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二流游戏
“娱乐永远是人类的本能需求，网络游戏模拟了真实世界的人际交流，帮助人们实现在现实中无法满足的需求。
只要在网络游戏中找到乐趣，用户就愿意付钱！”
“贸然去做网络游戏的风险太大了，全新的领域怎么保证成功率？
我们认为盛大应该继续保持现有的业务，继续运营虚拟社区，而不是去做什么游戏。”
……
陈天桥和中华网的交涉不欢而散。
互联网寒冬依旧，中华网上上下下显然都对烧钱怀有深深的恐惧。
见陈天桥想踏足新的业务领域，首先想到的就是又有新的烧钱需求，好害怕受不了，拒绝起来毫不犹豫。
陈天桥也很有压力。
中华网显然是被互联网泡沫破灭带来的影响给弄得草木皆兵。
之前签署的300万美元的投资协议中，还有100万美元没有到账。
中华网嘴上对陈天桥说保持现有业务，行动上却不再继续支持，这背后的真实态度简直没法细想。
陈天桥前去交涉的目的之一也是希望能找到一个新的突破口，争取让中华网看到希望，把该到账的钱尽快打款。
盛大目前处于烧钱状态，账面上的现金也剩得不多了，也迫切需要中华网后续的资金。
但从今天的交涉情况来看，阅历丰富的陈天桥知道，这个可能性已经非常非常低了。
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尽快找到一个足够有前景的网游，让中华网看到明晰的前景，从而愿意继续投资。
但哪里去找这么个游戏呢……陈天桥感到非常的头大。
压力如潮水一般。
……
一家韩国游戏公司的代表正在和浦江市动画协会的负责人攀谈。
在找上浦江市动画协会之前，这位尹大英代表已经和国内几家头部的网络游戏代理商有过接触。
闭门羹倒不至于，只不过对他手上的这款游戏都兴趣缺缺。
尹大英的心理预期也跟着一降再降。
本来以为中国是个优秀网游产品贫瘠的市场，再不济自己也会被奉为上宾，然后中方代表们用微笑和钞票来争取自己满意，以获得手上游戏的中国区代理权。
没想到被现实连续拍了好几块砖头在脸上。
心里也有些抱怨，都怪游戏开发得水平不行。
中国的网游代理公司消息也不闭塞，都知道韩国市场上《奇迹》才是当红炸仔鸡，自己手头的这款《传奇2》（TheLegendofMir2，正式进入中国后翻译为《热血传奇》）撑死只能算款二流网游。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找不到买家。
这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韩国，那么自己这次的任务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今后升职加薪职业发展啥的都不用想了。
尹大英肯定不想接受这么悲惨的命运，咬牙坚持着打听了一圈，似乎浦江市动画协会这边还有点希望，说不定能帮忙介绍一下业务。
老实说，尹大英这种送上门拜托帮忙找网络游戏代理商的情况，此时浦江市动画协会的负责同志们也不太有经验。
但总归不能不接待不处理，几个相关的负责人碰了碰想法。
网络游戏嘛，应该是和互联网相关的。
和咱们协会关系最近做互联网的，就是那位买了《黑猫警长》动画片版权的陈天桥吧。
嗯，是的，陈天桥的盛大听说就是做网络游戏的。（实际上是网络虚拟社区和动画广告）
陈天桥人也很有本事，他要是都帮不上忙，找别人估计也够呛。
行，那我给陈天桥打电话。
……
傍晚，一身疲惫的陈天桥回到了公司。
又是奔波忙碌的一天。
中华网的资金指望不上，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投资人支持盛大的转型发展。
浦江市里跑了一圈，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虽然累了一天，但还有些事情得到公司先处理。
弟弟的工位还有光亮，陈天桥走了过去。
“大年，在忙什么呢？”
“哥，我跟你说，这款游戏超级好玩！
我看你最近压力挺大的，要不要来试试？很解压的！”
陈大年见陈天桥走近，兴奋地说道。
“你哪里找的游戏？”
陈天桥边往陈大年身边走边疑惑地问道。
“就是前两天动画协会推荐给你的《传奇2》啊。
你说你这两天太忙没时间看，让我先帮忙跑起来。”
“哦？”
“哥你来看，韩语咱们也不懂，不过英语你肯定会的，我连的是意大利的服务器。
韩国人也真是的，想来中国卖游戏也不把试用做好一点，折腾了我半天才连上的这个意大利服务器。”
在陈大年的介绍下，陈天桥坐下开始玩《传奇2》这款游戏。
夜深了……
“我这升级之前……和升级之后，到底区别在哪里？”
一口气玩了几个小时连手头事情都忘记处理的陈天桥疑惑地问着弟弟。
陈大年情绪很兴奋，指着屏幕里的一个怪物说：“你砍它一下，砍它一下！”
陈天桥操作着游戏角色走到怪物面前砍了一刀。
陈大年指着刚刚挥刀的地方说：“看，多了一道光！”
陈天桥：“好不容易升级了，就是砍怪的时候多了一道光？……烂游戏……”
看着兴奋的陈大年，陈天桥嘴上说着《传奇2》是个“烂游戏”，心里的思绪却飘开了……
这时，刚加班完准备回去的雒芊芊走了过来。
“老公，还在忙吗？”
陈大年还正点着鼠标想把技能和人物属性面板调出来，好给陈天桥继续解释升级的效果。
雒芊芊却注意到陈天桥似乎陷入了沉思，神情在不停地变化。
“走，先回去吧！”，陈天桥显得有些振奋。
雒芊芊有种感觉，陈天桥回去了可能也休息不了。
但让陈天桥留在公司继续加班，又担心他太累，索性只点点头等着陈天桥收拾东西。
“大年，你也早点回去吧。”
看陈大年一副很有可能接着玩个通宵的样子，雒芊芊也只能感慨这一家子都是碰到感兴趣的事情就不会累似的。
……
……
P.S.190章修改了一遍，又被秒打回，估计只靠修改代称和调整语气是放不出来了。
大概得重写，比如提都不提某些人抄袭了还拒不道歉的破事，才不会引起脑残粉的举报攻击？
想来平台也怕麻烦，管你是不是事实，被举报了封掉最省事儿。
╮(╯▽╰)╭
没啥分量的萌新，日子是这样的，今后提高警惕。
第195章 胃口大了
认真地阅读着手上厚厚的一份申请报告，陆道升颇有些参与重大历史事件的满足感。
前世，陈天桥发现《传奇》之后，敏锐地意识到了这款游戏的前景。
为此，专门写就了一份详细的申请报告递交给中华网，希望中华网支持盛大申请代理《传奇》游戏，并尽快将未到账的100万美元打款。
历史重演，这一世，陈天桥依然发现了《传奇》，并向中华网提交了这份申请报告。
没有意外的，中华网毫无余地表示：坚决不同意。
几轮磋商谈判下来，最终，中华网和陈天桥达成了如同前世一样的协议——中华网退出盛大，仅给盛大保留30万美金资产。
这30万美金中越三分之二是固定资产，也就是说，盛大账上的流动现金也就只有10万美金。
陆道升前世就很好奇中华网看到盛大借《传奇》游戏成为传奇之后的心理阴影，这一世打算有机会近距离围观一下。
从之前和韩方代表尹大英接触的结果来看，陈天桥觉得还是有拿到代理权的希望。
只不过，韩方的要价还是比较高，一次性付款的代理费方面，死活不肯低于30万美金，且要求至少1/3的首付款。
这里的比较高，其实是相对于陈天桥当前的情况而言，毕竟30万美金的1/3首付就是陈天桥能做到的上限了。
陈天桥能找的关系都找过了，确实也没找到能给盛大提供更多资金支持的人。
陆道升就很无奈，你倒是来找我啊。
可惜陈天桥对陆道升印象并不深，陈大年倒是熟悉一点，但也觉得现在是互联网寒冬，做互联网的都没钱。
太低调的代价……
另外说起来，30万美金的代理费，真不算什么高价，甚至都有些磕碜。
不过《传奇》现在在韩国也就是一个勉强二流的游戏，市场占有率居说只有1%，给这个价钱也不算委屈。
摆在陈天桥面前的是一道选择题。
代理，或是放弃？
代理，就会面临完成首付款后账上资金瞬间枯竭的问题，不说还需要租用服务器、电信带宽和机房，就什么都不做，剩下的那点零头都不够盛大发两个月的工资。
一旦游戏不出彩，盛大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一步到位说再见，再无活路。
放弃，至少还能有10万美金在手，可以坚持一段时间，寻找机会。
前世，陈天桥曾经这样形容自己：“我从小就愿意承担风险，我的个性是大赌、大输、大赢。”
在是否代理《传奇》的选择面前，陈天桥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压上全部身家选择代理游戏。
这一世，陈天桥的选择并无不同。
此时陆道升找上门来了。
就在陈天桥和中华网痛苦谈判的这段时间，陆道升惦记盛大和陈家两兄弟的频率堪比史凯旋惦记被抢走的心上人的频率，快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
在确认盛大和中华网彻底分手后，陆道升第一时间找了过来。
为了能让这次上门显得不突兀，陆道升都提前做了不少功课。
特意在之前和陈大年的闲聊中，疯狂引导陈大年提到《传奇》这款游戏。
什么大年哥最近在忙啥啊？
有没有啥新鲜事儿啊？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网络游戏推荐啊？
诸如此类。
陈大年也想不到陆道升就想着挑起关于《传奇》的话头，自然被套出了话。
然后陆道升顺杆儿就表达了对《传奇》的好奇，表示自己要去试试。
为了装得像样子，陆道升专门在公司里找人帮自己折腾了意大利的传奇服务器，然后让史凯旋过来帮自己练级。
美其名曰，这是市场调研！
心念念姑娘的史凯旋不知不觉就成了中国最早的几个《传奇》玩家中的一员。
正处于万念俱灰模式下的史凯旋并没有被《传奇》吸引，耐着性子打完交工后，陆道升欣慰地拍了拍他。
要是能被《传奇》给吸引，说明爱的还不够深，看来史凯旋这次是动真情了，今后能帮还是要出手帮一把。
然后陆道升继续保持和陈大年的联系，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陈天桥和中华网谈判的蛛丝马迹。
接着等得到正式谈崩的消息后，陆道升知道，自己插手的时候到了。
在插手之前，陆道升关于插手的方案也变化了好几轮。
最开始，陆道升手里啥都没有，按照当时的规划，此时此刻手里大概会有个几十上百万的现金，以及一套孕育中的网吧管理系统。
刚重生时设定的计划是，用积累的资金来支援陈天桥，换取与盛大的合作，如果能占上少量的盛大股份那就更好不过。
主要目的，是和盛大签订关于传奇的虚拟点卡销售的合同，确保能由自己的网吧管理系统提供的销售终端来出售虚拟传奇点卡，以满足用户的充值需求。
前世在传奇之前，国内网络游戏的点卡销售还遵循着和单机游戏一样的销售渠道模式，只能在书报亭和书店买得到游戏点卡。
盛大推出《热血传奇》后，由于游戏太过受欢迎，直接造成了点卡一卡难求的局面。
由于产能和渠道覆盖问题，大量的玩家无法及时购买到游戏点卡，不仅极大影响了玩家体验，也严重阻碍了游戏的推广。
为了解决点卡销售的问题，盛大最终拿出了一套立足网吧的E-Sales系统，支持网吧在网络上销售虚拟卡。
玩家只需要付钱给网吧老板，几分钟之内完成对账户的游戏点充值。
这套E-Sales系统的上线是在2002年年初，巅峰时期覆盖了全国25万家网吧，并且后续成为了多数网络游戏运营商的首选销售渠道。
陆道升当初的目的，就是由自己来截胡这套系统，并捆绑上网吧管理系统，完成对全国网吧的覆盖，直接变身网吧管理系统行业内唯一龙头，达到垄断级别控制力。
有了一套占据全国所有网吧的网吧管理系统在手，可以借助这份影响力来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比如可以快速实现游戏的宣传推广，成为顶级的游戏经销渠道。
