是，在药剂加持下，他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又分别在三道题后面，写下了一种更加简洁的解法。
尤其是那压轴的第六题证明，季平生的第二种解法，居然丧心病狂到只有两行式子！
...
张凡盛提起笔，逐字逐句审阅完季平生的试卷后，简直欣喜若狂，差点当场大吼一声！
天知道，这一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好在，张凡盛及时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才不至于当场失态，不过他心中积压已久的郁结之气，也随着这份试卷的出现，消散而去...
...
“小季，考得怎么样了？”看到考满四个半小时，随着人流一起出来的季平生，王建平和韩勇等人松了一口气。
他们实在怕了他提前交卷的骚操作。
“没问题，轻松加愉快。”心情高兴的季平生，难得开了个玩笑。
谁知，他话音刚落，身后路过的一名霓虹国选手就开始哈哈大笑。
“はははは、臆病者が、ここで大言壮語するなんて！”
季平生一脸懵逼。
因为，他听不懂。
但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鸟人说的肯定不是啥好话。
“他说你是懦夫，在说大话。”余丽妹子精通八国语言，她听懂了，于是小声对季平生说道。
尼玛的！
关你屁事！
季平生明白，这是因为自己第一场考试提前交卷，引发的后续。
“八格！你滴，Dog拿耗子滴，吃饱了多管闲事滴，懂？”季平生知道这瓜皮懂中文，于是回怼道。
余丽听到他这夹生的三国语言，实在有点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笑了起来。
而王建平和韩勇两人，脸都憋红了。
这人见他们的反应，有点恼羞成怒，正准备开口回击时，他的一名女队友过来拉住了他：“三井君、リーダーが待っている。”（三井君，领队还在等我们）
“申し訳ありませんが、ご迷惑をおかけしました！”（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接着，那妹子又冲季平生他们鞠躬道了个歉后，便把依旧如咬卵犟一样不服气的男子，连拉带拽，拖走了。
第五十八章 嘘，继续听
接下来四天，都是学术交流、参观旅游这些。
学术交流没啥好说的，很多以前从IMO比赛走出去的外国大佬，纷纷上台亮相，也让季平生明白了自己还很菜的事实。
但这参观排场，倒是令他大开眼界。
为了保证他们这些参赛人员的安全，阿国出动了上百名便衣警察，护卫他们。
几百号人先是去到当地著名的海洋乐园、海滨古堡和博物馆，游览了一圈。
然后是餐馆银海市市政厅。
最后，又去到海滩边，领略了一番大自然美好风景。
蔚蓝的天空。
无垠的大海。
柔软的沙滩。
以及...
一群身穿比基尼泳装的大长腿妹子...
邹家超几人应该是第一次见这副场景，想看又不敢看，整张小脸通红不说，嘴里还直骂道：
资本主义社会真堕落！
简直伤风败俗！
残害未成年人！
季平生：...
...
30号，闭幕式颁奖典礼终于开始了。
上午十点，季平生和邹家超几人，跟着王家平他们来到布洛希奥酒店。
当他们进到之前举办开幕式的会场时，就看到张凡盛正兴高采烈地与主试委员会主席丹尼尔·森攀谈着。
而张凡盛也注意到了几人，他举起右手朝众人挥了挥。
接着，转过头对丹尼尔·森说道：“丹尼尔，那个穿深蓝外套的就是季平生，一名非常出色的学生。”
丹尼尔·森顺着张凡盛的手指，看到了季平生，然后连连点头：“哦，是的。我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东方人特有的含蓄和睿智，并且他的年轻朝气真是令人羡慕。”
张凡盛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很快，几人碰面。
丹尼尔·森分别与王建平、韩勇和余丽握过手后，来到了季平生面前。
“来自东方的数学小天才，欢迎你到阿国做客，希望你会喜欢上这个美丽的国度。”
在队伍后排的季平生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这个满脸络腮胡的老人，为什么会单独找上自己，还跟自己打招呼。
有心想冒两句声情并茂的感谢话，但以他前世刚过六级的哑巴英语水平，不允许他装这个逼。
无奈，只能简短地回复道：“谢谢，我想我已经爱上它了。”
但就是这种套话，丹尼尔·森听到后却显得非常开心，似乎季平生的回答令他很满意。
不过，丹尼尔·森因为马上要主持闭幕式，所以很快就被工作人员叫走了。
在临走前，这位阿国数学家居然对季平生略显神秘地说道：“华国的小天才，咱们待会再见，到时候可别太惊讶。”
季平生一脸黑人问号，王建平他们也不明所以。
几人互相望了望，最后视线都落在了张凡盛身上。
“停！别问我，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张凡盛这个大教授，居然还跟他们卖起了关子。
于是，一行人一脸狐疑地来到会场。
...
