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说明
本小说发生在动漫《双城之战》大约第四集左右，发生地为瓦罗兰大陆的皮尔吉沃特与祖安，是同人作品。
后续会写出不同的结局与其他剧情，如诺克萨斯－艾欧尼亚之战等，如与官方剧情不符，纯属自然。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书中人物形象为作者自己对原著的理解与还原，可能和读者老爷们不太一样，还请理解。
以下是原著的一些设定，给不太了解的读者老爷们准备。
瓦罗兰大陆的力量体系包括但不限于：神力，恶魔，暗裔，符文奥术（也即魔法），海克斯科技，炼金科技等等。
在“双城”中，作为上城的皮城拥有良好的环境，是吸引全世界工匠的磁石。
而作为底城的祖安环境恶劣，空气污浊，原因是皮城将污染源源不断地排往祖安。
海克斯科技：即使用壳人族的遗骸水晶驱动，来使用奥术魔法的科技体系，由杰斯与维克托提出，二人也借此给皮城建立了可以通往全世界的海克斯飞门。
炼金科技：使用可以对人体强化的药物“微光”，来实现对于身上的机械装置的驱动。
前情提要：底城祖安的范德尔与希尔科发动了对上城的战争，蔚与爆爆（即金克斯）的父母在此丧命。
范德尔心灰意冷，选择和平，而差点被灭口的希尔科则联合辛吉德，研究出了药物“微光”
与此同时，蔚的四人小队在皮城偷走了杰斯的海克斯核心，爆爆在慌乱中将极不稳定的海克斯核心引爆，轰塌了一栋楼。
范德尔最后选择一人抗下罪过，被皮城执法官们带走。
以复仇之势归来的希尔科，则在中途截下了范德尔。
蔚决定带上其他两人去救养父，偷偷跟上的爆爆看见几人不敌微光强化后的希尔科手下，决定再次引爆海克斯核心。
爆炸后，小队的其他二人死亡，范德尔为救蔚死亡。
蔚丢下爆爆，一人藏了起来，被执法官马可斯带走，关在静水监狱。
爆爆被希尔科收养，成了金克斯。
在一次野火帮袭击希尔科的走私货船时，凯特琳注意到了金克斯的存在，并展开调查。
第一章 狱中暴动
静水监狱，随着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迎来了一天的午饭时间。
囚犯们慢悠悠地从各自的牢房内走出，排队领取食品，说是食品，其实也比猪食好不到哪去。
一个上半身尽是纹身的光头男子，慢悠悠地举起勺子，将食物放在口中咀嚼，随即露出嫌恶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个。
不远处，一个粉色短发女子已经抄起了餐盘，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周围的囚犯纷纷躲到一旁，以免被殃及。
“停步，蔚奥莱。”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而被称为蔚奥莱的女子不客气地将其撞到一旁。
“你是想再也见不着爆爆了？”那人不怒反笑，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语。
蔚愣了愣，随即丢下餐盘，拎起这人的衣领：“这么急着去死？”
面对这再直白不过的威胁，对方看起来也没有一丝慌张。
“现在，我们能找个地方好好聊会了么？”
食堂的角落，两人在对立昏暗的过道中。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澈。”面前的黑发男子有些瘦弱，朝她微笑道。
“你说了，爆爆。”蔚已经一拳砸在了墙上，距离陈澈的脸庞只有几厘米，“你最好真的知道点什么。”
“当然，你把那孩子丢在了火场，把她留给了希尔科，但即便这样，你在后悔之前就被抓到了这里。”陈澈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当然有爆爆的消息，只是，我需要你的诚意。”
“条件你尽管提。”蔚的眼神也恢复了冷静，后退了一步问道。
“这会她应该轰塌了一座楼，杀了六个执法官。”陈澈摸了摸后颈，这里的床膈得他整晚睡不着，“如果今天是进化日的话。”
蔚的表情阴晴不定，她想起了几年前，那条巷子里嚎啕大哭的小女孩，恳求着自己不要丢下她。
这几年里的每一夜，她没有一次不为当初自己的行为后悔。
“你需要什么？”蔚抬起头，已然恢复了坚定的神色。
“带我出去。”陈澈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蔚的眼睛，“当然，你得按我说的去做。”
“悉听尊便。”蔚毫不犹豫回应道。
“好了，你现在可以去揍他了。”陈澈指了指还在进食的纹身男，“记得把下巴打碎，越碎越好。”
蔚勾起嘴角，指节捏得噼啪作响，大步离去。
“呼……”望着蔚的背影远去，陈澈强绷起的身子塌了下来，暗自松了口气。
望着远处的骚乱，陈澈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干脆就起身回到了牢房。
他才穿越而来，呆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三天，这才看到纹身男入狱，蔚去找他的麻烦。
都说穿越必得系统，但陈澈的脑海里却是死寂一片。
好在天天蹲守食堂，才及时找到了蔚，不然就蔚那“先打一拳，打的时候再把问题问遍”的性子，自己能不能完整地走出去都是问题。
“真坑爹……莫名其妙把我丢在这监狱里，还不给点防身的家伙……”
陈澈躺在牢房里，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凯特琳还有一会才到。
好在这里是单人牢房，这几天自己都没去洗澡，臭就臭点，免得被人盯上。
虽然他和牢房里的风云人物蔚聊了聊天，又和蔚一样，是没有犯罪记录就进了监狱，神神秘秘的。
那也架不住有几个二愣子看上自己，非要拿自己泻火或者扬名啊。
自己这小身板，一破宅男，哪够这些刀尖舔血的祖安疯子打的。
到时候凯特琳还没来，自己落下一生的心理阴影了。
不值当。
外边的喧闹声小了点，看样子，蔚会被狱警带去“谈话”，然后被关禁闭，直到凯特琳来找她。
自己在牢里什么也干不了，干脆就静心冥想得了。
【叮，恭喜宿主正式干涉双城之战主线剧情，下面为您发放新手礼包】
“总算来了！”陈澈猛地坐起身子，惊喜道：“快让我康康礼包里是啥？”
【海克斯科技基础掌握，炼金技术基础掌握，身体强化Lv1，格斗强化Lv1。】
“猛的。”满意的陈澈闭上双眼，感受着脑子里灌输进来的知识，和四肢百骸内增强的力量。
“下一步还有啥任务么？”既然有了系统，陈澈也来了干劲，兴冲冲地问道。
【最新任务：阻止皮尔特沃夫与祖安将要爆发的战争，实现双城平等。】
【若任务失败，本系统将不再提供任何帮助。】
“什么玩意啊……刚学会键位去对线Faker吗？”陈澈托着腮沉思，“上城和祖安注定要把脑浆子打出来，为什么我非要蹚这趟浑水啊。”
“而且还是一种最难的局面，避免战争不说，还需要双方平等。”
陈澈陷入沉思当中，“上城的议会和底城的希尔科，都不是很好说服啊……”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澈翻了个身，想了想，又问道：“系统？”
【有何贵干？】
“我在这等凯特琳也是无聊，你要不给我放火影吧，我才看到中忍考试那……”
【也行……】
就在陈澈补番的这段时间，一个蓝发女子趁着深夜，乘着一艘摇晃的小船，来到了这片与世隔绝的监狱。
她孤身进入高耸的大门，来到典狱长面前。
“我要找你们这的一个犯人。”凯特琳抬起头，这个巨魔样貌的典狱长坐着还比自己高上一米。
“行是行，我这的犯人，可都不怎么爱说话。”典狱长满脸懒散，俯视着这个贵族家的女孩。
“他被自己的同伙打伤了，一定有冤要诉。”凯特琳神色认真，然后想了想。“嗯……应该就是今天送过来的。”
“噢，犯人2135……但恐怕，他没有办法见你。”
“为什么？”
“因为发生了一起……事件。”
“什么样的事件？”凯特琳眯起双眼，疑问道。
“反正是不太好的事件。”
“你不明白，我有事一定要问他。”
“哦呵呵呵，以后可以的，等他，下巴能动了就行。”
电梯停在了-40层，凯特琳迈步走在昏暗的过道。
拳头锤击墙面的声音从前方牢房传来，听上去力道十足。
蔚感受到了什么，猛然回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第二章 与虎谋皮
“你没有资料，也没有留案底，为什么会坐牢？”
“我太乐观了呗。”蔚有些漫不经心，回答道。
“你打了一个犯人，为什么？”凯特琳继续追问道。
“需要原因么？”蔚还是心不在焉，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们正在查一个案子，他是目击证人。”
蔚的瞳孔微微放大，陈澈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
“这会她应该杀了六个执法官，轰塌了一栋楼。”
“如果今天的进化日的话。”
“什么案子？”蔚凑到栏杆前，眼睛死死盯着凯特琳。
“这东西，看着眼熟么？”凯特琳翻开笔记本，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块木板，上边涂鸦着一只龇牙咧嘴的猴子。
砰！一声巨响，蔚的双手死死抓住栏杆，仿佛下一秒就要从房间内冲出。
“从哪儿弄来的？”
“发生了袭击案，这些是证据。”凯特琳合上了笔记本，望着蔚，“你知道是谁干的。”
“希尔科。”蔚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名字，当初正是他导致了自己父亲和朋友的死亡，还有爆爆的消失。
“我需要你给我证据，才能让我相信你对希尔科的指控。”
“我可以给你证据，但，先得让我出去。”
蔚指了指牢房外，继续道：“而且还有一个人，也得让他出去。”
“呵。”凯特琳嗤笑了声，“我哪怕是再糊涂，也不至于相信你这种人吧。”
“我这种人？你们执法官果然一个德行，看着人模人样，其实猪狗不如。”蔚的双眼中充满了愤怒。
“那就别废话了，你自己去找希尔科去吧！”
凯特琳挑了挑眉，回应道：“我会的，谢谢。”
“哼，底城会把你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望着离去的凯特琳，蔚嘲笑道。
……
“犯人2120，你被特赦了。”
狱警掏出钥匙，将陈澈的牢房门打开，“塔利斯议员的命令，让你协助吉拉曼恩小姐破案。”
“好耶。”意料之中的陈澈站起身子，好好伸了下懒腰。
走出监狱的大门，坐在案前的巨魔典狱长朝他撇嘴一笑。
而面前站着的两名女子，也将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
“就是他能够找到证据？”凯特琳一脸狐疑，望向蔚。
“别看他这样，精着呢。”蔚一脸坏笑，随即上了小船。
“你们好，蔚，还有凯特琳小姐。”陈澈微微躬身，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我们认识么？”凯特琳蹙起细长的双眉，问道。
“吉拉曼恩家喜欢一线执法的女儿，枪法还很好。”陈澈也跟着上了船。
……
黑巷，凯特琳费劲地从一处平台落下，好在一旁的陈澈稳稳接住了她。
“不客气。”接过蔚丢来的一件衣服，陈澈转头披上，对着她笑道。
“还是谢谢你。”凯特琳喘着粗气，跟着两人进入黑巷汹涌的人群中。
蔚率先坐在路边一家鱼肉摊前，摊子的老板是一个肥胖的鱼人，左肩挂着的木板上插着几把菜刀。
