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未尝不能扶摇直上
接着，文艺又给小表弟陈小龙打了个电话。
陈小龙是二姑的大儿子，1982年的，小文艺两岁，一米七二的身高，个子有点矮，身材属于横向发展，长得膀大腰圆。
这个小表弟从小就老实、木讷，脾气倔强，做事一根筋。
初中毕业后，陈小龙去学了三个月厨师，回来后被舅舅文长青托关系安排到华阳县招待所的厨房帮厨。
这孩子虽然本事不大，但做事情踏实，在县招待厨房一干就是两年。后来自觉翅膀硬了，决定创业开餐馆当老板，于是闷不声响地辞职了。
前年冬天，陈小龙向爸妈及亲友多方筹措资金，执意在华阳县城开了一家面馆，兼营一些凉菜和热菜。
一间门面房的小餐馆，六、七张方桌，早上六点开门营业，至深夜十一点打烊。
虽然陈小龙很努力、很辛苦，但面馆生意一直不怎么样。
今年上半年遇到非典肺炎，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怎么外出吃饭，面馆彻底破产了，陈小龙就此失业在家。
前世的时候，陈小龙今年秋天被文长青托关系安排到南岭市国税局食堂上班。陈小龙在那里干了五年，然后辞职在南岭市开了家夫妻店面馆，然后一干就是大半辈子。
文艺魂穿前，这位小表弟还在干着他的夫妻店面馆，生意不好不坏，只能勉强能养家糊口。
文艺也想招这位小表弟到身边来。一是他现在确实急需小表弟这样老实可靠的人，二是顺便给老爸减负担。
爸爸文长青姊妹三个，排行老三，是姊妹三家发展最好的。
大姑和二姑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凡事都指望三弟这个当领导的出手帮衬。老爸这些年没少为此头疼，但又必须想办法。
文艺熟知未来十几年的情况，此时招揽大表弟张平和小表弟陈小龙跟他干，属于三赢，即他有可靠的人可用，两个弟弟圆梦，老爸也少了两个负担。
接到文艺电话时，陈小龙仍沉浸在面馆失败的沮丧中，一开口就絮絮叨叨地向表哥倾诉他的苦闷，解释他开面馆失败的缘由……
文艺耐心地听了，发现这个小表弟的反思和总结基本上都跑偏了。
据陈小龙剖析，他的面馆之所以失败，都是外界原因导致的，比如他爸妈和小妹选的地段不好，面馆周围的居民太刁钻、太吝啬，房东太奸诈、要价太高、太不近人情，非典肺炎影响太大……唯独他自己没什么大问题。
呵呵！怪不得前世干了一辈子仍是夫妻店小面馆的老板兼厨子。
还是那句话，人成功的最大障碍大多是自己的缺点和局限。人到中年仍失败的，大多自身有着致命弱点。
文艺告诉这个小表弟，说他在楚西的汉工集团上班……还是之前告诉大表弟张平的内容，并且告诉陈小龙，说张平已经决定这两天去来楚西了。
陈小龙当即就答应了，原因也如张平，信服表哥，待遇非常好，而他自己也太想出去闯荡了。
陈小龙还在华阳县石原镇老家，文艺让他联系张平，最好能和张平在长平汇合后一起结伴来楚西，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陈小龙一叠声答应了，说他马上联系表哥张平，明天就去长平找张平。
OK！又成功招了个忠诚可靠的表弟！
随后，文艺给老爸打了个电话，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
说集团下属的汉工物业公司招聘保安队副队长，汉工机械公司的食堂招聘厨子。南方工资高，待遇不错，包吃包住，他打算推荐正失业在家的张平和陈小龙。
他托柴副部长联系了两家下属公司的人力资源部，两家公司当即就答应了，要求俩人近期面试上岗。
刚才他给张平和陈小龙打了电话，两人也都答应了。
文长青有点懵，儿子这才去汉工集团人力资源部报到上班，就借助职务便利给两个表弟安排了工作。虽然没费什么大的人情，但这也太……儿子长大了！
详细问了一下两家企业的情况，工作岗位和待遇，以及柴副部长帮忙推荐的说辞，文长青感觉儿子这事办的好像也比较靠谱，于是习惯性地敲打了几句后，就此默认了此事。
半小时后，表妹陈小凤和二姑打来电话，详细问了文艺给陈小龙介绍的工作情况，然后顺势请文艺给陈小凤也介绍一份工作。
呵呵！好！
文艺当即就应了，说还真有一份适合表妹的工作，集团下属的汉工置业公司在招行政文员，只要高中学历即可。
汉工置业公司是房地产开发公司，跟他在一个大院办公，负责招聘的同事昨晚刚跟他在一起喝过酒，他现在就打电话敲定此事。
三分钟后，文艺回过去电话，告诉二姑说此事妥了，包吃包住，待遇很好，如果陈小凤来，到时会跟他和张平在一个大院上班。
一番详细问答后，二姑决定后天让陈小龙兄妹俩一起去长平找张平，然后表兄妹三人结伴去楚西找文艺。
OK！又招了位忠诚可靠、且非常得力助手！
陈小凤是二姑的二女儿，陈小龙的亲妹妹，1984年生，今年19岁了。
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水灵灵的，性子也随了父亲陈二魁，特别机灵，心眼多，能说会道。
但就是醒世得有点早，从小就满脑子的《还珠格格》、《情深深雨濛濛》之类的琼瑶剧，然后高中又谈恋爱了。
在二姑夫妇的严令下，这丫头最终还是坚持读完了高中，勉强拿到了高中毕业证。
去年高中一毕业，小姑娘就彻底放飞了自我，一边欢呼雀跃地丢了书本，跟着哥哥开面馆赚钱，一边明目张胆地谈恋爱……然后，就先失恋、再失业，经受了一次双连击。
陈小凤的高中男友去年考上大学了，虽然是个不入流的大专，但寒假回来还是跟陈小凤分了手。
今年上半年，陈小龙的面馆倒闭，陈小凤就跟哥哥一起回石原镇窝在家，也是在舔伤口。
前世的时候，陈小凤今年秋天一个人去了阳城打工，在阳城做房产销售，一干就是十几年，赚了不少钱。最后在阳城买房结婚，生了一儿一女，过得很幸福。
三个表弟表妹，文艺最欣赏陈小凤。
张平聪明，但聪明没用对地方，而且性格轻浮、莽撞，年轻时惹事生非，虚度光阴，以至中年平庸。
陈小龙太老实，虽吃苦耐劳，但只知闷头搞事，不抬头看路，也是中年平庸。
唯有这个小表妹，不仅心气儿高，而且很聪明、很干练，是个能成事儿的人才。
只可惜年少时不好好读书，学历低了点，社会起点限制了她的发展平台和晋升空间。
但文艺还是很看好这个小表妹。如果未来几年趁着年轻，尽快补齐了学历和知识的短板，以后未尝不能扶摇直上。
第92章 非常有效的底牌
随后，大姑夫妇、张平又先后打来电话，大姑是询问儿子工作的事情，有点不情愿独子张平去南方、进企业，还是想请文长青将张平安排到家乡的学校吃财政饭、端铁饭碗。
对此，张平有强烈的不同意见，坚决不想回家乡的大山区、小县城，坚决要去大城市闯荡。
对于大姑家的分歧，文艺一推二六五，让大姑夫妇和儿子张平自己商量决定。他只是帮忙推荐工作而已。
电话来来往往，最后张平还是执意要来楚西，大姑夫妇对远在长平的儿子鞭长莫及，只能嘱咐文艺帮忙多照顾、多管教、多规劝。
期间，爸妈、陈小龙、陈小凤、二姑夫妇又接连来电话，各种假设式的询问，比如万一企业试用不合格怎么办？万一开出的工资待遇缩水怎么办？……还有各种意见分歧，以及去长平、来楚西的行程安排。
总之，三家长辈、三个表弟表妹，各种想法和疑问，吵得文艺头都大了。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各方才慢慢消停下来。
亲戚之间就是这样子，夫妻之间、父子（女）之间、母子（女）之间、姊妹之间的分歧与外边的工作搅和到一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话不经大脑，一点也不见外，实在难搞！
清官难断家务事！但又必须应付。
放下电话，手机发烫，文艺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发烫。不过总算是搞定了。
晚上十点四十的时候，官昕打来电话，汇报说她们三个今天跑了两个新建楼盘，早上八点出门，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工作室。
说按照文艺发的市场调查表填空，真的太全面、太方便、太科学了。
加上昨天跑的一个新建楼盘，三个楼盘跑下来，她们觉得自己已经入门了，感觉楼盘调查一点都不难。
把三套调查表一对比，哪个户型好，哪个地段好，哪个小区配套好，哪个性价比高……很多情况一目了然。
官昕是个上进的女孩子，对自己的进步很兴奋，巴拉巴拉说了很多。
有文艺这个有钱的男朋友报销话费，小姑娘也不在乎电话费贵了。
末了，话题再次回到小儿女的感情上：什么时候回京？好想念啊……
文艺含糊地说湖城有点生意上的事情得处理，估计还得延后十天半个月。
最后，文艺嘱咐官昕工作慢着点来，别太辛苦了。、
工作室以后实行朝九晚五、一星期五天班的工作制度，每星期自行调休两天，一个月自行调八、九天。
嘱咐官昕注意防晒防暑，买些高档护肤品，暂时从工作室经费里报销，算他送的礼物。
嘱咐官昕她们外出坐车走路、在工地看房时务必注意安全……一番温情的絮絮叨叨后，官昕感觉再次被甜蜜包裹，心情重新好了起来。
官昕他们一切正常，至今仍没受到中奖事件的波及，文艺心里越来越踏实。
想了想，拿出封存的两部旧手机和两张帝京手机卡。
在开机后的第一时间，“滴滴滴滴”的提示声就爆响不停。
很多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有福彩中心何主任、刘副主任、兑奖室陈主任、财务处张处长等人的。
有燕山银行王府支行的张行长和李经理的。
有华铭律所学长主任沈雪峰的。
但更多的是各种无名电话和短信。
大体翻看了一下，熟人在找他的行踪，在关心他的身体和安全，并无特别重要的事情。
即便福彩中心的几位领导说得煞有介事，但以文艺中年老妖的阅历判断，都是些不重要的事情，不搭理即可。他不是小白，没人能糊弄得了他。
那些自报家门的基金会、协会和求助个人的短信也没什么新意，无需理睬。
倒是有八个陌生号码的短信引起了文艺的注意。
有五个号码的短信显示，对方知道他的家乡在北省南岭市华阳县。其中一个号码的短信显示，对方还知道他爸爸文长青在华阳县劳动人事局上班。
有三个号码的短信显示，对方知道他大学毕业后来楚西汉工集团报到上班了。
这些短信的身份，有一个说自己是媒体记者，有四个说他们是什么基金会、协会之类的，有一个说是身患重病的求助个人，还有两个毫不掩饰自己的灰色和黑色身份。
都说要来上门拜访，呵呵！
麻烦！
文艺不相信这些人会跑到华阳县找爸妈他们的麻烦。能查到这些信息的，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文艺家在南岭市、尤其在华阳县，也是根深树大的大家族，谁敢跑去龇牙咧嘴？
