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们必须得扩张了
陆道升家里。
陆道升倚躺在床上目光散乱地盯着前面的墙，左文杏坐在一边。
陆道升从BJ回到了浦江，陪芮青再BJ安顿用了两周。
回来后给左文杏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然后左文杏挂了电话就跑来陆道升家里，连陆道升叫他不用来都没给拦住。
没办法，左文杏心里太忐忑了，这时候需要陆道升给自己“压压惊”。毕业聚会表白表得太猛，林筱笑也没明确回应自己，没有陆道升在浦江可以商量，自己一个人已经纠结担心了整整一个星期。
找到陆道升，颠三倒四说了一通，结果陆道升就双目无神地靠床上，也不动弹，闷了半天就吭了三个字出来：“讲清楚。”
左文杏有点无奈，但是实在是需要有陆道升帮自己定定心拿拿主意，值得态度端正地开始思考讲清楚到底指什么，应该是要自己讲清楚些，那就索性从头到尾把事情细说一遍吧。
平时不太擅长说话的左文杏愣是足足讲了有半个小时，喉咙都快说冒烟了，才把整个毕业聚会的过程尽量详细地给说了一遍。
陆道升半天没吱声，左文杏实在忍不住了，“老陆？老陆”地唤了两声。
又过了会儿，陆道升才挤了两个字出来：“舔狗。”
左文杏顿时语塞。
安静无语的气氛持续了片刻，按捺不住的左文杏又想开口，这次，嘴唇刚张开想发个声，陆道升忽然坐了起来，非常突兀地地问了一句：“霍思远也表白了？”
见陆道升终于肯开口多说两句了，左文杏连忙回答道：“是的，霍思远也表白了。”
“他被拒绝了没？”
“被拒绝了……聚会后我和他都想送林筱笑回家，林筱笑让我两都别送，然后跟霍思远说自己不接受异地恋，对他也没感觉。”
陆道升没开口，就盯着左文杏。
“然后……然后……林筱笑就自己回去了，啥也没和我说啊……”
陆道升没开口，继续盯着左文杏。
“额……”
左文杏沉吟了一会儿……
“那……那我还有希望？林筱笑直接拒绝了霍思远，但她没明确说拒绝我啊……！”
陆道升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呼了口气说：“不笨，有救。”
左文杏立马进入了自嗨模式。
“哎呀哎呀，我早该想到的，老陆你牛，一下子就把我点明白了！”（陆道升内心：……）
“林筱笑和家里人出去旅游了，那老陆你说等她回来我要不要去找她？”
“哎呀，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大学开学之前就把关系确定下来啊……”（陆道升内心：你在想桃子……）
自嗨了半天，左文杏才发现陆道升状态有点不对，不，应该说从自己进门开始陆道升状态就不太对。收起遐想，左文杏关心地问道：“老陆，你没事儿吧？”
陆道升抬手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说了句英语：“Wehavetoexpand.”（我们必须得扩张了）
这是陆道升前世一部电影中的台词，2010年上映的《社交网络》。
《社交网络》是根据本·麦兹里奇的小说《意外的亿万富翁：Facebook的创立，一个关于性、金钱、天才和背叛的故事》改编，由大卫·芬奇执导，杰西·艾森伯格、安德鲁·加菲尔德、贾斯汀·汀布莱克和艾米·汉莫等联袂出演的高分电影（当年的奥斯卡剧情类最佳影片）。
在影片中，初创设计网络并小有成绩的男主马克扎克伯格一次在酒吧偶遇前女友，上前希望能和前女友单独聊几句，结果被前女友毫不犹豫地拒绝，临了还送了他一句祝你和你的那个电脑游戏好运（本意指Facebook，但因为当时Facebook初创名声不显，所以前女友并不知道这是社交网站，而是随意地认为是马克做了个电脑游戏）。
深受刺激的马克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被基友爱德华多拦下，爱德华多以为马克是刚才去和前女友为之前分手时的冒犯道歉，叨咕着这么做很正确这么做是个汉子，结果被前女友对自己和Facebook的不了解和不屑深深刺激到的马克对着爱德华多只说了一句：“Wehavetoexpand.”，说完扭头就走。
陆道升此时同样处于深受刺激的状态。
北上的两周，让陆道升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实力不足。
一个是除了一点钱还算宽裕，无背景无人脉，想办点事儿都很麻烦。
再个是如果自己能足够牛，是不是直接送芮青个高管副总之类的当当，让李绍坚高攀不起，这事儿就很容易解决了？何必让自己的恩师遭这么大的罪呢。
想到自己无意中发现芮青一个人抹过眼泪，陆道升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重生以来从没这么心里堵得慌过。
前世的经常体验的无力感穿越时空又给了自己一耳光。
就想起了《社交网络》里被轻视后的深感无力与愤怒的马克扎克伯格的样子，和那句“Wehavetoexpand.”的台词。
深感需要行动起来，陆道升回了回神，起身收拾了一下，带着左文杏走了出去。
日头快到傍晚太阳没那么厉害了，上街逛逛找找思路去，心里的不爽也需要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排解排解。
但没想到刚走出住处没多远，就被人叫住了。
陆道升心里一叹，保持礼貌，回了声招呼，向着来人们走了过去。
芮青的父母、大姑还有大姑的儿子四人找上了门。大姑和大姑的儿子陆道升是不认识的，还是芮青父母介绍了才知道，但是芮父芮母陆道升是认识的，芮青请自己去家里吃过饭。
芮青到了BJ，也没想让父母担心，是打过电话报平安的，虽然得到的还是一顿训斥。
芮青是事先有准备的，该带的证件都带上了。芮父为逼迫她就范推动的停薪留职简直就是送助攻，连辞职什么的手续都不需要了，芮青就这么清清爽爽地离开了浦江。
但这也让二老异常愤怒，强烈地感觉到了事态发展不受控制。
陆道升是芮青迄今为止关系最好的学生，二老折腾一通也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来找陆道升碰碰运气。
……
第90章 借东风
出来找芮青还带着大姑和大姑的儿子，陆道升认为这完全是给商量不好就来硬的做准备，心下顿时火气蹭蹭地往外冒。
但是还是本着好歹是芮青父母，自己给点面子的想法，忍着怒意没吱声，只是简单地说自己不清楚芮青的情况。
见询问无果，芮青的母亲说道：“小陆啊，如果你有了你芮老师的消息，一定要跟我们讲啊，记住了嘛？”
陆道升心里一阵堵得紧，感到怎么都答应不下来。有消息就通知你们？把芮老师抓回去逼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满足你们的心理需要？我呸！
本来只是嗯嗯啊啊一句就能对付过去的话，陆道升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位，直接就怒了，一句话就硬怼了回去：“跟你们讲干嘛，帮你们逼我老师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找芮老师就是想逼她嫁人！”
一旁的左文杏直接呆了，这啥情况？！
而站边上的大姑先反应了过来，质问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知道你芮老师的情况不跟我们讲哦？！我跟你说这是人生大事你不要耽误你芮老师啊！”
陆道升脸已经黑了，再掰扯下去肯定场面难看，扭头对左文杏说了句：“老左我们走。”转身就走。
还没迈出一步，忽地一顿，芮青大姑的儿子冲上前来一把拽住了陆道升的衣服，仗着高陆道升一头居高临下地训斥到：“走什么走？让你走了？！你给我把事情说清楚！”
话音未落，只见陆道升转头就划开步子一架，猛地把大姑儿子往自己方向一拉，一个腿绊一个背摔，只听咚地一声重响，大姑儿子就被砸到了地上，还未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陆道升已经就势矮身下蹲，一膝盖头压在了大姑儿子的胸肋骨上，瞬间瓦解了对方的反抗。
“你还有什么问题？我们说道说道？！”陆道升一脸黑煞地问道。
大姑儿子被摁在地上压住胸口，只觉得提不起力气还疼得厉害，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一旁大姑尖声嚎了起来，但也被陆道升的凶悍所摄，不敢上前。
当然，敢上前也要掂量掂量，旁边左文杏已经撸着袖子往前走了。敌方两个愣头青的战斗力，我方唯一一个年轻看着能打的已经瞬间被收拾掉了。
陆道升喊住左文杏，也不理会芮青一家，起身走了。
走远后，吐了口浊气，稍微和左文杏解释了下情况。
顺带，也和左文杏传授了一下打架的注意事项，在不想把对方怎么样的情况下，尽量用摔的方式，再压住对方肋骨，就可以瓦解反抗了。不然人在愤怒的攻击状态下，力气会大得超乎想象，更别说左文杏和自己一直都在坚持锻炼力量增长很快，出拳上腿真容易出事儿。
走在街上，还在平复刚才飙升的肾上腺素，这破事儿，搞得人很没心情。
“走吧，去网吧打两把游戏。”陆道升对左文杏说道。
前世心情郁闷了，陆道升就会打开电脑游戏杀两把，把成片成片的敌方单位变成满地的零件和血浆，也是一种很廉价门槛很低的娱乐放松方法了。
只是到了网吧，本来都在考虑自己选什么种族的左文杏很快发现陆道升根本没打开游戏，反而是和网管小哥聊得火热，还主动去帮忙装机和查硬件问题。最后自己只好陪着围观，游戏没打上网管工作的日常倒是了解了不少。
……
出了网吧，陆道升和左文杏找了家附近的麦当劳点了些吃喝。陆道升前世被各种地沟油和小饭馆各种不卫生的骚操作搞怕了，在外面能吃洋快餐就不选其他的。
便宜是一方面，关键是基本卫生和质量是比较放心的。此时麦当劳虽然算不上便宜，但是前世在外面吃东西的习惯还是让陆道升选择吃点炸鸡喝喝可乐。
“老左，咱们要干点正事了，网吧管理系统，这就是我们后面几个月的目标了。”陆道升正色道。
“网吧管理系统？”左文杏有点没明白。
网吧黄金时代自1998年开启，2000年之前基本上没有明确的网吧管理系统的概念，零星地出现过一些辅助用软件工具。
但是随着网吧行业的发展，且逐渐摆脱了IT设备昂贵，网络普及度低等限制因素后，网吧规模迅速扩大，大型网吧迅速成为主流，网吧电脑数量从最初的几十台迅速增长为上百甚至上千，依靠网管的人力管理越来越难以满足日益庞大的软硬件维护和日常管理需要。由此，网吧管理系统应运而生，提供了标准化工业化的解决方案，助推了网吧行业的发展壮大的同时本身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产业。
眼下这个时间，网吧管理系统是一个具备极高成长爆发力的方向，先入场者一旦建立垄断优势，后来者很难打破壁垒。但难点就在于推广上，如何快速把自己的网吧管理系统铺开到全国各地是个大问题。
