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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酉月卯饮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txt下载     东汉末年之谋定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33.贱贱样子

    小将朝赵云一躬道:“赵将军,我汉中粮食紧张,已是众所周知,他们大约还有三千人,还有两千伤残,顺江而下,大概需要二十天左右,也就是说我们要替他们准备五千人一个月的粮食,相当于至少一万普通百姓一个月的粮食,虽然不多,但是我汉中百姓却要因此而受饿,皆因为将军一时之仁也,成就将军之英明,我汉中百姓何等无辜呢!当年白起不就是一样情况?更何况他们现在是主动侵略我汉中!”

    赵云虎目一睁,手上一紧,手里的长枪放出七尺余枪罡,指向这个小将。

    小将却微微一笑,没有一丝惧怕,昂首看向赵云:“赵将军如果相信与末将,末将来解这千古难题,并向赵将军保证,不杀降!”

    赵云冷笑:“大言不惭,敢比当年武安君更睿智,本将将兵权交给你何妨!本将倒要看着你如何处理!”

    “谢,赵将军!”小将一点也不客气,驱马前行走到两军之间,看着蔡琰高声喊道:“首先,赵将军仁慈,不杀降,汉中积弱也不敢杀降,但各位兵器要上交,扔于壕沟之中。”

    赵云听了这句话之后,脸上抽了抽,自己可是知道,他就是要斩尽杀绝,不杀降?呵呵……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了,那三个货色好像就是这样子的,连口气都是这样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蔡琰看向这个小将,看向赵云,两人都是和善之辈,然后点头:“按他们的意思做!”

    很快荆州兵士将武器扔进壕沟之中,蔡琰喊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小将笑道:“可以是可以了,但是诸位这样一走根本活不到回到荆州!”

    “你们还是要杀我们?”蔡琰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马上就变卦,但手无寸铁,如在粘板之上。

    “我们汉中人马绝对讲信用,蔡将军,我们房陵港是不是很好破?那我想问一下,我们房陵水军主力呢?现在早就攻击房陵港了!也就是说,放你们回去,你们也没有粮草了!你们能饿一个月么?”

    蔡琰脸色一变,粮草是个问题,房陵港被汉中军队夺回去,就意味着,粮草也没有了,粮草补给也没有了,于是朝赵云方向一拱手:“敢向赵将军借半个月粮草,不,我们省点十天就够了。”

    小将笑了,看着蔡琰说:“我想蔡将军既然来汉中,必然知道汉中粮草不济,那还有粮草借出呢?我军粮草也不够,借给你们,我们自己的士兵就要饿肚子,所以只能借给你们一千人回襄阳的粮草,最多一千人,最多十天!至于谁回去,你们自己决定吧!”

    小将一说完,就将马往回赶,突然间停了一下回头看着蔡琰:“你们还是早点决定吧,这附近还有我汉中百姓,我们可不希望你们侵扰我们的民众,你们就在这决定下来,决定下来后,自行解决后顾之忧!”

    “我们不上当,我们不自相残杀!”一个荆襄士兵喊道。

    “对,我们不上当!”

    “你们手无寸铁,要杀你们现在易如反掌,你们没有兵器,也没有盾牌,弓箭射击一遍就可以了,骗你们做什么?你们问问蔡将军,我们汉中的粮草是不是紧张?是不是想趁虚而入?真没有粮食送给你们!你们不决定,那么就会骚扰汉中民众,所以我们只能等待你们的决定!”然后小将骑着马往回走对着自己人下令:“后退百米,如果他们没有决定下来,就冲到跟前,杀无赦!”

    小将对蔡琰重复喊道:“不是我们要杀你们,而是那时候你们威胁到我们了,威胁到我们所保护的百姓!”

    赵云看着这个小将,越看越眼熟,连套路都跟自己那个师兄一模一样,说的话都是占据道义制高点,让人无可反驳,就算杀了他们也是实属无奈,被对方所逼,如果自己不是八岁的时候就认识自己的师兄,知道他的孩子也没有几岁,现在自己就想问问他,是不是张公义的私生子,怎么会如此相像,如出一辙,嗯,现在连动作都有三分相似了。

    荆襄士兵都看向蔡琰,蔡琰低下头,没有回答,荆襄士兵都慢慢明白,真的不是人家汉中不借,是真没有粮食借。

    “啊……”刚才高喊不上当的第一个士兵被身后的士兵一个石头砸倒,有了第一个,人心就是这样,荆襄士兵开始抱起身边的石头砸向自己的同伙,生存是人最基本的要求,生死之间,人性才会暴露出最低俗的弊端,不只是人还有其他生物,这时候人和动物没啥区别,三千士兵还有两千伤残互相残杀,手无寸铁依然可杀人,甚至更狠、更残暴、更惨烈。

    “蔡将军好本领,你这百来人看来能取胜!”小将笑道,同时也提醒其他人。

    蔡琰身边有一些蔡家护院,一直帮蔡琰挡着,但是很多士兵记恨蔡琰,指挥不当、进退失据,在汉中这个小将的提醒下,更多人朝蔡琰身边杀去,因为大家都看得出蔡琰身边百来号人围在蔡琰身边,保证了这百来人可以活下去,但是他们活下百来人,自己这些希望更小了,所以都冲向蔡琰这百来人而去。

    “你们想做什么?他可是我们的将军……”护在蔡琰身边的护卫说道。

    “都怪他!”

    “对!都怪他!”

    “都怪他!”

    “都怪他!”

    ……

    蔡琰本身本领不弱,也有三流境后期,但架不住人多,慢慢的就被两千多人人给淹没了,在蔡琰快死的那一刻狠毒的看向那个小将,只见那个小将嘴角微翘,没有其他表情,蔡琰一死荆襄士卒更加肆无忌惮,冲向自己的同袍。

    赵云和副将看向这个小将,这个小将早早将蔡琰弄死,没有主心骨,后来更没人能指挥动,副将早就目瞪口呆,赵云看着这个小将如同看将张任、贾诩那几个妖人,也不知道自己师兄从哪里又找到这么一头妖人,看着稚嫩的脸庞,岁数绝对还没有十八岁,又是一个妖孽,仅仅用了一张嘴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虽然最后还有一千人,赵云虽然不知道后续是什么,但是这个小将必然不会让这一千人回到襄阳,而且真的或许不用自己杀降。

    很快战斗就结束了,留下一千零一个人,还是伤痕累累,所有人都恶狠狠的看向旁边的骑兵,如果此时不放他们,他们甚至可以用嘴对付自己的敌人,不管是谁!这时候这一千零一人早已失去理智了。

    “嗯,一千零一人,算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但回去前,作为地上这些人的同袍,你们将他们埋了吧,入土为安!”小将很大度的说道。

    “不用了,我们回去了!”一个大个子士兵往前走了两步,身上全是血,恶狠狠的说道,这时候这一千零一人早已没有一丝良善之心,因为他们心中的底线已经突破。

    “放行!”小将下达命令,赵云看的出,这个小将不止第一次领兵,他是谁?

    两侧千人骑兵队,往旁边一让,一千零一人相互搀扶着朝房陵港而去,当他们走过了壕沟之后,小将策马到壕沟对着壕沟另外一边,大吼:“实际上你们根本不需要杀掉自己同袍的!我们也没这个意思!”

    一千零一人突然转回身看向这个小将,有人迷茫,有人恶狠狠……

    “你们为什么不提出到河边捉鱼呢?一千人的粮食,五千人也可以到汉江边了啊,有了一千人补给,你们一路捕鱼为生不就可以了吗?非得杀自己同袍么?你们良心过得去么?你会怎么回去见他们的亲人啊?蔡家人知道了,会放过你们吗?”小将说完就理都没理这些荆襄残兵,将马驱回到赵云跟前。

    荆州兵中已经有人直接气吐血身亡了,但小将根本不回头看一眼。

    “报告赵将军,末将回来禀报,飞鸽传书通知甘将军,说清楚他们是降兵就行了,后面让甘将军处理吧,对了,跟甘将军说,如有必要记得喊:残兵败将,残害同袍,有何脸面,回到荆襄!”

    副将在赵云身边,喃喃自语道:“所谓杀人诛心,不外乎如此吧!”

    赵云盯着小将一会儿:“到现在,你还没报过自己的名字,看来你的名字我应该知道!”

    小将一跃下马,跪在赵云面前,朗声道:“末将谢云拜见师傅吗,弟子失礼了!”

    “是你小子!上庸不守了?”赵云当然知道,这小子可是张任的弟子,当然也算是自己的弟子,自己还是教了他几天枪法的,当年他还跟着史阿练剑,这些年来变化太大,特别是在雁门历练后,身上多了血气,加上戎装在身,将脸大部分挡住,自己都没有认出来,自己刚才还想问那个王八蛋教出这样的小王八蛋,辛亏没有说出口,不然,将自己也骂了,没想到师兄的脸盲症自己也患了,也是这一身戎装,头盔戴好,只露出眼睛、嘴巴和鼻子,谁能认出来?更何况这几年,这小子长身体,长得快的时候,当年那个小不点,变得这么大了,而且刚才他还故意压低了点声音,现在想来,自己那师兄心思倒是不少,这战前安排的时候,硬是没让自己和谢云见面。

    “师傅出手,我守上庸只有打瞌睡的份,已经布置下去了,万无一失,小子前来是学习师傅的轻骑兵战术的!”

    “所以经过了主公同意的?”

    “是主公让小子不说的!”谢云故意改变了一些,加上戎装,赵云没有认出来。

    “果然有你父三分样子!”赵云说的当然是这小子的义父贾诩,自己可不想承认是自己教他这些的,看着谢云这一脸贱贱的样子,的确有三分师兄的样子。

734.难回荆襄

    “实际上此计也不是弟子所想,而是当初和我父谈及白起坑杀降将的时候,我父的办法之一,我父曾说,如果先将降兵放在最西侧,先饿上三天,然后告诉他们只有三万人的粮食,他们自己抉择,最后给他们三万人只能走一半路程的粮食,就行了,那一段路可没有鱼,打猎打鱼可是养不活那么多人的。这样就算走出包围圈连五千人都不到,而且都是残杀自己同袍的祸害,一辈子洗不脱的阴影,更狠的是最后将他们左右手大拇指都砍掉,左右脚大拇指都砍掉,这样就算参军战斗力也大大削弱,最多一半战力,却要一样的军粮,重要的是,他们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回到赵国也是为祸赵国。”谢云解释道。

    赵云心里一凛,这也太毒了:“那最后跟他们说的那几句话呢?杀人诛心!”

    谢云微微一笑:“那几句是弟子添加的!”

    “好了,按谢云将军的命令发信息给甘将军吧!”赵云下命令,这小子以后是要成妖孽,自己哪会有这样的弟子。

    “是!”

    “收拾战场!”

    “是!”

    “谢将军该回上庸城了,本将稍候!带人去接替主公,让主公回汉中。”

    “是!”

    房陵港,刘虎奉刘表之命领军跟随蔡琰到达房陵港,这支刘表的队伍号称五千人,实际上只有一千两百余人,楼船中放着粮食。

    刘虎向蔡琰要求镇守房陵港,保障荆州军退路,蔡琰认为是去打劫,镇守房陵港就是苦差事,于是马上同意了,带着近四万人朝上庸城而去,刘虎看着蔡琰的部队心里冷哼了一声,不过总要有人为自己守住房陵,守住粮草,不久后,刘虎安排信号兵打信号,甘宁安排人接洽,将刘表送来的粮食和荆州军送来的粮食装入准备好的车中,一车车粮食拉走,存储在不远的山中,刘虎和他的队伍带着部分粮食进入大山之中,朝江陵城而去,仅留下一些受损的艨艟稀稀拉拉的横平竖直的放在一个角落里。

    下午时分,一只信鸽飞到甘宁身边不远的一个士兵手里,士兵打开纸条,对着甘宁念道:“赵将军说,有一支一千不到的荆州残兵,到房陵港取船回荆襄,甘将军给他们十天的粮食,放他们回荆襄,记得答应的是回荆襄,至于后续,甘将军自己决定。甘将军记住对他们一定要说这句话:残兵败将,残害同袍,有何脸面,回到荆襄!”

    “呵呵,是放他们回荆襄吧,赵将军有心了,本将军一定放他们回荆襄!”甘宁听明白了纸条里着重的话,这句话故意重复了一遍。

    “将军英明!”

    “让水军背下这四句话,另外四千水军,埋伏在筑水下游,益州和荆州交界处,等候这一波残兵败将,他们只要进入荆州地界,务必歼灭!”

    “是!”

    “其他两千水军,准备弓弩,这些荆襄残兵如果有反抗,杀无赦!”

    “是!”

    “还有准备一千人,十天粮食给他们,嗯,将最下面有发霉的粮食给他们!”

    “是!”

    第三天,荆襄残兵到达房陵港,看着房陵水兵一个个弓弩兵对着自己,一个士兵一瘸一拐的走到水军营寨高喊:“赵将军答应我们,放我们回荆襄!”

    寨门大开,甘宁从里面走出来:“本将知道了,船和粮食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请吧!”说完进入寨子,站在一边看着。

    荆州残兵慢慢走入水军营寨,看着一根根箭枝对着自己,昨夜所有人一夜未眠,那个小将的话历历在目,第二天早上就有人自杀了,死后的脸上还有羞愤之色,一夜之后那个昨天可以吃人的狼群却成了病恹恹的样子,死气沉沉,这些箭枝就算射向他们,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但那弓箭没有射出,荆州残兵进入残破的艨艟之中,看着艨艟里面的粮食。

    “这艨艟都破了洞!”一个荆州士兵说道。

    “这是你们自己的艨艟,坏了还想我们帮你么修好?”甘宁不由觉得好笑。

    “那些也是我们的!”一个荆州兵朝一堆楼船指去。

    “错了,那已经是我们的了,我们是胜利者,胜利者有权利支配战利品!”

    “这粮食都发霉了!”

    “有的吃就不错了,赵将军让本将给你们粮食,没说不准给发霉的!还走不走,不走,直接射杀!赵将军说放你们回荆州,杀掉你们,把你们扔进这筑水,你们也能魂归荆州!还不用浪费我们粮食,浪费我们的船!一炷香之内不走,属于赖着不走,开始射杀!”

    荆襄残兵都狠狠地看着甘宁,然后木讷的走进艨艟之中,开始朝营寨门而去,当船队都出了营寨门,听到后面房陵水军高喊:“残兵败将,残害同袍,有何颜面,回到荆襄!”

    “残兵败将,残害同袍,有何脸面,回到荆襄!”

    “残兵败将,残害同袍,有何脸面,回到荆襄!”

    “残兵败将,残害同袍,有何脸面,回到荆襄!”

    ……

    艨艟之中有人开始吐血,也有人自裁……

    甘宁看见荆襄残兵离开房陵,立刻点了一千水军带上连弩,进入艨艟,跟在其后,毕竟只要放他们回荆襄就可以了,过了汉中地界就行了。

    在武当山之中袁术十几大军呆了好几天,总算钻出大山,这一路就没有机会好好休息过,两支军队,袁术是认为两支,实际上袁术根本不知道实际上有四支队伍,日夜轮换,十几万大军出大山的时候大部分人眼睛都是红红的,人数十二万都不到了。

    徐庶早早回到钖县,这钖县是自己和鲁肃镇守,鲁肃和徐庶两人在城头上看着袁术十二万大军,步步紧逼,两人在高顺营中带了三、四个月,经历了地狱式的历练,对于钖县的防御体系,高顺已经教了十几遍,包括霍峻的理论,至于箭枝,不用担心,开垦荒地,很多是树木,树木可以建房,但更多的准备成为箭枝,汉中的箭枝比外面的短,但射程更远,当鲁肃和徐庶第一次看到一石弩的射程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这还不是让两人大吃一惊的,连弩,让鲁肃和徐庶感觉到汉中军队改变了战争的方式,至于十石弩,车弩,弩箭的种类让两人赞叹不已,特别是比长枪还长还粗的箭,射出去如雷霆万钧之势,这钖县城头上不只是一石弩、连弩,或者车弩这些,还有一种双人弩,需要两人拉起来射出的弓弩,射程近四百步,是这里射程最远的距离,当擂鼓响的那一刻,前排准备好防守的盔甲,那是重达四百斤的厚重盔甲,这是新的防御盔甲,不需要人力支撑,真的算起来不算盔甲的范畴,实际上是一个人体大面具,只有脖子部分才可以转动,背后是空的,人只要站上去就行了,弓箭射不穿,用大刀砍不动,手上只需要将垛口上的弓弩按命令按顺序射出就行了,嗯,还有将滚石推下去,上来人就用刀砍,就这几个动作,旁边却是重甲步兵辅佐。

    鲁肃和徐庶看的出城头上这些很难复制,这得用多少钢铁才能打造成这样子啊?这年头钢铁是珍贵的战争资源,仅仅这钖县城楼之上的钢铁足够十万大军精良装备了,但是在汉中只是城楼上的防御而已。

    虽然鲁肃第一次指挥军队,第一次就面对如此众多的兵甲,但很冷静,这种就是天赋,城下黑压压的一片,鲁肃倒是轻松了,连步调都不能一致,看起来人很多,气势很旺盛,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跟汉中精锐根本没法比。

    张勋的两万士兵在被折腾好几天之后,来到了平阳谷南出口,身边只剩下八千多人,而且身心俱疲,说好的偷袭,这一路上就没有安心过,连睡觉都不放过,还有狼群……

    徐晃在锡县大营之中,锡县大营就在锡县的东北角领八千士兵,张弛、张虎、夏侯兰、盛全等人陆陆续续将队伍带回来,徐庶和赵吉将自己的队伍交到的却是平阳谷南面出口,一个叫南宫长青的人手里,那是陷阵营四千预备队镇守着出口,至于八千残兵对上四千陷阵营预备队的结果很明显,最后败退也只有几百人,不过东秦岭之中还有几十万头狼等着他们。

    徐晃看袁术部队朝钖县而去,没有去援助,只是远远的,冷冷的看着远处去袁术军,袁术派出刘辟两万兵拦住锡县大营。

    袁术的十万部队还在挺进,鲁肃看了看地上的界线,对,是一条条的线,很多人以为只是漂亮,但是鲁肃和徐庶当然知道那不是为了漂亮,而是标志,对应城头上的弓弩的刻度。

    “双人弩,一号角度,准备!”鲁肃立刻发号施令,汉中这边都算好时间的,双人弩上箭,需要八秒,城墙上的士兵极其熟练,将弩架好,刚才敌军已经越过那条界线,进入射程,对方就算是骑兵快马,这五秒也就五十步左右,但是大面积的敌人可以射击了,当然步兵速度慢,先准备吧!所有双人弩都准备好。

    不知道为何纪灵的感觉越来越危险,明明还有三百五十步,非常安全的距离,最前面的部队靠近城楼快三百步了,但是纪灵不知道为何,但是没有出口提醒,毕竟自己都觉得不可能,甚至,纪灵都觉得主公说的对,自己书越念越胆小了?当纪灵突然间注意到地上一条粗色的白线,这是一条宽一尺的鹅卵石打造的,通体白色,非常明亮,那一瞬间,听到城墙上一个声音,对,只有一个声音“砰……”不多的长箭支从墙上飞出来,大约就是两、三千箭枝。

    “主公小心,纪灵用自己的三尖两用刀出手将射向袁术的弓箭挡下!”