他唯一担心的是自己这边。虽然楚西与帝京相距千里，帝京的一般势力轻易不会跑到楚西兴风作浪。但万一呢？万一遇到特别牛逼的势力，或者特别莽撞的傻缺呢？
看来得加强自身安全保护了！
如果万一中奖的事情在楚西曝光了，身份暴露了，那就果断撤离，不抱任何侥幸。
他非常熟悉楚西此时的法治环境，也深知汉工集团的领导同事。因此对这个地方和这些人毫无信心。
自古财帛动人心！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
不背叛，只是代价不够。
不犯罪，只是性价比不划算。
而此时的他身怀巨额财富，孤身一人在楚西，绝对是性价比最划算的欺负对象。
卸掉两张手机卡，给两部旧手机充满电，然后卸掉电池，连同手机卡一起重新封存。
他的心里素质很好，不会对这些人作出任何反应。
他的阅历也很丰富，随后他会每天查看一次两部手机卡的信息，以便及时研判形势，并作出必要防范。
这些人大多是在试探他，在虚张声势，在寻找他的踪迹和破绽。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真打算追过来纠缠他的，肯定不会打草惊蛇让他有了准备。
但这些信息显示他的一些隐私信息已经暴露并传播开了，未来一段时间就看有没有势力决心追过来。
对这些信息最合适的应对就是不理睬，毫无反应，让对方的所有试探和威吓全部石沉大海。
而他之所以如此淡定，最关键的是他有一张无人知晓、却非常有效的底牌：超强的六感。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试验，文艺对自己的六感能力有了进一步的清晰认识。
他可以敏锐地捕捉到对他的近距离目视关注，甚至可以隐隐判断出是恶意还是善意。
他还可以冥冥感应到对他的超视距觊觎，甚至可以大概判断出距离他的远近。
离开帝京后，远隔千里，之前在帝京时那种令人压抑、甚至惊悚的感应淡了很多，而且日渐淡化。
他相信，如果有针对他的恶意势力进入楚西，大家同处一个时空，就像当初在帝京时，即便对方没有目视关注他，他也会有较强的感应。
第93章 彩云佳苑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胡进开始与女朋友煲电话粥，各种骚情话。
201室与202室之间仅隔着一道墙，文艺不想偷听也没办法。很无聊的小情侣故事，他是真不想偷听。
十一点半，文艺准时上床睡觉，竭力忽略掉隔壁的电话粥。
凌晨十二点半，好不容易睡着的文艺再次被吵醒。田甜回来了，喝得有点醉，正在走廊上跟胡进聊天。
田甜晚上参加楚西的大学校友聚会，吃饭喝酒，唱歌喝酒，于是就喝多了。
回来时院子大门关了，叫蔡师傅开门时，被门房蔡师傅抱怨了几句，田甜很不爽。
十几分钟后，走廊上好不容易消停了。结果隔壁又传来胡进跟女朋友煲电话粥的声音。
小情侣荷尔蒙分泌旺盛，两地分居，孤枕难眠啊。
文艺有点痛苦，因为他也是年轻人啊，而且因为健身，他的荷尔蒙分泌得更旺盛。
没办法，只好起床冲个冷水澡清清火。
2003年7月27日星期日。楚西。
今天又是大晴天，才早上七点多就阳光灼热刺眼，空气急速升温。
文艺今天晨练没搞极限身体运动，他打算把兑换医疗服务的时间点延迟到晚上。以后每天晚上去健身房搞极限身体运动，晨练时只做常规运动，以免耽误上班。
上午八点，文艺出门吃早餐，胡进和田甜仍在酣睡，文艺的听力超强，能清楚地听到胡进的打鼾声、田甜的磨牙声。
少年不知愁滋味啊！对生活无知而无忧无畏。对未来充满好奇和希望。对爱情充满期待和激情。
文艺有点羡慕！
新鲜的青春，浪漫的心情，不知疲倦地探索，恣意挥洒甚至挥霍。这才是真正的年轻啊！
但文艺只是羡慕而已。
魂穿今生，他是不会重走老路的。
上午九点，文艺驱车来到彩云佳苑售楼部买房。
彩云佳苑是楚XC区目前规模最大、档次最高的大型商住楼盘。
前世文艺与张方结婚，婚房就是彩云佳苑的房子。不过那房子是张越方小梅夫妇给张方买的。
这一片区属于宝山区与南关区交界处，原本是宝山区的垃圾填埋场。
前两年，楚西政府在此新建了凤凰广场，对附近的野生湖进行了清淤，建了个凤凰湖公园，还重整了连接两区的道路。
于是，凤凰广场周边的丘陵荒地瞬间升值，政府卖地赚了个盆满钵满。
彩云佳苑位于凤凰广场西边，原本是片丘陵和乱石滩。一家全国知名的房地产企业买了这块地，依着起伏的地势建了个园林式的高档小区。
彩云佳苑前后开发了十年，分五期，累计修了12栋临街写字楼、42栋住宅楼，清一色的高层电梯房。
去年秋天，彩云佳苑一期开盘销售，但销量一般。
此时楚西房地产还没热起来，大家承认彩云佳苑高端大企上档次，但嫌弃房价太高。
张越方小梅夫妇今年八月下旬给张方买了彩云佳苑2栋2单元22层02室，房号是2-2-2202，非常特别的房号，是张方选的。
明年上半年，文艺和张方奉子成婚，文艺还在跟家里为留在楚西的事情闹别扭，来不及买婚房装修，于是只好就拿张方的这套新房作俩人的婚房。
张越方小梅为此颇有微词，张方也是各种不爽，于是这事儿就成了俩人婚姻的痛点之一。
夫妻恩爱、长幼和谐的时候还好，一旦生活一地鸡毛时，这事就成了被女方攻击的绝好靶子。
前世在和张方的婚姻里、乃至俩人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文艺没少因婚房之事被张方一家子奚落羞辱。
魂穿今生，他要提前备好婚房，而且还要借此再制造一个巧合的缘分。
房子不热销，天气又暴晒，即便是星期天，售楼部仍门可罗雀。
文艺走进售楼部的时候，几名售楼小姐正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发呆，大厅里空荡荡的，一个看房客也没有。
文艺简单看了下楼盘模型和房屋户型，和前世记忆里的差不多。
一期的房子没有地下车库。每栋楼的一楼是架空层，修成了独立车库，因层高超过2.4米，可以办房产证。
2栋有24层住宅，每层四户，两部电梯和两个消防步梯。
02室和03室是隔壁，两套房像镜面反射一样，客厅中间隔着一道墙，户型一模一样，面积也一样，都是约138平米。
22层的四套房都没卖出去。文艺请售楼小姐带他去现场看房，直言如果看中了，今天上午就全款买房。
来大生意了。欧耶！
售楼小姐当即精神大振，马上拿了钥匙带文艺去后边的小区看房，一路上笑脸如花，滔滔不绝。
一期工程早已完工，小区道路已经硬化，绿化带也初步搞好。
电梯已安装运行。单元门及门铃、房子的门和窗、水电入户等均已搞好。有个别住户已经在装修了。
可能前世的第一印象比较好，前世的时候，文艺一直觉得彩云佳苑很好。
但时隔多年，当文艺再次漫步其中时，或许因为换了种心情，也或许是以未来十八年后的眼光看去，突然觉得这个小区、这套房也不过如此。
没地下停车场，没智能门禁，没遍布小区的高清摄像头，没游乐设施，没……建筑风格也土里土气的，物业服务原始简单。
又或许，之所以如此挑剔和嫌弃这个小区，只是因为前世的积怨在作祟。
对于这套房子所承载的甜蜜与幸福，他已经不记得多少了，而且也没什么感觉了。
反而是这套房子所承载的怨恨，他至今刻骨铭心，而且耿耿于怀。
人世间的爱恨情仇真的很奇怪。
爱一个人十年、二十年，也可以眨眼间就背叛，转身就能另结新欢，敞开怀抱迎接新生活。
但恨一个人，哪怕只恨一瞬间，却可以十年、二十年都刻骨铭心，难以释怀。
文艺看了一遍2202室和2203室，最后选了2-2-2203室。
他给张方一个多月的时间去买隔壁的2202室。
他相信，如果张方真如前世的轨迹那般来买房，一定还是会选2-2-2202这个房号。
无它，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而已。
这女人有点作，就喜欢整些虚无缥缈的事情。
如果过了时间点张方仍没买，他会及时买下2202室。
不为别的，只为尽量遵循前世的轨迹，确保女儿嘉怡如期降生。
第94章 如有巧合，纯属套路！
回售楼部的路上，文艺不无恶意地推演以后。
当俩人交往时，当得知文艺的房子跟她是隔壁邻居，而且还是文艺先买的隔壁房子，张方会是什么心情？
张越方小梅夫妇又会是什么心情？
这也太巧了吧?俩人真的这么有缘吗？
老天注定的缘分，谁能相抗？谁敢不服？
哈哈！老天最大嘛！
嘿嘿！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都是套路而已！
前世的阅历证明，不管是爱情还是生意，抑或是职场，抑或是别的事情，如有巧合，纯属套路！
彩云佳苑一期的均价是每平米1200元，22层的房价是每平米1460元。
近期有促销活动，房价打9.5折；如果全款一次性付清，则打8.8折。
文艺今天现金全款买房，2-2-2203室的合同面积138平米，总房款201480元。
打8.8折后，应付总房款177302.4元，实际成交价约每平米1284.8元。
情况很熟悉，钱也带来了，没什么需要多说的，直接签合同、付款、拿钥匙，然后相约明天星期一上午去房管局办理购房合同备案。
房产证是以后统一办理的，印象中得明年年底才能办。
文艺原本还想买两个车库的，但房产公司现在还没开售，于是只能登记一下，然后等通知了。
中午十一点，文艺拿到房款收据和装修钥匙，售楼小姐和销售经理热情恭送，直至看不到文艺的车尾灯。
也遇到过土豪买房，但这么年轻帅气的土豪是第一个。
实际上，此时此刻的文艺只剩下不到5000块钱了。
好在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近期不需要大额开支，这点钱还能再撑段时间。
从7月18日领奖到现在才过去10天，文艺还不想去动银行的奖金，以免暴露行踪，或者刺激到什么人。
再忍忍吧。
楚西的那个500万大奖的中奖人还没现身兑奖，大家只是热议南关区的那个彩票店卖出了一等奖大奖，至今还不知道中奖人是谁。
网络上关于帝京两个500万大奖的热度已经消退了，现在除了少部分有心人还在炒作这个话题，已经极少有人关注了。
按理说，现实社会的关于他中奖的热度应该更早消退才是。
事发帝京。而帝京是什么地方？那里时刻都在发生着震动天下的大事。区区双色球一等奖，多大点事儿啊？一朵小浪花而已，很快就会泯然在一波波大浪里。
新闻刚爆出来时，各界瞩目，牛鬼蛇神闻腥躁动，这很正常。
但十几天过去了，狡猾如狐的中奖人早已离京远遁，而且销声匿迹，各方势力应该早没了狩猎的耐心和兴趣才是。
在帝京那种地方，几千万元真不算什么。如果肉就在嘴边，他们不介意动动嘴，顺口吃掉。但如果离得远，想吃一口还得耗时费力地去追猎，那还是算了吧，不值得。
