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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宋医txt下载     宋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5章 喜得贵子

第八章第487章 斗气

    杜三明显消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坐在椅子上一脸倦怠的样子。

    杨泉见杜文浩走了过来,赶紧戳了杜三一下,自己起身快步迎了上去。

    “小的给杜老爷请安。”杨泉躬身恭敬地说道。

    杜文浩点点头,然后走到杜三面前,杜三嘴角剧烈地抽*动了几下。想笑却没有想出来。

    因杨泉在一旁看着,杜文浩便道:“叔叔受苦了。”

    杜三眼眶含泪,紧紧地握着杜文浩的手,半晌才哽咽地说道:“难为你们还一直惦念着我,还在找我,若不是    贤侄,我怕我 ”

    杜文浩轻拍杜三的手,让他坐下说话。

    杨泉:“杜老爷。那小的回去了。老爷吩咐说,老太爷的身子恢复的差不多全是您和您徒弟徒孙的功劳,得空才来拜谢,杜掌柜给您送回来了,小的也就不逗留了,你们叔侄俩好好的叙叙旧。”

    杜文浩谢过之后,让下人将杨泉送走,自己陪着杜三说话。

    “杜掌柜,让你受苦了!”杜文浩感慨道。

    杜三摇摇头:“文浩啊,我就这么叫你吧,我从柱子那里也知道了事情的一些经过,若不是你救了那杨千户,我怕是    没有想到你还救了我的命,在这里请受杜三一拜!”说着起身跪在地上。

    杜文浩赶紧将其扶起,杜三呜咽起来。

    “杜掌柜,其实那杨睿本无害人之心,不过就是”算了,你既然已经安全回来了,就好生将客栈开了门做生意便是,别的就不要多想了。”

    杜三摇了摇头:“不,我这一次来是专门想贤侄你辞行的。”

    杜尖浩愕然:“为什缸 ”

    杜三长叹一声:“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是个好人,自然有好报,我去找过杨千户了,说你是杜三唯一的亲人,希望可以将客栈留给你开药铺,他也同意了,我不得不走,但是却不能带着柱子走。他还在吃你给他开的药,而且这个孩子身子骨弱,所以这一次我来,就是想求你。能不能将柱子收留了,在你家中做个什么都可以,只要有他一口饭吃就好。”

    “杜掌柜,可是你这拖家带口的让人怎么放心呢?”

    “你就别劝我了,不过我走的事情万万不能告诉别人,一定要替我保密。”

    杜文浩看着杜三一头花白的头发。实在不舍,突然想到柯尧川中还有一处宅院搁置着没有人去住,不妨让他去住着,这样一来有个安身之处,二来那房子也总不至于一直空着。

    “这样吧,你先暂时住在我这里。我看您的身体也不太好,如果要走,也不急在这一时,而且你这么急着走,别人说不一定也有防备,所以住在我这里我让妙手给你开个方子调养几日,等好些再走也不迟。”

    “可是住在您这里,”杜三显得有些为难。

    “好了,住在我这里很安全,而且你是我叔叔,不住在侄子这里住在哪里呢?”

    杜三感激地给杜文浩点了点头。

    将杜三安顿好了,杜文浩老远见林青黛过来,一脸焦急的样子。

    “文浩。不好了!”林青黛赶紧眼泪都要出来了。

    杜文浩少见林青黛这样着急过,于是问道:“不要着急,什么事情慢慢说!”    小可爱病了。”

    自从上次柯尧这样叫了之后,大家都这样叫了,反正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庞雨琴也觉得这个名字叫着顺口。

    杜文浩一听是儿子病了,也急了,一边往庞雨琴的院子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翠莲抱着孩子来找二夫人。说是孩子烧的厉害,却不敢惊动大夫人。”

    杜文浩沉下脸来:“你看过了吗?”

    “看了小脸儿烧的红扑扑的,屑得粑粑也是稀的,早上起床的时候说是已经不愿意吃奶了。”

    “千万不要让琴儿知道了,她现在身子还虚的很。”

    “知道,已经将翠莲接到我那里了。”

    林青黛的院子就在庞雨琴院子的隔壁,过了一个拱门便是。

    杜文浩还没有走到房间,就听见孩子的哭声,感觉哭了很长时间了。嗓子都已经有些嘶哑。

    走进房间,见翠莲抱着孩子双眼已经哭成水蜜桃了。

    杜文浩小心将孩子接过,让林青黛关上门,然后将孩子放在床上摊开襁褓。瞪了自己一眼,赶紧闭嘴了。

    “孩子什么时候发的烧?”

    “昨天半夜还喂过奶,都好好的。早上醒得特别早,我以为小少爷是饿了才哭,谁想给他吃奶,他却不吃。这才发现他烫的厉害。”

    杜文浩见孩子的尿布上果然有少许的红色,还有一些很稀的粑粑。腥臭。

    “青黛。你去厨房找些酒来,记得要烈酒。”

    林青黛赶紧去了。

    杜文浩检查了一下身体别的部位并未发现异常,赶紧让奶娘将孩子包好,抱在怀里,孩子还在啼哭着。一声一声地叫的杜文浩都心疼了。

    很快林青黛就回来了,还拿了一些干净的棉花。

    杜文浩将棉花蘸了蘸酒,然后轻轻地孩子的耳后和一下搓*揉。

    杜文浩没有理会,一会儿孩子明显好多了。

    “青黛,你去厨房问问,

    “老爷,可以的,这种东西到处都是。”翠莲说道。

    “那就好,青黛你去让他们扯一些回来。洗干净了熬成水,这样,里面放一个大蒜,不要去皮。”

    “明白!”林青黛正要走,翠莲说道:“老爷,您是给少爷擦身子还是喂他喝啊?”

    “怎么?”杜文浩皱了眉头说道。

    卑莲嗫嚅道:“我的意思是,若是喂他喝,这个味道少爷一定不喝。我不懂医术,但若是里面可以加少许的糖,少爷应该可以喝的。”    林青黛看了看杜文浩,只见杜尖浩想了想:“行,青黛劳烦你亲自去一趟。

    “应该的,我这就去。”

    林青黛很快就出去了。

    杜文浩见翠莲一脸紧张地抱着孩子,站在那里,低着头,踌躇不安。

    “你来杜家多上时间了?”

    “回老爷的话,今天正好十天。”

    杜文浩看了看房间里,半晌道:“这个房间里有一股味道,你闻到了吗?”

    翠莲惊恐,认真地闻了闻,摇了摇头。

    “你平日奶完了孩子有用清水擦拭哟”

    “擦明里?”翠莲茫然。

    杜文浩无语,指了指她的胸部:“喂奶的地方。”

    翠莲一听,脸刷就红了:“老爷,您,您什么意思啊!”

    杜文浩见孩子已经安静了下来。道:“你将孩子放在床上睡吧。”

    翠莲听罢,便小心将孩子放在床上盖了一床薄毯。

    杜文浩:“我见你带孩子还是很细心周到的,不过有一点,我想给你说,你应该记得”记得至少两三天就要洗一次澡,这个”你担心房间里冷冻着孩子,所以房间里一般都要放两个火盆,我见你穿的也厚实,自然

    “老爷,我明白了,我 您的意思是少爷的病是因为我的原因?”

    杜文浩点了点头:“看了孩子的症状,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可是你想他这么除了你的奶水他还能吃什么呢?而且我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酸臭的味道,想必每日你也不曾清洗 ,那个地方,所以时日一长。自然被 …”

    翠莲的脸红的已经象猪肝了,杜文浩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起身要走。翠莲噗通一下跪下了。

    杜文浩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翠莲哭着说道:“老爷,求您不要赶我走,若是让杨夫人知道是我把少爷给弄病了的,那我就只有死了。再说家里还有四个孩子,求您千万再给我一个机会。”

    杜文浩轻叹一声:“我没有想要赶你走,我见你刚才这么紧张孩子。也知道你是无心之过,所以你起来吧。以后小心一些就是。”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翠莲跪在地上给杜文浩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了。

    “老爷,您刚才让五奶奶去找马齿觅,那个是野菜,莫非也可以给少爷治病?”

    杜文浩笑了:“嗯,一个小偏方,因为马齿觅没有味道,最主要是没有苦味和怪味,孩子还吃药一来药性太大不好,二来他也未必肯吃,所以加上你建议放点糖,应该没有问题。”

    “老爷,都是我不好,少爷才生下来十天就让他 都是我该死。”说完,翠莲狠狠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杜文浩:“好了,就不要责怪自己了,你也不想的,去照顾少爷吧。这个时候让他睡。你去让丫鬟烧些水,你也洗洗。”

    翠莲羞涩地低下头去嗯了一声。杜文浩轻叹一声:“过半个时辰再用烈酒给孩子擦擦身子,不用担心他的皮肉嫩,就算是烧着,还会找新肉。再说了,这个酒对孩子没有害处,十万不要因为舍不得而不擦。这样少爷还会继续发烧的,明白吗?”

    “老爷,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杜文浩见孩子睡得很香,上前摸了摸额头还是有些烫,不禁怜惜起来。

    走到前院,见王润雪过来。

    “听说孩子病了。怎么回事。要紧噢 ”王润雪着急地问道。

    杜文浩将事情经过简单地给王润雪讲了讲。

    王润雪埋怨道:“之前还是应该我们自己去找,农村人就是不讲究。十天了,竟然”还是换一个吧,我这就去找。”

    “慢着,算了,翠莲就是下跪又是自罚的,再说她也是无心之过,以后就知道了。”

    王润雪:“可是小可爱才十天,她是怎么照顾的,太过分了!”

    杜文浩见王润雪的脸都气红了,其实自己也是挺生气的,但是这介。时候只好劝慰道:“好了,暂时先不告诉琴儿,若是问起,就说带去庙里上香了。”

    王润雪轻叹一声:“哪里有十天的孩子就去上香的,琴儿若是不信怎么办啊?”

    “我去说,就说孩子夜哭,上个香就好了,大概未时孩子的烧就退了,到时候再带去给她看就是了。”

    “也只有这样了,那您就去给她说吧,这个时候一般翠莲都把孩子带去给她瞧了。”

    杜文浩见王润雪的手上提着一篮东西,便道:“这是什么?”

    王润雪:“之前杨泉来过了小说是他们老爷给柯尧带个秀山郡酥味斋的千层酥,我正要拿过去呢。”

    “你让若雨或是别人送过去不就好了,怎么还自己去啊?”

    王润雪苦笑道:“你说咱们柯尧丫头的脾气,那个丫头下人敢午用立蔫子讨尖啊,那不是找骂的吗。”                杜文浩笑了:“唉,我看那个杨睿都有些害怕柯尧,若真是嫁给了他,怕是就要遭殃了。”

    “你说谁要遭殃了?。

    杜文浩听见背后有人说话,不用回头便知是柯尧了。

    柯尧走上前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说谁坏话呢?”

    王润雪捂嘴偷笑,杜文蒋赶紧说道:“反正说的不是你。”

    柯尧哼了一声:“对了,小可爱好些了吗?我刚才去,听见英子说孩子睡着了,翠莲大白天关着房门在洗澡,真是有趣。”

    王润雪担心柯尧这个小嘴,不小心说漏了让庞雨琴知道了,那翠莲要赶走的,于是说道:“好了。孩子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琴儿,她在月子里一点气都不能受的。”

    柯尧:“我知道。”说着,发现了王润雪手中的篮子。

    “这是什么啊?闻着好像不错。”

    王润雪索性放在柯尧手上,莞尔一笑:“给你的,酥味斋的千层酥。喜欢吃不?”

    柯尧掀开篮子上的布一看:“你给我买的?”

    王润雪语塞。

    杜文浩:“你耸是谁买的。觉得好吃吃就是了。”

    柯尧看了看杜文浩,再看王润雪,觉得两人表情怪异,冷笑道:“不是这么好心,嫂嫂做月子,家里一切都要忙活的时候,你们还记得去酥味斋给我买什么千层酥吧?快说啊,要不我翻脸的啊!”

    杜文浩:“你这个丫头就没有意思了,雪儿提了这么远给你提来,你还兴师问罪了。”

    柯尧哼哼两声:“这么说,不是你们买的了。那就是别人!”

    杜文浩:“算了,你明知故问。这个秀山郡除了我们自然还有一介。十分关心你的人啊。”

    “用不着!”柯尧最听不得杜文浩这样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将手中的篮子甩出老远,瞪了杜文浩一眼,转身就走了。    “柯尧,你别着急着走,我找你还有事情呢。

    ”杜文浩想着和她商量川中宅院让杜三一家人去住的事情,连忙说道。

    “不听,你爱和谁商量和谁商量去!”柯尧丢下一句话消失在假山

    面。

    “哎哟,瞧这个火爆脾气,不吃给大家吃也好,听说这个酥味斋的千层酥很不容易买得到,这个倒霉孩子”。王润雪望着不远处洒了一滴的糕点,可惜地说道。

    “算了,她就这样,对事不对人的。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生气去好了。”杜文浩安慰道。

    “我是觉得那个杨容好像是真心对我们柯尧,要不我去劝劝她?”

    杜文浩连忙说道:“不要,千万不要,这个丫头谁知道在想什么,我们不耍去惹她,她虽说功夫不如你。但是胡搅蛮缠你自己也烦心

    王润雪笑了:“行,就听相公的”小

    杜文浩将杜三准备将客栈转让给自己的事情告诉了王润雪,却没有说他要走的事情。

    “之前杨年户也是这个意思。不过杨睿不是还有附加条件吗?。

    杜文浩:“现在也没有了,我把杨千户的身体调养好了,杨睿也把杜三给送了回来,再说杨千户也点头答应了,我就想,既然我们已经安顿好了,琴儿也顺利生了小可爱,那么那个客栈不能就那么关着门。我们还是把我们五味堂开起来。要不钱不收的老婆天天吵嚷着没有钱花。要钱不收去镇上别的药铺,让同行知道了,岂不是笑掉大牙?。

    “行,相公这么说,那我就去和青黛商量一下。”

    “嗯,对了,最近见慕容姑娘怎么郁郁寡欢,是不是想家了?。杜文浩问道。

    “我还真是没有注意,最近家里事情太多,人手不够,我都忙晕乎了,行,回头我去找她说说话,问问看。”

    “辛苦你了。”

    王润雪莞尔:“相公,这不是雪儿应该做的吗?”

    杜文浩想起什么:“对了,杜掌柜想让柱子留在我们这里帮忙,你之前不是就说想让柱子来家里当个厨子吗?”

    王润雪听了,自然高兴:“那最好,柱子看着挺实诚的,做事也细心。不偷懒,至于厨艺可以让英子帮带着。不出一年就会有进展的。”

    杜文浩:“一切辛苦你了,大概五味堂开起来,青黛就要忙那边去了。家里你多费心。”

    王润雪:“不是还有震儿和怜儿吗?我觉得最近怜儿挺能帮我的,不像在京城的,什么都畏首畏尾

    杜文浩轻叹道:“大概离开了那里,对怜儿来说算是一种真正的解脱吧,毕竟她在宫里长大,虽说从前那陈美人对她不错,但是毕竟还是个奴才,心里总是有阴影的。”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不知不觉竟又走回到柯尧的门口,王润雪笑道:“若是让柯尧见了,以为我们跟踪了,我去看看孩子好些了没有。相公不是找她有事情要说的吗?”

    杜文浩知道杜三早晚要走,这件事情还是早些和柯尧商量的好。于是便和王润雪就此分开,自己走进了柯尧的院子。

    只见柯尧的贴身丫鬟甘草背对着门口,躲在一处灌木处轻声啼哭。

    杜文浩走到跟前。甘草才看见,赶紧擦去眼角的泪水,躬身施礼。

    甘草这个名字是柯尧给她取的。这个丫头自从柯尧到了杜家。一直是跟着柯尧的,对柯尧也是十分的忠心和照顾,比柯尧还要大一岁,是个话不多的丫鬟。

    “甘草,你怎么啦?”

    “没有”没有什么老爷,就是一阵风吹过来甘草眼睛里进了沙子。”甘草低着头小声说道。

    杜文浩笑了,看了看柯尧的房间,门关着,想必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是不是小姐又欺负你了?”杜文浩小声说道。

    甘草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小姐心情不好,是甘草自己不对。

    杜文浩猜出几分,艾慰了几句甘草。然后走到柯尧的门口敲了敲了门。

    “别来烦我!”柯尧在房间里大声地说了一句。

    “我今天还必须要烦你了。”

    柯尧听出是杜文浩的声音,紧接着房间里一阵脆响。

    杜文浩在门口笑着说道:“你摔那种便宜一点的啊,回头别后悔了。又花银子去买。”

    门打开了,柯尧一张泪脸出现在杜文浩的面前,本来还笑着杜文浩一下就愣住了。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哭成这样?”杜文浩伸出手来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谁料柯尧一把将杜文浩的手甩开,回到房间里去,杜文浩跟上前去。

    柯尧站在窗前。地上是一片狼藉,杜文浩猜想又有几个古董花瓶惨遭不幸了。

    “你特别想我嫁出去吧?”柯尧望着窗外,幽然说道。

    “什么话,让你嫁给我,你不愿意,现在又说这种话,实在是委屈死我了。”杜文浩走到柯尧身后有一种想耍搂着她的冲飒

    牟!

    柯尧的鼻子里出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杜文浩一眼:“嫁给你?怎么嫁?你已经有两个妻子,三个妾室。你还想怎样?”

    杜文浩觉得柯尧这个火发的实在是没有道理,沉下脸来:“又不是我认识你之后才娶得庞雨琴吧?”

    “但是王润雪不是认识我之后的事情吗?”柯尧有些咄咄逼人。

    杜文浩干脆坐下身来,道:“那你让我怎么办,已经是这样了,你自己说吧。”

    柯尧见杜文浩将难题推给自己,有呜呜地哭了起来。

    杜文浩轻叹一声,走到柯尧身边扶着她颤抖的双肩,安慰道:“好了。我前几天才说过,一切都由你定。你想怎样就怎样,我不会逼迫你的。”

    柯尧想了想,突然说道:“我不嫁任何人,不嫁给你,也不嫁给那个杨睿,谁也不嫁,彳蜻

    “但是什么,”    柯尧的长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看起来楚楚可人。

    “但是我想要个孩子,尤其是我看见大夫人的小可爱,我也想要个孩子。”

    杜文浩几乎晕倒,不是吧,这是什么朝代,你柯尧的想法是不是也太超前了,别说这个时候,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一个未婚的单亲妈妈要养活一个人是多么的不容易,更何况你柯尧是个大家闺秀,你竟然

    杜文浩起身摸了摸柯尧的额头。柯尧迅速地躲开了。

    “丫头,你是不是气糊涂了?别生气了啊,是哥哥不好,以后哥哥再也不说那种混账话逗你生气了啊!”

    柯尧看着杜文浩,仿佛要将杜文浩看穿似的。

    杜文浩让柯尧看的都不自在了。讪笑道:“好了,不要发疯了,我还有正事给你说呢!”

    柯尧想了想。半晌突然咧嘴一笑。道:“好吧,我不发疯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柯尧这样,把杜文浩弄得是云里雾里的,见柯尧坐在自己对面脸上的泪水已经擦干。甚至还露出一丝微笑来,杜文浩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真的没事了吗?”

    柯尧耸了耸肩:“好了,你说吧。”

    杜文浩于是将杜三的事情给柯尧讲了一遍。

    “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另外一个人,知道吗?”杜文浩叮嘱道。

    柯尧一脸坏笑:“我告诉杨睿去!”

    杜文浩哭笑不得:“好了,不过一句话看把你刺激的,好了,你看怎么样?”

    柯尧:“随便啊,想去就去好了。反正空着也是给老鼠住的,粘粘人气,兴许柯家的宅院总不至于在我的手上就变成残垣断壁了,你说是吧?”

    “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吧?”

    柯尧爽快地点了点头:“行。我觉得挺好的,你拿主意就是了。”说完,起身就往门外走。

    “去哪里?”杜文浩问道。

    “去看看小可爱。是不是好一些了。”

    杜文浩走出门去。已经不见了柯尧的影子:“唉,真不知道青黛教柯尧学功夫做什么,跑的比飞得还快!”

    这时,甘草走了过来,:“老爷。甘草想求您一件事情。”

    “你说!”

    “给小姐说一声,不要让我嫁给那个杨睿好不好?”

    “啊!”杜文浩惊讶地看了甘草一眼,这个柯尧,难怪甘草一直偷偷哭泣,哪里有拿自己身边的丫鬟开这种玩笑的道理,杜文浩实在是被柯尧弄得无语,只好点头答应:“你放心,柯尧不过就是气话,她身边哪里少的了你。再说了,就是她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她的。”

    甘草听罢,千恩万谢地又是鞠躬又是磕头了,杜文浩哭笑不得地走了。

    小可爱果然对这个马齿觅加点糖的东东不反感,翠莲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给他喝,黄昏的时候,烧退了下来,便便里也没有血丝了。

第八章第488章 耍宝

    柯尧以为这个叫杨睿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谁知这一次杨睿的突然造访,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这一次大家才吃过早饭,庞雨琴的月子满了。第一次走出自己的房间和大家一起吃早饭,说说笑笑的十分高兴,一顿饭吃了许久。

    门房急匆匆跑过来:“老爷,杨家老爷求见。”

    柯尧一听杨睿来了,起身就走,嘴里嘟囔道:“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还来?”

    杜文浩一旁偷笑,朽尧月网离座,就见杨睿柱着一个拐杖步履蹒跚就过来了。

    杜文浩走上前去,别的人都一一离座散去了。

    杜文浩见杨睿紧皱双眉,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走到杜文浩艰难地躬身施礼。

    “杨公子好像身体有恙,既然如此,就不用客气了。”

    杜文浩将杨睿请到大厅坐下,等丫鬟上了茶退下之后,杨睿这才声地说道:“杜老爷,你今天可要救救我。”

    杜文浩笑了:“杨公子的医馆和药材铺里到处都是能人神医 怎么会,,说这让外人救你的话?”

    杨睿尴尬地笑了笑,将拐杖放在一边,长叹道:“让杨公子见笑了,让他们都给看过了,药也吃过了,竟无一点好转不说,还严重了,在下实在无法,这才来求救与您。”

    杜文浩心想。平日里见你那样趾高气昂的,今日落得这般模样,大概得了很少见的病了,要不怎么就医治不好呢?

    “杨公子客气,在下不过略懂一些,比起你的那些个郎中来说。也强不了多少,我看我也未必,”

    杨睿连忙说道:“杜公子。求你了,你千万不要推辞才好,在下痛苦万分,你若是都见死不救,在下就只有躺在床上等死了。”    杜文浩优哉游哉地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道:“言重了,既然杜公子都已经求上门来,那在下就试一试,不过万一治不好”

    “不会。不会的。我那外公的病不就是您给医治好了吗?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那秀山郡的王神医可曾看过?”

    “看过,都说无药可医了。”

    杜文浩哦了一声:“这么严重啊?是什么病呢?”

    杨睿讪讪一笑,先是看了看门外,于是艰难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关上。杜文浩想。听说这个杨睿最是喜欢到烟花柳巷去逍遥,见他走路的样子,莫非是,哎呀,那他坐过的椅子还是等他走了赶紧扔了算了。

    杨睿回到杜文浩身边,支吾道:“让杨公子见笑了,在下这个病生的不是地方,若是说出来让下人听见了,那杨睿就不要在秀山郡立足了。”

    果然是那种病!杜文浩暗想道。

    “杨公子什么话,我们都是凡胎**,自然会有各种的疾病。再说你都让这么多人看过了,也没有什么。”

    杜文浩想说的是,你敢去睡那些姑娘们。如今还怕什么羞呢?

    杨睿小声说道:“不瞒杨公子说,我这个病在,“在杨睿凑到杜文浩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杜文浩想笑,表情却是十分惊讶:“那我明白公子为何走路是那样了,岂不是每次出恭都很痛苦?”

    杨睿干笑两声:“现在在下连饭都不敢吃了,每一次出恭都和上刑场一场。真是痛苦不堪,还请杜公子一定救救在下。”

    杜文浩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杨睿赶紧说道:“怎么,杜公子也觉得十分难治吗?”

    杜文浩嗯了一声。杨睿都要哭出来了,躬身说道:“天啦,怎么这样啊!”

    杜文浩看了看杨睿,半晌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有些麻烦。”

    杨睿一听,感觉找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不麻烦。只要是我们药材铺里有的,您尽管开方子。”

    杜文浩:“那倒也不是,主要是这个方子里有一味药是春天才有的,而这咋,季节 要不你暂且回家在床上躺着,等开春了之后再说?”

    杨睿一脸绝望,跌坐在椅子上,哎哟一声马上站了一来,疼的脸上的汗都出来了。

    杜文浩心里暗笑,看来是老天收拾你,常常有人说,某个人的心肠比较坏,就诅咒这咋。人小心烂屁眼儿,看来这样杨睿不怎么样,要不怎么会得了这个肛周溃烂的毛病?

    杜文浩咳咳两声,道:“要不这样吧?回头我去问问柯尧,我记得她对这个方面比我要懂得多一些,我问一下有没有别的方子可以医治你的病的?”

    杨睿赶紧说道:“那就请杜公子现在就去问吧?”

    杜文浩一脸为难表情,道:“这个柯尧脾气有些古怪,前段时间从杨公子家中回来就给我说,说什么你太花心已经那么多的夫人了,还想找一个比自己小差不多二十岁的女子,最近我一提及你,她就摔东西,你说我去给她讲。说是为你治病,我怕她不肯。

    ”

    “哎哟,那我亲自去求她好了。”

    杜文浩:“要不这样,杨公子现在这里喝点茶,吃点点心,我先去为你探探口风如何?”

    “那就有劳杜公子了,在下就在这里站着等好了。”

    杜文浩忍笑走出房门去,等过了大厅这才大笑起来。

    到了柯尧的院子,见柯尧正坐在回廊上拿着一本书低头阅读 一点也没有察觉有人已经走到了自

    “看什么呢?”柯尧站在柯尧身后轻声问道。

    柯尧抬头诡异一笑,然后迅速将书合上。生怕杜文浩看见似的。然后起身说道:“怎么,那杨睿走了?”

    杜据浩坐下:“没有了,人家专程来找你的。”

    柯尧哼了一声:“还没有死心啊,毒,让我去当面告诉他去。

    ”说完起身要走。

    杜文浩一把抓住朽尧的手:“不要着急嘛,坐下我慢慢给你说。”

    柯尧一把将杜文浩的甩开:“男女授受不亲的啊。”

    杜文浩笑了。这个小妮子亲都亲过了。现在竟然连手不让我碰了。

    “好,我不碰你。不亲你,行了吧?坐下。”

    柯尧坐下。杜文浩便将之前的事情讲给柯尧听,柯尧听罢,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真是一群庸医,那王神医不是厉害的吗?怎么连这种简单的病症都医治不了,真是好笑,那杨睿也真是报应啊,报应!”

    杜文浩:“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哦,你不是一直想好好收拾那个杨睿吗?这个机会我留给你。你怎么谢我?”    柯尧:“一辈子来谢你,够不够啊?”

    杜文浩哭笑不得,既然不让我碰你,又来用这样暧昧的话勾引我,真是过分!

    柯尧见杜文浩笑而不答,接着说道:“好了,那你告诉我怎么办?”

    杜文浩凑到柯尧的耳边低声耳语一番,柯尧指着杜文浩:“你还真黑,行。那我现在就去了。”

    杜文浩见柯尧起身往门外走,追上前去:“你准备让他怎么谢你?”

    柯尧冲着杜文浩微微一笑:“等会儿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杨睿正在大厅焦急地等待着小见柯尧和杜文浩一前一后地过来了,赶紧迎上前去。

    “杨着见过柯尧姑娘!”杨睿满脸堆笑躬身说道。

    柯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坐下后。看了看杨睿,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忍住笑,道:“我哥哥都给我讲了,正好有一个方子不用那一味药便可医治你的病。”

    “啊!真的,那实在是太好了。”杨睿喜出望外。

    “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

    “姑娘快讲,莫说是一个条件,千万个条件在下都依了你。只要姑娘可以医治在下这个病就好。”

    “真的?”柯尧看着杨睿说道。

    杨睿斩钉截铁道:“我杨睿发誓!”

    柯尧笑了笑,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杜文浩,然后说道:“杨公子学过医术吗?”

    杨睿摇了摇头:“没有。”

    柯尧:“那你想过学吗?”

    杨容老实回答:“学医实在太累,在下

    柯尧唉了一声:“那实在不好意思,我不能救你了。”

    杨容急了:“这个病和在下想不想学医有什么关系呢?”

    柯尧:“你知道,在这里家里都是我的师傅,我竟没有一个徒弟,本想找一个一心学医的人拜我为师,谁想,唉 不是我不救你啊。你还是等到春天再说吧,反正在床上再躺三个月也不是什么问题。”

    杨睿没有想到这个精灵古怪的柯尧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刁钻的条件来,自己事先以为是给钱给房子之类的,没有想到竟会是让自己给这吓。小姑娘当什么徒弟。

    柯尧见杨睿一脸为难地站在那里不说话。便起身道:“哥,我说了吧,他不会同意的,那我走了啊小我还忙着呢。”说完就往门外走。

    “等等!”杨睿叫住柯尧。

    柯尧回头看着杨睿,等他说话。

    “那”那什么,要不等姑娘将在下的病给医治好了,在下就拜姑娘为师?”

    “不行,我们要不但要现在拜,而且要请秀山郡所有同行作证。要不你反悔了怎么办?”

    “柯尧!”杜文浩没有想到柯尧竟然闹了这么一出,赶紧打住。

    柯尧见杜文浩阴沉着脸,这才没有往下说。

    杜文浩有些后悔事先应该先和柯尧商量好了,再说,这个丫头做事一向没有章法,想什么是什么。这样的话岂不是柯尧一直和这个杨睿脱不了干系了?

    杜文浩微笑着上前:“杨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令妹是让在下惯坏了,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让一个大老爷门儿做自己的徒弟呢,这不是胡闹吗?”

    杨睿见杜文浩这么说,本来自己就不情愿,现在有人帮着说话。自然是高兴,感激地冲着杜文浩笑了笑:“您实在太客气了,其实柯尧姑娘不过就是玩笑。在下也明白的。”

    杜文浩看了柯尧一眼:“好了,不要胡闹了,杨公子上门求医,你怎可借此机会要挟,岂不是乘人之危?”

    柯尧反击道:“那我不喜欢他,他还天天跟着我,让我见着就心烦,那他也是乘人之危。”

    杨睿有些尴尬。

    杜文浩心想,这个小妮子还真敢说出来,既然都说了,还不如让两个人就此将话挑明了。

    杜文浩:“那你也不能这样。有话好好说嘛!”说完,给柯尧使了一个眼色。

    柯尧会意,走到杨睿身边:“好吧,刚才是我错了,不过不逗逗你。你还以为我和你那些咋。妻妾都一样,随便你怎么收拾使唤都无所谓呢。”

    杨睿:“在下知错了,以后若柯尧姑娘实在是喜欢在下,在下也不叨扰姑娘

    柯尧:“你说的啊,给我立个字据!”

    杜文浩假意:“柯尧,又胡来了!”

    杨睿马上说道:“应该的。应该的,立字为据,以后才好有个说法。我写就是。”

    柯尧果真让丫鬟拿了纸笔来。放在杨睿的面前,杨睿:“姑娘让在下以后怎么做,在下在纸上一一写清楚就是。”

    柯尧:“我说你写。”

    “是”杨睿乖乖地说道。

    “本人杨睿,以后绝不再纠缠柯尧姑娘。再也不见柯尧姑娘 若是”柯尧想了想,接着说道:“若是遇见,也必须马上躲开,不得让柯尧姑娘看见。”

    杨睿愕然,没有想到柯尧这么讨厌自己,手中的笔稍有犹豫。停在了空中。

    “写啊,你的那咋,什么什么地方不疼了吗?”柯尧说道。

    杨睿只好将柯尧所说一一写下。然后摁了手印,双手递给了柯尧手上。

    “柯尧姑娘。您的那咋,方子什么时候可以给我啊?”杨睿小心翼翼地问道。

    柯尧:“对了,你还没有写,若是违背了你纸上所写,该如何处罚呢?”

    杨睿没有想到柯尧咄咄逼人,但是现在自己这样,不得不向她低头。只好陪着笑脸好声说道:“姑娘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

    柯尧想了想,道:“行,你写上,就说如果违背了你纸上所写。那么就”就将杨氏药材铺三成的股份让给我。”

    杨睿不由啊了一声,这不是存心不让自己见到这个美人儿了吗?

    “这介。 这介”是不是有点过分啊?”杨睿小声说道。

    柯着:“你觉得过分啊,行啊,那你找王神医给你看吧。”

    “不,不,不,在下不是这样意思,是因为秀山郡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姑娘虽说还未出阁,但却不受半点约束,万一在大街上不慎遇到,那岂不是?”

    “说的也是啊。”

    杨睿以为柯尧心软了,赶紧点头。

    “那好吧,还是我哥哥好说话,你就等上一百天好了。”

    杨睿拿这个美人儿彻底没有办法了,这下半身还在火辣辣地折磨着自己。算了,不就是杨氏药材铺三成的股份吗?好在自己还是大头。而且自己除了这家铺子还有别的生意,还是赶紧治病要紧,于是一咬牙就将柯尧说的全部又写在了纸上。

    柯尧走到门前叫来一个丫鬟:“去看看大夫人的院子里,上次给少爷采回来的马齿觅还有没有了?”

    丫鬟听罢去了。

    杨睿虽不是郎中,却觉得这个马齿觅不过是一种野菜,和自己的病有什么关系,莫非这个姑娘逗自己开心,于是有些不快,但却没有说出来。

    很快刚才那个丫鬟用一个竹篮提了一篮子马齿觅过来。

    杨睿:“姑娘,这个不是外地满地都是的一种野菜吗?”

    柯尧:“对啊。”

    “那姑娘是要用这个野菜请在下吃野菜合子吗?”

    柯尧轻蔑地看了杨睿一眼:“我可没有功夫留你吃什么饭,这样吧。我刚才已经告诉我哥这个方子的用法,鉴于你的患处,实在不合适我给你详尽讲述,故而让我哥给你说,我先走了。”说完,得意地拿着杨睿给自己的字据,走出门去。

    杜文浩走上前来,见杨睿还是一脸狐疑,便道:“好了,其实这个方子很容易,你回去让下人将采来的鲜马齿觅洗净,去根,把茎叶一齐捣烂,晌午和晚间歇息时敷贴在肛周患处,一直平躺着半个时辰之后。晨起用晾温的开水洗净小最近不要出门了,因为走路影响恢复,睡觉也尽量趴着睡,不要穿任何的裤子,让屁股晾在外面。”

    “可是,现在冬天夜里这么冷。岂不是?”杨睿说道。

    杜文浩:“让家中下人将一床棉被在患处的位置剪上一个窟窿不就可以了?”    杨睿连忙点头说这个主意甚好。

    杜文浩接着说道:“敷马齿觅后第二天就见效,记住,连用7天。有条件的,每日必须用新鲜的马齿觅,而且将多余的马齿觅放在沸水锅里煮一下,然后放少许食盐就着小米粥一起吃,效果更好。”

    杨睿从杜文浩家里出来,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王掌柜正坐在马车上打瞌睡,见杨睿提着一篮子马齿觅出来,赶紧跳下车去迎接。

    杨睿艰难地上了马车,王掌柜也提着篮子跟着上来了。

    “王掌柜,你行医几十年。有没有听说过这个野菜也能治病?”

    这个王掌柜自从上次见杜文浩给王润雪开的驱寒的方子之后一直对这个年轻人是敬佩有加,再见这一篮子的马齿觅,虽不太清楚为何要用这个东西医治少东家的病,但是却还是相信杜文浩自然有他的道理。

    “小的只知道这个马齿觅是有清热化痰的功效的,可以治疗小儿腹泻等。”

    杨睿听王掌柜都这么说,心里这才踏实了一些:“只耍你说有医用的功效就好,你别说我每次吃这个东西,还从来都不知道它竟然可以治病。”

    王掌柜笑了:“那杜老爷是个行家,我虽不知道这个马齿觅有什么功效。但是却十分佩服他。”

    杨睿苦笑道:“希望可以医治好我的 哎哟,刘三,你故意的吧,你想把我的屁股颠烂吗?”杨睿大声地呵斥着车外驾车的下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是痛

    “东家,我刚才听杜家的门房说,杜老爷准备这个月的十五就要将云帆客栈改成的药铺开张了。叫什么五味堂。”

    杨睿冷笑道:“哼,开张怕什么,药材还不是要从我杨睿的药铺里买。我看他杜云帆家大业大能撑到什么时候,哎哟,刘三,我给你说”

    “老爷,您别生气,这两天下雨,到处都是坑洼小的也不想。”刘三在车外小心解释道。

    “算了,不坐这劳什子破车了,王掌柜扶我下车,我们找顶轿子回去。”

    “是,东家 ”

    两个人走下车来,杨睿问道:“对了,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杨光这小子过来了,他在忙什么呢?是不是老的病好了,他不敢那么嚣张放肆了?”