“女士们，先生们，上午好。想必大家都已经期待已久了，下面，我代表第38届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主试委员会，正式宣布本次团体获奖名单。”丹尼尔·森身着深蓝色西装，拿着一个烫金红本，站在主席台前庄重地说道。
台下是各国参赛队伍、专家、学者，以及来自阿国和世界各地的媒体记者们。
“获得本次IMO竞赛团体奖第十名的是，霓虹国代表队，总分191分。”
...
“获得本次IMO竞赛团体奖第五名的是，泡菜国代表队，总分199分。”
“获得本次IMO竞赛团体奖第四名的是，列尔兰代表队，总分201分。”
“获得本次IMO竞赛团体奖第三名的是，战斗民族代表队，总分205分。”
“获得本次IMO竞赛团体奖第二名的是，漂亮国代表队，总分206分。”
“接下来，荣获本届IMO竞赛团体冠军的团队，就是...”
念到这里，丹尼尔·森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声音骤然拔高：“华国代表队！总分223分！”
各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有请各国参赛领队，依次上台领奖！大家掌声祝贺他们！”丹尼尔·森说完，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还有口哨声。
然后。
张凡盛站起来，整了整衣装，在王建平等人不善的目光中，迎着周围各国艳羡眼神，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领奖台。
“我们是第一？”王建平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问道。
“是的...”韩勇平静地点点头，余丽默然。
“这个老张，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咱们，待会看我不收拾他！”说着说着，王建平就咧开嘴，露出两颗大板牙，开心地笑了起来。
季平生几人也很无语，但心中的自豪感却油然而生。
因为他们，为祖国争了光！添了彩！
尽管与家国大事比起来，这显得非常的微不足道，但毕竟添了不是？
不一会儿，张凡盛红光满面地拿着一个烫金证书回来了。
“好你个老张，你自己说，要怎么受罚。”王建平率先发难。
“什么受罚不受罚的，这才是哪到哪儿，好生在一边儿待着。”张凡盛睥睨地瞅了一眼王建平，丝毫不慌。
接着，他嘴里甚至还哼起了歌：“今儿个真高兴呀，今儿个真高兴...”
几人再次懵圈。
好在，主席台上的丹尼尔·森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各位选手们，接下来，是本次比赛的个人奖牌获得者名单。”
“本次铜牌获得者一共122名，他们分别是，来自暹罗的对思昂格拉、皖塔克琳...泡菜国的宋承佑、尹贤俊...霓虹国的山本二夫、渡边小狼狗...”
“本次银牌获得者一共70名，他们分别是，来自战斗民族的...”
就在大家听着银牌名单时，一直到七十人的名字快念完了，也没有出现华国代表队。
邹家超几人均是喜上眉梢。
王建平握紧了拳头，结合自家团队排名第一的名次，不难猜出队员们都考得很好。
所以，他心中现在的期盼就是，银牌里面没有季平生他们的名字。
不一会儿，银牌获奖者念完，果然没有！
王建平一脸惊喜地看向张凡盛，而张凡盛则稳的一匹，悠哉悠哉地翘着一条二郎腿，在那里不停晃悠。
“老张...”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嘘，别出声，继续听...”张凡盛打断道。
第五十九章 将载入IMO史册！
“本次金牌获得者一共39名，他们分别是，来自华国的季平生、邹家超...”
