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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轶     宋医txt下载     宋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章第501章 花样

    江女浩点点头。道!”我看过底泳是心病,若是昏糊刚说句。如果晏老爷真的想救夫人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如果觉得夫妻缘尽,我看也没有必要了。”

    晏逸愕然,拉住杜文浩,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花落说什么了吗?她病得很严重吗?紫儿都没有告诉我。之说花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杜文浩淡然一笑道:“若是曼老爷你自己一年不能吃不能睡吧。是不是也觉得生不如死呢?”

    晏逸一脸痛苦状,缓缓地点了点头,道:“那先生为何问外面夫妻缘尽之类的话,这和花落的病有什么关系?。    杜文浩道:“尊夫人说了,我不用开药了,因为她一想起自己当年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地方,如今这个男人竟然为了一咋。其貌不扬的妇人背叛了两人的感情,所以吃了药还是要吐出来,所以还不如不吃,坐在那个院子等死好了

    “啊!”晏逸失声大叫道,身子摇晃了一下,靠在了路边的一颗垂柳上,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何钊轻叹一声,道:“看来夫人什么都给先生说了,其实男人有介。三妻四妾的很正常,我是这样,先生也是这样,若我们妻妾也都是这样。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吗7唉,夫人就是一时的想不开,竟会病成这样。”

    杜文浩道:“何大人所言倒是没有错。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如今晏夫人听见或是看见晏老爷和二夫人便呕吐不止,长此以往,我看真的是命不久矣。”

    晏逸一把扯住杜文浩的衣袖。瞪大了双眼,道:“先生,何兄说你是个神医,没有你医治不好的病人,我在这里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的花落,我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杜文浩看着晏逸。淡然道:“我问你要赵氏,你给吗?”

    晏逸和何利都愣住了。

    何钊道:“先生,你要那村妇作甚?。

    杜文浩笑了,道:“何大人比在下还要直言不讳啊,你这么说,不怕晏老爷生气啊?”

    何钊道:“他气他的,我昨日一来知道事情是这样,便将他破口大骂一番,你说古花落多好,正的这么漂亮。人又随和善良,哪里像那个村妇,相貌拙劣,形态粗笨,而且待人接物和乡野村妇有何分别?”

    晏逸长叹道:“何兄就休要羞辱在下了,我也是一时的糊涂,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只求先生看在何兄的份儿上,救我夫人一命

    杜文浩道:“其实真正能救夫人的,不是我,是你!”

    晏逸不解,道:“先生这话

    何钊道:“先生还是直言相告吧,你看晏逸不过四十出头,因为古花落,一眼之间白了头,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已经这样了,而且那个赵氏后来有了身孕,便要死要活,晏逸想着腹中胎儿无辜,这才纳她为妾。”

    杜文浩道:“好吧,这样,我回头开了药,就请老爷亲自煎熬,亲自喂服夫人服下,否则这个药我也就不开了。”

    晏逸道:“那自然是好,只是花落不肯见我啊。”

    杜文浩道:“这样吧,这件事情交给晏紫去办。”

    晏逸愕然,道:“紫儿?。

    杜文浩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看晏紫聪慧了得,看得出她也是十分希望爹娘早日言归于好,回头我给她说。”

    晏逸感激道:“多谢先生了。”

    何钊道:“先生刚才那个要赵氏,是在说笑的吧?。

    杜文浩道:“若我没有说笑呢?”

    晏逸迟疑片刻,叹了口气,低声道:“那先生就把赵氏带走好了。 ”

    杜文浩微笑拱手。却不说话。

    三个人走到前院饭厅坐下,饭菜皆已摆好。

    杜文浩道:“晏老爷也不问问我带走带去哪里。做什么吗?。

    晏逸道:“不管做什么,先生尽管带走便是。”

    这时,晏同走了进来,见三人正在喝酒说话,便走到晏逸身边,躬身说道:“主人,眼看着就要变天了。这个时辰若是下了雨,怕是山路不好走,您看是不是留先生和何大人在这里住上一夜?”

    杜文浩道:“走时并未给家人说晚上不回,唯恐家人担心。”

    晏同道:“若是先生肯屈就一夜,我让人马上真往县城给先生家里带信。”

    杜文浩道:“也罢,那就劳烦晏管家了。”

    晏同卑微一笑,道:“先生实在客气,那小的就下去吩咐去了。”说完便退下了。

    晏逸道:“既然先生不着急走。那我们三人就好好的喝,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陪着我喝酒了说完,举起杯来先干为敬。

    “爹,我回来了

    三个人正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杜文浩扭头一看,只见是晏紫蹦蹦跳跳地跑进门来,走到晏逸的身边坐下。一脸的汗水,额头上的发丝紧紧地贴着。小脸红扑扑的。

    “跑到哪里去了,瞧你一头的汗水!姨娘不是找你去了吗?”晏逸怜爱地掏出汗巾为晏紫拭去额头的汗水。

    晏紫笑眯眯地说道:“二哥带着我去后让。的树上掏鸟蛋,掏回来给娘做蛋羹吃

    何钊慈爱地问道:“那掏到了吗7”

    晏紫笑着点点头,道:“掏到了,已经拿给了凤姐,让她蒸给娘吃。”

    这时进来一个丫鬟,走到晏紫面前。陪着小心说道:小姐,我们先去换身衣裳洗个澡好不好,二夫人说出了汗不洗澡要着凉的。”

    晏紫冷眼道:“什么二夫人。二夫人是谁啊,你再在我面前这么说。小心我撕了你的嘴!”样子看着厉害极了。

    丫鬟为难地看了晏逸一眼,晏逸微笑着说道:“紫儿乖,那你就听爹的话去洗澡换衣裳好不好7。

    晏紫还是撅着小嘴不理。

    杜文浩道:“晏紫乖,赶紧去,回头我还有话给你讲。”

    晏紫听了杜文浩这么说。这才站起身来,道:“听同叔说,先生今天晚上留下不走了,是不是?”

    杜文浩微笑着兵点头

    晏紫道:“那是最好了,,节我晚上带着井生去和娘一起睡,好不好。”     “    杜文浩惊愕,继而暗笑,真是童言无忌,怎么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果然,晏逸笑了,道:“这叫什么话,你可以去陪着你娘,但是先生不能去。”

    晏紫不解,道:“为什么?那晏紫又想和娘说话,又想和先生说话怎么办啊?”

    杜文浩道:“那先生先陪着你说话。然后你去陪你娘好不好?”

    晏紫这才高兴了,道:“好吧,那先生不要喝醉了,要不你就不能听晏紫和你说话了。”

    杜文浩点头答应,看着晏紫一蹦戏匕地走了出去。

    晏逸道:“瞧我这个女儿,再过几年就该是出嫁的人了,还这么没大没小的。

    何钊道:“我看挺好,要不我们两家做个亲家好了,我就挺喜欢紫儿的性格好得很呢。”

    晏逸轻叹道:“不是小弟不肯。只是我答应过花落,以后无论我们的孩子无论是男还是女,他们不喜欢的,我们绝不勉强,更不做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蠢事,这样就耽搁他们一辈子的幸福了。”

    杜文浩想,这大概也是当初古花落与晏逸私奔之后的感触吧。

    何钊道:“这个想法挺好,不过你们的孩子一直呆在这里,怎么可能认识别人呢?”

    晏逸道:“我们说好了,等到孩子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就将他们带出这大山去,自己看自己找。”

    何钊大笑,道:“我还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爹娘,不过挺有意思的。回头我也给可人说说。”

    正在这时,赵氏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这山里晚上若是一旦下雨就冷得很,主人和何大人还是先生要不换到隔壁的偏厅去,房间小一些,我让人放了火盆和暖炉进去,再给你们烫些酒,你们慢慢地喝着。”

    晏逸看了看杜文浩和何创二人,见二人均无意见便让赵氏准备去了。一会儿,三个人搬到了偏厅,果然暖和了许多。

    赵氏又进来,道:“主人。你还是管管晏紫,一个姑娘家竟然跑到后山去掏鸟窝,让下人和丫鬟知道了,岂不是该笑话我管教不严了吗?”

    晏逸瞄了一眼赵氏,淡然地说道:“随她去吧,只需多找几个下人看着不耍出事就好。”

    赵氏嘟囔道:“你总是这样小等到出事的时候,就晚了。”

    何钊放下手中的酒杯道:“要不你们说家事,我和杜先生回我们自己的房间去喝?”

    晏逸白了一眼赵氏,道:“你出去吧,收拾一下东西,杜先生说明天带你出山。”

    赵氏啊了一声,像是没有听明白。

    何钊没有好气地说道:“三个大爷们儿在这里说话,你一个婆娘家的杵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收拾东西去,多带一些,还不知道去多久呢。”

    赵氏小心翼翼地对晏逸说道:“杜先生让我出山做什么?”

    晏逸没有好气地说道:“我答应杜先生了,若是他能医治好花落的病。那么他要什么我便给什么,没想到先生要了你,于是你只有跟着去了。”

    赵氏一听,脸都变了,跪在晏逸身边,哭丧着脸,道:“莫不是先生要我去”去做小?主人,不要啊。我一辈子跟定您了,您千万不要休了我啊。”

    何钊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指着赵氏说道:“就”就你。哈哈哈。给杜先生做你不是吧?赵氏。你自我感觉实在太好了,这一下不是古花落恶心想吐。倒是我要忍不住了,赶紧的,赶紧的出去吧,你再不出去,我真是要作呕了。”

    赵氏见晏逸瞪着自己,只要起身。看了看杜文浩,道:“先生要我去多久?做什么?”

    杜文浩忍住笑,道:“时间不会很长,至于做什么,还不知道,明天再说吧。”

    赵氏捂着脸跑了出去。

    三个人看着赵氏的背影都大笑了起来。

    何钊道:“对了,杜先生你倒是给我们讲讲古花落的病,到底要不要紧,为何一定要晏老弟去喂药?”

    杜文浩道:“妇人有口渴,喝水之后却又要呕吐,继而有心烦,有心烦不得眠,且幼时便有小便不利等顽疾,其实这个方子挺简单,就是猪答汤证”

    何钊道:“我听说过这个方子的。很平常啊,难道这么简单的方子就可以医治古花落的病吗?”

    杜文浩笑着说道:“既然何大人知道,那你可知猪答汤适应什么病症吗?”

    何钊道:“无非就是利尿下火吧?”

    杜文浩道:“它的病机是阴虚水热互结小便短赤。那么水热互结又有阴伤,津液不能输布,所以有口渴有烦渴,有渴欲饮水。那么肾阴虚于下。心火亢于上。心肾不交,所以有心烦不得眠,这三组主证都有,当然对夫人说来这三组症状都不突出,而突出的是个呕吐。”

    何钊道:“先生一说的深奥我就不懂了,越说我越糊涂了,晏老弟听明白了吗?”

    晏逸摇了摇头。

    杜文浩道:“由于水邪是流动的,水邪犯肺可以出现咳嗽,水邪犯胃可以出现呕吐,水犯浸溃肠道可以出现下利。咳嗽、呕吐、下利是猪答汤证的三个副证。所以我肯定尊夫人就是阴虚,水热互结证,水邪犯胃所造成的剧烈呕吐。”

    何钊道:“那我还是不明白,这和晏老弟亲自喂药有什么关系。”

    晏逸道:“我却是明白了,先生是有两个目的。一个目的呢,因为花落本身喝药吐药,喝水吐水,如果喝的这个药要再吐出来的话,它就不能够发挥作用,哎,所以要每次少量的,让她慢慢的适应。第二个。是我每天守在她的身边每过半个时辰喂她一口药,就是以这种实际行动来赎罪,以这种实际行动来求得她的理解、谅解和宽容。”

    何钊道:“若先生真是这个主意。好倒是好,不过我认识夫人十几年了,知道她是极其执拗之人,就像之前我所说,一个男人有个三妻四妾那是平常,为何到了晏逸这么偏就成了这样?”

    杜文浩不好说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但是他却是理解的,古花落好比那王宝钥,以为为了爱。严生生父母,荣华富贵。定能得到幸福,可偏偏天不眠川忠,临了临了却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给鸠占鹊巢,想起来都是苦啊,女人就是这样,你男人可以背叛一段感情。却不能将这段感情视若无睹,那不光是对这段决绝的没有后路的感情的一种亵读,也是对这个女人的一种嘲笑,仿佛在说,你看吧,你什么都不要跟着我私奔,如今我还是可以为了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女人让你伤心难过,男人常常是用下半身诠释情感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女人最好还是释然一些的好,要不怎么古人教给女人的只有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呢?懂愕太多,便想得太多了,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杜文浩正想的入神,晏紫进来了,换了一身紫红色的夹袄,黑色的缎裤,看着十分可爱。

    “爹,我去给娘说了,娘答应晚上让我过去和她一起睡了。”晏紫高兴地说道,然后坐在了晏逸的身边,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杜文浩。

    晏逸道:“那也好,今天晚上你赵姨娘怕是没有时间照顾你,先生明白要带着你赵姨娘出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晏紫诧异地看了杜文浩一眼。道:“先生带她出去作甚?放牛还是耕地?”

    何钊大笑起来,道:“紫儿总是能一针见血,说的好!”

    杜文浩道:“你看你的姨娘和我出去能干些什么?”

    晏紫还真的歪着脑袋好好想了想,突然吃吃地笑了起来,道:“要不在先生家里当个婆子吧。她从前就是这个挺拿手。”

    杜文浩不知晏紫说的婆子是个什么角色,只见晏逸沉下脸来 道:“紫儿,越发没有规矩了。”

    何钊笑得趴在桌子上,道:“晏逸,我看你真是失败的很,都一年多了,怎么紫儿还这么仇视你的二夫人啊?”

    晏逸给何利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晏紫面前这样说。

    晏紫却道:“我没有仇视她啊。哪里有主子这么小心眼的,动不动就仇视一个下人,那显得自己多没有度量的。”

    杜文浩暗笑,这个小姑娘这张嘴可是比柯尧还要厉害一些的。

    晏逸生气了,道:“紫儿,再这样说话,爹该生气了。”

    谁想晏紫哼了一声,道:“那你就生气好了,反正我娘现在已经病成这样,大哥二哥都让你送到一东一西去做苦力了,索性你也将我送走,这样你身边之后一个野种,唯呀唯呀地整天喊着你爹你也高兴了。”

    晏逸恼了,伸手就要打晏紫,晏紫却躲也不躲地站在晏逸的面前,杜文浩赶紧一把将晏紫扯到自己身边,晏逸长叹一声,低下头去。

    杜文浩见着气氛紧张,便道:“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晏紫还要去陪着夫人,我和晏紫出去说说话,你们聊着。”

    何钊点了点头,杜文浩第一次主动地牵着晏紫的手走出门去。

    天已经黑了,下了一阵子的雨过后,月亮竟然偷偷地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柔和地照在大地上,树影婆娑。微风阵阵。

    “先生的手好暖和,就这样牵着晏紫好吗?”

    “好!”

    两个人走出长廊,晏紫道:“先生去我的房间看看吧,外面到底有些寒意。”

    杜文浩觉得晏紫说话像个小大人,道:“好,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晏紫道:“还有十天我就十三岁了。”

    杜文浩想着,自己眼力劲儿还不错,猜了一个**不离十。

    走过一片竹林,再过一个小桥,就看见一个竹篱笆围着的小院,门口有两盏大红的灯笼高高地悬挂在门上随着轻风微微地晃动着。

    门上有块用木板玄着的两个字,走近了,接着灯光一看:紫苑。倒是和晏紫的名字契合。

    “先生怎么不问为什么我这个院子独独和别处不同?别处都是红砖碧瓦,只是我这里什么都是竹子做的,连房间都是竹子修建的?”

    杜文浩牵着晏紫走到一个十分别致的小屋前,门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大概比晏鼻大一两岁的样子,赶紧走了出来,躬身相迎。

    “有儿见过杜先生。”

    晏紫道:“清儿姐姐。你先下去吧,帮我看着,不要让那妖婆进来便是。”

    清儿点点头,偷眼看了杜文浩,嘴角微微一笑,低头出去,将门带上了。

    晏紫道:“先生坐在软榻上吧。这个屋子除了我爹和我两个哥哥,你还是第一个进来的男人呢。”

    杜文浩坐在靠窗边的一张软榻上,房间布置的十分幼稚,倒不像一个孩子的房间,文房四宝还有很多的书籍。以及房间里淡淡的幽香,让人不禁想到一个大家闺秀的闺房。

    杜文浩笑着说道:“那我可是荣韦之至了。”

    晏紫莞尔一笑,大方地走在了杜文浩的身边坐下,递给他一杯水,杜文浩接过,发现里面有两片女儿香。

    杜文浩想着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便道:“晏紫

    “先生可以叫我紫儿,我也不想叫先生了,可以叫你云帆哥哥吗?”

    “好吧,你就叫我云帆哥哥。我就叫你紫儿。”杜文浩想,这个姑娘明显对自己是亲近的,这样一来,之后的话也就好说了。

    “紫儿,能给我说说,你希望你娘原谅你爹妈?”杜文浩开门见山。对孩子他觉得拐弯抹角的,有的时候反而将问题复杂化了。

    晏紫咬了咬嘴唇,道:“你带走她,是不是就是想让我爹和我娘和好啊?”    杜文浩知道晏紫说的那个她就是赵氏。

    杜文浩点了点头。

    晏紫抬头看着杜文浩,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杜文浩道:“因为你娘是我的病人,我想让她的病可以尽快地好起来。”

    晏紫想了想,道:“是不是我要做些什么?”

    好聪明!杜文浩道:“是,你需要去给你娘说,如果想要自己的病赶紧好起来,那就必须要每天让你爹给她喂药。”

    晏紫道:“好倒是好的,可是我娘不会听我的。”

    杜文浩没有想到,晏紫这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计划,便道

    晏紫道:“我娘说了,谁要是在她面前替我爹求情,她就再也不理这个人了,我不要我娘不理我。”晏紫嘟着小嘴,楚楚可人的样子。

    杜文浩道:“紫儿这么聪明,你就不能想个办法让你娘不得不你听你的?”

    晏紫听杜文浩夸奖自己,笑了,道:“云帆哥哥觉得紫儿聪敏吗?”

    杜文浩点点头。

    晏紫道:“好吧,那让我想一想该怎么办,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爹会喜欢那个女人,她那么丑,一个字都认不得,还不洗澡。还有口臭,”

    杜文浩赶紧打住晏紫的话,道:“好了,好了,不要往下说了,一会儿我吃的东西该全都吐出来了。”

    晏紫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好吧。那就不说她了,云帆哥哥明天走了,还会回来看紫儿吗?”

    杜文浩道:“当然要回来的,紫儿不是十天后的生日吗?我一定回来看你。”

    晏紫高兴了,道:“那最好了。好吧。我答应去招惹我娘,不过云帆哥哥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杜文浩笑了,道:“瞧你这个孩子说的,什么叫招惹啊!说吧,答应你什么事情?”

    晏紫笑着说道:“就是招惹!我娘常常说,我们就是喜欢去招惹她。今天晚上我又去招惹,呵呵,你不是要带着那个女人出去吗?能不能帮我娘出口气?”

    杜文浩道:“你想怎么出气?”

    晏紫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一下显得十分的凶狠,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让她尝尝我娘这一年来受过的苦,让她也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杜文浩没有想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心里竟然有这样大的仇恨 不过再一想,也不奇怪,那古花落到底是晏紫的亲娘,她哪里忍得下这口气来,于是点点头,道:“好吧,你说怎么变怎么好了,不过只是一个月的时间。”

    晏紫见杜文浩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自己,忘情地一把搂住杜文浩的脖子。在杜文浩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说道:“就知道云帆哥哥是对我好的。”

    杜文浩始料未及,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谁知晏紫却好像无所谓似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大概也不觉的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晏紫没有注意到杜文浩的尴尬,只顾着自己高兴了,道:“我给你说”

    晏紫还没有说出口,突然门一下就撞开了,只见清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不好了,不好了。紫儿。那个女人上吊了!”

    杜文浩想,这个地方的人甚是奇怪,老爷不喊老爷,喊主人,相公不叫相公直呼其名,当小姐教丫鬟叫姐姐,丫鬟叫小姐直接就喊名字。呵呵,到底是想体现出和外面世界的不一样吗,还是他们来时的地方的人就是这样的随性?

    晏紫正要发火,听见清儿这么一说。蹭地站了起来,只说:“死了没有?”

    清儿摇了摇头。

    晏紫咬牙切齿,道:“又是玩这个把戏,定然是不想随着云帆哥哥出去,这才装出来给我爹看的。”

    清儿道:“不是主人发现的小是同叔发现的。”

    晏紫更是冷笑道:“那就更加正常了,为何不是你我发现,那同叔是她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清儿胆怯地望了杜文浩一眼。站在那里不语。

    晏紫道:“那我爹怎么说?”

    清儿指了指杜文浩,低声说道:“让先生这就过去,大概她不太好。”

    晏紫道:“走,我倒是要去看看。若是要死了,最好我在补上那一刀!”说完,竟从枕头下拿出一把短刀放在了袖口中。

    杜尖浩站在晏紫面前,伸出手来。

    晏紫眼睛里透着坚定,她明明知道杜文浩是什么意思,却不为所动。

    杜文浩只好明说:“拿出来,听话!”

    “紫儿,不要胡来,主人也不会给你机会下手,还是交给了先生,先生将她带走了,也好了。”清儿一旁劝解。

    晏紫犹豫了一下,慢慢地从袖中取出短刀,杜文浩一把夺了过去,生怕晏紫又后悔。

    “清儿说的对,她到底是你爹的二夫人。”杜文浩将短刀交给了清儿。让她放好。

    晏紫冷笑一声,道:“我晏家哪里容得下这样龌龊之人,走!”说完,还是和之前那样牵着杜文浩的手走出门去。

    清儿见他们走了,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找了一个隐秘处将短刀藏好了。

    “主人,你让我死了算了,我也不想活了,一定是夫人在先生面前说了我什么,这才让他开口要了我,趁机将我送出去不让我回来伺候你了。这倒也罢了,可是栓儿还不能没有娘啊!”

    杜文浩和晏紫还未走到,就听见了赵氏鬼哭狼嚎的声音。

    晏紫的脚步明显快乐一些。本来是杜文浩牵着她的,这样看来倒像是她在引着杜文浩走了。

    进了一个房间,只见晏逸坐在床前,赵氏躺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床边还站着一个奶娘模样的人。怀里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晏逸见杜文浩和晏紫进来,将赵氏放开,起身走到杜文浩身边,神情肃然。

    “先生,请给二夫人看看,要不要紧。”

    杜文浩放开晏紫的手的瞬间,他发现晏紫在他的手上暗自使劲了一下。仿佛在暗示什么。

    杜文浩走到床前,赵氏像是看见了鬼似的,瞪大了双眼恐惧地看着杜文浩,身子本能地往里靠。

    杜文浩见她的脖颈上有一道红色的勒痕,头发披散着,双眼已经哭得像个桃子似的,更加难看了。

    晏逸道:“你这是做什么,让先生给你瞧瞧,要不要紧。”

    杜文浩没有坐下,冷冷地看着赵氏,道:“若是不打紧,也没有必要看,不过进来之前听见二夫人说的话了,如果你觉得舍不得你的栓儿。那你就不用跟着我毒了。”

    晏紫愕然,正要说话,见杜文浩看了她一眼,立刻会意,站在一旁观望。

第八章第502章 把戏

    心氏惊真交加,问!“井生是说一一一说我不用出去了。 哂※

    杜文浩点头,道:“我可以当你们的主人说的不过是一句戏言,反正你们的夫人病的也厉害,治不治都在你们一句话。”

    晏逸也以为杜文浩改变主意了。听了这话才知道,杜文浩是将他的军,苦着脸道:“我哪里是戏言。答应了先生就不会食言的。”

    赵氏哭丧着脸对晏逸道:“主人,求你了,别让我走。”

    晏紫一旁淡淡地说道:“就是,栓儿还哪像我已经长大了。再过几年随便找个人家将我嫁了出去,这个家就太平了,我娘命不好,你们爱救不救吧。”

    晏逸道:“紫儿,你就不要火上浇油了!”

    赵氏道:“紫儿,不是我不肯救夫人,只是我走了,栓儿怎么办?主人是一定舍不得让我带走的,所以”所以别说我不救夫人,确实是不的两全。”

    “哈!你的嘴里还能说出这样文绉绉的字句来,两全?什么叫两全。怕是你现在才是两全了,既是我们晏家庄的女主人,又是我爹唯一的女人,没有人来和你抢,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两全吧!”晏紫说道。

    赵氏知道自己说不过晏紫,便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跪在床上给晏逸磕头。

    晏逸道:“奶娘你将孩子抱出去吧。”

    奶娘听命将孩子抱了出去。

    晏逸道:“你还是要回来的,说好了最多一个月就回来,我答应了先生,岂有出尔反尔的道理?”

    赵氏听了这话,知道没有希望了。突然从被子里掏出一把剪刀来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好吧,既然主人无情,那我活着也没有意思。”

    晏逸上前去抢,岂料杜文浩将晏逸拦着,晏逸惊讶地看着杜文浩。

    杜文浩微笑着对赵氏说道:“还是二夫人看得开,那你就去吧。栓儿自有大夫人照顾着,我想大夫人宅心仁厚自然不会像你待晏紫一样待栓儿的。”

    晏逸道:“先生这是为何?”

    杜文浩低声道:“因为我知道她不会去死,她也舍不得死。”

    果然,赵氏拿着那剪刀放在脖颈上,以为杜文浩会开口,或者晏逸会上前低头认错,谁料杜文浩不吃这一套,到让自己下不了台了。

    晏逸见赵氏果然没有动作,便道:“你从前给我说,你的命不好,十五岁嫁到夫家,三年后夫亡,在婆家天天遭人白眼,受尽冷落,希望有个人可以好好照顾你疼你,于是你便让我给你这个机会,我见你待我十分的好,这才一心待你,你却在这个时候为了不让先生救花落演出这么一个戏来,唬我,你真是可恶极了。”

    赵氏道:“主人,我哪里有半点骗你的话,是你说夫人出身高贵。常常让你觉得喘不过气来,倒是我让你觉愕很自在,很快乐,”

    “闭嘴!”

    赵氏还没有说完,晏紫上前指着赵氏大声地呵斥道。

    “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倒人胃口了,我没有想到爹爹竟然会这样看我的娘,当初若不是你,我娘会离家出走,带走这么多人和你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吗?你现在竟然可以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说了我娘的不是。她再不好,也是一心对你的,你却说她的不好起来,我恨你!”说完。晏紫跑出门去。

    杜文浩想不到晏紫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一串大人的话来,想必这些话在心中已经盘旋了很久了。唯恐晏紫出事,对晏逸说道:“还有几个时辰,你可以好好想一想,若是不行,我一早便走。”

    杜文浩追出门外,很快追到了晏紫,一把将她拽住,晏紫伤心地扑到杜文浩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杜文浩任由她哭,知道她心里难过。如今这个赵氏就是不想让自己救古花落,看着那个晏同还是个厚道的人,怎会和这介。赵氏搅和在一起。莫非是想帮着赵氏夺了晏家的家产不成?

    杜文浩从柯尧那里就知道了一个女子宁可终身不嫁,也不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的疼爱。再说刚才赵氏说了,古花落应该是出身名门,而且晏逸不过是个和赵氏差不多出身的人才会在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身上找到一个男人的虚荣和平衡,看来这个晏逸对赵氏还是有感情的,那对古花落呢?    杜文浩茫然了,站在那里看着泣不成声的晏紫,自己也莫名的难过了起来。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见旧人哭!

    天渐渐地亮了,杜文浩却丝毫未有一点睡意,他将晏紫还是送去了古花落那里,东边的院子很安静,像是所有的人都睡着了,只有隔壁何利的房间还有断续的声响,难道他和我一样无法入眠吗?

    “先生睡下了吗?”

    杜文浩听见门外是何钊的声音。于是答应了起身开门。

    “何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杜文浩明知故问,将何钊让进门来,将门关上。

    何钊走到桌前坐下,先是一声叹息,见杜文浩依旧站在那里,便招手让他过来坐下。

    “先芒,我有一事不解,能否告知?”

    “大人请讲。”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要,独独要将赵氏带走?”

    “大人以为在下此举不妥?”

    何钊淡然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杜文浩道:“起初只是戏言。后来倒觉得赵氏上吊这一出正好应了我的想法,大人不觉得吗?”

    何利诧异。道:“先生原来只是试探?”

    杜文浩点了点头。

    何钊笑了,笑得有些勉强。

    何钊道:“其实同类,所不同的只是态度,晏逸喜欢用热络来掩饰死心,而花落素来高傲,强悍到不屑辩白,男女之间若总是这样,真会有今天这样的境地。”

    杜文浩道:“那赵氏呢?”

    何钊沉吟半晌,却无言。

    杜文浩道:“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渴望成为一个成为不了的人,人总是很向往缺失的那一部分,遇上了,便紧紧拽住,我却不认为是感情。”

    何钊道:“花落从小身在庭院深深,自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三缄其口。沉默为人,只凡皿川了晏谴。那定多年就像是一条直在冬眠的蛇,鼓足帜个,云觅 ”

    杜文浩淡然一笑,道:“结果呢。绝无例外地受伤。她曾欢愉,沉浸其中,自觉得到了永生,即便是在这与世隔绝地山谷,她也认为得到了一生的爱情,亦不知,永生也只是短暂的一瞬罢了。”    何钊又是一声长叹。

    杜文浩道:“大人认识他们这么多年。竟看不到他们之间早已出现问题。”

    何钊苦笑,道:“我如何得知。我见晏逸是那么的爱花落,以为不会有变数。”

    窗外雄鸡啼鸣,天亮了。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喝了一会儿茶,何利起身说道:“若是晏逸反悔,先生肯看我的面子上救花落吗?”

    杜文浩道:“大人为何一定要救夫知”

    何钊似笑非笑,躲过杜文浩犀利的眼神,道:“因为这个女人曾是我深爱的女人。”

    杜文浩明白了,点了点头。见何划走出门去,又折回身来,看了看杜文浩,欲言又止。

    杜文浩道:“大人放心。我听完就忘记了。”

    何钊感激地笑了笑,道:“我去向晏逸辞行,你就在房间里等着我吧。”

    杜文浩想起一句话来:爱是永世不可忘的,却是可以放弃的,为了你爱的人,放弃吧!

    何钊刚走,晏紫来了。

    杜文浩见晏紫双眼红肿,想必是哭了一夜,不由地更加怜惜起来,走到晏紫身边,还未开口,晏紫却呜咽起来。

    “紫儿莫哭,告诉哥哥,你娘怎么说的?”

    晏紫抬起头来看着杜文浩,道:“娘说的话我是不懂,娘让先生过去。”

    杜文浩便牵着晏紫的手朝着古花落的院子去了,虽说和晏紫相处不过一天,但是杜文浩仿佛和这个小姑娘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走到门口,却见一个丫鬟站在那里。

    “先生,我家夫人说不太舒服。不见还好些,希望先生体谅。”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双手递给了杜文浩,然后退下了。

    杜文浩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字体娟秀:“爱,是一介。人的事,相爱是两个人的事,至于婚姻。便不单是两个人的事情了,我执意离开。如今想来却十足简单草率,在我的记忆里,真正快乐充实的日子,不过是小乔初嫁了,只可惜良时苦短,等到生活从艰窘走向适宜。谁也无法阻挡爱情的时过境迁。我用二十五年的时间去等待一个奇迹,却发现奇迹只出现了二十五天。剩下的,不是享受,而是彻悟前尘。唯有一件事情请求先生,将我的紫儿带走。”

    “哥,我娘说了什么?”

    杜文浩个子高,晏紫看不见他手上纸条的字,于是着急。

    杜文浩将纸放好,并不给晏紫看,只是微笑着说道:“紫儿乖。你好好滴陪着你娘一步也不要离开,她就是发火生气甚至打你,你都不要离开,云帆哥哥去找你爹,很快回来。”

    晏紫大概听出了不祥之意,撒腿就跑进院子里。

    杜文浩则去找晏逸。

    走到半路,只见何钊和晏逸还有赵氏拎着一个包袱过来了。

    “我们想着先生去给花落辞行了。于是找了过来。”晏逸说道。

    杜文浩道:“怎么,二夫人想通了?”

    赵氏低头不语。

    晏逸道:“我跟着先生和何大人一起出山,然后将药带回来。”却不提赵氏半个字。

    杜文浩道:“也好,那我们走吧。”心里想着赶紧让晏逸将药带回来,再也不要离开古花落半步。

    晏逸道:“对了。怎么不见紫儿?”

    杜文浩道:“不是晏老爷让紫儿去照顾她娘。除了你之外谁也不许进那个院子的吗?你忘记了?”

    杜文浩看见赵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倒是晏逸十分的意外。

    何钊听出了弦外之音,道:“瞧你这个记性,昨天你说的时候,我也是在的,大概是你醉了,忘记了,我看你这个主意挺好的,让大夫人好生歇着,不相干的人就不要去打扰了。”

    晏逸对赵氏说道:“你先去看看栓儿吧,然后直接在门口等我们,我还要给紫儿交代几句。”

    赵氏不想走,站在那里不动。

    何钊道:“站在这里也好,要不怎么知道晏逸给紫儿交代什么呢?”

    赵氏听了这话,不能不走了。磨磨蹭蹭地朝着前门走去。

    等赵再走了,晏逸道:“先生是担心有人趁着我不在会对花落下手?”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只凭晏老爷自己去想。”

    何钊道:“兴许是我和先生小人之心了,不过你都下定了决心去赎罪。总之不要让自己后悔才是。”

    晏逸道:“说的也是,那好,我去找晏同商议。”

    何钊道:“慢着!”

    晏逸回头,道:“又有何事?”

    何钊苦笑道:“老弟啊。你就是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啊!”

    晏逸听何钊这一说,哎哟一声,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头,道:“竟忘记这一茬了,好的,知道了。”于是便走了。

    杜文浩想起之前晏紫说让赵氏出山去当婆子,何钊捧腹大笑,自己不解,于是便问何钊,何钊听后。大笑着解释,原来婆子竟是给那些个大户人家的主子们洗马桶的,难怪何钊笑成这样,杜文浩听了,也笑了起来,看不出这个晏紫竟想出这样这样的狠招。

    不一会儿,晏逸回来了,身后跟着四个彪悍的年轻人,走到古花落的院子前左右站下。

    晏逸道:“说好了,这几个都是我们这里身手最好的下人,而且他们的父辈都是给着花落一起出来的。对花落是忠心的很。”

    何钊道:“到底还是你在最让人放心。我们现在就走,晚上你还能赶得出来。”

    杜文浩遂想起何利之前的话,看来他是真的替古花落着急呢。

    晏逸道:“也好,那我们就走吧。”

    “爹!”

    晏逸回头,见晏紫从院子里跑出来,先是看了看门口四个人,他们赶紧躬身施礼。

    “爹,你去哪里?”晏紫跑得气喘嘘嘘的。

    晏逸慈爱地摸了摸晏紫的头,道:“我去送何伯伯还有杜先生出山。然后给你娘拿药,晚上就回来了。你要好好的照顾你娘,知道吗?”

    晏紫点点头,道:“爹放心,可是,能不能让二哥来陪着我?”

    晏逸想了想,道:“好吧,我让下人去叫,你不能离开你娘啊。”

    晏紫笑了,道:“爹放心,云帆哥哥都交代过了,我知道。”

    晏逸看了杜文浩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晏紫的肩膀,然后说道:“好了,你回去吧,我尽快赶回来便是。”

    晏紫看了杜文浩一眼,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转身进去了。

    两个时辰后,杜文浩他们已经回到了秀山郡,虽说只是离开一天,但是杜文浩还是觉得过了好长时间。突然十分想念家里的人,很想马上就回去看看。好在第一站先去五味堂,在那里他就可以看见林清黛和柯

    。

    “夫人,老爷回来了!”门口的伙计看见杜文浩下车,赶紧进门禀告。

    第一个出来的就是柯尧!

    “老爷。你回来了!”柯尧大概和杜文浩的想法一样,不过一夜,竟冲上前来也不管身后还有何钊和另外一男一女,紧紧地抓住杜文浩的双手,激动的小脸都红了。

    林清黛紧跟着出来,走到杜文浩跟前。道:“怎么先到这里来了,应该先回家看看的,大夫人和二夫人担心了一夜呢。”

    杜文浩道:“不是晏家找人送信来了吗?”

    柯尧道:“送是送来了,但是大家还是担心着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好了,赶紧让人给何大人倒茶,晏老爷也累了。”

    柯尧和林清黛这才过去给何钊和晏逸施礼。

    晏逸大概是惊诧两个夫人的美貌。一时有些走神,倒是何钊之前已经见过,也失态过了,暗自拽了拽晏逸的衣角,晏逸才回过神来。

    柯尧见一旁一个妇人,拿着包袱,看着穿着以为是晏家的仆人,也没有理会,再说杜文浩也没有介绍,说明此人并非说明要紧之人。只看了一眼,便将何钊和晏逸请进大堂的内室,那个妇人就一直跟着。

    林清黛趁着杜文浩出来开方的机会。偷偷问道:“那个妇人是谁?你也不说。”

    杜文浩道:“回头慢慢给你说,她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给她找咋。事情做,不用担心累着苦着。”

    林清黛不明白了,却因事情实在太多,顾不上多问,只好先忙自己的去了。

    杜文浩叫住林清黛,道:“对了,玉兰那边上课上的怎么样了?”

    林清黛偷笑道:“还说呢,第一天就让柳子旭给说哭了,回来给大夫人唠叨,说是当着好几个屁大点儿的孩子这么说她,颜面都没了,不想去了,大夫人劝解一番,今天再去,不知道如何了。”

    杜文浩也笑了,道:“没有想到那个柳子旭那么认真,这倒也好,你们多安慰一些,不要一旁幸灾乐祸知道吗?”

    林清黛道:“你说晚了,昨天晚上,柯尧还笑话玉兰写的字难看呢。要不是二夫人一旁圆场,大概玉兰又要哭鼻子了。”

    杜文浩道:“这个柯尧不像话,回头我说说她,好了,你去忙吧。”

    杜文浩让憨头给古花落开了十天的药,想着自己答应了晏紫,十天之后还要回去,于是之后的药自己带去便是。

    晏逸拿了药,没有多坐,连饭都没有吃,只说带了干粮,赵氏哭哭啼啼地交代了好些废话,晏逸都一一点头应了下来,然后让赵氏好生在这里干活,自己便走出门去,上了车。

    杜文浩走到车前小声对晏逸说道:“我可是什么活儿都会让二夫人做,晏老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晏逸勉强笑道:“让她吃吃苦也是好的。之前还顾及着,昨夜因她恼了那么一出,若不是看着栓儿离不得娘,我还真是恼了便将她赶出晏家去,不着急,我也想对先生说,我想等做通了花落的工作再说,等她身子彻底好了,再来接她也不迟。”

    杜文浩道:“那就好,你放心回去照顾大夫人吧。”

    晏逸拱手说道:“那在下告辞了。”

    杜文浩突煞想起古花落给自己的信,于是从袖中拿出递给晏逸,道:“这是大夫人写的,还是留给晏老爷你吧,我想你看会比我看有用。”

    晏逸接过信看完,颤抖着小心地放在怀里,道:“我知道了。

    ”说完吩咐车夫驾车,马车飞驰而去。

    回到家中,吃过饭后,杜文浩吩咐下人伺候着何钊先在上房歇息了。然后自己去找庞玉琴和王润雪将晏家之事详细地说给她们听了。

    庞玉琴道:“竟有这样恶毒心肠的妇人,怎么可以轻饶?”

    王润雪微笑着说道:“大夫人素来是良善之人,怎么今天也说出这样的狠话?”

    庞玉琴轻叹:“虽说一个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但是一个竟这般的容不下另外一介”那就是罪过了。”

    王润雪道:“这个大夫人也是性情有些怪了,不过就是夫君有了纳妾之心,也不至于病重如此。”

    杜文浩道:“我和何大人也是这样想的,大概是心高气傲,眼睛里揉不得一粒沙子的人。”

    庞玉琴道:“说是这么说,这个古花落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为了和这个晏逸长相厮守这才舍弃亲人,和他一起共患难,如今苦尽甘来却让后来的人得了好,乘了凉,心里不快也是有的。”

    王润雪道:“只是不该虐待她的孩子。这是最最不该的了。”

    杜文浩道:“那个晏紫好在厉害。要不真是可怜。”

    庞玉琴道:“再是厉害,也只是一个孩子。”

    三人无不感慨起来。

    这时,柯尧和林清黛回来了,后面跟着怜儿和雪菲儿。

    柯尧进门便道:“我听姐姐说。文浩准备让那个一同来的妇人给我们当苦力,人家怎么招你了,你这样对人家?”

    庞玉琴让她们四人坐下,再将之前杜文浩讲的事情说给她们四人听了。

    柯尧当即说道:“我看晏紫出的主意甚好,就这么办了。”

    王润雪止:“教下是应该的,只是我觉的不该我们来教人家吐※

    雪菲儿道:“话也不是二夫人这么说的,人家晏老爷都首肯了,我们就放开手去收拾才好。”

    怜儿犹豫道:“这样合适吗?”

    林清黛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最是讨厌那些个妒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若是文浩不将她带出来,还不知道她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文浩最初不过一试,谁想这个妒妇竟然上当,不肯医治古花落了,该死,真是该死!”

    柯尧道:“姐姐说的极是,那个妒妇在哪里,我去会一会。”

    庞玉琴笑了,道:“好了,不要着急。到是青黛的话提醒我了,如今家中又是孩子又是有身孕的人。我还担心这个毒妇万一存了报复之心给我们下毒那可就不好了。”

    这时,英子在门外说道:“老爷。您回来了,正巧媚儿来找老爷,我还说不知道您回来了没有呢。”

    杜文浩道:“她找我做什么?”

    王润雪道:“对了,昨天也来过的,像是有什么急事,要不你还是出去见见。”

    杜文浩皱了皱眉,道:“给她说我没有回来。”

    这时,只见媚儿已经站在了英子一旁,微笑看着杜文浩道:“料想你是不肯见我的,于是我就不请自来了。”

    柯尧最是不喜欢媚儿的,大概是自己从前也在那种地方呆过,见到她便不由地想起过去,于是每次都不给她好脸看。

    “文浩,你们还是出去说吧,我们几个在这里呆着说话。”柯尧说道。

    杜文浩知道柯尧不喜欢媚儿。于是走出门去。

    杜文浩将媚儿领到偏厅坐下。

    媚儿见杜文浩面无表情,知道他才回家不想见到自己,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把话说完了再走。

    “是这样,奴家这一次来,是想说说杜掌柜的事情。”

    杜文浩心里一紧,这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媚儿怎么突然想起杜掌柜

    了。

    杜文浩道:“杜掌柜怎么啦?”