比如可以推广自己研发的浏览器、影音软件、安全卫士等等等等。
比如针对性地防御及卸载流氓软件，让某些前世靠流氓软件起家的大佬受点挫折。
但陆道升也没想到，自己的势力发展远超自己的预期。
在核心的网吧管理系统超额完成目标的基础上，截胡了hao123网址导航网站，收编了Foxmail和张小龙这样的大将。
并抓住了转瞬即逝的机会抢了IDG在互联网泡沫破裂前最后一笔融资，不仅让小马哥过了段心苦又辛苦的日子，还培育出了企鹅的头号大敌嘉盛QQ。
现在看，自己的实力可比处于史上最低谷时期的盛大强出太多。
仅一个点卡销售系统已经不能满足陆道升的胃口了。
……
第196章 开拓者
既然来找陈天桥谈合作，陆道升就没想截胡《传奇》。
哪怕现在自己的实力远强于盛大，陆道升还是准备在代理传奇这个事情让盛大坐主位。
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每天赚100万的诱惑虽然很大，但是得看清长远，掂量好代价。
选择只合作不截胡，至少有三方面的好处。
第一，不必担心《传奇》成功后带来的社会舆论反噬。
此时网络游戏虽然在中国是新生事物，但是其即将迎来的舆论态度却深受上一代电子娱乐产品的影响，在将近十年的时间里都是负面观点居多。
这里说的上一代电子娱乐产品，指的是曾经遍布街头巷尾游戏厅里的各类街机游戏，比如《拳皇》、《恐龙快打》、《三国战纪》等等。
以最具代表性的《人民日报》为例，自1989起，以“危害青少年”框架发表的报道开始增多，并在2000年和2004年达到两次高峰。
在1996年到2000年之间，主要批判的是各类街机游戏。
这期间提供街机游戏的游戏厅在国内一度呈现泛滥之势，造成了很多不好的社会影响。
相应地，《人民日报》对电子游戏的负面态度报道比例达到历史最高的92%。
随后，2000年，政府重拳整治游戏厅乱象，到2002年，全国游戏厅数量已从10.6万家降低至2.3万家。
当然，并不是所有报道都能保持足够的理性和克制，一些报道中有“道德恐慌”的现象，简单地将许多人与社会问题归因于游戏，促使形成了对游戏的一致性社会负面认知。
一致性社会认知一旦形成，就很难扭转。
随着电子游戏因为政府的重拳整治而淡出人们视野，网络游戏的普及崛起使其成为新的批判对象。
随后的2004年，《人民日报》上以“危害青少年”为主题的报道再次达到高峰，针对的就算网络游戏。
在一致性社会认知面前，借助网络游戏成功，基本上就等于有原罪。
前世，盛大纳税很多，陈天桥也做了很多公益，但是他的社会形象却很不好，被很多人骂。
2005年，第五届“西湖论剑”论坛举办期间，一位愤怒的中年妇女突然站起来指着网易创始人丁磊骂道：“我儿子玩网游上瘾了！要是让我在外面看到你，我一定要你好看，就是玩你的游戏！”
丁磊被吓到了，喃喃地问道：“什么游戏？”
“传奇！”
憋得满脸通红的丁磊忙辩解说，“那是陈天桥的东西。”
不仅被普通人骂，陈天桥还被主流媒体贴上了“电子鸦片”、“不义之财”等负面标签。
陈天桥曾无奈地说：“有人玩我的游戏玩到心脏病发作身亡，青少年沉迷，《人民日报》头版都点过我们的名……”
这样的社会形象会陆道升后续的各种行动造成极大的阻力，找人合作都会让合作方怕被人骂。
但陆道升今后但凡想多干点利国利民的事儿，合作就不会少，顶着个巨大的负面形象是行不通的。
还有可能影响嘉盛QQ的品牌形象，让胜利的天平重新向腾讯倾斜。
截胡，骂名就都是自己的。
陆道升是真不确定自己有陈天桥大佬那么刚猛的神经，能不能扛得住真是个问题。
稳一手，这里务必要苟住。
第二，则是能保留足够的精力继续投入社交基石的争夺。
人的精力非常有限。
陆道升就是个正常人，哪怕重生以来一直注重锻炼，精力水平得到很大提升，但还是在正常人类范畴。
真没有因为重生就拥有大佬必备睡得少精神好基因，精力有限得很。
运营一款网络游戏是需要投入的精力非常多。
运营一款火爆全国让无数玩家痴迷的网游需要投入的精力就更多了。
运营一款背后有两家权责不明晰、解决问题态度敷衍、捞钱耍手段无比积极的韩国游戏公司，需要投入的精力简直不敢想。
陆道升对传奇的各种纷争还算了解，深知陈天桥和亚拓士、娱美德两家公司斗智斗勇有多么辛苦。
比如拒不承认系统设计有问题，以韩国市场的体量设计在线人数的承载能力，导致中国区服务器人数一多就各种卡机掉线这都是日常小菜。
最后还是靠陈大年看陈天桥都绝望了，带着技术团队高强度攻关发现了问题然后解决。
再比如看到盛大运营《传奇》太赚钱，嫌之前收钱少了，把版本升级做成新游戏，准备重新收一次钱。
还有借助合同漏洞偷偷授权光通运营传奇续作，各种出售授权给手游厂家压榨传奇IP价值，花式捞钱加坑盛大。
作为重生者，不是没办法收拾他们，但为这些跳梁小丑浪费的时间精力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传奇》再红火，也逃不脱网络游戏的生命周期限制，社交基本盘站住了，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越久越吃香。
所以，必须有所取舍，保障有足够的精力投入到社交王座的争夺战中。
第三，不必做恶人，不违背自己的原则，也是给中国互联网保留火种。
如果事先没有和陈家兄弟打交道，那陆道升还能觉得截胡是个各凭本事公平竞争的事情，截不截看心情就好。
但既然已经老早勾搭上了，而且至少看上去是通过陈家兄弟才了解到的传奇，这时候再去摘果子，吃相就太难看了。
陆道升不是什么枭雄，也不想抛弃自己的原则，更不想自己变成需要合作者提防的人。
而且对于陈天桥，陆道升内心并不希望看到他失去传奇，失去成为中国互联网领头羊的机会。
前世有人评价陈天桥——眼光过于长远，总为他人做嫁衣。
率先开拓电子支付业务，后被支付宝发扬光大。
率先打造K歌应用，后被唱吧、YY直播发扬光大。
投资中国第一款语音IM软件TalkBox，后来都是QQ、微信的语音聊天占领市场。
还有领先时代的生态化IP运作，网络文学（的来源），电视盒子等等。
这样一个开拓者，不应该被自己截胡埋没。
放下手中的申请报告，陆道升准备开口谈合作了。
……
第197章 同盟诞生
谈判结束得非常快。
陆道升拿出自己能给的条件。
陆道升提出自己的要求。
陈天桥点头同意。
合作谈成。
并没有什么讨价还价你来我往的桥段。
来和陈天桥谈合作之前，陆道升想了很久。
早年陈大佬在陆家嘴集团工作的时候，就经常陪着领导参加浦东开发相关的各种谈判，自己也参与过不少。
论眼光、手段、经验，完爆陆道升。
活两辈子，技术出身的陆道升在谈判经验和水平上依然拍马也追不上陈天桥，不宜班门弄斧。
所以，陆道升并没有打算搞什么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你来我回的戏码。
非常直截了当地把能给的和想要的提了出来。
能给的，尽量不藏着掖着，除了关于《传奇2》背后的韩国公司的一些情况，需要合作确定后再讲。
想要的，也不过分，至少是陆道升反复考虑后，认为公平合理、甚至还主动让步了的。
陆道升能给的，三方面：资金、宣传推广支持以及技术支持。
有了资金补充，盛大在和韩方的谈判中就能更强势，腾挪余地也更大，犯不着像前世一样给出高达27%的分成比例。
和后面《传奇2》的吸金能力比起来，多付上十几万几十万美元真的非常划算。
陆道升相信陈天桥的眼光，不会看不出《传奇2》在中国的潜力，前世资金紧张，和韩方谈判时难免有所掣肘，但这一世自己能提供资金支持的话，就能让更多的钱被中国自己人赚下。
推广方面，经过一段时间的推广，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已经在全国各地全面开花，覆盖网吧马上要突破一万家，还在快速增长。
之前和《石器时代》的合作中，完成了推广经验积累，对于配合游戏营销有了一定的心得和章法，还在几家星海潮网吧进行了支付试点，做好了线上销售系统上线的准备。
技术支持方面，由于之前的经营困难，盛大公司已经没剩下几口人，技术人员更是只剩下陈大年一人，对于运营游戏的需求来说，人手严重不足。
嘉盛不仅技术人员力量上相比盛大充沛得多，很多技术人员就是陆道升从盛大接收来的，帮助起盛大来的上手速度还能更快。
同样，在招聘方面，更多的技术人员代表更宽的面试通道，帮助盛大招聘组建技术团队这方面也大有裨益。
陆道升想要的，三点：《传奇》游戏点卡独家代理、少量盛大股权、以及后续盛大在游戏运营中对嘉盛旗下产品的支持。
独家点卡代理是为了帮助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完成全国范围的布局，核心是一定要拿到虚拟点卡的代理，至于实体点卡，就是个添头。
要盛大股权是为了保障陆道升的收益，保证陆道升在盛大决策中一定的话语权。
只要少量股权则是为了展现支持合作的态度，表示并不会谋求控制盛大，认同陈天桥的领导地位。
最后在今后的运营活动中帮助嘉盛旗下产品推广，主要还是是为了对抗腾讯。
网游玩家不论是付费意愿还是带动能力上都是网民中非常优质的存在，把握住这批用户对嘉盛QQ有重大的价值。
通过《石器时代》，陆道升已经打开了即时通讯软件和游戏结合的潘多拉魔盒，腾讯随时可能凭借雄厚的资金实力进行模仿。
要把那只可怕的企鹅牢牢地摁在地上，就一定要紧紧抓住《传奇》，这一款几年内全中国最具统治力的网游，让企鹅在游戏领域上的联合运营翻不起什么浪花。
陆道升也考虑过前世陈天桥的一些事迹，认为陈天桥接受自己合作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前世，陈天桥在传奇疯狂吸金，盛大根本不缺钱的情况下，仍然接受了软银4000万美元的融资，出让了20%的股份。
其目的，就是要引入更先进的管理思想，要让盛大的决策层中有一个和自己说不的人。
当然，软银在盛大上市后没多久就愉快地抛售了盛大的股份变现，4000万美金变成了5亿6千万美金大赚了一笔，辜负了陈天桥的好意。
不过，这件事情足以说明陈天桥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为了长远发展是愿意出让利益的。
当然，还有一点非常有利于陆道升的地方，也会在陈天桥的决策过程中起到重要影响，那就是陆道升截胡的可能性。
不论是资金还是公司实力，眼下的嘉盛都远超盛大。
如果陈天桥拒绝合作，那么陆道升完全可以抛开盛大去找争夺《传奇》的代理权。
陈天桥是不会知道陆道升对截胡《传奇》还是有很多顾虑的。
但陈天桥能很清楚看到的是，在陆道升提出嘉盛可以为盛大提供哪些支持时展现出来的实力。
一旦合作不成，这些本可以成为自己助力的实力转头就会变成针对自己的力量。
这点基本就保证了，当陆道升前来提出合作时，陈天桥很难说不。
区别只是看陆道升要占多少了。
和陈天桥为了长远发展愿意舍弃眼前利益一样，陆道升同样是这么想。
传奇再能赚钱，也比不过社交基本盘重要，少抽佣少占股，换来盛大在推广嘉盛QQ的全力配合，这才是立足长远的选择。
最后，陈天桥有需要，陆道升也不过分，双方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陆道升代表嘉盛向盛大提供的支持有：
第一，嘉盛向盛大提供20万美金现金，支持盛大取得《传奇2》的代理权。
第二，嘉盛将通过麾下的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及嘉盛QQ等渠道，采取一系列措施帮助盛大进行《传奇2》的宣传推广。
第三，嘉盛将和盛大在技术上进行紧密合作，帮助盛大做好运营《传奇2》的准备工作。
与之相应的，嘉盛可以获得：