帝京遍地都是机会，时刻都有机遇，不缺中奖人这一口肉。
文艺预计，再过一两星期，如果还没人来骚扰他，这事就彻底过去了。但目前他还得继续蛰伏，别露了行迹，也别刺激着谁。
午饭后回到宿舍，发现胡进和田甜正在打扫四楼的健身房和休闲室。
401和402是休闲室，每间房有两张电动麻将桌。还有两副象棋，可以摊开塑料棋盘在麻将桌上下棋。
听说前几年刚建起来的时候，每天都有退休职工和老伴来这里玩，很是热闹。
后来接连出事，有老人上下楼梯时摔伤，有老人玩健身器材时扭着腰了、甚至骨折了，有老人打麻将时突发心脏病、脑溢血之类的，还有老人玩着玩着就吵起来、甚至打起来了，慢慢的就没人来玩了。
文艺住进来的时候上来看过，健身房和休闲室蒙尘已久。他原本也打算抽空打扫一下健身房，以后晨练时就在四楼搞，既方便又安全。没想到胡进和田甜先动手了。
胡进说要向文艺学习，加强锻炼，争取每星期上来运动三次以上，即便无法早起晨练，也可以晚上运动一下出出汗。
田甜补充说，以后还可以喊楚西的校友们来这里打麻将、打扑克、下象棋。
文艺不置可否，也加入进来打扫卫生。
前世的时候，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三人打扫了四楼的休闲室和健身房，然后邀请各自在楚西的校友们来玩，但也就一阵子风，只搞了几次就不了了之了。
一是三人才参加工作，没钱。邀请校友们来这里聚会，是要请客吃饭的。
二是三人的爱情都相继出了问题，没心情。
文艺就不说了，还没毕业就被陈怡甩了。
胡进大概是国庆节去见了一趟女朋友，回来后就三天两头电话里吵架，分分合合了一个冬天，然后彻底拜拜了。
田甜好像晚一点，大概冬天十一月、十二月左右的时候，也开始隔三差五地跟男朋友在电话里闹分手。
具体原因文艺不记得了，好像俩人也没说清楚，只是各种委屈、各种气愤、各种抱怨、各种指责、各种发狠。
现在想来，不管谁对谁错，其实都只因为两地分居久了而已，大家进入社会心思变了而已。
擦洗、清扫、拖地板……反复搞，一直忙到下午四点多，终于搞好了，三人也筋疲力尽了，没了玩的力气和兴致了。
文艺下楼洗漱、洗衣、换衣，补充了一杯牛奶、面包和牛肉干，然后驱车去小蜜蜂健身房。
运动包里有一桶蛋白粉、一个运动保温杯、两个水煮鸡蛋、两根香蕉、一罐高档毛尖绿茶，这是运动间隙休息时补充的营养。
车子后备箱里还有一个运动包，里边有洗发水、沐浴露、洁面乳、润肤乳、电吹风、擦汗毛巾和洗澡毛巾。
后备箱里还有两个收纳箱。一个放着两套夏季运动服、一套休闲服、几条内裤和袜子等衣物以备换洗。一个放着散打手套、绷带、护腕、护肘、护膝等全套散打装备和护具，两桶比赛用羽毛球。
后备箱里还散放两副羽毛球拍和两个鞋盒，一盒装着跑步鞋，一盒装着羽毛球鞋。都是在湖城买的高档名牌。
张方受方小梅影响，喜好名牌，也惯会以物认人。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人靠衣装马靠鞍嘛。世人皆如此，文艺也不例外。
人与人之间，大多是通过显露在外的物质和言行去认识的，实际上也只能通过这些去认识。
没谁有那么多闲心去透过表象看本质，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探寻你的内在美，除非你给别人的第一印象令其很感兴趣。
这就又绕回来了。首先是因你显露在外的物质和言行引起了别人的兴趣，才让别人对你有了进一步的探索欲和需求感。
文艺是成熟的中年男人，是心机深沉的中年老妖，是阅人无数的情场高手。
他洞悉人性，包容人性，直面人性。
他洞悉规则，遵守规则，善用规则。
当然，理解不等于认可，包容人性的假丑恶不等于容忍具体的假丑恶之事。
洞悉是为了知己知彼，是为了因势利导，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是为了一击致命。
第95章 相信爱，也相信恨。
今天晚上，文艺先上李晨的力量塑形课，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10分钟的跑步机热身，然后围绕腰腹核心区、上肢肌肉群做器械。
李晨本想按照常规模式安排文艺今晚只练核心区和胸肌，但奈何文艺是行家，而且很拼命，那就随客户的意思咯。
文艺不需要李晨扫盲，直接进入提升训练。
而作为提升训练课的私教，需要李晨做的并不多。
一是旁观文艺的动作规范，随时纠正走形的动作。
二是记录文艺的训练进展情况，提出提升建议，指导完善训练方案。
三是辅助文艺完成极限冲刺时的最后几下动作，以防文艺受伤。
一小时后，第一节力量塑形课程完成，李晨准备给文艺做辅助拉伸和肌肉舒缓，文艺则以马上去上散打课为由婉拒了。
有系统的医疗服务，瞬间满血复活，何需拉伸舒缓？
关键李晨是个男人，在他身上又摸又捏的，膈应！
如果是个年轻的美女教练，文艺或许会考虑接受，浪费二十多分钟，权当享受异性按摩了。
休息十分钟，补充了一杯三倍剂量的蛋白粉，文艺马上开始上李靖的散打课。
散打的基本动作要领他都会，竞技意识也都在。但奈何身体基础太弱，也没有肌肉记忆。
因此还得从基础动作从头练起，一拳、一肘、一脚、一膝……千锤百炼，日复一日，以求重新形成肌肉记忆。这比做健身器械难多了。
于是，李靖面对文艺时，当教练的感觉比李晨强多了，因为文艺无法知行合一，随便一个动作都得李靖纠正。
但很快李靖就被震惊了。
一是文艺进步太快了。毕竟这些基础动作文艺在魂穿前训练了无数次，他自己知道问题在哪，也知道该怎么纠正。
二是文艺太玩命了。
这具身体的皮肤、肌肉、筋脉、骨头还不能适应如此高频率的重击。训练进行到一半时，文艺的拳头、双肘、膝盖的皮肤就被震碎了，血汗明显已经渗出了护具，但文艺仍咬牙切齿地继续对散打硬沙袋拳打脚踢，而且每一击都竭尽全力。
李靖多次劝阻，说如此训练是胡闹，但文艺不为所动，坚持挑战极限，直至筋疲力尽，站都站不稳才止。
文艺前世成年后挨过三次揍。
第一次就是在这里，被张健和程强两位张方的追求者哄骗到擂台上当众揍着玩。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第二次是文艺捉奸，将李阳和张方堵在车里，但随即就被李阳下车暴揍了一顿，然后带着张方扬长而去。
武大郎被西门庆当着潘金莲的面暴揍。伤害很大，侮辱性更强。
第三次是与儿子他妈刘艳离婚时，两个小舅子冲到家里打砸抢，伙同刘艳围殴了文艺。
侮辱性不强，但伤害性极大。文艺当时被打得差点毁容了，一星期走路扶墙，两星期没脸出门。
魂穿前的那几年，文艺每次健身运动时都很玩命，特别是训练散打时，时常或情不自禁、或有意识地将自己带入之前挨揍的场景，然后激发玩命训练的动力、坚持下去的决绝。
每次训练都是他的复仇演习，每一下击打都是在实战演练。因为下次实战时，对手不可能因为你体力不支、身体太疼而暂停。
这样玩命的训练也是在宣泄戾气。
魂穿今生，文艺依然如此。
仇恨的生命力最顽强，仇恨的能量也最强大。
爱可以激发人的自我牺牲精神，舍己为人。
但仇恨却可以激发人的无限潜能，毁天灭地。
文艺相信爱，也相信恨。
见文艺扶着沙袋大喘气，身形摇摇欲坠，李靖再次笑着规劝：“搞不动了吧？呵呵！你必须得休息了。不能这么搞滴，会把人搞废的。”
文艺点点头，当即召唤小梦兑换医疗服务。
“叮咚！……”
瞬间满血复活，伤情痊愈，身体重新龙精虎猛，暴汗顿止，仅留下表面上的汗水。
李靖本想上前查看文艺的伤势，给出科学的伤情处理意见，但不等他靠近，文艺抬脚就走，大步流星地直接下楼了。
李靖愕然止步，这么猛？这就恢复了？
“哎——，文总，你得拉伸一下。我帮你看看伤？”李靖扯着嗓子提醒道。
文艺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中气十足地道：“没受伤。好着呢。”
李靖到一楼时，文艺已经进洗澡间了。一刻钟后再见文艺时，只见唇红齿白，神采奕奕。
文艺已经换了身干爽的夏季运动服，短衫短裤。双拳、双肘、双膝，全都光洁溜溜，皮肤紧致白嫩，靠近了还清香扑鼻。
真没一点伤！李靖疑惑地看了又看，难道真是汗水浸透了护具？但当时怎么感觉那么像血汗呢？
“干嘛干嘛？看啥呢？色迷迷的！呵呵！离远点！”文艺笑嘻嘻地调侃道。
李靖啧啧称奇：“真没受伤啊？”
文艺：“给你说过，我真练过的，早都蜕了几层皮了，早适应了！”
事实胜于雄辩，必须信。李靖点点头，再次提醒道：“搞完了你得拉伸，否则明天有你难受的。而且以后洗澡，最好等汗出透了，不再出汗时再洗。”
文艺：“后边那段训练没用力气，就是在做假动作，替代拉伸的。那时已经不出汗了。”
可以这样搞吗？我怎么没看出来？李靖无语。
文艺在一楼休息区喝了两道茶，跟李靖和李晨交流了一下健身体验，嘻嘻哈哈地闲聊了会，一人送了包20元的烟，然后起身走人。
今天晚上张方没来健身房，估计因明天星期一要上班。
不过不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高明的猎手都是极有耐心的。
在外边吃过晚饭，晚上九点四十回到宿舍，文艺例行打开帝京的两个手机卡。
“滴滴滴……”
福彩中心的今天没来电话和短信，估计因为周末不上班，也或者早没了耐心。希望是后者。
银行的也没来电和短信。张行长和李经理本来就很少来电。之前的来电和短信都是前段时间积压的。
之前出现过的陌生电话号码，今天绝大部分没再骚扰，希望以后也别再骚扰。
今天又多了八个新的陌生号码，其中两个显示知道家乡华阳县，一个显示知道单位汉工集团，其他的并无什么特别。
都是虚张声势和试探，懒得搭理。
删掉骚扰信息，清理出一点空间，然后卸掉手机卡和电池一起装袋收好。
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抄袭前世的薪酬改革方案，预计今晚就可以全部搞完。
未来几天，他还打算抄袭与薪酬改革方案配套的新版规章制度。
第96章 人尽皆知了
前世的时候，明年薪酬改革方案公布施行后，齐部长率先响应，积极组织下属企业各人力资源部全面修改绩效考核、考勤、奖惩、休息休假、福利等规章制度，以此推动落实黑总主导的薪酬改革方案。
2004版的规章制度前后搞了两个多月，声势造得很大，实施效果也很好，算是旗帜鲜明、坚决有力地支持了黑总主导的大改革，是齐部长投名状和重大政绩。
在这个过程中，文艺是起草小组的核心主笔人之一，也是制度公布后的骨干宣讲人之一，很是耀眼，是他到集团公司后的第一次高光时刻。
随后，他还打算抄袭与薪酬改革、制度修改工作配套的相关材料，包括关于薪酬改革的调研报告、规章制度的修改说明、薪酬改革领导小组和工作专班名单、修制工作领导小组和工作专班名单，以及关于薪酬改革、制度修改等工作的简报文稿。
