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8.技压君矫
“张君矫?前益州别架从事大人?我没说错吧!”张任看着张肃:“你在这个位置呆上两个月吧,舍不得离开这个位置,还是舍不得这个位置上的权利呢?”张任一开始就是让人感觉张肃迷恋权势。
“我……”
“我什么我?本人,十二岁进入羽林军,十六岁赴平城,为国戍边,斩获无数鲜卑人头,后任中牟县令,为京畿抵挡住正面之敌!十九岁赴任南阳太守,历经三年,南阳大治,后任汉中太守,汉中大治,哪怕近五十万大军逼近,我也保护了汉中一方百姓,如何不能作为一州别架或者从事?反观你张君矫,无寸功于国家,无一丝利于百姓……”
“我没有一丝利于百姓?”张肃一脸愤恨的样子。
“对,我口中说的百姓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而不是你口中的百姓,你口中的百姓是世家大族,你有利于他们,跟最底层的百姓有何关系?你只是助长了这些世家大族盘剥民众而已,还好意思说有利于民众,你对百姓做的只是有利于盘剥而已,别自欺欺人了!”
“你……”
“你什么你?”
“听张大人所言,是不是打算将南阳那套所谓的利民的措施用到益州来?”右手第四位置上一个声音发出来。
“王商?治中从事?”
“就是我!”王商看了看张任,自己可是名扬益州,连荆州大儒都仰慕自己的名头,愿意跟自己交往,在益州儒林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张任看了看王商,这个所谓的益州大儒可是自我感觉良好,自己以前以为熟悉这个时代,但是没想到这个王商还是不知道,都上不了史书,连演义都没兴趣记载的人物,整的跟天王老子那么牛逼似的,自己见过当世真正的大儒,蔡邕或者自己老师郑玄公都没有这样,他们都是有傲骨,但很谦卑,没有将眼睛放在头顶上。
“听说赵匙是先生所荐!”
王商一直认为自己善于网罗人才,对益州做贡献良多,但这个赵匙的确是王商政绩的污点,毕竟赵匙领军西进,将刘璋打的躲起来,对益州造成不可估计的损失,说起来都是自己举荐的结果。张任只是一句话,让王商就呛得说不出话来了。
“治中从事所问,你是不是打算将南阳那套所谓的利民的措施用到益州来?”张肃重新问了一遍,很明显,这是巴蜀所有世家最关心的事,而自己打击对方,要所有世家支持。
“南阳那套怎么了?”
“天怒人怨,饿殍遍野,百姓流离失所……”
“你哪里看到了?”
“呵呵,南阳现在几乎一半土地都没有人种!”
“张君矫,不要混淆视听,天怒人怨,人是谁?还是你就代表了天?饿殍遍野是没有,但是被我杀的就很多了,而且都是世家之中恶贯满盈之徒,百姓流离失所?这个倒是有!”
张肃眼睛一亮,这家伙居然承认了。
“百姓流离失所,是你们心中的百姓,那些欺民的世家豪族,后来我离开了南阳,而且这些百姓都进入了汉中,那是因为我在汉中的原因,他们投奔而来,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知道么?你能做到么?你人生中有什么时候做到这样得到真正的百姓支持?”
张肃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些传说?
“嗯,我帮你说说吧,汉中拥有一百九十万人,粮食不够吃,汉中都要乱了?对吧!”
张肃一愣,这不是当初刘焉在世的时候就知道的吗?
“放心好了,这不用你担心了!你还是思考你自己的事情吧,别好高骛远了!”
“我好高骛远?”张肃很不服气。
“那你说,你做了什么?你都三十多的人了,比我大近十岁,拿战功,没有!拿治理地方百姓,你也没有!”
“文采!”张肃总算找到了自己说擅长的,冒了一句。
“文采?”张任一脸鄙视张肃的样子:“文采能说明治理国家,治理一州之地,能治理百姓,蔡邕蔡大人早就是太傅或者三公之位了,权柄不是用文采来描述的。”
张肃脸色有点鄙视张任,认为文采张任肯定比不上自己:“怎么不敢比?”
张任笑了笑:“比了又如何,不比又如何?”
“比,比我厉害,我就不再参与这益州之事!”
“还是加一条吧!”
“什么?”
“赢了,我带着我全家,退出巴蜀,输了,你带着你蜀郡张家离开巴蜀如何?”
“你!你能说服张世佳一家?”张肃有点不相信。
“这里是张家家主张世佳的承诺,一切由我负责!”张任拿出一封信,这是张世佳写给自己的,就等于将自己家族都交到自己手里了。
张肃脸上一变,结果信件,仔细看了起来,半响将信件交到张任手里。
“敢赌吗?”
“赌就赌,赌什么?”
“诗赋吧,大家没那么多时间等!”
“好,你先吧!”张肃笑着看着张任,等着看他的笑话。
张任笑了笑:“君矫西辞蜀郡去,烟花三月下荆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你……”张肃气的脸色发白,这诗都点名道姓了,很明显就是说自己输了,只能坐船去荆州了,但张肃发现很严肃的问题,自己真的没办法超越这首诗,这首诗的意境已经超越自己的能力了,张肃看向王商,王商可是号称巴蜀第一大儒,希望他能找出,能指出这首诗是抄袭的,不然哪有这么正好,这张任领兵自己认了,比不过,治理跟自己之前所知道的完全不同,而文采,从来也没人说过这家伙做过诗赋啊。
“不满意?”张任看着大堂前面的一棵柳树,很蔑视的看了张肃一眼,然后出口:“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好……”王商没忍住,但马上将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谢了,本人十几年没做过诗词了,想当年啊!”
“想当年?”王商一愣,难道这家伙真的写过诗赋?没听说过啊!
张任瞟了一眼,用一种看很无知的家伙的眼神看了看王商,出口念道:“醉里挑灯看枪,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赤兔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羽林军军歌?”王商一口苦水,这首词早就是天下传扬了,但是作者从来没人知道,没想到……
“嗯,大概十一二岁写的,写的不好,请诸位指点。”
王商已经说不出什么,自己大儒阅遍天下书籍,但让自己写出这样传颂千古的诗词,也做不到,更别说超越了。
张肃更加傻眼了,难怪这小子在自己说比文采的时候,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现在想想就想抽自己一耳光,这还要自己绞尽脑汁么?
“大家都在场,做个证明!君矫兄,你请自便!”张任看着张肃。
“我自便?”张肃冷笑了一下,张肃大袖一挥,将茶水打翻。
瞬间两个剑客出现在张肃身边,让张肃安心了许多,因为不怕张任逃跑,而是张任武力不低,直接抓住自己就麻烦了,然后陆陆续续出现一些高手在大堂之中。
张任不紧不慢的喝了杯水,然后慢慢放下,盯着张肃看着:“这算是图穷匕见?恼羞成怒?愿赌不服输?”
“你只要死了,还要赢输?”张肃看了一眼旁边的同僚,然后大声说道:“有请诸位同僚移步大堂之外,以防不测!”
“不用了!你这还有一个刺客吧,叫出来吧!一起上,大家都等着呢!”张任笑着道。
话音刚落,一把长剑从张任身后的屏风刺出,剑指张任背后,张任侧身一闪,食指弹在剑背上,剑背一偏,这个刺客,整个人一个翻身落到大堂正中,与其他杀手并肩,看向张任:“小心!我感觉他不只是超一流境巅峰,你们要小心了。”
所有人心里一凛,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一个超一流巅峰境没有问题,但如果突破超一流巅峰进入步圣修为,那就真的麻烦了。
“不可能,他才多大?”另外一个刺客摇头道。
张任摸了摸右腰的长刀,然后站了起来,自从悟通总决式以来,长枪与长刀或者剑之间有何区别,并不重要,这些都是形态,自己已经不用拘泥于形态了,然后慢慢走下,走到刺客杀手中间,笑了笑:“超一流巅峰境?我早已经不是了!”
“我不信”一个杀手脸色一变,上来就用上自己最厉害的。
“我也不信!”刚才从张任背后出手的刺客立马跟上。
“杀掉他!”另外一个杀手长剑出手,低声喝道。
其他杀手用枪、用刀、用剑都有同时出手,冲向张任。
张任笑着,左手拔刀,顿时大堂出现万道刀芒,刺、劈、挑……
大堂之中出现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等到刀芒过去,一地的武器,有长剑、长刀、枪等,大堂中只有一个有武器的,现在他已经将自己的刀插入刀鞘之中,如同没有拔出来一样,所有人都没想到差距会如此之大,仅仅一招,一招分胜负,而在旁边坐着的官员和将领都没有任何事情,仅仅是刺客和杀手。
“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归顺我的机会,否则,杀无赦!”张任说的很平淡,就有如说一件很轻松的话,刚才出手连刀罡都没有用上,只是简单的一剑,独孤剑法中的总决式,包含一切剑法的总决式。
大堂里静的连风吹,信纸发出的一丝响声都一清二楚,张任用一招将大堂里的人镇住,所有人都看着张任,如同看见怪物一样,诗词歌赋刚才他已经证明了自己,武力?刚才那一招已经超过这些人的想象,领兵,他用军功坐上平城侯的位置,最重要他是那么的年轻。
“他刚才只用上一流境实力,仅仅用了一招就战胜我们,所有人了!”刺客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让刺客很难接受,境界高,打不过也就算了,人家还压着境界,只用了一招。“给你们数五下,五下过后,没有选择,就别怪我了!”
“五”
“四”
“三”
“二”
“一”
“我愿归顺!”第一个跪地。
“我愿归顺!”第二个跪地。
“我愿归顺!”第三个跪地。
其他五人突然往四周逃散,毕竟自己本身就是闲云野鹤,不受拘束,被张肃请来,不是跑过来做奴隶的。
749.暴力收权
地上的长枪被张任踢起,长剑被张任随手甩出,然后拔出长刀,刀罡暴涨一丈,挥向两个逃逸的杀手,两人瞬间拦腰被砍断,然后长刀噗嗤一声刺入第三人的后心窝,长枪刺中一个逃逸人的大腿,落地,张任的刀罡过,拦腰砍断,第五人被长剑直接刺入后脑,然后落地,五人仅仅一瞬间三个被拦腰砍断,一个刺中后心窝,一个刺入后脑勺,全部暴毙,张任看向三个归降的刺客和杀手,这三人是他们中武艺最高的三个,就因为武艺高才知道张任恐怖的地方,才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还不如归顺。
张任点了点头:“好,你们三个先出去,这里没有人能伤到我!”
“是!”三人退出大堂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
“张君矫,还有什么招?拿出来吧!”张任轻轻一笑,慢慢地说道。
“你不怪我?”张肃面若土色,刚才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怪你什么?我最多怪你没招来更多高手!”张任笑了笑:“多来几个一流境的高手,站在门外的人会更多,谢谢你送给我三个高手!还希望你再给我招几个高手!”