第一，独家代理《传奇2》点卡（实体卡、虚拟卡）的销售，抽成比例为35%。
第二，获得盛大20%的股权。
第三，盛大将在后续的游戏（包括且不限于《传奇2》）运营中将全力支持嘉盛及旗下公司产品的宣传与推广。
敲定了合作，剩下的无非是一些合同和手续的事情，你情我愿，效率飞快。
签字的那一刻，给未来中国互联网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陈陆同盟诞生了。
……
第198章 来自企鹅的反击
金燕大厦，嘉盛办公区陆道升的办公室里。
“……李秘书，这样，你现在去找雷总接电话。
雷总来和我讲话，这事儿还可以体面的解决。
让一个秘书来给我传达指示？看不起谁呢？
如果你还是这套实在抱歉雷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的说辞，那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找法院找媒体找关系，保证以最激烈的措施和最快的速度让你们感受到嘉盛的关怀。”
“……”
“我不生气，我就是陈述事实。
全中国上网用户人数少说也有一半以上在用嘉盛的产品。
之前帮《石器时代》做推广，你只要不瞎，也应该清楚我们的影响力有多大。
另外我背后还有IDG资本。
所以不用担心我在说大话吓唬你。
到时候雷总会不会找回来和我好商量，处理一下传达不畅的手下，我不知道。
但我肯定不会帮这个手下说话的。
你看着办吧。”
“……”
摁断手机，陆道升坐着没动。
没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
“喂？
嗯，雷总。”
这次换成了北京华亿公司的总经理。
“陆老板，你听我说嘛，我已经尽力帮你争取了，但是总公司那边不同意啊，我也没有办法……
……”
“嗯，不就是腾讯给的太多了么，他们给了多少？”
“……”
“华亿这么干，即无视了合同的法律效力，又是对嘉盛的背信弃义，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
“……”
再次摁断手机，陆道升将手机往身前的办公桌上一扔，又伸手把摆在一边的录音笔摁了摁，检查了一下录音效果。
边检查边开口说道：“冯骥给找的美国进口货，应该是好用的……”
检查无误，抬手把录音笔递给眼前的法务部负责人章婕，笑了笑，说：“拿去吧，随便告告，告得动就告，告不动就算了，不用有压力。”
自从和北京华亿公司达成《石器时代》和嘉盛QQ的合作以来，嘉盛QQ的用户注册数量和活跃用户数都得到了显著增长。
而《石器时代》也因为网吧端及嘉盛QQ端的宣传而取得了比前世更加梦幻的开局，以及更好的用户及业绩增长曲线。
一个双赢的合作。
输家只有腾讯。
嘉盛和《石器时代》展开合作后，腾讯很快就注意到了。
用小马哥的话讲，只是没想到游戏这么火。
游戏一火爆，在游戏中互动的玩家规模就会很大。
离开游戏后，总会有不少玩家有意犹未尽的、有想讨论下一步游戏对策的、有想聊个闲天的，等等等等。
而这时，如果要用腾讯OQ，就需要游戏里交换OQ号码，切出游戏加好友，等对方通过好友申请，再进行聊天。
而用嘉盛QQ，直接打开软件，朋友列表找到对应昵称打开聊天窗口就完事了。
用户会如何选择不言自明。
更让小马哥不爽的是，手下的人观察到，游戏玩家往往是嗓门比较大的，在网吧这样的用户聚集区里，经常能见到如下场面。
几个打完游戏小年轻起身离开电脑，边往外走边高声说：回头QQ上聊！恨不得整个网吧都能听到。
这可恨的宣传效果……
企鹅团队一合计，觉得，和游戏结合真的是个挺不错推广方案，咱们也跟着学吧。
在陆道升拿下《石器时代》后，腾讯可选的近期上线的网游只有《第四世界》和《千年》。
《第四世界》是北京中文之星数码科技有限公司推出的作品，算得上是大陆地区第一款原创网络游戏，选择了现代都市生活为游戏背景，而不是常见的传统武侠、神话等选题。
很可惜的是，按照前世轨迹，在网络游戏市场尚刚起步，网游玩家基数很小的历史背景下，标新立异的题材选择也使其凉凉得非常快。
《千年》则是韩国游戏厂商亚拓士研发的一款武侠题材网游，本身质量平平，前世借着2001年时中国国内市场优质游戏的贫乏在上线后还是小火了一把，甚至被誉为精品。
但是随着后续更新的拉胯以及私服泛滥等因素，也最终走向了没落。
和《千年》的合作并不顺利，韩国游戏公司亚拓士以时间过于紧张为理由拒绝了腾讯，实际上是不是因为怕麻烦很难说。
陆道升之前能促成《石器时代》进行修改来深化支持嘉盛QQ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沟通起来非常方便，说中文就行。
《石器时代》背后的实际控制者是台湾华亿公司，有什么产品、技术上的需求，沟通起来都没有语言障碍，嘉盛派出技术人员进行对接也很方便。
但腾讯想把这套复制到韩国公司身上……思密达是配合不好小马欧巴的。
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宣传和国内的推广活动层面加入腾讯OQ的要素，最后变得和普通的广告区别不大。
好不容易看到《第四世界》是国产的游戏，但不说都市背景游戏中本身就有很大一块是期望玩家进行聊天交流，和腾讯OQ的功能冲突，另一方面实在是很多人都不看好这款游戏，认为不好玩不值得投入。
最终，腾讯的领导团队无奈发现，国内可选的网络游戏很少，足够精品受市场欢迎得就更稀罕，其中能配合腾讯OQ深度推广完全是凤毛麟角，除了《石器时代》还真没想出第二个。
愁人啊……
既然嘉盛的操作很难被模仿，那干脆就彼可取而代之好了。
从嘉盛手中把《石器时代》的合作抢过来，这就是小马哥一行人讨论后的决定。
多花些钱，让嘉盛和腾讯在游戏合作上的态势直接攻守互换，此消彼长，对腾讯OQ今后和嘉盛QQ的竞争也很有帮助。
正好，腾讯现在钱多。
而华亿公司确实是一个喜欢钱且为了钱会短视的公司。
前世疯狂版本迭代引入破坏游戏平衡性的人民币道具（比如年兽），最终将一款很有希望铸就更大辉煌的《石器时代》提前弄凉。
所以，当接到华亿公司的来电，通知要终止和嘉盛的合作时，陆道升一点都不奇怪。
碰巧在办公室想起有录音设备，设了个小套，录了录音，陆道升其实都不太想去操心如何处理。
没啥好处理的，自己这边也相应终止合作，剩下就当没事就行，没那个精力。
现在和盛大一起去同盟混合双打棒子国游戏公司才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啊。
……
第199章 钱不到位
《传奇》在中国网络游戏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根据艾瑞公司市场咨询报告的数据，2001年，中国网络游戏行业市场规模仅为3.7亿元。
这一年中，《传奇》对中国网络游戏市场的贡献十分有限，因为其于2001年11月18日才开始正式收费，全年收费时间不到50天，真正发力是在2002年。
2002年，中国网络游戏行业市场规模增长至12.1亿元，翻了2倍有余，其中60%以上市场份额为《传奇》一个游戏独占。
《传奇》对中国网游行业的影响力之强可见一斑。
而正是围绕着这款游戏，发生了中国游戏行业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相关利益数额最大的著作权纠纷系列事件。
多次的商业大战、法庭交锋，都迟迟无法彻底解决争端。
背后的韩国游戏公司在这一过程中攫取了大量的利益，最终拖累的还是中国游戏产业的发展速度，苦的还是中国的游戏玩家和中国的游戏公司。
既然重生了，哪怕就是本着肉烂在中国人自家锅里的想法，陆道升也会想办法出手帮盛大。
更别说现在和陈天桥结成同盟，盛大好对嘉盛也有利，就更没有放过棒子的理由了。
之所以能发生围绕着《传奇》的一系列纷争，核心推动力自然是利益，但前世韩国游戏公司能反复横跳作妖的空间却是在盛大在签约代理时留下的。
说到底，吃了钱不到位和信息不到位的亏。
当然其实也有严重低估了《传奇》未来火爆程度的因素。
但这个除非是陆道升这样的重生者，任谁也猜不到，一款在韩国连摸一万人的同时在线人数都无比艰难的二流网游，居然能被盛大运营成中国前无古人后乏来者的现象级网游。
所以……这方面不算是陈大佬的问题。
先说钱不到位。
很简单，就是中华网从盛大撤资后，仅留给陈天桥30万美金的资产，其中账上流动资金仅10万美元，哪怕是代理一个二流韩国游戏，这个钱也太捉襟见肘了。
以至于陈天桥最后只签下了时长仅2年的代理合约，还把分成比例给提到了27%的高位。
当时，《传奇》只是一款韩国二流网游，在韩国本土市场占有率很低，画面和玩法都远不如当时的韩国标杆网游《天堂》。
来到中国后，更是屡次碰壁，乏人问津，最后不得不找上上海动画协会帮忙才遇到了陈天桥。
在中国网游还处于蛮荒时代，缺少先例没有标准的时期，对这种不受人待见的网游，只要适当提高代理费用，完全有机会把收益分成比例压低到10%~15%，甚至买断都有可能。
其实如果买断可行，陆道升哪怕使出浑身解数都要想办法给做到，让传奇这个未来会大放异彩产值巨大的IP彻底留在中国，一口汤都不给棒子留。
只是中国的游戏产业起步较晚，国内目前极度缺乏游戏开发人员。
据前世看到的报道，2001年全国游戏行业从业人员共有2969人，其中游戏技术开发人员(含美工)仅有1169人，且多是以小规模团体的形式存在，普遍缺乏大型网游研发经验。
更不提在整体的技术研发水平、游戏策划认知、相关职业培养体系等方面全方位地落后。
前世2003年，国内互联网公司硅谷动力宣布一次性买断（某韩国游戏公司）游戏引擎的全新模式进入网络游戏领域，一举成为国内少数掌握3D游戏开发技术和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网络游戏开发公司之一。
但随后其开发的《梦想》网游也只落了个雷声大雨点小，泯然淹没在群雄四起的市场之中，没溅起什么浪花。
借用陈天桥在杨澜访谈节目中的话讲，做网游实际上就类似拍部电影一样，需要有编剧提供背景、有导演、有美工、有技术、有策划（做好虚拟世界的平衡）、有发行等等，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
技术水平国内可以很快追赶，但是在艺术表现和创意方面的追赶速度上真没那么快。
网络游戏的一个特点在于需要保持比较频繁的更新节奏，不断丰富游戏内容来保持玩家兴趣。
前世在爆发版权纷争之前，韩国游戏公司保持了对《传奇》的正常更新节奏，这也是让《传奇》能长期独占鳌头持续在国内网游市场攻城略地的一个重要保障。
如果直接买断，通过国内团队来消化，想达到前世一样的更新水平，在技术和创意方面都存在很大风险。
陆道升压根不记得每次《传奇》版本迭代都加入了什么，重生了对这个也是两眼一抹黑。
所以，哪怕心里膈应，为了把蛋糕做大让自己人多吃两口，不得不得捏着鼻子让韩国人分一杯羹，能做的就是全力争取让棒子们少吃一口蛋糕。
钱不到位的另一个影响就是第一次签约的合约时间太短，只有2年。这远远不能覆盖一款霸主级现象网游的黄金时期。
即让《传奇》背后的两家韩国公司看到了反水能带来的巨大利益，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刺翻脸。
（当然看前世两家棒子公司那些骚操作表现出来的品性，恐怕也并不需要“巨大”利益，估计稍有油水就够它们横跳了。）
也让盛大没得到足够的吸收营养的时间成长到足够壮大，应对韩国公司翻脸的准备也比较仓促，导致一度非常被动。
陈天桥就曾在采访中回顾说，应付关于《传奇》的官司牵扯了他50%的精力。