职场老妖做事情，经常是成套地同步推进，如薪酬改革方案的文稿出来时，与之配套的事前调研报告、事后实施方案、宣传简报等文稿也会同步写出来。
都是八股文般的框架，内容都来自薪酬改革方案本身，用的时候只需根据实际情况稍作修改即可。
如果等领导安排后再临时搞，那可就被动了，到时候即便加班加点，也跟不上领导们那焦灼的心情。
既然打算暂时留在汉工集团，那就干点亮眼的政绩，既为公司发展做点贡献，又能惠及黑总和齐部长等领导，还能提升自己的属性值，何乐而不为呢？
男人大丈夫，有为才有位，有位才有威，有威才有味。
2003年7月28日星期一。楚西。
清晨五点，文艺准时起床。
按照约定，文艺敲门喊了胡进和田甜，提醒俩人起床一起上四楼晨练。
胡进反悔了，他昨晚和女朋友煲电话粥太晚，要补觉。
田甜倒是应了，但磨磨蹭蹭了近一个小时才上来。
田甜昨晚睡得也蛮晚的，好像是在听音乐看小说，凌晨一点了，文艺还能听到田甜躺在床上跟着随身听哼歌。声音极小，但奈何文艺听力太强大，不想偷听都不行。
文艺对俩人的反应早有预料，因此起床后如约喊了一遍后就自顾自洗漱换衣，上楼运动。
以后极限身体运动放在晚上小蜜蜂健身房时搞，晨练只做常规运动，重在拉动身体，磨砺精神，保持锐意的状态，因此在周转楼四楼搞个把小时就可以，而且不必外出，比较安全和便捷。
四楼健身房的跑步机虽然型号陈旧，但其实是崭新的，这几年基本上没怎么用，性能良好。
文艺先跑8公里时速，然后每隔10分钟上调至10公里的时速快跑5分钟，然后再次恢复8公里时速……直至坚持到一小时。
慢长跑是最健康的运动方式，而变速跑则是拉动心肺的最好方法。
这段时间文艺的进步很大。
魂穿之初跑七、八分钟就得缓一缓，走一走，变速跑最多不超过30分钟。
现在他可以一口气跑两个半小时而无需停歇，挑战极限时可以持续变速跑三个多小时。
田甜上来了，顶着一对淡淡的黑眼圈，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
文艺提醒了一句，没休息好不适合运动。热热身、出点微汗就好。
原本只是一句平常的健身常识提醒，却成了压垮田甜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田甜闻言当即点头附和，然后就打着哈欠下楼补觉去了。
文艺哭笑不得。
得！继续一个人搞吧！
一个人健身运动是非常枯燥的，权当是强化磨砺自己的意志了。
跑步结束，喝茶休息，拉伸舒缓10分钟。没有系统的医疗服务，他可不敢像昨晚健身房时那样装逼，否则分分钟就会让他难受。
清晨六点半，开始器械力量训练。
跑步是有氧运动，锻炼的是体能，可以全身减脂。但男人必须坚持力量训练，增长肌肉，增强力量。
常规训练时没有系统的医疗服务，文艺老老实实遵循“一天练一个部位、一次练到位”力量训练原则。
腰腹核心区是耐受区，可以每天都练一次。胳膊、胸、肩、背、腿、臀等部位则一天练一个部位，六天一轮回。
今天练胸肌、明天练胳膊。这两个部位是这具身体最弱的地方，胸无二两肌肉，手无缚鸡之力，穿衣服都撑不起架子。
早上七点，窗外阳光明媚，气温渐起。文艺结束晨练，身心通透，神清气爽。
又敲门喊了一遍两个小伙伴起床上班，然后进房洗衣、洗漱、换衣。
七点二十，文艺带着胡进和田甜下楼上班。俩人依然萎靡不振，盯着黑眼圈，脸色苍白，一上车就摊在后座上，似乎随时都能再打个盹。
从今天开始，俩人每天上下班都坐文艺的顺风车。
为安全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文艺都不适合独来独往。在张平等人没到楚西之前，文艺就先拉胡进和田甜作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胡进和田甜并知道文艺的安全需求和小算计，还对文艺的善解人意和慷慨大方很感谢，三人今生的友情为此再上了一个新台阶。
因为没有兑换系统的医疗服务，文艺刚运动完不能吃早餐，只能带杯牛奶暂时补充一下营养。
他得等运动结束一小时后，上午八点半至九点抽空到公司附近偷偷吃早餐。
反正他吃东西快，公司附近有好几家早餐店，临时出来15分钟左右也就是去一趟厕所的时间，只要低调点，没谁会发觉的。
现在总部大楼及部门松散管理，未来两星期只有张凯和文艺两人值班。文艺一个人一间办公室，自由得很。而照张凯的尿性，领导不在，这位小哥绝对会瞅着机会就翘班，到时文艺就彻底自由了。
上星期五文艺开车来公司时，第一次恰逢中午下班，公司没几个人看见。第二次是上午上班期间，大家都在办公室里，而院子里又车来车往，因此也没几个人留意文艺。
今天早上车子进公司大院时正值上班高峰期，领导同事们三三两两，络绎不绝，文艺这俩崭新的宝蓝色私家车非常显眼。
有人围观，有人指点，有人啧啧感叹，有人……总之，文艺之名和他的宝蓝色豪车很快就在公司总部大院里人尽皆知了。
第97章 云艺工作室
不过也不算坏事，小范围的曝光实打实给文艺涨了一波社会属性值。
其中，声望涨了2400点，与之对应的霉运值仅涨了-900点。魅力涨了6000点，与之对应的霉运值仅涨了-1800点。
幸运值与霉运值的上涨比例约3比1。看来公司的领导同事们还是很善良的。
另外，这件事还给文艺带来了一个额外好处。公司大院的领导同事们和家属区大院的邻居们对他这个新人明显多了一份尊重和热情。
很多人都就此认得了他这个新来的年轻小土豪。很多人在路遇他时都会主动报以友好的笑容，有的还会主动打招呼，攀谈两句。
人性趋利弊害，尊强厌弱，欺善怕恶。大家都喜欢与有实力的人交朋友。因此有实力的人走到哪儿都会得到瞩目和尊重，继而轻易收获很多友谊。
同时，文艺资助李霁云父女的事情在李霁云的亲友圈里也传开了。
有李霁云三叔三婶儿、堂叔堂婶宣传的原因，也有债主打电话讨债时李建国解释的原因。
于是，资助这件事情和资助人文艺之名一度成了李集村和李霁云亲友圈、熟人圈的热点话题。
文艺刚开始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发现自己的社会属性值异常上涨时这才留意到。
其中，声望涨了3200点，与之对应的霉运值涨了-2600点。魅力涨了2000点，与之对应的霉运值涨了-1600点。
幸运值与霉运值的上涨比例接近1比1。有点夸张的比例！看来李霁云的亲友圈好人不多，或者说麻烦会比较多。
农村就是这样，对别人的好事除了羡慕，还很嫉妒恨，还会不乏恶意的各种猜测和非议。
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怕你富。两面三刀，三五成群，闲言碎语。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人心不正，内卷严重。
这种情况文艺早有预料，但并不在乎。而且他还期待这件事发酵得再快些、再广些，期待后续的麻烦事来得再快些、再多些。
文艺相信很快就会有很亲友、邻居、熟人请托到李霁云和李建国那里，想通过李霁云父女、甚至李霁云堂叔夫妇从他这里谋求一些无偿资助，或者谋求一份事少钱多的好工作。
他理解农村社会，理解人性和现实。
到时候，表面上他会略显谨慎，甚至有点不胜其烦。但实际上他心里对此是非常期待的，甚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任人唯亲不是好事，但那是对大企业来说的。
而对此时的他来说，最合适的用人方略恰恰是任人唯亲。
孤身一人在外打拼，他急需聚拢更多依赖他吃饭的人在身边，急需雇请更多联系纽带紧密、感情上信得过的下属来帮扶。
但这些事情他不能主动开口，甚至不能来者不拒。毕竟李霁云和李建国与三个表弟表妹不一样，这对父女与他并无血缘关系，而且彼此才认识几天，并无深厚交情。
他唯一适合做的就是千金买马骨，然后半推半就地严格筛选。然后再次千金买马骨，以刺激更多的人力资源朝他涌来。
从星期六接李建国来楚西之后，文艺再未主动联系过李霁云妇女俩。
本来就是资助，招聘只是形式和附带。现在李霁云衣食无忧，李建国安心养伤，文艺没必要一个劲儿往上凑。
给他们一段时间，既是让父女俩缓缓心情，淡化过去的伤痛，适应楚西的新生活，也是给父女俩时间来调整心态，理顺思路，适应彼此的新关系。
星期一上午，齐部长在办公室喝了两道茶后就走了。张凯紧随其后，一刻钟后也翘班了，走时嘱咐文艺下班时帮他锁门。
文艺乐得一个人值班，自由自在，当即拔掉柴副部长电脑上的网线，然后插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上网看股票。
2003年时，公司总部大楼的各办公室虽然装了光纤宽带，但每个办公室只配一台电脑。
说是同一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共用电脑，实则很多时候成了领导专用。像柴副部长和肖主管，没事就霸着电脑桌上网看新闻、聊QQ、玩游戏、追剧，文艺和张凯怎么可能跟领导抢电脑玩？
即便确有工作需要用电脑，也是抓紧时间快点搞，以免领导无聊烦躁。
因此今天上班，文艺就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拎到办公室了。柴副部长休假，他正好用网络。随后他还打算买路由器，给自己办公桌这边牵根网线。
魂穿自2021年的他，实在无法适应没有电脑和网络的办公条件。
上午十点办，文艺锁了办公室门也翘班了，悄悄溜出去跟售楼小姐到房管局办理购房合同备案。
此时的楚西房地产还没炒热，办事人员不多，几分钟就搞好了。
上午十一点，文艺悄悄地回到办公室，期间仅胡进串门找文艺聊天，知道文艺溜过号。
下午上班时，齐部长没来，张凯喝了两道茶后又翘班了。文艺前后脚跟溜号，去附近的工商所申请注册了个人工作室。
个人工作室如果是非经营性的，主要职责是协助他个人买房和管理房产，可以不申请工商注册，也可以不挂牌。
不依法登记注册的工作室雇人，不属于用人单位招用劳动者的劳动关系，而是个人与个人之间的劳务雇佣关系，不能参加社会保险。
像帝京的昕艺工作室，目前就没有进行工商登记注册，也不对外挂牌。官昕三人属于文艺个人雇佣的。
如果是经营性的，就得依法进行工商注册登记。有的行业还得先经过主管部门行政许可才能办理工商登记，比如餐饮店、设计室等。
文艺在楚西注册登记“云艺工作室”，申请个体工商户的营业执照，主要是为了以后的商业投资、税务票据、对公账户结算，同时给雇员们缴纳养老、医疗、工伤等社会保险。
目前汉省的社保政策规定，雇员达到五人以上的可以申办社会保险开户登记，参加各项社会保险。