    刘三雇了一顶轿子过来,王掌柜扶着杨睿坐回去,起轿后跟在轿子后面答道:“我也不清楚,前日那边的小翠过来到药铺抓药,我看了看像是医治女人崩漏之症。我问了是家中谁病了。小翠支吾着没有说。小的猜是不是罗四娘病了。若不然,杨光也不会整日不见人影。”

    杨睿。当了一声,鄙夷道:“一个男人混成他这般模样,还真是悲惨。”说道这里突然想起自己差点为了这一篮子野菜要给那个刁蛮小丫头柯尧当徒弟,好在杜文浩及时制止,否则自己就比那杨光好不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杨睿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媚儿娇

    和从前一样,天色才开始暗下来,就有一些客人虽不可待地上船了。

    绸缎庄的王掌柜亦是如此。整日在家中面对那个黄脸婆,还不如用杨睿给自己的银子来这里找乐子,最近他喜欢上了这个船上一个叫媚心的姑娘,这咋。名字取的还真好。真是媚惑到王掌柜的心坎上去了,每天盼着天黑,就是为了和这个小娇娘见上一面温存一番,然后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

    “姐姐,听铃儿说那咋小绸缎庄的王掌柜来了,点名要媚心伺候着。”媚巧走进媚儿的房间,两个人穿着同样的衣裳,若不是好好的看,没有谁会认出她们,除非是船上的姑娘。

    媚儿起身拉着媚心的手看着她,眼前这个女子长得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尤其是化妆之后更是看不出破绽来,自己仿佛站在一面镜子前,看着自己一样。

    “最近妹妹的身子不太好。好不就暂时不见他了吧?”媚儿说道。

    媚巧莞尔:“姐姐不用担心我,那杨爷给的时间也就一个月,再说也不能第一次就直接问他,这样他会起疑的,我还是去吧,姐姐不用为我担心。”

    “好妹妹,都是姐姐把你给毁了。”媚儿略显愧疚地说道。

    媚巧摇了摇头:“姐姐不要这么说,我倒是宁愿在这花船上陪着姐姐。也总比让我那万恶的继父蹂躏的好,我明白姐姐心里有个人,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我相信姐姐喜欢的人一定是十分不错的,妹妹甘心为姐姐当这个替身,让姐姐为自己心爱的人留个清白的身子。”

    媚儿紧紧地将媚巧搂在怀里。两姐妹相拥片刻,媚巧:“好了。姐姐,我去见客了。你还是从船底处出去吧,免得让别人遇见了不好。”

    “好妹妹,那个王掌柜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姐姐有些后悔了,要不换个人去吧?”

    媚巧笑了:“瞧你,我又不是第一次做着媚儿娇的老鸠了,连姐姐都说妹妹都原胜于姐姐,你还担心什么呢,快走吧,人多了,你该走不掉了。

    ”说完,媚巧走到镜子前,在腮前补了点腮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然后出门去了。

    王掌柜坐在花船的大厅里。正一脸抑郁地坐在那里喝茶。

    “咯咯咯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王爷久等了,媚儿真是该死!”

    王掌柜听见笑声,见一个姑娘穿着一见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正扭动着腰肢朝着自己走过来。

    一旁伺候着的丫鬟低声说道:“王掌柜,这是我们这里的老鸠,叫媚儿。”

    因王掌柜才来三次,而且每一次都不见这里的老鸠,本来老鸠不接客。这些客人见不着老鸠很正常的事情,自己也是一来就直奔媚心的房间去了。心思全不在旁人身上。今日见到眼前这个美人儿,才发现媚心实在差远了。

    王掌柜赶紧起身,谁想媚巧一把将王掌柜摁在椅子上,笑盈盈地端过茶杯放在王掌柜的嘴前,半边身子靠在王掌柜的怀里,娇滴滴地说道:“来,王老爷,奴家来晚了,让你久坐实在不该,奴家伺候你喝口水,降降火。”

    一旁的丫鬟识趣地走了。只剩王掌柜和媚巧说话。

    王掌柜乘机在媚巧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淫笑道:“只一口水就能把爷身上的火给灭了?”

    媚巧索性坐在王掌柜的腿上,双手搂着王掌柜的脖子,一双勾魂的大眼睛望着年过半百的王掌柜。    “嗯,,你好讨厌!”

    这一声把王掌柜叫的更是心痒痒了,可是他知道老蔼是不接客的,于是有些遗憾。

第八章第489章 人约黄昏

    十天之后。

    五味堂正式开张。杨睿派人送来了贺礼,说是身上顽疾已经痊愈,因不敢违背和柯尧的约定,故而就不亲自来了。

    毕竟是一半杨氏药材的股份,既然柯尧都不喜欢自己了,杨睿更是舍不得将自己一手经营起来的生意拱手让给一个外人,这一招柯尧真可谓是稳准狠,来了秀山郡不过三两个月,柯尧很快就出名了,都说杜云帆有一个刁钻泼辣的妹妹,。

    因为柯尧同意将川中的宅院给杜三一家居住,故而杜文浩和庞雨琴、王润雪商量,将五味堂一半的股份给了柯尧,毕竟她是个姑娘,而且也不是自己的亲妹妹,这个便宜不能占,庞雨琴和王润雪都同意了。

    柯尧之前执意不要,最后见杜文浩十分坚持,就同意了两成股份就再也不要了,杜文浩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这五味堂是开了张,而且之前杜文浩给柱子和杨千户还有杨睿看病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所以生意还不错,但是每次都要到杨氏药材铺去买药,所以利润不大,这让林青黛十分恼火。

    这一天,吃过晚饭,林青黛去找杜文浩商量此事。

    杜文浩的书房。

    林青黛和平日一样给杜文浩沏了一壶新茶,房间里很暖和,一东一西的墙角都放置了暖炉。

    “文浩,我想去一趟外县。”

    “去收购药材?”杜文浩一眼看出林青黛的想法。

    林青黛点点头:“总是这样,不是办法,杨家坐收渔翁之利,害得我们在这里忙里忙外,我不服气。”

    杜文浩晓得林青黛的性格,从前在京城的时候,一个女子可以将一个药铺撑下去实属不易,可是她还是坚持将五味堂开了下来,一个人进货,一个人亲自去选药,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这样的女人也是十分要强的。

    “你的想法我也是有的,虽说困难一些,但我们不能安于现状,反正要一直待下去,就不能让杨家看我们的笑话,他杨睿不是逢人就说,我杜文浩再是厉害。还不是要在他的药铺进药,所以我同意你的想法。”

    林青黛见杜文浩应允了,高兴地说道:“那我明天就启程。”

    杜文浩:“不着急,你先派人去打听一下行情,正好杜三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我们索性借故说是带着杜三去外省省亲,一来可以将他安全地送出去,二来也不会引起杨睿的注意。”

    林青黛:“这个主意甚好,不过我已经找人打听了,出了秀山郡有一个叫远山的县城,此地的药材甚好,而且还齐全,那里有家姓江的老板是最大的药材商,不过和杨睿的关系很好哦。”

    杜文浩笑了:“怕什么,我们啃的就是这样的硬骨头!”

    林青黛兴奋起来:“那好,你看我时候出发?”

    杜文浩:“不能让你一人去的,我去和琴儿还有雪儿商量一下,我带着憨头和你一起去好了。”

    林青黛不同意:“你不能走,五味堂才开张呢,你怎么能走?”

    杜文浩:“那我决然不能让你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就这么定了。走吧,我们去和琴儿、雪儿商量一下。”

    林青黛无奈,只好起身和杜文浩一起出门找庞雨琴和王润雪商量去了。

    杜文浩将王润雪、柯尧、雪霏儿、怜儿、慕容玉兰叫到庞雨琴的院子里,大家坐在上房围着火炉说话。

    “哥,要不带着我去吧,反正我在这里呆着也没有意思,万一碰见那个杨睿还影响我的胃口。”

    雪霏儿戏谑道:“人家生怕你瓜分走一半的股份,哪里肯见你,再说,人家也不是粪便,怎么会影响你的胃口?”

    大家被雪霏儿的话给逗笑了。

    林青黛:“你又要凑热闹了,你去做什么,琴儿如今身子不便,自然不能去药铺帮忙,二夫人家里还忙不过来,也顾不上外面的生意,如今就你还懂些,你却要去,你可别忘记了,五味堂你还有股份在里面的哦。”

    王润雪:“本来柯尧跟着我,也觉得没有什么,但是青黛分析的对,这里才开张,都走了,连帮忙都没有了,到底柯尧家中世代都是商人,对做生意还是懂些的,霏儿虽说也挺好,但是宋掌柜那边还要不时过去照料着。怜儿对柜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最好在家里帮着我了。”

    柯尧见王润雪这么说,只好说道:“好吧,那我就在家里呆着好了,那就只有你们三个去,我觉得还是不妥。”

    庞雨琴:“你放心,青黛和你相公都会功夫,而且憨头手脚麻利还勤快,去太多的人就惹眼了。”

    怜儿:“但是天寒地冻的,万一老爷病了……呸呸,乌鸦嘴,没有事情的。”

    杜文浩笑了:“不碍事的,我知道怜儿是考虑我们的安危,我们出发前会带足干粮和衣物的。”

    王润雪:“四五个人两辆马车是不是太惹眼了,因为必须还要给杜三和他妻子准备一辆马车。”

    林青黛:“那我们就一辆马车上全部先放行李,这样就好。”

    在一旁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慕容玉兰,突然说道:“我可以为大家做些什么吗?”

    王润雪一直说找慕容玉兰聊一聊,可是家中需要自己繁忙的事情太多,竟然给搞忘记了,听见慕容玉兰这么说,这才想起来,于是说道:“那是最好,就是不知道慕容姑娘想做些什么。”

    慕容玉兰最怕大家什么都不让自己干。一天除了吃就是睡,像个客人似的,见王润雪这么说,心里也算是有一丝欣慰。

    “从前在西夏的时候,还未进宫之前和爹娘学了一些我们那里酿酒的技术,我看这个地方一年四季都有很多的花朵和野果子,我娘说过,只要是可以吃的,我们都可以用来酿酒。”

    杜文浩高兴了:“哈,太好了,我最喜欢喝酒了。那你就酿好了,想酿什么就酿什么,需要什么酿酒的工具给雪儿说,让下人去给你买便是。”

    慕容玉兰莞尔:“多谢老爷,我还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可不可以?”

    杜文浩:“你说便是。”

    “我们西夏是个非常寒冷的地方,所以我们常常酿一些可以驱寒的药酒,既然五味堂已经开张了,我们可不可以也酿一些不但可以驱寒还可以治病的药酒呢?”

    杜文浩赞赏:“看不出来姑娘还是个有心思的人,我觉得挺好。”

    林青黛:“玉兰这个主意好,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药酒是怎么酿?”

    慕容玉兰见大家都同意自己的想法,兴趣来了,话也多了。

    “其实我看了看有的时候就是路边的一些花草都可以酿酒的,有些可以帮助睡眠,有些可以防止孩子夜哭,有些甚至还可以治疗女子的病呢。”

    王润雪:“俗话说的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看吧,慕容姑娘竟然也是个可以治病的女子。”

    慕容玉兰有些羞怯:“也不是,我也就是和爹娘学过一些,这样,我先酿一些,我看最近二夫人太劳累了,先用郊外一些花草给您酿一些安神的酒,你先喝着看,若是好,我们再卖给别人。”

    柯尧:“还是先给我酿一些喝再说,万一那花有毒怎么办?”

    慕容玉兰一听脸色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王润雪连忙打圆场:“我看还是让慕容姑娘给我酿一些好了,最近就是睡不好,慕容姑娘我可是等着你的花草酒了哦。”

    慕容姑娘点了点头:“多谢二夫人信赖,你放心我自己会先喝了再给您喝的。”

    杜文浩:“其实柯尧就是有口无心,她没有别的意思,慕容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慕容玉兰:“怎么会,小姐说的有道理的。”

    柯尧知道自己嘴快又说错话了,赶紧给慕容玉兰赔不是,两个人相视一笑倒也过去了。

    商量完事情,王润雪到书房去找杜文浩。身后还带了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

    “老爷,过来和您商量一件事。”王润雪说道

    “家中的事情你定就好,还和我商量什么?”杜文浩正低头写字,没有在意。

    王润雪将姑娘拉到杜文浩身边,笑着说道:“这个姑娘叫梅花,今年十五岁,在我身边带了一个月,我看着机灵,话也不多,而且勤快,平日里你喜欢在书房看书,半夜想吃点什么,用点什么都不方便,所以想把她就给你,做个使唤丫头。”

    “梅花见过老爷。”

    杜文浩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这个姑娘,算是个长相端庄的姑娘,便道:“行,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带来了,就留在书房好了,不过梅花这个名字实在不好听,换一个吧。”

    “奴婢都听老爷的。”

    杜文浩想了想,道:“柯尧给自己的丫鬟取了一个甘草,我觉得挺好,我们是开药铺的,也给你取一个这样的名字,就叫藿香好了。”

    藿香听罢,赶紧躬身道谢,此后就留在书房照顾杜文浩了。

    翌日。

    杜文浩和杜三商量好了,然后让下人准备好了他们去川中的干粮衣物和盘缠,并未给憨头讲明是去购买药材,因为担心他不小心告诉了谭氏,因谭氏也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万一说出去就得不偿失了。

    吩咐好了一切,杜文浩去庞雨琴那里看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一走要到年前才能回来了,毕竟已经是当爹的人了,到底多了一份牵挂。

    走到庞雨琴的房间门口,听见里面有咯咯地笑声,杜文浩细细一听是柯尧在,于是便推门进去。

    只见小可爱躺在柯尧的怀里,柯尧正逗着他呢,已经过了两个月,小可爱比生之前好看多了,皮肤白里透着粉,感觉吹弹即破,一双眼睛也大了,整个脸开始有个庞雨琴的模子,十分惹人喜爱。

    “可爱,给姑姑笑一个,求你了,姑姑每天都来看你,你都不给姑姑笑,姑姑都要难过死了。”

    庞雨琴被柯尧的样子逗乐了:“瞧你,他没有这么快就笑的,你不要着急。”

    柯尧:“怎么会,我娘说别人生下来都哭,可是我生下来就笑呢。”

    杜文浩上前戏谑道:“那你就是个怪物!”

    柯尧反嘴相讥:“你才是怪物,我娘说我这样的人是天生好命,跟谁谁都会好命的。”

    杜文浩:“难怪自从你跟了我,我的命就好的不得了了。”

    柯尧的意思是嫁人的意思,杜文浩这么一说小脸一下就红了,小心地将小可爱交给一旁的翠莲,由翠莲带了出去。

    “我看你和那杨睿越发的象了,嘴里就没有一句中听的话。”柯尧没好气嗔道。

    杜文浩坐下身来,庞雨琴斜靠在床上,气色恢复得差不多,人也圆润了不少,看起来颇有一种少*妇的韵味了。

    “我今天来还真想说一两句让你中听的话。”杜文浩微笑着看着柯尧。

    柯尧捂着耳朵:“我才不要听,你是来看嫂嫂的,又不是来看我的,不过就是我正好在才这么说罢了。”

    杜文浩点了点柯尧:“你啊,那好吧,既然我要和我的夫人道别,那你先回避一下,要不你又觉得我肉麻了。”

    柯尧一听脸更红了,像是喝过酒了一样,起身就走。走到门口转过身来:“那你还给我道别吗?”

    庞雨琴笑了:“要的,要的,你哥哥怎么会不和你道别呢。”

    柯尧:“那可不一定,他这么多的夫人妾室要一一道别,想到我的时候天都黑了。”

    杜文浩和庞雨琴笑了起来,杜文浩:“那好吧,那我就晚上到你那里去,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了,你亲自给我炒两个小菜我们俩喝一盅,你看如何啊?”

    柯尧哼了一声:“谁和你喝酒!”说完,走出门去将他们两个关在了房间里。

    柯尧走出门去,杜文浩走到床边将鞋子脱下,然后上床和庞雨琴并肩靠着。

    “相公,我看柯尧的心思还是在你身上。”

    “我看未必,我问过她,她说她不要跟我。”

    庞雨琴没有想到柯尧会这样回答, 多少有些诧异:“是吗?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我看她听维护你的,怎么会……”

    杜文浩将庞雨琴搂在怀里:“谁知道呢,大概是对我有的只是一种感激之情吧。”

    庞雨琴摇了摇头:“不会,若只是感激,也不至于连嫁人都不想嫁了吧。”

    “我反正是搞不懂这些生下来就会笑的人。”杜文浩笑着说道。

    庞雨琴:“不过我听老人说,生下来就会笑的人,若是男人那一定是当宰相的命,若是女人那也了不得。”

    “我看柯尧现在就已经了不得了,你知道秀山郡的人怎么说她吗?”

    庞雨琴一直在家里呆着自己不知,于是好奇便让杜文浩讲给自己听。

    杜文浩:“说她是一只带刺的玫瑰,好看却谁也不敢去摘。”

    庞雨琴笑了:“挺形象的。”

    杜文浩:“我发现这个丫头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人都敢去招惹,她最害怕就是我和青黛,这一次我们都走了,你和雪儿柯尧费心了。”

    庞雨琴:“相公放心,其实这个丫头就是直性子,心却十分善良,而且对我和雪儿也很尊重,你就放心去办你们的事情,家里不用担心。”

    杜文浩:“另外,我看那个杨睿并未善类,一个可以对自己亲人下毒的人这种人是万不能轻视的,好在雪儿功夫不错,足以应付。不过还是小心为好。我们一走,他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千万不要让柯尧意气用事,钱不收和阎妙手都是老江湖,有事可以找他们商量。”

    “好的,知道了。”

    和庞雨琴温存了一会儿,杜文浩从房间里出来直接去了王润雪那里。

    和几个夫人还有慕容玉兰一一道别后,果然去了不少的时间,杜文浩决定去看看杨千户,因为他和杨睿没有住在一起,杜文浩虽说不喜欢那个杨睿,却觉得杨千户的人还可以。

    带上憨头,两个人驾车就过去了。

    走到大门口,门房的下人去禀报,杜文浩听见院子里有吼骂声。

    “你们就是想让我死,想让我怀不上,这样你这个贱人就可以登堂入室,当着我的面和我的男人眉来眼去,我告诉你,你休想!”

    接着就是一阵哭声,听着声音不大,像是刻意忍住不让人听见。

    憨头小声说道:“大概那个罗四娘又在发飙了。”

    杜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见杨光从院子里急匆匆走了过来,走到跟前,杜文浩发现他的脖颈处有两三道抓痕,这个罗四娘果真厉害!

    “不好意思,不知道杜老爷来,小的出来迎接的迟了,还望杜老爷见谅。”

    杜文浩淡笑道:“就是顺路过来看看老爷子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不知现在是否方便?”说着,杜文浩看了看声音发出的方向。

    杨光尴尬地笑了笑:“让杜老爷见笑了,贱内最近身体不适,故而……不说了,小的领杜老爷去老爷子院子里吧,老爷子好多了。”

    “夫人的身体怎么啦?”杜文浩问道。

    杨光哀叹一声:“家门不幸啊,说来话长,算了,不说了,杜老爷日理万机,小的家事哪里好啰嗦给您听。”

    憨头:“我家老爷既然问了,你就说呗,你忘记我家老爷是郎中了?”

    杨光笑得有些古怪,支吾道:“知道,知道。”却不往下说,杜文浩看出端倪,便不再追问了。

    到了杨千户的院子,杨光让下人去通报,自己便先退下了。

    很快就见杨千户红光满面地走了出来,看来确实痊愈了。

    “哈哈哈哈,一早就见院中枝头喜鹊鸣叫,料想有贵客上门,果真来了,杜老爷快请。”

    杨千户亲热地走上前来,将杜文浩迎请到房中坐下。

    “老爷子看来恢复的不错!”杜文浩说道。

    杨千户:“亏得你救了老夫一命,否则现在要不还躺在床上等死,要不就是已经死了。”

    杜文浩笑了:“老爷子哪里的话。”

    杨千户感慨道:“老夫说的是实话啊,您的救命之恩我都不知该如何回报。”

    杜文浩笑了:“瞧您说的,这是我应该的,瞧着您病了却见死不救,那不是医者的本分,那我还学医做什么呢?”

    杨千户:“说的好!不知今日杜老爷过来有什么要事吗?”

    杜文浩:“以后老爷子还是喊我云帆好了,我是晚辈,您老爷老爷的叫着,我也不自在。”

    杨千户大笑:“好,好,那我就喊你贤侄好了,这样也亲切。”

    杜文浩:“甚好,这一次来,一来是看看您老的身体恢复的可好,二来就是为了感谢你将云帆客栈转让给了我,一分钱都没有要,实在是……”

    杨千户摆了摆手:“若我不是还有一个外孙,你救老夫一条命,我就是把全部的家产给你,那也不为过啊,不就一家客栈吗?其实老夫知道你也不缺钱,不过就是老夫的一点心意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

    杜文浩:“是这样,最近我大概要出一趟远门,想带着叔叔去外省省亲,走之前过来看看您。”

    杨千户哦了一声,好像都在预料当中一样,笑了笑:“也好,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杜文浩:“年前应该就回来了。”

    杨千户走到书柜前从抽屉里取出两个信封走到杜文浩面前交给他:“这两封信你留着,如果需要你就用,如果不需要就撕了便是,不过不要留着带回来。”

    杜文浩不解,一白一黄两个信封,只见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写。

    杨千户微笑着看了看杜文浩:“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呢?”

    “明日便走。”

    “要不我让杨光陪着你去,这个家伙人不坏,而且一身功夫,照顾你还是没有问题。”

    杜文浩起身道谢:“老爷子实在太客气了,我来时见杨光那边好像也有事情,听说他老婆病了,他一走,一来家中无人料理,二来他老婆也该有话说了,您放心,我带着一个伙计和一个妾室,那个妾室会一些功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杨千户也不勉强:“那好吧,回来请你喝酒,将信收好,出发再看,若是要看,先看白色的吧。”

    杜文浩拱手告辞:“那我告辞了,老爷子保重。”

    杨千户亲自将杜文浩送到门口上了车见马车离去才转身回去。

    杜文浩回到家,天色渐晚,先将杨千户给自己的书信放回书房的行李中,想着已经和柯尧约好,不知道这个丫头有没有给自己备酒,于是自己决定先去打探一番。

    柯尧得院子最小,是她自己选的,说是不喜欢大地方,空落落的显得很寂寥。

    小院不过十间左右的房间,除了甘草以外,别的下人和丫鬟都住在前院,这个时候是主子们用膳的时候,下人和丫鬟都在前院伺候着,所以很安静。

    柯尧的房间里亮着灯,看来没有去吃饭,也没有听见甘草的声音,杜文浩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听见房间里柯尧说道:“是哥吗?进来吧。”

    声音听着很温柔,倒让杜文浩产生一种错觉,像是一个俏娇娘在家里在等着回家的夫君一般。

    杜文浩走进房间,只见房间的桌子上已经摆上了酒菜,窗台和桌上都有油灯和红烛,房间的光线看着很柔和,也很温暖。

    柯尧正埋头斟酒,也不抬头,只说道:“随手关门吧,屋子好容易有一些暖和气,今天好冷的。”

    杜文浩将门关上,走到桌前坐下,端详着对面的柯尧。

    柯尧起身走到桌前蹲身下来:“知道你的鞋子一定让路边草地上的霜露打湿了,我给你脱下放在暖炉旁烘干,你暂且穿一双别的鞋子。”说完,从一旁拿来一双杜文浩的单鞋给杜文浩穿上,然后将打湿的鞋子放在暖炉旁边之后,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只见柯尧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一袭白色牡丹烟罗软纱挽在臂弯间,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好在房间里十分暖和,这种打扮竟不象在冬天了。

    柯尧也不理杜文浩的眼神举起酒杯:“来,哥,这杯酒为你践行,希望你早去早回。”说完自己先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杜文浩喝完,道:“这个酒好香啊,有股花香,是什么酒?”

    柯尧莞尔一笑,然后给他斟满:“好喝吗?”

    杜文浩点头。

    “叫一点香,是玉兰叫我做的,用了一些山间的野花和桂花蜜,不想才一天,你都喝出香味了,那就好。”

    “名字也好,一点香,真是一点就很香了。”

    柯尧再举杯:“这杯酒希望哥哥和姐姐此次远行马到成功。”

    杜文浩笑道:“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柯尧自己先干为敬,然后说道:“其实我一直很会说话,不过就是时机不对。”

    杜文浩大笑,柯尧将杯子接过将酒斟满放在杜文浩面前。

    杜文浩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道:“慢慢喝,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酒酒劲如何,三两下喝醉了,还怎么说话?”

    柯尧笑而不答,举杯,杜文浩赶紧阻止:“别总是喝酒,吃点菜再说。”

    柯尧:“这三杯是一定要喝完的,喝完之后我们再慢慢吃菜说话也无妨。”

    “好吧,那就听你的,看在今天为我准备了好酒好菜的份儿上。”杜文浩拿柯尧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柯尧:“这第三杯酒就有两层意思,一是为了保佑我自己的,希望菩萨保佑柯尧我心想事成。”

    杜文浩看着柯尧一脸认真的样子,笑着说道:“这么严肃?什么事情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完成便是。”

    柯尧微微一笑:“柯尧自从跟着哥哥,这一路过来亏得哥哥照顾着,纵容我的一切,骄横和自傲,别人看不惯的,哥哥都包容着,替我解释并且原谅,柯尧这杯酒除了感激,二来就是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可以看见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杜文浩被柯尧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感动了,自己主动举起杯子和柯尧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看你说的跟生离死别的,你还是你,我看你是改变不了了。”

    柯尧:“未必,不信我们走着瞧。”

    杜文浩:“我倒想看看我的柯尧会变成什么样子。”

    门外有人说话。

    “老爷,小姐,二夫人说今天厨房有老爷喜欢的小炒肉,要不要送来一份?”

    杜文浩:“罢了,柯尧准备的都是我喜欢的,什么都不用了,她们吃完该歇息就歇息了吧。”

    “是,老爷。”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柯尧:“感觉这个酒怎么样,有没有晕啊?”

    杜文浩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毕竟才三杯,哪里醉得了他。

    “反正好早,那我们就慢慢的喝。”柯尧说道,然后给杜文浩的碟子里夹了一块他喜欢吃的熏鱼。

    杜文浩:“你不是最不喜欢在自己的房间里摆酒吃喝了吗?说是这个味道不好。”

    柯尧:“不碍事,醉了倒下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了,早上醒来的时候让甘草洒些水,打开窗户,一会儿就好。”

    两个人边吃边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杜文浩感觉有些微醺了,知道不能再喝,俗话说的好,酒能壮胆,但也能坏事,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曾经和自己有过亲密接触,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坏事,想到这里,杜文浩起身告辞。

    柯尧也不挽留,道:“好吧,你坐着,容我去将棉鞋拿来给你穿上你再走。”

    杜文浩有些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赶紧扶住一旁的床栏。

    柯尧笑了,将杜文浩扶着坐在床边,杜文浩不肯:“你最不喜欢别人坐你的床了,我还是坐回椅子上去。”

    柯尧按住他的肩膀:“好了,我最怕喝醉的人,一点力气没有,所有的重量都在旁人身上,我哪里扶得住你啊,还是坐着,穿上棉鞋再说。”

    杜文浩听着有理,只好乖乖地坐在柯尧柔软的床榻之上,隐约还能闻到柯尧身上的那种幽香,杜文浩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与花乡之中,真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在这样温暖和芳香的氛围里,他一定是好梦连连。

第八章第490章 可人

    杜文浩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只见憨头站在自己床边,看看外面,天已经亮了。

    杜文浩起身,发现自己在书房里,想一想昨夜真的是喝多了,自己怎么回来都不知道。伸了一个懒腰,道:“都准备好了吗?”

    憨头:“都收拾好了,五奶奶说是我们吃过早饭就可以送杜掌柜他们出城了

    善香端着水进来伺候杜文浩穿衣洗漱完毕后,杜文浩来到饭厅,却没有看见柯尧,心里还纳闷儿,昨天晚上大概也喝多了,算了让她多睡一会儿,于是便没有前去道别。

    一家人将杜文浩、林青黛、杜三及其家眷还有憨头五人送出家门,看见他们上车后这才依依不舍地转回家门。

    刚刚出城,杜文浩见一辆马毒停在城外,恍惚在哪里见过,却记不起来,这是从马车上下来一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杨光带着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女人。

    林清黛:“这个大概就是罗四娘了。”

    杨光走到车前,掀起车帘,恭敬说道:“杜老爷,实在不好意思,将您的马车拦下。”

    杜文浩起身走到车前,杨光小声说道小的实在是无可奈何,这才出此下策,还请杜老爷不要怪罪小的才好。”

    杜文浩下车来,杨光道:“贱内的病连王神医都看过了小的知道杜老爷的医术高明,怎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敢明目张胆地求着您。知道您今天要带着杜掌柜出门。这才想到在城外等您,求您给毒家四娘把把脉,看一看是不是真的就不能,”

    杜文浩明白过来:“这样吧。你在十里长亭等我,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地方也不是看病的好地方。”

    杨光感激地给杜文浩鞠了一躬。然后带着罗四娘上车先行了。

    杜文浩上车来。林清黛将刚才的话听的清楚,不屑道:“这个杨光真是有趣,既不想得罪杨睿,又想给那个恶婆看病,什么好事都让他给占尽了。”

    杜文浩笑道:“我见他整日让那罗四娘闹腾,也是没有办法了。”

    马车来到十里长亭,杨光和罗四娘已经等候在此,亭子里还放了一些水果和点心,考虑的还挺周到。

    杜文浩让林清黛去叫杜三和他老婆下来吃点东西,自己先走到亭下。

    罗四娘胆怯地走上前去给杜文浩行礼:“四娘见过杜老爷。”

    杜文浩见罗四娘脸色苍白,嘴唇也无一点血色,整个人就像一个大白萝卜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杜文浩示意罗四娘坐下,一边号脉一边说道:“不知身体哪里不适?。

    罗四娘:“上咋。月因家父过世回去奔丧,却不知已经怀有身孕,大概是路上太累,回来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了,谁像这身子竟也一直没有干净,都将近十天了,颜色都变成了粉色,找了诸多郎中都看过,都说”呜呜呜,”

    说着说着,罗四娘竟伤心地哭了起来。

    林清黛上前劝慰道:“你先不要难过了,将症状一一说些老爷听,看老爷怎么诊断。”

    罗素娘倒也听说,眼泪收放自如。只是声音还哽咽着:“还不是怪那个小翠,故意让我追她,这才流了血,后来找郎中看过,说是什么下元不足。用阿胶滋阴养血,吃了不少,那个东西太贵,都快要吃不起了。”

    杜尖浩:“只吃阿胶?,小

    罗四娘想了想:“后来王神医看了。加了一些我也不知道的什么药。反正没有用,虽说痛是止住了,但却还是一直淅淅沥沥不止。”

    杨光拿出王神医开的方子双手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将诊脉的手放下,道:“不用看,我应该知道他给你开了什么药,从脉象看,你腹中仍有胎儿,并未流下。”

    这一句话让杨光和罗四娘眼睛都大了,尤其是罗四娘从石凳上都站了起来。

    “杜”杜老爷,您说”说什么。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您不会是在说笑的吧?”

    杜文浩微笑看着罗四娘:“你这是头一次有身孕吗?”

    罗四娘羞涩一笑:“是。”

    林清黛:“这就不奇怪了。”

    杨光:“可至少我们找过三个郎中,都说已经没有了,怎么会?。

    杜文浩:“他们好在都没有给你开打胎的方子,大概都以为是气血不足,而体内的孩子已经流下了原因吧。不碍事,你看似健壮实则虚损。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先回去吃着。三服药应该就不会见红

    罗四娘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杜文浩,林清黛拿来纸笔,杜文浩给罗四娘写了一个方子然后交给她:“此方为胶艾四物汤,当归、白芍、生地、川芋功专养血们经,补冲任小安胎孕,且甘草配白芳更能缓急止痛。本方的特点是主用于冲任不足的下血崩漏,胎动不安等症。你们若是不信,回去可再问问柜上的王掌柜。    杨光连忙陪着笑说道:“您瞧您说的,哪里有不信的话,好在找你看了,那您看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毕竟吃过很多的药。”

    杜文浩:“没有大碍,不过都是一些滋阴养血,固冲止血的方子,不用担心。”

    罗四娘:“您都没有看他们开的方子。您如何愕知他们给我开的是什么药呢?再说,不是怀有身孕的人就不会见红的吗?”

    杜文浩微笑道:“从你的气色和症状,还有脉象便知,见红只是因为有胎动不安之象,并未不能见红,好了,好好吃药,切记不能发火。不能生气,好好养胎,其间夫妻之事尽免。”

    杨光喜出望外,他知道这个杜云帆不是一般的人,他看好了杨千户的病,从前王神医也说杨千户中毒太深无药可救,可是他不过一个月就让老爷子痊愈了,所以他相信他没有骗自己。

    杨光感激地跪下身来给杜文浩磕头:“多谢杜老爷救命之恩,若不是您,恐怕,”

    杜文浩:“好了,你们回去吧。这里是风口不能着凉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着凉,四娘体质虚弱,且内火燥旺,故而容易引起身体不适。”

    罗四娘连忙点头说是。

    大家吃了一些东西,杨光亲自扶着杜文浩上 叫干,见他们离尖,众才小心翼翼的将罗四娘扶到车卫, 八满心欢喜地回去了。

    果然,六天之后,罗四娘下身不见下红,九个月后剩下一个女儿。这是后话,按下不说。

    半个月后,杜文浩在远山县境内与杜三告别,自此一别,天高地远。

    远山县原始大理的一个集镇,后因此地气候宜人,冬暖夏凉,虽说和秀山郡相隔不是很远,但是却暖和许多,故而此地十分适宜药材生长,一年四季都有药材,远山县因此也叫药乡。

    杜文浩三人在县城内一个客栈暂且住了下来,细细查看了药市的行情,这个药市每逢月初开市,为期半个月,药材有好有劣,价格也大不一样,好在林清黛一直在购买药材,乔装一番后,倒也没有人发现是个女子在询问价格,还有两日便是初一,听说每年开市热闹非凡,杜文浩三人养精蓄锐就等时日一道大干一场了。

    从出门到现在,杜文浩一直将杨千户给自己的两份信好好的放在包袱里没有打开,他不知道里面写着什么,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那个好奇想去看看,于是就放在那里不动。

    这一天,杜文浩三人出门吃饭,到了一个酒馆听到邻桌的人在议论一件事情,说是县令的一个小妾长的十分漂亮,但最近半年好像得了一种怪病,到底是个什么病也不清楚,所以想在这里药市开市的时候广招贤能之人,若是能看好这个小妾的不孕之症,县令必有重谢。

    几个人吹的是神乎其神,说是连京城里太医院的人都请到了 还是没有治好,杜文浩和林清黛心照不宣,相视一笑,让憨头先去找人打听一些具体情况,然后回到客栈详议。

    憨头很快赶回了客栈,将打听的一一说给杜文浩和林清黛听了。

    原来这斤,县令姓何名钊,有九位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叫可人的小妾,此女是杭州人小县令三十多岁,从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子,后来家道败落江巧遇县令,县令对这个可人一见钟情,不出三日便做了他的小妾,说是这个女子十八岁才来月事,素日健康,稍有不适,最近半年来,每次月事提前大约十天左右,确实请了大理太医院的刘太医。是女科方面的名医。

    杜文浩:“问出是咋。什么病来没有?”

    憨头:“具体不清楚,刻说该女子如今已经半年下床,且每逢月事就会出现幻觉,时而哭时而笑,当地人说那是县令专宠这才得了这病,还有人说是别的妻妾嫉妒找了西域的巫师下了盅或是下了毒,谁知道呢。”

    林清黛:“这样说来,倒有些像从前文浩在京城看过的一个病例,具体我忘记了,不过当时文浩给我说过,其实疯闹不过就是这个病给病人带来的精神压力过大引起,现医治月事之症,有用安神定气的方子应该不难,怎么就这么多人没有治好呢?”

    憨头:小的也这么想,但是听人说,那个刘太医看过之后竟然连方子都不肯下,就说此女得的这个怪病。世间只有一人能治,但是整咋。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杜文浩大笑:“太医就喜欢故弄玄虚,我倒不信这个邪了,反正开市还有一天,闲着也是闲着,我们不放走一遭?”

    林清黛:“我看可以。”

    憨头急忙说道:“爷,我们可不要贸然就去,听说那个县令有个规矩。若是医治不好那个小妾,以后就不能在远山县购买任何一种药材了。 ”

    林清黛愤然:“这是什么规矩真是过分。”

    杜文浩反问:“那若是医治好了呢?”

    憨头想了想:“那倒没有说了。”

    杜文浩起身:“哼,还真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我倒是想去会一会。大不了我们就不再这里买药便是。我倒要看看这个县令小妾得的是什么大不了的怪病。”

    林清黛:“那好,我提着药箱我们现在就去。”

    憨头傻呵呵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去的,所以回来之前已经给那何县令的门房事先说过了。”

    杜文浩:“看不出来,我们憨头出来机灵多了,你连门都认了?”

    憨头挠了挠头:“不远,就在信条街出头便是。”

    三个人走出客栈,迎面过来了客栈掌柜,一个四十多岁,一看就十分精明的男人。    “杜掌柜这是要去哪里啊?”

    “听说县令家的小妾有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去看看。”

    客找掌柜嘴角牵动一下,好像嘲讽的样子:“杜掌柜可知县令有介。规矩?”