张肃一肚子的苦水,外面三个杀手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一脸尴尬,早知道……哎,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还是决定吧,张君矫,赌了做不到,我就领兵将你们张家直接剿灭!”张任冷冷的说道。
“你……”张肃阴沉着脸:“就算要搬,也不可能说搬就搬,我家还有那么多田地,房子!”
“没事,我让人找你们,按市场价格上浮一成买下,所有产业一样,有多少收多少!”
张肃脸色一变,这才明白这张公义有多么富裕:“你不能这样,你们张家和我们张家同源,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你刚才找人来杀我的时候,以前对我们张家有过一丝同源的一丝怜悯吗?别跟我说同源了,或许你不知道吧,我是张世佳捡来的孩子,张府对我有恩,你们跟我更没有血缘关系,别指望了,赶紧回去吧!”
张肃愣了好一会,自己知道这位新任的益州从事大人还不是张世佳家的继承人,好像说是庶出,没想到根本就不是张家的血脉。
“顺便说一下,今天没来的,以后就不会再来了!”
所有人都很奇怪张任说的话,说的是庞义吗?不会来了?怎么可能呢?庞义手里有六万兵士,这可不是进攻汉中,攻守相易。
“没事,你们可以不信,晚点就有消息了!”张任笃定的说道:“君矫也可以在这等消息!”张任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水。
张肃知道张任说的是这消息确实,自己不将家搬走,很有可能真的会将自己张家清理了,张肃并没有等消息,长叹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族弟,然后袖子一摆,离开了州牧府。
张任对张肃,让在场所有人都心里一寒,这是杀鸡儆猴,这时候没有其他人再敢跟张任杠着,敢怒不敢言。
张任看了一眼王商和黄权,两人都没有吱声,然后看向张裔、庞乐、李异等武将:“所有武将都得将军权交出,等候调整,否则立斩不赦!”
张裔、庞乐、李异等人都楞住了,但刚才一幕很深刻,怎敢怼上这个杀人魔王,于是齐声一躬:“是!”
“将印和将令交出来吧!”
三人一愣,这么快?张裔一脸无奈朝张任一礼交出自己的将印和将令,然后朝张任一礼,另外两人看见张裔这么做,也就跟着。
张任接过将印和将令后就朝大堂外面喊道:“秦廿,拿着这将印和将令,还有这公文,接手绵竹布防,不得随意出入!”
“是!”
“你们三个跟着秦廿去,听秦廿的,凡不听话的,杀!”
“是!”三人一礼,然后跟着秦廿去了。
庞乐、李异和赵芊面面相觑,赵芊也没说话,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你要去哪?”张任问道。
“如厕!”
“好!”
赵芊也没有去厕所,只是找了州牧府旁门出去,一只脚刚踏出州牧府的旁门,后心窝一疼,刀尖出左前胸,然后听到后面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将他的尸体带到大堂来!”
张任出现在大堂门口的时候,实际上离开并不久,当张任踏进大堂,面无表情,然后缓缓的走着,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现场人的心里一般,过了一小会,守卫将赵芊的尸体搬到大堂的时候,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刚才张任出去做什么了。
“赵将军是个硬汉子,我很尊敬,不想交出将印和将令,选择了偷偷溜走,所以我也用我尊敬的方式送他上路!反正死了,将令和将印还是要到我这里的!”
“你如果不需要我们,我们大可以辞职,不需要如此对待我们!”王商愤怒了,一直以来儒家的教养,刚才压抑着,现在开始爆发,死也不怕。
“对,你不要我们,我们可以辞职!”
“对,你不要我们,我们可以辞职!”
“对,你不要我们,我们可以辞职!”
张任笑了笑,朝李义和庞乐看过去:“你们也这么想的么?”
两人没有吱声,他们知道只要辞职,必须交出印章和将令。
“想辞职的人,在这写下辞呈,交出官印,为将者交出将印和将令!这里我都给你们批准,另外,如果正常交接的话,每年酬劳照发!”
“你……”王商指着张任,儒者或许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傲气冲天,益州第一大儒,哪有受过如此之辱?
“来人,给各位大人,笔和纸,研墨!”张任冷冷的说,这个州牧府的人,大多是益州世家中人,自己未来推行的政令或许最大的阻扰就是来自这些人,让这些人在州牧府核心会更加麻烦,这些人虽然不乏有很厉害,真材实料之人,但此时没办法,除非这些人真的会配合自己,或者说真心投诚。
王商挥洒自如很快将辞呈写好,并交上官印,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递交辞呈,包括庞乐和李异,但只有两人没有写,一个就是主簿黄权,第二个是张裔。
“报……大人!外面来了五百铁骑!”
“让领头的张虎进来!”
“是!”
原来秦廿掌握了绵竹布防之后,就让张虎领骑兵进了绵竹。
“主……大人!”张虎一下子差点没改过来。
“这儿有两个军印,你带着骑兵去将军队接管过来,让他们全部在绵竹西南驻扎!”
“是!”张虎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结果李异和庞乐的将印就出了州牧府。
“我们可以走了吗?”王商问道。
“既然你们写了辞呈,在下感谢各位,中午请你们吃个饭!”
“没心情!”
“再等一会就有涪县的消息了!”
涪县?
大堂众人心中一凛,都知道那是庞义大军所在,难道这张公义真的攻击庞义大军?据说汉中只有三万兵马,这次五十万攻打汉中,再怎样都会有所损失,最多还有两万多人,还要有人镇守,难道打算用一万兵甲攻击防御方的庞义六万大军?进攻和防御是不一样的,这怎么可能呢?难道三万预备军动了?预备役战力和正规军完全不一样。
听到张任的这话,王商领着所有人回到座位,因为没有人相信。
申时,从涪县快马来报,人就在州牧府大堂之中,跪在张任身前。
“禀大人,快派人救救涪县大营吧!”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跪着说道。
“怎么了?”张任淡淡的问道。
“今日辰时过半,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部队,连招呼也没有打,直接袭击,那漫天的石头,整个营地都炸开锅了,庞将军发现对手军队,对手只有一万人……”
王商等人互相瞟一眼,心里大骇,真的只有一万兵袭击涪县大营,那可是六万军队啊!最重要的确是打的庞义派人来求援。
“所以庞义将军派出两万士兵出了营寨,当我们士兵出了营寨之后,对方的攻击诡异的停止了,对方仅仅派出了两千骑兵,对,只有两千,这两千骑兵居然是重甲骑兵,弓箭、长枪根本无法攻击对手,如同铁疙瘩一样,只是一个来回,两万军队就崩盘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军队,十比一,还打不过,重要的对手有两千轻骑兵分开两拨,呈包围之势,很快两万人就被杀到一万人,最后八千人投降了!”
“没人救援这两万人吗?”
“有,派出一万多人,对方重甲骑兵就冲过来了,轻骑兵将之前的军队赶向他们步兵所在,他们弓弩好厉害,所以最早那两万人剩下大约八千人的时候,就投降了。”
庞乐等人都无语了,这得多么绝望啊,这么快就投降了。
“一万多兵甲对上对手重甲骑兵,依然一个回合就冲散了,所以这一万多兵甲很快回到了了营寨,当营寨大门合上的时候,他们重甲骑兵回到阵营中,漫天的石头有投掷过来,还有弓弩,他们的弓弩好强劲,我们射不到他们,他们射的到我们,而且是火箭!”
王商等人脸色变了变,这庞义依草结营,何况在涪县,都是树木,最怕就是火攻,当初赵匙和张肃等人就考虑过火烧庞义,只是东州兵没有打败,所以也就没有用上这招,这支队伍的带领者极其有心机,在正面打击,告诉你我一比十依然能赢你,然后告诉你,我可以攻击你,你无法攻击我,最后用火攻将对手直接打奔溃,都不用想,然后就是围住,劝降,现在根本就不用想以一围四的事情,逃也逃不了的,只是最后多少士兵归顺,至于向绵竹求援,呵呵,那一万大军就是这个张大人派过去的,派兵援救也是救那汉中军队,怎么可能救庞义呢?难怪说不用他来了。王商等人看向张任,眼神都变了,这人太狠了,不来不给面子,连解说的机会都不给。现在怎么办?人家是一万人,一万零五百人,但是现在收下绵竹城防,李异、庞乐和赵芊三人的军队,加上那涪县只有两万降兵,现在估计四万兵都有了虽然数值少了,但是在场的其他人觉得更没有底气了,那支部队的战力太恐怖了。
750.更新换代
当张虎将李异、庞乐和赵芊三支军队拉到绵竹城外的时候,就将三支队伍,整合在一起,然后打散重组,重甲骑兵中拉出百人队作为这近万人的百人将,每一个管理一百人。
这时张任才放李异、庞乐离开州牧府,王商临走的时候看着张任,问一下:“公真的打算将南阳那一套搬到益州来么?”
张任微微一笑:“任依法行事,不敢舞弊,只要不违法乱纪,就不用怕!”
王商愣了半宿,最后说了一句:“希望公能善待百姓!”然后拂了拂衣袖,没去看张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放心好了!”张任朝王商背影一拱手,看来,这个王商也没有多少坏心眼。
几天后,高顺队伍领着庞义降军到达绵竹城外,将李异、庞乐和赵芊的队伍合并在一起,近五万人,然后打散,分批,除了张任原本的五百骑兵不变、赵先和风翼骑兵也不变、阎行骑兵增加了两千,其他都变成了步兵,全部由高顺指挥,毕竟这是川蜀,大多是山地,步兵才是最为重要的。
后面一批人就是戏志才、鲁肃、徐庶、李严等人进入巴蜀。
二十天后,各地太守陆陆续续到绵竹。
第三十天,也就是下达命令的第三十一天,州牧府大堂中八个太守坐在堂中,蜀郡太守阎宪字孟度,广汉郡太守赵瑶字元珪,巴郡太守樊敏字升达,犍为太守程武文字武文,越嶲太守管晓敏,蜀郡属国都尉董扶,犍为属国都尉何汶,益州郡太守藩长宝。
这些太守都尉最后到达的就是藩长宝,其余人早就在绵竹打听了一遍,也知道新来的益州从事也就是汉中太守,极其强势,手段狠辣,大伙都心里一沉,在大堂里都没有多少声音,脸沉着,其中樊敏已经七十余岁,也去见过州牧刘璋,刘璋没有被囚禁,过的很滋润,但态度很明确,这些事交给了张公义,一切问他去,阎宪和赵瑶都是去找过刘璋,连见面都没有机会。
至于吴秋雨、程武文、管晓敏早就私下拜见了张任,心照不宣。
张任走入大堂的时候,所有人才看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没想到也就二十多岁,还是一张娃娃脸,令其他几个太守觉得外面传言有些言过其实,这么一个弱冠青年,能干出那么多狠辣的事情?
张任到尊位上,然后开口说道:“加两把椅子,有请吴懿、孟达两位将军入座!”
