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全民收藏的号角
现在，收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热门的话题。各种各样的媒体，都不遗余力地做收藏有关的节目。不知不觉，小白己经在收藏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几年。
满头的大包，浑身的伤痕。就像一只狼一般，闲时，舔一舔伤口。活动活动筋骨，随时准备投入下一场战争。
小白是一名运输相关行业的从业者，收藏作为副业，越来越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爱好和工作。
如今，在Y市的收藏市场上，小白也占有了一席之地----地摊，在这里，他收获了友情，收获了藏品，也收获了人生经验，更多的是教训。虽然没收获现金，哈哈！但在小白心中，千万并不是梦想。
叮铃铃，叮铃铃，身后传来了自行车铃声，小白回头一看，吓了一跳，老婆咋骑车过来了？
快踩刹车！快踩刹车！
胳膊这么疼呢？
还没撞上啊，再说撞上也没撞胳膊啊？
快起来做饭，我还上班呢！
睁眼看看手机，才5点30，边做着拿手的乱炖和炒鸡蛋，边回味刚才没做完的梦。
哈哈，我做梦的水平越来越高了！
拿出手机给自已看了看那个梦寐以求的蜻蜓眼，这个要是能在地摊收到，多美啊？
用了35分钟，连菜带饭就摆在了饭桌上，小白的老婆卢平刚好洗完头，吹干了，走到饭桌前，又是这几样，就不能换换样？
我还想换你呢？心里说完，小白把筷子递到领导面前。
给点路费呗？
没有零钱！
整的也行？
一道寒光，从头到脚划过。什么叫如入冰窟。
自己拿！小白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这一句。想着钱包里还有40多块，光路费，也够了，中午再混张哥一顿。
没说啥，也没去拿钱，小白吃完饭，背着行头，走出了家门。
这是一个不太热的夏天，整天阴呼啦的。本来应该酷热难耐的时节，确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坐上去Y市的汽车，小白整个兜里就剩二十七、八块的模样。
年过四十的小白感受着这种冏迫的生活已经有几年了，记得曾经的时候，自已也是钱包鼓鼓，想在市场收点啥也不打怵。虽然持续的时间有点短，也风光一阵子啊。
坐着车，又睡着了的小白，在车一晃时，醒了过来。这两年，一坐车就困，可能是老了？
第二章 全民收藏的号角一
到了Y市，小白得步行两公里到达古玩城。这是小白每周必须做的功课。
市场还是很热闹的，几十个地摊摆在Y市步行街上，南来的，北往的，背包的，拉车的都汇集到这个市场，国家鼓励地摊经济当然也包括收藏市场！
在这全民收藏的大形式下，小白花了几十万练就的眼力，却毫无用武之力。
掂量着口袋里的二十多块，小白依然背着兜子先转了一圈。以前，这一圈下来最起马也得花上几十块，今天只能过过眼瘾了。
冲着几个熟悉的摊主打着招呼，眼睛也不闲着，看着一件件如果有钱应该会买的东西，心里像有几十只蚂蚁在挠。
又有几个人在卖古玉，这一摊东西通打得几万块，问了两件比较不错的红山器，已经喊到8000到9000块。不是现在的小白能染指的了。拿手摸索了几下宝贝，无奈的找了个空地，把地摊摆上。
几串张哥做的手串，几十块手表，几块玉，还有钢笔，烟斗，瓷片，陨石啥的。
手里没钱的滋味，真不好受，如今已经过去六个年头了。冏迫的口袋和贪婪的念头交织下，正顺应了这个市场的客观规律，30年河东，30年河西。
享受着心里这分苦楚，看着不断涌向市场的新手们，幸福的人们，可以无条件退货，交易额达到几千决，受骗了可以起诉，以前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哎，来生意了，兄弟，这块表多少钱？
50块，开张不讲价。小白说。
太贵了，客人放下手表走开了。
扯回思续，想想如今全民收藏如火如荼，各种各样的好货涌入市场，自已不能掺与其中，真是遗憾啊！
不少靠卖货生活的老玩家，手头紧的情况下，不得不把想留着的存货，都拿出来售卖。
想到这时，小白就庆幸自己还有个工作。不用出卖自己视之为宝贝的东西。
第三章冏迫的现状
小白的收入在T市周围，算是中等收入水平。将近5000块左右，在平均工资水平3000左右的T市也活的挺滋润了。
老婆卢平有个理念，男人有钱就变坏，所以严格控制着小白的零花钱水平，在把家庭投资本金投资消耗光之后，小白的零花钱标准就定格在了100元标准，你可以有点外捞，干点第三职业，可小白在工作之外只看上三种行业，股票投资，期货投资，古玩投资。这几种高风险，高投入，高消耗，高智商的投资才真正值得小白消耗那八小时之外的时间。
股票投资作为第一项投资项目开始于刚结婚后第二年，持续了十几年时间，没有赚出大钱，也里外里为小白贡献了两三万的零花钱补贴。古玩投资作为小白选定的终身玩具贯穿整个婚后生活，就是有钱时买点中货，没钱时买点小货。期货投资，作为古玩投资掏光股票本金后的有病乱投医的救命稻草，也在精神紧张，状态不佳前提下，于三年以前彻底结束。
尽管在朋友，同事，父母，和老女卢平的思维模式中，小白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可是他依然昂头挺胸地过着投资失败后“华贵”的生活。