此刻他正将鱼头剁下，然后丢进碗里。
“我是来这查案的，不是来陪你吃泔水的。”
“我是为了这口肉才来的，牢饭难吃死了，你知道吗？”蔚正把鱼肉蘸上黏糊糊的调料，放入嘴中狼吞虎咽着。
“陈澈呢？”凯特琳左右望了望，疑问道。“他跑哪去了。”
“不知道……”蔚依旧没抬头，“那起袭击案真的死了整整六个执法官？”
“是……而且还丢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海克斯宝石。”
凯特琳翻开笔记本，拿出一张照片，“很重要的科技产物。”
“那就别管他了，我带你去个地方。”蔚接过鱼人递来的纸巾，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底下的图案，随即起身道。
……
“所以，马可斯警长来过么？”陈澈坐在椅子上，望着桌子对面的男人——瘦长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只黑底红瞳的眼珠，仿佛一只择人而噬的恶鬼。
“你倒是有点意思，”希尔科手上的雪茄忽明忽暗，他轻轻地吐出一口烟雾。
“他带着野火帮的证据走了。”希尔科伸手，将雪茄按灭在满是涂鸦的烟灰缸里。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陈澈挥了挥手，赶去鼻尖的烟味。
“我想帮你造出那个海克斯武器，可以量产。”
“你说什么？”从天花板上蹦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扎着两个长长的鞭子，身上半侧纹着祥云的图案。
“噢，你真是个大好人，愿意为我分忧啊。”
“我负责做出装置，金克丝可以检验。”陈澈勾起嘴笑了笑，“当然，我需要海克斯飞门所使用的那种核心。”
“哈哈哈哈，有意思，你真是太有意思了。”金克丝也大声笑了起来，“就凭你？”
一把尖刀插在了陈澈的脸旁，而只是一眨眼间，金克丝已然不见了人影。
“我只信得过她。”希尔科双手交叠，凝视着陈澈，“而你要说的，似乎不是这个。”
“辛吉德一样能做，当初他不就给你研制出了微光么？”陈澈耸了耸肩，“你还真是依赖你女儿。”
“说正事吧。”希尔科靠在椅背上，“我的耐心有限。”
“我有一些消息，很值钱，能让你实现祖安自治，和皮城平起平坐。”
陈澈清理着指甲里的污泥，漫不经心道：“但你得答应我的条件，才能得到这些消息。”
“呵，笑话。”希尔科不屑地瞧着面前这个毛头小子，“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么？”
“比如，蔚根本就没有死。”陈澈的下一句话让希尔科大吃一惊。
“她这几年都在静水监狱待着，也是托她的福，我最近也才出来。”陈澈自顾自地说道。
“她和吉拉曼恩家的小姐在逛黑巷，那么这条消息的条件就是，不能取走她俩的性命。”
“我要怎么相信，你会有更多的消息，对我有益无害。”希尔科已然直起了身子。
这个人不管是在皮城还是祖安，自己都没见过。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轻而易举地就抓到了自己的痛点，而且透露了那么多隐秘的信息。
“我活着比死掉有用，而且我们目标一致，不是么？”陈澈朝他笑了笑。
“呼……”希尔科长出了一口气，“我了解了。”
“那么，合作愉快？”陈澈伸出一只手，希尔科微微一愣，随即握住摇了摇。
“合作愉快。”希尔科的声音依旧沉稳，但有些疲惫。
面前这个男子深不可测，让他不得不产生了动摇。
吹着口哨的陈澈出了酒馆，混迹在人群当中穿行。
“嗯……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第三章 潮流涌动
走在街上的陈澈有些烦恼。
倒不是因为祖安恶劣的环境，还有浑浊的空气。
希尔科的势力盘根错节，牢牢掌握着整个祖安。
而微光，就是祖安的武器。
可以强化人的人体，使人上瘾，就这样不断给希尔科的势力输送养分。
唯一算得上幸存者营地的地方是野火帮，能够给希尔科造成麻烦，但还不够壮大。
炼金男爵们最近生意受阻，应该有了些反意。
上城已经有了海克斯科技武器，量产只是时间问题。
就算只有个位数，那也够陈澈头疼的了。
“作为战力，祖安能拿出的只有微光，海克斯宝石如果研究成功了，也能算上。”
陈澈回到鱼肉摊子旁，码出两枚硬币，笑着问道：“能告诉我蔚小时候住的地方么？”
胖胖的鱼人带着憨厚的笑容，给陈澈指了指一个方向。
陈澈也不急，吹着口哨一路晃晃悠悠地朝昏暗处走去。
……
远离的城中央的破败地带，无数祖安贫民，披着毯子在此自生自灭。
他们或多或少都染上了微光，而带来的身体异变使得他们不敢出现在人前。
凯特琳正搀扶着蔚，一路上留下些零星的血迹。
蔚在甩开了凯特琳后，自己拿到了希尔科二把手的消息，前去寻仇。
只是对方的炼金机械臂让她吃了大亏，加上确认爆爆为希尔科卖命时，蔚愣了一秒。
于是腹部被戳了个对穿。
好在凯特琳及时赶到，用随身的折叠步枪打跑了对方。
凯特琳将蔚安置在屋内，便走出门去，打算为她找个医生。
“她还好么？”一道尖锐的声音从门旁响起，
凯特琳想也没想，就将手中的折叠步枪入手，枪口对准那人。
对方则被吓得瘫坐在地上，不住地向后退着。
“别别别……别急，那是，那是蔚，对么？”
凯特琳听闻此言，还把枪往前举了举，随即她一顿，立马举枪瞄准黑暗中的另一处。
“放轻松，是我。”陈澈无声无息地从黑暗中走出，举着双手。“听他继续说。”
“我这条命是她老爹给的，”瘦小人影慌乱中掉了兜帽，露出头部触目惊心的瘤来。“事实上，不止这条命。”
凯特琳看了看陈澈，在对方微微点头后，收起了步枪。
“她中了刀伤，正在流血，需要找医生。”凯特琳神情严肃，对着两人道。
“噢，这个地方可不太好找医生上门。”那人重新披上自己的兜帽，将变异出的肿瘤挡住。“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也许可以救急。”
说着，他就一头扎进了黑暗当中。
陈澈抬脚跟上，凯特琳略微迟疑了一下，也快步跟上了二人。
“你刚刚去哪了，到处都找不见你人。”在行进的空当，凯特琳低声问道。
“去找了个朋友，”陈澈耸了耸肩，“总得有些外援，不然你们现在就被希尔科的手下堵了，不是么？”
“好吧。”凯特琳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一间小屋前。
矮小的男子上前，拨动了一下由废弃零件组成的风铃。
栏杆后的黑暗中钻出一个高大的鱼人，她翕动着嘴唇，吐出几个字来。
“什么毛病？”声音沙哑中带着狠厉，让人不禁心里发怵。
“刀伤，贯穿腹部。”在凯特琳发愣的功夫，陈澈就已经交代清楚。
鱼人在喉间发出一阵响声，随即重重地关上了栏杆后的门。
“她会……制作药品，帮这的人治病。”趁着这个功夫，矮小男子朝两人解释道。
“用……这个……”他迟疑了片刻，随即指了指脑袋上的瘤子，随即将头埋得更低。
“微光？你为什么要服用这种害人的东西？”凯特琳侧过头，眼中满是同情。
“我只是……想知道……当个大人物是个什么感觉。”对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我想让别人都怕我……而不是……”
正在他吐露心声时，一道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
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台子上，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给钱！”
陈澈排出几枚齿轮币，对方低头瞧了瞧后，取下耳坠，往药瓶里滴上一点液体。
陈澈接过对方递来的药瓶，瓶中的液体微微发散着荧光。
“谢谢，真心……”还没等凯特琳说完，对方就粗暴地关上了房门。
“走吧，蔚看到老朋友会很开心的。”凯特琳转向那个矮小的男子，柔声道。
“不不不不……”男子急忙否认道，“你们自己回去吧……”
“她认识我的时候……我还没有……反正……我不想……”
“不想让她看到我现在这样……”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就……你就和她说，我很抱歉，发生了那些事，好吗？”
话音刚落，凯特琳冲上去拥抱了一下他，随即转身道：“走吧。”
陈澈也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跟上了凯特琳。
“你怎么知道她的刀伤贯穿了腹部。”凯特琳在回去的路上问道。
“我说了，我去见了个朋友，而我的消息总归是很灵通的。”
陈澈摇晃着瓶中的液体，笑道。“比如说，我还知道，你在那条炼金手臂上连中了三枪。”
“好吧，看来你是有点东西。”凯特琳撇了撇嘴，“回去吧，蔚还等着我们呢。”
……
塞薇卡，希尔科的二把手，拖着已经报废的炼金机械臂进了办公室。
“我们跟丢了。”她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跟丢了谁？”椅背转过来，金克丝拿着一沓文件，挑眉问道。
“是你的姐姐。”希尔科也在此刻踏门而入，“她回来了。”
他刚刚找完马可斯麻烦。
在希尔科的授意下，塞薇卡往后稍稍退了一步，而希尔科平静地望着面前他视为女儿的姑娘。
“你不是说她死了吗？你在骗我！”金克丝扑上前去，捶打着希尔科的身体。
“我也不知道，马可斯对我说了谎。”希尔科神色如常，“你想去找她么？”
“呵，她身旁多了个女执法官。”塞薇卡冷笑道，“怕是已经取代你了。”
“她是回来找海克斯宝石的。”希尔科叹了口气，“她会再次背叛你的。”
“我已经知道怎么让你醒悟过来了。”
金克丝笑着给了希尔科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冲出了房间。
第四章 山雨欲来
“蔚。”呼唤带着回声，仿佛从极远处传来。
“啊！！”伴随着惨呼和眼眸中亮起的荧光，蔚的身子整个弹了起来。
恍惚间，她看见了父母和爆爆的身影，也许还包括范德尔。
“没事，没事。”凯特琳捧起蔚的脸庞，与她额头相抵着安慰道。
直到蔚的神色恢复了平静，凯特琳才起身站到一旁。
“你得赶紧振作起来。”凯特琳的眼中有些担心，“塞薇卡说的那人叫什么？金克丝？”
“对，金克丝。”蔚有些艰难地坐起。“我可忘不了。”
原本在腹部的伤口已然愈合，只留下一片血迹。
“虽然说咱可能没什么大事，但总归还有要务在身呢。”陈澈也在一旁说道。
“你没跑？”蔚瞪着这个不辞而别的男人，“干什么去了？”
“筹钱买药，免得你的小蛋糕抵押了她的步枪。”陈澈一下下地抛着硬币，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脆。
凯特琳习惯性地靠了一下柱子，一下重心失衡后连忙转身扶住。
她发现整个屋子已然摇摇欲坠，而那根柱子上刻着蔚与爆爆的名字。
“这是你以前的家？爆爆，是谁？”凯特琳扭头问道。
“是我妹妹，我以为她死了。”蔚的脸上满是沉痛之情，“但，总之我得找到她。”
只是一个抬眼的功夫，蔚又换上了坚定的神色。
陈澈张了张嘴，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你妹妹是死是活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凯特琳刚说这话，陈澈就已经凑到了她耳边。