    杜文浩也不理会客栈掌柜的表情,微笑道:“那又怎样?”

    “我劝您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砸了自己的牌子。”

    杜文浩笑道:“多谢掌柜的提醒,如果真是看不好,大不了以后我不做药材买卖便是。”

    掌柜的轻叹一声,拱手说道:“那就祝杜掌柜好运!若是你当真看好了那个小妾的病,我就免了您三人所有的费用,你看如何?”

    杜文浩笑而不答拱手还礼带着林清黛和憨头出了客栈的门。

    林清黛:“真是狗眼看人低!”

    杜文浩笑道:“我们住店,有人付钱岂不是好事,你还生什么气呢?”

    憨头:“就是,晚上回来我们就尽点客栈里最贵的吃。”

    林清黛忍不住笑了:“这个地方再贵的又有多少钱,早知道和他打赌让他把这个客栈买了折现银子给我们。”

    杜文浩:“你也太狠了吧?”

    林清黛:“那又怎样?最讨厌这些瞧不起的人了。”

    杜文浩劝慰道:“说得好,那晚上我们就回去和他打这个赌好不好,好了不要生气了,不知道气大伤身啊。”

    林清黛听罢,这才好些。

    很快来到了县衙,憨头到门房去,那个门房之前见过憨头,见他果真带了两咋。眉清目秀的男人来,一脸狐疑,不过还是去通报去了。

    很快出来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尖嘴猴腮的看和让人很不舒服,嘴角一个黄豆大的疼子,上面还长了一根黑毛。

    这人走到杜文浩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尖着嗓子说道:“你们谁是郎中啊?”

    杜文浩:“我日08旧姗旬书晒讥片齐余

    “哼,小小年纪就敢上门来给我们八夫人看病,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都会什么啊?”

    杜文浩似笑非笑道:“莫非给你们家夫人看病,还要规定年龄不成?我会什么你不用知道,若是觉的我们年龄不合适,我们转身便走。不过耽误了给你家夫人看病,你恐怕吃罪不起吧?”

    “呀!你还敢欺胁我?信不信”

    林清黛打断这个黑毛的话冷冷说道:“我们信,反正我们也不是必须进去。也没有什么赏金,我们不过是听说那个夫人挺可怜的,这才起了怜悯之心,既然你不想让我们进去,那我们走就是。”

    说完,杜文浩三人转身要走。黑毛到底有些心虚,万一让县令知道了。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将三人叫住:“站住了!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们,连京城太医院的人都看过。方子都不敢下,你们小心你们以后连饭都吃不起。”

    杜文浩蔑视了一眼这个黑毛,道:“带路吧。”

    黑毛哪里见过这般狂妄之人,却也不敢现在就发火,心想,等会儿有你们好看,于是将杜文浩仁人带了进去。

    走到一间房间的门口,门上挂着一个很厚实的布帘子,一般在南方城市很少见到。

    一个小丫鬟探出头来张望着。低声说道:“郎中来了吗?”

    黑毛指了指身后的杜文浩三人。那小丫鬟看了看,道:“只让郎中进来就好,别的人在门外候着。”

    因之前杜文浩说自己和林清黛都是郎中,黑毛便让憨头在门外,让杜文浩和林清黛进去了。

    “你们若是拿不准就最好不要下方,免得”黑毛说道。

    杜文浩回头说道:“要不你来?”

    黑毛听罢赶紧住了嘴。

    走进房间,看还有一间内室。丫鬟示意杜文浩两人在此坐着。让人上了茶水,然后自己进了内室禀告。

    “八奶奶,郎中来了。”

    “是谁啊,叫什么名字?”一个柔弱的声音说道。

    小丫鬟又走出门来,林清黛:“杜云帆,杜青。”

    杜文浩看了林青黛一眼,林清黛莞尔一笑。

    “八奶奶让你们进来,进来前请先换鞋。”说完,丫鬟从一旁两双鞋毛

    林清黛没有想到这个可人竟然有这样的嗜好,自己可没有习惯穿别的人鞋,正犹豫着。杜文浩:“请回禀你家奶奶,就说舍弟有洁癖,不喜欢穿别人的鞋子。”

    小丫鬟为难了,这是内室之前那个声音传出:“罢了,就请进来好了。”

    杜文浩和林清黛走进去。房间很大,收拾的也十分雅致,到不像一个县令小妾的房间,甚至还有书架和书案。还有一些字画随意地放置着,却不凌乱。

    一张粉色的卧榻上端坐着一个穿着同色衣裳的女子,一张脸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倒也出落得有几分姿色。

    “这是我们的八奶奶。”丫鬟说道。

    女子孱弱低语:“叫我可人便是。”    可人大概没有想到进来的是两个看似比自己还要年轻的两个俊俏男子,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脸颊也微微泛红,不敢看杜文浩和林清黛,只看着说话的丫鬟。

    丫鬟搬来几案和凳子放在卧榻之前:“你们两位谁给我家奶奶号脉啊?”

    杜文浩上前坐下,可人伸出手来放在脉诊上,低垂着头羞答答的不

    。

    “夫人的这个病得了有多长时间了?”杜文浩发现脉细且滑。

    “有半年了。”可人轻声答道。

    “主要是什备地方不适?”

    “就是每次月事较上次总要提前一些。”

    “提前几天?”

    “嗯,,十天左右吧。”

    “每次来之前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吗?”

    “只是比平时喜欢喝水一些,而且腰酸背痛,像是做了很多的事情一样。”

    “夫人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完了大概十天了。”

    杜文浩让可人伸出舌头看了看。见舍苔薄白却舌质微红,应该是血虚引起内热,心里明白了:“夫人可否说一下几个月来月事的颜色可有变化?”

    可人一下不好意思了,一来面前是个美男,二来别的郎中从来都是号脉很少问这问那,而且还问得这么详细自然更加难以启齿了。

    “这个,”

    杜文浩看出来可人的犹豫,道:“你只需说明颜色有无变浅或是加深,其中有无血块便可。”

    “没有变化,也无血块。”

    杜文浩再问:“心情如何?”

    这时一旁的丫鬟干咳两声,仿佛在给杜文浩示意这个问题不该问。

    杜文浩见可人果真拉下脸来,便道:“医者自当是望闻问切,光是号脉,哪里知道脉象中号不出来的问题?”

    丫鬟:“那人家说一个好的郎中。一把脉就知道这个人什么病了,你怎么……你到底行不行啊?”

    杜文浩看了丫鬟一眼,淡淡道:“我在给你们夫人诊病,你在这乱咋呼啥?”

    “的…”

    可人看了丫鬟一眼:“不懂规矩的蠢货,还不赶紧退下。”

    丫鬟赶紧走出门去。

    可人觉得杜文浩说得有理,之前那些个郎中,甚至太医院的刘太医都只是草草问了几句就摇着头走了,如今这个男子虽说年轻,但看着却十分负责的样子,想了想,便说道:“说实话,心情十分不好,就想发火。见谁都想发火。”

    杜文浩微笑道:“那月事来时感觉还是那样的吗?”

    可人:“一下就好了,尤其是完了之后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杜文浩:“夫人有子女吗?”

    可人:“有一个儿子。”

    “见他也发火吗?”

    可人想了想,微笑着说道:“不的。他才三岁,我怎么可能给他发火呢?”

    杜文浩心里有数了,看来林清黛之前所说是有道理的,并未什么疯病。不过就是压力太大,加之内火燥旺才有了别人眼里疯癫,既然见到身边的亲人都可以无恙,这么说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疯病。

    杜文浩示意林清黛拿来纸笔。

    可人:“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小泛否问下步生您,我的病坏有救吗。”            杜文浩笑了。可人觉得这个男人笑起来真好看,自己没有那个命找一个和自己一样年轻的男子为伴。虽说县令独独宠爱着自己,但却还是有几分遗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杜文浩知道可人在看自己,甚至有些走神,却没有理会,道:“夫人言重了,不过就是需要调理,等到开春的时候自然疮愈了。”

    可左甚是惊讶:“啊!可是别的郎中都说我这给病没得救了,你怎么”你不是安慰我吧7”

    杜文浩在纸上写好了方子递给可人。道:“若是安慰可以让你痊愈的话,药那么苦,还不如不吃了。”

    可人不好意思起来,心想这个郎中真会哄人开心。

    可人低头看了方子,道:“我虽不是行医之人,但久病成医,也看得懂一些方子。先生这个方子我看了看,好像竟是给一般女儿家调经开的药,他们都说我的病很严重了。你只是白芍、黄葳之类的药便可?”

    杜文浩笑着说道:“夫人没有看错。这些不过就是调经固冲,凉血止血的药,这有两剂方子,前者用水煎服,另用三七粉三钱分两次随汤攻服下一 ,三七粉是一种特别的药。别的地方没有,我带得有。夫人要是相信就服用。要连进十四付。共二十八天,等到下个月来潮之前十天再服之前那个方宗胶艾汤十付,即使月事来时也不要停药,以此服之,三个月一定好。”

    可人犹豫着半天说道:“既然让先生看病,自然是相信先生的了,可我这”疯病”您的方子一字未提,这是,

    杜文浩:“药方子就是你的儿子。”

    可人不解,杏眼瞪大了瞧着他。

    杜文浩笑道:“月事将来之时多和孩子呆着,可以让他和你吃住一起。你不妨试一试。”

    可人:“您的意思是不需要吃药?”

    杜文浩摇了摇头:“是的,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再者说。你这个不是什么疯病。”

    可人还是第一次听一个郎中说自己这个不是什么疯病,还说不用吃药。半年来,就光这府上的七个女人就已经快要用唾沫星子淹死自己了。说什么报应啊,专宠就是要的疯病之类的话,自己找不到一个人说话。都快要崩溃了,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男子竟然轻描淡写地就说不是病。虽说打心眼儿的高兴,但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杜文浩:“反正我还要在远山县呆上十天半个月的,走时你大概也吃完七付,而且下个月的月事也该来了。我们拭目以待,你以为如何?”

    可人望着他真诚的笑脸,半晌。终于缓缓点头。起身将杜文浩和种青黛走出门口。道:“我就不出门送二位了,不知二个住在何处?”

    杜文浩说了客栈的名字,并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夫人应该出去走走。”    可人勉强一笑:“不想再这个府上走动。不想看见一些不想看见

    杜文浩明白了:“那就带着儿子出去走走吧,对身体有好处,对心情也有好处。”

    可人道谢,这时黑毛走了过来。见八奶奶和两个郎中有说有笑地出来,十分惊讶。

    “奶奶,这两个郎中看得如何?”

    可人将方子递给黑毛,微笑着说道:“赶紧去抓药吧,挺好的,回头等老本回来了让他过来一趟,就说明天我想带着廷儿出去走走,让他陪我也去。”

    “可是,您的身子,”

    可人瞪了黑毛一眼:“让你去,你去便好,哪里有这么多话说。”

    黑毛赶紧去了,可人听了杜文浩的话讲他们送到大门口,道:“多谢二个,回头等老爷回来,我再和老爷登门答谢二个。”

    杜文浩:“夫人客气了,不妨记住我一句话,不要太在乎别人说什么。身子是自己的,快乐也是自己的。”

    可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么现代的话,等杜文浩三人离开之后,突然双眉一展,露出一丝微笑,自语道:“就算是这个郎中也看不好我的病。可是我却明白了,我越是病得厉害有些人越高兴,我怎么就上了他们的当呢?”说完,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去了。

    路上。

    林清黛:“不知道这个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见这个八夫人却不让人生厌。”

    杜文浩有同感:“我看她和那县令老爷感情甚笃,那县令老爷应该不是脑满肠肥之人该有一些见识。”

    憨头:“爷,您看了那个夫人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怪病啊?”

    杜文浩笑了:“一般女人都会的的怪病。”

    憨头不解,一头雾水地看着杜文浩。

    林清黛:“不过就是一些妇人之见的是是非非,看得淡了自然没有什么毛病,自己气自己,时间一长就有了毛病了。”

    憨头好像明白了,却不敢说。只憨笑着跟在杜文浩和林清黛身后,三人找了一个地方吃饭。

    吃饭间,憨头道:“那个县令家里好是吝啬不给看病的钱倒也罢了。车马费也都省下了,哼,真是会过日子。”

    杜文浩:“我们就不要计较这些了。我想了想,明日去会一会那介。姓江的掌柜。”

    林清黛:“杨千户不是给了你两封信吗,为什么不现在看一看?”

    杜文浩:“不想看,不过就是一些依依惜别的话,两个爷们儿这么粘糊做什么?”

    林清黛:“文浩,即便你说的有理,我还有很好奇他到底说了什么,你不看我心里就一直痒痒。”

    杜文浩让林清黛缠着没有办法,便让憨头将这个随身带着的包袱拿过来,将那封白色的信递给林青黛。

    林青黛:“人家给你写的,我怎么好看?”

    杜文浩笑着说道:“你我不都一样。再说杨千户是个重情之人,我医治好了他的病,他多半是一些感谢之类的话,所以不看了。”

第八章第491章 第一封信

    沫清黛见杜女浩发么说了,便将信针拆来来看。看了刁攒皿洽了杜文浩,神情怪异。

    杜文浩接过信,看着林青黛:“怎么啦,瞧你的表情,好像看见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样。”

    林清黛努了努嘴:“你自己看啊,你自己看了不就知道我怎么这样的表情了?”

    杜文浩展信一看,之见上面写道:“江水枯竭,河水泛滥。”

    杜文浩:“你以为杨老爷子此为何意?”

    林清黛面无表情:“我怎么知道,什么江水,什么河水,明明就是在给你打哑谜,看你是不是够聪明吧。”

    杜文浩让憨头下楼找酒。支开他之后,悄声说道:“问我什么,都知道人世间最懂得我的人便是你林清黛一人,这个时候给我打什么哑谜。真是无趣得很。”

    林清黛偷笑道:“我若是有你一半的智慧和睿智那就是最好了,可惜这个问题是杨老爷子给你的,我哪里懂得?所以才问你是不是明白?”

    杜文浩点了点林清黛的额头:“果真是这样,我也就勉强你了,不过这个老爷子真是太神了!”

    正说着,憨头折提着几灌酒笑嘻嘻走了进来。

    将酒给杜文浩林清黛斟满吼。憨头看着杜文浩和林清黛,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嘟囔道:“爷,你们看到什么了,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杜文浩没有理会憨叉,道:“这么说,老爷子清楚得很,江,应该就是江掌柜,河水应该就是县令何钊。”

    林清黛:“我之前有脑子里倒是有这样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是觉得有些好笑,如今文浩你都这么说,看来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的多心了。”

    杜文浩笑着说道:“我一直说你的感觉是最准的,琴儿太理性,而且太过善良,雪儿本事持家理财的能手,却少一些变通,还是你好。”

    林清黛娇羞默默地低头大概是憨头在不方便说话,正巧门外有伙计叫憨头,憨头本身也尴尬,赶紧也借故出去了。

    杜文浩戏德道:“你还不好意思了?我说的可是真的”

    林清黛:“文浩,我也这么想的,可,不是说江是最大的掌柜吗?为什么杨老爷子给我们这样几个字呢?”

    杜文浩沉吟半晌:“这么说。老爷子知道我们会来远山,且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找江掌柜,可是江掌柜和杨睿关系甚好,这个骨头不好啃,于是他便让我们绕过江掌柜而直接接近县令。”

    林清黛:“可是如果我们这一次没有遇到可人,我们怎么接近何县令呢?”

    憨头:“不是还有一封信吗?打开看看吧?”

    林清黛:“对啊,打开看看吧。”

    杜文浩摇了摇头:“现在我们已经接近何县令的爱妾了,那封信里如果真是教我们怎么去做的话,我看就没有必要了。”

    林清黛:“文浩,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杜文浩:“我也是这样想的,总不能每一次都去找何县令吧。而且用何县令去压制江掌柜万一让这个江掌柜私下算计我们怎么办?而且他和那个杨睿关系那么好,他怎么可能就这么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林清黛泄气道:“早知道还不如不看了。”

    杜文浩:“你想过没有,枯竭和泛滥其实都不是好事啊?”

    林清黛好好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就更加迷茫了。

    杜文浩自语着枯竭和泛滥四个字。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杨老爷子到底想给自己暗示什么,大概担心杨睿看见这封信,所以就藏头露尾,藏头露尾?    杜文浩想到这里,见四个字写在纸上,仔细端详一番,突然脑子里一个念头一闪,莫非是泛滥的滥字和枯竭的竭字,两个字拼凑在一起便是拦截的谐音,可是拦截什么呢?

    杜文浩越想越头大,索性不去想,将纸揉碎了扔到一边喝酒去了。

    回到客栈,杜文浩躺在床上。脑子里还是那八个字,怎么也挥之不去。

    林清黛见状,试探道:“既然老爷子说的不是最初我们想的那个意思。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另外那一封信吧?”

    杜文浩还是坚持不愿意看:“我可不愿意让人牵着我的鼻子走,说到底杨睿是他外孙,我们不过是救了他一命,他都甘心让自己的外孙小杀了自己,你就可知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了,算了,不去想另外一封信了。我们明天还是去会一会那个江掌柜。”

    翌日一早。

    杜文浩和这一次没有女扮男装的林清黛出门了,没有带憨头,而是让他去做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去打听一下这个叫何钊的县令是个什么样的人,杜文浩知道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要做些事情,必须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江怀远,远山县一个药材商人。四十出头的样子,个子矮,身材瘦喜欢钱和女人,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这个人唯一一点,孝顺,而且是十分的孝顺,父亲早死,只有老母一人,六十多岁,身体健硕。和江怀远不同,是个性情爽直的老太太。

    杜文浩带着林清黛不费周折就找到了江家,一个修建的十分还算不错的宅院门口。

    林清黛走到门房,说是腰间江怀远,门房见来人双手空空,脸上立复不高兴了,正要嚷嚷着将林清黛赶出去,这是一介,满头银发的妇人走了过来,身后跟了四个丫鬟。

    “有行么事情啊?”老妇人问道。

    门房赶紧躬身过去,一脸不屑的说道:“大概又是来求着老爷给卖药材的。”

    老妇人看了林清黛一眼,林清黛一身短装打扮,清秀而且利索。

    老妇人走上前来,看见了门外的杜文浩,道:“你们找我儿有什么事情吗?”

    林清黛躬身说道:“我们是从耸山郡而来,想要拜会江掌柜 正想请门房行个方便。”

    老妇人嗯了一声,也看不出什么表情,道:“你们回去吧,我家怀远出门去了,明天不是药市开市吗?到时候自然见到了。”说完,转身离去。

    林清黛见状,旧 杜文浩眼,杜女浩示意她算正犹豫着,门房以旧一混耍赖不走,就上前推搡,林清黛条件反射地一拧一送,那门房立刻惨叫。

    老妇人听见声音回过头去。眼睛一亮,走上前去:“姑娘还有这一手?”

    林清黛见老妇人并未怪罪,反而面露喜色,知道这个老妇人应该是喜欢功夫的,于是将门房松开,那门房痛的是呲牙裂嘴,但却碍于老妇人在旁,治好握着自己的手腕躲到一边去了。

    林清黛:“不好意思老夫人,他不是碰触到我,我也不”

    老妇人果真高兴了,道:“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们对谁都这样。都是让我那儿子给放纵的,有个人教一些也好。”

    林清黛欲擒故纵,拱手说道:“还是老夫人明事理,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转身要走,杜文浩站在台阶下看着,知道林清黛演戏也不管,只是看着。

    “姑娘留步!”老妇人道。    林清黛转过头来看着老妇人:“老夫人还有事情吗?”

    老夫人走上前来,一声不吭,突然一掌朝着林清黛的胸前击打过来。林青黛一个下腰,老夫人扑了一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着,林清黛赶紧双手扶着,老夫人这才摇摇晃晃地站稳了。

    “您小心。”林清黛淡淡地说道。

    “姑娘反应挺快的啊!”老夫人笑着说道。

    林清黛微微一笑:“让您见笑了。我自小小练功,您这一掌不过也是虚晃一掌,并非真的想打到我。自然就很轻易躲了过去。”

    其实老夫人是真的打,但是却没有打到,本来面子上就有些过不去。没有想到林清黛这么一说,正好把自己的面子给挽回了,不由有些喜欢这个漂亮的姑娘了。

    “呵呵,是啊,我怎么会真的打你呢,不过就是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功夫,挺好的,挺好的。”

    林清黛见老妇人高兴,于是趁热打铁:“老夫人出手很干净,应该也练过多年吧?一看就身手不凡。”

    老妇人一听林清黛夸奖自己。高兴地跟个孩子似的,大笑起来:“哪里练过什么,不过就是喜欢小年轻的时候跟戏班子的人学过几天皮毛。如今老了,更是不能练了。”

    林清黛:“谁说的,一般像您这样的年纪,早就是共腰鸵背柱着拐棍了,瞧您,身板硬朗,健步如飞的,只要你想练,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杜文浩一旁一直没有做声,只是想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林清黛这么会拍人马匹呢,不过再一想也不奇怪,一个女人要当好一个药铺掌柜,什么都要自己亲自去做,这么多年自然都练出来了,想到这里,看着平日里不芶言笑的林清黛,如今虽说笑容还是不多,却可以哄得一个老人眉开眼笑,还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不由地更加怜惜起来。

    老妇人得意地说道:“那当然。这个一点 都不假,我每天早上都要去爬后山的,已经十几年了,连我身边这几个丫鬟都赶不上我的。”

    林清黛淡然一笑:“看得出来,好了,既然江掌柜不在,我们站在这里说话也不好看,那您请回吧。”

    老妇人见林青黛要走,突然舍不的了,家里还没有一个人和自己这么投缘可以聊一聊自己喜欢的事情,如今无意间碰到一个,生怕以后碰不到了,还不赶紧留客?!

    “要不你们先在家里坐一会儿,我儿子安该就要回来了。”

    杜文浩这才走上前来,躬身施礼。

    林清黛介绍道:“这位是我家老爷。也是我们药铺的掌柜。”

    杜文浩:“晚辈姓杜名云帆,在这里见过老夫人了。

    老夫人见杜文浩长的是眉清目秀。说话也彬彬有礼,和自己儿子的那些酒肉朋友不同,自然也十分喜欢。将杜文浩和林清黛请进了江府。

    腊月初一,药平开市。

    从前杜文浩一直没有机会和林清黛一起去进货,自然也没有机会见识到,如今一看,果然让自己十分震撼。

    整个药市从东到西将近一千米的样子。药市门朝东,门上有大红的绸缎高高悬挂下来,足有十米之高,东西两侧分别敬着药王菩萨和财神爷,上面有供果还有高香蕴绕小开市是事先选好的时辰,有药行辈分最高的人先领着所有的人进香。拜之后。这才正式宣布开市。

    药市到处都是人,东南西北的商人齐聚在此,显得热闹非凡。

    杜文浩三人在开市的时候却没有看见杨氏药材铺的任何一个人,正纳闷,便随便揪了一个卖家问了问,问过才知原来这个杨家架子大得很,他们很少自己亲自来,都是直接开个单子,这边的药铺给送过去,而且杨家只和江家做生意,谁不知道江家在大理都是赫赫有名的药材商人,能和他们攀上关系,那生意自然好了一半了。

    杜文浩想杨睿不幕兴许更好。反正头一日林清黛和他娘亲聊得甚好。甚至答应陪着江母一起去爬山,两个人故意在江怀远还未回来之前告辞了,为了就是不想节外生枝,本来是想直接找江怀远的,后来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也许江母出面事情反而好办了。

    果真不出杜文浩所料,整个药市逛完,每个人手头都有药材,但只要听说杜文浩他们是秀山郡来的,一概不卖,你再高的价格他们一钱都不卖给你,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逛完之后。三人空手而归,早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倒也没有什么好抑郁的。

    药市反正要开半个月,杜文浩倒是不急,那客人的药需吃上几天才有效果,杜文浩毒天呆在客栈里看书。林清黛每天便陪着江母去爬山,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憨头则继续一天无事泡茶馆,听听关于这介。叫何利县令的事情。一晃十天过去了。

    这一日,林清黛照例一早就出去陪着江母爬山去了,杜文浩闲着无事躺在床上看书,突然有人敲门。

第八章第492章 抓奸

    江女浩放下寺中的书,道!“不是说过不要来烦我 吼着老到门口将门打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面色红润,个子比自己稍矮一些。看着精神叟钦,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请问你就是杜云帆,杜郎中吗?”老人说着也没有经过杜文浩应许就迈进房间里,走到火盆前坐下。

    杜文浩想了想,远山县除了江母和可人之外,他不认识任何人,来者应该不是江怀远,他已经给江母说了自己的名字和来自秀山郡,江母自然告诉他,他和杨家多年的关系,绝对不会因为林清黛陪着他娘爬了几天山就改变心意。生意人一向是一马归一码的,而且听说那个江怀远名字和人相距甚远,个子矮的很,那这个人是,,?

    老人见杜文浩站在门口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便朝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吧,这么冷的天荐门敞着,暖和气都出去了。”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就是杜云帆。你不怕万一杜文浩将门关上走到老人对面坐下,多然暖和了一些。

    老人爽朗一笑:“哈哈哈,可人说了,你的年龄和长相,将你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再者说,整个客栈住的都是各地来购买药材的,这个时候。除了你还有谁会在客残房间里呆着,所以我应该找对了,你说对吧?”

    可人?杜文浩顿时明白。来人便是该县的知县大人!

    杜文浩抱拳笑道:“在下杜云帆。见过知县大老爷。”

    杜文浩这神色不亢不卑,更不用说紧张下跪了,不免让老人微微有些诧异,抬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如何知道杜文浩当初在大宋贵为超品镇国公,如何会把他一个小小知县放在眼里,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抱拳施礼。

    老人捋着胡须道:“哈哈,就不要拘礼了,本县是拗不过可人,她整天说身体越发好了,总不能忘恩负义,吃了第四服药之后,她气色都回来了,心情也好了很多,你说我这应该是谢恩的,哪里还能让你给我行礼呢?赶紧坐下,你本来就高。再一站着,本县总是昂着头和你说话。那就太累了,坐下吧,赶紧坐下,我们好好说说话。”

    杜文浩微微一笑,撩衣袍坐:“大老爷如何得知我一定就在客栈呆着?”

    何钊道:“你来自秀山郡,而秀山郡多年来这个药材一直是杨家独断的,你说你不是呆在客栈还要做什么呢?”

    杜文浩笑了:“大老爷真是料事如神。”

    何钊道:小伙子,有什么需要本县帮你的吗?”    杜文浩心想,你若是相帮,哪里还需要我开口,不过既然你多说了。如今也只有你兴许可以帮我了。

    正想着,又有人敲门,杜文浩想着。今天还真是热闹,起身将门打开,之间一咋。披着大红色披风的女子浅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 双手放在嘴前哈着气。

    “八奶奶?!”杜文浩诧异道。

    何钊听杜文浩这么喊了一声。赶紧起身看了看门外,便笑了。

    “你的坏丫头,让你不要跟着的。你担心我欺负你的救命恩人啊。赶紧回来吧,外面很冷的,让谁跟着你的?坐轿子还是坐的马车?”

    可人笑着坐了进来,杜文浩将门关上,之间何钊将可人迎到背风的地方坐下,一脸心疼的样子,杜文浩终于相信别人所说,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足可以当面前这个女子的父亲了。可是两个人看彼此的眼神是那样的让人不禁感动。仿佛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杜文浩似地。

    “我让冯嫉嫉和赵嫉嫉跟着来的,做的马车,身上盖的被子,她们现在楼下大厅等着,我想着还是来看看,你总是拉着一张脸,衙门的人大多怕你,可别将杜郎中吓着,还认为我们做的不周到呢。”

    何钊轻轻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道:“就你这么想我,你自己问问杜郎中我有没有吓着他?”

    杜文浩微笑道:“没有,大老爷十分的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可人这才发现杜文浩还站着。便道:“恩人赶紧坐下吧,一直让老爷来感谢你的,谁想因最近药市开市。他也很忙,我听老爷说 你应该正在为不能购买到药材苦恼,于是就过来看看。”

    杜文浩坐下,抱拳道:“多谢大老爷和八奶奶惦记着,确实有些苦恼。不过那江掌柜听说和秀山郡杨家有八拜之交,两人定了君子协议,恐怕”

    可人见何钊坐着不说话,用手肘轻轻地戳了一下他,柔声说道:“老爷,说话啊,你出门前怎么答应可人的?”

    何钊笑着说道:“你啊,我没有说不帮,只是在想应该怎么帮的问题,我和那个江掌柜没有什么来往,如果强迫他,他倒是不敢说什么。但是就怕帮了一回,帮不了一世,我总有告老还乡的一天,我走了以后,杜郎中怎么办?”

    杜文浩:“大老爷想得周到,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几天在下的妾室整日陪着江母爬山,都十天了,也没有什么进展了,不怕两位笑话,在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钊听罢,击掌道:“我倒忘记了。这个江怀远可是远近闻名的孝子,你们找江母说…曰之,然后我再卜门恩威并施“兴许效果好     可人:“可是如果那个江母真想帮恩人的话,也不会都十天了。还有五天就闭市了,还没有反应啊。是不是不想帮呢?”

    何钊想了想,道:“这样,到底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吗?”

    可人:“我听说那个江怀远一心求子,几个妻妾都只是给他生了女儿。他这才整天沉迷烟花柳巷,如果恩人有什么办法让他的妻妾怀上男胎,我想江怀远为了感恩,应该会答应的。”

    何钊:“这个法子不是不行。但是时间来不及了。”

    可人又说:“要不我们买通别的地方药商多买一些药材,然后再偷偷卖给恩人呢?”

    何钊笑了:“妇人之见,那江怀远一定知道的,到时候那个药商不久自己都断了财路了,谁也不肯做这样的事情的。”

    可左急了:“那怎么办啊,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真是急死人了。”

    何钊劝慰道:“莫急,莫急!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的吗?”

    杜文浩也不好意思了,道:“奶奶也不要着急,大老爷也在想办法呢。但凡有可能,我想大老爷都会争取的。”

    何钊像是被杜文浩提醒了一下,道:“这样,杜郎中你可知道什么可以生育的方子吗?”

    杜文浩微笑道:“这生育的方子倒是知道些,不过这也要因人而异。”

    何钊喜道:“只要知道一些便好。我们不去找那江掌柜,你们想一想看,他既然这么孝顺,自然知道无后为大,无孝有三的道理。”

    可人:“老爷的意思是”直接去找江母?”

    杜文浩一旁也不插话,其实这些他都想到了,但是他不愿意自己说出来,他知道他们一看就是聪明人。哪里需要自己指点,让他们自己去想自己去说出来,那效果要好很多。

    何钊:“还是我们可人聪明,不过这个话不能让杜郎中去说,这样用以太过明显,反而适得其反。”

    杜文浩心里一笑,这个县太爷怎么这么罗嗦,听着好像心思缜密,做事稳重,但实际上反而拖沓有余,干练不足了,还是被这女子给迷的。

    可人:“老爷,那你赶紧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啊,我都要急死了。”

    正想着,突然门外一阵嘈杂声:“夫人,您不能上去,真的,他不在上面。”

    杜文浩一听是客栈伙计的声音。

    “我到是要看看这个死不要脸的,趁着老爷不在家的时候,竟然赶出来会汉子,说,她在哪个房间?”

    杜文浩正纳闷,心想这是谁家的妇人这么可笑,竟然来客栈抓奸来了。

    这时一旁的可人在何钊耳朵旁边小声说了几句,何钊脸上先是气愤。继再笑了,杜文浩还没有反应过来。何钊走到床后躲了起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门被撞开了,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几岁的女子,身后两个老妈子装扮的人跟着。

    女人叉着腰,先是大笑几声:“哈哈,我就说你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前几日听说你院子里去了两个年轻男人,之后你变一日比一日渐好。我看你不是什么疯病,你得的是风骚病吧?”

    “可人见过二夫人。”客人上前微微屈身说道。

    女人瞧见了一旁的杜文浩,先是一愣,继而又是几声大笑:“我说呢,看来这个小白脸确实长得不错啊。”

    杜文浩两手抱肩,淡淡道:“夫人早上没漱口吧?”

    女人大怒:“放肆!敢出言不逊?来人啦,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我绑了!”

    从后面不知何时钻出来四个彪形大汉,走进门来。

    杜文浩自然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何钊会躲了起来,心想这个二夫人今天应该有些惨,既然可人想要喜欢自己的这个男人看出好戏,那自己没有理由不好好配合,眼看这四个大汉虽然身材魁梧,但身形移动笨拙。显然功夫不高,自己跟随林青黛学武这么久,对付这几个寻常武夫。绰绰有余,更可况身上还穿有刀枪不入的软猬甲。于是,一晃身站在可人的身前。笑道:“想打架?好啊,我正拳头痒呢!来吧!”

    二夫人见状。更是怒笑:“看吧。看吧,你们都看见了,不过才几天。这个野男人已经知道护着这个贱人了。”

    可人愤然:“二夫人你嘴巴放干净点,这个是我的恩人。”

    “恩人?什么恩人,解救你于水火的恩人,整日在一个老头子那里的不到抚爱的恩人,还是整夜可以同你颠鸾倒凤的恩人?”

    杜文浩皱眉道:“你既是县太老爷的夫人,怎不为他老人家着想,动辄满嘴污秽,不觉丢人吗?”

    “丢什么人?那老不死的!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只有这个贱人,哪里还有我?如今,他就是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背着她在外面有男人,哼,可人啊可人。你就没有想到会再在我的手上吧?一你们还井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对奸夫淫妇给我绑回

    ?”

    那几个大汉猛地扑向杜文浩。

    “住手!”知县何钊生怕杜文浩吃亏,急声叫道。

    可他还是叫完了,杜文浩出手如电,

    ,四个大汉凡经惨叫着躺在了地卜六                那妇人惊呆了,不仅被杜文浩的手段吃惊。更吃惊的是自己的丈夫知县老爷竟然在床后面。那刚才自己的骂他的话都让他听去了。

    何钊铁青着脸走上前来,二夫人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嘴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好,何钊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

    “老,,老爷,您怎么”怎么也在这里?对了,是不是比我先一步知道了有息,所以也是来抓”

    二夫人的那个奸还没有说出口,何钊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你这贱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冲到杜郎中的房间里来抓奸,抓什么,想当年我要将可人迎进何家,也是你又哭又闹。我一味的忍让你,是因为你对我何家有功。给我何家生了两个儿子,不过今天我倒是觉得你不配做录儿和显儿的娘亲,这么恶毒的妇人,不光诅咒自己的男人,还诬陷我的妾室,留你何用。来人啦,给我拖下去先关在后院柴屋里,等我回去后再说。”

    二夫人一下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求饶道:“老爷,奴家知道错了,奴家是受了老三和老四的挑唆,说可人和这个郎中有染,为了何家清白,这才”还请老爷饶了奴家吧;求你了,看在我为何家生过两介。儿子的份儿上,求求你了。”

    何钊怒视地上躺着的四个大汉:“还不动手?”

    那些大汉急忙忍痛爬起来抓住二夫人,刚才杜文浩没有出重手,所以他们筋骨都没受伤,几个大汉将二夫人架着拖了出去。最后走的一个还不忘将门关上了。

    何钊走到杜文浩身边,自嘲道:“让恩人见笑了。”

    杜文浩道:“大老爷哪里的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有什么的

    何钊见可人一脸的不高兴,便哄劝道:“好了,不要生气了,我说我就坐着,是你让我先躲起来的。如今受了那个泼妇的气,你有心有不甘,你的身子才好些,不能总这样。知道吗?”说完,朝杜文浩怒了

    嘴。

    杜文浩会意,道:“大老爷说的是。奶奶休要一般见识,这样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岂不是不好,记得那日在下说的那一番话吗?”    可人自然不会忘记,见杜文浩都来安慰自己了,知道今天这个二夫人招惹的不光是自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可人这才高兴了起来,大家坐下接着说话。

    可人突然想到:“对了,老爷,我记得二夫人的亲姐姐是不是就是江怀远的一个妾室啊?”

    何钊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呢?哈哈,真是无巧不成书了。我有办法了

    可人道:“就让她去给她姐姐说。就说听说有杜郎中这么一个人有生子秘方,她姐姐也一定要在江家以后吐气扬眉,可是江家有个规矩,就是家中的人有个头痛脑热只能在自己的医馆看病,这样一来,这个姐姐不敢去找江怀远,但是一定会找到江母求情,就算是她想不到。也要让二夫人帮她想到,之后这个问题就不难了

    何钊道:“但如果杜郎中的运个方子没有效果呢?”

    可人道:“哎呀,你总是这样。不耍举棋不定好不好,行不行,让恩人给二夫人的姐姐号号脉不就清楚了,再说我相信恩人医术高明,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的。”

    何钊只好点头说道:“行吧。都听你的,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趁着她在柴房还没有想到什么让我心软的招儿,我们赶紧回去逼着她就范说完,何利牵着可人的手站了起来。

    杜文浩起身说道:“在线的事情让两位实存太过费心了,在下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可人微笑着说道:“恩人客气了,若不是恩人,我觉得大概过不了年就已经被活活给一些人逼死了,好在有你,要不是”说着哽咽起来。

    何钊轻轻地拍了拍可人的肩膀。道:“好了,怎么没有说到这里就难过了呢?”