先发优势自然是可以有，但是一旦自己的网吧管理系统推向市场，模仿者很快就能抄袭出来，哪怕技术不如，空白市场推起来也不会多慢。
对于一个网吧来说，如果一开始没有网吧管理系统，那么接入网吧管理系统能带来极大的好处，所以接受网吧管理系统这件事儿上，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但是，一旦已经部署了网吧管理系统，想换一套其他公司的推出的网吧管理系统，那么收益远没有从无到有来的大，还需要承受软硬件置换成本，人员培训以及业务适配等成本，收益未必大代价却是肯定不小的。
除非陆道升有能快速铺开网吧管理系统的地推能力，短时间内把自己的系统开遍全国各地，不然肯定有资金雄厚实力强劲的抄袭者会后来居上，让陆道升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开启了网吧管理系统的市场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不过，陆道升对此早有腹案，超强的推广能力是吧，自己没有但是可以借东风啊。
……
第91章 网吧管理系统
陆道升有心借的这股东风，正是还没登上舞台的《传奇》网络游戏。
前世的历史中，在陈天桥一系列高超的运作和陈大年的有力技术支持之下，《传奇》顺利登陆中国。
凭借其出色的游戏质量结合当时的历史性因素，在不到两个月的公测期内就大获成功，展现了席卷国内网游市场的王者之姿。
公测期内同时在线人数就突破了10万，此后更是保持着强劲势头，一年之内就一路攀升到60万同时在线人数。巅峰时期，网吧里90%以上的人都在玩传奇，堪称中国最早的现象级网游。
传奇开始收费伊始，立刻就暴发了严重的点卡供应不足问题。
在《传奇》之前，游戏行业的习惯将点卡与实体软硬件归为一类，销售渠道主要是游戏软硬件经销商和报刊书亭等。陈天桥在运营《传奇》的初期也依循这一传统，选择和育碧公司合作，由育碧公司代理点卡的发售。
育碧的销售渠道主要覆盖大型城市，对中小型城市包括县城等地的触达能力非常薄弱。
另外育碧抽取高达33%的分销分成，但给到经销商的分成并不高，压低了分销商囤货的积极性，导致库存准备严重不足。
且育碧沿用之前的代理习惯在点卡上进行了多种设计，丰富了品类的同时却降低了制造效率，对所需产能的预估非常不足。
实际上育碧只是沿用了一贯的点卡代理经验，对绝大多数网游点卡代理业务而言，育碧的准备工作都做得绰绰有余。
但是，《传奇》是中国历史上史无前例的现象级网游，其在上线后火爆的速度和程度实在太过夸张，短时间内就将市面上所有的点卡一扫而空，多省市出现玩家买不到卡和大量渠道商手上点卡断货的情况。大量玩家为了获得游戏点数不得不去买客户端光盘，以获得光盘上附赠的游戏点数。育碧的渠道和产能准备在空前庞大的市场需求面前显得非常无力。
点卡销售瓶颈已经严重制约了《传奇》的发展，为了保障游戏顺利运营，陈天桥经过周密的市场调研后，开创性地提出将网吧作为游戏推广的新渠道，发展网吧为游戏点卡销售商，采取线上销售的方式来进行传奇点卡的销售。
方案一经推出，配合同时上线的供网吧接入的E-Sales线上销售系统，就迅速获得巨大成功，有效解决了传奇点卡供给不足的问题。
这其中，既有线上销售打破了物理限制（如无需书报亭可以直接触达终端的网吧，如不受工厂制做实体卡产能限制）的原因，也有陈天桥通过自有的点卡发售渠道发售点卡，不再承担高达33%的抽佣，而能够大方地给网吧老板提成的原因。
传奇点卡销售本来就供不应求，具备点卡销售能力不仅可以吸引更多的顾客优先选择自己的网吧光顾，还能赚取大笔的销售提成收入，网吧老板们都爱死了盛大推出的E-Sales线上点卡销售系统。
也因此，盛大的线上点卡销售系统推广得异常顺利，短短几年就普遍全国大大小小的网吧。根据资料记载，到2002年，盛大年收入占到中国网游市场整体60%，其中网吧充值占公司总销售额65%。到2003年，盛大在全国拥有的网吧分销商达数千家。
不得不承认，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庞大的人口基数为市场提供了大量的廉价劳动力，在1999年、2000年这两年，网吧规模尚未成长到远超人力极限的情况下，即使掏出更先进的网吧管理系统，也很难说能可以节省出足够多的人力成本来让网吧老板们动心，毕竟多雇几个网管非常便宜，很多老板也喜欢前呼后拥手下有人的感觉。
光靠陆道升能拥有的先发优势和有限的地推能力，很难说有把握在模仿者竞争对手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拿下全国最大的网吧管理软件份额。毕竟，核心的产品竞争力上还是有些过于领先市场，网吧大型化浪潮暂时还没有到来。
但是，如果陆道升能拿下《传奇》游戏的线上点卡销售系统，将其绑定在自己的网吧管理系统之中，那么为了高额的点卡销售提成，红了眼的网吧老板就会挥舞着钞票哭着喊着主动上门来求陆道升把系统装进他们的网吧。
等到那时，凭借着传奇火爆全国的强劲东风，陆道升不愁自己的网吧管理系统不能铺开全国形成难以取代的龙头优势。
作为清醒知道未来中国互联网发展趋势的人，陆道升不会不知道网吧生意其实并不能很长久。
随着计算机硬件价格的降低、网络通信基建的发展，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家庭普及率会不断攀升，要不了十年，网吧行业就会走上衰退之路。依附于网吧的网吧管理系统业务也只会跟着行业大势一起陷入低谷。
但是，那是站在十多年之后回头来看的结果。即使会最终衰退，但此时此刻网吧行业正在享受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黄金时代，如果能有力把握住这一波浪潮，通过网吧管理系统的全面铺开带来的流量优势为自己积攒实力，那么在未来新的一轮洗牌中，就容易占据先机而不落伍。
想想在移动互联网大潮来临之际，成功上位的公司不少是上一个时代的霸主。
腾讯利用QQ在PC时代积累的用户基数优势哺育微信，从而战胜了小米的米聊，保障了其社交霸主地位从PC互联网时代延续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
阿里则是采取“Allin无线”战略，在其Web界面上参入各种引导用户使用手机淘宝APP的推广，最终成功打造了手机淘宝APP超级航母，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延续了其在电商领域的霸主地位。
不是不能厚积薄发乘势而起，但是一个时期就有一个时期的风口，对陆道升这样出身普通资源有限的人来说，卡位好每个时期的风口，不断积累更强的实力，才能在未来的挑战中不落下风。
而掌握一个铺遍全国的网吧管理系统，能换来的未来空间不可限量。
……
第92章 准备调仓
8月中旬，福山路上国泰证券营业大厅。
西林街苍蝇铺面的一次转手，陆道升和舅舅张瑞安一共回款24万，刨掉成本对半一分，留点零头当后面的吃用，陆道升拿出10万，张瑞安拿出10万，共计20万放到了陆道升再营业部客户经理方静雅这里开的证券账户里。
之后，在519行情启动前到初期阶段，陆道升和左文杏开始自己出去接活攒创业本金。从电信等金主那里陆陆续续又赚了一些，加上陆道升自己之前的积蓄加写稿稿费等收入到账，加上在证券营业大厅接受退租得到的补偿款的分成，陆道升又凑了5万资金投入股市。之后519行情彻底启动后打工打得比较佛系，陆陆续续也有将近1万的补充投入。
张瑞安则得到了营业厅铺位协商退租的补偿款大头，做西林街的铺子的收益陆道升全留给他一分钱没要，所以比较经花，十二万借出10万余的2万没有花，这次就凑上补偿款合计5万交给陆道升。
同时，左文杏父母因为左文杏保送，直接奖励他5万块，左文杏知道陆道升攒钱辛苦，直接把到手的奖金借给了陆道升。
前后拢共投入约36万，其中陆道升出资16万、张瑞安出资15万，左文杏出资5万，全仓买入综艺股份，成本价约10.65元。
之后陆道升面见张小龙时，陆道升为了劝说张小龙握紧Foxmail不要卖给雷布斯，直接从股市里套现了15万出来购买Foxmail的两成股权。此时综艺股份已经上涨到了27块附近，涨幅约150%，一万块本金已经变成约两万五千元，折算为陆道升初始投入的16万被削减为10万。加上舅舅张瑞安和左文杏的钱，折算后的初始本金投入合计30万。
如陆道升预期那样，现在8月中旬开始，综艺股份的股价只有一步之遥就会冲上37元，也是时候启动自己的出售计划了。
这时候股市氛围异常火爆，交易活跃，打电话指示买卖实在是太考验陆道升的耐心了，索性就走来国泰的证券营业部，找方静雅问问能不能给自己找间大户室临时用用下个单。就算只有折算后30万本金的投入，现在自己账户上的市值也超过了100万，肯定够大户室标准了，临时借用一个应该没啥问题吧？
现在证券营业部还是会稳定地向舅舅张瑞安订购盒饭作为一部分员工的午餐。
舅舅张瑞安大部分资金放在陆道升这里，花钱也比较舍不得，所以都是做好后亲自来送，偶尔有时候忙不开就辛苦舅妈或者女儿，也就是陆道升的表妹来送。
现在天气炎热酷暑难当，送餐也是个辛苦的事儿。正好陆道升想着要去营业厅找方静雅，主动来舅舅这里领了打包好的盒饭承担了今天的送餐任务。
送到证券营业部外面等人来取餐，往营业大厅抬眼一看，真是人满为患气氛火爆，一个个股票操作窗口前都挤着人，被收回的铺面现在变成一个卖报纸和零食饮料的小店，生意看着非常兴隆。
等了会儿，出来一个年轻的小哥，昂首阔步，证券营业部的工作服穿在身上颇有西装革履的感觉，见陆道升身边堆着盒饭，看样子就是平日里吃的那家，也没多问，站在台阶上也不出来，似乎是怕晒到太阳，对陆道升招呼道：“那个，送盒饭的，你把盒饭提着跟我上楼一趟！”
“唉，好咧！”陆道升咧嘴一笑，被晒成淡麦色的脸上露出似是憨厚笑容，提着盒饭三两步走上台阶，跟着年轻小哥就走进了办公区。
边踩着楼梯上着楼，年轻小哥边嘱咐道：“一会儿让你把盒饭放哪里，放完了赶紧下楼走，别到处乱看记住了没有？！”
“唉，好咧好咧，应该的，记住了，谢谢谢谢！”陆道升连忙回应道。
见陆道升态度还挺好，年轻小哥满意地哼了一声，继续在前面带路。
到了工位区，年轻小哥指着一张空办公桌说道：“喏，就放在这里，放好了就自己下去，别到处乱逛听到没有！”
陆道升边嗯嗯答应着边把盒饭放到桌上。放好了，笑着问年轻小哥道：“这位帅哥，那个请问下方静雅她人在吗？”
“嗯？”年轻小哥眉头一拧，“你是找方组长？你找她有什么事儿吗？”
一个送跑腿送盒饭的，找方组长能有什么正事儿……该不会因为是新来的以为现在是要结饭钱吧？张老板没和他说一星期一结算的事儿么？？
年轻小哥显然是当前的订餐负责人，归方静雅带，见陆道升一副想越级上报的样子非常不爽。语气干硬地说道：“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就行，需要的话我帮你转告方组长。”
