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他相中她的
其实,说怕也怕,说不怕也不怕!
苏言这话是什么意思?宁侯尚在理解中,就看苏言猛的朝着他扑来,那饿狼扑食的动作,绝对的锐不可当!
那凶猛,让人直怀疑,她刚喝的那碗药是不是春药。
宁侯竟没躲过,被她扑倒。
只感身上一沉,嘴上多了一抹味道,那味道……
又软有苦!
而苏言感觉截然相反,或许是自己嘴里太苦,今天她只感宁侯又香又甜。
对苏言的举动,宁侯最初还挣扎两下,后来就不动弹了,颇有任她为所欲为的意思。
只是,也未放纵她多大会儿,在感觉苏言在把他当蜜饯吃时,伸出大手扣住她后脑,将她推开,看着她水润的嘴唇,神色寡淡,大手扶在她腰上往下摁了摁,嘴里冒出一句话。
苏言:……
身体的亲密接触,再加上宁侯那句骚话,让苏言毫不怀疑,他身上有个地方确实比他心肠还坚硬。
知他反应,苏言趴在他身上却没动,一是没劲儿,二是今日宁侯身上味道真好闻。
看苏言犹如猫一样趴在他身上闻,那样子……采阴补阳,还是把他当成了一块肉。
无论是哪一种,都令人不喜。
但宁侯却任由她趴着,没把人扔下去,不知道是懒得动,还是正在想把她丢下去的姿势,或者,这熟悉的姿势让他陷入了曾被强的回忆,一时竟有些恍惚。
“让你去学以夫为天,你就学会了这个?”宁侯淡淡道,“别的妇人都是以夫为天,而你是把本侯当成了一块肉吗?”
苏言听了,眼皮子都没抬起,头枕在他心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音弱弱,绵绵软软道,“如果侯爷是块肉的话,那一定是香辣味儿的,还是辣的冲鼻子的那种。”
“是吗?如此还真是委屈你了。”
“怎会委屈?是刚好跟我喜好撞上了,我最喜欢的吃辣的。”
“那本侯祖上还真是不积德,不知道做了多少恶,才会撞上了你。”
还是从被强开始。
想着,宁侯舌尖顶了顶后牙槽,满嘴的苦味儿,让宁侯满脸都是嫌弃,“每次不是黄豆味儿,就是这死苦的药味儿,下次再向本侯下嘴时,你能不能换个让我觉得合口的。”
听着类似抱怨的口吻,苏言不由就笑了。
看着苏言那颤动的肩头,宁侯还未说话,就看她又捂着肚子,哀嚎起来,“好疼!”
“怎么不疼死你。”
这话不是逗闷子,而是真心话。
疼死了,他心里或许也就清静了。
而苏言听了,却是笑的更厉害了,同时,肚子也更疼了,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看她趴在他身上,又哭又笑,宁侯满脸嫌恶,伸手把人给推了下去,毫不怜香惜玉。不过,也没心狠手辣到底也就是了,不然就不是被她丢在床上,而是扔到地上了。
“哎呦!"
苏言捂着肚子,趴在床上,皱着脸,疼的直哼唧,“宁脩,这药劲儿什么时候才能上来呀?”
宁脩从床上起身,伸手拍了拍自己长袍,试图将那难闻的药味儿给拍散,听到苏言的问话,闻着那难闻的药味儿,“只是黄连水而已,你以为真能缓解你身上的毒吗?真天真!”
苏言听了,抹抹泪,“侯爷真是个狠心的郎君。”
宁侯冷哼嗤笑,看她阴阳怪调作妖,“如果本侯真那么狠心,哪里还会由得你在这里编排本侯。”
早在宁子墨趴在她床边喊着要与她同生共死时,就把她也扔到东门口了。
“侯爷说的也是。”苏言说着,看看宁侯,视线最后落在他嘴巴上,笑了笑,那样子就像是偷了腥的猫。
又撩又妖!
宁侯看着,心里暗想:他肯定就是被她这不要脸劲儿给迷住了心窍的。
放着乖巧的不要,偏看中了这么个没脸没皮的,。生平第一次,宁侯觉得自己是个折腾的。
留这么个不省心的祸水在身边,到底是为那般,宁侯自己至今也不明白。
“侯爷,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呀?”
“急着回京作甚?萧瑾已经回北荀了,没在大宗!还有贺良……”宁侯说着,睨她一眼,“他在京城等你吗?”
“贺良是谁?我不认识!”
看苏言一副茫然失忆,浑然不知贺良是人是兽的表情,宁侯嗤笑一声,“可怜了贺良花铜板买的那些肉包子,真是不如喂了狗了。看你这样,本侯十分怀疑,有一天我也会落到跟贺良一样的下场。”
“那怎么可能呢!贺良至少还喂我吃包子,侯爷你喂我什么了?说着,眼神往不该瞟的地方瞟了一眼。
这一下,不止是宁侯面皮紧了紧,连苏言也恍惚了一下,不会吧!仔细回忆起来,若是有……胃里的药又开始翻涌了。
看苏言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宁侯气笑了,抚抚腰带,抬脚朝着苏言走去!
看到宁侯抚腰带的动作,苏言头皮陡然一紧,“宁脩,不行。”
看着苏言那排斥的样子,宁侯冷笑一声,“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是你说行,本侯也不愿意,我还不相信你嘴上的活儿。”
说着,紧了紧腰带,伸出手,将苏言从床上拎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宁脩,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肚子好疼。”
宁侯不理她。
莫尘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侯爷冷着一张脸,肩上扛着嗷呜乱叫的苏言,大步朝东门口走去。
东门口?!
看宁侯所去的方向,莫尘愣了愣神,赶忙跟了过去。而一直在外静站着的呆呆,听到动静,看清情况,也疾步跑了过去。
“宁脩,你要干嘛?”
“用你浇仙人掌。”宁侯说着,就把她往仙人掌上丢去。
“啊……”看着那满是刺的仙人掌,想到那些刺扎到自己身上的滋味儿,苏言叫着,死命抱着宁脩的脖子,死不撒手,“宁脩,我错了,我错了!”
“现在知道错,晚了。”
看宁脩强硬拉下她的胳膊,没人性的真的要把她往仙人掌里丢,想到被他活埋过的事儿,苏言急眼,“我让你喂,我让你喂还不行吗?”
宁侯:……
被她这不要脸的话给激的浑身火气乱窜。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宁侯恍然觉得,他相中她的,也许没别的,正是她的不要脸!
意识到这一点,宁侯表情空白了一下。
“宁脩,你在做什么?”
闻声,宁脩和苏言转头望去,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三皇子,宁侯嘴巴抿了抿。
而三皇子看到宁侯怀里的人,眼睛顿时瞪大,“苏,苏言!”
第246章:除了宁晔,你谁都不嫁
苏,苏言?!
盯着宁侯怀里的人,三皇子眼睛瞪大,不敢置信!
脸色苍白,头发汗湿,衣衫凌乱,姿态……
双手抱着男人的脖子,两腿巴在男人腰上,这姿态,优雅跟她完全不沾边,说粗鄙倒是很贴切。
不过,眼下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她这是人?还是鬼?
看她这姿态实在不像是个人,没有女人敢青天白日的这么巴着男人的。那脸色也是,白的跟鬼一样。
三皇子这么想着,抬头看看那白花花的太阳,眉头皱了皱,也不应该呀。
鬼没有白天出现的道理。所以,她是人?!
“宁脩,她,她是人么?”
“三皇子以为呢?”
三皇子看一眼苏言的双脚,听说鬼是没脚的,而她有,再加上现在是白天。
所以,是人没错。
确定是人,三皇子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她竟然还活着,这可比她死了,还让人感到意外。不过……
看看宁侯那扣着她后颈的大手,三皇子:“你这是准备送她去死了吗?”
不然,宁脩没抱着她的理由。除了送她去死!
宁脩听了,看向怀里人。
苏言转头看三皇子一眼,看看宁脩,嘴巴动了一下,接着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
看着晕死过去的人,宁侯眉头微微挑了挑。
苏言刚才嘴巴动那一下,虽无声,但宁侯感觉她就是在骂宗治。至于骂的什么……
沙雕?!
十有八九是这俩字没错。不过,说给三皇子听,他肯定不是信。因为他定然确信苏言没这个胆量,都是他杜撰的。
而且,就算是三皇子信了,苏言也绝对不会承认。就如她刚才说‘让他喂一样’待醒了,一定会抵赖。
不信?!
等着看。
宁侯心里腹诽着,收回视线,看向三皇子,“你把她吓晕过去了。”
三皇子:……
他做什么了?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宁侯说完,抱着苏言往回走去。
三皇子摸摸自己脸,对着王顺问道,“本殿长的这么可怕吗?”
王顺连连摇头,铿锵有力道,“殿下样貌俊秀怎会可怕呢!”说着,看看前面宁侯的背影,不觉压低声音道,“苏小姐自来胆怯,跟殿下无关。”
确切的说,苏言过去一直很惧他。究其原因,三皇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要的。
“宁脩,你等等。”
三皇子喊着,疾步追上去,“宁脩,她怎么在这里?”
宁侯:“不清楚!”
这点宁侯确实不清楚,因为他到这会儿了仍不明白,苏言到了这里后到底是想撩他,还是想作他。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宁侯:“还没想好。”
是继续糊涂下去娶了她?还是,迷途知返趁着没被气死前,直接把人丢到庵堂呢?
宁侯觉得后者最为明智。可是……
想到苏言刚的这句话,宁侯喉结无意识的上下滑动。
听宁侯明显敷衍的回答,三皇子眉头皱了皱,随着道,“那你现在带她去哪里?还有,你为什么要抱着她她?”
三皇子这话入耳,宁侯脚步顿了顿,是呀!为什么要抱着?
该是用绳子绑着她,再栓到马后面拖着走才是,或是直接丢到地上才对。
“爹爹!”
闻声,看到一旁满脸担心的呆呆,宁侯眼帘微动,随着直接把人往地上扔去。
而在他松手的那一刻,看到那‘晕死’过去的人,瞬时就睁开了眼睛,被他丢出去踉跄了一下,随着就站稳了。
宁侯看此,心里冷哼一声。
苏言:幸亏是装晕,不然凭着男人刚才想摔死她的力道,她这会儿有的受了。
不过,宁侯看到呆呆忽然生怒,苏言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因为突然意识到刚才跟她闹气的经过都被呆呆看到了,他这当爹的自我感觉颜面受损了,然后就理所当然的有些火了。再抱着她,有损威严。
看来宁侯爷是想当个严父。
在苏言思腹间,宁侯已抬脚大步走人。
苏言也刚要走人,就被三皇子给拉住了,“苏言,你怎么在这里?”
苏言转头,看着三皇子,一脸茫然,“殿下认得我吗?”
三皇子:……
这话啥意思?
走在前面的宁侯,听到苏言这话,嘴角几不可见的动了动似笑非笑。
“你,我自然认得你。”
苏言:“可我不记得殿下!”说完,不待三皇子多问,又道,“我之前伤到了头,很多人和事儿都不记得了,还望殿下恕罪。”
她忘记了?那他接下来该说啥?
三皇子一时有点懵。
走在前面的宁侯,听苏言跟三皇子玩失忆,头也不回的去了自己的院子,刚走进屋内,护卫上前禀报,“侯爷,果然不出您所料,司空族人那边有人对司空星儿下手了。”
宁侯将司空星儿放出去,不为别的,只为让她做诱饵。
之前,司空星儿将苏言领到了司空族人的墓地。虽不知道苏言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但司空星儿这一举动,却是触动了司空族人的敏感处。
之前,她无意中将他的人引到了司空磊的藏身之处,致使司空磊丧命。
接着,她又将苏言带到了墓地,害的那已逝去的族人不得安宁。
那么之后呢?
他们的藏身之处,会不会再被暴露?虽然司空静可能向他们保证,司空星儿不知族人真正藏身地,但这宝胜显然不能令所有人都心安。
所以,还是有人对司空星儿动手了。
“现在人在哪里?伤势如何?”
“回侯爷,现在人在边境外!因为有侯爷暗中派去的影卫护着,所以虽伤却并无性命之忧。”
宁侯听了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不远,就看到苏言和三皇子还在。
苏言捂着肚子,缓慢走着,而三皇子似已相信了苏言失忆的说法,正在替她回忆着过往。
“你还记得不?你曾对大公主说,此生除了宁晔,你谁都不喜,谁都不嫁?”
第247章:是真的吗?
你记不记得你曾对大公主说,此生除了宁晔,谁都不喜,谁都不嫁?
听到三皇子这话,看着大步朝这边走来的宁侯。苏言突然冒出这样一种想法来,三皇子是不是对宁侯心存爱恋,所以才会在宁侯的跟前不断的揭她老底儿?!想法设法的让宁侯对她生怒厌恶,皆是因为嫉妒?!
苏言这样想着,脑补一出爱恨嗔痴,最后以三皇子求而不得自杀为结局的年度巨献大戏。
在苏言酸爽的想象中,看宁侯越过她与三皇子,径直离开。那风轻云淡,又矜贵傲然目中无人的样子,像极了孔雀。
听到这些话,人家的反应,直接是‘我特么不认识你’!这不动手不动口,目空一切的应对方式,很高端。
三皇子若是想看笑话或乐子,那么他的愿望落空了。
看着宁侯离开的背影,三皇子嘴巴抿了抿,随着转头对着苏言说道,“你跟宁晔不清不楚的,又对宁脩做了那样的事儿,你怎么还敢出现在他面前?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苏言:三皇子这是善意的提醒吗?可是,他一定不知道他,他这样子却像极了电视里的恶毒女配。企图挑拨她与男主感情,接着吓退她,最后他独占男主。
可惜,宁脩这个男主对她没有电视里的痴心绝对。看他刚才不是想把她扔到仙人掌上,就是直接丢到地上动作。完全是想以他一人独活,逍遥自在,女主丧命而大结局。
“苏言,本殿在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愣。”
“对不起,我母亲说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说着,捂着肚子,继续艰难前行。
三皇子:……“本殿不是陌生人,是你表哥。”
苏言:小说里电视里,表哥表妹都是一家亲的,怎么到她这里偏就不同了呢!