    这一批弓箭是袁术阵营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纪灵才知道刚自己的那种危机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盾牌兵!”纪灵大声喊道。

    很快第一排盾牌兵挡住,然后就是第三排,第六排……越往后盾牌兵相隔越远。

    鲁肃看了一眼,并不意外,这在教程上就有说明,对应的弓弩都会有所变化。

    “我们射的是后面,又不是前面!”徐庶笑道。

735.弩箭退敌

    “双人弩,一号角度,预备……射!”鲁肃指挥道。

    一个“砰”的一声,又是两千多支弩箭越过袁术和纪灵等人的头顶射向后面。

    “他们射的是盾牌少的区域!”纪灵脸色难看起来,后面部分人山人海,十万人不可能人人有盾牌,这几乎是一箭一个啊!

    “快,阵型不变,分散开来一些,往前冲!”纪灵命令道,纪灵知道,往后退,要死更多人,下次再来死的更多,可是前面有盾兵,怎么可能跑的快?更何况有攻城利器快不起来,只希望到城墙下,用人数压制他们!

    鲁肃每次就是射一号角度,没有停顿,这样整整射了四次,鲁肃看都不看下面,马上发令:“换一石弩!一号角度!射!”这时候进入一石弩的射程,那个鹅卵石线标的很清楚。

    突然间弓箭密集度增加一倍,只是声音稍微有所变化,“砰…砰…”城下袁术的兵士也分散开来,没有那么容易射中了,毕竟一百多步开外都是盲击,没几个士兵能射中一百步开外的人,一石弩换箭时间为五秒,袁术自己的战车已经停下,袁胤在旁边跟着,盾牌手守卫着,纪灵在袁术身前五十步左右也停下了,让士兵们朝前面冲。

    袁术下达命令:“第一个先登上城楼的,赏黄金千两!”

    袁术军队更加疯狂起来,纪灵看了看,叹了口气,这奖励看起来丰厚,要有命拿得到的,第一个先登上城楼的必定死掉,后面登上的就算赢了也拿不到这奖金。

    鲁肃下达射击命令一石弩用了四次后:“连弩准备!”

    城头上弓弩骤然一停,“他们没有箭枝了,冲啊!”一个百人将兴奋的喊道。

    袁术的士兵们兴奋的往前冲杀,有些兵士没有跟在盾兵后面,直接冲过护城河,朝城墙而去!

    鲁肃冷静的看着,这个护城河有三个吊桥,鲁肃没让人升起护城河,静静的看着,两万余袁术士兵迅速通过吊桥。

    “毁掉吊桥!”鲁肃发了一个指令,只听见一连串“砰砰砰……”的声音。城墙之上的空中突然出现大石,砸向木桥,很多士兵被石头直接砸向护城河中,但更多的石头,砸向木桥,很快木桥就被砸断,很多士兵不是被砸死就是随着吊桥掉了下护城河中,用投石机砸桥是测试过很多遍,误差不会很大,这是徐庶的主意,为了此事,马钧特意来了一趟,用力学分析,将投石机的角度,包括石头的重量,都已经精确计算,投石机投不到两百步,所以直接放在城墙之上,测试上百遍,包括今天投出去的石头,都是称过重量的,这些细节都经过精确的计算,每一个细节都能增加战场的胜负的机会。

    “连弩射击!”鲁肃下达指令。

    “子敬兄,你这招太狠了,下面近一万多士兵,弓箭手很少,盾牌兵也很少,对方弓箭手也射不到我们,现在就是我们屠杀他们,而且没有退路,重要的是,这一战之后,对手心里会产生惧意!”

    “还不是你的主意好,可以砸断木桥?”

    “这些弓弩太强了,十万大军啊,居然到不了跟前!”

    “这种打法跟当年秦军扫六合一样,他们也是弓弩和骑兵极强!特别是攻城,这种弓弩可以射杀对手,对手射不到你,完全可以利用弓弩的压制!”

    “是啊,师傅说,科技的发展缩短了小国和大国之间的实力差距。将汉中和袁术当两个国家,汉中就是小国,那袁术就是大国,这里的部队加起来也就一万多士兵,袁术可是有十二万大军,现在还没表现出我们的战斗力,还有那投石机现在师傅勒令少用,一旦用在攻城上,也是极其恐怖的,还有些手段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难怪师傅根本不担心!这种打法,百万大军也难攻克汉中!这还真不是师傅吹嘘的!师傅说,汉中是现在天下最安稳的地方,这下我相信了,战后我就去将我母接来!”

    “是啊,看来打赌主公赢了,还有很多手段都没用上啊,看来战后,我也要将我家族之人接到汉中来!不过,我也输得很开心!”

    袁术、袁胤和纪灵带着自己的军队虽然有搭桥装备,但这石头如何出现?袁术军没人知道,只听见一阵“砰砰砰……”的声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近万士兵被弓弩射杀,无还手之力,就算有盾牌也没有用,棱堡设计,多个角度射击,消灭的速度极快,如屠杀一般,这让“观众们”心惊胆寒,不是一个观众,而是整个军队是观众。

    只有纪灵一个人,依然高喊着:“全军撤退!”

    当护城河内很快就被清理完,鲁肃没有停下,让一石弩,射击了两次,两人弩射击三次,然后看着远去的袁术军队,下令清理城下尸体,收拢箭枝,修复吊桥。

    此时袁军看着城楼之上的汉中军,犹如看怪兽一样……

    袁术等人领着大军回到自己的营寨,汉中军队并没有追出来,袁术、袁胤、纪灵等人并没有觉得庆幸,进入中军大帐,袁术阴沉着脸,并没有说话,第一天攻击几乎城墙都没有摸到,对方几乎一百个兵士都没有损失,嗯,对方还损失了吊桥,自己却损失惨重,两万多士兵的损失。

    “主公,难怪汉中不着急,他们的弓弩太强大了,他们开始射的弩箭,一次可以同时放一千多支,后来可以同时放近三千支,末将猜想,他们城墙上总共有五千人左右,但是面对我们这边大概三千人左右前面放的是两人合作才能拉的开的大驽,射程估计四百步,由于在城头上,射程更远,大约四百五十步左右,他们是想好了的,专门挑我们没有大盾的地方射,我们这是常规布局,所以他们打得就是常规布局,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分散,损伤会小一些,毕竟没有人眼力可以射中三百步开外的人和物,所以都是盲狙,如果以后要进攻,分散更大一点,后排也要加盾牌,可以用藤盾或者木盾,这样有效避免射击,后来是单人就可以用的弩,所以同时可以放近三千支,射程大约两百多步,但由于城墙原因,射程增加,大约三百步不到,这数字很恐怖了,我不知道他们从哪弄到这么恐怖的武器,不过经过今天的惨败,以后人手一面盾牌,哪怕木盾都是可以的。只是他们砸桥的武器是什么?能把石头扔的这么远这么准?骇人听闻,这种武器并不是威力有多大,但威慑力太大了还把桥给摧毁了。最后感觉弓弩太密集了,我们过河的士兵很快就被射杀了,那么快速的弩箭是什么?我们也不了解。”

    一会儿军中司马就来报告:“主公,据统计,我军战死两万六千六百七十二人,受伤两万三千五百四十三人,重伤三千二百一十三人。”

    “近五万伤亡,连城墙都没碰到,对方一个人都没损失!”刘辟很郁闷,拦住了徐晃,但人家徐晃连增援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下令防御,然后自己坐在高台之上,细细的看着钖县保卫战。

    “不,也算值得了,让我们懂得了很多东西,中军司马,看一下伤员,他们身上各种箭枝,收过来,给大家看看!”

    “是,纪灵将军,待会我就令人将箭枝给你送来!”

    “纪灵,要箭枝做什么?”

    “我想看看这汉中的箭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射程可以这么远,我们研究一下,或许我们可以学习一下,哪怕只能学到一点,将我们弓弩百米距离变成两百米,也行啊,这样我们战斗力可以大大增加!”

    “纪灵说得对,可以先研究,不过现在我们军队进攻钖县是不大可能了,这不需要几次我们士兵就没了,或许可以进攻徐晃部!”

    “主公,徐晃部也一定配备了这些弓弩,但一定没有城墙之上那么强悍!”

    “嗯,纪灵说得对,先准备盾牌!”

    “是!”

    “还有令人打探荆州军的情况,看他们有没有突破!”

    “是!”

    但是纪灵还在想着那高顺的陷阵营不知道去何处了。

    钖县,县衙,张任坐在中堂位置,看着堂下年轻的一帮小伙子鲁肃、谢云、徐庶、谢云和风翼。

    听了两方汇报之后,张任笑道:“谢云这小家伙不得了啊!要成妖孽了!”

    赵云点头,笑道:“果然近墨者黑!这小子经过军师和大统领的调教后,总算成了我军一个真正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不能这么说,毕竟他没有真正指挥战斗,还需要观看一番!”张任知道自己这个师弟客气了,没有将自己带上,顿了顿,看向谢云:“虽然同是处理降兵,小云的办法明显很对,不过与长平之战比较还是有些不一样,毕竟那蔡文珪和马服子没法比,甚至比不过马服子手下那些统领!”

    张任虽然这么说,但是谢云的成长不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在大统领那,或许就领过兵,不然大统领对谢云的评价不会那么高。

    谢云一笑:“禀告主公,这简单,先将这些头目处理了,再使用此计!”

    张任顿时惊醒,拍案道:“有道理,先处理了头目,一盘散沙之下,此计甚妙!”

    “就算还有万人出去,在此之前,砍掉他们的手脚大拇指……”徐庶慢慢说道。

    张任笑道:“元直可以出师了!”

    鲁肃问道:“这袁公路不会就要打道回府吧!这可不行!”

    现在鲁肃和徐庶早就看清了,这哪是大战,这是屠杀,而且是五方势力千里送人头,这等军势,纵使百万大军进攻这汉中,也难攻克。

    张任皱着眉头:“真的说不准,还是要早做准备,特别你们鲁家,至于元直母亲,我已经通知人找到了,保护好了,此战之后元直可以回去母亲前来了!”

    “谢师傅!徒儿看这袁公路不会这样就撤军!毕竟还有近十万可战兵力,重要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荆襄一方已经被灭,而我们封锁了消息,张勋这一路突袭军队也被灭了,徒儿看他们极有可能是对着徐将军的锡县大营发起进攻,或者从钖县两边偷偷穿过!如果是钖县两边偷偷穿过就必定是骑兵团,进入汉中腹地搞破坏,不带粮食,到哪抢到那!”

    张任看着自己这个徒弟,越来越有军师风范了,这两种情况极有可能!思虑片刻。

    “赵云、徐庶、风翼听令!”

736.无可指责

    “赵云独领一军、风翼、徐庶领一军,两路骑兵分别守住钖县两翼,如果有偷渡者,杀无赦,不准放过一兵一卒!”

    “是!”三人身体一震。

    “如果袁公路要逃跑,合兵一起,子龙领兵,元直辅之,痛击袁公路,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不过,要小心对方的伏兵。”

    “是!”

    “风翼带领你的重甲骑兵到汉中待命,子龙你留一部分你的轻骑兵策应四方!”

    “是!”

    “谢云,你领五千精兵去南郑一带驻扎,与风翼随时应对六关守卫问题,随时支援,以防万一!”

    “是!”

    “子敬还是镇守这钖县城!”

    “是!”

    “本太守就不陪你们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雒县看看老皇叔!”张任眯着眼睛,雒县传来消息,刘焉岁数大了,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点皮,血流不止。

    张任早就将貂蝉和六个孩子送入蛇谷,并派了自己九个护卫和一千重甲骑兵在蛇谷附近镇守!

    “是!”

    第二天,张任就乘沦波舟带着秦廿两人两马进入绵竹附近的山谷之中。

    绵竹,州牧府,近来州牧府无比压抑,这样已经数天了,只有州牧府几个核心人物知道老爷子快不行了,不就是破点皮么,至于血流不止吗?但就是这点流血,现在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法救治。

    “公子,外面有个道士说,或许可以救治老爷!”因为现在益州州牧府,州牧大人的孩子只有最小的刘璋,所以所有人口中的公子就是小公子刘璋。

    “那快请啊!”这时候已经不管是不是郎中,只要有人说能救老父,刘璋就马上请进来。

    “是!”

    一会儿一个面容道士模样的男人,手里一根一人高的棍子作为手杖,身着一身道袍,胸前太极,背后八卦,缓慢走进州牧府。

    “道长,你真的有办法?”刘璋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道士说道。

    “贫道昨天听城西辛大夫说起州牧大人的病况,或许贫道有办法!”张任看着眼前的刘璋,刘璋是一个小胖子,神色憨厚,嗯,有点憨,难怪先帝会选择他。

    “什么办法?”

    “这是一种病,这种病导致身体内部血小板减少,一直减少到没有,那就麻烦了!”

    “血小板?”刘璋和身边人听得云里雾里。

    “这么跟你们说吧!”道士指着刘璋手背上新的伤疤说道:“公子,手背的伤疤,刚开始的时候,血小板沿着血液到伤口,快速的粘附在伤口处,很快成团,醒着松软的止血栓子,然后加厚,凝固形成这坚实的血栓子,我们普通人叫结痂,但州牧大人缺少血小板,伤口处根本形不成大量的止血栓子,所以血流不止,由于州牧大人岁数大了,造血慢,但流血快多了,所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刘璋和旁边的都愣住了,没人听得懂啊,但总感觉感觉很有道理,分析很到位似的,很系统,刘璋点头称是。

    张任这一套呢是自己作为销售主管的时候知道的,给客户做ppt的时候,一般朝两个方向去写,一般ppt两种都要有,一个方向就是通俗易懂,一点既透,因为客户要听懂,一个方向就是要很专业,最好专业到客户听不懂,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客户才会觉得你专业,最好加几个英语单词装装逼,但专业一定要真正的,不是虚假的,系统性的,要让客户感觉得到系统,这样客户就算听不懂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听不懂,一般都是点头称是,也就是皇帝的新装简易版。

    “道长请……”刘璋很恭敬的说道。

    张任慢慢的跟在其后……

    益州州牧府很大,刘焉在中间的房子里面躺着,这段时间刘焉一直睡着,偶尔醒来,但时间不多,现在刘焉就是继续睡着,一只手搭着,一个盆子在下面接住滴下来的血液。

    刘璋领着张任进入刘焉的房间,没有人敢拦住刘璋,纷纷让开。

    “父亲怎么样了?”刘璋问刘焉身边的侍女。

    “大人又睡着了!”

    刘璋转向张任:“道长,你帮我父亲看看吧!”

    “是,公子!”张任走上前,旁边侍女将珠帘拉开,让张任走入,张任走到床边,然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侍女将刘焉的的右手拿出来交到张任手里。

    张任笑着说:“谢谢你!”等到侍女离开,出了珠帘

    张任摸着刘焉的右手,手上一股真气正欲传入,突然,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天而降。

    张任冷不防这股压力骤降,全身用上力气,气冲丹田,硬生生抗下压力,嘴里一甜,嘴里生生将一口血吞了下去,压力越来越大,但是张任却慢慢适应了,这股压力攀升到快半圣的时候,突然收回,一个声音在张任耳边出现:“咦,公义是你?”这股压力突然消失。

    张任很无语,他也知道对方是谁了,这么多年,他躲在这里,有他在这里自己还真无法为所欲为。

    刘焉慢慢睁开眼睛,这股真气输入,自己瞬间舒服了很多,看着床边的道士:“你是……”

    张任抹掉脸上的伪装,露出真容轻轻的说:“好久不见,州牧大人,让他们出去吧!”

    刘焉也瞬间认出了来人,自己和张任并不熟,先帝都是单线联系的,只有几个人大家都知道是先帝的人,但自己这种不会和张公义这种摆明的帝党有多少交集,所以彼此之间并不熟悉,但也非常熟悉,毕竟这小子在雒阳也是名人,当年雒阳擂台上,自己就在台下,如何不知道?来到益州之后张公义这张容颜在这段时间的梦中经常遇见,他来了,这些人再多也没有用,还不如别伤害无辜。

    “你们都出去吧!”刘焉弱弱地说道,这个声音可以让刘璋和那个最近的侍女听见。

    “父亲……”刘璋不解。

    “都出去吧!这个道长在这就行了!”刘焉知道,这张任来了,这些人在也阻止不了他什么。

    “是!”刘璋带着所有人都出去了,然后侍女关上了门。

    实际上张任也不敢怎么样,他知道那个高手依然看着自己,自己所说所做他都知道。

    “州牧大人来益州多时,任一直无缘来拜见!”

    “怎么?汉中危机了?”刘璋惨淡的一笑。

    “汉中危机,我还会来这么?这点人还想破我汉中?”张任笑道。

    “也是,汉中危机必然解除,不然你怎么会有时间来看我呢?”刘焉笑了笑。

    “先帝相信皇叔,所以开了州牧的先例,应该期盼着你和我精诚合作!”

    “先帝相信老臣,就不会让老臣三子留在京城了,以至于老夫即将去了也见不到三子了!”

    张任笑道:“皇叔接了这事,必定和先帝谈好,三子留京城,这才能让先帝放心将儿子和汉室的未来交给你,你说对吧!”

    刘焉一阵沉默……,这道理自己自然懂,良响过后,刘焉慢慢问道:“三子刘瑁之死……”

    “我派人干的!”张任没等刘焉说完,就马上回答。

    “为什么?”刘焉没想到张任回答这么爽快,自己也是蛛丝马迹分析出来,最大可能性就是张公义,自己也只是问一问,他否认也就算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

    “他跟着你进益州了,他应该呆在京城的!更何况他有个好妻子,拥有后命的好妻子!”

    “你……你如何得知的?”刘焉一愣,这可是绝密,知道这事情的人只有两个,吴懿和自己,其他人都被偷偷处理了,包括那个相士,连刘瑁和他的妻子吴氏都不知道,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妻子有富态。

    “你忘了,我师父是谁吗?我天柱山一脉看相天下第二,谁敢说天下第一?”张任笑道,实际上自己也不知道天柱山看相啥样子,但先师左慈是很厉害的,其他人,目前不知道,不过,自己在这时代看相或许比师傅左慈还准不是么?