“额……”陆道升看着眼前的年轻小哥忽地无语，感觉情商不太高路越走越窄了啊……不过小方已经是组长了，看来行情好了事情多，升职加薪也快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出去别处再找找方静雅，身后忽然传来方静雅欣喜的惊呼声：“陆道升？！真的是你？太巧了吧！”
走近们看见陆道升也在的方静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陆道升身边，一脸笑意地招呼道：“哎呀陆道升，这真是太巧了，我刚有事情想找你你就来了。对了，你今天来是帮你舅舅送盒饭吗？”
“啊，是，也不全是，我来也是有事儿找小方姐你的。”
“哈哈，行，那现在先跟我走去见见乔经理，有什么事儿我们边走边说好不好？”
“行啊，走着。”
陆道升抬腿就和方静雅走了出去，留下年轻小哥一脸懵逼。
“小方姐，我最近两天会有买卖操作，有专用的电脑能借我用两天不？我现在账户市值有100万了，偶尔要求两天专用的电脑可以的吧？”
“是啊都一百万了，哈哈。小股神，可以的，找台电脑给你下单这没问题的。”方静雅边走边笑着回答道：“那你还要不要申请一个大户室用用？这我也可以帮你申请看看的。”
看着态度就知道小方姐还记着陆道升之前股市冷清困难的时候帮自己忙的情，陆道升心里一阵舒服。
“哦，那不用不用，两三天能搞定的事儿不需要那么隆重。”
“唉，小方姐，我们现在去乔经理哪里干嘛啊？”陆道升好奇地问道。
……
第93章 大户请吃饭
“我也不是很清楚，乔经理刚找过我，说让我尽快联系上你，联系上之后带你去见她，说她有事情和你商量。”
方静雅如实答道，其实她也是一头雾水。
“啊，没事，这不马上见着乔经理就知道了嘛。”陆道升倒是无所谓。
很快，在乔经理办公室里，满面春风的乔经理接待了陆道升，还说要请陆道升吃饭。
陆道升觉得还是问清楚事情再吃饭比较靠谱，开口问道：“乔经理，听你说找我有事，啥事儿啊？有啥需要我做的吗？”
乔经理也没避开方静雅，笑笑说道：“小陆，你很厉害啊。”
陆道升内心顿时浮现出黑人问号脸表情.JPG，我干什么了这是？难道看了我股票账户觉得我是炒股高手？
没想到还真猜中了，只听乔经理接着说道：“小陆啊，你炒股很有一套啊，短短几个月本金就翻了三四倍。”
“哦，呵呵，最近行情这么好，赚得比我多的人肯定不少嘛，我也就是运气。”陆道升也不清楚乔经理提这茬是想干嘛，只能先谦虚着。
“是这样，我们营业厅的第一大户周总想请你吃饭，小陆你能赏个脸吗？”
陆道升稍作沉吟，点点头：“好啊。”
……
赶早不如赶巧，周广生得知陆道升碰巧来送盒饭，一行人也都没吃饭，就带着众人去了附近一家上档次的酒店吃午饭。
看着细嚼慢咽吃得一脸享受的陆道升，周广生和颜悦色地问道：“小陆，我能请教下你为什么一直拿着综艺股份不动呢？”
“哦，这没啥不能说的，看的准的就这一个，不拿着也没法保证在其他的股票上赚钱啊，那就不如拿着不动嘛。”
周广生点点头，又问道：“我刚听你说要借大户室的电脑用用，准备把综艺股份清仓了？”
陆道升点点头：“对啊，差不多了，换下一只看得准的。”
喝了口水，非常光棍地补充道：“抱歉啊周总，你资金量太大了，我没操作万之前不太敢告诉你我准备换到哪只，怕你一感兴趣直接把筹码买没我就得追涨拉高成本了。”
“哈哈哈！”周广生还挺喜欢陆道升的直白，大笑着说道：“那小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如果真要卖，一定等你先买好再下手，这下可以说了吗？”
“没问题！”陆道升非常爽快，又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开口说道：“我下一个目标是亿安科技。我准备清仓综艺股份后，全仓丢进亿安科技，然后就拿着不动，等股价突破100块之后再考虑卖出。”
周广生这种一个人养活一个营业部的大佬，不说该有气度和信誉会有，真想知道自己的操作，打声招呼，自己有什么操作第一时间就会被营业厅的人告知。
虽然这么干未必合规，但是现在中国证券市场的制度设计还远未成熟完善，很多夸张的多的事儿都天天上演，通报个自己的操作只是个想不想的问题。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周广生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了一个问题：“小陆，你是有看个股的本事吗？综艺股份、亿安科技这两只票其实我都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陆道升揉了揉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这让自己咋说，总不能说我未卜先知或者我是重生人士吧。最后值得现场发挥说道：“这个三分观察七分感觉吧，平平无奇的反而容易被资金下手，太热门的股票里面大资金多散户也多，新的大资金想进去玩风险反而大，容易给别人抬轿把自己留在山顶上。
如果平平无奇呢，那么之前很可能没太多人关注，也没有别的大资金在里面搞风搞雨，那么就可以从容布局，反而更有可能突然起爆。
只要起爆了，要啥关注度没有，所以我觉得大资金的下一个目标更多的可能是会选这些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个股。”
“哦，但是小陆，那么多个股，你怎么就能保证自己选的就是会被大资金瞧上的呢？”周广生来了兴趣，追问道。
“题材的轮动不也就那么回事儿么，多看看新闻联播看看报纸，大概清楚国家的发展趋势和政策导向，大概就能猜到后面哪些概念容易被炒起来。
眼下国家重点建设又最有想象力空间的，不就是计算机概念么，国外股市互联网概念不也正好火爆着嘛。
现在股市上一共才几只票，一千只都没有吧。再用题材概念一过滤，所以需要关注的就那么几只股，也不多。
看眼下这个行情，一时半会不会结束，那我担心个什么，炒完一只总得炒下一只的，股票市场赚钱效应这么好，不断会有增量资金跑进来想发财。
周总你觉得新进资金会选择去已经炒高了的股票给人抬轿站岗还是找还在低位的股票下手？这不是很明显嘛。
所以哪怕一开始没选到最先启动的也不怕，安心等等很容易等到的。”
说完陆道升赶紧举起水杯又喝了口水，以掩盖自己心中的心虚。这么大段都是现编的，自己都佩服自己说瞎话的能力。
只是没想到周广生却听了感到很受启发，陷入了沉思，一桌子人陪着也没了声响。
沉思了一会儿后，周广生猛地回神，笑了笑说了声抱歉，大家赶紧该吃吃该喝喝。
亲手拿起茶壶给陆道升斟了一碗茶，周广生笑着对陆道升说：“小陆，想不到啊，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厉害，真是厉害！”
“小陆，你很有天赋啊，有自己的一套。”周广生竖起大拇指说道。
“那你想不想更进一步，拜个师傅？”周广生又不紧不慢地问道，只是眼神紧紧地盯住了陆道升。
“拜师？”陆道升顿时困惑了，这是什么路数？
“嗯。”周广生肯迪地答到：“不瞒你说，小陆，这两年股市里赚钱越来越多的是大资金。大资背后也是要人操盘的，需要很高的水平和一般学人不到的技能。如果投身这一行，有师傅带和没师傅带是两回事儿。”
“我有两个朋友，最近正在收徒弟，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试。”
“哈？”
……
第94章 股市传奇【谢谢地多老爷！】
“那个……谢谢周总哈，不过抱歉我没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打算。”陆道升压根没犹豫，直接拒了。
周广生还没说什么，乔经理和方静雅已经抽着凉气了，这陆道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拒绝怎样的机会啊！
其实周广生提出的所谓大资金前世有认真学习过炒股的陆道升并不陌生，通俗点说，就是游资。而所谓的管理者，通常就是说的控制这些游资走向的操盘手。
乔经理和方静雅作为这个年代的证券从业人员，不可能不知道游资背后的操盘手意味着什么，那是掌握天量资金，能短时间就积累普通人一辈子都积攒不到的巨额财富的存在。眼下一个成为这群人中一员的机会出现了，陆道升居然直接给拒绝了？这是傻是天真还是没见过世面？
显然，陆道升是见过世面的，如果是在前世有这样的机会，那陆道升一定会忙不迭地答应下来，每天为了房贷忙得不敢停下来的日子脑子轴了才会想一直过下去。但是这是重生后的一世，陆道升总算可以装逼的说一句，干游资这行天花板太低，不相干！
说起游资天花板，那就不得不提起曾经的“私募一哥”、“宁波涨停板敢死队总舵主”，中国股市的传奇人物徐翔了。
1993年，年仅15岁的徐翔拿着家里给他的3万元投入了股市，并迅速沉迷其中，甚至为了不影响炒股而放弃了高考。
但是未来的中国私募一哥此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到了1996年年初，徐翔几乎亏光了所有的本金，但在痛苦和沉默中，一般人可能就放弃了，但徐翔却在拼命的学习总结，不断地加深着对市场的理解和对人性的洞见。
徐翔刚入股市时，股票的单日涨跌幅度还没有限制，各种庄股横行，个股涨幅经常一天之内就超过100%，或者大跌90%以上，一夜暴富和一夜倾家荡产不间断地密集上演。大盘指数也因此高度不稳定，例如1995年5月就出现过上证指数3天内从557点暴涨到926点，三天之内上涨约60%。
为了稳定市场环境，保障市场健康发展，1996年12月开始，A股开始设立涨跌停盘规则，股票的单日涨跌幅度均不得超过10%（沿用至今）。
规则的改变，积累许久的徐翔看到了其中的机遇，在家人的帮助下，再次借贷了10万元投入股市。这次，徐翔的股市传奇之路开启了。
仅1997年一年，徐翔就把10万本金做到了300万，一年赚了30倍，在此之后，徐翔继续一路高歌猛进，个人资产如同坐了火箭一般蹿升。在10年时间里，徐翔的资产就从10万元增长到了70亿，平均年化收益率达到了吓死人的242%。
要知道世界公认的股神巴菲特在其最辉煌的45年里，平均年化收益率也仅为22%，连徐翔的零头都够不上。
徐翔不仅获得了个人资产的暴涨，同时也吸引了各路人马带着资金聚拢在了他的身边。逐渐地，这群游资形成了一个在中国股市家喻户晓的团体——宁波涨停板敢死队。而徐翔也被尊崇为其总舵主。
到了2009年，徐翔成立了泽熙投资，从游资摇身一变转为私募。但这并没有影响徐翔继续谱写其A股市场的传奇故事。
自2010年3月到2015年10月，泽熙成长为中国第一大对冲基金的同时，在回报率上也取得了吓坏路人的成绩。泽熙一号基金产生了3270%的回报率，同期大盘指数仅仅上涨了11.6%。而徐翔管理的另外五只基金同样也取得了惊人的业绩回报，回报率最低的也有800%以上，折算年化收益率51.6%。
以上的成绩是什么概念呢，以现下中国股市股市基金扛把子、公募一哥张坤的业绩来看，其管理的易方达中小盘花了近10年时间，回报率达到792.66%，易方达蓝筹精选近5年投资回报率为427.05%，综合换算成年化收益率约为28%，优于巴菲特，但即使和徐翔手下表现最差的基金相比，也依然难以望其项背。