“先不说这个,你是怎么来到边境的?还有,你这几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三皇子喜好八卦的好奇劲儿上来,对着苏言问个不停,而苏言捂着肚子,默然前行。
王顺跟在一旁,看三皇子说个不停,而苏言一声不吭,暗想:看来苏小姐十有八九是真的失忆了。
不然,她哪里来的胆子敢不搭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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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草屋内,司空星儿因失血脸色有些苍白,此时她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染红的肩膀,怔怔发呆。
“侯爷!”
听到声音,司空星儿木然转头,看着那身形高大,气势不凡的男人缓步走进来。
人一走进来,让司空星儿觉得这屋子顿时变得没那么大了,也没那么空荡了。
“宁侯爷今日怎么有空屈尊来我这贱民住的地方了。”
对着宁侯,司空星儿没了往日的激动,但语气仍然不阴不阳的。
宁侯一撩衣摆在一边缺了一角的椅子上坐下,“听闻司空小姐受伤了,本侯来看看。”
“看什么?”
宁侯微微一笑,“自是来看笑话的。不然,司空小姐以为本侯来表关心的吗?”
这话配上宁侯那幸灾乐祸的表情,让司空星儿被苍白的脸色染上一丝嫣红,不止是气红了脸,还差点气红眼。
听宁侯那口吻,莫尘十分怀疑,侯爷是在苏言那里受了气,来这里搞迁怒来了。
宁侯朝司空星儿受伤的胳膊看一眼,“司空家的人倒是够狠的,若非本侯的人挡了一下,那一箭定然就落在司空小姐心口了。”
听言,司空星儿抿嘴。
暗杀的她的人被宁侯的人逮到,带到了她跟前,临死前已承认是司空族人派来杀她的。
司空星儿很想自欺欺人不去承认,但暗杀她的人身上所种的毒,确是司空家家独有,让她想骗自己都难。
至于为何对她痛下杀手,司空星儿想的到。
“这是我与司空家的私事,不劳侯爷多管闲事。”说着,不待宁侯说话又道,“若侯爷救我,是为了给苏言讨得解药,那侯爷就不要妄想了。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把解药给她的。”
宁侯听了,往后靠了靠,靠上后发现这椅背硌得慌,皱了皱眉又坐直了。
这椅子就如某人,中看不中用。
坐着硌得慌,不坐又没别的可选择,毁了又觉不舍。所以,只能忍着,将就着。这感觉,让人烦躁的很。
宁侯跺跺脚上的灰尘,对着司空星儿不咸不淡道,“为苏言讨解药?本侯没那善心,也没那份儿闲心。”
宁侯这话出,站在身后的莫尘,不由抬头看了看宁侯。
看着宁侯那慵懒凉淡的表情,心里暗道:原来侯爷撒谎时是这样的。
司空星儿听了,嗤笑一声,没什么表情道,“这话宁侯可以直接同苏言说,跟我说作甚?”
宁侯听言,看司空星儿一眼,现在的女人真令人不喜。
在这个时候,宁侯还真想听有人骂苏言几句。可惜,司空星儿连这点机灵劲儿都没有。
“莫尘,派人在老地方给司空家主送一封信,告诉她,让她用一味黄连来换取司空静的性命。”
“是!”
莫尘应,司空静脸色微沉。
用那处处可见的黄连换取她性命,宁侯爷如此是为了不为难司空静吗?不,他这样分明是为了恶心她。
因为司空星儿几乎可以断定,这封信送出去,一定得不到任何回应。
为防行踪被宁侯捕捉到,司空静一定不会冒险与宁侯接触。
所以,这封信十有八九会被司空静给无视。到时候……她的性命连一味黄连都不值?!
司空星儿知司空静的处境与顾虑。但,若猜测都变为事实,还是忍不住心塞,心寒。
宁侯这一举,实在够阴损。
司空星儿深吸一口气,缓解心口的气闷,沉声道,“宁侯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救我到底是为何,你可明说。”
“既然如此,那本侯也不再绕弯。”宁侯看着司空星儿道,“本侯要解除宁子墨身上的毒的解药,还有你所知道的所有药的配方与作用。”
司空星儿听了,开口毫不犹豫拒绝,“不可能!”说完,看着宁侯,脸上带着一丝探究,几多嘲弄道,“不知宁侯这么用心的为宁六爷讨取解药,是不舍他受罪呢?还是看他对苏言陡生情愫日思夜想,而心里难忍呢?”
司空星儿这话出,莫尘心里一个激灵,第一反应:是后者!
因为由往事可鉴,除非是生死攸关的情况下,不然侯爷一般都很乐意看六爷受罪。如此,看六爷情愫乱生,言行举止不受控总是肖想人家媳妇儿,侯爷定然很乐意看乐子,哪里会给他讨解药。
说不定有人来给六爷送解药,侯爷会把解药给拦下。可现在,轮到自己女人被六爷肖想,侯爷就忍不了了!
想着,莫尘心里唏嘘。
对着苏小姐时,侯爷一副随时都能舍了她的样子,转过头来就专做不容他人肖想她的事儿。侯爷这行径,说明了什么呢?
“侯爷!”
闻声,看到大步走进来的护卫,宁侯看司空星儿一眼,随着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看被她嘲弄,一声不吭直接离开的男人,司空星儿心口微沉,看来她又让他不高兴了,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惩治她。
想着,司空星儿缓缓闭上眼睛,一招失算,满盘皆输,进退都无路!
“侯爷,司空静身边的老仆役百草被六爷的人发现,并抓到了。现在,人已被带到了六爷跟前。”
闻言,宁侯眼帘动了动,什么都没说飞身离开。
莫尘急速根上,心里有些不安。
六爷的人竟然捉到了百草,这事莫尘有些意外,但并不惊讶。
六爷身后暗藏的高手不少,只是六爷一直想得道到出家,一般极少动用他们。而这次事关紧要,动用他们不意外。
但没想到竟然让六爷先一步捉到了司空静身边的人。这么一来的话……
看一眼急速前行的侯爷,莫尘默默跟着。
待宁侯和莫尘到地方时,看到的就是静坐不语的六爷,还有脸色青黑已倒在血泊中的百草。
看此,莫尘眉头微皱。
六爷听到脚步声,看到宁侯,开口,“刚才百草跟我说,苏言的解药你已经拿到手了,是真的吗?”
第248章:狗男人,狗男人!
百草跟我说,苏言的解药你已经拿到手了,是真的吗?
莫尘听言,眼帘垂下。
看着眼神冷厉的六爷,宁侯不紧不慢的在一边的软椅上坐下,姿态悠然,语气散漫,“这与你有何关系?”
没关系吗?呵!
六爷冷笑一声,那样子,没了往日的温和无害。
抬脚在宁侯对面坐下,凉凉道,“若是解药已经拿到,苏言性命得保。那么,我自不会再愧疚,为了不给她添堵,我也不会再往她跟前凑。反之,如果解药依旧未到手。那,我与她既为同生共死之人,自然要与她寸步不离才行。”
有解药,他与苏言不再见。
没解药,他与苏言寸步不离。
这话,宁侯感觉自己被威胁了。
“要与她寸步不离是吗?好,本侯成全你。”宁侯依旧不温不火,“莫尘,派人送宁六爷到苏言那里。”
“是。”
莫尘应,抬手招来护卫。
然,护卫还未靠近,就被六爷身边的人给强硬拦了下来。
气氛陡然紧绷,对持!
可相比护卫之间的剑拔弩张,无论是宁侯,还是六爷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六爷看着侯爷道,“把我送到苏言那里,我定然是不会得好,就苏言那泼辣的劲儿,对我肯定没好脸。可是……”
六爷抬手理了理自己衣摆,直到感觉自己看起来更好看,才继续道,“无论苏言对我是打,还是骂,我都乐意接受!对我来说,只要能见到她,我就高兴。”
“所以,你把我送到她跟前,若是为让苏言打骂我,那等于是成全了我!”
六爷这话说的,比侯爷那一句‘我心悦你’的表白都更厉害。
侯爷那句话,只是表示中意她。而六爷,已在表示愿为她做牛做马,以她为尊了。
比痴心,显然六爷这中了毒的赢了。
莫尘抬眸看向侯爷,却见宁侯微微一笑,随着抬手,仔细的给六爷整理了一下头发,让他看起来更精致,才不温不火道,“既然祖父喜欢,那就去吧!”
说完,宁侯看他一眼,起身离开。
六爷坐在椅子上,看着宁侯的背影,静静看着,静静看着,而后突然窜起……
“我他娘的问你有没有拿到解药,你大爷的跟我左顾而言他说什么废话!”
看六爷朝宁侯窜去,莫尘本欲拦下,谁知宁侯却先一步出手,在六爷靠近时,陡然伸手,大手稳稳的扣住了他咽喉!
宁侯动作出,莫尘心里一突,脸色微变。
六爷看一眼扣在他脖颈上的大手,眸色一冷,随着豁然出手,还击。
此时的六爷,完全没了往日的清雅,像是突然露出獠牙的猛兽,凶恶无比!
六爷一出手,莫尘头皮猛的一紧。
因为六爷武功从来不差,只是被用药物给压制了。
为何要将他武功压制,莫尘曾不解。后来无意中听老夫人说,说这是老太爷的意思,好似是为了压制六爷的弑气,包括念经也是。都是为了克制六爷本性的残暴!
六爷残暴?!
莫尘从未见到过,也无从想象。可现在……
看着一出手就直朝侯爷天灵盖袭去的六爷,莫尘脸色瞬变。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欲夺命!
看着六爷朝他挥来的手掌,侯爷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着避开。
不容护卫上前,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你来我往,明明是祖孙,此时却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之感!
莫尘看着渐渐心惊,因为他发现六爷对上侯爷,竟未落下风!
在侯爷未藏实力的情况下,竟能与侯爷势均力敌。六爷武功之高让莫尘惊骇!
在莫尘心惊胆战中,看两人最后以各自挂彩结束。
侯爷脸上见了红;六爷嘴上带了伤!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均是分外难看。
莫尘看看宁侯,看看六爷,看着两人的伤处,心里生出这样一种想法来……
六爷把侯爷的脸打伤,是为了不让侯爷用这张脸魅惑苏小姐吗?
而侯爷把六爷的嘴巴打破,是想让他闭上嘴吗?是不想听他在苏小姐面前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吗?
心里这样想着,听侯爷对着六爷开口,“祖父若知你武功不但未减弱,反而还进益了,一定相当欣慰。”
说完,宁侯拂袖而去。
六爷站在原地,看着宁侯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视线仍未收回。
“六,六爷!”
听到青石的声音,六爷眼帘动了动,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角,轻触,刺痛。手拿开,垂眸,看着指腹上那一抹嫣红,眼底染上一抹晦暗。
今日他面前的若不是宁脩,但凡换个武功稍弱的,今日就一定死在他手里了。
他并非有意的,可有那么一刹那,他还是动了杀念,不受控制的。
“铭记着大哥的遗言,压制自己的武功不造杀孽;日日诵经,希望减轻自己的罪孽,心里多存善念。可今天……”六爷看看自己的手,眼里是遗憾,“今天还是破戒了。”
“六爷,小的去给去给你煎药。”
“心魔难除,药有何用?”六爷说着,嘴角动了动,幽幽道,“既然戒已破!不若一破到底吧。”
听言,青石心一沉。
六爷抬眸,看着屋内正堂地上百草的尸体,眸色悠悠,司空一族……不死不休!
×××
这边,苏言摁着肚子,感觉药劲儿上来痛意稍缓,刚刚睡去。突然被人从床上给拎了起来!
苏言即刻醒来,还未看清人,就被摁到了墙上,随着嘴上猛的一痛。
被咬了!
苏言吃痛,痛呼声却被侵吞。那力道,似要把她生吞活剥。
而那熟悉的味道,纵然看不清脸,也知道这动口的人是谁。
该死的,这不是来做采花贼的,而是来索命的。
苏言抬腿,一脚踹去,落空!
不过摁着她的人也松开了手,往后退了退。
“宁脩,你又发什么疯?”
宁侯未说话,只是看着她嘴角,看着那与宁子墨相同位置的上伤处,眸色阴沉,抬手,在她嘴角刚被他咬破的地方,用力按了一下。
“啊……”
听苏言痛的直叫,宁侯拂袖而去。
那背影……
狗男人,狗男人!
第:249章:二更
从苏言的屋子出来,宁侯回到自己屋内沐浴过后,坐在镜子前,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动不言。
宁侯这是在欣赏自己的美貌吗?绝对不是!
可能是在看自己脸上的伤口,暗搓搓的算计着,下次如何十倍奉还。
宁侯心里在想什么,莫尘猜不到。
而在看到宁侯抬手抚过自己嘴角时,莫尘:侯爷可能在想如何咬死苏小姐。
这一夜,莫尘守在门外,没敢去歇息。因为,他是真担心侯爷睡到一半儿突然怒火高涨,然后去把六爷或苏小姐给宰了。
为了老夫人,为了小公子,他作为属下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呀。
所以,守着,严密的守着。
只是守了一夜,平安无事。
宁侯这里平安无事,不代表别人那里也无事。
翌日
苏言坐在饭桌前面,感受着那不碰都嚯嚯疼的嘴角,再看眼前饭菜。日,这要这么吃?
不吃,饿;吃,嘴巴疼。
“娘,您的嘴怎么了?”
“你说呢?”