此时的政务服务水平较低，审批流程多，审查很繁琐，材料递交上去后，最快也得两个星期才能拿到营业执照。
现在还没有“一次性告知”、“一个窗口办完”等政务服务要求，如果有什么材料缺失，或者额外要求补正什么材料，拖两、三月办不下来营业执照都很正常。
不过大环境如此，着急也用，只能尽早办，多催问。
第98章 是好事，但也好可惜！
2003年7月29日星期二。楚西。
上午九点多，李霁云打电话汇报说她这两天逛了几个商场、家电专卖店和家具城……请示文艺该买哪个品牌、哪个价位的家具家电。
文艺耐心地听完之后大手一挥，说你自己决定就好，我就不看了。
只要把握一个大原则，家具家电、生活用品什么的，都要买好的，环保节能，皮实耐用。如果不好选择，那就挑价格贵的买，人不识货前识货嘛。
李霁云：“那我就买了啊，万一买的不合您心意，到时您可别生气哩。”
文老板文哥有钱，大气，爽快，而且非常信任她，李霁云心里当即就踏实了，很开心。从小到大，她还从来没这么爽地花过钱哩。
文艺笑呵呵地鼓励道：“不会生气的。你随便买。即便买错了也没啥，再买就是。呵呵！”
李霁云：“那我记好账，留好票据，到时给您核对。”
文艺：“哦，都行。你办事，我放心。大胆去弄吧，多买几次就有经验了。”
“如果没钱了，及时跟我说，我马上给你取钱。”
末了，李霁云邀请文艺这两天到工作室吃饭，说她和她爸想请文艺吃饭，到时他们亲自下厨做几个拿手菜，好好敬文艺喝几杯酒。
文艺婉拒了，说最近很忙，确实没时间。嘱咐李霁云这几天很热，在外边跑时注意防晒防暑，凡事慢慢来，不着急，别太辛苦了。
还嘱咐李霁云，让她爸别多想，不用讲客气，安心养伤就好。
李建国在旁边听着，心里踏实了，但也有些难言的遗憾。
文艺的言行和态度，李霁云不懂，但李建国懂。
文艺有钱又热心，确实是真心帮助他们的。而且对他们一如既往的关心和帮助，一如既往的信任和大方。
但文艺确实没看上云丫头，没有一点暧昧的意思。自从上星期六把他们安顿好后就再没来过，几天过去了连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
他让云丫头打电话请示采购的事情，邀请文艺来做客，文艺仍婉拒不来。这是没兴趣，也是在避嫌。
是好事，但也好可惜！
如果云丫头能攀上文艺这个心善的富家大少，且不说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种长远的话，至少眼前就能轻松获取一笔超乎想象的财富。
当然，如果云丫头能就此把牢文艺，以后成了富家少奶奶，那他们家可就因云丫头一嫁而大富大贵了。
真是可惜了啊！
云丫头是有好运，但也就这样了。小运气而已，没大富大贵的命啊！
见李霁云挂了电话，李建国叹了口气：“文老板不来吗？”
李霁云：“嗯，你不都听到了吗？”
李建国：“那你三叔和堂叔他们说的事情怎么办？这事儿电话上说不好，总得当面给文老板说才行哩。”
李霁云轻咬嘴唇，也有点纠结。
按理说，文艺资助他们很多，他们不应该再给文艺添麻烦。但三叔和堂叔对他们家帮助很多，他们又不能像对其他人那样一推了之。
这几天，好几个亲戚和邻居都打电话请托他们帮忙找份好工作，村里的书记还请托他们帮忙朝文艺拉点赞助。他们都推辞了。
但三叔三婶和堂叔堂婶开口，他们实在无法拒绝。
李霁云：“要不再等几天吧，等文哥忙完了，咱们把房子也布置好了，到时再邀文哥过来吃饭。”
李建国沉吟着道：“嗯，等房子布置好了，文老板总要过来看看的。就定在那时候吧。”
“到时喊上你三叔和堂叔他们，让他们把两个侄子都带上，就说他们是来看望我的，正巧赶在一起了。行不行就看他们两个侄子的表现了。”
“到时让他们当面给文老板说，咱们在旁边帮衬着说说话。”
“你堂叔口才好，脑子活，到时当面请文老板帮忙，几个长辈一起帮着说情，情面多些，这事儿也容易成些。”
“嗯，就这样搞。最后即便不成，咱俩还有个缓冲。”
李霁云不懂这些，点头称是：“那我赶紧布置房子，今天就去买家具家电，都是看好了的。商场送货、安装还有个过程，估计得一两天。我争取这个周末搞好。”
“窗帘比较慢，我再去催催。但估计这周末是搞不好的。”
李建国：“没事，就是个见面的由头。布置得差不多就行了。”
“文老板正好周末休息。就定在星期六中午，咱们上午准备烧菜，吃完饭，下午聊天时间宽裕些。”
……
文艺不知道李建国父女俩的纠结和算计，但他对这些事情早有预料，等着就行。
当天晚上，文艺在小蜜蜂健身房如愿“偶遇”了张方。
张方上集体健身操，在二楼的舞蹈（体操）房，与搏击区仅隔着跑步机区。
透过落地玻璃，舞蹈房内外可以互相看得一清二楚。舞蹈房里的人或许看不清搏击区，但文艺的视力好，可以看清舞蹈房的所有细节。
今晚大约有30多人跳操，八成是女性，其中仅三成是三十岁以下的美女。
张方是其中最亮眼的，跟她一起的还有两个同龄美女。
个子较矮、身体微胖、圆脸的女生叫王倩倩，性格活泼，在九道康复医院上班。
个子中等、皮肤略黄、瘦脸的女生叫付琼，在九道水泥公司上班。
三个女生的老妈是闺蜜，从小经常在一块玩，长大了又都在楚XC区工作，于是也成了闺蜜。
王倩倩和付琼与文艺同岁，都是80年的。
南方的80后本就比北方的上学早，俩人又上的是九道水泥公司的附属小学，因此和张方一样6岁就上学了，2001年7月就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
前世跟张方在一块的时候，文艺与这两人交往颇多，印象深刻，但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王倩倩嘴碎，说话刻薄，没少人前人后挑剔文艺。
付琼虽然含蓄，没说什么，但骨子里透出的轻视、甚至是鄙视，更令人难受。
可俩人与张方是世交，是闺蜜，文艺躲不开这两个人，前世只能捏着鼻子应付。
当劲爆的音乐响起，舞蹈房里开始跳操时，好多跑步机和搏击区的人开始频频回望，或者干脆站到落地窗前欣赏。
小蜜蜂是高档健身房，能有钱有闲来这里跳操的女人大多是白富美，即便是小姐姐和大姐姐，其形象气质也都很不错。
小姐姐和大姐姐们也不讨厌男人们的欣赏。甚至在男人们灼灼的目光下，这些女人绽放得更有激情，更来感觉。
第99章 人不轻狂枉少年！
文艺也很来感觉，甚至很上头，只不过不是荷尔蒙，而是仇恨。
每当疼痛难忍、颤抖难控、精疲力竭之时，他就瞥一眼张方，很多前世的场景就瞬间掠过心头。
被张健和程强羞辱……
被奸夫李阳暴打羞辱……
被妻子张方戴绿帽子……
被张方一家羞辱和欺负……
还有女儿嘉怡的哭喊……
百无一用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弱不禁风，从来都是男儿的耻辱！
仇恨激发了文艺的暴虐和疯狂，令他在身体极限之时一次又一次地爆发。
满腔决绝地挥拳、挥拳、再挥拳……满腔仇恨地勾拳、肘击、膝顶、摆腿踢……一次又一次压榨出最后一分力量去攻击。
50分钟的集体健身操结束了，一群女人闹哄哄地走出舞蹈室，很多道目光投射过来，其中就有张方的目光。
文艺心无旁骛，目不斜视，依然按照既定节奏一下、一下地攻击着散打硬沙袋。
“皮肤好白啊！咯咯！”
“好嫩生的小帅哥哦！咯咯！”
“打得好凶狠哩！”
“孤独的练拳小哥儿！嘿嘿！”
“没李教练帅！长得太秀气了！”
“长得像个洋娃娃，我儿子要是有这么白就好了！嘿嘿！”
“奶凶奶凶的！咯咯！蛮可爱的！”
“怎么？你还想把小鲜肉搂到怀里喂奶啊？嘿嘿！”
“咯咯！我倒是想呢。你不想吗？”
“我喜欢精壮的，李靖教练那种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你试过李教练啊？”
……
我靠！大姐们也太彪悍了！
文艺瞬间被破防，一口气差点呛着了，忍不住扭头看去——瞬间好多目光投射过来，令人应接不暇。
搏击区边上是二楼休息区和楼梯口。跳操的下楼都要从这边走。
“嗨——”张方抬手打招呼。
来不及去识别刚才破防他的两个彪悍大姐，文艺循声将目光聚焦到张方身上。
莺歌燕舞的人流中，张方和王倩倩、付琼正迎面走来。曼妙的身材，精致的五官，客气的微笑。
“你好！”文艺展颜笑了一下，扶着沙袋撑直了腰身，伸手取过架子上的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微笑道：“你也在这儿健身啊？”
张方在楼梯口停下脚步：“是啊，刚上完体操课。”
“你也是这儿的会员啊？”
“前几天才办的。”文艺点点头，冲着王倩倩和付琼微笑致意。
“你继续，我先走了啊。拜拜！”张方笑着道别，并未多做停留。
“拜拜！”文艺笑着点点头。
一次平淡的偶遇，几句平淡的问候。
俩人友好又矜持，谁也没特别在乎谁。
2003年7月30日星期三。楚西。
中午一点半，张平、陈小龙和陈小凤打来电话，说他们三人已经在长平火车站汇合了。
张平给三人买的今晚七点一刻的火车，空调硬座，明天上午十点半左右到楚西火车站。
文艺长舒了口气：终于成行了！
星期六晚上到今天星期三，已经快四天四夜了，每天都来电话各种询问、各种协调，但就是因这因那的迟迟不能动身。
昨天上午，大姑夫妇、二姑一家四口结伴从石原镇赶到华阳县城齐聚文艺家，当面请教文艺爸妈。
姐姐文婷和姐夫李伟请假半天帮忙接待，三家人吃吃喝喝，各种商讨，各种担心，各种想法，期间还多次给文艺打电话，反复询问情况，各种假设式疑问，文艺烦不胜烦，但还得耐心应付。
远在长平的张平也很不耐烦，但还得老老实实等在长平，还得帮忙买火车票和接站。
今天上午，陈小龙和陈小凤终于脱离长辈们的管束，坐上了华阳县开往长平市的长途客运车。
电话上，三个小家伙极是兴奋和开心，已经有点放飞自我了。人不轻狂枉少年！呵呵！
下午上班时，齐部长又来了，但照例在办公室喝了两道茶就走了。随后，张凯也前后脚翘班了，独留文艺一人值班。
电信公司的安装师傅约了文艺下午四点半到宿舍安装光纤宽带，文艺四点左右也悄悄地溜号了。
汉工集团家属院本来就有光纤接口，安装师傅只需牵线入户、开通账号即可，前后不到半小时就搞定了。
登录QQ，文艺顺手加了几个楚西羽毛球QQ群。在一个QQ群里，他竟然发现了两位魂穿前的铁杆球友。
女的叫王丹丹，是凤鸣高中的英语老师，1979年的，现在24岁，应该还是单身女孩子。
前世的时候，王丹丹的羽毛球打得非常专业，尤其是双打很厉害。
男的叫陈亮，是楚西石化厂法务部的，是文艺的大学校友，经济法系96级，高文艺三届，大文艺4岁。
陈亮曾报班学过羽毛球，是楚西石化厂的羽毛球高手。
只是不知道，时间回溯到十几年前，两位前世球友此时的水平如何？
文艺很惊喜，但也没冒失地说什么，只是有意识地接了几句两位前世球友的群聊话题，彼此留了个印象，相约以后约球切磋。