    媚儿道:“我知道你送他走了,不过你还是送他走远一些的好。”

    杜文浩不解,道:“为何?”

    媚儿道:“我知道你是不屑听我说我那些客人的,觉得脏,不过恰巧一个客人拖我打听王掌柜,也就是你们五味堂对面那个绸缎庄王掌柜的一些事情,无意间听见了杜掌柜。因为杜掌柜知道王掌柜的一些事情。所以才让你送他走的,他未必告诉你是为什么要走,但是他自己心里却是十分清楚自己不走,一定小命不保。”

    杜文浩道:“现在他走了,不用担心,不过你来给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媚儿妩媚地朝着杜文浩一笑。道:“你不是对秀山郡的人说他是你叔叔吗?”

    杜文浩对媚儿十分放心,她不是一个会出卖自己的人,他笑了笑,道:“怎么,他走了,我会有危险?”    媚儿马上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说完,才觉失口。低下头去,脸都红了。

    杜文浩道:“那杜掌柜到底知道了王掌柜什么事情?”

    媚儿道:“便是那杨千户当年将女儿也就是杨睿的娘嫁给杨家的事情。你可知道之前杨睿的娘是许给了王掌柜的儿子的?”

    杜文浩点头。

    媚儿道:“实情就是,杨有的爹看上了他娘,杨千户知道自己的女儿和王掌柜的儿子自小青梅竹马。不敢擅自悔亲,唯恐女儿事后怪罪,杨睿的爹便去找王掌柜,给了他一大笔的钱,然后再外省给他的儿子订了一门亲,然后让他儿子做了一个上门女婿,就这么简单。”

    杜文浩愕然,道:“不是说杨千户买通了人将王掌柜的儿子杀了吗?”

    媚儿笑了笑道:“这件事情是有一次王掌柜和杜掌柜喝酒之后无意间说了出来的,杨睿一直觉得对不住王家,一味对他好,一直认为是他外公贪财将王掌柜的儿子给害死了。实际上不是这样,所以王掌柜担心杜三说出此事,于是想杀人灭口的时候。杜三却找不到了。”

    杜文浩笑道:“灭了杜三作甚。那王掌柜到底不是个笨蛋,他若真是灭了口,不正好说明自己心虚?”

    媚儿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你需知道是谁在查这件事情的。”

    杜文浩明白了,道:“那你过来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媚儿道:“只是要你自己注意,这件事情很快杨睿就知道,王掌柜担心事情败露,可能也会逃走,但是我觉得杨着这个人为人不善,他若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那么”

    杜文浩道:“多谢你,媚儿。我想杨睿还不至于这样,不过你提醒倒是对的。”

    媚儿莞尔一笑,起身道:“好了。奴家走了,知道你最不想见的便是奴家了。”

    “谁说的!”杜文浩有些不好意思,“多谢你来告诉我,你自己也小心一些,若是让杨睿知道你来过我这里,你大概也就麻烦了。”

    媚儿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了杜文浩一眼,娇媚地笑道:“我怕什么,他如今哪里有这个心思来对付我呢,听说好像是病的不行了。”

    杜文浩打趣道:“你还真是有息灵通,这个也知道?”

    媚儿道:“哥大概是忘记奴家做的是什么营生了,呵呵,也不怕你听着嫌弃,奴家倒是无所谓的,好了,奴家走了。”说完扭着小蛮腰

    “等等!”杜文浩叫住了媚儿。“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媚儿华丽转身,巧笑嫣然:“我说哥还是舍不得我的,咯咯咯,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否则我可要胡思乱想了。”

    杜文浩感到全身血液开始奔流,他不太习惯媚儿撒娇的样子,红着脸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你走吧,没有什么事情。”

    媚儿慢慢走到杜文浩身边,娇滴滴地说道:“好了,我的好哥哥,有话就吩咐,奴家什么都依你,你想做什么都行!好不好嘛!”

第八章第503章 命根子的痛

    江女浩鼻间闻到股浓浓的花人心脾,荡人心旌叫比,北有此慌乱,使劲咽了一声口水,支吾道:“嗯”媚儿,是”这样的。我呢这里有个女人

    “奴家知道,哥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她漂亮吗?美吗?有媚儿这么听话吗?。

    “不不,你听我说完,这女人坏的很,我想教 教,她,又不放心把她搁家里,所以,能不能带到你那里,让她在你那,随便你支配,让她干什么活都行,别让她接客就行 估计也没人愿意花钱找她。

    ”

    媚儿笑道:“哥不是一向最疼惜女人的吗?这个女人一定是招惹到我的哥哥了,要不怎么舍得给了我,放在那么不堪的地方折腾?”说完放肆地大笑起来,引得过路的下人和丫鬟都偷偷地往他们这边看。

    杜文浩更是慌乱:“别!别乱说,到底行不行说给句话呀。”

    “行!”媚儿一副勾人的眼光妖娆地瞧着杜文浩,道:“我的好哥哥吩咐的,天大的难事媚儿也给你办得妥妥帖帖的,放心好了,你让人把她带来吧。”

    杜文浩便让一旁的下人去将赵氏找来。趁着这个空儿,对媚儿简单地说了赵氏的情况。

    媚儿听罢,这才明白,道:“哥哥是想让媚儿做这个恶人啊?行,这个我最在行了,你放心,我会让她好好的在我船上帮我干活的,正巧了最近船上一咋。使粗的老妈子病了,她来了岂不是哥哥帮奴家了?。

    正说着,下人领着赵氏过来,赵氏走到杜文浩和媚儿身边,偷眼看了媚儿一眼,皱了皱眉,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女人,穿的这么暴露,涂红墨绿的,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家的人。

    杜文浩道:“二夫人,这是媚儿娇的掌抬,你跟了她去吧,一个月后我会找人来接你。”

    媚儿听杜文浩叫自己掌柜,偷笑着,上下打量了赵氏一番,啧啧两声。一脸嫌弃,道:“就这样还二夫人呢,你家老爷大概大白天出来都能吓着人吧?”

    下人一旁听着偷笑,杜文浩看了他一眼,他赶紧退下了。

    赵氏白了媚儿一眼,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这样说我的主人?。

    媚儿夸张地哟了一声,让门房叫了门外自己的两个随从大汉进来。然后指着赵氏说道:“你们把她带回去。别让她上我的马车,身上一股子酸味儿,臭死了!”

    “掌柜的,您找这么一个丑婆子到我们那里做什么?”大汉问道。

    媚儿笑着说道:“自然是不能放在外面吓人的,至于做什么”媚儿膘了杜文浩一眼,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回去再说好了

    伙计对赵氏说道:“走吧。”

    赵氏站在那里不动,道:“我家主人只是答应了我在先生这里做事。并未说让我和别人去的。”

    媚儿大眼一瞪,声色俱厉道:“哈,你还拽得很嘛?你这德行呆在这不是有碍观瞻吗?杜先生已经将你交给我处置,以后敢不听话 有的你哭头吃!来人,把她给我带走!不要耽误我的时间,眼瞅天就要黑了。我还要回去做生意呢。赶紧的啊。不听话先饿她三天再说”。

    大汉们揪着赵氏往外扯,赵氏求救地看着杜文浩,杜文浩冷冷道:“你主人已经将你交给我,任我处置。这是你听到了的,我刚才的话你也应该听清了,去吧!媚儿娇那地方比较适合你这样的人!”

    杜文浩心中有些好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媚儿这凶神恶煞的样子,想想也是,青楼的老鸠都得人前笑人后恶,要不怎么治得住手下一帮子的男男女女呢,想到这里也觉得她平日里见到自己总是那样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姿态,大概也是职业病了吧。要不怎么从男人的荷包里掏出银子来养活这么多人,看来也不容易,尤其是一个女人。

    杜文浩觉得媚儿对自己眉目传情,整个身子笑得常常是花枝乱颤,但她对男人,不准确地说男女的洞察及进退的分寸把握都是让人叹服的。兴许没有她的这种媚,她所使一切的机巧都不能达到预期的效果。没有了媚,她的神韵也荡然无存了。

    这边媚儿领着赵氏出了门,边走边想。说到底,哥哥还是相信我的。要不怎么会将这名棘手的一个女人送到我这里,让我收拾,知道我还是有分寸的,回去他给那个晏家既能交差也能让我替他出了这口恶气。既然是哥哥不喜欢的,自己就不能手软,否则哪里对得起自己对哥哥的这片心呢?

    再说晏逸拿了药急匆匆地往回赶。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回到了晏家塞。

    古花落门口。

    “你还来做什么?”古花落隔着门,淡淡地说道。

    “花落,我已经将药拿来了。让清儿拿去煎熬了。”晏逸的声音显得急切带着哀求。

    “不用了,你走吧,我累了其实古花落想说的是,你怎么还记得回来的路,我是心累了,你哪里知道一个女人的心累。

    “花落,我错了。”这一声晏逸说的很真挚。

    “再浓厚的深情,再坚定的心意,也抵挡不住时光的水滴石穿,你走吧,错的是我,如果一个人,连与生俱来的亲情都会舍弃,如何有资格得到一份爱情

    晏逸听见冠翠的脚步声远去,晏逸的心像是被一击重锤敲得是七零八落,碎得连残渣都看不见了。

    晏逸没有走,他知道自己这一走。将是永别,于是他跪下了 当着那么多的下人和丫鬟的面,跪下了。    太阳西斜,渐渐地隐匿与山后,清儿走到晏逸的身后跪下了,晏同也跪下了,紧接着,所有的下人和丫鬟都在晏逸的身后跪下了。

    房间内。

    “娘,爹有妾寒腿如何这样跪的?求娘原谅爹吧。”

    晏紫已经是泣不成声,门外是自己的爹,那个曾经伤害过全家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兄长放逐山外,一东一西,将自己的姐姐远嫁他乡,自此别离,门里是自己的娘亲,一个为了深爱的男人背井离乡。舍弃荣华富贵家人亲情的高傲的美娘,旧刀池的高傲,让他得不到应有的快乐。干是他背弃了他栅公及”晏紫明白,怎么劝都是自己的亲人,一个垂泪窗前,一个懊悔门下,这该如何是好?

    “紫儿,你休要劝我,为娘心已死。他来晚了。”

    一旁站着两个少年,明眸皓齿,俊朗精神,虽有些倦容,但却腰板硬朗。

    “娘,那个妒妇走了,是爹让她走的,既然爹已经将我和二弟接了回来,你就”说话的是晏禄小晏逸和古花落的大儿子。

    古花落幽然地望了晏禄一眼,道:“去了就不再回来了吗?终究还是要回来的,你听不见墙外那婴儿的啼哭吗?那是想念远去的娘亲了。”

    “娘,我知道我们古家有个规矩,就是不管男女一律不得再娶或是再嫁,可是,”古花落的二儿子晏峰说道。

    “可是,晏逸不是我古家的人,对吗?”

    “不是的,娘,爹也说过,甘当古家的上门女婿,只是那妖妇故意勾引,晏同从中撮合这才”娘,紫儿还我和大哥出去无碍,但是她总是让那妖妇欺负,你如何舍得?”晏峰说道。

    古花落低叹一声,看了晏紫一眼,双眼含泪不语。

    晏峰再说:“娘,原谅爹吧。我和大哥也日夜思念您和爹,只要你们和好如初,看那妖妇如何见缝插针?”

    到底还是晏峰巧舌如簧,说动了古花落的心,她沉吟片刻,道:“峰儿,你去告诉你爹,原谅他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三个条件,他若是依了,我便尽弃前嫌,和他重归旧好。如若不然,”

    晏峰不等古花落说完,便道:“您放心,后面的话您不说,孩儿也是知道的,您先说您的三个条件。说完我这就去给爹说明。”

    古花落道:“第一,将那个女人休掉,栓儿可以留下交给我抚养,我会好生相待,视如己出;第二,将晏同辞去,若不是他,我晏家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三,以后不能再有纳妾之心,若是有,便是他走。而不是我去。”

    晏峰听罢,转身出了内室,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了,见屋外天色渐晚。山风吹得晏逸的白发在风中飞扬。从前对自己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

    。

    晏峰上前,道:“爹,您的腿不好。您还是起来吧。”

    晏逸摇摇头,道:“不!你娘若是不原谅我,我起来何用?”

    晏峰便也跪下,将古花落的三个条件一一说给了晏逸听。

    晏逸愕然地看着晏峰,道:“她一定要这样的决绝吗?”

    晏峰道:“爹说的是哪一条决绝了。是赶走赵氏,还是赶走晏同,亦或是三条都很决绝?”

    晏同在身后听见,顿时哀号小捶胸道:“天啦,主人,那二,,赵氏并非是我撺掇着起来让大夫人抠气的。小的也不知晓啊,求主人万万不能将我驱逐了出去,求主人开恩呐。”

    晏峰气恼,道:“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来鬼哭狼嚎,你就是想让我爹娘分离,你好趁机和那赵氏抢夺我晏家家产,哼,说什么赵氏是你远亲,我看不然,倒不如说你们狼狈为奸,串通一气来害我爹娘。”

    “冤枉啊,主人,少主人,小的冤枉啊!”

    晏峰冷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晏同身边,道:“冤枉?好。既然你说你冤枉,我倒是要问你,为何昨日赵氏上吊,别人都不见到,唯独你看见了?”

    晏同道:“是主人让小的去看看二夫人的东西收拾好了没有,小小的去一看,就发现了,这才去叫了主人。”

    晏峰道:“好,就算是昨天机缘巧合,让你找了一个托辞蒙混了过去。那我再问你,一年前,我和大哥无意间看见你和赵氏在河边私语,当时我们并未多想,可不过三天,我爹便将我和大哥一东一西的分开。说是历练,可实际上分明就是你和赵氏担心我和大哥将此事告诉我爹娘,你们担心事情败露,于是将我们分开。是与不是?”

    晏同道:“不是的,这件事情也是小的事后才知,那一日是二夫人约了我去河边说事。”

    晏峰咄咄逼人。道:“说了什么?”

    晏同支吾着不肯说出来。

    这时古花落从门里走了出来,由晏禄和晏紫搀扶着。

    “峰儿,你不用问他,我告诉你他们说了什么。”古花落冷冷地说道,看也不看跪在地上晏逸一眼。

    晏同见古花落走了出来,不过一年不见,古花落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在场的下人和丫鬟无不惊讶低叹。

    古花落道:“他们说的是,如何的一偏方,赵氏让晏同去找,晏同说找到了,那天晚上就是将偏方交与赵氏。”

    晏同惊讶地看着古花落,脸色顿时变了。

    古花落冷笑道:“晏同大概在想,我如何得知,不过也是巧合,我身边的丫鬟去河边洗衣裳,见晏同和赵氏过去,本想离开,但是听见他们在说我,于是便躲了起来偷听。

    晏逸回头看晏同,只见晏同已经瘫软在地,浑身瑟瑟发抖。

    晏逸愤然,道:“好你的晏同。你竟然会和赵氏做出这等芶且之事来。你让我如何容得下你!”

    古花落道:“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晏同是你带来的人,整个晏家塞。虽说叫的是晏家寨,可是姓古的人比你们姓晏的人多了去了,要不你网。才怎么会说我决绝呢?”

    晏迷理亏,自是无语。

    古花落长叹一声,道:“罢了。你们散去吧,不用陪着你们的主左在这里跪着,到像是我古花落不近人情,你们也看见了,如今家不成家了,我也是将死之人,虽杜先生有心救我,但是却也有人想着我早点死了。就再也不用碍眼,家是他们的家。人也是他们的人,你们中间虽大部分都是随着我来的,都是外姓或是古家的人,只是我古花落辜负了你们。将你们带出来受苦,却不能陪着你们的一同老去了。”

    “夫人,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生是您的人,死也是古家的鬼,您若是不愿意医治自己的病,我们也会在你去了之后,落叶归根的。”

    古花落不禁潜然泪下,道:“去吧。你们都起来散了吧,我累了,不能再这么继续站着了。”于是转身要回到房间去。

    “花落,我晏逸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你方才那一番话说的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我答应你,我真的答应你。你不要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晏逸恸哭道。

    古花落身子微微一颤,缓缓地转过身去,走到晏逸身边,柔声说道:“你已经辜负了我,你难道又要再辜负另外一个女人吗,她还为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晏逸道:“花落,对你我是辜负了,但是我希望有个机会给我改,但是对她,如今我也是明白了,他们是一门心思地给我挖坑让我往下跳,他们所作所为我哪里谈得上是辜负!”

    古花落蹲下身来,细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流着泪梳理着他的白发,哽咽道:“你可要想明白了。一个是对你忠心耿耿的管家,一个是对你千依百顺的女人,为了我。你值得吗?”

    晏逸一把将古花落紧紧地搂在怀里,生怕她立刻就要离去一样,坚定地点了点头,道:“从昨日她不肯舍身救你,到今日晏峰说出晏同和她合伙陷害你我,我就明白了,我一直糊涂着,让你受了一年多的委屈,花落,原谅我,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古花落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将这一年多来的委屈统统在这一刻化为泪水肆意地宣泄了出来。

    一旁的三个儿女都跟着喜极而泣,知道这个家已经是苦尽甘来。

    事后,晏逸担心晏同出去给赵氏报信,两个人会做出更为可怕的事情,于是先将晏同关押起来,由晏禄接管了晏同的事情,管理起晏家寨的事物来,晏逸则每日陪在古花落的身边,亲自伺候她吃药,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八日,虽古花落还是不时会呕吐,但是气色已经大好,能少许进些流食了。

    杜文浩这一日送走了何钊,到了五味堂还未看一个病人,就见杨千户的马车停在了门口,柯尧走到杜文浩身边低声说道:“哥,生意上门了。”

    杜文浩知道柯尧是在嘲讽杨睿,只是淡淡一笑,起身相迎。

    “老爷子怎么过来了,赶紧里面请。”杜文浩笑着将杨千户请到内室说话,伙计端来茶水退下了。

    杨千户也不坐,见伙计下去。直接跪在了杜文浩面前。

    杜文浩赶紧下身去扶:“老爷子这是为何,赶紧起来,你这样岂不是折杀我了。”

    杨千户起身颤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一摞纸来,递给杜文浩,道:“这是我杨家一半的产业,今天我给贤侄送过来了。”

    杜文浩道:“老爷子这是从何说起?”说着,将杨千户扶到椅子前

    。

    杨千户道:“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贪财之人,但是我却拿不出任何的东西让你救我那不成器的孙儿,他娘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孙小儿。求先生一定一定要收下,救我睿儿一命。”

    杜尖浩道:“老爷子将这些东西收起,不是我杜云帆见死不救,只怕是杨睿放不下这个身段让我去为他医治。”

    杨千户道:“只要先生点点头。老夫不管他怎么想,因为我知道只有你才能治好抽的病了,你不知道如今睿儿只有出的气,没,没有进的气了。”说完,掩面哭泣起来。

    杜文浩想了想,道:“好吧,我随你去便是,只是你将这些东西收起来,你已经将这个客栈给我开了医馆,再不要将你养老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样我就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了。”

    杨千户道:“你若是不收,那就当我没有来过,我也没有什么颜面让你给我睿儿看病。”说完转身便走。

    杜文浩叫住杨千户,道:“老爷子这个时候执拗什么呢?”

    杨千户道:“不是老夫执拗。而是救命之恩本该有所表示,你救过我的命,如今又要你去救我睿儿的命,不过是一牛的家产,已经显得老夫吝啬,若不是要给我那败家的睿儿留些东西,我断然是倾囊相增的。”

    杜文浩道:“那我万一治不好呢?”    杨千户道:“那我也相信先生是尽力而为,这些东西你也该收下。”

    杜文浩道:“要不这样,容我先看看杨睿的病情再说,万一真是我无法医治的病,这些东西我断不的接受,若是医治好了,我再收下也不迟。

    杨千户道:“你就不怕出尔反尔?”

    杜文浩笑了,道:“本不属于我,出尔反尔又如何?”

    杨千户感激地握住杜文浩的手,道:“先生为人实在让老夫钦佩不已,好吧,那老夫暂且替先生收着,日后交给先生的时候,请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杜文浩道:“好吧,那我现在就叫了憨头随老爷子过去看看。”

    杨千户道:“那是最好了。”

    出了门,却见慕容玉兰来了。阴沉着脸十分的不高兴,杜文浩便叫憨头提着药箱先随杨千户上了马车。

    “玉兰怎么来了?”杜文浩微笑着走上前去。

    柯尧道:“说是先生过分的很,竟然用戒尺打了玉兰,玉兰气不过这才过来的。”

    杜文浩示意柯尧走开,然后轻声劝慰道:“打在哪里了,疼吗?”

    慕容玉兰还未说话,脸先红了。半晌才说道:“打了手心,说我不好好练字,还说让背的书没有背出来,老爷,豆儿他们都笑话我,我不想去了。”

    杜文浩知道慕容玉兰也实在不易。为了试探柳子旭的人品竟然让她去读书,记性和接受能力自然不能和六七岁的孩子相比,便道:“好了。好了,今天就留在这里帮忙。回头我让雪儿去给先生说,你不去便是 ”

    慕容玉兰听见杜文浩这么说,这才破涕笑了,点了点头,道:“多谢老爷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觉的这个柳子旭到是一个十分实在的人,为人正直,而且善良。”

    杜文浩戏德道:“若是善良,哪里舍得打我玉小兰的手?”

    慕容玉兰听杜刃说打我玉的弄的话,不由羞怯起来,赶紧低着头老开 帜※

    杜文浩笑了笑,然后出门上了马车跟着杨千户到杨睿那里去了。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恶臭,憨头连忙捂住鼻子,道:“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杨千户道:“都是这个病给害的。难为两位了。”

    杜文浩道:“老爷子不要这样说。”

    进了内室,只见杨寄躺在床上,门窗紧闭,房间阴暗比外面的味道更加难闻。

    “谁来了?”

    杜文浩听杨睿的声音微弱。不过一个月不见,竟完全不见人形,杜文浩吩咐憨头将窗户打开。

    杨睿赶紧说道:“不要,不要。好冷,好冷啊!”

    憨头道:“已经是三月天了。还冷什么啊。”

    杨睿定睛一看。发现是杜文浩,马上变了脸,道:“谁要你来的。看我的笑话是不是,出去,赶紧给我出去。”

    杜文浩不理睬,走到床前,见杨睿面色青黑,神乏困惫,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

    “你走开,我不要你给我看!”杨睿惊恐地卷缩在一起,像只受了伤的虾米。

    杜文浩坐下,憨头将药箱拿了过来。

    杜文浩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很忙,没有时间给你好声说话。将手拿出来,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杨睿迟疑了一下,道:“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杜文浩道:“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外公已然将杨家一半的家产给了我,反正不看我也拿着,岂不是便宜了我?”

    杨睿一听,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立刻坐起身来,哎哟一声,又倒下了,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指着杜文浩道:“你,你趁人之危,你”

    杜文浩转身对杨千户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然后说道:“我怎么啦,我拿了东西然后给你看病。是你自己不看的,那我走了啊!”说完跟着起身要走。

    “等一下!”杨睿叫道。

    杜文浩转过身来,看着杨睿,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杨睿咬咬牙,道:“你果真要去我杨家一半的家产?”

    杜文浩笑了笑,道:“方才老爷子在场的,我哄你有什么意思,况且你的房间里这么臭,谁愿意呆着?”

    杨睿无奈只得低头,道:“那你看吧。”

    杜文浩坐回到位置上,杨睿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放在了脉枕上。

    杜文浩见脉象沉弦,此乃阴寒凝聚,道:“怎么病的?”

    杨睿道:“就是在你和柯尧姑娘成亲的那一天晚上不小心掉进河里。起来就病了。”

    杜文浩看了杨容一眼,调侃道:“怎么,悲痛欲绝想跳河?”

    杨睿苦笑道:“如今君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便你怎么消遣我都好,不过只是多喝了几杯,不知着么就掉进河里去了。”

    杜文浩道:“见你体内阴寒凝聚。大夫可给你开了温经散寒的方子?”

    杨睿道:“想必是开了,吃了很多的药终不见好。”

    杜文浩道:“我刚才见你起身的时候好像什么地方很痛?”    杨睿有些尴尬,道:“下身处剧痛,故而,”

    杜文浩道:“好吧,掀开被子脱去底裤让我看看。”

    杨睿惊诧,道:“你这是什么大夫,竟然要看那些地方?”

    杜文浩笑了笑,道:“我是看病。又不是好奇,再说了,你有的我也有。”

    杨睿听了这话,看了憨头一眼,憨头道:“看我做什么?你有的我也有。”

    杜文浩心里暗笑二却不露声色。道:“憨头你先出去,杨老爷不好意思了。”

    憨头哼了一声,道:“你那东西料想不知多少人见过,到了我这里竟然还害羞起来。”

    杜文浩忍住笑。杨睿掀开被子,臭味更大了。

    杜文浩细细看来,只见下身左右大小不一,且患处汗多。

    杜文浩道:“是怎样的一种不适?”

    杨睿道:“就是觉得肿胀且硬,而且每每想到欢愉更是疼的厉害。”

    杜文浩道:“什么时候发现有疼痛感的?”

    杨睿道:“就是受了风寒没有几日。先是发现不能房事,继而疼痛。”

    杜文浩道:“不能房事是什么原因?”

    杨睿恼了,道:“你是想取笑我的无能吗?”

    杜文浩道:“你觉得呢?”

    杨睿再次被杜文浩的面无表情击到,只好乖乖地回答道:“就是不能”不能硬,那你说怎么交欢?”

    杜文浩明白了,也就是说杨睿受了风寒之后发现自己在世兴奋也无法勃起了,这样确实十分痛苦。

    杜文浩道:“你之前的房事一个月大概几次?”

    杨睿不解,道:“不是吧,这个也问?”

    杜文浩道:“是的。”

    杨睿叹息一声,道:“那我可就记不得了,你要知道本爷有的是银子。只要是我看上的女人哪里有睡不了的道理,你就说那媚儿娇的老鸠。你认得吧对。你应该认得,听说是和你一起来的。哈哈,不会是你的老相好吧?我也睡过,感觉挺不错的。哎哟,”

    杨睿的话还没有说完,杜文浩青着脸,用桌上的一个汤匙狠狠地戳了一下杨睿的下身,杨睿顿时惨叫起来,脸色都变了。

    杜文浩自然不知道杨睿其尖睡的不是媚儿,他虽然对媚儿无心,但却不知为何不喜欢听见别人在自己面前说那些和媚儿的丑事。

    杨睿出了一身冷汗,冷笑道:“怎么。听着不舒服啊,哎哟”

    杜文浩又是一下,然后看着杨睿的惨状,漠然道:“我只是想看看你那左边偏大一些,却下垂,看你发作时。主要是什么地方痛,看过之后,发现你会不由地捂住小腹,看来是这种疼痛已经牵引至小腹了。”

    杨睿再也不敢乱说,喘着粗气。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好冷。我想盖着被子。”

第八章第503章 毒蝎

    杜女浩道!“我问你的话,你怀没有告诉我呢。个月悔愕甲大概多少次?”

    杨睿道:“几乎天天都有吧。有的时候还一天两次,总之是记不的了,去记这些做什么,我们现在这个年龄不是想要怎样便怎样的吗?”

    杜文浩淡然一笑,道:“是吗?你可知道你这个年纪房事不节,就是如今这个后果,可不是想怎样就怎样哦?”

    杨睿语塞,半晌,道:“让我盖着被子吧,好冷!”

    杜文浩道:“不行,就这么畅着。你没有发现你那下身出了那么多汗吗?我是说怎么这么臭呢,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洗过啊?”

    杨睿道:“碰都不敢碰。哪里还敢洗啊!”

    杜文浩道:“那就对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早中晚洗三次,用我给你开的药水去洗。一次也不能少。”    杨睿道:“一天三次,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了?”

    杜文浩木然道:“你若不洗也可以。就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小蛋蛋烂掉好了。”

    杨睿无奈,这可是一个男人的脸比什么都重要,自己年纪轻轻的,看见美女却只有过眼瘾的份儿,这哪里行呢,于是只好点点头。

    杜文浩道:“小便什么颜色?”

    杨睿冻得不行,却害怕自己那个玩意儿真像杜文浩所说烂掉,于是强忍着,全身打着哆嗦,道:“平日颜色都 ,都正常,只是发作的时候颜色”带白。而且四肢厥冷小腹”也是一直凉”

    杜文浩用手碰了碰杨睿的小腹和四肢,果真冰凉,这才让他盖上了

    子。

    再看舌象,发现舌苔发白。他转身出门,让杨千户将从前的方子拿给自己看了看。回到房间对杨睿说道:“好生养着吧,你这个病不能小觑,严重得很,你若是不按照我说的做,轻者再无男人的功能,重者就等着你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好了。”

    杨睿忙说道:“我听,我听先生的就是,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个病还有救吗?”

    杜文浩道:“不是没有救,不过以舟一个月房事不能超过两次!”

    “要是过了呢?”

    “嘿嘿,如果超量,你小弟弟会告诉你会怎么样的。”

    杨睿尽管不知道会怎么样,却知道结果肯定大大的不妙,但是没有办法啊,谁叫自己家里的大夫没有这个本事医治好自己的病呢,只得点点头,客客气气地送杜文浩出了门。

    杨千户赶紧过来,道:“杜先生,睿儿的病,

    杜文浩道:“老爷子不用担心,虽说拖延的时间有些长了,不过我看问题不是说无药可治,只是需要一些时日罢了。”

    “那就好,那就好!”杨千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杜文浩将药方开好,然后递给杨千户交代了一番,走到门口恰巧遇到杨氏药材铺的王掌柜。

    “杜先生,我正要去找您呢。怎么样,少东家的病要紧吗?”

    杜文浩道:“有些麻烦,不过还有得救。”

    王掌柜道:“先生开的什么药,可否让小的一见?”

    杜文浩道:“我看过王掌柜开的方子,只在驱寒却忽略了补肾。且因寒冬涉水兼房事不节,诱发下身剧痛。症见面色青黑,神乏困惫,舌白多津,喜暖畏寒,下身肿硬,剧烈疼痛 牵引少腹,发作则便带白,左边患处偏大,肿硬下垂,少腹常冷,阴囊汗多,四肢厥冷,脉象沉弦。此乃阴寒凝聚,治宜温经散寒。”

    王掌柜频频点头,道:“说的是,说的是,只是小的没有注意东家下身顽疾,以为是因为受寒引起。还是先生细心。”

    杜文浩道:“那我就不用说开的什么方子,王掌柜大概也知晓了吧?”

    王掌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用桂枝加附于汤可否?”

    杜文浩道:“没有错,不过阳气殆尽。还需加些大枣、当归和生姜就着羊肉一荆民用方可见效。”

    王掌柜道:“还请先生多多赐教。”

    杜文浩道:“房劳伤肾,又加涉水,更伤肾阳,使阴寒凝聚 经脉失煦而拘急,《内经》所谓“诸寒收引。皆属于肾”也。用桂枝加附于汤在于温阳散寒,阳回则痛止。”

    王掌柜赞叹:“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的又长了见识了,多谢先生不吝赐教小的真是感激不尽。”

    杜文浩笑着说道:“王掌柜客气了。”说罢,带着憨头离开。

    王掌柜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自语道:“这个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不过一剂平常药竟然可以让少东家起死回生,真是领教了。”

    这杨睿听了杜文浩的话。一边用汤药泡洗下身,一边服药,一个月后已经大好。

    只是从此之后,他房事一个月也就只能进行一两次,否则小弟弟就开始疼痛痉李,用什么止痛药都没用。

    好在一旦停止房事便自然瘙愈。这让杨睿无可奈何,常常只能看着娇艳美女捂着疼痛的小弟弟干瞪眼。

    这一日,杜文浩知道是晏紫的生日,事先让王润雪备好了礼物,拿着给古花落开的药,先去让人叫了媚儿过来询问了一下赵氏的情况,的知在船上做一些使粗的活儿,倒碍着媚儿厉害不敢擅自行动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杜文浩,丁嘱道一定不能让她离开,若是走了,要及时告诉自己之类的话,然后将林清黛养的一只信鸽交与媚儿,唯恐她不便或是来不及叫人传信,这个信鸽倒是个好东西,然后带着林清黛和憨头去了晏家塞。

    下了马车,就见两个下人已经恭候在那里。

    “先生来的好早。”下人上前牵住马的缰绳,躬身施礼。

    另外一个下人则领着杜文浩三来到河边坐着扁岳过了河,网到河边。就看见晏紫和清儿从竹林里钻了出来。

    “云帆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晏紫跑到杜文浩的身边,亲昵地牵着杜文浩的手一脸兴奋地望着杜文荐。

    杜文浩道:“你们家的下人才说我来早了,你的意思倒像是云帆哥哥晚来了似的。”

    “清儿见过杜先生,见过”

    杜文浩说道:“这是我的五夫人,

    清儿乖巧地说道:“见过五夫人和憨头哥哥。”

    晏紫看了看林清黛,道:“哥哥,你的夫人长的好漂亮啊!”

    林清黛微微一笑,道:“晏紫也很漂亮。”

    晏紫笑了,伸出另一只手牵着林清黛,道:“走吧,爹娘都在家里等候多时了,我让厨娘做了好多的好吃的。”

    杜文浩悄声问道:“风平浪静了吗?”

    晏紫点点头,给杜文浩眨了眨眼。道:“我娘说了,以后咱们这个晏家塞就是哥哥的家,你随时来,我们都欢迎呢。”

    晏紫牵着杜文浩和林清黛走出竹林,只见不远处,晏逸和古花落站在门外正朝着他们招手。

    杜文浩心想。不知道古花落是怎么原谅了晏逸的。她那么决绝地写了那封信,晏逸是怎么做到让这个已经被自己伤透了心的女人原谅自己的呢?

    大家在门口寒暄了几句,来到大厅里坐下,杜文浩见古花落虽说还是有些憔悴,但气色却好了许多。看来晏逸照顾的还是不错的。

    晏逸道:“花落,要不你带着五夫人到处看看,这个季节是我们让。里最美的时候了。”

    晏紫道:“好啊,好啊,我和娘一起带着嫂嫂去。”

    古花落笑了,道:“你倒是自来熟的,什么时候竟叫上嫂嫂了。”

    晏紫解释道:“你们喊先生的人,我喊哥哥,那么我哥哥的夫人,岂不是我的嫂嫂?”

    林清黛道:“挺好的,就这么叫吧。”

    古花落起身,晏紫赶紧过去扶着。

    晏逸道:“只在近处转转就回来。你的身子还没有全好,不能太累了。”

    古花落点点头,对林青黛道:“五夫人。请!”

    林清黛起身跟着古花落和晏紫出了门。

    晏逸对一旁的下人和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杜文浩猜想晏逸一定有话给自己说。这才屏退了身边的人。

    果然,晏逸见人都走了,坐在了杜文浩的身边,道:“先生,你可知夫人为何原谅了我?”

    杜文浩摇头。

    晏逸长叹一口,道:“已经十天了,其间我给何大人去过一封书信,他回信说,等你过来给紫儿过生日的时候和你商议,我和何大人十几年的关系了,他相信你,我也是。虽说你我不过短暂的相处,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实在的人,我也希望你可以帮帮我。”说完便将古花落提出的三个条件以及赵氏和晏同的事情仔细说给杜文浩听了。

    杜文浩听罢,细想了想,道:“晏老爷的意思是,

    晏逸道:“实话给先生说了。如今我这也是缓兵之计,晏同倒是好办。给些盘缠,让他走人就是,只是那赵氏到底给我生过一个儿子,让她走人,确实有些,,

    杜文浩道:“那晏老爷想到怎么办了吗?”

    晏逸道:“恰巧今天先生的夫人也来了,我想女人和女人之间好说话些,您看能不能让您的夫人劝劝花落。”

    杜文浩没有想到晏逸这样想的。这个古花落原是家中有这个习俗,倒可以解释为什么一直对晏逸纳妾耿耿于怀,但是那赵氏却非善类,若是放虎归山,怕是对古花落和几个孩子不利。这个晏逸一看便是个耳根子软的人,禁不起赵氏的枕头风一吹。自然又要冷落古花落,已经病过一回,哪里还禁得起再病一次呢。再说看着晏紫那一脸幸福状,杜文浩实在不想做那恶人。

    晏逸见杜文浩不语,便哀求道:“我也知道那赵氏做了一些坏事,但木已成舟,栓儿不能没有了娘啊。”

    杜文浩脱口而出道:“那晏紫和她两个哥哥怎么办?晏夫人怎么办?”

    晏逸叹气道:“真是难为死我了,其实你不知道那赵氏虽说可恶。但对我还是极好的。”

    杜文浩明白了,晏逸已然迷上了那个女人,先不说好不好看至少她有本事让晏逸神魂颠倒,这可怎么是好呢?

    杜文浩想了想,突然想出一计,却不能给晏逸说明,只道:“这样。你先将晏同放了,给足了盘缠让他走。”    晏逸道:“现在让他走,万一他去告诉赵氏,赵氏岂不是埋怨我?”

    杜文浩最是见不得这种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枯粘糊糊的像个娘们儿。

    “你若是相信我。就这么去办。不要管我为什么,后面的事情我去办,你只需告诉那晏同,就说你答应了夫人,准备将赵氏休了便是。”

    晏逸犹豫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听先生的,我现在就去,对了。需要派人送他出去吗?”

    杜文浩道:“他大概比你还要熟悉这里的一切,你且去,然后找来如今塞子里管事的过来就好。”

    晏逸道:“如今管事的是我两个儿子。晏禄和晏峰。”

    杜文浩道:“那就最好,我在这里等着他们。

    晏逸出去了,很快杜文浩看见两个年轻男子进来了。

    “晏禄,晏峰见过杜先生。”

    两个男子上前跪地给杜文浩磕头。

    杜文浩连忙将二人扶起,只见两个人皆是俊朗少年,和古花落长的十分相像。

    杜文浩知道时间不多,也不多言,将二人叫到一处,先是问了寨子里是否有什么机关或是暗道,再问有会无功夫的人。

    晏禄道:“塞子里会功夫的人倒是不少,但是可以和晏同交手的却不多,且机关和暗道都是晏同让人修建的,他比我们更加熟悉。”

    杜文浩道:“你们两人看这晏同和赵氏是否亲戚关系?”

    晏峰道:“先生这么问!我便知道先生和我还有我大哥想到一处了。只是这件事情不敢说给父亲听。”

    杜文浩道:“今天你我三人商议之事,除了你我三人之外谁也不能说。包括紫儿和夫是 ”

    晏禄和晏峰皆点头答应了下来。

    接着杜文浩将自己的想法细细的说给了晏家兄弟,然后让他们暗自找了自己相信的人去分头布置,等晏逸将晏同放走回来的时候,晏家兄弟已经离开了。

    晏逸道:“不知先生叫我两个儿子做什么呢?”

    杜文浩道:“晏同在一 家里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管然要他们注意一此财务经”门小西。不要人走了,也带走了很多地契之类的东西,那就得不偿失了。”

    晏逸没有怀疑,反而认为杜文浩考虑得周到,不时,古花落她们三个人回来,大家一同去了饭厅吃饭。晏禄和晏峰也过来了,用眼神告诉杜文洁一切已经安排好了。

    晏逸道:“我和先生商量了一下,今天是紫儿十三岁的生日,不能放一个碍眼的人在家里,于是和禄儿商量了一下,给了晏同一些盘缠将他放走了。”

    古花落道:“他不会去找赵氏吗?”

    晏逸道:“我都没有问起先生赵氏现在何处,晏同从何得知?。

    古花落不再追问,大家便开始吃饭,杜文浩却不喝酒,别人倒不觉的。只是林清黛暗自奇怪,从未见杜文浩席间不喝酒的,他总是说无酒不成宴,无酒不欢之类的话,但是今天他推说在路上喝了一些凉风,于是不想喝了,大家也不相劝。

    席间倒是和睦,大家说笑着,晏紫看着也十分高兴,不时躺在晏逸和古花落的怀里撒娇,一顿饭下来。竟要了一个多时辰。

    “云帆哥哥,今天不走了好不好?”晏紫恳求道。

    其实晏紫不说,杜文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料定晏同和赵氏不会善罢甘休,晏逸又是一个软弱的人,见到赵氏说不一定一切都要土崩瓦解。计划就不能进行下去。

    杜文浩趁机也依了晏紫,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从饭厅出来,古花落该吃药了。所以晏逸让丫鬟带着杜文浩和林清黛先去上房歇息,晏禄和晏峰告辞,杜文浩知道他们要去忙什么,也不问,晏紫自然是跟着爹娘小杜文浩和林清黛就去房间休息。

    到了房间,丫鬟端来水果茶水就退下了。

    林清黛道:“看不出来晏紫这么粘着你。”

    杜文浩笑道:“小姑娘确实聪明可爱。”

    林清黛走到窗前四下张望一番,然后对杜文浩低声说道“那晏夫人有些奇怪。”

    杜文浩道:“哪里奇怪了?”

    林清黛道:“你猜她带我去了什么地方?”

    杜文浩摇头说不知。

    林清黛神秘地凑到杜文浩身边,道:“她让晏紫去找清儿玩,然后带着我去看了他们的后山,那里有他们的练武场,还有很多的机关和暗道,你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她竟然问我是不是练过功夫的,说我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杜文浩听罢,不禁佩服起这个古花落来,看来她知道晏逸没有死,心。也知道晏逸支开她是要和自己说什么。她甚至将一辈子的幸福赌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过只相处一天,这才是第二次见面,古花落凭什么断定自己一定会帮着她呢,她让林清黛看暗道看机关,不就是希望关键的时候,林清黛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吗?