    刘焉一阵无语……,他师傅左慈自己很清楚,只是左慈啥时候见过自己儿媳吴氏了?

    “如果他不死,到时候益州牧之争,你四子刘璋能争得过你三子么?”

    “老夫只是希望膝下多一个子女能陪着我!”

    “既然州牧大人不怕圣意,或者说州牧大人既然不怕,仙逝之后,立刻有一子跟随下去,那你怕他早几年下去么?”张任现在很清楚了,眼前的老人配合袁公路攻击自己实际上是为了儿子报仇。

    “你……”

    “到时候,你两子相争,吴懿一定会站在刘瑁一边,你幼子刘璋你很清楚,先帝选择他就是因为他懦弱,他简单,我若不出手先帝幼子如何可以继任大统?我若出手,你觉得会留刘瑁么?到时候死的何止一个人?”

    “你……”刘焉颤抖着,一句话也反驳不了,因为这张公义说的是大实话。

    “刘瑁如果在京城,吴氏有凤命之身,或许董卓、曹操、袁绍都有可能会立他为帝,但跟着你进入益州,那时候不出手,就更没有合适的机会了,蛾贼,不是最好的吗?不让蛾贼出手就是我要在史书上的污点了!”

    “你不怕我出手杀了循儿?”

    张任微微一笑:“你不会!”

    张任在历史上得知,不会,这刘循会活很久,甚至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何况有那个人在这,根本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刘循的生命。

    “为什么?”

    张任笑了笑:“因为王师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王师?”刘焉眼睛一缩,马上想到循儿身边偶尔能发现一个保镖的人物,若即若离的,他当然知道王师是谁,先帝身边那位,永远守着先帝,没想到他早已经在循儿身边了,有他在,还真没有人伤的着他,或许当今天下无此人之敌了。

    “同样,你州牧府也很安全了!”

    “不,这世界最看不清楚的就是你,哪怕是先帝也看不清楚你!别人没办法,你张公义未必没办法!”

    说到这个,张任也很惆怅,因为先帝也曾想杀自己啊!

    “实际上越到死的时候,越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这些年是我僭越了,刘瑁的事情,我不会怪你了,但也不想再看到你,去汉中的兵我会调回来,我死之后,你就是益州从事,至于别架,等璋儿来给你吧!循儿还没有长大,等循儿十八岁的时候,你在让璋儿将权利给循儿吧,善待璋儿!”老人一脸黯淡,毕竟有杀子之仇,但是无可奈何,最重要他还占据道义的上风,无可指责。

737.再见王师

    “谨遵州牧大人命令!”

    “我时日不多了,让璋儿进来,你走吧!”刘焉很清楚,就算这张公义可以治好自己,也不会治好自己的。

    “告辞,州牧大人!”张任打开大门,刘璋等人鱼贯而入,却没人注意张任躲在阴影之下,然后出了大门,此刻没人关注张任的去处。

    池塘边,亭子上,一个十岁左右的姑娘坐在古琴旁边,长裙拖地,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虽然年幼,但已经是出落出尘。

    旁边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却在练剑,合着古筝的曲调,刺出不同的剑招,这个少年和外面的童子不一样,没有冲天辫,现在就是束发小冠,眉清目朗,异常清秀,依稀间可以有些先帝刘宏的影子,两人此时此景宛若画中一般,两人不远处一个身影浮现,如同和身边的假山混在一起,一般人发现不了。

    张任道法已经进入步圣,很快就发现了王越,一眼看向王越,王越也看到了张任,张任步入园中。

    “你是谁?你如何进来的?”一个侍女看见马上喝道。

    琴声未停,少年没有停下舞剑,置若罔闻,沉醉于舞剑之中……

    “他来找我的!”王越只好走了出来。

    侍女也不知道这老头是谁,什么时候来到州牧府,但知道是少公子的人,重要的人,多重要不知道,但少公子喊他先生,虽然喊先生,没有教少公子一个字,却教了剑法,这老头很是妖异,如同会隐身,刚才站在那个位置就消失了,后来又出现,如同没动过一样,但凭少公子的敬重,府里也就没人敢为难这个老头,在算得上在府里最有地位的人之一,毕竟州牧府后堂之中,只有刘焉、刘璋和刘循,老夫人,公子夫人都没有来益州,州牧大人一家只有三口,却是三代人在益州,还有一个公子的嫂子,这是很诡异的事情,就因为这,老头地位很高,今天老头开口了,丫头就没有为难张任。

    王越依然站在假山旁边,张任走过来朝王越一礼:“王师,好久不见!”

    “公义!你又有进步了!”王越叹到,步圣修为,自己可是三十五岁之后才到达的,但此子才二十多岁而已,重要的是根基稳扎,异常结实,不是寻常人可以比拟。

    张任站在王越身边,看向刘循的剑术,虽然刘循打的很慢很慢,但张任越看越不凡,皱着眉头深思,王越笑了笑,也没打扰张任深思。

    两炷香过去,张任看向王越:“王师新的剑招想出来了,这一招比之前的所有的都强出许多!”

    “超出所有剑招的剑招!我命名……总决式!”

    “独孤剑法,总决式?”张任再次看向刘循,他确定刘循不知道这套剑法的不凡,不然就不会将这剑法当剑舞来用了。

    “对!”

    “总决式,加上之前的,破枪、破刀、破剑,已经四招了!”

    “还有一招,破箭!”王师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手剑出,凝虚为实,破箭出,没有用上任何功力,四周却一片剑影,刹那间便逝,其他人看过来的时候以为只是幻觉。

    “你能记住多少记多少!你不是我的徒弟,不便教你!”

    许久之后,张任手上一挥,周边剑影聚起,万剑从手中激射而出……,

    张任然后一收,朝王越一礼:“谢,王师指点!”

    “好可惜啊!”王师叹到,不只是张任,还有那个赵云,一身武学,天赋极佳,一学即会,史阿虽然跟了最久却只是学了皮毛,自己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和徒弟史阿分开了。

    “王师,既然你已经准圣了,那你能告诉我为何还要参悟独孤剑法呢?”

    王师沉思一会儿:“嗯,那你知道准圣和半圣的区别了吗?”

    张任摇头道:“道法进入步圣之后,越来越明晰了,半圣可以凝虚为实,准圣可以将对方进攻抹去,至于圣级,相差太远现在还不得知。”

    “嗯,我来告诉你把!半圣可以凝虚为实,准圣在这个世间可以抹实为虚!”王越看向张任。

    “抹实为虚?”

    王越点了点头,朝一个二尺高石头抹去,石头没有消失,王越笑了笑:“公义你来摸一下就知道了。”

    张任摸了上去,石头看起来还在,只剩下影子了,张任手可以通过,犹如后世投影。

    “实际上,我现在可以做到抹掉没有影子了,也就是说,步圣、半圣的剑罡,甚至是真枪真刀,我抹过去,就是没有了,凝虚为实,远不如抹实为虚。”

    “那不对啊,师傅对上干室,还赢了!”

    “武功底子差,抹不到,或者来不及抹有个屁用,或者跟不上速度有个屁用,捷径走出来的都不是实在的东西!”

    张任突然明白了,步圣之上是道的境界,但是武学根底还是有用的,就像道很高,可以动用很大的天地元气,跑不过人家有个屁用,打不到,抹不着,只能干瞪眼,所以这些剑招在有些方面还是有用的。

    “受教了!”张任很服气。

    “近期怎么样?”

    “不好!”

    “不会是因为汉中之围的事吧!这难不倒你吧!”

    “不是!”张任突然想到一件事,自己要确认一下,老一辈的人,只能问王师了,那个龟仙人,怎么都觉得不靠谱。

    “王师,向你打听一件事!”

    “说吧!”

    “我师父有个师兄!”

    “李彦,这你应该知道啊!”

    “还有个师妹?”

    王越一愣,突然用一个很奇怪的表情看向张任:“她叫玉涵子,你见过她了?”

    “能不见过么?我和筱雨结婚前,她怕我那小妾打扰,将我那小妾骗走,说教她武艺,前段时间,她发现我有了二夫人,她直接跑去汉中,用麻袋将婵儿直接装走,后来来找我直接将婵儿塞进一个山洞里,只有一个人大小,我都不敢猜测,不会是人家之前放棺木的吧!”

    王越听了之后,脸色急速变化着,貂蝉是谁他当然很清楚,憋了很久之后,王越才慢慢吐了一句:“她疯了吧!”

    “她真的是我的师姑?”张任很清楚,这王师肯定认识自己这个师姑,玉涵子,不然不会这么说话,而且感觉他很熟悉似的。

    王越轻轻一叹,这一叹居然让张公义觉得过了一万年的感觉,无比落末和沧桑。

    “是的,他是玉真人的女儿,这还真是她的作风,帮亲不帮理,玉真人三绝,戟、枪、剑,分别交给了他们三师兄妹,李彦学的是戟,天下第一戟法,枪也是天下第一枪法,嗯,霸王枪出来之前,天下第一枪法,还有剑,天下第一剑法!”

    “比王师的剑法还高?”

    王越一愣,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说:“那是……以前,现在我的独孤剑法才是天下第一剑法!”

    张任好生怀疑,那玉真人剑法好像也不咋地啊,自己夫人筱雨不就是那道姑的得意门徒吗?没觉得咋厉害啊!但王越这样子,感觉好奇怪。

    “我一妻一妾都是师姑门人!”张任证实了玉涵子的身份,也是很郁闷,这后来乐子大了,想跟玉涵子师姑撇清关系都难,有这样的师姑,以后保证不会寂寞了。

    “好了,人生不得意事十之八九,你张公义已经够顺风顺水了,这点不得意事情而已,还需要多担待一些。”王越拍了拍张任的肩膀说道,有点让张任自求多福的意思。

    张任也不知道王越是啥意思,这话说的没头没脑。

    这时候琴声停,少年剑舞也停了下来,然后朝张公义这边看过来,将长剑交给旁边的侍女,然后转身对姑娘说:“宓儿,我去去就来!”

    甄宓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张任。

    张任远处多看了两眼,现在甄宓的脸还没有张开,但是早已是美人胚胎,这可是未来的洛神啊。

    少年径直走向王越和张任,张任见少年前来,马上跪下:“汉中太守张任见过少公子!”

    “汉中太守张任?起来吧!我听说过你!”

    张任起身,朝少年一躬:“少公子也知道在下?”

    “祖父和父亲他们不告诉我,但是只言片语中听到过!”少年知道也不多。

    张任来找王越的时候,就已经换掉了自己的道袍,但依然是一身直缀。

    “先生,张大人在这……”少年也不是很清楚,所以问王越。

    “多年不见,他来看望我,不过,少公子也到时间去老师那儿报到了!”

    “嗯,时间快到了!”少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王越看向张任:“恕不远送!”

    张任对着王越和少年一礼:“请,我自己会出去!”说完,就往院子之外走去,州牧府虽大但难不倒张任,张任三两步就走出了州牧府!

    东边袁术又一次冲击了锡县大营,损失惨重,丢下一万多士兵,并没有撤离,而是派了两支骑兵趁夜突入,不过,钖县两翼都有骑兵,袁术骑兵几乎全军覆没逃回,然后袁术与他的六万多大军静静等待阳平关的消息和荆襄那边的消息。

    阳平关,是霍峻镇守的关隘,士兵已经增加到五千,汉中连绵半个月的暴雨,之后才开出太阳,再过了几天,山里的泥泞路慢慢的宁实起来,李傕、郭汜军才开始进入故道。

    李傕的确是领兵人才,只是谁也没想到对方在两百步左右就开始射击,李傕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弓箭就能射到,对于李傕来说留下一地尸体就往后退到五百步之后,故道狭窄,退兵极难,死伤无数,李傕只好派出六千刀盾兵去冲上去,关中的刀盾兵可不是荆州的木盾,是真正的铁制盾牌,城墙之上霍峻就没有让连弩继续射击,而是用城墙之上的十石弩,那种长枪射出,刺穿铁盾,将人刺穿的震撼,让所有人震惊,当刀盾兵爬墙的时候,城墙上开始用连弩射击,一轮密集的射击之后,六千刀盾兵,逃出三千,然后李傕用刀盾兵配合弓弩,多兵种配合都没有成功。

    “主帅!让我带上我部两万人冲击!”郭汜说道。

    “没用!”这里路太窄,最多六千人到一万人冲击,对方弩箭太厉害了,居然最远的居然能射四百步左右,到了两百步左右他们弩箭突然密集起来,就算爬到城墙之上也意义不大,除非我们的弓弩手压制他们,我细数一下要近四万弓弩手,不说四万弓弩手能不能在那排开,而且我们都没有四万弓弩手,只有两万。

738.会见师兄

    “用冲车撞!”

    “我研究过这张公义,这对他意义不大,当年他就干过用石头将门口堵死,我敢肯定他那城门已经堵死了!”

    “那可怎么办?”

    “马腾人呢?”

    “在褒斜道那边!”

    “褒斜道?”郭汜一脸怪异,那条小路,还有栈道,怎么可能走的了十万大军?

    “进攻了吗?”

    “没!早着呢,那栈道,他们都要走一个月,他还说,圣旨让他攻击汉中,汉中这段时间雨水多,等过了这段时间!”

    “不是晴天了吗?”

    “他说地滑,栈道之上更滑,再等等!”

    “让他来这儿啊!”李傕希望马腾打前面。

    “他说这儿已经很窄了,就不跟将军挤了,更不能跟将军抢功劳!”

    “这家伙想出工不出力,等我回去到太师面前告他!”李傕阴沉着脸,这跟太师想的不一样。

    “报……”

    李傕看向传信官:“说!”

    “益州兵退了!”

    “什么?益州兵退了?”

    “而且据来报,荆州兵全军覆没,袁术那边打输了,也在等待消息!”

    “等待消息?”李傕脸色更加难看起来,袁公路等待的消息不就是等着自己将汉中打开么?就只有三路了,马腾出工不出力,袁术在观看,这最后两路,不就是等自己这一路么?这阳平关人虽然少,但是易守难攻啊!

    “撤吧!”一个副官补充了一句:“这阳平关后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李傕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坚定的说道:“最后尽全力攻击一次!冲车,都用上,拼了!”

    “是!”

    最后一次,当然是输了,丢下两万具尸体然后离开。

    当荆襄水军覆灭、马腾、李傕和益州军队撤军的消息传到袁术军营之中,袁术大惊。

    “主公,难怪他们不着急,根本不是我们将他们主力拖在这东三县,而是他们的确可以击退其他盟军!”阎象走出来朝袁术一拱手。

    “撤军吧,趁其他他们西线军队没有过来!”

    袁术脸上一阵黯然,要知道自己当初之所以不攻击,是因为自己知道对方在这东三县投入兵力较多,自己拖着汉中郡六、七成的兵力,只要西线他们攻破阳平关,就可以兵临南郑城下,那么这边必定千里援救,自己则可以掩杀而去,则大胜,如果他们失败,至少这东三县的门户陨关在自己手中。

    “撤……”

    袁术军来的不快,但撤军很快,当他们进入山中,徐晃立刻让锡县大营的士兵追击,根本不怕对方有伏兵,天上两个飞天灯笼挂着呢。

    几天后袁术领着四万残兵来到陨关前,迎接他们的就是一阵弓箭。

    后面就是徐晃的军队。

    几天后,纪灵总算知道高顺在哪里了,他领着陷阵营的士兵就在这陨关之上,这是回来后被陨关上的“自己人”射杀才知道的。

    刘勋此时也看出陨关的不妥,领着一万士兵冲击着陷阵营,领着陨关之外的陷阵营的正是高顺的徒弟,南宫长青,在消灭平阳偷袭者之后,就连夜带了一支队伍,到陨关来报道,然后是黄忠、魏延骑兵从东面,刘勋大营背后掩杀。

    “主公,走,上山……”纪灵对着袁术大喊道。

    袁术在袁家高手的带领下离开了大军,上山……

    出大散关后不久,李傕郭汜撤军遇上了阎行的五千骑兵……

    夜晚,鄠县一个小茶楼里,一个身穿斗篷的人被领进一个私密的茶室中。

    “这小茶楼也是你的?”门关上后,来人就脱掉斗篷,亮出一个英俊、帅气的脸庞,眼中却有十分疲惫的状态,看着坐在桌子旁边的男人,然后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这是一张七尺长,三尺多的案板,案板很奇怪,有水槽,流到左边水槽中,然后流出去了,右边却是一个火炉,火炉里烧着水。

    “温侯大人,在京城中如此惬意,居然也有劳累?”来人打趣道。

    “哈哈,你现在居然在这里,汉中都不用看么?”

    “你都没去,有啥好看的?”

    “看着你就很潇洒,我一让人找你,你就来了,真是舒服!没有任何羁绊!”

    “师兄你叫我来,小弟还能不一路小跑而来?”

    吕布神情一舒缓,近来压力很大,结果张任来了,几句话就让自己心里很舒服,也很暖和。

    “干完手下这件事,我就想退隐了!”吕布心里很劳累,慢慢的说。

    张任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事,但是也没有说出来,有的事不能说,这是水到渠成的事。

    “退隐,考虑汉中吗?”张任笑道。

    “不想,想去天柱山!”

    张任点了点头:“好,到时候师弟安排,但师兄的家中之人怎么办?”张任的信息是知道的,吕布老婆严氏,还有家小,还有那个小雪,至于小雪的真实身份,张任就不想刺激自己这个师兄了。

    “你来安排吧!”

    “我安排?”张任一愣。

    吕布想了想,想跟张任说一下,咨询一下张任的意见:“实际上我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告诉你合适不合适!”

    张任瞄了一眼吕布,然后笑道:“那就别告诉我了,不过,来之前,我给你求了一签,说你现在想做的事情必定能做到!”

    吕布很鄙夷的看了看张任,洒然一笑:“求签?你还信这个?”

    “哈哈哈哈……”张任长笑:“师兄不信?实际上我以前也不信!但是,师兄,你都半圣了,半圣之上就是准圣,你都可以顶到天了,难道还看不出什么么?”

    “你是说!”

    “我们口中的神,就是凡间说的圣级,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不可思议的寿命,或许我们凡间说的圣级是神里面最最低级的,但可以慢慢升高神位,法则之下,他们不能在这个凡间太久,或许左慈或者童渊两位师傅留在这凡间有所求,但是几乎没有什么事他们办不到的,如神一般,那么很多神为什么在我们凡间留下神邸之位?你有所求,在一定的代价下,有求必应,所以神是存在的,只是存在的方式,或者神念方式,所谓心诚则灵,我们对于神邸,如同蝼蚁,你会欺骗一只小蚂蚁么?所以神邸没必要欺骗我们,只是有的时候顾不上而已,放心好了,这一次会平平安安的,包括你的家人!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提前几天将其他家人通过这鄠县子午道内的子午关,拿着我的令牌去,就行了!”