草,说话都说疼的。
呆呆盯着苏言的嘴角看了一会儿,开口,小声道,“是爹爹吗?”
听言,苏言第一反应:这小家竟然看懂她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了?!
所以,她这是教的好?还是教的太过了?
不对呀!她根本就没教过呆呆这些呀!
苏言想着,忽然就想到了宁六爷曾教呆呆翻过那些乱七八糟书。
嘴巴抿了抿。
嗤!
一抿嘴,扯动伤口,疼的呲牙。
“娘,小心着点。”
看着关心自己的儿子,苏言抬手揪了一下他耳朵,尽量不动嘴唇道,“你少给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还有,你刚才说‘是爹爹吗’干嘛说这么小声像是做贼一样。”
苏言指指自己的伤口,“伤在这地方,凶手除了你是爹,还能是谁?”
呆呆嘿嘿笑笑,那小表情满是欢喜。
好似看她数落他爹,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一样。
苏言白他一眼,看着眼前饭菜,拿起筷子,开始艰难的用饭。
“侯爷。”
闻声,苏言转头,看宁侯朝这边走来。
狗男人!骂他是狗男人,他还真给她咬起人来了。
苏言心里的吐槽,在看到宁侯脸颊上那一块青红时,微微愣了一下。
他这是受伤了?
看那印迹好像是被人打的,这是哪个替天行道的英雄下的手呀。
“爹爹,你,你脸怎么了?”呆呆问着,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苏言。
接收到呆呆那带着怀疑的眼神,苏言瞪他一眼,“小白眼狼!”
呆呆:……
苏言:“不用看了,不是我抓的。”
昨晚她倒是想挠他,可根本没机会下手。
这厮大半夜的把她咬出血就走掉了。那恨不得咬掉她一块肉的力道,让苏言之后盯着月亮瞧了好一会儿,明明不是月圆之夜,他怎么就突然变身为狼了呢?
“好好吃你饭,别操闲心。”
宁侯对着呆呆说一句,在饭桌前坐下。
虽然他不是个正经老子,但想教出一个正经儿子。
他不想要一个秉性似他的崽子,太难管教。
“侯爷。”
“嗯。”
拿起下人递过来的筷子,宁侯不紧不慢用起饭来。
就算脸上有伤,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优雅,吃的有滋有味。
看宁侯吃的香,苏言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青菜,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让伤口沾到菜汁。
菜到嘴巴慢慢的嚼着,尽量不扯动嘴皮,吃的那是一个小心,艰难。
这辈子,她真是第一次吃饭,吃的这么细致。
看苏言吃饭那样子,宁侯拿起手边的棉布,伸手过去,“小心点吃,都沾嘴巴上了。”说着,给她擦了擦……
“呜……”
宁侯手一落下,苏言就呜呜着跳了起来。他哪里是给她擦嘴,分明是给她擦伤口。
“宁脩,你不要太过分了。”
看苏言捂着嘴巴,支吾乱叫,宁侯嘴角几不可见的动了动。
“殿下,六爷。”
闻声,呆呆转头,看三皇子与六爷并肩走进来,宁侯嘴角那几不可见的笑意消散。
“言言。”
三皇子刚要出口的话,就被六爷对苏言的称呼给惊的忘记要说啥了。
言言?这称呼是不是太过亲密了一点?!他对自己的发妻宠妾都没叫的这么热乎过!
“言言,六爷爷我来看你了。”
六爷满声柔和,可苏言想到昨日毒发那难受的滋味儿,六爷他这会儿哪怕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苏言看到他照旧手痒的想暴打他。见一次打一次的那种!不过……
当看到六爷比她还破的厉害,肿的厉害的嘴角时,苏言神色微动,不由的转头看了看宁侯脸上那抹青红。
昨天这俩人打架了!
这几乎不是猜疑,而是肯定。
“宁脩,你,你的脸这是怎么了?”当三皇子看到宁侯脸上的伤时,也是惊讶了一下。
谁呀?这么又胆色竟然敢对宁脩动手?三皇子很想知道是哪路英雄好汉。
宁侯听了,淡淡道,“被一只小野猫挠了一下。”说着,看了苏言一眼。
苏言:靠,她背锅了。
六爷:他是小野猫?!
看苏言与六爷那相差无几的表情,再看他们同样受伤的嘴角,侯爷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看着苏言开口,“过来!”
苏言看看侯爷手里的药,过去?还是不过去?
看一眼三皇子,苏言抬脚朝宁侯走去。
外人面前,她要做个乖巧又懂事的小娇妻,不能让宁侯没面子,也不能让三皇子看乐子。
“侯爷。”
看苏言那乖顺的样子,想她刚才的张牙舞爪,还有她叫他狗男人时的掷地有声,宁侯抬手在她脸颊上拧了一下,温和道,“叫本侯什么?嗯?”
苏言眼帘垂下,对着手指,娇滴滴道,“相公。”
“嗯。”
宁侯应一声,拿过药开始轻轻的给苏言涂抹嘴上的伤口。
看宁侯那作态,六爷明白了他为何不阻拦他往苏言跟前凑了。
第250章:吧唧,六爷那腼腆的笑
听苏言喊宁脩相公。
看宁脩给苏言嘴角的伤口擦药。
三皇子怔怔看着,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因为这画面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是他从未想到的。
三皇子本认定,在宁脩见到苏言的那一天,不说把她五马分尸也一定让她血溅三尺。哪曾想……
看着宁脩的动作,还有他望着苏言时平和,甚至称的上柔和的眉眼,三皇子定定看着苏言:逃走之后她是去学了什么邪功呢?现在是学成归来,都使在了宁脩的身上。所以,宁脩才变成了这幅模样吧!
凭着宁脩的性情,凭着苏言做的那些事,也只有这一点可以解释的通了。
三皇子自以为了解了。而一旁的六爷,看着眼前这‘琴瑟和鸣’的画面,开口,“宁脩。”
宁侯充耳不闻,完全像没听到一样。
“天下没有比你更不孝顺的孙子了。”
这话,应是指控。可苏言听着,怎么都像是骂人。还有六爷那声音,听着好似还有那么些幽怨。
幽怨的表情?!苏言想看看。
然,苏言脑袋刚动,还未转过去……
嘶!
脑袋刚动,还未看到六爷,突然的宁脩给她擦药的动作猛然一狠,疼的苏言倒抽一口气,痛的直抽抽。
看苏言疼的眼泡都红了,宁侯拿开给她擦药的手,放下药瓶,拿起手边棉布不紧不慢擦着手,看着六爷道,“六爷不幸有我这个不孝的孙子。而本侯截然相反,很幸运有六爷这么个规矩又正经的爷。”
说这话时,宁侯语气相当温和,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笑。
可是哪怕他说的再温柔,笑的再好看,在六爷看来也不过是讽刺他,讥笑他而已。
不过,六爷不在乎,这么些年,宁侯甩他脸子的时候多了,谁又在乎多一次。现在六爷比较堵心的是,看宁脩与苏言那琴瑟和鸣的样子。
宁脩一点也不拦着他往苏言跟前凑,为的就是让他看这些吧!
宁脩这是明知道他现在看这个最堵心,所以就故意给他来这个。
宁脩这样是想让他毒发而死吧!刚刚听苏言喊宁脩相公,六爷已感心口酸胀到不行了。
所谓儿女情,其实就是这滋味儿吧。
只是,别人动情总是有酸,也有甜。可到了他这里,就只有酸涩和苦涩。因为苏言不待见他。
“那个,宁脩,你和苏言什么时候成亲了?”三皇子开口问道。
宁脩没回答,只是看向了苏言。
接收到宁侯的视线,苏言看看三皇子,“殿下怎能唤我闺名呢?我们,很熟吗?”声音绵绵软软的,可说出的话,三皇子觉得自己被挤兑了。
“本殿是你表哥,你说熟不熟?”
“既是表哥,怎么连我已成亲了都不知道呢?”
苏言话出,三皇子瞪眼,就要训人,嘴巴动了动,还未开口,就看苏言突然脑袋一转,别过脸,趴在宁侯肩头,“相公,他好凶,我好怕,嘤嘤嘤……”
三皇子:……
宁侯:……
看着那趴在自己肩头的人,有本事她倒是给他哭出一滴泪来,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宁侯心里正嗤笑着,看六爷腾的站了起来,对着三皇子道,“殿下,许久未见,听说了殿下近来武功大有进益,不若切磋切磋吧。”
说完,不等三皇子说话,六爷就架着他的胳膊,连拽带拖的往外走去。
这好似花媳妇儿被恶棍强迫洞房的姿态,实在是够难看。三皇子挣扎,然惊讶发现他竟挣脱不开。
这一发现让三皇子脸色顿时不好了:他连挣脱都挣脱不了,这还切磋个屁呀!一亮招,他不是稳输吗?
不过,待亮招后,三皇子才知道他想错了。他不止是稳稳的输了,他还被宁子墨稳稳的打了一顿。
所以,切磋的结果就是:以三皇子鼻青脸肿为结束。
“哎,看来我武功真是不行,竟然连收放自如都做不到。”
对着鼻青脸肿的三皇子,六爷还来了这么一句,气的三皇子差点跳脚。不过,皇家多年的教养让他忍住了。
就是这鼻青脸肿的还竭力保持皇家风范的样子,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宁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三皇子这评论有一个人相当同意,那就是司空静。
百草死了,这个跟了她三十多年的老仆就这样没了,让司空静一时很是难以接受。
“母亲,都是儿子太大意,只顾防着宁脩,竟然疏忽了宁子墨。”司空静长子司空林满是懊悔道。
“你不是把他疏忽了,你是太小看他了。你以为上次宁子墨落到了司空磊的手里,就以为他是个行事冲动,武功不济的废材。所以你看到他,就想故技重施再捉他一次。可结果,你是大错特错了。”
司空静沉声道,“宁子墨在麻庄被司空磊给捉了一次,他还往那地方去,你以为他是为了回忆被捉的过往吗?他分明是将自己作为诱饵去钓你们去了,没想到你竟然还真往钩上撞,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司空静越说越是恼火,“结果为了护着你,平白让百草搭进去了一条性命。”
“儿子知错!”司空林认错,却还是忍不住道,“可是,上一次磊儿对上宁子墨时,宁子墨的武功还很低微,这次却突然厉害的渗人,这我实在是没想到。若是早知道他武功如此高强,我是绝对不会靠近的。”
司空静听了,幽幽道,“武功突然大涨,若不是服用了猛药,就是之前被压制了,绝不可能是平白成为高手。”
司空林点头,“母亲说的是。”
今日武功平庸,明日突然成绝世高手,这只存在于幻想。
“但服用猛药的话,对身体伤害太大,轻者残疾,重则丧命,宁子墨不可能会用。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的武功之前被压制了,现在只是服了解药释放出来而已。”
司空林颔首,“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只是让人想不通,宁子墨为何要压制自己的武功呢?”
“我之前曾听闻,宁子墨并非是宁家的血脉,而是宁老头子在外捡的,至于他的身生父母是谁无从得知,只曾听说,宁老头将宁子墨带离的那一家,那夫妻俩死于自己儿子之手。”
闻言,司空林一惊,“宁子墨把他父母杀了?”
司空静摇头,“不确定!时间已过去太久,再加上宁老头做事相当缜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让人想查探都难。所以这些年,关于宁六爷的身世有无数个说法,但没有一个是得到证实的。”
说完,司空静眼睛眯了眯,“不过,宁子墨武功被压制必有原因。”
“嗯,儿子觉得也是。明明武功极高却压制着,若非不喜杀生,就是太过暴戾,易造杀孽。”司空林说着,想到宁子墨对百草动手时那见血不眨眼,一出手就好似能把人撕裂的神色,心里不由突突跳了跳。
宁子墨武功被压制,极有可能是后者。这么一想,司空林只感这位宁六爷邪的很。
“对了,司空星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司空静问及司空星儿,司空林脸色愈发不好,“她被宁脩公布了身份,被宗治定罪为制造边境暴乱的始作俑者,现在每日被葛家的人押着在街头游街,受边境百姓的辱骂。”
现在,司空星儿受尽屈辱不说,司空家也差不多成了天下的罪人。
制造暴乱,惹生灵涂炭,这已足够司空家遗臭万年了。
看来无论是宁脩,还是皇家都恨不得司空家尸骨无存呐。
×××
“宁脩,我已派人回京禀了父皇,我们明日既启程回京,你可有意见?”三皇子看着脸颊青红的宁侯道。
宁侯看着鼻青脸肿的三皇子道,“没有。”
“那就好。”
两人说完,不觉一致转头,看向院中嘴角红肿的苏言。
莫尘:画面诡异的令人发笑。
几个主子个个脸上都带着伤,凑在一起时,画面相当奇妙。
院中,苏言端着药,试了几试都还没下去口。
本来喝药只是苦,现在是又疼又苦。
“言言,你明天就要回京了吗?”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六爷,苏言想把这药给他灌下去。可惜,这是压制她身上毒的药。所以,只能稳稳的自己端好了。
看苏言不搭理他,六爷道,“你要回京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
说着一顿,突然弯腰!
吧唧!
苏言只感脸颊上划过一抹温热,愣愣抬眸,看到的是六爷那带着一丝腼腆的笑。
那笑,好似苏言夺了他第一次一样。
第251章:看起来像两情相悦
吧唧!
六爷亲的那一下还挺响亮。
嘿嘿!
亲完,六爷笑的还挺腼腆。望着苏言那眼神,几乎是含羞带怯。
六爷就如那春心萌动,含苞待放的少女,摇曳多姿又眼神肉溺的看着自己心上人。
而苏言却似被偷袭者,刺了一剑一般,脸色分外难看。
侯爷和三殿下……
莫尘已不敢看,只是默默的握紧了手里的剑,心里纠结等下侯爷对六爷痛下杀手时,他是护?还是不护呢?