“她和爆爆的父母，都死于祖安冲击皮城的那场暴乱中，死在执法官手下。”
凯特琳愣了一下，随即也陷入沉默当中。
……
皮城的议会大厅，杰斯正紧锁着眉头，手旁是一堆自己写的资料。
马可斯上前一步，递过去一个鲨鱼模样的手雷。
“我从野火帮的人身上搜来的，它的材质和实验室与海克斯飞门外发现的碎片一样。”
马可斯顿了顿，脑子中划过希尔科的脸庞与话语，随即继续道：
“我有理由相信他们还在他们还在策划别的袭击。”
杰斯端详着手上的物件，就是几个这样的东西，造成了海克斯宝石的丢失，还有六个执法官的牺牲。
“这么严重的威胁为什么一直没发现？”他有些生气地质问道。
“海克斯飞门建成后，裂沟就不再是关注的重点了……”
“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当务之急，是防范新的袭击。”杰斯打断了他，命令道。
“您的意思，只能搜查所有过桥者了。”马可斯挑了挑眉，有些不可置信。
“但这怎么可能呢？”
“就这么办。”杰斯的神情严肃，“这座城市必须守好。”
马可斯虽然脸上都挂着不满，但还是顺从地转身准备离开。
在他将要出门前的一瞬，他扭头问道：
“还有件事，我发现凯特琳·吉拉曼恩小姐奉您的命令释放了两名犯人。”
“您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么？”
杰斯顿了顿，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好友，平静地回答道：“不，没有，我们安排好了。”
在关门声响起后，杰斯望着大厅的穹顶，有些出神。
维克托是他的挚友，多年前他因为海克斯核心被学院开除时，是维克托冒着风险，与他共同完成了实验。
二人一起完成的海克斯飞门也让杰斯声名鹊起。
而维克托只是在黑暗当中，并不享受美名与大众的赞扬。
如今维克托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不久前咳血晕倒在了实验室。
医生们下了诊断：他没几天可以活了。
海克斯核心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使用自适应符文所构成的治愈魔法，也许他还能康复。
然而，两人的恩师，黑默丁格却极其反对，断言要将其毁去。
理由是他悠长岁月中的经验。
为了兄弟的性命，他不得不在一会儿的会议上弹劾黑默丁格。
这位皮城之父，为自己传道受业的老师，纯粹于科学的约德尔人。
自己能作为塔利斯家族的代表，成为议会中新的议员，也离不开黑默丁格的大力支持。
“希望你能原谅我，老师……”杰斯闭上双眼，喃喃道。
他也明白，其他议员与自己都有生意上的合作，议员中地位最高的梅尔也力挺自己。
所以如果自己真的说出那些诛心的话语，这个慈祥的小老头，就要真的永远离开议会了。
……
“跟着那家伙，真的就找到了蔚和那个执法官？”希尔科靠在柔软的椅背上，望着塞薇卡。
塞薇卡粗糙地包扎了一下自己残破的炼金机械臂，回应道：“是，他根本也没隐藏行踪，都在废弃的老住所那。”
“金克丝有消息了么？”比起蔚与上城议员的女儿，希尔科更在乎在他物件上涂鸦的小疯子。
“冲出去以后就找不见了，全城都在盯着，一有风吹草动就能知道。”
“你真的觉得，那个叫陈澈的，可以帮你实现祖安独立？”
塞薇卡不是第一次提出意见了，表达自己的疑问也不需要低声下气。
“他特意避开了金克丝，他知道我在意她。”希尔科幽幽地长出了口气。
“他对我，对你，甚至对金克丝都洞若观火。”希尔科拿起雪茄，塞薇卡自然地为他点上。
“好像我们生命中每一个重要的时刻，他都在一旁冷眼旁观。”
烟雾缓缓消散，但希尔科的疑虑没有，“保证金克丝的安全，我们和他还会有买卖要做的。”
……
“鸡汤来咯。”陈澈端着坛鸡汤推门而入，算上两臂挂着的有的没的，在底城也算一顿盛宴了。
“饿死我了。”蔚不客气地揭开盖子，给自己盛上一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没人跟踪你吧？”凯特琳从门缝中观察着四周。
除了偶尔传来的窸窣声，整个屋子周围十分寂静，也并无人影。
“有，当大款不被惦记才怪了。”陈澈按住蔚拿起整只鸡的手，继续道。
“人呢？”凯特琳围坐在饭菜旁，她的视力在暗夜中也十分出色，确实没发现敌人的踪迹。
“被我朋友解决了。”陈澈往嘴里送着食物，含糊道。
“你朋友还真行。”蔚笑着锤了下陈澈，引得对方差点把食物吐出来。
“在黑巷还能这么有势力，这朋友可真行。”凯特琳也接过碗，开动了起来。
第五章 抉择
金克丝站在高台上，眼中满是迷茫。
“你就是个祸害！”蔚单手她的掐着脸颊，然后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再也没有回来。
这些年来，梦魇一直缠绕着自己，麦罗和克莱格的模样，也常常出现在自己视野中。
这些年来，支撑自己的是希尔科。
可就算这样，自己还是常常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否定的话语与他人的嗤笑声挥之不去。
因此，她也饱受折磨，不论是倾泻枪火，还是引爆手雷，都无法将这份痛苦驱逐。
此刻她一手握着海克斯宝石，一手拿着蔚很久前给她的烟幕弹。
希尔科将她送入水底，想让她杀死爆爆，他说：“金克丝是完美的。”
“不管你在哪里，点亮它，我就能找到你，我保证。”蔚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金克丝拉下拉环，将手中的物件高高举起。
蓝色的烟幕在废墟上冲天而起，金克丝闭上双眼。
麦罗好像在痛呼，克莱格眼神空洞，像是在等待什么。
金克丝睁眼，浓烈的烟幕下只有她一人。
零星的蓝色火星落在皮肤上，有些刺痛。
姐姐会来么？
……
维克托一瘸一拐，来到自己所熟悉的山洞内。
在他小时候，追寻自己所造出的机械小船，就曾误入这里。
他认识了他的第一位老师，还有一只可爱的生物，叫里奥。
有一天他来到山洞时，里奥浑身插满了管子，空洞的眸子里散发着荧光，看上去痛苦不堪。
“里奥有救了。”作为他老师的辛吉德在一旁，“我以为你能理解。”
“这只基因变种必须活下去。”
维克托那时就拿起拐杖，冲出了洞穴，再没回来过。
直到自己生命的尽头，他才理解了这句话语，重新踏足这里。
……
“太迷人了。”辛吉德正在用显微镜观察着，那是维克托给他带来的实验样本的细胞。
“我很想见识一下，这个海克斯核心。”
“这个，可能不太方便给您安排。”维克托看着培养皿里的里奥，没说几句就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每一种符文组合我都试过了，但总是失败。”维克托仰望着里奥的脸部。
它仿佛睡着了一般，十分平静，只是多了几道泛着荧光的纹路。
“每一种符文我都试过了，但，总是失败。”维克托继续道。
“实验对象全都枯萎了、烂了。”他的眼里满是失落。
“也许问题不是你计算有误，而是你选错了实验对象。”辛吉德摆弄起桌上的试管来。
“自然的天性会让我们排斥异变，但幸运的是，我们有这个能力改变自己的天性。”
他举起自己调配好药剂的试管，液体冒着气泡，微微散发着淡紫色的荧光。
“这个是……”维克托犹豫了下，还是继续问道：“微光？”
“微光变种，理论上可以帮助服用者撑过痛苦的变异过程。”
“是给植物用的么？”
“你并不是为了植物来的，对吧。”辛吉德走到维克托身前。
“我知道濒死之人的状态，我得告诫你。”他仅剩一只的眼珠望着手里的微光。
“如果你选择这条路，就会遭受鄙视。”
“要想获得进化，就不得不弃他人的爱慕和身后的美名。”
“这也是我和黑默丁格分道扬镳的原因。”辛吉德递过微光。
“杰斯会理解的我的。”维克托拿过玻璃管，望着他的老师。
“或许吧。”浑身绷带的辛吉德长出一口气。
……
“爆爆！”蔚自打瞧见烟幕后，就一直在狂奔的状态，凯特琳和陈澈都被她甩在了身后。
“真能跑啊。”陈澈虽然体能被系统强化过，但也被甩在了后边。
如果说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和格斗能力，能够应付掉三四个小混混是Lv1的话。
那么赤手空拳的蔚起码在Lv3到Lv4之间。
“爆爆。”蔚率先上了平台，轻声呼唤到。
燃烧殆尽的烟筒掉落在地上，站在平台边缘的女孩转过身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蔚。”这一声她等了许久，总算从嘴中挤出。
“爆爆！”蔚上前抱住了她的妹妹。
泪水涌出金克丝的眼眶，她也抱住了蔚，感受着怀里传来的温度。
“对不起，爆爆，我想回来找你的。”蔚捧起面前女孩的脸庞，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真的，我发誓，可我……我被人抓了了。”
“被马可斯。”金克丝轻声道。
“我不认识，那也不重要，反正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蔚紧紧抱住了金克丝，语气中带着哽咽。
“真的是你吗？”金克丝还有些不可置信，随即任由泪水划过了脸庞。
“你走后什么都变了，我也变了。”她仿佛变成了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
“我知道，我懂的，爆爆，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活命。”蔚叹了口气，安慰道：“我也是，不要紧的。”
“我们能团聚才是最重要的。”
凯特琳和陈澈总算赶到，陈澈指了指蔚怀中的女子。
“那就是金克丝，海克斯宝石在她身上。”
而金克丝也在看见两人的一瞬，猛然挣开了蔚的怀抱。
背后的机枪被她拿在手中，三根枪管已经开始旋转。
“她是谁？”金克丝的眼中带着一丝狠厉，随即她转头问陈澈道：“你怎么也在这？”
凯特琳的折叠步枪入手，在这个距离上她绝不会失手，除非……
“别紧张，都是自己人。”蔚挡在了两人中间。
“希尔科说的居然是真的，你和执法官成一伙的了！”金克丝脸上满是愤怒。
她从小女孩骤然变成了祖安的黑帮狂花。
“你的妹妹就是金克丝？”凯特琳的手很稳，枪口没有丝毫的颤抖。“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事咱们可以商量……”蔚还在尝试打圆场，却被一道狠厉的男声打断。
“想都别想！”
希尔科从阴影处缓缓走出，几个壮汉手持炼金武器，走到金克丝身后，蓄势待发。
蔚见此情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她想拉上金克丝，对方却不为所动。
“作为约定，我不会杀了你们。”希尔科的红瞳在黑夜里分外扎眼，他继续道。
“但是金克丝和宝石，你们一样也拿不走！”
凯特琳望向陈澈，眉头紧皱：“你和希尔科谈了条件？”
“是，接下来，我们得拿到海克斯宝石。”陈澈也观察着局势，眯眼道。
第六章 混战
“你就是因为这个回来的？就为了一块破石头？”金克丝看了眼还在地面的海克斯宝石。
“我……”蔚一时陷入了语塞当中。
金克丝手里的机枪开始旋转，枪口离蔚的脸不足二十公分。
“不是这样的，我回来是为了你。”蔚拨开枪管，对着金克丝严肃道。
“你想怎么发火都可以，但我不会再丢下你了！”蔚的话语斩钉截铁。
蔚伸手触碰着金克丝的手臂，而金克丝头痛欲裂，抱住头俯下了身子。
“都别吵！”她歇斯里地地叫喊道：“我要想想！”
寂静辽阔的场地被一阵引擎声打断。