    至于求签,张任真的不需要,只是没有了左慈这个借口,或许求签是最好的解释。

    “子午关?”吕布第一次听到这个关口。

    “对,到时候问一下就行了,一个偏僻的小路,是汉中的关隘!到时候你告诉他们找段公就行了!”

    “段公也在这?”

    “现在特殊时间,段公帮我看守着这子午关!”张任说道,骆谷北关可是白毅自己带人守着,这两个关隘自己是最为放心的,也是自己辖区最重要的关隘。

    吕布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谢谢,师弟,这事之后,我想归隐了,帮不到师弟!”

    “没事,休息吧!”张任笑了笑,吕布这段时间心是累了,但是他还在跟段公学统帅之道,真心想退隐就不学了,这说明只是想好好休息一番,不然会不甘心的,特别他这么张扬的人!

    张任一直送这送那,吕布经历了丁原、董卓,对此心知肚明,吕布没想到张任如此体谅,心里一阵感动!

    “大恩不言谢!”吕布一躬身。

    “师兄!”张任还了一礼。

    吕布起身准备离开,突然回头看向张任:“还有件烦心事,需要拜托贤弟!”

    “什么事?”

    “我归隐之后,手里有一支狼骑营……”

    张任眼中一亮……

    鄠县,李家马场,张绣跟着自己手下人来此看马,自从有了大宛马以来,张绣再也看不上其他马匹,但一直希望有第二匹千里马,千里马哪有那么容易找到,特别是大汉天下,西边的良马都控制了,哪像张任跑到源头拿货,那都是风险很大的,但李家马场经常有好马,虽然千里马,但是日行七百的良马还是有的,这点张绣还是很心动的,男人对待一匹良马就有如对待自己的情人!张绣特别喜欢良马,所以来到了李家马场,李家马场很大,几乎三成鄠县的土地,张绣来就是看最好的马,听说近期真的来了一匹好马,李家没让人看,但北军中候的侄子,中郎将张绣也算是京城内外最有权势之一,主要手头上有兵,这年头在长安,除了最厉害的那几个,官员只是表象的风光,真是有话语权的就是手上有兵,北军中候有四千五百兵甲,张绣自己从武威带回来就有一万兵甲,这是张绣自己的兵,跟李傕郭汜不同,他们看起来兵很多,十万之众,但是大部分是董卓的,或者说是大汉的,他们自己能动的并不多,吕布也只有狼骑营,两千人,所以没人敢得罪张绣,所以李家人特意带着张绣来看这匹千里马!开了门,张绣就看到里面的千里马,眼睛都直了,这马他很熟悉,也是大宛马,另外一个名字叫汗血宝马,这李家马场可真厉害,居然能搞来大宛马。

    “这马多少钱?”张绣问身边李家人。

    “十万两黄金!”一个声音响起。

    张绣跳了起来:“什么,为啥不打劫?”

    “此马若买,十万两黄金,一分不少,但若是有缘,分文不取!”

    张绣刚才眼中只有马,根本没注意到旁边有个人,躺在马厩的横木之上,还用毛巾盖着脸部睡觉,重要的是自己到来,他连起床的意思都没有。

    张绣有些生气,这李家还有人这么没有礼貌,于是出手,躺着的人,右腿一隔,左腿踢向张绣,将张绣逼退两步。

    “还是高手?”张任冷冷的说道,拔出长剑。

    毛巾突然飘起来,缠在长剑之上。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张绣笑道,刚才怒火,都没有注意对方的声音了。

    “师兄!小弟在这有礼了!”张任跳下来,朝张绣一礼。

    张绣被自己师弟的胡闹也搞笑起来:“你怎么在这?”

    “李傕他们都退兵了,在这里不行么?”

739.反戈一击

    “哈哈,李傕他们退兵是正常的,你怎么在这李家马场?”

    “当初第一次和师兄见面,这李家不就在队伍之中么?不然怎么带这么多马匹回来?”

    “就那一次?”张绣记得,当时很多人,只是当时自己只在意和师弟见面,还有第一次得到大宛马,而且,还一起平乱,所以忽略了当时其他的情况了:“所以,师弟跟他们很熟悉!”

    张任注意到李家的人早已离开,这时候这个马厩只有自己和师兄还有这匹大宛马:“师兄,喜欢这大宛马?”

    “当然,太喜欢了!”

    “师兄还记得之前说的事情么?”

    张绣当然记得,那事让自己都睡不好觉。

    “半年后,师兄可以联系马刺史,准备了,偃旗息鼓,藏兵于开头山、鸡头谷附近,等我通知!”

    “这……”

    “李傕郭汜要回来了!”

    “你是说……”

    “屯兵于开头山,鸡头谷,伺机而动!”

    “好,我相信你!”

    “这事若成,我送你一支大宛马骑兵队!”

    张绣砰然心动,立马问道:“多少人?”

    “师兄想要多少人?”

    “三千大宛马骑兵队!”

    “呃!只能一千!”

    “好!一千!一言为定!”张绣偷偷笑了笑,贼兮兮的样子,实际上自己可是知道的,当初张任带回来的只有三千大宛马,怎么可能全部,能拥有五百匹都已经很满意了!这一千匹,可是喜出望外啊!至于骑兵,那更是了不得,大宛马骑兵,那是精锐中的精锐。

    张任脸色一僵,知道自己上当,给多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就这样定了。

    实际上张绣不怎么担心,自己研究过自己这个师弟,从来就是善谋独断,谋定而后动,几乎没有多少失误,唯一担心是,那西部鲜卑南下,这可是民族大义,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师弟说,会让自己去走一圈,看看掌西部鲜卑大权的人,据说都是汉人!

    四月二十二日,王允请的圣旨,与仆射士孙瑞、吕布商议。

    吕布说,昔日李肃引董卓见我,然后他杀了丁建阳,今日邀他前来,他愿意去劝董卓回京最好,不愿意去劝董卓,则杀之。

    王允使人秘密邀请李肃,吕布见之:“昔日公带董卓见我,以天子圣意为名,汝杀丁建阳,责任推与我,今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百姓,霍乱宫闱,恶贯满盈,人神共愤,实乃公铸成大错。今有机会将功补过,天子诏书,诛董卓,公可以以天子诏往郿邬,选董卓入朝,伏兵诛之,力扶汉室,共做忠臣,遵意如何?”

    李肃看吕布和王允神情,哪敢说半个不字?于是开口说道:“我意除老贼久已,恨无同心者,今将军也有此意,肃岂有二心?”于是折箭为誓。

    王允说:“公如能干成此事,何患不能高官爵位?”

    李肃眼中大亮,自己帮董卓邀请来吕布,但也没有什么好职位,依然是丞相府的小官吏,早就不满在心,听到此话,更加笃定了。

    吕布有点忧虑说:“其他人或许看不出,但是董卓的女婿李儒或许能看的出!”

    王允笑道,正好有人今夜请他喝酒,再放点巴豆,众人一阵大笑。

    次日,李肃带着十多个骑兵抵达郿邬,报有天子诏,传太师回朝,讨论将禅让与太师,董卓大喜立刻让樊稠镇守郿邬,自己立马回京。

    董卓车架行驶至北掖门,军士挡住门道,王允等人执宝剑立于前殿门口,董卓脸色大变,问李肃:“此乃何意?”

    李肃不应,反而离开车架远去。

    王允剑指董卓:“逆贼至此,武士何在!”言毕,四周羽林军出,持枪刺向董卓,董卓身披甲胄,只是伤了手臂。

    “吾儿奉先何在!”董卓大声喊道。

    本来吕布站在一边,不想再有弑父之名,结果董卓的语言逼得自己必须有所表态,于是大踏步向前,从车后出现,厉声喝道:“奉诏讨逆!”一戟刺于董卓咽喉,董卓说不出话,只是瞪着大眼睛看向吕布,喉中鲜血直冒,那一瞬间如同看到自己年轻之时,风华正茂,交往羌族,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在军队中屡立战功,一步步爬上来,一直到丞相之位,太师至尊,生命流逝,眼中慢慢变的无神。

    吕布左手持戟,右手掏出怀中圣旨,大喝:“奉诏讨逆臣董卓,其余不问!”众人朝天子方向大呼万岁。

    吕布上前一步:“助董卓者,李儒、牛辅也,谁可捉来!”

    “某愿领旨,去郿邬,缉拿董卓家人,以正国法!”一个武将上前一步。

    众人视之,原来是征西将军皇甫嵩。

    吕布没有吱声,于是王允上前一步:“皇甫将军有劳了!”

    “谢司徒大人!”皇甫嵩大喜,领着军士朝郿邬去了。

    樊稠知道董卓已死则领飞熊军三千朝李傕郭汜军而去。

    皇甫嵩领兵将郿邬团团围住,将董卓弟,侄子董璜悉数杀之,当年过九十的董母走过郿邬之门朝皇甫嵩跪下:“乞脱我死!”

    汉朝有个规定,年六十以上,小罪情减,大罪理减,凡九十岁以上的,可以免死!

    皇甫嵩面无表情的说:“杀!”军士拉着董母到郿邬外,杀之。

    郿邬千米之外山坡之上,张任和张绣远远的看着郿邬门前发生的事情。

    “这皇甫义真,当初天子让董卓去并州就任并州牧,董卓左右推辞,他有正当机会废掉董卓,不知为何却放弃了,后来董卓进京,他也有力量匡扶汉室,他居然退缩了,据说当初进入京城跪下来舔这董卓的鞋,说起来倒是隐忍,后来曹操、荀爽刺董,王允这次斩董都没叫他,可以看出曹操、荀爽、王允三番五次想杀董卓的事情上,他们都看不上他,董卓死了,他就来剿灭这些弱者,连九十岁的老人都不放过!这人品……”张绣皱着眉头说道,张绣虽然长居凉州,但是仁义却是从小被张济教导,所以看不过皇甫嵩。

    “当初为何不废掉董卓,说不准这董母就知道一些特殊的事,这皇甫义真没那么干净,他这是带兵将可能知道一些他的事情清楚干净!”

    “你又知道什么?”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是猜测的,当年,长社可以威胁先帝,解颍川之围后,不去攻击最近的何仪何曼、刘辟、刘勋等人,而是千里迢迢去攻击吴霸,后来刘辟刘勋跟了袁术,这皇甫嵩跟袁家交情匪浅啊,至于董卓,不就是袁家的家臣么?”

    “那这董卓还灭了袁太傅一家?”

    “人到至高位置,心态会有变化的,到那时候袁槐倒是成了董卓前途路上的阻碍,当袁术、袁绍、袁遗加入反董大军,正好可以有理由。”

    张绣沉默不语。

    “吾观王允此人刻薄奸诈,此时灭董卓登顶至尊权限,他的量器必定会追究西凉军的责任,师兄可以领兵进入凉州,静等待天下之变!”

    “好,那我叔父呢?”

    “最好也离开,只是北军中候之位,难以脱身!”

    “我去劝劝!”

    “最好将北军调到渭水以北,今晚就得走!”

    “是!”

    第二天,王允让天子下达圣旨,诛灭西凉军全部将领。

    陈仓以东八十里地,李傕郭汜领兵前行,一道骑兵迎面而来,仔细一看是樊稠领三千飞熊兵前来。

    “樊稠,此来何意?我们已经撤军了!”郭汜向前几步,问道。

    “大事不好,王司徒密谋杀死董公,现在董公已死,王司徒下令诛杀凉州兵马!”

    “什么?”李傕大惊,对于董卓之死并不意外,的确做了太多骇人听闻的事,天怒人怨,但是朝廷诛杀所有凉州兵马,让李傕大吃一惊,立刻安排驻军,商讨后路。

    “大不了,我们解散,量他们也找不到我。”众人议论,但是依然有所担心。

    “听长安人议论,尽诛凉州人!”一个儒士拉开门帘,走了进来:“如果诸位弃军队单独行动,一个小小的亭长就能抓住你们,不如率军东进,攻打长安,为董公报仇,如果事能成功,则辅佐天子,以正天下,如果不能成功,再走不迟!”

    “文优?”李傕睁大眼睛,眼前的儒士脸色发白,但马上认出就是军师李儒。

    “可惜,王允他们思虑周密,前日找人跟我喝酒,还放了巴豆,我看着董公进入皇宫,就赶快逃跑出来,不说了,我还要如厕了!”李儒脸色一变,一路小跑马上出了帐篷。

    李傕等人商议后,李傕说道:“朝廷不赦免我们,我们应当拼死作战,如果攻的下,这辅佐天子,如果攻不下,则夺了三辅财物,西归故里!”

    郭汜和樊稠都觉得可行。然后日夜兼程攻向长安。

    一个月后,长安城头上,王允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西凉反贼,反贼们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脸色很难看,北军在张济手里,张济置若罔闻,但李傕郭汜队伍有五万余,还有攻城利器。

    “吕布何在?”

    “我看见温侯离开了长安,单人单马朝南边去了!我觉得他不会回来了!”

    “狼骑营呢?”

    “往西北方向去了!”

    王允很奇怪,但已经来不及自己的思考吕布为何会走,都已经可以登顶了,而且自己许以大将军职位,居然此时离开,而且狼骑营往西北方向去,王允只有立马自己指挥防御。

    “公义,你说的没错,李傕郭汜他们是反了!我们不用突击他们吗?”

    “不用,让他们斗,我们现在去,李傕郭汜兵力占优,最重要王允心胸太窄,就因为董卓是凉州人,就要杀尽凉州人,师兄,你也是凉州人吧!这王允不能留,就算这次,我们救了他,说不准哪天他又在背地里给我们一刀!”

    张绣当然明白,但是尊王的心,让张绣想立刻去解救天子,但也清楚师弟说的没错,张绣不知道自己师弟确定天子刘协根本不会出事。

    “吕布的狼骑营交给师兄了!”张任递出吕布的令牌,那是正面一个大大的“吕”字,背后很多只狼。

    “你真的将狼骑营交给我了?”张绣愣住,这可是王牌啊!

    “你要打理这关中之地,仅仅千人大宛马骑兵是不行的!这狼骑营交给你,到时候我给你补一千匹大宛马,还有,马腾什么时候到?”

    “估计还要二十来天吧!”

    “嗯!”

740.单骑突击

    六月二十日,马超领着兵与张绣何在一起。

    六月二十二日,长安城坡,王允从城头跳下去,李傕郭汜樊稠进入长安。

    七月,张济的北军和张绣合并在一起,总共一万六千五百人,其中有狼骑营两千人,还有马超军,三军开到咸阳,渭水以西停下。

    李傕让郭汜守长安,自己带着樊稠和四万余西凉兵出了长安,其中有飞熊军三千人,仅仅留下五千兵守住长安。

    在咸阳的东侧,张任身后一个白衣白铠小将手提长枪,身后有两万铁骑静静的看着十里开外的战场,白衣白铠小将看着身前的张任,死死地盯着,因为他来了之后知道这是张绣叔父的师弟,汉中太守张任,自己差点死在他手下之人手里。

    “静静看着,不要因小失大!如果要较量,拿下长安后,我好好陪你比一回!”张任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马超也知道树的影人的名,眼前之人绝对比之前那个叫阎行的还强,因为自己一直在挑衅他,他如同进入忘我之境,巍然不动。

    张任看了看四周,这里可惜了,这里的西侧就是当年秦都咸阳,当初项羽一把火,将这里烧尽,脚下的地方后来叫西咸新区。

    场中,两军靠拢……

    “张济,你我同僚一场,至于这样么?不是我们让王允死,你能一直在北军呆着么?如果你归顺,你就是骠骑将军!”李傕喊道,自己的军队在阳平关和长安攻城战中损失殆尽,只有三、四万人,虽然比张济人多,但不敢大意,如果能让张济、张绣归顺,就有近七万,实力大增,所以耐着性子跟张济对话。

    “稚然,我也不想和你兵戎相见,但是我希望你能退出长安,由天子自己管理!这样可以证明稚然你们三个的的忠心,如果你们和董卓一样,就是上欺天子,下欺黎民,董卓例子就在眼前!”张济也不想当年的战友兵戎相见,自己侄子的建议置若罔闻。

    “董公忠心,是王允和吕布那贼子……”

    张绣身后一片马的嘶叫声…,张绣举起手,后面马的嘶叫声停止下来,那是两千狼骑营,两千人的愤怒。

    张任微微一笑,张济这样做注定徒劳无功,所以也劝着师兄,不阻止张济劝说李傕等人。

    张绣驱马前行,到叔叔张济身旁冷冷的看着李傕等人:“诛杀西凉兵是王允下达命令的,跟温侯无关!还有,不撤兵,死!”

    “张绣,你这小畜生,一定是你煽动你叔父的!”

    “听说吕布是你的师弟,你这么围护他?”

    张绣第一次知道吕布是自己的师弟,没人告诉自己,张绣朝张任那边看了一眼,只见自己这个师弟置若罔闻,明显早就知道的,然后喝道:“天子在京城,逆贼挟持天子,我意清君侧,还我大汉朗朗乾坤!”

    “说的比唱的好听,是你们叔侄俩想渔翁得利吧!”

    “叔父,你领步军掠阵,侄儿领骑兵冲阵!”

    “小心!”

    张绣身后是狼骑兵,左右两侧是马超的五千骑兵和北军骑兵,总共八千四百骑兵。

    “骑兵?谁怕谁?”李傕一指,樊稠带着飞熊军三千和其他七千骑兵出征,虽然西凉人以勇武著称,不屑于比对手人多,但是李傕还是觉得小心点好。

    虎圈,长安城东北角,一支衣衫不整的武士在一片绿荫中,不远处,一个小冠长袍的中年男人看向长安的西侧,那里有两支队伍开始火拼。在他的旁边,有一个算命的老先生,这个老先生当年指点过自己。

    “杨太守,待会让你的人穿上李傕郭汜军的衣服,午时三刻,他们换班,换班时间需要半柱香时间,你带着一千人去东门,东门有人给你们开门,记住要说是樊将军的属下,从潼关回来!”算命的老先生,反手拿出一个令牌,上面写着“樊”!

    镇守潼关的是樊稠的亲信,由于潼关没有战事,樊稠也在长安。

    杨奉很狐疑的而看着这个算命的老先生,前几天让人收集攻打长安的反军衣服,然后洗干净,现在自己已经很明白了,老先生是让自己将天子偷出来,不过,老先生说的很清楚,不管李傕还是张济谁夺取了长安的话语权,自己也只是投靠而已,自己位置提高不了多少,但如果将天子偷出来,保送天子东归,那就是天大的功劳,自己反复仔细思考过这个过程,还真的是个办法。

    “你若不放心,我跟着你去!”算命先生说道。

    “你一个瞎子,跟我去,不方便!”