感觉护是不忠,不护,又无法同老夫人交代。
此时宁侯望着院中两人,神色一片平淡,他嘴角还动了动,好似还笑了一下。
只是那笑,绝不能细品。品的细了,可能会品出血腥味儿。
三皇子懵懵的看着,“那个,苏言,那个六爷,他们,你们……"
三皇子指着外面那俩人,结巴的都不知道自己要说啥。但在这里都知道他想说啥!
王顺眼睛直直的看着苏言:昨天还是侯爷夫人,今儿个就……就成了侯爷的六奶奶了?
眩晕。
只是王顺只看到苏言的后脑勺,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然他真想知道被六爷亲了,她是何种反应。
在惊骇不定间,见六爷朝这边望了望,又对着苏言不知道说了句啥,然后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苏言,抬脚朝着这边走来。
看着走来的六爷,莫尘握着剑的手又紧了紧,来了,来了,要来了!
可要不要护,他却还没想好。
三皇子在经历了惊骇之后,眼睛开始放光,眼神灼灼。
苏言与宁脩,苏言与六爷!
我天!
这什么情况?
管他什么情况,反正看着六爷走进来,三皇子看看宁脩,立马做正,等着看大戏。
今日这事比边境发生暴乱还让人激动。
在三皇子眼睛不眨,激动的心跳都加快时,看六爷走到他跟前。
看着三皇子贼亮的眼睛,六爷突然弯腰!
吧唧!
三皇子脸上也挨了一下。
感受着脸上那一丝温热,三皇子:……
直直看着六爷,他,他感觉他好似遭遇了跟苏言一样的事。
不,不一样。
六爷亲过苏言,脸上是腼腆的笑,而对他下过嘴之后,六爷随即抬手擦了擦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嫌恶。
“六,六爷,你,你怎么能……”
在王顺满是不可思议的结巴声中,六爷转身走人。经过苏言时看她一眼,似没敢吱声,随着离开了。
直到六爷走远,三皇子‘啪’的一声拍桌而起,指着六爷离开的方向,看着宁侯,高声道,“宁脩,刚才宁子墨他是不是……是不是……”
宁侯:“嗯,他亲了你一下。”说着,看了看三皇子被亲过地方,“你跟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话问的,三皇子跳脚,“我跟他能有什么事儿?我跟他啥事儿都没有。”
宁侯挑了挑眉,“是吗?可是,你们两个看起来像是两情相悦。”
三皇子:……
“如果殿下与宁家六爷真的是情投意合。那么,宁家是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三皇子随时都可来侯府下聘。”
“情投意合个屁!他刚才还亲苏言了呢?你怎么不说他跟苏言?”
宁侯听了笑笑,“他与苏言是祖孙情,跟殿下才是真感情。所以,殿下无需为此拈酸吃醋。”
“宁脩……”
“若是殿下心里还不痛快,微臣可将今日之事写信奏明皇上,请皇上来为殿下做主。你放心,我宁家绝不护短。”
听到这话,三皇子突然不吭声了。
告诉父皇,说他被宁子墨给亲了吗?那时父皇会是什么反应?
想象一下,三皇子脸色顿时不好了,瞪宁侯一眼,绷着脸大步往外走去。
“莫尘!”
“属下在。”
“送三殿下回去,再派人去太医那里开些受惊的药。”
“是。”
看三皇子绷着脸离开。
王顺紧步跟上,看着脸色难看的三皇子,苦笑:这下好了,本以为看了个大乐子,结果没曾想自己也成了乐子。
六爷亲了苏言,也亲了他。如此一来,今天的这事儿,没法跟人说。因为跟六爷不清不楚的不止苏言,还有他自个。
想着,王顺在进过苏言身边的时候,不由得盯着她看了看。感觉,不,是确定,刚才六爷会对三皇子下嘴,定然是她在背后作的妖。
接收到王顺的视线,苏言面无表情看过去。
那不冷不淡的眼神,看到王顺眉头不由皱了皱!
温温柔柔,娇娇怯怯,记忆中苏言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这淡漠的眼神,陌生,很陌生。
待莫尘扶着三皇子走远,苏言看看眼前的药,端起,一饮而尽。
一碗药下肚,苦的苏言打了一个冷战,感觉直苦到了骨子里。
“看来宁子墨一举,让你胃口大开呀!连药都喝的有滋有味的。”
闻声,苏言转头,看宁侯一眼,随着拿起自己喝药的碗,啪的,摔到了地上。
“你自己媳妇儿被人非礼了,你身为男人就只会在一旁坐着看吗?这日子你还想不想过了。”
说完,瞪宁侯一眼,迈过那被摔的四分五裂的碗,抬脚走人。
莫尘:……
看看地上的碗,看看苏言离开的背影,宁侯看向莫尘:“刚才是她被人亲了吧?”
“是……”
宁侯哼笑一声,“可看她那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侯出门撩寡妇被她给抓住了呢!”
他还未怎么着呢,她倒是先摔碗尥蹶子了。
“侯爷,萧将军来了,在外求见。”
听到禀报,宁侯眉头微扬,极好!
刚走一个宁子墨,又来一个萧瑾。今日,也许是他接见苏言红颜知己的日子。
第252章:要搞事儿
“宁侯!”
“嗯。”
宁侯应一声,却没请人坐,反而打量起萧瑾来。
样貌清俊,气质彬彬,这贵公子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一个武将。
说他是武将,他比武将长的好看。
说他是贵公子,他比那矜贵公子的武功好。
这发现,让宁侯不由若有所思起来。
被宁侯用近乎挑剔的眼神盯着,萧瑾感觉怪异,宁脩这什么眼神?老丈人挑女婿吗?
“在下可是有哪里不对吗?”萧瑾上下打量自己一眼,开口问道。
有哪里不对吗?在宁侯眼里哪里都不对。
宁侯抚着下巴笑笑,“本侯今日才发现,萧将军是如此才貌双全的一个人。”
萧瑾:……
宁脩这话,让他隐隐感觉自己好似被调戏了,又好似被取笑了。
宁脩夸别人才貌双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儿了。
“在下只是才貌双全,比不得侯爷是才貌双绝。”
宁侯听了,扶着下巴悠悠道,“可惜长的好不如眼神好。”
这话何意?萧瑾不懂。
莫尘看宁侯一眼,垂眸,作为一个亲眼看到自己女人跟别的男人亲密接触,还被甩脸子的男人,侯爷由此感慨也是应当。
萧瑾不懂,宁侯也没过多的解释,只道,“不知萧将军来见本侯有何事?”
说起正事,萧瑾也不再探究那些有的没的,正色道,“在下是奉皇命,来此请宁侯回京时捎带一个人给清月小姐。”
说着,萧瑾转身,对着外面招了招手。
一个打扮素雅,双十年华,样貌清秀的女子轻步走进来,“奴婢紫韵见过侯爷,侯爷万福。”
看着眼前的女子,宁侯眉头微动,“紫韵,好久不见呐!”
“是!”紫韵抬头,看着宁侯,脸上带着敬畏与荣幸的微笑,“没想到侯爷还记得奴婢。”
“自是记得!本侯以为你随你家小姐去大宗了呢。”
“回侯爷,小姐去大宗时,奴婢刚好得了小姐的恩典回家侍奉老母亲了,所以未曾跟着一起去。”
“原来是这样。”
宁侯不咸不淡的说一句,未再多问其他。
萧瑾适时道,“紫韵就麻烦侯爷了。”
宁侯嗯了一声。
看宁侯应下,萧瑾嘴巴动了动,正欲客套后离开……
“小公子!”
“嗯,父亲可忙吗?”
“侯爷他……”
护卫正要说在忙,宁侯的声音就从屋内传了出来。
“让他进来吧。”
“是。”护卫应,对着呆呆同样恭敬道,“小公子请。”
“嗯。”
呆呆走进来,“父亲,娘她……”刚开口,在看到萧瑾时愣了一下。
“小公子。”
看萧瑾如常跟他打招呼,呆呆抬脚上前,躬身见礼,“夫子。”
听到呆呆仍喊他夫子,一如往昔,萧瑾眼帘动了动,笑笑,“小公子多礼了。”
“应当的。”
待呆呆和萧瑾客套完,宁侯看着呆呆开口,“你娘怎么了?”
呆呆进门时开口说的那几个字,宁侯听的很真切。
“我娘她做好饭了,让我来喊爹回去吃饭。”
呆呆这话,让宁侯一时有些愣神。
感觉自己好似突然成了在田地里耕种的庄稼汉,家里婆娘做好了饭菜,打发小崽子来喊他回去造饭了。
这感觉,相当奇妙,有一种马上就要吃糠咽菜之感。
不过,才对着他摔碗,尥蹶子,说日子没法过的人,又突然喊他吃饭?确定这饭里没下药?
在宁侯心情微妙时,萧瑾亦是心潮翻涌,更多意外。现在苏言和宁脩的关系已经这么亲近和睦了吗?
只是,饭菜?!
据他所知,苏言好像就会煮红薯下面。其他的,好似都不会。
所以,她做出的饭菜,宁脩会吃吗?
萧瑾腹诽间,听宁侯开口道,“吃饭?她没把碗全摔了吗?”
呆呆:?
宁侯这话呆呆听着不明所以。
宁侯却也未多解释,只是抬眸看向萧瑾,“萧将军若是无事,不若留下吃个便饭吧。”
用饭?怕是鸿门宴吧!还是算了的好。
萧瑾心里这样想着,道,“如此就叨扰了。”
萧瑾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就答应了。
宁侯看他一眼,笑笑。
萧瑾回望宁侯,笑笑。
两人相视一笑,呆呆:总觉得他们在搞事儿。
这边,苏言刚把饭摆好,就听门口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到宁侯正要说话,却在看到他身旁的萧瑾时,顿了顿。
宁侯:“北荀萧将军,你应该没忘记。”
苏言看了他一会儿,想对他笑笑,可因为嘴巴伤口疼索性作罢,只道,“自然没忘!”说完,看向萧瑾,“萧将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萧瑾在看到苏言嘴唇上的伤时,眼神微闪,转眸看了一眼宁侯。也许,这就是他留他吃饭的理由。
想到这种可能性,猜到宁侯的心理,萧瑾扯了扯嘴角,看向苏言,“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坐吧。”
“好。”
几人围着饭桌坐下,宁侯自然坐在主位上,将碗递给苏言,等着她给盛饭。
苏言自然接过,分外配合,给他将饭盛上,“相公慢用。”
“嗯。”
“尝尝看今天的菜味道如何?若是不合口,我再改。”
“嗯。”
看苏言和宁侯你一言我一语,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萧瑾夹一口菜放入口中,慢慢嚼着,开口,“平生第一次吃到如此别具一格的饭菜,还要多谢宁侯特意留我用饭。”
别具一格?!
这就是在说她做的饭难吃,这苏言毫不怀疑。因为她自己尝过的,非同一般的酸和咸荣。
还有,‘多谢宁侯特意留我用饭’!
听到萧瑾这句话,苏言不由的瞅了宁侯一眼。他这是热情好客?还是,想探究什么?
接收到苏言的视线,宁侯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手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看宁侯一杯水全下肚,苏言瞅了瞅他刚才夹的菜,心里呵呵一笑,是咸着了没错。
确实是咸着了。
在萧瑾夸这才‘别具一格’时,宁侯已然把那齁咸齁咸的菜给放到嘴巴里去了。
那是菜吗?分明是盐。
“一些日子没见,苏小姐瞧着好似瘦了不少。”
萧瑾这话出,饭桌上静了静。
苏言抬眸看着萧瑾开口……
一句话出,饭桌上两个男人脸色都变了变。
第253章:势必把大局给我扭转过来
一些日子没见,苏小姐瞧着好像瘦了。
听到萧瑾这话,苏言侧目瞅他。
这么细致的关心,他们很熟,很亲近吗?
秀亲情,他们没亲情;秀爱情,他们没爱情。他想秀什么?秀他记得她的身材吗?
当着宁侯对她如此关心,再想他与宁脩之间的不睦,苏言十分有理由怀疑萧瑾在做心机婊。
不过她不想做炮灰,不想接受了萧瑾的关心之后,听宁脩冷嘲热讽。
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棉布擦擦嘴,看着萧瑾开口,“因为最近害喜厉害,所以瘦了一些。”
苏言话出,整个饭桌都静了。
萧瑾面皮微紧,瞅一眼苏言肚子,很快恢复如常。
宁侯脸色变来变去:……“害喜?!”
两个字轻飘飘的,或就如他此刻的感觉,很飘忽。
“娘,你……你说真的吗?”
相比两个男人多变的脸色,呆呆的反应就相当直接了。
害喜什么意思,呆呆知道,在季家湾的时候他听到不止一次。
“嗯,真的!你就要做哥哥了。”
哥哥?!
这称呼让呆呆咧嘴,掩饰不住的高兴。
看着呆呆那傻乎乎的样子,苏言:“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妹妹都好。”他不挑,只要他能当哥哥就好。
“娘倒是想生个像你爹一样的妹妹。”苏言说着,抚了抚肚子,看了看宁侯。
像他一样的闺女?
顺着苏言的话,宁侯自然的想象了一下。然后,脸色有些古怪。
看宁侯脸色,苏言不由暗想:他也许是想到女儿随他一样调戏完男子,又调戏女子的画面。
而呆呆听了苏言的话,不由的看向宁侯。
像爹一样的妹妹?
他听曾祖母说,父亲年幼时经常喜欢拉着人一起如厕,比赛看谁尿的高。如果妹妹似爹……感觉这会儿都开始操心了。
“像你爹肯定费心,不若像我更好一些。”
像她?!