“百元贵族”小白自已给自已起了个“贵族”的头衔，口袋里的100元在买菜，坐车，口香糖消费完之后可以向老婆卢平再申请100元。哈哈，小白只能在这百元额度下，冏迫地过着“贵族余生”。近几年开始抽烟了，烟斗，旱烟。据说缓解压力。
很多人，在口袋里没钱时，没有“安全感”。心里发慌，老婆卢平就是其中的矫矫者，每天上班把家里所有的存折，银行卡都背在包里，在小白看来这就是防火，防盗，防小白啊！哈哈！
金哥在这时晃晃当当地走过来了，这个在古玩投资中贯穿全部收藏生活的金哥依旧活的精神，滋润。
小白点了下头，金哥递过一听红牛。中午吃点啥？金哥问。
哦，我和张哥约好了，到他那吃。小白回答。
老杨没来啊？
听老王说，他母亲在他家，得侍候老妈。
我就摆在你边上吧！说着，金哥把他的小摊摆在了小白边上。几件古玉，瓷器，几串手串，几个翡翠挂件，还有作为金哥头像的陨石。两个人挨着可以互相看着摊，另一个人去逛别的摊去捡漏。
如今，这个设定对小白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能过过眼瘾。收也就收几个宋钱，破瓷杯，小家电，废品收购站倒腾过来的旧货，便宜的手表，破木头，别人不要的手串啥的。
第四章 张哥
小白今天的额度只有二十几块，就不能再买啥了。看着金哥去溜达，心里直犯酸。
小白，这块表多少钱？玩表的樊师傅问。
这块双狮，品相有点差，50咋样？
50有点贵，要是30的话，我就拿着，当买个表壳了。
行，就这么的。
完成了交易，小白的额度变成了五十几。
这时，金哥溜达回来了。你不溜达一圈？
我？小白有口难言，怎么说没从老婆那里要出钱来？走，溜达一圈吧，弄个珠子啥便宜的。
走着，走着，看着一溜书摊，一排文玩，一摊的瓷器，还有两摊玉器，都挺好的。怎么把这几十块花的最有价值？唉，前面这人好像是w县的老张，行，这30来块，花给他吧！
老张好，在摊上划拉了一眼，看到了铜钱，就它吧！
老张，铜钱多少钱挑？
哎，上次多少钱给你的？
两块挑的。
现在收的有点高，三块挑吧。
三块，刚卖30，差不多能挑十个。蹲下看着眼前的铜钱堆，心生感慨，唉！曾经也是挑过100个一回的消费水平，如今，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咋看这一堆钱，斑斑驳驳的，挑铜钱可有门道。首先，先看顺眼的锈色，铜钱有绿锈，蓝锈，红锈，黑锈，还有没锈的。一般手里有个百、八十个真铜钱，多看，在锈色上就有感觉了，别怕买错，很多人就怕买错的，认为丢人，没面子。
第二步，敲在地上听声音。说敲，一般就是在十厘米左右的高度把铜钱拋向水泥地，地砖或大理石的表面。听声音，因为铜钱属于青铜器，铸造的物品，就像海棉体，虽然看似致密，其实有很多空隙。经年累月的就有水分子与铜分子结合形成铜锈，本来酥松的结构就有了更多的空隙，原来连结的桥梁，被锈断了，声音听起来像破瓦片子声。pia，pia的。
就这样，小白挑了十个铜钱。老张，看，十个。
再挑点。
不了，今天带的钱不太多。
付完钱后，小白拿着钱回到摊位，该到了两人比宝的时候了。
小白，买点啥？
几个铜钱。金哥你呢？
看了一圈，啥也没拿。手头也紧啊！哈哈！一会我请你吃饭？
不了，金哥，一会得到张哥那儿。看了看小白买的铜钱，金哥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啥太好的钱，这两个皇宋，也能卖五、六十了。
叮铃铃，手机响了，小白掏出20块钱买的老人机，喂，张哥，你在家，行，我一会到。
说着，开始收摊。
这就走，小白？
点了点头，小白收好摊。金哥，咱们下回吧。背起兜子，小白步行走了二十多分钟到了张哥家。
张哥，是小白在古玩城最铁的又一个人。
来，先吃饭。一个红烧偏口鱼，一个溜三样，一个烧茄子，主要是张哥家的酒好，茶好。
张哥是Y市名贵木材第一人。小白这么认为。在张哥家每个周六，摆完摊来吃饭有一年多了。吃完饭，还喝两泡茶，走的时候，再把他不玩的各种玩艺背上一大包。虽然是人家不要的东西，但在以前买入手的时候，也得几百块。
喝点小酒，吃点小菜，俩人从古玩城唠到人生，说到如今的市场萧条。
第五章 遥想从前
喝着酒，抽着烟，张哥谈起了往昔，曾经辉煌的岁月。
那时，张哥在Y市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在Y市也有着一帮兄弟靠着他生活。一天赚个几百，上千块不在话下。
小白是个非常好的听众。能够在聊天中学到很多知识，经验，也有教训。
张哥是小白在古玩城最佩服的人。手艺精湛。在高端木材的辩认上，Y市应该没有人在他之上，加工珠串的水平上更是炉火纯青。在小白刚入行时，就见识过张哥在古玩城老板们之间的地位。当时很多人都有求于他，求他做一些杂项的精修。在铜器，木器的精修上，张哥赚了不少的人气，当时，以小白在收藏圈的状況，根本没有资格搭上张哥这条线。
记的那得是十几年前的事，有一次小白去天津办什么事，在沈阳道古玩市场花30块钱收了一捆红木条，当时学过马师傅在百家讲坛的教学课程。讲过一些关于紫檀，黄花梨，和一些其他名贵木材的知识。所以当时小白认为在Y市不应该有木材水平超过自已的人。
回到Y市后，把木头条摆在摊上，就溜达去了，回到摊上，发现一个一身朋克装，梳个小辫子的人在自已摊前，金哥说，他姓张，等了半天了。
在我摊前看啥？低头看见那时的张哥手上拿两个木头条，噢，冲着这几个木条来的。
你这几个木头条咋卖？