    “那好吧!这里有张纸条,你就按这纸条里写的去做!我在这等你!”

    “我留二十个人照顾你!”杨奉想了想。

    “好!”算命先生很清楚,如果杨奉出不来,这二十人自然会要自己的命,不过,长安城内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不出岔子就没什么问题,重要的是自己那个主公说,这事就得靠杨奉,天意,既然他想见天颜,登天之路给他准备好了。

    长安西北角,两支骑兵开始交战,没有任何花招,实打实的对攻,将对将,兵对兵。万马奔腾起来,如同雷霆之势。

    所有人关注战场的时候,中间张绣领着狼骑营,张任和马超各带一队两边包抄,以极快的速度将李傕部也包抄在里面。当李傕发现自己的后路被断之后,立即开始令人发射弓箭。

    马超没有等到命令就带着自己队伍冲击在前,张任只好领着自己五千骑兵,将李傕部和长安城断开,不让李傕有退兵的机会。

    “张济,你阴我!”李傕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他已经看出这支骑兵是武威马腾的部队,那支部队阳平关或者汉中不去打的,倒是到了这里。

    “稚然兄,我劝过你的,如果退出长安,让天子独立专政,我放你走!”

    这时候李傕早已掌握了长安城的主动权,如果不是自己想劝张济,根本不会出城:“笑话,天子十岁不到,我不辅政,自然有其他人来辅助,你说的好,我走,你来辅政对不对!”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济一叹,还真不是。

    李傕指挥着自己手里的步兵,开始准备抵挡马超的骑兵,当马超骑兵进入射程范围的时候,李傕没着急让弓箭手,准备好,然后:“准备,发射!”百步之外稀稀拉拉射落一些骑兵。

    此时,张绣眼中也只有樊稠,马超眼中只有李傕。

    骑兵开始接触,樊稠瞬间被张绣刺死,落于马下,狼骑营对上飞熊军,虽然飞熊军也很强大,但是,狼骑兵的素质明显远在飞熊军之上,而且相互的默契,无人能比,加上飞熊军的指挥者落马,一万人的骑兵团,瞬间开始溃散。

    张任手一挥,身边五千骑兵成扇形开始包围李傕樊稠部。

    马超领着一万骑兵冒着箭雨朝李傕部冲过去,李傕部早就准备好长枪兵和弓箭兵。

    张任看李傕的阵势就知道李傕不差,没有像小说书里说的那样是个废物,他虽然不是一流的统帅,但是不差,刀盾兵枪兵戟兵弓箭手四种兵对付骑兵,变阵很明确,长枪长戟在前,刀盾兵其后防御,最后就是弓箭手,根据不同的情况变化着。而马超虽然一看就知道从小训练骑兵战法,但对战阵不熟悉,认为一万骑兵远强于对方一万多步兵,现在更多的是鲁莽。

    张任一看有些不对,然后从身边点了一千骑兵,并较待副将,叮嘱他注意身后城中敌兵,小心被敌后偷袭,并隔开一切想回城的敌兵。

    张任则提起长枪,带着一千骑兵,冲击李傕部阵营,张任没让万里云一下子到最快速度,而是和队伍中的骑兵速度差不多。

    马超陷入长枪兵之中,后面的弓箭手收割着骑兵的生命。

    李傕看着这个年轻的将领深陷在长枪阵中,就知道他再也离开不了了,可惜了,如此年轻如此优秀的将领,李傕没有一丝怜悯,因为他知道,这个年轻将领有机会刺死自己的时候也不会怜悯自己,李傕没有再看马超,而是看向一千骑兵过来的方向,李傕嘴角微微上翘,一千骑兵有何用,只要你冲不破我的长枪阵,弓箭手自然能收割你的生命,而我是防御方,等你过来!

    一千兵离长枪阵还有五十步的时候,领头的马速突然加快,肉眼就能区分,是骑兵队至少三倍的速度,一人一马一长枪,速度极其快。

    “射死他,赶快!”李傕也觉得危险,指挥着弓箭手射击马超。

    一支长箭飞向马超,马超深陷长枪阵中,马超根本感觉不到这支箭向他飞来,三尺、二尺、一尺,九寸、八寸、七寸,一个枪罡瞬间在马超头旁边出现,将这支长箭隔开,听着长箭和枪罡的声音,马超也明白了被救了,当马超回头的时候发现被张任所救,顿时有些气馁。

    “认真点!”张任对着马超喝道:“要想你我比试,得先活下去!”

    张任和万里云也扎入枪阵当中,长枪在有枪罡的情况下,攻击范围增加很多,超一流大圆满境,步圣级实力,张任的长枪如同有一丈六左右,仅仅一扫,张任和马超周围出现一个巨大的一丈六的空档。

    李傕大骇,知道来了高手,李傕本身也仅仅初入二流,还没有到二流境后期,没法理解长枪为何有七八尺的枪罡,但此时已经没有时间想了,立刻下令:“所有弓箭手,射杀此二人!”

    弓箭手同时将手里的弦放开,一支支长箭射向张任和马超。

    马超刚才看到张任,那枪罡自己根本不明白,但也心里大定,此时看到所有的长箭射向自己以为必死无疑,对着张任喊:“拖累你了!”

    张任长啸,大笑说:“这有何难,背后交给你了!”

    张任周圆天下使出,长枪与枪罡划出一道枪影,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形,所有箭枝碰在其上都掉落在地,在弓箭手停下之际,张任已经高高跃起,朝李傕而去,如箭一般。

    李傕看到张任飞快的速度朝自己而来,护卫士兵连忙站在李傕身前。

    张任手上一抖,枪如长龙,从缝隙中穿入,手里一抖,护卫士兵全部震开,枪罡刺入李傕左胸膛,刺了一个对穿,枪头也插入其中。

741.窃取果实

    李傕看清楚了张任的脸,这张任李傕不认识,但是听过很多遍,娃娃脸,战力超一流境,树的影人的名,李傕死前才反应过来,此人的身份,很清楚这一切都是他布置的,但已经为时已晚,全身力气慢慢消失,李傕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前方,慢慢的说道:“平……城……侯……?”身边的人被张任震开了。

    张任看了一眼李傕,有点可惜的叹道:“稚然兄好本事,说实话,弟想邀请稚然兄入汉中,帮助我,只是这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已经到了不能收手的时候了!”

    “善……待……我凉州士兵……”

    “稚然兄安心的去吧,弟必然做到。”

    “谢……谢……”

    “主帅已死!”张任跳到马背上高喝道:“降者不杀!”这是张任第一次没有将对方主将挑起来,张任尊敬这个汉子,他是一个好统帅,步兵战阵可以看出他的功底,可惜他跟错了人,重要的是他不幸遇上了王允这个当权者,他不能不反。

    “主帅已死!降者不杀!”马超和其他士兵高喝道。

    一个士兵将武器放下,然后就是两个、三个……

    “马超,不要轻易杀人,有违天和,看住他们就行了!”

    “是!”

    张绣听到远处的声音也立马喊道:“主帅已死!降者不杀!”手臂一挥,身边骑兵呈扇形将樊稠部残兵包围起来,慢慢的和张任骑兵靠拢,将李傕和樊稠骑兵包围住,樊稠的骑兵也开始下马,将兵器放下。

    午时未到,算命先生立马对杨奉说:“去吧,胜负已分,郭汜必然逃跑,现在就是抢夺时间,长安城内大乱,你去见天子,跟他言明身份,并说明愿誓死护送天子回雒阳,天子在雒阳长大,在长安被董卓恐吓中生活,这些天也被李郭二人所逼迫,所以天子必定愿意跟你去雒阳!如果有其他难题,我这里有个锦囊,到时候依计行事!”算命先生拿出一个锦囊,递给杨奉。

    杨奉听得懂这道理,接过锦囊,朝算命先生一礼:“此去如果成功,愿携手与先生共入朝堂之上!”

    “我一个老瞎子入朝?天子不说,百官也难依,今天愿送大人一个好前程!”

    “先生眼睛虽瞎,但是洞若观火,如果成,我杨奉愿意养先生终老,保证衣食无忧!”

    算命先生一笑,也没接茬:“快去吧,不然一旦张济、张绣进城就难了!”

    “是!”杨奉领着一千多穿好樊稠部衣服的士兵绕了个路,朝长安东门而去。

    果然,郭汜看李傕和樊稠战死,张绣在收降兵,毕竟差不多兵力,要整顿的时间,没那么快,郭汜知道自己手里只有四千守兵,如果皇宫内知道战场情况,自己都很难进的了皇宫,毕竟羽林军和虎贲军就有近三千人,于是赶紧带着手下亲兵开了城门,从南城门出去了。

    杨奉进入长安东门异常轻松,直向皇宫而去。

    霸城门外,杨奉让人远处等着,自己则下了马,走向霸城门,朝守卫一礼:“河东太守杨奉,有奏!”

    李傕樊稠死,郭汜逃跑,长安城里早已经乱成一片,羽林军正好将霸城门接收了,城门守将看着杨奉,极其疑虑,当初杨奉可是救了先帝一命,可是功臣,但这奏章自己可是不能看的,没有权限看,但现在这样,居然跑来一个太守说有本要奏,一咬牙:“你们这里看着,本将将奏章送给天子!”

    “是!”

    “谢将军!”

    不一会儿,霸城门守将马上出来,让杨奉入朝觐见天子,杨奉整理了一下衣帽,刚才等候的时候,偷偷的打开了锦囊,如果不是因为已经禀报了自己的名字、身份官职,都想往回逃了,所以心里战战兢兢,进入明光宫。

    这明光宫是北宫一个宫殿,但是天子现在尚未成年,没有后宫皇后和嫔妃,灵怀皇后早逝,所以只有天子和不多的侍女太监在北宫之中,天子刘协早年跟着张任练习过,所以也经常偷偷的锻炼身体,希望自己早日长大,不要过被人操纵的日子,奈何权臣如翻书,一页又一页,董卓之后王允、王允之后李郭,刚才传来消息张济张绣赢了李郭,李傕战死,郭汜逃走,又要换一个,真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手中无兵,也没有人愿意听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的话。

    不过,刚才霸城门守将递过来的奏章,呵呵,奏章,这本来就是天子才能看的,才能批复的,这份奏章却是刘协第一份收到未批复的奏章,以前都是批复过,在自己身边读一遍,李郭更厉害,彻底让自己坐在高高的位置上,奏章这东西,这些日子来自己就没看过,但这份不同,这河东太守亲自送来,指明给自己的,也就这时候送来,可以真正到自己手中。

    刘协打开奏章,看到第一行字,就立马想招这河东太守来,但想了想,就坐下来了,耐着性子将奏章看完,奏章上实际上很简单,愿帅河东守军护送天子回雒阳。刘协不知道这个杨奉到底有何能耐,但是回雒阳是刘协所希望的,长安这里的回忆大多是董卓的,而且杨奉说的很清楚,雒阳八关,少量兵力就可以守住,坐居天下中心,号令四方即可。

    所以刘协召见了杨奉,此时杨奉就跪在殿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爱卿平身吧!”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

    “谢皇上!”杨奉站了起来,看向少年天子,天子英气逼人,杨奉对少年天子也多了一层敬畏之心

    “说吧!你有何办法?”

    “臣河东守军带来两千,加上虎贲、羽林军和皇城禁卫军,至少六千多,现在上长安城头上,那张济和张绣是不是忠臣一试便知?”

    “哦?你想试试就试试吧!”刘协看了一眼堂下的杨奉,这杨太守真是豹子胆,这时候跑来试试这水的深浅。

    “我们现在就要守好城门。然后,让张济交出北军,他们是忠臣就交出北军,我们带着北军、虎贲军、羽林军、皇城禁卫军回洛阳,还有我的河东守军,就万余人,进驻雒阳,雒阳八关千余人守住,雒阳内外还有两、三千兵马,到时候,天子独断朝纲!”

    杨奉说的头头是道,天子虽小,但是却马上问道:“那张济和张绣他们如何能让我们离去呢?”

    刘协还是有些纠结,毕竟没有北军,仅仅四千多兵甲,还不是被四周诸侯蹂躏的?刘协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伟岸的身影将自己从董贼手中就出来,但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据说李郭大军兵临长安之前就走了,不过,去雒阳,那个陈留的曹操,别人不知道,自己是知道的,先帝的近臣,值得信任,在长安这些日子,一直期待着自己的老师汉中太守来解救自己,但他一直没有出现,或许去雒阳是件好事情。

    “臣去和张济张绣去谈谈!”

    刘协想了一会儿,马上在御案之上写起来,然后用玉玺盖了一个章,当然这个玉玺已经不是当初在雒阳的那个汉传国玺了,董卓丢掉了,就找人仿制了一个。

    “虎贲军和羽林军留下守皇宫,你的人和禁卫军出去守城!你拿着这份圣旨去跟张济张绣试试吧!”

    “谢陛下!”杨奉拿到圣旨,杨奉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做到了,带天子走并不难,难的是这几千兵甲是否能带走,否则去了雒阳也守不住啊,所以锦囊之中的第二计才是杨奉希望的,带走北军,至于说词,那算命先生都想好了,如何说服张济张绣,让出北军,放天子东归,杨奉决定铤而走险,试一试,反正失败了,也不会致死,但赢了却是一条登天之路。

    渭水之滨,张济也没想到自己侄子这么厉害,一仗就收拾了李傕和樊稠,现在开始收拾降兵,难道该轮到张家把握朝政了吗?张济从来没有想过这事情,这事情未必是好事,看看董卓、王允、李郭就知道,但看见自己侄子的兴奋劲,或许该说一下了,做臣子就该有做臣子的本分。

    未时过半,长安城西门打开,杨奉带着一支简陋的仪仗队出来,朝渭水西侧,张济和张绣大营而去,长安城派出的队伍,张济和张绣离开开了辕门,将杨奉一行人带入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中,张济、张绣和马超立于帐下,而杨奉站在中间位置,没有坐下,也没有拿出圣旨。

    “两位张大人,忠君体国,剿灭反贼,这天子尚年幼,二位张大人想过如何打算么?”

    张济和张绣面面相觑,张绣听张任说过,这天子现在用的好就是万事大吉,用的不好,董卓、王允、李郭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张绣问过张任,为何他不将天子接走?张任只是笑了笑说,他也怕!既然他也怕,张绣也不敢啊,那是身败名裂的事,那张公义自己是天子之师,先帝在世就定下来了,不是董卓那种自封的太傅,他都躲避着,自己呵呵……。

    不过,此事还是张济经验老道,朝杨奉一拱手:“杨大人,那你给我们指点一二!”

    杨奉感叹,那个算命的真是准啊,这次成了,一定要将他供起来,杨奉笑道:“二位大人,如果愿意成为董卓、王允和李郭那样的权臣,请入长安!”

    张济听了倒是退了两步,这四人都是这么挂了,自己一个武将,生平没有这种雄心壮志,现在长安内外都看自己的喜怒哀乐,自己也没有想到,至于帮助天子掌管天下,自己有这个能力么?张绣倒是没有什么变化,这番话师弟说过。

    “看张大人,不想入长安么?”杨奉紧盯着两人。

    “算了,看来两位张大人是真正的忠臣,大忠臣,不想作为权臣,那还有一条路!”

    “杨大人,请讲!”

742.天子东归

    “很简单,张大人将北军交还给陛下,二位张大人放天子东归雒阳,这潼关以内都是二位张大人的,天子有了北军,则守住雒阳八关,雒阳也稳固了,居中号令天下,而关中则是陛下最大的倚靠,这样天子定不疑你们,天下表扬你们的功德,而关中之地尽在你们掌握,如何?”

    “天子如何愿意?”张绣不可思议的问道。

    “天子才十余岁,只想东归故里,独立不想被朝臣把控而已,如果二位愿意,吾愿为你等担保!”

    张济和张绣对望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张任临走前跟他们说过,天子在长安,看起来位高权重,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这些世家会让你那么容易得逞?天天想着法子推翻你?当初何进死,雒阳大乱,天子兄弟逃离,从这个角度说,董卓也曾救驾过,后来执掌权柄,就是这样,随着天子一日日长大,权势与日俱增,一旦一个不注意,到时候救驾之功全部被推翻,董卓不就是被王允阴死的,未来史书上就是国贼。

    如果没想着天下,还不如让他离开。张济和张绣本来就是胸无大志之人,那会想天下的事情啊!

    杨奉心里大乐,算命先生说,这两位张大人都是胸无大志之人,没有什么野心,所以能劝服,这样自己就算没有进入三公之位,那也至少有九卿之位,算是真正进入朝堂,人生迈了一大步,实际上杨奉自己也没有想过自己,杨奉有野心但是没有那种登顶三公之位的野心,能名列九卿就已经很满足了。

    “那么,在下告辞!”

    “杨大人,等等!”张济突然开口。

    杨奉回过身,看向张济:“张大人何事?”

    “这是北军中候的虎符,请杨大人将北军带还给陛下!”张济递出虎符,然后看向马超:“杨大人,这是凉州牧马腾马大人之子,马超,此次立了大功,烦劳……”

    “好!本官一定为三位争取好爵位!”杨奉朝三人一礼。

    “谢杨大人!”

    当杨奉带着北军进驻长安之后,很多官员依然在观望,之前那种杀戮,让所有人都害怕,所以都在观望,杨奉进入皇宫,刘协在前殿接见了这个能臣。

    “启禀陛下,臣不负众望,将北军虎符拿回来了!”杨奉说完就将虎符递交上,然后说道:“张济和张绣二人同意了天子自主回归雒阳,北军也让臣带回来了!”

    刘协虽小,但从小受这些夺权的洗礼,现在也知道,这北军对自己的意义,同时听到可以回归雒阳,心里压制着自己的兴奋劲,当小黄门将虎符交到刘协手里的时候,刘协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然后做出了决定:“杨爱卿,你这次你劳苦功高,朕将这虎符交付与你,任职执金吾,秩中两千石同时统领北军,暂时统管雒阳八关!”

    杨奉虽然有点失落,跟九卿还差一点,但是这两份任职就成了皇城之中兵权最大的,这说明信任自己,这种信任,毕竟现在给自己九卿之位,也不见得比这手里掌握兵马大权实在,实际上自己到达九卿之位的路已经铺好,所以还是很开心,立刻跪下三呼万岁。

    刘协看着杨奉:“执金吾,那张济和张绣他们的官职和爵位呢?他们有所要求么?”

    杨奉笑了笑:“陛下,不妨将关中之地,京兆尹、右扶风和凉州给他们!”