    “文浩,你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林清黛见杜文浩望着自己发愣,便问道。

    杜文浩想着这里到底不是说话的地方,那晏同在寨子里十几年,完全有可能到处都是亲信,他若真是和赵氏同流合污,那么他就算定了会有这么一天,他一定会留下人来给自己做眼线的。

    杜文浩牵着林清黛的手,道:“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走走

    两个人走出门去,后面有两个丫鬟跟来。

    “先生和夫人要去哪里,奴婢为两位带路

    林清黛四下望了望,道:“若是你们寨子是有些地方是不让我们去的,你只需告诉我们便是,不用跟着。”

    丫鬟像是被林清黛瞧出端倪,有些心虚,却不敢继续跟着,只说哪里都是可以去的,便退下了。

    过了一条幽静的花廊,见一处清澈的水池,偶有几处碧绿的水草轻浮上面,点缀着零星着粉色的小花,林清黛喝了一些酒,微醺,于是建议坐下说话。

    “文浩,你今天好生奇怪竟不喝酒,是不是担心酒里下了药?。林清黛将自己的头放在杜文浩的肩膀上,她和王润雪不同,私下里她愿意和杜文浩亲近。

    杜文浩笑了,可以闻到林请黛身上谈谈的香味和酒味。    “你是一口便可以喝出酒中的味道的,我却只知其一不解其二,所以还是不喝。”

    “是你让晏逸放了晏同7”

    “是”

    “为何,现在放出来是不是太过危险?”

    “你也这样觉得?”

    林清黛索性挽住杜文浩的手臂。道:“只是一种感觉,之前听你将他们的事情,便觉那晏逸不是个果断的人。今日见他们甚好,以为一切好了,谁想竟闹出这么一出。”

    杜文浩道:“其实你大概是知晓了古花落的用意,这么聪明的青黛。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只是你不敢决定。”

    林清黛微微一笑,道:“你总是夸我,到底我还是有我不明白的事情是需要你指点和引导的。”

    杜文浩忍不住想在林清黛水润的唇间亲吻,却知道这毕竟是在别处和自己不同,再是渴望也要忍着,忍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才可以放肆,自己不是晏逸,林清黛也不是那拙劣的赵氏,不可以在别人的床上做那欢愉之事。

    杜文浩转移了注意力,道:“若是你,你该帮古花落还是晏逸?”

    林清黛起身望着杜文浩,严肃地说道:“他们都该帮的,不该帮的是赵氏和那晏同。”

    杜文浩道:“若两人并未一心,你又帮谁?”

    林清黛道:“那两个都不帮。”

    杜尖浩诧异。

    林清黛道:“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何必参合,他们好若是好。不好也与我们无关,我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 ”

    杜文浩笑了,林清黛问道:“我说错了吗?你笑什么?”

    杜文浩道:“没有,只是觉得你较从前少了一些犀利和锐气

    林清黛依偎着杜文浩低语:“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再是锋芒毕露的女子,再是高傲,再是美艳小那也只是一种外象,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想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夫君和一群自己的孩子,一个稳定的家的,女人就是这样,和你们男人不同

    杜文浩明白了,林清黛是这样,那么古花落也是这样的。

    “那换做你是古花落,你该如何?”杜文浩问道。

    林清黛先是看了杜文浩一眼,然后才说道:“排除异己,守卫家园

    杜文浩笑了,想起文化大革命时候那些个拿着小红本的红卫兵们,林清黛此刻的表情仿佛要更加坚定,更加决绝。

    杜文浩道:“那如今你的身边可是有五个异己,你该如何排除?”

    林清黛嗔怪道:“瞧你,又给我挖坑,知道我不是古花落,身边也没有像赵氏那样阴险的小人,你却故意惹我,小心我不理你了说完转过身去。

    杜文浩笑着将林清黛拉过来,搂在怀里,道:“好了,好了,不说我们了,说说他们吧。”

    林清黛道:“也不用你细说经过,只要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便是。”

    杜文浩用手点了点林青黛高挺的鼻尖。道:“还说不明白,我看最明白就是你了

    林清黛咯咯地笑了起来,两个人便低头私语起来。

    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古花落每日吃过药是需睡一会儿的。今天也不例外,便让晏逸和晏紫他们出去陪着杜文浩和林清黛两个人。

    从古花落园中出来,晏逸站住脚步不走,像是在聆听着什么。

    晏紫道:“爹,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晏逸道:“紫儿,你去找你云帆哥哥和妓嫂,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晏紫也未多想,急着见杜文浩也就向上房走去。

    赵氏原叫赵梅花。一个挺俗气的名字,于是一般除了晏逸私下床第间叫她梅花,整个晏家塞恐怕只有晏同知道她这个名字了。

    晏逸听见不远处有一种只有他和赵氏听得懂的特有的声音,那是一种用树叶吹出来的声音,是晏逸教给赵氏的。

    “梅花,是你吗?”

    竹林外,小河旁,晏逸飞快地奔跑着,焦急地张望着,低声地呐喊着。他不敢大声地叫,唯恐别人听见。

    终于他接着不远处寨子里的灯光。看见河边坐着一个人,身影十分像赵氏。

    “主人,我知道你会来。”赵氏转过身去,一脸凄然。

    晏逸走到赵氏身边,赵氏站起身来。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梅花,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想在死之前再来看看你和栓儿赵氏哽咽道。

    晏逸心里一阵难过,将怀里的赵氏抱得更紧了。

    “是晏同告诉你的吗?,小

    “是,我知道我出去了,就没有回来的一天,可是我想你,想栓儿。想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想你抱着我和我说着亲热的话,想你好好的事情。”

    晏逸难过地说道:“不要说了,我去给花落求情,让她留下你,她看在栓儿的份儿上一定会让你留下的。走”。    赵氏拉住晏逸,道:“不可能的,不要去了。她不会容得下我的,我要走了,可是我就是舍不得你,你知道吗?我还想为你生儿育女,可是

    晏逸狠下心来,道:“那我们一起走吧,我带你和栓儿走,我们远走高飞,好不好?”

    赵氏苦笑道:“那我们出去吃什么,喝什么,住在哪里?你知道古花落把那些个刽良珠宝藏在哪里了吗?你至少要拿些东西走,我们一家三口才有可能活下来。”

    晏逸蔫了,他摇了摇头。

    赵氏道:“你看,你和她在一起二十几年了,你竟然还是不知道她把那些出来时带来的金银珠宝放在哪里了,她怎么还说是爱你呢,我是爱你的,我可以为你去死,你知道吗?”

    晏逸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可是”

    赵氏道:“可是你就是放不下现在的一切,你不想再过从前的苦日子。你从古家的一个奴才变成了现在晏家寨的主人,你不让我们叫你什么老爷少爷的,让我们叫你主人,就是希望自己永远都是别人的主子,而不再是一个奴才,对吗?

    晏逸无语,因为赵氏说道自己的心坎上去了。

    赵氏道:“晏逸你爱我吗?”

    晏逸肯定地说爱。

    赵氏道:“那我们就不走,那个古花落反正是要死的人了,我们赶走了她,不能,不能赶走,索性杀了她,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晏逸愕然,他没有告诉赵氏,虽然自己是爱赵氏的,但是他也爱古花落,那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自己无法自拔的魅力的女人,而这些都是赵氏所没有的,也是学不会的。他只要鱼和熊掌兼得,他谁也不想失去。

    赵氏在晏逸愣在那里,知道他不忍心,便道:“你还说你爱我,如此看来不过是哄着我高兴罢了,算了,我就死在你的面前。”说完,就往河里跳。

    晏逸一把拽住赵氏,两个人拉扯着,赵氏索性大哭起来。

    晏逸赶紧捂住赵氏的嘴,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容我想一想?”

    赵氏见晏逸已经心软了,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递给晏逸。

    晏逸道:“这是什么?

    赵氏冷笑道:“你回去放在古花落的茶杯里就可以了。”

    晏逸痛苦地看着赵氏,赵氏马上换了一副面孔,楚楚可怜地靠在晏逸的怀里。道:“晏逸,求你了。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晏逸沉吟半天,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你不要在这里等着,不安全,你在后山等我,对了晏同呢?”

    赵氏道:“他在后山等我们呢。本来是想看看你和栓儿就走,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

    晏逸被赵氏彻底感动了,他知道自己对古花落的那份爱是卑微的,她虽然也是爱自己的,但是她的爱高高在上,甚至连两个人床第之间的事情都要她说了算,一个不高兴自己都不能近身,想到这里,晏逸咬了咬牙,狠下心来。道:“那你先去后山找晏同,我天亮之后去找你们.

第八章第504章 天道

    二汽喜极而泣。道!“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宗压赞也叫嘴上亲了一口,迅速地消失在了竹林里。

    晏逸站在原地愣了半天,这才转身朝着古花落的院子走去。

    进了房间,只见古花落坐在窗前双手托腮望着桌前的油灯,灯下的古花落像一朵含羞带露的牡丹。晏逸有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他说:洛阳的牡丹有多美,你就有多美。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额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花落,怎么哭了?”

    “你回来了,我醒采的时候不见你,又不舒服了。”古花落幽然说道。

    晏逸不敢上前,怕古花落看见自己的窘相,只含糊道:“是你让我去看看先生的,我想着你醒来了,于是过来看看,怎么也不多披件衣裳,晚上还是冷的。”说着走到衣架前顺手拿了一件披风走到古花落面前给她披上。

    古花落道:“做了一个噩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满眼是泪了。”

    晏逸道:“很长时间没有做噩梦了,想是午时多吃了一些,胃腹涨满才会这样。”

    古花落道:“夫君,你知道人世间最伤的是什么吗?”

    晏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见古花落这样称呼自己,最近也一直是你啊你的,突然这般柔肠万千,晏逸心动了一下,摇了摇头。

    古花落道:“最伤的,不是执手相眼泪眼,而是隔烟隔柳,见你手握他人红酥手。酌他人杯中一口酒,这酒分明不是为我而倾,你手心的温度,亦不再为我热了。”

    晏逸到底不是书香门第出身。每每听见古花落咬文嚼字的时候,大多只是听个六七分意思,却不能全懂,这一次他也大概是听出古花落在埋怨自己情归何处,已不在此。

    晏逸劝慰道:“好了,好了,不过是场梦罢了,竟又多想起来,不想了啊,乖!”    古花落朝着晏逸莞尔一笑。那一笑让晏逸一路上已经坚定的信心几乎就要瓦解。

    “我渴了,想喝茶。”古花落说道。

    晏逸便叫了丫鬟来,道:“去给夫人倒些热茶来。”

    丫鬟去了,晏逸回到古花落的身边坐下,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

    半晌,晏逸起身。像是自语又像是给古花落在说。

    “怎么端个茶也这么拖沓,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去看看。”然后走出门去。

    半路遇到丫鬟,晏逸道:“交给我吧。”说着接过了托盘。

    托盘离不过两杯茶,在晏逸的手中却是沉甸甸的,他颤抖着,思想在做着激烈地斗争,放还是不放?他犹豫着。脑子一会儿是古花落牡丹一般娇艳的面容,一会儿又是赵氏对自己许下的海誓山盟,快要到门口时,他掏出了小瓶。

    人常说,飞蛾扑火,如今想来不过是无畏无惧地一头扑过去。哪怕会烧的尸骨无存,到头来也不过是年轻时的无知者无畏罢了。

    晏逸将茶放在古花落的面前。手哆嗦了一下,茶溅了出来。

    “喝吧,趁热!”晏逸盯着茶水说道。

    古花落端起茶杯放在嘴边,依稀听见了晏逸的心跳声,一声快过一声。

    她还是放下了,道:“算了,又不想喝了。”

    晏逸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他有些着急了,替她端起了杯子,急切地说道:“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古花落看了晏逸一眼,道:“去我床边给我帮我拿颗梅子吧,嘴苦。”

    晏逸答应着到床边的一个木盒子里拿了一颗梅子,听见古花落说:“那木盒子还是你从前给我做的呢,说是我喜欢吃梅子,放在外面唯恐虫子爬了不干净。”

    晏逸没有说话,将梅子拿到古花落的手上,微笑着说道:“先将茶喝了,然后吃梅子。”

    古花落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将杯中的茶在晏逸的面前喝下,然后将梅子放在了嘴里。

    古花落道:“我也给你倒了一杯,你也喝了吧。”

    晏逸心想,幸亏我只将那毒药放在了她的杯中,而不是茶壶里。且自己在杯子上做了记号,见古花落确实喝了自己做记号的杯子,这才放心地将杯中的茶干了。

    房间里一下亮了,晏逸正诧异,只见从房间外走进来几个人,都拿着灯,细看了一下,竟是杜文浩、林清黛、晏禄、晏峰、晏紫。

    晏逸笑着说道:“你们怎么都来了?”

    所有的人表情皆是难过状。晏逸不解,道:“你们这是怎么啦?”

    古花落道:“他们是难过,看着自己的爹亲手往自己娘的茶杯里放了毒药。还催促她喝下去。”

    晏逸愕然,突然腹中一阵剧痛,顿时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瘫坐在地上。

    “你”晏逸指着古花落小然后看了看桌上的茶杯。

    古花落凄然一笑,道:“我喝了什么,你也就喝了什么。”

    晏逸惊讶,这时疼痛感加剧,额头上的汗水一颗一颗地渗了出来,从面颊流下。

    “花落,那你为何

    杜文浩道:“因为夫人含着我给她的梅子。”

    晏逸仿佛明白了一些,又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花落的茶里下了毒?”

    晏禄道:“因为我跟着爹去了河边。”

    晏逸惊讶地看着晏禄,晏禄已经是满脸是泪。

    晏峰道:“大哥什么都听见了,不过先你几步赶回告诉了娘,我见娘没有揭穿你,是希望你自己可以到了最后后悔,可是我们很失望。”

    晏逸的嘴角溢出了乌黑的血,他彻底倒下了。

    “爹!”晏紫冲到晏逸的身边跪下抱着晏逸的头,一颗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晏逸的脸上。

    晏逸伸手握着晏紫的手,勉强地笑了笑。道:“紫儿,爹对不住你。”

    古花落道:“我看你是要死了,既然赵梅花都说了耍和你死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了你们,峰儿,去将赵氏和晏同带上来。”

    晏逸很快见到下人押着五花大绑的赵氏和晏同走了进来。

    古花落道:“赵氏,你告诉晏逸吧,反正你们都要死,还不如让晏逸死个明白的好。”

    晏逸道:“告诉我什么?。

    赵氏嗫嚅道:“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栓儿不是晏逸的孩子,是晏同的吗?”

    赵氏一句轻描淡写,却像是一个闷雷重重地击在了晏逸的头上。若不是晏紫抱着他的头,他大拇已经磕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栓儿是”是晏同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晏禄道:“这是他们亲口告诉二弟的

    晏峰道:“我在后山将晏同擒住,他正在和几个寨子里的内应找我娘藏匿的珠宝,后来抓到了赵氏,她说不过是想通过爹,找到了珠宝,然后和晏同还有栓儿远走高飞。并不想真的拆散你和我娘。”

    “呸!”晏逸吐了一口血水小指着赵氏,愤然道:“不想!不想那你给我毒药做什么?”

    赵氏木然道:“我见你一离开我就心软了,那我和晏同还耍等到何年何月啊?索性也杀一咋。是一个,反正你是一个心软的人,见不得我对你的好。所以,只要将古花落除去,解决你就容易多了

    晏逸绝望地闭上了双眼,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们怎么知道晏同和赵氏回来了小寨子里不是没有比晏同身手更好的人吗?你们怎么抓到他的?”

    古花落道:“足有很多的事情你不明白,那我告诉你,是先生身边的人飞鸽传书告诉了他,赵氏跑了,我们想着她一定是回来了

    晏逸道:“可是我并未告诉晏同赵氏的去处。”

    古花落道:“哪里需要你告诉,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晏逸笑了,仰天大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做的这些,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那先生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呢?。

    杜文浩道:“你本来就摇摆不定,其实夫人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决定了保赵氏杀夫人的,至于晏同,我夫人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晏逸长叹一声,道:“错。错,错,都错了”。

    古花落起身走到晏逸身边蹲下,轻轻地用自己的娟帕为他擦去嘴角的血水。柔声说道:“看来你是看过我的信。却没有真正被我感动。晏逸。我错看了你说完,起身走出门去,晏禄赶紧跟了出去。

    晏逸看了看在场的人,对杜文浩说道:“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杜文浩上前。

    晏逸道:“我走了,如今这个寨子里再无烦扰,只求先生帮我照顾着紫儿。她信任你,她小

    杜文浩没有出手相救,一个企图下毒杀害妻子的凶手,不值得他费劲去救。任其自生自灭,或许才是天道。

    晏逸身子开始猛烈抽搐,随即,瞪大了眼,直勾勾的上翻着。嘴角一缕黑血缓缓流出,一直握着晏紫的手终于慢慢松开了。

    “爹!爹,你不要走啊,爹

    如花的韶华,没有他来珍惜小何必珍惜!

    反正人人都要老去,如果这世上还有奇迹,奇迹就是再见他,唯有他。才可以妙手回春,使她灿若少女。

    爱比死更冷。

    这一夜,晏家寨有咋。人的心死了,比那已经死去的人更加冰冷。

    杜文浩带着林清黛和憨头走了。这一走,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他不忍见孤儿寡母的凄凄惨惨戚戚。不忍见老的伤悲,小的凄然。于是走了,这一走,不知是否再见。

    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三咋,月里,杨千户派出的听到了一些太皇太后高诣滴和诸个嫔妃的消息。但都是过眼云烟,实地核实时,却人去楼空,仿佛已经人间蒸发了一般。这让杜文浩十分的牵挂和郁闷。    而大宋抗击大金的局势也越来越严峻,大金正逐步向南蚕食,如同一盘散沙的大宋各路军队,若不是凭借高山险峻,早已经被消灭了。

    战火南移的速度相对还是比较慢的,此刻大理境内,依旧是一排歌舞升平之蕤

    转眼到了大理秋试的时候了。

    这一日,杜文浩在秀山郡的清水酒楼见到了孙乐琪,身体已经痊愈,看着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先生救我!”孙乐琪进了雅间,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杜文浩让乐琪坐下,吩咐随行的下人出门守着。

    “怎么啦?”杜文浩问道。

    “马上就是秋试了,已经三个月没有柳先生的下落了。我实在着急。也不能出门,爹娘看得实在很紧,今天若不是说有些不适出来找您,怕是又没有办法见到先生了

    杜文浩自然没有告诉乐琪柳子旭一直住在自己的云帆山庄,而且这三个月也一直住在那里,一边给孩子授课,一边复习,没有给乐琪说,那是柳子旭的意思,他不想分心,也不想乐琪担心,这期间,杜文浩拜托何钊在远山县给柳子旭捐了一个虚职,这些乐琪一概不知。

    杜文浩道:“不用担心,柳先生大概是想考完了试之后再来见你。”

    乐琪道:“我知道先生一定会帮他的,只是我等不及了

    杜文浩道:“为什么?”

    乐琪道:“给我定亲的那一家又来了,说是见我已经大好,说是定在这个月就将事情给办了,先生一定要给我想想办法。”

    杜文浩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个法子来,见乐琪焦急的样子。便道:“你先回去。我明日过来。就说身子不适,来找我的时候我恰好出诊去了,容我想一想

    其实,杜文浩更多的想的却是乐琪和柳子旭两个人的感情,自从上次晏家寨一事后。杜文浩觉得不能太过感性去处理问题,两个人千方百计地走在一起了,后来又怎样?乐琪和那古花落相似,虽说那柳子旭相处几咋。月下来,觉得他为人善良,品行敦厚,但是着毕竟是人家一辈子的事情,还是回去问问柳子旭再说。

    乐琪道:“先生,我想你找得到柳先生。我也不问他现在何处。你只需告诉他,就说我心意已决。望他千万勿要辜负。”

    杜文浩道:“万一你们千辛万苦到了一起,他却辜负了呢?”说完。杜文浩就后悔了,说这些做什么,分明就是刺激

    乐琪却只是笑笑!道:“我看不见我和他的未来,但是现在我都不去争取。那我首先就辜负了我自己。”

    杜文浩无话可说了。

    回到家中,杜文浩径直去了柳子旭住的地方,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房间温习。

    “先生快快进来。”柳子旭起身恭敬地将杜文浩迎进房间。

    杜文浩在房间里到处都是书,床上、案上、就连地上也是,就想起自己高考的时候差不多和他一样。

    杜文浩找了一个没有放书的椅子坐下,道:“看得怎么样了?”

    柳子旭谦虚地说道:“学生还有好多的不明白的地方,心里也着急。”

    杜文浩安慰道:“别太着急了,眼看着就是秋试了,我给家里的孩子也说了,不用上课了,你安心读书就是。”

    柳子旭道:“那怎么可以。学生在先生家里白吃白住的,还让先生花钱为学生捐了一个官这才能顺利去应试,怎么还能”

    杜文浩道:“你授课也十分尽心,豆儿他们也长进了不少,怎么叫白吃白住呢?”

    柳子旭道:“还是让我白天给孩子们上课,晚上我看书就是,其实一点也不耽搁。”

    杜文浩道:“你这一次是耍破条沉舟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我和孙小姐就白白为你辛苦一场了。”

    柳子旭听到孙小姐三个字,表情一下不自然起来,假装低头找书,不看杜文浩的眼睛。

    杜文浩道:“今天孙小姐找我去了。”

    柳子旭一下紧张起来,道:“她还好吗7先生没有告诉我在先生这里吧?”

    这时门外一个丫鬟进来。杜文浩见是自己的丫鬟董香。

    “老爷,是吃饭的时间了。你看你是和先生在这里吃,还是出去和夫人们一起用膳?”

    杜文浩道:“准备些小菜,拿两壶酒来。我和柳先生就在这里吃。”

    誉香听罢便退下了。

    柳子旭道:“杜先生,我还要看书,还是不要喝酒了吧,再说。学生酒量不行,一杯就醉了。”

    杜文浩笑着说道:“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张,醉了就倒下睡觉好了。”

    誉香很快带着两个丫鬟将酒菜端着上来。

    “老爷,刚才杨千户的管家杨光来过了,给您带了两坛米酒,二夫人说让给您拿过来,您和柳先生尝尝。”

    杜文浩道:“那杨光还说什么了吗?”

    蓄香道:“只说杨睿的病好些了,特地过来答谢。”

    “好,你下去吧。”

    管香看了看柳子旭,道:“老爷,柳先生午后还能给孩子们上课吗?”

    杜文浩笑了,道:“看来大家都知道柳先生不胜酒力,不上了。我们好好喝酒,其他一概不管。”

    誉香笑着答应带着丫鬟们下去了。

    一壶米酒下肚。柳子旭明显有些醉意了,其实这个米酒的度数很低,古代的米酒大概和现在的醪糟差不多,看来这个柳子旭确实不能喝酒。

    “先,”先生,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有没有给乐琪说我在这里呢。”

    清醒的时候,柳子旭都是喊孙小姐的,杜文浩想他是真的醉了。

    “你想我告诉她吗?”

    柳子旭醉眼迷离地对着杜文浩傻笑。道:“哈哈哈,先生设计我。我”我不上当。”

    杜文浩道:“没有说,不过她却让我告诉你,她让你不要辜负了她,她会等你。”

    柳子旭神情黯然。举起杯子将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一个干干净净,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道:“等!何必等?等我做什么?”

    杜文浩道:“等你飞黄腾达了去迎娶她。”

    柳子旭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

    “飞黄腾达?我柳子旭用一个女人的钱去考取功名,还说什么飞黄腾达?”    “英雄不问出处嘛!”

    柳子旭又倒了一杯干了。这和之前说的不喝酒倒是有些不像,不过有些醉意的人常常是酒不当酒,杜文浩明白。

    “我柳子旭如今还在寄人篱下。吃别人家的饭。睡别人家的床,喝别人家的酒,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和资格去讨取一个女子的爱慕之心?”

    杜文浩笑了,想着大概这些话柳子旭清醒的时候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口的,壮志未酬,一咋,男人有这样的想法倒是正常的,若是白吃白住却怡然自得反而无药可救了。

    杜文浩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不要她等你了吗?”

    柳子旭苦笑道:“一个七尺男儿靠一个女人发达,那我一辈子都不会畅快的,总觉得我日后即便是发达了,那也是这个女人给的,我柳子旭不要!”

    杜文浩道:“那你为何同意让我捐官给你?”

    柳子旭红着眼睛,道:“我说过,这算是我欠了先生您的一个人情,我会还的,虽说是金钱不能偿还的,但是我一定尽我所能去偿还,而不是搭上我柳子旭的人格。”

    杜文浩有些不高兴了,道:“什么叫人格?让一个心爱你的女人为你花钱捐官。她不过只是为了今后你们可以在一起,这就丢失你的人格了?”

    柳子旭道:“我承认,乐琪不是嫌贫爱富的富家小姐,但是她却不能摒弃世俗和我共患难,我柳子旭不要这样,我要的是一个可以和我举案齐眉的女子,相敬如宾的女子。

    杜文浩打断柳子旭的话:“还不如说找一个和你门当声对的女子!”

    柳子旭结巴道:“随,随便先生这么说都好,反”反正我柳子旭不敢奢望乐琪小姐的厚爱,我受不起。”

    杜文浩愤然,起身道:“我看你是看书看的糊涂了,那你要她如何?和你私奔,离开那个衣食无忧的家,和你出去一个织布一个耕田?这才是门当户对吗7我看你是自卑心作祟。白白让孙小姐期待一场。”说完,摔门出去了。

    誓香在门外问道:“老爷这么快就和先生喝完了?”

    杜文浩气势汹汹地说道:“不喝了,和这个臭老九没有共同语言,话不投机,走人!”

    曹香不解,问旁边一个丫鬟小道:“什么是臭老九啊,什么是共同语言啊?”

    一个丫贝立“大概是柳井生家中排行老十,忙着读书很长时间没…侥峨,我们老爷本是个爱干净的人自然觉得房间味道难闻吧。”

    善香道:“有道理,回头给先生收拾一下,那共同语言又是什么?”

    大家这一下说不上来了,只好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杜文浩到庞玉琴的院子去。只见柯尧和王润雪都在。

    “文浩,你怎么来了,不是和柳子旭在喝酒的吗?”柯尧正抱着天齐玩要,再过一个月她也耍生了。

    杜文浩阴沉着脸,英子过来。身后跟着可儿,甩着尾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英子给杜文浩泡了一杯醒酒的茶放在桌子上,可儿则蹲在杜文浩的脚下轻轻地舔着他的鞋子。

    废玉琴微笑着说道:“想是和柳子旭聊得不开心吧。”

    “莫要提那混账,想起来就生气。”杜文浩说道,大口地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

    “烫 ,!”英子说眨了,只见杜文浩脸都变了,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半天才咽下,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润雪道:“和柳子旭生气,犯不着让舌头吃亏啊。”

    柯尧道:“说的是,那就是一个书呆子,你就不要生气了。”

    天齐咖呀呀地叫了一声爹。伸手让杜文浩抱,柯尧将天齐递给了杜文浩。

    转眼天齐已经快一岁了,眉眼越发和庞玉琴像了。

    杜文浩将天齐抱在怀里,气已经消了一半,亲亲天齐的脸天齐咯咯地笑着躲开。

    柯尧道:“老爷才喝了酒。不要亲他,他臭美着呢。”

    杜文浩却是不理凑上前去。天齐更是高兴了,咯咯地笑个不停。

    王润雪道:“想必为了乐琪的事情吧?”

    柯尧道:“那咋,乐琪倒是一个不错的人。我见过一次,随和而且相貌也不错。”

    杜文浩道:“那又如何,柳子旭还看不上。”

    王润雪道:“想来也不是看不上,只是柳先生顾虑太多,如今自己只是一个落魄书生,人家乐琪怎么说也是个知县的千金,等考了一个功名自然好了。”

    杜文浩道:“但是孙家小姐等不得了,夫家又在催促了。”

    庞玉琴道:“那柳子旭怎么说?”

    杜文浩便将柳子旭说了出来。

    庞玉琴道:“这就不该了。人家眼巴巴地等着他,他未免有些绝情了。”

    柯尧不屑道:“穷酸相!”

    王润雪道:“对了,之前不是一直说找个机会看看他们夫家如何。若是夫家真如孙家小姐所说,我想孙和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苦,到时候不就没有人逼迫孙家小姐出嫁了吗?”

    庞玉琴道:“可是现在不是孙家的问题。是柳子旭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呢。”

    王润雪想一想也是,道:“那该如何是好。”

    柯尧道:“我们去看看那个夫家的男人到底如何,如果真的不好,可以去给孙和讲。如果为人还可以,就嫁了算了,反正你看那晏逸和古花落纠葛了半辈子,临了还不是鸡飞蛋打,落了一个凄泠泠的收场。”

    庞玉琴道:“相公,你的意思呢?”

    杜文浩道:“我不管了,随便他们吧。”

    柯尧笑了,道:“我看文浩是让晏逸给打击了。”

    王润雪道:“就听相公的吧小若是管,我们就按照柯尧说的去办,若是不管,反正没有几日就秋试了,柳子旭一走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庞玉琴道:“只是可惜了乐琪姑娘等上一场。”

    柯尧道:“如果不等,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不值得让自己等的呢?也不后悔了。”

    杜文浩听着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头都大了,将天齐抱给一旁的奶娘翠莲,起身说道:“算了,我去睡一会儿。”

    柯尧道:“我也累了,我和文浩一起走吧。”

    王润雪见状,便道:“那大夫人就休息一会儿好了,我也走了。”说完跟着起身告辞。

    三个人出了门,各自散去。

    就在杜文浩郁闷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客人。

    杜文浩被王润雪从床上叫起来,说是有一个人要找老爷,却不说自己是谁。杜文浩便起床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前院大厅。

    只见一咋。人站在大厅里背对了门口看着墙上的字画,听见有人进门。这才转过身来。

    “江掌柜!”

    杜文浩见那人转过身来,不由大吃一惊。

    江怀远笑着说道:“怎么?不欢迎啊。”说着,上前施礼。

    杜文浩笑了,道:“什么风把江掌柜吹到我们秀山郡来了?”

    江怀远道:“在下是特地来答谢杜先生的。”

    杜文浩不解,道:“道谢?”

    江怀远坐下来,道:“这不,我那小妾才给在下生了一个大胖子,我就赶忙过来道谢了。”    杜文浩这才反应过来,想一想自己离开才九个月,若是很快怀上,要生也比柯尧晚上一个月才对。怎么就,?

    江怀远见杜文浩一脸疑惑。解释道:“吃了先生的药,第二个月贱内就怀上了,岂料十天前不小心摔了一跤,好在有惊无险小孩却给摔了出来。”

    杜文浩急忙问道:“大人小孩都好?”

    江怀远笑了,道:“竟然都安然无恙,听我那医馆掌柜的说,还是先生开个方子好,不但保胎还能调养气血,要不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杜文浩这才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心里却在想,江掌柜是如何知道那药是自己开的呢?

    江怀远看出杜文浩的心思。道:“杜先生一定在想在下是如何得知先生给我家小妾开药的事情,对不对?”

    杜文浩不置可否。

    江怀远道:“哈哈哈,你大概忘记我那小妾的姐姐是知县家里的二夫人了吧?”

    杜文浩这才明白过来。

    江怀远道:“我来之前,听说杨家少东家病的不轻,也是杜先生给治好的?”

    杜文浩笑了笑没有说话。

第八章第505章 孺子可教否

    江怀远感叹道!“井生果真厉在下敬佩不凡啊※

    “江掌柜说笑了,大家都是同行,都一样的。”杜文浩谦虚地说道。

    “自然是不一样的,若是一样了,那世间哪里还有神医这么一说,是不是?”

    杜文浩笑着没有接茬。

    江怀远道:“先生医术这么厉害,为何要屈就在秀山郡这样一个小小地方,不如去了京城,岂不是更如鱼得水?”

    杜文浩道:“听说京城也很快就不太平了,大金国的大军正在难下。只怕不日便要打到大理,你看看街上那么多的难民就不得而知了。”

    江怀远道:“这倒也是,如今世道确实不太平,到哪里,哪里都是战乱,吃苦的还是老百姓。”

    杜文浩倒是没有想到江怀远这个典型的生意人竟然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微微一愣。

    江怀远倒是不在意,道:“这样说来,倒是秀山郡还算安全,只要大理保住了,秀山郡怎么也没有问题,这是山势险峻,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听说孙和已经给的廷递了辞呈,准备告老还乡,大概也是担心万一打起来吧。”

    杜文浩听罢,十分惊讶,道:“是吗?我却不知。”

    江怀远笑着说道:“先生一心都在为人治病上了,哪里还关心下一任的知县是谁?”

    杜文浩道:“不是听说他们家的千金要出嫁了吗?”

    江怀远道:“在下也听说了。那孙家小姐长得漂亮,夫家的公公又要升官了,孙和现在不把女儿赶紧嫁了。还等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杜文浩心想。

    杜文浩道:“我给孙家小姐看过病。人倒是不错的,不知夫家的公子如何?”

    江怀远大笑,道:“先生可知那孙家小姐的公公将任何职?”

    杜尖浩摇头不知。

    江怀远道:“户部右曹副使。那可是个肥缺。”

    杜文浩知道,户部主管着财政,这个位置相当于现在财政部财政司的一个副司长了。一个区区的小县令,何以能青云直上到这等高位?

    杜文浩没有将自己疑问说出来。倒是江怀远说道;“你可知道京城有四大家族?”

    杜文浩道:“我哪里知道这些?”

    江怀远得意地说道:“段、王、古、廖四家,段氏你自然知道的。那是皇族,其他三族皆是姻亲连理,都是世袭的。”

    杜文浩道:“古家?哪个古?”

    江怀远见杜文浩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更加得意起来,道:“自然是古月天,古家了。”

    杜文浩遂想起古花落来,莫非”不可能吧,既然是皇亲国戚,竟然为了一个家里的奴才”杜文浩想着眼睛都大了。

    江怀远道:“那冯家,就是孙知县的亲家,攀的便是四大家族的王家。可巧,那王家有个痴呆儿,已经三十多岁了,还要人服侍着穿衣如厕;可是人王家有钱有势,还怕找不到一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媳妇儿吗?”

    杜文武道:“难道那冯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那个痴呆儿?”

    江怀远赶紧起身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折回身来小声说道:“先生声音小点,如果不是这样,冯家凭什么连升三级啊?”

    杜文告道:“那冯家如今飞上枝头变了凤凰,怎么还愿意和孙家结亲呢?”    江怀远道:“贤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说着说着,先生就变成了贤弟了。

    杜文浩道:“愿闻其详。”

    江怀远道:“那冯远征,也就是孙家小姐的公公,原是秀山郡的县承,比孙大人还低半个品呢,后来若不是孙大人举荐,冯远征哪里有今天?到底不能忘记人家的好,再说。孙家卜姐长得也漂亮,没有理由出尔反尔嘛。

    杜文浩有些为乐琪担心了,那冯家看来不是什么善类,竟然可以为了自己飞黄腾达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咋,痴呆儿,若真是嫁了过去,岂不是苦了乐琪?

    杜文浩道:“不知那冯家的公子为人如何?”

    江怀远道:“那在下就不清楚了。不过打听倒是很清楚,我马上就要去京城,他们听说已经举家搬了过去,我那里有生意,认识的人也多。不过,先生打听冯公子做什么?”

    杜文浩笑了,道:“其实也不算打听,不过是好奇罢了。”

    江怀远也不细问,道:“那行,我十天之后还要会到秀山郡来,这一次来除了感谢。还有一件事情要和先生商议。”

    杜文浩道:“江掌柜请讲。”

    江怀远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小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打开一看,竟是一张类似销售的契约,和现在的合同差不多,细看了一下,竟是江怀远要和五味堂订长期的药材买卖的合同。

    杜文浩道:“这自然是好事。不过江掌柜不是和杨,”

    江怀远道:“我们是生意人,赚钱是第一位的,再说了,你到了这秀山郡,哪里还有杨家的生意?一年在我那里定不了多少的药材,不像你们五味堂,我去看过,那叫一个热闹。至于杨家你无须担心,我已经和杨睿说好了,反正他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情照顾什么生意。而且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呢,他哪里还有不允的道理,你若是看着合适。就摁个手印,算是成交了。”

    纸上大概的意思也就是江家永远优先给五味堂供货,而且只按成本价计算,不过五味堂也只能在江家进货,除非是他江家没有的药材,或是五味堂觉得江家药材不够好的情况下才可以去别的药铺进货,杜文浩想。大概一来江怀远想报个恩,毕竟自己给他们家得了一个儿子,二来。以后自己的生意做大了,万一失去了这个大客户那也是江家的损失。所以先下手为强了。

    整个大理江家的药材那是数一数二。他主动上门和杜文浩做生意,这是好事,杜文浩想,不知杨睿是不是耍气的吐血了,不过顾不上他了。

    杜文浩摁了手印,江怀远满意地将契约收了起来,两个人再闲扯了一会儿,江怀远就告辞了。

    依旧是在杜文浩家中,两个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说。

    江怀远道:“这次去了京城,才知道形势果真不容乐观了,很多小一些的药材铺已经关了门,街上到处都是难民,好在秀山郡和远山县都离京城比较远,如果京城真是保不住了,我们还是时间去逃命。”

    杜文浩道:“逃?往哪里逃啊。如今是乱世,往哪里逃都不安全,而且拖家带口的,也不方便。”

    江怀远叹了口气,道:“先生说的是,不过你不一样,有那么好的医术走到哪里都不愁赚不到钱小吃不到饭。”

    杜文浩劝慰道:“江掌柜不必忧心,我们再是医术高明,你们药材铺若是关了门,我们还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这话让江怀远听着受用,举起杯子来敬了杜文浩一杯,两人干了杯中的酒。

    江怀远道:“这一次去也打听了冯家的事情,听说冯家的公子病了。”

    杜文浩一听,道:“什么病?严重吗?”

    江怀远摇了摇头,道:“具体的不清楚了,恰巧京城太医院药膳局从我们铺子进了一批药材,管事的局判我们是旧识,也是请他吃饭的时候说起。”

    杜文浩道:“怎么?京城药膳局的药材也是从江掌柜那里进货的吗?”

    江怀远得意地点了点头,道:“那是!”

    杜文浩想,这个江怀远还真是不能小觑。杂将生意做到宫里去的生意人,那还真是非等闲之辈。

    杜文浩道:“既是宫里的人都知道。想必是太医院的人去瞧了的。”

    江怀远道:“那可不是,那冯远征现在可是红人。”

    杜文浩却不这么想,若是一般的病,也不会惊动了宫里太医院的去叫人看病,难道冯家是因为儿子病了。这才赶紧让他们成亲吗?古代不是有种说法,叫冲喜吗?若真是这样,一般情况下,这样的婚姻绝对是凶多吉少,孙和难道不知道吗。怎可将一个妙龄少女送去做了一个寡妇,那实在是太不仁道了。

    杜文浩试探道:“我看那个冯家公子的病不轻啊,这个时候怎么能成亲呢?”    江怀远吃了一口菜,津津有味的咀嚼道:“管他呢,我就给先生透个底,先生可千万不要出去说去。”

    杜文浩道:“江掌柜尽管说来。”

    江怀远凑近在杜文浩的耳朵根前低声说道:“听说那冯家公子风流得很,京城没有他不去的烟花柳巷,那些京城里的茶馆酒楼都在谣传。说是冯家公子怕是得了花柳病了。”

    杜文浩愕然,却不动声色,笑笑道:“还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来,来,来,我们喝酒,不说他们了,现在有钱有势的人太多了,哪里管得了这些事情,我们关起门来好好赚钱养家才是道理。

    江怀远笑着说道:“杜先生说的在理,对了,这一次去京城还听说了一件大新闻。”

    杜文浩道:“说来听听。”

    江怀远道:“上次给先生讲过京城四大家族,你还有印象吗?”

    杜文浩点头,嘴里吃着一块酱牛肉不方便开口。

    江怀远道:“二十五年前,古家的一位小姐听说失踪了,失踪的时候,府上还同时失踪了好多人。可是,听说上个月,那位古家小姐竟然带着百号十人浩浩荡荡地回去了,你说奇怪了吧?像是从天下掉了下来的似的,听说那个时候,古家不知派了多少人去找呢,都没有找到。怎么过了几十年竟然回来了!”

    杜文浩心想,藏在那么一个犄角旮旯里。换做是谁都找不到了。不过那古花落还真是有气魄,说回去就回去了,难怪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杜文浩也不敢答应,唯恐自己知道反而伤心,这一下无意间从江怀远的嘴里得知他们回家了,这倒也皆大欢喜了。

    江怀远见杜文浩盯着自己的酒杯发愣,以为是被自己说的这个事情给震撼到了,便笑着说道:“没有听说过吧,哈哈。听说那个古家姐虽说已经三十好几的人了,却和年轻姑娘一般美丽,我想一定是被那个神仙给召唤了去,得了返老还童的仙丹了,啧啧,你说我怎么就遇不到呢?”

    杜文浩暗笑,真是众口钦金,什么话只要一传开,白的也传成黑的了。不过那古花落本是有几分姿色的,加之杜文浩的药一调养,自然恢复了七八分。

    杜文浩道:“是啊,是挺奇怪的,那古家的人可是要高兴坏了。”

    江怀远道:“可不是坏了吗?不过不是高兴坏了,是伤心坏了。”

    杜文浩愕然,道:“此话怎讲?”

    江怀远道:“听说那古家小姐已经在外嫁人,只是男人得了暴病死了。这才带着人回家去了,可是那古家有个习惯,就是嫁出去的姑娘就是泼出去的水,管你是不是男人死了还是失踪了,一概不能再回娘家了。”

    杜文浩道:“那怎么办呢?”他不由想起了一张无邪的笑脸正冲着自己甜甜地喊着云帆哥哥。

    江怀远道:“古家老爷,本是户部尚书,官居二品,也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虽说见到失踪几十年的女儿也高兴,但却怕同僚笑话,于是不肯相认。”

    杜文浩恼了,道:“这个混账尚书!”

    江怀远愕然地看着杜文浩,杜文浩自觉失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只是可怜那古家小姐,想着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好?”

    江怀远道:“现在如何知道是孤儿寡母的?”

    杜文浩笑了,道:“出去二十几年成了亲回来,难道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的?”

    江怀远道:“说的也是,那古家老爷子也做得出来,不管家人如何哀求,到底还是将古家小姐赶出门去了。”

    杜文浩一听着急了,道:“赶出去了?那怎么是好?”

    江怀远道:“可不是吗?古家小姐也是个倔强的人,只在家中住了十几天又带着一帮子人走了。”

    杜文浩愣住了,道:“走

    江怀远道:“听说古家老爷子给了古家小姐不少崩必与,怀派了几十个高弄护送着南下了,走了差不多也有 倒旧了。”

    杜文浩不想江怀远看出端倪。于是岔开话题,道:“好了,这些人家的故事是听不完的。不说他们了。我们两个还是好好喝酒,来,恭喜江掌柜喜得贵子啊。”

    江怀远高兴的大笑起来,跟着杜文浩举起杯子一口干了。

    酒宴之后,送走了江怀远。

    杜文浩想着那冯家的公子还有古花落一家,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一个人在园子里散步。

    “老爷,柳先生四处找您。”英子带着小虎崽可儿过来禀报。

    小虎崽只吃素不吃荤,怎么都长不大。到现在还是跟只狗仔似的。绕着杜文浩转了个圈,拿小脑袋去蹭杜文浩的小腿。

    杜文浩蹲下身抚摸着小虎崽毛耸耸的小脑袋,对英子没有好气地说道:“让他好好温习,找我作甚?”