300。小白认为他看不出啥料，想难为他一下。
这么贵，这么小的料能干啥？
本来没准备卖，你问起来，就出个价，喜欢可以还一口。
喜欢是喜欢，但价太高了。
估计你也不知道这是啥，非得说价高！小白有心挤兑他。
我还真知道这是啥，是不是知道可以不花钱？
小白没想到抛出的难题会有人答？怎么办呢？如果他真认识，白给他，损失30块钱倒无所谓，也说明他真的是个高手啊！能用这几十块钱的料认识个高手，也值得了！
这倒也行，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说话算数？
算数，几百块钱的东西！
那我说了啊，这十几根是小叶紫檀，说着用手挑出了十几根木条。这几根是黄花梨，又挑出几根，剩下的是铁力木。
哎哟，水平不错啊！小白认出了小叶紫檀，黄花梨和铁力没确定。马师傅说小叶紫檀可以紫气东来，用酒精把碎木屑撒进去，就可以象紫色的云雾一般散开，叫紫气东来。还有就是在A4纸上画出紫红色的线条。就像蜡笔。
这个人不用酒精，不拿白纸，就能确定？只有一种可能，见多识广！
有点本事！送你了！口中说着，心里犯苦。小白查了资料，这种像角铁一样的木条是一和玻璃罩的配件，一个罩十二根，做的非常精细，从材质看，不是凡品。但在边远的Y市，真没人认识。不对，这不有一个嘛。
第六章 红木茶台
当时，小白在摊上摆这三十来根红木条时，就存着要认识一个木材高手的想法。合作开发前一年收到的一个红木茶台。
这是一块一米二、三长，六、七十公分宽，将近十公分厚的带着白膘皮的红木大板，在手串炙手可热的当时，做成高仿紫檀串，2.0的话，就是60×30×5＝9000粒，每个手串12粒，就是750串，一串卖200块，就是15万。数学在小学是高材生的小白早就做好了打算。
这块茶台是在T市的似方元店里捡的漏。当感觉还不错的小白经常溜达一些收藏商店，长长见识。虽不花什么大钱，但30、50，100、80的还是有的。在T市的似方元小店里买过一些青花酒瓶，腰鼓缸啥的便宜货，也曾和刘老板在这茶台上喝过几次茶，当时刘老板说这茶台是T市的一个大人物的。别人送的。小白当时估计，可能送的人也没说啥料，花了多少钱。
收的人也没有相关红木知识。红木在当时已经到了300块一公斤的高价了，小白掂了一下，估计得有70、80斤的样子，就得万元左右的成本价，老板才喊2000块。
就是2000块，小白也没有独立支配的资格。家里高层不同意，小白没有支配超过100块的资格。这也培养了小白良好的计算能力！总得算算兜里还有多少钱，回家车票多少钱，还能花多少钱。
本来，这么贵的货，是不可能和小白扯上什么关系的。直到有一天，小白单位有个同事结婚，喝了点酒的小白又来到似方元店，看了看货，发现有一帮南方年轻人，带看单反相机，进了店，东照，西照。有个男孩在茶台那，问了问，照了几张像。这时小白溜达完后，准备回家。这个细节让不经意看见的小白心里直打鼓。有种说不出的慌乱。
在乘车回到s镇的家里，喝了几杯茶后，才埋清慌乱的原因。这茶台从小白发现到那时，得有一年多了，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因为小白，相信T市应该没有木料方面的高人，能认识这块料。
可那天那几个南方年轻人，搅乱了小白的心思。因为南方人见多识广，保不齐就看出这块料？小白就和这块料永别了。想着想着，小白就坐不住了。怎么办？老婆卢平那儿，是别想了，老妈那儿，更没意思，父亲那儿，是有点私房钱，深知父亲攒私房钱不易的小白不可能从那儿借。动股票本金吧！大不了这块料赚钱再补上。先在老孙那倒腾点！
老孙是小白的校友，虽不是同届的，但多少年都在一块玩。在朋友里，老孙是手里有活钱不受老婆管制的典范！
老孙，手里有2000块没有？借我用几天，开盘后还你。
老孙说，他在T市，让小白到了之后，一齐去取。
虽然还带着酒气，但小白心里并不糊涂，只是少了很多顾忌。到了T市，小白让老孙取400车到了似方元店。
把车停在离店100多米外的街角。小白让老孙等电话。
小白进店，和刘老板达成买卖意向，小白给老孙打电话，叫他过来交易。刘老板脸色变了一下。
老孙进屋时，刘老板说给货主打个电话，小白听出刘老板要反悔涨价了。
刘老板当着老孙和小白的面打的电话，说不好意思，货主说得2600。早就防着这手的小白冲老孙使个眼色。说，行，2600就2600。
马师傅的讲课视频说过这种情况，卖主发现买主没讲价，就知道东西卖便宜了，或者说买家准备好的心理价位要高很多。一般情况卖主会找个理由涨价。如果买家坚持原价，买卖就不能达成。下回或者一会儿，再来，价就得翻番，至少得贵很多。但是真正讲信用的卖家知道亏了也不易价。
第七章 红木茶台（二）
小白说完，刘老板脸色又变了变，但没有再找理由反悔。钱交给刘老板，小白知道，这店，以后再来，价位得提高一大格了。但不后悔。
刘老板不舍地表情在脸上，动作缓慢地把茶具收拾起来，小白和老孙抬起茶台时，老孙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刘老板不舍地拿抹布大概擦了擦水。看着两人把茶台搬出了店门。
小白先扶着，老孙去把车开过来，两人吃力的把茶台放在后座上，小白没有回头再看刘老板，能想到他脸上那不舍的表情。车开到T市跑S镇出租车的点。
小白说，要不你先玩几个月？
我老婆也得给脸色啊！老孙知道小白在家的地位。
哈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小白包了辆出租，车上有个人。