    “这是不是太多太大了?”刘协看着墙上的地图,地图上黄色的区域,那么一大片呢。

    “陛下,这马腾本来就是凉州刺史,虽然此次平反没来,但是他儿子马超来了,也就是我们给出了两个郡的管制,京兆和右扶风,此次关中大乱,民不聊生,张济、张绣一人一个郡是算少的!”

    刘协点了点头,这样算是少的。

    杨奉继续说道:“张济为关中侯,张绣为霸陵侯,马腾为金城侯,凉州牧,马超为护羌校尉,令居亭侯,都受关中侯节制!”

    刘协毕竟只有十岁,听得有点迷糊,毕竟没有人真正指教他:“执金吾,能否为朕解释一下!”

    “这样从此关中只有张家和马家,马腾本来在张家之上,如今却受张家节制,而且凉州实际实力未必比这京兆尹和右扶风差,未来关中就是张家和马家争锋!而我们在雒阳可以调节,如果雒阳有危还可以让他们发兵救援!”

    杨奉心里一叹,这盲眼老人真是算到了极致,仅仅这条分封就是高出其他人无数倍,只可惜,他只是一个盲人。

    刘协突然站了起来:“执金吾想的周全,这的确是妙计!”

    “谢陛下称赞!”

    “朕立刻下旨!”刘协立刻令人研墨写下圣旨,然后,亲手交给新任的执金吾杨奉,然后问道:“杨爱卿,我们回雒阳,你觉得怎么走适合?”

    “启禀陛下,正常的路就是走潼关、函谷关,然后进入雒阳,但是这一路不平静,还有董卓余孽,所以臣建议走左冯翎,左冯翎的太守秦颉跟臣交往不错,这里比较安全,然后进入臣的河东郡,河东郡还有些兵马可以带到雒阳,过黄河就到雒阳,这是最安全的路。”这是那个老算命的告诉杨奉的,杨奉和秦颉关系是不错,那是因为杨奉黑山救驾升迁到河东郡,秦颉本身就是先帝时期的帝党,当然和这个隔壁邻居搞的不错,这层关系老算命先生当然明白,走左冯翎和河东郡自然是最为安全的。

    刘协点头称善。

    第二天一早,渭水西侧,中军大帐中,杨奉念完圣旨,张济领着张绣马超起身,接过圣旨,三人都不可思议,张济知道关中侯的爵位意义,虽然爵位不高,但是权利太大了,真的将关中一片交付于自己,这跟当年关中王没啥区别,更何况秦川八百里之地,跟梦中一样。

    张绣倒没什么感觉,霸陵侯不算什么,不过,叔叔的爵位真是……

    马超很开心,要知道自己才十六岁,十六岁就已经封侯了,哪怕是个亭侯,那也是侯啊,天下有几个靠自己本事十六岁封侯的?这足以让马超可以小嘚瑟一会儿了。

    “三位,以后本官在朝,还需要三位支援啊!”

    “杨大人,一定!”张济一拱手:“杨大人,朝堂之上还需要杨大人帮助!”

    “那是当然,不过,天子危难时刻还需要诸位帮忙!”

    “那是应该的,我们相互扶持,守望相助!”

    杨奉笑了笑:“天子东归,仅仅有北军不够啊,虎贲军和羽林军也几乎没有了!”

    张济当然听得懂于是问道:“天子尚需多少兵马?”

    杨奉伸出一个手指,张济看来深吸一口气,要知道自己的兵马就是侄子张绣从凉州带来的一万兵马,昨天一战也就剩下八千左右了,自己北军已经交出,其他一万多兵马还是叛军,这恐怕……。

    张绣看向马超:“孟起,你看呢?”

    马超胀着脸,这两万兵甲都是自己亲手带出来的,这一战剩下也只有一万五左右,直接拿走一半多,当然舍不得。

    杨奉心里一叹,然后说:“五千,就五千可以吗?”

    马超被三人期盼的眼光盯着,只好无奈点了点头,杨奉心里大喜,要知道虎贲军一千、羽林军也有一千多、皇宫禁卫军有近三千,北军四千多,加上自己带来的一千人,总共就有一万多人,加上这五千西凉甲士,有一万五千甲士,这一路东归,安全了许多,再加上河东还有两千兵甲,一万七千多,洛阳八关总共一万两千人镇守,五千人镇守雒阳,安全了许多,然后继续征兵万余,保证雒阳八关各有三千人把守,那么固若金汤,有三万雄兵,天子的位置也就安全多了。

    “谢谢小侯爷!”杨奉笑了笑。

    “天子东归的事?”张济问道。

    “估计定在后天吧!天子思念故乡已久!”

    “好!到时候,我们必定到!”

    “那么,在下告辞!”

    三人朝杨奉一礼。

    杨奉很满意,但是有一个稍微不开心的事,自己二十人也没拦住那个算命的瞎子和他身边的那个壮士,而回来人说,算命的留了一张纸条,大概意思就是自己一生不要背叛自己的贵人。

    初平三年,七月,蒙胡整个部落突然南下,七万骑兵,携带六万老人小孩妇女,突破云中郡、经过匈奴的美稷城东,然后沿着西河郡南下,中间之间新任使匈中郎将曾领兵阻拦,仅仅一个冲锋,就溃不成军了,然后过黄河进入西河郡南,然后东入太原郡,太原郡守委进望风逃走,然后三万骑兵入上党郡,上党郡郡守旧强逃走,自此,蒙胡部落掌控了太原郡和上党郡,同时把控了壶关等重要关隘。

    八月,雁门郡太守武安日分两路出兵,一路出定襄,兵锋直指,云中、五原和朔方,一路出雁门,攻克西河郡北、上郡北,相当于从阳曲到白土直接画了条线,将并州中部北部全部在自己管理之下,兵锋所向,皆跪拜投诚,匈奴人和其他外族人全部赶出长城以南,全部在长城以北,然后并州北部分两个区域管理,云中北部、朔方北部。

    八月,两万蒙胡部落骑兵,返回西河郡南部,进入上郡南部。

    十月,并州正式被蒙胡部落和雁门郡太守武安日分割,蒙胡军也不再南下。

    陈留,州牧府,曹操这段时间很开心,这袁术兵团进入汉中东三县几个月,后来听说几乎全灭了,但谁也没有一个准信,不过袁术的武当大营是没有了,自己的探子来报,袁术最后的一万军队在陨关之外被绞杀了。

    曹操,夺的鲁国和梁国之后,士兵增加到三万,心里慢慢有了底气,重要的是自己的智囊团有了三个重要的人,荀彧、荀攸和郭嘉,特别这次荀攸直接说服鲁国国相归降,郭嘉的计策拿下梁国治所,梁国国相归降,三人各有千秋,比两郡之地更加重要,至于沛国,曹操只是取了一部分,到了萧县就停下了,毕竟留点空间给袁术,毕竟他是翼州牧的兄弟,做事不能太绝,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徐州牧陶谦一旁看着,重要的是自己增加这么一块土地,还需要消化才行,这是荀彧告诉自己要一步步走结实了才行,不要假大空,先在看袁术的情况。

743.达成协议

    “大人!外面有人送来这个!”守卫递上一份拜帖。

    曹操随手打开,上面写着:陈仓城南葫芦头,陈仓城西上高窗。年轻时候的事情突然涌上曹操脑中,城南葫芦头很多人知道,城西爬高窗的事,自己只带一个人去过,而且吃葫芦头和爬高窗是同一天,这很明显了,曹操看到角落里写着“鸣雁亭”三个字。

    曹操思虑一小会,“让文若和雨孝过来一趟!”

    “是!”

    汴渠边,鸣雁亭,张任一袭藏青色袍子,站在亭中,远眺汴渠,秦廿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这里是自己第二次来,上一次是送师尊回青州。

    这次来鸣雁亭前,自己和子龙去了一趟天柱山,见证了掌门师兄葛玄验证天道,勇攀圣级,到现在自己还在回忆那七道闪电……

    一阵马蹄声,曹操在前,荀彧和越兮紧跟其后。

    张任转身看到曹操、荀彧和越兮下马,马上上前两步,下了亭子的台阶,朝曹操一行一拱手:“学长!”

    荀彧眼睛一缩,知道两人交情匪浅,但万万没想到两人居然是这种关系,张任武学上、道法上的师尊,大家都知道,童渊和左慈,但跟自己主公的老师明显不是这两个方面,或许在武学上童渊根本看不上自己主公,但能教出这两个人的老师,这天下没有几个,而前段时间就被王允杀了一个,既然在汉中的张任和陈留的主公都没出手救,那么必然不是,至少自己主公要出手救,就算瞒着自己,自己也会知道一些,天下由很多奇人没有出山,有名的,自家六叔自然也算是,但必然不是他们的老师,至于庞德公,听说这张公义还拒绝了庞德公,至于孔宙,自家主公不知道多少次蔑视过了,那么有名的只有一个了,就那么一个,儒家经学泰山北斗式的人物,荀彧深吸一口气,想听听再说。

    “公义!好久不见!”曹操回了一礼,既然带荀彧和越兮来,就没打算隐瞒他们。

    张任笑了笑,朝荀彧一礼:“文若兄!好久不见!”

    荀彧笑了笑,回了一礼:“平城侯,风采依然!”

    张任看向越兮,笑了笑:“想必这是雨孝先生吧!”

    曹操眼中一眯,这都知道,但马上释然,这家伙不是在嵩岳之巅看着的么?至于名字,当时十几路诸侯呢,二、三十万人看着,要知道并不难。

    越兮目光一缩,盯着张任:“平城侯,目光内敛,气定丹田,马上进入步圣修为!”

    “雨孝,跟你介绍一下,张公义,吕布的师弟!”

    “吕布?”越兮想起那个让自己有种无力一争的男人,但听说张公义使枪,吕布用戟。

    张任笑了笑,解释道:“奉先是我师伯的大弟子,我是我师父的二弟子!”

    “公义找我来,必定有事!”曹操笑道。

    “是有事,第一,送礼来的,第二,谈一个协议!”

    “哦?礼物?”曹操根本就没在意协议的事。

    张任嘴巴一咧,自己这个学长跟当年一样,依旧那么无耻,先考虑占便宜的事,不过,拿给自己,自己也会占便宜再说,毕竟自己领着那一片土地,两百万人,占便宜就是给两百万人谋福利,孟德兄和自己是一副德行,绝不做那些虚伪的仁义,让自己人受委屈,很实在,交流起来很踏实。

    “告诉你一件事,河东太守杨奉,现在执金吾、北军中候,正在送天子回雒阳的路上!”

    曹操一下子没明白,但感觉到身后的荀彧拉他的衣角,曹操回头看了一眼荀彧,看到荀彧眼中的火焰,一股极其期盼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表情。

    “文若,你说啊!公义是自己人!”

    荀彧闭上了嘴巴,没有吱声,只是低下了脑袋。

    “文若,说吧,我保证不会使用你想说的计策!”张任笑了笑,这个自己来之前,两位军师就知道荀彧的反应,特别是戏志才,对荀彧特别熟悉。

    “公义,你先说你的!”荀彧抬头笑了笑,刚才太激动,不差这点时间。

    张任看了一眼即将提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荀文若,并没有纠结此事,继续说道:“袁公路攻击汉中失败,侥幸得以逃脱,已经回到汝南,征兵十万,他们袁家有的是钱粮,目前已经征到五万,也就是说现在汝南还有十万余士兵,而南阳几乎没有士兵了,孟德有兴趣吗?”

    曹操坚决的摇头说道:“没有!”曹操很清楚,自己三万人目前能保住衮州和豫州两郡已经很不错了,再多就有可能崩盘的,肉好吃,但在南阳那个地方在火中烤,南阳归荆州牧刘表管,但袁术为南阳太守,西边却是张公义,就算张公义不想东出,刘景升不愿收伏南阳,那么自己在袁术和张公义之间,帮张公义挡住袁术,还是帮袁术挡住张公义?更何况自己衮州和南阳不交界,一片飞土,那么自己才不愿意呢!

    “雒阳呢?”

    “不要!”曹操也摇头,雒阳这个地方空置已久,且与自己接壤,但自己和自己的智囊团商量过,雒阳虽好,但是现在要去就是要重建,这是需要很多人力、财力和物力,这些都是现在曹操急缺的东西,就算有人投给自己财力物力,这个人力,自己更不敢想像,有那么多人就有很强的兵力了,有这三样,必定是天下一方诸侯,占了不修,一定是政绩的污点,要被骂死,这个大争之世,政绩的污点会极其麻烦,宁愿不要,哪怕天子东归也不敢要,等手头上好转再考虑吧,反正就在旁边,不急于一时,没看见袁绍和袁术都没有要么?现在都在军备,谁有这闲钱往上面投啊?

    “那,我要了,我修建,到时候一半的税收给你,如何?”张任就等着曹操的话。

    曹操睁大眼睛,看向张任,对于汉中来说,这雒阳可是一片飞土啊,要来再多的财富也会被抢走的,但从张任的眼里看到了坚定的目光,曹操快速的在心里计算了一番,然后看向荀彧,两人都知道这张公义很会赚钱,哪一天雒阳重塑辉煌,那财富是极其巨大的,这一半税收可不少。

    曹操摇头,缓缓的说道:“我若不取,公义更难,对于公义乃一片飞地!”

    “这样吧,你我达成一个协议,你听完之后,在决定雒阳的归属如何?”

    “公义请讲!”曹操笑道,曹操是一个很善于聆听的人。

    “孟德所在衮州,北有袁绍、南有袁术、有陶谦,乃四战之地,袁本初已经安定翼州,整顿部队,未来幽州被其到手,你说他会向西还是向北?都不会,而是向南,北面长城之外为何大汉强盛之时都不取,是因为没价值,一片草原而已,向西,他会去碰雁门郡?他只有犯傻才回去碰,毕竟并州从人口上还是经济上都不值得他去碰并州牧武安日,更何况,他要打得过并州牧才行,南面南下首当其冲的就是青州,然后是徐州,和你这衮州,他取了青州和徐州,你还有什么发展空间?他会让你这衮州在他的地盘之中存活?何况南面是他的兄弟,袁公路,袁本初是跟你交好,但他和袁公路是兄弟,有些事情是有矛盾,但是打断胳膊连着筋,血浓于水,他现在和你合作也只是让你挡住南面的陶谦袁公路等人让他好在河北发展而已,盟友?他迟早要跟你有一场大战。至于徐州的陶谦,也非良善之辈,到时候你自然知道,至于袁公路,他是失去了十万人马,他的人马是很多黄巾贼军,但是袁氏嫡系必定拿到了最多的资源,你确定不需要我这个盟友么?或许信息还没到,我也忘记告诉你了前些天张济叔侄灭了李傕郭汜樊稠,将北军还给了天子,并送天子五千骑兵,送天子东归雒阳,天子封张济为关中侯,潼关以西尽受他节制!如果可以,我可以劝他不东出!”

    曹操不是不知道目前的形势,只是不知道张济就这么几天成了关中侯,成为潼关以西的大诸侯,这几天自己一直忙着梁国鲁国两郡之地的事情。

    “我帮你,送你钱、送你粮支持你扩军,将虎牢关以西九州之地拿下,如何?”

    曹操突然抬头看向张任。

    “有兴趣么?”

    曹操深呼吸,平息了自己心里那种悸动,然后笑了笑:“公义说笑了,你汉中不就是没粮,让五家人马攻击么?”

    “刘焉死了,我被新任益州牧刘璋提拔为益州从事,仅次于益州牧刘璋,没有益州别架,你说,益州有没有粮食?”

    “刘焉死了?”曹操还没有收到消息,曹操知道那可是天府之国,李冰治水之后的天府之国,大汉几大粮仓之一。

    这个时代,从益州消息传到衮州,要好几个月,那像这张任,用信鸽传,不用三天就知道消息了。

    “嗯,月余前的事情!”

    曹操沉思一会儿,考虑这是不是真实的。

    “我就要这三、四个州了!”

    曹操听得出意思,让自己别管虎牢关以西的这三、四个州,司隶、并州、凉州和益州,他张任要了。

    “好,既然是协议,你待如何?”

    张任慢慢说出自己的要求,曹操和荀彧,甚至是越兮都听得……

    “公义好大气魄!”

    “我一个练道的人,未来圣级,在乎这权利做什么,只要还是刘姓汉天下,百姓安康即可,这赌不赌?”

    曹操看向荀彧,在荀彧眼中看到了坚定,然后回首,狠狠地说:“好,一言为定!”

    荀彧听见张任也是保刘姓汉天下,当然满心支持,毕竟天下诸侯或许就眼前两人是真心真正有能力救起满是疮痍的大汉。

    “不许反悔!”张任右手和曹操右手击在一起,两人狠狠的抓住,目光对望着。

    “不许反悔!”

    “东边我只负责钱粮,不要指望我出兵,我只有一种情况会出手!”

    “什么情况?”

    “比如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

    曹操一笑:“谢谢公义有心了!”

    “近来缺粮么?”

    “缺……”

    “多少?”

    “打算新招五万精兵,我说的是精兵,不是袁公路那种残兵!”

744.刘老夫子

    “好,三年五万精兵的粮食!即刻准备,送入衮州!”

    “好,那雒阳归你了!”

    “不,对外说是你的!”

    “你张公义还是喜欢这样,扮猪吃老虎,不过,拿你这么多好处,帮你这一回!”

    “好!学长爽快!”

    “等着你的粮食!”

    “好,小弟先走一步了!”张任一礼,然后大踏步出了鸣雁亭。

    “慢走!”曹操一笑。

    看见张任已经走远,曹操笑道:“我如有九州,公义只有四州,我怎么会输?”

    荀彧在旁:“主公,此子非常人,不可预估!”

    “那又如何?这粮食和钱粮不拿白不拿!”曹操大笑,他知道当年先帝就是要世家互啄,自己有了其他的钱粮就不用倚靠衮州世家了,那么自己手中或许可以稍微狠一点呢?

    荀彧突然想到天子东归之事,朝曹操一躬:“昔日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日天子蒙难,将军诚因此时首倡义兵,奉天子以从众望,乃不世之略也,若不早图,恐他人先之,则悔之晚矣!”

    曹操并不是没有想为何张公义不自取之,不过,荀彧之谏也是正好,所以曹操令人收拾起兵西进,过雒阳,正好遇杨奉送天子东归。

    曹操拜见天子之后:“臣蒙先帝之恩,日夜思念报答,如今天下大乱,诸侯云集,天子东归,然雒阳早已被董卓焚烧殆尽,愿天子与我同往陈留!”

    天子远看雒阳早已不复当初的光泽,断壁残垣,一副没落姿态,心中几番纠结。

    随行太尉杨彪奏请:“孟德忠心天地可鉴,远不是张济等辈可比拟,足以协助陛下,阔清寰宇,还天下太平!”