宁侯看苏言一眼,脸色更加微妙,一个桃花精闺女?如果他闺女同时看上俩少年怎么办?一下嫁俩!这太扯了。还是让那俩想娶他闺女的人,以比武的方式互相了结了彼此吧。
这样想着,宁侯的眉头却还是不由的皱了起来。
莫尘站在一旁,看着宁侯变幻莫测的脸色,一时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想什么?想如何当岳父。
“宁侯爷,时辰不早了,在下还要赶着回北荀复命,就不多打搅了,告辞。”
宁侯嗯一声,连句客套话都没说,只是一味的盯着苏言的肚子,若有所思。
萧瑾看此,起身离开。
萧瑾一走,苏言刚要说话,宁侯率先开口道,“你喜欢吃酸的还是吃辣的?”
“我……”苏言刚张口,就被打断。
“只许吃酸的,不许吃辣的。”
苏言:……
这话霸道的完全不讲理。
酸儿辣女,宁脩这意思是要她只许生儿子,不能生女儿吗?
“如果我就是喜欢吃辣的呢?”
宁侯听了,厉声道,“改了!从今天起只许吃酸的,丁点辣的都不许沾,势必要把大局给我扭转过来。
势必要把大局扭转过来?这意思是就算怀的是女儿,也要给他吃成男娃吗?他是不是以为她每天喝醋就能女变男了?
“侯爷不喜欢女娃?”
宁侯看她一会儿,最后瞅了瞅她肚子,意外的坦诚道,“我没养过女儿,没有所谓的喜欢或不喜欢。但,我不喜欢当岳父。”
刚才他只是想象了一下,发现当岳父比当奸臣都难。
苏言听了,好奇道,“为什么?”
宁侯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宁脩的女儿,无论嫁给谁我都觉得是糟蹋了我闺女,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配娶她。我不想日后处心积虑的想着如何弄死窥觑她的人。”
“可儿子就不同了!谁窥觑他,他窥觑谁都无所谓。所以,不许生女儿,我不想老了还不安生。”
宁侯感觉养一个闺女太麻烦。而按照宁侯解决麻烦的一贯方式,他可能会直接出手了结了那个让他闺女伤心的人。
方式简单粗暴,还来的解气,很适合宁侯。但感觉这作风不适合养闺女。
宁侯这一番话,苏言听了愣了愣。显然宁侯这一番话是她没想到的。
而呆呆听了宁侯的话,心情有些怪怪的,父亲对他要去倒是挺宽松的。可是……
“爹爹,我能说一句话吗?”
“嗯,你说。”
“那个,我虽然是儿子,可是若是有人窥觑我,儿子还是希望您能管管的!您不能只担心妹妹被人糟蹋,其实我也怕被人糟蹋。”
宁侯:……
莫尘连连点头,小公子这话他相当赞同。就如前些日子,他被侯爷拉去陪寝,他心里也是百种滋味儿。
也明白了,为何女子入怡红院时哭的那么惨了,被逼良为娼,真的是相当难受。
“那个,你们父子先聊,我去方便一下。”苏言说着,刚起身,忽然被宁侯抓住了手腕。
苏言转头看向他。
宁侯:“你还没回答本侯的问题。”
苏言看看握着自己手腕的大手,静了静道,“其实,我不喜欢吃酸的也不喜欢吃辣的。”
听言,宁侯眉头皱起,酸的辣的都不喜欢?不男不女吗?
想着,宁侯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
“莫尘,去带李太医过来给她探脉。”
“是。”
莫尘领命,一步刚迈出,就听苏言道,“不用请太医了,其实我没怀孕。”
听言,莫尘转头。
宁侯与呆呆一致抬头,看向苏言。
第254章:掀
其实,我没怀孕!
苏言这句话出,饭桌上静了下来,宁侯与呆呆父子俩人同时看向她。
那眼神,让苏言第一次觉得,他们父子是真像。
“娘,你,你没怀吗?”呆呆开口。
宁侯沉默。
苏言点点头,又嗯一声。
呆呆:可他都准备好做哥哥了,有点失落。
莫尘看看宁侯:有人都想着怎么当岳父了。可惜……
在莫尘腹诽间,看宁侯一言不发起身走人。
苏言:这高冷的反应,甚好,甚好。
会冷战的男人,比擅于开战的男人更有魅力。
苏言这样想着,看已走出不远的宁侯停下脚步,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站到了饭桌前面。
苏言:他一定是回来夸她的,夸她没怀上甚好……
呼啦!
咔嚓!
宁侯把饭桌掀了。
苏言:……
她看不到,她什么也看不到。
看着撒落一地的饭菜,还有碎了一地的碗和盘子。
莫尘低头,侯爷已多少年不掀桌了,可手法还是那么娴熟,一点不见生疏。
遥记得侯爷幼时第一次掀大爷的饭桌,老太爷是怎么说来着……
当时老太爷说完这话,大老爷的脸色,莫尘至今还是记忆犹新。那是非同一般的难看!
被父亲和儿子同时欺负了,有壮委屈又悲愤呀。
在莫尘回忆时,苏言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看着,就一个感觉:幸亏她不是饭菜和碗盘,庆幸自己完好无损。
幸福果然都是比较出来的荣。刚才还觉得嘴巴疼的,可现在,看看这碗盘,嘴巴都不疼了。
不过看宁侯这气势,是恨不得把她当做碗盘给摔八瓣。只是没下去这毒手,可怜这桌子碗盘被迁怒了。
掀完桌,宁侯还不忘弹了弹自己可能沾上菜汁的袍子,而后转身走人,从头至尾没看苏言一眼。
看那深沉又矜贵的模样,一点也不像那会掀桌的莽汉。
宁侯离开,呆呆不由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苏言,“爹生气了。”
苏言点头,“这一点谁都看出来了。”说着,抬手拍拍呆呆的小脑袋,“你的春天来了。”
呆呆:?
“你爹开始稀罕娃子了。”
呆呆:“娘,你别岔话头,现在不是爹稀罕不稀罕娃子的问题,而是你不该对爹撒谎。”
苏言:“我要是早知道他突然稀罕,我也不会这么说了。明明之前在北荀时,我说我不想吃酸也不想吃辣时,他还很满意的,觉得我肚子挺争气的。谁知道我这次又说不想吃酸不想吃辣,他就生气了呢,又觉得我肚子不争气!”
男人的心思变的真快,父爱来的遂不及防的突然。
“娘,现在怎么办?”
本以为要当哥哥了,结果哥哥没当成,爹还掀桌了。
这大起大落的心情。
怎么办?
苏言看向呆呆。
呆呆头皮一紧。
苏言扯了扯她那伤了的嘴角,本想扯一个慈母笑,结果因为最疼,只扯了一个皮笑肉不笑,“儿子,到了你尽孝的时候了。”
呆呆:……
“去哄哄你爹吧。”
呆呆:“我哪里会哄!”
“那就去他跟前也掀个桌子,让他知道有个儿子也是有利有弊的。”
呆呆:……
感觉他娘在坑儿子!也是在火上浇油,本没怀上他爹就已经恼了,现在又把现有的儿子带坏了,呆呆觉得他要是敢这么做,他爹就不是掀桌了,该拆房子了。让她没得吃,又没得住。
“娘,你还是去向爹认错吧。”
认错?!
这倒也没什么难的,不过是废个嘴的事儿。可是想想宁侯可能给出的脸。
“还是先吃饭吧。”
说完,苏言抬脚朝厨房走去。
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苏言的背影,长叹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摊上他娘亲这样女人,他爹其实也不太容易。
……
“给我倒杯清火茶。”
宁侯的火气,压都压不住了。
“是。”
莫尘应着赶忙去泡茶。
泡茶时发现,贡品茶叶都有。就是没有清火的。
也是!一般都是侯爷气别人,很少自己憋气。所以那种茶叶极少备着。
“你去三皇子那边要一些茶叶过来。”
三皇子那边肯定有。
护卫领命疾步离开。
“侯爷,属下让人去准备了。这个,您先喝点清茶润润喉吧!”
莫尘将水放到宁侯跟前,看着他阴郁的脸色,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说继续努力,再接再厉?!
还是说不知怎么当岳父,苏小姐没身子该庆幸,毕竟,万一生的就是女娃呢!不但要学习怎么当爹,还要学着当岳父,多磨人。
莫尘心里这样想着,嘴巴闭的更紧了。
他果然是个不会安慰人的。他若敢这么说,侯爷就不用喝清火茶降火了,只要收拾他就足够了。
“宁子墨现在人在哪里?”
闻言,莫尘心头微动:去收拾六爷,应该比清火茶更管用。
……
看着厨房案子上那细白的白面馒头,听刘婆子这么说,苏言既知某人命令已经下来了,意思明显,没怀孕的人不需要吃饭。
因此,苏言就到了街头去寻食去了。
幸亏宁脩只断了她的饭,没没收她银子。不然,只能颠颠的先去赔不是了。哪里像现在还可以装死一会儿。
苏言不紧不慢的走着,漫不经心的看着,当看到不远处的茶楼时,苏言脚步顿了顿。
“表妹,不,宁夫人。”
闻声,苏言抬头看去,只见柳邧和元氏夫妻二人,迎面朝她走来。
看到柳邧,苏言眼帘微动,他已经从大牢出来了?!
“表姐,表姐夫,你们出来逛街吗?”
叫习惯了,索性就继续这么叫着了。
听苏言对他们称呼依旧,柳邧也随着道,“我们出来买点东西,表妹你呢?”
苏言朝不远处的茶楼看一眼,“我出来喝杯茶。”
柳邧听了,似琢磨了一下,随道,“一道吧,我和你表姐请你。”
苏言想了一下,很快笑应,“好呀。”
就这样一行三人朝着茶楼走去。
苏言径直走到一个桌前坐下,“就坐这儿吧。”
“好。”柳邧和元氏无异议,又不是说什么机密,坐那儿都一样。
茶楼小二看三人坐的位置,不由往旁边瞅了瞅,嘴巴动了动,最终没说什么。
三人要了茶,苏言先灌了一杯,以茶充饥,“姐夫什么时候出来的呀?”
“昨天刚出来的。”
苏言点点头,看着柳邧的脸道,“看姐夫脸色红润,好似还胖了一些,看来在里面并没有受罪呀。”
柳邧听了:咦?
摸摸自己的脸,看了看元氏,刚出门的时候眼圈还是肿的,这会儿已经下去了吗?
元氏干笑,“是,是呀,在里面没受罪。”就是挨了几顿打而已,跟砍头相比,确实不算受罪。
苏言笑笑道,“侯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就是嘴上说的厉害而已,不会真的对人用重刑的。”
元氏继续干笑,“是,是呀!侯爷是个心慈仁厚的人。”
闻言,柳邧又瞅了瞅元氏,若有所思,原来她说谎时是这样的。
对着元氏那勉强的笑,苏言似什么都没看出来,惊喜道,“其实侯爷不止是宅心仁厚,他还心慈手软,大肚能容,平日里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柳邧听了,看着苏言,脸上表情是惊讶与疑惑,她的相公真的是宁侯吗?怎么苏言说的,跟他所认识对宁侯完全不一样呢。
元氏依旧顽强的撑着笑,但想到柳邧身上的痕迹,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连口是心非的附和都做不到了。
她果然不是八面玲珑的人。
“侯爷不但在官场上清正廉明,尽心尽力!在家里也是一样,对儿子是教导有方,对媳妇儿是疼爱有加!我家儿子那么懂事,都是侯爷教的。还有我,之所以长的这么好,也都是侯爷的功劳!”
柳邧:她长的好应该跟侯爷无关吧,毕竟侯爷是她夫君,又不是她爹。
不过,听苏言这么夸宁侯,柳邧开始有些怀疑她是不是瞎?
对着柳邧那缤纷多彩的脸,苏言将宁侯一阵猛夸。
“这么说吧!我家侯爷除了长的太好看之外,再没别的缺点了。”
柳邧:……
截然相反,他怎么感觉宁侯除了长的好看之外,再没别的优点了呢。
而元氏听着苏言的夸赞,已完全笑不出来,只是不断的喝茶,让自己的嘴巴忙起来,谨防自己反驳。
在苏言说的已将词穷的时候,看身后屏风突然被推开,随着宁侯那张妖魅的脸映入眼帘。
看到宁侯,柳邧和元氏一愣,随着赶忙起身,“小民见过侯爷,侯爷万福。”
宁侯没说话,只是看了苏言一眼。
苏言满是意外和惊喜的看着宁侯,“侯爷,您怎么在这里呀?”
看着苏言那样子,宁侯嗤笑一声,装腔作势。
看宁侯那眼神,就在苏言以为宁侯可能会把她扔出去时,却见他长臂一伸,将她给捞到怀里。
宁侯这动作出,元氏即刻低下头来,心跳砰砰砰,这青天白日的,太羞煞人也。
柳邧:刚刚他想错了。其实侯爷不止长的好看,他还孟浪!
苏言被拎到怀里愣了愣,刚坐稳,一抬眼,就看到一张鼻青脸肿的脸,还有一双幽怨的眼。
“看到了怎么不叫人。”
苏言:“六爷爷好。”
看着那圈着苏言腰身的大手,六爷嘴巴抿了一下,而后开口,“阿弥陀佛!”
他要放下屠刀,立志成佛,不能砍了宁脩那双手。
“侯爷,马车已备好了,三殿下派人来传话说,该启程了。”
宁侯听了,起身,往外走去。
苏言随着跟上。
六爷静坐一会儿,最后抬脚追上,“言言,我要留在边境寻解药,不能跟你一起回京了。”
苏言听了,转头看他一眼。
“不过你放心,我就算是再想你,也不会给你写信的,我们不能让文字的东西落到宁脩和世人的手里,坐实了我们的罪。为了稳妥,我会直接回去看你的。”
苏言:嗯,这么一来,她不会做船头,他也不会坐船尾了!他们会被自己沉塘。
六爷的想法真是英明,睿智。
“言言,如果你想我了,可以尽管给我写信。”
等她活够的那一天,一定给他写信。
“还有,言言,你刚才说的宅心仁厚,心慈手软,大肚能容这些,我怎么觉得这些都不像是说宁脩的,像是说我的呢!”