两人把茶台放在出租车后座上，要不是一会有事，我就给你送回去了。老孙说。
这就很感谢了。
车子开出T市，坐在前座的大哥说，这木头不错啊，卖吗？
正愁这东西放哪里的小白心里一动。不行啊，费这么大心思，还没捂热呼呢！
不好意思，大哥，这个不卖！
快到S镇时，小白给父亲打电话，让他在大门口等着。
车子到了，小白和父亲把茶台卸下，付了车钱。前座的大哥又问了一句。
小白还是坚持着。两人抬着木头进了屋，母亲开的门，这啥破玩艺儿，都裂了。
小白笑了笑，宝贝！
正好有个体重秤，把木头往上一放，35公斤。
和母亲要了块抹布，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擦了两遍。越擦心里越乐。
茶台上，前主人刷了厚达一毫米的亮漆，一看就是北方木匠的活儿。
咋还溜号了呢？张哥说。
因为茶台后来到了张哥手里，还没给钱。小白不能说想起茶台的事溜的号。好像要张嘴要钱似的。
哦，想想今天买的铜钱呢。喝了口铁观音，小白把话扯开。
把你收的铜钱拿来我看看。
小白取出铜钱递给张哥。
这两个钱不错，拿起两个，往瓷砖上一扔，声音不错！这一招就从这儿学的。
这两个皇宋通宝挺好！
小白喝着茶，摆弄着张哥刚拿来的手串，让他拿去卖。
刚才吃着饭，唠着嗑，溜着号，张哥就把铁观音沏上了。
这茶还行？
挺好的。
给你一半，说着，张哥拿了个自封袋，把盒里的茶倒出一半，递给小白，这个，你也尝尝。
又拿出个茶袋，用自封袋装了一半，土茶。
土茶？
就是老办法加工的。
小白把茶叶放回包里这些年，光张哥给的茶叶，估计已经超过茶台的进价了，虽然离小白的心理卖价差的还很多。小白原来自己也买点茶叶，100块的额度，也没好意思买太好的茶。一开始喝着也挺好，没有比较，就没有进步啊！自从张哥给茶叶以来，以前小白买的茶，都无法入口了，父亲也喝茶，据他说买时也挺贵，不少都是客户送的。可自从张哥的茶喝起来，父亲的茶，也没法喝了！
第八章 满载而归
背着包从张哥家出来，包最起码沉了十斤。除了茶叶，又给了小白一个泡茶的玻璃茶壶，几块木头的边角料，还有两块张哥捡的石头，在捡石头方面，张哥真不如小白。虽然也是按着陨石特征去捡的，但多数还是差的很多，但前些年真捡了一块特征符合的，龟形黑色石头，还摆在小白家T市新房的窗台上。
走到2路汽车站点，小白掏出一块钱，看看车还没影，又掏出烟斗，装了一斗去年买的蛟河烟。还是这个抽着舒服。烟卷太淡，没有这个厚重。这几年，自从花光了股票的本金，被老婆卢平知道后，小白的日子水深火热啊！哈哈！成天的横眉立目，言辞犀利。小白在不知不觉中成熟了不少。
烟捡起来后，才发现，这东西真有缓解压力的作用。为什么那么多大哥们烟卷不断的抽，有的人都两、三包了。
小白抽的是农村老大爷留着自己抽的，种的稍微多点，拿到市场换点钱。抽起来闻着很冲，抽的人还行！
车来了，把没抽完的烟灰倒掉，上了车，到了Y市火车站，公铁分流。
可以坐火车，就是点不自由，火车点是死的，不能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小白虽然口袋空空，但还是喜欢自由，自由多可贵啊！哈哈！
有事的时候，同去的有人开车顺道要拉着小白。他找一切理由，都得早动身，有时候甚至提前到汇合点两个小时。
等别人开车来接是很焦虑的一件事。
有时候小白自己坐火车去外地，都很少提前买票。背着包，到车站，赶上哪趟是哪趟！自由的不受限制的旅行，才是最肆意的！
上了汽车，在车上买了票，有将近一个小时时间，可以回想一下茶台了。
记得当时，就把茶台放在父亲家阳台边上，不妨碍走道的地方。就去接小宝的绘画班。吃完晚饭，三口人就回自己家了。
前几天，老婆卢平还不知道买茶台的事，后来父亲看着不错，就开始用它喝茶了，纸里包不住火啊！
好在还完老孙的钱后股票赚了500多块，缺口不是很大了。这事就淡化了，虽然知道可能花了一些钱，卢平也没有说破。
过了应该有将近一年左右，小白的单位在T市帮兄弟单位干活，午休时间溜达了一下似方元店，看到一只花瓶。
在架子上，远远看去非常舒服。青花的发色，釉色的肥润，拿在手里，沉稳，底足感觉相当好。
当时咋看都像马师傅教学视频里说的元青花。所有的特征，釉，青花料，拉坯，铁锈点。
问了刘老板价钱，得260块，依稀记得，当时兜里就有100多一点，好像是第二天，不是第三天，又要了点钱把花瓶买回来。
当时正赶上小白的姥姥有病需要人侍候，母亲还认为自已行，说了点硬话，把头一个月的活揽下了。
小白知道母亲一身毛病，年轻时胃不好，血压高，心脏不好，一口牙早早地换了假牙，退休以后，调养了得有十来年，天天吃粥，算把胃养过来了，可多年的心脏毛病又导致了轻度失眠，本身胆就小。自已一个人单独侍候一个瘫床老人，白天还行，夜深人静时，难免会更加剧失眠的程度。
所以这一个月，小白就白天上班，晚间到姥姥家和母亲一齐陪护，给母亲壮个胆儿。
瓶子拿回来直接就拿到了姥姥家，上面厚厚的一层灰。拿了几张湿巾，一根长木条，里里外外擦了两遍。放在窗台上。等第二天晒正午的太阳。
第九章 元青花
从那以后，每天到姥姥家，小白都捧着瓶子看个把小时。
有一天，舅舅看到窗台的瓶子后，打电话，把小白笑话了一顿。
就是天上掉馅饼啥的，还有啥咱这哪有啥历史，怎么会让你捡这么大个漏？清醒清醒吧！语重心长。