不仅仅是对精力上损耗颇大，也一定程度上促使了盛大不惜“流血”也要赴美上市，以获取足够资金来处理《传奇》相关的官司纷争。
在盛大上市前6个月，有5家中国公司在美国市场上发行股票，并在上市后股价较其发行价平均下跌了4.3%，而同期的其他上市股票股价较发行价平均涨幅达13%，反差明显。
也就是说，当时美股市场对中概股并不友好，对盛大来说是一个很糟糕的上市时机。
但是陈天桥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上市，每股的招股价也从原来的13至15美元下调为美股11美元，发行总股数也下调了20%，总体融资规模下降了有40%。
这都不好算“流血”上市了，简直是“割肉”硬来。
如此“头铁”的上市，虽然让盛大的融资远不及预期，但还是及时为盛大补充了大笔资金，使得陈天桥能有钱针对《传奇》背后的两家韩国游戏公司展开股权收购攻势。
花费9170万美金（7亿人民币），以高于亚拓士（两家韩国公司中的一家）股价两倍的价格，直接从其7名创始人手中收购了亚拓士合计29%的股份，成为公司的控股股东。
而亚拓士持有娱美德（另一家韩国公司）40%的股份，盛大同时实现了对娱美德的间接控股。
形势对娱美德急转直下，不得不低头妥协。盛大一举逆转了不利局面，重新获得了强势谈判地位。
即使其后制定的和解合同存在漏洞在之后的时间里又被韩国公司钻了空子，陈天桥这套操作也绝对称得上是不计一城一地得失的大格局操作。
只不过困境中逆风翻盘还是不如一开始就把对手摁在地上来得好。
前世陈天桥没这个条件，这一世陆道升一定会尽全力帮忙。
……
第200章 大佬给力
除开钱不到位，前世陈天桥在第一次签署《传奇2》代理合约时的信息不到位也是大问题。
（因本章会出现多个传奇版本，故加上版本编号，一般《传奇》指《传奇2》）
第一，陈天桥签约时并不知道《传奇2》背后实际上站着两家公司，亚拓士和娱美德。
2000年，时任亚拓士研发组组长的朴瓘镐带领团队创立游戏研发公司娱美德，并开发了《传奇2》游戏。
鉴于老东家亚拓士在初创之时给予了注资并持有娱美德40%的股份，且羽翼未丰的娱美德在游戏发行方面也力有不逮，娱美德选将《传奇2》的代理发行权交给亚拓士打理，并约定双方共同享有游戏的著作权。
亚拓士来到中国，遇到陈天桥，并和陈天桥签订了合约。
由于不清楚《传奇2》真正的开发公司是娱美德，亚拓士只是一个卖代理权的二道贩子，在签订的合约中，写的是由亚拓士来承担对《传奇2》的技术支持义务，而非娱美德。
这导致随后在传奇被发现严重的BUG、外挂等问题时，盛大完全无法用合同来保障自身得到有效的技术服务。
找亚拓士，根本不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找娱美德，则没有合同依据，毫无约束力。
严重拖累了《传奇2》的游戏体验不说，还让陈天桥被无数玩家痛骂，非常冤枉无奈。
不仅如此，由于没有在合同中拉上娱美德，也导致拥有《传奇2》著作权的娱美德可以为所欲为地向中国其他游戏厂商授权传奇IP，随意压榨传奇IP的价值以获利。
更过分的是，还能凭借手上的著作权和相关和解协议中的漏洞，随意对拿到盛大《传奇世界》授权的手游游戏厂家发起诉讼，自己捞金不断的同时还干扰盛大的《传奇世界》IP运营。
第二，陈天桥签约时并不知道娱美德正在着手进行《传奇2》续作《传奇3》的开发。
在系列网游作品的代理运营商不变的前提下，推出续作，虽然会对前作产生很大的分流影响，但可以让续作借助前作积累的人气轻松获取大量初始玩家，又可以通过新的游戏体验来继续保持玩家的兴趣，是一个很正常的操作。
但如果续作代理商和前作不是一家，或者可以不是一家，要看游戏开发商心情，那么前作的代理商就会如坐针毡。
很可能会只承受续作带来的分流影响，却不享受续作可以带来的收益。
如果前世陈天桥知道有《传奇2》的续作正在开发，那么一定会在合同里写明对续作的优先独家代理权，而不是没有明确文字，直到娱美德反水横跳时才无奈抗议说优先权应是默认。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能限制住《传奇2》续作只能交给盛大对中国国内其他公司也是有好处的。
当时为了获取更高代理费和分成收益的娱美德，直接绕开亚拓士和光通软件达成了《传奇3》的代理协议。
和对盛大的爱答不理不同，为了让光通早日开始运营《传奇3》好帮自己吸金，娱美德主动派出了技术人到光通驻扎，贴身提供技术支持。
然而娱美德的技术能力其实并不怎样。
早些年在《传奇2》刚进入中国时，还能说一句领先。
但到了和光通合作《传奇3》时（2003年~2007年），不思进取的娱美德才发现自己面对四起的BUG、泛滥的私服和猖獗的外挂无能为力。
雪上加霜的是，光通的游戏运营能力也差了盛大十万八千里，因免费化改造晚等原因，在市场上被盛大自主研发及运营的《传奇世界》打得节节败退，让复刻《传奇2》成功的目标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最终，没在《传奇3》上大赚特赚的娱美德走上了另辟蹊径靠授权和诉讼圈钱的道路，继续坑更多的中国游戏公司，而光通则是在开拓网游市场的道路上摔了个血淋淋的大跟头。
如果陈天桥前世能了解到《传奇2》背后实际有两家公司，共享着《传奇2》的著作权，且有一款续作正在研发，那肯定能少踩不少坑。
而这一世，陆道升不仅会让陈天桥不再受到钱不够和信息不够的困扰，还会“料敌机先”地告诉陈天桥争夺IP的重要性。
前世穿越之前，中国传奇类游戏的流水已经高达上亿。
都不用做游戏，只靠卖授权和打官司，就能让娱美德在传奇的老本上吃得满脑肥肠。
这一世，没道理让棒子占这么多便宜。
出于对陈天桥能力的信任，陆道升并没有直接参与和亚拓士代表的谈判，仍是陈天桥担任1号位，陆道升全力打好辅助。
整个谈判下来，让陆道升觉得最累的环节，并不是和韩国人的交锋，而是和陈天桥的沟通同步。
深感前景光明、又被陆道升的提醒弄得高度紧张的陈天桥向陆道升生动展示了大佬为什么是大佬的原因：精力似乎无穷无尽的工作狂魔。
陆道升为了配合陈大佬充分理解各种问题的严重性，以及讨论相应的应对措施，被陈天桥抓着足足过了四天才放，四天里加起来睡觉时间没超过20小时。
走出盛大办公室的那一刻，陆道升一屁股坐在了路边，一边给左文杏打电话叫他来接自己一边手都在抖。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要去哪？这就是坐在路边拼命挣扎着不睡觉的陆道升脑海中时不时冒出的想法。
当然，身体累狠了回去补补觉也就回来了。
幸亏还是坚持锻炼的年轻小伙儿，精神头恢复起来还快。
心里累就比较火大了。
陆道升性子比较直，不怎么受得了和韩方你来我往的磨蹭。
被点破亚拓士只是帮着代理《传奇2》，并不具备提供技术支持的能力时，鼻孔朝天，一副担心亚拓士不行是因为你们中国人啥都不懂的样子。
谈到要拉娱美德入场一起签协议，拍着胸脯说娱美德方面肯定没问题，只要亚拓士点头行，和亚拓士签约就够了的这种空口白话张口就来。
要求加入《传奇3》优先代理的条款，又睁眼说瞎话硬咬着《传奇2》没有续作，让陈天桥放心签约即可。
总之就是非常难搞，严重影响心情。
也幸亏有陈大佬顶前面，陆道升暗忖这要是靠自己来谈，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揍了韩方代表而导致谈判破裂。
也暗暗提醒自己，重生真不是万能的，要掂量清楚自己的斤两。
还好，陈天桥大佬是非常给力的。
在有资金有信息的支援下，一脚把《传奇2》和盛大的命运开上了前世不曾有的高速公路上。
……
第201章 传奇姓中
最近陆道升有些魔怔，脑海中经常会响起一句前世常玩的游戏《星际争霸》中的台词：“你需要更多的晶体矿！”
没办法，前段时间愁钱的事儿都快疯了。
整天满脑子就两个想法打转——我好缺钱！我去哪借钱？
陆道升得承认，自己对陈天桥大佬“大赌、大输、大赢”的性格之前体会的不甚深入，没想到陈大佬在听完自己的信息输入后，居然会把目标扩大到自己都始料未及的地步。
也有让陆道升自豪的地方，那就是恐怕只有自己才能毫不保留地全力支持陈天桥实现新的目标，让传奇这一未来超级巨大的IP彻彻底底属于中国。
代价就是陆道升现在彻底“负”了。
不论是嘉盛还是海雀，现在仅仅留下了维持半年运营的现金。
和腾讯的宣传战斗投入彻底熄火，只能先行感受一段时间来自企鹅的单向暴打了，还来自移动QQ、hao123广告和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总现金流是正的。
硬挤出了八十万美金。
自己手上不住人的两套房子送进银行做了抵押，套现了一百万人民币的资金。
没能凭借hao123、海雀网吧管理系统从银行贷款，一是流程麻烦，二是给的太少，不如用来作为找人借款的抵押。
左文杏和他爸商量后，拿出了200多万人民币的现金。
找周广生又借到了500万人民币。
这些凑一起又凑出了800多万人民币，也就是100万美金。
加上之前给盛大的20万美金，陆道升足足掏了200万美金给陈天桥。
意想不到的，这一全力支持爽快掏钱的举动，加上之前积累，让陈天桥对陆道升的印象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提升。
陆道升能感觉到，陈天桥现在是真把自己当可以信任的同盟了。
当然，在股权和后续的传奇运营分成比例上，也为陆道升的出资做了补偿。
陆道升持有的盛大股份比例从20%提升到了30%，高了陆道升也没要。
陈天桥现在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但要是动了他的绝对控股权，很难说今后会不会出问题。
前世有传言，陈天桥一意孤行想做电视盒子时，曾对公司里反对的人表态，不支持的都滚蛋！强势得一批。
陆道升跟陈天桥接触下来，也确实感到前世的传言可能并非空穴来风。
其实也是一体两面，如果陈天桥不是这种强势自信的性格，也不可能在前世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豪赌传奇。
所以，陆道升坚决维护陈天桥对盛大的绝对控股权，这样才能长期保持大家都好。
甚至都开始提前考虑今后随着盛大估值不断提升，有融资发生时，主动出售一些股份给陈天桥好继续保持他的绝对控股权。
游戏点卡销售的分成比例依然是35%，但是不再局限于《传奇2》，而是所有传奇系列作品都会选择和嘉盛进行合作，由嘉盛承担点卡销售，并且延续这一分配比例。
并且如果有相关的IP授权，则签约费用的25%将归属于嘉盛。
以上约定有效期为30年。
对此陆道升就笑纳了，35%已经是一个很高的比例，IP授权费用的25%也算得上是厚道了。
在陆道升费了老鼻子劲儿筹措资金，陈天桥也出让了大把权益换取支持后，经过漫长的交锋，终于和亚拓士、娱美德两家公司达成协议，协议重点包括：
第一，盛大以550万美金的总价，完成对传奇系列游戏（包括在研续作《传奇3》）的完整收购，包括游戏的所有版权及相关技术。
自此，盛大对传奇拥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
第二，对于之前签署的海外代理合同，将和海外代理商进行沟通，由盛大和代理商重新签订合同。
重新签订的合同除变更责任主体为盛大公司外，原有条件不变。
并且和亚拓士娱美德约定，合同执行期间产生的收益，由由亚拓士和娱美德分得其中80%，盛大仅保留20%。
韩国本土业务转换为海外业务模式，委托亚拓士代理3年，由盛大取代娱美德提供技术支持。