名单第一批居然就是华国代表队，王建平默默跟着丹尼尔·森的声音，数着人数：“一个...两个...五个...六个！”
“六个金牌！老张！六个！”王建平开心坏了。
这可是华国代表队自1985年参赛以来，第三次全员金牌，其他两次是在第三十三届和三十四届。
因此，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邹家超五人异常兴奋，季平生在他们的情绪感染下，也与几人互相击了一掌，以示庆贺。
韩勇和余丽一脸笑容。
反观张凡盛，居然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跟当下的喜庆氛围有点格格不入。
“老张，差不多就行了，别装了。赶紧的，起来跟大家伙儿说两句，尤其是咱们的六个小功臣，你必须给我卖力地表扬了！”王建平看到张凡盛居然还坐在那里，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上前准备把他拉起来。
“蛋定，蛋定！你猴急什么，最大的惊喜还没出来！等我们去把金牌领了再说。”张凡盛从王建平手里，扯回自己的袖子，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最大的惊喜？？”王建平听到这话，表情茫然。
韩勇、余丽还有邹家超等人，也是一脸疑惑。
只有季平生，很是从容。
不过，他也被张凡盛这一连窜的故弄玄虚，搞得哭笑不得。
但更佩服张凡盛的勇气。
毕竟，这样挤牙膏似的吊人胃口，可是很容易挨打的。
这不，看王建平的反应就知道了，明显已经心如猫爪一样，恨不得扑上去暴打他一顿。
而张凡盛也意识到处境不妙，连忙说道：“开始领奖牌了，走，我们快过去！”
于是立即站起身来，再次昂首挺胸地向领奖台走去。
王建平在他背后，举起右手，恨恨地比划了一下，这才带着季平生六人跟了过去...
很快，华国代表队八人，第一个上台。
几位特邀嘉宾为六人佩戴了奖牌。
不过，比较特殊的是，季平生的金牌居然是丹尼尔·森亲自给他戴上的，并且还轻声勉励了他一番...
合完影后下台。
比较凑巧的是，季平生看到了之前鄙视他的黑人小伙儿，就坐在观众席边上。
他见这小子胸口啥都没有，就知道是被剃光头了。
而小黑察觉到季平生的视线后，竟然立马身体一缩，然后将头歪向一边，闭上眼睛，装出一副睡觉的样子，明显是不想被季平生找麻烦。
可季平生会如他所愿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嘿！朋友，麻烦你叫一下旁边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对，就是他。”专程退到队伍最后的季平生，指着小黑，操着纯正的中式英语，对他身旁的人说道。
“买买提，买买提，快醒醒，有人叫你。”
于是，小黑哥买买提就被热情的同伴，硬生生给“推醒”了。
“嘿！伙计，瞧瞧这是什么？”季平生开始了骚操作。
他先是将自己戴着的金牌，对买买提扬了扬；接着，又指了指买买提的胸前，摊摊手耸耸肩。
最后，在买买提恼羞成怒的眼神中，愉快地追上队伍走了。
...
“老张，你刚才为什么说还有更大的惊喜？”刚回到座位，王建平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恰巧在这时，丹尼尔·森的声音再次响起：“金银铜奖已经颁发完毕，恭喜以上的获奖选手。接下来，是经过主试委员会所有成员商议后，一致同意增设的最后一个环节...”
张凡盛对着主席台努努嘴，说道：“喏，听吧，开始了...”
王建平几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走。
台上，丹尼尔·森缓慢而郑重地说道：“42年前，数学家罗曼教授提出倡议，要在全球范围内，激发青年人的数学才能和兴趣，发现科技人才的后备军，促进各国数学教育的交流与发展。于是，就有了今天的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在过去的37届比赛中，我们始终不忘初心，坚持公平公正公开办赛，吸引众多数学爱好者们，投入到了全人类数学事业建设当中。”
“这期间，世界各国涌现出了一大批数学青年才俊。”
“但今天，我想郑重地向大家介绍一位数学天才...”说到这里，丹尼尔·森停顿了三秒钟。
这也引发了台下众多专家学者，还有参赛队员们的无限遐想。
部分已经知道消息的领队们，皆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们清楚，即将宣布的结果有多夸张！
王建平屏气凝神地听着，心中模模糊糊有了一点猜测，但很快他就甩甩头，试图把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打消掉。
可那念头，就像生了根的野草一样，开始在他脑海里疯狂蔓延！
“他就是，来自神秘东方古国的——季平生！”
“他以极其优异且精彩绝伦的解法，征服了委员会的所有评委。经过我们一致表决同意，将授予季平生先生三枚IMO特等奖奖章！”丹尼尔·森激情澎湃的声音刚落下，会场中瞬间炸锅。
“噢，我的天啊！”
“居然是特等奖！还是三枚！”
“噢，神秘的东方小子！”
“怎么有三枚？！是不是搞错了！”
...