金克丝率先感受到，机枪被她再次提起。
“你听见了吗？”枪管旋转起来，这是为了防止一会射击时的过热。
几道身影从墙边的管道猛然冲出。
他们脚下的滑板迸发着绿火，人人都带上了各不相同的面具。
是不久前袭击希尔科货船的野火帮！
陈澈的瞳孔微微睁大，这样一来，就成了混战了。
野火帮的斗士们划破寂静的夜空，金克丝毫不犹豫地朝着上方倾泻着弹药。
希尔科的手下们纷纷上前，护住了金克丝。
盘旋着的野火帮众只需用力一挥，手上的武器就能击倒一个对手。
不久后，平台上只剩下金克丝和蔚两人。
凯特琳也想瞄准，但野火帮高速而又无规律的移动实在难缠。
金克丝一路扫射过去，甚至差点误伤到了蔚。
蔚看着自己妹妹有些疯狂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不可置信。
只是她还没来得细想，被她拽下来的一人就和她缠斗在了一起。
“在范德尔雕像那边，明天！”陈澈只是交代了这么一句，便迎着炮火冲上了平台。
“等等！”凯特琳话语未落，陈澈已经冲到了平台中央。
金克丝看着来者，略微有些迟疑，随即一个野火帮的战士从天而降，狠狠一刀劈下！
金克丝看也没看，轻轻扭头便躲过了这一招。
随即她一记回旋踢，用手里的机枪狠狠殴打着对方。
解决完面前敌人的蔚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震惊。
“爆爆。”她下意识地叫道。
然后身后悄然来到的敌人一下将他敲晕。
陈澈弯腰捡起地上的海克斯宝石，随即加速翻过栏杆。
就这么朝着下方的黑暗越去！
“什么？”凯特琳现在的脑子里全是混乱，蔚被击晕，陈澈跳下了高台。
无论如何，先救出蔚。
她这么想着，抬起枪管准备扣动扳机
面前却突然多出一个面具，拿着一块表的铁拳将她击晕。
被金克丝击倒的野火帮抄起武器，却被爬起来的壮汉按住。
“带走！”拿着表的首领发出命令，他的声音带着机械合成的痕迹。
蔚与凯特琳被扛在两人身上，首领手中握着的换成了烟幕弹。
“把她还给我！”望着晕倒的蔚，金克丝大喊着冲了上来。
而迎接他的只有一道黑色的烟幕，而等其他人护卫在她身边后。
除了之前被按住的那个，野火帮已经全部不见了踪迹。
“不！”望着面前的空荡，她不甘心地吼叫到。
……
双城之间的桥梁。
维克托坐在机械拒马的后方，浑浊的空气让他不住地咳嗽。
执法官们冲上前去，挡住正在暴乱的祖安民众。
维克托摇了摇头，握着拐杖。
“多谢通报，警长。”不远处的杰斯正走了过来。
“客气了，议员先生。”
“杰斯，这是要干什么？”维克托不解地问道。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荒唐，我下令封桥，结果我的搭档说闯就闯。”杰斯有些生气道。
“是你下的命令？为什么？”
“因为底城有人铁了心要我们上城人的命！”杰斯低声道，“你去干嘛去了？”
“我去见一个朋友，看他能不能帮我们一把。”
“我跟你说过我认识一个人……”维克托话音未落就被杰斯打断。
“可你没说那是底城的人。”
“底城的人怎么了？”
“还怎么……底城人很危险！”
“我……就是底城人。”维克托冷冰冰地柱起自己的拐杖，“你说得对。”
杰斯想要搀扶他一把，却被无情地打开了手。
“对不起，是我忙昏头了。”杰斯表达着歉意，继续问道：“你那个朋友能帮你么？”
“不能，他说‘自然的天性会抗拒这种人为的干涉’。”维克托没有回头。
“好吧，再想办法。”有些失望的杰斯叹了口气，跟上前方的挚友。
一个瓶子从远处飞了过来，砸在地上燃起熊熊火焰。
杰斯转头望向这帮暴民，皱起眉头。
……
“我以为你摔死了呢。”
希尔科抽着雪茄，望着面前抛硬币玩的陈澈。
“死不了，得多谢你给的资金，买了个保命的玩意。”
陈澈收起硬币，将前几天买的钩爪枪丢在桌子上。
“只有一个海克斯宝石肯定是不够的，我记得金克丝应该还有海克斯核心吧。”
“我可以把那些改成宝石，从易爆物变成稳定的能量源。”
“我带你去。”希尔科站起身子，“顺便去看看金克丝。”
“有条件的。”陈澈坐在椅子上没动弹。
“那个野火帮的交给我处置。”陈澈收起桌上的钩爪枪，“接下来塞薇卡会找你，所以我一个人去就行。”
果不其然，塞薇卡在此时推门而入。
“头儿……”她抬眼看见陈澈的身影，不由得愣了愣。
“这两件事我都答应了。”希尔科点点头，将金克丝所在的地址写给了陈澈。
“只是……”他的声音带着森森杀意，“你要是敢对金克丝不利，我就让你感受感受，什么叫生不如死。”
“放心。”陈澈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坐。”希尔科重新坐在椅子上，而塞薇卡也顺从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
“咱们的买卖都停了，只要有人过桥就会被执法官搜查。”
“马可斯在执行我的命令。”希尔科靠在椅背上，点燃刚刚按灭的雪茄。
“搞不好是他终于反水了。”塞薇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的炼金机械臂还没维修。
“炼金男爵们安排了一次会议。”她接着道，“他们那架势可挺冲的。”
“金克丝那边帮我盯着，别让那个陈澈为非作歹。”马可斯走到门前。
“我们准备一下，看看他们这次会议是想干嘛。”
第七章 设局
金克丝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这的。
她有些踉踉跄跄，脑子里满是其他人的声音。
她愤怒地将手枪扔掉，砸烂了一片发条蝴蝶。
“你失去她了。”
“我没失去她！他被掳走了！”金克丝对着镜子喊道。
“她很在乎那个执法官啊……”
一声开门的吱呀声传来，金克丝毫不犹豫抄起手枪瞄准。
“淡定。”陈澈举起了双手，“我是来给你送这个。”
海克斯宝石在他手中散发着光芒。
“你是……跳楼的那个？”金克丝的眼里满是质疑，“你来干什么？”
“来问你要海克斯核心。”
这句话说完，金克丝仿佛再次陷入当年的屋子旁。
海克斯核心爆炸时的蓝色光芒，麦罗被钉在墙上，克莱格和他一起掩埋……
只剩下这幅目镜，还有姐姐送她的兔子玩具，让她睹物思人。
“希尔科要我来多复制几个，毕竟你喜欢爆炸，”
“说不定boom一声，一个宝石就没有了。”
陈澈的话语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她头晕目眩，跪坐在了地上。
金克丝大口喘着粗气，她仿佛回到了和希尔科在污水区域的时候。
沉没的感觉包裹住了她，不能呼吸，就这样不断往下……
“没事的爆爆，不是你的错。”忽而什么东西将她拉出黑暗，重新回到世界。
“陈澈？”她认出了面前的男人，连忙将其一把推开。
“你在干什么？”她喘着粗气，不敢相信地看着陈澈——这家伙还没见上几面，就敢上来抱住自己了？
“看你出了点状况，所以来安慰一下你咯。”陈澈耸了耸肩，有些无所谓道。
“海克斯核心呢？”陈澈张开手，问道。
“喏。”金克丝翻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后还有几颗核心。
陈澈拿起一个，放在手中端详。
海克斯核心。
蕴含着庞大能量却又极其不稳定，比硝化甘油还要危险的物品。
别看陈澈只是掌握了炼金科技与海克斯科技的基础。
杰斯和维克托的实验在几年前才成功，不久前，他们才造出海克斯宝石。
而这在海克斯科技体系当中，也只能算得上是“基础”。
毕竟海克斯科技能做出的实在太多，武器，能源，各种装置，甚至能够构造出机械的身体。
稳定的海克斯宝石，是极其强大，能够应用于一切的能量源。
这也是为什么陈澈必须复制出来，缺少了它，底城就没有和皮城谈判的筹码。
……
“构造挺简陋的。”维克托拆开了手雷“咬咬先生”的外壳，沉吟道：“但这设计，倒是很有想法。”
“他们有能力破解海克斯科技？”杰斯在一旁追问道。
“为时尚早。”维克托端详着面前的爆炸物，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杰斯曾经也试着拆过，但却差点被炸死，但在维克托手上，手雷反而乖巧地像是他的造物。
“但一直有传言，说底城人可能已经知道该怎么利用海克斯宝石了。”梅尔也在旁边，她紧皱着眉头。
“往最坏的地方想，说不定他们都用宝石造出武器了。”
维克托的手很稳，核心外的护板被他移走，露出一两根导线。
“传言确定是真的么？”杰斯望着梅尔问道。
“等真确定了，恐怕就完了。”梅尔直起身子。
“等一下，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维克托不解地扭头，望着梅尔问道。
梅尔顿了顿，还是开了口：“我们得有对策，不能坐以待毙。”
“你想让我们也制造武器？”杰斯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事决定不行！”维克托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样的话就违背了海克斯科技的初衷。”维克托将初衷二字咬的很重。
“这会粉碎所有维护和平的尝试，黑默丁格绝不会支持……”
“‘我们遭此劫难就是因为黑默丁格不作为’，这是你自己说的。”梅尔打断了杰斯，用他自己的话语。
维克托则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了看杰斯。
“和平的局面早就被打破了，杰斯。”梅尔望着杰斯的双眼，“我只是要求你们做好保卫民众的准备。”
“走运的话，甚至用不上武器。”
“决定权在你们。”她丢下这句话，就施施然离开了房间。
“无稽之谈，”维克托嗤笑道，“你不会真的在考虑吧。”
“万一她是对的呢，难道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打过来？”
“我们是科学家，不是搞军事的。”维克托回头，与杰斯辩论着。
“但我们的科学知识能用来自卫。”
“我们说好海克斯科技用来改善民生，而不是夺取生命。”维克托挑出一根线。
“我们可能没得选！”
维克托则淡定地挑断了那根线，咬咬先生喷出点气，便不再动弹。
看着爆炸物被拆除，杰斯也长出了口气。
“只要活着，就有的选。”
“我要想想。”杰斯也迈步离开了房间。
……
“走吧，回到营地去，和他们说在约定的地方碰面。”
陈澈解开了野火帮俘虏的镣铐，在他耳边轻声道。
那人冲到街上，只是两三个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真不愧是野火帮……”陈澈有些感慨，能在黑警和希尔科两头夹击下存活，野火帮确实有两下子。
“都不准跟着。”陈澈出声提醒道，而希尔科也从阴影处走出。
“放长线钓鱼？”希尔科出声问道，“不对，你不打算要她们两人的命。”
“死了人会很麻烦的。”陈澈伸了个懒腰，“我是个节能主义者。”
“海克斯宝石造好了？”
“好了。”陈澈从口袋中摸出两颗宝石，“金克丝那还有几个，给你一个。”
他将宝石放入希尔科手中。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希尔科仔细端详着宝石，和他所看过的一模一样。
“那不重要吧，”陈澈拇指轻轻摩挲着宝石，随口问道：“炼金男爵们都服气了？”
“一群没骨头的软蛋，矿井的空气就让他们受不了了。”希尔科冷哼了一声。
“毕竟利益受损，人总是贪心的。”陈澈望着希尔科雕像上的烟斗，“你不能要求他们那么忠心，像范德尔领导下的黑巷一样。”