闻言,苏言:草了,六爷一句话,她刚才的马屁白拍了。
苏言不搭理他,迅速走人。
看着苏言急速离开的背影,六爷眼里满是忧愁。
而跟在后的青石,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太好了,苏小姐回京了,这么一来六爷的命可就保住了。
青石庆幸间,看六爷转身走到柳邧和元氏跟前,看着他们道,“你们刚才叫苏言什么?”
柳邧:“表,表妹。”
六爷听了点点头,随着道,“那叫我一声表妹夫听听。”
青石:……
第255章:不知道他信不
来边境这么些日子,仔细一想,经历的事还挺多。
中毒了,定亲了,看宁侯对呆呆温和了,对她掀桌了!
这算不算是有喜也有悲呢!
想着,苏言看看坐在她对面的宁大侯爷。
或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本正靠着车壁闭目养神的宁侯就睁开了眼睛,直直的朝着苏言看来,眼神如刀!
苏言忍不住心里啧啧两声。
看看这眼神,她这准未婚夫就是不一样。成婚在即,也唱不起甜蜜蜜。
这婚后的日子,已然可以想象了,晚上是枪,白天是刀,她若不想嘤嘤嘤,就只能嚯嚯嚯!
刀光剑影,撸起袖子,干!
看谁干的过谁。
对即将成亲,即将有丈夫这件事,苏言忽然充满干劲,她这算不算是异常癖?
见苏言看着他,眼睛忽明忽亮变来变去,宁侯:她这样子让他想起了七王爷。
当年七王爷想造反时,就是这么盯着皇上看的。而苏言此时,像极了那乱臣贼子。
“有没有觉得今日马车坐着特别不一样?”宁侯忽然开口问道。
苏言听了,掂掂自己屁股,起来又坐下,“咦?好像是不一样耶,今天坐着好像特别舒服捏,侯爷的马车就是不一样呢!”苏言嗲嗲,嘻嘻。
听言,宁侯笑了,笑的温柔又平和,“这不是本侯的马车,是宁子墨的。”
苏言眼皮一跳,感觉不妙!
宁侯:“宁子墨说回京路途遥远,长途跋涉,你坐这个马车也能少受颠簸。因为他的马车是齐家特制的,跟本侯的不一样,你坐这个会更舒服,所以就跟本侯把马车换了。”
苏言:“哦!”
宁侯:“想当初,宁晔要借一下他的马车,他可是都舍不得呢!可现在,为了让你这个孙媳妇儿做的更舒服,宁六爷可是相当大方呀!现在看来他的用心倒是一点没白费。”
苏言:“这样呀。”
宁侯:“本侯还是第一次看他对人这么上心。”
苏言:哥哥你坐船头,妹妹我坐船尾,恩恩爱爱我们一起去做鬼!咿呀咿呀呦……
苏言脑子里歌曲长鸣,心里:又拍到马蹄上了。
娘的,拍个马屁怎么就那么难呢!
呆呆看他娘亲又开始望天,忙倒一杯双手递给宁侯,“爹,您喝水,您喝水。”
宁侯接过,拿在手里却没喝,只是瞅了瞅呆呆,不温不火道,“走时不是说要让莫尘教你马术吗?怎地改变主意又要坐马车了?”
呆呆嘻嘻笑笑道,“莫护卫很忙,儿子暂不想打搅他,马术的话待到回京了再向他讨教。”
宁侯听了,对着呆呆笑笑,温和道,“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毛病,是跟你娘学的吗?还真是一模一样!”
呆呆:……
不说话了。
呜呜,哄爹好难,比哄娃子难多了。娃子还可以忽悠,实在不行还可以揍。可爹,忽悠不得也打不得。怪不得他娘亲直接选择放弃。
苏言:她哪有放弃,她刚才不是还在拍马屁吗?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听宁脩这阴阳怪气的调调,看他那不阴不阳的脸色。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又没别的交通工具可选,她也不想走回京城去。所以,还是继续装死吧。
莫尘骑着马跟在马车旁,听着马车内的声音,心里暗腹:侯爷这是怼人,训人没错吧!可是,为何他听着感觉怪怪的呢?
像那尖酸刻薄的怨妇。
前面马车内,王顺将笔墨准备好,“殿下,好了。”
“嗯。”三皇子应一声,拿起大笔准备开写。
然,写了一行,忽然停下。
王顺:殿下在抠字眼吗?其实不过是一封信,应该不用写的太华丽吧,只要让人能看得懂就成,毕竟又不是考状元。
王顺这样想着,看三皇子又把笔给放下了。
王顺:难道写信也需要灵感吗?
“收了吧。”
听言,王顺抬头,“殿下您不写了吗?”
“嗯。”
这倒是让王顺很是意外了!
苏小姐还活着,且宁侯对往事不但未追究,还要娶她,这事儿殿下该是兴致极高,迫不及待的告知皇上才是,看殿下刚才也正是准备这么做的。怎地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改变主意了呢?
为何改变主意?简单,宗治就是想让京城那些人跟自己一样受惊。
在所有人都以为苏言已经死了的时候,看到苏言乍然出现,且摇身一变还要成为侯府的女主子了,宗治很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特别是驸马府的那些人!
想到苏言的生母阮氏,与苏元杰,宗氏心里就膈应的很。
这次苏言成了宁夫人,不知道他们又要如何作妖。
想着,宗治看向王顺,开口,“你派人潜入驸马府一趟,在驸马府弄点流言出来……”
随着宗治的吩咐,王顺神色变幻不定。
待宗治说完,王顺就一个感觉:坑!
京城
大事儿没有,小事不少。
先说皇宫,端妃如愿诞下一皇子,只是因早产之顾,很是虚弱。但这不妨碍皇帝高兴!
在皇子诞下之日,不但给了端妃不少赏赐,还给升了位分,端妃可谓是双喜临门,一时间争相巴结的可是不少,可谓一时风头无两。
而皇后看着春风得意的端妃,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反三不五时的让人送些赏赐过去,对端妃母子很是关心。
对此,草堂后宫哪个不赞皇后母仪天下,仁心仁德。
一时,后宫前所未有的和睦。
之外就是驸马府,因为之前苏云护小公子受伤之顾,让驸马府和侯府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这些日子,但凡有个什么节日,或侯府有个什么喜事,苏元杰总是不忘带着儿子苏宇去走动。
但苏宇总是躲着,一副不愿见人的样子,不愿去。对此苏元杰很是恼火,不止一次骂他烂泥扶不上墙。
苏宇绷着一张脸,随便他骂就是不坑声,气的苏元杰直想拿棍子抽他,被阮氏和苏云给拦下了。
去侯府做客,阮氏倒是也跟着去了一两次,但终究因为妾室身份的缘故,顾忌着大公主,不敢太过招摇。
而苏元杰也不想再落个宠妾灭妻的罪名,所以也不敢多带阮氏外出。
倒是让京城人看着,觉得侯府已原谅了苏元杰对往事不再追究了。如此一来,苏元杰仗着是侯府小公子的外祖,怕是要翻身了。
一时间顾忌着侯府,京城许多人倒是对苏元杰客气了许多,这让苏元杰很是得意。
侯府对此从未多说过什么,对于和驸马府的关系,似默认,又似漠视,终归让人有点看不透。
侯府
侯府事儿也不少,比如:在老夫人不懈的努力下,呆呆种下的菜,终于都被她给养死了。
“你说,我明明按照呆呆交代的去做的,它们怎么就死了呢?”
看着院子里死掉的菜,老夫人觉得比它们都冤,因为她明明尽心尽力的。
“是天冷了,菜本就难活,不怪老夫人。”王嬷嬷如是安慰道。
老夫人听了点头,“我想也是这样!”
反正怪地,怪天,就是不怪他。
“老夫人!”
管家冯荣轻步走进来,对着望着菜园子一脸忧伤的老夫人道,“老夫人,驸马爷来了,在外求见。”
老夫人听了,表情淡了淡,“宁晔呢?”
“回老夫人,在大少爷在院子里看书呢!”
“那就让大少爷接见吧,我很忙,没空。”
“是。”
冯荣领命离开,老夫人又盯着菜园子看了起来,看了一会儿道,“王嬷嬷,你把这些都拔了,重新找些长的好的给种上了。不然,等到呆呆回来,看到这些菜都死了,说不得该伤心了。”
其实,怕呆呆伤心是其次,主要是老夫人觉得没面子。
想她竟连呆呆都不如,连个菜都种不活。如此,感觉以后耍威风都缺了那么点底气。
王嬷嬷听了,看看老夫人,应一声是,忙吩咐人去搞菜了。
看着王嬷嬷的背影,老夫人心里满意,她知道王嬷嬷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但仍卖力的忙活。
有一个无论何是都愿跟自己狼狈为奸,共同进退的嬷嬷,老夫人心里也是相当欣慰。
老夫人心里舒坦着,看着脚下蔫了的菜,抬起脚又猛踩了几下:让你不争气,不争气。
区区一棵菜,还挑人养!
踩死你!
都说老小孩,这话一点不假。
……
另一边,接到老夫人的命令,宁晔叹一口气,将手里的书放下,看着冯荣道,“冯叔,你说,老夫人她何时才能消气呢?”
冯荣:“只要大少爷您好好过日子,老夫人就什么气儿都没了。”
宁晔听了,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无奈。
对宁晔和清月这桩亲事,老夫人说过不止一次!
如果对清月无心,就早点拒,不要委屈人家,委屈自己。
如果对清月有意,那就娶,娶了就好好过日子。
而对老夫人的话,宁晔总是应的很好。可结果,他还是明明无心,却未拒,最后把人娶了,两人至今别说同床,连同屋都没有,又何谈如何好好过日子!
对此,老夫人如何能不气?!
“他敢这么干,十有八九都是闲的。既然如此,以后家里的事儿都让他来管着吧。”
老夫人一句话,宁晔再难得清闲。大到接待客人,小到厨房买菜,都要问他一下。
宁晔:怀念以前云游四海,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老夫人不准他出京。宁晔倒是偷溜过一次,结果……
想到这事儿,宁晔仍感后背隐隐作痛,不愿多提。
毕竟这年岁还被长辈打,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大少爷,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宁晔:“祖母不是已经说了让我接见吗?那就见吧!”
“那老奴去请人过来。”
“嗯。”
冯荣离开,宁晔放下手里书,自言自语,“宁脩的岳父总是我来接见,我这大哥是不是当的太过称职了点?”
“若是日后,苏元杰只认我,却不敢跟宁脩亲近,是不是不太好呀?”
时安听了,低头,大少爷这是担忧吗?感觉……他是又想挨老夫人拐杖了。
“宁大少爷,叨扰了。”
时安在想着,看苏元杰抬脚走进来。
宁晔笑笑,“刚好我也无事!驸马爷请坐。”
“好。”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苏元杰跟宁晔已算得上是经常打交道了,对着温文儒雅,温声和气的宁晔,苏元杰已经是相当放松。
“驸马爷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苏元杰点头,“是有一点事儿想问一下大少爷。”
“请说。”
“就是,大少爷可知苏言的忌日是那一天吗?”
苏元杰话出,宁晔眉头微挑,时安抬眸,看着苏元杰眉头微皱,忌日?
生未见人,死未见死,他怎么就确定苏小姐已经死了?
“虽然苏言过去做错了事,但她怎么着也是驸马府的大小姐,我作为父亲,也不想她死后坟前太凄凉。所以,还望大少爷能告知,也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能给她做点事儿。”
看苏元杰沉重又沉痛的样子,宁晔:他怎么就这么确定苏言已经死了呢?
这话宁晔在嗓子眼过了过,但却没问。只道,“驸马爷有心了,只是这事儿我还需问一下宁侯爷。所以,驸马爷且等等吧。”
“好,好!”
苏元杰这么应着,心里愈发确定苏言已经死了。不然,宁晔不会这么说。
“言儿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愿她再世能投胎个好人家。”苏元杰忧伤道。
苏元杰当年能被大公子瞧上,就是因为他长相不俗。除去秉性不谈,就长相而论,苏元杰年轻时绝对称的上是一个翩翩美男子。
虽然现在年岁稍大了,但样貌依旧不俗,此时做这忧伤样,倒真不难看,有几分多愁善感味道。
只是可惜,无论是时安还是宁晔,都未觉得赏心悦目就是了。
特别是宁晔,听苏元杰说苏言温柔善良,不由的无声抚了抚自己腰,那被某人拧的生疼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
苏元杰并未坐太久,表达了一下对亡女的思念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但因苏元杰,宁晔也失了看书的兴致。
“时安。”
“属下在。”
“派人给苏言送封信,告诉她,她父亲要去祭奠她,让她给选个日子,看看她喜欢那天为忌日。”
时安:……“是。”
时安领命离开,宁晔:知苏元杰如此关心她,苏言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儿,不知将来会如何孝敬他。
……
忌日吗?
其实苏言觉得她或许离那天真的不远了。因为自掀桌和冷嘲热讽之后,就见不着宁侯人了。
要说,在他看她不顺眼的时候,见不着人也是挺好的,也省的听难听话,省的看脸色了。
可是,当她要毒发,却没药,还看不到人的时候,那就一点都不好了。
晚饭后,苏言躺在床上,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望着床幔,宁脩这厮任由她装死一言不发,就是因为知道她有这一天吧。
所以,骗人说自己有身孕这件事,无论她的理由是什么,在宁脩这里怕是都很难揭过去,装死是躲不过去的。
可现在,她就是想赔不是,也特么的见不到人呀。
这一点宁脩肯定也清楚,所以最近两日更是连个人毛都看不到了。
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娶她的牌位了?!