有人捂嘴惊呼，有人吹口哨，有人摇着头一脸不敢置信，有人盯着华国代表队若有所思，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
而王建平、韩勇、余丽、邹家超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季平生。
季平生被他们赤果果的眼神，盯得有点儿不自在。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腼腆地说道：“基操，勿6...”
王建平：手好痒...
韩勇：我手也有点痒...
余丽：我为什么要做淑女...
众队友：这该死的气质，好想拥有...
邹家超：我特么好想打人...
张凡盛：又学到了一个装X技能...
而这时。
王建平猛地一个激灵，想起了张凡盛刚才说过的“最大的惊喜”。
可特么...
这是惊喜吗？？？
这是惊吓啊！！！
虽说前年，也就是95年，IMO主委会刚刚给一名来自宝咖尼亚的选手，颁发了一枚特等奖奖章。
但现在可是一发就是三枚！
不仅在数量上，追平了里卡德创造的最高记录。
而且，在同一届夺得三枚，这也是以往IMO竞赛史上，从未有过的！
此前最多的，也只是两枚特等奖章，由马扎儿国和列尔兰国的两名选手，分别于71年和77年获得的。
看起来他们仅仅比季平生少了一枚，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纵观历届的上万名天才数学选手，现在也就季平生斩获了如此战绩。
由此可见一斑！
而季平生，不但将载入IMO竞赛史册，并且还会进入IMO名人堂，供后世来者膜拜！
第六十章 实至名归！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季平生先生，上台领取奖章！”丹尼尔·森等会场众人适应过后，继续说道。
这种特殊荣誉，当然得由本人亲自去领取了。
季平生弹了弹衣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踏着稳健的步伐，在全场数百人的注目中，又一次来到丹尼尔·森面前。
“华国的小天才，我们又见面了，这个奖项是否令你感到惊讶？”丹尼尔·森微笑着问道。
季平生看着他，此刻想说一句：我在交卷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会得这个奖了。
毕竟，外星大佬的药剂不是白给的。
但能得到三枚，倒确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按他的设想，能获得一枚，实现华国零的突破就行了。
不过，现在肯定得配合说些场面话。
然而正当他准备开口时，观众席上，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我有疑问，丹尼尔先生！”
先前在大厅门口，嘲讽过季平生的咬卵犟三井小次郎，站起来高喊道。
顿时，会议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丹尼尔先生，我想请问，为什么会史无前例地颁发三枚！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三井小次郎继续说道。
“对，我们有知情权！我之前明明看到他提前两个小时就交卷了，根本不可能把题做完！”小黑子买买提见有人带头，也趁势发难。
“对，我们需要解释！”
“请主试委员会告知实情！”
...
好几个与季平生同一考场的选手，纷纷站起来声援两人。
季平生蛋定地站在台上，甚至还特意看了一下这些人，发现大部分是漂亮国的小弟，小部分是后世经常跟华国唱反调的国家。
会场再次变得闹哄哄。
不过，跟之前不同，这次全是质疑的声音。
尤其是在听到，季平生居然提前两个小时交卷后，这些人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直接高潮了，纷纷激动地站起来喝骂指责。
比如，有个穿着黄绿红三色横杠国旗服的小碗国选手，直接跳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开始抗议起来。
数十名媒体记者们非常兴奋，因为对他们来说，这种国际竞赛上的变故，就意味着收视率！意味着奖金！
于是，纷纷长枪短炮地不停拍着照。
张凡盛表情凝重，他与韩勇对视一眼后，在其默许下，径直向台上小跑过去。
王建平想一起去，被韩勇按住了。
这个时候，是兵贵于精而不贵于多，张凡盛一个人去最合适...