其实小白当时知道，T市，Y市附近很早就有人烟，有记载的是周朝开始，当地住着土著，信奉萨满文化，唐朝时的渤海国就管辖这里，唐朝大将薛礼就这附近留下了薛礼征东的故事。宋，元，明，清更是有不少记载。所以，这花瓶有存在的可能性。
经过了一个月的陪护，换人陪了，母亲虽然很疲倦，但睡眠质量反而很高。
有一天，在父母家吃完晚饭时，母亲说你那破瓶子拿回去吧，别谁给你碰坏了。
瓶子就算回到了小白自已家。人，有时候在一种状态时，会很痴迷自已的感受，过滤掉不同的意见和建议，一意孤行。
接下来的日子，小白不断地用网络上的图片和知识印证自已的决定。自觉过滤掉不同意见。
有一天，小白和单位请了假，要到S市的一家XJPXZ银行旗下的XZ拍卖公司拍卖这个花瓶。回家才告诉老婆卢平。老婆很生气，说为什么不先商量商量再说。
小白的理由很充分，当时看也很有道理。如果花瓶是假的，无所谓，几百块钱的事。但如果是真的，那就有问题了，当时社会治安没有现在好。万一有人挺而走险？就很危险了。
前几天用电邮给几个网络上搜索的拍卖公司发图片，有的拍卖公司回邮件说他们不支持QQ邮箱，应该是含蓄的说，哥们，你东西不对。
小白还锲而不舍地找其他拍卖公司，还给马师傅的博物馆发了邮件。终于，有一家外国拍卖公司驻S市的办事处给小白打了电话。说公司首席鉴定大师鉴定小白的花瓶是青花釉里红。可以拍卖。
小白得到消息，第二天就和单位请假了。看到他如此着急，老婆卢平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从包里拿出小白的工资卡。
省着点用。
小白用衣服把花瓶包起来，装进背包，还带了个床单。就出发了。
不像很多人似的，出个门，还得准备个半个月。
一路上，小白就像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他带着宝贝似的，紧紧的看着背包的。睡觉的时候，就放在头边上，用手把着。
S市，小白已经来过两次，并不默生，也曾经是小白理想中最佳居住之地之一。乘着路车，来到网络上查到的XZ拍卖公司楼下，已经将近19点，得第二天才办事了。在步行十分钟之內的弄堂内找了一家小旅店，标间60一宿。在S市是非常低的价格了。把东西放在旅店，小白出来准备吃点饭，就要有钱了，得吃点好的。不远的地方就有小饭店。来了一盘红烧肉，一盘白切羊肉，盘子不大，一瓶啤酒。慢慢的品尝这滋味。筹划着有钱之后的生活。得弄一套《天道》里丁元英那样的HIFI音响。
第十章 XZ拍卖公司
吃完，喝完。小白看看时间还早，就在周边看看这个久违的都市。曾经在03年在这里生活了10个月，小程，老吕（现在是老张）。都记忆尤新。10年的世博会，两口子领着小宝和小白的母亲在S市看了世博会。有钱真好。
溜达了两个小时，真好！
睡觉睡的不太安稳，做了几个恶梦。小白把原因归于换地方睡觉。
早早的就起来了，还不到5点。想想今天的行程，又想想昨晚的恶梦，心里多少有点不安，虽然嘴硬，但也不是完全失去理智与判断。
小白有个理念，就是你碰到的所有的事都是有道理，有原因的。想要有所得，就必有所失。
小白早就打好主意，在收藏这一行，迟迟早早都要经历越来越大的阵仗。碰见身份，地位越来越高的人。就像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谨小慎微是走不远的。
退了房，吃了早饭，煎饼果子。眼镜腿在昨晚睡觉时，不知咋弄的坏了。
走到XZ拍卖公司楼下时，正好不远处有个眼镜店开门挺早，一个小伙子领个小孩在那，走过去配了个眼镜。
和小伙子唠嗑时，谈起拍卖的事。又受到了一些建议。但小白的决心岂是那么容易动摇的？
小伙子看自已的话没用，摇了摇头。
配完眼镜，小白又在楼下坐了两个多小时，看了会小说。差不多XZ拍卖公司的人该上班了。坐电梯来到12楼。挺大个排场，差不多一层都是他们的办公室。门口一个大的展示柜上摆了四排各类瓷器和文玩。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经理接待的小白，旁边几个房间也都有收藏者拿着藏品来参拍。给小白倒了一杯咖啡，看着小白拿出的青花花瓶，女经理说去看看大师有没有时间。
一会儿，女经理说，大师听说小白来了，先给他鉴定。
小白小心翼翼地捧着花瓶，跟着女经理走进一个大房间，女经理介绍这是鉴定大师，放下花瓶，两人握了下手。
大师梳了一个长发大背头，一身精致的唐装，给人一种精力旺盛，眼光犀利的感觉。
大师拿起几个精致的鉴定工具，仔细地看着花瓶。
小白也左右打量起这个房间。墙上几幅名人字画，写的啥想不起来了，还有一个穿着更精致的女人在屋里。
十几分钟，大师放下花瓶。
元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起拍价定110万。小唐，照相！
那个小唐把花瓶拿到墙角的拍摄位，取出长焦单反相机，仔细地照了几张，又把花瓶拿回来。
来，小白按个手印。大师说。
小白按大师说的用食指在瓶口里侧按了个红色印泥指印。小唐用透明胶把指印盖住。
大师，能合个影吗？小白取出手机。
当然可以，小唐，你过来照。
小白和大师照了一张合影。
大师，没我啥事了吧？
小唐，你领他把图录费交一下。
还交费？小白心里一咯噔！
也罢！看看能不能心疼？
跟着小唐走进出纳办公室，用公资卡刷了6000块的图录费，留了地址。和接待的女经理告别。
拿了包，小白下了楼。早晨来时看到楼下有个得意楼的饭店，吃顿好的！点了份“佛跳墙”，一碗米饭，一瓶黄酒。