东洲兵的两位主将吴懿和孟达入座之后,张任看向八位太守或者都尉,然后开口说道:“牂牁太守刘宠、永昌太守张化还有广汉属国都尉,都没有到,鉴于时间太仓促,且兰和不韦路途遥远,免过其责,广汉属国,吴将军、孟达将军,劳烦你们去一趟!”
“是!”吴懿孟达同时答道,他们已经接受张任的收揽,张任也答应了东州军可以自治,自治的地方就是广汉属国,这广汉属国都尉本来是来绵竹的,只是当时张任跟吴懿孟达达成协议的时候,答应了几个属国可以让他们选择一个做栖息之地,但前提是这几个属国都尉不来,这吴懿孟达,直接将广汉属国都尉扣留了,张任很清楚他们的选择,这广汉与凉州相接,一旦有事,可以入凉州,其他几个属国都是益州内部,逃都没地方逃,但张任当做不知道,自己是不怕东州军,但是东州军在巴蜀最繁华的地方,人口最多的地方,这地方打仗损失太大,同时有些特殊的武器也不方便使用出来,让他们自动离开最好,至于广汉属国暂时可以不管,到时候再说,让那里的刘氏宗亲头痛去吧!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刘循的,又不是保护他们。
吴懿孟达走后,其他几个太守嘴巴一咧,这益州从事没有外面所说的那样强硬,欺软怕硬,这东昌和牂牁两郡很多外族,太守实力也够强劲,特别是这东昌郡,人口接近一百九十万,算得上是益州第二大郡,仅次于刚崛起的汉中郡,与汉中郡不一样的是,东昌郡完全能养得活近两百万人口,而汉中郡已经饱和,有种兵发东昌郡啊,或者牂牁郡啊!几个太守心里琢磨着,打着小算盘。
张任站了起来,朝巴东太守樊敏一礼:“樊太守是我辈楷模,已经耄耋之年依然为我益州镇守巴郡!”
“从事大人过奖了!”樊敏一愣这益州从事对自己这么好?
“为了樊太守的身体,我想将巴郡分为南北,巴北和巴南,北边七个县,南面七个县,还是都由樊太守管理!”
樊敏本来以为让人分权,结果巴北和巴南都由自己管理,虽然有架空自己之嫌,但是自己在巴郡耕耘这么久,岂有那么容易被架空。。
“巴南由都尉严颜管理,巴北由李严管理,两人都要向樊太守汇报!”张任笑道。
所有太守一愣,严颜将军大家都知道,但这李严是谁?
“我来介绍一下,李严!”
大堂外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外表俊朗,身高七尺半,进来后朝张任一礼:“属下李严向从事大人报到!”
张任早就见过李严,是人才,还是大才,值得一用,之前一直放在犍为历练,程武文也称赞不已,自己给他半郡之地,镇守益州东大门,独挡一方,看看到底成色如何,更何况东大门荆州是刘表地盘,不需要太多担心,而且江州由严颜镇守,军队都由高顺调遣,现在有整个益州为根基,可以至少养十几万大军。
张任点了点头:“樊太守是我辈尊长,你要好好做事,尊重长辈!”
“是”李严对着樊太守一礼:“属下李严见过太守大人!”
“正方是南阳世家之人,饱读之士,愿意将李家迁移到我们益州,还希望樊太守多指教!”
樊敏和所有太守一愣,早听说这家伙只用低层人物,但是好像不是这样子的,传言有误啊?
樊敏笑着点了点头,自己的确是岁数大了,不可能是事事亲力亲为,现在大部分也是郡丞大包大揽,自己点头同意,但是这个就需要自己承担责任,而现在分为巴北和巴南,李严和严颜单独负责,责任却小了许多,岁数大了,心情也就不一样了。
张任朝蜀郡太守阎宪一礼:“作为蜀郡中人,第一次拜见太守大人!”
阎宪一愣,这家伙是蜀郡中人,但是位置早已超过自己,不由得那份心里的抗拒放松了许多,也是站起来一礼:“从事大人客气了!”
“任要大用蜀郡,希望阎郡守能理解,来州牧府任职!”
“大用?如何大用?”阎宪脸色开始冷起来,之前客气原来就是这样,为了剥夺自己的权利,但阎宪没有直接问自己何去何从。
“这几年后就会看得到了,保证在座各位满意!至于阎郡守先屈就主簿一职,秩两千,余者我来补贴!”
主簿是鸡肋,阎宪做太守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相当于架空,虽然薪酬没有变化,但权力少了太多了。
“这……”阎宪正欲反驳,突然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耳边说:去年广柔城之事……
阎宪脸色大变,马上将自己最后的话缩回,脸色很难看的看着张任:“谨遵从事大人的命令!”知道眼前的益州从事不简单,居然早早将自己的事情调查清清楚楚。
“鲁肃!”张任喊道。
鲁肃进入大堂,仪表堂堂,少年稳重,明显是饱学之士,进来后朝张任一礼:“属下鲁肃前来报到!”然后朝两边一礼。
张任笑道:“子敬是徐州下邳鲁家之人,鲁家也愿意搬到我们益州,子敬接替阎大人的位置,负责蜀郡建设!”
“谢从事大人厚爱!”鲁肃一礼道,然后走到李严身边。
“郑恩!”
郑恩走进来朝四周一礼,郑恩没有出众的相貌,但有股雷厉风行的气息,最后朝张任一礼:“属下郑恩前来报到!”
“益恩是已故蔡邕蔡郎中的得意门生,还有,他父亲是康成大师!”
一句话让四周所有人都惊叹不已,天下两大儒学大师,一个是老师,活着的还是他父亲,就凭他父亲康成大师,一句话,刺史州牧未必有,一个郡守之职并不难,所有人都愿意跟郑益恩结交,一阵寒暄之后,慢慢平静下来。
“益恩为蜀郡郡丞!”
一席话让四周众议纷纭,这就更说明了鲁肃的能力,同时看出了张公义对蜀郡的期望。
处理完蜀郡太守位置后,张任朝广汉太守,赵瑶一礼,赵瑶脸色很难看,知道轮到自己了。
“元珪兄,广汉北连凉州和汉中,对于我益州乃是重中之重,希望你能谅解!”张任朝赵瑶一拱手。
“你是打算将我们益州太守都换上一换?”赵瑶当然不乐意如此下去。
“不,现在我在这保证,现在我就换两个郡太守而已,其他我都不动,未来,你们就知道我对广汉和蜀郡的期望!”
张任表了态,其他所有人都轻松许多,这代表动了赵瑶就不会动自己,那就巴不得动赵瑶,不然就有可能是动自己了。
赵瑶看向在座的几位,眼神之中有了异样的感觉,心里一阵胸闷,本来拉着其他人一致对付张任,但是就被这张公义几句话,现在所有人反过来对付自己。
“赵瑶,字元珪,中平五年冬月向中常侍赵忠贿赂,以两百万银两买下广汉郡太守一职,我没说错吧!元珪兄!”
“你……你……你胡说!”赵瑶立刻起身。
张任微微一笑:“我需要胡说来拿到你广汉太守的位置么?你问问我处理过这么多人,有一个冤枉的么?你舍不得那两百万银子是么?我私人掏钱为益州将这个位置买回来,别让广汉百姓更苦了,按你的情况,我只要追究你在任期间的案件,你就可以卸任了!你说对么?”
751.荀氏下注
实际上张任这次就是诬陷了赵瑶,赵瑶也是益州外面的人,突然空降到广汉郡太守位置上,至于是不是买官自己不得而知,但是自己之前都是有理有据的,现在自己又说的那么理直气壮,不相信的人也就相信了,重要的是对于买官,几乎所有人都是鄙视的,一旦公开了就是难以立足,很难再起来,虽然也有很多世家买官,那前提是有人做保障,有真实的好路子,但是走宦官路子,会被所有人鄙视,重要的是当初那些帮先帝卖官的宦官们都死了,自己在益州和在南阳不一样,南阳有个刘氏皇族奸杀案,有个破口之处,而且有先帝做伪证,现在没有,自己也不可能做像南阳一样的大动作,如果是用案件开口,每个太守人人自危,谁也不干净,自己也能直接杀了再说,但逼得东昌和牂牁两郡直接反了自己,未必划算,那么只能寻求缓和的方法,先动三郡,巴郡、蜀郡和广汉,巴郡几乎只是分而治之,而且巴郡太守老迈,乐见其成,蜀郡太守换成治书长可以说下调,自己也有把柄在手,而且薪酬合理,还在益州权利中心,相差不是很大,这广汉郡太守赵瑶在州牧府已经没有地方可以给他了,长史是不可能给他的,听话也就罢了,不听话,所以只能废掉他,重要的是这个诬陷死无对证赵忠已经死了,不过,张任眯着眼睛看向赵瑶,这赵瑶的脸色,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不是赵忠就是其他人。
“你本来想说,你怎么知道的对么?”张任眯着眼睛看向赵瑶。
其他人也看向赵瑶,当年赵瑶空降到广汉太守,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子,在座的所有人都很不屑,在座的都是从县级一步步上来的,这个赵瑶是买来的,难怪广汉成绩这么差,占据着益州最好的土地,却是最差的成绩,想来这些年没少盘剥百姓。
“我没有!”赵瑶申辩,但这种申辩已经有心而无力,没人相信。
“赵元珪,留下官印,请吧!这里不欢迎你了!”张任冷冷的说道。
“你……”
“你问问诸位同僚,谁愿意你再留下?”张任冷笑道。
赵瑶看向四周,四周都是冷漠的眼神,而且极其鄙视。
“将官印放下,晚点,我让人将两百万银两送到你的府上,你可以回豫州了!”
“从事大人,他在位盘剥百姓多年,不止两百万之数!你何必给他呢?”一直没有说话的犍为太守程武文开口说道,这也是在场大伙的心里话
“武文兄,人,无信不立!既然说了,我就要做到,能为广汉百姓拔出这个贪官,何止百万之数?任宁愿为广汉百姓掏这个钱!”张任大义凛然的说道。
赵瑶听之,交出官印,然后没有再回头就往外走。
张任看了看四周用极其敬佩的眼神看着自己,然后继续说道:“诸位,任在此保证,截止到今日为止,既往不咎,但凡后来以权谋私者,定斩不赦!望诸位不要为难在下!”张任朝所有人重重的一礼。
“是,我等佩服从事大人!”所有太守异口同声回答道。
“这广汉太守我也有了合适的人选,徐庶!”
徐庶从大堂外走进来,如果说李严鲁肃弱冠,年少,那么此时,徐庶进来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岁数也太小了吧,估计也就刚行完冠礼。
张任自然知道所有人的看法:“徐庶,字元直,依次就读于颍川书院和鹿山书院,曾参加先帝四大学院大比试,他那小组代表颍川书院夺得第一,他是其中一员!”