    可人嗫嚅道:“因为就连你也不相信我是让她们给逼迫的,你也认为我是得了疯病了。”

    何钊不好在杜文浩面前放下县太老爷的身段,只好好声哄劝道:“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行不行?走吧,我们还要赶紧回去找那让你生气的女人理论呢。”

    可人破涕为笑:”好吧。”

    走到客栈门口,杜文浩发现客栈所有的伙计还有那掌柜的都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低着头,大概知道了方才大闹客栈的那个女人是谁,也知道这个下楼来的老头子和少*妇是谁了。

    何利带着客人上了马车,可人带来的两个老妈子在车后跟着。

    何钊探出头来,对杜文浩微笑着说道:“你安心在客栈里等着。我已经给下面的人吩咐下去了,吃住的费用不必挂心,你只需等我的消息便是,回吧,我们就走了

    杜文浩抱拳道:“有劳大老爷了”小

    何钊笑着挥了挥手,杜文浩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去,这才转身回客钱。

第八章第493章 装神弄鬼

    你们怎么迈站着,专啦!”杜文浩见掌柜他们坏站者“慌大着说道。

    掌柜的一脸谦卑地走上前去,躬身说道:“大老爷走了,我们当然知道,我们是在等您呢。”

    杜文浩愕然:“等我做什么?”

    掌柜讨好地说道:小的从前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您,您千万大人刷已小人过,以后吃什么用什么,您只需要言语一声小的亲自给您送到房间里来。”

    杜文浩最是瞧不起这种势利眼,便戏诗道:“那我现在想吃鸡鸭鱼肉,你能马上给我送到房间里吗?”

    掌柜马上说道:“早该给您送饭上去,无奈小的胆子实在太知道您肚子饿了,也不敢送上去。来人啦,将给杜老爷做好的酒菜给我赶紧送到杜老爷房间去。”

    杜文浩:“我还没有说我要吃什么鸡什么鸭什么鱼什么肉呢!”

    掌柜的呵呵两声:“您说,说了我马上就给您做就是!”

    杜文浩不想逗他玩了,便道:“算了,反正我也饿了,做了什么就吃什么吧。”

    掌柜的道:“都是小的考虑不周,以后都先问过您之后再做。”

    杜文浩十分满意他的态度嗯了一声:“那就好,那就送上来吧。”

    掌柜的对后面站着的伙计说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没有听见杜老爷说饿了吗?”

    杜文浩走了两步,回过头来:“你不是说你亲自送来的吗?”

    掌柜拍拍自己的脑门:“该死,该死,对,对小的亲自送上去,您先上去喝点茶小的马上一一端来,您稍等就来。”

    杜文浩心里暗笑,这些人怎么都这样,见掌柜的像只哈巴狗似地站在一旁。便学着他平日的样子。昂着头走上楼去了。

    何府。

    后院柴房的门嘎吱一声推开了,二夫人坐在柴堆里披头散发。一脸惶恐。

    何钊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二夫人看了看后面,再无其让人,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二夫人赶紧跪直了身子。诚惶诚恐地望着何钊,不敢说话。

    何钊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二夫人。道:“看看吧。    二夫人接过何钊手中的纸。蹭到亮处定眼一看,顿时瘫坐在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看明白了?”何钊似笑非笑问道。

    “老爷,您 您 不是说看在我为您生了两个儿子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的吗?”

    一个下人从门外端来一把椅子给何钊。然后退下。

    何钊坐下,双手搓*揉着,大概是因为太冷的原因。

    “可是你知道我不能一忍再忍,我会给你娘家说清楚,然后给你一些钱。算是你对我何家的生儿育女的一些补偿。”

    二夫人见何钊这一次是动了真格的,一纸休书在手上比一徒金子还要沉重。她哀求道:“老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何钊冷笑道:“还有你不敢的事情吗?一个堂堂的知县家的二夫人。竟然叫了一群人到客栈里大呼小叫药抓什么奸,你真是丢尽了我何某人的脸,我何钊还有什么脸面在远山县继续呆着!”

    “老爷,我都是受了老三和老四的挑唆。”

    何钊愤然地指着二夫人:“你还敢说是别人,都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是自己错了,还往别人身上推,你还说你要改,我看你永远都改不了了,我看你还是出去收拾收拾东西,我立匆叫你娘家的人来领了你回去。”

    二夫人扑到何钊的腿上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道:“老爷,你若是让他们来领我,还不如就让妾身死在这个家里,我生是你何家的人,死是何家的鬼。”

    何钊一把推开她,冷冷地说道:“我何家不要你这种整天挑拨是非的人,你生时这般惹人厌恶,死了也不能让人安生。”

    这时可人走了进来,二夫人赶紧对可人说道:“好妹妹,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求求你在老爷面前替我说说好话,求求情,我再也不敢这样做了。”

    可人最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小再说自己来也是说好了给二夫人求情的,便走到老爷身边,道:“老爷,您就…”

    何钊打断可人的话:“莫要替这样的人求情,你越是这样的好说话,她越是骑在你的头上颐指气使。”

    二夫人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不会的。真的不会的。”

    可人道:“老爷,二夫人已经知道错了。再说孩子也不能没有娘,您就看在两个孩子尚且年幼的份儿上,原谅二夫人吧。”

    何钊看着二夫人,道:“每次你做错了事情,可人都替你求情。你就从来想过感恩吗?”

    二夫人一脸愧意,给可人磕头,可人赶紧上前扶住,道:“使不得,千万使不得,您是妻我是妾,万万使不得。”

    何钊默然说道:“她马上就不是了,我要休了这种煽风点火的妇人。”

    可人听罢,也跪下身来,这让二夫人有些意外。

    可人道:“老爷,俗话说的好,家和万事兴,二夫人不能走,她是你八抬大轿迎娶进来的,您把她休了,以后两个孩子怎么在家里抬得起头来呢?孩子没有错,可人求您再好好的想一想,求求您了。”

    二夫人没有想到可人再一次为自己求情。再也忍不住嚎啕起来。

    何钊见时机一到,干咳两声小将可人搀扶起来,道:“你就不药跟着一起跪了,她差点带着人将你送进祠堂浸了猪笼,你倒好,身子还没有好,跪什么跪,起来,回去歇息去吧。”

    可人起身,道:“可是,老爷”

    何钊长叹一声:“说实话。我看她一点诚心也没有,说不一定,今天痛哭流涕,明天就变本加厉继续加害于你。到时候我未必可以再一次就你了。”

    二夫人慌忙说道:“不会的,老爷想看妾身的诚心也不难,你让我以后天天照顾可人好了,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她的。”

    何钊干笑两声:“那还是算了,可人放心,我还不放心呢,可人你回去吧,我有话给二夫人说。

    可人只好退下了。

    何钊道:“既然可人给你求情,我就给你一次机会,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你可愿意?”

    二夫人一听,哪里还有不愿意的道理,连连点头。

    何钊示意二夫人上前,然后在她的耳边低语几声,然后叮嘱道:“如果这件事情你走漏风声,或是没有办好,谁求情我都不会留你,你明白吗?”

    二夫人道:“老爷,您放心,我现在回房收拾一下,这就过去,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何钊低叹道:“去吧,千万不要让那江胖子看出端倪,他可是十分精明的人。”

    二夫人信心满满道:“您放心,我不过就是过去看看自己的姐姐,拉拉家常,他有什么话好说的。”

    晚饭过后。

    江怀远的小妾也就是二夫人的姐姐,名叫河清,一个颇有心计,但进了江家门后一直苦于没有为江家诞下一个带把儿的,一直苦不堪言,心情也郁郁寡欢,此刻她送走了妹妹,然后独自在园中计算着如何可以让江母接纳自己的意见,妹妹这个消息真的很是振奋人心,但是江家的规矩就是不能让外人给自己看病或是吃外人给的方子,江怀远认为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可是如果不吃妹妹说的那个人给的方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给江家生个儿子呢,思前想后,河清毅然决然地朝江母的院子走去。

    江怀远只要在家,就一定会陪着江母一起吃饭,所以河清知道,这个江怀远应该还在江母那里,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老爷,但是如果现在不去,江母也许一会儿就要让老爷陪着在院子里散步,散完步后她就谁也不会再见,第二天一早自己还没有起床,她又出去爬山去了,她听妹妹说那个神医还有三天就要离开远山县城了,所以她不能等了。

    还没有走到饭厅,就听见了阵阵笑声,河清犹豫了一下,见一个小小丫鬟正好传菜出来,赶紧招手让她过来。

    “四奶奶。”丫鬟躬身喊道。、

    “厅里只有老夫人和老爷吗?”

    “是的。”

    “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吃完啊?”

    “已经上了汤了,安该快了吧。”

    这时饭厅里江母听见门外有人说话,便道:“是谁在门外说话?”

    河清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饭厅,先是给江母请安,然后给江怀远请安。

    在江怀远看来,女人就是娶进门来生儿育女的,他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他认为只有银子才是最可靠的,于是虽然有三妻四妾,但是都没有一个是特别宠爱的,见河清走进门来,便沉下脸来,道:“你才到江家的吗?怎么这么没有规矩,娘亲用膳的时候,你在门外嚷嚷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

    江母正给江怀远说早上同林清黛爬山遇到的一些趣事,见河清进来,倒也没有生气,和蔼地说道:“清儿,吃过饭了吗?”

    河清恭敬地答道:“回老夫人的话,吃过了,就是几次来给您请安,早上您出去了,晚上也来过几次,您都歇息了。”

    江母微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怀远,不要对她这么厉害,清儿是来请安的,你也不问就责怪她就是你的不对了。”

    江怀远道:“母亲教的是,儿子知错了。”    江母喝了碗里最后一口汤,起身,河清赶紧上前搀扶,道:“老夫人,今天天气尚好,要不就让清儿陪着您出去走走?”

    江母笑着说道:“也好,怀远,你不是要出去办事吗?那你就去忙吧,有清儿陪着也是一样。”

    江怀远道:“那孩儿退下了,清儿不要太晚,更深露重。”

    河清道:“是,老爷,清儿知道了,清儿恭送老爷。”

    江怀远退下后,河清扶着江母往后花园慢慢地走。

    江母道:“好了,清儿,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河清心里一紧,看来什么都不要想瞒过老夫人的法眼,既然问了,河清一咬牙一狠心,让身边的丫鬟统统退下,然后走到江母的前面跪下了。

    江母道:“好了,起来说话吧。我就知道你今天找我不光是陪着老身走路消食的,天这么冷跪久了小心着凉。”

    河清却不敢起来,道:“老夫人,清儿想请老夫人一个恩情。”

    老夫人不明白了,道:“这是怎么话说的?”

    河清道:“我想为江家生个儿子,求老夫人成全。”

    江母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又没有责怪你什么,知道怀远甚少去你们几个人的房间,这个也怨不得你们啊。

    ”

    河清:“只是清儿求子心切,得了一个神医指点,可以生儿子。”

    江母倒是有些意外了,道:“好了小起来说话,我站在这里听你说完,我也都要冻僵了,我们边走边说。”

    河清只好起身搀扶着江母继续往前走。

    江母道:我倒是听说过确实有人有些偏方可以让人生儿子的,你说的那个神医,是何方人士,认识我们家怀远吗?

    河清:“此人神出鬼没的,听说和谁也不交往,和谁也不见面。”

    江母十分好奇:“那就有意思了,他不给你耸脉,他怎么给你开方。是不是骗人钱财的?”

    河清连忙说道:“不是的,他会给人号脉但是却戴着斗笠,蒙着面纱,若是你没有钱,却和他有缘,他也是不要钱的。”

    江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他给你看看,然后求他也给你开个生子的方子?”

    河清哀求道:“求老夫人成全!”

    江母想了想,道:“可是我们江家的规矩

    河清再度跪下,道:“清儿就是知道江家的规矩这才来求您来了。”

    江母沉吟半天:“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河清生怕江母这一想就是三四天,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但又不好逼迫,两个人走了一段。

    江母问道:“这些话都是谁给你说的?”

    河清禁忌妹妹之前所说,便道:“早上去娘娘庙上香的时候,一个香客说的,说是她的媳妇不过人二服药,黄然生了一对双胞胎儿         “哟,一生就是俩啊!”江母都有些动心了。

    河清也听出江母的口气,趁热打铁道:“就是。那个香客去娘娘庙就是还愿的,可是清儿知道若不是那神医。天天去娘娘庙都无济于事。”

    江母呵斥道:“不得无礼!”

    河清赶紧说是。

    再走一段,江母道:“这样吧,这件事情不能让怀远知道,你明天偷偷去找那个神医看一看,拿了方子先吃着。如果真有了儿子,我们也假装和别人无关。”

    河清嗫嚅道:“可是 可是不说,老爷已经半年没有进过清儿的屋子了。就算是您给老爷说让老爷来我这里。老爷又该认为我再你面前诉苦。他最不喜欢我们这样,还有就是厚此薄彼,别的姐姐妹妹该有话说了。”

    江母没有想到这么麻烦。于是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这什事情必须要让老爷知晓,如果在我这里有用,就让别的姐妹再试也不迟,万一不行,毕竟是药三分毒,还是算了,清儿也死心了。”

    江母道:“好孩子,难得你这份心,这样吧,今天晚上我等怀远回来我就和他说去,你放心,你一心为了江家。他没有理由不让你去的。”

    河清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声感谢,心里也充满了期待。

    翌日。

    江母如约到山下建林清黛已经等候在此。便走上前去,让下人和管家回去了。

    “老夫人,今天的气色不是很好。”林清黛明知故问,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头一天晚上江母和江怀远说话的时候,她就在房顶上看着,自然明白得很。

    江母笑道:“昨天晚上睡的迟了一些就这样了,唉,人老了,到底不行了。”

    林清黛:“老夫人老当益壮,如今晚辈孝顺,家大业大,这可是一般老人想都想不来的福气呢”

    两个人一边往山上走,一边说话。

    “你只说对了一半啊。”江母轻叹道。

    林清黛假装不知:“为什么这里说?”

    江母道:“算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对了,听说你们到目前为止什么药材都还没有办,准备空手而归。”

    林清黛想说,你这是明知故问,却之说:“不着急,实在不行。回去买杨家的药好了,人家都这样办,我们也可以的。”

    江母感慨:“我之前还以为你整天和我来爬山,就是为了求着我去给我儿子求情,没有想到还有两天就闭市了。你却只字不提,倒让我这个老婆子有些小人之心了。”

    林清黛:“老夫人哪里的话,我陪着你和药材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觉得您也有寂寞的时候,只是我再过两天也要走了,既然买不到药,以后也不会再来了,您一个人以后还是不要独自上山了,不安全的。”

    江母感动万分。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孩子,竟然可以想到一个老人的寂莫,而且还这般的贴心叮嘱,心里一动,道:“这样吧,我儿子的生意我们说好我绝不插手,但是江家的铺子我老身也有一半的股份在里面,你回头给我列个单子,我将你们需要的药材用我个人的名义去药市上买,这样你们总该有些收获才好。”

    林清黛是真的感激。道:“老夫人,您就不要为难了,这样江掌柜该说我们挑拨你们母女感情了,大不了我们不做这个生意就是,但是不能让您在中间为难。”

    江母的倔劲儿上来了,道:“他和杨家的生意那是他的事情,再说,大不了以后你来远山县的时候,直接找我老身便是。”

    林清黛道:“不妥,真的不妥。”

    江母道:“孩子,你越是为我们考虑。我越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不用考虑这件事情,还有两天了,赶紧回去写了单子交给我,我让人去办就是。”

    林清黛没有想到江母会有这么一个想法。自己却不敢擅自做主。便道:“老夫人,这样吧,我回去和我们家老爷商量一下,我自己不敢就答应下来。”

    江母道:“也好,那老身等你消息。”

    林清黛陪着江母下山,将她亲自送到门口之后直接回到了客栈。这个时候杜文浩还没有回来,昨天晚上林清黛弄清情况之后,杜文浩就带着憨头连夜去找何钊和可人去了,这个时候。杜文浩他们应该还在城郊演戏呢。

    城郊城陛庙内。

    一间暗室,河清走进去,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二夫人在门外等着她,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用一根竹棍牵引着河清走了进去。

    “等会儿我师父问什么你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能说,惹恼了师父,休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

    河清赶紧回答说是,摸索着找到一个凳子坐下。

    这时房间里亮了一盏灯,河清看清对面坐着一个穿着黑衣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的人,另外一叮,人将灯拿到桌子前放下,然后走到一边去了。

    “伸出手来。”

    河清赶紧将手放在脉枕上。心里紧张的扑通扑通使劲的跳。

    杜文浩故意将生硬放低,显得和本身年龄有些差距。    “之前看过什么郎中,吃过什么药没有啊?”

    “有的,却说奴家无病无疾,只是命中无子。”

    “哼!庸医,你家别的姐妹可生过儿子否?”

    “没没有,都是女儿。”

    “嗯,我明白了。书童。笔墨伺候。”

    河清深感意外:“你这就看完了?”

    书童一旁咳嗽,河清这才想起不该问的不能问之类的话小心地看了一眼对面这叮,男人,不敢说话了。

    之见那人让书童过来,低语一番,过了一会儿,书童拿来一个很大的包袱递给河清。

    杜文浩说道:“记住了,近来一个月不能有房事,你不能有。你家老爷更不能有。一咋,方子给他。一个方子给你,各吃各的,少寒凉,多菜蔬。少酒水多睡眠,少怒多喜,少静多走。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河清答道。

    杜文浩干咳两声,憨头上前,道:“好了,你走※

    “卫要按照众个方子去服用“你的药一直要服用到下个 日子,若是月事正来,便接着服用,直到月事完毕后五天即可同房,你老爷的药要吃半年,明白了吗?”

    河清说是,然后走出门去,这才小声问道:“这位小哥,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生孩子还要我家老爷服药?”

    憨头不耐烦地说道:“你若是你想要儿子,不相信我家先生,你费这个周折找来做什么,回吧。”说完,走回房间,将门关上了。

    河清提着沉甸甸的包袱出了门,还是一头狐疑。

    二夫人赶紧上前帮忙,道:“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多东西?”

    河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竟然不给方子直接给药。”

    二夫人笑着说道:“要不怎么叫做神医呢?好了,我们走吧,这个地方荒废了好多年了,看着就觉得慎得慌,要不是神医有令不让带人,我才不愿意个人来呢。”

    两个人吃力地将东西放在马车上,然后驾车离开了城隆庙,与此同时,杜文浩和憨头已经从后门换装将放在不远处的两匹马牵来,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等和河清她们的马车走了之后,四个人从草丛里站了起来。

    “老爷,我们现在进去吗?”

    “是,给我逮个正着,我倒要看看,谁敢在远山县的境冉装神弄鬼。”

    三个人迅速地走到门前,一脚将门踹开,却发现里面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除了一串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脚印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的。

    这一下就连江怀远都惊讶了,人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不可能就人间蒸发了吧,连个脚印都没有,真是奇怪了。

    “老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的刚才明明听见里面有人说话的。”

    江怀远不甘心:“给我仔细搜一搜,我还就不相信了。”

    另外三个人到处找了找,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其中一个有些害怕了,道:“老爷,听说这个城险庙里吊死过一个女子,而且每天晚上都可以听见这个女子的哭声,您看我们还是,走吧?”

    江怀远从后门出去,见到处都是杂草丛生,的确看不出什么破绽,只好带着人回去了。

    杜文浩和憨头回到客栈。林清黛将江母的话告诉了林清黛。

    憨头十分高兴:“这样挺好的,老爷,我们有药材了。”

    杜文浩道:“老爷子那八个字,至今不知何意,这样,青黛你将第二封信打开看看。”

    林清黛将信拿来交给杜文浩,杜文浩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老子”二字,再无他言。

    林清黛看了看,道:“这个老爷子打什么哑谜,之前的还没有看懂,这老子是什么意思啊?”

    杜文浩盯着纸上的字看了半天,突然大笑起来。

    憨头道:“老爷,你笑什么?”

    杜文浩让林清黛再将第一封信拿来,十个字放在一起看,将老子二字放在江水下面,然后说道:“我明白了。”

    林清黛却彻底不解道:“什么明白了。”

    杜文浩低声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是,江怀远这条路走不通的话,便走他老人这条路,如何下手,那就是,”

    林清黛不等杜文浩说话,道:“我也明白了,让你早看吧,老爷子都想到了。”

    杜文浩示意林青黛将两封信烧了,然后说道:“如此说来,老爷子还是真想帮我们,不过既然想到了一处,也是天意。”

    林清黛烧了信,道:“那接下来怎么办呢?”

    杜文浩道:“老夫人的好意我们是盛情难却,不过去找老夫人之前,我看最好让大老爷先去江掌柜那里吹吹风。”    林清黛:“吹什么风?”

    杜文浩神秘地对林清黛笑了笑:“自然是官风。”

    林清黛道:“虽说是好,但是我就想您的那个方子要明天下半年才能看到结果,这期间进药怎么办呢?”

    杜文浩道:“所以才要何钊去一趟,我给江怀远开的药分别都编了号,最后一袋里便有我的名字,到时候他就该明白那个在城陛庙神出鬼没的人是谁了。”

    林青黛道:“还是文浩你想得周到,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大老爷吗?”

    杜文浩道:“自然是现在,走吧。

    ”

    就在药市的最后一天,江母将林清黛开给自己的方子让管家愿意购置齐全然后专门用一辆马车装好给林清黛拉了过去,期间,江怀远一直未出现,用杜文浩的话说,只要没有阻止那也就算是答应了,而且,江母还给了林清黛一个江家的牌子,只要不是在江家自己的柜上买药,别的药铺只要亮出这个牌子一样可以在远山县买到和江家一样价格的药材,这大概也算是江怀远的一个妥协吧。

    收拾妥当,林清黛趁着江怀远不在家的时候拜别江母。

    这对忘年交多少有些不舍,尤其是江母,十分喜欢林清黛的性格,觉得和自己年轻时候有几分相似,而且还会功夫,只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请教了,两个人在院子里说了一会儿话,林清黛交给江母一对子母玉算是留念。

    “老夫人,这对子母玉原是罕物,就留给家中您最喜欢的孙子和孙小女戴吧。”

    江母唉了一声:“之前找过一个神医,听我儿说那神医竟然来无影去无踪的,给他和家中妾室开了一些药,正吃着,希望下次你来的时候已经有好消息,否则这咋。子玉还真找不到人戴呢。”

    林清黛暗自偷笑,却不敢表露,道:“那就最好了。”心里却由衷地希望这位好心的老人可以尽快报上孙子,共享天伦。

    三人又在远山县停留了将近一个月,等到可人的身体痊愈,且月事时也无半点疯癫迹象这才准备打道回府,杜文浩三人在何钊和可人的陪同下离开了远山县,一直送到十里长亭这才依依不舍地辞别,往秀山郡赶。

第八章第494章 釜底抽薪

    出来不知不觉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也不知家中一切可好,所以杜文浩三人一路急赶,未有一丝怠慢。

    五天后,路过一个叫肖家庄的地方,天色渐晚,故而杜文浩决定在此歇息一晚再走不迟。

    进了村子,见一牵牛的妇人经过,林清黛连忙下车打听附近可有客栈住宿一晚。

    妇人见林清黛装束,并非寻常人家,道:“我看姑娘不像是本地人吧?这个地方可没有什么客栈,再往前走二十里有个集镇,那个地方有,不过马上就要天黑了,应该也赶不到了。”

    林清黛道:“那大姐可知这个村庄可有人家可以借助一宿,我们可以给钱。”

    妇人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去村头问问,里正家大应该可以吧。我们这种人家你一定住不习惯的。”

    林清黛谢过妇人,正要上车,那妇人又道:“姑娘几个人?”

    “三人。”

    妇人哦了一声:“那你们去吧,如果没有男人就还是不要去了。”说完,妇人牵着牛走了。

    林清黛上车有些纳闷儿。道:“这个大姐说话有些意思,莫非那里正是个鳏夫?”

    杜文浩笑了:“罢了,先去看看再说。”

    三人驾车走到村头,见到一个和别处不太一样的院落,修的和村子里别的方子相比要大一些也要好一些,杜文浩想,大概就是这里了,于是让憨头下车去问问。

    憨头走下车去,敲了敲门,半天没有人应声,再敲,门开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子走出门来,见是一个陌生人,门口还停了一辆马车,便道:“你们怎么才来?”

    憨头不解,正要说明来意,那男人将门打开,然后对内院大声喊道:“告诉老爷就说二小姐请的郎中来了。”

    立刻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者和三个女子,年纪不一,神情却都十分严肃。

    “人在哪里呢?还不赶紧请进来?”老者说道。

    杜文浩和林清黛在车上听的是清清楚楚,看来这一家有人病了,而且病的还很厉害,既然来了,不妨进去看看,这个时候借宿对方一定不肯。

    杜文浩和林清黛走下车去,那老者见是一男一女俩个年轻人。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们可是从旺县而来?”

    杜文浩想到确实经过了旺县,于是点头。

    老人身后一个女子说道:“爷爷,不要问了,赶紧让郎中给娘我爹看病吧。”

    老者将杜文浩三人迎进门去,然后让下人将两辆马车停到后院,见车上尽是药材,更加相信他们便是自己的小女请来给儿子看病的了。

    走过一条长廊,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杜文浩闻到一股血腥味,走进门去,房间里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人,盖着被子,房间里灯光很昏暗,还有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在床头一边站着一个。

    老者见杜文浩三人的模样,猜想杜文浩才是郎中,于是说道:“先生,赶紧给我家小儿看看。”

    杜文浩坐下,林清黛将手中的药箱打开,拿出脉枕放在床边的桌子上。

    杜文浩看了看床上的病人。只见双眼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林清黛对老者说道:“多拿几盏灯来吧。”

    老者赶紧吩咐下人去拿灯,很快房间里亮堂了起来,躺着的人眼睛眨了眨,无力地说道:“灭了,灭了。”

    老者上前轻声说道:“康儿,郎中要给你看病,你忍着点。”说着,让几个人将那人扶着起来坐躺着床上。

    杜文浩将那人的手放在脉诊上,那人动也不动像是死过去一般。杜文浩提腕诊脉,发现他脉象沉实,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该是体内火燥。问道:“病了多长时间了?怎么病的?”

    老者道:“一个多月了,病前并无任何症状,到了晚上就觉身体发热,不愿盖被,晨时就开始心烦,躺在床上谁也不认得,谁的话也不听,三天前竟然……竟然吐血了。”

    大概是杜文浩一直握着那人的手,那人突然一下将杜文浩的手甩开:“走开,不要碰我!”力气之大,一点也不像一个病重之人。

    杜文浩也不理,再将他另外一只手拿来,这一次杜文浩一手号脉,一手暗自紧紧抓住,然后说道:“都吃过什么药?”

    旁边一个女子将几张方子递给杜文浩,杜文浩草草看了看。大多从止血上开的药,不仅暗自摇头,病人是瘀热互结,瘀热上扰,之前的郎中没有解表,就直接止血,自然没有效果。

    那人睁开了双眼,看了看杜文浩,道:“你真的是我妹妹请来的那个郎中?”说话时,眼睛里带着愤怒,因为他的手让杜文浩给控制起来抽不回去了。

    杜文浩微微一笑,将手放开,并不理会他,然后让林清黛研磨,在纸上写了桃仁、大黄、桂枝和甘草四味药交给老者,对老者说道:“叫人将这四味药用七升水煮,煮到只剩二升半,去掉其中的药渣,然后放置芒硝二两,煮开之后,用小火一盏茶的功夫端来让他服下。”

    老者赶紧下去吩咐下人做烧水煮药,然后回来说道:“先生,这样就可以了吗?”

    杜文浩道:“不急。有件事情我需要弄清楚,才好开之后的药。”

    那人没有好气地说道:“哪里这么多的麻烦,那你之前开的那个药做什么用的?”

    杜文浩道:“逐瘀泻热,你可懂?”

    那人道:“所有的郎中之说止住了血便好,你还逐什么淤,泻什么热啊?”

    老者赶紧解释道:“先生莫怪,我家小儿就是心里烦躁,对谁都是这样,先生请千万不要见怪,他从前不是这样的。”

    杜文浩笑着说道:“我知道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至少在病前一定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才要说我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才好开后面的方子。”

    老者恭敬地说道:“先生请讲。”

    杜文浩:“他为何得病,病前可是生过气?”

    老者甚为惊讶:“先生果然神医,你如何得知我儿病前呕过气?”

    杜文浩:“你说的,他之前好好的,就是晚上突然觉得热了,然后才有之后的燥,狂,乱以及呕血,再看脉象,当时体内淤积不发,自然火旺而血郁于上之吐血、衄血。”

    老者敬佩道:“先生明鉴,我儿一向温良待人,从不与人发生争执,就在上个月在邻村玩耍,因和一个地痞争吵了几句,那人说了一些让小儿十分气恼的话,回家就……唉!”

    那人怒目圆睁道:“那人该死,竟然污蔑我的娘亲,我要同他拼了!”

    老者赶紧劝慰道:“好了,千万不要生气了,一会儿又该呕血了。”才说完,就见那人啊地一声,头一歪,朝地上吐了一口鲜血。

    杜文浩道:“你好生休养着,这样的气再也不能生,只要调节好心情,就没有什么大碍,吃几服药便好。”

    那人擦了擦嘴,半信半疑道:“人家都说我没有救了,你却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什么大碍?”

    杜文浩道:“他们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你的呕血症状源自心病,且内火未去自然狂躁,加之当夜没有盖棉被,这样的天气自然受了风寒,未曾将体内寒气发散掉,怎么可能说好就好?”

    那人听着有几分道理。说话也好很多,道:“先生,照你这么说,我还有的救?”

    杜文浩微笑道:“自然是的,我再给你开个破血下瘀泻热的方子,使蓄血除,瘀热清自然就好了。”

    那人道:“那我如果还想发火该如何是好?”

    杜文浩道:“不会的,我敢肯定今天晚上你吃了这两剂药后,就可以一觉到天明了。”

    那人拱手说道:“果真如此,那先生便是我赵康的恩人了!”

    杜文浩摆了摆手:“言重了,医者父母心,你安心养病吧,不宜多言。”

    赵康道:“之前得罪的地方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杜文浩笑道:“也不是你所想的,理解,闭目养神吧。”说完,示意大家出去,吹了灯,只留一盏。

    走出门,老者道:“还没有问先生尊姓大名呢,在下赵崇,是这个村子里的里正。”

    杜文浩拱手道:“杜云帆,里正大人客气了。”

    赵崇道:“先生忙着赶路应该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再说。”

    杜文浩想了想,道:“里正大人,有件事情在下还是要告诉你。我不是你们请的郎中,只是准备前来借宿的路人而已。”

    赵崇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道:“真是上天有眼,得遇先生。其实不瞒先生,我们赵家三代学医,只是到了我这一辈,因本人才疏学浅这才荒废了,刚才见先生开的方子,晓得了先生绝非一般庸医,只是在下很想知道您方才说我儿没有大碍,是真的吗?”

    杜文浩想了想,低声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当没有大碍就好。”

    赵崇看了看杜文浩,突然明白过来,惨然一笑,道:“我明白了,您就是想宽我儿的心?”

    杜文浩摇头道:“倒也不是,只不过……,他这病着实凶险。”

    赵崇道:“那先生不妨告诉老夫一句真话,我儿他……”

    杜文浩肚子咕噜了一声,赵崇赶紧说道:“瞧我真是老糊涂了,走,我们边吃边说。”

    酒宴很快摆下,酒过三巡之后,杜文浩道:“大人也不要太过担心,只是需要你们一起配合着,他的心情好一些,加上我开的药,过了年就好了一大半了。”

    赵崇道:“我信你!只是你一直未给小儿开方又是为何缘故?”

    杜文浩道:“这个方子不急,吃完之前的方子,我们去看看赵康的情况再定。”

    赵崇这才没有接着问下去。

    吃过饭后,有下人来报,说是赵康喝下药后,出了很多汗,觉得胸口没有那么闷了。

    赵崇更加信服杜文浩了,带着他们再次来到赵康的房间,这一次赵康主动起身抱拳道谢。

    杜文浩让他躺下,见他果真出了很多的汗,便道:“晚上该有一个人一直守着你,这样,我这个徒孙名叫憨头,就让他一直守着你好了。”

    憨头忙拱手答应。

    赵崇道:“这不妥,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明日还要赶路,使不得。”

    杜文浩解释道:“因为今天晚上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服药,不能有一丝懈怠,别人也不知道用药的多少,且赵康会觉得体热,而且口燥,需要喝水,而且可能还会踢掉棉被,有个人是必须的。”

    赵崇哪里好意思这样麻烦杜文浩,但见杜文浩执意这么做,只好满怀感激地同意了,又叫了两个丫鬟一旁帮着。

    杜文浩沉吟片刻,又酌加了生地、丹皮、栀子等几味药,一并让憨头煎熬,却不让赵崇看见是什么药,赵崇见杜文浩后面几位药没有写在方子上,但却十分相信他,将杜文浩和林清黛安排在后院主卧,好酒好茶地伺候着,整个一夜,赵家几乎无一人入睡,倒是赵康在鸡鸣时分,喝下最后一次汤药后,安然睡去。

    第二天,杜文浩再给赵崇开了一个方子,却不让他马上就看,而是等他们离开再看,用信封封好交给了赵崇。

    赵崇拿出十两银子,杜文浩不收,两个人推来推去,赵崇家人说道:“请先生务必收下,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如果家人病了,先生不肯收药钱,那说明得病的人是好不了了。”

    杜文好听罢,只得让憨头接下,赵崇又让家人准备好些自家酿制的美酒和美食装在杜文浩的车上,杜文浩他们一再推让,赵家还是要给,直到装不下为止这才住了手。

    赵崇将杜文浩他们送出村口,看见他们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准备回去。

    这是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到了赵崇面前停了下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探出头来,道:“请问肖家庄的里正大人住在何处?”

    赵崇猜想这位才是自己小女请来的那位郎中,便表明了身份,老者听罢,赶紧下车:“实在不好意思,路上马车车轱辘坏了,等找人修好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就……不知令郎好些了没有,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赵崇什么也不说,将老者领到家中,老者号脉过后,道:“不对啊,不是说病得很严重吗?我看脉象平稳,令郎呼吸均匀,气色红润,不像得病之人啊,至少不像你的令嫒所说的那么严重吧。”

    赵崇微笑着将信封中的方子递给老者,道:“你看看这个方子医治我家孩儿可好?”

    老者打开一看,眼睛都大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赵崇不解,道:“先生这是怎么啦?”

    老者连忙将赵崇拉到门外,小声问道:“开此方者何人?”

    赵崇道:“走了,才走!”

    老者啧啧两声,道:“哎呀,都怪我那该死的破车,若是能见上一面,老朽死也甘心啊。”

    赵崇听罢,道:“先生何出此言?”

    老者指着方子,颤抖地说道:“看此方便相信你家公子确实病得不轻,可是此人胆大心细,不仅医术超凡入圣,更是魄力惊人!真乃神医也!——不行,我必须去追赶此人!”说完,老者将方子递给赵崇拔腿便走。

    赵崇一把将老者拉住,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见了此方眼睛都直了?”

    老者道:“此方乃是让令郎起死回生的妙方,但是一般的人不敢用,也不会用,我们这一行对这个方子有个叫法。”

    赵崇一听,连忙问道:“什么叫法?”

    老者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地说道:“本方名叫釜底抽薪,引血下行,此人酌加生地、丹皮、栀子等药以清热凉血,你家公子头一夜是不是一直有人在一旁候着?”

    赵崇连声说是。

    老者道:“那就对了,头一夜最为关键,若是熬过这一夜,这个方子起了作用,那今后继续吃,就无碍了,好了,老朽没有帮到什么忙,不过长了见识,我真要走了,要不该赶不上他了。”说完,顾不得赵崇一脸的惊愕,疾步走了。只是他不知道杜文浩走的方向,路上走岔了,还是没追上。

    赵崇半天才回过神来,拿着方子的手都出汗了嘴里喃喃地说道:“这个杜云帆不是凡人,定然是上天派人医治我家康儿的,对,一定是,要不哪里有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高明的人,而且正好就停在我家门口,他怎么知道我家康儿病了,——天啦,孩子,我遇到神仙了!”

    数日后,赵崇的儿子赵康果然痊愈,赵崇感激之下,请人在村口修建一座药王庙,这药王菩萨让工匠按杜云帆的模样塑造的。庙修好之后,香火竟然出奇的好,这是旁话,按下不表。

    十天后,杜文浩三人终于回到了秀山郡,此时只有不到三天便是新年了。

    憨头前去报信,所以等杜文浩他们到的时候,全家都在门口迎接了。

    杜文浩下了马车,庞玉琴先抱着儿子走了过来,还未启口,已经哽咽了。

    “可爱,看看,爹爹回来了。”琴儿红着眼睛说道。

    杜文浩见儿子两个月不见已经长得是白白胖胖,而且还不认生冲着自己咯咯地笑着,十分惹人喜欢,杜文浩将可爱抱在怀里亲了亲,然后说道:“不能叫可爱了,一个男孩子家,叫着都女气了。”

    王润雪微笑着上前,道:“我觉得也是,只是老爷不在家,没有人做主给取个名字。”杜文浩笑着说道:“柯尧不是最有主意了吗?怎么一下客气起来?”说着,这才发现人群里独独没有看见柯尧。

    雪菲儿道:“好了,我们先进屋吧,青黛姐姐一定也十分劳累了。”

    杜文浩将可爱交到庞玉琴的手上,大家一起进了屋,下人将两辆马车牵到后院卸货。

    到了大厅坐下,王润雪这才说道:“相公,柯尧大概是病了。”

    杜文浩道:“那找妙手和前不收看过没有?”