    刘协也听过父皇曾说,曹操有名臣之资,是不可多得的统帅之才,长安的确不想去,想了一会儿然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杨奉脸上一僵,这脱离了自己能力的范畴,这太尉杨彪真是……

    殊不知杨彪根本没有将这个跟自己同一姓氏执金吾当一回事,一个土鳖出身,但曹操不一样,好歹也算是没落世家出身,虽然曾经依附于宦官,但是毕竟是世家,重要的是他曾经刺杀过董卓,天下盛名。

    于是曹操又多了近两万兵马,兵马一下子到达近五万。

    新息县城外,山坡之上,孙策带着黄盖等人,一副狼狈的样子,孙策铁青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西陵居然还有近万兵马!”黄盖也没想到,看着自己的少主人,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知道这次打击极其大。

    “不是都去了房陵了吗?”程普也很不解,他们看到了荆襄水军出动的,这可是老主人留下的精锐,只剩几十人了。

    “幸好那个士兵勇猛!”黄盖看向远处一个士兵,现在已经提拔成为百人将,虽然总共逃回来也不足百人。

    “他叫周泰,辛亏他拼死救出少主人!”

    ……

    孙策站了起来,看向南面,沉默一会儿,然后对着自己父亲的将领黄盖、程普等人说:“你们带队先回扬州,家里还有些积蓄,你们先帮我看着家,看着母亲和弟弟妹妹么?”

    “少主,那你呢?”

    “我先走走,这一战我也进入了一流境了,一般人难以留住我,我想看看这个大汉江山!”孙策深知自己小觑了天下群雄,所以要到处走一走。

    黄盖问道:“老夫人那,怎么说?”

    “游学,游历天下,增广见闻,或许会有所获!”

    黄盖上前正要说,程普拉住黄盖说道:“少主人这样也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孙策点了点头,卸下自己的铠甲,清洗好自己身上的污垢,大踏步朝山下走去。

    绵竹,刘焉将治所搬到这里,看上的就是这里易守难攻,刘焉铁了心整治世家豪族,又担心被世家豪族闹事,或者还有蛾贼余孽,所以选择了绵竹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张任牵着马走在绵竹的街道上,这里真的很小,在两山之间,本来适合成为一个关隘,人本来也不多,因为是州治所,所以人口慢慢多起来。

    张任走到州牧府,就停住了,秦廿上前两步,递交公文,是一份任命书。

    守卫一看任命书,打开一看,是益州从事的任命书,立刻一点头:“张大人,里边请!”然后告诉身边的守卫,身边的守卫进去通报。

    张任带着秦廿跟着守卫往里面走,将自己的马匹拴在一旁的拴马桩上,张任这是第二次来,守卫领着张任进入州牧府大堂,大堂之内现在空无一人,张任坐在右手上首位置,秦廿站在其后。

    过了三炷香这样子,刘璋慢慢从后堂出来,打了个哈哈,然后坐上自己的位置,立马找到了右手上首的张任,然后朝左右侍从摆摆手,所有人一躬身退出,张任示意秦廿也离开这个大堂,在外面等候,秦廿朝二人一礼,便离开了,并关上门。

    “平城侯,我咋觉得你好眼熟啊!”刘璋揉了揉眼睛说道。

    “或许在京城见过!”张任心里好笑,当初不过是道袍,这刘璋也真是……

    “也是!”刘璋对雒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依然怀念那灯红酒绿,“这里不比京畿,这里穷乡僻壤,没什么好玩的,好乐的……”

    “益州号称天府之国,也该有个像样的都市!”

    “哦?你也这么觉得?”刘璋眼睛一亮。

    “这需要州牧大人批准的!”

    “平城侯跟我打马虎眼了,老父去世的时候说,这州牧我领了,但益州管理,那是先帝生前就订好的,你张公义来,现在没有益州别架,而益州从事只有公义一人!你看如何?”

    “州牧大人真的放权给我?”

    “这是自然,我会通知州牧府上下人员,你全权处理。不过,别忘了你说的益州有个都市,我等着你!”

    “这个自然!”张任不由得笑了,笑的好贼好贼!

    “循儿正在学习,我带你去看看!”刘璋没有任何官架子,很好说话。

    “是!”

    张任起身跟在刘璋身后,进入后堂,后堂最西边有个书房,书房里面传出两个声音,两个孩子正在郎朗念书的声音。张任感觉得到旁边有个熟悉的人,张任甚至不用回头,那就是王越,王越就在隔壁房间,书房的隔壁房间写着“静思处”。

    刘璋带着张任在书房的外面看着刘循和身边的甄宓,刘循一出生就在刘璋身边,刘璋早已把刘循当做自己的子嗣,直到父亲将死之际才告诉自己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过于沉重,沉重到自己无法承受,父亲死后,刘璋将父亲的话一遍遍想了过去,才明白当年为何父亲只带自己入川,而且父亲入川之后也没有再娶,也不允许自己娶妻,可以在外面风流,但不能带回家,更不能生孩子,所以刘璋在外面倒是有个儿子,只能偷偷的。

    至于甄宓是后来皇宫送来了,小小岁数已经有天姿国色之荣,父亲说过,这就是循儿的,谁也不能染指。

    至于教书先生,刘璋很不满意,这教书先生是父亲生前定下的,岁数有些太大了,老先生已经快七旬了,但对于这两个学生的教学却是异常认真,只是刘璋没觉得哪里好。

    “这曹刿论战,是战场上最基本的知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任一愣,这声音好熟悉,好怀念,没忍住,探头看去,坐在台子上的不是刘老夫子,是谁?

    张任推开门,走进去,跪地拜倒:“夫子!”

    刘老夫子岁数大,反应慢了,看向台下,这个近八尺的身影并不熟悉,但是声音好像哪里听过:“你是……”

    张任抬头看向刘老夫子,流着感激的泪眼:“夫子,是我,张任,张公义啊,当年西街私塾,斜对面就是我家,张家,你还记得么?”

    刘老夫子从台子上下来,走到张任身前,颤抖着手想摸摸张任,张任起身,脸蛋主动放在刘老夫子的手里。

    “张任,我记得你,你小时候可皮了,总是上房揭瓦!”

    张任脸一红:“夫子安好?”

    “我老头子还好,还好,身体还健朗,这州牧府对待我也好!”刘老夫子看向刘循和甄宓:“这两个也很好,资质不弱于你们那一批!”

    张任看向刘循,然后对老夫子说:“夫子,您等一下!”

    张任走到刘循面前:“少公子,益州从事张任向你请安!”

    刘循笑道:“是你,起来吧!”刘循显然认出了张任。

    张任起身,对刘老夫子说:“夫子的课我就不打扰了,我在门外等候!”

    刘老夫子看着张任:“好,一会儿就好了!”

    张任出了门,将门关上,心绪上的波动,一直没法停下来。

    刘璋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这刘老夫子,自己后来是打听过的,他的一个养女远嫁异地,自己单独一人,实际上不教书已经有好几年了,父亲特意请来的,现在明白了父亲的意图,自己州牧府照顾好这个刘老夫子,这益州从事,未来的益州别架,就算掌管了整个益州,他也会让自己过的很舒坦,而且这样循儿也算是他的学弟了。

    课堂里墙角上的那个长香慢慢点完,张任知道,那根长香的用途,一个是给书房熏香的味道,一个是时间,半个时辰的时间。

    “好了,今天的课上到这里,实际上曹刿论战这议题,刚才你们学长比我更熟悉,或许待会可以问问他们!”

    “是!夫子!”刘循和甄宓同时应答道。

    刘老夫子眯着眼睛看向二人,二人如同金童玉女,很合拍,如同当年,刘老夫子想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整天跟着自己的闺女屁股后面,还有另外一个女孩,他们三人总是在一起,可惜当年看不明白,可惜啊!刘老夫子虽然不知道张任现在的职位,但是冲着张家笑盈盈跟隔壁讲的战绩,还有自己知道郑康成的关门弟子,这成就就不可能低,后来自己得意弟子刘波回来说起,自己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得意门生居然做了如此之多的事情,给自己脸上争光不少。

745.知无不言

    张任早早将门开好,然后手扶着刘老夫子,刘循一礼,甄宓扶着刘老夫子另外一边,出了门。

    “州牧大人!”刘老夫子出门看到了刘璋。

    “老夫子,这边请,到亭台一叙!”

    刘老夫子点点头,今日得意门生到这,让自己很是开心,这辈子有这么几个弟子让自己得意就行了,作为夫子,教书育人也只需要这一点而已。

    张任扶着刘老夫子上了亭台,刘璋让出尊位,自己则坐在刘老夫子的对面,刘循坐在夫子右手,张任在左手边,刘璋大手一挥,让人上茶。

    甄宓朝夫子一礼:“夫子在上,宓儿为各位抚琴一首!”

    刘老爷子笑眯眯的点点头,张任正要说不可,甄宓已经去拿自己的琴了。

    “今日才知道老夫子是公义的启蒙老师!失敬失敬啊!”

    张任脸上抽了抽,当初那个西街私塾,默默无闻,你们特意请来,还说不知道?张任当然心知肚明,只是这话不能说出口。

    刘老夫子点了点头,“公义是唯一一个两、三岁就到我那私塾念书的孩子,他就用了一年时间,就可以认识一千个字!”

    刘璋一愣,自己认识一千个字的时候都快十一、二岁了吧,这张公义天赋有这么好么?自己真的这么渣么?不过,想想自己从小就是学渣一类的,皇族中的学渣,心里一横,呵呵,天赋好又怎么了,还不是自己的下属么?

    “老师见笑了,学生哪有那么好,还是老师喜欢弟子,多给弟子加了一些学习的机会!”

    刘老夫子点了点头,这小家伙冲下就爱学习,跟其他人不一样,三、四岁的时候,花在念书上可是至少一个时辰的,据说回家还在书房里看一个时辰,这别说这个年龄段,到了八、九岁的时候,大多小孩子都没有这么多时间花在念书上,人生那个时段过去了就很难找回来,那个时间段是记忆力最好的时间。

    刘循朝张任一拱手:“学长,刚才老师说了,你对战争理解颇深?”

    刘璋大笑:“循儿,不是颇深,而是百战名将,如果论起真正战绩,当今大汉天下没有一个可以比这个平城侯强!”

    “父亲,我听人说,皇甫嵩将军……”

    “嗯……,这我也说不好,我也是听你祖父说的,皇甫将军战绩也不如我们这张公义,皇甫将军可是有败绩的!但张大人可是百战百胜,大多是以少胜多,当年打的鲜卑军十几万军只有三万军逃回,要知道那时候保障关只有八千守军,中牟城,也是八千人几乎全歼对手五万人,至于蛾贼作乱,公义斩获数字,估计公义自己都无法知晓,拿最近的一战,五路大军,近五十万进攻汉中,公义仅仅以三万兵甲,荆州近四万全军覆灭、袁公路近二十万,除了袁公路和身边几位将领,全军覆没,李傕军,十万也仅剩六万不到。”

    “另外两路呢?”刘循很好奇,父亲怎么说了三路就不说了。

    “马腾军驻扎在褒斜道口,没有进攻,另外一路早早退了!”刘璋有点不好意思,在座除了张任,其他人不知道,自己未坐上州牧之前也不知道,但坐上了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路不就是老父派的么?也是丢盔卸甲,据说两路,每一路都是五万人,硬是奈何不了人家一千人的关隘,五十倍兵力啊,自己都觉得丢人。

    刘老夫子原以为张家自吹自擂,这张公义的战绩哪有那么好?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本来以为张家吹嘘,没想到人家还是有些低调的,虽然汉中易守难攻,但近乎十倍的兵力,刘老夫子多看了看自己这个得意弟子,如同不认识一样,自己有教他带兵打仗么?

    “州牧大人取笑了,我那汉中,实际上不止三万兵甲,还有三万预备役,一年前刚练过半年,他们如果突袭的话就麻烦了,还真的兵力不够,他们提前了一个月出了檄文,然后又准备了一个月,我那地方小,让预备役回来不难,训练两个月就能成军!汉中多险山关要,所以易守难攻!”

    赫赫战功面前,刘循也多多看了两眼张任,有点不可思议的说:“这么大战功,为何在小小的汉中,这太委屈了吧?”

    刘璋看了刘循一眼心里说道:“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子,一个至少九卿的侯爷跑到这里给你做护卫。”

    “哈哈……,先帝帝心难测,不要多想了!”刘璋笑道:“不过,先帝给公义的爵位可不小,平城侯,县爵!我大汉县爵可不多!九卿都不见得有县爵啊!”

    刘老夫子在山窝窝里,但是也是知道的,大汉只有刘姓可以封王,几乎没有公爵,只有侯爵,而县爵几乎就是侯爵中最大的,属于列侯,只是先帝开始了虚封,不然按实封,平城就是这小子的领地了,朝廷派人去管理,但是税收很大一部分收入了这小子囊中,这消息冲击着刘老夫子心中,对于刘老夫子来说,这个只有执教天子,为帝师才可以超越一筹的荣誉,这小子简直让自己梦中也能笑上三笑,刘老夫子却不动声色的喝了喝眼前的茶水,品了品:“好茶!”

    “那是自然,这是叫白毫,峨眉山白毫,这么一杯就是一两银子,听说仙毫更贵,要是能喝一杯仙毫就好了!”刘璋叹到。

    这句话让刘老夫子,差点呛到,虽然好喝但也喝不下去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这么一杯就是自己十天的薪酬。

    “仙毫么?我让人给夫子和大人送来好了,你们一人十斤,先喝着尝尝吧!”

    “公义?真的么?”刘璋大吃一惊,一人十斤,那可是天文数字,刘璋突然想到老父的话:“莫不是这仙毫也是公义的产业?”

    张任灿灿的笑了笑:“这白毫也是!”

    “公义,那我就不客气了!”刘老夫子一笑,本不是自己好财,而是学生拥有这产业,就算十斤茶叶对于这弟子来说九牛一毛,何况刚才喝了,那股味道真是无法形容,笑着纳之。

    “那我也不客气了!”刘璋笑道:“听说公义是财神爷,金手指一指就是金矿,益州之外的川红花芬、龙门客栈和寰宇都是公义的产业,可是富得流油。”

    张任一脸苦笑:“那又如何,这点钱用在地方建设,军队建设,还有粮食,消耗更快!为何汉中百姓到了汉中不愿意走,房子,是建好的,准备开垦的土地也是有人看过水土,适合播种,五年免税,没有租赁费,可以归自己所有,当然不同了,这些都是需要财力物力人力的,最根本就是财力,为什么汉中六万部队可以击溃近五十万部队?主要的就是刚才说的士气,当然不是曹刿论战所说的士气,而是百姓拥戴的士气,这些部队都知道这些财富来之不易,自己和家人迁徙千里才来到汉中,汉中的条件如他们所想,如果防线被攻克了就是自己家人蒙难,自己家财富流失,所以他们会拼了命来保护,这跟打架一样,一个人拼命甚至可以抵得上十个人的战力,而战场上有这么一直不怕死,士气高涨的军队,对手也会害怕,士气被削弱,此起彼伏,能不胜利?”

    “民心?”刘循总结了两个字。

    “对,这就是所谓的民心!”张任看向刘循,果然是先帝之子,好聪慧。

    刘老夫子脸上严肃的表情:“所以说,民为贵,君为轻,就是这个道理!”

    张任看了一眼刘老夫子,没有深入将这个民心的事情,儒家口中说的民心未必和真正的民心相同,当年先帝就指出来,这句话很对,但是也是错的离谱,这就是大儒的思想,更多是似是而非。

    “好了,这事,我们不谈了,老夫子,你要和公义天天见面了,公义任益州从事,虽然益州别架也行,甚至是我这益州牧,但是毕竟要有顺序,希望公义能将汉中的放大到我们整个益州,将益州打造成铁桶,不被人欺负!”

    “定不负大人所望!”张任对这个昏庸之主,很是诧异,看起来并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平庸。

    “好,这益州,交给你了!”刘璋笑着说道,然后站了起来,“循儿,宓儿,我们走,让老夫子和公义好好聊聊,他们已经好久不见了。”

    甄宓正好将琴摆放好,没想到就被刘璋带走了,于是朝老夫子一礼,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平城侯就走了,侍女和侍从们都被刘璋带走了。

    等刘璋他们走远,老夫子看着张任问道:“公义,我注意到一件事情,有个疑虑,你能给我解惑吗?”

    “夫子请将,学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你是州牧大人属下,行礼理所当然,循儿年幼,你只需要一个拱手就行,但你对他却是行下跪大礼,我想你见州牧大人都未必行如此大礼吧?”

    “这……”张任傻眼了,这没法说啊,也不能说,但是刚才可是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自己都想掌自己一耳光了。

    “公义若不方便就算了。”刘老夫子更是疑惑不解。

    “夫子,这还真的不能说,不过,弟子答应老师的,可以提示一下,望老师不要说出去!”

    “那是自然!”

    张任微微一笑,起身,到院外,静思房门口,沉声的说道:“王师,你的总决式,我想了很久,还是需要你指点一下!”声音不大,但音束却朝向了刘老夫子,刘老夫子听的一清二楚,但依然没有明白。

    静思房的门开了,王越很无奈的看了看张任:“至于么?”刚才张任对刘老夫子说的话哪能瞒得住自己,甚至这张公义的小动作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张任笑了笑,当做不知道:“王师,你居然没去保护他!那不是正好,陪我练练!”实际上张任也知道,这王越也是不放心自己乱嚼舌根,留下来听一听,但是现在自己和王越至少有两级之差,打是肯定打不过王越,但发现王越不难,反正自己没有乱嚼舌根,如果不是王越在这,自己不也是没有机会?

746.益州局势

    “我就看看,你近期练的如何了!”王越有点生气,有心思要教训一下张公义,当初皇宫里面,因为有鸿鸣刀存在,没有机会,现在那把刀可不在啊!。

    张任虽然知道王越会有点生气,但并不知道王越的心思,毕竟王越对自己从来没有过敌意,除了先帝驾崩前那一次,其他时候可是一直将自己当做半个弟子看待。

    两人进入花园之中,张任拔出腰中横刀,王越手中早已不用武器了,看张任拔出腰中横刀,手上一张,凝虚成实,很轻松的手里出现一把剑。

    “我将战力束在步圣修为,公义,你出手吧!”