所有想提出异议的人闭上了嘴巴,那次比试,颍川和鹿山书院已经彻底打响名气,很多达官贵人高价让自己孩子入两个学校都不能,那场大比试第一名的成员,总共也就三组,九人,那都是大势力争相抢夺的对象,没想到从事大人就为益州获取一个,这让所有人开启不了拒绝的嘴巴。
“属下来此报到!”徐庶朝张任一礼,然后朝两边一拱手。
“我有异议!”还是犍为太守程武文开口说话。
“嗯?”张任眯着眼睛看向程武文。
“恕在下眼拙,元直大概刚行过冠礼吧!”
徐庶朝程武文一礼:“郡守大人!”徐庶不认识程武文,只知道在场都是郡守,所以叫郡守大人没有问题。
“我们不提甘罗十二岁为相,项橐为孔子师的事,仅说从事大人,十一二岁为羽林军,十六岁就在平城立功,前后杀死鲜卑军八万之众,我如今刚行冠礼,如何不能为一郡之守?”
张任看了一眼程武文,然后笑道:“嗯,这里可以议论这问题,徐庶之才可不可以为一郡之守?”
“可!”樊敏突然开口,其他人也就没有反驳了。
张任心里一叹,还是樊敏看透了。
“好,既然武文兄有所顾虑,那么你犍为太守就不用做了!”
正当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时候,正当有些要提出,刚才你还说可以议论的。
“武文兄做这广汉太守,徐庶做犍为太守!大家觉得如何?”
“如此甚好!”樊敏点了点头,广汉地理位置远重于犍为,让一个已经做太守六、七年的人来,更加合适,犍为虽然人口众多,但是毕竟重要性和益州核心广汉郡无法比拟。
所有人点同意,这事也就确定下来了,大家都觉得这样安排是最好的安排。
“好,来认识我的帮手两个人,高顺,戏忠!”
高顺身穿戎装,戏忠身穿一件灰色直裾,头上小冠,两人走到张任面前,一拱手:“从事大人!”
“免礼!”
“高顺,我汉中郡都尉,军队全部由他指挥,以后益州全境军队也是由他指挥,向我直接汇报就行了!”
“诸位太守大人!”高顺行了一个军礼。
所有太守都看的出高顺的军事素养,他们可是知道的,这家伙带一万兵直接将庞义六万人灭了,而且没有真正用火攻,只是一顿火箭,告诉对手自己可以这么干而已,损失也不多,是个狠角色啊。
“高将军!”所有太守都站了起来,不敢怠慢。
“戏忠,字志才,志才来自于颍川书院,已故慈明先生的女婿,任我益州长史,事无巨细由他打理!”
众人深吸一口气,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谁都知道,荀爽离世之后,所有人可惜,但是在此可以看到他的女婿,而且他的女婿也是出自于颍川书院,这就能看出这个戏志才的才能,至于是否世家,反倒没人在意了,荀家会这么容易将女儿嫁给他?据说汉中郡丞就是他,大家也注意了张任准备上五个人,四个世家背景,一个真实的战将,赫赫战功的战将,无可指责,还有人说张任只用百姓,鄙视世家么?
“志才,你跟大家说一下,这些天你的计划!”
“是!”戏志才看向所有人,“大人让我看遍这附近六百里之地,欲建一都市,如同雒阳、长安、襄阳这样的,我现在选择了这里!”戏志才打开了一张图纸,用红色标志标出来。
“蜀郡,都江堰以东,也就是成都这块,这里地势平坦,是益州最适合作为作为大都市的地方,这是应州牧大人的指示,未来三到五年建成,希望诸位配合!”
“像长安、雒阳一样?”樊敏一愣,这计划太宏伟了。
“或许有所不及,但相差不会太远!”张任笑道。
“好!我表示支持!”鲁肃马上答道。
“我也支持!”程武文答道。
“我也支持!”樊敏表态。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我也支持!”
很快在场所有人都表示支持。
“我已经离开汉中,现在调上庸县令徐晃作为汉中太守!”张任心里大定,这益州不含属国,有九个郡,益州郡、牂牁郡、东昌郡在益州最南面,有很多少数民族,这个时代称蛮族,本来就难管理,其他六个郡,自己手里五个半。
这点没有人会有异议的,所以所有人都点头,张任早就控制了益州中心权利,清洗了一遍,各个要职都换上了自己人,而原主簿黄权也被暂时安排去帮助严颜治理巴南。
高顺、戏志才镇守,徐斌也回到了广汉整理东西,带着人来广汉上任,张任最核心的资源全部在这绵竹附近,有利于统一调配,贾诩和张瑞回到了长安。
同时张任下令收购益州领地的余粮,当然依然是一天内同时收购。
当汉中大胜,荀家派出两人千里迢迢进入汉中,来到成都。
“戏大人!”
戏志才在一堆账本里用算盘计算着什么?外来的声音置若罔闻。
“戏大人!”
戏志才抬起头来,原来是一个自己的护卫。
“戏大人,有两个人找你,据说是颍川荀家的人。”
戏志才那犯迷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对着旁边的一滩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布冠,还有衣物,然后急切的问道:“走,他们在哪?”
“大人随我来!”
戏志才来到工地外面,看到两个文人模样的男子,于是一弯腰:“两位兄长,今日有空,来看小弟!”戏志才当然认识这两人,他们都是荀爽的儿子,大的四十岁,叫荀表,小的三十多岁,叫荀棐,戏志才看到两人就知道主公和贾诩的话是对的,由于汉中保卫战成功,主公实力得到证实,荀家派两人来投,而这两人正好也是荀采的两位兄长,荀表和荀棐的才华虽然不能和荀彧、荀攸相提并论,荀表也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一郡郡守问题不大,而且,有戏志才在益州,两人会更容易进入张公义的权利体系之中。
“我俩没地方去,来投靠志才,不知可否?”荀表笑着说道。
“当然可以,二位兄长来,我等求之不得!”戏志才笑道,心里却对主公和贾诩的判断异常钦佩,这荀家已经在三家下注了,袁绍那边的荀堪,曹操那边的荀彧和荀攸,主公这边就是眼前两个人,戏志才当然可惜荀彧和荀攸,那可是超越荀爽的两个人物啊,但是眼前的两位跟自己更加亲,自家的大舅哥和小舅子,实在要在这五人中选择两个,当然选择更亲的,未来让采妹伤心少一点!
“没想到张公义这么快就掌握了这益州的权柄!”荀棐笑道。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了!”荀表严肃的看着荀棐:“既然我们到这里来了,就意味着我们归顺了,主公就是主公,不能直呼名讳,不然,你还不如回颍川!”
752.阿房大城
荀棐脸上一肃,对于自家兄长一礼:“兄长说的极是!”
戏志才也正思如何劝说,没想到荀表就帮自己说了,心里倒是很是感激。
“二位兄长,应该没有见过采儿吧!”
“没有,正事要紧!”
“那好!我先交代一下,我带你们去见采儿!”
“我们还是想先见一下主公!”荀表正事说道。
“主公早就出益州了!”戏志才笑道,自家这个主公,就是甩手掌柜,来无影去无踪的,戏志才没有等两位兄长询问,就去找了几个人,分别安排任务,然后带着张任给自己安排的亲卫,走到荀表和荀棐面前。
“走,兄长,回家去!”
“志才,怎么主公不在益州,跑出去了?”荀表和荀棐不敢相信的问道。
“哈哈,我们这个主公啊!就喜欢做甩手掌柜,对,就是他自己说的,甩手掌柜!”戏志才说完上了马,亲卫将另外两匹马交给荀表和荀棐,三人立马跟上戏志才。
戏志才家离工地不远,过去也就十里地,在山上,这里有工地上好多人的房子,但戏志才家是最好的帐篷,戏志才家是个儿子,在家门口帮着母亲捡柴火,听见了马蹄声,站起来看过去,马上朝帐篷内喊了一声:“母亲,父亲回来了!”然后也不管母亲有没有听见,撒腿就往路口跑,去接父亲。
戏志才当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儿子,立马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马缰一扔,亲卫接过马缰,将马绑在一边的大树上。
“承儿!”戏志才大手将自己娃抱了起来,转了一圈,将他放在脖子上。
“兄长?”一个声音传过来,荀采刚走出帐篷,不可思议的看着,居然两位兄长来了。
“小妹!”荀表和荀棐笑道,打着招呼。
“夫君,兄长来,你都不提前招呼一下,这下家里没有饭菜了!”荀采白了一眼戏志才,有点怪自己的夫君。
“小妹,不怪志才,我们也是突然到来!”荀表笑道。
“刚才从工地上带了点回来,我的晚上的饭菜,多要了两份!”这是自己难得的以权谋私行为。
“真的?”荀采乐了,这工地给戏志才的饭菜,可是四菜一汤标准,而且分量很足,两份加上自己准备的勉强也够了。
“可惜,没有酒!”戏志才叹到。
“长史大人,酒,我知道在哪能买到!”亲卫笑道。
“卫十九,那好,你去买,记得买点鲁记的卤菜!”
“是,大人!”卫十九笑盈盈的骑马下山了。
“卫十九?”荀棐迷惑道,这名字也太奇怪了。
“主公身边护卫二十个,将这个卫十九赠送给了我!”戏志才一脸光荣的样子。
“倒数第二个??”荀棐听出来,这是倒数第二个啊,如果按战力排名那就是最差的,一个护卫而已,至于这个骄傲么?
“那是你不懂了,主公铁卫是那么容易的么,最差战力之一就是他没错,前几天他也已经进入一流境了,也就是说,主公铁卫全一流境以上!”
谁也没想到这些人跟着张任,那么战力也涨的比常人快多了,更何况一直能得到张任、赵云等人的指点,战力到达一流境并不难,特别这二十个,很特别,主公对他们也特别好。
“你是说主公他身边的护卫全部到达一流境?”荀棐嘴里有点苦涩,自己以为自己战力不错,也已经逼近二流境后期,人家护卫全部一流境。
“除了已经离开的马也、张驰和邢飞三人,他们已经担当大任,主公的护卫也只送了六个人,主母外祖父母一个,他老师两个,高顺将军一个,还有军师一个,还有我一个,主公自己身边就带着秦廿,其他十个保护着主母和公子们。”
“军师?你不是长史么?应该除了州牧刘璋和主公之外,是这益州的权柄所在么?”荀表问道,高顺的战绩他们路上就听说过,这是正常的,但还有军师,这让荀表很不能理解,路上知道这位自己素未谋面的主公四个甩手掌柜,就意味着自己这位妹夫在益州是真正的实权派了。。
“军师的事情你们就别打听了,你们到时候自然就知道,至于我这长史,是管理整个益州,但我只是第二军师!”
“第二?”荀表很无语,戏志才的能力是荀家内部公认的才能全面,能力突出的人物。
“如此而言,何人能在志才之上呢?”荀棐不大相信,当年父亲说过为何将荀采嫁给戏志才,因为在荀家,或者说整个颍川书院戏志才不会落出前三。
“比文若如何,不,比奉孝如何?”荀表问道。
“奉孝鬼才,常有出乎意料的想法,如风,无所遁形,无形无相!”戏志才笑眯眯的评点道。
荀表和荀棐问道:“那他呢?”