“……是这样。”希尔科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你的那颗呢？”
“我打算交给上城，顺便说服他们谈判。”陈澈低头，将宝石放回口袋中。
“祖安想要独立，谈判的条件中，微光肯定是要停产的。”陈澈继续自顾自说道，“炼金男爵们不得和你拼命？”
“这个好办。”希尔科的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芒，“我可以把他们救上来，自然可以把他们丢下去。”
第八章 野火不尽
“陈澈！”凯特琳看见雕像下的身影，连忙上前去。
她和蔚醒来后一直就在野火帮，正发愁这事到底要怎么解决呢。
直到之前被抓的一个成员跑回帮里，给她带来了消息。
她这才让蔚领路
“你快吓死我了！”看见兜帽下的面容，凯特琳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毕竟要拿到它，冒点险也值得。”
陈澈张开掌心，海克斯宝石发出幽幽的光芒。
“讲真，刚跳下去那会我觉着自己死定了。”陈澈自嘲地扬了扬嘴角。
“还是先回野火帮的营地再说吧。”
“好！”凯特琳朝暗处的蔚点了点头，三人一起离开了雕像前。
“你怎么知道我们俩没事，万一野火帮也很凶残呢？”蔚有些不解道，“用那个人来交换我俩才对吧。”
“野火帮并不凶残，事实上，在海克斯飞门那他们就袭击过货船。”
“记得那个被你打碎下巴的家伙么？”陈澈瞧了瞧蔚，继续道。
“连他都是被同伙，也即金克丝打伤，被袭击的黑帮伤亡近乎是零。”
在陈澈的叙述过程中，凯特琳和蔚都瞪大了双眼，微微张开嘴巴瞧着他。
“你哪能知道这么多？”蔚实在想不通。
“而且还都对了。”凯特琳合上笔记本，她确实在货船现场调查过，和陈澈所说的基本完全一致。
“我有一个朋友，”陈澈狡黠地笑了笑，“不过他不太好现身人前。”
三人走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蔚费力地移开管道前的遮挡物，露出黑黢黢的通道。
跋涉不久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颗巨树映入眼帘，无数闪着荧光的虫子在叶间飞舞。
“这叫野火。”蔚有些感叹，“居然能在这里活下来这么多。”
“是不容易。”陈澈仰着头欣赏着，“比我想象中还要大。”
不远处，孩童们正试着架势着滑板。
比起野火帮袭击几人时的诡异弧度，他们都站不住几秒钟。
孩子们摔在地上扬起尘土，随即哈哈大笑。
比起外边的昏暗世界，这美好得像个天堂。
“蔚和我说你信得过，”不远处，一头白发绑着脏辫的男子走了过来，“但我总觉得不对劲。”
“接着，艾克。”陈澈没多说什么，直接将海克斯宝石丢了过去。
“这是什么？”艾克手忙脚乱地接住宝石，放在眼前端详。
“你在干什么？”一旁的凯特琳有些生气，“我要把这个带回去！”
说着，她就要上前夺走宝石，而艾克也针锋相对地抄起了武器——一截水管。
“喔——你们俩都冷静点，都是自己人。”蔚在中间，将两人推开。
“你们执法官把我们当畜生，想杀就杀，就是因为收了希尔科的黑钱！”艾克言辞激烈。
“这不可能！”在凯特琳眼中，虽然同事们喜欢排斥她这个贵族家的小姐，但他们在危难时也会真正顶上前头。
就像她之前的队长，会嘲笑她和杰斯，却也死在了海克斯宝石失窃的现场。
“都听我说。”陈澈的语气中带了些许寒意，而二人也就此停手看向他。
“我们走出祖安，返回上城，需要野火帮的助力。”陈澈的眼中闪烁着些许冷漠，“我不希望他们不明不白地就被利用了。”
“所以这是什么？”艾克扬了扬手中的宝石。
“海克斯宝石，一种珍贵的能量源。”陈澈上前解释道，“效率和闻名世界的海克斯飞门所使用的海克斯核心一样。”
“但是稳定性高得多。”陈澈继续解释道。
“如果有了相应的知识，就能制造……任何海克斯设备。”陈澈顿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真相。
别小瞧“任何”两个字，也就是说，不论是武器，设施还是别的东西，这个小巧的圆球都能胜任。
而且还有近乎可怕的稳定性。
“我们可以用它来打败希尔科。”艾克不假思索道。
“但那样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凯特琳否定道。“执法官多出的动作是因为海克斯宝石，双城之间的缝隙只会进一步扩大。”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用看着同胞死去。”
“不。”凯特琳垂下了脑袋，“我看过了。”
“凯特琳，你带回去之后打算怎么样？”陈澈心知肚明得很，但还是故意发问。
“议会那有我一位朋友，让我把宝石带回去给他。”
“祖安和皮尔特沃夫不能再有斗争了，现在，是抹平两边裂痕的最佳时机。”
“他会听我的，到时候，你们就不用东躲XZ地活着了。”凯特琳言辞中透露着诚恳。
艾克也陷入沉思当中，对方的提议确实很有道理。
如今野火帮腹背受敌，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压力。
他长叹了一口气，直直地望向凯特琳道：“我有个条件。”
“我要亲手交给他。”
……
维克托站在码头上，此刻这里空无一人。
他在不久前服下了微光，将血液融入充斥着符文的海克斯核心中。
过程十分难熬，但结果是喜人的。
他的腿被充斥着符文的奇妙物质取代，运用自如。
他长出了一口气，将拐杖扔到一旁，随即尝试性地踏出一步。
海克斯科技构成的脚掌撞击地面，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从一瘸一拐，到如常人一般走路，他只用了几步的时间。
他试着加速，却因为很久没跑，一时间掌握不好重心，踉跄着奔向前方。
随着几下快速的踏步，他开始跑动起来，就像他曾经羡慕的那些人一样。
速度越来越快，远处的渔船被他甩在身后。
孤寂的街道上，他朝着天空吼叫着。
他得到了进化，如获新生。
……
“希尔科现在很忙。”塞薇卡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瞧着来者。
前几天的炼金男爵会议，这个芬恩，就差把反意写在脸上了。
被希尔科狠狠教训一顿后，本来想着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他还敢找上门来。
“无所谓，我也不是来找他。”他动了动黄铜做的下巴，手上把玩着火机。
“我每次问起希尔科的动作时，听到的都是你的名字，从底城港口到海克斯飞门，你挺忙的嘛姐姐。”
“有话直说。”塞薇卡叼着烟，给自己修好的炼金机械臂重新装上。
“你办事很有一套，不是么？可惜这事不是你的，是希尔科……”他故意顿了顿，因为接下来的才是重点，“和金克丝的。”
“就这？想用激将法伤我自尊？”塞薇卡自如地活动着机械手指，从左手的中指与无名指间弹出把刀刃来。
“你可真行啊芬恩，每当我觉得你不能再蠢了，却总能刷新下限。”
“底城都这样了，他也没想把亏的钱赚回来。”对方也不恼，将面前杯中酒点燃，随即一饮而尽。
“每次都是金克丝惹祸，你去收拾烂摊子，活生生像个外人。”
“你自己考虑吧。”对方已然起身，到塞薇卡身旁，将点着的火机放置在她面前。
“比他有本事的大有人在，不是么？”
塞薇卡动了动嘴，将灭掉的烟点着，对方已经收起打火机离去。
“好好考虑吧。”
第九章 取而代之
皮尔特沃夫港口。
一艘威武的诺克萨斯战船停靠在此。
梅尔和她的侍女都在此处站立等候。
印有米达尔达家徽的舱门缓缓升起，战士们分立在道路两旁。
一个魁梧的身影从上方走下，颇具威严姿态。
她的头发已然灰白，但眉宇间依旧带着战场上的杀意。
“梅尔，依罗拉。”她居高临下地朝两人打着招呼，“你们不用出来迎接我的。”
“您怎么会来这里，母亲？”，梅尔的表情略微带着无奈。
“皮尔特沃夫的好客我可是早有耳闻。”梅尔的母亲拾级而下时，侍女依罗拉弯着腰，眼睛紧紧盯着地面。
“您千里迢迢，横渡半个大陆可不是为了特色小吃的吧。”
“咱们十多年没见了。”
“从您放逐我算起。”
“我派你来这是历练，顺便掌管家族收益。”
“是您说的，我这么多愁善感，也许去海外和软骨头的理想主义者在一起更自在。”
“你这记性随你爸啊。”对方亲昵地搂住梅尔的肩膀。
“别把您拍马屁的功夫用在我身上。”梅尔翻了个白眼。
母女俩一路闲聊，虽然梅尔的怨气很重，一副冷淡的模样。
走出几步，身后无人跟随，梅尔的母亲轻叹了口气。
“你哥哥没了。”她的脸上有些悲伤，但也有限。
“出什么事了？”梅尔一愣，顿住了脚步。
“他惹了不该惹的人，当时我大意了，结果铸就了大错。”母亲瞧着海面上的波浪。
她是乌拉尔诺，是个诺克萨斯的军阀，政客。
也是一位失去了儿子的母亲。
“你那位杰斯·塔利斯，开始用海克斯制造武器了？”她扭头问道。
梅尔本来悲伤的神情马上换为了嫌恶，轻声道：“你果然……”
“要开战了。”乌拉尔诺望着离去的梅尔，稍稍加大了音量。
“你们放任底城的问题恶化，已经太久了。”
“皮尔特沃夫不是诺克萨斯，我们不必发战争财维持生机！”梅尔转过身来，怒斥着她的母亲。
米达尔达家的财力雄厚，也是这个女人常年以战养战的结果。
“我资助海克斯科技是为了保护城市，而不是把它夷为平地！”
“我可没瞎猜，事情明摆着。”乌拉尔诺神情严肃，振振有词道：“武器一旦被打造出来，就一定会派上用场。”
“我用不着您指点。”梅尔与母亲对峙着。
最后，乌拉诺斯上了飞艇，要去尝尝“特色小吃”。
梅尔望着米达尔达家真正家主的离去，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
野火帮，现在还是白天，凯特琳打算去洗个澡，蔚陪她一起。
只剩陈澈和艾克一起，眺望着这片营地。
“说真的，以前有人说你是祖安之子，我还不相信。”陈澈笑道。
回上城的计划定在深夜，能够避开希尔科的耳目，桥上也没有暴乱的民众。
“这夸奖我就收下了。”艾克也不自谦，望着远处的墙壁。
那里画着离开的人，有麦罗，有克莱格，有范德尔，有蔚。
还有爆爆，那个笑得灿烂的小女孩。
与认为爆爆和金克丝是两个人格的蔚不同，艾克觉得，她是心甘情愿为希尔科卖命的。
“就像我以为你会是个莫西干，结果你绑着一头的脏辫。”陈澈笑道。
“快得了吧。”艾克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讲真的，从一个小不点，到建立起能找希尔科麻烦的帮派，你真是独一档了。”
陈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儿的空气新鲜，人们有依靠。
不必染上微光，产生异变，龟缩在街角。
确实是个好去处啊。
“晚上你也去么？”艾克扭头问道。
“当然，”陈澈将手里的硬币抛起又接住，“我和某个议员朋友有笔买卖要谈。”
“你也认识议员？”艾克有些不可置信。
“到时候就认识了。”陈澈打了个哈哈，继续思索着。
“有没有想过，扩大野火帮的规模？帮助更多人？”
思考了片刻，陈澈还是开口问道。
“想过，但是希尔科有钱又能打，活着就不简单了。”艾克把玩着手里的怀表，语气中也带有点无能为力。
“希尔科最近要减产微光了，炼金男爵们也很不满他对付上城。”
陈澈的话语让艾克瞪大了双眼，眼前这个人不是祖安人，自己在祖安长大了这么久，也对他没印象。
皮城人更是无稽之谈，凯特琳都和他不是很熟的样子。
而且蔚也说了，初次和他见面是在静水监狱。
他的来历到现在都没办法摸清。
“这块大陆有很多地方的。”陈澈笑着耸了耸肩，“我不是双城的人。”