等待的时候，小白又给自已打气。既然决心成为收藏大家，就不能不走走大家的坎坷！哪能都是顺风顺水的坦途？痛定思痛，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第十一章 流拍
吃完东西，喝了有半瓶黄酒的小白晃晃悠悠的。根本没吃饱。塞牙缝都不够。走出饭店，又到附近的小吃店弄了一屉包子才有点饱感。
不管心里有多少问题，吃饱了心情就是好。有钱人要吃饱得多少钱啊？
事办完了，饭吃饱了，也该回家了。
回到家，把过程和老婆卢平说了一遍。又被训了一顿。
心里感觉不对，不对你还交钱？那钱是大风刮来的？我辛辛苦苦的赚钱养活你，你真过分！
哈哈，小白早知道得这个下场，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事儿！
过了有个把月，拍卖图录到了，看到自已的花瓶在里面，虽然有些不好的想法，但心存侥幸总是有的。万一，万一有人看上了，拍走了。不是变成有钱人了嘛！
到了次年一月份，XZ拍卖公司来电话，秋拍结束了。您的藏品流拍了。
意料之中，侥幸之外。
公司问小白，您的藏品是取回，还是公司自行处理？
小白侥幸地认为花瓶还会有人要。
就说，你们便宜卖了吧？哪怕低于起拍价呢？
后来，XZ拍卖公司答复，没有低价处理掉。
小白在这段时间，边没闲着。加了几个QQ瓷器群，经过几个月的学习，现在也能看出东西不对！这件花瓶应该是民国，或者解放初期仿的元青花。
怎么办？小白想了想，取回来吧，让它成为耻辱柱吧！每次看到它，都能想起这段囧事！
老婆卢平听说小白要去取回拍品，又火冒三丈。
钱我是不给，自己想办法！
女人啊，有时候真是够狠的！小白心生苦意。和父母借？张不开嘴。和朋友借，也没啥意思！还是再动动股票本金吧！还不能这么说。
卖茶台为理由。
和张哥打了电话，说共同开发茶台，两人平分！张哥同意了。
两天后，小白请了几天假，头一天，包出租车把茶台给张哥送去，在古玩城门口给的。没送到张哥的工作室。
回到家，就取了2000块的股票本金动身往S市取回拍品。还想着看看老吕（老张）能不能给点钱？
到了S市，下午5点多了，XZ拍卖公司已经下班了。小白只能明天再取东西。给老吕打个电话吧。原来03年时，小白和老吕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
小白在S市打工，打着打着就挖了老板几个工人，自已干保洁。小程，老吕还有李昆就是他挖来的人。
几个人总会有矛盾。当时老吕和李昆就闹的水火不容。李昆是个有能力，有想法的人。
最后，小白劝退了同时还在电影公司当群演的李昆。虽然责任未必全在于他。
再后来老吕在一次洗澡时说起他们一家的事，小白听后，觉得这事有操作的可能。
自认为还算聪明的小白开始出方案，想办法，帮老吕一家八口要回补偿。
老吕也不含糊，从AH灵壁把他七十多的老母亲带到S市小白他们皮包公司出租屋里。
这样，这一伙四口就开始了保洁和找户口两件业务。后来，小白的父亲又带来一项“油票”的业务。
本来很有可能在S市站住脚的小白就在次年春节后，发现户口有望的吕氏两口人，后来是张氏两口人，没有给钱的可能，自己又离家十个来月，不但没赚钱，还向家里要了几千块的情况下灰溜溜的从S市回到老家S镇。
还有就是发现自已在老太太的教导之下。居然把夹在母亲和老婆卢平之间受气，又没有战斗经验的事，想的很开。当时，这事，只有姥姥一人说到了点上，其他人还以为都活不下去的小白真是为了发财才停薪留职到S市打工的。
第十二章 被叫醒了
哎，兄弟。醒醒，到终点站了。
还在S市神游的小白睁开眼睛。虽然没睡着，但的确走神了。坐过站都不知道。
背着从张哥家拿回的东西回到T市的家中。
女人真是厉害，钱在小白手里，只能变成一件一件，小小的藏品。在老婆卢平手中，变成一套大房子。真是由衷的佩服。
老婆卢平在家看相亲节目。估计孩子小宝大学了，女人们提前进入挑选儿媳的准备状态？
把兜子里张哥给的东西拿出来，擦的擦，洗的洗，茶叶装罐。烧上水，把茶泡上。小白的茶几上摆着四个茶壶，三个公道杯，两个现代新盏，一个老的黑釉盏。本来当茶盘的是一个像日式生鱼片盘的瓷砖样的东西，有些古意，楞被老婆卢平给换成她20块网购的竹子茶盘。
虽然有些配不上这些茶器，小白也敢怒不敢言。
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张哥给的西式小圆几上。开始下围棋，喝茶水，听音乐。
小白的棋力:9×9，7级；13×13，12级；19×19，17级。大棋盘的操控很差，围棋基础知识更差。布局，刚刚有点意思。布局完后，对手一般都能占先，先开始攻夺。
一盘棋下了一半，老婆卢平说饿了。
小白晚上不吃晚饭，只喝两泡茶。过了5分钟，小白下完这盘棋，输36目。
起来给老婆卢平做鸡蛋糕泡锅巴。
小白在厨艺上还是很有自已的一套的，和单位的事们说至少能做200个菜，没人相信。
小白在Y市古玩城还认识一个老王，曾经在大饭店包厨，老王家嫂子是面案，老王是厨师长。从他手里学了些理论。
比如要给老婆蒸的鸡蛋糕，就得先烧水，水烧开后，再把放好油润过的容器里的鸡蛋搅散，加盐，开水加进蛋汁里，两到三倍于鸡蛋的量，搅匀，加莲子，盖盖，大火蒸七分钟，正好！
把老婆卢平娘家老舅母给留的锅巴抓了两把，搅拌一下，盖盖焖一会。十了分钟就好了。
就继续下棋去了。今天喝的是铁观音。因为《天道》里的丁元英喜欢喝铁观音，好一点的铁观音里浓浓的兰花香气让人沉醉。