“他的计策出来的时候你会觉得很普通,但是深思之后会觉得很可怕!”戏志才看着两个大舅子的脸色,就知道两人不明白,然后继续说道:“可怕在于,你就算知道是计策,你不得不钻进去!”
“不可能!”相对于沉思的荀表,荀棐拍案而起:“哪有明明知道是计还要钻进去的?”
荀表长吁一口气:“有,当初文若、志才、奉孝三人交相辉映的时候,家里长辈评点的时候,父亲曾说过,这世上最厉害的计策就是你明明知道是计策,你非得钻进去。这比奉孝的计策无所遁行,无形无相还高明,奉孝那种还有可能猜出来,或者还能有机会躲过去,但这种没有地方躲,因为没有选择!只是我荀家数百人没有一人能做到这个地步。没想到主公手下就有这么一号人!他叫什么?”
“长史大人,你要的酒和卤菜!”卫十九进来将酒摆上,菜放在桌上,然后一弯腰出门了。
戏志才只为两人倒酒,却闭着嘴巴笑着,荀表摇了摇头:“是我僭越了,看来此人必然有个冠冕堂皇的身份!”
“兄长就别绕弯子打听了!”戏志才将肩膀上的孩子放下来:“承儿,来叫大舅舅和小舅舅!”
“你和采妹已经有孩子了?还这么大了!”荀表看着这个孩子,这个孩子脸蛋如同戏志才,但是五官更像自己的妹妹。
“大舅舅好!”戏承朝荀表一礼,然后朝荀棐一礼:“小舅舅好!”
荀采在旁边,突然说道:“主公提的名字,寓意承平盛世!”
“承平盛世?”荀表若有所思,这年代乱世已起,哪有盛世可言?
“主公有个女儿叫‘平儿’,与我家承儿配对!”
“哦,是这么回事!”荀表大笑道:“恭喜恭喜!”这时候荀表当然明白这益州从事对于自己妹夫的看重。
戏志才当然明白,这是主公一方所有人的愿望,为天下打造一个承平盛世,而主公的闺女里面只有一个许配了,就是这个语平,语情和语媗都没有许配出去,哪怕是大统领、军师都派人来联姻都不得,只有自己的娃娶了主公的宝贝闺女,先拔头筹,要知道女儿一般姿色像妈,主公那几个闺女未来必定如同夫人们一样天姿国色,早就被各位统领惦着了,都想早早定好,作为儿媳妇,至于自己后来再生孩子就在“盛世”两字着落。
“来,你们远道而来,我敬你们一杯!”
“谢谢志才!”
“招待不周啊!来尝尝鲁记的卤菜!这可是外面没有的!”
荀表和荀棐吃了其中一块,眼睛大亮:“这味道很好啊!”
“这是卤鸡胗、卤猪头肉、卤猪耳、还有鸡爪!来试试,直接上手,不然别说待会没有了!”戏志才贼兮兮的。
“哇,这鸡爪,绝了!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荀棐叹到,听戏志才的,直接上手,在外面已经习惯了辣味,所以很快适应鲁记。
戏志才早就上手抓了。
“二位兄长不知道啊,我家这个,吃这鸡爪,可以当饭吃,有的时候零食也是吃这东西,这东西在我们这一带已经风靡一段时间了!”
“鲁记,卤味!这名字还真贴切!”
“这卤味大汉天下只有一家!”戏志才笑道,这是主公交给鲁家打理的,主公只占据三成,可受欢迎了。
“别人做不了?”荀表不相信。
“做不了,当年川红花芬,你看学的人很多,到现在也只有一家吧!”
“飘叶蜀香不是么?”荀棐总算找到了一个戏志才说的漏洞,心里一阵开心。
“益州叫飘叶蜀香,出了益州叫川红花芬,实际上是一样的,但老板不一样,飘叶蜀香是西川张府的,川红花芬是主公的。”
“川红花芬是主公的?”荀表突然停下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不然我哪有那么多钱下聘礼?岳父大人和文若不都知道么?”戏志才一边啃着鸡爪,一边说道。
“你这一天要吃多少鸡啊?”荀棐叹到。
“他们将鸡分开很多部分,鸡头、鸡脖子、鸡翅膀,鸡爪、鸡胗、鸡肠、鸡肝、鸡心、鸡壳,鸡腿就贱卖给百姓或者川红花芬飘叶蜀香这种饭店,你们看,我这里工地上的饭菜就有很粗的鸡大腿,还有小腿,工地上其他人吃鸡壳上的肉,说不准你们吃的鸡爪就是和这鸡大腿本来是一只鸡身上的。”
“还可以这样?”荀表叹到,以前根本没法想象。
“没什么,你们到了益州,这五年,你可以看到翻天覆地的变化!”
荀表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句豪言就相信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作为长史为何不在绵竹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里那么多人,几十万人吧!”荀棐随着兄长的话说下去。
“五十六万人,人还不够,但是益州中部只有三百万左右人口,两成人口就在这里了,等过些时候,汉中人口调进来就好了。”戏志才笑了笑:“建一座都市,堪比雒阳、长安、襄阳的大都市!”
“吓死我了,还以为主公要建阿房宫了!”荀棐笑道。
“有道理!”荀表叹到:“说不准当年始皇帝建阿房宫,实际上阿房宫就是一个大都市,阿房大城,只是打了部分地基,被世人误以为是始皇帝自己养嫔妃所用。只是这里建造一个大都市,人口不够啊!”
“益州已经近七百万人口了!”戏志才一边吃一边解答,解答并不妨碍戏志才的狼吞虎咽。
753.不要吓着
“七百万?”荀表没想到,不是一直传说益州才四百万多一点么?加上马相、诸多世家之乱,应该四百万不到吧?就算张任将汉中搞成大汉中两百万人口,也就五百万人,但要离七百万还很远啊!
“那是你们不知道,东昌郡就有一百九十万人口,主公说,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益州人口上千万!”
“千万?”这句话让荀家兄弟吓了一跳,不可思议,一个州,还是偏远的州,要养活一千万人?
“你们或许不信,我是你们也会不信,但是主公到目前为止说出来的,都做到了!”
“千万人口,那岂不是有资格真正夺取天下了?”荀棐愣愣的说道。
“大汉天下?”戏志才笑了笑,很不屑的笑了笑:“明天,我带你们去州别架府,那里有张天下地图,主公亲手绘制,你们看了就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荀氏兄弟两跟着戏志才到了工地,戏志才专属的帐篷,帐篷里贴满了纸张,每张纸写了很多数字,对,张任索性将阿拉伯数字教给了张瑞和戏志才,这些数字让荀氏兄弟根本看不懂,但也有一些懂的。
“这些都是你算出来的?”荀表不可思议道。
“兄长等一下啊!”戏志才将手里的图纸,还有一叠纸交给卫二十,让他交给工头们,然后回身:“很多都不是我算出来的,但这里有主公亲自教的墨后老师,这些图纸都是他设计的,有些数字我也不懂,不过比外面其他人懂多了!”
“什么意思?”
“这么说吧!一加二加三加四加五加六……一直加到一百,你们算一下多少!”
荀表和荀棐马上数了起来,戏志才拿起笔写了一个数字然后放下笔,用东西挡住数值。
三炷香之后,两人将算出来的数字写出来,荀表是对的,荀棐是错的,但已经很接近了,戏志才将自己写的纸条拿出来,然后说:“你们要算很久,但主公的算法可以让我很快算出来,要不你们试试,从一到一百截取其中一段,你们随意说一段。”
“四十一到一百!”荀表说完就自己算了起来,荀棐也在算。
戏志才又写了一个数字在之上,然后静静的等待着。
两炷香多一点时间,荀表报出自己数字,戏志才拿出自己的答案:四千两百三十,荀表和荀棐重新算了两遍,最后证明戏志才是对的,两人瞪大眼睛看着戏志才。
戏志才苦笑了一下:“不要这样看我,当初我也是这种眼神看着主公的,他有一门课程叫算数,学好了,这些基础的都很容易,还有代数,还有几何,墨后老师极其精通几何!据说还有很多,我只学了算数!”
“那有什么用处呢?”
“听墨后老师说,比如这个三脚架可以支撑多重的东西,还有,汉一石弩能从城墙射多远,还有有效距离,有效距离就是这个距离内可以真正的射死,可以射穿多厚的铠甲!”
“这都是能算出来的?”荀棐不可思议的问道,要知道,之前都是无数次测试才行。
戏志才点了点头:“主公说,一切都在数学中,包括打仗,这刀剑从哪个部位刺入最省力,对方可以死的最快,或者最慢最痛苦。”
“那我们儒家干什么?”荀表嘴巴里越来越苦。
“主公说,只要合适的人到合适的位置上才能起最大的光芒!”戏志才笑了笑:“卫十九回来了,我们去绵竹吧!”
绵竹城,州别架府,大堂里面,这是张任自己人才能来的地方,一般处理公务就在州牧府,这里只有五个人可以带外人进来,其中就有戏志才。
戏志才带两个大舅子进入大堂,大堂里有两副沙盘,一副沙盘就是益州地图,另外一副荀氏兄弟也看不出,沙盘这东西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让荀棐大吃一惊,这地图还能这样呈现?
“这两面墙上有两副地图,那边是大汉天下地图,一般人看不懂,有次张虎喝多了说,那副地图是主公三岁让他去买的,那些字是主公自己写上去的,除了数字,看的懂,其他我们也看不懂,来看看这幅天下地图,真正的天下。”
地图上很多数字,贾诩和戏志才都已经明白,一些是数字,比如198、200、207等数字,在一些地名上面,比如200在那个官渡港上面标识,没人懂什么意思,只有主公自己知道,旁边就不是汉字,只有张任知道那是简单的英语,还有人名拼音的缩写,这当然在现在大汉,没人看得懂,不然,张任才不会这么容易公示出来。
荀表和荀棐看向另外一面墙上,看了许久没看出来。
“你们看到这地图和我第一次看到这地图表情一模一样,我来解说一下吧!”戏志才拿起旁边的一根竹条,然后指向地图中间的地方:“这里一条线,叫赤道,是这个天下南北分的线!”
“天下南北分不是黄河么?”荀棐很是怀疑的问道。
“那是大汉天下,我说的天下是真正的天下,整个世界,或许你们开始听不懂,马上,你们就懂了!这条赤道是天下最热的地方,这里很多都是沙漠,雨林,而我们的大汉就在这里”
戏志才指向一个长尾巴的鸡!