    王润雪看了庞玉琴一眼,没有说话。

    林清黛道:“要不我去看看吧,我知道这个丫头脾气古怪。”

    庞玉琴叫住林清黛,道:“你也不要去了,她谁也不见,整天吃住都在自己院子里,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出来了。”

    杜文浩急了,道:“有病就要及时看,这哪里能依着她的性子,走,我去看看。”说完起身走出门去。

    王润雪想了想,追上前去,道:“老爷,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问?”

    杜文浩见王润雪一脸凝重,停下脚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润雪咬了咬牙,道:“我见甘草总是给柯尧拿些酸枣之类的东西过去,前日我让若雨送些玉兰新酿的花酒过去,听若雨说,柯尧正在窗前缝制襁褓,是不是……”

    杜文浩失声大笑,道:“你看你们想什么呢,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杜文浩说道一半,突然想到自己临走前的那一晚,莫非……,想到这里,不由心一沉,脚步也沉重了起来。

    杜文浩的举动,王润雪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便道:“相公好长时间没有看见柯尧了,你们俩好好说说话,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说完便走了。

    杜文浩走到柯尧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有关。”

    房间里的声音是这样的熟悉又是这样的陌生,还是那样的清脆,只是少了一些俏皮,多了一份温柔。

    杜文浩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夹袄的女子正在窗前低头做着女红,房间里很暖和,女子的脸白里透红,看着十分水润。

    柯尧听见脚步声走到自己面前,却没有说话,抬头一看,手上的绣盘都掉在了地上。

    “哥……你怎么……怎么回来了?”柯尧的脸一下就红了,赶紧站起身来。

    杜文浩发现柯尧下意识地双手放在小腹上,心里一抽,想笑却没有笑得出来。

    柯尧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先给杜文浩倒茶还是先给他让座,在房间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他。

    杜文浩见桌子上尽是一些有了身孕的女子吃的零嘴,她杯子里泡的也不是绿茶,而是红枣茶了。

    杜文浩坐下,看着柯尧,道:“坐下吧,不要忙了,听雪儿说你病了,于是过来看看。”

    柯尧一听脸更加的红了,手上的娟帕都要搓烂了,低垂着头不说话。

    杜文浩低叹一声,道:“柯尧,你怎么啦?”

    柯尧支吾道:“没……没有什么。”

    杜文浩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两个人就这么呆着,半晌,杜文浩说道:“你哪里不舒服,让哥哥给你看看。”说完就去拉柯尧的手。

    柯尧哇地一声哭了一声,杜文浩一下不知是继续拉着她的手还是放开,犹豫了一下还是握着,然后柔声说道:“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给哭乱了。”

    柯尧看着杜文浩,松开自己的手,然后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杜文浩。

    杜文浩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白绢,娟帕上有零星的红色的血渍,杜文浩痛苦地闭上双眼。

    柯尧道:“文浩,原谅我,我就是想要一个和你的孩子。”

    杜文浩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一把将柯尧紧紧地搂在怀里,闭着眼道:“傻丫头,你怎么这么笨?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还是一个姑娘,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你这样做,那我还算人吗?”

    柯尧伸手将杜文浩的嘴捂住,道:“不许你这么说,是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药,是我勾引你上了我的床,也是我心甘情愿成为你的女人,这与你无关!”

    杜文浩难过地看着一脸固执的柯尧,道:“什么叫勾引,明明是我自己到你房间的,我本身就是那样的喜欢你,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只是你三番五次的拒绝我,不能说无关,知道吗?”

    柯尧紧紧地靠在杜文浩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道:“文浩,我好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杜文浩怜惜地说道:“傻瓜,你已经是我杜文浩的女人了,如今也怀了我的孩子,我们择日拜堂成亲就是了。”

    柯尧哭着说道:“文浩,他们会笑话我的,笑话我曾经是个青楼的女子,我不干净了,所以才会勾引你,还未成亲就怀上了你的孩子。”

    杜文浩看着怀里苦的是梨花带雨的这个女子,心疼地将她将腮前的泪水轻轻地吻去,柔声说道:“好柯尧,这就是你一直留着那娟帕的意思吗?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一再拒绝我了,不是不愿意做小,而是心有不安,对吗?乖,不哭了,想这么多做什么,以后也不许你在我面前说什么不干净,过去的事情忘记了,你现在只是我杜文浩的六夫人,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杜文浩一再安慰,柯尧这才安心下来,两个人坐在一处说话,不觉天色已经晚了。

    “走吧,出去吃饭,不要总呆在房间里,让大家为你担心。”杜文浩说道。

    柯尧吃吃地傻笑:“我不好意思。”

    杜文浩戏谑道:“现在不好意思了?哈哈,走吧。”说完,起身牵着柯尧的手走了出去。

    天上竟下起雪来。

    柯尧道:“啊,不是说大理从来就不会下雪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说明你要给我生个女儿,上天把明天都给孩子取好了。”

    可要好奇地问道:“什么名字?”

    杜文浩道:“飞雪。”

    柯尧偷笑:“杜飞雪?挺好的,不过怎么是女儿家的名字,如果是个男孩子呢。”

    杜文浩想了想,道:“那就叫杜天赐,上天所赐的意思。”

    柯尧羞涩地说道:“就这么定了,我觉得挺好的,看古书上说,如果男女第一次就可以怀孕的话,说明这两个人很有缘分的。”

    杜文浩紧紧将柯尧搂在怀里:“说的极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两个人牵着手走到饭厅门口,柯尧突然将杜文浩的手甩开,低着头慢了半步跟在杜文浩的身后,杜文浩知道柯尧是害羞,于是笑着先进去了。

    只见大家都已经坐在位置上等着他们两个了,见他们进来,怜儿起身拉着柯尧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庞玉琴道:“好长时间没有看见丫头了,好像胖了一些。”

    柯尧笑了笑,看了杜文浩一眼,没有说话。

    杜文浩坐下,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便拿起筷子说道:“吃饭吧,吃完之后,我有事情给大家说。”

    王润雪道:“老爷,还是先给大家说吧,要不大家都吃不安心,你们说是不是?”

    杜文浩笑了,放下筷子,道:“也好,再过三天就是年了,我们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雪儿和大家都辛苦了。”

    雪菲儿坏笑道:“老爷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啊?应该不会吧!”

    慕容玉兰道:“刚才大夫人说大理百年不遇一场大雪,虽说这雪还不大,不过听当地人说这样的雪应该是有喜事才对。”

    大家都偷笑起来。

    杜文浩道:“你们这些人,也容不得我先感谢大家一番,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我准备在年前还是将我和柯尧的事情给办了,还得辛苦雪儿了。”

    王润雪高兴滴说道:“我就说有好事呢,说什么辛苦,应该的,我们大家也都为柯尧高兴呢。”

    柯尧羞得将头埋得低低的,仿佛要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庞玉琴倒是有些惊讶,先是一怔,继而也笑了:“瞧我还是眼拙,刚才菲儿说柯尧和相公好事近了,我还想着一定又是这个小妮子乱说,挺好的,真的挺好的,柯尧,你也说句话啊,我还真没有见过我们柯尧害羞成这样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怜儿对自己的贴身丫头喜儿说道:“赶紧去将黄历拿来,我们翻翻,还有三天就是新年了,若是明天不犯冲,就明天最好,大夫人、二夫人以为如何呢?”

    庞玉琴:“虽说紧了一些,但好在家中什么都有,新近招的下人们手脚倒也麻利,雪儿看怎样是好。”

    王润雪道:“如今柯尧身子不便,两个贴身丫鬟不够,我看把我身边的玉珍放过去,丫头做事细心话也不多,再找四个老妈子里外打理着,使粗的丫头再添两个。”

第八章第495章 喜讯

    二润雪汝向话让在座的除了杜文浩和柯羔!外。所有的娜幕住了。

    雪靠儿满腹疑实问:“身子不便?什么意思啊。”

    庞玉琴看了看柯尧,见柯尧小脸红的已经不行了”里明白几分,再一想,也清楚为什么这一个月她不愿意出来见人了。

    怜儿虽然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吃惊,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想到呢,莫非二夫人早就知道了?

    王润雪担心柯尧尴尬,便道:“没有什么意思,本来相公走之前曾给我提这件事情,两情相悦自然是好事,只是初来乍到,大家的事情太多。而且购置药材的事情也耽误不得,反正帛晚都是杜家的人,倒是难为柯尧要瞒着大家这么长的时间,相公一日不回,她也不好意思告诉大家 ”

    柯尧感激的看了王润雪一眼。

    雪靠儿道:“哦,原来是这样。那早知道在走之前先简单地办一下也好。”

    王润雪道:“哪里有办两次的道理。我们柯尧明理知道家事大过天。这才让相公先去购办药材的。反正明后两天选一天给办了也没有关系的。”

    大家都以为真是王润雪说的那样,只有庞玉琴心里清楚,王润雪不过是给柯尧一个面子,免得这个丫头尴尬。

    喜儿将黄历拿来。怜儿翻来细瞧,高兴滴说道“还真是巧了,明后两天都是好日子呢。”

    王润雪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吧,大家现在吃饭,吃完之后,我们就去布置。”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柯尧小这时才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因为我的事情受累了。”

    庞玉琴笑着说道:“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呢,只是你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也没有给你好好的补一补,这个时候千万马虎不得。回头吩咐厨房以后六夫人的饭单独做,一天六顿,顿顿都不能重样。”

    柯尧急忙说道:“不用的,之前大夫人都没有这样,我就更加不能这样这样了。”

    庞玉琴道:“你不一样,你还年纪越是头一胎越要小心,听话。”

    王润雪道:“大夫人说的是,就这么定了,英子,厨房的事情就由你去吩咐安排好了。”

    一旁站着的英子马上回答说是。

    大家欢欢喜喜地吃完了饭,因为要布置柯尧院子,所以晚上柯尧就和杜文浩住在了书房。

    第二天杜文浩吃过早饭,带了礼物去拜望杨千户。

    杨府大厅。

    杨千户见杜文浩红光满面,便知此次出行一定是有所收获,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简单,有一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贤侄此次出行应该是收获不菲吧?”杨千户笑着说道。

    杜文浩道:“托您的福,一切还算顺利。”

    杨千户道:“就凭贤侄的聪明睿智,远山县那一干人等哪里是你的对手,老夫没有看错你。”

    杜文浩谦虚道:“还是老爷子的主意好。”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忽闻一个女子大声说道:“听说是恩人来了!”

    杨千户偷笑道:“还这样大大咧咧的,真是受不了。”

    才说完,就见罗四娘带着小翠走了进来,先给杜文浩施礼然后给杨千户施礼。

    杜文浩笑着说道:“身子恢复的可好?”

    罗四娘咯咯地笑着,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好了,好了,全好了,我逢人便说恩人是个神医呢,就连王神医听罢,都不好意思再称自己为神医,已经将门口的匾额给摘了。”

    杜文浩道:“我哪能算行么神医啊。倒是你以后行事一定要仔细。不要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

    罗四娘道:“行,我就听恩人的话,别人说的我还要想一想呢,呵呵。”

    杨千户道:“好了,你们去吧。我和贤侄好好说说话,你一向没大典卜,说进来就进来了。”

    罗四娘道:“老爷子您千万不要责怪我了,以后四娘改了就是,那你们说吧,我让厨房准备一些可口的小菜,恩人中午就留下吃饭。”

    杨千户道:“这个主意不错。那你赶紧叫人准备去吧。”

    杜文浩连忙说道:“这个就不必了。这次来就是给老爷子说件事,吃饭真的不必,来日方长,家中琐事繁多。”

    罗四娘还要说什么,杨千户道:“那也好,年前每家都很忙,再说贤侄也才回来。以后再说吧。”

    里四娘遗憾地点了点头,再给杜文浩鞠了一躬,就退下了。

    杜文浩小声问道:“杨管家和小翠的事情怎样了?”

    杨千户道:“这个四娘固执了一些,还没有应允,不过小翠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对了,你方才说找我有事要说,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杜文浩将远山县的事情一一讲给了杨千户听,说完道:“这件事情我担心影响杨睿和江怀远的关系,故而”

    杨千户大手一挥:“你休要管这些了,你没抢更没有偷,人家愿意卖。睿儿还有什么话,你放心,回头我与他说去。”

    杜文浩拱手说道:“麻烦老爷子了。”

    杨千户道:“说行么麻烦。你可是我们杨家的恩人,如今杨光一提到你,那脸上笑得跟花儿似的,不过不是什么好看的话,顶多也就是一个狗尾巴花吧。”

    两个人大笑起来。    杜文浩又道:“不知柯尧姑娘老爷子还记得否?”

    杨千户笑着说道:“就是那个长的十分漂亮,但是嘴不饶人的姑娘?记得,怎么啦?”

    杜文浩道:“其实她并不是在下的亲妹妹,而是认的一个干妹妹,我准备今日和柯尧成亲,因在秀山郡并无亲人,于是想请老爷子去坐一下,吃个喜酒。”

    杨千户一听,高兴了,道:“好事啊,我是说怎么柯尧姑娘怎么看不上我家睿儿呢,这个姑娘眼光不错,我们家睿儿确实不能和贤侄你相提并论,就算拍马也追不上的,呵呵。”

    说到这里,杨千户神情一黯,轻轻”与!”唉!乱世佳人,早点成亲的好,泣世道凡经天取尺讥,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杜文浩心头一动,低声问道:“老爷子是担心时局变动?”

    “嗯!老朽新近得到消息,说女真已经建国,国号大金。大金铁骑挥师南下,已经打过江了。大宋北面的曹王已经被大金所灭。东面和南面的倒是有一些自封为王的军队在抵御,只是,大金国兵势很猛,特别是骑兵,简直所向披靡。”

    杜文浩怔怔道:“大宋兵多将广,不会如此不济吧?”

    “兵多将广又能如何?一盘散沙而已!没有主心骨,人心是散的啊。

    唉!如果大宋不能抵御大金。大金一旦攻占大宋,我大理只怕难以保全啊。”

    杜文浩想了想,道:“大宋南面都是高山,不适宜骑兵作战,加之都是烟瘴之地,大理也是高山深谷。大金要攻克大理,只怕也不容易。”

    杨千户点点头:“你这话也有些道理,但愿大宋能多抵御一些时日。让我大理能多些时日准备。唉!只是大宋现在皇室男丁在连续两场大地震中,都死光了,虽然有几个嫔妃侥幸逃脱大难,却都是些妇孺。又能有什么用?没人听她们的呀!,小

    杜文浩惊喜交加,颤声问道:“老爷子刊才是说,大宋皇室还有嫔妃活着,是吗?”

    “是的。听说有那么几个还活着。但妇人家又能有什么用呢?。

    “都是谁?”杜文浩发觉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尽力把语速放慢。问道。

    杨千户捋着胡须想了想,道:“听说好像是他们的皇后、还有淑妃、捷好、才人啥的。十几个呢。对了,还有她们的太皇太后”。

    滴滴!滔诣没死!她还活着!

    杜文浩心里狂叫着,欢喜得一颗心都要炸开了,使劲咽了一声口水。两手抓紧椅子,缓缓问道:“老爷子可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

    杨千户道:“这个老朽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大宋的那太皇太后领着嫔妃们想重振大宋,号令各路诸侯听命,一起抗击大金,却没人听她们的。这倒是,人家当初听她的。那是因为她是垂帘听政的太皇太后。有皇上在哪里,现在她直接发布号令,岂不是乱了规矩,又有谁会听呢。再说了,当初她有一个宠臣。掌握天下兵马,只是后来曹王幕位,兵权丢了。否则大宋倒还有些希望 对了,这宠臣听说名叫杜文浩,跟贤侄还是家门呢!也是医术很高的,号称大宋第一神医,也不知是胡吹大气,还是真有本事,不过老朽看来,他的医术就未必能盖过贤侄你!”

    杜文浩心头一凛,他可不想暴露行迹,现在已经有人对自己的医术注意了,以后得更加小心才行。故作轻松,讪讪道:“老爷子谬赞了。我这点医术,治个伤风发热跑肚拉稀啥的还行,如何能跟人家御医相提并论啊

    “呵呵,听说这杜神医擅长华俏破腹疗伤神技,当时还一路传授医术。教了不少徒弟,只是没一个会的,有的大着胆子动手术,结果肚子剖开了,病人也死了。都说这神技是神医才会,普通郎中,那是学不来的。若贸侄不会这门绝技,只怕说实话是比不上这杜神医的。”

    “那是那是”杜文浩一颗心还在太皇太后高滴诣身上,禁不住又问道,“老爷子这些消息,是如何得来的?”

    “老朽有好些生意在大宋境内啊,好些个地方传来的消息都说了这件事,说实话,老朽也希望大宋太皇太后能号令天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至少能把大金挡住,也能保住我大理平安啊,只是现在看来,大宋各路诸侯各自为政,没人听她的话。号令不动啊。”

    杜文浩又使劲咽了一声口水,低声道:小侄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老爷子能帮忙打听一下太皇太后的消息?”

    “行啊?杜老弟打听这做什么?”

    “嗯,,刚才听老爷子说太皇太后身边有个杜神医,擅长华伤神技。嘿嘿,你也知道,这学医的只要听说别人医术高明,那是想法设法都要去拜访的,若能把那华住剖腹疗伤神技学个一招半招的,终身受用啊

    “哦!原来如此,行啊,那杜神医兵权丢了,也不知道还是否跟着那太皇太后,这样吧,我帮你打听打听。”

    “关键是要打听到太皇太后的下落。”

    “那是自然,他是太皇太后的宠臣,按理应该是会跟着太皇太后的。不过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你放心,这件事交给老朽了,这就吩咐下去,派人各地打听那太皇太后所在,一有消息就告诉贤侄你!”

    “多谢老爷子了!”

    “呵呵,谢什么,你学好了医术。让更多病人得以起死回生,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老朽能帮的那一定会帮的,最好把那杜神医的华诧神技学回来,那这神医的称号,谁也抢不走了!哈哈哈”

    “呵斗 ”杜文浩陪着笑道小心中早已经飞到了高滴诣她们身上。寻思着要是找到了高活滔该怎么办,赶去帮她?还是接她来大理?

    杜文浩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又是张皇,实不知如何是好。不过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告诉庞雨琴她们,她们不知道自己跟高滔诣的关系,说了只怕会添乱。现在还没站稳脚跟,一切都耍心谨慎才好。

    滴活,诣滴你好吗?你可知道我在牵挂你?

    杜文浩怔怔地望着窗外白云朵朵。真希望能骑上其中的一朵,去寻找那不知所在的心上人。

    杨千户捋着胡须问道:“贤侄定的什么时辰成亲?”

    瞧见杜尖浩茫然不答,显然在走神。杨千户还以为他在神往那杜神医的神技,不仅笑着大声道:“贤侄 贤侄?!”

    “啊?”杜文浩这才回过神来。“老爷子说什么?”

    “老朽问你定的什么时候成亲呐?”

    “呵呵,定在未时。”

    杨千户道:“时辰可是要选引…与给新娘子梳头的婆姑找到了没有。铺床的,仰亲的,斯代引了吗?”

    杜文浩原想简单一些办了就好,毕竟柯尧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太过劳累,所以这些都是事先没有想到的,听杨千户一说,只有摇头了。

    杨千户道:“这个不行,虽说只是纳妾,但在我们秀山郡,这都是应该要有的。”说完,起身走到门前。将罗四娘又叫了回来,说明了

    。

    罗四娘到是爽快地答道:“这个没有问题,还有两介,时辰,虽说急点。但还在人都是现成的,我这就去叫去。”

    杜文浩道:“四娘还是让别人去忙活,你的身体,”

    罗四娘笑着说道:“不碍事小恩人今日有喜,我们怎能袖手旁观,只要别忘记请我们去喝喜酒就好。”

    杜文浩见罗四娘虽看着凶悍小但是却挺热心,也不好拒绝,只有答

    了。

    罗四娘果然是鲁厉风行,等杜文浩到家的时候,罗四娘和小翠还有杨光已经带着五六个婆子提前到了。

    之前想好的一切,都被打乱了。大家几乎是冲到了柯尧的房间里,喜娘催促着柯尧沐浴、更衣、换鞋,兼梳妆打扮。

    先是香汤沐浴,这还有讲究,丫鬟们备下浴盆,用热水和五颜六色的各类花瓣兑好了香汤,阵阵香气。不由得让人心醉。按照喜娘的吩咐,柯尧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好在柯尧本身身体底子就好,而且怀孕才两个月一点也看不出来,林清黛偷偷吩咐丫鬟们不要在盆中放置对柯尧身体不好的花朵,然后,柯尧翻身躺进浴盆,任由两个喜娘们细细

    比

    柯尧被升腾的热水这么一熏。又不免觉得有些头晕。此匆,眼前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昏沉沉的。惟有水中渗出的香气,还是刺激着她的鼻孔。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呢?柯尧不由地笑了。

    香汤沐浴完后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更衣。喜娘帮着柯尧穿上红色的肚兜,红色的小衣,小衣上还绣着一对鸳鸯,这些都是罗四娘带来的。说是要红红火火,喜娘正要把柯尧腰身束了再束,柯尧唯恐腹中胎儿。连忙说自己最近肠胃不好,一勒紧就想放屁,这个理由虽说不雅,但是喜娘们却想着总不能在成亲的时候丢人,于是就作罢了。

    接着,丫鬟们捧来了一套新娘子穿的大红龙凤褂裙。

    喜娘嘴里念念有词,边给柯尧穿边絮叨着,柯尧调皮气又上来了,问说什么,喜娘笑而不答。

    衣裙华丽异常,因没有时间事先度身定做,柯尧穿上稍微有些大了,不过在西娘们灵巧的手上很快就变得合身起来。

    这时,喜娘招呼丫鬟们过来小掌衣的掌衣,系裙的系裙,七手八脚地给柯尧换上了这套龙凤褂裙。新衣服穿上了身,往镜子一照,果然艳丽得让人心动。这龙凤褂裙上身是一件用金珠银珠钉缀着龙凤呈祥、富贵牡丹等华丽图案的女式褂衣。下身则是一条同样钉缀着龙凤呈祥、富贵牡丹图案的红绣裙。裙身很长。一直可以达到脚面,裙幅却相当狭窄。柯尧平日里大步惯了,这一下走路的时候,连稍大一点的步子都迈不开,只能迈着小碎步,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动。

    一旁的林清黛见着笑了起来:“这一下我算是见着温柔的柯尧了。”

    柯尧冲着林清黛扮了一个鬼脸,道:“姐姐出嫁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笑我做什么?”

    喜娘一旁解释道:“我们大理新酿成亲的时候可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林清黛道:“听见了没有,我那个时候的衣裙下摆很畅的,甚至可以飞檐走壁,咯咯咯

    柯尧道:“你就得意吧,等我脱去了这一身再和你理论。”

    喜娘道:“新娘子不能着急,这一身要穿一个月呢。

    “啊!”柯尧惨叫!

    柯尧只有将两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方才可以坐下,再试着按照喜娘教柯尧的“淑女步”勉强挪了几步。不料裙下竟发出了玲玲的轻响。听去犹如远山的风铃一般。原来这龙凤褂裙的裙子底边处,还钉缀着一圈垂吊着银珠的吊穗。新娘子只耍一走路,随着脚步轻移,那吊穗上的银珠纷纷摆动,就会发出如此的响声。

    林清黛笑道:“这个东西弄得好。你走到哪里,我们都不用找了,听铃声就知道你在哪里了。”

    柯尧道:“真是奇怪了,弄这么多的小铃锁做什么啊?”

    喜娘笑着说道:“新娘子有所不知,婆家人也正好可以根据这响声的大小来判断,这新娘子的教养究竟如何,是文雅好静的大家闺秀,还是好动不雅的小小家碧玉。”

    听了喜娘的这番介绍,柯尧不由的再将自己的两腿又向内并了并,嘴里嘟囔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接下来,自然是梳妆打扮等事。丫鬟们散开柯尧的长发,要为柯尧做一个“上轿髻”

    这时,庞玉琴走了进来,惊讶地说道:“哇,真的是好漂亮呢 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柯尧羞涩一笑,正要说话,喜娘连忙说道:“新娘子不能说话了,我们要上妆了。”

    柯尧只要闭嘴,人她们在自己的脸上搽了白粉,点了红唇,描了眉眼。还用两根丝线在柯尧脸上夹去了汗毛,疼的柯尧在那里叽里呱啦一阵乱叫,逗得喜娘们都笑了起来。

    庞玉琴道:“刚才杨老爷子说了,坐花轿这一遭万万不能省的,但是想到总不能从这里出去再转一圈回来,于是就让新娘子先由杨府的轿子抬到杨府,然后由迎亲的花轿再去杨府接过来。”    柯尧一听,埋怨道:“不是吧。这么麻烦?”

    喜娘往柯尧的手腕上套了三对金手镯。柯尧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龙凤褂裙的上衣袖比一般女衣要短,看来。就是专门留着给新娘子多戴镯子

    。

    丫鬟们则为柯尧的两耳戴了金玉八宝耳坠,在头上,则插戴了一副五凤朝阳金钗,又点缀上富贵绒花等等。打扮完毕,柯尧起身往镜子,雀,不由地自尸都笑了简直就是一个俊俏的没话说的公 曰!

    柯尧伸了一个懒腰,道:“唉,终于完了,我去找点东西吃,好饿啊”。

    喜娘一把扯住柯尧的衣袖,笑道:“新夫人也太着急了,还没有换鞋呢

    林清黛戏德道:“等会儿给你带些吃的在路上,你在轿子里慢慢地吃,现在莫要着急

    喜娘见诸事皆备,便叫丫鬟们取来了红绳,蹲下身来绑在柯尧的

    。

    柯尧疾呼:“绑着我做什么,本来这裙子就窄,你们还绑着我的双脚。真是过分!”

    喜娘道:“绑脚是希望新夫人以后永远留在夫家,和自己的老爷患难与同,白头俏老。”

    柯尧嚷嚷道:“你们不绑着,我也不会离开他的。”    庞玉琴尖了,道:“瞧你,只见你老实了一会儿,都听喜娘的。”

    柯尧这才没有挣扎,绑好之后,另外一个喜娘从外面捧进来了一顶镶金嵌宝、描龙画凤的流苏红盖头。这红盖头绣的女红着实是好。丫鬟们见了个个羡慕不已。

    庞玉琴道:“这是慕容姑娘连夜赶制出来的,一宿没有合眼呢,怎么样,比起我们的新娘子女红如何啊?”

    柯尧脸一红,道:“知道我才学的,就来笑话我。”

    “来来,低头低头。”喜娘张罗着,不由分说,就把这顶流苏红盖头蒙在了柯尧的头上。那红盖头实在太厚实了,柯尧只觉得红光一闪。眼前徒然一暗,就被罩住了。什么也看不见了。丫鬟们都欢呼了起来。

    喜娘凑到柯尧耳边低声说道:“新娘子头要低一些,这样就不会太累了。”

    过了许久,柯尧才从红盖头晃荡的金色流苏底下,看清楚了自己脚下的一小片地面,看见了自己裙子的底边,还有微微露于裙外的鞋尖。柯尧没有办法走动,肚子饿得咕噜噜的叫,便嚷道给自己拿吃得来。等的功夫只有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这时耳边又响起了喜娘那没完没了的絮叨声,无非是嫁到人家里,如何做新媳妇的问题。

    柯尧道:“好了,我都知道了,再不给我吃的,我就要饿死了

    喜娘连忙说道:“千万不要说一些晦气的字句,而且盖头一蒙上,您就不能讲话了,直到进了洞房新郎掀开盖头该可以说话的。”

    哎呀!怪不得今天这些女人都这么嚣张呢,原来是欺负我不能动。不能讲话啊。柯尧心里愤愤不平。

    原来这红盖头是有讲究的,新娘子一蒙上红盖头,就不许讲话了。

    如果是别人问话,只能用点头表示答应。

    正想着,那喜娘发话了:“新娘字,您记下没有?”这次,柯尧不敢怠慢,忙点点头。喜娘喜得夸了一句“乖。”就和哄笑着的丫鬟们一道出去了。

    “好妹妹,我问过了,等会儿在轿子里不能吃东西了,我给你拿了一些糕点,赶紧吃点,马上就要有人送你先去杨府。”

    说着,一个碟子送到了柯尧的手上,柯尧三下无去二地将碟中食物全部干掉,还来不及擦嘴,就听见林清黛说道:“可以了,背着她出去吧。”

    柯尧赶紧自己的身体腾空了起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将柯尧背了起来,迅速地走出门去。

    柯尧用舌头添去嘴角遗留的糕点的碎渣,一脸的意犹未尽。

    上了轿子,柯尧瞌睡来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不知何时,听见一个声音,睁眼一看,自己蒙着红盖头。除了脚下一小片地面,什么都看不见。细细一听原来鼓乐喧哗的声音。

    正想着,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拿腔拿调地念道:“满路祥云彩雾开,紫袍玉带步金阶;这回好个,富贵妻,马前道声贵人来。”

    柯尧心想这诗写的真是烂,连韵都错了!

    果然听见有人发话了:“好姐姐,杜老爷一看便知是个才华横溢之人。你就拿这么一首诗来搪塞吗?不行啊”。

    众人忙打圆场:“好妹妹,融通融通。”声音又杂乱起来,听不清楚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两个少女咯咯的笑声:“六夫人,您久等了。我们来了。”我蒙在红盖头里。不能说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柯尧之前听喜娘说过,知道这两个女孩应该是选出来的“搀客。”所谓“搀客”就是专门在婚礼上搀扶新娘子的女子,又叫“娶亲姑娘。”她们的属相、八字必须与新娘子相生,而不能相克。搀扶新娘子的时候,也必须讲究技巧。因为新娘子蒙着红盖头,看不见路,所以。一路上都需要她们照应着,免得摔倒。

    很快地,两个娶亲姑娘扶着柯尧的手臂,将她搀扶了起来。

    柯尧顶着红盖头,迈着小碎步,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个姑娘下了轿子,柯尧自己看不见路,一切都靠她两个照应了。

    “新娘上花轿    ”一个中年妇人的喊声。

    柯尧心里暗暗叫苦不迭,感情睡了一觉才到杨府。

    “新娘占花轿    ”又喊了一遍,两个娶亲姑娘扶着柯尧倒退着上了花轿。

    “起轿吗一 。还是那个妇人的声音。随着轿外呼哧哧的喘气声。整个花轿都升了起来,然后就开始一颠一颠地向前抖动了起来。

    也不知走了多远,柯尧觉得好像还离得很远。大概过来的时候是睡着了,便不觉得,眼前的晃荡还在继续,那流苏红盖头也一摇一晃。柔软的流苏不断地拍打着柯尧的脸。好象很多小虫子在爬,连呼吸也觉的不那么顺畅了。

    柯尧很想掀开红盖头,看一眼外面的景色,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怎奈双手都是花生和瓜子还有花生,柯尧轻轻叹了口气,只得向这块红布屈服投降。

    “到了,赶紧去给老爷说,花轿到了”。

    柯尧听见这一声,仿佛听见了天簌一般,摇来晃去的,柯尧都想嘘嘘了。

第八章第496章 真相

    书评区有不少网友发帖不满前面一些情节的设定,例如杨睿调戏柯尧杜文浩无动于衷,媚儿与杨睿**等。木头反思,这些情节的确安排得很郁闷,所以对第缆章“约定”及后面的几章的相关情节都重新写了,把这些郁闷的情节都改过了。字数增加了不少,敬请书友重新惠览一遍。

    给各个书友添堵了,木头很惭愧。敬请原谅。

    木头近期时间相对比较充裕小所以能多码一些字,决定固定在每天下午五点更新,字数每天不少于八千字,适当加更。

    这任务对老木来说可不轻了,敬请各位书友投票支持,给老木一点

    力。

    谢谢!

    突然一阵震耳欲聋的炮仗声合着鼓乐一起响了起来,轿子停下了,柯尧让两个娶亲的姑娘扶了出去。

    柯尧从盖头下看见一双大脚走了过来,她知道是杜文浩来了,心里一喜,突然倒下了。

    “柯尧,柯知…”

    柯尧觉得有人从好远的地方在呼唤自己。她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红色的流苏,红色的蚊帐,红色的窗花,还有好大一个红色的嚣字,这是在,在洞房吗。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杜文浩见柯尧睁开了眼睛,欣喜地握着她的小手。道:“吓坏我们了,您感觉怎样?”

    柯尧小声说道:“我想嘘嘘。”

    杜文浩没有听见,凑近了,再问:“你想什么?”

    柯尧忍不住大声说道:“我想嘘嘘啊!”

    杜文浩一愣,顿时大笑起来:“瞧你这点出息,不会是让尿给憋晕过去了吧?”说着,将柯尧扶了起来。    这时门外玉珍听见有人说话,便走了进来。

    杜文浩笑着说道:“赶紧给六夫人把鞋子穿上,扶着她去茅厕,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人等着开席呢,你好好歇着,我一会儿就来看你。”

    柯尧乖巧地点了点头,玉珍给她穿上了绣花鞋便扶着他出去了。

    杜文浩走到大厅,大家都紧张地看着杜文浩。杜文浩道:“不碍事。已经醒来了,大概是中午没有吃东西,饿了,真是对不住大家,让大家久等了。”

    杨千户道:“我想也是这样,很多新娘子都是给饿晕过去的,既然没有什么事情那就最好。”

    杜文浩也怕柯尧身体不支,于是说道:“文骋之礼完毕了,大家都饿了,还是赶紧开席吃饭的好。”

    杨光起哄:“哪有啊,还没敬酒呢!新娘子出来给大家敬杯酒吧?你们说是不是?”

    丫鬟下人还有西娘们都跟着叫嚷了起来。

    王润雪道:“这个新娘子不是不能出来的吗?”

    杨千户也捋着胡须乐呵呵道:“我们这里可不讲这些,新娘子一定要出来给大家敬酒礼数才到的。这比拜堂还要重要。”

    庞玉琴低声和杜文浩商量道:“既然这样,这个还是应该的,大家等了这么长时间了,我去叫让她出来。”

    杜文浩道:“不用,你坐着,不要乱了规矩,再睡你身子还弱。就让玉。兰去好了。”

    玉兰站起身来,朝着柯尧的院子走去。

    柱子深吸一口气,拖长了声音吟唱道:“开 席 喽!”

    喜宴正式开始。

    王润雪坐在杜文浩身边,小声问道:“真的没有荆情吗?”

    杜文浩忍住笑,道:“不碍事,这个丫头就连成亲都不让人省心。”

    林清黛道:“那我们就不用过去看了,等晚点再说。”

    柯尧从茅厕出来,感觉顿时轻松了很多,只是这个窄边的衣裙还是只能让自己迈着小碎步走,很是不爽。

    “六夫人,老爷让我过来请你出去给大家敬酒呢。”慕容玉兰见柯尧站在门口伸胳膊伸腿,想着一定是累着了。

    柯尧见是慕容玉兰,笑着说道:“玉兰姐姐还是喊我名字的好,你一喊什么六夫人,你我之间反倒生分了。”

    慕容玉兰点头答应了,走到柯尧身边见柯尧走路很是别扭,之前一直在前院张罗,所以还没有看见一身新装的柯尧。

    “你怎么这样走路啊?”慕容玉兰问道。

    柯尧指了指裙边,懊恼道:“他们这里的人好奇怪,把裙边缝的这么窄,让人怎么走路啊,还说什么要穿一个月,那我还不如躺一个月好了。”

    慕容玉兰蹲下身来看了看,对玉珍说道:“你去将针线盒拿来,我看线脚缝的稀疏,应该不用什么功夫就可以改一下,反正才开席,等会儿出去也是可以的。”

    柯尧知道慕容玉兰是个女红的行家。自然高兴得不行,连声让慕容玉兰给自己改。

    慕容玉兰让柯尧回到房间,因为这个衣裙穿着十分繁琐,所以就让她穿着坐在一个高一些的椅子上。自己则拿了一个垫子就地坐下,玉珍替她拿着灯,慕容玉兰灵巧的双手很快就裙边拆开,正要用剪子,突然想着新婚是不能用这些的,想了想。干脆两边都拆开一些,然后用同色的流苏遮住缝制起来,然后让柯尧起身走了两步,虽说还是没有平日里穿的裙子舒服,却再也不用蹑手蹑脚了,柯尧十分高兴。

    慕容玉兰道:“只有暂时这样的。还不能让大家一眼就看出来我们做过手脚,人家一番好心。总不能让大家扫兴,好了,走吧。”

    柯尧突然想到便问:“那我不需要盖盖头了吗?不是等会儿还耍掀盖头的吗?”