十几盘棋下来，茶泡的没有了滋味。一般第二泡喝普洱，洗茶的水小白照自已的习惯倒在一个公道杯中，待茶到最后没滋味后再喝这洗茶水的清汤，虽然下面有些细黑的沫子，小白并不认为它脏。
估计是前人用洗茶的水温壶，醒茶。喝普洱的壶是从老王那交流来的，把有裂，本来无纽，这败家用雕磨机在盖上钻了个孔，镶了个铜纽。把个手工壶弄的不伦不类。
当时小白进入了收货，屯货期，手里有点钱，在一次和老王去长白山天池下的抚松收货回来后，被老王给套路了，花了400块。在小白看来，这壶，少1000是不卖。当时，说不喜欢铜纽，老王又用雕磨机把纽磨掉！小白回家弄了块寿山石小块把孔堵住。
小白又下了十几盘棋，普洱也喝的没有了滋味，看看表，快21点了，该睡觉了。把洗茶的水喝完。此时壶里的茶已无滋味，这洗茶的头汤却感觉很香。
第十三章 画个句号
躺下后，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元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
知耻而后勇？
就古人吾日三省吾身的意思。
思续又回到S市张哥家，我还是喜欢把他标注为，吕井路。多有江湖气的名字。这是他母亲改嫁后养父给取的名。下放后没多久，他父亲就去世了。老太太，当时是小寡妇，领着七个孩子，老受一些人欺负。
老吕的养父，尊称吕老爷子，出头帮助解决了问题。吕老爷子据说是原来解放后某个大将军的勤务兵，有次受重伤，治愈后，解放战争结束了，就没再回部队，找政府。
吕老爷子一生侠义，保护一方，老吕说他家住在村子跨河对面的一块三角地。正对着大门的小桥连着一条笔直的大道往村里去。
在小白看来这应该是很犯风水禁忌的宅院，只能说明吕老爷子道行高深，故意为之。明白人，看到这种格局，定会让出三分。
老吕一家八口，四男三女加个老太太后来都给恢复了S市户口，四男在川沙给了房子，三女可能是给了补偿？老吕说过，记不得了。老太太除补发公资外给了十六万的养老钱。该给退休工资的给退休工资，还能上班的老吕帮忙找工作。
老太太去他小姐家养老，03年老太太七十五，世博那年去S市，小白也是看看这一家人到底有啥意思没有？见了老太太一面，当时户口还没解决。
这次终于在S市远郊看见老吕的家了，离市区，坐了将近2个小时的公交。
得有几十年的老楼，七十来平，屋子造的很脏，老吕的前妻在他女儿的说和下，准备和他复婚？好像。
一楼的房子，屋后有很大的院子，得有二、三十平。
老吕准备了一桌子熟食和拌菜，几瓶啤。边吃边唠。
老太太是前几年去世了。还念叨小白和小程。
说起以前的事，老吕还是心存感激的。
小白看看，人家也没有用庸俗的方法感谢的意思，就没提。
第二天，小白早早就做车往市里赶，不到八点，就到了XZ拍卖公司的楼下，来之前给负责自己业务的女经理打电话，她说已经离开公司了。数落了公司的不好，说了几句，就挂了。
虽然算被骗，但小白在这个问题上有一套歪理。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什么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什么过沟过坎，都是命中注定的。
没等到9点，8点半，小白就上楼了，公司还在，规模依然，一会还是有很多像小白一样的人会来，不是自己能管，应该管的事！
一个男生，把小白的“元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拿出来，在一个锦盒里，验过手印，写了收条，就拿着东西出门了。回头看看这个为自己成长扮演了反面角色的公司，里面一些刚刚毕业或毕业几年没找到好工作的孩子，心中有些无奈。
打车到火车站，司机师傅看小白捧个一尺半长，一尺宽，一尺厚的大锦盒，就说他家有个没用的拉杆箱，小白要不要？小白的背包装不下大锦盒。问了司机师傅不绕远，而且只要50块，就同意了！
拉着拉杆箱，小白就像还不死心似的又来到BJ市的潘家园。找了几家店，都被老板笑话出来了。看来这帮老板水平真高！
到了家，小白又受到了应有的，早已预想到的欢迎！哈哈，老婆卢平，数落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意犹未尽。
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就行了？怎么能就行了呢？不说你不涨记性？
我去就是为了给这件事画个句号。
又说了几分钟，可能有点饿了，或者感觉小白说的有点道理？不知道。你做饭吧！
如蒙大赦，小白从冰箱里拿出肉，白菜，松茸，葱，开始做老王教的松茸面。
先用葱花爆锅，下白菜炒倒，加水，烧开，下鸡蛋，用一个方便面，和一小捏挂面边攉龙边下，让水不过开，面都下完，改中火，加松茸，用筷子攉龙。用面檫锅沿。
大概方便面散开了，用筷子夹挂面，能夹折了，就关火，盛面。
可以吃了，老板。
还有心思笑？
第十四章 老王
曾经的古玩城，有几个牛人，老王算一个。
很早就在古玩城玩儿，小白初见他是在古玩城二楼摆摊，老王当时是纯客户。
小白摊上有几根红木的尺状的木条，有香味，有虎皮纹，小白在沈阳道收回来的，一块收的还有张哥拿走的几根木条，一根红色的齐眉棍。当时是送砚台给海城的赵哥，顺便去了沈阳道和潘家园。
砚台是从南方小熊那里收的。
老王来到小白地摊上，拿起木条，很老道地问，这木条多少钱？
300。
对于看不懂的东西，小白一般喊一个自已认为的价格，卖不卖无所谓，都是摆摊的道具，收来的东西都是小白喜欢的东西。