    英子见杜文浩阴沉着脸,不敢像平日一样说笑,只小心地说道:

    “他是向先生告辞的。”

    杜文浩道:“好啊,让他走吧,就说我不想见他。”

    英子嘴角牵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见杜文浩严肃的表情,只欠身施礼带着可儿退下了。

    突然听见一阵吵闹声,杜文浩皱了皱眉,朝着吵闹的地方走去。只见柳子旭正好英子还有霍香争执着什么。

    “学生见不到杜先生,学生是一定不会走的,就求着英子姐姐再去说说。”

    英子道:“我说了,可是老爷他,”

    杜文浩走上前去,道:“见我做什么?”

    英子和荤香见杜文浩来了,连忙退下了。    柳子旭上前,深深地给杜文浩鞠了一躬,拱手说道:“学生来向先生辞统 ”

    杜文浩膘了一眼柳子旭,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柳子旭道:“学生知道前几日出言不逊得罪了先生,不敢厚颜继续留在这里,只得离开了。”

    杜文浩道:“不是你得罪了我。而是你得罪了孙小姐,你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心,不过现在我也不想和你说这些。你走吧。”说完,杜文浩转身要走。

    “请恩人留步!”柳子旭急忙叫住杜文浩,然后走到杜文浩面前。“恩人说我辜负了孙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文浩道:“什么意思?人家为了你想尽了办法拖延着出嫁的时日。你却好,得了好处还卖乖,说什么找了人家心里就有了阴影,和人家成亲就是侮辱你的人格,好一个侮辱人格,你去吧,就让她嫁给那个命不久矣的冯家少爷好了。”

    柳子旭听了杜文浩的话,甚是惊讶,道:“什么?那冯家的少爷病了?我如何不知?”

    杜文浩道:“这和你有关系吗?你不是要靠着自己的本事闯天下吗?还关心一个和你门不当户不对的富家小姐做什么?”

    柳子旭惭愧地低下头说道:“学生一定是酒后口不择言了,还望先生原谅。”

    杜文浩低叹道:“柳子旭啊小柳子旭,我看你是让那些个之乎者也糊住了脑子了,人应该活的有尊严,但却不能活的太自私。”

    柳子旭汗颜,道:“还请先生给学生指条明道,学生将感激不尽。”

    杜文浩道:“你想功成名就这没有错。但是你不能始终认为自己是不如人的,这样你就算是以后飞黄腾达,位高权重,那也是抬不起头来,因为你始终记得自己曾经寄人篱下,食不果腹,甚至是一个女人为你铺就了成功的道理,你也不会快乐。人活着十之**都是痛苦的,快乐只有自己给自己找,你明白我意思吗?”

    柳子旭低着头像是在思考!半晌才说道:“先生的话学生明白了。”

    杜文浩道:“既是明白了。那就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

    柳子旭道:“可是”可是万一我没有考中,岂不是真正辜负了乐琪小姐,让她白等我一场?”

    杜文浩恨不能一脚踹了过去,愤然道:“我看你就是一个书呆子,说什么明白了,到头来还是活在自己的套子里。”

    柳子旭满脸惭愧,道:“求先生明言,学生愚钝。”

    杜文浩道:“那你告诉我,你对孙小姐是个什么想法?”

    柳子旭迟疑了一下,道:“我很喜欢她,但

    杜文浩道:“那就行了,没有什么但不但的,退一万步说,若你没有考中,难道就不能成亲吗?”

    柳子旭犹豫道:“可我一个七尺男儿,自己都喂不饱,我拿什么去迎娶孙家小姐,岂不是让孙家笑话我?”

    杜文浩道:“你若是怕人笑话。那你就一辈子都不要娶老婆了,因为就算是你考中三甲,你还是忘不了你曾经不过是一个穷酸的书生,你走吧,和你话不投机。”

    柳子旭急了。道:“不是这样的。先生,那学生答应你,这就去找孙家老爷,若是万一我落第,我,“我就开个私墅教孩子们读书,只要有了谋生的手段,我还是一样可以和孙家小姐成亲的。

    杜文浩笑了。拍了拍柳子旭的肩膀,道:“孺子可教,既是你真的明白了,那反到不着急去找孙家的人了,我之前说过,孙家给孙家小姐定了一门亲事,这个你也清楚,如今那夫家催得急,不过听说中间出了一些事情,这个不是你现在该担心的,你只需要好好的温习,一门心思去应试,别的我来解决。”

    柳子旭感激道:“先生同我和乐琪非亲非故,肯这样帮着我们,学生不知如何感激才好。”

    杜文浩道:“这也不难。你想感激有的是机会,只要别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便是。”

    柳子旭躬身说道:“学生死也不敢做那忘恩负义的事情。”

    杜文浩道:“那就好,离秋试不远了,我看你现在起身去京城也差不多了。回头晚上一起吃个饭。算是给你践行。”

    柳子旭道:“一切但凭先生安排就是。”

    柳子旭走了之后,杜文浩去找庞玉琴和王润雪将柳子旭的事情,冯家的事情还有古家的事情一一说了。

    庞玉琴道:

    毋文有想到冯家贵是泣样的人,为了攀龙附凤将自只的女兜珊佃了蓬家的痴呆儿,然后又将孙家的女儿娶给自己得病的儿子,怎么会有这样猥琐的人?”

    杜文浩道:“现在柳子旭要安心考试,冯家的事情不能让他分心,这件事情就要我们去办。”

    王润雪道:“相公就是太善良了。本不是我们的事情现在竟都和我们扯上了关系,不过既然已经说了,我还是愿意和相公一起帮他们的,只是要怎么帮呢?”

    杜文浩道:“听说冯家老爷曾经还是孙和的手下,我们只要做通孙和的工作,让他退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庞玉琴点头道:“相公说的是。我见那孙大人是极其喜欢乐琪小姐的。他若是知道对方得了病,自然不肯应肯下来。    杜文浩道:“现在关键就是要肯定江怀远给的消息是可靠真实的才统 ”

    王润雪道:“那就麻烦了,打听的终是不可靠,若我们可以亲眼看看那个冯公子就好了。”

    杜文浩道:“这也不难,我这就去找孙和。”

    庞玉琴道:“那古家怎么办?”

    王润雪道:“他们南下应该是和我们离得远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我想他们若是想给我们消息。自然会找人来送信的。”

    正说着。门房下人过来了,站在门口,道:“老爷,两位夫人,刚才有个人松了一封信过来。”

    若雨走到门口将信拿了过来。恭敬地递到杜文浩的手上。

    只见信封上的字迹似曾相识,杜文浩笑着说道:“说曹操,曹操到。”问那门房的下人送信的人在哪里。

    下人道:“送了便走了。”

    杜文浩让他退下。展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先生别来无恙,我们已经举家南下,曾想到府上告别,却畏惧别离时的悲伤,故而不辞而别,请先生见谅,我们皆很好,三个孩子,尤其是紫儿思念先生更甚,望先生及全家保重,等一切安顿好了再与先生书信。”

    落笔是花落敬上,看日期已经过了七天,想来是古花落他们出发前写好让人带来的。

    杜文浩将信交给庞玉琴和王润雪看了。两个人和杜文浩一样,这才算是放了心,至少他们是安全的。

    半个时辰后,孙家大厅。

    杜文浩等下人端上茶来退下后。开门道:“听说大人府上近日有喜事?”

    孙和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前几日乐琪说是身子不适去找先生看病。想必那个时候她告诉你的吧?”

    杜文浩道:“正是,不知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孙和道:“就在下个月十五。”

    杜文浩掐指一算,刚刚还有十天的时间,此去京城需五天,应该来得及。

    杜文浩道:“听说夫家的老爷曾是大人您的下属?”

    孙和道:“正是。如今人家高升却不忘从前儿女只见的约定,也算是我没有白白举荐一场。”

    杜文浩道:“这倒也是,真是恭喜大人了!”

    孙和摆摆手,笑道:“若不是先生医治好了乐琪的病,又怎么可以有乐琪的今天呢,到时候先生一定要到场喝杯喜酒才是。”

    杜文浩笑了,道:“我倒是想。不过京城太远了,而且人家听说已经位居三品,我一个江湖郎中哪里敢去?。

    孙和大笑,道:“这叫什么人话。前几日夫家来人说是还要我带先生去见见呢,不是一直忙着筹备嫁妆。也没有顾得过来,今天先生倒提醒了我

    杜文浩心想,我正不知道怎么讲话题绕到这个方面去,既然孙大人你主动提了出来,那就更好了。

    杜文浩道:“那择日不如撞日。正好我明天要去京城给药铺置办一些东西,大人若是得空,你看要不就明天一起动身?”

    孙和道:“那感情好了,我正怕先生推辞呢

    杜文浩打趣道:“先去认认门,免得下次去的时候不让我进去。”

    孙和道:“先生真会说笑,乐琪可是在我们面前说了一大堆先生的好。他们若是稍有怠慢,我孙和都是不依的

    杜文浩试探道:“那柳先生如今可还和乐琪有来往?”

    孙和道:“这倒也没有了,其实就只给先生一人说,那介。柳先生为人还是不错的,只是错投了一个穷苦人家,我们这些当父母的,怎么看你让自己的孩子嫁给一个穷人过去受苦呢?。

    杜文浩连声说是。

    孙和留杜文浩在家里吃了饭小然后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赶往

    城。

    晚上,杜文浩再和柳子旭交代了一番,因要和孙和同行,自然不能带上柳子旭,便让他带了盘缠跟在自己的后面,杜文浩怕孙和疑心,刻意没有带憨头,而是带了林清黛。第二日一早,吃过饭后,便出发了。

    五天之后,杜文浩三人到了大理,直奔冯家去了。

    到底是京城,自然要去秀山郡要大出许多,却不能和大宋的京城相比。杜文浩一路上无心张望,想的是如何见到冯家的公子。

    马车停在一个大宅院的门口。马夫下车去通报,很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迎接。

    “奴才见过孙大人。”

    孙和介绍道:“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杜云帆,杜先生和他的夫人。

    管家赶紧施礼,恭敬地喊了一声先生。喊了一声杜夫人。

    “我们老爷还以为孙大人晌午才到,这个时候出去了,还请两位先随奴才去歇着喝点茶水,奴才已经让人去叫老爷去了。”

    说话的功夫,管家将杜文浩他们三人领进宅院,大概是才搬进来,院子里还有些凌乱,宅院却不像是新修的,大概是从前的官员留下的。

    进了大厅,管家吩咐下人伺候茶水点心。

    孙和像是有些不太高兴,道:“我看一点喜气都没有,眼瞅着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怎么还是乱七八糟的?”

第506章欲盖弥彰

    舌家躬身答道!“孙大人教屯的是,只是我们也想让毡九沁比接住到京城来,这不,搬来不过十余日,确实仓促了一些,奴才也着急,天天敦促人整理,您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孙和嗯了一声。

    杜文浩道:“既然冯大人不在,孙大人自然是想见一见未来的女婿的。孙大人您说呢?”

    孙和道:“那是自然的,这一次来一是想给冯大人举荐杜先生,二来便是想见见我那女婿。”

    杜文浩道:“最主要还是要见见女婿才是,大人路上还说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了。是吧?听说风公子俊朗风流,我也想一睹风采呢。”

    管家说道:“是,是,是。应该的,奴才这就去叫三少爷出来见过两位大人和先生。”说完,便出了大厅。

    杜文浩不动声色,慢慢地喝着茶,不时。管家来了,身后却没有跟着什么少爷。

    “实在是不好意思,早上老爷还吩咐少爷就在家里候着,说是孙大人要来,谁料想,奴才刚才去找的时候,竟说才出去,实在不巧的很。”

    孙和道:“看来我这个岳父大人不太受欢迎啊。”

    管家胆怯道:“孙大人消消气,少爷最近也甚少出门,今日难得一个不错的天气,大概是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错的绸缎和首饰想买些送给新夫人吧。”

    杜文浩心想,这个管家倒是挺会说话,不过自己已经想到了,若是那个少爷真是有病,哪里还敢出来吓人,再说了,花柳病发展到后期,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杜文浩道:“这也是正常的,大人也不要着急,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早晚是要见的。”

    管家尴尬地笑了笑,让人再拿了一些点心上来,自己在一旁站着,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不敢有一丝怠慢。

    转眼,到了晚饭的时候,依旧不见冯大人和他儿子的身影。

    管家道:“孙大人,三位舟车劳顿,要不先去用膳?”

    孙和是个急性子,见坐了半天也看不见一个人,恼了,起身说道:“罢了,罢了,哪里不能吃饭,走,我们出去找一家酒楼吃饭,知道的。便是晓得我孙和是来看女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秀山郡没有饭吃,跑了五天到京城来蹭饭了呢。”说完起身甩了甩袍襟就要走人。

    “哈哈哈哈,孙大人,不好意思,冯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对不住啊!”

    只听外门一阵笑声,过来了三四个人,为首的个子不高,一张圆脸,脸上是油光水滑。印堂发亮,未留胡须,看着不过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走起路来蹬蹬作响,后面几人稍微年轻一些,杜文浩想,前面这个哈哈大笑的人。母庸置疑该是冯大人,后面的要么是幕僚,要不是家人。

    那人走进门来,看见林清黛时。明显愣了一下,岂料林清黛理也不理,看往别处。那人这才转移了眼神朝孙和和杜文浩看去。

    孙和道:“冯大人如今日理万机,我在想我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啊?”

    “哪里话,一直等着大人你来呢,快,快,快,先去吃饭,都是冯某的不是,远征在这里给大人赔不是了,这位是,”冯远征说着。眼睛移向杜文浩。

    孙和道:“杜先生,给大人提过的,就是他看好了乐琪的病。”

    冯远征长长地哦一声,表情夸张,杜文浩见冯远征并未给自己施礼,自己也就站着,只是对冯远征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冯远征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的三哥呢?”

    原来都是冯远征的儿子,真是厉害,看来三妻四妾自然少不了了。

    “马上就回来了。”其中一个答道。

    冯远征沉下脸来,道:“真是不像话,走之前明明交代了的竟然还出去瞎混,哈哈哈,走,孙大人,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儿犬子回来,让他给你负荆请罪。”说完,亲热地搂着孙和的肩膀走了出去。

    杜文浩看了林清黛一眼,见她一脸的厌恶,知道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便上前偷偷地叮嘱了几句。

    席间,冯远征和他的三个儿子频频给杜文浩和孙和劝酒,几乎没有吃什么菜,酒就喝了好几坛了。

    杜文浩心想,你们不就是想等灌醉了我们,然后才让主角上场吗?这样。我们醉眼迷离的哪里看得清楚呢,再说这黑灯瞎火的,就算是饭厅里点了灯,只要不近看,便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你们越是掩饰。就越说明你们心里有鬼。

    林清黛坐在杜文浩身边,因她是个女人,故而才没有被灌酒,林清黛也看在眼里,趁着几个人和孙和揪扯酒经的时候,林清黛低声对杜文浩说道:“看来你们不醉是不能离开这个酒桌的了。”

    杜文浩道:“那我就醉好了。”

    林清黛悄悄从袖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趁着人不注意塞在杜文浩的手心里。道:“用酒服下。”

    杜文浩装作打哈欠,然后将药丸吞下,一盏茶的功夫,杜文浩开始面脸通红,连眼睛都红了。

    林清黛低声说道:“可以了。你醉了。”

    杜文浩明白林清黛的意思。跟着就趴在了桌子上,装作已经醉倒。

    冯远征给其中一个儿子使了一个眼色,那儿子出去叫了一个人进来,走到杜文浩身边,道:“杜先生怎么就醉了呢?”

    那人低头看了杜文浩一眼。甚至看了看杜文浩的眼睛,然后对冯远征的儿子点点头,道:“杜先生看来不胜酒力啊,六公子,还是让奴才将杜先生送回房间歇着吧?”

    林清黛起身道:“那就劳烦各位了,我家老爷每次一醉,我是扶不动的。”冯远征盯着林清黛,道:“男人一醉,几个女人都扶不住的,况且杜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弱风扶柳的女子,自然更是不能了。你们好生伺候着杜先生,我们再陪着孙大人喝几杯。”

    孙和打了一个酒嗝,道:“贤婿为何还不回来?”

    冯远征道:“孙大人莫要生气,等他回来了,我定好好的收拾他,来我们喝酒。”

    几个人进来见杜文浩扶着,林清黛在后面

    冯远征望着他们出去,对孙和说道:“这个杜云帆倒是艳福不浅,这个夫人好漂亮啊。”

    孙和笑着说道:“他的六个夫人没有一个逊色的,个个拉出来那都是倾城倾国之貌,闭月羞花之容。”

    冯远征显然不信,道:“依孙大人的意思,这个还不是最漂亮的。”

    孙和点点头,道:“他的二夫人最是漂亮,真可谓倾国倾城!六夫人虽说也十分惊艳,就是脾气不太好,是个男儿性格。”

    冯远征道:“这咋。夫人我看也是不芶言笑的。”

    孙和道:“是,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五夫人在人前笑过呢。不过倒是将他们的五味堂打理的是井井有条。”

    这时下人来报,说是三公子回来了。

    冯远征沉下脸来,道:“畜生,还知道回来,让他赶紧给我滚到这里来。”

    杜文浩和林清黛让冯家的下人领到后院的一间上房,然后就走了,只是门口站了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

    杜文浩只能接着装醉,躺在床上。

    林清黛用头上的银钗试了一下茶壶里的水,自己再喝了一口这才送到杜文浩的嘴边,然后从袖中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低声说道:“吃下去。”

    杜文浩服下后,很快就清醒了。

    “看来冯家是担心自己儿子的病已经走漏了风声,见孙和带着我来了。唯恐看出端倪,这才将我们看的这么严实。”

    林清黛道:“相公,看不到冯家少爷。我们怎么让孙和知道那个人有病呢?”

    杜文浩想了想。示意林清黛打开后窗看看。

    林清黛起身走到后窗,打开一看,只见后面是个花园,有一条花廊,却未栽种任何的花草,看着有些荒凉。

    林清黛回到床前,道:“等晚些时候。我出去看看,找到那少爷住的房间再说。”

    这时,听见隔壁有声音,杜文浩让林清黛吹灭了灯,林清黛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边贴近了细细听着,道:“原来孙大人也回来了,就住在隔壁的房间。”

    杜文浩道:“那就正好。”

    只听有人说道:“找两个丫鬟好生地伺候着孙大人,半步不能离开。”

    “是”

    “杜先生可好啊?”

    “大概是睡下了,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响。”说话的是门口的一个护院。

    “嗯,好生照顾着。”说话的人刻意将照顾两个字说的重些。

    “您放心吧,我们会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天亮。”

    脚步走远了,门外一咋。人打了一个哈欠。嘟囔道:“不就是一个大夫和一个妇人吗?何必要我们两个守着?”

    “你懂个屁,万一出去了。老爷还不得要了你我的脑袋,别说话了,好生盯着就是。”

    林清黛回到床上和衣躺下,低声说道:“文浩,我们先睡,等到三更天的时候,我再出去。”

    两个人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遂听见门外有动静。

    “好了,你们回去睡吧,我们来换你们。

    “唉,好在你们来了,把我们哥两儿冻得,你说这都什么季节了,怎么晚上还这么冷啊?”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吧。明天他们若是不走,我们哥儿几个还要接着守。”

    “嗨,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啊。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要嫁给这么”“嘘,你轻点声儿小心里面的听见。”

    “好吧,那我们走了。”

    杜文浩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林清黛一下,黑暗里,林清黛没有说完,只听密惠翠翠一阵,杜文浩知道林清黛在换夜行服了。

    小心!”杜文浩轻声叮嘱道。

    “嗯”林清黛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前,借着月光,看着门外还是站着两个人。然后转身走到后窗,打开窗户,跳了出去。然后将窗户关上了。

    这古代的宅院布局大同小异小主子们住的和下人们住的,大多都是一样的位置和院落,林清黛站在院子中央的一个屋顶上,将方位看了一清楚,这才像一只灵敏的猫似的,消失在黑色中。

    在东厢房的一个屋子里,还亮着灯,透过窗户看到两个身影坐在窗前说话。

    “老爷,若是明天孙和还是要见哲儿,这可怎么是好?”一个妇人的声音。

    “怕个屁,我们家哲儿肯娶他们家女儿。那是他孙和的福气和造化。”

    “话虽这么说,但是哲儿的病,”

    “闭嘴,你不说,我不说,成了亲生米煮成了熟饭,他孙和还能怎样?”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那算命的先生说了,我们哲儿的病一定要找个属鸡的七月出生百时的女孩来冲喜方才大好,你不是说了,那孙乐琪都合适吗?那就不要可是可是的了,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只是担心哲儿如今太医院的人都说医治不好了,今天晚上孙和会不会看出点什么?”

    “嗯,总是灌醉他们。也不是长久之计,我看那杜云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孙和我到不担心,他一心想在自己退下来之前,给自己的宝贝闺女找个好的归宿,他比我还急,我是了解孙和的,他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倒是那个杜云帆不能小觑,年纪轻轻的,听说医术了得。我上次不过随口说了一句,这一次孙和竟然将他带来了,万一哲儿的病让他看出来,那就不好办了。”

    “老爷,要不我们买通那个杜云帆,给他一些好处,兴许他能闭嘴。”

    “不用,我买通一个大夫做什么,还是让他们赶紧走才是上策。”

    “好吧。”

    “睡吧,累了一天了。”

    不一会儿,灯就灭了。

    林清黛听房间里没了声响。正要离开,突闻有人喝道:“是谁在那里,出来!”

    房间里马上亮了灯,冯远征走了出来,林清黛无奈,心想被人发现了,正要起身,这是从自己身边不到两米的一个灌木丛中站起一人。定眼一看。竟是冯哲!

    “哲儿,这么晚了,你在这里作甚?”冯远征说道,语气里透着不

    冯哲走了出来,道:“想是晚上吃错了什么东西,走到这里突然肚子有些不适,来不及如厕,这才”冯哲淡然说道。

    一旁发现冯哲的护院赶紧上前躬身赔礼道歉。

    冯远征道:“罢了,罢了。还以为进了贼了,赶紧回去歇着你这身子不能着凉的。”

    冯远征的夫人也披着衣服出来了,道:“哲儿,你身边怎么竟无一个人跟着。若是晕倒怎么是好?”

    冯哲道:“我本想去上房找那杜云帆,于是便没有让他们跟着。

    护院离开了。

    冯远征道:“三更半夜的找那个人做什么7”

    冯哲道:“听说那人本事了得,我就想”

    冯远征道:“糊涂!你这不是送上门去让人知道你得了那”说着挥了挥手:“赶紧给我回房歇息着,这几天不能出去了。”

    冯哲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朝着东边走去。

    冯远征道:“我怎么会生了这么一个混账东西,睡觉!”

    冯夫人一句话都没有敢说。跟着冯远征进了门,将门关上了。

    林清黛猫着身子跟着冯哲来到他的门前,只见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将冯哲扶回房间。

    “三少爷,赶紧躺下吧,我去给您端药。”

    “不吃那劳什子药了,死了算了!”

    “这是什么话!老爷说了。你只要成了亲这病就好了。”

    只听房间里清脆的一声响。然后是冯哲说道:“我说了,我不吃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起我,滚!”

    一时没有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听一个女子说道:“怎么啦?不吃便不吃了,发什么火呢,睡吧。”

    不一会儿灯灭了,再无声息。

    翌日。

    杜文浩和林清黛还未起床,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杜先生,起来了吗?”是孙和的声音。

    杜文浩起身披上衣裳开了门,见孙和站在门口,两个护院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杜文浩打了一个哈欠,笑着说道:“昨夜贪杯竟睡过了头了。”

    孙和道:“其实还早,只是人老了,瞌睡不多了,这才过来叨扰先生。”

    杜文浩将门关上,和孙和去了隔壁房间说话。

    孙和道:“我觉得有些蹊跷。却说不出来蹊跷在哪里,就是觉得冯家的人怪怪的。”

    杜文浩装作不知,道:“大人何出此言?”

    孙和道:“半夜起来如厕,发现怎么门口竟有护院看着,而且”哎呀,我还真是说不出来。”

    杜文浩道:“大概是大人多心了,也是为了你我安全考虑吧,我们的门口也是有的。”

    孙和摇了摇头,道:“不对,朗朗乾坤,担心什么呢?”

    杜文浩道:“大人不必多想,今天你不是还要出去办事吗?正好我也要出去,只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大概需要一些时间,大人若是先忙完了,不必等我,我也出去看看,难得来一趟。”

    孙和道“这有何难。我让冯家派个人带着你去就好。”

    杜文浩道:“不用,不用。你就让冯公子陪着你就是,毕竟是未来的女婿。多处处也是好的。”

    孙和道:“昨夜你走后,我见到哲儿。不知为何,大概是喝醉了,精神有些不济,先生既然来了。也要见见的。”

    杜文浩道:“也好,那我见过冯公子再出去也不迟。”

    吃过早饭,并未见冯哲的身影,孙和对冯远征说道:“哲儿又出去了?”

    冯远征笑着说道:“年轻人总是喜欢睡一会儿懒觉,以后乐琪来了,该将哲儿这个坏毛病给改改了,孙大人见谅了。”

    孙和道:“这也正常,不碍事,不碍事的。”

    冯远征道:“今天我要去王家一趟,不能陪着两位,两位需要什么尽管给管家说就是,孙大人也不要总是呆着,要不我让管家带着您出去走走?”

    孙和道:“冯大人你忙你的。我等一会儿哲儿。”

    冯远征怔了一下,道:“反正晚上也是可以见到的,你们先出去吧。”

    孙和坚持道:“我反正也是闲着,难得见到哲儿,想和他说说话。”

    杜文浩一旁安静地坐着,也不说话,见冯远征的脸色有些变化。却还是笑着。

    冯远征道:“也好,那我让下人将他叫起来好了,要让他一直这样睡着,可以睡上一天也不一定呢。”说完,便让一旁的下人去叫冯哲去了。

    再等一会儿不见冯哲来,冯远征道:“这个畜生,竟连礼数都忘记了,孙大人和杜先生坐着,我去看看。”说完站起身来。

    孙和道:“冯大人有事要办就去忙你的。我和先生过去看看。”

    冯远征有些慌了,连声说道:“哪里有亲家亲自上门的道理。您坐着,我去去就回。”

    孙和起身道:“不用了,你我还客气什么,再说了,以后乐琪还要你们照顾着,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走,杜先生我们去哲儿那里坐坐。”说完,自己先冯远征一步走出了门。

    杜文浩跟在孙和的身后想。莫非孙和看出了什么端倪?

    冯远征无奈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孙和和杜文浩出了门,自己也不好跟着,赶紧让下人抄着近路去告诉冯哲。

    孙和一路无话,像是在想着什么,走到冯哲的门前,只见门开着,门口一个丫鬟上前施礼说道:“奴婢见过孙大人、杜先生,三少爷正在洗漱,还请两位到偏厅先坐坐。三少爷这就过来给两位请安。”

    孙和阴沉着脸,道:“不用了。”说完,径直走进了冯哲的房间。

    杜文浩跟着孙和进了房间,闻到房间里一股子中药的味道,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那里,一个丫鬟给他梳头。

    冯哲见孙和进来赶紧起身。杜文浩发现一旁的丫鬟扶了冯哲一把,却不明显,梳妆台上竟有一把头发。

    冯哲上前施礼,道:“孙伯父竟亲自来了,侄儿汗颜。”

    孙和道:“贤侄最近是病了吗?”

    冯哲脸色一变,谨慎地问道:“伯父何出此言?”

    杜文浩微笑着说道:…丸人击要是亚冯公子面煮青黑,双眼赤神,且脖颈外一…

    杜文浩的话还没有说完,冯哲打断道:“你便是传说中的杜神医7”

    孙和听杜文浩这么一说,原本只是觉得冯哲气色不好,这一下便仔细查看杜文浩所说,果真如此。脖颈处还有红色片疹。

    杜文浩说是。

    孙和上前走到冯哲面前正欲探手去摸,杜文浩道:“大人不耍!”

    孙和吓了一跳,杜文浩上前小道:“大人不要去摸。

    孙和见杜文浩表情严肃,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冯哲本能地将衣领往上拉了拉,勉强地笑着说道:“我就是一喝酒就这样,会处些疹子,不过不碍事,明日就好,明日就好。”

    杜文浩心想看来大家谣传的不假,只是这个病却是严重得很,看冯哲嘴唇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病的时间大概有些长了。

    杜文浩并不揭穿,只见孙和道:“既然是病了,不妨让杜先生为你瞧瞧。”

    冯哲犹豫着不语,一旁丫鬟干咳两声,走出门去。

    冯哲道:“不用了,不劳杜先生了,反正一夜就好。”

    孙和见冯哲言语闪烁,眼神慌张,心里有些怀疑,笑着说道:“反正我们都来了,就让杜先生看看也无妨,来人啦,去将杜先生的药箱提来。贤侄坐着。让杜先生先给号脉。”

    冯哲慌了,大声说道:“我说不用了。你们出去吧!”

    孙和正颜:“马上就要到成亲的日子了。你这个样子让老夫如何放心。你不让杜先生看,是害怕让我们知道些什么吗?”冯哲气恼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冯家如今是什么地位。我爹不忘当年的约定让我娶了你家女儿,那是给你们面子,我怕什么。倒是你要担心着你们家女儿娶了过来,会不会让我冷落才是真的,你们家的女儿不是前一段时间病了吗?好没有好还是一说,现在倒先发制人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孙和大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好心让回杜先生给你看看。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我们走就是!”说完,拂袖而去。

    杜文浩心想。这样也好,反正孙和恼了。这门亲事大概也就黄了,我才懒得去给这个公子哥看什么病,无非就是想让孙和知道罢了。

    孙和和杜文浩往上房走,迎面过来了林清黛,手上提着药箱。

    “怎么回来了,不是要给冯公子看病的吗?”林清黛说道。

    孙和愤然道:“不识好歹。身边有这么好一个大夫竟说不用给看了,就算真是一般的疹子开个药早点吃了早好嘛,这么大的脾气,以后乐琪过来岂不是太委屈?”

    林清黛看了杜文浩一眼,道:“如果真是一般的疹子何不让我家老爷给看呢,怕是

    杜文浩故意说道:“青黛,不得胡说,不看就不看了,孙大人自有主见。”

    孙和被林清黛给提醒了。道:“对,杜夫人说的是,如果真的是有病,那我们家乐琪无论如此也不能嫁给他。”

    杜文浩和林清黛站在一旁不说话,孙和道:“不行,杜文浩方才说冯哲气色不好,什么面色青黑之类的,你看是不是真的有病啊?”

    杜文浩道:“那只有看过才知,不过就只是表象,那也不会仅仅是喝过酒后出了一些疹子这么简单。”

    孙和道:“好在我让先生跟着我来了,我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走子。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冯远征去。”

    三个人折身往回毒,走到前院,见冯夫人正和一个老者说话,见老者打扮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乙

    孙和上前对冯夫人说道:“冯大人现在何处?”

    冯夫人见是孙和,连忙介绍道:“这位是古大人,兵部尚书这位是秀山郡的知县孙和,孙大人。”

    孙和一听竟然是兵部尚书。赶紧躬身施礼。

    杜文浩一旁想,古大人。莫非就是古花落的爹,此人身材高大。眉眼竟和古花落有几分相似,年轻时一定也是个俊朗之人。

    古大人看了看杜文浩,道:“这位是?”

    冯夫人原没有想着把杜文浩介绍给古大人的,毕竟只是一介布衣,古大人不屑认识的,但是古大人既然问了,于是说道:“这位是秀山郡的一位大夫。”

    古大人对一个知县没有放在眼里,只是说道:“哦?那你可认得杜云帆?”

    冯夫人心里一惊,这咋,杜云帆这么厉害,竟然连兵部尚书都知道他的威名?

    杜文浩微笑道:“在下正是,见过古大人。”

    古大人一听顿时高兴了,走到杜文浩面前好生看了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哈哈哈,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好啊,好!老夫一直说找个机会去看你的,谁想你竟然来了,走,到老夫家里坐坐。”

    杜文浩心里早已想到,自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并不惊讶。

    冯夫人直接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道:“古,”古大人认识杜先生?”

    古大人道:“不认识,但是一直想认识,你给冯远征说,就说我将杜先生节接走了。”说完将上前拉着杜文浩的手。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孙和也愣住了,心想杜云帆什么时候怎么连兵部尚书也给惊动了,却不敢阻拦。

    杜文浩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孙大人还想让我给冯大人的儿子看病。怕是不能和古大人一起走了。”

    孙和连忙说道:“先生还是去吧,我这里不碍事的,古大人请您去,你怎好推脱?”

    杜尖浩道:“事关重大,还是请古大人回吧。”

    冯夫人道:“看病?看什么病啊,我们家的几个儿子都好好的。”

    孙和恼了,也不顾古大人就在身边,道:“什么话,我们家女儿马上就要嫁进你们冯家,如今我见着冯哲气色十分不好,让杜先生给看看。他竟然冲着我们破口大骂。若不是身有顽疾,为何不让杜先生看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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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507章 医者不治必死之人

    冯夫人正要说话,古大人道!“众仇好,老夫可是知遵舜出沉,医术了得,既然来了,就给看看,我跟着你们去,等杜先生给冯哲看好了。我再带着杜先生走也不迟。”

    冯夫人本来哪里能让杜文浩给冯哲看病,这一看不是全部都知晓了。但是却不敢对古大人说半个不字。别说自己了,就连冯远征也屁都不敢放一介”那王家也是要让古大人三分的,想来想去,冯夫人只得请古大人他们一起去了冯哲的院子。

    冯夫人趁人不备,赶紧让管家去叫冯远征回来。

    杜文浩路上和古大人也不说话。只是埋头走路,倒是孙和一路小心地跟在古大人身后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不多时就来到了冯数的门口。

    “请古大人留步吧,我们进去便好。”冯夫人恭维地笑着说道。

    古大人道:“既然没有什么病,我进去看看又有何妨?”

    冯夫人面露难色。

    杜文浩道:“大人还是在偏厅喝茶候着,不荐有没有病,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杜文浩连咋。敬语都没有说,那古大人倒也不生气,笑呵呵地应了,冯夫人赶紧说道:“那就劳烦杜先生和孙大人了。”说完,自己亲自带着古大人去了隔壁的偏厅。

    古大人道:“那崽子若是再骂就叫我,真是反了他了。”

    孙和见有人撑腰,自然底气更足了。连连点头哈腰,送走了古大人。孙和道:“先生真是了不起。连古大人都知道你的威名。

    杜文浩漠然说道:“什么威名不威名的,我都不认得他。”

    进了房门,冯哲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旁的丫鬟见孙和和杜文浩又来了。身后还跟着提着药箱的林清黛,赶紧叫了一声三少爷。

    冯哲睁开眼睛,一怔,没有好气地说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这时冯夫人走了进来,到冯哲耳边低语几句,冯哲愕然地看了杜文浩一眼,挣扎着坐起身来,道:“罢了。你也不用给我看了,我明白地告诉你,我是病了,而且得的还不是一般的病,是,,反正你治不好的!”    杜文浩淡淡笑了笑:“你说的没错,从你气色面相看来,你这病。恐怕很棘手。”

    冯哲微微有些吃惊:“看来你还真是知道,既然是知道了,你们就请回吧,我不需要谁给我看了,我知道也看不好了,太医院的太医都说了。我是将死之人,不必劳师动众的。”

    孙和道:“什么病啊?”

    杜文浩道:“如果猜得没错。应该是花柳病!”

    冯哲低下了头。

    “花柳病?”

    “花柳”原指游览观赏的地方。唐代李白有诗:“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因游览胜地常为青楼集聚之处,于是,“寻花问柳”便成了嫖娼宿故的代名词。

    杜文浩点头道:“是,而且已到了末期!”

    冯哲黯然道:“我知道,没人能治好我这病的,你们走吧!”

    冯夫人急了,道:“哲儿你胡说什么,杜先生医术高明,万一是太医院诊治错了也未可知。”

    冯哲道:“好啊,那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神医是个什么样子的,给我看看吧。”说完将手放在桌上的脉枕上。

    孙和道:“先生,那你还是给哲儿看看吧,我相信你嘴里的话。”

    杜文浩坐下,先是号脉,看舌象,继而问诊,末了,问道:“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冯哲苦笑一声,道:“说来话长,已经一年多了。”

    杜文浩道:“这么说,你的病在孙小姐之前?”

    冯哲点点头说是。

    杜文浩转身对冯夫人说道:“还请夫人回避一下,我要看看冯公子的下身情况。”

    冯夫人和林青黛都出去了,杜文浩见孙和还站着,知道万一是晚期了。看见了一般的人大多受不了定会恶心,便道:“大人要不也出去吧。”

    孙和道:“你看你的病,先生母庸担心我,我已经听他说了,什么恶臭,什么溃烂之类的话,心里早有准备,不用管我。”

    杜文浩只得依了孙和,让人关了门。

    冯哲脱下上衣,只见上半身皆已大部分皮肤溃烂,散发出恶臭,衣裳有些地方粘着皮肉,冯哲皱着眉头。艰难地脱下所有的衣裳,有肿性浸润硬结破溃后形成的溃疡,其底仍有硬固性浸润,杜文浩细细看来。局部还已经形成了特异的肾形或马蹄形的痕迹。

    杜文浩心喊不妙,再看下身,突然听见身后哇地一声,孙和已经忍不住呕吐起来。

    冯哲冷静地说道:“孙伯父还是出门去吧,没有几个人见了我这样。还可以冷静的,上次就连太医院的太医来了都要作呕,今天还是杜先生冷静,不过您还是出去的好。”

    孙和慌不择路地开门逃了出去。门外的丫鬟赶紧将门关上了。

    杜文浩让冯哲将衣裳穿好,冯哲却已经没有气力了,**着身子坐在床上喘气。

    杜文浩只得让他躺下,盖上被子。

    杜文浩道:“最初发现不对。为什么不及时找大夫来看?”

    冯哲道:“听杜先生这话,呵呵,大概我真是活不久了,看了,网开始只是觉得下半身疼痛,继而出现红斑,丘疹破溃。便找了夫夫看过。说是皮屑病,不碍事,开了几副草药又吃又洗的,终不见好,反而严重了。”

    杜文浩道:“那太医院的太医什么时候来了?”

    冯哲道:“二个月前,那时已经蔓延到了上半身,皮肤和粘膜上出现类似花朵一样的斑块,还有好多的皮屑,一夜起来,一床都是白花花的皮屑,还有红斑,血疮。我这么说。杜先生不会恶心吧?”

    杜文浩摇了摇头,道:“真是该早些看的,太医院的人怎么说?”

    冯哲道:“毒素已经入了血液和骨髓,无药可救了。”

    杜文浩道:“于是你们就想出了冲喜的法子?”

    冯哲凄然一尖,道:“是,这是最后

    杜文浩恨不得上前拽着这个怂货就是一顿暴打,但是他浑身上下实在无一处好地方了,尤其是下半身,就像一个霉烂掉了的榴莲一样,惨不忍睹,他还能出现,还能站立,已经是奇迹了。

    门外有人说道:“杜先生,我们老爷回来了,请问你看完了吗?”

    杜文浩便让人开了门,一阵清新的空气进来,他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

    冯远征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见冯哲的衣裤都放在地上,已经全部明白了,门外站着古大人和孙和,孙和的脸色苍白,大概才和冯远征争执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杜先生以为大子的病还有救吗?”冯远征的语气里透着渴望。

    杜文浩黯然摇头,这病已经波及全身各个脏器,算得上病入膏盲,难以用汤药医治了。起身说道:“若是早两个月我大概还是有办法的。只是现在确实晚了。很抱歉!”

    冯远征嘴角牵动了一下,哭丧着脸道:“都说你是神医,原来也有你医治不了的病。”

    杜文浩淡然一笑,道:“就算真是神医,那也是神医可救的范围。再是医术高明的人怕是也不能救一个将死之人了。”

    冯远征大怒,道:“什么叫将死之人,你说说看,人家算命先生都说了,若是找对了一个生辰八字都吻合的女子,我们家的哲儿就死不了的。”

    杜文浩哼了一声,道:“于是你就找来孙家小姐冲喜?”

    冯远征顿时疯了一般冲到杜文浩的面前,林清黛挡在了前面,冷眼说道:“你们家公子自己不检点小去了那些脏的地方,染了一些脏病回来。竟然在我家老爷面前发疯,我看你也病了。”

    冯远征想要一把将林清黛推开,突闻古大人喝道:“够了!若是早些将你那儿子送到杜先生那里兴许还有一救,人家是大夫,又不是神仙。给老夫住手,混账,竟然对一个妇人动手,丢不丢人!”

    冯远征听见古大人这样说,只的放下手来,低着头站在那里郁闷。

    古大人道:“杜先生出来吧,我感觉里面的味道可不怎么样,既然已经看过了,我们就走吧。”

    突然,冯夫人跪在杜文浩面前,哭着哀求道:“求先生救救我那哲儿吧,他才刚刚二十岁啊,求求你了。”

    杜文浩道:“冯夫人,不是我见死不救,确实晚了,他毒已攻入五脏。确实不能医治了。”

    冯夫人听了此话,顿时嚎啕起来。

    杜文浩走出房门,冯远征追上前来,一把抓住杜文浩的衣袖,杜文浩以为他要发癫,却见他方才所有的怒气已经当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介,白发苍苍的老人无助的眼神。

    “先生,无论如何你也不要像那些太医院的人连药都不给我的哲儿开便走了,求求你,哪怕多一日的活命,我们也感激不尽。”

    杜文浩为难了,如今用不用药已经都没有用了,医者不治必死之人。

    古大人见杜文浩一脸为难,道:“冯大人,你这是何苦,你不是强人所难吗?杜先生都说医治不好了。那开药做什么呢?”

    冯远征道:“那哲儿还可以坚持到成亲的那一天吗?”