    慕容玉兰也想到这一出,道:“要不我们先去给大家敬酒,然后回来再将盖头盖上?反正你现在已经取下来了。”

    柯尧也不喜欢戴那么厚重的盖头。于是就跟着慕容玉小兰去给大家敬

    。

    曲终人散时,已经是半夜了。

    柯尧早早地回到了洞房,只有甘草和喜儿还在一旁打着哈欠陪着她。累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了。

    柯尧不忍心,便道:“你们先回去歇了吧。”

    甘草强打精神,笑着说道:“那怎么可以呢,夫人和老爷的合欢酒还没有喝呢。”

    玉珍道:“还早呢,听着声音,前院的人才散去,老爷应该要来了。”

    正说着,门嘎吱一声推开了,穿着一身新装的杜文浩走了进来,柯尧赶紧让甘草将盖头给自己盖在头上。

    “给老爷比头。恭喜老爷、六夫人,贺喜老爷、六夫甘草和引骄 删滴齐声说道。

    杜文浩笑着走到柯尧面前,玉珍赶紧拿过一个小巧的秤杆双手递给杜文浩。

    “一秤花开满地,二秤夫妻美满。三秤百年好合,请老爷为六夫人掀起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杜文浩小心将盖头掀起,见柯尧低垂着头,让杜文浩想起一句词来。金风玉露一相逢更生却人间无数。

    甘草将合欢酒端来,杜文浩坐在柯尧身边,甘草一人递了一杯。然后说道:“请老爷六夫人喝下合欢酒,以后的日子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两个人将杯中的酒喝下,甘草和玉珍退到一边,道:“老爷,六夫人请歇息,奴婢退下了。”走到门口将门关上离开了。

    柯尧这才抬起头来,道:“你也该累了,让我将你的长衫脱去,你先洗洗吧。 ”

    杜文浩脱去衣衫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回头一看只见柯尧已经换下了新装,只穿一件桃红夹罗短衫,下篮湖色绸裤,脚上浅碧袜子配著大红绣鞋,十分艳丽。

    发现杜文浩看着自己,柯尧赶紧低下头去,走到床边坐下。

    杜文浩走进了仔细看她,只见她今日新开了脸,梳著发儿,那乌黑光厚的发脚修得整整齐齐,映著那雪白圆满的蛋脸,越比从前好看,此时低头含羞,更令人觉得不胜怜爱。

    “不早了,我们歇息了吧?”柯尧声说道。

    杜文浩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行房的,可是面前这样的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第一次还是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他都不知道面前这个美人儿是个什么味儿,思想复杂地斗争着。

    柯尧见杜文浩瞧着自己出神。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先钻进被窝里。将身上的短衫脱去,路出了两截粉籍状的小手,还有若隐若现的小小丘。    “别脱了 ”杜文浩说道。

    柯尧不解,见杜文浩涨红了脸伸出一只手来阻止自己继续下面的动作。

    “文浩,其实你还是嫌弃我的,对不对?就算是我给了你我的干净的身子,你还是嫌弃的,对不对?”柯尧误会了。

    杜文浩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柯尧搂在怀里,他一看见她眼中的疑问。便明白她的心中在想什着,敏感的丫头,随便几个字,一句话,一个手势她都会多项,就轻易摧毁了好不容易才对他建立起来的一点信 。

    “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担心你有孕在身,舍不得。”

    “难道有了身孕的人就不能,那怎么我见古书上说

    杜文浩无奈道:“你到底看的是什么淫秽之书,怎么动不动就拿古书说事,拿给我看看?”

    望向她装满疑问的美眸,杜文浩不知如何才能向自己真的是为了她和腹中的孩子好。

    杜文浩见柯尧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眼看著她眸中对他的信任一点一滴的崩毁,想到他好不容易才争得她一点芳心的空间,他不禁挫败的低吼一声,低头封住她的口,决定用说的不如用做的,就让他用行动向她证明他满腔的爱意好了。

    她震惊的张口,被动的接受了他的吻。

    趁她张口结舌之际,他猛地探舌进入她的檀口中,彻底的与她纠缠。

    她被他的吻兜转得有点昏昏沉沉的。迷蒙的双眼对上他坚定不移的瞳眸,瞬间,她的思绪清晰了起来,“你,是说真的?真的是为了我好。而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吗?”

    他明白了她的心,也移开了唇。趁她喘气问话的同时,他的人也躺上了床榻,将脸埋入她香颈之间。嘟囔著说道:“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柯尧终于相信了,却红着脸说道:“那怎么办啊,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

    小荡妇!杜文活决足还是要做些什么,于是在他真心保证的当口,他的大掌却已悄悄解开她层层的衣襟。滑了进去,握住她丰盈的雪丘。

    她倒抽了一口气,胜雪的美颜迅速染上一片醉人的红霞。

    “轻点小心我们的孩子!”柯尧娇喘道。

    有好一阵子没有和他肌肤相亲了。他乍然滑入她的胸口,并握住她一只丰盈的那种贴切的感受,令她像被闪电击中,整个人都软了,只能无助的拱起雪丘,更贴近他的掌心,不自觉的喘息。

    他埋在她颈间的唇齿却开始折磨她的神经,一边低喃,“丫头,你愿意相信我吗?”他的大掌在说话的同时也动了起来,揉捏拨弄她的雪峰。

    “唔,什麾?”她的意志快要被击败了,甚至连先前伤不伤心、信不信任的问题,她都有点失去了记忆。

    杜文浩见状,暗暗在心中偷爽了一下,他那受创已久的男性尊严。总算被小小的满足了一点点。

    杜文浩轻叹一声,道:“我要你相信我!”

    柯尧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你现在这样我就相信你了!”

    杜文浩彻底被这个小骚妇给勾引了,他再也顾不得什么,肆意在她身上抚摸着,在柯尧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褪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

    不知为什麾,他一开始发动全身攻势逗弄挑意她,她的身体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完全脱离了她可以掌控的范围,整个脑袋自动糊成一片。理智全失,连推拒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他温存的抚触一点一滴的化去了她的恐惧,彷佛蓄意要淡化她过往的心灵创伤似的,这一夜,他特别特别的温柔,却又坚定不移。

    他用他的行动向她一再反覆的证明“对她专注的爱意。

    在她敏感的芳心中,执著的注入他全心全意的等待,并向她承诺往俊的每一日,他都会对她疼惜、珍爱,”

    在泪眼蒙胧中,在星光爆炸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他的承诺。

    在小心**之后,看着柯尧心满意足地依偎着自己沉沉睡去,杜文浩脑海里翻腾着的却是太皇太后高滔治的影子。

    滴滔,你好吗?你在哪里啊?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男人就是这样奇怪,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她的珍贵,搂着一个女人。脑海里却去想另一个女人。杜文浩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这一夜有人欢喜,这一夜有人黯然神伤,欢喜者都是真心祝福

    “小姐,求您别喝了,天都要亮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您看您都冻成这样了小心着凉。”    “哈,着凉算什么,我媚儿就是横死街头,他杜文浩会看我一眼,为我落下一滴眼泪吗?”

    媚儿娇花船就停靠在岸边,已经热闹过了,客人们走的差不多,姑娘们闹腾了一个晚上也累了,都睡下了。

    灵儿走到媚儿身边,陪着媚儿坐下,道:小姐,我知道您的心思。可您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子,您若是病了,那过年就没有意思了。”

    媚儿冷笑一声,将手中已经滴酒不剩的葫芦扔到了河里,河风很冷。灵儿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媚儿道:“我这个身子还需要自己作践吗?在他的眼里我已经是介。水性杨花千夫所指的风尘女子。他哪里正眼瞧过我一回?”

    灵儿突然灵机一动道:“那是因为小姐没有告诉杨老爷,他才这么认为的,你应该告诉他,这样他就不会误会你了。”

    媚儿苦笑道:“告诉他什么。告诉他媚儿天天扎在男人堆里,一颗心却想着他这一个男人?”

    灵儿道:“对啊,对啊。”

    媚儿道:“说给你听,你信吗?”

    灵儿道:“我信啊,我跟了小姐这么多点,我当然信的。”

    媚儿道:“那换做你是他,你还信吗?”

    灵儿语塞,支吾道:“这,,这个”

    “是……是谁在河边坐着呢?”

    灵儿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摇摇晃晃地朝着她们走了过来,灵儿拉了拉媚儿的衣袖,道:“小姐小像是个酒鬼。”

    媚儿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那黑影已经走近,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杨睿!

    媚儿一个踉跄,灵儿伸手扶住,杨睿也看清是媚儿和灵儿两人,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这秀山郡就我一个孤魂野鬼了呢,原来还有和我一样借酒浇愁的人。”

    媚儿走到杨睿身边,道:“杨爷家大业大,妻妾成群,吃穿不愁。莫非也有愁?”

    杨睿扬声大笑,媚儿打趣道:“杨爷不要吓着船上的姑娘们了。这夜深人静的,你这一笑,鬼都给吓醒了。”

    杨睿伸手想要摸媚儿的脸蛋,媚儿躲开了,杨睿道:“莫非今夜凡事都与我杨睿相克,连你都不让爷碰了。伤心,真是伤心啊!”

    媚儿笑道:“您就不要伤心了,赶紧回去歇着吧,我们也要上船睡觉了,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杨睿道:“若真是这样就好了,看看人家是**一刻值千金,我们这里是寂箕桥头话悲戚,天地两重天,不公平啊,不公平!”

    媚儿觉得杨睿的悲伤和自己这么想,便道:“你说谁**一亥啊?”

    杨睿啐了一口:“还不是那杜云帆和柯尧,我是说那小妮子用我杨家药铺一半的股份来威胁我,不让我见她,原来是心有所属,哼,还说什么自己和母亲一个姓,都***是瞎掰,我对她那么好,试问我对哪一个女人这么好过,可是”算了,不说这些了,媚儿你又在这里坐着不睡觉,是为了谁啊?”

    媚儿淡笑道:“我能为了谁,谁也不是我的,我也不是谁的。不过就是见着月色挺好,出来看看罢了。杨爷不送,媚儿这就告辞了。”

    杨睿叫住媚儿,嬉皮笑脸走到她面前,道:“要不我们两个伤心的人今天晚上一起睡得了。”

    媚儿想着媚巧前几日偶感风寒身子还未好,不能让她作替身,只能想法打发掉这家伙。想了想,微笑着说道:“杨爷体谅,媚儿今天身上不适,不能伺候您了,您还是回吧。”说完带着灵儿上船去了。

    杨睿在身后说道:“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卖笑的女子,还真把自己当人了。”

    媚儿停住脚步,回过头去。冷笑道:“我还好,还知道自己不是介。人。可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个人。却一直把自己当个人看。”

    杨睿听罢,大步冲上踏板,谁想到底多喝了一些,脚下一个不留神。吧唧一下非但没有上的了船,反而滑落踏板,跌入水中去了。他不会水,一个劲在水里扑腾,喊着救命。

    灵儿道:“小姐,这个怎么办。这么冷的天会冻死人的。”

    媚儿耸了耸肩,道:“他是人吗?他不是,所以不会被冻死的,他不是说我们也不是人吗?那就让是人的去救他好了。”说完走进船里,灵儿将船板抽掉了。

    “救,”救,,救命啊,”

    不远处有更夫由远而近,拉长了嗓门吼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救命啊!救我!我给你黄金一百两!”杨睿嘶声喊着。

    更夫急忙跑到岸边,举着灯笼张望:“是杨公子啊?这地方不深,您别怕,站起来就是了!”

    杨睿已经灌了一肚子水,真惊慌失措一个劲叫救命,听了这话,马上将脚一伸,果然,一下便踩到了水底,站起身,水只到齐胸高,这才稳住心神,慌里慌张淌着水上了岸。

    他这一惊一吓,浑然忘了刚才的事情,抓住更夫道:“他娘的快把衣服脱下来给我!想冻死老子啊?快!”七手八脚撕扯他身上的衣服。

    更夫苦着脸道:“杨爷,我”我也就这一件棉袄啊”

    “去你妈的!快脱!”杨睿撕扯着。

    更夫急了,使劲挣脱,飞一般跑了。

    杨睿追了几步追不上,冻得簌簌发抖。阿切阿切连打喷嚏,赶紧抱着双肩,抽着凉气,牙齿打颤,踉踉跄跄往家跑去。

    不觉又过了两咋。月,柯尧倒是一点不像庞玉琴那样小心,还是一天到晚家里和药铺两头跑,整天嘻嘻哈哈的,杜文浩原以为她成了小妇人就乖巧一些,谁料还是那样,正是应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一句古话了。

    柯尧想着小可爱另取了一个名字,叫杜天齐,取寿与天齐的之意,因为如果自己腹中生个儿子,杜文浩说好了,叫天赐,那两个兄弟就名字里都有个天就更好了,庞玉琴也觉得甚好,于是从此小可爱就改名叫天齐了。

    秀山郡过了年,很快就暖和起来了。感觉还没有过冬,就已经到了春天,杜文浩是最不喜欢冬天了。穿得有多,而且还摸哪儿哪儿都是冰凉,就连那凳子那床,网坐上去的时候也是那种渗人的感觉。

    肛汉玉放置在药铺里的花果酒果然卖得不错。她亚着大家哪落次,便和杜文浩商量着,在研制了一些妇人喝的专治妇科方面的病症,一些女子不喜欢喝那些苦药,听说喝酒也可以治病,而且那酒一来度数不大。二来还是甜的,最主要喝了之后满口留香,谁不喜欢呢?一来二去。五味堂简直成了酒肆。早起还没有开门就有人排队买酒了。

    杨睿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整治杜文浩,自己也是不顺,自从上一次掉进河里,生了一场大病,也一直就觉得身子什么地方不适,一会儿这里不舒服,一会儿那里不舒坦,他都归咎于杜文浩,觉得就是他与自己八字相克。这才抢了自己的女人,夺了自己的生意。

    这一日,杨睿坐在药材铺无事闭着双眼闭目养神,突闻店内伙计急匆匆地从门外跑了进来,指着门外一脸惊恐状,却说不出话来。

    杨睿道:“白日见鬼了?。

    伙计还未说话,只见进来一人。杨睿和伙计表情一样,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跌撞着上前跪地磕头。

    “草民杨睿见过给大老爷,给大老爷磕头。”杨睿颤抖地说道。

    来者孙和,今年四十一岁,是秀山郡的知县,一个还算有些品行的县官,到任快三年了,秀山郡的老百姓对这个大老爷还是有些赞许的。不过就是知县大人脾气十分不好。动不动就拉脸生气摔桌子,所以当地老百姓又十分怕他,这也就是为什么杨睿见到孙和会这样了。

    孙和嗯了一声,抬了抬手,杨睿站起身来跟在孙和的身后不敢说话。

    “本官找你有件事情商量。”

    “您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草民也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孙和白了杨睿一眼,杨睿不敢说了。

    孙和道:“走吧,带上你们这里最好的大夫跟我去府上一趟

    杨睿最怕进的就是县衙了,一听说要去那个地方,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说道:“大老爷,我们铺子里最好的王大夫告假回乡了,您若是有不急,”

    “屁话!若是不急,本官会亲自来接你吗?你不是号称秀山郡最大的医馆和药材铺子吗?”

    杨睿额头上的汗都给吓出来了,胆战心惊地说道:“要不我去给您请王神医吧?”

    “什么神医,听说最近让谁给刺激了。连匾额都给摘了。”

    杨睿脑子飞快地转着,大老爷亲自上门让他带着郎中去府上,说明有人病了,而且这个人还不能亲自到医馆来,那么这个人一定病得很重。如果不是病得很重,那么就是这个病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是孙和府上的人得了这种病。他连王神医都信不过,莫非”

    “大老爷,您到是提醒了我,确实我们秀山郡来了一个比我们铺子里的王掌柜和王神医都要厉害千倍的一个人,他看好了很多疑难杂症,人家都说没得治了,他却医治好了。”

    孙和听罢,果然眼睛一亮,道:“真有此事,本官怎么不知?。

    杨睿道:“也来了才不久,前段时间去远山县进货去了,所以大老爷才不知。”

    孙和笑道:“那远山县不是你小子一个人说了算吗?怎么你想通了。不吃这独食了?”

    孙和这话说到杨睿的痛处了,他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恨不得将这个杜云帆千刀万剐了。

    杨睿干笑两声,道:“所以说人家才叫本事呢,不过我这个人最好的一点就是善良,大老爷如果真有要紧的病人要医治,就去五味堂找杜云帆好了。”

    孙和还是半信半疑,道:“你小子不要自己不想去,就随便找一咋。人给本官小心我灭了你!”

    杨睿赶紧说道:“草民不敢。草民哄谁都不敢哄大老爷您呐,您知道杨光吧?”

    孙和点头,道:“不就是你外公家里的那个管家吗?”

    杨睿道:“杨光的那个老婆一直没能怀孕,好容易怀上了,却不知道回去给老父亲奔丧的时候,出事了,您知道我们行内有个规矩,那就是有病办你找外人,杨光也是找了我们这里所有的郎中都看了 人家说腹中无胎,已经小产,您猜怎么着。后来杨光背着我带着他老婆去找了那杜云帆,人家不过十服药,再过两三个月,杨光就要当爹了。”

    孙和一听,眼睛都大了,道:“真有此事?”

    杨睿道:“草民要不叫杨光过来您亲自问问便知。”

    孙和想了想,道:“不用了。我自己去找那杜云帆。”说完,快步走出了店门。

    一旁的伙计见孙和走了,这才走到杨睿身边小声问道:“爷,您怎么说那杜云帆比我们王掌柜强呢?哪里有您这样的,有生意还推给我们的仇人。”

    杨睿啐了伙计一口,道:“你懂个屁。有什么病不能送到这里来看。而且还需要大老爷亲自上门来请。万一是个半死不活的,你给医治死了,你还要不要在秀山郡呆了,蠢货”。

    伙计这才明白过来,竖起大拇指,道:“还是爷高明,这一下看那杜云帆毛么收场

    杨睿阴冷地笑了笑,道:“小哼。杜云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伙计道:“就是,就是,这一次还不得把那个杜云帆收拾一回。”

    杨睿道:“你跟着大老爷去看看。记住,千万不要让杜云帆看见你。”    伙计道:“是小的明白。”

    孙和一人按照杨睿所说,很快找到了五味堂,只见里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不像个看病的地方,倒像个茶馆了。让随从等着,自己撩衣袍走了进去。

    憨头见有人进门,穿的长袍大褂,像个老书生,却不知道这是知县大人,热情地迎上前去:“你是哪里不舒服?若是头痛脑热就到左边的椅子上等一下,若是”

    憨头还没有说完,孙和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坐堂的三个郎中。对憨头说道:“他们三个谁是杜云帆?。小

    憨头见此人说话嚣张不像是看病。倒像是寻事来的,便没有好气的说道:“他们两个一个是我师祖小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师兄 都是医术精湛,你若是小病,没必要找我师祖,他老人家忙着呢。”

第八章第497章 一步险棋

    小和呵呵两声。看了看。觉得钱不收的年龄最大,既煞螂才双弟徒孙了,这个人应该就是杜云帆了,于是也不理憨头,直接走到钱不收的桌子前。

    钱不收正给一个受了风寒的孩子看病。见一个人挡在面前,影响了光线,便道:“你过去排队吧,大家都是比你先来的,你不要站在这里,影响我给别人看病。”

    看病的人无一人认识这个父母官,都是老百姓,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听钱不收这么说,大家也都起哄起来。

    孙和本想发火,再一想这个杜云帆有些意思,便好声说道:“我不是看病,我是找人。”

    钱不收道:“找谁?”

    孙和道:“找您。”

    钱不灿氐头写着方子,道:“找我?找我做什么?”

    孙和道:“请您去附上一趟给家人看个病。”

    钱不收写好了方子交给孩子的娘亲,然后指了指孙和身后的长队,微笑着说道:“实在不好意思,你看还有这么多人等着,现在去不了。”

    孙和知道一般有点本事的郎中架子都大得很,再说自己也不便表明了身份,只好说道:“您看您这里不是还有别的郎中吗?能不能,”

    钱不收素来脾气古怪,一向看不惯有钱的人搞什么特权,动不动就上门诊治。道:“还真是不行,我一走他们不就白等了,再去排队又要时间,你该为这些人考虑一下。”

    孙和真是有些恼了,道:“你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好声给你说,你却拿起架子来了。”

    钱不收却不怕别人对自己发火,冷冷说道:“请走开一些,别人还要看病,你站在这里别人就得等。”

    旁边一个男子说道:“让你走开些。你站在这里,郎中怎么给我号脉问诊啊。”

    柯尧在一旁一直看着,见大家都有了意见,于是上前说道:“这位先生,要不你晚些时候过来,现在确实没有时间。”    孙和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过来和自己说话,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走到一边,却没有离开。

    柯尧道:“要不你也排队好了。”

    孙和啊了一声,心想让我一个堂堂知县排队,我还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呢。迟疑片复,道:“要不你给杜先生说一声,我多给些银子,请他出诊?”

    柯尧笑了,道:“你找我家老爷啊?”

    孙和道:“正是。”

    柯尧道:“那你和钱郎中说什么呢?”

    孙和一听,疑惑道:“莫非此人不是杜云帆杜郎中?”

    柯尧咯咯地笑了起来,道:“谁告诉你我家老爷是他了?”说完。指了指钱不收旁边的杜云帆。

    孙和一看,哭笑不得,道:“姑娘,别和我说笑了,那人如此年轻,一看就知是杜云帆的徒孙嘛。”

    柯尧道:“我没有和你说笑,你自己过去一问便知。”说完笑着离开了。

    孙和想了想,还是走到杜文浩的面前,正好杜文浩看完了一个病人。正闲着。

    孙和道:“请问阁下是杜云帆杜郎中吗?”

    刚才孙和和前不收争执的时候,杜文浩便看见此人了,没有想到还没有离开,便点了点头,道:“正是。”

    孙和见此人不过二十多岁,眉清目秀,相貌俊朗,怎么也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杜云帆联系不起来,孙和索性坐到杜文浩面前,好声端详了一番,道:“你是杜云帆?”

    杜文浩笑了,道:“你到底是找我徒弟还是找我啊?”

    “你徒弟?”孙和指着钱不收。惊讶地问道。

    钱不收没有好气地说道:“这么惊讶做什么,我就不能做杜郎中的徒弟吗?”

    孙和感觉自己都懵了,怎么会这样,一个老头给一个年轻人当徒弟。真是

    杜文浩道:“你找我有何事?”

    孙和犹豫了,这个杜云帆这么年轻。也能给人看病?可是杨睿将此人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他应该不会欺瞒本官,说什么能让人起死回生。还让王神医将自己门前的匾额都给摘了,就是因为这个年轻人?

    杜文浩见孙和不说话,便道:“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离开吧。我后面还有病人要看。”

    孙和忙道:“有事,当然有事,本“咳咳,这个,老朽是想请先生出诊,到寒舍给家人看个病。”

    杜文浩道:“府上是”?”

    孙和有几分得意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出诊诊金是双倍收取哟!”

    “先生若能治好,十倍也无妨啊!”

    杜文浩他们新开的五味堂也是以前的规矩,先让钱不收、阎妙手、憨头三人看(女科让雪靠儿和柯尧看),如果搞不定,再交给杜文浩。

    他们五味堂名气还不响亮,一般来看病的也大多是头痛脑热的,没什么疑难杂症。所以杜文浩有时候没有疑难杂症闲着了,也帮着看看普通病患,或者出个诊啥的。

    听孙和一直坚持要求出诊,出手阔绰,瞧他这样子也不像普通人家。别是什么退隐的大官,这种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便交代了几句,带上憨头便跟着孙和出了门。

    走到街口拐弯处,杜文浩见有一辆马车等候在那里,旁边一个衙役手持马鞭站在一旁,不觉暗自吃了一惊,莫非此人是衙门里的人吗?

    孙和道:“请先生上车。”

    杜文浩什么话都没有说,便和憨头上了车,只听车下孙和对那衙役说道:“从侧门进,直接带到夫人那里去。”

    “是,大人。”

    杜文浩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大人?那就是官了,不知是县太爷还是主簿、县尉?杜文浩当初贵为镇国公,自然把这小官不看在眼里。但如今落难到了人家的地头,还是不要的罪的好。官府的人为什么亲自上门找自己,随便派个下人或是管家过来就可以了,而且还是从侧门进去。目的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家里到底是谁病了,还需这样的神秘?

    车子移动了,杜文浩掀开车帘一角,见孙和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憨头小声问道:“师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杜文浩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车辆摇摇晃晃,不久便到了,憨头小声说道:“还真是有钱的人家。这么近还要

    马车从一条悠长的小巷直接进了一个刚刚可以容马车进去的门。

    “下车吧。”衙役说道。

    杜文浩和憨头跳下车来,衙役将马车交给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然后说道:“跟我来。”

    憨头问道:“官差大哥这是什么地方啊?”

    衙役回头看了憨头一眼,道:“大人没有告诉你们吗?这是知县衙门。”

    杜文浩道:“那刚才那个人是?”

    衙役脾气到还好,微笑着说道:“你们还真逗,那咋。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跟着来了,刚才那个人就是我们的知县大人孙大人啊。”

    衙役以为杜文浩和憨头听见了这话。一定吓得不行,没有想到两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到让自己有些失望了。

    院子不大,很快就走到一个拱门前,衙役对门口的丫鬟说道;“去给夫人通报一声,就说大人请的郎中到了。”

    丫鬟看了看杜文浩和憨头,一脸狐疑的表情,朝一个房门走去。过了一会儿,丫鬟过来了,说道:“夫人请两位进去。”

    衙役听罢便退下,丫鬟领着杜文浩和憨头走了进去。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丫鬟说道。

    憨头道:“我们也才来几个月。

    丫鬟哦了一声,道:“我是说没有见过。”说着来到了门口。

    “夫人,他们来了。”

    “那就进来吧。”

    丫鬟掀开门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杜文浩和憨头走进房中。

    只见一个三年多岁的妇人站在那里,表情严肃。

    “坐吧,给客人倒茶。”

    杜文浩和憨头坐下后,妇人也坐了下来,等丫鬟将茶水端上,便屏退所有下人。

    “老爷给你们说什么了?”妇人问道。

    杜文浩道:“什么都没有说。就说家中有人病了,让我们过来看看。”

    妇人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会这样做。”然后说道:“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们,是王神医的徒弟吗?”    憨头嘴快,道:“我们怎么可能是王神医的徒弟。我家老爷就是让王神医羞愧的摘匾的那个人。”

    杜文浩道:“憨头不得无礼。”

    妇人大概是没有听过这件事情。只哦了一声,道:“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学医多长时间了?”

    憨头又道:“你怎么和你家老爷一样。以为年轻就不会看病吗?不相信找我们来做什么?”

    这一次杜文浩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想法和憨头是一样的。

    妇人一直紧绷着脸,这一下倒笑了,道:“说的也是,好吧。既然都来了,那就让你们看看,不过有言在先,我们要约法三章。”

    杜文浩道:“你说。”二、不管看出什么毛病出门就全给忘记了也不能对任何人说;三、看病只能号脉,不能看相貌。”

    杜文浩道:“前两条我们答应,但是第三条,恕我不能答应,望闻问切,其中望便在头一个,你不让我看病人相貌,我怎么得知病人详尽的病情?”

    妇人想了想,道:“那就这样。你可以看,但是看过之后”

    憨头接过话茬,道:“出门忘记嘛,我们都知道的。”

    妇人道:“我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但是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若是你们说了出去,恐怕你们一家就会在整个大理不能立足。”

    杜文浩道:“夫人放心,医者也有医德。”

    妇人这才放心了,走到门外。对之前见过的那个。丫鬟小声说了一句,那丫鬟就走了。

    不一会儿,丫鬟领进来一个女子,面黄肌瘦,微微弓腰,神情呆滞。

    妇人道:“你出去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个小院半步,否则拿你是问。”

    “是,夫人。”丫鬟退下了。

    妇人牵着那女子的手走到杜文浩对面坐下,然后说道:“这是小小女乐琪,乐琪,这是你爹给你找来的郎中 对了,还没有问先生贵姓。”

    杜文浩道:“免贵姓杜。名云帆。”

    杜文浩说了这话,女子抬眼看了他一眼。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亮,少瞬即逝。

    “请小姐将手放在脉枕上。”杜文浩说道。

    乐琪将手抬了抬又放回到自己的腿上。对那妇人说道:“你们既然根本不相信我,还假惺惺地请什么郎中来给我看病,将我送进祠堂浸了猪笼便是。”

    妇人神情慌张地看了杜文浩一眼,然后狠狠地在乐琪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说什么呢,不耍在郎中面前瞎说。”

    乐琪凄然一笑,抬头看了看妇人,道:“我瞎说。你们将我的先生如今还关在大牢里吧?若是相信我们。你们关他做什么?”

    妇人恼了,愤然说道:“你们若是没有坐那芶且之事,为什么,为什么月事三个月不来,而且你还,还常常吃什么吐什么呢?我给你留足了面子,你却这般恬不知耻。真是丢尽了我孙家的脸了。”

    乐琪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大声地说道:“看吧,我就说你们是怀疑我和我先生的,如今找来这么一个年轻的郎中来做戏,不就是想开些打胎的方子给我吃吗?吃吧,吃吧,吃死我算了。”说完就要往门外冲去。

    她身子一动,便被杜文浩给抓住了。

    乐琪有些意外,愣在那里望着杜文浩。

    杜文浩柔声说道:“看来你们秀山郡的人喜欢年长的郎中,我虽年轻,却并非庸医,大老爷叫我来。之前并不知晓也未告知是谁病了。得的是什么病,所以我想大老爷应该没有如你所想,不过就是想让我医治好小姐的病罢了。”

    乐琪蒙面嘤嘤地哭了起来,消瘦的肩膀不停耸动。

    杜文浩放开乐琪的衣袖,道:“既来之则安之,这话说给我。也说给你吧,坐下吧。既然你说你是被他们冤枉的,那么你就该坐下来让我来证明你的清白。”

    乐琪抹了抹眼泪,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终于将手放在了脉枕上。

    杜文浩将手放在乐琪的脉上,发现她确实瘦得只有皮包骨头了。便道:“小姐的身子一直很瘦弱吗?”

    乐琪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只是

    杜文浩道:“给我说说你是怎么病的吧?”

    乐琪道:“其实我从小小身子就不太好,吃饭也是不太好,就在年前。大概是多吃了一些糕点,夜里腹胀无法安睡,便坐在床上,大概是着凉了,觉得不想吃饭,吃一点小腹就涨得厉害,后来请来王神医看了。说是血痨之症,给我开了一些丸剂吃过之后,之前的病症没有见好不说,还发现月事不来。”

    妇人一旁说道:“这个确实是这样。后来我也差人去问过王神医,王神医说调理需要一个过程。再过一月便好,又给开了一个月的大黄庶虫丸,一月未好,再去问,就说不是药的问题,大概是别的什么问题。且神情古怪,还说小女看着她先生。两人眉来眼去之类的,我们这才往坏里想,他却避而不见了。”

    杜文浩让乐琪换手接着号脉,然后问道:“不知王神医给你开的丸剂是什么,能否让我一见?”

    乐琪想了想,道:“都吃完了。方子当时赌气给撕了,不过名字我还记得,叫什么大黄庶虫丸。”

    杜文浩点了点头,道:“吃完之后,是否觉得小腹非但涨感未减,反而增添了一些痛的感觉?”

    乐琪连连点头,道:“正是小这一下就更加不能吃饭了,所以才”成了现在这咋。样子。”

    杜文浩道:“王神医大概诊治小姐是气虚故而需要以气补气,这才用了大黄庶虫丸的方子。”

    妇人道:“正是,王神医就是这样说的,说是因小女体质虚弱。导致气血两虚,需要补气。”

    杜文浩微笑着说道:“敢问小姐年方几何?”

    妇人道:“马上就十八岁了,本来订了亲,谁想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乐琪瞪了妇人一眼,道:“哪种事情?若是我腹中真有你们说的孽种,那郎中早该说明了。”

    妇人道:“你看你又急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啊,你这个孩子就是让你爹给惯坏了。”

    乐琪道:“又关我爹什么事情?”

    杜文浩道:“夫人就不要说话了。小姐如今的身子不能再生气了,脉象确无喜脉,并非有了身孕,再说,这个年纪的女子气血导致体内血积不散,也很正常的事情。”

    妇人一听并非有孕,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好,好,我不说话就是。”

    杜文浩道:小姐的身子因事先吃过大黄庶虫丸,该药使小姐元气大伤,体内淤积内结。这才致使血结日重。我先给小姐开个攻毒的方子。此药只吃一天,每隔两个时辰一次。夜间不能间断,明日一早我再来。”

    乐琪道:“之前请了一个郎中也说我不是喜脉,也和先生您说的一样。可他们就是不信!”

    杜文浩道:“不过有句话,我不得不说。小姐的病的确很严重。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好的。”

    乐琪幽幽地说道:“之前那个郎中连方子都不给看,我也就知道了。”    妇人一听。急了,起身说道:“病得如此之重,这可怎么是好?先生你说的我听不懂”女到底是什么病呢?”

    杜文浩沉吟片刻,道:“这么说吧。就好比一个稻田需要肥料才能让谷物生长,但是现在稻田里有很多的蝗虫正啃食着还未成长起来的苗。之前的郎中只知一味让谷物成长却疏忽了蝗虫的肆虐,最后小苗让蛆虫全部吃掉不说,蝗虫还一个都没有死,反而更加强壮了。”

    乐琪惨然道:“先生这样说,我就明白了,也就是我现在就是一副空皮囊,已经无药可救了,对吗?”

    妇人听罢,伤心地哭了起来。道:“早知这样,就不要那些个害人的庸医给我家小女看病了,真是害死人!”

    杜文浩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只是现在用药恐怕效果不大了。”

    乐琪其然一笑,道:“罢了,我认命了,只要先生能还我清白,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在这里受乐琪一拜。”说完,颤颤巍巍地起身就要下拜。

    杜文浩忙双手托住她的两臂阻拦,道:小姐如果真的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话,我到是有一步险棋。”

    乐琪重新坐下,道:“愿闻其详。”

    杜文浩道:“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小姐本身身子已经很弱,就怕这个方子小姐扛不住。”

    乐琪道:“之前请来的那个郎中也说过我身子太弱,错过了最好的医治时间,说是淤积太深”还说什么若是攻可能性命堪忧。”

    杜文浩道:“他说的没有错。”

    乐琪道:“那如果医治,我还能活下来吗?”

    杜文浩道:“只要给你开的第一个方子你扛过去了,之后便没有大碍。

    乐琪又说:“那如果不治呢7”

    杜文浩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妇人道:“之前是我们错怪了小女。如今庸医害人。还请先生千万要救救我的小女。”说完起身也要跪地叩拜。

    憨头在她旁边,不用吩咐,忙将妇人扶住,道:“这个你放心,我师祖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令姬的。”

    杜文浩道:“这个方子虽是有些威猛,但是,唉,若不攻其淤 病焉能除?不得已而为之啊!”

    乐琪道:“先生说的是,你开吧,不治我自然就会死,但是我若是赌上一把,兴许我还有活着的希望。我听你的话,服用便是。”

    妇人道:“乐琪,还是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杜文浩道:“我先将方子开好。你们可以商量一下再说,但是若一个时辰之后还不服用,就不要服用了,明天再说。”

    杜文浩命憨头拿来纸笔,在纸上写道:虻虫一钱,水蛙一钱,大黄。桃仁五十粒。然后妾给乐琪,叮嘱道:“切记。每隔两个时辰服用一次,第一次只喝一匙,逐渐增加,但一次不可超过四汤匙,天亮之前不能再吃,不能走动,好生躺着,会有体虚之象,明日我来了,那时再吃别的东西,若是饿了,就喝些热水吧,不能喝茶,不能加糖。”

    乐琪一一记下了。

    妇人亲自将杜文浩和憨头送到门口。小声问道:“先生,你确定我家小女不是”,那个什么吗?”

    “当然不是!”杜文浩眉头微蹙,转身拱手对妇人道:“鄙人还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读歼书尽在徊书吧(比0肌巩姗)

    妇人道:“先生尽管说来。”

    杜文浩道:“令蟾这个时候要的不是你们的猜疑和质问,而是爹娘的关心和照顾,您看她面色憔悴。体型孱弱,哪里像一个十**岁的姑娘?您好生想一想吧。告辞!”说完。杜文浩和憨头便走了。

    妇人愣在那里半天,身后有人叫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夫人,你在想什么呢?”

    妇人这才听见,回过头见是孙和;便勉强地笑了笑,说道:“在想杜先生说的话。”

    孙和道:“怎么样?这个年轻的郎中怎么说?”

    妇人道:“和之前的那个郎中说的一样,不是喜脉。”

    孙和道:“那岂不是更糟?若是喜脉找个郎中开个方子将孩子打掉。然后将郎中撵走,把乐琪远嫁他乡,如今不是,那乐琪的病是不是也象之前那个郎中所说十分严重,无药可医呢?”

    妇人道:“是很严重,但是杜先生还是给乐琪开了方子,老爷,我们不给乐琪吃这个药好不好?说是有些厉害。”

    孙和道:“那孩子自己怎么说?”

    妇人急了:“怎么能听孩子的?乐琪年幼不知其中厉害,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说着便哭了。

    孙和劝慰道:“看来这个杜云帆也不是徒有虚名,我去过杨家,见过那个杨管家的老婆罗四娘了,你知道吗?秀山郡的郎中都说她腹中胎儿已经没有了,杜文浩硬说胎儿还在,后来开了方子,人家现在马上就要临盆了。”

    妇人惊讶,道:“有这么神奇?”