300，太贵了，100吧！
脚脖一刀，挺狠。
真想要的话，再加点，来不了。
就100，多一分也没有。
那行吧，开张就这么的吧。小白有些不舍地说。
掏了钱，老王又看了点别的，就去别的摊了。
行啊，不拖泥带水，有点意思。看着背影，虎背熊腰，走路生风，手指粗壮。买东西时，看到他浓眉大眼，四方大脸。
是个值得交的，对脾气的。
在古玩城，真入了小白眼的人不多。很多人，初见还可以，打交道时间长以后，就逐渐显出些小白看不上的性格特点。通常就是不近不远，点头打招呼就差不多了。没有深交的可能。
后来，老王得了一宝。他认为是明朝的黄花梨秤杆。
他是用三个70×50公分的松花石茶台，加上两大段“拧劲子”茶台料，有直径七十公分，长一米二，换的，老肖当时喊三万。
老王这些东西，也差不多。换的都挺高兴。换完货，老王用黄色的织锦做了一个背带，把去了铜件的秤杆装在里面。逢人显摆。
当小白看见他远远地过来，手里拿着宝贝。
来，来老王，见识见识你的宝贝。
老王一听有人要看宝贝，脸上露出得色。
小白小心的拉开端部的一位链。显出了紫红色的杆头。抽出秤杆，细细端详起来。
两用秤杆，150斤和300斤两种刻度。铜钉的端部显出黄铜老旧的锈色。
小白取出微型手电，通体斜光照了几下，又仔细地看秤杆大头一拃左后的位置。三个节子花露了出来，如同西方万圣节的鬼脸。
整个杆身都遍布虎皮纹路，远看紫红色，给人一和庄严，沉稳的感觉。和马师傅在百家讲坛上说的黄花梨的特征都对上了。
小白从来没有亲手拿过一件真的黄花梨制品。
粗看过了，又取出金哥送的微形有源扩大镜，上上下下，左左右后看个遍，争取把所有的细节都印在脑中。
面对这样的高货，小白心里无比宁静。
自已肯定拿不动这么大的货。有缘看看，摸摸，就非常满足了。
怎么样？不错吧！老王问。
好东西，好宝贝！
第十五章 黄花梨秤杆
小白评价完老王的秤杆，知道在这古玩城，还会有很多不同的意见，会到老王耳朵里。
古玩市场，老称古玩行。有些不成文的规矩，这些规矩是大家都默认的惯例。
欺负新人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算是你朋友，我欺负他的时候，你也不能帮他。你帮忙了，卖家的财路被你挡了，就会找你麻烦。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吃亏，上当也是行规，只有有承受能力的人才能在古玩市场走的更远。你出手了，新手没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地方，恰当地受到恰当的教训。就没有得到最有价值的经验值。
出现新货，不是成手收的，只要东西是大货。不管是谁，被问到，都得说不对，等新手挺不住，出货了，大家才有机会用更便宜的价格收。这货如果不出在大家手里，也早晚会便宜外人。
行内有人做局，糊弄有钱的新手，谁也不能明着提醒。点到为止，通常，新手会选择一水平高的“拐棍”。帮忙掌眼。分买前掌眼，买后掌眼。新手说，买后掌眼还有啥用？这恰恰是这个游戏最佳的设置。
总之，要想市场认可你，你只有摸爬滚打一番，一点假都不能掺。哪一个跟斗没摔好，摔到骨头，都会在日后的收藏之路上吃大亏。
以前，老传统是为了让心术不正的人学不到真本事。否则，好东西，都会被外人弄出国门。
心术正自然会有贵人帮忙。
现在，在利益这个最动人心的因素驱动之下，人们往往就不那么遵守规矩了。
就像这个黄花梨秤杆，货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最多可以卖到20万。
有人说这个如何定的价格呢？
市场认可度，有人愿意花这么多钱收你的大货，当人们手里有大货时，谁会在不是最困难时候拿出来卖钱？还是卖不上价的时候？
还真有。老肖，老王都在被许多高手“准确”判断手里的秤杆不对的情况下，把秤杆出手了。是害怕东西折手里！
他们是在自已不是最困难，却在宝贝最困难时，把宝贝卖了一个宝贝的最高价。老肖卖了老王，顶三万块。老王后来又把秤杆抵压给小白，一万五千块，包括一年内的再卖出高价收益部分的分成。
为了不让自已亏，这根传奇的黄花梨秤杆在古玩城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好戏。
老王以前是个厨师，特三级的大厨，在Y市最有名的大酒店之一的德铭大酒店当过行政总厨。当时他是厨师长，总包后厨，老王家嫂子是面案。也是相当的风光。
小白在和老王认识的过程中，学了不少菜式的关键部分。
比如，前面说的鸡蛋糕，松茸面，还有后来学的清蒸鱼，让小白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出尽风头。
老王告诉，做清蒸鱼，要想好吃，关键是盐，其他过程都差不多。洗鱼，开膛，擦干，划口，切葱丝，姜丝，上锅，开火，放薕子，把鱼装盘，上屉，加上葱姜丝，浇上油和酱油，盖盖，大火蒸十分钟。
关键在于盐放的时机，多少，和蒸多长时间。
盐放在鱼切口之时，一把盐，就像腌咸鱼一样，两面抹上，膛内抺上，等水烧开，鱼装盘上屉，酒上葱姜丝，浇点油，盖盖，大火烧开，计时，七分钟。开盖，把汤汁全部倒出，再洒点葱姜丝，浇点油，上桌。鱼总共腌了得有十分钟左右。盐度刚好入肉不深，还可以不只停留在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