“好吧。”艾克点了点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趁着这个机会扩充人手，的确是个好机会。”
“还有一件事。”陈澈伸出手指，一只野火停留在了上边。
“什么？”
“黑默丁格被弹劾了，已经离开了议会。”陈澈的话语犹如一道暴雷炸响。
那可是黑默丁格啊，皮城之父，城市的创建者之一，活化石和科技高端人员。
被弹劾了？离开议会了？
要知道这些年议会议员的位置如同流水一般，铁打不动的就是黑默丁格。
每一块纪念碑上的伟大发明家，都蒙受过他的指导。
最近的纪念日人物杰斯·塔利斯也不例外。
“你在开什么玩笑？”艾克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件事太过与震撼，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相信。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弄来这种消息。
议会里真的有他的朋友？
可他连炼金男爵的反意和希尔科的措施都知道，他不简单。
冷汗顺着艾克的脸庞留下，此刻的陈澈在他眼里不再像一个人。
飞升者、暗裔、半神、星灵。
这些虚无缥缈的传说来到过双城，可是在科学家们的眼中，远离魔法的他们与这些存在无关。
他是来干什么的？
稍稍恢复了镇定后，艾克盯着陈澈问道：“你希望我做什么？”
野火飞离了陈澈的指间，天色已暗，野火在空中飞舞，发出点点光芒。
“有这样一位科学家坐镇，想必野火帮也能有更大的成就。”
陈澈的眼神直勾勾地瞧着艾克。
“希尔科，彼可取而代之。”
第十章 异变陡生
取代希尔科？
野火帮虽然能袭击希尔科的货船，让对方几个星期的生意泡汤。
但在微光的加持下，常规武器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这也是野火帮在与希尔科势力缠斗时，吃亏的主要原因。
换句话说，就算希尔科不向外输送微光，仅仅在祖安，微光就已经给他带来足够多的养分了。
一手有着微光的收益，一手能用微光强化手下。
这才是希尔科建立起其黑帮帝国的原因。
正是因为他不在乎微光对人体的副作用，才能使得底城的微光大行其道。
如果失去了微光，在黑巷中就是群雄混战的时代了。
艾克陷入了沉思，如果希尔科与炼金男爵反目，那么野火帮的势力得以壮大，是迟早的事。
如果能拉拢黑默丁格的话，野火帮的科技水平提升，对于整体的作战能力有极大的好处。
陈澈还在一旁随意地把弄着硬币，没管还在沉思的艾克。
“来来来，让我试试这滑板……”陈澈踏上野火帮使用的喷射滑板。
“哇啊啊啊！”虽然身体得到了强化，但是这滑板的速度实在太不讲道理，将陈澈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不远处的孩子们放声大笑着，“比我还笨哈哈哈……”
“陈澈……听着的确不是双城的人名……”艾克紧锁着眉头，“他到底来自哪里？”
……
乌拉尔诺正惬意地躺在浴缸中，一旁的仆人加上温水。
杰斯有些尴尬地站在不远处的台阶上。
“你们学院教不教军事史啊，塔利斯先生。”
乌拉尔诺饮尽杯中美酒，闲谈式地发问道。
“请叫我塔利斯议员。”杰斯有些左顾右盼，但面对着诺克萨斯的军阀，他必须强调自己的身份。
“教不教我不知道。”他看了一眼对方，随即很快转开了视线。
“埃冷尼亚的索门·帕列克将军，曾训练自己蒙着眼睛与敌人交手，他的理由是看人不在表面。”
乌拉尔诺将眼睛上蒙着的布片摘去，直勾勾地望着杰斯。
“我还有公务要忙，恕不……”杰斯转身想要离开，这里让他浑身都感到不自在。
“底城面临的威胁是真的，你这个领导没有发挥作用。”
乌拉尔诺一句话就戳到了杰斯的痛点，让其回头。
“皮尔特沃夫或许不比诺克萨斯，但也绝没您想的那么无能。”
杰斯有些轻蔑地笑了笑，诺克萨斯实力当道，当然没办法理解皮城追求进步的思想。
“问题出在议会身上，也就是表面后的东西。”
“你根本没有本事应对现在的危机”乌拉尔诺下了定论。
“您知道我们学院的高级研发人员的成功率有多少么？”杰斯自问自答，“百分之三！”
“我们从来不怕失败，这里之所以被称为‘进步之城’，是因为锲而不舍的精神。”
“感谢您的建议，米达尔达夫人，但我还有一整座城要管。”
杰斯这么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慢着。”对方再次叫住了他，乌拉尔诺起身离开浴池，杰斯慌忙看向别处。
只有那名诺克萨斯近卫不为所动。
“我知道我女儿看上你什么了。”她上前搭住杰斯的肩膀道。
“我也希望你能成功继任，杰斯，让世界共享海克斯科技。”
“但如果你不能接受既定的事实，”这话仿佛带着浓厚的血腥味，从沙场上带来。
“你的下场就会和帕列克将军一样，”
“蒙着眼睛，被敌人屠戮至死。”
水珠从杰斯的额头流淌而下，不知是雾气的凝结还是冷汗。
……
“要出发了。”艾克背起自己的喷射滑板，将海克斯宝石放入罐子中挂在身上，招呼道。
“来了。”陈澈睁开双眼，艰难地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这几天复制海克斯宝石，他都没怎么闭眼。
“准备完毕。”凯特琳熟练地将步枪组好，填上两发子弹。
蔚也给自己的双手重新缠上了绷带。
鱼人费力地将一处管道的盖子移开，几人乘着小舟，悄悄地出了祖安。
“桥上真是安静呢。”
除了散发着亮光的野火虫，寂静的桥梁上只有风声。
“我们走吧。”艾克背上的滑板在夜里散发着幽绿色的光芒。
“我不能再抛下她。”蔚停住了脚步。
“你改变不了她的。”艾克淡淡道。
“那我也得试试。”蔚抬起头，眼里尽是坚定的神色。
“别弄丢了小命。”艾克走上前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这我保证不了。”蔚开玩笑地回应道。
凯特琳眼中也满是不舍，在两人松开后紧紧抱住了蔚。
“咱俩都挺实诚，小蛋糕。”蔚轻声道，“谢谢你来这一趟。”
远处，金克丝正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一脸不甘地朝身旁低声解释着：
“闭嘴！他们就是抱一下道个别。”
“她不会这样的。这次不会了。”
她喃喃自语道。
“听着，你放心回去找你妹妹，这里就交给我吧。”
陈澈没有上前拥抱，只是与蔚击拳。
蔚在点了点头后，在几人的目送下，朝着祖安的方向走去。
剩下三人没走出几步，还没从伤感的氛围中走出。
探照灯的强光就打断了这一切。
“站住！”前方威严的声音传来，数个执法官已经举枪瞄准了三人。
“见鬼，他们怎么在这？”艾克低声道。
凯特琳用手遮挡住强光，勉强认出上司马可斯的身影，连忙出示自己的证件，大声喊道：
“长官！我拿到证据！”她眯着眼睛使劲瞧着面前的同事与上司，“希尔科就是幕后黑手！”
马可斯将一旁执法官举着的枪压下，走上前道：
“给我看看。”
“什么？”艾克明显不想信任这个上城人，野火帮的人员损失，很多时候也和执法官有关。
凯特琳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要命。”艾克虽不情愿，但还是将装有海克斯宝石的罐子打开。
陈澈的双手有些微微发抖，整个身子的血液加速奔腾。
这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的结果。
他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艾克也察觉到了，他猛地将罐子关闭。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艾克被击倒在了地上。
“不许动！”执法官们再次举起了枪支，对准站着的两人。
马可斯拿起艾克掉落的海克斯宝石，枪口对着恐慌的凯特琳。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插手！”马可斯的表情纠结而又痛苦。
第十一章 桥上爆鸣
“凯特琳！”蔚听到远处的枪响，马上回头朝皮城的方向奔去。
漫天的野火跟在她身后。
另一边。
陈澈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必须快速完事，不然执法官的枪法再差，自己都会被打成筛子。
不过总是值得冒险的。
马可斯则在纠结要不要杀掉眼前这个女孩。
她的母亲是议员，得知此事后自己断然不会有好下场。
但如果不帮希尔科解决这事，自己的女儿蕾恩……
正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一刻，一声暴喝让他差点丢了魂。
“全部停火！”陈澈一把就将马可斯踹倒在了地上。
“议会密探！奉梅尔·米达尔达议员之令，彻查皮城执法官！”
陈澈的话语说的很大声，他自己都快要接受了这个设定。
这一下还真让他镇住了众人，米达尔达家是议会中最有权利的家族。
而梅尔·米达尔达是皮城当之无愧的领头者——在杰斯上任之前。
“梅尔小姐的母亲应该已经到了！我要向米达尔达夫人与梅尔小姐去报告！”
陈澈怒喝出声，并且亮出一块绣着米达尔达家徽的证件。
凯特琳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踢开马可斯手上的手枪，用步枪对准上方。
“马可斯！勾结祖安黑帮希尔科，庇护其走私行为！现在我将其逮捕！让开！”
陈澈有些发虚，但还是壮着胆子喊道。
“他说的是真的么？”其他的执法官也没了主意，面具下的脸庞早变得无措起来。
“马可斯确实出入过祖安，但那也不太算吧。”
“他之前不还说是野火帮的策划嘛，怎么现在反而是勾结希尔科。”
马可斯的脸庞被按在地上，他紧咬着嘴唇，最后还是发号施令。
“都让开。”
说完了这句话，他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像是放下了一直以来背负的重担一样。
“他说的是对的。”
马可斯没了力气，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陈澈勾起嘴角，虽然自己lol技术菜，好在身为细节控，他连米达尔达家族的家徽都能记住。
祖安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这种东西都能给自己复制出来一个。
金克丝这会在忙着研制海克斯，希尔科和炼金男爵会爆发一次冲突。
接下来只要蔚找到金克丝，安抚她，金克丝也不会对着议会大楼开炮。
自己则可以利用信息差说服议会，到时候有了黑默丁格的野火帮来接管祖安。
一切皆大欢喜。
……
嗡嗡声自远而来，似乎有一群星光朝这边闪来。
不过一两个转眼的功夫，就围住了众人。
陈澈脸色突变，毫不犹豫地大喊道：“都趴下！”
砰！
没等众人反应，一声爆炸声就从上方传来，随即就是无数道爆炸。
声音和爆炸本身规模都不大，但抵不住数量众多。
好在治安官们很听话，而凯特琳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信陈澈。
爆炸的碎片四处迸溅，就像是开了一场焰火。
只要蜷缩起来，护住致命的头部与腹部，就不会致命。
当然伤就没办法避免了，翅膀状的金属刺入了身体，带来一片惨呼。
“还好我留了个心眼。”陈澈起身，将受伤痛呼着的治安官们移到拒马后。
凯特琳的一条腿也受到了波及，炽热的金属会烧焦皮肤和肉块，使得不再流血。
但那也是极其痛苦的。
“金克丝……她在附近么？”陈澈紧锁着眉头，他算漏了。