“安静！请大家安静！”
丹尼尔·森对着话筒大声喊道。
他也没料到突然会出现如此变故，但这事必须得立即进行澄清。
不然，不但是IMO主试委员会、阿国、华国的声誉会受到影响，甚至是他和季平生都会身败名裂。
虽然现在国际上，压根就不知道季平生到底是哪根葱。
“鉴于大家对季平生先生的成绩有疑问，那我们就将他的考试答案，投在银幕上。”说完，丹尼尔·森就赶紧招呼一名阿国妹子，去找人拿季平生的试卷，并吩咐另一名小伙儿去准备投影设备。
这时，张凡盛也来到主席台边，随时准备支援。
几分钟后。
在大家的等待中，两名委员会的工作人员提着一个密码箱上台来，并在万众瞩目之下，打开箱子，找出了季平生的试卷。
“哗啦！”
第一场考试的试卷被放到一台老式幻灯机上，全部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
几分钟后，银幕上的答案慢慢翻完，大部分人开始皱眉，因为这三道题的答案虽然都对，但解法却很常规。
“就这解法也能得特等奖？什么时候特等奖这么不值钱了。”一名列尔国大学教授摇了摇头。
“怕不是这群人又想像六七十年代那样，开始造势了。”旁边的人捏着下巴，猜测道。
“嗯，不排除这个可能。”
在IMO刚开始举办时，确实“批发”了很多特等奖，那段时期几乎每年都有一两枚，可以说，目前百分之九十的特等奖，都是那会儿发的。
“抗议！抗议！这三道题我也是这么解的，为什么他能得到特等奖章！”忽然，一名泡菜国满分金牌选手站起来，气愤地喊道。
会场上，“嗡嗡嗡”窃窃私语的声音，再次响起。
“对，凭这些解法，他根本就不能获得特等奖！”专门坐到台前的三井小次郎，也立即声援。
“请大家稍安勿躁，继续看下去。把第二场考试的试卷，放上去。”丹尼尔·森说道。
工作人员立即照做，“哗啦”一声，翻开第四题。
“咦？！”
“两种解法？！”
“这...”
“第二种很简洁很精彩。”
...
数百人面面相觑。
工作人员停顿了一会儿，继续翻。
第五题...也是两种。
众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
一直到第六题...
“哗！”
在看到第二种解法中，那短短的两行式子时，会场上一片哗然。
“嘶——！”
“怎么可能！”
“才两行就解出来了？！”
“居然只有两行！”
....
一连串的惊呼声，从人们口中响起，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约翰，我想我必须要收回刚才的话。”那名列尔兰教授注视着台前，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开口说道。
“是的，杰瑞，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名华国少年的确有资格获得三枚特等奖章，尤其是这第六题...简直太棒了！”约翰也参过IMO竞赛，知道这其中的难度...
这荣誉，实至名归！
“不可能...不可能...”三井小次郎跌坐在座位上，嘴中不停重复道，似乎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小黑哥买买提也是，大张着嘴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不对...不对...四个半小时，我连题都没有做完，这人怎么可能有时间解出第二种答案，一定是泄题了！对！一定是泄题了！”买买提眼睛一亮。
于是，他喊出了自己认为的“合理”猜测：“丹尼尔主席，我严重怀疑考试题目被泄露了！”
有的人只会坐井观天，以自己为参照去揣测别人，永远不会明白，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三井小次郎也一个激灵，瞬间活了过来：“对！一定是泄题了！严惩泄题者！”
会场中，部分人的立场再次改变，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张凡盛见到这种情况，明白该自己出场了。
他来到丹尼尔身边接过话筒，轻咳两声后，微笑着说道：“作为华国主领队，这个问题我最清楚。我只想说明一点，本次比赛的六道题，分别是由漂亮国、小碗国、阿三国、火山国、霓虹国、泡菜国提供的，华国一题也没有。”
“如果诸位有什么疑问的，可以去问问以上六个国家的领队。”张凡盛的声音铿锵有力。
几秒种后。
“啪啪啪啪啪！”人们纷纷鼓掌。
只因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六个国家，是绝对不可能与华国串通的！
“哼！一群蠢货！”漂亮国领队汤姆汉森，冷哼一声。
买买提和三井小次郎的领队都懊恼不已，刚才一个不留神，让这两个胎盘把刚才的话说了出来，现在丢人丢到全世界了。
而媒体记者们才不管这些人的想法，面对这种一波三折的新闻素材，疯狂地按动着快门，给了三井小次郎、买买提、季平生等人许多大大的特写。
并且心中已经在构思新闻标题了，比如：
霓虹国IMO颁奖典礼上自扇耳光！
一群跳梁小丑的愚蠢表演！
来自华国数学天才的王之蔑视！
第六十一章 家喻户晓！
华国当地时间晚上七点。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大家好！”
“今天是7月30日星期三，农历6月26，欢迎收看华国新闻联播节目，今天的新闻将持续大约45分钟...”