“这点?”荀表也大吃一惊,但是慢慢看出来这图像跟对面那大汉地形图一模一样,只是非常小版本。
“我们只是一群青蛙而已!”戏志才没有纠结这事,然后指着大汉上面:“这里是东部鲜卑,这里是西部鲜卑,北匈奴,西域都护府,然后朝西就是贵霜、康居,然后是安息,这里是大秦,南边是埃及,实际上大秦在他们这一块也是占据了肥沃的土地,没有侵占北面这一大片土地,跟我们一样,鲜卑之上还有很多土地,这世界的南面还有很多土地,比如我们南面,一大片土地未开发,这里就是传说的天竺国,现在叫身毒,埃及下面也是大片的土地,都远远大于我们大汉。”
“这边呢?”荀棐看向另外两片土地。
“这是我们大海对面,叫美洲的地方,上面的叫北美,土地面积比我们两个大汉还要大多了,南面叫南美,据主公说,很有可能我们的一部分祖先就去过这美洲大陆。”
“这里是哪里?”荀表指向益州西边红色的地方。
“这里叫吐蕃,他们地势很高,拿泰山来说,他们的地方全部都是三倍泰山的高度!”
“三倍?”荀表咂舌道:“这都是主公说的?”
“是!我们都相信主公说的。”
“你不会告诉我,主公说的要征服的天下就是这些吧!这估计有十倍我们大汉天下吧!”
“估计会有二十倍!”
“吹牛!这些地方,或许骑马都一辈子都到不了!”
“如果说,我们早有了几倍于千里马速度的东西呢?甚至从这去颍川也就三天左右就到了!”
“怎么可能?”
“以前我也觉得不可能,现在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戏志才自从坐过沦波舟之后,对于主公的话,再也没有怀疑过了,人上天都可以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志才,你中毒了吧?主公病毒!”荀表一脸严肃道。
“哈哈哈!二位兄长,志才没有什么特殊要求,既然你们来了呆上五年,你就相信了!”
“呃……”荀表和荀棐纠结了,本来来是满怀希望,现在觉得这里都是疯子,自己这妹夫也疯了。
“觉得我疯了?既然你们没有合适的地方,不妨在这呆五年,薪酬是外面的三到四倍,荀家也是看中了主公的潜力吧,如果这样错失了,未来荀家就再也没机会崛起了!你们留下至少能保住荀家!”
“你是确定袁绍和曹操必输?”
“天下非曹即张,刘氏依然是共主!”戏志才极其笃定,当戏志才这么认为的时候,自己的主公还是汉中太守。
“你知道袁绍和袁术联手会是怎么样么?多大的势力么?”
“那又如何?袁术二十万人不也是全灭?二十万人,连两千汉中兵甲都没杀到,我汉中兵正面抗击,也就一万多人而已,你觉得占据益州之后,千万人口,有二十万大军的主公会是什么样子?”
荀氏兄弟一愣,荀表问道:“那为何主公不东出?”
“这是他的打算,不要去猜测!”戏志才当然不会告诉自己两个心思还没定下来的兄长,就算他们心思定了,那他们也不是核心圈子,怎么能告诉他们?
“好,我留下,我倒想看看五年后会怎么样?”
“好!不要吓着了就好!”戏志才诡异一笑。
754.百年不变
雒阳,千年古都,从周平王迁都至此,已近千年,但是周王朝建立之初,就准备了两个王城,只是雒阳为辅而已,但雒阳地处中原,地理位置优越,到达西汉,就算帝都不在雒阳,但最为繁荣的一直是雒阳,特别是光武帝定都雒阳后,雒阳八关让这千年古都是天下防御能力最好的城市,但现今,这千年古都被董卓毁于一旦。
张任一行慢慢骑着马进入雒阳西门,西门之内,一个小将领着一众兵甲跪地相迎。
“谢云,这雒阳布防准备好了吗?”
“主公,全部布置完善,虎牢关、函谷关都是四千人,伊阙关、大谷关、轩辕关、孟津港、小平津都准备了两千五百人,旋门关和广成关都为一千五百人,皇城五百人,雒阳城墙两千人,赵将军骑兵队伍五千人驻扎在北邙山底,总共三万一千人,其中虎牢关是霍峻领四千兵把守。”
张任点了点头,这次汉中将预备役全部转正,调出三万一千人来镇守雒阳,一万多士兵进入蜀中,实际上汉中只有一万多人,不过,现在南阳一片空白,不管是明面上的管理者袁术还是官方管理者刘表都没有对南阳进行管理,荆襄对汉中没有恶意,关中也没有人虎视眈眈,一万多士兵,足够了,雒阳三万一千士兵,对外是孟德下属满宠任这司隶校尉,但实际上满宠只负责司隶的司法,是的,你没有看错,雒阳之乱后,很多在雒阳求生存的人都到了曹操手下,很多都是因为天子的原因,满宠就是其中之一,对于这一任命张任是很赞同的,毕竟自己和满宠之间的关系也不一般,也算半师之谊,容易交流。
而真正负责的却是谢云,军队由赵云管理,本来张任想让徐晃来的,但是赵云主动请缨,张任也就同意了,因为赵云的夫人万年公主,希望能重建家园,赵云善于骑兵,不善于步兵,善于进攻,不善于防御,所以张任让谢云来这里,还有马也、张弛等人分管各个职位。
“城中现在怎么样了?”
“恢复建设,并州南部被蒙胡占领,虽然并州南部难民不多,但是与之交接的河东、河内两郡却来雒阳的很多,大约有二十多万人,人们开始了恢复建筑,小重山典当铺由于收了很多房子,原主人没有回来取,已经归小重山典当铺的了,现在小重山典当铺重建,拿出来给百姓们,租给百姓,租金异常便宜。”
张任点了点头,对于当初三百多万人口的司隶校尉,雒阳一城就有五十多万人,二十多万人口算是很少很少了,当初自己镇守的中牟县都不止十万人,但是现在对于雒阳城来说人口就很多了,要知道最后留在经过焚烧雒阳,在雒阳城内人口几乎没有,只有雒阳城外,还有二十余万人口逃散在河南尹各地,这二十余万移民就是压力,也对重建雒阳城很重要很重要了,张任外面赚的钱虽然很多,用在雒阳重建,还有益州一个大都市开始建设,这不是一点点钱可以,还要养人,不过有个好财务,戏志才,这些都是戏志才和张瑞盘算,张瑞从张任那儿学到的数学知识让戏志才大吃一惊,这个时代九珠算数已经是非常发达的事了,算盘也是划时代的意义,结果到了张瑞这儿,不只是九九乘法口诀,还有代数,让让戏志才一下子都转不过神来,不过,好在戏志才这方面天赋极高,几乎一学就会,到后来将张瑞的数学知识都学过了,才知道这些都是主公教的,要想学得更高深,请找主公。
不过,这些基础数学知识让戏志才加快了两个城市的规划和调拨钱粮,有高顺坐镇绵竹,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张任驱马前行,谢云跟在其后解说:“这雒阳当时是焚烧了,但是当时军师有做过一些准备,皇宫重要的地方没有被烧毁……”
“那里现在不用重建,天子暂时不会过来的,将百姓所住的地方先建起来,还有小重山典当铺的产业建起来!”
“是!川红花芬、宴清都、念奴娇、寰宇等产业都有准备,损失不大,我们东城区的商业街也损失不大,当时花了钱让士兵不要执行烧毁命令的,所以只烧了一部分,而且我们有专门人员扑灭火焰。”
张任会想到张瑞的汇报,这雒阳除了皇城,有大半进入小重山典当铺的产业,特别是东城商业区部分本来就有七成在手,现在有九成在手,然后是西城、南城,至于北城不多,只有七、八套而已,毕竟有钱人正常,物资准备很多,只有有些才会卖掉,因为认为雒阳焚烧殆尽,没有机会重建了,这种都是小世家,目光短浅的,这种世家很容易最后变成寒门,不懂得经营,迟早败落,不过,这些世家是通过不同渠道收购的,不容易被发现。
“主公,我觉得,我不善于干这些活!”谢云怯怯的在张任身边说道。
“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吗?”
“属下愿领一军出玉门关,去大宛国……”
“对!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张任拍了一下脑门,这段时间太忙都忘记了:“传令,招徐荣……”
“主公,属下想去……”
张任横眼看了一下谢云,脑门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或许他可以,不如试试,叫来试试。
“传张虎进蛇谷,让恒木公过来,张虎先替上,调徐荣、谢云、黄忠、魏延领骑兵四千,不,六千,不够跟子龙将军要,不能带大宛马,只能骑上等好马去,让他们准备好黄金、琉璃摆件,不够,将我府上的都带去,我没其他要求,三千匹大宛马都要给我带回来!最好再带一万匹大宛国的上等好马回来,还有夜巡,打劫也要给我抢过来,通知大统领派兵派人配合!”
“只是这样,以后怎么跟大宛国买卖啊?”
“不用做买卖,做准备吧,三年内兵发西域,将西域都护府真正纳入我大汉版图之内!”
谢云一震,这个想法自己不是没有,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立刻答应道:“是!”然后马上准备出发。
“等等,让子龙将军一起去,这一路以徐荣将军为主帅,招阎行来此!”
“是!”谢云大喜,这算得上主公手里最强个人战力,特别是赵云和黄忠,魏延也算第四了,前四只有甘宁要镇守水军,论统兵,徐荣就是最厉害的统帅之一。
“允许两千骑兵使用连弩,但是不允许连弩丢失!明白么?”
“是!”谢云知道,暂时这连弩的秘密不能传出去。
“还有,我的士兵,我的将比大宛马值钱,能花钱做到的事情,花钱就行了,不要吝啬,明白么!”
“是!”谢云心里一阵感动。
张任心里叹了一下,自己统兵人才还是少啊,这样雒阳只能自己在此镇守了,但是在这骑兵称雄的年代里,有了这三千大宛马,自己就有一支九千骑的大宛马骑兵,这一在战场上两倍于敌军的速度可以改变太多战局了。
第三天,张任在北邙山上等到了马钧的沦波舟,马钧将两个大麻袋送到之后,就返航了。
里面是两个人,都是蒙着眼睛绑着手,一个就是恒木公,另外是一个女人。
张任让人将两人松绑,去掉眼罩。
“主公,这也太……”恒木公看到张任,火气都上来了,自己跟着张任,也不知道什么命令,说招自己去雒阳,结果还要蒙眼睛绑手,还好,这一路就半天,因为吃了两顿饭。
“恒木公,这次算是对不起了,你已经到了雒阳!”张任领着恒木公到山庄口子上,一眼就能看到残败的雒阳,雒阳虽然是断壁残垣,但是它的规模和气势依然不是其他城市能比拟的。
“就一天多时间就到了雒阳了?”恒木公没法相信,正常没有十来天根本不可能。
“主公是期盼你赶快到,看来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这种空中飞行的东西,现在不是我们可以窥视的!还不赶快感谢主公?”那个女人朝张任跪下,然后拉了拉恒木公。
恒木公马上反应过来,马上跪下:“谢主公!”
“你是……?”张任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女人,有些眼熟,但不记得哪里见过了。
“禀告主公,小女子是跟在秀娘夫人身边的,木公将我从夫人那边要过来的!”