夏天的天气热，张方一般只在周末上午去天翼羽乒馆打球。冬天天冷时会改到周末下午。
因此文艺未来一段时间也只会周末上午去打球。
至于冬天，呵呵！文艺自信那时已经拿下张方了，什么时候去，俩人直接商量，不用偶遇。
文艺喜欢打羽毛球，以后会坚持打羽毛球。但如果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晚上和球友打球，不能偶遇张方，那这种活动的性价比就有点低，不搞也罢。
中年男人做事从来都是目的性非常强的，而且只会选择兼顾各方需求的方案。
当天晚上，文艺在小蜜蜂健身房再次见到张方。
张方今晚是一个人来的，上的是瑜伽课。
上课之前，张方先在跑步机上慢跑了半小时热身，然后退到休息区边缘拉伸筋骨。
这一次，文艺主动停下训练给张方打了招呼，趁着休息多闲聊了几句。
……
文艺明知故问：“这就搞结束了？”
北方人习惯说“弄”，南方人习惯说“搞”。文艺前世在楚西生活了18年，在汉省生活了22年，入乡随俗，湖城普通话和楚西普通话说得很溜，比如“一起过早克（吃早餐去）”、“我先擦哈孩子（擦下鞋子）”等。
张方：“没有。今天上瑜伽课，提前来热哈身，过会就去上课的。”
文艺故意露出好奇和惊喜的表情：“那辆1225的宝蓝色车是你的吧？发现咱俩的车好像啊。呵呵！”
张方也禁不住笑道：“是呀。咯咯！那辆‘汉A’的是你的吧？上次你那个女下属还搞错了，拦住我车子问你呢？呵呵！”
第100章 你是富二代
文艺：“那是我表妹，叫小云。小云和他爸在我家的公司上班，不是我下属。”
“我听小云说了，还专门过去看了，两辆车真一摸一样，车牌也只差一个字母。我是湖城牌照，你是楚西牌照。”
张方笑颜如花：“好巧啊！我的车是今年3月份买的，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文艺：“我的就这个月买的，在湖城买的，说是今年的新款，看着确实蛮漂亮的，就买了。”
张方：“你怎么选了那个车牌号啊？”
文艺：“圣诞节啊！12月25日。你不也选了圣诞节吗？呵呵！”
张方娇笑：“也是，也不是哩。那是我的生日哩。咯咯！”
文艺：“你生日是圣诞节啊？好日子！”
“呵呵！不过便宜你男朋友了，不用费心地去记你的生日，每年还能省了一次礼物，生日圣诞一起过。哈哈！”
张方：“呵呵！我单身，没男朋友。”
文艺故意马上接话：“我也单身哩，也没女朋友。”
这话接的没法聊了。张方有点囧。
她本是随口的一句话，被文艺这么一接，好像谁刻意给他说自己没男朋友的事情，又好像俩人互相有意思一样。
张方看了文艺一眼，发现文艺好像也有点囧。
呵呵！原来你也失口了，咯咯！扯平了！
看着文艺的囧样，张方顿时没那么羞涩了。
文艺故作急着化解尴尬，硬生生地把话题重新扯回车子：“这款车好是好，不过开了几天后感觉做得太精致了，更适合女孩子开。”
“我还是喜欢越野车。我打算过段时间去湖城看看山虎越野。”
“听说原装进口的山虎越野得先付全款，还要延迟一、两个月才能交车，俏得很。”
张方喜欢山虎越野车。前世李阳就买了一辆山虎越野车车开着到处泡妞，包括撩张方。
果然，张方闻言当即两眼发亮：“你打算买山虎啊？”
文艺：“嗯，蛮喜欢的，觉得那才是男人该开的车。”
“你个子高，也适合开山虎。开着山虎，英姿飒爽，也很来感觉哩。”
张方轻笑不语。她家有钱，但也不会给她买几百万的山虎越野玩。
文艺：“我上次去湖城时太匆忙，没时间去试驾，但看着确实霸气。回来上网查了一下，山虎的配置很高，内饰也很精细。我打算这个月去湖城定一辆。”
张方啧啧叹道：“好有钱啊你！土豪啊！”
文艺讪笑：“也不算很有钱吧。真正有钱的都是开几千万的车子，上亿的私人飞机和游艇。像这种两三百万的车子，也就是别人的代步车而已。”
“每个男人都应该有一辆自己的山虎，然后开着山虎，带着自己的女孩儿去追寻诗和远方。哈哈！”
张方闻言两眼放光，笑得花枝乱颤，很漂亮，很妩媚，但对文艺早没吸引力了，只是熟悉的赏心悦目而已。
每个女神背后都有一个睡她睡得想吐的男人。网上有句话说得粗俗，但很有道理。
文艺脸上笑得很阳光，很迷人，但心里却泛起了血光，眼神幽深如狱。
这句话是张方前世转述李阳的话。
出轨还他妈地搞出了诗和远方？
纵情滥性本是一件龌龊事儿，硬是让这对狗男女玩出了浪漫情怀。
只能说，这两个人实在是烂人中的极品，极品中的奇葩！
感觉自己实在演不出发自内心的阳光微笑，文艺赶紧故作扛不住张方的妩媚风情，躲闪着低头看向一边，脸色尴尬，眼神躲闪，似乎多看一眼张方就会失态。
如此痕迹明显地尴尬躲闪张方自然看到了，心里禁不住自得又好笑。
本以为是个厚脸皮的花花公子，没想到竟是个容易害羞的纯情大男孩！
没谈过女朋友吗？咯咯！好有趣啊！
张方是1982年的，虽然比文艺小两岁，但6岁入学，和文艺是同年读书的。
后来读的是三年制初中专卫校，文艺高中毕业上大学时，张方则卫校毕业参加工作，到现在已经上了四年班了。
在医院那种女人扎堆的地方干了四年，虽然才21岁，但见多识广，社会经验丰富，思想和心态比大她一两岁的应届毕业的大学生成熟多了。
止住笑后，张方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文艺，脸上似笑非笑，以此测试文艺的心理素质，看看文艺会作何反应。
这是临床心理学的惯用小伎俩，也是成熟小姐姐对付纯情小弟弟的恶趣味。
张方喜欢心理学，看过不少这方面的书籍，前世曾想当心理咨询师或者心理医生，还自考过心理学本科。
文艺抬头与张方对视，笑容亲切，眼神温润。
他太熟悉张方了，张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当即就知道张方想干嘛。
于是故作鼓起勇气坦然一笑，看着张方的眼睛语出真诚：“小姐姐很漂亮，笑起来很迷人，差点被你的美给破防了。”
“呵呵！你适合当大明星，当大歌星，当影后。在楚西这种小地方上班太屈才了。”
“小姐姐？还破防？咯咯咯！”张方闻言再次笑得花枝乱颤：“你说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
“谢谢夸奖啊！就是太夸张了点儿。”
“还大明星，大歌星，还影后啊！我可不敢想哩。咯咯咯！”
“你哪一年的？叫我小姐姐？”
现在还不流行“小姐姐”这个词，但张方很喜欢，感觉很萌、很纯、很有趣。
文艺：“我80年的。感觉我的年龄应该虚长你几岁。但感觉你很厉害，比很多同龄人厉害。”
张方：“我很厉害吗？怎么厉害了？”
文艺：“不是说你很严肃、很凶。你很温柔，很漂亮，性格很好，是很吸引人的女孩子。”
“我是感觉你社会经验比我丰富。”
“你应该参加工作有几年了吧？我就一刚大学毕业的小白。我年龄应该比你大，但属于典型的虚长你几岁。”
“你哪一年？”
张方闻言很开心，顽皮地一笑：“你猜？咯咯！”
“你今年才大学毕业啊？”
文艺点点头：“嗯，才毕业。”
“我猜你是82年的，或者83年的。我大你两三岁。”
张方眼神一闪，不置可否地笑笑，换了个话题追问道：“你是干嘛的？做什么生意的？”
文艺：“我没做生意。我在汉工集团上班，”
张方：“啊？还以为你是做生意的。”
“知道了，是你家里很有钱，你是富二代。咯咯！”
第101章 仅限于小姐姐你
文艺：“不算很有钱吧。”
“我也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富二代，我不是啃老族，没拿家里的钱去潇洒。”
“我买车买房，奢侈消费，那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呵呵！”
“啃老族？呵呵！”张方没听过这个词，但听得懂，很形象、很有趣的词汇。
“你还买车买房？你干什么赚了那么多钱？开赌场吗？呵呵！”
文艺故作被呛了一下，随即又故作意识到张方在逗他，笑呵呵地道：“都是正经投资。以前读大学时，空闲时间多，就尝试做些投资，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现在到汉工集团上班了，身不由己，只能炒炒股、炒炒房。”
“炒房？”张方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房子也可以炒？像炒股一样低买高卖？”
文艺：“可以啊，商品房嘛，房改之后，房子先是商品，然后才是房子。除了实际的居住价值，也有保值、增值、贬值、流通等商品特性。”
“比如三年前，湖城的商品房每平米1100元左右，现在每平米2800元左右。如果当时买几套房，现在卖出去就翻了两倍多了。如果再过三年，说不定还可以翻好几倍。”
张方点点头，笑叹道：“你们有钱人真会赚钱，连房子都可以炒！”
文艺谦虚地笑笑：“我只是跟在别人后边抄作业，照猫画虎，拾人牙慧而已。温市炒房团，哲省炒房团，那才是真厉害。”
张方：“你很喜欢做生意？”
文艺点点头，坦然笑道：“喜欢。只有创造财富和价值，才是对社会有用的人。”
“而对男人来说，赚钱就尤其重要了。赚钱是男人的天职！”
“钱是男人的脊梁，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是养家糊口的责任！呵呵！”
张方娇笑：“老气横秋的！爱钱就爱钱，还一套一套的，说得一本正经的！咯咯！你家里是做生意的？”
文艺跟着笑道：“我爸公务员，我妈做生意。”
“亲戚也差不多一半公务员，一半经商。”
“爱权，又爱钱，也算是一种家教吧。呵呵！”
张方哭笑不得：“你说话还真是——，够直接啊！呵呵！”
文艺目光深刻与张方对视了一眼，似笑非笑道：“坦率真诚，既看人，也看事。我平时也不这样的。”
他这是在含蓄地表达对张方的好感和偏爱，算是泡妞的惯常套路，漂亮的张方从小到大遇到过无数次。
张方目光闪烁，回以审视的眼神，笑而不语，又是那套心理对抗和气势压制。
文艺坦然一笑，也笑而不语。
张方刻意地上下打量了文艺几秒，随即换了个话题：“你很会炒股票吗？”
文艺点点头，故作傲娇地道：“之前大学时炒了几年股，是赚了很多钱。但其中应该有运气的成分。从专业角度来说，我不是专业的，也不是资深的，应该不算很会炒股。”
“赚了很多钱？”张方眼睛一亮，好奇地追问道：“你赚了多少？几百万？够你炒房？买山虎？”
方小梅是资深股民，张方也跟着老妈炒股，能接得上这个话题，对文艺的话也很好奇。像文艺这种有钱人，炒股到底赚了多少，才会说出“赚了很多钱”这种话。
文艺低声笑道：“嘘——，小声点啊！呵呵！”
张方惊诧，但也小声了：“真赚了几百万啊？”
文艺笑而不语，既是默认，也是不想继续说这个话题的意思。
张方被勾起了强烈好奇心，继续追问道：“你多少本钱炒的？赚了多少倍?”