    杜文浩一听,一直压抑着的怒气顿时冒了出来,他指着冯远征的鼻子大声呵斥道:“你这是什么人呐。已经将自己的一个亲闺女送到了一咋,傻瓜的床上,为的就是连升三级,如今为了自己的儿子,又要害另外一个女子吗?你的心是什么长的,我倒是很想用刀剖开看一下。”

    冯远征愣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大夫竟然也敢和自己这样说话,一掌过去,杜文浩轻松接住,紧紧地攥住冯远征的拳头,冷笑道:“怎么,说不过就要打人吗?”    古大人道:“怎么回事,我竟不知道还有之前用自己闰女换官职的说法,冯远征,这是怎么回事,你到是给老夫说清楚了。”

    冯远征费力地抽出自己的手。发现上面已经有五介。手指印了,他赶紧走到古大人面前,躬身说道:“大人休要听这个市井泼皮胡说。”

    古大人沉下脸来,指着杜文浩道:“你说他?”

    冯远征未能看出端倪,只点头说是。

    古大人。蔓了一声,道:“你知道你说的这个市井泼皮是老夫的什么人吗?”

    冯远征急匆匆地赶回,还来不及摸清情况,听古大人这么一说,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这个杜云帆不过是个大夫,一个生意人,古笑天一身戎马乃一介武夫,他们古家向来是马上打天下,如今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五大家族。除了段家就数古家了,可是这个杜云帆上面时候和古笑天扯上了关系?

    冯远征不敢妄言,只得讪讪道:小的不知。”

    古笑天道:“他是我的恩人。是老夫的贵客,你这一下知道了?”

    冯远征的汗都出来了,心想。妈的小真是不顺,非但没有将自己几子得病的事情遮掩过去,竟然得罪了古笑天的人,真是霉到了极点。自己虽说有王大人撑腰,但是古笑天向来说话做事都很自我,有的时候甚至敢在朝廷上顶撞皇上,哪里还会将王大人,王志晓放在眼里呢。况且。如今古笑天的孙女进了宫才封为贵妃,古家三代效忠皇上,这那是一个王家可以比拟的?

    冯远征赶紧跪下给古笑天赔不是。

    古笑天道:“你该给我的恩人赔不是才对。”

    冯远征又给杜文浩磕头。

    孙和心想,原来杜云帆这个人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幸亏平日自己对他是恭敬有加,要不就麻烦大了。再仗着古笑天说杜云帆是自己的恩人,料想自己这一下一定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愤然道:“好你的冯远征,当年还是我举荐你当了知县的,你刚才对我吹胡子瞪眼,说什么我们孙家高攀了,哼,原来竟然是这样。我孙和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谁料,若不是今日亲眼见了,我的女儿岂不是羊入虎口了,你真正该死!”

    古笑天道:“也罢,从你这里…二出什么个结果,我回头自然会尖杳个清楚。若真是你甩驯亲闺女换了现在这个户部右曹副使的差事。那我可得齐奏皇上,这样的人哪里能用,岂不是遗祸朝廷社稷。”

    冯远征听了这话。整个人都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目光呆滞。

    古笑天却不理会,对杜文浩说道:“走,贤侄,随我走,在这里呆着难受。”

    杜文浩道:“古大人怎么到冯家来了?”

    古笑天道:“哈哈,幸亏是来了。昨日在朝堂议事的时候,王大人说冯家有个有趣的物件,让我过来看看,谁想我来了,冯远征不在,正要走,就遇到你们了。”

    冯远征这才回过神来。道:“请古大人留步。我将那豫魅亲自给大人送出来。”

    古笑天笑着说道:“不必了。你自己好生留着吧。”

    冯远征道:“既然古大人来了。还是看看再走。”

    冯夫人赶紧从房间里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冯远征,冯远征战战兢兢地双手奉上。

    古笑天却是接也不接,道:“之前给我看,我还真想看了,不过现在给我看,就有行贿的嫌疑。冯远征啊,我之前就给王志晓王大人说过。你为人太过精明,像你这样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最怕你这样的人了,好在现场这么多人看着,我古笑天可没有接你那个玩物。”说完。挥了挥手,道:“走,贤侄。我们走。”

    孙和想着并未叫自己,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一脸的为难。

    杜文浩道:“孙大人,这门亲事定然是成不了了,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古笑天也道:“就是,就是,跟老夫走好了。”

    孙和自然高兴,也想在自己退休之前去看看人家官居一品的兵部尚书的府邸是个什么样子,于是赶紧让人将自己和杜文浩他们的东西收拾了拿了出来,跟着古笑天出了冯家的门。

    走出冯家的门,只见门口有一辆华丽的马车,有四匹马拉着,车身也很大。

    杜文浩道:“古大人,我本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大夫,实在是不想去认识什么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就此作别吧。”

    古笑天一愣,继而大笑,狠狠的在杜文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贤侄是在生老夫的气,对不对?”

    杜文浩道:“不敢,再说气从何来?”

    古笑天叹了一口气,道:“老夫知道,花落定然告诉你她没有能够进得了家门,让老夫赶了出去。于是你就觉得老夫太过分了。”    杜文浩微微一笑,道:“这是你们家的事情,与我一个草民何干,告辞!”说罢,转身就走。

    “杜云帆,你给老夫站住!”古笑天大声叫道。

    孙和赶紧上前叫住杜文浩!低声说道:“哎哟,我的杜先生呢,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古笑天走上前来,一掌将孙和推开,对杜文浩说道:“听说你喜欢喝酒,老夫那里可是有很多你们喝不到的好酒,去不去?”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哄一个三岁的孩子。

    杜文浩道:“不去!”

    古笑天弄得是苦笑不得,四下看了看,道:“总是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先上车,反正你们今天也走不成,不如老夫带着你们去找家客栈再说?”

    林清黛道:“哎呀,倒提醒我了。我们的马车还在冯家。”

    古笑天道:“不要了,回头我给你们找马车回去,最好不用回去了。就在京城里呆着,凭贸侄的本事还找不到一份差事,对,去太医院。就是,去太医院就好了。”

    杜文浩道:“不用了,青黛你回去牵我们的马车,我们在这里等着,请古大人回去吧。孙大人常常到京城来。客栈还是找得到一家的。”

    孙和忙说:“古大人千万不要在意。杜先生就是这样,不畏权贵。在秀山郡的时候就这样的。”

    古笑天道:“秀山郡有什么权贵啊?”

    杜文浩偷笑,孙和有些尴尬,本来想说杜文浩和自己也是这样,没有想到让古笑天活生生地给噎了回去,站在那里窘的不行。

    杜文浩心想,自己不过是看不惯古笑天这么对古花落和三个孩子,但是也不想让孙和太过为难,人家本是为了自己才这么说的,于是说道:“好吧,青黛那就不回去了,我们也坐坐兵部尚书的马车。”

    林清黛知道杜文浩是气这个老头这么绝情,竟然将孤儿寡母地赶出了家门,却不知这个古笑天竟不生气。真是奇怪了。

    上了车,古笑天对车夫说道:“先回府上,杜先生一定饿了,对了。这个女子是谁?”

    杜文浩是哭笑不得,还真是一介武夫。一直跟着自己,现在才发现林清黛的存在,便道:“我的夫人。林清黛。”

    古笑天笑了,道:“哈哈,我听紫儿提起过,就是她的嫂嫂,对不对?”

    林清黛微微一笑。算是承认了。

    杜文浩道:“古大人记性还挺好,竟然还记得紫儿这个人。”

    林清黛用手肘戳了一下杜文浩,杜文浩没有理会。

    古笑天看了看孙和,大概是不想他知道些什么,便岔开话题,道:“累了,老夫先闭着眼睛歇息一会儿。”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杜文浩道:“不是先去找客栈的吗?”

    古笑天嘟囔道:“先吃饭,老夫饿了。你也该饿了,青黛也该饿了。”却不说孙和。

    杜文浩心想,我们和你什么人呐。这么亲热,直接就青黛青黛地喊了出来,真是没羞!

    孙和大概是呆着一旁别扭,便道:“杜先生,我还有事情要办,要不我就在这里下了,回头你去客栈找我便是。”

    古笑天听见此话,眼睛也不尊开,便道:“停车,有人要下去。”

    马车即玄停了,孙和道:“古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卑职告辞。”然后给杜文浩使了一个眼色。赶紧下车了。

    杜文浩正要说什么,马车移动了。古笑天道:“马上到了。”再不说话。

    杜文浩掀并车帘,见孙和

    一、站在路边,突然觉得有此可恰起这个老头子起※

    “你一直都这么霸道的吗?”杜文浩看着古笑天说道。

    古笑天道:“你就是想逗得老夫发火,将你们赶下去,和那个孙和一起走人,对吧?我偏不上当,你能耐我何如?”

    杜文浩见古笑天不上当,也觉无趣,片刻的功夫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去告诉夫人他们就说杜先生来了。出来迎接。”古笑天对车夫说道。

    林青黛道:“这如何使得?”

    古笑天伸了一个懒腰,笑着说道:“没有你家老爷,我哪里还有机会见到我的女儿。哈哈。我们怎么做都是应该的。”

    三个人下了马车,偌大的一个宅院门口,很快就看见一群人急匆匆地从门里出来,为首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夫人,身后有男有女,有老

    少。

    “古齐氏携全家老幼见此见过杜先生。”

    说完,几十号人齐刷刷跪下给杜文浩磕头。

    杜文浩愣住了,之前本想抢白古笑天的话这会儿只得放回肚子里去了,赶紧上前将老夫人搀扶起来。

    老夫人慈样地看着杜文浩,面带微笑,道:“刚才还和花落的哥哥说起您呢,您瞧,竟然说到就到了。”

    杜文浩道:“见过老夫人。”

    林清黛也上前施礼。

    古笑天道:“走,走,走。你还别说,这小子竟然不愿意来,我差点叫人五花大绑了过来,哈哈哈哈,”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笑着说道:“爹爹总是这样,该吓着恩人了。”

    古笑天道:“那你却说错了。他一点都不怕老夫,老夫还没有见过不怕我的人,哈哈哈,走,进去说话,让人准备饭菜,我们都饿了。”

    大家簇拥着杜文浩和林清黛进了大门。

    古齐氏走在后面,偷偷问古笑天,道:“老爷怎么找到杜先生的?”

    古笑天道:“说来话长,你赶紧让人将家里的好酒拿出来,花落不是说杜先生喜欢喝酒的吗?你是不知道这个小子说话和我年轻的时候冲着呢,竟然和我较劲儿,我想大概是生我将花落赶出去的气。”

    古齐氏笑了,道:“呵呵,我还以为没有人敢生老爷您的气呢。”

    古笑天低叹道:“唉,算了,不提花落了,不过我到是觉得这个杜云帆挺有意思的,我喜欢!”

    古齐氏道:“老爷喜欢的人可不多。”

    古笑天道:“那是!”

    进了大厅,古笑天将家人一一介绍给杜文浩和林清黛认识,这上上下下几十号人杜文浩哪里记得,不过是实在有些不忍看见人家满心的热情让自己给浇上一盆凉水,再说气归气了,人家古花落都没有说什么,或者也有怨气,但是却也理解,毕竟嫁给晏逸是自己选的,和杨千户的女儿不同,心里只是有些不太喜欢这咋“绝情”的古笑天罢了,认为他将仕途和旁人的眼光看的太重。本是一件好事,最终古花落还是不能回家,所以有些不屑认识这样势利的人。

    这一般的人别说进了一品大员的府邸,就算是进个知县衙门腿脚都发抖,可是见杜文浩和林清黛不卑不亢。既没有显出一丝惊讶,也未见一丝胆怯,丝毫不像只是在街边开个店面的小生意人,古家的人自然不知道杜文浩的来历,以为他便是那种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皇亲国戚。我只是过我百姓的平常日子,与你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傲骨,人人心里就更加地佩服起杜文浩来。

    说是便饭,看得出古家的厨子颇费了一番功夫,酒菜都十分的精致。确实有些酒杜文浩也只是听说也不曾见过,这到底不是大宋,很多的东西和大宋不同,席间,都是古笑天的儿子和女婿作陪,杜文浩也无所谓,多吃少言,礼数上也尽到,不像别的人看见古笑天就恨不得趴在地上舔他的鞋尖那般地巴结。说话虽是不多,但也未见一丝一毫的恭维和谄媚,一顿饭吃的也和谐,大家说说笑笑的,也没有给杜文浩端什么架子,像是朋友相聚,气氛十分融洽。

    大概是多喝了一些,杜文浩有些醉意,吃过饭后,古笑天毕竟年纪大了,一高兴也多喝了一些,想歇息一会儿,却舍不得让杜文浩马上走人,便让自己的大儿子带着杜文浩去后花园喝茶,除了古笑天的大儿子古一飞陪着,其他人皆退下,古夫人则带着林清黛和家中女眷去了另外的一个僻静的花厅说话。    “杜先生何不到京城来谋个差事,如今兵荒马乱的,做生意到底风险大些。”古一飞说道。

    这个古一飞其实比杜文浩大将近二十岁的样子,为人沉稳,说不多。为人行事十分儒雅,在礼部任职,身上却没有官场那些个人的一些媚俗之气,杜文浩比较喜欢这个人的性格。

    “多谢古大人,我这个人性情比较闲散,闲云野鹤地习惯了,再说走到哪里没有战乱呢,随遇而安吧。”杜文浩笑着说道。

    古一飞赞叹道:“好一个随遇而安!不过喊我古大人就见外了,我虽不才,但却十分赏识你的性格,若愿意,喊我一声大哥我也是高兴的。”

    杜文浩道:“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古一飞先是一愣。继而微笑着说道:“哈哈,倒也是了,紫儿喊你哥哥,却喊我大伯,不过让你喊我大伯,我反而觉愕生分了,就喊我大哥好了,先不去计较紫儿怎么叫你,你看如何?”

    杜文浩拱手说道:“我一介布衣,哪里好喊大人为大哥呢,还是叫大人好了。”

    古一飞对杜文浩道:“我爹说你像他年轻时候的性格,我记忆中我姿也是十分执拗的,从来说一不二。我看你们还确实有几分相似。”

    杜文浩淡淡道:“我哪里能和大人的父亲相似,我没有那么无情。”

    古一飞一愣,随即笑了,两个人走到早已备好的凉亭下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

第508章弱妻悍妾

    一飞道!“为何说我是喜欢云帆贤弟的性格的。却不婆谷讹,实在是觉得你肯为了一个和你非亲非故的人站出来说话,甚至是不畏权贵仗义执言,实属难得,我们这些人在官场时间长了,已经忘记这些可贵的东西了,所以在下十分佩服云帆贤弟的为人。”

    杜文浩心想,看来我这个贤弟不当还不行了,古一飞一口一个贤弟的叫着亲热,杜文浩本来就不讨厌此人,于是也就顺水推舟由着他这么叫自己好了。

    杜文浩道:“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嘴,只是花落好容易可以回家,你的父亲却不让进门,甚至连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跟着一起赶了出去,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实在是

    古一飞道:“谁说不是呢,我父亲戎马一生,从来是只有别人听他的。哪里有他听别人劝解的时候小我小妹回来之后,甚至连我父亲的旧友至交谁没有劝解过,他仍旧一意孤行,好在我小妹自小独立惯了,这么二十几年在外也吃过苦,所以这一次远行,虽说十分不舍,但却也不是很担心,我父亲安排了很多人护送着,在南边有我父亲的一个挚友照顾着,也无需担心。”

    杜文浩道:“到底不如在自己家里的好。

    古一飞道:“贤弟说的极是。你大概也发现了,在这咋,家里,谁敢和我父亲顶撞啊,当年我小妹也是因为喜欢上了家里一个奴才,父亲懊恼决议不从小妹这才决定离家出走。谁料一走就是二十几年。”

    杜文浩道:“花落这个出走还浩浩荡荡地,你的父亲竟未察觉出来吗?带走了那么多人?”

    古一飞笑了,道:“那是我三弟的主意,花落自小和我三弟关系甚好。乃一母所生,三弟当时驻守城外是军中的副将,所以让花落带走一些人也不是不能,后来却因为这样受了责罚,如今还在边境守边不曾回来呢。”

    杜文浩愕然,道:“这都:十几年了,还没有解除对他的责罚吗?”

    古一飞道:“虽说我爹不在兵部,但兵部侍郎廖恪璧廖大人是我父亲一手栽培和提拔的,所以和我父亲关系甚好,我爹执意不让我三弟回来。说是让他一辈子就驻守边疆了。廖恪璧几次想为我三弟说好话,我父亲都给挡了回去,直到现在。”

    杜文浩道:“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狠心的爹!”

    古一飞笑的有些勉强,杜文浩觉得此话有些过激,便解释道二“我不是别的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孩子都让他这边赶走一个,那边赶走一介。的,老了之后还有谁在导边呢?”

    古一飞道:“谁说不是呢,可,唉。不过花落这件事情还真是不能责怪我的父亲,其实他倒未必是恩断义绝这么狠心,当年我想也多半是招架不住被花落给气着了,你是不知道,花落自小性情网烈,面对一个口硬心硬的女儿,父亲实在是没有办法,本来是想激将,问花落是要晏逸还是要家,谁想花落执意断了父女情谊,此举不仅让父亲目瞪口呆。更是让身在一旁的母亲跌足长叹,猝不及防。”

    这一点杜文浩是相信古花落做的出来的,那一夜在晏家寨,她看着晏逸死去,却没有留下一滴的泪小与其说是心寒,倒不如可以解释为一个女人的心死和重生。

    喝了茶,杜文浩的酒醒了,两个人继续说了一会儿话,谈的还算投机,直到天色渐晚,杜文浩才告辞,带着林清黛离开了古府去客栈找孙和,告别时,古家送了杜文浩诸多的绫罗绸缎,还有一些古玩字画,一一被杜文浩谢绝,古家无奈,只的准备了一些精致的点心说是路上吃。杜文浩见再是拒绝,古笑天都要哭了,这才让林清黛收下了。

    翌日,杜文浩三人便离开了京城。返回秀山郡,走之前,杜文浩背着孙和去见了一次柳子旭,只是叮嘱让他安心考试,只说冯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其他只字未提,柳子旭当然是又感激又高兴,又给杜文浩磕头谢恩,感谢的话自不少说。

    一路上孙和颇为感慨,自己的性情就是一个爽直的人,看不惯官场那些个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哈巴狗,于是这才想辞官回家,如今竟找到一个知己,和自己一样,甚至还要耿直一些的杜文浩,人家这么大个官求着他去太医院做官,他都给拒绝了,给钱不要钱,给好的东西也不放在眼里,只拿了几盒吃的过来,孙和想,如今这样的年轻人实属不多了。况且还两次救了自己家的乐琪。一次是救命,二次是挽救了她一辈子的幸福,这样的恩情孙和都不知道如何报答才好了。

    进城之前,杜文浩问道:“听说大人已经上书朝廷想要辞官回家?”

    孙和说是。

    杜文浩道:“那乐琪的事情还是早些退了这门集事才好。”

    孙和道:“先生说的是,我回去就办,只是女儿大了,总是留在身边也不是办法。”

    杜文浩笑着说道:“大概是缘分未到吧,也不急在一时,兴许再过一段时间,缘分自然到了。”

    孙和也说是。

    杜文浩再道:“我有一事要求大人。”孙和连忙说道:“先生实在是见外了,有什么事情说便是,哪里还要说什么求的话。”

    杜文浩笑着说道:“这一次去京城的一切,请大人一定为我保密,谁也不能说,即便是夫人和小姐。”

    孙和诧异,一般的人恨不得立刻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有一咋。一品的大员做后盾,岂料杜文浩竟然要求自己保密,孙和更是赞叹不已,赶紧答应下来。

    进了城,大家这才各自回家。暂无后鼻。

    眼看着柯尧就要临盆了,杜文浩很少去五味堂,疑难病症不多,反正有钱不收和阎妙手还有憨头,自己不去也是无碍的,倒是整日在家里陪着妻小倒也其乐融融。

    这一日,家里来了一个妇人。名叫芸娘,带着一个丫鬟,提着一大堆的礼物上门,求着杜文浩去给自己的家人看病,在门房的时候恰好遇见了王润雪,王润雪便婉言回绝了,只让直接去五味堂找钱不收和阎妙年便可,谁想,第二;”房下人才将大门打开,就看见芸娘坐在门前打瞌睡,身边还放着头一日带来的礼物,只好回禀了杜文浩,杜文浩听王润雪说了,见此人这样执着。于是让下人带来门去。

    杜文浩和王润雪正在庞玉琴的院子里说话,下人将芸娘带来,杜文浩见竟是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且穿着打扮应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心想,怎么这家人这般奇怪,竟然让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家里莫非一个男人也没有了吗?

    芸娘上前施礼,说话温柔,举止端庄。

    王润雪命人搬来椅子让芸娘坐下,天气很好,所以大家都在院子里坐着,阳光下的芸娘皮肤白哲。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偻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实在一个美人胚子。

    杜文浩道:“你为何不去五味堂直接找大堂的大夫,他们的医术都是极好的,不必一定找我。”

    芸娘柔声说道:“我也问过先生家中门房,得知先生近日家中六夫人就要临盆,故而不愿出诊小只是我夫君要求,我这才不得上门求您,还望先生一定去一趟。”

    杜文浩不解,道:“怎么,是你相公病了吗?若是不严重直接去五味堂便是。”

    芸娘轻咬红唇,有些为难地看了杜文浩一眼,半晌才低声说道:

    “并非夫君得病,是夫君的小妾病了。听闻先生医术了得,这才让奴家过来一定请先生去瞧瞧。”

    王润雪身边的英子不禁啊了一声,道:“不是吧,家中小妾病了,只是找个下人过来说一声便是,你怎么还亲自过来?”

    芸娘脸一下就红了,王润雪看了英子一眼,轻声说道:“那二夫人的了什么病?”

    芸娘道:“前几日去庙里上香。像是吃了一些不干净的斋菜回来有些肠胃不适。”

    王润雪道:“那何必上门呢小开个平常的方子就是。”

    庞玉琴见芸娘似有难言之隐。便道:“相公,既然人家在门外等了一夜,不如就去一趟吧,如果家中有事,我们随即要人来叫也是可以的。”

    杜文浩也看出芸娘的为难,便道:“也罢,只是青黛和憨头都在铺子里,我带谁去呢?”

    王润雪道:“我和相公一起去好了。玉兰反正在家陪着柯尧的,菲儿去了宋掌柜那里还没有回来,怜儿最怕出门了。”

    庞玉琴道:“那雪儿差也不合适。要不

    王润雪道:“不碍事的,我看那二夫人也没有什么大病,哥说是女眷。憨头去了也不方便。”

    杜文浩道:“也罢,那我们走吧。”

    芸娘感激地起身施礼,道:“实在不好意思,连夫人也惊动了。”

    王润雪道:“没有关系的。走吧。

    马车上,王润雪见芸娘一直低头不语,像是在想心事,本想问问,但又觉不妥,于是三个人一路无话。马车到了西边的一所宅院停下了。

    下了车,芸娘将杜文浩和王润雪请到大厅坐下,然后说是去叫相公。便离开了,不时,芸娘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和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男子体贴地扶着妇人过来给杜文浩施礼,杜文浩心想这个女子大概就是二夫人了,相貌和身材却和芸娘相距甚大,几乎没有什么可比性,尤其是一张盘子脸小眼睛,嘴巴也不好看,杜文浩心里为那个芸娘有些抱不平了。

    男子上前施礼,道:“在下王志见过先生,先生辛苦了。”

    妇人也躬身施礼,看着却不像的了什么大病。

    妇人坐下让杜文浩把脉,紧皱双眉。看似一副痛苦的样子,嘴里哼哼唧唧的。王志对芸娘说道:“去把宝儿的暖壶拿来。”

    芸娘应声出去了,只听妇人说道:“老爷,我不想喝水,我想喝粥。芸娘熬得荷叶粥最好喝了。”

    王志起身又叫住芸娘,道:“不去拿暖壶了,去厨房熬一些荷叶粥来,宝儿想喝。”

    芸娘道:“我这就吩咐人去熬。”

    王志不耐烦地说道:“你自己去不得吗?宝儿只想喝你熬得粥,赶紧去,不要罗嗦。”

    芸娘听罢,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王润雪看不下去,心想这个小妾明显是故意难为芸娘的,这一般都是大的厉害小的委屈,怎么到了这里,竟然这般的颠倒过来,虽说自己在家对谁都和蔼;可是也没有见林清黛和雪菲儿她们为难自己,就算是柯尧古怪一些,也向来是对事不对人,而且平日里对自己也是极好的。

    王润雪见芸娘出门去,便道:“相公,我正要也想学学荷叶粥的煮法,我随芸娘去看看。”

    王志道:“夫人就不要去厨房了,烟子大,而且气味也不好闻的。”

    王润雪微笑道:“不碍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完也起身走出

    。

    “芸娘留步。”

    芸娘回头一看是王润雪,便微笑着停下脚步等着她。

    “夫人怎么出来了?”芸娘问道。

    王润雪道:“里面闷得很,出来转转,让你叫我学学做荷叶粥。”

    芸娘莞尔一笑,道:“夫人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学这些做什么呢?”

    王润雪道:“芸娘不也是这个大宅院的夫人吗?为何还被一个小妾使唤的团团转呢?”

    芸娘低叹道:“其实从前我和桠公的感情也是很好的,只是后来宝儿到家里来我们就越发的不好了。”

    王润雪道:“我见那宝儿貌相平平。不及芸娘你的一半,举止谈吐都很低俗,为何会是这神”

    芸娘像是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半晌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最初宝儿不过是个使粗的丫鬟,安排在相公的书房打扫灰尘,谁想不到三介。月,他突然说要纳宝儿为妾小我没有办法,只得同意。”

    王润雪道:“这就奇怪了,家里摆着一个娇妻不宠,却独爱那个平常的女人。”

    芸娘道:”子是好心人,有句话我想问夫人,不知能不能问7”“

    王润雪道:“但说无妨。”

    两个人走到一处回廊幽静处,芸娘道:“夫人不知和家中别的妻妾相处可好,我方才去,见夫人和一旁的另外一个夫人看着十分融洽,芸娘愚钝,十分不解,不知夫人和她们是真好,还是只是在杜先生面前才这样?”

    王润雪笑了,道:“我猜到你要问我类似的问题,不过我不直接告诉你,却可以让你明白如何去和自己的夫君相处。”

    芸娘惊喜,道:“真的吗?可是在他的心里只有宝儿,哪里还有我这个妻子呢?”

    王润雪道:“呵呵,谁让你我都是女人呢,不过不知夫人是否愿意让我帮你?”

    芸娘感激点头,道:“自然是愿意的。夫人不弃与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愿不愿意的话。”

    王润雪道:“那好吧,只是我这个法子不务必按照我的去做才好,否则别说我的法子不灵责怪或是埋怨我才好。”

    芸娘道:“那是自然的,夫人快快讲给我听。”

    王润雪道:“我们还是去厨房一边做粥一边讲吧,要不那个宝儿又该难为你了。”

    芸娘听了王润雪的话,两个人朝厨房走去。

    杜文浩给宝儿看了病后,知道无非就是如芸娘所说吃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败了胃口,肠胃有些不适。稍加调理就好了。

    王志连声感谢,叫人端来好茶点心招待杜文浩。

    宝儿一旁埋怨道:“怎么还不来啊,不就是一碗粥吗?”

    杜文浩心想,平日里王润雪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和家中怜儿她们不同,自小娇生惯养的,怎么突然有了兴致学什么荷叶粥,再说英子和家中柱子的厨艺已经十分不错。根本不需要再学些什么,就算是想吃。让柱子或是英子她们去学就可以了。

    杜文浩道:“大概是我的妻子想学荷叶粥的做法,这才给耽搁了。”

    王志连忙说道:“不碍事,不碍事。先生的夫人看着何等的尊贵,没有想到还这么贤惠竟然想下厨。真是难得。”宝儿不满地撇了撇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不下厨就没有芸娘贤惠了,是不是?”说完,眼泪就下来了。

    王志连忙哄劝道:“我哪里有那个意思,不过说的是先生的夫人,芸娘怎么能和先生的夫人相比呢,再说了,你下不下厨我都是喜欢的,不许多想。”

    宝儿这才破涕而笑,依偎在王志的怀里。一点也不顾身边还坐着一个杜文浩。

    很快,芸娘和王润雪回来了。

    宝儿端过粥,喝了一口,哇地吐了一地,然后狠狠地将碗放在桌子上。道:“老爷,我不依,芸娘定然是故意的,这么烫我怎么喝啊?”

    王志拉下脸来瞪着芸娘,王润雪道:“二夫人叫嚷着快点,若是等到可以喝的时候,怕是二夫人又该说芸娘偷懒半天才来了,芸娘不过是一片好心。”

    王志自然不好说王润雪,只好哄着宝儿,自己亲自给宝儿吹粥,一旁的王润雪看着郁闷,便示意杜文浩起身告辞。

    王志忙着给宝儿吹粥,便让芸娘拿了银两将杜文浩和王润雪送到门口。

    走到门口。

    芸娘刚才被抢白了一通,心里委屈,更何况当着外人的面,更是难过。却不好当着杜文浩他们的面,好在和王润雪一见如故,她又给自己这个“病”开了一剂“药方”自然感激不尽,脸上虽无笑容,却不好更多地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王润雪上车前,道:“记得我说过的话,你回去后,休要管他,即使他主动与亲近,你也不要心软。更不要让他靠近,一个月后。你再来。我再告诉你怎么办好了。”

    芸娘道:“夫人放心,芸娘一宾谨记夫人的话,绝不心软。”

    王润雪这才放心上了车,杜文浩已经在车尖等着了。

    “你和芸娘嘀咕了半天,嘀咕什么呢?”杜文浩笑着说道。

    王润雪神秘地朝杜文浩眨了眨眼。道:“不能告诉你们男人,这是我们妇人之间的小秘密。”

    杜文浩道:“千万不要是面授机宜让芸娘怎么对付那个宝儿吧?”

    王润雪一愣,道:“相公为何这样想?”

    杜文浩道:“我是从来不见你下厨做饭的,突然这么好奇要学什么荷叶粥,就知道你有猫腻。老实交代吧?”

    王润雪妩媚一笑,坐在杜文浩的身边,马车缓缓地移动了。

    “什么都瞒不过相公你的眼,只是为什么说千万不要的话呢?”

    杜文浩笑了,道:“你若是教会了芸娘,宝儿失宠,岂不是要怪罪到你的身上,万一提着菜刀来砍你怎么办?”

    王润雪这才知道杜文浩是和自己说笑,便道:“别说菜刀了就是砍柴的砍刀我都是无所畏惧的,我就是看不惯那种得宠之后仗势欺人的样子,典型的小人得志。”

    杜文浩道:“原来你有这么多的主意。说给我听听?”

    王润雪不依,道:“说好了,你们男人不能知道的,我不会说的。”

    杜文浩逗王润雪,开始在她身上找痒痒,王润雪碍着车夫就在外面真车,忍住笑躲避着,不肯就范,杜文浩哪里肯依,一会儿王润雪就笑出声来。求饶道:“相公饶了我,我答应芸娘不说的,要不等到她和王志和好了,我再告诉你也不迟。”

    杜文浩知道王润雪一向说一不二。坚持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也不为难。道:“罢了,罢了,看在你是为了那可怜的芸娘的份儿上,我且不追问了,不过你要小心,虽说我们不必怕那个宝儿,但是小人到底是小人,我们不能不防。”

    王润雪道:“我正好最喜欢收拾的就是这样的小人,我若是连宝儿那样的人都怕了,我就不是王润雪了。”

    杜文浩道:“说的好,相公我支持你!”

    转眼很快就是十天过去了,柯尧没有任何征兆,晚饭过后回到房间。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肚子就开”愕;起来,甘草急忙让人矢找稳婆,自只去找杜文浩他

    等到杜文浩他们赶到柯尧的院子的时候,突闻一阵清脆的啼哭声。

    庞玉琴道:“天啦,不会是已经生了吧?”忙带着几个丫鬟进去看。

    很快,甘草笑嘻嘻地跑出来对杜文浩说道:“老爷,已经生了,还是六夫人自己剪了骄带,母子平安!”

    王润雪道:“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了,已经收拾妥当了。”

    杜文浩道:“柯尧真是厉害!”大家进了柯尧的房间,见孩子已经囊好放在了柯尧的身边,柯尧躺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还不错。

    庞玉琴轻轻地位柯尧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道:“妹妹到底是厉害一些,我生天齐的时候,仿佛去过一回鬼门关一般,妹妹这么容易就生了。真是让姐姐羡慕死了。”

    柯尧微笑着说道:“还好,就是觉得有些冷。”

    王润雪急忙叫人多拿了床棉被来给柯尧盖上,看看襁褓中的孩子,白白胖胖的煞是可爱。

    这时稳婆进来了,笑呵呵地杜文浩他们道喜。

    杜文浩乐得合不拢嘴”丁嘱柯尧好生休息,让大家都退出去,这时候别在这打扰她。

    众人出来后,怜儿道:“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像是死了一回,柯尧却这般容易,真是好。”

    雪菲儿道:“谁说不是呢,孩子看着也干净。”

    杜文浩道:“只可惜又是一个儿子,若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英子道:“别家的男人都想耍儿子。老爷倒奇怪了,却想要个女儿。

    大家笑了,王润雪道:“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儿子养大了,还可以招个媳妇儿回来,岂不是更好?”

    林青黛道:“不过柯尧这个婆婆可是有些厉害,一般的女子可不敢进外面独家的门。”

    慕容玉兰道:“儿子女儿我觉的都是好的,都是独家的人,出嫁了不是还有女婿吗?”

    庞玉琴感慨道:“若是女人生孩子都象柯尧这样顺利,那就好了。”

    稳婆笑着说道:“六夫人平日里身子骨就硬朗,加之这几个月也常常走动,很少躺着。所以生着才容易一些。”

    王润雪叫英子打发了稳婆银两让她走了。

    庞玉琴道:“我们还是先不去打扰了,让柯尧好生歇息着,甘草她们照顾着,上次说的给孩子找的奶娘,如今也可以叫来了。”

    怜儿道:“我找人去接就是。”说完便走了。

    安排好了一切,大家各自散去。只有杜文浩进去陪着柯尧说了几句话,等她困倦地睡去。这才离开。

    秋试。

    天气渐渐地开始热了起来,园中的花草长势甚好。

    大宋与大金的战事日趋严酷,大金又往南推进了不少,尽管距离大理还很遥远,但随着南下难民的增加,大理国你人心也开始浮动了。

    杨千户还是没有打听到太皇太后她们的具体情况,得到的都是大宋战败的消息。

    王润雪见每日门口都有许多的难民乞讨。王润雪让英子雇了几个品行敦厚老实的难民在园子里打理花草,慢慢地园子的花草逐渐茂盛起来。

    这一天一个园丁来找王润雪,正巧庞玉琴和林清黛也在。

    此人大概三十几岁的样子,黝黑的皮肤,眉毛浓黑似墨,阔鼻厚唇。身材高大魁梧,像是北方人的长相。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进的园子?”王润雪问道。

    “小小的没有什么名字,从小父母早亡,亲戚将我卖给了一个员外家里。那家人叫我石头。”

    庞玉琴道:“那家人后来不耍你了吗?”

    石头道:“回大***话,不是不要,是他们家也养不起那么多的下人了,这才辞了我。多谢二奶奶收留我,给石头一口饭吃。”

    林清黛道:“以后就都喊夫人好了。”

    “是,五夫人。”石头说道。

    王润雪见石头反应挺快的,便道:“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石头道:“能否请三位夫人出门来。站在院子中央,石头给三位夫人讲?”

    王润雪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庞玉琴微笑着说道:“好吧,那我们就随着你出去看看。”

    三个人跟着石头走到院子中央,石头指着东边的院落说道:“昨日我去给大夫人的院子锄草的时候发现大夫人的院子最大,但是看着也空。秀山郡听说一年四季气候变化不大。冬天都有花草开放,于是我想不妨在大夫人的院子中修建一个水池。里面种些荷花,到了季节不但有莲藕吃,池中还可以养些鱼,鱼大了也是可以吃的。”

    庞玉。琴笑了,道:“你还楼会计划的,我看可以,具体的你和二夫人商量便是。”

    石头道:“多谢大夫人,再有。我见园子后面一直空闲着,这个地方是在城郊,园后就是一片荒地,闲着可惜了,不妨开出来,种些菜什么的,这样自己想吃什么就可以种些什么,不必要挑日子赶集委买。

    王润雪道:“可是园外的那块地我们并未买下?”

    石头道:“我问过周围的人了,其实这个园子修建的时候,后面那块空地已经算了进来,不知为何这个宅院主人修建的时候空出来了,小的想,他空出来做什么我们不知,但是既然是我们的。我们就不要浪费了才是。”

    林清黛道:“看不出来你来了不过几天,就为我们打算了,挺难得的。”

    石头不芶言笑。只拱手道:“老爷一看也是个读书人,斯文人,家中都是夫人们打理毕竟辛苦了一些小的不同,吃苦吃怕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总该为以后做些打算,如果大金打到大理来了,那粮食、蔬菜价格肯定飞涨,而且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有了这些,心里才踏实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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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509章 人善被人欺

    咒匍琴点点头,!下打量了下石头!“你以前在 管事的?”

    石头眼神一闪,忙低声:“没有啊,小的哪有那福气。”

    “呵呵,不过你还不错,眼里有活,心眼也挺灵。”说到这里。庞雨琴转身将二女扯到一边,低声说道:“我瞧这人脑袋瓜挺灵,干活也卖力。咱们这园子挺大,仆从也多,也正缺个管事的。要不,让他负责差使仆从们管理园子,你们觉得如何?”

    林清黛也低声道:“行啊。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还需好好的观察一段时间,这种过惯了苦日子的人要么一心护主,十分忠心,要么贪得无厌,暗自搞鬼也是正常。”

    王润雪也低声道:“我和青黛想到一起去了,管家不仅要能干。心眼活。更重要的是要绝对忠心。”

    庞雨琴道:“没错,耍不先让他管着,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是继续雇用,还是辞退。还是更委以重任。”

    二女都缓缓点头。

    庞雨琴对石头道:“我和两位夫人商量了,见你心眼挺活,干活也卖力,以后这园子的差事就有你负责分派,你刚才的建议也不错,就这么办好了。”

    石头大喜,躬身道:“多谢三位夫人对我的信任,我一定好好干。

    “行了。你去吧!”

    石头又是连连作揖,这才喜滋滋走了。

    三女也离开园子,林青黛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我听文浩说,最近二夫人也可以给人看病了?”

    王润雪笑了,道:“对啊。不过不是号脉开方,而是一个女人的心病。”

    庞雨琴有了兴致,道:“坐下来给我们也说说?”

    这时见英子进来,道:“媚儿姑娘来了,说是不太舒服,找老爷看病呢。”

    庞雨琴道:“那她应该去五味堂,到家里来做什么?”

    英子道:“说是去了,但是没有见到老爷,说是和憨头出诊去了,大概是以为回家了,所以就过来了。”

    林清黛道:“那你没有说老爷不在的吗?”

    英子道:“说了,她说老爷不在让五夫人看也是一样的。”

    庞雨琴打趣道:“不会也是让给看什么心病吧?”

    王润雪道:“罢了,青黛要不去看看?”

    林清黛起身跟着英子走了出去。

    英子道:“不知为什么我一见那个媚儿我就不喜欢。”

    林清黛莞尔道:“再是不喜欢对老爷还是好的,算了,不管她,不找钱不收和妙手,找我做什么?”

    英子道:“大概是一些女人的病,不好意思找他们看吧。”说完。一脸的鄙夷。

    走到大压,见媚儿坐在那里。

    “哎呀,五夫人,实在是不得已,媚儿才来找你了,我都要快要让这个鼻子给折磨死了。”媚儿起身走到林清黛面前。

    林清黛见媚儿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眼睛里还有眼泪。

    媚儿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子。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像是着凉了。就是这个眼睛痒得不行。一痒就使劲流眼泪,鼻水也是不住的往下流,恼火死了。

    ”

    林清黛道:“那你为何不直接找钱不收他们给你看,我不过是略懂一些皮毛。未必能给你看好。”

    媚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道:“你我可不想让那些男人给我看。”

    林清黛心里暗笑,那文浩不是男人吗?再说了,你本来天天都和男人打交道,怎么这会儿反倒忌讳了起来。

    林清黛以前开药铺,基本的诊病还是知道的。让媚儿坐下给她号脉,却察觉不出什么。于是便为难道:“从脉象看并无异常,除了眼睛和鼻子之外,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媚儿道:“没有了,就是这个鼻子堵得厉害,吸气都很困难,哎哟,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林清黛见媚儿十分痛苦的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得让英子去叫慕容玉兰过来。

    很快慕容玉兰过来了,听了媚儿和林清黛说,想了想,道:“我也是没有见过的,不过知道有一咋小法子可以让鼻子不堵。但怕这个法子反而耽误了姑娘的病就得不偿失了。”

    媚儿连忙说道:“不怕。你赶紧让我的鼻子先通畅了再说,我这个出不了气,说话都困难,怎么是好呢7”

    慕容玉兰便出去了,很快拿了一个小瓶过来,让媚儿坐下,仰着头。然后将瓶子口对着媚儿的鼻孔轻轻地倒了一些东西在她的鼻子里,观察了一会儿,道:“姑娘感觉如何?”

    媚儿坐直了身子。鼻子里流出一些粘稠的东西来,媚儿用帕子接住看了看。道:“确实舒服了一些,不过这些怎么看着像是油啊?”

    慕容玉兰道:“确实是油。不过是炒菜的油,没有毒的。”

    媚儿听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果真舒服了一些。”

    林清黛道:“这是什么法子。我却不知。”

    慕容玉兰道:“也是小的时候一病鼻子不通,我爹就给我滴些就好了,希望不要耽搁姑娘的病才好。”

    媚儿感谢道:“这是什么话呢,你让我舒服了,就算是耽搁了。那也是为我好。”

    英子进门道:“老爷回来了。”

    媚儿听罢,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来。

    杜文浩进了门,道:“媚儿怎么来子?”

    媚儿大概真是给折腾的不行了,没有什么精力劲儿去撒娇了,道:“哥,奴家病了,你要救我。”

    林清黛和慕容玉兰最是害怕媚儿撒娇了。就算是好好地说话,那咋。腔调也是让人受不了。

    林清黛道:“既然文浩回来了,那我和玉兰就走了。”说完和慕容玉兰走了出来。

    杜文浩见媚儿一脸愁容,脸上的胭脂也涂了一个乱七八糟的,眼睛红肿,鼻子也红红的,看着活像一个小丑。

    杜文浩道:“你是不是着凉了?”