《传奇2》的海外代理数量少影响力差（当时只在韩国本土和欧洲由意大利游戏公司Gamework进行欧洲版本的代理），陈天桥和陆道升都不在乎那么点收益。
为了让韩国人痛快点头，拿出了只收30%当人力成本，白送70%给韩国人的大方方案。
韩国人发现，他们亲自下场辛辛苦苦执行老合同赚得居然不如躺着等盛大送钱来赚得多，诱惑根本无法抵挡。
第三，在《传奇2》运营的头3年内（从2002年1月算起），每年向娱美德支付每年10万美金加10%的分红收益，以换取为盛大派遣专门的工作组及其他相关人员以提供技术辅导、游戏策划辅导等一系列支持。
至于亚拓士在其中能分得多少，则是让两家自行商议。
对此，陆道升也只能佩服陈天桥看得清大目标不被眼前得失左右的大气。
本来陆道升是一点分成都不想给棒子，但是陈天桥劝说他还是同意分一些出来，还不能过分少。
陈天桥表示，既然之前也想明白了国内的技术和游戏策划能力和韩国方面还有不小差距，那么就还是需要想办法让韩国人尽心尽力地位我们提供支持，即保障游戏质量也提供自身的学习契机。
要做到这一点，只有利益与共才最靠谱，所以必须要给韩国人分成，而且要盯着娱美德给钱。
只有拥有技术的娱美德发现多帮盛大自己才能多赚钱，才会尽心尽力地为我们提供服务。
第四，关于《传奇3》的开发，直接移交给盛大团队，娱美德不再继续研发，但需提供为期3个月的交接培训。
这一点是陆道升非常坚持的，反过来劝陈天桥同意。
以国人的学习能力，只要目标明确持续投入，两三年内彻底甩开棒子自己干完全没问题，有没有《传奇3》都不会对开发续作产生影响。
但是有《传奇3》对游戏的代码安全非常有影响。
前世，《传奇2》的代码被泄露，导致私服泛滥，把盛大坑得一脸血。
眼看同时在线人数要到200万，愣是直接掉到了150万，之后还持续下降，大量点卡经销商跑来退货。
《传奇3》的代码同样被泄露，也让私服遍地开花，让接棒了《传奇3》的光通同样欲哭无泪。
娱美德的尿性陆道升实在是不放心，因此坚决要求收回《传奇3》的在研代码，不考虑委托韩国人继续帮忙开发。
虽然陈天桥并不知道前世发生的事情，但出于对陆道升的信任，以及看好陆道升提出的走自主研发路线的方案，同意了陆道升的提议，并落实到了最终的合同之中。
签约落实，首付打款200万美金，剩的10万美金留着接待韩国技术支持团队和维持盛大运营。
远在韩国的两家公司高管弹冠相庆，没想到一款二流游戏加才开发了没多少的续作，居然卖出了550万美金的天价，更别说还有3年的每年10万美金技术服务费用和10%中国区分成、70%的韩国和欧洲区分成。
用中国人的词来形容，那就是陈天桥就是个活**，帮着出钱的陆道升也是个大好人。
对于韩国那边的情况，陆道升压根不清楚，也没心思管。
此时此刻，正在抓紧最后几天疯狂而苦逼地备考大二期末考试……
一点逆天改命了中国网络游戏发展史的排面都没有……
……
第202章 裤衩凉拖
2001年7月3日，早晨。
有惊无险混过了所有考试的陆道升和左文杏正在浦外食堂吃早饭。
明天就开始放暑假，不过对这俩没啥影响。
放假了也是要去嘉盛干活，假期不存在的。
短袖、大裤衩、塑料凉拖鞋。
不是那种软底人字拖，而是比较硬的大凉拖，更护脚。
陆道升如此，左文杏也如此。
几乎没有女生会在这么早的时候跑来食堂吃饭，如此造型毫无压力，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爽感。
陆道升一只手往嘴里送糯米包油条，一只手拿着《浦江新闻晨报》的报纸翻看一篇关于盛大收购传奇的报道。
完全收购，立足自研。
有这一点在，基调就定住了，基本不会有骂的。
等今后传奇爆火后，会让大量的国内游戏厂家觉得自研有利可图，加大对自足研发的投入，促进中国网游行业的技术水平快速提升。
不过这是今后的事情了，陆道升也知道，眼下看好陈天桥的人除了自己几乎没有。
报纸上基本上都是对于能追求自主研发进行夸奖的溢美之词，但行业内的人要么不发声，要么就是明确表态不看好。
一款韩国二流网游，指望能翻起来什么浪花，咱们去代理那些韩国一流网游他不香嘛。
由于知道技术接收等工作远比单纯的代理来得麻烦，为了留出足够的时间来进行消化，陈天桥和陆道升之前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动和韩国方面的谈判。
虽然合约的内容复杂度远超前世，但正式签约的时间竟然比前世还早一点。
之后就是嘉盛派人支援加上陈天桥、陈大年帮忙拼命地拉人，这才组建了一个临时的研发团队来接手《传奇2》。
本来前世是2001年6月29日盛大和亚拓士正式签约，等了2个月韩国方面进行汉化，在此期间陈天桥去谈下了电信宽带和服务器的合同，到了同年9月份始公测，11月正式收费。
这一次谈下来的安排是得最快要等到10月份才会开始公测，收费要等到12月份去了。
前世之所以盛大会紧锣密鼓地推进传奇上线，一个很要紧的原因是盛大兜里没钱，本身坚持不了几个月了，得快点收钱续命。
这一世在陆道升的支持下显然没有这么迫切的续命需求，但陆道升还是向陈天桥提出要加紧再加紧，最晚不超过10月份上线公测。
一个原因是要在上线之前尽量消化掉韩国方面的技术，将三个月的技术支持期在游戏上线之前消耗完。
主要是前世两家韩国公司的表现太过“亮眼”，为了利益多没底线的骚操作都干得出来，这令陆道升内心无比戒备。
万一技术消化不到位的时候就让韩国方面发现了游戏的巨大盈利空间，保不齐会出什么幺蛾子，或者说一定会出幺蛾子。
一旦被闹了幺蛾子，又被以技术要挟，那扯皮的时间就很难预估了。
资金已经紧张，盛大和嘉盛都耗不起，难保不会做出让步。
在向韩国人低头和自己和陈天桥带队多辛苦辛苦的选择上，陆道升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另一个原因则是九月、十月这两个月份的时机很不错。
在当下这个时间点，没有哪个网游厂商会在九、十月份上线自家的游戏。
因为这时候学生都开学了，是传统的淡季，普遍觉得此时投放市场的效果并不好。
但前世陈天桥在访谈的时候就曾提到过此事。
当时被几乎所有人不看好，行业内的人就嘲笑他说陈天桥是个做游戏的门外汉，居然在淡季上线网游，不知道自己挑了个很烂的时机嘛。
后来《传奇》取得巨大的成功，这些人又改口说，哎呀陈天桥真是厉害，挑的时机非常好，趁大家都觉得是淡季，市场上没有竞争者的时候上线了游戏，一下子就推广开了。
陆道升不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网游行业“门内汉”，也不觉得就2001年这个中国网游行业刚刚起步没两年的时间点上，能产生什么真正高大上的专业人士。
陆道升相信的是，这时候就是一个国产网游的起爆点。
《传奇》的成功，固然有游戏质量尚可，游戏特点恰好契合国内需求，这种地利，以及陈天桥带领下的盛大极具战斗力的人和因素在。
但天时也是必不可少的。
经过一年多的培养，整个网络游戏市场已经拥有了十万游戏玩家，基数已经摸到了临界点。
一旦出现优质网游点燃热情，借助口口相传效应就能短时间内造成足够强的影响，直接将游戏受众推入飞跃式增长阶段。
而此时，市面上却没有一款足够给力的网游出现，可以说短暂地留出了一个空白的王座。
前世，正是《传奇》坐了上去。
随后国内发布的诸多类传奇竞品如《奇迹》、《天堂2》等，由于彼时《传奇》已经完成了对市场份额的占领，庞大的社交聚集度带来了高度的游戏粘性，一边继续虹吸新用户一边形成了强护城河。
以至于竞品哪怕是游戏质量更优，也依然无法和《传奇》抗衡。
所以，占据天时对《传奇》的成功也异常重要，绝对不能放松节奏，必须赶趟。
万一一不留神让别的哪款游戏抢了先，陆道升不敢想象自己哭晕在五谷轮回之地的惨状。
“老左啊，游戏开发感兴趣不啦？”，陆道升边盯着报纸边问左文杏。
左文杏这家伙的技术水平在陆道升看来已经跨过了那条合格线，可以开始加担子了。
眼下盛大游戏接受组里大部分都是嘉盛员工，也是没得办法。
参与接收游戏的工作，首先肯定是为了在盛大缺人的时候帮助其渡过难关，也不耽误游戏引进的进度。
其次未来这些人才都是嘉盛投身游戏领域的技术种子，正好借这次机会培养一下。
肯定还是要放一个自己放心的人过去带队的，左文杏看着就合适。
“一般吧，说不上来，不了解。”
“林筱笑不是去做暑期实习了么，现在盛大这么受关注，肯定不少人想采访吧。
你要是去带队给盛大帮忙，你说会不会很有被采访的价值？
送你家筱笑一个独家采访的机会说不定姑娘就正式当你女朋友了呢。”
“我K！老陆你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左文杏瞬间激动。
陆道升把报纸举起来挡住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
这么会针对性地灌鸡汤，老陆离变成黑心商人不远了啊，要反省反省。
树影笼罩的浦外食堂里不起眼的一处座位上，两个裤衩拖鞋吃着早饭的小年轻似乎浑然不觉他们正在改变中国互联网未来的走向。
……
第203章 迟到的采访
金燕大厦，嘉盛办公区的一间会议室里。
周学文和陆道升坐在一侧，说着话。
“校长都给你打过招呼了，你小子说话记得注意点啊。”
“周老，您老都开口了，我还能不给你面子，放心吧。”
周学文老教授是真有点不放心眼前的这个小子。
陆道升本来以为因为之前的拖延，采访都黄了，自己正好可以继续低调发育，谁知道居然还被惦记着。
记着来自《华夏青年报》，来头也不算小，自身和浦外还有些渊源。
总之能请动周老帮忙说话，自己也不好拒绝。
这次采访是关于大学生创业话题，兴许是想做得深入一些宏达一些，自己只是诸多采访对象中的一个，连浦外校长都在采访之列。
陆道升忙于代码开发和公司管理，对这种被动接受的采访提不起多大兴趣，觉得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
殊不知自己两年时间做起来的嘉盛和海雀在别人看来多么震撼，实际上被重视得很。
连校长在和前来的记者沟通后，意识到了对方的重视，都找来陆道升云里雾里地嘱咐了一番。
翻译一下就是说话要注意些，别大放厥词。
另外还拜托周老陪同把关。
陆道升拒绝了校长在学校进行采访的提议，为了自己工作方便直接就要求在嘉盛的会议室进行采访。
记者也想近距离观察一下陆道升的公司，自然欣然同意。
不是很放心的周老提前来找陆道升交代注意事项，这就有了二人等在会议室的一幕。
……
记者终于来了，徐民民。
嗯，名字很有特色。
大家坐定，面前都摆好茶水。
没等徐民民开口，陆道升率先开口说道：“徐师兄，你有什么问题想问的？问吧。”
陆道升心里其实不是很满意这次采访的安排。
之前管校长提要求，要记者先行提供要问的问题，居然被拒绝了。
行吧，小本本记下来，以后再找自己接受采访，你们的面子就不好使了。
为了节约时间，省得眼前的记者先拉半天家常，陆道升决定直接跳过热身，把采访拉入正式比赛环节。
“……”
“好的，陆学弟你知道易得方舟吧？”
“大学生创业那个，咋了？”
1998年12月15日，华青大学学生刘颖在宿舍的仓库里，用一台老旧电脑开通了他的个人网站“化云坊”。
仅用6个月的时间，“化云坊”就一跃成为教育网内最大的个人网站，圈粉无数，据传有南方地区的一位女大学生不惜路途千里跑来找刘颖要签名。
再之后，又有四位同学加入了刘颖，五人将化云坊网站运作为易得方舟公司（FANSO），刘颖也成为“休学创业第一人”。
1999年8月，易得方舟获得第一笔私人投资，团队迅速膨胀，成为一家拥有60名员工的商业公司。
2000年4月14日，在人民大会堂，易得方隆重推出其“CampusAge中国高校电子校园解决方案”，赢得社会各界的关注和叫好。
2000年5月，中文在线成立，通过“股权换版权”的运作，易得方舟获得巴金、余秋雨等一大批作家的网上版权，易得方舟几位创始人获得了广泛赞誉，甚至被称为“来自天堂的文学天使”。