文艺沉吟着道：“2万左右的本钱吧，这几年运气比较好，总体算下来，应该赚了上千倍吧。”
“上千倍？那岂不是上千万？”张方不可置信地惊呼，随即轻声道：“真的假的？你都买的什么股票啊？怎么赚了这么多！”
“我也炒股呢，也是两万块的本儿。炒了两年多了，不但没赚钱，还赔了几千块，亏了快百分之三十了。”
“你炒了几年？你真两万块炒到两千多万了？”
文艺故作苦笑，继而轻声道：“改天聊这事儿吧，好不好？”
“我不是不愿说，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在这说这事儿，没图没真相的，也说不清楚。”
“如果你有兴趣交流，改天咱们打开电脑登陆账户，一边看K线图和交易记录，一边交流切磋，那样说得清楚些。”
张方仍一脸不可思议，凑近了低声道：“真的假的啊？你股神吗？咯咯！”
“哎，你说实话，真两万炒到两千万？”
文艺盯着张方故作苦笑，沉吟着低声道：“三年，两万，到三千四百万。”
“炒股是复式翻倍的，不是单纯的多少倍。”
张方震惊得失语了。
文艺：“改天聊好吗？有图有真相，言之有物。”
“如果小姐姐感兴趣，到时可以一起炒股，一边交流分享，一边实战检验。”
张方像探究怪物一样两眼放光地扫描着文艺，笑着点点头：“好呀。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我可会真的找你取经哩。到时你可别藏私。”
文艺：“股市很大，钱是赚不完的。小姐姐赏脸找我交流，我当然不会藏私。”
“但仅限于小姐姐你。”
“没别的意思。其他人我不熟，信不过。我可不想被人当怪物围观。呵呵！”
张方似笑非笑地盯了文艺一眼，继而笑吟吟地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方，弓长张，方圆的方。在九道康复医院的院办上班。”
“我82年的，小你两岁。你之前猜的很准。咯咯！”
“不过叫小姐姐也蛮好玩的。咯咯！”
文艺：“以后在你们楚西讨生活，还请小姐姐多多关照哩。”
张方撇嘴轻笑：“我哪关照得了你什么啊。咯咯！我还指望你教我炒股回本呢。”
文艺：“朋友互相关照，一起发财。呵呵！”
张方：“你在汉工集团哪个部门上班？认不认识黑元宝、张继发？”
文艺：“认识啊，张总是第一副总，管生产的。黑总分管行政和后勤。我在人力资源部，就是黑总分管的。”
“你认识我们领导啊？你们是亲戚？”
张方：“不是，我们家和他们两家的关系比较熟，所以认得他们。”
“我知道了，你是今年才引进来的大学生。”
文艺点点头：“嗯，我们一起来了三个人，都在黑总手下。”
张方：“我爸他们公司也招了五个大学生，都是985、211大学的高材生。我爸是九道水泥公司。”
“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的什么专业？人力资源吗？”
文艺：“我江南政法大学的，法学专业。”
……
两人站在休息区喝了一杯水，聊了七、八分钟，瑜伽课开始了，于是分开继续各搞各的项目。
第102章 咱慢工出细活
这是文艺魂穿后与张方的第一次正式聊天，传递了很多信息过去，都是张方喜欢的。
尽管大多时候都是张访问、他答，但已足够他摸清此时张方的状态，毕竟太熟悉了。
张方对他东问西问，说明他之前的行动和今晚传递的信息，成功勾起了张方的关注和兴趣，而且对他有一定的好感、好奇甚至需求。
他相信，之前和今晚传递的信息已经足够在张方心里勾画出一副令其颇有好感的印象。
他知道张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期待什么样的恋爱和爱情。
瑜伽室在二楼一侧的顶端。
因为瑜伽的动作太过诱惑，因此落地窗拉了帘子，阻断了内外视线。
不过文艺凭借超强的听力、变态的直觉和对张方的记忆，可以在众多吵杂的声音中隐约捕捉到张方的声音，包括私语声、呻吟声、喘气声。
五十分钟后，瑜伽课结束，20多个女人汇集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朝楼梯口延伸过来，莺歌燕舞，叽叽喳喳。
好多人都已经见惯了文艺，但丝毫无减她们对文艺的热议。
“皮肤怎么就那么白呢？”
“天天这么打，不疼吗他？”
“打得很凶狠哩！”
“这样练不会受伤吗？”
“长得很秀气，性子却这么凶！”
“一点都不凶，一说话就笑眯眯的，性格蛮好的。”
“你们聊过？你撩的他，还是他撩的你？嘿嘿！”
“老了！小鲜肉哪看得上我啊！”
“搂过来喂口奶撒！咯咯！”
……
我靠！又被破防了！文艺强忍着去看彪汉大姐姐的冲动，将目光锁定到迎面走来的张方身上。
张方落在后边，脸色红润，眼波流转，顾盼生情，像俩人以前在一起时激情后的摸样。
文艺撑直腰身，忍住身体的剧痛，控制住颤抖的胳膊腿，绽放出最灿烂、最迷人的笑容：“上完课了？”
张方笑颜如花：“嗯。你还没练完呐？”
文艺：“我的课还没完，还得一会儿。”
张方顿了一下，继而抬起小手摇了摇：“那我先走了哦。拜拜！”
文艺也抬手晃了晃：“拜拜！”
笑容很阳光，语气很温和，眼神很清澈，态度很自然，友好但客气。
那种客气很礼貌，但也有点疏离，似乎刚才的聊天并不重要，只是随意闲聊而已。
似乎即便刚才聊得很愉快，但在文艺心里，彼此仍是普通的健身房熟人关系，他并未特别在意张方。
走下楼梯的时候，回想起文艺那清澈的眼神，客气的招呼，随意的态度，张方莫名的有点不爽和失落。
随之又回想起之前聊天时，文艺失口接错话的囧样，被自己惊艳得有点不敢正眼多看的躲闪摸样，恭维自己漂亮的话，还有打算只教自己炒股赚钱的事情，以及向自己含蓄示好的话……张方又禁不住轻笑。
一个说话很有趣的大男孩！
皮肤好白啊，怎么长的啊这是？
长的那么清秀，斯斯文文的，还是学霸，怎么喜欢散打呢？
天天那么练，还练得那么狠，不会受伤吗？感觉长的也不是很壮啊。
还是个很会赚钱、很有能力的富二代哩。典型的高富帅。典型的从学霸到社会精英。
就是才参加工作，社会经验不足，虽然比较稳重，但还是略显稚嫩了些。
明明想认识自己，主动跑来找自己聊天，却又不敢多看多问，连电话和QQ都不好意思找自己要。脸皮也太薄了吧！
该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或许是没经验，或许是紧张，忘了朝自己索要联系方式了？
这也太搞笑，太可爱了吧！
嘻嘻！跟也没谈过恋爱！咯咯！读书时的暗恋不算恋爱！追星也不算恋爱！
……
很显然，今晚第一次正式搭讪聊天，文艺成功地给张方留下了比较深刻、比较好的第一印象。
查看了一下‘友好属性值’，表格里没有张方。系统判定张方与他还是毫无关系。
但没关系，咱慢工出细活。魂穿今生，再次泡张方，他要精益求精，尽善尽美，务必把基础夯实，把篱笆扎牢。
2003年7月31日星期四。楚西。
上午十点，文艺中途翘班去火车站接三个表弟表妹。
见表哥文艺开着崭新的轿车来接站，张平和陈小凤很好奇，得知是表哥的私家车时，俩人当即就兴奋地一边大呼小叫，啧啧感叹，一边毫不见外地在车子里钻进钻出，到处乱摸。
陈小龙性格木讷，虽没说什么，但也眉开眼笑地东瞅细看，偷偷乱摸。
待装好行李，三人坐上车，文艺没有启动车子，而是就地给表弟表妹送了一份见面礼，也是定心丸：
一是三人的工资从今天开始计发，包吃包住，每月到手工资2000元。
但工资将分两部分，1000元走工作室的公账，1000元由他私下里直接给现金，算是哥哥给的额外奖金。三人对外公开的月工资只有1000元。
如果随后去湖城工作，走工作室公账的公开工资将参照湖城的工资水平计发，大概率会翻一倍。
等工作室的营业执照批下来了，就给三人交纳社会保险。等湖城的公司注册登记了，就给三人交住房公积金。
二是过段时间去湖城工作了，就给张平配一辆工作用车，档次比他现在的这辆轿车只高不低。
陈小龙和陈小凤尽快报考驾照，费用由工作室报销。等俩人拿到驾照，一人配一辆工作用车。
表弟表妹们闻言当即大喜。
张平如果在华阳县当小学体育老师，即便进了编制，第一年的月工资大概也就六、七百元，第二年转正后月工资大概八、九百元。
陈小龙如果在南岭市的机关单位食堂、酒店厨房里帮厨打工，月工资大约六百多元，很难超过七百元。
陈小凤如果在南岭市的宾馆做服务员，或者在酒店当服务员，月工资大概五百多元，很难超过六百元。
现在跟着表哥干，包吃包住，还额外交纳五险一金，到手月工资2000元，都快赶上当副局长的舅舅文长青的月收入了。
而且才下火车，还没上班呢，就开始算工资了。跟着表哥干果然没错！
最令表弟表妹开心的是车子。比这辆车档次还高的车子竟然每人配一辆，而且还是工作用车，油费、保险费、维修费全都公司报销。
大企业的高管也就这样的待遇吧！甚至很多大企业的高管也没这样的待遇。
第103章 可惜表哥不准喝酒
张平去年大三时在学校考了驾照，特别想开车。恨不得马上就去湖城工作，然后马上配车。
不过这家伙脑瓜子灵活，当即就申请在去湖城之前给文艺当司机。
文艺好呵呵地答应了，说他也就是每天上下班是开车代步，既然张平想玩，那就由张平开车送他上下班，等他回家或进办公室了，张平自己开车去练练手。
在表弟表妹们的欢呼雀跃中，文艺收敛了笑容，略显严肃地强调了两件事情：
一是不准向任何人讲家里的事情，包括文艺家和他们三人家里的任何事情。
二是不准向家里透漏他做生意的事情，也不准向外人讲他做生意的事情。
如果有外人问起，只说他们在文艺家的公司上班，文艺只是偶尔帮家里照看一下生意而已。
三人如果违反了任何一条，立马辞退，不听解释，没有下次。
文艺解释说他读大学时炒股赚了很多钱，现在汉工集团一边上班一边做生意。
现阶段的生意主要是炒房，以后还会拓展其他生意，都是合法的正经生意。
目前他已在帝京招募了一个团队，叫昕艺工作室，专门协助他处理帝京的炒房事宜。
楚西也将成立一个工作室，叫云艺工作室，已经招募了两个人。现在张平他们三人来了，云艺工作室的架子就算是初步搭起来了。等差不多准备好了，就派大家去湖城筹建公司。
之所以要求对家人和对外人保密，一是爸妈反对他在外地工作，反对他做生意。他想和弟弟妹妹们先搞，等有成绩了再向家里报喜。
二是为了安全。不管是楚西、帝京、湖城，还是别的城市，他们都是外地人，而且都是年轻人。如果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底细，容易招惹外人起坏心思欺负他们。
因此，大家要保持低调，保持神秘，让人注意不到他们，或者即便有交往，即便是同事，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不敢轻易动歪心思。
表弟表妹们恍然。他们不知道表哥文艺读大学时赚了大钱，但都知道舅舅和舅妈要求表哥回南岭市的事情，还知道舅舅和舅妈因表哥拒不回乡而非常生气，双方从今年春节一直闹到现在，最近才突然缓和了。
至此，表弟表妹们不但对工作和未来心里大定，对表哥的崇拜之情再次拔高，同时还生出一种背着家里长辈们干大事、创大业的莫名兴奋情绪。
事情交代清楚后，文艺开车带着表弟表妹直奔九道水泥公司家属院。
上午跟李霁云联系过，说午餐前有三个新员工报到上班。
李霁云上午收拾宿舍，采购午餐食材，然后和李建国等在18栋的102工作室。
文艺将张平和陈小龙安排到15栋2单元302室，一人一间房。将陈小凤安排到18栋1单元102室的第三间卧室。
这几天，李霁云亲自给两套房做了几遍卫生，打扫的非常干净。
空调、冰箱、洗衣机、厨具、衣柜、文件柜、床上用品、生活用品等也都置办好了，一些污渍和破损严重的墙面也都贴了书画，或者挂了画框，屋里焕然一新。
接下来还得安装窗帘、光纤宽带、保险箱，以及买电脑、打印机和办公用品等。
文艺看了一圈很满意，张平三人看了更满意，比家里好多了，也比预料的好多了。跟着表哥干就是贴心，就是爽！
文艺给五人做了介绍：“李霁云，我的助理，暂任云艺工作室的副主任，也是我在楚西认了亲的妹妹。”
“工作室名字里的‘云’和‘艺’就是从我和小云名字里各取了一个字。我很看重小云。”
“小云虽然年龄小，但来的比你们早，而且熟悉楚西。你们以后要关心、尊重、配合小云。”
“以后你们可以喊她小云，也可以喊她的职务叫李主任。”
听到文艺的介绍，李霁云非常惊讶，继而非常开心，非常兴奋。
文哥竟然用他俩的名字来命名工作室！竟然将她的职务从资料员提拔为老板的助理和工作室的副主任！
竟然公开介绍说她是认了亲的妹妹！竟然对其他员工公开宣告说很看重她！竟然要求其他员工关心她、尊重她、配合她！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这是真心把我当妹妹了吗？
今天是李霁云五天来第一次见文艺，没想到一见面就收到了这么一份大惊喜。