    媚儿苦笑道:“若是着凉反倒好办了,刚才五夫人说了,我没有着凉,慕容姑娘给我滴了几滴香油在鼻子上,如今鼻子不堵了,但是,啊切!”一介。

    杜文浩道:“除了鼻子和眼睛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媚儿摇头却没有功夫说话。又是眼泪又是鼻水的。

    杜文浩见媚儿的症状,想着大概是过敏性的鼻炎,便道:“从前得过这样的病吗?”

    媚儿道:“没有 ”

    杜文浩心里大概是清楚了,大理气候湿润,和在大宋的京城不同,而且这里一年四季都很暖和。花花草草这么多,从前都没有,而且正是花草开的最好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些花草作祟了。

    杜文浩道:“我倒是有个偏方可以医治你的病,不过要遇到一个大雨连绵的伏天最好。”

    媚儿道:“那也不难啊,听说这个季节秀山郡马上是雨季了,只是若不下雨,那媚儿岂不是要死了?”

    杜文浩笑了,道:“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这些外面的花草让你这样了,你又不能不出门,况且脸上的这些胭脂也是花早研制成的。所以是无法避免的。”

    媚儿愕然,道:“花草?怎么花草也会得病的吗?”

    杜文浩道:“是,本来你那里就是白天黑夜的颠倒,大概身子本身就有些弱,没有在意,总之也和你说不清楚,我把这个方子告诉你,你回头按照我说的去做,若是不好,再来找我便是。”

    媚儿道:“那可不可以不舒服的时候还是点香油呢?”

    杜文浩虽说没有听过什么香油的方子,但见媚儿鼻子已经不堵了。而且也没有不好的反应,便道:“可以,不过也不要多滴。”

    媚儿点头。

    杜文浩道:“这个方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土墙根、沟沿、草木多的阴坡,都长绿苔。用小铲把它们刮下来。放碗里用水泡上半日,洗净后放在水碗里泡着备用。找一块干净的薄亡些的绸缎将绿苔卷起来”比自己鼻孔稍细,塞入鼻孔中,晚上睡觉时塞一个鼻孔,第二天晚上再塞另一个鼻孔,坚持到用完绿苔为止。可基本治好,第二年即便是没有复发,也要坚持再用一个季节。”

    媚儿皱眉,道:“绿苔啊?好恶心的。”

    杜文浩笑着说道:“你是治病的,又不是用来涂抹在脸上,不过这样你晚上大概就不能晚睡了。    媚儿道:“好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奴家听话就是。”

    杜文浩道:“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那你的生意不做了?”

    媚儿妩媚一笑,道:“我这个样子怕是也不能出去吓人了,还是赶紧医治好了再说。”

    杜文浩见着媚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心想。原来再是强悍的女人都有柔弱的时候,便安慰了几句,媚儿虽说难受,但心里还是高兴的,毕竟杜文浩很少对自己这般温柔的。甚至想着若是一直不好,杜文浩也天天这样对自己就好了。

    再过几天,芸娘如约而至。

    王润雪见芸娘的气色好了一些,两个人坐在院中的凉亭里说话。

    芸娘道:“多谢夫人了,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相公见我突然凡是不管不问的,竟然主动来找我了。”

    王润雪道:“那你呢,是不是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芸娘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是的,按照夫人的吩咐,我非但不管,而且还妾动让宝儿陪着相公,以前他只要几天不来我的院子里,我便生气,这一次我不但不去问,而且还买了一些好吃好喝的,给他们送过去,还带着宝儿上街买了首饰衣裳。”

    王润雪道:“那王志的表现如何?”

    芸娘偷笑道:“不过才十天,他就主动与我说话,甚至提出耍和我”不过我都拒绝了,甚至不让他牵一下我的手。”

    王润雪道:“这样就好。”

    芸娘急切地问道:“夫人。那接下来我该如何呢?”

    王润雪道:“你说你们从前感情十分的好,是吗?”

    芸娘点头说是。

    王润雪道:“这便好,接下来你回去之后,不要涂脂抹粉,更不要穿现在这样干净漂亮的衣裳。甚至不要洗脸洗澡,只穿那些和下人丫鬟一样的衣裳。”

    芸娘不解,道:“我相公最是喜欢女人打扮的美丽动人了,夫人让我这样,岂不是相公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王润雪道:“那自从宝儿进门之后,你天天打扮成这样王志又注意过你吗?”

    芸娘不说话了。

    王润雪道:“对不起,我说话太直了一些。”

    芸娘连忙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夫人说的对,芸娘听您的吩咐就是。”

    王润雪接着说道:“你就穿成那样,整日混在下人中劳作,一个月后你再来找我。”

    芸娘道:“又是一个月吗?”

    王润雪笑着点点头,道:“这一次会辛苦一些,你能坚持吗?”

    芸娘点头,道:“我能的。只要能和相公和好如初,我怎么都是愿意的。”

    王润雪道:“记住,不管宝儿怎么嘲笑你,你不要回嘴,只是保持一张笑脸就是,她越是在王志面前这样,你越是要保持微笑,明白吗?”

    芸娘听罢,一一记下,然后告辞走了。

    谁想她们在凉亭下说话的时候,竟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这介,人就是杜文浩。

    等芸娘走了,杜文浩走到王润雪的身边的,道:“我可是什么都听见了。”

    王润雪笑着说道:“相公说话不算数门”

    杜文浩好奇道:“为何要让芸娘在王志和宝儿面前装出这么低贱的样子?”

    王润雪依旧一副神秘状,道:“保密!”

    杜文浩一把扯住王润雪,细细地看了看自己这位绝色的夫人,只觉她眉目生情,笑时仿佛花枝乱颤,静下来却如同花瓣细细绽放,飞落,心里也洁净下来,这也是女人的一种媚,但却和媚儿的媚不同,王润雪的媚更有吸引力,更让人迷惑和着迷。

    王润雪挣扎着,低声说道:“相公,放开雪儿。”

    杜文浩凑到王润雪的耳边。道:“我若是不放,你能奈我何?”

    王润雪咯咯地笑着,望着杜文浩,一双大眼睛水俊俊讣着杜文浩。娇媚地说道!“你炎放了我,放了我你剐儿都依着你。”

    杜文浩不依,道:“不行,你总是这样就跑了,今天不能放你。”

    王润雪四下看看,见自己院子中几个丫鬟躲在一旁的大树后面偷笑。更加羞涩了,低声哀求道:“这一次一定不跑,求你了,丫鬟们都看见了。”

    杜文浩道:“好,那我放你。不过你现在要陪着我喝酒。”

    王润雪无奈,只得点点头,杜文浩这才放开了这个美人儿,心想,瞧我等会儿灌醉你了,再好好收拾你。

    当晚就下了雨,躺在王润雪的床上,杜文浩好好的睡了一觉,都说下雨的天气最适合睡觉,屋檐的雨水滴滴答答地,院子里也很安静,王润雪乖乖地躺在杜文浩的身边。香甜着睡着。嘴角微微地露出一丝微笑。这还是王润雪第一次天还没有黑就让杜文浩上了自己的床,而且两个人嬉闹了半天,反正王润雪也醉了,杜文浩这才对从前在大学时候男生们说的那一句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的话深有体会,原来像王润雪这样骨子里有着最为正统教育的女子,喝醉之后也是可以在你的面前妩媚动人的,甚至可以在你的怀里自在的呻吟和痴痴地满足地傻笑,杜文浩仿佛是重新认识了这咋。美人,他醒了,看着一旁的王润雪,忍不住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王润雪哼哼一声,翻了一个身,继续睡着了。

    有轻微的敲门声,杜文浩担心吵醒了王润雪,蹑手蹑脚地起来披衣下床将门打开。

    若雨轻声说道:“杨家老爷子来了,说是一定要见您呢。”说完。还偷偷地看了一眼房间里。偷偷地笑了。

    杜文浩关好了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雨还没有停,淅淅沥沥地下着,空气很清新。

    两个人走出很远,杜文浩才道:小丫头刚才笑什么?”

    若雨不承认,道:“没有啊,没有笑什么。”

    杜文浩轻轻地戳了若雨的额头一下,道:“放肆,竟然敢笑起自己的主子来了。”    若雨咯咯地低声笑道:“不敢,不敢。”

    杜文浩道:“那你还在笑?”

    若雨赶紧捂着自己的嘴,杜文浩却笑了。道:“等二夫人醒来可不许这样了,你知道她的脾性的。”

    若雨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的。”

    两个人说这话,却见石头从一旁走了出来躬身给杜文浩施礼,然后恭敬地说道:“老爷,杨家老爷子在偏厅等着您呢。”

    杜文浩听罢,道:“好,我这就去。”

    石头赶紧让一旁提着灯笼的丫鬟给杜文浩照亮,然后说道:“仔细着点儿。院子里有一处洼地积了水,不要带着老爷从那里走,小心湿了鞋子。”

    丫鬟道:“知道了。”

    杜文浩和那丫鬟走后,石头对若雨说道:“我好像晌午的时候才说过。主子就是主子。我们当下人的不能没大没你怎么可以和主人这样说话?”

    若雨有些不高兴了,道:“我一直都这样和老爷还有夫人说话的。他们都不生气。”

    石头沉下脸来,道:“主子不生气那是主子们和善仁慈,我们当下人的若不动规矩,那就是我们的不是了。”

    若雨不说话。

    石头道:“下不为例,在发现一次你这样和老爷夫人说话的,我就禀报夫人,扣你的月钱。”

    若雨只得点点头。懊恼地走了。

    一个下人过来对石头说道:“管家,刚才厨房送到六夫人那边的饭菜听说不可口,六夫人都发火了。”

    石头道:“走,过去看看。”

    柯尧的房间。

    石头在门口叫了一声六夫人。甘草便出来了。

    “石管家,你正好来了,事先二夫人早就吩咐过了,说是月子里饭菜不能太咸。也不能太过油腻。六夫人平日吃东西就十分挑剔的,你自己去看看他们都送了一些什么过来。”

    石头走进房间,见两个丫鬟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柯尧坐靠在床上阴沉着脸。

    石头微笑着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小心地说道:“六夫人在月子里千万是生不得气的,不可口马上让他们换了就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柯尧道:“这么咸我怎么吃啊?”

    石头看了那两咋,丫鬟一眼,道:“六夫人说的是,不过月子里一般的人大多胃口比较淡,是小的吩咐说是可以较平日里多加一些盐的。都是小的的不是小的该死。”

    柯尧道:“那你也该事先问一下甘草或是我都可以。”

    石头道:“是小的疏忽了。小的下次一定问过之后在让厨房去做。”

    甘草道:“也不能太油腻了,你看这些汤上面白花花的就是一层油。”

    石头道:“好的。好的,小的这就赶紧让厨房重新去做。”

    两个丫鬟将饭菜端了出去,石头正要走。柯尧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有见过你7”

    石头躬身说道:小的是前个月来的,恰好六夫人大喜期间您不能出门,自然没有见到小的小的这就去准备饭菜尽快给您送过来。”说完退到门前出去了。

    柯尧道:“这个是我们新来的管家?”

    甘草说是。

    柯尧道:“看着倒是挺懂规矩的。”

    甘草道:“之前我问过厨房的人了,其实他们送的这些饭菜石头都不知道。柱子说做好了,石头才过去吩咐说是月子里的人饭菜一定要清淡一些,大概是别的厨子偷懒不想重新做了,就直接让丫鬟给送过来了,石头怎么说是自己的错呢?”

    柯尧笑了,道:“这才叫聪明,知道吧?什么错误都推给下面的人。怎么得人心啊?”

    甘草道:“这吓。我是不明白,只是觉得他听严厉的,我们下人都在私下说这个人太严厉了。”

    柯尧道:“严厉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时间长了才能看出一介。人的好坏来,现在谁知道呢。”

    杜文浩进了大厅,见杨千户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手上玩弄着一个色泽极好的黄玉珠子

    “贤侄,老夫这几天不来。你大概想着这个老头子说话不算数了吧?”

    杜文浩走到杨千户一旁坐下。笑着说道:“老爷子越发会说笑了,什么叫不算数呢,对了,杨公子的病可好些了?”    杨千户道:“自然是好多了小也学乖了不少,几乎是足不出户大概,是让贤侄你的话给吓到了,哈哈哈哈

    杜文浩道:“收敛和节制一些总要好些。”

    杨千户点点头,道:“说的是,这次我过来是履行你我之前的约定的。”说完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盒子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小也不打开看,接过后说道:“老爷子还真的让我收下啊?”

    杨千户道:“那是自然的,你若是不收,倒显得我这个人言而无信了,如今这兵荒马乱的,你留着自然有用,不要再推辞了。”

    杜文浩道:“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收下了,只是老爷子一下将一半的家产让给了我,你以后”

    杨千户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哈,你还担心我这个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入土的人吗?就算是睿儿不养我,我也不愁没有饭吃。”

    杜文浩被杨千户这种乐观的精神感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

    杜文浩见一咋。丫鬟急匆匆地跑到门口大声地说道,见有客人,赶紧闭嘴低头站在那里。

    杨千户道:“好了,我也回去了。

    ”于是起身告辞。

    杜文浩送到门口,杨千户上了马车,这才问那一同跟来的丫鬟:“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丫鬟道:“新来的石管家要将几个仆从捆起来吊在树上打,英子姑娘让小的赶紧来找老爷。”

    杜文浩皱了皱眉:“什么原因?”

    “女婢也不知道。”

    本想问二夫人呢,后一想大概王润雪还没有醒来,大家也不敢惊扰,庞雨琴自有了儿子,甚少管家中的事情。于是这才想到了自己。

    杜文浩道:“走,去看看。”

    到了后院,果真在院中的一颗栊树下跪着四五个仆从,旁边还跪着两个女子,衣着暴露,涂脂抹粉。一看便不是正经人家的闺女。旁边站满了下人和丫鬟还有老妈子。见杜文浩进来,赶紧躬身施礼。

    杜文浩见石头走过来,便道:“这是怎么回事?”

    石头躬身说道:“禀告老爷,晌午的时候小的才和他们说过止。庄的规矩,规定了不得在院中赌钱吃酒玩女人,出了山庄的大门,他们想怎么样也和这咋小山庄无关。谁想过了还不到两个时辰,这几个人不仅躲在房中吃酒赌钱,竟然还找了两个窑姐在屋子里,几个人关起门,大白天的脱光了,,那咋”喊得跟杀猪似的小的正好路过,听见了。踢开门质问他们,他们竟然还说还说,”

    杜文浩脸已经气青了,冷冷问:“说什么?”

    “说老爷都不管小的刻更管不着了。”

    “放屁!”

    杜文浩一把抢过皮鞭,劈头盖脸几鞭子抽了过去,打得那几个跪在地上的仆从抱着头惨叫。

    杜文浩一顿皮鞭抽过,厉声道:“你们这些个淫贼,把我家当成什么了?青楼窑子?搞清楚,这是我的家,不是你们的狗窝!你要喝酒嫖娼,滚回你们自己狗窝里去!来人!把他们几个赶出去!”

    几个仆从魂飞天外,磕头如捣蒜一般。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街上到处都是灾民,能找到一个填饱肚子的差事都已经是万幸,在杜府吃得饱穿得暖,主人又待人和气。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差事,也是杜文浩太心善,所谓人善被人欺,奴大欺主,喝醉了竟然搞出这种事,听杜文浩要将他们赶出去,都慌了神,急忙磕头求饶。

    杜文浩最恨的就是这种胆大妄为的淫贼。自己家这一院子女人,留这样的人在身边,岂不是养虎为患。恨恨又是几鞭抽去,厉声骂道:“滚!立即滚出去!滚!”

    几个仆从上前拉着那几个仆从,还是两个妓女,拖着走了。

    杜文浩扫了一眼其他仆从们小*平静了一下心情,冷声问道:“石头是老爷和夫人新任命的管家,以后你们谁犯了错,还顶撞说他不该管,刚才那几位就是他的榜样!”

    众仆从连声答应。

    杜文浩又觉得一味严厉也不妥,转身对石头道:“石头,你给大家说说。为什么要定这个规矩。”

    石头答应了,对众人道:“吃酒会误事。尤其是值夜的护院,还有厨房的厨子,几位夫人还有老爷随时看你要吃夜宵或是需要热水。你们醉了。谁来伺候主子?赌钱就更加要不得,赌赢了自然是高兴的,可是赌钱从来都是有输有赢的,赢了的高兴,输了的未必认输,万一打闹起来,轻则不过是摔烂一些东西,重则伤了人,提到官府去,让官老爷知道云帆山庄的下人赌钱打人。丢的是主子的脸。还有一点就是玩女人。手里有钱,不当差的空闲时候,自己个出去窑子找窑姐快活 那是你们的事,老爷是通情达理之人,也不会禁锢,但决不能带到园子里来。这是老爷的府邸,搞得乌烟瘴气的成什么体统,老爷是心善,打一顿皮鞭已经算是仁慈的了,换做严厉的主,不吊上一天一夜再送官才怪了。咱们能遇到这样好的主人。耍懂得珍惜啊,要想着主子的颜面,老爷小的说完了。”

    仆从们头更低了。

    杜文浩道:“管家都说的十分清楚了,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仆从们面面相觑,都一起摇头。

    杜文浩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觉得我这里规矩太多不习惯。就拿着包袱走人好了,行了。都干事去吧!”

    众仆从行礼之后,各自散了。

    杜文浩转身对石头道:“这件事你处理很好,以后好好干,大胆管,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你去吧,我走了。”

    石头答应了。躬身道:小的恭送老爷。”

第一章第510章 贪杯祸福

    二止浩信步老回到互润雪的院导,见房间的灯亮了,热心一川经起来了,便走了过去。

    听见房间里若雨在和王润雪说话。只听若雨说道:“二夫人。您是不知道,那个石头着实厉害,竟然还说我们下人不该和老爷没大没他以为他是谁,我跟着您和老爷的时候,不知道他还在什么地方要饭呢,真是一朝得宠,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

    杜文浩笑着走进门去,若雨正在给王润雪梳妆,见着杜文浩,王润雪赶紧起身,不知为何心里忤忤地跳,都不敢直视杜文浩的眼睛。

    杜文浩看出王润雪的神情,知道她还想着自己醉酒后的放纵。心里暗笑。假装没有看见,示意她们继续,然后坐下说道:“这个石头一当管家怎么你们都怨声载道啊?”

    王润雪道:“怎么,相公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杜文浩将之前才从后院过来的事情说给王润雪听了。

    若雨道:“看吧,真是要翻天了。”

    王润雪梳理好,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我看再没有一个人管你们,倒是你们要翻天了,你看老爷来了这么长时间,你该马上让若云来给老爷倒茶才是。”

    若雨吐了一下舌头,赶紧给杜文浩倒茶。

    杜文浩道:“刚一开始,你们是不习惯,你们二夫人和大夫人一向是纵容着你们,我们才到秀山郡不久,没有过多的人客,若是换做在大朱的时候,总该有人要在背后笑话我们了。”

    若雨不敢说话了,乖乖地站在一旁听着。

    王润雪做到杜文浩的身边,道:“老爷说的没有错,再说了刚才甘草过来给我送糕点的时候,说其实石头在我们这些主子面前还是挺维护你们的,本来是厨房做错了东西,他却说是自己没有吩咐到,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若雨听了这话,道:“希望是吧,反正奴婢是不习惯。”

    王润雪笑了,道:“还说不习惯,你看刚才教刮过你,你就已经知道不再我们面前我啊我的说话了。”

    若雨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杜文浩和王润雪,不好意思起来,杜文浩和王润雪笑了。

    几日以后。

    一早,杜文浩起床,王润雪还睡着,这倒不常见,平日里自己起来,王润雪不知何时已经出门去了。

    打开门,只见蓄香和若雨、若云都站在门外。便道:“你们三个杵在门口做什么,吓我一跳!”

    善香恭敬地答道:“老爷好小我们三个一直侯在门口,想着您和二夫人该起来,就伺候着你们洗漱。”

    杜文浩笑着说道:“又是那石头的主意?”

    若云道:“是,若是不该让老爷夫人们醒来后不见我们,反倒四处找就是我们做下人的不是了。”

    杜文浩点了点头,三个人喊了一声,即刻从隔壁的房里出来几介小使粗的丫鬟,端着脸盆和水杯过来了。

    杜文浩笑着说道:“就在门外吧,你们二夫人还睡着,不要吵醒了她。”

    “是”蓄香等三人齐声答道。

    杜文浩洗漱好了,只见英子带着可儿过来了。

    “老爷,您的早饭是在前院吃还是让厨房给您送过来?”英子道。

    杜文浩笑着说道:“哈哈,不过才几天,你们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我却不习惯了,你怎么知道我起来了?”

    英子微笑着说道:“管家吩咐过了,说是您一起来,便叫园中的丫鬟去厨房禀告,我正好在厨房看几位夫人的饭菜,于是便过来问您了。”

    杜文浩道:“石头还挺有一套的。你们现在习惯了没有啊?”

    蕾香道:“他其实挺好的,虽然平日不芶言笑,但是也不会故意刁难我们。”

    若云道:“就是,哪里像是一个员外家里过来的下人,一套一套的,厉害着呢。”

    若云的话倒是提醒了杜文浩,石头这个人做事有分寸,且对主子的那种尊敬确实不想是一个一般的人家刮练出来的。

    英子道:“他有意思的很,十分喜欢可儿,竟然刮练可儿吃肉,可儿冲他吼,越是吼得厉害他越高兴。”

    杜文浩道:“好了,不说他了,我去前院吃饭得了,对了,一会儿二夫人起来了,让她去大夫人那里。”

    若雨道:“是,老爷。”

    杜文浩偷笑着走了出去。

    吃过饭后,杜文浩先去看了柯尧,大概一来是年轻,二来又是练过功夫的,身子底子也不错,恢复的比庞玉琴好多了,也不像庞玉琴那样在床上足足地躺了四十天,才十天,她就下床了,天赐交给奶娘看着,她就看看书,练练字,也算得上是怡然自得了。

    回到庞玉琴那里,王润雪和林清黛已经过去了,还有石头也在那里。

    杜文浩见到石头,便笑着说道:“听说你在教可儿吃肉?”

    石头微微一笑,道:“是,只是那个小家伙固执得很,只吃素,看见肉理都不理,要不就不会长这么小了。”

    林清黛道:“它一贯吃素的,你也不必勉强。”

    石头道:”是,五夫人。

    王润雪道:“石头过来说是家里可以在适当地增加一些护院,如今兵荒马乱的,有些不安全。”

    杜文浩道:“这是他的事情,想做便去做好了,不用凡事都来问我们。”

    石头道:“多下老爷对奴才的信任,不过增减人手的事情奴才还是不敢擅自做主。”

    庞玉琴道:“如今难民越来越多,这仗不会真的打到秀山郡来吧?”

    石头道:“应该不会的秀山郡这个地方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只要京城不失守,这里应该很安全,不过家里增添一些护院,奴才以为是防患于未然。”

    杜文浩笑着说道:“那干脆也和晏家塞一样,增添一些机关和暗道好了。”

    杜文浩本是说笑,石头却道:“老爷说的极是,奴才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不敢擅自做主。”

    杜文浩啊了一声,道:“还真要这样?”

    石头道:“奴才也只是这么一想,全凭老爷和几位夫人做主。”

    杜文浩道:“我们这个宅院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什么机关暗道的,川:是个大,程。我们环是慢慢打……

    石头道:“还是老爷想得周到。”

    王润雪道:“我叫青黛就是为了这护院的事情,护院和别的下人不同,要有些拳脚功夫才行,石头也建议让青黛姐亲自去挑选合适一些,老爷您的意思呢?”

    杜文浩道:“石头看着应该也会些功夫吧?”

    石头道:“奴才愚钝,哪里会什么拳脚。就是有些使笨的气力罢了。还是全凭五夫人。”

    杜文浩道:“那也行,这件事情就辛苦青鼻多留心一些。”

    石头道:“还有一件事情,奴才斗胆想和老爷还有三位夫人说说。”

    庞玉琴道:“你说吧。”

    石头道:“奴才细细地查看了国中的每一处,发现院墙不算高,看能否加高一些?”

    杜文浩大笑。道:“我看你说是打不到我们秀山郡来,看你安排的哪一项不是为了躲避战乱在做准备呢?”

    石头有些不好意思了,道:“老爷深谋远虑,一眼便能看出奴才的心思,奴才也是担心,家中毕竟妇孺皆多,真是抵御敌军,这墙是不够的。到那时只怕咱们也只能躲避他乡,修这高墙,上要是为了防范兵匪流寇。还有趁乱浑水摸鱼的盗贼。”

    杜文浩道:“行,这些事情你自己定了就是了。”

    石头道:“多谢老爷,那奴才出去做事去了。”

    庞玉琴道:“对了,听柱子说,你想让他到京城去学厨?”

    石头道:“是,大夫人,柱子虽说心细认真,但是厨艺确实略微低差了一些,而且家中常有客人,总是让英子姑娘下厨,奴才以为不妥,所以才想让柱子和另外两个新近招的厨子去京城一些大的酒楼学厨,不知妥否?”

    王润雪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柱子和另外两个厨子走了,我们倒是没有关系,大夫人和六夫人的饭菜怎么办?”

    石头道:“奴才想好了,他们不过去一个月就回来,期间大夫人房里和六夫人房里的饭菜奴才做就是。”

    林清黛惊讶地看着石头道:“你还会做饭啊?”

    石头道:“学过几年,不精但还过得去。今天晚上要不奴才先做了一顿给老爷和夫人尝尝?”

    杜文浩道:“我看可以。”

    石头躬身施礼后轻声退下,然后将门关上走开了,

    庞玉琴道:“这个石头看来不错。”

    杜文浩突然想起若云的话,再觉石头所思所想都很长远,说话也彬彬有礼,办事也周到,不禁有些怀疑,但却没有说出口来。

    王润雪道:“老爷,您在想什么呢?”

    杜文浩这才回过神来,道:“就是和你们商量一下,杨老爷子给我们的东西里,我让青黛看了看,有田地有店铺,还有二十几家佃户可以收租,既然交给了我们,我们就该去过问一下。”

    庞玉琴道:“那刚才石头在,相公的何不说呢?”

    王润雪道:“姐姐忘记了,石头毕竟才来十几天,钱的事情他一直没有接手,我也不准备让他这么快就什么都管了,我想老爷大概也是有这个想法的。”

    杜文浩道:“说的是,听青黛说,我们这个山庄后面的那一大片空地除了一小部分我们买这个宅院的时候就已经一并买下之外,另外的将近三十多亩地就在杨老爷子给我们的地契里,大概他也考虑到这样给我们,我们好安排吧。所以我想要不将宅院可以在扩大一些。”

    王润雪道:“一切都听老爷的,您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林清黛道:“田地我抽空去看看。店铺就劳烦二夫人带着人去看看了。”

    王润雪道:“那就让怜儿和玉兰去好了,相公,你看带上石头可否妥当?”

    杜文浩道:“那也是可以的,我看他主意挺多的,就这么着吧。”

    林清黛迟疑片刻,低声道:“我觉得这个石头做事不想是个下人,倒像是一个大户人家呆过的一样。”

    王润雪愣了一下,道:“应该不会吧?不是说就是一个下人吗?”

    杜文浩道:“不管这些,我们先忙眼前的事情。”

    出了庞玉琴的院子,王润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杜文浩和林清黛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去了前院。

    “文浩,我看着石头就是觉得奇怪。”林清黛又说起这件事情。

    杜文浩道:“反正近日你们要挑选护院。你不妨试一试他”

    林清黛道:“您的意思是…”

    杜文浩道:“附耳过来。”说完便在林清黛耳边低语几声,林清黛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林清黛道:“还有三天就是十五了,这一次您看让谁和我去远山县进购药材?”

    杜文浩道:“你是一定要去的,辛苦你了,要不你带上石头吧。”

    林清黛莞尔道:“我和你想到一处去了。

    杜文浩道:“我们一向都可以想到一处,不是吗?”

    两个人到了前院,石头过来,道:“五夫人,招来的护院都到齐了。就等您了。”

    杜文浩便让他们两个去了,自己则让下人备车去了五味堂,后话不说。

    晚上的时候,杜文浩回到家中。石头送到杜文浩书房一封信。杜文浩打开一看,不过是一幅画,画中有山有水水边有一扁舟,岸边是茂密的竹林,竹林边站着一个女子,却只是背影。没有一个字。

    杜矢浩看着眼熟,拿着画想了半天,对石头说道:“谁送来的?”

    石头道:“一个少年,奴才正好在门房,便收着,那人什么也不说,递给我便走了。”

    杜文浩看了看,道:“怎么一个字也没有7”

    石头道:“奴才也不清楚。”

    杜文浩便让石头退下了,将画放在书案上,坐下再看,发现山鞋有一只鸟。画的很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杜文浩笑了,自语道:“晏紫,燕子,哈哈哈,有意思。这个丫头还给我打哑谜呢。”蜘。我…8。(泡书昭)不样的体验!

    蕾香端茶进来,见杜文浩自言自语,便道:“老爷这么高兴啊?”

    杜文浩道:“故人来了一封信。”

    蓉香将茶放在杜文浩面前,看了看画。道:“不就

    杜文浩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说写信的人古灵精怪呢?”

    著香看了半天,道:“那信上说什么了吗?”

    杜文浩道:“没有说什么。”

    王润雪进来,见了那幅画,便道:“谁说没有说什么啊,说了的,我都看出来了。”

    杜文浩道:“不过画的是晏家寨的风景,山巅的那只鸟是燕子,燕子的为晏紫,就是紫儿的名字。”

    王润雪道:“也可以像相公这样理解。不过也可以是一句诗。”

    杜文浩道:“哦?那你说出来我听听?”

    王润雪看着那幅画,说道:“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杜文浩笑了,道:“瞧你。我看紫儿并无此意。”

    王润雪道:“还有一句。相公可想听啊?”

    杜文浩道:“好啊,你且说来。”

    王润雪道:“去岁辞巢别近邻,今来空讶草堂新,花开对语应相冉,不是村中旧主人。”

    膏香道:“奴婢虽不懂什么诗词,不过奴婢倒是觉得后一首更加贴切一些。”

    杜文浩道:“哈哈,董香说的对,我觉得也是,这一首不但应了景,也应了晏紫的名字,这首诗应该是唐代诗人韦庄的燕来吧?”

    王润雪道:“相公记性真好小正是”

    第二日,孙和宴请杜文浩,杜文浩如约而至。

    席间。

    孙和道:“我上奏朝廷的辞呈已经准了。不过还要等三个月新的知县上任,我才能走,和先生喝酒的时日不多了,从前不觉得,如今想来竟有些不舍。”

    杜文浩笑着说道:“我也一直没有问起大人的故里何处,这一走是不是很远呢?”

    孙小和道:“在南边,也不是很远,到时候一定请先生过去小住几日。”

    杜文浩心想秋试已经结束了小不知柳子旭考得如何,离发榜的日子也不远了,他一直没有托人带个信过来,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杜文浩道:“孙小姐的心悄还好吧?”

    孙和道:“小女倒是没有什么,唉,其实我和她娘也知道她并不满意冯家的亲事,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柳子旭,也就是给她教书的那个穷书生。”

    杜文浩只是哦了一声,也不多说,只是低着头喝自己的酒。

    孙和道:“如今小女的亲事成了在下的一块心病了,先生有何好的办法。不妨告诉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杜文浩道:“我哪里有什么好的办法,一般你们官宦人家讲的就是一个门当户对,我自己都是平常百姓,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孙和道:“先生不是没有好的办法,是不愿告诉在下罢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杜文浩笑了。

    杜文浩也笑着说道:“大人这就不对了。我是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若是觉得有些人不错,先生却未必看得上,所以还是喝酒吃肉是在一些。

    孙和道:“看吧,我就知道我家乐琪这么相信先生,除了救命之恩,还是有别的道理的。快快说来,不要让我等急了。”

    杜文浩道:“现在说为时过早了,要不再过几天好了。”

    孙和不解,道:“先生又同卖什么关子?”

    杜文浩笑而不答,只顾喝酒。孙和是个急性子,索性站起身来,道:“哎呀,先生竟然还稳得住,我都要急死了。”

    杜文浩示意孙和坐下,然后笑着说道:“人家乐琪都不急,你急什么?”

    孙和道:“她自然是不急了,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急那是她女儿家的羞怯,我可是不能不急的啊。”

    杜文浩道:“你急我也没有办法,要不你就等我十日,要不你就自己想办法好了。”

    孙和无奈道:“我看先生不光会看病还会算命,是不是十日后就是个黄道吉日,适合问及我家乐琪的终身幸福啊?”

    杜文浩点了点头,道:“正是!”

    孙和苦笑道:“行,行,行,就听先生的。”

    第二天,杜文浩一到五味堂就听前来看病的人说秋试放榜了。杜文浩便让人赶紧去打听打听有没有柳子旭的名字,到了晌午却说秀山郡无人中三甲,杜文浩先是懊恼。继而又想,柳子旭又不是在秀山郡里捐个官,自己着急也没有办法,晚上的时候乐琪也自己家的下人过来问话,看来大家都着急了,只是那柳子旭还是杳无音信。

    转眼就到了林清黛带着石头去远山县进购药材,因为路上难民实在很多,虽说林清黛的身手了得,石头还是建议从这次选中的护院中带上几个人一起去,杜文浩觉得石头办事一向周到,但是林清黛一个女人在路上也不方便,于是就让慕容玉兰跟着一起去,反正慕容玉兰一直在五味堂帮衬着,自己也想多学学医学上的东西。这一次借机也是个不错的机会,便一口答应下来,一早大家收拾好了行李带上两辆马车告别了家人就出发了。

    石头一走,王润雪才发现家中变化确实不少,从前自己忙前忙后的还是觉得事情忙不完,如今什么都让石头给规矩好了,谁该干什么就自己做自己的,洗衣裳的洗衣裳,做饭的做饭,丫鬟只做自己分内的事情,下人没有紧急的事情不能进主子的内院,各个内院都配了有小的门房,新进的二十个护院,昼夜巡逻,宅院的院墙加高的工程也差不多完成了,收尾的工作,石头也分交给了主事的工头,王润雪一点也不用操心,只需结账就好。

    既然没有自己什么事情,王润雪也乐得清闲,偶尔在房间里看书写字或是女红自在得很,便觉得石头确实是个很好的帮手。

    就在秋试放榜的第四日。柳子旭回来了。

    杜文浩听说柳子旭回来了,急匆匆地赶到大厅,却见柳子旭跪在门口,背上背着两个硕大的木棍,见到杜文浩过来,便趴在地上磕头。

    杜文浩心里一沉,走到柳子旭面前,道:“你这是做什么?”

    “学生该死,是来向先生负荆请罪来了。”

    杜文浩轻叹一声,道:“今年不中,我们明年再考便是,赶紧起来吧。”

    柳子旭道:“不是未中,学生得蒙;二将,泣次一考即中是头兰甲的探……

    杜文浩一听高兴了,道:“那是好事啊,那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赶紧起来。”

    柳子旭低着头说道:“学生可恶至极,不敢起来说话,听先生权责学生之后,学生才敢起来讲明真相。”

    杜文浩见柳子旭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想着平日这可是一个有着臭老九特有的那种傲骨的人。常常说着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双亲的人,当然他给自己不止跪过一次,可也没有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时候,杜文浩觉得事有蹊跷

    “什么叫讲明真相?你先说了再责罚也不迟。”杜文浩道。

    柳子旭这才抬起头来,满脸羞愧地说道:“学生真是该死,不该在放榜那一天一时兴起多喝了几杯,便去街上闲逛。”

    杜文浩道:“你确实该死,乐琪天天差人来问你的消息,你却高兴地喝醉了酒。却不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柳子旭痛苦地说道:“我是想第二天就回来的。谁知当日竟”说完,举起自己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头上。

    杜文浩道:“好了,不要打了,天大的事情也要你说出来,我们才有解决的办法。”

    柳子旭摇了摇头,道:“没有办法解决了,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办小法解决了。”

    杜文浩着急了,呵斥道:“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一遇到事情动不动就说没有办法了呢,我一见你这个样子就恨不得”恨不得踹死你!”

    柳子旭哭的是稀里哗啦的,眼泪鼻涕混在一起,看着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杜文浩道:“你说是不说?你看看你这样子,以后让你去当个知县遇到问题是不是也要回来给我哭啊?”

    “呜呜呜”,先生好比学生的再生父母”

    “你赶紧给我闭嘴,这叫什么话,一来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二来也没有你这么软弱的儿子,你若是不说,你就走,不要在我面前碍眼。

    ”说完,杜文浩转身出门,柳子旭一把拽住杜文浩的脚放声大哭起来,引得周围的下人都侧目偷看。

    杜文浩狠狠地踹开柳子旭,道:“你不总是标榜你的是铮铮傲骨的男儿吗?那你就给我起来,还没有说什么事情呢,你看你就哭成这样。

    柳子旭擦去眼泪,依旧跪着,道:“那一日我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醺,于是街上闲逛。谁料竟遇到一户人家的小姐以文字选亲,我不知道那是小姐在挑选…故而将他们出的题一一答了出来,后来那考官将让我上了一顶轿子,我当时头是晕的,也不知何故,到了一处府邸,在一屏障后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问了我一些问题,而后便让我走了,回到客栈就一直睡到天明,醒来的时候,官府报喜的人来了,还有一个媒婆也坐在大堂里候着,我才知叭”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杜文浩在柳子旭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明白了,原来他这样兴师动众的背着两个棍子过来说什么没有解决的办法,原来是自己已经是双喜临门了,哈哈,杜文浩笑了两声,弄了半天,自己忙活一场,居然上演了一出宋朝版王宝锁和薛平贵,实在是太可笑了。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应该去找乐琪,你真是先知先觉,还没有考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样,恭喜你,柳先生,哦,不,应该叫做柳驸马。”杜文浩冷笑道。

    柳子旭道:“先生不要这样说学生,我本不是那无情无义的人,不过一时贪杯,竟闯下这样的祸来故而赶紧马不停蹄地回来求先生给学生做主。”

    王润雪听见大厅里吵得厉害,好些个下人都偷偷在一旁议论着,见王润雪带着若雨和若云过来,这才赶紧退下了。

    王润雪走到大厅前,见柳子旭背着两个棍子跪在杜文浩面前痛苦不已,杜文浩则阴沉着脸背对着柳子旭。

    “这是怎么啦,柳先生赶紧起来,有话好好说。”

    “二夫人,学生惭愧,愧对了先生和您对学生的期望,您就让人将学生活活地打死在先生的面前,学生心里才好受一些。”

    杜文浩道:“如今谁敢打你这个新科状元,你还是起来走吧,我可受不起你一起跪在这里。”

    王润雪听了杜文浩这么说,高兴地说道:“考中了?!好事啊,那怎么还弄成这样,赶紧起来吧,大家都看着呢,成何体统?”

    柳子旭道:“二夫人有所不知,学生因为一时贪杯,竟酿成大错,先生为我了我孙家小姐费尽心机小如今却因为学生的不知天高地厚。让京城一个大人的千金看上,我”我真是该死”说着举手就朝着自己的脸狠狠地打去。

    王润雪轻叹一声,道:“老爷,您先不要发火,我看柳子旭也不是有心这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生气不能解决问题,您说呢?”

    杜文浩道:“那怎么给乐琪说呢?”

    王润雪道:“他们才是当局者,我们旁观者再是着急,也不能替他们解决问题,我看还是将孙家小姐接过来大家坐下来一起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最好。”

    杜文浩道:“也只有这样了。你去找人接乐琪,就给孙大人说是你找乐琪便是。”

    王润雪道:“好的,我这就去。”说完又道:“你们好好的说话,不要争吵了吧。”

    杜文浩点了点头,看着王润雪离开,然后对柳子旭说道:“你起来吧,把背上的东西去了,我看着心烦。”

    “学生听先生的吩咐就是。”柳子旭起身卸下身上的东西,站在一旁。

    杜文浩坐下,道:“你给我说说看,是哪一家的千金?”

    柳子旭道:“兵部尚书廖恪璧的孙女,名叫廖碧儿。”

    杜文浩道:“你见过这个姑娘吗?”

    柳子旭不敢说谎,老实地点了点头。

    杜文浩道:“比起乐琪如何?”

    柳子旭胆怯地说道:“学生不敢说,怕先生责骂。”

    杜文浩笑了笑,道:“你做都敢做,还怕我说吗?”

第511章不享齐人福

    卉概羞愧道!“相貌人品是不俗的,也没有什么官”只是学生并非薄情之人,心里有了乐琪。对廖小姐只是不敢拒绝。”

    杜文浩理解柳子旭,廖家的势力之前在古笑天那里就听说了,他自然不敢违拗,便道:“那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柳子旭摇了摇头,道:“学生不知。脑子里一片混沌,一会儿是乐琪的影子一会儿又是廖小姐的模样。学生真的快要疯了。”

    杜文浩道:“你说你不会辜负乐琪的,如今看来你是不得不辜负了。”

    柳子旭眼泪又下来了,哽咽道:“学生斗胆,往先生再帮学生一个忙。学生感恩戴德永世不忘。”

    杜文浩道:“你说。”

    柳子旭道:“学生原想带着乐琪远走高飞,但是唯恐孙大人不依,我知道乐琪为了和我在一起定然是不会害怕吃苦的,但是学生这一走,不但失约与廖小姐,怕是还会连累孙大人,所以请先生去找孙大人想想办法。”

    杜文浩道:“这共说我之前错怪你了,你不是贪图荣华的人。你心里有这个想法,不想辜负了乐琪,我已经安慰了,只是找孙大人,他已经辞官了,而且他一个小小的知县,怎敢去和兵部尚书抢女婿?”

    柳子旭道:“不是这样,我之前已经告诉廖家小姐,说我已经有了婚约,也说了是孙大人的千金。”

    杜文浩道:“哦,那既然乙经说了,那廖家小姐是什么意思?”

    柳子旭道:“本来招亲大会上规定家有妻妾者不能参加,但是我喝醉了,哪里知道这些个规定,最主要的是学生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招亲。”

    杜文浩相信了,虽然这个柳子旭迂腐了一些,但是也不敢冒这个险。便道:“廖家小姐没有责罚你?”