    张任眼睛一眯,横刀当剑,总决式,出手,漫天剑影通过不同角度袭向王越,王越心里叹到,仅仅这点时间,这小家伙真的天赋这么高,这总决式已经有了自己七分剑意了,居然领悟到了剑的意识形态是可以变的,这是总决式的精髓,这点领悟透了,后面三分就不难了,只是时间问题。

    张任使出总决式,二百五十二次变招,王越手里凝成的长剑,如剑海之中的的一道闪电,划空而过,剑影瞬间即逝。

    王越长剑一挥,总决式出手,漫天剑影通过不同角度、不同形式,袭向张任,张任长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大喝:“太极生两仪!”

    空中横刀汇集四周阴阳两极之气,一黑一白,刚柔并济,虚实难辨,剑不似剑,刀不似刀,刀罡如同长鞭包裹着一小片王越的剑罡,张任却在这一片剑罡之中穿过,漫天剑影消失,王越不可思议的看着张任:“这是什么剑招?”

    “王师的总决式道尽天下剑道阳刚之力,这独孤剑法出,天下无可争锋,我这个叫太极剑,讲究刚柔并济,刚无法和独孤剑法相比,那阴柔之力,诡异之道,王师刚才三百六十变招之中,我也不知道哪些虚实,只好对上自己最熟的那部分,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以点破之,不足与之相抗衡,但逃避还是有一丝办法的,不是我的这招有多强,而是王师的总决式,为我所知,而这剑法,王师不熟悉而已,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剑法叫什么剑法?”

    张任诡异的笑了笑,恬不知耻的说道:“太极剑法!目前只有这么一招而已!”

    王越闭上眼睛将刚才一幕一遍遍的回想了一遍,然后睁开眼睛:“这剑法有些是你那周圆四方的枪法而演变……”

    “还有王师的总决式,剑法无形无相,可以随意变化,再糅合了借力打力!”

    王越心里惊骇,这剑招未必比自己的独孤剑法厉害,但是未必逊色于自己的独孤剑法多少,两种剑法更多是一个级别,虽然只有这么一招,但是却有九种变化,而且刚柔并济,自己感觉这太极剑法这第一招就是这太极剑法的总章,后来都脱胎于这招,甚至这张公义只需要一招就可以了,无形无相,这点给王越脑子有了一个设想,从来没有过的设想。

    “王师,敬请,评点一下我的总决式!”张任很认真,剑道,眼前之人无人能敌,或许有,自己那个师姑,玉真人剑法传人还有一丝可能超越眼前的王越。

    “总决式精髓你已经悟透,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了,后面你只需要自己悟透就行了,我指点反而不好,自己想的,比别人教的印象更深刻,效果更好,不过你的太极剑法,刚柔并济,阴阳互调,无形无相,但是阴的部分最终总有个主要的意识形态,你想好了没有?”

    张任想了许久,然后慢慢说道:“道家云: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於道!兵家云: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水!”

    王越一愣,这无形无相,水也是,王越也不知道这意识形态对不对,也就无法评判了。

    刘老夫子在亭中看到两人的剑招,就算丝毫不懂武艺,也知道这是最上层的武功,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子不只是文学、兵法、商道上天赋极高,这武学也是异于常人,不过,想到这小子从小就痴迷于武学和读书识字,没有其他兴趣爱好,甚至童真童趣都没有,心里一阵叹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公义,你现在已经是这益州从事了,州牧大人也将重任与你,先帝……”王越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

    “王师,放心!先帝重任,任不敢忘记!”

    王越没有再说下去,身体一闪,就消失了。

    刘老夫子对于这一幕没有感到意外,这王越自己虽然很少见到,但是都是神出鬼没,一直在刘循身边,这样闪没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见。

    张任收起长刀,然后走向刘老夫子,一礼:“夫子,您受惊了!”

    刘老夫子摇头,这剑招自己见过,自己和王越隔壁住着,虽然很少相见,但是剑影重重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州牧府秘密挺多的,不是自己能打听的,而且自己快七旬了,这种事情很多事情已经不放在心里了。

    “这王师当年在先帝跟前也是这样!”张任故意说了一遍。

    “王师?先帝?”

    “王师本名王越,天下剑法宗师,现在甚至可能是当今剑法第一人,先帝剑法为他所教!”

    刘老夫子刚才心里波澜不惊,但此时,嘴巴颤抖着,他明白了何为“王师”,应该称为帝师王越,尊称“王师”,既然弟子张任都没有直接说,那为何这王越在循儿身边?刘老夫子这一生都没有出过益州,哪有那么复杂的思想,复杂的思想最多也是书里看到的。

    张任明白老夫子还差一点,还没想通,既然说到这了,就补上一句:“先帝并非只有二子而已!”

    “这我知道还有个公主,叫万年,万年公主!”

    张任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没有再说,然后朝刘老夫子一礼:“夫子,我送你回房!”

    张任送刘老夫子回房之后,就出了后堂,然后嘱咐益州主簿黄权通知下去,这黄权早年在南阳做过两年自己手下,后来自己卸任后,黄权就回到益州,现在任益州主簿,黄权早就得到刘焉的提示,现在刘璋自己明确告诉自己权利全部放给张任,虽然黄权很诧异,但也很快想明白了,刘璋性格懦弱,而这个汉中太守提拔上来的益州从事,却是很强势,前任州牧刘焉做的决定让黄权很佩服,不放权,等这个张任自己出手,那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不如直接给出,表示信任。张任让黄权通知下去,七天后,这州牧府所有人到州牧府见面,而一个月之后,各地太守到州牧府见面。

    张任这次到绵竹,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带了五百铁骑,张任直接指挥的只有一千多重甲骑兵,其中五百多是当初从摩天岭带到平城去的两千骑兵最后剩下来的,经历草原对战鲜卑人,经历从东到西长途跋涉,剿灭蛾贼的战斗,可以说百战余生,百战之师,现在这些人,张任舍不得让他们再丧生,这些都是最早的兄弟,每人,不管是体质骨骼是何等级,都给了顶级道法,并想办法提升他们的体质,让他们每个人都在蛇谷修炼,当然是分批进去,有些人就在客栈修炼,有些上了五十岁也就回永丰镇颐养天年。

    这次带出来的是后来提拔的重甲骑兵,经历过中牟城保卫战,南阳的血雨腥风和汉中保卫战,虽然历练没那么多,但是还是参加过很多战争,经过血的洗礼算得上真正的精锐。

    这五百铁骑就在绵竹城外安营扎寨,虽然一直有很多人窥视,但都视若罔闻,张任也住在城外营寨之中,这支队伍目前的头领就是张虎,张虎虽然领兵一般,但这支队伍就是张任的亲军卫士,谁领兵都一样,都只认张任,只听张任的命令,作战已经不需要指挥,只需要一个目标就会执行到底。

    张任回到军中,进入军中大帐,张虎就在身边递交了一份资料,这是益州中情镖局调查的资料,张任刚打开一看都愣住了。

    益州刘焉去世后这三个月可是演绎了一场席卷整个益州,不,不包括汉中,是出了汉中之外整个巴蜀的动乱。

    刘焉是外来的,先帝所派,带了一些外来的能人,这些人组成了一支部队,叫东州兵,主要是用来平定益州世家豪族的反抗,而益州世家豪族的领袖贾龙,贾龙当初迎接刘焉,带人平了马相的蛾贼,刘焉虽然打压世家豪族,但同样,也在拉拢世家豪族,毕竟不能完全站在世家豪族的对立面,所以一直平衡这两股势力,当然给东州兵的权限大一些,有些中立难以评判的事,当然偏袒东州兵,资源调配上都会给东州兵多一些,但东州兵名声不佳,不是因为其他,打压世家,当然会侵占了世家的土地和财物,但刘焉死前找了个理由将贾龙斩杀,本来以为贾龙一死益州本地世家豪族就没有了领头人会一盘散沙,所以安心的去了,结果贾龙的学生赵匙接过了世家豪族领头人的权利棒,赵匙接管撤回北征汉中的大半军队,对刘璋的绵竹进攻,结果东州兵和世家豪族之间碰撞,东州兵击退了赵匙的部队,而此时巴蜀世家豪族内部也开始了分裂,巴蜀人李异和庞乐等人杀死了赵匙,带着军队归降了刘璋,这样算是派系斗争落下了一个阶段性的帷幕,同时刘璋和巴蜀世家豪族大臣协议,大量使用世家豪族之人,也同时派出人通知汉中太守张任进巴蜀述职,其实多少也是希望张任来解决这个问题,至于庞义,虽然是刘焉时代依仗的人物,也是外来人物,手握重兵,但是在赵匙之乱对刘璋不闻不问,以贾诩评判,这个庞义倒是愿意看到赵匙杀了刘璋,而庞义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灭掉赵匙,不论是尊刘循为益州牧还是自领州牧,都是心怀异心的表现,只是没想到赵匙手下的李异和庞乐杀了赵匙,带兵归顺了刘璋。

747.首次会议

    这样巴蜀之地现在有三股力量,以刘璋为首的东州兵和李异庞乐两人归顺刘璋的世家军队,第二是以世家豪族为根本的益州本地军队,最后还有庞义尾大不掉的益州正规军队,这部分也可以算为东州兵的一部分,而自己却是汉中势力根本就不在巴蜀世家心中巴蜀的的力量,游离于关中实力和巴蜀势力之间的力量,中间有大巴山隔离,如果不是张任在汉中崛起的话,根本不会被巴蜀世家正视。

    张任在中军大帐中眯着眼睛,慢慢思索着。

    七日后,州牧府,几乎益州本土力量代表者都到齐,这是刘焉入土之后最为整齐的一次。堂下中间主位只有一个位置空着的,其他都坐的满满的,相互交头接耳,右手上首之位一近乎花甲岁老者闭着眼睛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在他下首位置,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面相与身边老者很相似,只是更年轻一点,与老者身着一样,一身直缀,道骨仙风,宛若神仙中人一般,也是闭着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右手第三位置,大约三十余岁,眉清目朗,长相伟岸,气度威严,也没有说话,但睁开眼睛,一股寒冷的眼光看着四周,此人名叫张肃,刚卸任的益州别家从事,张任没来之前相当于益州别架,张肃已经得到通知,今天也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右手第四位置,明显是一位大儒,侃侃而谈,言行得体,此人名叫王商,治中从事,第五个位置是主簿黄权的位置,然后后面站了几个人,分别是秦宓、王累、王甫、张松等人,这些都是益州青年才俊,他们也是后面站着的几位小辈,跟来学习一下,认识一下新来的益州从事,这位信任的益州从事名气倒是不小,大部分人都熟悉,只是新益州牧的决定让所有人不敢认同,当然这是因为放权给张任,要是全权放给自己,所有人都会认同的,只是不同意给他人而已,此时此刻巴蜀所有力量好像当年那些争执都消失了,所有人都一致对外,虽然这个张任好像也是蜀中张家的人。

    左手上首位置,那是益州都尉,手中掌握这益州最多兵权的庞义的位置,现在空着,左手第二位置,张裔,州署从事,兼军中司马,现在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感觉到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没人看得出张裔的神态,左手第三是庞乐、第四是李异、第五是赵芊,除了庞义都算是世家豪族和刘璋妥协后,到刘璋手下的人到来了,而世家对立阵营并没有派人来。

    张任手里早有一张纸条,刚才这些人坐下之后,张任就得到了所有人名字和和简单的信息,对上前几天研究的,对上每个人,张任心里对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判断,心里定了,然后张任进了州牧府,进入大堂,秦廿就在门口守候着,张任径直走向堂中最显赫的位置,当张任坐下之后,所有人都很诧异,张肃、王商、庞乐和李异等人甚至站了起来。

    “此乃州牧大人的位置,你和我的位置相仿,你有何能力居之?”张肃不悦的看着。

    “州牧大人让我为益州从事,代行州牧权力,州牧大人不在,有何不可?要不你去问问州牧大人?”张任看都没看张肃一眼,这张肃的情况自己很清楚,蜀郡张氏是一股很大的力量,说是留侯之后,而自从张任崛起后,蜀郡另外一个张氏也崛起了,张肃所在的留侯留下的张家是嫡系传承,张世佳的张家虽然早已脱离了世家,但现在财力明显远远强于蜀郡大世家张家,刘焉当初决定攻击汉中,也是这张肃东奔西跑,说服了世家大族手里的兵力,投入去汉中的征途上,因为他知道只要张任一没落,这张世佳也就撑不住多久了,虽然张世佳一脉也是留侯张氏一脉,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据说是两、三百年前就分开了,他们是庶出,庶出的庶出,庶出了近十代,而张肃自己却是嫡系,留侯张良的嫡系,在这个嫡庶分清的时代里能一样么?

    “这里有长者,有当世大儒,你一介武者,都不向他们行礼,也能坐上尊位?”右手第二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周仲直?”张任这个男子笑了笑,问道。

    周群看向张任,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张任也是知道自己大名的。

    “儒非儒,道非道,装神弄鬼之辈而已!何能以得师友从事一职?”张任冷笑道。

    “装神弄鬼?”周群睁大眼睛。

    “不就是天上的云气变化么?我给你看看,我也能做得到!”张任看向大堂外面,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天上云朵的动向了,早就有了判断,于是喊道:“秦廿!”

    这是周仲直家最强的传承,天气预测术,益州一带很多人如神明视之。

    “在!”

    “点香,两炷香内,就会有雨云到这,就会下雨!”张任看着周群冷笑道:“要不师友从事出去看看?”

    周群脸色一变,走出去,秦廿在堂前也点好了香,周群一会儿就进来,看向张任的眼神都变了,一种那种心里呐喊“怎么可能”的眼神。

    “仲直如何?”张肃问道,这次可是将益州境内最有名气的人叫来了,帮衬着自己。

    周群默然,摇头不语。

    两炷香还差三分之一,突然下起了雨,堂内出了右手第一人和周群之外都脸色一变。

    “秦廿,再点三炷香!”张任看着堂下一堆迷惑不解的人:“三炷香内,雨水会停!”

    周群此时才脸色大变:“你如何得知,我周氏不传之秘?”

    “周氏不传之秘?就你和汝父会?”张任看着周群,看了一眼右手第一位置的老者:“就你们会?信不信到田地里问问老农,他们也会,只是他们没钱买香,只是心里估算而已,你们之所有将这个说的如此神秘,说白了就是太多世家豪族的人不接触这个了,而你们恰巧知道而已,所以你们在世家豪族里如鱼得水,这很难么?那我问你云是什么组成的?为何为云?”

    周群一愣,云那么高,自己如何知道?习惯性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只见自己老夫的双目依然闭着。

    “我来告诉你吧,这云就是雨水组成的,一旦气候变冷,它的雨水积累多了就掉下来!”

    “不可能,雨水那就掉下来了?”周群一副不相信的脸色。

    “呵呵,万物就是这么奇妙,白云是少量雨水,当它吸收了旁边的水分,慢慢变黑,越黑的云就是雨水越多,当他们遇上冷风就自然降下来了,我们绵竹就有冷风,从北边而来的这两者遇上,必然会降雨,降雨多少和时间是这云的速度,黑云的云层厚度,还有我们现在的风,风速!”

    周群脸色变了好几遍,要知道这可是自己从小观察得出来的结果,虽然没有说全,但是已经很详细了,甚至有些比自己解释的还合理,这让周群很难受,因为张任说自己装神弄鬼,这预测,田里老农都知道,但这益州从事都证明了,周群当然没有资格说什么,只能颤抖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任也只是逼着周群和他父亲不说话,对他们还是尊敬的,要知道自己也是从上辈子所学的地理知识上学来的,以前上学前都要出门看云朵,决定带不带雨伞,但这些知识不是像周群这类人天天观察得出的规律么?而是到了后来可以用科学证实的事物罢了,但科学不就是另一拨像周群一样的人得出的另外一些规律么?然后用理论去证实,这类人很值得尊敬,自己只是窃取了他们的果实而已,只是此时此刻,他站在了自己对面,暂时不可调和罢了,毕竟周家也是这益州的世家大族,其父是益州名儒,天然对立的状态,目前没办法,最好逼他们离开,至于关系,只要没结成死仇,还是有缓和的余地的。

    “大儒,本人自然是尊敬的,儒学之道乃是大家,世人习之,懂得一些做人为事的道理,但到了庙堂之上的时候就会受到权利的腐蚀,变了味,如果哪一天大家愿意谈儒论儒,任自当奉陪,但是如果在这朝堂之上,做着争权夺利的事情,难道是孔孟诸贤教的么?”

    周舒睁开眼睛冷冷的看了看张任,对着身边的儿子说道:“此地没有欢迎我等,我们走!”然后站起来,朝张肃一礼,头也不回的走了,周群愤愤的看了一眼张任,也站了起来,朝张肃一礼,然后跟着自己父亲的脚步出了大堂。

    两人出了州牧府,周群跟上自己父亲的步法,然后问道:“父亲,为何走了,我们不是答应了张肃大人,帮他的吗?”

    周舒看了一眼周群:“我是答应了,那是碍于面子!”

    “啊?”

    “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新来的益州从事可是胜券在握,这张君矫要吃大亏!而且这个张任对我们并没有敌意?”

    “没有敌意?”周群愣了愣,刚才那样挤兑自己,还没有敌意?

    “他挤兑你,挤兑我只是让我们不要参与了,很多事情要用心看,而不是眼睛看的表面。”

    “但张肃已经完全安排好,刀斧手也准备好了!”

    “你以为这个张任不知道吗?他可是很多年前就已经进入一流境的高手,就是因为他气定神闲,我才敢肯定,他也早有准备了!你看着好了!”

    周群有点不相信,但是老父之言,不得不信,老父可是家族第一智囊。

    州牧府中,一阵尴尬,张肃也没想到自己请出巴蜀大儒、预言大师,就这么被张任挤兑走了,自己虽然安排了刀斧手,但是毕竟那是最后一步,要知道自己可是花了大成本招来一名二流境巅峰和两名一流境的刺客,还有其他武力的人若干,自己不愿意使用最后一招,毕竟这么做就有些下三滥了,没到无路可走,绝对不会这么做。

    “怎么?州牧大人的意思,我相信,他早就通知过你们,这几天你们也找过州牧大人求证过了吧!你们不愿意遵守么?”张任看着下面的将领和张肃一行人,这里除了庞义的位置,其他人都是益州世家中人,东州兵虽然赢了,但是却被刘璋打压了,准确来说,刘璋和世家豪族妥协之后,就开始打压东州兵,都不在这益州最核心的权利位置上,准确来说,东州兵就是许靖和吴懿领导的,现在两人都没有来,甚至在绵竹没有位置。

    “不是不遵从,而是这个任命,州牧大人等于形同虚设,而你张大人就等于这益州实际的主宰,没有皇命,你张任何德何能能坐上如此显赫的位置?”张肃看着张任,这个蜀郡张家庶出的一支,以前只是暴发户,只是钱多而已,现在是真的要坐在自己家头顶之上了,让张肃怎么能接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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