简直太开心了，都有点懵了。
旁边的李建国也很惊讶，继而惊喜，继而心里又滋生出很多不能言说的野望。但随着文艺随后的介绍，这股野望瞬间又被雨打风吹去。
“这位叫李建国，是小云的父亲。他的腿受伤了，暂时做云艺工作室的保安。你们可以喊他李师傅。”
“这三位是我老家的表弟表妹。”
“张平，暂时任安保部副部长。不过你的下属暂时只有李师傅一个。呵呵！”
“陈小龙，暂时任后勤部副部长。”
“陈小凤，暂时任市场部副部长。”
“云艺工作室已经申请工商登记了，估计再过一两星期就批下来了。”
“目前工作人员还不多。大家可以喊名字，也可以喊职务，简单方便就好。”
张平三人闻言很开心。工资福利待遇好，而且一来就任职各部门的副部长，妥妥的中层领导哩。跟着表哥干真好！
午餐是在102工作室吃的，既是给表弟表妹们接风，也算是云艺工作室的第一次聚餐。
午餐很有北省风格：速冻饺子、凉菜和卤菜。都是李霁云按照文艺吩咐到附近超市买的。接风饺子送行面嘛。
凉拌菜一大盆，有腐竹、竹笋、粉带、海带等。
卤菜有卤鸡、卤鸭、猪肝、猪心、牛肉等。
水煮饺子的辣椒蘸酱是文艺亲手调制的，有蒜泥、油煎辣椒粉、香油、香醋、酱油、鸡精，很合表弟表妹们的口味。
李霁云父女俩是汉省口味，吃饺子只蘸香醋。
大家吃得很香，尤其是三个表弟表妹，有种回家跟表哥吃大餐的感觉。可惜表哥不准喝酒，否则就更热闹了。
第104章 应该不要紧
吃完午饭，文艺开了个比较正式的短会，布置了近期的安排：
一是张平三人协助李霁云继续采购和布置两套房子。拉光纤宽带，装窗帘，采购生活物资和办公用品。
此事由李霁云牵头，其他三人协助。
文艺决定，四个年轻人，一人配一个台式电脑，并买两套打印复印一体机，分别安置在两套房里。
二是陈小凤牵头尝试做楚XC区的新建楼盘调查，其他三人协助，李霁云做导游，张平做司机。
文艺给了三人一叠打印好的调查表，要求一个星期内至少完成5个新建楼盘的走访调查，讨论并撰写一份购房建议。
文艺不可能在楚西炒房，这只是一次实习锻炼。但他没明言，而是一本正经地当成正式工作布置下去，要求四人限期完成，顺便熟悉楚XC区的环境、交通、方言等。
三是要求李霁云和陈小龙兄妹尽快去驾校报名，尽快考取驾照。要求张平尽快熟悉1225车的车况，能够做名合格的司机。
四是要求四人随后到小蜜蜂健身房每人办张健身卡，全部办不记名的年卡。要求四人每天晚上跟他一起去健身房运动，每个周末上午跟他到天翼羽乒馆打羽毛球。
此事由张平负责，既是教练，也是督导，毕竟张平学的就是体育教育专业，又爱好运动。
文艺再次送出福利，给四个人每人配三套夏季运动服和一套运动装备，包括运动背包、跑步鞋、羽毛球鞋等，以及女生的瑜伽服、男生的散打装备等。
另外，工作室买四个羽毛球拍，鼓励大家没事就去羽乒馆练球，用他的充值卡，没钱了就充值。
五是陈小龙负责工作室的早中晚三餐，因为他本就是厨师，做饭专业又好吃。
为照顾行动不便的李建国，陈小龙就在18栋102工作室做饭，大家都在这里吃饭。
末了，文艺补充了一句，陈小龙烧火做饭，其他人要协助打下手，并负责饭后的卫生工作。
张平当即就有异议了，说他最不耐烦做家务，让两个女生给陈小龙打下手。
文艺把话挑明了，说做家务不但是生活技能，也是个人的家教修养，必须每天坚持做家务。
最后，文艺干脆强制规定，因云艺工作室的办公室和宿舍暂时合一，两套房的整洁卫生纳入每天的内务管理考核，包括每个人的卧室。
规定凡不讲卫生、好吃懒做的，发现一次问题扣罚20块钱，发工资时直接扣，然后用这钱给大家买水果零食吃。
如果一个月出问题没超过5次，则奖励个人内务奖200元。
此事由李霁云负责，陈小凤协助，要求俩人上网抄作业，尽快制定内务管理制度，并尽快执行。
李建国行动不便，暂不参加内务考核，但内务工作由李霁云协助搞好。
听到扣罚的钱给大家买零食水果吃，陈小凤当即就冲着张平和陈小龙两位哥哥挤眉弄眼地笑，还舔了舔嘴唇，一副迫不及待想扣罚两位哥哥钱的模样。
张平苦着脸，陈小龙则怒瞪了妹妹一眼。
陈小凤才不怕，故意吓唬两位哥哥道：“我一会就和李主任去你们302检查，发现一个问题就扣20块，今天先扣40块买西瓜和零食。咯咯！”
不待张平和陈小龙说话，文艺插话道：“你们今天和明天先收拾房间，采购生活用品。”
“小云和小风这两天制定内务管理制度，后天开始执行。”
“第一个月发现问题后记账，可以先从工作室预支罚款，发工资时再扣款平账。呵呵！”
张平和陈小龙当即就蔫吧了。俩人最烦搞个人卫生和做家务了。
见会开完了，新鲜出炉的工作室副主任李霁云赶紧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文艺：“文哥，这是我记的账。这几天租了两套房，还买了很多东西，花了很多钱。如果还要买电脑、打印复印机和其他大件东西，估计钱有点不够了。”
“这些账目大部分都有发票或者收据，超市的也有小票。但一些小件东西没收据，我都记了账。”
这孩子！怎么当众说没钱呢？真是没眼力劲儿！
文艺接过小本子一目十行地翻看了一下，点头夸奖道：“嗯嗯，很详细，很清楚。”
“工作室筹备阶段，小云兼职会计，负责管账。”
“记得小云报考的是财会专业吧？管财务也算专业对口。呵呵！”
李霁云点头称是。
“小风就兼职出纳吧，负责管钱。”
“记得你之前跟小龙搞事的时候就是管钱的吧？听说你管钱和记账都搞得很好。”
陈小凤也笑着点头应下了。表哥说得含糊，但她知道说的是哥哥小龙开面馆时的事情。
文艺扭头吩咐张平：“下午跟我去银行取钱，顺便练练车。”
听说可以开车，张平当即就兴奋了。自从拿到驾照，他就热切地想开车，但一直没机会。再不练练手，估计驾校学的东西都要忘光了。
看看时间才中午一点二十，距下午两点半上班还有一个多小时，估计张凯正在午睡。
文艺给张凯发了条短信，说他下午有点事需要临时请假，迟点去公司上班。然后不等张凯回信，就带着张平一路开车出了城区，上高速直奔三峡市。
楚XC区也有一个燕山银行的营业网点，但文艺暂时不想在楚西留下踪迹。
他原以为在帝京大额取现50万元可以多撑段时间，但买车买房，又资助李霁云，还创办两个工作室，他自己也消费升级，买了很多私人物品，现在身上仅剩几千块了。
李霁云这边租了两套房，置办了两套房的家具家电和生活用品，花的钱多些。现在还要添置办公设备和其他东西，经费确实不够了。
官昕那边虽然没买多少家具家电，但三个人天天在外边搞新建楼盘调查，帝京消费又高，经费估计也快见底了。
对此文艺心里是有数的。他之前打算这周末或者下周去外地取钱，尽量延迟动用燕山银行账户的时间。
但表弟表妹今天到了，估计身上都没带多少钱。他这个当哥哥兼老板的不能光嘴上各种许愿和承诺，得先实打实给一笔丰厚的安家费做见面礼。
离开帝京已经十二、三天了，一直平安无事。两个帝京手机卡的骚扰这星期明显日渐减少。感觉现在的情况还好，早几天取钱就早几天吧，应该不要紧。
第105章 穷屌丝的兴趣
隔壁的三峡市是旅游城市，开车走高速公路，距离楚XC区仅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文艺今天打算去三峡市的燕山银行柜台取钱。
另一个方向的东吴市也是旅游城市，距离楚西也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近期如果需要钱，文艺打算就去这三峡和东吴这两个城市的燕山银行取钱。
带着身份证、存折和银联卡到柜台临时取现，金额不超过20万元的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办妥，也蛮方便的。
三峡市是大城市，行政区划、人口和经济规模是楚西的三、四倍，市高官经常高配为汉省省委的常委。
三峡城区有三个燕山银行的营业网点。按照导航找到一个营业网点，文艺让张平在车上等着，自己到柜台取了19万元现金，然后在营业员震惊的目光中迅速撤离。
这个营业网点近期不能再来了。
回到车上，文艺抽出三叠百元大钞给张平，三个表弟表妹一人一万元安家费，让张平自己留一万，晚上悄悄给陈小龙和陈小凤一人一万。
一万元的安家费！张平当即就高兴坏了，笑得脸都扭曲了，要多丑有多丑。
返程的时候，张平跃跃欲试想开车，但文艺哪敢让新手开高速。
回到楚西下了高速公路，文艺给张凯办公室的座机打了个电话，果然无人接听，估计早就翘班了，那他也就懒得去公司了。
文艺将车子拐到城郊的一条新建马路上给张平练车。果然各种失误和惊险。
好在新建马路上的人和车都很少，文艺又在副驾驶座上随时提醒，而且还打了双闪灯提示过往车辆避让，这才没出交通事故。
加速、会车、减速避让行人、过红绿灯路口、右拐、调头、靠边停车、左拐、调头……反复来回地开。
五点左右的时候，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城郊马路实战训练后，张平终于找回了开车的手感，重新记起了驾校所学的知识和技能，也搞熟这辆车的情况。
文艺让张平将车子开上城郊公路，沿着国道朝东吴市方向开，先后穿过两个乡镇，然后原路返回城郊。
六点多的时候，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郊区公路实战训练，张平终于勉强合格。毕竟是喜欢开车的年轻小伙子，距离驾考时间不长，进步很快。
但经历了多次危险和慌乱之后，彪悍的张平竟难得地害怕了，朝城里开了一段距离后，还没走完城郊结合部的路段，就直接靠边停车，说下班高峰期，城区车子太多，他不敢开。
这是失了自信和胆气，此时不能勉强。都是从这个时候过来的，文艺理解。
宠溺地拍了拍大表弟的肩膀，文艺让张平换到副驾驶座上，然后一边示范如何在城区开车，一边讲解操控技巧，传授开车经验。
特别是针对张平的性格缺点和年龄弱点，文艺再三强调开车要牢记四个词：稳重、专注、自信、冷静。
开车要稳重，严禁放飞自我，严禁开赌气车，因为十次车祸九次快。
开车要专注，严禁开车时走神、聊天、嬉闹、取东西、抽烟、接打电话、看回短信、左顾右盼……反正开车时不准搞别的事情。
要自信，要相信自己的技巧和能力，千万别胆怯。
要冷静，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别害怕、别慌乱，要迅速按照预案解决问题，规避危险，绝对不能一惊一乍，脑子里一片空白，或者胡乱动作，或者放任自流。
从小到大，表弟表妹们就崇拜学霸表哥、足智多谋的表哥、讲感情护犊子的表哥。文艺也一直很有当大哥的自觉和担当。
魂穿今生，再见表弟表妹们，文艺的这种自觉和担当很快就从大哥升级成了长辈。
毕竟他的心理年龄已经41岁了，又因血缘关系和两世的感情，因此对张平三人的心态情不自禁地变得宠溺。
张平也感觉有些异样，但并未多想。以为是半年不见，表哥更成熟了。也或许因为表哥当干部了，又当老板了，有些官威了。
虽然表哥说话做事有点老气横秋，待人接物有点不怒自威，对自己有点絮絮叨叨，但被超牛逼的表哥宠着、惯着，感觉也很好。
NO！不是“也”很好，而是更好！
回到九道水泥公司家属院102工作室时，大家都等着文艺和张平回来开饭。
陈小龙下厨，陈小凤和李霁云打下手。今晚吃手工臊子面，以及中午没吃完的凉菜和卤菜。
张平之前已经被嘱咐过，没多嘴说他们下午去了三峡市，只兴奋地向众人讲述他练车时的惊险故事。
吃完饭，文艺给了陈小凤15万元作为云艺工作室近期的经费，交代李霁云和陈小凤明天去楚西的燕山银行营业网点开一个账户。
中午开会时已经对财务做了分工，李霁云当会计管账，陈小凤当出纳管钱，俩人下午已经做了交接。
俩人都不是财会专业的，财务工作搞得四不像。好在文艺懂一些基本的财务规则，陈小凤有一些野路子财务经验，而工作室暂时没太多财务工作，先这样对付着也没什么大问题。
晚饭后，文艺带李霁云四人去小蜜蜂健身房，特意找李靖和李晨两位私教给四人办了健身卡。私教也有办会员卡的任务，完成任务后有业绩提成。
这几天与两位私教关系处得不错，找他们办卡，肥水不流外人田。
办完卡，文艺开始上李晨的力量塑形课，李霁云四人则在李靖的引导下参观健身房。
崭新的装修，火热的气氛，五花八门的健身运动设备，以会员身份置身其中，有种成功人士的高大尚感觉，一下子就勾起了四个穷屌丝的兴趣。
虽然很想马上参与其中，但除了张平有稍微像样的运动服和装备，李霁云、陈小龙和陈小凤三人连件像样的运动服都没有，今晚只能作罢。
匆匆参观了一圈后，李霁云就招呼众人直奔商场采购，今晚先买运动服和装备，他负责带路和记账，陈小凤负责掏钱，张平负责专业指导。
此时路上的车少了，张平本想继续去练车，不想逛商场，但文艺今天才交代过，必须尊重和配合李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