    柳子旭道:“按例我是被乱棍打死的但是廖家小姐见到我之后,改变了主意,说是只要我退了和孙家的亲卓,她可以不告诉她的父亲和爷爷。”

    杜文浩叹息道:“本来是一件好丰,你看你,明明不能喝酒怎么就真是天意弄人。”

    柳子旭道:“先生请一定相信我,学生心里只有乐琪,并非见到廖家有权有势,且廖碧儿也温柔可人,我就动了非分的念头,学生不做那龌龊小人。”

    杜文浩笑了,道:“来,坐下来喝点茶我们慢慢地说,既然你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到是想帮你了。不过你是真的肯和一个已经没有了权势的孙家小姐在一起吗?你若是和廖碧儿成亲,那以后的日子可是如日中天,一步登天哦?”

    柳子旭坐下,含蓄一笑,道:“没有什么比两个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更好了,若不是因为担心不能顺利地娶到乐琪,我甚至没有想要考取这个功名。”

    杜文浩道:“这个我也是相信你的。”

    这时,蓉香进来了,道:“老爷,刚才听门房的小四说,五夫人找了人带口信回来,已经到了肖家庄,按照您的吩咐住在了赵崇家里,一切安好。请老爷放心。”

    杜文浩道:“他们还挺快的。不知赵康的身子如何了。”

    誓香道:“也说了,说是已经全好了,还让带信的人带了一些赵家自己晾晒的干菜什么的,英子已经让人拿去厨房了,还有十坛酒,也是他们自己酿的,英子说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给您和柳先生拿些来您们也尝尝。”

    柳子旭慌忙摆手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学生发誓滴酒不沽了。”

    杜文浩笑了,道:“罢了,一会儿再说喝酒的事情,二夫人让人去接孙家小姐去了没有?”

    善香道:“已经让人去了。应该马上就来了。”

    杜文浩道:“好的,那你去忙你的吧。”

    誓香突然笑着说道:“石头走之前不是教着可儿飞跃咱们后院的桥吗?之前可儿一直不肯,刚才英子在桥边不小心摔了一跤,可儿竟然一步就跃了过去,您是没有见着。大家都愣住了,二夫人说,这才像一只老虎的样子。”

    杜文浩也觉得意外,道:“这个家伙天天吃胡萝卜竟然还有这样的气力?”

    柳子旭道:“到底是野兽。骨子里还是有一些野性的,只是一直秦养着,所以就没有发现吧。”

    杜文浩觉得有理,道:“还是吃胡萝卜的好,万一哪一天也吃起肉来。跟着英子反倒不安全了。誓香道:“二夫人也这么说呢。”

    这时王润雪带着乐琪走了进来。柳子旭赶紧起身,神情也紧张了起来。

    王润雪道:“柳子旭一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想是一定饿了。我们还是一边吃饭一边说吧?”

    乐琪没有发现柳子旭的神情,高兴地走到柳子旭的面前,道:“先生考上了,是吗?”

    柳子旭点了点头,到底心虚不敢直视乐琪。

    杜文浩道:“那我们就去后花园吧,找个庇荫的地方吃饭。”

    王润雪道:“老爷的主意好,那我赶紧去让人准备,你们先去。我让人随后将饭菜送过去。”

    杜文浩道:“我也会去换身衣裳。子旭你带着乐琪先去。”

    柳子旭还是第一次听杜文浩这样亲昵地称呼自己,一时感动,道:“子旭知道了。”心里也明白,杜文浩是想让他们单独呆一呆,让他自己亲自将这件事情讲给乐琪听,旁人在总是有些不好。

    柳子旭和乐琪走出门外,王润雪叫了管香去准备,然后低声问道:“相公。我都不敢给乐琪透露一丝一毫的风声,柳先生是个什么态度?”

    杜文浩将柳子旭的意思告诉了王润雪王润雪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要不您去找找古大人?”

    杜文浩道:“我不想去找他小最好我们自己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我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实在不行就按照柳子旭说的,两个人偷跑了算了。反正孙大人也已经辞官了,找古笑天做什么?”

    王润雪笑着说道:“我知道相公不喜欢那古笑天,好吧,既然这样。我们不去想这个办法了。”

    两个人孔几品路尖了柯尧的房间看了看天赐和柯尧说了会儿众刀拙芯诉地老到后花园,这个季节是秀山郡最好的季节了,虽说雨水多一些,但是大多都是在晚上下过之后,白天就是睛空万里,加之石头又在后花园种了更多的花草,有专人打理,看着就更加的不错了。

    不远的凉亭处,饭菜已经摆上了。

    王润雪道:“要不我就不去了,你们慢慢地说。”

    杜文浩道:“你都可以给芸娘开个药方,为何不能给乐琪也开个方子。我看你在才是极好的。”

    王润雪笑了,道:“我没有大夫人那样善解人意,也没有青黛那样深得君心。”

    杜文浩大笑,道:“听着这话。怎么有些吃醋的感觉?”

    王润雪的脸一下就红了,低声说道:“没有的事情。”

    杜文浩道:“我虽不喜欢女人之间明争暗斗的,但是小小的吃醋说明你在乎我,我也是高兴的。”

    王润雪道:“是吗?我还以为相公很不喜欢呢。”

    杜文浩趁着没有人,在王润雪的翘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王润雪失声叫了一下,妩媚地盯了杜文浩一眼。道:“相公好坏!”

    杜文浩道:“最是喜欢你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娇媚了。”

    这时,见柳子旭和乐琪从另一边过来,已经走到凉亭处,好像乐琪

    。

    杜文浩和王润雪走到凉亭果真见乐琪一个人坐在凉亭围栏的长椅上。一手托腮,一手拿着娟帕轻轻地擦着眼泪,也不出声,柳子旭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杜文浩。

    王润雪走到乐琪的身边坐下,柔声说道:“事情已然这样了,哭是没有用的,好在子旭知道错了。”

    乐琪擦去腮前的泪水,道:“二夫人说的是,只是我们哪里敢得罪那廖家,从前就听我爹爹说京城那四大家族是没有人敢格惹的偏偏先生就去招惹了他们廖家。”

    王润雪道:“好了,我们先吃饭。子旭也饿了。”

    乐琪听话,坐到桌子前,王润雪让乐琪和柳子旭坐在一起,四个人坐下后。杜文浩道:“乐琪,你是怎么想的?”

    乐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全凭先生做主,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文浩道:“要不你和子旭走吧,走到哪里都好。”

    乐琪道:“我不是不肯和他走。只怕廖家已经知道是因为我而起,因为柳先生已经给廖小姐说了和我有婚约的,所以会难为我的爹爹。先生也知道我爹爹的性情耿直。定然不会臣服,万一出个什么事情。那我就是最最不孝的了。”

    杜文浩道:“那你就放弃,让子旭去寻找他的前程。”

    乐琪看了柳子旭一眼,红了眼睛,低下头去不语。

    王润雪道:“偏偏就是廖家,的罪不起,这可怎么办才好,相公还是赶紧拿个主意才好。”

    柳子旭道:“要不我去给那廖恪璧说,就说我不要什么功名,也不要什么富贵荣华,求他放了我便是。”

    杜文浩道:“你想的轻松,那京城多少人看见你一举夺魁,廖家姐才选中了你。如今不是廖碧儿一个人的事情,就算是她和她爷爷愿意放你,那廖家岂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笑话?”

    乐琪道:“那我就放手吧。”

    柳子旭道:“乐琪,先生之前教我了,我觉得先生教刮的是,我不该没有一点但当,是我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该让你一个人痛苦的,先生。我想去找廖恪璧廖大人求情。”

    杜文浩想了想,道:“你有十分的把握吗?若是没有,万一适得其反。不但不能让廖大人放过你们,而且还会祸及无辜。”

    柳子旭道:“先生,学生一个人做事一个人当,他要杀要剐随便他了。但是我必须给乐琪一个交代。”

    杜文浩道:“你说的也是。”

    王润雪道:“我看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先找那个廖碧儿,兴许她主动放弃,廖恪璧就不会难为柳子旭了。”

    杜文浩道:“行,我看雪儿这个主意可行的,女人总是好说话一些。”

    三日后。

    京城郊外,一个女子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裙装。头上只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暂低低抬头。胜过晨光中的露珠一般惹人心醉,轻着的丝衫,隐隐的可以看见雪白的手臂。发菩是一只檀香木做的,垂着一颗浑圆的珍珠,轻描黛眉,略施唇红,宛若一位仙子,在一池荷花的凉亭边乘凉,躲避着炎炎的夏日身边两个丫鬟陪着,为女人轻轻地摇着扇子。

    判小姐,柳公子来了。”

    女子轻轻地转过头去,微微一笑。见柳子旭正朝着凉亭过来,便道:“你们下去吧。”两个丫鬟躬身退下。走到柳子旭身边,屈身施礼。

    柳子旭上了凉亭,女子起身微微欠身,柔声说道:“怎么约我到这个地方来了,不过风景甚好。出来走走,身心都愉悦了不少,坐下说话吧,给公子沏好了茶,先喝一些解解暑。”说着将桌上的一杯已经沏好的茶端给了柳子旭。

    柳子旭赶紧接过道谢,却不敢喝。只端着,然后坐在了女子的对面。

    “廖小姐,在下冒昧将您约到这里,实在是情非得已。”柳子旭廖碧儿看看柳子旭,见他低垂着头也不看自己,轻笑道:“没有关系的,毕竟你我还未成亲,我见公子也不愿意进出我家,有话要说随便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的。”

    柳子旭将茶放在桌子上,廖碧儿道:“还是喝点吧,不管说什么,茶也是要喝的,见公子热的脸都红了。”

    柳子旭无奈,只得端起杯子轻嘬一口。

    廖碧儿道:“好喝吗?”

    柳子旭点点头,道:“甘甜无比。”

    廖碧儿笑着说道:“那就多喝一些,我又没有在茶里放药,你担心什么?”

    柳子旭也勉强笑了笑,喝了半杯放下,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廖碧儿道:“你是想和我退亲,是吗?”

    柳子旭心里一惊,暗叹廖碧儿何

    廖碧儿道:“若我不依呢?”

    柳子旭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廖碧儿,只见她也正在自己,而且神情坚定。

    柳子旭咽了咽口水,道:“求小姐千万成全,在下知道我错不该喝醉了酒然后去闯了那赛诗大会。”

    廖碧儿道:“这说明公子与碧儿有缘,荐说你和那孙家小姐不过只是婚约,又未成事实,既然未成事实。那么就完全可以解除和她的婚约。我说过我可以不计较。”

    柳子旭道:“但是我计较。”

    廖碧儿哈了一声,道:“你计较什么,莫非我廖家的家世还配不上公子一个三甲的名吗?”

    柳子旭道:“这和我的功名无关。我计较的是我的信誉我的操守,我的名誉。”

    廖碧儿道:“那公子,我的名誉怎么办,我爹爹的名誉,我爷爷的名誉怎么办?”柳子旭见廖碧儿虽是轻言细语。但是语气却重了许多。

    柳子旭道:小姐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在下才来找小姐,求姐成全的。”

    廖碧儿道:“不要说这些,都是不实在的,我廖碧儿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若是孙家不从,那我去找他们说,我不会用我爷爷的名讳去压制别人,这不是我廖碧儿的性格。”

    柳子旭道:“和孙家无关。是我自己的想法。”

    廖碧儿道:“你宁可让我廖家名誉扫地,也不愿意退了孙家的亲事吗?”

    柳子旭坚定地点了点头。

    廖碧儿站起身来,仿佛在压制自己的怒火,她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凉亭前看着眼前的山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柳子旭不知廖碧儿在想什么。于是也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廖碧儿转过身来,道:“公子听说娥皇和女英的故事吗?”

    柳子旭愕然,道:小姐的意思是”

    廖碧儿微笑着说道:“我对公子一见如故,敬佩公子诚信的品行,我不为难你,我可以退一步。”

    柳子旭甚为惊讶,他没有想到廖碧儿竟然会想出这个一个主意来,这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廖碧儿走到桌前坐下,看着一脸愕然的柳子旭,严肃地说道:“你回去告诉孙家小姐,我愿意和她一起嫁进柳家,我为大,她为不是我后来者还要居上,而是我家也不会允许我做小的,若是她愿意,我去找我爹和我爷爷求情。”

    柳子旭道:“可是”

    廖碧儿道:“没有可是,公子,我也有底线,这就是我廖碧儿的底线。我给你十天的时间,时间之后,若是没有回信,我就当你是已经和她退婚,我会让媒婆上门的。”

    柳子旭道:“若是我不依呢?”

    廖碧儿愣住了,道:“公子,你说什么,你不依?这是什么意思?”

    柳子旭道:“我柳子旭不才,承蒙小姐这么看得起,不过我不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人,我不过是想和我自己心爱的人过一种平淡的日子,我不要享什么齐人之福,我也不想乐琪受一点的委屈。”

    柳子旭的话彻底激怒了廖碧儿。她蹭地站起身来,愤然道:“柳子旭,你休要得寸进尺!”

    柳子旭也站起身来,淡然一笑,道:“随便你怎么着吧,我既然来找你,就不怕你对我怎样,你要杀要剐都随便,只是希望你不要去找孙小家的麻烦就是。”

    廖碧儿见柳子旭这样的决绝。失望道:“那孙家小姐是倾城倾国之貌。还是有沉鱼落雁之容,为何你竟然这样绝情地拒绝了我?”

    柳子旭道:“容貌再是美丽,也有衰老的一天,说实话,乐琪没有小姐这么漂亮,但是她为了我付出了很多,若是一个男人得志之后就忘记了另外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好,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小姐你钟情于此。”

    廖碧儿冷笑道:“她可以给你的,我廖碧儿也能给你。”

    柳子旭道:“她可以为了我抛弃一切和我远走高飞,你能吗?”

    这一句话让廖碧儿顿时语塞。

    柳子旭道:“我知道小姐待我的心是真诚的,否则第一次见面就是我柳子旭的死期,于是我这才来求你。”

    廖碧儿痛苦地看了柳子旭一眼,半晌,道:“你走吧,容我一个人好好的想一想,我给你十天的时间。你也去和那个叫乐琪的姑娘商量一下我的建议,若是还是现在这般坚决,那,算了,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说完,转过身去了。

    柳子旭只得离开了。

    柳子旭离开后,丫鬟过来。道:小姐,需要人将这个不识相的人抓起来吗?”

    廖碧儿摇摇头,道:“不用。这样的人才是我喜欢的,若真是那攀龙附凤之徒,我却瞧不上眼,我有的是耐心,别说十天,就是十年,我廖碧儿也等了。”

    秀山郡,云帆山庄。

    “看来那廖小姐是真的喜欢你,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退步,让你将乐琪也娶进门去。”杜文浩说道。

    “可是我这一次见那廖卜姐,觉的她太过跋扈,担心乐琪真的嫁给了我,会受很多的委屈。”柳子旭道。

    “受不受委屈。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取决于廖碧儿,而是耳决你自己。”王润雪说道。

    柳子旭为难了,道:“可是就算这样,乐琪也未必同意。”

    杜文浩道:“说的也是,乐琪本身就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喜欢认死理。如今要她做未必肯依。”

    三个人坐在杜文浩的书房讲话。这时怜儿进来了。

    “前院的下人到处找二夫人呢,说是院墙已经全部完工了,让二夫人过去瞧瞧,工头还等着结算工钱。”

    王润雪道:“好吧,那你们说着,我去前院看看。”

    怜儿见柳子旭一脸愁容,便道:“柳先生和那廖小姐的事情还是没有结果吗?”

    柳子旭道:“是,廖家小姐不愿意退亲。

    怜儿想了想,道:“这本不该是我们妇人家说话的,不过”

    杜文浩见怜儿欲言又止。双且你说就是,也前二失又不是也在注里的吗。”

    王润雪已经出门去了,怜儿道:“我和二夫人是不能比的,二夫人见多识广,且兰心慧智,那是我能比的,只是我从前跟在陈美,”主子身边的时候,见得多了,主子得宠的时候那是万人归一,没有人说你一个不字,但是失宠的时候却是十分可怜的,越是有权有势的人家,越是这样,妻妾之间真的是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看着可怜又可惜了

    杜文浩笑着说道:“本来我和子旭都没有主意了,你还来吓他。再说你如今不也是身在其中。你是不是也争得头破血流啊?”

    怜儿笑了,道:“我们不一样的。大夫人贤惠,二夫人能干,菲儿善良,青黛姐姐”。

    杜文浩打断道:“好了,好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呢,不是雪中送炭,反倒是火上浇油了。”

    怜儿道:“老爷莫急,怜儿不是还没有说完的吗?”

    杜文浩道:“好,那你说。”

    怜儿道:“我就见过和柳先生一样的一个事情,也是女方不愿意退亲。那个男的优势极其喜欢自己之前那个姑娘的,就像柳先生喜欢孙姐一样,后来没有办法,只得两个都娶了,不过你们猜后来怎么样了?。

    柳子旭道:“你死我亡”。

    杜文浩被柳子旭一筹莫展的样子给逗乐了,道;“好了,怜儿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说,你都没有看见子旭又要哭了。”

    柳子旭脸一红,道:“我哪里有哭啊。就是笑不出来罢了

    怜儿坐下,道:“那个男的是极聪明的,虽说自己喜欢的是那个,妾。但是妻子也不能不兼顾,他就处处对小妾好,什么好的都先想着那个小妾,和小妾同进同出,但对那妻子也是彬彬有礼,却不亲昵,后来那个妻子忍不住了,整天回娘家哭诉,但是因男子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妻子的,娘家不能找茬,时间一长,那个妻子抑郁而终了

    杜文浩和柳子旭同时啊了一声,杜文浩道:“这一招恶毒了点小吧?”

    怜儿笑着说道:“你们读书人不是有句话叫什么朝朝暮暮的吗?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你若是你想让乐琪小姐受委屈,也不想让廖家找麻烦。那就这样最好,两个都娶,耍个都疼就是,这就叫皆大欢喜。”

    杜文浩笑了,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妮子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啊!”

    怜儿笑着说道:“我不过就是讲了一个故事,你们若是听了进去,兴许可以举一反三哦

    杜文浩看了看柳子旭,两个人四目相对。半晌同时会心一笑。

    当日,柳子旭在杜文浩的授意下给廖碧儿写了一封信,说是马上就是秀山郡一年一度的赛龙舟了,请廖小姐到秀山郡做客,却只字不提退婚的事情,杜文浩知道,廖碧儿既然这么喜欢柳子旭她是一定会来的,到时候。等她来了,再给她上演一出好戏,接着便让人去叫了乐琪过来大家商量细节,后话不说。

    就在大家商量着如何对付那个廖碧儿的时候,云帆山庄来了一个人。此人器宇不凡,身材高大,一身华服,骑着一匹枣红大马,看起来十分威武,这已经是杜文浩命人送信去京城的第七天了。

    门房四见到此人格外不同,也十分陌生。不敢怠慢赶紧请进了大厅,这才叫人去找杜文浩。

    杜文浩听门房这么说,一时想不出是谁,何钊和孙和下人们都是见过的,但是听门房描述,此人应该比那连个人来头还要大一些,心想会不会是廖家的人找上门来了,想着还是赶紧出去看看。

    走到大厅,见此人站在大厅门口仿佛在等着自己,并未坐下喝茶,定然一看,顿时笑了。

    “哈哈哈,是什么风把古大人您给吹来了?”杜文浩笑着上前施礼。

    “我说过,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来拜会贤弟的,知道你忙,生意好着呢。哪里还记得京城还有一个古一飞顾大哥在惦记给你呢?”古一飞也笑着说着。

    两个人寒暄几句,然后落座。

    杜文浩道:“古大人此次是公差还是别的什么事情来呢?”

    古一飞笑着说道:“来看赛龙舟啊。怎么家里住不下,不会还让我这个当兄长的出去找客栈睡吧?”

    杜文浩笑了,这时英子进来。杜文浩便命她赶紧去准备客房。

    古一飞道:“听小妹说,你的几个夫人每一个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怎么也不让兄长见见?。

    杜文浩道:“这好办,不过五夫人去远山县办小货去了,六夫人刚刚生了孩子还在月子里,别的都在我让她们出来见过古大人。

    古一飞道:“瞧你,我要见的是弟妹,你一口一个古大人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见他们了

    杜文浩笑了,走到门前,叫过一个丫鬟来,道:“去让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过幕,就说古大哥来了。让她们出来见过兄长大人。”

    古一飞大笑,道:“你这个大人看来是离不了口了,什么叫兄长大人,真是听着别扭!”

    杜文浩道:“古大人是平易近人,我若是大哥大哥的叫着,反倒不合适了。”

    古一飞道:“什么叫不合适,我看就合适愕很,我与贤弟不过一面之缘,确实觉得投缘得很,回头见过几位弟妹,我们再去看看你的五味堂。我之前本想去的,谁料还朱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人排队都排出门外了。我想还是算了,还是回头等你这个掌柜的领着我去,那样我就不用排队了。”杜文浩被古一飞该谐的语气给逗乐了,道:“那好吧,那我就喊古大哥好了。古大哥,这一次真是为了赛龙舟而来?”

    古一飞意味深长地看了杜文浩一眼,道:“如若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来呢?”

    正说着,庞玉琴,王润雪、雪菲儿、怜儿四人款款地走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513章是你的就是你的

    云儿委屈地说道:“本来就是嘛小姐哪里见过那种地方,吃过那样的苦,您是没有见着,这个客栈的饭菜实在不能吃,那个厨子手都没有洗被…”

    廖碧儿微微地皱了皱眉,道:“好了,不用说了,让他们的厨子出来,我们不是带了厨子的吗?给我弄些吃的吧,吃完之后我还要去找古大叔。听若娴说,古大叔这几天到秀山郡会一个故友,我想去找找他,他一向都很主意的。”

    云儿起身道:“那最好了。奴婢这就下楼去准备。”说完离开了。

    自从石头受伤之后,王润雪又开始忙了。先是一一去看了杨千户给的产业。将一些店面重新打点一番,那些佃户的租子也照例按季度收了上来,整天带着怜儿还有账房的人忙里忙外。好在五味堂的生意有慕容玉兰和林清黛打理,石头看着着急,自己却也无能为力,伤口已经逐渐在愈合。本来想下床,杜文浩却不让,只能静心养伤。

    到了晌午,王润雪带着几个人才从外面查看回来,马车到了门口,见个官兵模样的人骑着马在门口小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下来了三四咋)人。

    王润雪正纳闷,古一飞明明就是一个人来的,怎么突然多了这些咋。官兵,从车上下来的人,都是女子,看穿着打扮,像是一个小姐三个丫鬟。

    王润雪下了车,也没有理会,正要进门。突然见一个丫鬟上前,给自己施礼,说话十分客气。

    “请问这是云帆山庄吗?”

    恰儿道:“正是。”

    “请问古大人是住在这里吗7”

    王润雪道:“你们是

    那位小姐上前,模样端庄。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而有神。

    “我们是从京城而来,是来找古大人的,他是我的叔叔。”

    王润雪让账房的人带着这些人进了院子。命门房的人去将古一飞请出来。

    古一飞很快出来。见王润雪正陪着几个人说话,进门一看,竟然是廖碧儿。

    廖碧儿见古一飞进来,连忙起身施礼。

    “碧儿见过古伯伯。”

    王润雪听着这咋。名字耳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只见古一飞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廖碧儿道:“听若娴说古伯伯来了秀山郡,碧儿也是来见一个朋友。就过来瞧瞧您。”

    古一飞将廖碧儿介绍给王润雪,道:“这个便是廖恪璧廖大人的千金。”

    王润雪心里一怔,怎么找上门来了,却不动声色,微笑着说道:“原来是廖小姐,刚才多有失礼了。”

    古一飞道:“这位便是我那贤弟杜云帆的二夫人,王润雪。”

    廖碧儿之前一见王润雪便觉这个女子长的十分漂亮不说,举手投足都看着十分高贵,却不像一般人家的夫人,于是连忙施礼。

    “碧儿见过二夫人。”

    王润雪道:“你们先聊着。我还有事。”

    廖碧儿看着王润雪款款地走了出去。这才和古一飞落座。

    王润雪出了大厅,叫来一个下人问道:“老爷去了五味堂没?”

    下人答道:“一早便过去了小大概还要些时候才能回来。”

    王润雪连忙让他去叫杜文浩回来,只是有急事找他。

    怜儿道:“二夫人什么时候这么着急?”王润雪低声说道:“回头告诉你,你去找个人通知柳子旭,就说廖碧儿来找古一飞了,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道柳子旭和我们的关系,让他暂且不耍过来,让乐琪也不耍过来就是了。”

    恰儿惊讶道:“莫非刚才那个小姐就是廖碧儿?”

    王润雪点点头,怜儿道:“好的,那我现在就是。”

    王润雪正准备去内院,门房来报,说是芸娘来了,王润雪自语道:“怎么都来了?”说着朝门口走去。

    只见芸娘一身下人打扮,正在门房等着。

    王润雪道:“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一晃又是一个月了,我竟忘记这两天你该来了。”

    芸娘躬身施礼,道:“二夫人真是神算。芸娘对二夫人真是佩服到了极点了,哪里还有不来的道理。”

    王润雪将芸娘带到一旁的偏厅说话,路过大厅的时候,见古一飞和廖碧儿交谈甚欢,不经意地听见柳子旭三字,王润雪心里忐忑起来。

    到了偏厅,丫鬟们上了茶水便退下了。

    王润雪道:“刚才见到你,我都愣住了。一身下人打扮,不仔细瞧着。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呢,真是难为你什么都按照我说的去做。”

    芸娘道:“二夫人千万不要这样说了,若不是二夫人,相公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呢,芸娘感激还来不及呢。”

    王润雪道:“如此说来,他还是看出你的用心了。”

    芸娘道:“非但如此,他见我整日劳作。十分的辛苦,便让宝儿来帮我,我按照二夫人的吩咐,执意不让宝儿来帮我的忙,宝儿不过也是听着相公的话才来的,见我不耍帮忙,自然赶紧回去,果然不出您的所料。相公便有些不太高兴宝儿的所作所为了。”

    王润雪道:“你们夫妻到底是有感情的,所以才会看着你这样心疼起来。”

    芸娘道:“可是下一步我又该怎样呢,还请二夫人指教。”

    王润雪道:“我原以为过了这一个月,你就换了新装来见我,这样吧。明天你换了从前的装束来见我。”

    芸娘听了王润雪的话,道:“好的,只是一直这样的麻烦二夫人,我心里实在是过于不去的。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

    王润雪打趣道:“那你可耍好好的想一想,应该怎么谢我才好。”

    芸娘笑了,道:“那是一定的,芸娘不是一个知恩不图报的人。”

    两个人又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这才走出门来,见古一飞和廖碧儿也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王润雪也不上前搭讪,只是将芸娘送到门口,见杜文浩骑马飞奔过来。

    芸娘没有看见杜文浩,只和王润雪辞别,上了轿子便离开了。

    杜文浩下了马,下人上前将马牵着。

    杜文浩道:“这

    王润雪往院子里看了看,见古一飞和廖碧儿正往门外走,便低声说道:“廖碧儿来了,我看她好像什么都告诉古一飞了。”

    杜文浩道:“廖碧儿?莫非古一飞来也是为了此事?”

    正说着,只见古一飞带着廖碧儿走出门来。

    廖碧儿见门口站着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模样十分俊朗,明眸皓齿。身材高大。正和王润雪在那里说话。

    古一飞见杜文浩回来了,便笑着说道:“我刚才还给碧儿说,让她等着我贤弟回来了见上一面再走。她说晚上约了柳子旭,不好耽搁,谁料你却回来了,碧儿赶紧见过我这位贤弟。”

    廖碧儿心里暗想,我还一直以为那个远近闻名的杜云帆和古伯伯年纪相仿,还替这个二夫人有些不值,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姑娘,怎么会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貌胜潘安的男人竟然就是古伯伯的贤弟,杜云帆!

    廖碧儿上前施礼,道:“碧儿见过杜先生。”

    杜文浩也想,眼前这咋,女子和柳子旭描述的相差无几,比乐琪在姿色上还要更胜一些,看着也算是随和。

    杜文浩假装不知廖碧儿此人小便道:“怎么,小姐认识子旭的吗?我如何没有听子旭提起过呢?”

    廖碧儿不知如何回答,古一飞道:“这都是这些小辈的事情,大概也不好告诉你。上次不是与贤弟说过,柳子旭马上就要是廖家的乘龙快婿了,这位便是柳子旭未来的妻子。”

    廖碧儿羞涩起来,道:“古伯伯又在取笑我了,八字还没有一撇呢,那我先告辞了。”

    杜文浩道:“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吧,我干脆让子旭过来这里好了。”

    古一飞道:“那感情好了,正好我也想见见他呢,上次他急着要去见什么乐琪小姐的,也没有好好的谈谈。”

    廖碧儿听古一飞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即刻恢复过来。道:“碧儿怎好打扰杜先生?”

    杜文浩道:“这叫什么话,来者是客,再说子旭和交情甚好,就冲着古大人和子旭,你也不该同我客气,虽说寒舍简陋了一些,廖小姐若是不嫌弃

    廖碧儿连忙说道:“怎么会呢。若我再是客气,先生该误会我了,那恭敬不如从命,我留下来就是小只是,”杜文浩道:“廖小姐请讲。”

    廖碧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好说出口来。倒是一旁的云儿机灵。道:“我们小姐也想见见孙家那位叫乐琪的小姐,不知道先生是不是方便引见?”

    杜文浩马上说道:“没有问题,雪儿你这就派人去将子旭和乐琪一并接来便是,走,我们进去说话。”

    王润雪找了一个借口,道:“老爷,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城外佃户收租的事情,我还想等着你决定呢,怕一忙起来就忘记了,你看能不能现在就决定了,我好让下人去做。

    古一飞道:“那你们说事。我和碧儿进去说话。”说完,带着廖碧儿走了。

    王润雪低声说道:“这个廖碧儿这么着急着要见乐琪啊?”

    杜文浩道:“没有关系,就按照事先我们约定的去办便是,早见也有早见的好处,你赶紧去吧。”

    廖碧儿对古一飞说道:“若娴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个杜先生原是一个这样年轻的人?”

    古一飞道:“不但年轻,而且还是年轻有为,你那个柳子旭对杜云帆可以尊敬得很,像是自己的兄长一般,不对,这么说还不完全,若不是杜云帆年纪尚轻,我说想对待父亲也是不为过的。”

    廖碧儿不解,道:“这是为何?”

    古一飞道:“听说杜先生先是救了孙家小姐的命,然后又资助柳子旭读书考取功名,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

    廖碧儿回头看了看正在门口说话的杜云帆,道:“真是看不出来。”

    古一飞道:“那若娴有没有告诉你,你花落姑姑的命也是杜云帆救的?”

    廖碧儿道:“这个倒是听若娴提起过,还说紫儿也十分喜欢杜先生呢。”

    古一飞笑着说道:“不光是紫儿,就连你古爷爷那也是十分喜欢他的。”

    廖碧儿莞尔道:“我看古伯伯也很喜欢杜先生啊。”

    古一飞到:“此人为人善良,不谄媚不殷勤,有的只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种清风傲骨。”

    廖碧儿怀疑的口吻,道:“我倒不信,若真是古伯伯说的这么好。那他还请你过来做什么?”

    古一飞笑着说道:“他哪里会请我,是我自己不请自来的。”

    廖碧儿愕然。道:“那古伯伯这么远过来,只为看他一眼?”

    古一飞道:“你古爷爷想他了。只是他离开京城以后再无半点消息,于是就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助他的。不过看来,什么都不需要,就算是需要帮助。他也不会找我们的。”

    廖碧儿道:“那又是为何?”

    古一飞道:“因为他说过。他不喜欢和有权有势的人打交道。”

    廖碧儿道:“哎呀,若真是这样就不好了。”

    古一飞见廖碧儿花容失色,问道:“怎么啦?”

    廖碧儿解释道:“既然柳公子那么听先生的话,先生又是一个清高孤傲之人,那柳公子会不会受了先生的影响,这才不愿意同我”同我成亲呢?”

    古一飞道:“大概吧,云帆从来没有给我提过这件事情,不过我想,就算是他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告诉我的。否则他明明知道你我两家的关系,让我从中说说,那也不是难事,且先不说你领不领我这个情,至少他想都没有想过来找我,可见他是不愿意接近我们的。”

    廖碧儿见古一飞神情黯然,正想安慰几句,只见从长廊处过来三个美妇。虽说不及之前那二夫人那般容华若仙,但却也都有着十分的姿色。

    廖碧儿低声问道:“这三位是谁?”

    古一飞看了看,道:“左边那个是杜云帆的大夫人,叫庞玉琴。中间那个是四夫人叫怜儿,右边那个叫雪菲儿。还有一个六夫人在月子里没有见过,五

    廖碧儿赞叹道:“这位杜先生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福气,感情天下的美人儿都让他给占为己有了。”

    古一飞道:“谁说不是呢。我一见他们也是这样的想法。”

    孙和见王润雪急匆匆地将乐琪找了去,只说是找她凑个桌儿玩马吊,孙和一直也担心乐琪因为冯家的事情而郁郁不欢,如今有人找来,自然也是高兴的,便让乐琪跟着王润雪去了。

    乐琪上了车,却见柳子旭也在,道:“你怎么也在这里,晚上不是约了廖碧儿的吗?”

    王润雪便将廖碧儿已经到了云帆山庄的事情简单地给两个人说了一下。

    乐琪道:“她怎么这么急着见我?”王润雪道:“她急着贝你倒是正常的,只是计划有些变化,之前并未想到会有一个古一飞插进来。反正见机行事就是。”

    乐琪看了柳子旭一眼,有一些不安,但却没有说出口。

    柳子旭看出乐琪的心情,劝慰道:“不耍担心,不是还有先生和二夫人的吗?再说我们说好的,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先放弃了。”

    王润雪道:“子旭说的是,这么多人站在你这一边你还担心什么呢?”

    乐琪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个廖碧儿不是一个轻易放手的人。”

    王润雪道:“不管她是不是轻易会放手。只要你和子旭不要轻易放弃就好。”

    柳子旭道:“相信我吧,我不会放弃你的。”

    乐琪勉强地笑了笑,心里却越发地不安了。

    三个人坐着马车到了云帆山庄的门口,却见廖碧儿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见马车停下便走了过来。

    乐琪女人特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就是廖碧儿,道:“就是她吗?”

    柳子旭点了点头,自己先下了车,先是扶着二夫人下来,然后再牵着乐琪的手让她下了车,这还是柳子旭第一次牵乐琪的手,乐琪身子微微一震,低着头红着小脸也不敢抬头看柳子旭。

    廖碧儿看在眼里,知道柳子旭是做给自己看的,再看他牵着的那咋。姑娘,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小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带着几分调皮,几分羞涩,几分淘气。

    廖碧儿主动走上前去,微笑着说道:“这位便是乐琪了吧?不知今年多大了,我该喊姐姐还是妹妹。”

    乐琪见廖碧儿如此大方,自己这样的羞涩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便款款屈身施礼,微笑着说道:“让廖小姐在门口等着,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年十八岁了,不知小姐今年芳龄几何?”

    廖碧儿道:“那我该喊你一声姐姐呢,我要过了十月才十八岁。”说完。亲昵地牵着乐琪的手。道:“走吧,我还以为还要等一会儿呢。谁想你们这么快就来了,辛苦二夫人还亲自去接他们。”

    王润雪道:“不碍事的,进去吧。”

    廖碧儿至始至终都未和柳子旭说话,甚至未有眼神的交流,只牵着乐琪的手,跟着王润雪进了大门,柳子旭跟在他们的后面。

    “听柳公子说,姐姐前段时间身子不好,如今可好些了?”廖碧儿问道。

    “已经好了。”乐琪感觉廖碧儿的手有些凉,但却十分的柔软。

    “那就好,我自小身子也是弱的,一直在吃一种叫软香丸的药。用来调补气血的,回头给姐姐一些小姐姐也吃着,对身子又好处呢。”

    “多谢廖小姐。”

    “姐姐还是喊我碧儿好了。小姐小姐叫着不是生分了吗?”廖碧儿微笑着看着乐琪,发现乐琪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便掏出自己的娟帕给她擦。

    乐琪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廖碧儿笑了,道:“姐姐是担心妹妹的帕子不干净啊?”

    乐琪心里一个劲儿地鼓励自己,不要让自己这样就给廖碧儿比下去了,一想到柳子旭还有杜先生他们一家,乐琪稳稳了神,也笑了,道:“怎么会呢,反倒是担心脏了妹妹的帕子。”

    廖碧儿轻轻地拭去乐琪额头上的汗水,子旭端详了一下乐琪的眉眼。微笑着说道:“好一个美人胚子,难怪柳公子执意耍退了和我的亲事,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犹豫呢。”

    乐琪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想这个廖碧儿真是会说话,自己哪里是她的对手呢。

    正好到了大厅的门口,杜文浩和古一飞见他们进来了,便招呼着大家坐下说话。

    英子跟着进来,道:“老爷,饭菜都摆好了,您看,

    王润雪道:“我去接乐琪的时候,他们正要吃饭,我也没有让她先吃了过来,反正想着过来也是要吃的,老爷。要不我们还是先吃饭再说吧。”

    杜文浩觉得在饭桌上说话也好,就算是尴尬,低着头吃饭也没有什么。便同意了,请大家去了饭厅。

    大家进了饭厅,廖碧儿主动说道:“姐姐挨着柳公子坐吧,我和姐姐坐在一起好说话。”

    乐琪正犹豫着,杜文浩看了她一眼。眼神哄透着鼓励。她便点了点头坐在了柳子旭的身边。

    古一飞道:“何不让大夫人她们在家的夫人都过来一起坐着这样也热闹。”

    王润雪道:“已经叫过了。大夫人他们这就过来。”说话的功夫,就见庞玉琴、怜儿、雪菲儿走了进来,分别坐下了。

    廖碧儿道:“之前还和古伯伯说先生好福气呢,几位夫人都这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杜文浩笑了,道:“有什么好羡慕的,还不是过日子。”

    古一飞道:“好了,反正大家也都认识了,我们还是边吃边说。碧儿你可是不知道,杜先生家里的厨子可是专门到京城学过的,饭菜的味道十分不错,你大概也饿了。赶紧尝尝。

    ”

    廖碧儿夹了一咋,茄盒子放在乐琪的碟子中,杜文浩看在眼里却不说话,心想,这个廖碧儿到底比乐琪要厉害一些。

第514章并嫡

    儿道!”姐姐要吃此,身子才今好起来

    乐琪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这廖碧儿的对手,心想着人家这么着急着见自己,无非也就是让柳子旭瞧瞧。谁强谁弱罢了,自己虽说身后有的是人撑腰,但是那又如何呢,到底人家一个人敢单枪匹马地迎接你们的挑战,那说明人家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乐琪冲廖碧儿笑了笑,也不说话,只埋头吃饭。

    杜文浩道:“我们就这样吃饭,岂不是闷得很,乐琪弹得一手好的筝,不妨给我们助助兴?”

    庞玉琴道:“那是最好了,我一直听说就是不曾有机会听见。英子,去将我房里的筝拿来

    云儿一旁道:“我们家小姐自小也是琴棋书画都练的。特别是筝,得了名师指点,更是弹得出神入化,连天上的鸟儿都停下来听听,水里的鱼儿都要冒出水面瞧瞧小

    廖碧儿莞尔一笑,白了一眼云儿,然后歉意道:“休听她满嘴胡说,我的琴艺差远了,其实,我还是非常想听姐姐弹奏一曲的

    乐琪却不推辞,大方地说道:“那好吧,既然大家都想听,我就献丑了。”

    英子将几案摆好,英子上座,正要弹奏,古一飞道:“贤弟,我见外面花香鸟语,不妨我将吃喝的摆在外面去,一边赏花吃酒,一边听乐琪姑娘弹奏,你以为如何?。

    柳子旭道:“乐琪,你以为如何?”

    乐琪道:“我没有关系的,随大家好了。”杜文浩道:“那行,我们就去后花园的亭子里好了

    凉亭里,轻风徐徐吹送著满园的花香,彩蝶在缤纷的花上翩翩飞舞。

    一个绝美的少女正坐在琴桌前抚琴。

    廖碧儿偷眼观察柳子旭,只见他入神地望着乐琪,

    这麾美的豆尧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婉约迷人的娴雅韵致,因为,她一直都被严谨的教导著所有该懂的知识和礼仪。

    当然,再加上她天生的气质本就是冰清玉洁,构成了今日完美的条件。

    色绝、艺佳,教人看了、听了,会忘了今夕是何夕呢!

    铮铮榨棕的乐音从她的指下传出,悠扬的飘荡在满园的花香中,和著啁啾的鸟语,拨弄著听者心中的那根弦。

    整个世界似乎都笼卓在一片宁静安祥的氛围,没有人声的喧扰与嘈杂。

    一曲终了,杜文浩首先鼓掌起来,道:“真是美妙极了!”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都鼓起掌来。

    柳子旭起身走到乐琪的身边,亲自将她扶起来,眼睛里充满了爱意,虽说他们在一起读书的时候彼此早就暗生情愫,但是却不曾这样的心情去聆听自己心爱的女人弹奏,柳子旭仿佛忘记身边还是一个廖碧儿,他觉得眼前这个佳人儿是那么美丽,那么的可爱和让人动心。

    乐琪温柔地冲着柳子旭笑了笑,两个人相依着回到座位上,只见廖碧儿正微笑地看着他们。

    廖碧儿道:“姐姐弹的实在太好了,妹妹听得入神,竟然忘记该说些什么,来,妹妹敬姐姐一杯酒吧。”

    乐琪道:“不是我不领情,确实是我从来不沾酒的。”

    廖碧儿已经将杯子端了起来。见乐琪说不喝酒,一时有些尴尬,不知是将杯子放下,还是等着乐琪接过去。

    杜文浩见状,道:“乐琪,少喝一些有助于舒筋活血,没有关系。

    乐琪听罢,这才接过杯子,先是看了看廖碧儿,然后再看柳子旭,微笑道:“那我就少喝些吧,妹妹不要见怪,若是醉了,回家爹爹定然该斥责我了

    廖碧儿见乐琪端庄可人,却听她话的意思,家教甚严,应该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子,不禁欺赏起来。

    乐琪小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下。

    古一飞道:“敬的酒是一定要干了的。否则那就是对敬酒的人不尊敬了。”

    乐琪啊了一声,柳子旭犹豫片刻,鼓起勇气道:“要不我替乐琪喝了吧,古大人说的是,不喝完确实不妥

    廖碧儿笑着说道:“柳公子还是不要喝了,你的酒量说不一定还不如姐姐呢,咯咯咯,若你能喝,哪里还会喝醉了去找我招亲大会呢?”