让徐翔声名登临巅峰的，是2015年的股灾。
2015年2月份，A股市场异常狂热，各路配资通过不正当途径流入A股市场，给A股市场带来前所未有的流动性泛滥，助推股市一路气势如虹疯狂上涨。
但此时泽熙下属基金已经基本轻仓（10%的仓位）或空仓运行，徐翔更是表示：“杠杆自己堆起来的牛市无法持久。”
然而，上证指数并没有因为徐翔的担忧而停止上涨，上证指数在3月15日突破前高达到3400点，并于4月29日一口气突破4500点。
在此期间，泽熙依然倔强地保持极轻仓位运行，在其他基金产品纷纷净值大涨的同时，泽熙旗下基金的净值波动微乎其微。一时之间，徐翔从武林盟主几乎沦为行业笑柄，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无数质疑纷至沓来，人们纷纷嘲笑徐翔——“敢死队队长现在也怕死了！”
2015年6月10日，徐翔参加了一个宁波老朋友组的饭局，在饭桌上，十年从未劝人清仓的徐翔破天荒地主动劝说老朋友们要清仓。
2015年6月15日，上证指数从5178.19点调头向下，仅仅一个月时间就跌至3300多点。无数机构和散户血本无归，整个市场上血流成河。直到多年后，还有很多人对那时每天什么交易都进行不了，只能无助地数着跌停板的惨痛经历记忆犹新。
而就在众多人陷入绝望，不少意欲抄底结果抄在了半山腰上的机构和散户度日如年满心悲观的时刻，徐翔在约3400点左右指挥泽熙大笔抄底买入，基金持仓比例一度飙升到99%，现金剩余不足1%。
之后，股市迎来了一波气势如虹的反弹，徐翔在反弹高点再次清仓。在此之后不久，又一轮大跌席卷股市，上证指数被杀到3000点以下。但此时，人人亏爆的股灾之中，徐翔却凭借着精准的逃顶抄底赚了个盆满钵满。徐翔的个人声望也随着这次股灾到达顶峰。
可惜，几个月后，徐翔因涉嫌操纵证券市场及内幕交易犯罪，被公安部门带走调查。经过近两年的调查审理后，2017年1月23日，SD省QD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认为徐翔构成并于次年构成证券市场操纵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零6个月，同时开出中国证券市场有史以来最高的个人罚金110亿元。
一代股市传奇的乐章戛然而止。
……
第95章 吾有青云志
根据法院披露的信息，徐翔确定的违法行为基本都是发生在泽熙成立之后，在此之前，作为个人投资者和游资大佬的时期，并没有找到徐翔有啥违法违规的操作。
有人赞叹徐翔担当游资总舵主时那惊为天人的回报率，说他英雄歧路。有人扼腕言说徐翔本可以不用违法，只是因为资本裹挟，身不由己，替他打抱不平。
但在陆道升看来，无论徐翔的炒股水平多么惊才绝艳，只要他不肯停下及时抽身而退，他的结局几乎就是注定的，一定会为了超额收益走上违法歧路。
原因有二。
第一，资本投资的回报率随着资本体量的增长会不可避免地下滑。
想一万元变成十万多得是办法，但想一个亿变成十个亿恐怕就没有太多可供选择的项目。
当资金量变为百亿千亿的体量时，为了避免巨大的本金损失风险，分散投资，策略保守，牺牲收益率换取安全性就成了成熟投资人的必然选择。
如果不这么干，短暂的昙花一现后就是无尽的深渊，每一个合格投资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第二，资本增殖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和资本收益率的下降非常矛盾。在那个中国股市尚属年轻，充斥着激情和野蛮的时期，不论是自己往昔的辉煌经历，还是寻名而来充满暴富诉求的新资金的加入，都会逼着徐翔去追求违背常识的超额收益。
徐翔曾经赖以成名的技能就是利用A股的涨跌停板规则人为制造连续的涨停板异动，借助散户追求一夜暴富的心理快速形成热点，吸引大量散户追进，然后在股价高企氛围浓烈的时候悄然派发筹码退场，赚他个盆满钵满。
这样的操作在他掌控着小几十亿资本的时候，还是非常吃得开的，能带来丰厚的回报。
但当他的资金量突破百亿，一次这样的涨停板敢死队式操作带来的绝对收益还是那样，相对收益率却因为本金的增厚而急剧下降。
这时候，依然想进不退，获得超高收益，那就只有铤而走险，走上非法牟利的不归路了。
陆道升很清楚，对于一个普通人，股票投资或者投机确实有可能带给他几辈子都用不完的富贵，但是当一亿元都变成小目标的时候，靠股票就很难打破自身增长的天花板限制。
更别说如果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的富裕，而是要有对抗和改变种种看不过眼的现象时，仅有庞大的市值并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少话语权和影响力，还是要立足实业才行。
所以虽然在乔经理和方静雅看来，这是直接能麻雀变凤凰的天大机遇，但对陆道升来说，和自己重生后目标的星辰大海比起来，一个游资操盘手的未来充其量就是麻雀变鸡的程度，和凤凰还差得远呢。
周广生第一次见到陆道升还是在之前觉得盒饭好吃多订了几次时陆道升帮忙送饭的时候遇到的。
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子不太简单，有股聪明劲儿，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只是自己做股票投资有那么多事要忙，也不可能多去关注。
直到几天前，在和乔经理和方静雅闲聊的时候，说到了这段牛市里营业厅的证券账户都取得了多好多好的成绩，其中就提到了陆道升。
诚然，陆道升三个半月3.5倍的投资收益在赌徒遍地杠杆乱飞的牛市周期里只能算一个优秀的水准，绝对不是顶尖的排名。
但乔经理在评价的时候，可不是只看短期的绝对收益，获利过程中显露出来的操作风格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
陆道升不仅大资金量单调一只，在整个过程中还毫无操作，这如果不是忘记了自己有这么多钱放在股市里，那就很可能是心理素质和炒股认知方面很可能有过于常人的认知了。
而且，剔除了杠杆放大系数后，陆道升的收益率也可谓出类拔萃。
这时候，和陆道升关系不错，平日里因为负责订餐又和陆道升舅舅张瑞安时常接触，知道陆道升有重点高中年级第一，提前保送，慧眼识得西林街的铺面机会等等过人表现的方静雅也主动提及了陆道升的光辉战绩，叠加上陆道升可能拥有不俗投资天赋的可能性，让周广生对之前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伙子产生了浓厚兴趣，这才有拜托乔经理帮忙约陆道升一起吃饭的一出。
知道自己拒绝的太干脆会让在座的人有些难以适应，想想其实也是想给自己机会是善意的，陆道升也不吝解释，语气诚恳地补充道：“周总，您说的这个机会意味着什么我懂，对大多数人来说，哪怕努力一辈子，连这样机会的边都摸不到。
这样的机会说小了是衣食无忧，说大了就是大富大贵，我都知道。我也打心里感谢给我这么个机会，不过我确实有不得不拒绝的理由。”
见周广生脸上也没有什么不豫之色，陆道升继续解释道：“我话说大一点，中国正在和世界接轨，这是三千年未遇之大变局。未来的机会很多，不一定非要通过股票才能大富大贵，我坚信中国互联网行业会诞生世界级的超级巨头公司，现在还没有，但为什么不能是由我来缔造呢？
恕我直言，股票投资赚钱没有问题，但对社会的影响力和实业公司比起来其实很有限，我这辈子没想只当一个站在幕后的富家翁，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只能通过实业来实现。”
许是畅快地说出自己的志向生出了一股豪气，陆道升目若有光，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又加了一码：“而且就股票投资来说，有学习的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就好，我已经有确定性的方法，不说靠股票大富大贵，衣食无忧小富即安毫无问题。”
陆道升其实已经相当谦虚了。定投上市后二十年里涨了115倍还分红无数的茅台股票，以小富即安为目标可真就是在侮辱A股股王。
……
第96章 埋伏黑马
周广生不是什么骄狂自大之人，虽然在福山路营业部里是山中老虎，但是还是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认识的朋友里就有在银河证券宁波解放南路营业部混的（宁波涨停板敢死队大本营，聚集了徐翔为首的一众大佬），自己这点道行在绝顶高手面前未必够看。
但周广生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个高中刚毕业还没开始上大学的毛头小子给震撼到。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和不同的人听到，效果能天差地别。陆道升对实业的推崇，对股票投资天花板的论述，也许还有对未来的野心，给了周广生非常大的触动。
在资本市场中斗智斗勇血腥搏杀确实能给人带来莫大的快感，但是周广生作为一个久经沙场活下来的成功者，老实说这么多年下来也开始有些习惯了，偶尔还会生出一丝倦怠感。
虽然心理调节做得很好，没有让这些习以为常和倦怠感影响到自己日常的操作，但在听到陆道升的“大放厥词”后，周广生还是感到了一丝久违的激情涌动。
但他并没有动什么声色，而是和颜悦色地夸了陆道升几句，再招呼大家接着吃饭。讲讲笑话和自己的见闻放松气氛。
与其说陆道升的豪言壮语触动了周广生，不如讲是周广生自己正处在一个阶段性的迷惘期，需要探寻新的方向，找到新的动力。
但不管怎么说，陆道升这次都在周广生这里挂上号了。周广生现在虽然不动声色，但打算后面会多和陆道升接触，关注他的动向。
如果陆道升真的能如他所说的那样，投身实业，并做出些名堂，周广生也不排除自己出手帮一把参与一下的可能。
至于现在，先观察，都是人老成精，周广生也不可能为了几句豪言壮语就如何如何。
陆道升看周广生被自己拒绝了也不以为忤，还是很放松地聊天打趣，心下也松了一口气儿。
目前自己还是细胳膊细腿，遇到大佬还是尽量要避免不愉快造成冲突，才好埋头积蓄力量。
饭局愉快地进行了下去，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炒股。
周广生向陆道升问道：“小陆，你刚才说准备就这两天全仓买入亿安科技，那你有具体的卖出目标价吗？”
“唔，一般而言，股票买入后，判断和决策需要根据市场变化和量价走势不断修正，所以要说我有没有一个很确定的给亿安科技的目标价嘛……没有。”
周广生闻言点点头，知道买入后要不停地根据量价走势和市场形势变化来调整持股策略，这陆道升年纪不大，但看来是个懂炒股的。