刚才的攻击，明显是由金克丝所造就的发条蝴蝶发起的。
顺着被探照大灯所散发出的光来的，有不少的昆虫。
而发条蝴蝶藏匿其中，在定好的距离爆炸，构就其翅膀与身躯的金属，会在爆炸后四散飞溅，造成杀伤。
好在陈澈提早做了一身衣物，利用类似凯夫拉结构的纤维，能够有效地阻挡住弹片。
毕竟自己也有被子弹击中的风险。
“真是让人大吃一惊。”躺在地上的艾克闷闷地来了一句。
他当然也没事，子弹停在了他衣物下的板子上，只是冲击力让他一时没缓过来。
“赶紧来搭把手吧。”陈澈还在搬弄着哀嚎的执法官。
如果蔚会回来的话，那么金克丝就会来。
自己可能算错了。
……
“小河，那头的朋友，求你，暖暖我手。”
歌声带着淡淡的哀愁，是很久以前的调子。
“我已，失去了所有，求你，赏些善意。”
金克丝背挎着机枪，一步一步走来。
“哪怕，只有一分钱，也是，无价情谊。”
……
很久以前她来过桥上，那时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红色雾气。
执法官们犹如厉鬼，杀掉了自己的父母。
“放心，我并不妒忌。”
是蔚带她来到这里，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
还有后来收养他们的，范德尔。
“你有，冲天的高楼，我却，蜗居巷里。”
那次的暴动后，范德尔差点溺死还有继续抗争的希尔科，当起了黑巷的老大。
在此后，范德尔再没动过抗争的念头。
“朋友，到河这边来，看看……”
歌声顿住，上次倒下的是自己的父母，是祖安满地的残骸，这次倒下的则是执法官。
金克丝望着面前搀扶着凯特琳的蔚，眼神里满是失望，冷哼了一声。
眼前没有了倒下的执法官，他们都被移到了探照灯后边。
蔚身旁的凯特琳似乎露出嘲讽的笑。
金克丝机枪入手，子弹顺着地面迅速朝两人袭去。
蔚一把推开了凯特琳，子弹从两人中间划过。
……
一道踩着飞板的身影出现，是艾克。
金克丝连忙上抬机枪，却跟不上对方的速度。
艾克则用手中水管向上一挥，就打掉了金克丝的机枪。
冲出一段距离的艾克借着地面转转过身来，同时金克丝手枪已经瞄准。
接下来的几发都被艾克躲过，或是使用飞板挡下。
靠近金克丝的艾克想要挥棒，却被对方一把踹开了飞板。
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艾克的铁手套抓住桥面来减速。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随着火星的迸溅，艾克再次回到了两人身边。
“走！”艾克朝着两人喊道。
蔚将凯特琳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转身时瞧着走近的金克丝。
在金克丝满是冷漠的眼神中，蔚还是转身离开了。
陈澈默然地搭上凯特琳的另一只手臂，收起刚刚捡起来的海克斯宝石。
“你怕了。”
陈澈只是说了简单的几个字，蔚却沉默不语。
“那是金克丝，我迟早会唤醒爆爆的。”蔚脸上满是哀伤。
“先解决掉希尔科，之后会有机会的。”凯特琳也在一旁为她打气。
只有陈澈叹了口气，再也没说什么。
第十二章 恍若幼时
艾克与金克丝对峙着。
金克丝的脸上露出堪称癫狂的笑容。
“噢！瞧瞧是谁来了！小不点大救星！”
金克丝眼神里的清明再也不见，她又变成那个不分敌我扫射的疯子。
不论是底城人，还是执法官，都对她心有余悸。
没有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只会在你意料之外时发生。
艾克低下头笑了笑，从哪个怀中掏出一块拳头大的表盘来。
表盘质量很好，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没有坏。
当然，他的维修工艺也很好，从小他的机械天赋就不亚于爆爆。
表盘被挂在链子上，一晃一晃，略微挡住艾克身后的灯光。
金克丝将手放在脸旁，比了个V字。
恍惚间，好像两人都回到数年前。
艾克是那个平头的小不点，脸上涂着白色的沙漏状油彩。
金克丝那时叫爆爆，齐耳短发的脑袋上扣着一口锅。
艾克手拿木剑，胸前挂着块木牌。
爆爆侧过身子，举枪瞄准。
在艾克按下秒表的按钮后，两人同时行动！
艾克冲上前去，迎面而来的是爆爆的第一发子弹。
早有准备的艾克俯下身子，躲过这发继续前进。
随即而来的二连射封锁了左右两边，艾克举着木剑高高跃起。
最后一发，精确地命中了艾克的身体。
“中了！”爆爆一手握拳，满脸尽是得意的神色。
艾克则懊恼地将表盘扔到一旁。
时间回到现在。
随着表盘上的按钮启动，两人再次开始了动作。
不同于儿时的玩耍与打闹，这次将会是以命相搏！
第一发，不偏不倚地去往了心脏位置。
艾克蹲下身，前进的脚步溅起一片血花。
二三发如约而至，瞄准艾克的身体两侧而去。
艾克跃起，在空中旋转着身体。
最后一发，再次瞄准心脏，破空来袭！
而艾克则利用着旋转的势头，早已闪到了一帮。
双手将水管高高举起！
一下就将金克丝击倒在地上，随着而来的是第二下，第三下！
被水管压住双臂的金克丝无法反抗，只能拼命地挣扎着。
望着金克丝那么伤心的表情，艾克握着表盘的拳头再度放下。
也就在这一刻，金克丝双手开始了行动！
一道蓝色的符文亮起！
等艾克睁开双眼后，金克丝已然在数十米开外，笑着给了他一个飞吻。
而自己的脚上则被固定了臭名昭著的“咬咬先生”。
艾克来不及多想，他只能挥棒……
砰！
随着远处的爆炸声响传来，蔚有些担心地望着桥的那边。
“动作快！前进！”
戴着面罩的执法官们手持步枪，正赶往爆炸声的来源。
陈澈一行人只能先躲在角落，再慢慢地朝着凯特琳家进发。
翻过栏杆，打开窗户，再将受伤的凯特琳搭上去。
蔚一个人就解决了这些，陈澈只用跟上她的脚步。
“这谁的屋子？你的，另一个议员朋友？”
蔚搀扶着凯特琳，朝着她卧室里的床走去。
咚！
随着一声闷响，大门被猛地踹开。
一个枪口正瞄准着三人，举枪瞄准的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女子。
“凯特琳？”对方显得十分惊讶。
“妈。”凯特琳和蔚瞪大了双眼，但也回应道。
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来，他的头发是与凯特琳一样的蓝色。
“我们担心死了。”
凯特琳冲上去去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幸亏你没事。”
“这怎么还跟着两个？”凯特琳母亲有些疑问。
“这位是蔚，底城来的。那是陈澈。”
凯特琳认真地向母亲介绍道。
“看得出来。”对方礼貌地笑了笑，随即朝着楼下歪了歪头。
“咱们聊聊好么？凯特琳。”
“就咱们三个。”
楼下。
奢侈的大厅内挂着凯特琳父母的画像。
凯特琳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她的父亲正拿着镊子和剪刀，将她腿中的碎片取出。
她的母亲，也是议会的一位议员，正搅动着茶杯里的咖啡，吹了口气。
吉拉曼恩家现任的家主——桑德拉·吉拉曼恩。
也是她资助了自己从小长大的好友杰斯，可以说，杰斯设计海克斯飞门的基础，就是吉拉曼恩家提供的。
“您必须向议会报告！”凯特琳义正言辞。
“像议会报告？你知道自己违反了多少条法律条例吧？”
桑德拉皱起细长的双眉问道。
她保养的很好，即便头发灰白，脸上也没有多少皱纹。
她不明白，放着家族的产业不继承，自己这个女儿偏要去当个执法官。
还要奋战在一线，时刻有生命危险，任性的很。
“她只是在做她认为对的事。”
见气氛有些不妙，凯特琳的父亲连忙打圆场道。
他在家里的地位并不高，但多少也能说上两句话。
凯特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片带着倒钩的翅膀正从她腿上被取出。
随即她继续道：“我犯了法我自会认罚！”
“你是议员的女儿，你的行为反映的是整个议会的形象。”
桑德拉也很无奈，她托了关系，将女儿撤职。
哪怕她去杰斯那做个文职，也总好过去危险的底城调查。
而女儿如此执拗，让她不得不日夜担心女儿的安危。
“知道什么才能反应议会的形象么？呃！”
凯特琳强忍着大腿传来的疼痛，声调不自觉地升高。
“知道什么还能反应议会形象嘛？”
“是流落街头的民众！”
“他们深受毒害！”
“只能在企图剥削他们的黑帮势力和不顾他们死活的政客之间二选一！啊！”
刚说完，一块碎片又被取了出来，凯特琳痛苦地向后仰起身子。
“凯特琳。”桑德拉想要说些什么。
这个忤逆的女儿在自己面前贬低了议会。
但想起底城的现状吗，她又陷入沉默，轻轻搅动着手中的咖啡。
“咱们女儿这一趟也累坏了，也该休息了。”
还是父亲在打着圆场。
说实话，明明能做一个社交场上的名媛，享受美好的科技生活。
凯特琳却执意想要成为执法官，而且直奔危险的案子而去，也愁怀了两口子。
思索完毕的桑德拉眨了几下眼睛，长出了一口气。
“我会安排一次会议。”
“谢谢您。”
凯特琳有些吃惊，一旁的父亲则欣慰地望着她。
女儿转眼之间就长大了，能处理这么大的事情。
这如何不让做父亲的骄傲呢。
“你和你的……朋友可以直接和议会沟通。”
“我建议你们做好相应的准备。”桑德拉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她继续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第十三章 滚
陈澈与蔚沉默地坐在屋内。
楼下的争吵他们也听了点皮毛，没啥意思。
“我出去一趟。”外边的天气是小雨，陈澈却戴上兜帽，准备翻窗而出。
“等等。”蔚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陈澈。
“你能帮我……唤醒她么？”
蔚瞧着眼前这个似乎什么都知道的男人，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能够找回爆爆。
自己曾经那个乖巧听话的妹妹。
陈澈沉默了一会，还是回答道：
“不能，但我可以安排一次你俩见面的机会。”
“到时候你们可以好好聊一下。”
陈澈的身形消失雨幕中。
蔚躺在凯特琳柔软的床上，有些怅然若失。
她明白陈澈在说什么。
她在害怕金克丝，害怕那个疯子。
就像皮城和祖安所有人一样。
可是自己是她的姐姐，当初也是自己先丢下的她。
爆爆在火场中泣不成声，几乎悲痛欲绝。
之前与金克丝相见，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她也在流眼泪。
自己被她两次差点杀死，子弹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
蔚只能坚持认为，那不是她的妹妹，爆爆沉睡在金克丝的心灵深处，等着她去唤醒。
她只得请求陈澈。
这个人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来历不明，却在祖安和皮城都如鱼得水。
不管是祖安的混混，还是皮城的执法官，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
对于自己和爆爆，他也知之甚详的样子。
自己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想不出好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粉碎希尔科的黑帮帝国。