想着,苏言捂着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对着镜子拢一下头发,抬脚走了出去。
宁脩去哪里了她是不知道。但,他总是要睡觉的吧!所以,继续去他住的屋子蹲点去。
守在宁侯门口的护卫,看到苏言什么都没说,拦都未拦一下,任由她走进去。
看护卫态度如常,苏言:看来宁脩这厮还是不在。
走进屋内,看看空空的堂屋,苏言低喃:“这狗男人到底去哪儿了呢?连觉都不回来睡了。”
苏言说着,走到柜子前,伸手拿下一本,想边看边等。然,她书刚拿下来,就看书柜突然被推开,然后一人走出来。
身材高大,样貌俊又美!
此是不是比人,正是苏言刚才口中的狗男人!
苏言:这会儿告诉他骂是爱,不知道他相信不?
第256章:抠抠点点
看着忽然从书柜后走出的宁侯,想到自己刚才那句狗男人。
苏言嘴巴动了动道,“侯爷事务繁忙,我就不打搅了。”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狗男人!
这开场白,注定今天可能无法好好聊了,所以还是早走为妙。
“本侯不忙。”
闻言,苏言脚步微顿。
“在听到你又喊本侯狗男人时,我就没什么好忙的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看着不再是静守,而是把守在门口的护卫,再听宁大侯爷这话,显然想走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苏言转身,看着将手里书丢到书案上,已在桌前坐下,准备好跟她好好聊聊的男人。苏言静站了一会儿,抬脚走过去!
“侯爷,我错了,我之前不应该拿怀孕的事乱说。”
看着那一本正经,严肃认真说道歉的人,宁侯:“乱说一事,本侯不会怪罪。”
苏言:咦?
“不过,你让本侯白忙活白出力,却难以饶恕!”
听言,苏言把刚张开的嘴合了起来,觉得正常了。
刚刚听宁侯说不怪罪,她还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现在听他说怪罪,她反而觉得合乎常理了。果然,她距离天真无邪已太遥远了。
“侯爷,这种事儿不像是射箭,没有百发百中的。”
宁侯听了,看着她道,“那呆呆是怎么来了的?”
一次就中,相当于百发百中。
听言,苏言不假思索道,“那次肯定是因为姿势对了,这次姿势没对。”
宁侯眼皮抬了抬。
姿势对了?
有呆呆时,是她在上,他在下。之后则相反!所以,她的意思是他需要被强才能怀上吗?
宁侯心里如是想,那边苏言已经笑了起来。
看她那忍俊不禁的样子,显然也是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
宁侯看着眼睛微眯,她是来赔不是的吗?分明是来找事儿的!
心里这样想,宁侯对着苏言勾勾手指。
苏言抬脚走过去,无声中走出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质。
“当家的。”
听苏言这称呼,宁侯嘴角扬起又扯平,从狗男人到当家的,从她称呼的改变,证明了她的两面三刀。
苏言的不走心,宁侯心里最是清楚,却不与她废话,只道,“既然你说姿势,那今日就按照你说的姿势来,如果中,恕你无罪。如果不中……”
不中如何?
“你说呢?不中会如何?”
苏言不觉摸了摸自己肚子,不会死了,但会生不如死。
毒发的滋味儿,可并不好受。
苏言看着宁侯。
宁侯看着苏言。
他在唬她吗?不!
在气头上的男人,从不唬人!
所以,要正面刚吗?
不!
跟在气头上的男人对着干,那不是找罪受吗?
苏言微微俯身,抬手,手落在宁侯衣襟上,抠了抠,又抠了抠,直到宁侯抬手将她的手拍下。
苏言嘴角扬起,笑眯眯道,“侯爷的衣服料子真好!我本来还想撕破的,现在看来只能脱了。”
我本来还想撕破的?!
这话,宁侯听到,自动理解为:她想跟他玩点儿刺激的。
宁侯看她一眼,这是勾他一下,又作罢了?!
何为欲迎还拒,宁侯感觉自己见识到了新的境界。
宁侯不言,苏言顺着衣襟往下,继续往下抠抠抠,点点点。
而在苏言手抠抠点点到他的胳膊时,宁侯生出这样一种感觉:她在掂量着买前腿肉,还是后腿肉!
“苏言,本侯的耐性可是有限。”
听到宁侯这话,苏言睫毛动了动,而后咯咯笑了两声,那笑声听着甚是讨厌。
确实笑的不单纯,因为宁侯那话,苏言听在耳朵里自动就转化为‘好好勾引,本侯能力可是有限’不由的就笑了。
这么老实的等着她给脱衣服,他这真的是为了当爹呢?还是,纯纯就是为了私欲呢?
为何感觉是后者呢?
还真想问问。不过,想想男人可能会有的反应,想想自己毒发时肚子疼的滋味儿,还是算了吧。
就在苏言手落在宁侯腰带上时……
“宁脩,宁脩!”
三皇子不顾护卫的阻拦,荣径直的走了进来。
听到三皇子声音,苏言第一反应……滋溜钻到了书案下面。
三皇子这长舌妇,能避就避开,省的多听闲言碎语,也省的被他当乐子看。
“宁脩,刚才有个身着齐家下人衣服的小厮来求救,说齐家小姐被人给劫了,恳求我们救人。”三皇子对着宁侯道,“宁脩,你对齐家兵器不是最是喜欢吗?如果你救了齐家小姐,那找那齐老头要几件兵器定然不在话下。”
听着三皇子的话,宁侯眼帘微垂,扫一眼缩在案子下,蹲在他脚边的人。
想到她刚才毫不犹豫,滋溜钻到桌子下的动作。宁侯感觉她将自己沦为了姘头!
三皇子是夫婿,他是姘头,她这个红杏出墙的听到三皇子的声音才躲的这么麻溜。
“宁脩,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在听。”宁脩漫不经心的应着,看着三皇子道,“殿下对齐家兵器不是也分外钟爱吗?为何不自行去救人,还特意来喊本侯一声呢?”
“我这不是为了万无一失吗?”
“是吗?”
看宁侯对他的话存疑,三皇子也不再遮掩,开口道,“我是听说,那位齐小姐样貌很是不错。所以,我以为你去救人,应该比我更合适。”
“此话怎讲?”
“宁脩,世上好女儿多的是。不说比人,就这位齐小姐无论是样貌,还是秉性,才华都比苏言好太多。”
“是这样吗?”宁侯似颇有兴趣的样子。
三皇子听了,说的更起劲了。而苏言盯着宁侯的腿看了一会儿,默默伸出手……
正在听三皇子忽悠的宁侯,忽然就感觉一只小手落在他大腿间。
第257章:前所未有的强烈
感受到腿上那只小手,宁侯面皮一紧,身体陡然紧绷。
第一反应:小画本上的事陡然要降临到他身上了。
原来以为想撕破他衣服已是刺激的。现在看来,她还会更刺激的。他可真是太小看她了。
如此胆大妄为,没脸没皮,这个时候该直接把人拎出来丢菜市口,或沉到塘里去。总而言之,不能忍就是了。可是,与脑子里那翻涌的想法截然相反的是,他心里……竟他娘的在期待。
期待什么,宁侯细想,却绝不愿承认。
看宁侯面色有异,三皇子开口道,“宁脩,你怎么了?”
“没什么。”宁侯说着,靠在椅背上,试着放松身体,放松神经。
真没什么吗?
可刚才他明明看到宁脩好似突然被毒蜂蛰了一下一样,身体猛然紧绷,怎地突然就没什么了?
三皇子心里疑惑着,听宁侯问道,“那位齐小姐真的如殿下说的那般貌美吗?”
听宁侯似被勾起了兴趣,三皇子顾不上探究宁侯的异样,忙道,“这我怎会骗你,自然是真的,容貌虽上不上倾国倾城,但绝不比苏言差。更重要的是……”
“嘶!”
宁侯突然的抽气声,三皇子听到,皱眉,“宁脩,你怎么了?”
宁侯绷着脸,没什么表情道,“没事。”说着,眼睛往下扫了一眼,随着不咸不淡道,“我怎么记得那位齐小姐的样貌和苏言比,却是相差甚远呢!”
宁侯这话出,被人亲了一下,这是奖赏吗?
宁侯嘴角微抿着,看三皇子满是不赞同道,“就算是容貌稍弱一分!但,论性情,脑子,名声和作风可比苏言好太多了!”
性情?嗯,确实!京城怕是没有谁比她脾气更差的,名声也是一样!说恶名昭彰并不为过。
至于作风……
感受着那在他身上游走的小手,宁侯绷着身体,可肯定的说,这放荡不羁的作风,无人能及。
看宁侯不吭声,三皇子开始替宁侯翻旧,“就苏言曾对你做出的那事儿,你给齐家小姐十万个胆子她也不敢。”
宁侯:曾经做的算什么,现在做的比曾经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胆子是越发大了。而他,从曾经的无从反抗,到现在……不想反抗了!
宁侯不想探究自己是不是堕落了。但,他一定是色欲熏心了没错。
看宁侯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三皇子继续游说道,“宁脩呀,这女人作风好,可比什么都重要呀!”
宁侯:是吗?这,可不一定。
“还有,这齐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可是,在京城之中也是相当有分量的人家。所以,齐家小姐虽非官家贵女,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名门之后,在京城,想与其联姻的世家公子可是不少。”
“她本人因为才貌双全,秉性温柔纯良,也是名声记佳,颇得世家夫人的喜爱。”三皇子说着,看着宁侯,语重心长道,“宁脩,娶妻娶贤,苏言实非良配,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呀!”
三思而后行吗?
这会儿他已思不起来了,只是木着脸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此事不若稍后再议吧!”
“救人如救火,等不得呀。所以,你还是赶紧派人去救齐小姐吧。”
宁侯听了,扶着椅子扶手的大手陡然收紧,身体愈发紧绷,脸上表情看着却依然平稳,对三皇子的话,未接他的话茬,只反问道,“殿下对我迎娶苏言,好似很不赞同。”
不是很不赞同,是非常的不赞同。
如果让苏言做了侯府夫人。那,苏元杰和阮氏那俩膈应人的东西,不知道又会如何嚣张。
大公主对他自小不错,三皇子不想看到大公主再因苏元杰和苏言父女,而伤神又伤心。
所以,如果可以,三皇子想竭力阻止宁侯娶苏言。
三皇子心里这样想着,看宁侯脸色越发怪异,不由凝眉,“宁脩,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说着,就要抬脚上前。
一步刚迈出。
“莫尘,送三殿下出去。”
“是。”
宁侯令下,莫尘闪身出现,完全不给三皇子开口说话和反抗的余地,就强硬把人给带了出去。
三皇子:……
他只是想看看他怎么了而已,宁脩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他又不是要去刺杀他。
难不成他对苏言就那么中意?还非她不娶吗?
过去,宁脩做过不少不着调的事。但,现在三皇子觉得,想娶苏言是宁脩做过的所有事中,最不着调也最不能理解的事。
而此时,宁侯也是同样的感觉!
“呜呜呜,我肚子好痛!”
把三皇子清出去,把那藏在书案下的人拎出来,结果在他关键的时候,她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句,而后眼睛一翻,晕死过去了!
宁侯:!
想杀人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第258章:收拾
听宁侯感叹人生,苏言正惊讶原来他也会伤春悲秋,想着今晚宁侯可能会跟她谈点人生感悟,发表点高大上言论什么的时候……
门一关,宁侯看着她道,“今晚还写情书吧,不写到宣纸上的那种。”
苏言:……
伤春悲秋个屁。
看苏言瞪眼,宁侯掷地有声道,“不是你说要十天八天的写一次情书给为夫看的吗?今天刚好是第八天了。”
“哄你的,你也信。”
“你说的话,为夫都信。”说着,就要去扯苏言腰带。
从伤春悲秋到风花雪月,他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这男人完全没个正形儿。
“想想你玉珠表妹吧,人家这会儿正伤心,你也多少有点兄妹情义行不行。”苏言说着,拍开宁侯的手。
“我不是都说了为她做主吗?这已经很有兄妹情义了!”
“男人都不是东西。”说完,苏言抬脚走进内室。
宁侯:她这话肯定是骂江才的,跟他没关系。
宁侯现在对自己很满意,儿子懂事孝顺,媳妇儿聪慧泼辣,这都是他教导有方的结果。
论慈父好夫,舍他其谁!
“苏言,为夫累了,你起来给我捏捏肩。”
自我感觉相当良好,特别是在跟江才对比之后,感觉自己更是世间少有,不由的就摆起了爷的谱儿。
可惜,苏言没捧他的意思。
最后,宁侯自己给自己捏两下,悻悻躺下了。
“对了,你和祖母不是给俩小的取名字吗?都取了什么?”
说起这个,苏言笑了,翻过身,看着宁侯道,“祖母说叫大力,二力。”
宁侯:……
他料到老夫人取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字,但没想到会如此难听。
给儿子取名叫大壮,给孙女取名叫大力!
取这么壮实的名字,她是想让子子孙孙都上山打虎不成?
“祖母说女娃子取名一定要大气,一定要一听名字就有压倒夫家之势。”
“既然这样,那怎么不干脆叫宁大刀,宁二刀?”
“哈哈哈……”苏言看着宁脩笑的乐不可支,“我也是这么跟祖母说的。”
宁侯:这种默契不要也罢。
“侯爷。”
听到莫尘声音,宁侯看看苏言,“我出去一下。”
“哦,好。”
看宁侯大步走出,苏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除了家里的事儿之外,宁脩在外的事她基本没过问过,而宁脩也从未说过。
好似觉得没说的必要,也或是觉得跟她说不着。
所以,除了家事,儿女之外,她对他的事可说是一无所知。
这样不参与不知算不算是夫妻相处之道?