陆道升接着说道：“但说完全没有想法也不是，一点想法没有我就不会买了。
这次519大行情，首先是前一天5月18日，证监会在BJ召开专项会议，向八大证券公司传达八点意见，包括要求基金入市、降印花税、允许国有企业申购新股等，风向上积极鼓励股市繁荣，极大激发了社会资金流入股市的积极性。
其次，1998年金融危机之后，中国政府采取了积极的措施应对危机，成功地化解了这次危机的同时，经济繁荣程度和市场流动性都达到了新的高度，这极其利好股市。都说股市是经济的晴雨表，整体经济触底反弹预期向好，股市不会没有亮眼表现。
最后，就是外围市场同样因为各国经济呈现出恢复态势而普遍进入上涨周期，对A股市场有带动作用。
综上，多种关键因素都对A股市场的向好呈现良好的推动作用，我个人判断，这次的519行情不论是程度还是持续性上，都将远超以往，成为载入史册的中国超级大牛市之一。”
顿了顿喝了口水，陆道升见众人都听得认真，继续说道：“市场大趋势分析就这样了，那么再就应该看个股，毕竟我们要追求超额收益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个股的选择上面。
很无奈的一个现实情况就是，眼下我国的股市还很年轻，投资者普遍不成熟，这个时候你去和股民说业绩谈基本面，没人愿意理你。但是如果讲题材说想象力，那大家就容易兴奋了。
所以这个时候，资金会对擅长讲故事吹牛X的公司更追捧，加上自我强化效应，越是上涨的股市越受人欢迎和关注，一定会出现一只或者几只涨幅突破天际的股票，带领整个市场进入疯牛，中国之前没有破百元股，这次很有机会打破这个记录。
我的想法就是，我要找到这这么一只会成为疯牛的股票，早点进去，吃上一大块肉，然后在最疯狂的时刻到来之前退出来，落袋为安。”
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为市场爱炒作不爱基本面叹息，陆道升接着说道：“说说亿安科技这支票吧，首先，在之前几个月的市场整体上涨过程中，相对来说亿安科技的涨幅并不高，也就50%~60%的样子，要知道同期我买的综艺股份都涨了三四倍了。
而翻一翻亿安科技历史，会发现老板不是一个本分做事的人，动辄就喜欢搞点新概念出来，现在市场这么火热，按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推测，亿安科技搞事情蹭题材热点是迟早的事儿。
按之前说的，市场爱题材，亿安科技在我看来，本身业务属于计算机类，当前市场热门板块，爱弄题材，本身向上空间充分，大概率是以后的大黑马，所以我就选它了。”
一通话说完，一桌人都若有所思，陆道升不禁莞尔。自己这都是马后炮了，可没人知道自己重生，这时候说出来真的是装了一个好AC之间。
一顿饭最终还是吃完，回到营业部，陆道升单独跟着方静雅去找电脑用。
在走道里走着，吃饱喝足的陆道升神游物外打着饱嗝，微眯着眼似是在掺瞌睡，走在一旁的方静雅面露纠结了几次，终还是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陆道升，你吃饭的时候说的亿安科技，你把握大吗？”
闻言陆道升面色一变，转头看向方静雅。
……
第97章 命运没捶青
不等方静雅开口，激灵了一下反应过来的陆道升笑了笑，对方静雅说道：“小方姐，这个一两句说不清楚，你要不找个空的大户室，我去操作一下就闲下来了，可以和你细说。”
见陆道升说得轻松和气，方静雅也放下心了，点点头说好，继续陪着陆道升去找了间没分配的大户室借里面专用电脑下单。
陆道升运气不错，今天是综艺股份的上涨日，上午走势波澜不惊，下午一开始就有了强势上攻的意味。
陆道升把持仓分成多份股数不等但相差不大的卖单，挑了几个不同的价位进行挂单。
最简单方便的就是一个下单把所有股数全部卖出去，但陆道升股数金额不算太小，如果想马上成交，少不得要股价下杀一些才能凑够成交所需的买单。
如果不着急成交，一个大单往上方价位一挂，很可能刺激到盯着盘面和挂单情况的主力资金。
万一吓到主力，以为有人看出端倪想提前逃跑，考虑到离前世38元上方的最高点已经距离不远，很可能主力都已经赚够出货快出完做好跑路的准备了。真吓到了主力陆道升可没抢跑的本事，股价急跌下去再卖可就亏大了。
眼下综艺股份股价才刚过37元，走势出现了盘中上攻态势，离收盘也还有几个小时。
陆道升考虑还是分散高价挂单，收盘前如果还有没成交的，就撤单然后全部一口气压价卖出，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不破坏走势和增加自己收益。
埋好卖单，陆道升起身伸了个懒腰。先走到门口出去看了一下四下无人，顺手关上门。
大户室里有准备瓶装矿泉水，取了两瓶，一瓶自己打开一瓶交给方静雅，引方静雅在屋里沙发上坐下。
喝了口水，陆道升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小方姐，是你想炒股还是你有亲戚朋友想炒股？”
为了保护普通投资人的利益，我国《证券法》有明确规定，证券从业人员不允许炒股，方静雅不可能不清楚这个不能碰。何况接触下来也能看出方静雅不是那种贪图财富会利令智昏的人，今天居然还是向自己开口问把握大不大，这就不太合常理了。
陆道升猜想，方静雅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不然不至于开这个口。
方静雅面露纠结，半晌后还是吱唔道：“是亲戚……其实是我弟弟……”
听完方静雅的叙述，陆道升心中一阵唏嘘。也许轮不到自己在这里发感慨，但是方静雅现在面临“被扶弟魔”的困境是真的惨。
也不复杂，一家里有两个孩子，方静雅是长姐，姐弟两年纪相差并不大。
打小开始，就是方静雅好好学习认真读书，一路考上好学校，各种学杂费减免。
陆道升觉得也得亏如此，但凡遇到点需要花钱的情况，还有没有方静雅的书读可真不一定。
另一方面父母对女儿学习不怎么上心可能也是方静雅学习好的助力之一，对有天赋的孩子不瞎掺合就够了，方静雅弟弟管的多反而坏事儿。
然后就是都参加工作了，方静雅通过层层筛选得到了国泰证券的工作机会，而弟弟方得玉读书不认真找不到好的工作，家里给帮忙安排的又嫌弃挣得太少太累，一直处于干干换换的节奏，让父母很不省心。
方得玉读书不行，但父母依然偏爱纵容，结果养成了自视甚高的毛病。
只因为平日里见过方静雅看书学习，多听了几个证券行业的专业词汇，和狐朋狗友们吹牛时样子装的更好，会被人多捧上两句，就觉得自己要是去股市真刀真枪实战，那肯定能轻松赚钱。就因为姐姐方静雅一直提反对意见，父母又怕亏钱，这才没有自己施展的机会。
519行情的到来，短时间内产生了大量民间股神，给了很多人炒股能一夜暴富的错觉。
这就让正愁囊中羞涩渴钱用的方得玉再也按捺不住，和父母闹一定要去下场炒股，好一展胸中抱负。还责怪父母从来不支持自己。
报纸上的新闻再标题劲爆，内容再离奇，冲击力都有限，但一旦身边有熟人邻居炒股赚了大钱了，那个冲击力就大多了。
之前还知道点股市风险大不敢轻举妄动的方家二老也被身边层出不穷的暴富故事搞得跃跃欲试。
加上是方得玉这个“只要努力就肯定没问题，以前没做好的事情都是别的原因造成的”宝贝儿子强烈要求，二老不顾方静雅反对，把家里存的三万元积蓄取出交给了方得玉供他炒股。
对很多股民来说，开局不利，起步惨亏，上来就被市场迎头痛击，那绝对是不得了的运气。
因为这样，今后要么远离了股市，不再亏的更多，要么就是学会了谨慎，多了一点长期存活下来的可能。
很不巧，方得玉的炒股起步阶段并没有得到命运的“捶青”，而是开门大红，短短一个星期三万本金就变成了四万，不到五个交易日就实现了“万元户”成就，比方得玉一年能挣到的打工钱多得多。
这还了得，一时间方得玉尾巴都翘到了天上去，父母也是各种夸奖不要钱似的往外撒，唯一持反对意见强调股市风险的方静雅反倒成了拖累家里发家致富奔小康的罪魁祸首。
意气风发的方得玉又得到了父母进一步的大力支持，这次又拼了老本凑了五万块交给他投入股市。
然后就是股市喜闻乐见反复重演的桥段了……散户低位买了点筹码，一路股价猛涨，接着被刺激得目眩神迷的散户高位加码，妄图还能重现之前的猛涨，然后转眼就被下杀的股价当头一棒，心有不甘继续加码想着博一个反弹，结果抄底抄在了半山腰，之后不仅前期盈利消耗殆尽，本金也出现了大幅亏损。
凶狠一点的情况，主力会继续下杀彻底打崩散户的神经，或者主力筹码用差不多了，就扔在那里看戏，坐等散户们自己折腾自己，然后在冗长的时间里失去耐心，交出带血筹码。
总之，方得玉是成功地让家里的流动性资产减值过半，好几万就这么没了。
但让方静雅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弟弟做错了事情，结果自己竟成为家里口诛笔伐的责怪对象。
……
第98章 我帮你吧【感谢支持的朋友们！】
股市可不是对方得玉打小偏爱有加的方家父母，学艺不精还敢往上凑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市场摁在地上痛打，包你亏钱亏到怀疑人生，凭运气赚到的钱全凭实力亏回去，往往还得再亏更多。
亏急了眼的方得玉也是上火起泡，抓耳挠腮地想扭亏为盈的办法，结果歪脑筋就动到方静雅这边。
用方得玉的说法，姐姐你就在证券公司上班，什么内幕消息打听不到什么大户的账户看不到，想赚钱漏点消息出来就行了，我要是有点内幕消息哪里还能亏这么多钱，你怎么能从头到尾除了提反对意见就是看着自家人亏钱无动于衷？！
饶是方静雅很明确地指出了这是方得玉自己学艺不精还缺乏风险意识才造成的亏损，而且自己没有所谓的内幕消息可以提供，但是架不住方得玉的逻辑鬼才胡搅蛮缠，以及偏心加上看到亏损就觉得眼前发黑的父母急于挽回损失。
加上对股市的无知，把方得玉“有内幕消息我就能很容易赚钱”的说法当成了救命稻草，方家父母最近一起下场逼迫方静雅弄点内幕消息出来支持一下弟弟方得玉炒股。
多难听的话都讲得出来……
什么你弟弟现在需要帮忙，你却一味推脱，还有没有一点做姐姐的样子？
什么家里遇到了困难，现在父母也开口求你了，你怎么能不帮忙，养你这么大白养了，你这是白眼狼！
什么口口声声说法律法规规章制度，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就是让你把看到的事儿说一下，这和邻居闲聊天能有什么差别，生怕出点力，太自私了心里只装着自己。
也许是这段时间被父母造成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方静雅本来还能好好讲话的，结果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这得亏今天是陆道升这么个之前让她觉得可以信任且属于局外人的存在，让方静雅好不容易找到个宣泄口，真的是心里太难受了。
陆道升就觉得很无语，这当爹妈的是多扭曲才会......不讲原则不讲道理就为强行扶一把瞎胡闹的小儿子，真的是被恶心到了……
更头疼的问题是方静雅是真的会被......