只是好景不长，由于互联网泡沫破裂，资本无情地抛弃了易得方舟。2000年6月，风险投资撤走。
2000年年底，裁员、核心人员出走、账面资金见底等等问题接连发生。
到了眼下2001年过了大半，易得方舟不再是那个大学生明星创业公司，围绕其的报道多是“时日无多”、“破产在即”，“创始人刚愎自用不懂资本市场的残酷”，“大学生创业是赵括谈兵，高谈阔论却落不到实处”等等质疑之声。
连带着，围绕大学生创业的讨论和舆论风向也开始飘逸不定了起来。
徐民民作为一个年轻记者，在浦外学习期间向外看世界比较多，知道国外大学生创业其实非常流行。
早在1983年，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就举办首届大学生商业计划竞赛，之后大学生创业计划迅速风靡全球，且美国麻省理工学院(MIT)、斯坦福大学等世界一流大学也开始每年举办这一竞赛。
加上之前互联网泡沫的刺激，整个西方社会对创业的热情空前高涨，大学生创业的风潮也跟着水涨船高。
徐民民认为，易得方舟即使失败了，历史发展的大势却是不会改变的，大学生创业一定会成为中国大学生中的潮流。
所以在易得方舟这面国内大学生创业的旗帜倒掉后，不论是处于对大学生创业的全面反思，还是重新树立典型，或是结合现实进行推演，都需要有一次深入的调研考察，寻求事实来支持进一步的思考。
报社认为这是当前一个值得挖掘探讨的话题，徐民民则是自告奋勇承担起了采访任务。
在之前一次比较有排面的饭局中，徐民民无意间听到QQ其实是个浦江大学生弄出来的东西，这就让他上了心。
一番调查，发现居然就是他浦外的学弟，这可就更有兴趣了。
之前联系后，一直想采访而未成，手上也临时有些急事，就耽误下来了。
这次报社给了正式任务，那就不能再拖沓了，这才有了今天的采访。
如果做得好，那么自己就能为中国大学生创业重新树立一面新的旗帜，那成就感和现实的收益绝对非常可观！
“是这样的，易得方舟的经营最近遇到了困难，关于它的质疑非常多，同时关于大学生创业的质疑也随之而来。
很多人认为，大学生创业就是不切实际的，是纸上谈兵，是几乎没法成功的。
但是陆学弟，你是嘉盛和海雀的创始人，一家公司拥有全中国最受欢迎的聊天软件，一家公司开创性地推出了网吧管理系统，遍布在全国为客户提供服务，业务发展都非常成功。
作为一名大学生，你用事实的成绩有力地回击了那些对大学生创业的质疑的声音。
所以此时此刻，我很想听听你对大学生创业的看法。”
“哦，不切实际、纸上谈兵、几乎没法成功，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不都说得挺对的嘛。”
陆道升眨眨眼，看着傻了眼的徐民民。
……
第204章 一不小心
“陆学弟，你……你就是大学生创业成功的代表，为什么你对大学生创业的态度会……如果你真这么想，你又为什么会创业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陆道升摁了摁眉头，有点不大高兴的样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徐师兄，你知道的，认真地讨论问题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我们得先达成一大堆预设上的共识，才能有效的讨论下去。
否则，就会变成我说我的，你讲你的，最后沟通是无效的。”
见徐民民没有出声反对，陆道升接着说：“好，我先说说我对大学生创业这个问题本身的看法。
首先，如果我们的立足点是落在做事上，也就是创业上，那么是不是大学生根本是个无足轻重的变量。
你要创业成功，本质上是你能帮别人解决问题，然后获得了市场的认可。
就比如你做了个付费软件要卖给我，我只会看你做的软件到底有没有用，你的要价是否符合我的心理预期，和你是不是大学生一毛钱关系没有。
从这个角度上说，创业就不需要考虑是不是大学生，都是在同一个市场血腥搏杀的，谁管你是不是大学生。
所以，我能做出你说的那些成绩，和我是不是大学生没有毛线关系。
是或不是，我都能取得这些成绩，并不能因为我碰巧是个大学生，就把大学生和创业成功关联起来。
没有这样的因果关系！
所以，不存在你说的自相矛盾。”
说完，陆道升就盯着徐民民，见徐民民艰难地点了点头，陆道升觉得还是能讲讲道理的，于是继续补充道：“好，如果把重心放回到做事情的人身上，也就是大学生这个群体。
中国大学生人数并不少，当样本足够大时，小概率事件一定会发生，所以有那么几个大学生创业会成功并不稀奇。
比如十万个大学生出来创业，只有一个成功，剩下的全都倒在了创业的路上失败了。
媒体只会去逮着那一个幸运儿报道，因为他成功了，因为他能被注意到，因为他有故事性读者喜欢看。
但那沉默的大多数呢？没人报道，其他的大学生怎么会知道呢？
所以，事实上的比例是十万分之一的成功率，但看媒体上的报道，给人的感觉就是来一个成功一个，成功率不说百分之一百，七八成的赢面是绝对有的。
这样很误导人的。
那我们能不能不去只关注那么极个别的几个幸运儿，而是把目光投向大多数？
那对大多数大学生来说，不就是社会经验有限、眼界有限，资源也有限么。
什么都有限，凭啥能赢呢？
就算能活下来，业务能做多大？技术壁垒可以做多高？
说句不好听的，我认为大学生如果知识掌握的不够，那就不要急吼吼地跑出来做些技术门槛不高的创业。
文科我不清楚，我就说说我对理工科大学生创业的看法。
如果跑出去烙煎饼果子，或者搞点啥手工艺品之类的，何必呢？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很花资源的，干这些事儿你不需要读大学啊。
如果要做点有技术含量的，也不是不行，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技术水平。
想学比尔盖茨也不是不行，编程能力和他一样厉害，那创业我觉得成功率很高。
比尔盖茨学的是数学专业，但几门计算机专业大课都是A。
大二设计出了原创的PANCAKE排序算法，够上顶级学术期刊的那种。
能把BASIC语言的解释器精简到4K以内，还能在飞机上靠打孔，在不DEBUG的情况下一次性写好引导程序。”
看了眼被说懵圈的徐民民，陆道升双手一摊，笑道：“听不懂不要紧，听得懂也不要紧，能做到那才叫神勇。
易得方舟那几位的技术门槛不就是做个人网站么。”
抬手往门外一指，“就这点技术门槛，外面嘉盛的程序员你随便找一个，哪怕以前没做过，买几本书啃三五天，百分之百都可以做到。
所以啊，你行别人也行，没有技术护城河，凭什么可以成功呢？
至于说其他方面，我也想不出作为一个群体，大学生有什么特殊优势。
创业难度系数很高的。
你打个游戏都知道要先打小怪攒经验升级，再去挑战大BOSS，怎么到了人生的职业事业规划就不遵循常识了呢？
所以啊，我觉得说不切实际、纸上谈兵、几乎没法成功，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对的。
我个人非常不建议大学生创业，尤其是家里没矿的。”
见徐民民脸色都有些白了，陆道升觉得得缓缓，换了副口气说道：“当然，自身家庭条件好，输得起，想体验体验，增长增长经验，也不是不行。
早点接触社会，早点积累经验，也算种人生体验。
但是别太投入。
老实说，大学生，尤其是普通家庭出身的，眼光往往有限，很可能折腾半天都在小鱼塘里，不如把本事学好，进个大公司，经验和眼界的提高有效率多了。
等提高了再考虑创业更好。”
开玩笑，前世雷布斯、周教主这样的互联网大佬在学生时代个人技术都颇为过人，搞创业都撞得一头包。
雷布斯的团队一度要靠一位成员出色的牌技去赢钱才能有钱吃饭，周教主则是赔得负债累累。
陆道升真心不觉得大学生现在跑出去创业机会大。
随着时代的发展，创业环境肯定会不断改善，但成功率依然会低得可以。
“徐师兄，你要硬是想竖一面新的大学生创业旗帜，你找别人去，我也不会拦着。
但是你希望我能站出来抗这面大旗，你肯定会失望的。
你之前提什么美国如何如何，我真心不觉得美国的都是适合中国的。
咱们还没富裕到挥霍大学生的程度，现在各行各业的人才缺口也很大，多劝劝大学生好好读书多好。”
一旁的周学文老教授开始猛给陆道升递眼神，意思是收一收收一收，你这直接打人脸了！
陆道升连忙收声，不说话了。
光记着不给浦外抹黑，一不小心把记者给弄郁闷了，这一天天的……
徐民民沉默地低着头，半晌没吱声。
……
第205章 把握不住
徐民民好容易缓了回来，咬了咬牙，决定要坚持下去把采访做完。
对面的被采访对象虽然不按套路出牌，但是观点的深度显然不浅，值得再深挖一下。
自己的阵脚感觉已经有些乱了，但不是事先准备过问题么，哪怕照本宣科地把准备的问题一个个问下来，也比被牵着鼻子走要强。
“那个……陆学弟……能分享分享你创业成功的经验吗？是如何攒到第一桶金的？”
陆道升不确定地看了周学文一眼，见周老没使眼色，说：“首先声明一点，我创业离成功还远着呢。
徐师兄你可能还是没跳出大学生创业的题目范畴，对比的对象都放在了大学生身上。
但我的目标是真正的市场，各种前辈大佬多得是，我不就是个小虾米么，哪里配用成功来形容。
哦，刚才那句自我评价报道的时候最好能写出来哈。
对我而言，谦虚点不出风头挺好，对读者而言，不至于觉得年轻人创业很容易‘成功’，也可以冷静一点。
至于经验嘛，我就实话说了吧，我是靠炒股赚的第一桶金。
具体数字我就不透露了，我也强烈不建议大家参与股市，风险太大，我的经历无法复制。
其他的没什么好分享的，有钱了就能开公司，之后闷着头写代码也不是什么精彩的创业故事不是。
业务有起色就去拉拉投资，筹到更多钱后进一步扩大业务，大概就这样吧。”
感觉陆道升说得太干了。
股市投机获利的确不好深挖，不是很有宣传的价值。
闷头写代码这块……感觉又会像刚才说比尔盖茨那样讲一堆自己听不懂的，也不好问。
IDG投资听起来是自己跑过去拉来的，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想分享细节。
“嗯……陆学弟，既然投身的是互联网行业，应该是看好互联网行业的未来发展的吧？”
“看好啊。”
“那最近互联网泡沫破灭……很多人语言没有五到十年很难恢复，对此你怎么看呢？”
“什么怎么看？对互联网泡沫破灭的看法还是对认为没个五到十年恢复不过来的看法？”
“可以都谈谈吗？”
“行啊。
对互联网泡沫破灭，我只能说不影响我自己的创业吧。
看好长期发展，又有活下去的能力，破灭破灭资本寒冬其实是在帮我打压竞争对手。”
如果没有这场互联网泡沫破灭后的寒冬，很难说前世腾讯能不能愉快地在几乎没有有力竞争的条件下发育了两三直至神功大成。
这一世也给了陆道升专心和腾讯互掐而不用顾忌其他玩家入场的机会。
“至于对没个五到十年恢复不过来这类观点的看法，我不这么认为呗。
老实说我也没啥看法，没细想过，觉得好去做就行了，掰扯是一年两年还是五年十年除了浪费精力没啥别的作用。
有这个功夫我去多谢两行代码不好么。
就像你炒股，当股价下跌的时候，那伙人是卖出股票的，我是买入股票的，想法和操作就是反着来的。
这时候除了互道沙币，也没别的话好谈。
放这个问题上一样的，动手做事就完了，时间会证明互联网行业有光明的未来。”
见徐民民在点头，陆道升也许是觉得刚才把人打击狠了，想补偿一下，说道：“不过徐师兄，互联网行业有光明的未来，但相应的，互联网兴起后，传统媒体会受到比较大的冲击，这一点你也注意下吧。”
徐民民感觉自己完全掌控不住采访节奏，都是被陆道升带着走。
但是这个话题又很想听一听陆道升是怎么说的，只能跟着听下去，只好边点头边觉得好气啊……