“哦?我记得你了!”张任突然记得了,这个姑娘一直在杜秀娘身后,不声不响,长得秀丽,算七十多分,不到八十分,秀外慧中,朝恒木公然后笑了笑:“木公,好福气,此女睿智,必然能助公腾飞!”
“谢主公指点!”
“木公何时娶她啊?”
“啊?”恒木公一阵傻眼,这才刚见面,主公就要自己将这妞儿娶了,自己脑子都别不过来。
“她都愿意跟你走了,你还不娶她?”
“谢主公赐婚!”姑娘再拜。
“雒阳城建好,恒木公跟你结婚,就在这雒阳城里,我为你们主持婚礼。北城,木公,你去跟小重山典当铺要一个房子,北城的房子,随意选!”
恒木公知道北城房子最贵,立马辞退:“主公,不可,北城房子属下担待不起!”
“这样吧,看你做的事,到时候按上中下取房,做的好,北城的,一般,东城的,不好,就南城的,如何?”
“谢主公!”恒木公眼睛一亮,自己无功不受禄,不然自己良心过不去,但是看自己做事情况,然后获取,自己当然乐意。
“好了,别矫情了,起来吧,你们跟我去雒阳城,你来接替谢云,重建这雒阳城,这雒阳城防御是子龙将军负责,但子龙将军不在就你负责,要求很简单,谢云会向你解释雒阳八关布防,东边的曹孟德,是我们盟友,重建期间,他们暂时不准过来,这四方都不准来雒阳!”
“包括河内、河东么?”
“百姓可以来,军队,谁也不可以!”
“主公,打算将雒阳建成什么样子的?帝都?”
张任眼睛看了一下恒木公,这小子问道点之上了:“不,我要雒阳成为商业大城,天下大商都可以进入,在此公平交易!”
“好!如果有其他兵马来雒阳呢?”
“没有我的命令,杀无赦!”
“好!”
“还有,三年内有益州送给曹孟德的粮草,经过此地不得过问!”
“是!”恒木公很好奇,但是没有敢问,主要是为何是三年。
谢云用了两天时间将雒阳的明细交付给恒木公,此间恒夫人跟着恒木公,恒木公用心记,恒夫人用笔记,跟在恒木公身边,从来不显山显水,只是默默跟在身后,张任注意到,这个恒夫人从来没有报过自己的名字,没有对任何人,于是后来张任让贾诩去偷偷的调查这个恒夫人。
第三天,赵云带着谢云和自己的两千四百大宛马骑兵骑着上等好马直接奔赴玉门关。
高顺在益州扩军五万,并通过徐晃告诉汉中百姓汉中招兵,然后带到绵竹,汉中百姓参军情绪高涨,这扩军五万,有八成是汉中百姓。高顺、赵先、风翼在绵竹和涪县之间练兵。
“主公!军师来信!”秦廿拿出一张纸条,纸条已经翻译完毕,交给张任。
张任接过纸条看了一遍,这是一则黑山军的消息,黑山军在张燕的带领下已经第八次偷袭并州南部的蒙胡族人,蒙胡老族长找到武安日,或许要准备攻击黑山军。
“告诉大统领,让他安抚老族长,半个月后你我带上伊家姐妹信件从上党郡上黑山!”
“是!”
张任叹了口气,黑山军的事情拖了很久没有去解决,是到了解决的时候了,或许可以将黑山里面的百万人口移出,填充到关中去,只是没有张牛角大哥的信令,如何让他们相信呢?
六天后,张任进入雒阳城,整个城市繁忙了许多,城里的女人都被组织起来,做饭,送饭,治疗包扎伤口,还有特别壮实的女人送建筑材料,城里都是忙忙碌碌的。
“主公!”
“越亚!”张任看了一眼张瑞!
“恒木公任这洛阳令职位比谢云厉害多了!”
“看的出,说来听听!”
“他将一些人放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工作效率增加,你看,那个木匠,叫谭木,以前谢云让他在房顶做事,速度极慢,恒木公来看到他的速度,就问他,原来谭木怕高,由于心理害怕就做的慢了,恒木公让他干不高的活,在下面,谭木的活又快又好。他设计的街道和我们不一样,以前的街道都是按住宅设计的,他不是,这房子建设的时候,可以作为住宅也可以作为商铺,每家至少让出放两辆马车和八匹马的地方,当然不是每一条街道,那些主要的街道,都是这么设计,路要求很宽,至少增宽一倍,两边留有马匹拴住的情况下,至少可以四辆四马马车平行前进,所以未来,两边留有一丈长的空间,然后两辆四马马车面对面通过不会有任何问题,而且也留有旁边行人行走的空间,至于中东门对出的路、雍门对出的路比这里更是翻了一倍的宽度,他甚至考虑到未来雒阳人口的增长。”
“哦?”
“他说,第一,规定行走的方向,第二,要是路不够宽敞,以后每两条相邻的路,其中一条往一个方向,另外一条往另外方向,嗯,单行道!”
张任眼中一亮,这很有意思,这个恒木公想的很远。
“他说,要做到大的规划,至少百年不变!”
“百年不变?”张任张了张嘴,这农耕时代的确可以做得到,只要设计好了,千年不变都有可能,到了工业时代,特别是前世那个时代,最发达的国家也只敢说五十年不变,但这恒木公的确有气魄,呵呵,这估计也是被时代耽搁的人才吧。
“不怕这沿街商家闹么?”
“他说,等他们回来了,都改好了,怕什么?会少一点住的面积,换取整个城市的繁荣,对于他们个人也是回报,到时候想办法在雒阳城外,想办法补贴一些,这不是主公说了算的事情么?”
“呃……”这货也是甩锅的货。
“他说,实际上还有个办法,限制楼层,比如限制三楼,除非申请通过,否则不允许民宅三层以上的,而提供了一定面积给公共领域的,可以允许三层以上的建筑,我们提供建筑材料!”
张任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
“他说,为了城市更加整齐,比如这一排,重建的房子外观设计都一样,外部不得有大的变化,房子拥有者只能对内部构造改变,这样城市就能更加美观更加整齐了!”
755.巧遇万年
“我看现在都在主干道上做,而不是先修葺百姓的房子!”张任开始了一丝不满意,张任的意思是一切以百姓为主。
“恒木公算过了,目前修好的房子,已经够城内三十万人住了,甚至四十万,董卓下达命令的时候,优先考虑烧掉富人家的宅子,因为有些富人家丢下一点东西也比城南穷人家的多得多,李傕的兵搜刮很干净,搜刮完毕就放火,所以城南的房子也只是烧了一半就走了,城南很多房子受损不大,修葺容易得多,所以谢云那时候修葺够了四十万人入住,恒木公说了,实在没办法,将军用帐篷拿来!”
“为何?”
“他要在这些主干道房产拥有者回来前将城市规划好,到时候回来了也只能等候补偿,工作好做,先将雒阳城的框架搭好!”
“这家伙,倒是会……,算了,他也是为整座城市考虑,他也是对的,到时候多补一点!嗯,将他叫过来,我有些想法要告诉他!”张任当然是前世的记忆所见所闻。
不久,恒木公就过来了。
“主公,你找我?”
“嗯,我有些想法……”张任将自己前世所见到城市的规划说了一遍,听得恒木公一愣一愣的,叹为观止。
很久之后
“主公,这下水道太宽也不行!”恒木公对于下水道能开一辆马车这种事情如天方夜谭,不过鉴于都能飞了,这事情未必不可以,但是还是有所疑虑。
这当然是美剧里面看到的,下水道可以通车,所有的线都在里面,出了问题,自己进入下水道维修,很少会影响城市交通,张任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设计理念,所以特意说出来,毕竟不是很难的技术。
“为何?这样城市不会积水,就算涨大水也没问题,而且疏通方便。”
“安全性,别说可以开一辆马车,就算跪着爬一个人都不行,这样可以从城外沿着下水道进入雒阳城内任何地方,这样雒阳城太容易被破城了!”
张任脸色一肃,这是一个很有道理的话,这是冷兵器时代,没有摄像头可以监视这下水道内,一旦敌人得知这个通道,可以直接进入城内,这就太危险了,当年美剧里面下水道都可以通车子,整理下水道也很方便,那主要是和平年代,那个年代连城墙都没有,因为城墙也只是摆设,让游客观赏而已,美剧也可以经常看到攻击城堡的时候,经常从宽敞的下水道突袭。
“不过,为了排水,可以多建几条下水道,只是疏通没有那么方便!”
张任点了点头:“一切,以安全为重!”
“好!”
张任和恒木公说话是一边走一边说的,张任四周看,突然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身穿布衣麻布,头上扎了一个麻花辫,在里里外外帮忙。
张任疾走几步,看到姑娘的脸庞,脸色一变,停下脚步,对恒木公说:“这一块谁负责的?”
“这一片是石柱雕刻的……”
“不是问你这个!”张任指向那个身材娇小,头上麻花辫的小姑娘问道:“那个姑娘看到了吗?她谁管的?”
“我家夫人管所有女人的工作!”
“把她给我叫过来!”
“主公……”
“把她叫过来,你们真是……”
“是!”
张任躲在一个角落里,仔细看着,恒木公到那个姑娘身边:“姑娘,这边有点事情!”
“什么事?”姑娘看着这个五短身材,而且有点发福的家伙,见惯帅哥的她,总感觉这家伙不怀好意,非常警惕的看着恒木公。
“有人找你!”恒木公朝张任那边一指,张任早就将头缩回去了。
“不去!”小姑娘根本不相信这个老男人。
“恒夫人去哪里了?”恒木公只能先找自家夫人解决这个问题,他看的出主公对这个姑娘很在意,所以也不敢得罪,既然自家夫人是她的管理者,那么自己夫人来就可以解决了吧!
旁边一个另一姑娘往远处一指:“恒夫人在那边,在给人看病!”
“帮我把她叫过来!”恒木公将自己雒阳令的令牌交给另一个姑娘。
“不用了!”小姑娘眼尖一看就看出来是雒阳令的令牌:“原来是雒阳令在此,小女子幸会了,找我何事?”
“有人找你!跟我过去吧!”
小姑娘笑容可掬的眨了眨发眼:“可是张公义来了?”
恒木公心里叹到,果然认识主公:“是!”
“算了,被他逮到了,跑也跑不掉了,跟你过去吧!”小姑娘嘴巴一撅,朝恒木公指的方向走过去,恒木公在身后跟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走到张任所在的位置。
张任一弯腰:“臣向万年公主请安!”
恒木公一脸苦笑,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是当今天子的姐姐万年公主,而且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早已嫁给赵将军了,自己夫人将她一个劲的喝来唤去!