新闻直播间内，主持人李晓英和罗北搭台，开始了当天的全国新闻播报。
台长刘光誉站在台后认真指挥着，丝毫不敢放松，因为综合一台每天的直播时间，是对整个电视台的重大考验。
很快，几乎是在刘光誉掐着秒表数时间的情况下，43分钟直播过去了。
应该没啥问题了，刘光誉看着李罗二人稳定地播报着新闻，心中想到。
可他内心刚有点放松时，突然，演播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
“刘台，广电上级紧急任务！”新闻中心主任黄成进门就对刘光誉快速说道，并递给他一份稿件。
“我看看！”刘光誉没有废话，接过后飞快扫视着稿件内容。
好在字数也不多，就两三行。
“还来得及，马上安排！”刘光誉看完后，立即说道。
“是！”
趁着镜头转向李晓英，一名工作人员连忙进到直播间内，小心把稿件递给罗北，罗北心领神会，立即明白该怎么处理。
毕竟，这种突发事件遇到很多次了。
眼看今天的直播快结束，他一目三行两秒钟看完内容，心里有底了。
在李晓英播报完一条新闻后，他马上接过镜头开口说道：“据本台最新消息，阿国当地时间上午十一点，在第38届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上，华国代表队再次取得团体第一、全员金牌的好成绩。”
“在本次竞赛中，我国选手季平生凭借出色的发挥，更是夺得三枚特等奖章，实现了我国IMO竞赛史零的突破。”
...
关敏坐在餐桌前，边吃饭边听着新闻联播。
她心里记挂着季平生的考试情况，本来正心不在焉地夹着菜，突然，一条紧急插播的新闻，令她举着筷子的手，瞬间停在了半空。
“妈？”看着关敏的动作，陈晓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后，轻声喊道。
关敏听到女儿的呼喊，充耳不闻没有一点反应，继续抬着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屏幕。
陈存言诧异地瞅了瞅老伴，正要开口时，不经意间就听到了季平生的名字，立刻也如关敏一样，呆愣在那里，甚至连咀嚼也忘了。
陈晓冉看着自家爸妈如同魔怔了一般，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随着播报结束，两人很快有了反应，陈晓冉略微忐忑的心才放松下来。
“这是你那个学生？！”陈存言惊愕地问道。
“对！就是他！”关敏的脸上兴奋又激动...
...
杨元清的女儿今天回家省亲，所以一家人晚饭吃得比较早。
此刻，他正坐在客厅内与女婿王兵下着象棋，老伴和女儿则在沙发上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闲聊。
“据本台最新消息，阿国当地时间...”
本来翁婿两人正下得好好的，可当杨元清听完这条新闻后，在王兵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不但直接把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上，顺便还将棋局给弄乱了...
王兵看着老丈人的耍赖行径，没有丝毫办法。
“哈哈哈哈哈！不下了，我找老刘去了！”丢下这句话，杨元清起身抓起车钥匙，出门了。
“这老东西，发什么疯！”杨元清的老伴，骂骂咧咧了一句。
...
相似的一幕，同样发生在很多认识季平生的人身上，不认识他的人，也都知道祖国出了一个叫季平生的小伙子，勇夺三枚IMO特等奖章...
反正季平生这个名字，在这一刻，家喻户晓。
而部分跟季平生或直接或间接有利益牵扯的人，正紧紧跟进此事，比如全国数学会以及科协，蜀省电视台和蓉城电视台、蓉城日报等等。
“小张，去给季平生他们准备一个表彰仪式。”科协老领导沈崇山看完新闻后，立即打了个电话。
“小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两小时之内，我必须要知道这个叫季平生的生平事迹。”蓉城日报社长给自己的下属下达了紧急任务...
“小陈，我需你马上去核实季平生回蓉的具体航班时间，到时候必须拿到第一手采访资料。”这是蜀省电视台台长...