“一个呢，互联网打破了信息传播的物理限制，给信息传播提供了新的比传统媒介更有效率的新形势，这会动摇传统媒体的根基。
你想啊，以往想看报纸，得等报纸送上门，或者自己出去买，有了互联网就不用了，坐电脑前点点鼠标，没有时间限制，不需要出门。
还有就是在网上获取的内容量会远远高于报纸杂志，因为一个不受纸张的限制地提供信息，要多少有多少，一个只有那么多版面，信息容量非常有限。
还有就是互联网上看新闻现在几乎都是免费的，报刊杂志很少有不收取钱的，成本上没法比。
所以呀，不受时空限制，体验更好，不用花钱，成本更低，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看，传统媒体很难有还手之力啊。
等电脑硬件越来越便宜，计算机越来越普及，等中国家家户户都用上电脑的时候，那时候还有多少人愿意订购传统的报刊杂志呢。
再一个，目前整个互联网大环境不怎么注重知识产权，你们传统媒体自身也缺乏相应的维权意识。
你去看看那几家大的门户网站，是不是把各大报纸的报道抄一抄复制一下就发布在了自家的平网站上。
一篇好文章想写出来，这里面得费上多少工夫不用我告诉徐师兄吧？
就拿师兄你举例子。
为了这次这个大学生创业的专题，师兄你花了多少经费？用了多少时间？跑了多少地方？采访了多少人？
好不容易写出了一篇深度有见地的精品文章，本来应该是放在《华夏青年报》的头版头条的，然后带动报纸涨一波销量，自己也多拿点奖金或是涨涨工资。
结果呢，互联网上各个网站转载或者抄袭，免费地发布给读者阅读，该报社和你的回报还能有嘛？
万一网站的编辑再懒一点，连记者名字都不给你带上，那师兄你不是写了个寂寞？
这对第一点也是个呼应。
本来你们可以凭借文章的质量取胜，保住一部分读者，但放任知识产权被侵害，这么点优势也没有了。
说不定时间一长，用户都习惯了免费，到时候还要反过来抱怨你们要收钱。”
把徐民民的表情看在眼里，陆道升怕他头铁受到更多打击，陆道升提醒道：“徐师兄你别觉得靠你自己去呼喊两下就能解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至少短时间内，我认为是无解的。
互联网作为新兴事物，野蛮生长的时期几乎是避免不了的。
就算传统媒体盯住了几大门户网站，但是互联网上发布内容几乎没啥成本，拦不住其他人盗用你们的文章的，这种现象很难杜绝。
其实呢，如果改变不了大势，去顺应大势，主动做网站做新媒体，当新的重点方向来运营，说不定还能发展的更好。
但是吧，传统媒体现在的领导班子可能岁数也比较大了，一路升上去就对互联网这种新生事物没有概念，想让他们对互联网新媒体模式有足够重视……嗯……
总之，看在同为校友的份上，徐师兄你自己早做打算。”
徐民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顺利地完成采访了……别人都是需要自己引导来一点点挖掘出更多的信息量，这位陆学弟这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怎么就从大学生创业的话题给聊到了传统媒体未来堪忧上了呢？
关键是，自己还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还产生了想再继续顺着讨论下去的冲动……这还怎么把握采访节奏啊……
徐民民有心想延长采访时间，不过心里很强烈地感觉到，陆道升肯定不会同意。
好难啊。
……
第206章 奇怪的梦
徐民民还是准时结束了采访，意犹未尽地告辞离去。
有周老表示晚上请徐民民和陆道升吃饭，陆道升点头同意，徐民民觉得还有继续交流的机会，自然也不多纠缠，连忙闪人免得坏了印象。
会议室里，只剩下周学文和陆道升两人。
陆道升对徐民民是态度坚明确到点请走人，对周学文就完全是另一种态度了。
笑着问道：“周老，去我办公室吧，记得老左放过好茶在那里，我去给您老泡一壶尝尝，嘿嘿。”
只是周学文神色却有些复杂，坐着没动。
过了会儿，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可能做错了，有个去香港的交流活动应该派你去的……”
“别啊周老，你说的是那个和香港大学的学术交流吧，一去半个多月，我这手头这么多事，去不起去不起！”
浦外有心推动自己的学生多走出去看看，增长见识，且能花大力气落到实处，陆道升是即支持也佩服的。
但是现在让他离开半个多月去搞什么学术交流和学生联谊活动，哪里有那个闲情逸致。
是QQ不用操心了还是《传奇2》的技术攻关完成了？
属于年轻人的精彩就留给从里到外都年轻的孩子们好了，陆道升觉得自己的灵魂有些“老旧”，不大好意思去凑热闹。
周学文想想也是，叫了陆道升他也不会去，心里感觉稍微好受些。
但还是感慨自己是不是年纪真的大了，看不清楚新型的人才是什么样子。
要知道之前自己还一度很失望把陆道升招入浦外，觉得小伙子浪费了高中那么好的成绩。
结果现在看来，人家早就跳出学生的范畴在做大事了。
侧过头来又说道：“我出去和其他高校的领导交流，在一些理工科的高校里面，确实已经开始出现了学生创业的苗头。
但是浦外是个偏重文科的高校，我之前也没听说学校里有学生出来创业的，你是第一个。
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我差点目不识珠啊！”
陆道升静静地听周学文感慨，也没说什么。
意思都懂。
老实说，陆道升有点被周老的情绪感染。
这种发自内心想为浦外网罗人才，一心为了母校的老人，真的让人感动钦佩。
“对了，学校在学生创业这方面，其实还没有什么准备，以前也没碰到过你这种情况。
你在做的事情，我虽然不是看得很懂，但是刚才的采访我听得出来，是大事，也是好事！
你是浦外的学生，于情于理，学校都应该尽可能地给你提供些支持。
你有什么需要，就向我提出来，我可以去帮你向学校争取。”
本来想下意识地说那让我和左文杏所有考试直接通过省点事儿吧，但出口前脑子转了转，陆道升停了一会儿，笑笑说：“周老的心意和学校的支持我心领了，特殊的照顾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
不是我不领情，是考虑到，如果学校想给我什么帮助的话，很可能就是要拿出一些对大学生创业的扶持措施，然后再根据定下来的规则给我提供帮助，这样不是特事特办会显得公平。
但是呢，周老你也看到了，我其实是不支持大学生创业的。
如果为了我一个人，让学校不得不拿出专门的政策，我觉得不大好。
一个是容易给学生造成鼓励创业的暗示，再一个资源利用率上可能不怎么好。
比如这个政策扶持了100个大学生创业项目，我觉得能成的就很少，大概率98个都是失败的，凭白浪费了学校的资源。
有这些资源，改善改善宿舍环境，多送几个学生出去看看开开眼界，我觉得更合适吧。
我公司日子其实过得下去，暂时没什么迫切需求，还是救急不救穷吧。
等有需要我再找您老求救，嗯，不会客气的。”
很有大局观的考虑，周学文点了点头，但还是要回去和校领导再商量商量。
“陆道升，你到底是为什么会想要创业的？”，周学文向陆道升投来询问的目光，眼神中透着认真。
“……”
陆道升张了张嘴，有些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讲不出来。
怕外资控制中国互联网核心企业，怕将来网络中充斥着流量明星的无聊八卦，怕巨头公司天天只关心从小摊小贩手里抢菜篮子不去攻坚卡脖子技术，怕……？
是，以上都是理由，但这种带有宏大视野和国家情怀的动因，其实都是慢慢发现自己有能力、有可能造成改变后，才逐渐明晰聚拢的。
真正的原始动力是什么呢……
陆道升也被勾起了情绪，盯着面前的墙壁目光有些涣散。
“可能……是因为做了一个梦吧。”
陆道升的声音似乎都开始有些遥远了。
“我梦见在另一个时空，我没什么本事，老老实实读书工作，但是收入增长被房价甩开老远，买不起房，凑首付都费劲，还房贷就更辛苦了……
嗯，也怪自己眼光不行，没把握住什么社会大发展的机会……
然后我碰到了我的真爱，姑娘不嫌弃我，陪着我过了一辈子。
然后有一天我在梦中又做梦了……”
周学文注意到陆道升的情绪发生了很明显的改变。
“我在梦里又做了一个梦……又到了另一个时空……
这次我就没那么幸运了，虽然还是和真爱的姑娘认识了，但是……总之就是没那么幸运了……”
陆道升眼睛已经开始微微眯起来了。
“很多年以后，我偶然的机会在街上碰到了她，她请我去家里吃顿饭。
当时我心里那个高兴啊……
然后去了之后，嗯，我就被有房有车的一家三口陪着，吃了一顿好丰盛的饭……
很丰盛啊……大概有十多道菜吧……
边吃心里边难受……
吃一道菜心里就像被捅了一刀。
没本事真痛苦，没实力真痛苦，明明知道这样的人生，老婆能过得比跟自己更好，但心里还是很痛苦……”
然后陆道升就不说话了。
沉默。
沉默。
沉默。
周学文等了好久，才喃喃地说了句：“是个奇怪的梦啊……”
陆道升深深换了口气，晃了晃脑袋。
换上了一副轻松的口气，笑了两声，说：“不奇怪，做梦前的那天晚上没吃晚饭，饿得梦见吃大餐了而已，呵呵。”
……
第207章 手握东风【为盟主惰堕加更】
P.S.惰堕这老头发现我上架后，又是上盟又是章推……o(╥﹏╥)o，老头你别这样啊！感动得我真不知道说啥了……
动笔就是因为被《剑徒之路》、《剑卒过河》搞得严重书荒……
老头刷新了我对起点作家人好的认知上限……
萌新就是这么被生生逼得努力更新的……5555……
继续加更是必须的……
……
……
“……根据我们的调研，网吧行业将成为我国互联网经-济中新的增长点……预计5年内，全国（合法）网吧数量将突破10万家，拥有各类计算机设备接近1000万台。
随着个人计算机的普及，预计网吧在网民上网活动中的占比会有所下降，但仍将保持较高比例，并且绝对总量大幅增长。
……
目前网吧行业仍处于严重的供不应求阶段，经营网吧的收益极高，吸引大量社会资金参与其中，推动国内网吧数量快速增长。
……
网吧管理系统是帮助网吧管理者进行日常运营活动的重要辅助工具，自诞生起就受到了市场的广泛欢迎。
目前，市面上最流行的网吧管理系统由海雀公司提供……
……
大量的竞品纷纷涌现……”
嘉盛的会议室里，陆道升、左文杏、张小龙和阮正正在开会。
陆道升用笔记本电脑打开了一篇关于网吧管理系统行业的分析文章，让几人都传看传看。
自从陆道升推出海雀网吧管理系统，通过主打方便易用的计费功能，加上为了帮助嘉盛QQ推广只收取聊胜于无的费用，很快就获得了占据了大量的网吧。
随后进一步功能升级，并借助赖春临组建了专业的代理公司，继续帮助嘉盛网吧进行市场推广。
现在，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即是全国范围内的行业先行者，也是行业内的龙头老大。
具体的市场占有率陆道升手上暂时没有，但业务发展情况显示正在快速的攻城略地。
只不过，目前的这点成绩，全部是因为先发优势所带来。
嘉盛的龙头地位并不稳固，竞争者也开始纷纷出现了。
要真正达到陆道升的预期统治力，目前的这点程度还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几天前，IDG的王树又亲自跑来浦江一趟，希望进一步加大对海雀的投资。
有陈天桥之前大度地让出10%分成比例给娱美德换取可靠技术支持的珠玉在前，陆道升也没一口回绝王树，而是同意见面，商量商量看。
如果要求不是很过分，还能谈的拢，那么就可以谈谈看。
实事求是的说，有IDG这么一个助力和桥梁，对陆道升提前开始在美国的布局还是非常有帮助的。
而且在企业管理方面，能方便引入一些先进的咨询和服务，也可以帮自己培养人才，提高嘉盛、海雀的公司管理水平。