陆道升也理解，方静雅心里还是对自己家庭有感情有爱的，希望能回报父母照顾家里，让家里人日子过好生活开心。
但正是这种我希望对你好的初始想法，在遇到了这种犯浑的父母和弟弟，就容易让方静雅面对来自家人时缺乏心理准备和情绪抗性。
多少心存亲情顾念家人的女性就是因为这些犯浑的父母被扭曲成了“扶弟魔”，失去了自己未来的人生幸福，并在不断地被吸血中逐渐走向枯萎。
见方静雅都哭起来了，陆道升皱了皱眉头，心里也觉得难受，切换了话题想转移一下方静雅的注意力。
“小方姐，我先和你说说亿安科技的把握吧。
亿安科技是这样的，我的把握很大。
我没法说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情有完全的把握，但是在我看来，概率已经足够大了，大到我敢下重注。
你问我把握大不大，其实是想让你弟弟跟着也买亿安科技，然后把亏的钱赚回来对吧？”
还在抹泪的方静雅红着眼点了点头，连忙开始用纸巾擦脸。
陆道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小方姐，就算亿安科技如我所料会暴涨成为中国第一只百元股，就算你告诉你弟要去买这只股票，但小方姐你一定要明白，这个钱我赚得到，你弟弟大概率是赚不到的，说不定还得再亏更多。”
方静雅攥着纸巾擦脸的手都被陆道升一句话唬得定住了，想来都是一样的股票，你买了赚钱别人买了不是一样可以赚钱么？
陆道升解释道：“小方姐，你千万别以为做股票就是在机器上或者电话里下买单和挂卖单了，买股、持股和卖股都特别考验人的。
比如你就现在告诉你弟让他买亿安科技，他敢买吗？他敢像我这样多买吗？他有和我一样的底气和见识吗？他没有，所以大概率会不买或者少买，不上车还怎么吃肉，对不对？
好，假如说，你弟弟自己瞎操作被市场教训老实了，这次想听你的话，把亿安科技给买了，还买得足够多。买完之后，亿安科技二话不说，跌了10个点，请问这个时候，你弟弟是卖还是不卖？不卖，他早就亏成惊弓之鸟了，他承受得住嘛？
要知道跌10%，对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我初始本金三十多万现在到了一百万，浮亏的都是赚来的，就算有心疼难受那也很轻微，但你弟弟可之前没赚到，亏的都是一家人的血汗钱，一点波动几个月工资没了。
股价波动对心理上的冲击力对我来说无所谓，对你弟来说可就大得很了，他要是撑不住，低点咵嚓给割肉了，不仅亏钱，以后的涨幅也没他啥事儿了。等他亏钱了，你猜按照他的调性会不会反过来怨你呢？
好，就算你弟弟没那么不中，往下波动他咬牙挺住了，那往上波动呢？不少散户亏了可以咬死不割肉，但是稍微涨一点可就忍不住会卖光筹码啊。
亿安科技我说了，动起来可不是小打小闹，真有可能翻好几倍的，涨个50%或者100%，你弟弟也会慌的，怕回调，怕重蹈覆辙，想落袋为安，等等等等，最后就是刚开始涨，结果山脚上给卖了，啥大肉都没吃到，再想追回筹码股价可能就一直涨涨涨，追都追不回来。
最后就是卖股了，假设你弟买了就被人打晕进医院了，等亿安科技涨好了才醒过来，一看，好家伙，涨了好几倍了。
之前他不是赚了点钱就又找家里要钱加码嘛？这次看赚了这么多，小方姐你觉得他能急流勇退获利了结的可能性有多大？他会不会想哎呀，还会再翻一倍，不着急卖？一个不着急一半以上的收益就没咯，要是气不过铆上了，再拿久一点可啥都得赔进去了。”
方静雅听完心下震撼，早听说股市考验人性，自己之前理解不深。虽然是证券从业人员，系统学习过专业知识，但和陆道升这么富有实战智慧的认知比起来，自己真的只是啃了口书本。
幸亏陆道升提醒，不然真有可能以为找点不违规的消息告诉弟弟就能帮助他翻盘。
只是，弟弟方得玉亏了那么多钱……如果帮他炒股也是此路不通，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正头疼着，就听陆道升声音传来：“我帮你吧……”
……
第99章 第三种选择
“小方姐，你还是别指望靠你弟弟能扭亏为盈了，如果你真的想把这次你弟捅的篓子帮家里给填上，我帮你吧……
你也别找什么消息了，你就回家说，认识个朋友，炒股厉害，看你的面子上愿意帮个忙。
让你爸妈和你弟把剩下的四万块钱都给你，你就说转交给那个朋友替你投资一段时间，明年2月底之前连本带利一起返还。
如果不同意，那就让他们别再跟你说什么不肯给家里帮忙这种屁话了！”
这要是搁在前世，陆道升是不会开口说自己来帮忙这种话的，没这个底气。
前世就是一个苦哈哈的打工人，每天起早贪黑挤挤地铁坐坐公交就大把时间没了，加上还得加班加点赶工干活才能和“混日子的不是我兄弟”的老板称兄道弟，或是沐浴在“996”的福报之下，时间精力捉襟见肘不说，钱也没几个，真的是人穷志短。
但不能不代表不想。重生了，有底气，实力也开始积累，远大的目标有，眼前的不平也想顾一顾，不然心里真有些膈应。
许是太中二了些，以后要注意，陆道升略带自嘲地想到，但之前观察方静雅人不错，也确实值得帮一帮看看。
见方静雅还在纠结，陆道升补充道：“小方姐，我别的不敢说，保本还是做得到的，你不用担心本金损失的。”
“不是，陆道升……”
方静雅面露为难地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能做到，我是……我是觉得这样欠了你太大的人情了……”
陆道升也没跟方静雅委婉客气，很直接地说道：“我预计亿安科技现在买入少说可以翻个四五倍，你投四万给我，最后少说十六到二十万出来。我分一半，剩下的归你，我也有收益，所以这其实是双赢。
欠我人情这点我也不否认，但是没小方姐你想象的那么大，不用给自己太大心理压力。
最后在欠我人情和不解决你家问题之间，小方姐你总得做个选择。”
见方静雅还在纠结犹豫，陆道升喝了口水，补充道：“哦，对了，其实小方姐你还有第三种选择，也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方静雅抬头朝陆道升看过来，陆道升笑笑，说道：“这个第三种选择就是，不要理会家里的噪音，过不下去就分家。
小方姐，认清你父母和你弟弟在通过恶意攻击贬损你，逼迫你按照他们的意愿行事。
完全没有替你考虑，既不关心你的精神状态也不担心逼你干着干那会不会影响你的职业前程。
实在不行就自己独立出来，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我看你家这情况，什么都是你弟弟的，拖越久你被吸血的越多，就越吃亏。
等哪天老人想明白了，你再恢复和他们来往不也能少受点委屈嘛。”
方静雅：“……”
不知道是不是就像鲁迅先生说的，你要说想把墙砸了好通风，那么屋里的人就会同意你开个窗，方静雅没接受陆道升最激进的出走独立眼不见为净的建议，但是答应了把家里剩下的钱交给陆道升帮忙代理的方案。
……
今天综艺股份走势不错，下午开始就一路上行，陆道升所有的卖出挂单全部成交，成交均价为37.32元，将近105万元资金入账。碰巧看到亿安科技今天打折甩卖，本以为得18元以上建仓，今天居然出现了18元以下的建仓机会，也不想多花时间再过来借大户室用了，直接以均价17.56买了个爽。
收盘后，陆道升又嘱咐了方静雅几句，这才放心回去了。
方静雅回到家里，一家人落座开始吃晚饭。
被亏钱搞得心烦意乱的方得玉没扒拉两口饭就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姐，你有没有帮我在证券营业部里打听打听有啥大牛票可以买的？我这都不敢操作等你消息等了好多天了！”
方父没说话，眼神也投向了方静雅，方母则是直接开口：“静雅啊，你弟弟不容易，再说这家里的事儿，你不也该出份力吗？到底有没有打听，什么时候能打听到，你给个准信儿嘛。”
叹口气放下碗筷，心道陆道升今天下午收盘后说请自己吃饭真应该答应下来的，好歹能有胃口吃顿好的，这下倒好，饭没吃两口胃口一下子就没了。
放下碗筷，回忆了一下陆道升的叮嘱，方静雅叹了口气说道：“我认识一个炒股很厉害的，但人家说了，光说个股票代码那就是害人，买不下手，拿不定心，卖不舍得，所以让我别打听什么牛股代码了。”
方得玉抱怨道：“说半天还是没点实在的！就是找借口不想帮忙嘛。”
方静雅瞪了方得玉一眼，“高手说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可以出手帮一次忙，但是要我们把钱给他，由他来代管，半年后本金和收益如数奉还，保证能把亏的给赚回来！”
方静雅咬着牙说完，心里很难受，保证给自己家回本，那就是得半年内出现100%的涨幅才能做到，就算现在是大牛市，也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八成陆道升是要自己垫钱了。
就当这是自己欠了陆道升的钱，以后有机会慢慢补给他好了，方静雅暗暗想到。
方得玉顿时不干了，他还指望靠自己来一雪前耻扭亏为盈呢，而方静雅这提议不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么！而且什么高手，这么多钱给他靠谱么？！
方得玉还没胡搅蛮缠两句，方静雅一改以往温柔耐心的作风，直接打断道：“人家高手这段时间好几倍的本金都赚出来了，还差贪你这点小钱？
而且这是别人给我们家帮忙，不是别人求我们家。高手说了，最晚后天开盘之前，钱不到位就当我们不需要他帮忙了。”
把方得玉堵了回去，方静雅看向父亲，又看了看母亲，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能做的我都做了，能直接帮你们回本的高手都请出来了，接不接受你们自己商量，以后别再找我问什么消息，也别说什么我不关心家里了！”
说完，留下一句你们自己商量我出去转转，心里堵得难受的方静雅饭也不吃了，起身走出了家门。
……
第100章 大学时光开启
等方静雅平复好心情回到家里，迎接她的是父母还有弟弟的热切殷勤。
以往自己回的晚了都得自己动手热点东西吃，今晚却是母亲主动下厨，恨不得把能热的菜全都热一遍，还先盛了一碗热汤让自己先垫垫肚子，父亲和弟弟则是和声请着自己坐桌上然后陪坐下来，有的没的扯些家常来缓和放松气氛。
在自己出门顺气儿的这段时间里，父母和弟弟三人最终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还得仰仗方静雅提到的炒股高手，把之前损失给弥补回来。
有了之前的股市毒打，虽然方得玉还是觉得自己炒股天赋异禀只是时运不济，但再也没底气拍胸脯保证自己半年时间就能把亏出去的钱挣回来。而方家父母则是被股市的残酷给吓破了胆，早就不做什么发财致富梦了，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回本就行，只要回本就谢天谢地。
加上方家父母二人教育方得玉说，家里这些钱存着都是准备留给他讨媳妇的，话里话外那意思就是没有方静雅的份，方得玉再混也不会和属于自己的钱过不去，有能补回亏空的确定性机会，那可是好几万块啊，靠自己打工挣得要花多少时间吃多少苦，相比之下认个怂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事儿是姐姐方静雅担保，高手就是贪了钱跑了方静雅也得打工还钱给家里（自己）。