“小刘...”这是蓉城电视台台长...
...
季平生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大波记者给盯上了，此时他正跟着队伍，在胡勇他们的陪同下，再次来到银海国际机场，准备踏上回国之路。
“胡参赞，余秘书，还有各位同志们，非常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下了大巴后，张凡盛紧紧握住胡勇的手，对包括司机在内的大使馆几人说道。
“不用客气，应该的。”胡勇再次重复了初次见面时，曾经说过的话。
在与王建平告别过后，胡勇又转过头来，对季平生六人挥了挥手：“小英雄们，再见，回去以后还有惊喜等着你们。”
胡勇这么稳重的一个干部，居然也受张凡盛的影响，开始吊人胃口了。
随后，季平生几人怀着疑惑地心情，进入了机场...
……
候机厅内，季平生百无聊奈地打量着来往行人。
回想起昨天，张凡盛上台驳斥了质疑后，那几个跳的最欢的人的反应，心情就跟吃了冰镇西瓜一样，浑身舒坦。
而在“黑粉”们被干翻后，当天晚宴上，他收获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赞赏，许多国外数学领域的专家学者们，也纷纷对他抛出橄榄枝。
这其中，两个来自大美丽顶尖大学的教授，不但给他留了私人邮箱，甚至还表示，将来他如果想去任何学校进修，都愿意做他的推荐人。
季平生一一进行了感谢，并回复说如果有需要，会考虑的。
“小季，你马上高三了吧？”这时，张凡盛随意坐到他身边，似聊家常一样开口问道。
“对啊，领队，9月份开学就是高三了。”季平生点点头。
但他看得透透的，这也是来抢人的。
别忘了，张凡盛还有另一个身份——贝大数院的教授。
“那你有想过提前进入大学吗？以你现在的条件，只要你愿意入学，我想世界上任何一所大学，都会立刻给你特事特办。”张凡盛继续追问。
这事，季平生怎么可能没想过！
第六十二章 回国
虽然还有数理化高考满分的三条任务，但他之前确实有考虑过，这个月初和赵昊他们一起，提前参加今年举行的高考。
但人算不如天算，谁让4-7月份培训的时候，张凡盛把他们六个人管的那么严。
季平生根本没机会溜回学校不说，连抽空学习理化都做不到。
现在他想完成任务，就必须要按流程来，参加明年的高考。
想到这里，季平生无奈地说道：“有想过，可我必须得参加明年的高考。”
“嗯？为什么？”张凡盛很惊奇，不太理解季平生这做法。
在他看来，明明能直入大学了，却还要多花一年时间去参加高考，这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浪费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
况且，以他对季平生一些基本情况的了解，他敢断言，季平生的高考成绩，很大概率连TOP10的门槛都够不到，最终还得靠现在取得的IMO荣誉，来敲开顶尖大学的门。
“领队，这算是我的一种人生坚持吧，不然会觉得高中不完美。”季平生大致能猜到张凡盛的想法，但真实理由又不能说，于是只能以一种文艺青年的方式，来解释了。
这样既不会显得突兀，又不至于让张凡盛心存芥蒂。
听到这么“清新脱俗”的理由，张凡盛很是无语，但他也能理解，毕竟文艺范儿现在到处都在流行，季平生作为年轻人，紧跟当下时代潮流也说的通。
“唉，行吧，反正我是老了，看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张凡盛落寞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也曾干过的一些轻狂之事...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对了，我昨天看你跟几个大漂亮国的教授，聊得比较开心。”张凡盛很快回过神来，再次随意地问道。
和这些人聊天真J8累。
“放心吧，领队。我生是华国的人，死是华国的鬼。”季平生逼迫自己打起精神来。
张凡盛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对季平生的觉悟很满意：“我觉得，和你聊天就是轻松。”
季平生不想吐槽了，那是你觉得，我可没觉得！
“不过，这次你能夺得三枚特等奖章，我属实有点意外。”
“在批改完你的试卷时，我以为这群抠门的外国佬，最多会看在第六题的份上，给你发一枚。”张凡盛终于没再拐弯抹角，搞什么试探了。
“为什么这么说？”季平生略带疑惑。
听这意思，莫非还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缘由？