    孙和点头:“是,你是没有去看杜云帆的那个五味堂生意好得很,既然人家有这个把握,乐琪也愿意一试。我们就相信人家一回。”

    妇人沉吟片刻,道:“这个杜云帆看着器宇不凡,初见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会是一个大夫。”

    孙和笑了:“好了,我们去看看乐琪,这几个月来,我们也错怪她了。”

    妇人想起杜文浩的话,低叹一声:“杜先生说的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猜忌,而是关心,走吧。”

    杜文浩和憨头回到五味堂,就见杨睿坐在客厅交椅上,翘着一个二郎腿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杜文浩走近,发现杨睿面色青黑,神情萎靡,正要说话,杨睿先开口了:“云帆老弟,听说今天你出诊去了?”

    杜文浩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撩衣袍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杨睿笑着说道:“听说还是一个大户人家,怎么样,看得如何,病人的病不要紧吗?”

    憨头道:“杨老爷今日这么得空过来,就是为了问人家的病情啊?对了,人家怎么没有请你们药铺坐堂大夫过去呢?”

    杨睿道:“人家是冲着你师祖的名声而来,我们王大夫哪里能和你们家杜老爷比呢?”

    憨头将药箱放在柜前,道:“那到也是。”

    杜文浩瞪了憨头一眼,笑了笑,对杨睿拱手道:“不好意思,孩子家不会撒谎。

    杨睿更是尴尬,咳咳两声,岔开话题道:“这大户人家毛病多,舍不得银子不说,看不好还要满世界诋毁你的名声,杜老弟初来乍到,千万马虎不得。”

    杜文浩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多谢杨兄专程跑来告诉我,我看你气色不好,找王掌柜给你看过没有啊?”

    “我没事,就是没有休息好罢了,给我透露透露,那个病人是什么病啊?”

    杜文浩微笑道:“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关心人啊,今天这是怎么啦?”

    杨睿讪笑道:“瞧你说的,你现在可是我们秀山郡的大红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杜文浩笑容一敛,起身道:“不好意思啊,无可 奉 告!”说完。背着手走了。

    杨睿想追,憨头拦住,笑着说道:“杨老爷,你还是回去吧,我出诊师祖累了。”

    杨睿讨了一个没趣,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杜文浩走了,却不甘心,于是对憨头说道:“对了,你不是去了吗?给我说说看?”

    憨头道:“我是去了,不过我师祖都无可奉告了,你认为我会告诉你什么呢?”说完,双手一摊。瞪大了眼睛望着杨睿。

    杨睿道:“你”你”我怎么说你好呢,真是的,不就是给县太,,算了,我走了。”

    杨睿自知说漏了嘴,于是拍了拍屁股走人。

    憨头来到后院,杜文浩和柯尧正在说话。

    “师祖。我觉得那杨睿像是知道我们去的知县大人那里,他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

    柯尧冷笑道:“我们也正在说这件事情,刚才有个人过来看病,看见知县大人将你们带走,于是悄悄告诉我说。是杨睿让大老爷来找你师祖的,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杜文浩道:“杨睿像是料到这个病人不能接,这才让孙和来我这里。若是医治好了,他该说是他举荐有功,若是医治不好,他趁机可以假借知县的手,除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柯尧道:“就是不知道,他们商量出结果了没有?若真是病入膏盲。哥,你的那一剂攻下药有用吗?”

    杜文浩长叹一声:“不知道,就看孙家小姐的造化了,若当初只是闭经,开一些活血化疾的方子将那大黄庶虫丸停了,也不至于是现在这般境地,唉,还说什么神医,真是害人!”

    憨头道:“我初见那个小姐,说实话,吓我一跳,就像个骷髅一样。面黄肌瘦,弓腰驻背,她娘亲说她才十八岁的时候,我还想差不多快三十八岁都有了。”

    柯尧道:“有这样可怕啊?”

    憨头还要再说,杜文浩道:“好了。以后这件事情不要再提,我们答应了人家,就不要失言。”

    憨头忙答应:“是!一时了。师祖,我见那杨睿好像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

    柯尧道:“最好是死了,死了倒干净了。”

    杜文浩笑了起来,道:“你就这么恨他啊,不过我着他也确实像是病了,不过这和我们无关。”

    柯尧道:“就是,吃饭吃饭,我早就饿了。”

第八章第498章 峰回路转

    孙和和他的夫人走到女儿的房间,见她贴身的丫鬟不在身边,想是应该已经去抓药了。

    乐琪躺在床上,神色迷茫。

    孙和走到床前坐下,握着女儿的手。发现小小手冰凉,不由心疼地双手捧着,乐琪睁开双眼,见是自己的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孩子,你娘都给我说了,你真的确定要吃那个杜云帆给你开的药吗?要不我们在找一找别的郎中看看?”

    乐琪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们能相信我,我也就应该相信他。”

    孙和难过地低下头,不愿自己的孩子看见自弓流泪,半晌才低声说道:“对不起,乐琪。”

    乐琪知道爹伤心了,抽出一只手来轻轻地为孙和擦去腮前的泪水,道:“爹,您别伤心了,就算是女儿吃了杜郎中开个这个方子还是未能活命,只能说是女儿只能活到这个岁数,谁也怪不得,怨不得,你更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烦。”

    孙和点点头,道:“这个你放心,今天晚上就让爹娘都陪着你吧。陪着你说说话,我们好长时间没有这样一起说话了。”

    乐琪道:“爹,女儿还有一个请求。”

    孙和道:“不用你说,爹都清楚。刚才已经命人去大牢将先生放了。给了一些银子,你就不用担心了。”

    乐琪躺在靠垫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若早点认识这个杜郎中就好了。”

    妇人一旁说道:“是啊,对了。老爷是怎么找个这个杜郎中的?”

    孙和道:“我去找杨睿,这个小子一向精明,大概是猜到了几分,便推搪说是坐堂大夫不在。于是就说有个新开的五味堂,有个叫杜云帆的郎中不错,我就去了。

    乐琪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个杨睿还真是会做人,如果救活了我,他会说是他大公无私,先人后己,若是我死了,也和他没有关系,兴许你一生气治了杜先生的罪,他还可以借刀杀人除掉一个同行,真是好计谋啊。”

    妇人道:“好了,女儿不要说话了。我去看看药抓回来了没有,你先歇息着,让你爹陪着你。”

    翌日清晨,天刚刚亮。

    云帆山庄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砸门的声音,门房的人赶紧穿衣起来,只听门外有人大声叫道:“开门,赶紧开门啊!”

    门房将门打开,只见两个差役站在门口,瞌睡一下就醒了一半” 小心问道:“两位官爷,大清早的是要找谁啊?”

    其中一个上前一步,手都指到了门房的鼻梁,铁青着脸道:“赶紧去叫你们杜老爷,就说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让他马上和我们到县衙去一趟。天要塌了!”

    门房吓了一跳,哪敢怠慢,赶紧跑步到内院,将门敲开,将差役的话给内院门房的人说了,内院门房的人问过守夜的婆子才知道杜文浩在二夫人的院子里歇息,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叫去了。

    杜文浩还在睡梦中,倒是王润雪先听见了,将杜文浩叫醒,自己先走到门口问是什么事情,门房说了之后,王润雪说是知道了,这才叫了若雨和若云过来伺候着洗漱更衣。

    “相公,是不是那家小姐抗不过去了?要不叫上钱不收和阎妙手一起去吧?”

    杜文浩道:“不用,叫上他们也没有用,你陪着我去就好,帮我提着药箱。”

    王润雪听罢也穿好衣服,跟着杜文浩出去了。

    还没有到乐琪的房间,就听见房间里一阵凄厉的哭声,杜文浩心里一沉,不由加快了步伐。

    走进门去,只见房间里都是人。杜文浩皱了皱眉,在人群里找到了孙和,只见他也哭成了一个泪人。

    “杜郎中来了!”妇人的丫鬟发现了杜文浩,大声地叫道。

    大家这才发现杜文浩已经走到了床边。只见地上一滩鲜血,乐琪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省了。

    杜文浩走到床边,用手试探气息,发现很弱,便转身对孙和说道:“让小姐可以透个气,你们都在这里,这个房间都要给闷死了。”

    孙和这才反应过来,道:“你们都赶紧出去,不要影响先生看病,赶紧的,都给我出去候着。”

    大家这才止住了哭,挨个挨个都毒了出去。

    杜文浩让王润雪从要药箱里拿出银针,然后在人中,足三里处各扎一针,然后让丫集抽掉乐琪头上的玉枕平躺下来,过了一会儿,乐琪呻吟了一声,睁开了双眼。

    杜文浩拔掉银针交给王润雪,然后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乐琪艰难地说道:“就是觉得身子被掏空了一般,好冷!”

    杜文浩叫人端来两个暖炉,却不用火盆,怕太过燥热,对病人不宜。然后说道:“其他有什么不适吗?”

    乐琪摇了摇头,然后将眼睛闭上了。

    妇人一旁道:“都快吓死我们了,我们按照先生您的吩咐,按时给小女喂药,才二次,小女的身下便流出很多黑色的东西,而且腥臭,一直不停的流,天快亮的时候,颜色变成了暗红小女说小腹不涨不痛了。我们还感到高兴,谁想怎么突然就”昏死过去,怎么叫也没有用。”

    杜文浩暗自松了一口气。勉力微笑道:“这是因为小姐本身体弱,体内寒毒攻下,这才会觉得体内空虚,既是血疚已经排下,这个方子就不能再吃。”

    孙和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家乐琪扛过去了吗?”

    杜文浩微笑着点了点头。

    孙和忍不住想哭,却怕吵醒了乐琪。便捂着嘴走到墙角去抽泣,半晌才走过来,哽咽道:“那先生是说,她不会死了,对吗?”

    杜文浩道:“最难熬的一关确实过了,不过小姐身体极差,不能大喜大悲,只需安心静养,所以,能不能瘩愈就看你们照顾的如何了。

    孙和像个孩子似地连声答应着,一脸的感激。

    杜文浩给乐琪号脉后,孙和不用杜文浩说,亲自将笔墨纸砚备好,捋着衣袖替他研墨。

    杜文浩道:“大老爷看来十分怜爱小姐,真让我感动。”

    孙和道:“我虽有三妻四妾,但是几个孩子里,除了我的长子,就是乐琪了,她美丽聪慧,而且善我最贴心,自然最是得我疼                 墨研好了,杜文浩走到桌前,提笔写好了方子,说道:“这次开的都是补正化瘾的药剂,要坚持一直服用。直到疮愈,不可懈怠,不能大意,万万不能着凉。”

    孙和应承着,将方子接过。

    杜文浩道:“饮食以清淡为主。忌生冷便可。”

    孙和叫人端来一个托盘,里面是三百两白银。

    孙和道:“先生一定要收下。”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诊金不用给这么多的。知县大人虽然贵为父母官,却也是拿俸禄吃皇粮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整个衙门这么多人,开销之处很多,诊金按出诊费用。最多五两足矣。

    妇人上前说道:“这是乐琪之前一再嘱咐我们的,说是无论她是死是活,一定不能少了这个礼数,本来先生可以和别的郎中一样,只说不能救也就免去了自己需要的担忧和困扰。但是你还是救了我家小女,所以乐琪说,就冲着这一点,我们都必须要好好的答谢您才是。”

    杜文浩道:“这是我们行医者应该为之,所以还是等小姐好了再说。”

    孙和道:“先生就不要推辞了。等乐琪好了,我们另有答谢。”

    杜文浩有些为难,妇人见杜文浩身边一个十分绝色漂亮的女子提着药箱,料想是杜文浩的妻妾,便走到王润雪身边,道:“夫人还是替先生收下吧,这是先生应得的。”

    王润雪莞尔一笑,道:“夫人,我还真不能替相公做这个主,就是要给,也不必这么多的。”

    孙和见杜文浩和他的夫人都执意不肯收下这三百两银子,心里更是对这个年轻人赞赏有加,想了想小道:“好吧,我先前说了,只要治好小女,十倍付诊金的,就给五十两,这先生总不能推辞了吧?”

    杜文浩笑了,回头对王润雪点点头。王润雪这才从托盘里取了五十两。

    之前和杨界约好的一个月其实早就已经到期了。一来,王掌柜家中有事突然回乡去了,年前才回来。二来,杨睿自从杜文浩和柯尧成亲那一夜不慎掉进河里,若不是打更的人提醒他河水可以踩到底,慌乱之下他大概已经淹死或者活活地冻死在河里了。不过,他这么一刺激,竟然忘了之前的事情,唯一记得的是,那一天是杜云帆和柯尧成亲的日子,每每想到这里,自己就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就让他将杜云帆这个人恨得是牙痒痒,恨不能拿起一把利斧将这个夺走心上人的男人砍得个七零八落。

    这一日,天气不错,杨睿感觉自己的身体也不错,于是想出去走走。自从年前掉进河里之后,他发现自己在男女之事上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每每都是乘兴而上,败兴而下。于是也不好意思去那些个烟花柳巷逗留,怕那些个嚼舌的妇人说了出去,那自己岂不是颜面无存?

    不过昨夜梦里梦见了媚儿,当然杨睿实际上梦见是媚巧,不过他一直认为是媚儿罢了,于是这又勾起了这个登徒子的色心,他认为不是自己的身体某个部件不行了,而是身边这些女人让自己提不起兴趣。而那个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娇媚百出的媚儿才是让自己重振雄风的女子,想到这里,杨寄都有些急不可待了。

    一大早,杨睿骑着马一个人独自来到媚儿娇,船靠在岸边,船板没有放下,杨睿只好大白天在船下大声的嚷嚷,引得路过的人都看他,甚至有人低声议论。

    “这个男人是不是花痴啊,怎么大白天就站在花船下面找姑娘啊?”

    “你声音小点,这个男人是杨氏药材铺的少东家,听说花心着呢。”

    “可不是嘛,若不是花心,怎么会一大早就来找姑娘喝花酒啊!”

    杨睿听见议论扭头去看。却不见是谁在说,想一想也懒得搭理,这时。船上的伙计听见声音探头出来看。

    “谁啊,大白天的!”

    “我,你杨大爷!赶紧将船板给我放下来,爷找你们媚儿姑娘。”

    伙计定眼一看是杨容,赶紧让身边的另外一个伙计去通报媚儿,然后自己磨磨蹭蹭地走到甲板上,慢慢的将船板放下让杨睿上来了。

    “爷,这么早啊,我们媚儿姑娘还没有起床呢,您要不在大厅里喝会儿茶吃点点心?”伙计说道。

    杨睿淫笑道:“我来你这里吃什么点心喝什么茶啊,我要的就是她在床上躺着,哈哈哈”说完径直朝着船里走去。

    伙计冲着杨睿的背影啐了一口,低声嘟囔道:“什么东西!”

    杨睿走到媚儿的房间门口正要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房门打开了,媚儿只穿一件亵衣扶着门框,正冲着自己娇滴滴地呼唤呢!

    “爷,我在这里呢,快来!”说完,蹭地一下就不见了。

    “这个小蹄子,竟然和我捉迷藏,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杨睿已经是春心荡漾,恨不能立刻就和那骚蹄子颠鸾倒凤,共赴瑶台。

    杨睿走到门口,果真见一个女子躺在床上,于是连忙将门关上,边走边脱衣服,嘴里说道:“你个骚蹄子。看爷今天怎么收拾你!”

    “咯咯咯咯”这人自然便是换了装的媚巧。

    媚巧见着杨睿猴急的样子,大笑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里和这个男人偷欢。媚巧爱钱,懂的取悦男人,尤其是舍得为自己花钱的男左,比如说,眼前这个如饿狼捕食一般扑到自己身上的男人。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媚巧享受着一个男人如饥似渴的抚摸和亲吻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她呻吟着,喘息着,吃吃地笑着。

    可是这一次媚巧发现杨睿有点和前两次不太一样,他从最初的兴奋变得急切,继而却是焦躁。

    终于杨睿停了下来,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媚巧见杨睿一脸的汗水。显得有些沮丧,媚巧凑上前去,轻轻用手抚摸着杨睿的脊背,柔声说道:“爷,你躺下歇会,让媚儿来伺候您。”

    杨睿躺下,任由媚巧在自己身上怎样的挑逗,但是他发现自己还是没有反应,沮丧如毒蛇一般涌上心头。

    从媚儿娇出来,杨睿的脚步沉重,他摇摇晃晃的骑上马,脑子里

    “!乱。我众是怎么啦。以前只要自只想,就可以扬鞭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不是自己不想。而是怎么想,也无济于事。

    杨睿越想越害怕,挥鞭疾驰向自己的药材铺飞奔而去。

    媚儿见杨睿走了,走到媚巧的房间,见媚巧正坐在梳妆台梳头。

    “姐姐来了。”媚巧起导施礼。

    媚儿示意媚巧坐下,道:“他问你了?”

    媚巧摇了摇头:“没有,我也觉的奇怪,怎么什么都没有问就走了。”

    媚儿道:“不问也好,对了。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走了?”

    媚巧偷笑道,凑到媚儿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媚儿惊讶地看着媚巧,媚巧道:“我见他好剁艮郁闷的样子,不过走的时候还是没有忘记给了我二十两银子。”

    媚儿知道媚巧是过怕了苦日子的人,她并未与这个女子定下卖身契。所以媚巧虽是可以走,最初她天天想着走,最近媚儿发现媚巧已经不说这话了,每天晚上睡前一定要拿出自己赚来的金银珠宝和银子好好数一数,看一看才可以放心地睡。甚至是只要客人谁给的钱多,她一概来者不拒,媚儿知道这个姑娘是个爱钱的人,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再说

    。

    媚儿道:“今天晚上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这里就靠你了。”

    媚巧道:“姐姐放心去就是。”

    今天是杜文浩儿子百天,媚儿没有想到,杜家的人会给自己也发了

    束。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到秀山郡快四个月了,媚儿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自己不敢去见,每次见到杜文浩那种看自己的眼神,她都会难受好一阵子,那是一种好似你可有可无的眼神,有的你明明觉得他是冲着你笑的,可是当你对他笑的时候你才发现原来他是给自己身后另外一个人在笑,那一刻,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媚儿打开衣橱,发现没有一件中意,灵儿见媚儿将衣裳扔了一床还是没有找到一件晚上参加宴请的衣裳。走上前去,拿出一套上衫为水粉。下面的长裙是藕色流苏的,说道:“小姐,就这套吧,杜老爷喜欢鲜艳的颜色。”

    媚儿黯然一笑,道:“我哪一件衣裳不是鲜艳的?可是他有说过好看吗?”

    灵儿想了想,又选一套湖蓝的衣裙。道:“要不这一套呢,上次大夫人就说这套十分雅致呢。”

    媚儿看了看,道:“这套不好。是天齐少爷百天,应该喜气一些。”

    灵儿再拿一套白底上面绣着大朵红牡丹的,道:小姐这件如何?”

    媚儿道:“不好,不好。太暴露,他会嘲笑我将见客时候的衣裳都穿来了。”

    这一下灵儿也不知道穿什么了,便道:“时间尚早,要不我陪着姐上街选一套?”

    媚儿想了想也只有这样了,便带着灵儿出门去了。

    杜文浩带着憨头来到县衙,这一次孙和亲自到门口迎接。

    “先生真是准时,网到午时便来了。”孙和看起来心情不错。

    “今天是复诊的日子,自然要按时来的小姐可好些了?”杜文浩问道。

    孙和领着杜文浩和憨头进了门,院子里的下人丫鬟见到杜文浩来了。一一驻足行礼。

    “精神好多了,早上杨氏药材铺的杨睿带着他的郎中过来,假惺惺说什么惦念着小女,我将他们赶了出去。”

    “大老爷这是为何?”杜文浩不解。

    孙和不屑道:“乐琪说的对,他让我来找你,无非就是自己的郎中没有那个本事,医治不好怕本官怪罪,让你来,他就一旁看好戏。”

    杜文浩微笑道:“原来是杨老爷让大老爷来贼我的。”

    孙和道:“罢了,罢了,不提他,生意人都这样,哈哈,不过不是说先生您啊。”

    杜文浩笑道:“我也算不上什么生意人,家中生意都是青黛她们打理。”

    孙和道:“上次随先生来的就是你的夫人吧?”

    杜文浩道:“那是并嫡拙荆,排行老二。”

    “原来是二夫人。”孙和一脸的羡慕,道:“温柔,得体,最圭要是十分的漂亮啊。当真是倾国倾城之貌!”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到乐琪的院子前,孙和道:“对了,有件事情要请教先生。”

    杜文浩道:“大老爷请讲。”

    孙和道:“我的老母亲今年八十有二,二十多年患了风湿,四肢疼痛难忍,尤以双臂为甚,冬天还好一些。尤其是在开春的时候,每日需耍人搀扶,找了很多的郎中看过,开始母亲还愿意吃药,到了后来竟说药苦不肯再吃,宁愿喝酒。你说,这老来就是这样?”

    杜文浩笑了,道:“这也不难。不让她吃药一样也可以治病啊。”

    孙和奇道:“不吃药怎么能好?”

    杜文浩道:“我们五味堂有一种自己酿的米酒,就是用来医治风湿的,很多人喝了都说不错,既然老夫人喜欢喝酒,若愿意尝一尝的话。回头我让店里的伙计送来便是。”

    孙和高兴地说道:“竟然还有用酒治病的,那最好了,对了,不苦吧?”

    杜文浩道:“不苦,那些酒就是给不愿意吃药的人专门配置的,都是一些花花草草或是田间地头的东西。还加了糖的。大老爷尽管放心。”

    孙和道:“那我让管家去取便是,走,我们先去乐琪那里,她一直等着先生呢。”

    走到乐琪的房间门口,乐琪靠在床上。正在绣着什么东西,见杜文浩他们进来,放下手中的针线,微笑着要起身下床。

    杜文浩赶紧说道:“千万不要起来了,你正在恢复期间,这些礼数都免了吧。”

    乐琪听话地躺好,道:“我见爹爹出去这么长时间,以为先生今天有事不来了呢。”

    杜文浩坐下,憨头将脉枕放在桌前。乐琪将手放在脉枕上,道:“早上听我娘说,先生有个马上就要满百天的小少爷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于是想绣个肚兜,您千万不要嫌弃礼轻才好。”

    杜文浩见乐琪的身边果然有一个还未完工的绣品,便道:“小姐客气了,今日便是犬子百天,你有这个心,我在这里先谢谢小姐了,不

    孙和道:“是今天啊。先生。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也应该请我们去喝杯酒啊

    杜文浩道:“也没有请客。都是一些家人,所以”

    乐琪道:“这可不行,爹,赶紧让娘备些厚礼,一会儿给先生送过去。只可惜我不能去,要不真想看看小少爷呢。”

    杜文浩道:“老日方长,小姐先养好了身体再说。”

    孙和道:“先生先给小女看病,我去吩咐备礼。”

    杜文浩起身说道:“大老爷光临寒舍,在下荣幸之至,只是送礼就不要了,我说的是真的,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孩子太不能将这些看得太重,他背不起。”

    孙和道:“入乡随俗啊!我们这里正好相反,越是热闹孩子以后越有福气呢,先生就不要推辞了。”说完便笑着出去了。

    乐琪见孙和出去小声说道:“先生,我有件事情要求您。”

    杜文浩道:姐请讲。”

    乐琪道:“你能不能给我爹说,就说我这个病十分严重,现在还不宜出嫁。”

    杜文浩道:小姐为何要我这样说。我看小姐恢复的还不错啊。”

    乐琪听罢,脸都红了小声说道:“我听丫鬟说,那个人的人品不好。而且不求上进,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    杜文浩道:“有句话不知能不能问小姐?”

    乐琪点点头:“先生说吧。”

    杜文浩道:小姐莫非另有中意之人?”

    乐琪更加不好意思了,好半天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杜文浩道:“是小姐的教书先生?”

    乐琪含羞点头。

    杜文浩道:“那小姐有什么打算?”

    乐琪道:“我也不知道,能拖多久算多久吧。”

    杜文浩道:“你让我给大老爷这么说,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总不能一直以身体不适为由,时间一长,更加不好了。”

    乐琪轻叹道:“我知道我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我和柳先生的 他家境贫寒,父母双亡,怎么也没有钱迎娶我。”

    杜文浩道:“既是读书人,考取一个功名,岂不是就有资格娶你了?。

    乐琪苦笑一声,道:“先生有所不知,在我们大理考取功名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家,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有机会考取什么功名呢?。

    正说着。孙和进来了,两个人赶紧扯开了话题。

    杜文浩道:小姐恢复虽说不错,但是毕竟体质自小就很虚弱,恢复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这期间还是需要好好的静养才是。”

    孙和道:“这咋。我们也想到了。但是夫家听说小女已经治愈,前日托人送信,想在下半年将他们的事情给办了。”

    杜文浩见乐琪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便不动声色地说道:“自古男婚女嫁讲的都是一个嚣字,虽说这是好事,但我觉得这件事情急不得,小姐现在这个身子,过去怕是夫家反而嫌弃了,我这么说,希望大老爷不要见怪才好。”

    孙和道:“哪里,先生是为我家小女着想,这个我是清楚的,既然先生这么说,那我回头给夫家说一声。再缓一缓好了。”

    乐琪感激地看了杜文浩眼。

    杜文浩起身说道:“还是按照从前给的方子继续吃着,暂且不用另外加减药材了。”

    孙和道:“一切全凭先生说了算。”

    杜文浩给乐琪叮嘱了几句,然后就跟着孙和出去了。

    杜文浩和憨头回到家中,庞母、庞景辉、宋掌柜、庄炯谋等人都到了。院子里十分热闹大家着见杜文浩纷纷上前道贺。

    王润雪等大家一一道贺完毕,然后将杜文浩叫到一边,道:“刚才官府里来了两个个差官,带来一个锦盒,说是给天齐道贺来了,相公不在。我们也不敢收,那皿个官爷不由分说,放下锦盒就走了,后来我将锦盒拿给大夫人那里打开一看,大家都吃了一惊,竟然是两百五十两纹银。你看这怎么办好呢?”

    杜文浩也没有想到之前那一百两银子拒绝之后,还会有更加贵重的东西,看来这个孙和还真是喜欢自己的女儿,若真是这样兴许乐琪的事情就有转机。

    王润雪见杜文浩听完在那里走神,便道:“相公,要不我们还是退还回去好了。

    杜文浩想到一个办法,道:“不着急,回头你去打听打听,问一下大理这个地方有没有捐官一说?。

    王润雪道:“怎么,你想当官了?”

    杜文浩笑了,道:“怎么会是我呢?这小小大理能给我多大的官?我不稀罕,再说我也不想再走仕途了。是另有用途。你只管托人去打听。回头我告诉你。”

    这时柯尧过来,道:“文浩,方才我从药铺回来之前,孙家来人取医治风湿的酒,有好几种,我问了一下是给老人喝的,担心太甜对身体不好,于是就给了老南瓜泡制的那一种。你看行不行啊?”

    杜文浩道:“我猜想你一定会给那一种的,知我者柯尧也,挺好的

    柯尧笑着说道:“在二夫人面前这样说,小心二夫人生气。”

    王润雪道:“我若是气,那也是气你天天厨房给你熬的汤总是忘记喝了。”

    柯尧呵呵地偷笑道:“那我现在就去喝啊,不要生气啊。”说完赶紧走了。

    杜文浩道:“你总是这样事无巨细。以后你若是有了身孕,不知道这个家该怎么办了。”

    王润雪听杜文浩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了,道:“我啊,我还早呢。不着急,不着急。”

    杜文浩一把将王润雪扯到回廊的拐角处。趁着无人注意。狠狠地在她的小嘴上嘬了一口:“什么叫早啊。今天晚上我就去你那里

    王润雪生怕有人看见,赶紧推开杜文浩,低着头红着脸,道:“相公。小心下人看见。”

    杜文浩这几个妻妾里就数王润雪最为正统,大概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和大家不一样,成亲这么长的时间。杜文浩当次去她那里,都要熄灯,而且从不在外人面前和杜文浩说笑打闹。

第八章第499章 锦瑟无端

    江女浩笑着说道!“好。好,好。知道你害羞。不难为你”不讨说好了,晚上我过去。”

    王润雪羞涩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急匆匆地便走了。

    杜文浩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转身,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媚儿。

    不过杜文浩网开始还没有认出来,今天媚儿的穿着和从前完全不同。竟和良家一端庄女子无异,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妆容,只淡淡地抹了一些口红,看起来也十分清秀。

    媚儿微笑着说道:“我不是故意要看的啊,我路过。”

    杜文浩道:“看见也无所谓。和自己的夫人也没有什么。”

    媚儿见杜文浩要走,于是跟着一起往前走,道:“杜老爷最近生意可好?”

    杜文浩道:“还好吧,你呢,听说你那个媚儿娇的生意可是十分红火。”

    媚儿尴尬地笑了笑,道:“还不是糊口,羞于启口。”

    杜文浩没有说什么,两个人走到前院,媚儿道:“听说那杨睿处处与你作对,你可得小心这样的小人。”

    杜文浩道:“好的,多谢姑娘牵挂。”

    媚儿道:“我今天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听街上的人说,杨睿的生意如今大不如从前的,整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听了,挺为你高兴的。”

    媚儿本来想说挺为杜老爷高兴的。后来改成了你,她觉得这样更亲近一些。

    杜文浩道:“多谢。”

    媚儿妩媚一笑,道:“说什么呢,若不是你,媚儿怕是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杜文浩笑了笑,这时庞玉琴过来,见媚儿在一旁,欲言又止。

    媚儿看出端倪,便告辞了。

    庞玉琴道:“相公,知县大老爷到了,在大厅里姿着呢。”

    杜文浩眉头皱了皱,低声道:“咱们请了媚儿她们了吗?”

    庞玉琴道:“媚儿娇,就请了媚儿一个,因为叫了庄迥谋一家,怕媚儿日后知道了,会多想,再说,毕竟是一起来的,所以就,”

    杜文浩道:“嗯,杨老爷子来了吗?”

    庞玉琴道:“贺礼是早就送来了。可是听说杨睿病了,于是杨老爷子就来不了了。”

    杜文浩哦了一声,道:“那回头记得装一些红鸡蛋和软和一些的吃食,等席散了,我亲自送过去。”

    庞玉琴道:“明白了。”

    杨府。

    杨千户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步。床上的杨睿终于忍不住大声地说道:“你能不能不要走了,我这还没有死呢。你走来走去,我都要给你晕死了。”

    杨千户气急败坏的指着杨睿。道:“你现在在我面前凶什么凶啊。你有本事找个女人来的一下?”

    杨睿听罢,顿时语塞。

    一旁的王掌柜个心翼翼地说道:“老爷子,您先别着急,这种事情急不得。”

    杨千户没有好气地说道:“你倒是不急,因为你这般年纪想急也没有急的必要了,可是寡儿不一样。这才三十几岁,怎么就”你们这些大夫是干什芦吃的,杨家养着你们,如今你们的少东家成这样了,你们一个个地都成了缩头乌龟,你们 你们真是气死老夫了。”

    王掌柜惭愧地说道:“俗话说的好,医不自医,所以”

    “呸!”杨千户朝着王掌柜的脸上就很啐了一口,王掌柜赶紧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什么叫医不自医啊,你以为我老糊涂了,那是指给自己或是给自己的家人看病,睿儿是你的什么人啊。是你家人吗?呸,你还真不见外了。 ”

    “老爷子,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我们也在想办法。”王掌柜道。

    “想什么办法?这么长的时间了。你们什么药没有试过啊,若是可以,睿儿会越来越严重吗?”

    “我们已经按照少东家的吩咐叫人快马加鞭去远山县请江掌柜了。”

    杨千户愤然道:“你们是猪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王掌柜茫然,道:“您说王神医啊。还是算了吧,现在谁还找他看病啊,自从那杜云凡 老爷子。您不会说是那杜云帆吧?”王掌柜说到一半,这才反应过来,老爷子说的是谁。

    杨睿一听王掌柜这么说,立刻像是屁股让马蜂给蛰了一样,蹭地一下坐了起来:“不让他给我看,我就是死也不让他给我看病,那我杨睿以后还要不要在秀山郡立足了?不看,打死也不看。”

    杨千户气愤地说道:“好,我杨家人就是有骨气,对,你就不要看。你就好好滴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你那两个蛋蛋由红变紫然后变黑。然后烂掉!”说完,杨千户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杨千户回到家,杨光道:“老爷子,杜先生来了。”

    杨千户赶紧走到大厅,见杜文浩果真坐在那里喝茶,桌上还放着一个竹篮和一个食盒。

    “哈哈,不好意思啊,贤侄。让你久等了,今天不是令郎百天吗?怎么还过来看我啊。”

    杜文浩拍了拍食盒,道:“料想你这个时候应该饿了,于是让拙荆准备了一些红鸡蛋和软和的食物给你送过来填吧填吧肚子。”说完便从食盒里取出几样精致的小菜放在桌子上。

    杨千户不禁感慨,道:“你说杨睿有你一半懂事争气,我就是现在闭眼也心甘了。”

    杜文浩笑道:“老爷子千万不要这样想,要不先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

    杨千户之前在杨寄那里已经气饱了,回到家里,见到杜文浩这才觉得饿了,见杜文浩递上筷子,赶紧接过,夹了一块放在嘴里,连声说道:“好吃,确实好吃,这样好吃的东西没有酒怎么可以呢?贤侄。陪老朽喝一杯可否?”

    杜文浩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杨千户叫人拿来酒杯和酒,两个人边说边聊。

    酒过三巡,杨千户突然长叹一声。

    杜文浩道:“老爷子为何叹气?”

    杨千户摇了摇头,道:“不提也罢,说来就伤心了。”

    杜文浩料想是杨千户为了杨睿的病叹气,既然不便给自己说,也不好追问,便道:“那就不要再想了,

    杨千户仰头一口干掉杯中的酒。道:“怕是醒来后还是解不了这个愁啊。”

    杜文浩问起上次托杨千户寻找太皇太后高涵活她们的下落的事情,杨千户有些惭愧,说手下办事不力,目前还没有打听到下落。杜文浩有些黯然,想想也是,这兵荒马乱的。交通、通讯又十分落后,信息交流十分闭塞。时间不长。打听不到也很正常。

    又说了一会闲话,杜文浩道:“老爷子我们就不要喝了,你该回房歇息去了。”说完,叫来杨光扶着杨千户回房休息,自己也准备回去了。

    杨千户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了几步,扭头对杜文浩说道:“你若是可以治好睿儿的病,我将杨家一半的家业分给你,我说话算数,决不食言!”

    杜文浩道:“老爷子你醉了。还是赶紧回房歇着吧,我也告辞了。”

    杨千户道:“我这是酒醉心明白,你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就告诉我一声。”说完。打了一个酒嗝,让杨光扶着走了。

    杜文浩笑了笑,也准备离开,这时。杨光急匆匆过来。

    “恩人留步。”

    杜文浩道:“这么快就送过去了?”

    杨光道:小的担心您走了,让别的人送过去了。”

    杜文浩道:“怎么,是四娘又不舒服了吗?”

    杨光道:“不是,不是,她能吃能睡,好得很。”

    杜文浩道:“那是什么事情?”

    杨光将杜文浩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小声说道:“爷,您知道我家少东家得的是什么病吗?”

    杜文浩道:“不知。”

    杨光道:“是男人疯 ”

    其实杜文浩猜到了,要不杨千户怎么会欲言又止似的。

    杜文浩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光道:“我也是听杨泉悄悄告诉我的。说是少东家那个玩意儿不灵光了,今儿个专门去找了媚儿娇的媚儿都不行,说是那两个蛋蛋颜色都变了,一碰就痛。”

    杜文浩道:“哦,知道了。”

    杨光道:“爷,刚才我家老爷子你听见了,可是一个好机会呢,我相信平您的医术一定没有问题。”

    杜文浩笑了笑,拍了拍杨光的肩膀。道:“好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去伺候老爷子吧。”说完就走了。

    杨光在身后说道:“爷,我劝您还是想一想。”

    再过几日,五味堂来了一位贵客。远山县的知县冉钊。

    杜文浩将何钊接到云帆山庄。备下宴席盛情款待。

    席间,何钊赞叹道:“先生真是大手笔啊,一看就是做大事情的人。在五味堂时,就的得先生这个五味堂非一般医馆药铺所能比拟,到了这云帆山庄更是让何某惊讶了。你到这郡不到一年,竟有了这样规模的宅院,府上还打理的是有模有样的,可人最初也想来的,可是想着路途遥远,这才没有同意,来了却有些后悔,应该也让她来看看。”

    杜文浩笑道:“药铺和家中其实都是几个徒子徒孙和拙荆打理,我无非就是坐堂问医,其他一概不管,大人来之前应该说一声,我让家仆前去迎接才是。”

    何钊大笑,道:“先生这就客气了。早说年后过来看看你,只是因县衙琐事繁多,这才耽搁了,何某此次来除了来看望先生,就是有个想法,想请先生举家前往远山,毕竟那里是药材聚集地,先生在那里也方便。”

    杜文浩没有想到何利竟然是邀请自己来的,多少有些感动,便道:“大人的一份心意在下心领了,只是这里也才安顿下来,随行来的亲戚朋友也都刚刚才找到生计,所以”还请大人原谅。

    何钊道:“我看也是,那你只需记着,你随时来,何某随时欢迎。”

    杜文浩举起酒杯,道:“来,大人,我们喝酒。”

    何钊将杯中酒水干了,道:“先生若是在秀山郡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头,我与这里的知县大人交情不错。”

    杜文浩未提给孙和小女看病的事情,只是举杯道谢。两人席间聊的契合,一顿饭竟吃了一介。多时辰才罢。

    饭后,杜文浩让王润雪安排上房给何创歇息,自己在书房看书。

    王润雪过来,道:“相公,你让我打听捐官一事,已经有结果了。”

    杜文浩让王润雪坐下慢慢说来。

    王润雪道:“州、县衙门中,除了大理所委派的官员外,还有很大数量的吏。在州一级政府里,有孔目官、勾押官、开拆官、押司官,粮料官等等。在县衙门里,有押司、录事、手分、贴司等。吏的来源有的是召募,有的是差派,绝大部分都是可以从一些当地有钱人家中中选充的。有的吏是世袭的,父死子继。吏的名目繁多,最主要的职责是经手征收赋税,处理狱讪。”

    杜文浩道:“那和大宋也没有太大的差别,也就是有些闲差是完全可以捐的,只要给银两便是?”