王树带来的条件是，对海雀进行新一轮的融资，估值提升至3000万美元，之前陆道升债务融资的300万美元不用还了，直接作价10%的海雀股份，另外IDG再出300万美元另外购买海雀10%的股份。
考虑到IDG和王树怎么也是让自己能有启动资金和企鹅一战的，陆道升觉得能牺牲一些股份，和IDG保持一个良好关系来帮着自家公司进步也不是不行。
但是，王树这个条件，先不说估值让陆道升很不满意，设置的持股目标居然是要拿到海雀40%的股份，这就不能接受。
一个是会使自己失去对海雀的绝对控制权，今后想做各种天马行空的操作100%会受到掣肘。
再一个自己之前已经和创始团队成员达成了股份分配的协议，除非稀释持股比例，否则根本无法IDG资本的胃口。
稀释比例肯定会配对提高估值，看上去不亏。
比如之前计划把海雀总股份的30%分给张小龙，为了满足IDG的胃口，比例得下降到20%。
这时候IDG会说，之前是1000万美金的30%只值300万美金，现在是3000万美金的20%可以值600万美金，你张小龙赚了。
但实际上，考虑到陆道升已经确定性地手握传奇大杀器，不日就可以凭借虚拟传奇点卡的销售终端带动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实现全国性的统治，其实不用融资也行。
那么，这一**作下来，放长远来看，假设海雀做到了10亿美金的估值，张小龙就直接少赚了1亿美元，这可是不少个小目标了。
而10亿美金的估值对海雀来说肯定毫无难度。
参考上市公司顺网科技，50%左右的网吧管理系统市场占有率，估值就有十几亿美金。
不说还握着hao123这个吸金利器，以及Foxmail这款热门软件，就单单一个网吧管理系统，凭借传奇东风，市场占有率做到90%以上毫无难度，接近100%都是有可能的。
到时候，让小龙哥少赚了好多个小目标，陆道升不确定小龙哥会不会不爽，反正换自己肯定不爽。
总之，绝对控股权加上本身没有迫切的融资需求，陆道升心里给IDG设定的海雀持股比例上限就是30%。
但王树对海雀情况的判断和陆道升大相径庭。
在IDG团队看来，虽然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利用先发优势取得了看上去是龙头的领先地位，但是其根子上的竞争力并不如何强大。
从功能上讲，海雀的功能虽然出色，但是并没有和涌现出的竞品拉开明显档次。
或者说，就以目前计费、系统配置及恢复为主打功能的前提下，网吧管理系统的功能天花板很低，技术壁垒有限，竞争对手之间互相拉不开差距。
从推广能力来说，海雀一直采取了非常松散的代理形式，直到最近才开始组建专门的代理公司。
但代理公司的主事人赖春临只是个不起眼的草根。
而不少竞品背后的背景和可以调动的推广渠道远远强于陆道升和赖春临两个彻头彻尾的草根，在产品推广方面具备海雀下属代理公司难以企及的优势。
从对创始人的态度来说，IDG内部其实不看好陆道升的居多。
彻头彻尾的草根，大学生背景显得没有什么社会经验和资源，更别说看得出来对资本的态度比较抗拒，之前MIH上门送钱居然被他拒绝了，八成是小家子气难成大气候。
王树在IDG决定把腾讯股票出售后，郁闷了一段时间，也思考了很久。
然后忽然就意识到，陆道升这边的潜力可能一点都不小。
再结合当前网吧行业的市场调研一看，好家伙，海雀的潜力非常可以！
至于嘉盛，由于IDG内部不看好即时通讯软件这个赛道，连腾讯的股票都打算卖个干净，王树也就放弃再动嘉盛的心思了。
想明白后，王树特意在IDG内部进行了一番争取，给陆道升带来新一轮融资的邀约。
在王树想来，陆道升只要不傻，绝对看得出海雀目前面临的危局，一定需要加大融资，用大把花钱来提升自身的市场竞争力。
这次谈判还是很有希望谈成的。
可惜王树不是重生者，不知道陆道升已经手握东风，要使命必达了。
……
第208章 有条不紊【为惰堕老头再来一更】
陆道升尝试向王树表达自己对海雀很有信心，希望能改变他的心理预期。
虽然肯定是不能透露借助传奇完成一统全国市场的计划，但是通过分析竞品，指出这些竞品普遍缺乏一锤定音的能力，彼此之间只能相互厮杀抢肉吃，是一个竞争激烈没有前景局面。
而只有海雀，对未来有明确的规划（当然我现在不能透露细节），有信心在未来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这些竞品一个都不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所以，希望王总你能看清形势，其他的都是陪跑的，海雀才是最终的冠军，请务必对我们提供更多的支持。
支持得让我们满意，我们可以再多给IDG一点股份。
老实说，王树对于陆道升表现出的态度是震惊的。
难到剧本拿错了，不应该是你求着我给你融资，然后使尽浑身解数来向我争取更高的估值以求拿到更多钱么？
怎么变成让我上杆地给你提供帮助，然后求着你赏一点股份？
陆道升虽然语气很诚恳，态度很温和，但老实说，早就做好了王树摔门而出的心理准备。
不过不愧是前世看得中腾讯的投资大佬，意外时刻也留了一分冷静。
再三和陆道升确认了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王树话也不多说，直接告辞离开。
陆道升还是和上次一样，专门送了送。
这是一次失败的谈判，对双方都是，心里预期完全不一样。
临出发前，王树拉着陆道升走到路边的树荫下。
“陆道升，你实话告诉我，之前那些话，是你真的这么想吗？”
感情您老来了两天就只顾着想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陆道升内心吐槽道。
“都是大实话，真这么想的。
王总，这么说吧，现在是海雀没有发力，等海雀发力的时候，最近新冒出来的那些竞品公司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我真不是骗你，我是有这个把握啊！
要是不信，王总你就等着看吧，时间会证明一切，而且不需要等太久。
所以啊，其实海雀的形势一片大好，根本不是你们IDG认为的那样。
我之所以还是愿意谈，还是想得到IDG的全力帮助，提升企业管理水平。
之前IDG钱是给了，但其他方面的支持都没给，我其实心里是有意见的。”
王树撇了撇嘴，也不好说啥。
是你陆道升之前拿着从IDG借来的钱去和IDG投资的腾讯大打出手，明显是影响了IDG的利益，还想指望其他方面的支持……
“但是，合则两利嘛。
IDG如果能回转心意，我多分点海雀股份给你们也可以。
可如果还是对海雀不理不睬……那就等着海雀成长起来回购股份吧。”
这就是绝对控股的好处了。
如果IDG死拿着海雀的股份不想放手，陆道升作为持股比例超过三分之二的大股东，只要不要脸，有的是办法收拾IDG。
所以提出回购时，只要价钱公道，IDG大概率会选择接受。
王树就有点后悔当初小看了陆道升，觉得提出的业务目标不可能达到，大概率可以通过对赌协议搜集到海雀的全部股份，把陆道升这个看着不咋地的创始人给踢出去。
但看到之后陆道升打企鹅的操作，王树就隐隐感到，可能这小子没那么简单，对赌协议的输家未必就不会是IDG这一边。
王树最终还是离开了。
没有回深圳，而是直接去了北京，参加IDG中国区的高级合伙人会议。
会议上，和其他合伙人交流了自己这次谈判的见闻。
果不其然，大多数人对陆道升的“狂妄”表示了不屑。
王树也没再头铁地提出给更好条件争取海雀更多股权的建议，虽然心里动过这个念头。
再之后，和陆道升通了一次电话，告知陆道升IDG不会再进一步对海雀进行投资了，并且最近连续大手笔投资了几家竞品公司。
陆道升也没什么失落，表示知道了。
随后，陆道升就召集了创始人开会，讨论后续的策略。
“竞品越来越多，但我们有大杀器，不用担心市场推广的问题。
不过还是有些事情要注意一下。”
陆道升边说边看了看阮正，目前就是他在主要负责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的带队开发。
“第一，防破解，这是最核心的一个要求。
我们的虚拟点卡售卖系统必须和网吧管理系统强绑定，不能被人破解出去。
这关系到海雀网吧管理系统能不能活下去！
多重验证、时效性令牌、防篡改埋雷……都实现了吧？”
看阮正点头，陆道升放心下来。
一旦点卡售卖系统被破解，网吧经营者就不再需要接受海雀网吧管理系统，统一全国市场也会成为空谈。
“第二，安防保障。
要小心黑客的攻击，DDoS、脚本注入这些就不多说了，公司内部的防毒防盗也要开始注意起来。
我们这个系统上线后，流动的不仅仅是数据，还是真金白银，出点差错造成的经济损失就海了去了，所以务必要慎重再慎重。
没有第三点了，其他的功能都可以缓缓，反破解和安全防护必须先做到位。”
张小龙好奇地问道：“道升，你这一切的工作都是基于《传奇》会大火这个假设。我知道你很有把握，但万一行不通呢？我们需不需要准备备用方案？”
“小龙哥，说真的，我估计《传奇》真的会大火。”，最近一直在参与《传奇2》技术消化的左文杏插了句嘴：“我看了看，棒子的技术说不上多厉害，但是游戏整体的感觉确实有点东西。”
“万一行不通，就全面退出网吧管理系统的竞争。
如果没有《传奇》的点卡售卖系统绑定，那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其实就是一款普通的网吧管理软件，和竞品相比没什么绝对优势。
功能上，哪怕我们总能引领潮流，但模仿起来技术难度有限，建立不起壁垒。
推广上，不是我不看好赖春临，但她主要靠吃苦耐劳服务到位，见效慢，走的是辛苦路线，饿不死，但也很难做到一家独大。
整个嘉盛就没谁背景厉害的，资源人脉也有限得很。
综上，《传奇》不大火，海雀网吧管理系统就是个竞争力有限的产品，不如早点撤了，集中精力做更有前景的事情。”
陆道升接着左文杏回答道。
如果王树在场，肯定会改变主意要坚持给海雀投资加码。
对形势看得可太清楚了，这样的创始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道升脑袋一拍，对阮正说道：“哦，《传奇》赢面大得很，正哥你不要受影响哈。
还有你组里的张秉聪，记得提醒他研究新一代基于PXE的无盘系统技术抓紧着点。
上一代的无盘系统技术早该被淘汰了。
如果《传奇》大获成功，海雀网吧管理系统跟着大卖，那么他带队研发的这个网吧无盘解决方案很快就会得到大规模推广的机会。
和我们的网吧管理系统集成，成为新的技术亮点和卖点。
点卡销售帮网吧老板赚钱，无盘解决方案帮网吧老板省钱，想想都没法抗拒啊！
告诉他一声，让他多辛苦一下，尽快在星海潮网吧完成实测，不要心疼影响网吧营业！
务必赶在今年10月底达到产品可售卖的标准，这样才来得及培训推广和售后技术人员。
嗯，阮哥你再找小方姐说一声，这几个月给他多发点奖金。
总之如果做得好，今后网吧管理系统这块业务的技术负责人就让他担着了。
阮哥你想做什么新业务到时候你再挑。”
阮正面带笑容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最近看嘉盛和盛大一起参与《传奇》游戏的技术消化，让阮正对游戏开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是手上事情多脱不开，才只能放放。
听陆道升想让自己换换业务，听意思还可以自己挑，那真是求之不得。
各项研发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离陆道升血洗网吧管理软件市场的日子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