    乐琪的脸色一下变了,端起杯子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完了,然后将杯子放下。

    廖碧儿这才发现自己失言,连忙说道:“瞧我怎么还提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我自罚一杯好了

    杜文浩看在眼里,道:“其实既然说开了,我倒觉得不妨今天就在这里将这件事情说明了好些,我见廖小姐也是一个明理的人,和那些嚣张跋扈的大小姐不同,大家藏着掖着,反倒觉得气氛有些怪了

    廖碧儿道:“杜先生过奖了,碧儿从小家教也十分严格,家父常常说人应谦虚踏实,且人的品行比什么都重要,故而我也是看不惯那些介,有权有势人家的公子仗着自己家里横行霸道,为虎作传,倒是十分欣赏柳公子的为人说完深深地看了柳子旭一眼。

    古一飞道:“我看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既然柳子旭和乐琪姑娘婚约在先,且我看乐琪姑娘也是一个知书达理之人,如今事已至此,不如双方退一步好了。”

    乐琪道:“不知道古大人所谓的退一步是什么意思?”

    古一飞道:“按理讲,你们晚辈的事应该是双方父母坐在一起商量的,只是既然刚才云帆说了,我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了,再说也不是必须要退出一咋。人来,碧儿喜欢子旭那我看得出来的,只是子旭和乐琪姑娘又早已彼此爱慕,所以我才觉得不如都娶了回去。”

    乐琪咬了咬嘴唇,看了柳子旭一眼,见他不说话,便道:“我听杜先生的

    廖碧儿道:“为何要听先生铆”

    乐琪道:“因为先生一心为我考虑,不管是怎样的决定,我都相信他是为我好,我也相信我爹爹也不会说什么

    “午姐道!“生生,乐琪的话也是学生的意思。我们听沁圳,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好了。”

    杜文浩道:“儿女亲事按照古大哥的意思,确实应该是父母之命,我哪里可以做主呢?”

    廖碧儿道:“既然柳公子和姐姐都相信先生,那不妨请先生决断好了。”

    杜文浩道:“乐琪之前已经说过了,她不愿意做既然大家说退一步,我看乐琪是不能为妾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柳子旭要将她们两介,都为妻才行。”

    一旁的云儿忍不住说道:“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我家小姐怎么说也是兵部尚书的亲孙女,她们孙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罢了,凭什么平起平坐啊?自然她是妾,我们小姐是妻!”

    杜文浩淡淡一笑,对廖碧儿道:“姑娘,看样子你的丫鬟更有主意,那我就不必多嘴了吧。”

    廖碧儿恼了,起身对着云儿就是一个巴掌,斥责道:“之前就说过了,不许你多嘴的,你若是再多一句,我就将你撵了出去,免得在这里丢我的脸。”

    云儿捂着脸不敢再说了。

    廖碧儿对杜文浩说道:“先生千万不要生气,是我没有管教好,让您生气了,实在是不该。”

    杜文浩道:“如果说你丫鬟的意思也是你的意思,那我就真不敢为你们做主了,因为我不想委屈了乐琪。”

    廖碧儿有些为难,因为云儿的意思也确实就是她的想法,她想如今自己不远千里地过来了,就是想的一个结果,但却不是杜文浩说的这样的结果,两个都为妻,那自己是不是无形中就降低了身份呢,而且爷爷和父亲也未必同意。

    柳子旭见廖碧儿一脸难色,便道:“我之前也和小姐说过,我不能委屈乐琪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是回去将实情禀告了廖大人。该怎么处置我都随便。”

    古一飞道:“若真是要处置,怕是你再也不能见到乐琪姑娘了。碧儿,我看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按照云帆的意思去办,你的目的就是想和子旭成亲,反正是妻是妾,那都是他身边的女人,你又何必太过在意呢?”

    廖碧儿道:“不是我不肯,是担心我爷爷和我爹不肯。”

    杜文浩道:“若是论理,乐琪和子旭的婚约在先,不管走到哪里也是可以说理的,总不能说不允许一个醉酒的人犯错吧?他若是清醒着去的,那就是罪不可恕了,但是当时你也说了,他喝醉了,既然喝醉了,自然懵懂不觉,如果你因为这样去责怪子旭那也是不对的。”

    廖碧儿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我并无责怪柳公子的意思。

    杜文浩道:“那便是了,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的,按理,就算是你们两个都嫁给子旭的话,那也是乐琪在先。你为后。”

    廖碧儿想了想,道:“先生说的是。”

    杜文浩接着说道:“再者说,如今是他们不愿你伤心,却宁愿自己难过,你想一想,本来是乐琪等着子旭金榜题名后便可以洞房花烛了,如今却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和自己抢男人,此话说着不雅,但却是个实理,你以为呢,你若非但不感谢,反倒后来者居上,让乐琪为妾,那是什么道理?”

    廖碧儿让杜文浩说的不好意思起来,道:“先生教的是,碧儿还真没有想得这么周全。”

    杜文浩道:“退一万步说,乐琪若是不愿为然后放弃,你这样就高兴了吗?你方才也是看见了的,子旭待乐琪的好,你将乐琪逼迫地退出,你以为子旭的心在你的身上吗?他如果不快乐,那么他可以不找孙乐琪,但却可以去找什么赵乐琪,王乐琪,李乐琪什么的,没有一咋。律例说是不允许兵部尚书的女婿纳妾的吧,到时候,你还是独守空闺,形影相吊,何必呢?”

    廖碧儿越听越害怕,但却明白杜文浩并非危言耸听,因为自己自小小就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大家庭里,爹爹也是三妻四妾,但是真正宠爱的无非也就是那么一两个,别的妻妾就和杜文浩说的一样,独守空闺,形影相吊,想到这里,廖碧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先生说的碧儿都明白了,只要乐琪愿意肯让我这个后来者和她同时成为柳公子的妻子,那廖碧儿我会一辈子感激她的。”

    乐琪愕然,没有想到杜文浩不过三言两语就将廖碧儿给说服了,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让我们两个人同意成为子旭的妻子?”

    廖碧儿点点头,道:“是,我是真心的,我不想让柳公子以后恨我。杜先生说的是,你们有约在先,而且你年长我,是我的姐姐,自然应该为大,我为”

    乐琪高兴地看着柳子旭,柳子旭道:“那你不是说你爷爷和你父亲会不冉意吗?”

    廖碧儿道:“我若是说不通。不是还有古伯伯吗?”

    古一飞笑了,道:“贤弟果然厉害,行。这个忙我帮定了,我也想和喜酒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如今这件喜事,应该告诉孙大人了,他是乐琪的爹却让我替乐琪做了这个主,哈哈,真是有些过分啊。”

    乐琪道:“先生见外了。在乐琪的心里,您做主和我爹爹做主那都是一样的,我说过,我相信您呢。”

    柳子旭感激道:“我就说相信先生的没有错,若没有先生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

    廖碧儿道:“若不是先生开导,大概我还真会一气之下回到京城告状,然后让我爷爷讲柳公子关进大牢呢。”说完便笑了起来,大家也跟着笑了。乐琪道:“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要求先生帮忙呢。”

    杜文浩道:“你只管说就是了。”

    乐琪羞涩地说道:“我可是不敢告诉我爹爹的,还求着先生去给我爹爹说。”

    杜文浩大笑道:“这有何难。吃过饭后我就随你一起去好了。”

    庞玉琴笑着说道:“这一下可好了,我见着酒菜都凉了,让人热一热,我们还是开心

    怜儿叫人将酒菜端走去热,云儿走到杜文浩面前恭敬地说道:“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得罪了先生,还请先生责罚。”说完跪在地上给杜文浩磕头。

    杜文浩笑着说道:“你护着主子那是没有错的,不过以后碧儿和乐琪都是子旭的妻子了,没有什么妻妾之分,你可不能欺负乐琪哦。”

    云儿羞愧地说道:“奴婢哪里还敢,乐琪小姐有先生撑腰,谁还敢有半点逾矩啊?”

    廖碧儿道:“你就是这张嘴害了你,还不赶紧给先生还有姐姐赔礼?”

    云儿听罢,乖乖地杜文浩再磕了一个头,又给乐琪赔礼磕头后才起身了。

    翌日

    芸娘穿着从前的装束如约而至。

    王润雪让芸娘到了自己的房间,细细打量着芸娘,说实话,芸娘真的长了一张十分漂亮的脸,比起那个宝儿不知好看了多少。

    芸娘见王润雪围着自己转了好几圈,也不说话,便好奇道:“二夫人,你到底在看什么呢?看的芸娘心里都不自在了。”

    王润雪道:“这两个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相公不看你的美貌,反而去宠爱那个相貌平平的宝儿?”

    芸娘道:“不怕二夫人笑话,芸娘至今都不知晓呢。”

    王润雪道:“你和身材长相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宝儿自然不能和你比,但是我上次去你们家的时候发现那个宝儿虽说长相平常,且举止粗陋,但穿着却比你强,而且在打扮上也破费功夫,俗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所以细节你不能疏忽。

    芸娘道:“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只是实在懒得再这方面下功夫,尤其是涂脂抹粉的,太浪费时间了。”

    王润雪笑了,道:“那你一天在家里忙什么呢,不要凡事都亲力亲为,再是繁忙,那也要将自己打扮的十分漂亮再出去也不耽误什么功夫,就算是你有花若月貌,但不修饰打理那也是不出彩的。”

    芸娘道:“好吧,我一切都听二夫人的就是了。”

    王润雪见芸娘今天穿了一件紫红色的纱裙,本身芸娘的皮肤从前十分白哲,但是因为在下人房里呆了一个月看着皮肤较为灰暗,王润雪让英子去拿来一匹淡紫色的绸缎过来,关上门,示意芸娘脱去从前的衣裳。然后抖抖似水般晶滑柔细的上等衣料,细心的为全身**的芸娘穿戴上身。

    嫣然的紫、清雅的紫、粉嫩的紫,化成柔软的水丝,轻巧的披上芸娘的娇躯,完全贴合的裹住她动人的身段,高束的裙腰更显得她的柳腰盈盈可握。裙腰上圈了一圈细白玉缀成的链子,旁边悬下一对鸳鸯白玉小佩。走起路来还会叮叮呤呤响,十分好听。

    芸娘快乐的抚摸著柔软滑细的丝料,十分满意它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

    “只可惜不是现成的衣裙,没有想到这种颜色竟然把人衬得这样的艳丽,二夫人眼光真是厉害。”芸娘道。

    王润雪道:“这有何难,你只需在这里吃了晚饭再走,家里有英子和玉兰两个人便可将这匹缎子变成衣裳。”

    芸娘不信,道:“虽说夏天的衣裙是要简单一些,但也不会两三咋。时辰就可以做好一件衣裳吧?”

    英子笑着说道:“既然二夫人说行,那就一定是行的,我给您量了尺寸,你只需安心坐在这里等着就是。”

    王润雪道:“正好你的发式也是需要改的,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着回去,让英子给你做衣裳,我来给你梳头。”

    芸娘道:“怎么好让二夫人亲自给芸娘梳头,芸娘可是担当不起的,您告诉芸娘,芸娘自己梳就是了。”

    英子拿着绸缎出去了,王润雪道:“虽说你这个头饰不仔细看还是看的,但是既然已经改了衣裳,那头饰是一定要改的,既然你不让我给梳头,那我就告诉你哪里需要修改,我一一指出,你改了就是。”

    芸娘听了王润雪的话,听王润雪一一将不尽完美的地方给自己指了出来,然后细心地改过。

    晚饭过后,英子和慕容玉兰果然将衣裙做好了,给芸娘送了过来,芸娘穿好后站在铜镜前转了个圈圈,裙摆在她周围化成清浅的紫涟漪波动著,十分轻盈美丽。她静静的望著镜里正被精心梳妆打扮的精致容颜,渐渐的又恢复了往日婉约柔美的动人笑靥。

    王润雪仔细看了看,道:“鞋子怎么会忽略了呢,英子赶紧去找双白色淡紫绣花的鞋子过来给芸娘穿上,这样才能说是完美了。”英子听罢,很快找出一双王润雪说的鞋子来让芸娘换上,果然感觉更加完美了。

    芸娘在晚饭的时候,王润雪让她喝了一些酒,脸颊微红,看着更加妩媚了。

    芸娘道:“二夫人真是一个高要求的人。”

    王润雪道:“你本身模子就很好,所以不能和宝儿那样潦草的女人相比,即使一点微小的瑕疵那也是不能有的,因为在平常女子身上也许别人不会注意,但是在你身上,反而显得十分扎眼。”

    芸娘听了话,道:“我记住了,以后万万不能懈怠了,只是这样就好了吗?”

    王润雪道:“你回去之后,故意在王志的面前招摇,让他注意到你,但是记住,只可以和他打个照面,就要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闭门窗,上床就寝。他若是要进你的房门,千万不要给他开门,至少要他一连三天这样做了,你才允许他进去,十天后你再来找我。”

    芸娘道:“好的,为何这一次不用一个月了呢?”

    王润雪笑着说道:“你这样盛装回去,哪里还需要在折磨人家一咋。月呢?那岂不是太残忍了?”

    芸娘羞涩一笑点了点头,道:“芸娘知道了,原以为这样就好了,如此看来需要向二夫人学习的实在是太多了。”然后起身告辞了。

    英子送完了芸娘回来说道:“二夫人。芸娘还要来几次他的相公才可回心转意啊?

    王润雪道:“想让一个男人真的回心转意,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耐心和毅力

    英子道:“难怪老爷这么爱你。”

    王润雪笑了,道:“你这个小蹄子拿我取笑起来小心回头我告诉石头去,让他责罚你。”

    英子诚恳地说道:“二夫人奴婢说的可是真的,不过你明知芸娘回去还要应付,为何还要让她喝了那么多的酒呢,不怕酒后失言,那岂不就浪费您的一番苦心?。

    王润雪道:“你正好错了,她这般模样回去,从来就未这样。一来我担心我紧张,二来喝些酒反而有了风情,更加妩媚动人了

    英子想了半天,道:“什么是风情啊?”

    王润雪打趣道:“以后你成亲了,我自然告诉你什么是风情

    英子羞涩道:“二夹人又在笑话我了,奴婢反正不想嫁人,一辈子伺候您和几位夫人奴婢也是知足的。”

    王润雪道:“这所什么话,我们也不该一直留你在身边的,再是舍不得,也要给你成个家才是道理

    英子更加不好意思,道:“好了,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再说奴婢可走了

    王润雪道:“就算是你成亲了也是可以继续在园子里的,你担心什么呢,石头也没有说你们这些丫鬟们成亲后就必须要走的吧?”

    英子咯咯地笑着,道:“还说呢,晌午的时候听后院的人说石头准备给我们几个也配咋小丫鬟呢,若真是这样,那我和若雨、若云、玉兰、菩香她们不是也有人伺候了?”

    王润雪道:“这个早该是我想到的,只是一忙起来就疏忽了,你们几个平日里比一般的丫鬟都要忙一些,石头还是想得周到,躺在床上也不闲着,到底是管家的料。”

    英子道:“大家网开始挺讨厌他的,后来发现他只是对事不对人,也就觉得他是公平的了

    王润雪道:“记住了,芸娘的事情出去不要说,就算是老爷问起也不要告诉他,知道吗?”

    英子笑着说道:“知道了,二夫人,奴婢还怕你去告诉石头呢

    再说杜文浩一早也去了孙和府上,将乐琪的事情详细地说给了他听了,本来他是完全不知道柳子旭之后的情况的,听杜文浩这么一说,原来这个穷书生非但没有自己想到那样的落魄,竟然还高中了三甲,自然是高兴的,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将乐琪叫了出来,又问了问,才知道是杜文浩用他们用来答谢医治乐琪的银子给柳子旭捐的官,而且还收留了柳子旭在家里吃住,才得以让柳子旭安心读书顺利考上,更不要说,杜文浩帮忙是廖碧儿同意乐琪嫁给柳子旭非但不用做小而且还是为大,这一切既让孙和惊讶也更让他十分的感动,于是留了杜文浩在家里吃饭,席间感谢的话语自然不在话下,对杜文浩更加的感激了。

    但说那廖碧儿跟着古一飞回到京城,路上便商量好了对策,自己先与爷爷和爹爹做工作,若是不行,才请古一飞出面,那廖碧儿对杜文浩也是十分的敬慕,感激他及时地提醒了自己,否则落得个鸡飞蛋打那就得不偿失了。

    古一飞倒是另有想法,觉得杜文浩之所以不愿意给自己说起廖碧儿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无非就是不想让他和自己的父亲帮忙,甚至愿意自己想法说服廖碧儿,也不愿意告诉他,古一飞先是抠气,继而也坦然了,心想着自己和父亲这般的喜欢这个年轻人,不就是没有他一身傲骨不谄媚不卑不亢吗,若他真是一点事情都找到他们,兴许自己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廖碧儿回去和廖恪璧还有自己的父亲商量了,见他们还有犹豫,便赶紧拉出古一飞来,廖恪璧听了古一飞的话,权衡了一下利弊,觉得古一飞说的也有道理,便同意了,即玄命人快马加鞭赶往秀山郡和孙和商量婚事,孙和哪里敢有不同意的道理,三方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就定在了下个月的初十,因柳子旭没有自己的房子,廖恪璧想到柳子旭马上就要是自己孙女婿了,当然是格外照顾了一些,和古笑天打了一个招呼,直接就将他留在了京城里,在翰林院行走,宅院有了,一切都好办了,婚事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开了。

    与此同时,秀山拜

    一晃十天就过去了,这一日,芸娘又来找王润雪了。

    芸娘喜形于色一看便知情势大好,还给王润雪带了几匹上好的苏缎孝敬她。

    王润雪道:“如此看来他已经动了心了,不过还不能就这么结束,你想要一直留住他的心,还需花费一些心思。”

    芸娘道:“全凭二夫人做主了。”

    王润雪问道:“回去后,你是否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了?”

    芸娘咯咯地笑出声来,道:“那一日因喝了一些酒水,从前见到相公就莫名紧张,那一日竟没有了,我回到家,相公果然为之一振。对我的态度大为改变,甚至当着宝儿的面夸奖我,您要知道,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夸奖我,甚至没有好好地看过我了,我心里十分高兴的,但是却不敢忘记您的嘱咐,只是和他简单地说了几句,便说在外累了,想歇息,便回到了房间,过了一会儿,他便过来敲门,我装作没有听见,也不让丫鬟去开门。第二日,他天一黑又来了,我还是不开门,第三天晚上,相公有些恼了,埋怨我无情,我只说单独睡觉已经成了习惯,不想麻烦

    王润雪笑了,道:“看来你已知其中奥妙,这是最好的

    芸娘道:“其实我也不忍,但是知道您说的好事多磨的道理,到了第四天晚上,他居然天还没有黑就来了,赖在房中不走,后来就”咯咯咯咯,不过我还是听了您的话。不让他轻易如愿,约定了三日让他才过来一次。

    ”(未完待续)刚……口阳…8。0…(渔书凹)不样的体验!

第516章谁偷了戒指

    ”会儿群人累得是卜与不接下与的回到王润雪王润雪道:“好玩吗?,小

    一个婆子道:“二二夫人求您了,真不是老奴拿的,您就饶了我吧

    另外几个婆子和丫鬟也叫嚷起来。

    这时怜儿带了几个丫鬟,每隔丫鬟手上端着一个托盘,盘里放了几个碗。

    王润雪道:“好吧,大概是我记错了,辛苦你们了,我让三夫人给你们熬了一些清凉解暑的糖水。算是给你们赔罪,喝完了就各自回去干活吧说完。自己先拿了一碗喝了。

    大家也都各自端了碗将碗里的糖水喝干了。

    王润雪微笑着说道:“好了小你们回去干活去吧。”

    众人赶紧散去。

    王润雪对石头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让人注意刚才喝了糖水的丫鬟婆子们不准他们出院子,若是发现有人在自己的房间或是僻静的地方方便而不去茅厕,等她方面完了,将她抓住,然后检查排泄物。

    石头不解,道:“这是为何小莫非二夫人怀疑他们将那大夫人的戒指吞到肚子里去了吗?”

    王润雪笑着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希望我的猜测是对的。”

    石头道:小的明白了,那二夫人您方才不是也喝了”说完,疑惑地看着王润雪。

    杜文浩笑着说道:“刚才那些个丫鬟婆子的跑了一起一落的跳了那么长的时间,自然热了,再喝下怜儿让人熬了糖水,糖水里放了深井里存的冰块,一冷一热自然容易拉肚子,但是你二夫人一直有人给打伞,且没有活动,喝了也没有关系

    石头恍然大悟,道:“二夫人真是聪明。小的这就去准备着等石头退下,王润雪对乐琪说道:“我们的新娘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乐琪笑着说道:“原是来想二夫人取经来的,岂料却碰见了这件事情。”

    王润雪不解,道:“取经?我这里又什么好经可取?”

    乐琪道:“我今天看见芸娘了

    王润雪明白过来,看了杜文浩一眼。杜文浩笑着说道:“如今大家都在,你就不要遮遮掩掩的,全部告诉我们好了。”

    王润雪却故意卖关子。道:“那你们倒是说说看见芸娘怎么啦?。

    乐琪便将看见芸娘和宝儿以及大家对她们两个的评价一一详细地说给王润雪听了。

    庞玉琴道:“这个芸娘倒是极其聪明的。”

    怜儿道:“这和我之前说的那个故事倒是有些相似的。”

    杜文浩道:“好了。如今乐琪也说了,雪儿你就休要给我们卖关子了。赶紧讲吧

    王润雪道:“其实我也是从一本旧书上看来的,当时只觉这个故事有意思。便照搬照套了过来,没有想到果真是有用的

    怜儿道:“书上都说了什么?”

    王润雪想了想。道:“记得不是很全,不过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子不闻乎,人情厌故而喜新小重难而轻易也,甘其所乍获,而幸其所送也。”

    怜儿道:“我的好夫人啊。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撰文了,什么之乎者也的。莫说是玉兰听了,就是我,那也是迷糊的

    雪菲儿道:“怜儿说的是。我也听的是云里雾里的,还是赶紧给我们解释拜释

    王润雪道:“意思就是说。喜新厌旧,重难轻易是人的本性。你若是放任不管他,他便觉得没有阻碍,反而少了一种难得之感,就像人偷吃一样。总觉得偷着吃的感觉要香一些,你做好放在他的面前让他随意地吃。反而无趣

    雪菲儿道:“这话说的有理。我小的时候,晚上爹是不让我吃饭的,说是吃饭了容易胃腹涨满会得病,可那个时候肚子饿得不行哪里睡得着。于是就趁着大家都睡了。悄悄跑到厨房去找冷菜冷饭吃,觉得那也是极香的,后来长大了一些。父亲不管了。晚上也和他们一起吃饭,反倒没有偷吃的那样的香甜了

    怜儿道:“就是,我记得那个时候我刚刚入到主人家的时候,除了早晚两顿饭就再也不让我们多吃任何一样东西,看着主子们每天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也不分时辰。半夜饿了也是可以吩咐御厨房去做的,那个时候我们就趁着给主子们送吃的时候悄悄在碗里拿上一块塞在嘴里。觉得挺好吃,如今虽说已然和从前那些主子一样,甚至还要吃的好很多,但是却越来越觉得好吃的东西不多了

    杜文浩知道乐琪在场,怜儿本想说入宫之类的话,又改了口,反正除了乐琪大家都是知道的,便笑着说道:“你们这两个小馋猫,别打岔,听雪儿接着往下说

    王润雪道:“其实我也是将这个道理用在了芸娘和宝儿的身上。从前芸娘什么事情都约束着王志和宝儿,反倒让王志觉得新奇有趣,私下偷偷和宝儿**,见着芸娘管束的严,不但厌恶,反而对宝儿更好。后来我不让芸娘去管,甚至理也不理,他自然少了一种新鲜的感觉,时间一长也觉得无趣了

    庞玉琴道:“就这么简单吗。我上次见了芸娘,觉得装束打扮都起了变化。那又是为何?”

    王润雪道:“置不留目,则似久别,忽赌艳妆,则如新至

    庞玉琴道:“这介,我是听明白了,意思是说,不常常和他见面。就好像久别重逢的感觉一样,一直在他面前是一种装束,突然间换了一种装扮,他必然觉得有惊艳之感。对吗?”

    王润雪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就好像一个穷苦人家的人一直吃着糙米,突然间让他吃上一顿肉,自然就觉得糙米难以下咽了,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就是希望芸娘能够让王志感觉到一种新鲜感,并且一直保持它。

    大家听罢,顿时对王润雪叹服。

    乐琪感叹道:“原来男女之间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了,先生今天你让我来对了

    杜文浩道:“我今日见了芸娘,仿佛是脱胎换有了一般,眼神中竟然看见了一些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和她从前完全不是一叮,

    王润雪道:“如此说来,芸娘是真的都学到了,相公看见她眼睛里的东西应该似曾相识。”

    杜文浩想了想,摇了摇头。王润雪笑着说道:“她眼睛里的东西是我让她跟媚儿学的。”

    杜文浩这才恍然大悟道:“我是说呢。”

    雪菲儿道:“那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红尘女子,芸娘一个好好的夫人怎么让她去学那些脏东西?”

    王润雪道:“其实那不是什么脏东西,尤其是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就更加不是了,她与我们不同,王志已然喜欢那种骚媚的女子,你们看宝儿不过相貌平常,王志竟然也爱不释手,还让自己的妻子亲自上门来找相公去给宝儿看病,这就可见他在宝儿身上花了不少心思,可是那宝儿虽说一般,但却善于在男人面前撒娇,有的时候,我们要将一样在别人眼里看似不屑的东西正确地运用了,那就成了好东西了。”

    怜儿听着是糊涂,便道:“你们在说什么东西啊,到底哪个东西是什么?”

    王润雪道:“媚!”

    乐琪道:“媚?”

    王润雪道“我只说一句,在俗人身上,那就是骚,但是在芸娘那种天生美丽且品行正直的女人身上,反倒可以浑然天成,轻佻而近于道了。”

    杜文浩不禁要为自己这位聪明的妻子鼓掌了,从前竟不知她还有这样独到的见地,真是又一次让杜文浩折服。

    大家正说着高兴,石头过来了。

    “二夫人,找到大夫人的戒指了。”石头躬身说道。

    王润雪见石头拿出一张娟帕摊开一看,果真见里面放了庞玉琴丢的那一枚戒指。

    庞玉琴道:“怎么找到的,该不会是,若真是那样,我可是不要的。”

    石头道:“确实是,我们发现有个丫鬟跑到后花园的假山后面去,我便跟上前去,发现她方便完了之后,用棍子在找什么,便上前去看,很快就找到了,几位夫人要不要将那个丫鬟带上来?”

    庞玉琴皱了皱眉头,道:“不要了,赶紧打发她走人吧,这样的下人放在身边哪里放心呢。”

    王润雪道:“大夫人说的是,就不用带上来让我们见了,你将她打发走了。”

    石头忙答应了,又道:“这贱婢偷窃夫人如此贵重的戒指,该送官法办才是。”

    庞雨琴道:“算了吧。戒指也找回来了,这戒指很贵,送了官,她只怕这一辈子就完了。把她好生诫一顿,赶出去就是了。”

    “是!”石头答应了,“小的一定好生教她一顿,叫这贱婢一辈子都不敢再偷东西!”

    王润雪道:“只可惜姐姐这戒指,给糟蹋了。”

    庞冉琴叹了口气道:“是啊。”

    乐琪道:“是不是方才在这里和二夫人顶嘴,让管家给说了的那介,丫鬟?”

    石头道:“孙小姐真是厉害,你怎么知道的?”

    乐琪笑着说道:“我哪里知道,是杜先生之前告诉我的。”

    石头陪笑道:“老爷真是聪明。之前和二夫人也说过,准备给各房夫人的丫鬟像英子姑娘她们都配上一个使粗的丫鬟,今天我列了一个名单,拿给二夫人过目。”

    王润雪道:“这就不用了,各房像英子、若雨、若云、玉珍、荤香算起来也不过十个左右,你自己定了就是,不过手脚一定要干净才行。”

    石头道:小的明白。”

    王润雪道:“另外,我之前和怜儿去看了我们的那些个铺子,杨老爷子是个感恩的人,自然给我们的铺面位置和规模多不而且除了首饰珠宝,还有米店和绸缎庄,我想回头你将这些铺面的掌柜召集起来议一议,有些生意不好的,可以减少伙计,这样也相对减少了开支。”

    石头道:“就按照二夫人吩咐的小的这就去办。”于是躬身退下。

    乐琪道:“我先想听听二夫人是怎么找到这个贼的,然后才想听杜先生是怎么想到是哪个丫鬟的,呵呵,二夫人真的好厉害啊,你怎么知道她将戒指吞进了肚子?”

    王润雪道:“其实她并未吞进,而是从下塞了进去,因为那是一枚镶宝石的金戒指,她不敢吞,但是塞的不是很深,不会担心丧命,只要晚上一离开宅院回到家中取出便可。”

    乐琪道:“那二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王润雪笑着说道:“我又不是神仙,我哪里知道,只是见他们有恃无恐,便觉得搜身和搜房间是没有用的,而且这些人都是新近才招进来的,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偷运出去,我便想出一个法子让她们先是蹦跳,那个有鬼的人肯定担心戒指掉出来,一定不肯用力,再用那冰凉的糖水服下,她们刚才很热,喝了那凉东西一定会肠胃不适,肚子里没有东西的人当然要去茅厕,可是那肚子里有东西的人当然舍不得去茅厕,一定会找个容易拿到的地方。”

    乐琪道:“原来是这样!那杜先生是如何知道的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我也学着雪儿卖关子,不告诉你。”

    乐琪急了,哀求道:“好先生,还是赶紧告诉我吧。”

    杜文浩道:“之前那个婆子虽说叫的厉害,但却真的像雪儿说的有恃无恐,可是那个丫鬟也不说冤枉之类的话。只是急着走,这是其一,其二,别的丫鬟婆子搜身的时候都是自己脱去的鞋子和裹脚,只是她一人站在那里不动,让若雨她们强行给脱去的,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是在赌气,实际上她是不敢弯腰,其三,蛙跳的时候,只要英子不看她,她就起身走,而且迈着小步,当然后面这一条是我后面更加坚定了就是她了。

    乐琪道:“那先生为何不当众戳穿她呢?”

    杜文浩笑着说道:“我说过,雪儿很聪明,她自然有自己的办法找到那个贼,所以我就什么都没有说,等在这里看好戏。”

    乐琪佩服道:“先生和二夫人实在是太厉害了,乐琪今天真是不枉此行,学到了好多的东西呢。”

    大家听罢,都纷纷地笑了起来。

    这一日,天色已晚,杜文浩在怜儿的品”个人才睡下,怜儿的丫鬟喜儿在门口说道!“夫人,咒叩,你们睡下了吗?门房说是有几个人要找老爷。”

    怜儿起身嗔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也不问问是什么事情?”

    喜儿道:“问过了,说是来找老爷着病的,我去见了那人,躺在一个卸下的门板上,感觉已经没有了气息。”杜文浩起身,怜儿道:“让他们去五味堂吧,反正整晚不都有人在的吗?”

    杜文浩道:“从这里到五味堂大概来不及了,我去前院看看。你睡吧。”

    怜儿赶紧起身伺候杜文浩穿衣,道:“那我去书房给老爷拿药箱。”等杜文浩穿好后,开门让喜儿领着杜文浩去了前院,自己去书房拿药箱。

    杜文浩到了前院,只见果真有七八个人站在院子里,地上放着一叮,人。

    石头掌着灯,道:“老爷。我听见声响出门看,他们就直接闯了进来,手上还提着长刀和斧头,您看”

    杜文浩看了看那几号)人。道:“你们是打劫呢,还是求人医病啊?”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听石头喊老爷,料想就是杜文浩了,赶紧放下手中的利斧,歉意地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您就是杜先生吧。我们就怕你们不让我们将儿子抬进来,这才想出这么一个招儿来,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怪责,你们还不将东西放下,给杜先生磕头!”

    几个人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下给杜文浩磕头。

    杜文浩道:“好了,家人都已经睡下了。你们这么大呼小叫的算怎么回事?”

    男子道:“我们错了,我们小声一些便是,还请先生赶紧给我儿子看看。”

    杜文浩道:“就因为是你的儿子,我就要赶紧给他看病吗?我若是不给看又如何?”

    一旁跪着的一个人听了这话,提起放下的长刀就要起身。

    “放肆,看不赶紧把刀给老子放下。呵呵,杜先生您千万不要见怪,都是一些粗人,你权当看不见。”

    杜文浩蹲下身来,看了看躺着的人,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子赶紧躬身说道:小的名叫王十八,那个是我的儿子叫王五。

    杜文浩笑道:“这倒有意思了,你是十八,你的儿子怎么成了老五了?”

    男子道:“我们粗人家不会取你们这些文绉绉的名字,我在家里兄弟里排到十八了,我儿子是老五,所以就呵呵呵”

    杜文浩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叫王十八的人,坦胸露怀的,一脸的胡须,浓眉大眼,看着渗人,唯恐一会儿怜儿见着害怕,便道:“石头,你让人去接三夫人,将药箱拿来,让她回去歇息着。”

    石头听罢,赶紧吩咐下人去接怜儿去了。

    杜文浩道:“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男子有些急了,却不敢发火。好声答道:“十里外的王家铺子。”

    一旁一叮,汉子怒道:“喂!你到底看还是不看?我们小五都没有气息了。你还这不紧不慢的废话!”

    杜文浩淡淡一笑,索性站起身来。道:“那我还就真的不给他看了。”说完转身就走。

    王十八情急一把拽住杜文浩的衣袖,杜文浩看他一眼,他马上放开,笑嘻嘻地说道:小的着急了。先生千万不要走,不要生气。”说完,对着那说话的人就是一脚,将他踢了个跟斗。

    石头道:“你们真是奇怪。这么晚才送来,还厉害的不行。”

    王十八道:“我们也是天黑才发现小五躺在床上不动了,先是去了王神医那里,他只说不看,让我们来找杜先生,所以晚了。”

    杜文浩道:“这就是了,你们将王五抬到大厅里吧,那里亮堂一些。”

    王十八一听,道:“赶紧的抬到大厅去吧。”

    几个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将人抬到大厅去。下人将药箱拎了过来。

    杜文浩让下人用几张桌拼凑起来,将王五放在桌子上,只见此人不过十**岁的样子,和王十八的长相竟有几分相似,看着表情平静。就像是睡着一般。

    杜文浩提腕诊脉,发现脉沉实而有力,身体四肢如常,不厥不热,一如常人。呼吸略粗,而鼻微带瓣声。与常人睡眠无异。以手扳其下颌,亦随手而开,无牙关紧急痉象,只是按其晓口,还颇满硬。不由沉吟起来。片刻,问道:“病人睡之前有没有什么不妥的症状?”

    王十八道:“没有啊,只是在外面和我那帮子弟兄打闹了一会儿,回房便说困倦了要睡,当时我忙着,他要睡。我自然不会理会,便让他睡去了。后来家人说是他房间还亮着灯,我以为他起来了,便去敲门,怎么敲也不开,于是破门而入。”

    杜文浩解开王五的衣衫细细打量了一番。并无伤痕,再看了头部也没发现有任何肿块,道:“一同来的有无当时一起玩耍打闹的人?”

    王十八道:“有的,有的。想着先生一定会问,便带来了。”

    一个人道:“当时我们几个都在,不过就是戏耍,也没有动刀动枪的,更没有伤着小五。”

    杜文浩道:“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人想了想,道:“吃过饭后,因为天气实在太热,便在坝子里乘凉,开玩笑打闹,彼此追逐了一会儿小五说实在太热,就约着去河里游泳,谁想去了河边有好些个妇人在洗衣裳。小五便说罢了,回到坝子里从井里提了一些凉水冲了冲。然后让厨房的人给我们做了一些冰的糖水喝,喝完之后就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杜文浩微微点头,道:“再无别的吗?”

    王十八对那人说道:“你好生想一想。漏掉一点都是不行的。”

    那人再想也只是摇头,另外一个人则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都在坝子里乘凉,厨房的人给婶子做了一些炒饭端去小五闻着味道。说是也想吃,厨房的人就给小五叶端了一些过去。”

    杜文浩道:“你看见那炒饭里有什么吗?”

    那人摇了摇头,但又立复说道:“反正我只闻到有猪油的香味小五最喜欢吃猪油炒饭了。

    另外一介,人说道:“我看见上面还有一个煎蛋。”

    杜文浩道:“吃炒饭是在冲凉之前还是之后。

    ”

    那人道:“是之前的事情。”

    杜文浩眼睛一亮,道:“好!我知道了。”便让下人拿来文房四宝开方。

    王十八道:“先生这就看完了?”

    杜文浩嗯了一声,低头开方。

    王十八再道:“那王神医说小五得了怪病,大概是冲撞了什么东西,您看需不需要请个道士或是和尚什么的做个法事?”

    杜文浩将方子开好,抬头看了王十八一眼,道:“这是那王神医说的?”

    王十八道:“那倒不是,只是小的看着小五没有任何的症状。不痛不痒的就这么睡着。也不想得病了一样,故而”

    杜文浩道:“那你还抬到我这里做什么。你抬回去吧,我的方子你也不要拿走了,找个和尚念念经大概就好了。”说完收起方子起身走人。

    先前那着急口出不逊的汉子又急了,一把抓住了杜文浩,瞪着他道:“搞什么?看了病又不开药?把方子给我!”

    杜文浩淡然一笑:“请把手放开。”

    “我就不放!有本事你自己挣脱啊?挣脱了算你有本哎哟!”

    那人一声惨叫,却原来是杜文浩一招小擒拿,不仅挣脱了手。还将那人手腕随带给卸脱了。

    众人见状,都是脸上变色。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郎中竟然是武功好手。

    王十八急忙躬身施礼赔罪:“先生您别生气,这小子嘴臭不会讲话,既然方子都开了,还是交给小的吧。”

    杜文浩道:“我刚才只是好奇,既然你们信菩萨不信我,还来找我做什刨”

    王十八道:“信自然是信的,哪里不相信呢,求求先生了。”

    杜文浩这才将方子递给王十八,抓住刚才那人的手,抓稳了嘎嘣一声,将脱向的手腕接好,那人疼得冷汗直流。嘴里一个劲连声称谢。倒退着躲到人群后面去了。

    王十八拿着方子要走,却被杜文浩拦住了:“你们还不能将王五抬回去。”

    王十八道:“那是为何?”

    杜文浩道:“这个病来势凶猛,不可小觑,你将他好生地抬到五味堂,我的徒弟都在那里,给他安排一个床位。让他在我们五味堂住上几天,我见着大好了,你再来接他也不迟。”王十八道:小的还从未听说看病的地方竟然可以住人,那谁来照顾他呢?”

    杜文浩道:“我们那里自然有人照顾着。不必家里差。”

    “这咋,,还是家里稳当些,呵呵”

    杜文浩冷冷道:“你若是出门就回了家。但凡出了一丝的砒漏。休要怪我。”

    王十八道:“那这方子上不是写着清楚的吗?”

    石头道:“那你们就抬回去吧,既然不听我们先生的话,我们先生也懒得与你们细说,走吧,走吧小先生该歇息了。”

    王十八犹豫了一下,道:“先生,您是神医小的想请教一下。我儿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啊,这样我心里也清楚不是?”

    杜文浩道:“你将方子拿去五味堂自然有人会给你解释的。”

    王十八听罢,知道杜文浩性情古怪,武功又着实了得,更何况有求于人。哪敢不听。连忙谢过之后吩咐抬着王五出门,直奔五味堂而去。

    到了五味堂,正值钱不收当值,赶紧让人抓了药,安排了床位住下,王十八见钱不收竟然比那杜文浩年长不少,想着阅历更深一些。便请教他。问起王五的病情。

    钱不收看了方子,再询问了一下病情,而后说道:“师父这方是温通脾胃之阳,这种药要速服,幸亏你们及时过来了,若是送回了家。大概这个方子服下也未必管用。”

    王十八道:“这么说小五的病还很严重?”

    钱不收点了点头

    王十八道:“那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呢。别的那些个大夫一见病人严重了,脸色都变了,我见那杜先生神情自如。仿佛我儿不过就是小小病罢了。”

    钱不收笑了,道:“我师父既然让你即刻过来住下,自然不是什么不要紧的病。”

    王十八心里暗想,幸亏过来了,这个杜先生真是奇怪的人,也不明说,竟和别的大夫大不相同。便道:“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钱不收道:“这病非风非热。故不疼;非虚非寒,故不厥;非上焦有痰,故呼吸不喘哮。此病名叫食中,因先饮冷,而大暴食,大伤脾胃,致使脾胃气闭,上扰神明。故而昏厥。”

    王十八道:“这么严重啊。不过就是吃了一些猪油炒饭,然后喝了一些冰水,他们几个都喝了,怎么没有这样呢?”

    钱不收道:“你们几介,回去便即刻睡下了吗?”

    几个人都说道:“没有呢。那么早就睡觉,哪里睡得着。”其中只有一人说回去便睡了。

    钱不收道:“猪油和菜籽油不同,到了胃腹遭遇冰水更易凝结。且为有半点活动便入睡,自然容易气闭。”

    王十八听着是心惊胆战,道:“那那若是不来情况会怎样?”

    钱不收道:“气闭不治!”

    王十八愕然失声大叫,道:“那是不是吃了这个方子我那儿便好了?”

    钱不收道:“至少明天一早应该可以醒的过来,但是还需在这里住上几日调理一下方才放心回去。”

    王十八见钱不收和杜文浩说的一样,这才相信了,道:“我是不懂医术的。但见方子中有大黄等药,这些都是泻下的药,这又是为何。能帮我解说解说吗?”

    “行啊。”钱不收指着方子的药说道:“大黄用于泻下攻积,清热泻火凉血解毒,逐瘾通经,芒硝也是泻下攻积,润燥软坚清热消肿的,至于川朴则是”

    这是伙计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王十八也顾不上听钱不收解释了,接过碗来就要给儿子喂,可那孩子牙关紧咬。却灌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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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介绍:
一个医科大学生穿越到北宋一个小县城,在一家濒临倒闭的药铺里当坐堂大夫,开始了他混迹古代的行医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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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轶已完本的YY小说:
(一)《纳妾记》(书号117765)
(二)《纳妾记Ⅱ》(书号1107050)
(三)《三眼法医》(书号1049391)
(四)《刑名师爷》(书号181671)
(五)《暗灵法医》(书号1215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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