就这样，三人达成了一致，还是要靠炒股高手。那么，自然联系高手的中间桥梁方静雅也不好怠慢了，这才有方静雅回来后的超一般情况待遇。
……
9月1日，浦江外国语大学新生报到正式开始。
陆道升站在浦外校门外，抬头看了看颇有设计感的校门弧顶上写着的“浦江外国语大学”几个字，摇头晃脑地感慨了起来。
重生归重生，但是当再次站在一个个人生关键的节点上，依然还是会涌起充满生命力的心潮澎湃感，充满了对未来未知人生的好奇与期待。
在陆道升身后，站着父母和外婆舅舅一家人。父亲那边长辈在陆道升出生之前就已经在土里躺着了，陆道升也没什么印象，除了父母平日来往关系亲近的还是外婆舅舅一家人。今天是新生报到的人生大日子，陆道升毫不犹豫地把一大家子人都请了过来陪自己报到。
前世陆道升自己作非要跑外地上大学，家里人就不好都跟着去，父母想陪着去陆道升还不乐意，觉得这样显得自己不够独立自主。
等后来长大了，懂道理了，每当想起自己故作成熟结果减少了父母陪伴自己度过人生中重要时刻的机会，就觉得自己挺SB的，年少无知不懂事居然就信了无病呻吟没事找事文人的毒鸡汤，结果人到中年发现和家人聚少离多，才后悔没抓住一切机会多陪陪家人和让家人多陪陪自己。
所以，感谢重生，自己这次直接上家人陪伴的顶配版，在浦江关系近的亲人能请来的全请来了，陪自己来大学报道。
站在浦外正校门前，家人齐聚围绕，陆道升心情爽得飞起，顺便不厚道地对形单影只或者陪伴寥寥的其他新生投以啧啧啧的怜悯目光。像陆道升这么庞大的报到亲友团可真挺少见，所以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不过陆道升都坦然受之，乐呵呵地有种我笑他人看不穿的莫名优越感。
左文杏受了陆道升影响，这次同样带了一大家子人过来，人数比陆道升还要壮观得多。
当然，和左文杏这一世是保送了浦外这样的上档次学校也不无关系，这相对左文杏以前的学习成绩来说可是远超预期，左文杏的父母都觉得特别长脸，在拉亲戚过来围观的事情上非常积极。
早一步走到了校门口的左文杏见陆道升出现，等着他摇头晃脑发完感慨，走上来打了招呼，两家人又热情地互相吹捧对方小孩，提及孩子之间的过硬交情，以及拜托嘱咐小孩今后要多互相照应。
当然除了说些和气话，左文杏父亲很清楚陆道升对自己儿子的帮助有多大，为此之前费了不少力气打在浦外里打点了一番，高兴地表示今后左文杏和陆道升就是室友了，还说已经找师傅给宿舍里安好了空调，要领着大家伙儿去参观参观。
陆道升和左文杏走在前面一段，打趣儿左文杏道：“要我说你爸就应该直接安排你和林筱笑当室友嘛，这样儿媳妇不就有了，说不定大学毕业孙子都抱上了，你说是不是嗯？”
左文杏憋了个红脸，堵了半天总算弱弱地反击道：“陆道升你别得意，说不定你大学里哪天就想找对象呢，那时候我一定把这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陆道升呵呵一笑：“那你等着。别等我证都领了你还连林筱笑手都没牵上，呵呵呵呵。”
左文杏发现不能和开了调侃模式的陆道升聊情感话题，自己太被动了，林筱笑这个死穴简直是一嘲讽一个准，赶紧换了个话题。
“那个……对了老陆，前两天网吧管理系统的管理子系统完成雏形开发了，你说说下一步我们怎么弄？”
“下一步啊……我在打浦外计算机教学机房的主意哪。
现在机房普遍没什么管理系统，基本靠人力安装配置，你说如果我们去拿浦外的机房当实验田怎么样？”
“哦？老陆你厉害啊，我之前完全没想到还能这么干，学校机房容易去吗？去了会让我们随便折腾嘛？”
“我打听过了，浦外的计算机机房一直都在招聘学生助理，主要工作就是帮着安装安装系统和日常维护更新下软件啥的。
只不过因为安装系统挺无聊还时不时碰到各种技术问题还麻烦，助理岗钱也少，愿意去的人不多，再说浦外是个文科强校，本身也没几个理工科懂电脑的，所以这个助理岗位基本就没招够人过，我觉得我们想去真的是随便去。
至于折腾这事儿我觉得不用担心，浦外别看机房没几个而且规模都不算大，但应付文科生的日常授课需求其实绰绰有余，我们一次就折腾一个机房，不至于有多大问题。”
陆道升摸着下巴答道。
然后就听陆道升忽然画风一转，说道：“唉，老左你未来的媳妇还有老丈人丈母娘前面出现了，你不上去打个招呼？”
……
第101章 变漂亮了
看着左文杏那一副我超级喜欢对面的姑娘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陆道升翻翻白眼，再次以眼神威胁了一次，依然无果，只好先走上前回应主动走过来打招呼的林筱笑一家。
林筱笑父母对陆道升和左文杏都不算陌生，一个在女儿保送到浦外这事儿上出了大力气，另一个则是从高一开始就想做女儿的男朋友，据说陆道升会花大力气帮忙女儿保送其实也是因为他。
但不提别的，就能被浦外新闻系镇山之宝章壬桐教授看上眼这点，林筱笑就算参加高考发挥出色去了不输于浦外的大学，充其量也就是做个普通大学生，想得到同样级别的大佬重视不说完全不可能吧，但起步阶段肯定希望渺茫，后面辛苦竞争了半天找到的导师有没有章壬桐一半的实力地位也是两说。
也因此，林家父母对陆道升是极其感激的。之前几次通过林筱笑向陆道升表达了希望能请陆道升吃顿饭好当面表达感谢的意愿，可惜陆道升这段时间又是忙创业又是帮芮青“逃婚”，没什么闲情逸致出来吃饭，加上本身也觉得自己是为了老左，心里面多少觉得自己去接受感谢差点意思，所以都是婉拒了过去。
林家父母见到陆道升走上前来，顿时满脸笑容地打起了招呼，林筱笑父亲林永毅笑着说：“小陆同学你好啊，之前你和林筱笑是高中同学，今后就是大学同学了，筱笑可得拜托你多照顾照顾啦。”
见陆道升啊啊嗯嗯地应下，林筱笑母亲池燕兰笑道：“小陆啊，我家筱笑这次能来浦外你功不可没啊。
其实叔叔阿姨早就想请你吃顿饭好好当面感谢下，之前筱笑请你你都说没时间，今天总算当面见到了，你总得说个时间让叔叔阿姨把客请了吧？”
陆道升刚想回话，忽有所感，扭头一看，得咧，身后左文杏那幽怨而羡慕的小眼神……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
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故作好奇地看着林筱笑问道：“咦，你没和叔叔阿姨讲嘛？”
林筱笑不解地眨眨眼，“嗯？”
只见陆道升不厚道地笑了笑，向后退了半步，一把拽住站在旁边的左文杏说道：“你应该和叔叔阿姨说明白帮你保送的最大功臣是左文杏不是我啊，我就是个负责跑腿的，哈哈。”
左文杏顿觉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想跑但是发现自己被陆道升拽着跑不了。
接着陆道升正色道：“叔叔阿姨，你们真的客气了，我可能客观上对林筱笑有些帮助，但是本意还是想拉我的好兄弟左文杏和我一起来浦外，因为林筱笑在哪上大学他就会争取上哪所大学。
左文杏他想当叔叔阿姨你们家女婿都有三年了，我想着这都大学了，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吧。而且他可能是未来全中国技术最好也最有钱的程序员，还是很优秀的，所以叔叔阿姨不妨考虑一下，也给他个机会嘛。”
从陆道升的魔法攻击附带的眩晕效果里回过神来的左文杏总算反应过来这时候自己该干啥了，一个突进冲到陆道升身边，一边去捂陆道升的嘴一边把陆道升往外拽，口里不住地说：“陆道升他今天兴奋过度了，兴奋过度了，叔叔阿姨别往心里去哈……别往心里去……！”边说还边往林筱笑脸上瞧，生怕看到林筱笑不高兴。
只是没想到这时候林永毅却哈哈笑了起来，左文杏立刻立正站好原地不动，连拽走陆道升都顾不上了，紧张地等着林永毅发话。
林永毅笑着开口说道：“看来女儿随她妈妈，当年也是还是学生的时候就好多男生追。”
然后看着一脸紧张的左文杏说道：“左同学，既然陆同学都说你才是筱笑保送的最大功臣，那我还是要向你说声谢谢的，这个情叔叔我会记在心里的。
你们都到了想谈恋爱的年纪，要记住谈恋爱讲究你情我愿，如果筱笑愿意，那叔叔我也不反对。”
嗯，人情我替我女儿担下了，你左文杏想追可以，但是要尊重个人意愿不要携恩图报死缠烂打。陆道升心中默默翻译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林永毅这已经很通情达理礼貌客气了，似乎左文杏有这么个岳父也不错？
这时落在后面的左文杏一家人和陆道升自己一家人也走近了，几家人相互打了招呼又说笑了几句便散开了。
见左文杏在还在那没有回神的样子，陆道升开始琢磨自己刚才是不是操作太魔幻走位过于风骚了，把自己好基友搞懵圈了。
但也不对啊，林筱笑父母最晚在毕业谢师宴上也知道左文杏对林筱笑的心思了，现在再说一遍能有什么关系？
然后就听到左文杏幽幽地开口说道：“老陆，你觉不觉得林筱笑上大学变漂亮了好多……”
这次轮到陆道升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这关注点……真不愧是前世单恋二十年的夯货……哥真是傻了在那儿费劲儿替他在他的未来岳父岳母面前左右横跳……
“哎，不是我说，老左你关注点是不是没抓住关键，刚才那是你未来岳父岳母啊，你就没仔细领会下你岳父的发言重点？”
“不就是让我注意要你情我愿，得林筱笑自己愿意才行么。”
？！老左你反应不慢嘛，陆道升心道。
然后左文杏接着沉浸入花痴模式：“真的是越来越漂亮了……”
“不是，不就是配了条修身的裙子外加上了点淡妆嘛，底子好稍微打扮一下有这个放大效果很正常的啊！
老左你坚强一点，女生到了大学都会学会打扮自己的，你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行不行？
信不信下次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女生全都变好看啦？这是就是正常现象……不用大惊小怪……”
不待陆道升继续卖弄前世的见识，只见左文杏抬手向前一指，“啊……老陆你说的对，是都变漂亮了。”
只见陈悦薇和陆思佳迎面走来，正冲着陆道升和左文杏挥手。
……
第102章 适可而止
随着陈悦薇和陆思佳的走近，陆道升已经能感觉到路边行人的目光开始像自己这边汇聚，美女的聚焦效应就是这么可怕。
“陆道升、左文杏！你们报到手续办好了吗？”陈悦薇笑嘻嘻地问道。
“没，这正准备去呢。”
“对了，今天你们晚饭会留在学校吃吗？要不要一起？”
陆道升诧异地看了看陈悦薇一眼，美女约一起吃饭，这不太寻常啊，自己颜值最近没啥提高啊。
提醒到说：“一般来说报到这天，不是陪家里人吃饭就是和室友一起吃吃饭熟悉熟悉。咱们老同学了，以后天天都在学校，不用急于一时吧？”
“也是……”陈悦薇喃喃道：“一会儿去宿舍可能室友要约吃饭……那就改天再说？思佳你说呢？”
“嗯……那我改天再请你吃饭吧……”陆思佳看着陆道升说道。
“啊？”陆道升表示不解，“你为啥要请我吃饭？”