“这个...这么跟你说吧，虽然这是学科竞赛，但这背后还是会涉及到国际政治博弈。”张凡盛迟疑了一下，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没再继续细说。
季平生懂了。
金牌可能没法干预，毕竟那是以分数线来判定的，属于规则范围之内，所有人都必须遵守。
但特等奖这种规则范围外的荣誉，那可操作空间就太大了。
现在看来，自己能多得两枚，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解法确实无可挑剔；另一方面，就是华国这些年国际地位的提升，给自己带来的Buff加成。
...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季平生开始清点家底了。
【任务四IMO金牌满分，已完成，恭喜获得1500积分。】
这是完成任务的奖励。
然后，是科技树。
【半截宇宙科技树（含药剂之枝）】
材料之枝：重新生长需1000积分。
科技之枝：重新生长需2000积分。
任务一：高考数学满分可得积分500
任务二：高考物理满分可得积分500
任务三：高考化学满分可得积分500
现有积分：5000。
当前数学等级：Lv3（1500/10000）
当前物理等级：Lv1（200/2000）
当前化学等级：Lv1（200/2000）
当前生物等级：Lv1（40/2000）
其他学科等级：Lv0（？/1000）
【说明：学科等级代表对本学科部分领域知识的综合运用水平，各学科经验增量与获得的积分对应】
【果实兑换选择：初级药剂果实（500积分）/中级级药剂果实（1000积分）/高级药剂果实（2000积分）】
【果实使用说明：果实分初级、中级、高级；兑换不同类型和等级的果实，所需积分不同；果实中所含药剂、材料、技术随机；果实等级越高，越容易获得高价值的药剂、材料、技术】
……
数学等级这里。
2月份晋级国家队后，就提升到了Lv3，对所掌握的数学知识运用，相当于初入博士级的高级科研狗水平。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奋斗，现在经验条略有进步。
不过，看到Lv3后面的1万点经验上限，季平生皱了皱眉。
只是区区第三级，就需要如此多的经验值了，后面的等级，得有多恐怖？
而且，数学竞赛这一条系列任务完成后，根本就没有再刷新新任务，特么以后还怎么提升数学等级？
这可是一切科学研究的基础前提！
想到此处，季平生忍不住再次看了看三条“老古董”任务，可他思考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可行的办法。
为今之计，只有把现存的任务全都完成了，到时候再看会不会有所改变。
接下来，是其他学科等级。
因为这大半年时间，一直扑在数学竞赛上，物化生全都趴窝了，一点经验没增加，不过好在后面就有时间了，终于可以把它们集中解决掉。
最后，是最重要的积分。
加上之前结余的和晋级国家队的积分，以及这次刚得的1500，目前总积分是5000点。
这完全够另外两条枝丫的生长了，但季平生思前想后，再次决定放弃。
其一，是目前根本就没条件搞研究；其二，他还是觉得，在高考的任务完成前，最好还是不要轻易把积分消耗掉。
毕竟，手握余粮心中不虚。
...
8月2号早上八点左右，飞机降落在上京国际机场。
因为中途在欧洲中转了一下，而且航班还有点延误，所以比之前预料的时间，晚了几个小时。
“小王，张教授他们的飞机还没到吗？”机场航站楼内，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神情有些焦急。
“还没有，蔡处。之前播报说飞机晚点了，不过现在应该快到了。”旁边，王燕蓉回答道。
两人正是科协办公厅综合处的，昨晚他们接到上级任务后，今天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就赶到了这里。
谁知，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再耽搁的话，即便是把人接到了科协，可能领导们都不一定有时间出席表彰大会了。
“女士们、先生们，由苏黎国际机场飞往上京国际机场的ZRH666次航班已经抵达，请接机的旅客...”
“Ladiesandgentlemen...”
忽然，一道甜美女声在机场内响起。
“到了，蔡处！”王燕蓉听到广播后，立即提醒蔡史恒。
“走，赶快过去，免得他们跑出去了。”蔡史恒边说，边往旅客通道赶去。
因为昨天新闻直播的缘故，估计现在外面等着采访的报社电视台记者，蹲了一大堆，可千万不能再被这些人给耽搁了。
二十分钟后。
一辆加长型商务车，驶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