然后再慢慢解决爆爆的问题。
陈澈在街道上行走着，这里的空气都透着香甜的气味。
比不得底城，皮城在机械设施如此之多的情况下，还能维持这样良好的环境。
也得得益于他们将污染尽数排往了裂沟。
祖安的资源不算匮乏，但在污染之下，更多的人被毒气侵蚀，命不久矣。
比如维克托。
……
如今需要考虑的最主要问题，金克丝和蔚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梅尔的母亲正在唆使梅尔与杰斯，她觊觎将会被打造出的海克斯武器。
蔚本来不会来到上城，既然她来了，就会进一步打乱自己的计划。
比如自己和议会交流的说辞，肯定是要换了。
无形之中仿佛有命运的齿轮运转，将蔚往“皮城执法官”的位置上推动着。
而不管是金克丝还是爆爆，对于皮城人的态度是一致的。
恨！
她不了解凯特琳这种执法官，也忘却不了父母所带来的仇恨。
说到底，蔚早先给她种下的观念，随着希尔科对抗上城理念的不断浇灌，已然发芽长大。
想要摧毁这种观念，就得做好连同金克丝整个人格都被摧毁的准备了。
不过眼下，自己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米达尔达家族密探，请您告诉我马可斯警长的府邸位置。”
陈澈对一个戴帽子的执法官故技重施。
“好的长官！”对方看起来紧张的不行，颤抖着声音告诉了自己具体位置。
米达尔达家族不同于皮城的其他议员家族。
像菲罗斯家也好，塔利斯家也罢，主要的研究方向都是科技相关。
在此基础上，执法官们会保证他们的家族生意顺利开展。
米达尔达家族本源在诺克萨斯，那个充满血腥与强权的地方。
所以，米达尔达家族的生意也没人敢横插一手。
哪怕少赚多少钱，也没脖子上这颗脑袋重要。
诺克萨斯人杀气重，更重要的是他们杀人的方式足够多。
谁也不想在哪天就丢了性命，这才是米达尔达家族最有威严的理由。
更别提陈澈这一身血迹和灰尘，鬼知道他干嘛去了，和昨晚桥上的爆炸有没有关系。
在诺克萨斯，血腥和残忍是一种美德。
那里有着用飞斧击杀逃跑犯人的行刑官，算得上是臭名昭著。
所以就算是执法官们，也不敢对面前这位大人有丝毫不敬之意。
“呼……”陈澈换了身黑白配色的衣裳，将染血的衣物丢到路旁的垃圾桶内。
打起一把黄铜铸就的精巧雨伞，陈澈迈步朝着马可斯家走去。
米达尔达家族的家徽也被他收起，稍微清了两下嗓子，轻轻敲了敲门。
“请问你找谁啊？”清脆的童声从下方响起，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怯生生地望向他。
自己的父亲经常不在家，有时，就需要她来应门。
“是马可斯的女儿蕾恩么？”陈澈俯下身子，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是我，请问哥哥你有什么事嘛？”小女孩有些胆怯，但还是礼貌地回问道。
“警长先生有个任务，需要外出一段时间。”
陈澈尽可能地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谈判中决不能表现的外强中干。
陈澈只能硬着头皮一次次地面对不同的人。
都快忘了该怎么笑了。
“他走的很着急，所以托我来照顾小蕾恩。”
“我叫陈澈。”
陈澈蹲下身子，平视着这个小女孩，嘴角扬的有点勉强。
“原来是这样，请进吧！”
蕾恩高兴地开了门，放陈澈进入了房间。
马可斯的家里不算奢侈，比起凯特琳的房间差远了。
小蕾恩高高兴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用木板搭建着自己的高楼。
“吃了没有啊，小蕾恩。”
陈澈从门后探出个脑袋问道。
“还没有呢，早饭吃了点家里存着的饼干，中饭还没吃呢。”
太阳高悬，在陈澈来到屋内，时间已然来到了中午。
“我瞧瞧，面粉，盐……还有一些龙虾啥的。”
陈澈望着眼前的食材有些发愁。
自己上辈子是会做菜，不过会的是中餐。
面粉和盐都好说，蓝色的大龙虾和一些奇怪的调味料，陈澈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煮好了面条。
不认识的调味料都尝了口，陈澈才调好汤底。
“当当当当！龙虾面。”陈澈端着热气腾腾的食物放在了桌上。
坐在椅子上的小蕾恩兴奋不已，挥舞着叉子和勺子。
“陈澈哥哥，你做的好香啊，肯定很好吃！”
“谢谢哥哥！不一起吃嘛？”
陈澈扯下身上的围裙，整理了一下衣服，笑道：
“哥哥还有一点事情要去处理，小蕾恩先吃。”
推门进入小蕾恩房间，两名男子早已悄无声息地静坐在那。
陈澈的眼神也在关上房门后由温柔变成了冷厉。
“陈……陈澈先生……”那个黑发的男子伸出自己的机械右手，仿佛还想辩解什么。
“希尔科的小心思我还能不明白？”陈澈冷笑道：“害怕马可斯反水，这就让你们来捉他的痛处，对吧。”
“我们也是奉命办事。”眼睛歪斜的黄发男子还想说些什么。
陈澈根本没搭理他，低喝出声道：
“滚！”
第十四章 怪兽
“你们总不会觉得，希尔科会因为两个喽啰和我翻脸吧。”
见两人还是贼心不死，陈澈干脆利落道。
“你俩如果够胆，把我弄死。”
见两人还是不愿离去，陈澈直接撂下狠话。
“不用担心希尔科对你们怎么样，回去就报我的名字。”
“让他来找我。”
“不是怕弄脏小蕾恩的房间，你以为我愿意消耗耐心和你们废话？”
一人屁股上踹上一脚，不得已的两人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陈澈将房间收拾了下，抹了抹脸，重新换出一副笑容。
“小蕾恩吃完没有？”
望着用叉子努力卷起面条的女孩，陈澈坐在桌前，拿起自己的那份开动起来。
“哥哥，你用的是什么餐具啊？”
望着陈澈手里的两根细棍，女孩不由得疑惑出声道、
“这个叫筷子。”陈澈也耐心地解释着，“是我故乡那里的餐具。”
“这样。”蕾恩点了点不明所以的小脑袋，随即继续低头享用着美食。
这个哥哥做出来的和皮城都不一样，光是那一根根滑溜溜的食物，都让蕾恩觉得无比有趣。
“一会哥哥要工作，可以把家里锁好么？”
“我会让一个可靠的朋友照顾小蕾恩的，可以么？”
陈澈更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
“好啊。”脸颊鼓鼓囊囊塞满虾肉的小姑娘回应道。
……
“这都是你一个人弄得？”蔚漫不经心地望着地上的线索图。
“我们得向议会汇报案情，”凯特琳的腿已经包扎完毕，“就今晚。”
两人在床上躺着，陈澈不知所踪，她们一边聊着案情，一边闲扯着过去。
“我俩的爸妈还活着时，我和爆爆也像这样睡一张床。”蔚的眼中满是怀念的神色。
“不过那床比你这要小一半。”
“我们爱说爱笑，假装自己是怪兽，然后比谁更大更可怕。”
“比如她说自己是能分泌毒液的鼻涕虫怪，我就说‘那我是爱吃鼻涕虫的尖钉螃蟹怪’。”
蔚侧过身来，枕着自己的手臂，与凯特琳四目相对。
“有时候，我演的太过了，她就会被吓着了。”
“我那会为了不让她吵醒爸妈，就假装把我的怪兽全部赶跑。”
“我和她说，只要我在就没有怪兽能伤害你。”
“可后来真有怪兽了。”蔚闭上了双眼，不去看凯特琳那晶蓝色的眸子
“我却逃跑了。”
……
黑默丁格孤独地走在河边。
自从被议会驱逐后，他痛定思痛，打算给祖安带去一些帮助。
可是他满目之所见，只有贫穷，暴力，永无止境的污染。
被微光引起异变的乞讨者；小巷里寻仇夺财的混混；
连孩子都无法幸免，小小的年纪就要帮助家里整理起零件来。
黑默丁格用一个小女孩送来的零件做了个小陀螺，但随即她的家长就拽着她离开。
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语。
“别烦她。”
“再见。”小女孩反而很有礼貌地朝他告别。
自己作为皮城之父，活了三百余年的传奇，真的会有祖安人不认识他么？
不可能的。
他们只是冷漠、拒绝善意，因为在这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侈。
自己的那个学生，维克托，就出生在这种地方？
黑默丁格的一路可谓胆战心惊
贤者走入尘世，眼中满是悲悯。
且思且行，已然到了城市的桥底。
前方一块飞板映入眼帘，黑默丁格将其放在手上，旋转了下扇叶。
“噢……”他不由得感叹道，“设计的真精巧。”
“就是轮子里的叶片好像位置偏了点。”
他微微皱起眉头，在皮城学院做教授的习惯还没改。
“你错了。”一个略带虚弱的声音从旁边传出，“这是专为裂沟设计的。”
黑默丁格循声望去，一颗扎着白色脏辫的脑袋从钢板后露出。
艾克活了下来，就是飞板被炸到了一旁。
自己脚又受了伤，只能躲在板子后，避开执法官们的视线。
“那里空气密度大。”艾克继续解释道，不过又露出有些痛苦的神色。
“你还好么，小伙子？”黑默丁格走上前去，关切地瞧着对方。
“没什么事，我就是……把脚给崴了。”
艾克捂着自己被炸伤的左脚，他及时击飞了“咬咬先生”，可是弹片依然造成了伤害。
“你是……黑默丁格议员？”
艾克有些迟疑，这个小小身躯的约德尔人是皮城的传奇，也是最初建立皮城的创始人之一。
再想起陈澈前几天说的话，黑默丁格已经离开了议会。
“我啊……已经不是议员了……”
黑默丁格的眼神有些惆怅，人生目标接连失败，纵然他经历的岁月悠悠，也难免有些失落。
“您跑到河这边干什么？”
艾克的想法得到了验证，他有些紧张，就像提交作业给老师的学生一样。
“我本来是想过来，给底城的居民们出出心尽尽力，但是……”
黑默丁格不由得叹了口气，一路上的惨相他看了不少。
想起自己那句“问责之心必不可少”和杰斯的“那谁来对您进行问责呢”。
黑默丁格不得不承认，自己愧对于底城，而且治理的相当失败。
“这里好像不太欢迎我。”
黑默丁格垂下了脑袋，一路以来，底城从“暴民”“阴沟”已然变成了受害之地，被荼毒的人们。
希望杰斯的领导之下，皮城能够对其施以援手吧。
艾克则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黑默丁格有些疑惑。
“今天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啊。”艾克瞧着这个和他坐地上一边高的小老头。
黑默丁格也勾起些许嘴角。
这算是他来到河对岸第二次还算开心的时刻。
“我看你这伤可比崴的严重，你得接受专业治疗。”
透过裤子的布料，血迹早已凝固，艾克还压着腿部的动脉止血。
任谁都不会认为这是骑着飞板崴脚的结果。
黑默丁格认识很多医生，其中的一些是世代从事这个的。
出乎他的意料，艾克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得先回家，在这待着不安全。”
“我现在腿动不了，不知道怎么回去，而且……”艾克欲言又止。
“我的飞板在你手里。”
黑默丁格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飞板，默默点了点头。
……
“你去哪里了？”凯特琳望着踏入房门的陈澈，不由得有些生气。
“母亲已经先行去往议会了，我们要随时准备去发言。”
“放宽心。”陈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蕾恩领到房内。
“反正蔚也会搞砸。”他在心里又补上这么一句。
“能麻烦一下令尊照顾警长的女儿么？”
凯特琳望着有些胆怯的蕾恩，随即点了点头。
“麻烦了。”将蕾恩托付给慈祥的吉拉曼恩先生，几人稍作准备，就朝着议会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