不过,莫尘这个时候喊他,定然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想着,苏言躺下,望着窗幔,发呆。
院中,莫尘看着宁侯,低声道,“侯爷,莫风刚派人传来消息,说查探到秦诗妍好似同司空家的有过接触。”
闻言,宁侯眼睛微眯,“确定吗?”
“十有八九不会有错!前些日子,秦诗妍随秦夫人来京的途中曾受过伤,幸而得途中一懂得医术女子所医治身上才未留下伤疤。当时,秦夫人想收那女子做丫头,但她推拒了。”
“只是在给秦诗妍治伤的那几日,陪在她身边几日,后来来京好似还见过一次,之后就离开了。也就是在那女子离开后,秦诗妍忽然改口,说同意秦夫人给她寻门亲事,对侯爷……”
莫尘说着顿了顿,看了看宁侯道,“对侯爷好似也死了那份心。侯爷当时不是也感到异样所以才让莫风去追查的吗?莫风就追查到了那名女子,一路追查下去,发现那女子曾在司空家曾藏匿过的地方出没过。”
宁侯听了,静默。
“侯爷,您也知道司空族人医术超高,特别是易容术更是相当精湛。那女子稍微改头换面,莫风想找到人都需要一些时日。所以,要不要先提问秦小姐?”
宁侯沉默,少时开口,幽幽道,“你以为去提她,她就会说了吗?”宁侯说着轻哼一声道,“她只会自以为拿捏住了本侯,只会抓住那点秘密不放,肆无忌惮的提条件。所以,她这会儿说不定正等着本侯去找她呢。”
莫尘听了点头,“或真会如此。”
这些年,因为侯爷对秦诗妍态度一直很冷淡。所以,秦诗妍对侯爷心有痴恋,但必然也有怨怼。
侯爷去找她,她爽快告知的可能性确实不大。
“让莫风继续找人。至于秦诗妍……我不找她,她也会来找我的。”
好不容易有了可拿捏他的事,她怎会错过不用?
虽然不知道司空家的人对秦诗妍说了什么。但可以肯定是,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
若是侯爷万事皆好,秦诗妍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心呢!
想到此,莫尘更加确定一定要尽快找到人。
翌日
宁侯如常的早起去上朝,苏言早起去老夫人那边用饭,刚用到一半儿,王嬷嬷禀报说宁玉珠来了。
听言,老夫人放下筷子,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让她进来吧。”
“是。”
王嬷嬷走出,少时宁玉珠走进来,双眼红肿,满脸憔悴,明显是一夜未睡,哭了一宿。
“外祖母,表嫂。”
连声音都是沙哑的。
“起来吧!”老夫人伸手拉过宁玉珠,让她在身边坐下,“这些年,你受苦了。”
老夫人一句话,让宁玉珠潸然泪下。
老夫人抬手给她擦着泪,温和道,“若是不想回去就留下,江家自有你二表哥处置。你二表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出手,定跟你出气。”
宁玉珠听了,给起身,给老夫人跪下,咚咚咚的猛磕几个头。
“玉珠,你是这是作甚?赶紧起来。”
宁玉珠摇头,红着眼睛,看着宁老夫人道,“姨祖母,孙女不孝让您操心了。孙女知道你真心对我好!所以,这心里才越发不是滋味儿。这些年,未及我外祖母,我连探望您都不敢,就怕她不高兴,我是个不孝的,不值当您老对我这么好。”
“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你外祖母的性子我又不是不了解,所以不怨你。快起来吧!”
宁玉珠却是没动,依旧跪在地上,看着老夫人道,“外祖母的性子您了解。所以,我就不能再让您和二表哥为了我的事操了心费了力,到最后却还被她怨上。”
老夫人:凭着她姐那性子绝对的。她这边让玉珠和离,宁脩将江家母子给收拾了。马上的她那姐姐就能上门来闹腾,说他们多管闲事。
想到她姐姐那迂腐不堪的性子,老夫人心头就阵阵冒火。
“玉珠,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从小你姨祖母我就没怕过她,现在老了更不怕她。”说着,老夫人就开始撸袖子。
打架,她就没怕过。
看老夫人那气势,苏言想给她摇旗呐喊,顺带也想干他一架。
“姨祖母,孙女知道您是真心疼我,可我不能让您难做。而且……”宁玉珠说着顿了顿,“我这辈子已经毁了,如何报复江家母子这事儿我想自己做。他们让我生不如死,我也要让他们活的不得安生。”
老夫人听了,静默。
苏言也没说话,宁玉珠这选择一点不意外。被断了子嗣,剥夺了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利,这样的仇恨一辈子都放不下。
马上就要她重新开始,难!
这口恶气不出,她心难平。
“表妹要如何报复江家母子可想好了吗?”苏言开口问道。
宁玉珠摇头,“还没!不过,总归是有办法的。”
苏言听了道,“其实要收拾他们也简单。”
宁玉珠听了忙道,“请表嫂指教。”
“跟侯爷说一声,请他从死牢里带一个死刑犯出来,让那死刑犯带着江母一起私奔了。然后再把他们抓回来广而告之之后,再把他们一并关入大牢。”
“那江才不是很爱面子吗?如此一来,他们母子必然离心。如果,在此期间江才有过心软想救出江母的想法。你自管派人送信过来,到时候让侯爷给那官员送个信儿,让官府的人拉着江母外母游游街,我就不信就江才那么喜面子的人,还希望让江母回来。”
“没了江母这个祸事精,主心骨,如何谋算江才就变得简单多了。你稍微动动手指,轻易就能弄死他。”
苏言说完,拿起手边茶水递给宁玉珠,“表妹,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余生畅意的活。”
第259章:给六爷送去
青的,红的,紫的,身上简直可以用五彩斑斓来形容。
嘴上是伤的,肿的,眼睛是睁不开的!
苏言趴在床上,感觉自己此时正生动形象的演绎着,什么是奄奄一息的。
在她毒发刚好一些的时候,他给来了一发,下手还是如此的毒辣。苏言觉得,他们成亲果然不是因为爱情,这辈子也没恩恩爱爱,相融以沫的可能。
其实宁侯也没比苏言好到那里去。
他后背和脖子上被抓的一道一道的,连头发都不知道都被扯掉了多少。
只是昨晚被抓疼,扯疼时,他只感别样刺激了,这会儿……无声摸了摸头发,担心哪里秃了没?
还有这身上,比被强来的还激烈。
宁侯抬手碰了碰胸口被抓破的地方。嘶!
嘴角垂了垂,想到她昨天下手那狠劲儿,宁侯毫不怀疑她是想挠死他。所以,此时忆起昨晚,有种与狼共枕之感。
这哪里是一夜春宵,简直是一场格斗。
“宁脩,我饿了,搞点吃的来吧。”
宁侯看看自己身上的抓痕,看她一眼,懒得搭理她。
明明不用她掏劲儿只要躺着就好,她偏又是抓又是挠的折腾,怎么不累死她,怎么没饿死她。
看宁侯不吭声,苏言伸出脚丫踢了踢他。
如果可以苏言倒是想踹他一脚,可腿上软绵绵的没劲儿,这一脚下去,跟勾搭似的。
“宁脩,早上我们吃肉包子吧!”
“嗤!”
听到宁侯那嗤笑声,好似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苏言转头看向他。
半夜闹腾,让宁脩那张本就妖魅的脸,多了一丝餍足与慵懒,从骨子里透着性感,勾人而不自知。
不谈感情,只论外表,他是真的很赏心悦目。
看着苏言打量着他,带着赞赏的眼神。宁侯:她是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表示满意吗?是不是感觉自己挠的相当够劲道?
“侯爷,您起身了吗?”
门外莫尘的声音传来,宁侯嗯了一声。
莫尘开口,“侯爷,三殿下带齐小姐来道谢了,请侯爷出来见见。”
道谢?
道什么谢?宁侯可不记得派人帮过她,或救过她?
十有八九是宗治出手把人给救了出来,但却把这恩德记到了他身上。其目的,是为了让齐小姐感激不尽,也让他借此发现齐小姐的好吗?
宁侯眸色幽幽,为了阻止他与苏言的亲事,三皇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想着,宁侯转眸看向苏言。
见苏言也正看着他,表情饶有趣味。
宁侯看了,伸手托住她下巴,看着她的小脸,“盯着本侯作甚?”
“没什么。”
说着,拍开宁侯的大手,头拱着被子又开始叫饿。
宁侯眼皮耷拉下来,听到齐小姐来见,这就是她的反应。如此,如果三皇子存了利用齐小姐,让苏言生出嫉妒的心。那么,他是注定要失望了,人家大度的很。
如果想借着齐小姐,挑拨他与苏言之间的情意。那,做的更是多余。
因为不用别人挑拨,他与苏言之间也没多少情意可言。
这点宁侯心里比谁都清楚,却还是不由说一句,“你倒是挺大度。”
这话指是什么,显而易见。
苏言笑笑道,“我对侯爷大度,也希望侯爷以后对我也够大度,咱们将心比心。”
呵!
“放心,你若想勾三搭四,本侯绝对不会拦着。”宁侯捏了捏她的下巴,很是好说话道。
苏言摸摸被捏疼的下巴,没吭声。
宁侯不再看她,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随着他的动作,那精壮的身材落入眼中。
苏言看着眉头挑了挑,目不转睛,这身材还真是跟他那张脸一样,一样的完美无瑕。
感受着背后那道赤裸裸的视线,宁侯头也不回,不紧不慢的穿着衣服。
穿好衣服,宁侯抬脚往外走去,在将走到门口的时候……
“宁脩。”
被直呼其名,宁侯从不适应到不知什么时候已习惯。
脚步停下,转头看向苏言。
“你活儿挺好。”
宁侯:?
刹那的疑惑后,随即既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宁侯:……
这辈子他是从未想过他会听到这样的夸赞。
看着宁侯变幻不定的脸色,苏言对他笑笑,“记得让厨房给我做包子吃。”说完,又缩到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闻言,宁侯脸上表情顿时淡了,夸他活儿好,或纯粹就是为了肉包子而已,跟事实完全无关。
想到这个,宁侯大步走了出去。
莫尘跟在后,走了几步,不由开口,“侯爷,可要厨房准备包子吗?”
宁侯听了,看他一眼,没什么表情道,“你想她吃饱了挠死本侯?”
闻言,莫尘当即不说话了。
一路沉默,走到宁侯住处,看堂屋内三皇子与一妙龄女子正在说着什么。
看到他走过去,三皇子起身,脸上挂着笑,只是那笑看着有些勉强。“宁脩,这是齐大小姐齐瑶。”
宁侯侧目看去,呃……
魁梧!
一眼望去,除了魁梧,只剩魁梧!
像女扮男装的女壮士。
“你就是齐小姐?”
“是!小女齐瑶多谢侯爷出手,助小女脱险。”
齐瑶一开口,宁侯脸上表情愈发微妙,三皇子脸上的笑越发勉强。
莫尘惊:竟,竟是娃娃一般的声音。
这样高大的身材,配上如此娇柔的声音,简直……有点可怕。
其实,齐瑶长的不丑,剑眉星目,鼻子高挺,五官硬朗……
他若是男子,样貌自然不差。可若为女子,就满满都是违和。
看看齐瑶,宁侯转头看向三皇子,微微一笑,“确如殿下所说,齐小姐确实与众不同。”
三皇子:嘲讽,赤裸裸的嘲讽。
三皇子脸色不甚好,齐家小姐他是见过的,但他忘记了,齐家小姐不止一个。齐家大小姐确实长的温婉娟秀,但齐五齐瑶小姐则不然,长相完全是随了祖父,绝对的威武强壮。
这点三皇子听人说过,但从未见过齐瑶。因为她自小就被齐家老头送出京城去拜师学艺了!
他当时应该问问的,问问是齐家那位小姐被人劫了。如果多问一句,现在也不至于闹这笑话。
莫尘站在一旁,看三皇子脸色变幻不定,默默垂首,不看长相,只听声音确实比苏小姐甜美可人。
至于性情……世上女子怕是少有人能比得上她。
因为她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特别豁得出的气质!
“齐小姐不用如此客套,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宁侯分外温和道。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来日若侯爷有需要小女的地方,小女一定尽力。”齐瑶望着宁侯,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道。
或是常年在外学习武艺,所接触都是江湖人的缘故。齐瑶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子不拘小节的豪爽之气。
“齐小姐的话,本侯会记得的。”
“那小女就不多打搅了,告辞!”
“齐小姐慢走。”
齐瑶颔首,转身离开前,不由的朝宁侯脖子上瞅了瞅,那痕迹与宁侯眉宇间难掩的气郁,还真是有些不搭。
是谁在宁侯爷的身上留下这痕迹,又让他如此不满意呢?
齐瑶随意想了想,转身离开。
看一眼齐瑶离开的背影,宁侯转头看着三皇子道,“貌美如花?气质如兰?殿下眼神还真是好呢!”
还真是好呢?!
这带‘呢’的腔调一出,莫尘不由眼皮跳了跳。因为,那语调简直与苏小姐如出一辙,透着满满的嬉笑和嘲弄。
三皇子听了,嘴角垂了垂,看着宁侯没什么表情道,“本殿眼神确实不差!所以,连宁侯爷脖子上那见不得人的痕迹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听言,宁侯摸摸自己脖子,笑笑,“其实不止是脖子上,身上也有许多,殿下要不要看看?”
三皇子:……
他真想看看,不过,又不太想欣赏宁脩那让人不喜的体格。
“本殿还有事儿要忙。”说完,转身走人。
宁侯抚着自己下巴,眸色悠悠,少时开口,“莫尘。”
“属下在。”
“将本侯身上这些痕迹都画下来,然后派人给六爷送去。”
莫尘听言,已隐隐听到六爷骂人的声音了,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