“嗨，思佳爸妈管她管太严了，生怕请男生吃饭会把宝贝女儿拐跑了，思佳没办法只好自己来请你吃饭咯。”陈悦薇替陆思佳答道。
陆道升继续“？？？”
“感谢你帮我们备考保送生考试啊！”陈悦薇见陆道升半天反应不过来，半气半笑地解释道。
见陆道升眼神向自己看过来，左文杏唬得一跳，开口说道：“这和我可没关系啊，别往我身上推，是你自己要帮忙的。”
额，陆道升表示自己就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有点茫然，脑子里面想的事情太多，像帮英语双姝备考这种顺手为之的事情完事后就没怎么想起过了。
不过老左这生怕和别的女生扯上关系一心一意喜欢一个的作风还真挺难得的，默默点个赞。
本想说真没多大事儿，但转念一想这对陈悦薇陆思佳两人来说却是也不是小事儿，自己表现得把帮忙保送这事儿看太轻了也不好，就嗯嗯啊啊地应了下来，说来日方长下次再找机会，不必急于一时。
“哼，和美女吃饭还这么不积极。”陈悦薇见陆道升态度显得非常随性，不满地哼了哼，替想请陆道升吃饭的好闺蜜打抱不平起来。
这时陈悦薇和陆思佳的家人也走了过来，见陆思佳父母眼神紧张地盯着自己，陆道升只觉得一阵无趣，至于么……你们眼前两个大好青年都对你家女儿么有想法。
陈悦薇这边只有一位样貌好气质的好中年女性，和陈悦薇样貌有几分相像。陆道升和陈悦薇一家人吃过饭，知道不是陈悦薇的妈妈，听陈悦薇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小姨。
陈悦薇父母今天一大早都陪她过来报到了。但是因为两人工作都很忙，刚才都先行回去忙工作了，就拜托一起来的陈悦薇小姨陪她继续在学校里转转，看有什么需要的也好帮忙处理。
陆道升叹了口气儿，调侃地对陈悦薇说道：“之前陈叔叔不还提过还想再找我吃饭嘛，是不是又有项目可以介绍给我了？这个我积极啊，比和美女吃饭有动力多了！哈哈哈哈。”
然后顺利收获了陈悦薇的白眼。
一旁的陆思佳父母本来都没准备开口说话，听到陈悦薇的父亲都想找陆道升吃饭，这才有所动容。
陆思佳的父亲陆保伦这时开口邀请道：“陆同学是吧，思佳说你之前给她帮过不少忙，一直想请你吃饭，今天中午你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谢谢叔叔了哈，我中午还有别的安排，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说。”陆道升直接给推了，感觉这陆保伦的邀请实在是缺乏诚意。
都知道中午大概率是学生和陪同前来的家属一家人吃饭，还问今天中午的能不能行。而且保送到大学开学都几个月了，真想请还需要等到今天再发邀请？人家陈悦薇爸妈那么忙都老早之前就请过了。
不过，一顿饭而已，陆道升也没多在意，继续有说有笑了几句。临说再见之前，又语重心长地对陈悦薇和陆思佳说道：“行啊，我和老左先报到去了，记住，小心渣男！我猜之前保送生考试碰到的那位帅渣男大概率和你们是同班同学，自己长点心哈。”
说完，不理陈悦薇的白眼和陆思佳因为父母在场被说小心渣男的不自在，陆道升满怀着自我感动告辞离去。
说真的，陆道升觉得这一路下来也算是不求回报地替二女操了不少心了，是时候适可而止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提醒她们小心渣男，后面还是要中渣男的招，那也随她们去吧。
就算不中渣男的招，凭二人的颜值，多得是人想和她们上演校园青春爱情剧，自己难到还一个个地去操心是不是渣男？太浪费时间也没那功夫，爱咋地咋地吧，省点时间把网吧管理系统做好点不香么。
……
中午和家里人在附近找了家饭店其乐融融地吃了顿饭，到下午终于办好各种手续走进了宿舍稍微收拾了一下，又把一家人给送出校门，说好晚上在学校吃饭，但回家里睡觉，这之后才有空回到宿舍和几个室友好好交流交流。
6号宿舍楼256号寝室，一个寝室四个人，陆道升和左文杏互相之间不用多介绍，还有一胖一瘦两个。
胖的叫史凯旋，骚话连篇，自称自己是儒雅随和充满文艺气息人送绰号美女救星的凯旋老师，为了拯救更多美女才来到了浦江外国语大学的计算机系，为的就是浦外羡煞旁人的男女比例。
瘦的叫王贤亮，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目标明确一心想出国的好好读书学生，来浦外读计算机也主要是看上了浦外计算机系在出国留学方面的优势。
浦外对外交流合作很多，对某些海外高校而言知名度比国内的有些计算机强校大得多，加上外语教学方面的优势，出国留学方面确实有远超其国内计算机专业排名的优势，对一些想出国但又没十足把握在工科顶级强校厮杀出头的学生很有吸引力。
四人互相介绍完，又一起去食堂吃了个饭，这就算认识了。
吃完饭回到宿舍，四人四把椅子正天南地北地闲扯淡，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
第103章 挥向新生的镰刀
打开门，一位高年级的学生走了进来，开口自我介绍道：“几位学弟好，我是你们高年级的学长高启德，是今年的新生引导志愿者，校学生会安排我负责你们这个宿舍楼的新生指导工作。”
“谢谢学长。”
“辛苦。”
“哦。”
“嗯。”
又接着说道：“我先给你们说明一下新生注意事项……”
“……还有一些在校学习生活的经验……”
陆道升听了一下，大体上是新生入学手册上的内容，除此之外也确实有些稍微有用的信息。比如校园超市和大型商超在哪里，附近小吃水果店的分布情况，想淘二手自行车可以去哪里看看，自习室的分布哪里有等等，价值上对外地来的新生估计能省点功夫吧。
对陆道升这个本地学生来说没来浦外报到之前都遛弯溜了好多遍了，随便自己看看偶尔抓个路人聊两句，没啥不清楚的。
说了半天新生引导内容后，已经顺利搭建了关心学弟人设的学长高启德开口问道：“对了几位学弟，刚才问你们都是计算机系的学生，你们打算买一台笔记本电脑或是台式机吗？这方面学长我比较有经验，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建议，还能带你们找靠谱的卖家，免得你们多花冤枉钱。
现在浦江电子市场里面的黑店非常多，自己一个人去买很容易吃亏上当的！”
陆道升心里就呵呵呵呵，脸上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总算等到肉戏了！
这是眼下国内大学里常见的一种收割新生的套路。
一些高年级的学生，会主动报名参加诸如新生引导志愿者、同乡会帮带师兄等本意是帮助新生快速适应大学学习生活的志愿服务，获得一个让新生容易信任的背景背书。
接着，会主动为新生科普一些大学学习生活的小知识，拉近彼此关系，有时候还会故意捏造或者扭曲一些小道消息，刻意制造出自己人的感觉。
当信任感建立了，就开始拿出各种打着“我是为你好”大旗的建议，实则是收割变现砍向新人的镰刀。比如介绍办理电话卡，理发卡，买自行车等等等等。
在眼下这个时间，各种收割套路中最暴利给这些“学长”们返佣金最丰厚的，当属带新生买计算机这一项了。毕竟高客单价摆在那里，又有太多可以操作的不透明空间，一刀宰下去钱数得不要太爽。
（注：客单价是指商场（或电商店铺）每一个顾客平均购买商品的金额，也即是平均交易金额客单价的计算公式是：客单价=销售额÷成交顾客数由上述公式可知）
毕竟聚拢新人谋取信任感也是要花成本的，割得太轻怎么能提高收益率呢。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时间窗口的问题。
为了有序组织安排新生报到，避免返校人流撞车，新生的报到时间比老生的返校要早上大约一周。对举着镰刀的学长们，这一周就是割新生韭菜的黄金时间。
新生刚进入新的环境正是信息掌握最少对环境最无知的时候，而老生们此时没有集中返校，新生的主要信息获取渠道被短暂地限制在了这些“新生引导志愿者”、“帮带师兄”们的手里，是最容易被“镰刀学长”们牵引支使的时候。
一旦过了这个时间节点，等吃过亏有经验的老生大批返校，新生就有太多机会获取到反套路经验，要不了几天的分享传播，别说割韭菜了，想像现在这样轻松的建立新生对自己的信任感都做不到，想伸手就要做好被喷得灰头土脸的心理准备。
陆道升和左文杏都是浦江本地人，保送后也在浦外及其周边探过路，对高启德的介绍兴趣缺缺。
但史凯旋和王贤亮是外地学生，听一听做个扫盲也可以，陆道升和左文杏也就不说话陪着听听，围观史凯旋和王贤亮，尤其是王贤亮积极地和这位高学长互动。
等高启德终于问出同学你们要不要买电脑，我可以带你们买后，王贤亮立刻一脸感激地说：“嗯嗯，我要买的，谢谢高学长，那后面就辛苦学长了！”
史凯旋有些犹豫，开口道：“我再看看吧，还没想好……”
高启德开口说道：“凯旋学弟，最近新人开学季折扣很大机会难得，就这么两天，不买就太可惜了。而且你要是拿不定主意，你可以先和我们去，到了地方看看喜不喜欢，喜欢再买，不喜欢就再看嘛，你说是不是？”
人拉过去了，在精心准备的场合，加上身边傻乎乎被哄高兴了纷纷掏钱下单的同学形成的压力，很容易就一起上套了。这个高学长割韭菜业务掌握得还挺熟练嘛，陆道升暗暗评价道。
待史凯旋点了点头后，虽然之前的聊天里知道了陆道升和左文杏是本地人，大概率不会对买电脑感兴趣，但抱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高启德还是面带笑容地向两人看了过来，笑着问道：“这两位学弟呢？”
为了和陆道升一起开发网吧管理系统，左文杏家里已经摆了3台电脑了，扯了扯嘴角，左文杏来了句：“我家里好几台电脑……”
高启德闻言赶紧切到陆道升这边，生怕左文杏接着就开始谈本地买电脑的经验，开口向陆道升问道：“那这位学弟呢？”
一直都没有怎么搭理高启德的陆道升倒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拖着脸，不紧不慢地问道：“高学长，一般来说买的人多可以多打折啊，学长你现在拉了几个人了？人数够不够多有没有折扣啊？”
高启德颇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答道：“哈哈，这位学弟你只管放心，我和其他的几位师兄会拼起来一起带学弟们去找商家砍价的，人数肯定够，折扣肯定有。怎么样，你也报个名一起来？”
陆道升眨眨眼，“哦，我就不报名了，有电脑用，就是随口一问。”
高启德被噎了一下，但知道自己要保持和蔼可亲学长人设，仍是一脸笑容地嗯嗯了一声以示回应。
和史凯旋和王贤亮约好了再碰头的时间，高启德略带遗憾地告辞而去，这个寝室收获不算高，看来得抓紧去关照下一个寝室。
待送高启德出门的王贤亮关上寝室门后，陆道升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我亲爱的室友们，想不想一起搞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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