    王润雪道:“就这点不同,必须要是在大理境内至少居住两代的居民。虽说没有行么实职,但也不能给我们这种才搬迁过来的人的。”

    杜文浩想了想,自己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还不知乐琪喜欢的那个柳先生值不值得自己去帮。

    王润雪道:“相公不是自己给自己捐官,莫非又是想帮谁了吗?”

    杜文浩便将乐琪一事告知了王润雪。

    王润雪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最好还是给孙小姐商量一下再说。”

    杜文浩道:“我总是去不太方便,而且乐琪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若是这件事情让孙和得知,那就不好了,所以我才想私下帮了这个小姐的忙,只是觉得她和别家大呼小姐不同,不是个嫌贫爱富之人,有让人可敬的地方。”

    王润雪点点头,道:“料想相公也是出于这个想法才去帮助那个柳先生的,但是我觉得我们直接去问。就怕别人有所防范,看不出真假来。”

    杜文浩道:“这大理的科举一般为几月?”

    王润雪道:“我问过,就在九月。”

    杜文浩道:“时间倒是来得及的。这样,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办怕是忙不过来不要照顾家里,我们尖找青黛商量下六”         王润雪同意,两个人出门,却见林清黛和慕容玉兰两个人朝书房这边过来了。

    王润雪笑着说道:“正要去找青黛呢,你却来了。”

    林清黛道:“我和玉兰也有事情找文浩呢。”

    杜文浩道:“那就进来说吧

    四人又回到书房坐下说话。

    慕容玉兰递给杜文浩一个方子。上面写着一些民间的偏方,慕容玉兰自己加了一些花草香料进去,让杜文浩过目,看有无类似十八反。或是不能兼容的药材,看过之后便可以泡制了。

    杜文浩细细看过之后,将一些花草删除,然后建议让慕容玉兰用另外一些草药替代,慕容玉兰记下了。

    杜文浩道:“我倒是想起来了。玉小兰不是给孙家的老太太泡制了药酒吗?不如趁此机会到县衙一趟,就说去看看老太太服用的效果,然后雪儿你让英子准备一些开胃的零嘴给乐琪带去,就说我让带去的,开胃健脾对身体有好处。”

    王润雪心里有些害怕平日话不多。看着只会埋头做事的慕容玉兰不能将杜文浩的意思带到乐琪那里。但是杜文浩已经说出口了,自己再说。唯恐慕容玉兰多心,只好不吭声。

    林清黛道:“那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杜文浩道:“本来让你去孙家的。”

    王润雪道:“相公,这样您看行不行。柳先生那里总该有个人去,但是林青黛性情爽直,且阅历颇丰。我们对这个柳先生不太了解,万一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反而打草惊蛇,倒是孙家谁去都可以,因为青黛也是和您学过医术的,而玉兰为人随和平易,不容易让人有戒心,不如让玉兰去找柳先生?”

    慕容玉兰惊恐,连忙说道:“什么先生啊,我不去找什么先生的

    杜文浩笑了,道:“这个柳先生也不能让玉兰去找,不合适

    林清黛不知道他们在犹豫什么。便道:“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如果这个先生是个老头儿倒也不妨。若是年轻人,玉兰去,确实不合适。”

    慕容玉兰道:“就是,还是让我去找孙老太太吧,我喜欢老太太。”

    杜文浩见慕容玉兰吓得连喜欢老太太的话都说出来了,就笑了起来。道:“罢了,罢了,这样,我和玉兰一起去。”

    王润雪不解,道:“为什么一定要带个女子去?”

    林清黛道:“文浩大概是想看看这个甫胃的先生除了饱读诗书之外。是不是还有一个正直的品行吧?”

    王润雪道:“嗨,瞧我,竟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糊涂了,那也好,就让相公和玉兰一起去好了。”

    慕容玉兰偷偷看了杜文浩一眼,低声说道:“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既没有大夫人的贤良,也没有二夫人的姿色,更没有青黛姐的身手和智谋。更更的没有六夫人的机灵,我,”

    王润雪道:“而你的清纯和淡定,也是我们没有的

    杜文浩道:“雪儿说的是,你就是从觉得自己谁也不如,其实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优点,你看你泡制药酒,她们就不如你,对不对?。

    慕容玉兰有些羞涩,低垂着头。道:“那”那好吧,不过不要让我去做什么,我站在老爷身边就是。”

    林清黛微笑道:“有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做,胜过做了一切

    慕容玉兰茫然地看着林青氰

    杜文浩道:“好了,青黛那你去孙家,等会儿我告诉见到乐琪小姐需要说什么,另外柯尧现在身子不便。靠儿做事莽撞,怜儿和玉兰差不多。所以探听柳先生作息和住处就靠你了。”

    林清黛道:“这个柳先生是何许人也?。小

    王润雪道:“回头让相公一一告诉你,现在我去准备你带去孙家的东西,顺便给玉兰找一套行头。”

    慕容玉兰看了看自己。道:“我这一身挺好的。”

    王润雪道:“是挺好的,但是还不足以站在一旁不说话就可以起到我们想要的效果。”

    慕容玉兰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二夫人就是要求高。”

    王润雪道:“走吧,和我一起去。我那里应该就有。”说完,带着慕容玉兰先走了。

    只剩下林青黛和杜文浩两个人,杜文浩便将林清黛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将自己和王润雪的打算告诉了林青黛。

    林清黛听罢,道:“原来是这样,这个倒是十分有必要的,我虽没有见过孙家小姐,不过听二夫人说,不是个骄横跋扈之人,听你这么一说,我看若是能帮帮她到也挺好的,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是不是我们也要弄明白?”

    杜文浩道:“你说的是乐琪定亲的那一家公子的为人?”

    林清黛点了点头。

    杜文浩道:“听说比远山县还要远一些呢,也是个知县的公子,叫什么也不知道。”

    林清黛道:“放心,我今天就从孙家旁敲侧击出来,不用直接问孙家小姐

    杜文浩笑着说道:“就跟你说话不费劲,因为只有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林清黛莞尔一笑,道:“休要哄我。”

    杜文浩将林清黛楼在怀里,道:“我哪里要哄你。”

    两个人在书房里温存了一番。想着王润雪那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于是两个人这才走出门去。

    送走了林清黛,下人来报,说是何钊何大人找自己,杜文浩于是朝上房走去。

    “大人。休息的可好?”杜文浩走进房间,丫鬟已经伺候好年钊穿衣完毕。

    何钊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道:“我想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

    杜文浩道:“何人?。

    何钊道:“见了你就知道了。”

    杜文浩道:“行,你不说。那我也不问了,既然大人休息好了,我不妨陪着大人出去转转?”

    何钊道:“不了。这个秀山郡我可是比你熟多了,我现在要出去一趟。晚上大概就不回来,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你

    杜文浩不好多问,点头答应了。

    孙府。

    乐琪经杜文浩调养一段时间之后的容颜渐渐冶 江润的与煮,剪剪的双眸中闪烁著最坚定的米采。毅然她纤纤的柔荑放上华丽的锦琴,再次柔柔的拨动琴弦,悦人的琴韵又开始在园里袅袅而出。

    突然,一根琴弦绷断。划破了春葱般的玉指,鲜红的血滴马上冒了出来。

    “怎么样,痛不痛?”身后突然有人问道。

    乐琪转过身去,只见一个姿色美艳的女子提着一个药箱疾步走上前来。

    “你是谁?”乐琪惊问。

    一旁跟着这个女子同来的丫鬟说道:“这位是杜先生的五夫人,过来给老夫人和小姐您送药来的。”

    乐琪听罢,赶紧起身让座。

    林清黛看了看乐琪的手。从药箱里拿了一些止血的药粉轻轻的洒在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将伤口包扎好,道:“伤口不打紧小姐大概是走神了。”

    乐琪有些不好意思,屏退下人和丫鬟,道:“上次见到二夫人,觉的长得好生标志。今天再见夫人您,就觉得杜先生真是一个有福之人,夫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林清黛将药箱放在石桌上,道:小姐过奖了,我哪里能和二夫人比。”

    乐琪微笑道:“各有各的美,夫人你也十分的漂亮呢,对了,我奶奶怎么了?最近一直不敢出这个院门,是先生之前交代过的,竟没有去给奶奶请安,她老人家可好?”

    林清黛道:“就是从前的老毛病。风湿。不碍事,给老夫人送了一些我们自己酿的米酒,她还挺喜欢喝的,喝了这段时间,风湿好多了。”

    乐琪道:“先生真是本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米酒也可以治病的。”

    林清黛道:“里面还放了一些南瓜和别的花草,喝着香甜,自然愿意喝了。”

    乐琪道:“夫人是来给我送药的吗?”

    林清黛从药箱里拿了一些零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药,就是一些开胃的小吃,老爷担心你每天对着一碗一碗的药水,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于是让我拿了一些这些东西过来,若是喜欢,回头再给你便是。”

    乐琪道:“还是先生想得周到。乐琪在这里谢过夫人和先生了。”

    林清黛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说道:“老爷让我给小姐带个话。”

    乐琪见林清黛的样子,本能地想到和刘先生有关,心里一紧,凑过身去,道:“夫人请讲。”

    林清黛道:“老爷说,他问过了,若是给柳先生捐个差,他应该就可以参加今年的科举,只是,”

    乐琪激动地说道:“果真可以的吗?只是什么?”

    林清黛道:“只是这件事情关系小姐一辈子的幸福,老爷想问一问。你真的了解柳先生这个人的人品。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而且,那柳先生知道小姐的心意吗?”

    乐琪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相信柳先生的人品,他也知道我的心意,只是捐官需要多少银子,平日里家中管教甚严,我要去哪里找那么多的银子呢?”

    林清黛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令尊多给了十多倍的诊金,用来捐职已经绰绰有余。我们老爷说了。小姐既然相信我们,我们尽量帮你,只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眉目之前,你千万不要着急,不能让家人看出半点端倪。”

    乐琪点点头:“我听先生的。没有想到,先生竟然这样为乐琪考虑。乐琪一定不会辜负先生的。”

    林清黛道:“好了,我该走了,你好好养病,柳先生那边我们去想办法就是。”

    乐琪道:“夫人,柳先生名叫柳子旭,住在城东,现在给一个姓李的员外的儿子教书。”

    林清每道:“你怎么得知?”

    乐琪羞涩一笑,没有说话。

    林清黛道:“好了,我明白了。”起身告辞,提着药箱离开了。

    城东李家。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着单薄的衣衫走了出来,寒冬腊月的冻得簌簌发抖。

    “柳先生慢走。”门房客气地说道。

    男子躬身点头,捂着嘴咳嗽两声,低着头往前走。    “是柳先生吗?”

    男子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转过头去,只见一男一女站在一辆马车前。

    “小生便是,请问你们是

    “在下五味堂杜云帆,这是小妹玉兰。”

    柳子旭听说过秀山郡来了位新神医,开了一家五味堂药铺,不想就是眼前这位年轻人,看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忙拱手道:“原来是五味堂的杜先生,久仰。不知杜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能否请先生上车,我们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7”

    柳子旭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跟着杜文浩和慕容玉兰上了车。

    上车之后,大车里铺着柔软的垫褥。还有几个打坐的蒲团。杜文浩随意地坐在角落上,慕容玉兰坐在他身边,柳子旭见剩下的一个蒲团距离慕容玉兰太近,迟疑片刻,将蒲团拿到帘子边,缩着身子坐下。和慕容玉兰隔了很大一段距离。

    杜文浩道:“是这样,我也是听人介绍说柳先生文采了得,于是想请先生给舍妹教些东西,不知先生可否有空?”

    柳子旭拱手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大概会让杜先生失望了,我从不教女学生。”

    杜文浩笑着说道:“那知县大人的十金难道就不是女子?”

    柳子旭嘴角牵动了一下,道:“从教过乐琪小姐之后,我发誓不再教女学生了。”

    杜文浩道:“这是为何?是因为女子愚钝还是娇气?”

    柳子旭道:“都不是,请先生莫要再问。”

    慕容玉兰道:“我仰慕先生文才,一心想和先生学习,先生不能因为之前教过一个女学生,不管是什么原因,就这么断然回了我,那样我真该小看了先生了。”

    杜文浩没有想到慕容玉兰会这么说,当真以为她就坐在一旁当个道具了。

    柳子旭也不看慕容玉兰,只对着对面的杜文浩说道;“在下不才,还是请杜先生和小姐另请高明吧。

第八章第500章 花落

    二上浩旦柳子帆坚持,便道!“我看柳井生与煮不好,我给先生看看?”

    柳子旭道:“还是不用了,不过就是偶感风寒,无功不受禄,在下也没有余钱让杜先生给在下看病。”

    慕容玉兰温言道:“瞒债穷,瞒病死。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得为牵挂你的人想想吧?”

    柳子旭身子一震,低下头,烟圈有些发红,片刻,这才缓缓伸出手来:“姑娘教得是,那就劳烦杜先生给在下看看吧。”

    杜文浩给柳子旭号脉过后,又问了病史病状感受,给车夫说道:“直接去我们药铺吧,给先生开了药,让先生带回去。”

    柳子旭拱手道:“多谢杜先生。”

    杜文浩道:“听柳先生的口音也不像本地人。”

    柳子旭道:“原本是大理人氏,父辈便家道中落,这才背井离乡来了秀山郡,靠着教书得口饭吃罢了。”

    杜文浩道:“祖上是为官还是做生意?”

    柳子旭一脸惭愧道:“祖辈原是为官,后来因诸多原因,辞去官职,到了父辈已经是揭不开锅,实在是汗颜。

    杜文浩道:“看得出来柳先生是个官宦人家出来的,确实可惜了。”

    马车停在五味堂,三人下了车。

    柳子旭抬头一看匾额,又看了里面坐满的病患,道:“先生果然神医,来秀山郡才数月,便已经名满秀山了。”

    杜文浩微笑着说道:“是大家给面子。进来吧,给你开个方子,好在只是有些受凉,吃几服药便好。”

    柳子旭走进大堂,杜文浩给柳子旭开了方子,让憨头去拿药。

    柳子旭说道:“再想思前想后,还是不能白白地受人恩惠,这样吧,我只给小姐教一个月的书,当做是药钱,杜先生觉得如何?”    杜文浩道:“算了,先生自有做人的底线和原则,我不勉强,给你看病不过是一个医者的本分罢了,你不要过于不去。”

    柳子旭坚持道:“不行,要么就按照我所说给小姐教一个月的书,要么我就不要你的药,反正我那里也没有地方可以熬药。”

    慕容玉兰道:“你住在什么地方,你自己不做饭的吗?为什么连介,熬药的地方都没有呢?”

    柳子旭笑了笑,道:“之前从李家出来已经吃过了。”

    慕容玉兰愕然,道:“这才什么时辰,离天黑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呢,你不饿啊?”

    柳子旭苦笑道:“习惯了。”

    憨头将开好的药材拿了过来,杜文浩道:“这样吧,有病就要治病,既然柳先生执意如此,那就从明天开始你到我家给小妹上一个月的课,这个药嘛,就在我们家煎熬算了,玉兰,你看呢?”

    慕容玉兰道:“那最好了。”

    杜文浩道:“正好我们在李家门外等你也一直没有吃饭,那我们就一起回家吃饭。你也算是认个门,回头我让马车送你回家。这样每天就可以来接你,我家比较远,你自己走,要走大半天呢。”

    柳子旭起身拱手答谢。

    回到云帆山庄吃过饭后,杜文浩让下人送柳子旭回去,然后叫来庞玉琴她们六个人和慕容玉兰一起在书房商议事情。

    “老爷,这可怎么是好,说是只是站在一旁观看的,竟然给我请了一个先生。”慕容玉兰一脸苦相。

    杜文浩戏徒道:“那在五味堂的时候见你回答的挺爽快的嘛。”

    慕容玉兰撅着小嘴,道:“还不是怕柳子旭起了疑心吗?”

    杜文浩当着大家很是将慕容玉兰夸奖了一番,说的她都不好意思起来。

    “老爷就不要再说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我可不想整天面对着一个先生在我面前摇头晃脑着读着什么子曰子曰的。”

    雪菲儿道:“那不是你去,谁去呢?你不担心那个柳子旭起了疑心?”

    庞玉琴道:“要不将豆儿叫来免得你尴尬。”

    恰儿道:“阎妙手的儿子也可以叫来一便好了。”

    慕容玉兰道:“要不他们上好了,我这么大了,跟着两个六七岁的孩子一起读书,羞死人了。”

    庞玉琴道:“你不但要听,而且还要十分认真的听,正好是个学习的机会,挺难得的。”

    杜文浩道:“琴儿说的是,从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正好是个学习的机会,也可以借此机会观察这个柳子旭的人品。”

    慕容玉兰道:“唉,好吧,既然老爷都这样说了,我去就是。”

    杜文浩道:“别担心,反正是在家里,我们就安排在前院,琴儿和雪儿她们可以随时过来看看。”

    庞玉琴道:“如果天齐再大些,我都想让他一起学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你还是算了吧,现在就这样想了,以后天齐不知道有多辛苦。”

    大家商量好了之后,决定就将他们上学的地方安排在大厅旁边的花厅里,那里光线好,而且还暖和。

    翌日一早。

    早饭过后,一辆马车果真停在云帆山庄门前,一个自称是晏府的管家前来请杜云帆,说是何钊举荐的,还持有何钊的拜帖。

    上次何划已经说了要请他去见个人,应该就是此人,杜文浩看了拜帖,果然是何钊的,也不带旁人,出门上了车,管家驾车离开。

    路上管家并不和杜文浩闲聊,不过看马车的装潢,主人家应该颇有一些来头,只是杜文浩到秀山郡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未听说过一个姓晏的大户人家,一路带着疑问。不知不觉在马车的摇晃和颠簸下,杜文浩昏昏欲睡起来。

    “杜先生,到了,请您下车。”

    不知何时,车子已经停了下来,杜文浩听见有人叫自己,睁开眼睛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只见一边一望无际的竹林,却不见半片砖瓦。

    “这是什么地方,未见一处人家,你怎么就说到了?”杜文浩说道。

    管家彬彬有礼地站在车旁,放下脚登。躬身说道:“前去便是我主人的家,但是马车过不去,于是只有让您在这里下车了。”

    杜文浩走下车来,只见自己身处一个四面环山的低谷,谷中风景甚好,云雾在山间环绕,青山绿水

    这是过来两个人。见到杜文浩便躬身施礼,然后将马车牵着了。    管家道:“先生请。”

    杜文浩跟着管家朝着东边一处幽静往前走,一路上都是人工栽种的桂花树和玉兰树,还有一些低矮的灌木,都修剪的十分整齐。

    “杜先生注意脚下,山里湿气重,路滑。”管家交代道。

    杜文浩道:“请问贵姓?”

    管家谦卑答道:“先生客气了,奴才也是姓晏,主人叫我晏同,您就叫我晏管家好了。”

    杜文浩道:“我来秀山郡的时间不长,还从未听说你家主人,原来竟和何大人关系交好。”

    晏同道:“是。”再无多言。

    这条幽静十分长,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有一条小河,河上有一扁舟。

    杜文浩道:“莫非还要坐船?”

    管家道:“正是。”

    杜文浩笑着说道:“又是坐车,又是坐船的,一会儿该不会还要骑马吧?”

    管家扶着杜文浩坐上了扁舟,让杜文浩坐在舟上的一个竹椅上。撑起竹竿,道:“先生做好了,我们这里确实十分不便,让先生受累了,不过到了对岸就算是到家了,不用骑马的。”

    河水清澈,可见水中鱼儿在舟下嬉戏游玩,不一会儿,扁舟就靠了岸。

    “同叔,是杜先生来了吗?”

    杜文浩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小辫笑眯眯地从竹林里钻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细长的竹竿挥舞着跑了过来。

    晏同小心将杜文浩扶上岸小女孩过来笑着给杜文浩鞠了一躬,然后主动帮着晏同将船上的缰绳拴在岸边的柱子上。

    晏同对杜文浩说道:“这位便是我家主人的七小姐,叫晏”

    “见过杜先生,我叫晏紫,是紫色的紫,不过不是天上飞的那个燕子哦。”

    杜文浩笑了,十分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小女孩。

    晏紫走到杜文浩身边主动牵着他的手,道:“走,我带先生去见我爹娘。”

    晏同道:“那也好,我去准备准备。”

    杜文浩让晏紫牵着,穿过竹林,果真看见了许多的房屋,这让杜文浩想起了自己初中时候学过的《桃花源记》,阵陌交通,落英缤纷,有良田美舍什么的,具体内容忘记了,不过大概就是自己眼前所见吧,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到处都是耕作的人们,还有鸡鸭成群,孩童嬉戏追逐。真是一个让人神往的好地方。

    “先生。你看,那就是我的家。”晏紫指着一个和别处房屋稍有不同的宅院,大许多,也气派许多。

    “晏紫,你怎么知道我是杜先生?”杜文浩问道。

    晏紫咯咯地笑着,道:“这个还要问啊,一大早我爹就让同叔去接一个叫杜先生的大夫,说是过来给我娘看病的,那只有你和我同叔一道来了,你不是杜先生谁是呢?”

    杜尖浩赞许道:“好聪明的丫头。”

    晏紫却道:“什么是丫头?”

    杜文浩笑了,道:“丫头,就是姑娘,或是小女孩的意思。”

    晏紫哦了一声,道:“这个我懂了。”

    杜文浩问:“晏紫,你娘得了什么病?”

    晏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娘都病了好多年了。

    说着,杜文浩和晏紫来到门前。门开着,却不见有人在门口。

    晏紫牵着杜文浩的手走进大门,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急匆匆过来,先是给杜文浩施礼,然后说道:“七小姐,老爷到处找你呢,又到河边玩水去了吧?”

    “谁说的,我去河边接先生去了。”

    丫鬟冲杜文浩恭敬地笑了笑,道:“先生辛苦了,我家主人在大厅里等着您呢。”

    杜文浩心想,这里的人怎么都叫主人。而不叫老爷呢?

    走进大厅,只见何钊和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人正说话,见杜文浩来了。两人起身笑脸相迎。

    “久仰久仰,老朽等先生多时了,一路辛苦,赶紧坐下来歇息。

    何钊道:“这个是我的位故友,名晏逸,先坐下喝点茶,我们再慢慢地说。”

    晏紫自然地坐在了杜文浩的身边,双手端着茶递给杜文浩,杜文浩赶紧道谢接过。

    晏逸头发已经全部都白了,但是面色却红润。精神也看着不错。

    “我就知道小女去接先生去了。”晏逸笑着说道。

    杜文浩喝了茶,却发现这个茶叶自己从未喝过,何钊看出端倪。道:“这咋。是晏逸他们这里自己种的茶,种子是从大理过来的,叫女儿香,先生觉得如何?”

    杜文浩连连称赞。

    晏紫道:“先生喜欢回去的时候,晏紫让同叔给你带些回去。”

    何钊笑了,道:“晏紫就是偏心,我每次来,怎么不见你这么大方呢?”

    晏紫咯咯地笑着,大方地说道:“那是何伯伯不用我说,自己都会带些走的。”

    大家笑了起来。

    这时进来一个妇人,大约四十多岁,模样和善,穿着简朴。

    晏逸道:“这是我的二夹人,姓赵。”

    赵氏上前躬身施礼,道:“见过先生,主人,饭菜都已经备下了

    杜文浩更是诧异,丫鬟叫主人也就罢了,怎么连老婆也这么叫。

    晏逸起身说道:“那就先吃饭,让先生也尝尝我们乡野山村的饭菜。都是我们自己种的,虽说不及县城,但是却也可口。”

    晏紫站起身来去牵杜文浩的手。赵氏道:“紫儿,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牵着先生的手啊。”

    晏紫默然地看了赵氏一眼,没有理会。牵着杜文浩,道:“先生,走。我带你先去见见我娘,然后去吃饭。”

    晏逸道:“紫儿,先吃饭。”

    晏紫脖子一拧,道:“我说了先去看我娘。”

    杜文浩赶紧说道:“不着急,还是先去看夫人吧。”

    晏逸无奈,道:“好吧。”

    杜文浩发现赵氏狠狠地白了一眼晏紫,然后退下了。

    晏紫牵着杜文浩的手走在前面,何钊和晏逸跟在后面,过了一个长廊,就看见一个别致的小院。

    晏紫这才撒开杜文浩的手,一路小跑,嘴里大声地喊道:“娘,紫儿来看您了。”

    杜文浩回头对晏逸和何利笑了笑,道:“晏紫是个性格挺好的孩子。”

    晏逸笑着说道:“也难为她了,晏紫母亲近年身体不好,她就跟着她姨娘一起住,平时每天都回来陪着她母亲说说话的。”

    晏逸陪着杜文浩和何钊走进一个房间。像是晏紫进了内室,外屋并无一人。

    果真,晏紫很快从内室出来了,道:“爹,娘说只让杜先生进去。”

    晏逸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东西,杜文浩还未细看,晏逸便微笑道:“也好,那我和何大人就在外面等着,劳烦杜先生了。”

    杜文浩没有想到出来是给人看病的,所以没有拿药箱,便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晏逸和何钊。

    何钊道:“也怪我事先没有对先生讲明,要不你先给夫人看病,反正药也必须出去才能拿,先生以为如何?”

    杜文浩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说着,由晏紫牵着自己的手进了内室。

    只见一个少*妇,约莫三十岁的样子,虽脸色蜡黄,神情萎靡。但十分漂亮,穿着也十分讲究。

    少*妇起身相应,步履缓慢,一旁有丫鬟赶紧扶着。

    “花落见过杜先生,先生舟车劳顿,辛苦了。”说话的声音绵软。听着如溪流一般悦耳。

    “夫人赶紧坐下吧,不必拘礼。”杜文浩让这妇人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的对面,一旁的丫鬟赶紧拿来了早已备好的脉枕。

    晏紫乖乖地坐在母亲的身边,手放在晏紫的背上,好似安慰一般。

    杜文浩见她好像有些紧张,便微笑着说道:“古花落是姓花吗?这个姓氏倒不多见。”

    妇人没有说话,晏紫说道:“我娘不姓花,姓古,名花落,我外公说我娘出生的时候窗前的一朵玉兰花正好落下,于是便给我娘取了这个名字,先生,这名好听吗?”

    杜文浩见古花落将手伸出来,便一边给其号脉,一边微笑着对晏紫说道:“好听。”

    晏紫抬头对古花落乖巧一笑,手还是放在她的背后,轻轻的摩擦着。

    杜文浩见古花落舌光红无苔,脉细弦而数,一派阴虚的现象,便道:“古花落是什么时候得的病都有什么症状?”

    古花落答非所问道:“是紫儿的爹请你来的吗?”

    杜文浩道:“是何钊何大人让我来的。”

    晏紫说道:“娘。爹说杜先生可厉害了,所以就让何伯伯将杜先生请来了。”

    古花落轻轻地摸摸晏紫的发髻,柔声说道:“料想也是你何伯伯请来的,你爹怕是不会有这个心。”

    晏紫撅着嘴,道:“不是的,我爹 …”

    古花落沉下脸来,道:“好了,不要说了,你出去玩吧,不要在这里碍眼。”

    杜文浩不明白这个古花落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晏紫的眼睛一下就红了,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地站起身来。

    杜文浩劝慰道:“晏紫乖,出去陪着何伯伯说说话。”

    晏紫点点头。偷偷地看了古花落一眼,委身施礼,然后轻声地走了出去。

    古花落见晏紫出去了,将身边的丫鬟一一屏退。

    “杜先生,你看出我是什么病了吗?”

    杜文浩道:“只是望切两样,还不肯定,不过我看夫人的脉象,阴虚是一定有的。”

    古花落轻叹一声,道:“一年多了,我还以为他们在等着我死。”

    杜文浩道:“他们是谁?”

    古花落低下头去,像是存沉思,片刻才抬起头来,杜文浩发现她的双眼有了红了。

    古花落道:“我和晏紫的爹二十多年前搬到这个地方,那一年我十六岁,他二十五岁,后来我们成亲。再后来有了紫儿和她的兄弟姐妹,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我们过得挺好的,直到”唉!”

    杜文浩见古花落心绪不平,便道:“夫人说出来大概要好些。不着急。你慢慢的说。”

    古花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直到她来了。”

    杜文浩想起之前见过的那个女人,道:“二夫人?”

    古花落一愣,继而凄然一笑:“好快,我不过才病了一年多,竟然已经登堂入室,成了二夫人了。”

    杜文浩道:“看来夫人这一年多都呆在这个院子里不曾出门?”    古花落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这个院子好比皇宫里的冷宫一般。除了身边的丫鬟就只有紫儿过来看我了。”

    杜文浩道:“夫人知道皇宫?”

    古花落笑了笑,道:“不过是听那些唱戏的人渴出来的,我哪里见过。”

    杜文浩道:“那这么说,夫人的病应该和这个赵氏有关?”

    古花落点点头,道:“两年前,我的贴身丫鬟得病死了,身边无人照料,管家晏同便说自己有个远房亲戚,也是个寡妇,无儿无女,着实可怜,但是为人细心老实便给晏逸说,让她过来照顾我”说着,突然古花落低头呕吐起来,杜文浩看了看,发现并未呕出什么,只是干呕。

    古花落好些后,接着说道:“来了不到三个月,有一天,晏逸让我带着紫儿去城里上香,赵氏借故说是头一夜着凉,有些头痛,于是就让别的丫鬟跟着去了,谁想走到半路,紫儿怎么也不肯去了,说是肚子痛。我不敢前行,只好回去,谁知”说着又干呕了几下,眼泪都出来了。

    古花落掏出娟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道:“不好意思,我只要一提到这两个人就会这样。”

    杜文浩道:“要不夫人喝点水再说?”

    古花落赶紧摆了摆手,道:“不要,我现在是吃什么吐什么,喝水也是要吐的。”

    杜文浩惊讶道:“就这样一年了?”

    古花落苦笑着点了点头,道:“也不是。这个病是半年前才开始的。之前就是觉得胸闷气於”

    杜文浩道:“我是说仅从脉象上看,夫人的身体并无别的异样,只是阴虚,不过现在我就知道了,这个阴虚大概也是因为这种呕吐导致的。那他们就没有给你找过大夫吗

    古花落道:“有的,不过没有什么好转。大概也没有心思想医治好我。不过就是想掩人耳目,怕下人们说吧。”

    杜文浩道:“有件事情,我是想弄明白,但是又怕夫人听见我说又要千呕,还是算了。”

    古花落微微一笑。道:“先生尽管问吧。你就是不问,我听见他们其中一人的声音都会作呕,这和你的问题无关。”

    杜文浩道:“不知那一日夫人带着晏紫转回来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

    古花落连忙捂着嘴,杜文浩觉得自己好残忍,但是为了给这位夫人医好她的病,他必须清楚这些事情。

    古花落忍住,半晌才缓缓地说道:“ 奸    在    床!”

    杜文浩明白了,这是古花落叫自己的丫鬟进来,将从前那些大夫给自己开过的方子拿给杜文浩一一过目,然后让丫鬟出去了。

    杜文浩看了前面的方子,也都是一些和胃降逆止呕的。丁香、柿蒂、旋覆、黛持兼与理中,寒的、热的、补的、攻的都用了。问过得知,喝了药就吐药,看来问题还是没有找准。

    杜文浩道:“夫人,睡眠如何?”

    古花落道:“试想一下,自己舍弃一切带着身边的侍从和仆人,跟着他到了这样一咋。没有人烟的大地方,他却跟一个丫鬟”我便一夜一夜地无法入睡。”

    杜文浩道:“莫非我来时见到的那些人都是夫人的侍从和仆人?”

    古花落道:“是啊,二十多年了,他们在这里已经扎根,为了我留了下来,生儿育女,如今已经百人。”

    杜文浩初见古花落,就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应该不是乡野妇人,如今看来,这个古花落当初一定为了晏逸,离家出走,上演了一出为了爱情私奔的轰轰烈烈的戏剧,难怪她的反应这么强烈。

    杜文浩道:“那夫人是从呕吐以后才睡不着觉呢,还是你以前就有啊?

    古花落道:“我以前就经常这样,经常睡不着觉。每每想起爹娘便”说道这里,古花落哽咽了。

    杜文浩想,那么这种阴伤是剧烈呕吐导致的伤阴呢还是原来就有阴伤呢?这一点我必须问她。

    杜文浩道:“夫人在得这个呕吐之症前可有件么病?”

    古花落想了想,道:“小的时候在家里身子就不是很好,听家里的大夫说,大概是幼时贪要,常常憋着小便,时间一长就忘记出恭,长此以往,经常反覆发作小便不利,且出恭时小腹及”下身涩痛。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犯了,最近又有犯。

    杜文浩心里有了底,道:“那夫人如今喝水也吐,吐过之后可有口渴,想喝水的时候?”

    古花落道:“有的,于是就心烦,因为喝过之后还是要吐。”

    杜文浩道:“那我就明白了,因我来之前不知要给夫人看病,故而未有准备,待我回去给夫人开方拿药之后。夫人吃上几副,自然好了。”

    岂料古花落道:“杜先生一番好意,奴家心领,不过先生不用给奴家拿药了。”

    杜文浩不解,道:“这又是为何?”    古花落苦笑道:“不是奴家不相信先生医术,而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就是给我开了再好的药,我看见他们我仍旧要呕吐出来,所以不用了,多谢先生在这里听奴家说了这么长时间的废话,现在请先生回去吧。”

    杜文浩见古花落已经起身,有送客之意,自己只好起身。

    古花落将杜文浩送到门口,道:“奴家就送先生到这里吧,出门就要看见不想看见的人,奴家失礼了,先生慢走。”说完躬身施礼,然后折身回到了内室。

    杜文浩走出房门,见晏逸和何钊站在那里,不知何时二夫人过来了,晏紫却不见了。

    晏逸上前道:“先生,夫人的情况可好?”

    杜文浩只道:“还好,还好。”

    二夫人道:“先生现在就开方吧,我让同叔进城送您的时候一起拿了过来。”

    杜文浩想起古花落说晏同和这个赵氏是亲戚,这个赵氏一看就是工于心计的女人,若不是她,古花落应该也不会是现在这里样子,想到这里。杜文浩道:“不用了,有几味药还需要回去让伙计稍加研磨之后才能抓药,还是等我回去了再说吧。”

    赵氏道:“先生是不是听夫人说了什么?”一脸的狐疑。

    杜文浩微微一笑,盯着赵氏,道:“不过说的都是一些病因。二夫人以为大夫人会给我说什么?”

    赵氏语塞,站在那里阴沉着脸。

    何钊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先去吃饭,想是先生早就饥肠辘辘了。”

    晏逸道:“对,还是先去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赵氏对晏逸说道:“我去看看大夫人,主人先带着先生和何大人去吃饭吧。”

    晏逸道:“你去做什么?你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想见你吗?”

    赵氏笑了笑,道:“怎么会?”

    杜文浩道:“二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大夫人还没有吃饭,你这一去,怕是 ”杜文浩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想说,怕是你一去,又要全部都吐了出来。

    晏逸道:“你去忙你的吧,花落该是累了。”

    赵氏忍住心头的怒火,笑笑道:“那好吧,我去找紫儿,不知道又到哪里去了,给她说了不要去河边不安全。她总是不听,唉”说着。给杜文浩和何钊施礼,然后退下了。

    晏逸见赵氏走远了,这才急切地问道:“先生,花落可好?”

    杜文浩见晏逸这么着急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便道:“还好,就是太过憔悴和消瘦了。

    何钊道:“昨天我去见过,都不敢告诉晏老弟,怕他伤心。”

    杜文浩道:“怎么晏老爷一直没有见过夫人吗?”

    三个人边说边往外面走。

    晏逸摇了摇头,道:“见过一次,也快一年了,她一见我,便要寻死觅活,听见我的声音都不行,听紫儿说,她瘦的厉害,是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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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介绍:
一个医科大学生穿越到北宋一个小县城,在一家濒临倒闭的药铺里当坐堂大夫,开始了他混迹古代的行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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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轶已完本的YY小说:
(一)《纳妾记》(书号117765)
(二)《纳妾记Ⅱ》(书号1107050)
(三)《三眼法医》(书号1049391)
(四)《刑名师爷》(书号181671)
(五)《暗灵法医》(书号1215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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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49343,恒祥客栈,高级群。
45350704,五味堂中药铺,高级群(潜水员慎入,本群定期清理潜水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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