万年公主突然跳开:“本公主可担不起你的大礼,起来吧,于我夫,我该叫你师兄,于我皇家……”
张任马上接嘴,并不客气的说道:“那早就过了,不要再提了!”实际上张任应该叫万年公主为长公主,但是好像也不是非常适合。
“夫君,怎么了?”恒夫人也走过来了,远远的看到恒木公和万年,两人面朝里面,恒夫人没有看到张任,刚才有好事者告诉了恒夫人,毕竟恒夫人是大夫,大夫在大家眼中是救苦救难的,她的夫君带着小姑娘离开,赶紧告诉了恒夫人,恒夫人就赶过来了。
恒木公哪还有心思回答,啪嗒,朝万年公主跪下来:“公主恕罪,小臣该死,小臣不知!”
“洛阳令,起来吧,跟你没关系!”
恒夫人急了,她还没看到张任,之间自己夫君向一个布衣麻布的小姑娘磕头,吓了一跳:“夫君,怎么回事啊?”然后就见到自己夫君朝自己比划,意思是也要自己跪下,恒夫人上前几步,然后就怔住了,因为她看到了张任,重要的是,她看到的是,张任正在直起来动作,一直有急智的恒夫人一下子也蒙圈了。
“木公,听万年公主的,起来吧,你也是不知道的!”
这句话恒夫人当然听得懂,这个小姑娘见过几次,长得端庄秀丽,虽然布衣,但是大家闺秀风范是掩盖不住的,特别是那种独有的气质,那种眼神,恒夫人试了很多次都没有试出来,现在总算知道了,但这来头太大了,于是马上跪下:“请长公主恕罪!”
“恒夫人请起来!赶快起来!”万年脸色大变,让人看到恒夫人跪在这里,自己这活还能干么?万年马上亲手拉起恒夫人,却大声的喊道:“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恒夫人被万年拉起来,也不知道这万年公主何意,不敢多嘴,只能站在恒木公身后。
“都怪你,你进城我就看见了,躲着你,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我这里干的好好的,这下没法再干下去了!”万年公主对着张任发了一顿牢骚。
“让恒夫人给你换个地方呗,这还不是恒夫人说了算?”张任笑道,然后对着恒木公说道:“公主娇贵,找几个人保护一下!”
万年眼睛一瞪:“有人保护我,还能做什么?”
“暗中保护,暗中如何?”恒木公问道,不找人保护,出了事情,自己可担待不起,哪怕干的再好也是担待不起的。
万年自然知道,这是逃不了的,当年自己出了皇宫,父亲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不过,也是乐见其成,因为每次都是子龙保护自己,也给自己和夫君造了很多机会单独相处,现在可不是,做什么事情就有人看着。
恒夫人主动靠近万年,然后轻轻说道:“公主,我带你看看我们的工作,你选一个好了!”
“好啊!”女人和女人总是容易亲近。
恒夫人不像其他人只会跟在公主身后,她倒是主动拉起万年的手臂,笑盈盈拉着万年公主离开了。
等两人远去,张任看着恒木公:“木公,你的事情做的不错,看来你的确想通了!”
恒木公一脸苦笑:“主公,你说的没错,我想清楚了,我要改变自己,在没有完成改变之前,我会用其他人的优点弥补我的缺点!”
“哦?”
“在这雒阳城中,我已经有了我的团队,团队每个人弥补了我的缺陷,我只需要管理这个团队,将每个人的能力发挥最大,同时我也会以每个人为师,学习他们的一技之长!”
张任眼睛一亮,这才是真正的leader,发挥团队的能力,人虽然说弥补自己的短板,但是有些就是有一技之长的人,有的时候有些没必要追求完美,将人员组织起来或许力量更大,这恒木公倒是挺有想法的。
“好,你按你的想法去做!不过,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子龙也去完成他的任务了,我已经告诉了彦明,骑兵也受你的管理!还有越亚那里,他的资源你也可以调用!”
“谢主公,徒儿恭送师傅!”
“木公,你不用拜我为师的,我也没有指点你什么!”
“一言也为师!”
“好吧!这雒阳交给你了!”
“是!”
太行山南端,隆虑山,白绕领了一万黑山军前几天到了这里,准备五天后的突袭上党郡,他归顺张燕已久,白绕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所以飞燕将军会让白绕独占一个山头,成为黑山十八个寨主之一,黑山军的将领,这次白绕领命带一万人来上党郡打前哨,这本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是自从蒙胡南下,现在到现在都没人知道蒙胡部落怎么越过雁门郡、云中郡、五原等郡,直接出现在并州南部,当蒙胡占据了并州南部之后,就很难了,对手兵力不多,但是战力很高,强到了自己带着这一万人,算是自己山头最精锐的一万人,遇上蒙胡士兵两千人要绕道走,飞燕将军自己领兵攻击上党郡都没讨到便宜,重要的是对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反击。
“寨主,不好了!”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
756.你有点虚
“我们被围了!看起来是蒙胡那帮人!”
“什么?”白绕起身,自己可是很隐蔽的,连张燕都不知道自己隐蔽的地方,重要是自己还没出太行山,这蒙胡人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白绕朝山下看去,山脚已经可以看到一圈稀疏的兵士,穿着鲜卑人的衣服,阵容整齐,明显素质极佳,白绕和蒙胡打交已经好几次了,知道这稀疏的士兵,战力可不低。
山脚下一个身着淡蓝色袍子,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有手里的一根手杖,这手杖明显是刚从地上捡的一根树枝,来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一个青年,一袭袍子,倒是有点道骨仙风。
“来人何事?”
“两军相交不斩来使!”来人抬头笑了笑。
“来使?”这都围山了,还来做什么?不怕死么?守路口的头目愣住了。
“以和为贵,你们想攻打上党,上党的守军也要保护上党,我怕生灵涂炭,特来全解!”
“让他上来!”白绕不怕,就一个人怕他什么?
“是!”
张任走进山寨门,这个山寨是临时建的,门实际上就是两个大石头,放了一块大木板,上面就是用依靠天然树木石头搭建,还有几分山寨的样子。
山寨中心是一个木屋,这段时间天气较凉爽,很多人都是席地而睡,白绕就坐在中间的大石头上面,这里是这一块晒太阳最好的地方。
“你是使者?”白绕看着眼前的小年轻,一张娃娃脸,除了有些沧桑,对,是沧桑,这娃娃脸眼中居然会有沧桑感,除了有点沧桑外,根本就不像,倒想江南的奶油小生,跟蒙胡部落的人相差很大。
“算是吧,是来调和的!”
“你来调和?”白绕不禁笑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想劝飞燕将军退兵!”
“我见你也是汉人,这蒙胡部落在我并州施虐,你坐之不理也就罢了!还让我们退兵,你是来找死的吧!”白绕冷笑道。
“将军为国为民,我们当然支持,只是有些特殊的事情,你并不知道,不知道可以引荐我等见一下飞燕将军呢?”
“小小一个小孩,还想见飞燕将军!”白绕笑道。
“那,这样吧,我们可以放你们走,但我们五人想到黑山拜见飞燕将军!”
“你都下不了山了……”
“我只是一个人,无足挂齿的人,你们这可有一万人,我若不下去,你这一万人也就没了!将军好好思量一下?我想飞燕将军不日也要到这壶关之外,到时候见不到将军,甚是可惜!”张任笑盈盈的说道。
“你如何知道?”白绕惊道。
“白将军是来打前哨的,有机会就突入壶关,没机会就在这等着飞燕将军!你看着壶关,城高河深,靠你们这一万人能打的下么?”
白绕当然知道,这蒙胡提前做了准备,万万是不可能的,只是眼前之人怎么会知道的呢?
“所以,还不如等我们去黑山,只有五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怎么害怕么?”
“五人能翻天啊?”
“你要这么想,我们五人翻不了天,还能放你这一万人,要知道你们也是有老小妻子的人,你们不回去,老小未必,妻子就有可能跟了其他人了,妻子跟了别人也就罢了,重要的是孩子受苦,最重要的又不是让你们投降,这壶关,你们又进不去,实在想解恨,到时候拿我们人头挂在旗杆上不就得了?说不准我们和飞燕将军谈好了,我们合则两利!”
“谁跟你合则两利?你这汉奸!”
“现在我这汉奸可是帮助你们逃脱啊!”张任懒得解释。
白绕被张任绕啊绕,然后想了想:“你真的可以放我们走?”
“我骗你做什么,你都被围了!”
“我总觉得有问题!”
“放心,好事,好事,说不准还是大好事,你立大功了!”
“呸,我才不信呢!”
“不信拉倒,这里有封拜帖给飞燕将军的!”张任从怀里拿出一份拜帖恭敬的递给白绕。
白绕接过,然后打开,字是张燕教的,但还是很多生字,没好意思念,但那几个认识的字的确是拜山的惯用词语,自己守山头,也有其他山头的人来,有的时候也会看到。
“好!这拜帖,肯定带到!这山下……”
“白将军,你要开哪个口?”
“西边的!”
“好,马上!记住六天后,我们就到黑山山寨!”
白绕阴沉着脸,没有回答。
两天后,黑山,人头涌动,飞燕将军已经点好五万兵将,正准备出发。
“报……白绕将军来了!”
张燕很诧异不是应该在壶关外等自己的吗?怎么回来了?然后听到寨门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张燕很快就看到白绕进来。
白绕一进来就冲着张燕跪下:“将军,壶关那边蒙胡人早就知道了,防御都准备好了,他们派人送了一份拜帖,说四天后他们到这黑山拜会将军!”白绕递出一份拜帖。
张燕接过,看都没看就两手一扯,拜帖撕碎,然后往空中一扔,拜帖的纸张一片片入雪花一样,煞是好看,张燕只是瞟了一眼,双眼一眯,空中白色的底,红色的印章异常显眼,那两个字自己好像听过,这个图案好像看过,右手快速伸出,将那几个红色图章的纸片接到手里,然后在左手拼起来,三部分,一个图案,三个字,图案是一只龟,准确来说是霸下,龙生九子,其中一个,当年张牛角大哥教过自己,三个字居然是“开头山”,一些回忆涌入脑中,这个开头山自己恰巧是知道的。
“白绕,你带人,将这些飞散的纸张给我捡起来,拿到我的堂中来!”
白绕一愣,很无辜,这跟自己有何关系,你都撕碎了,然后让自己捡!但张燕的命令大家都是知道的,说一不二,所以白绕只好捡,然后拿到张燕身边,还帮张燕整理好。
“这儿少几个字!”
“我们找了好久……”白绕也很委屈,毕竟这里有山风,能捡回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算了!”张燕看向拼凑起来的拜帖,上面写着:张燕将军,我等五人于**日到黑山拜会飞燕将军,望**,落款是五个人,第一个张*、第二个武安更、第三个伊岑、第四个伊姗,第五个秦廿。
虽然丢失一些字,但大部分还是看的懂的,时间还有四天,望后面必然是客套话,只是第一人名呢?能排到第一的当然是最要重视的,天下姓张的多的去了,自己也是随着义父姓张的,张燕看向伊家姐妹的姓氏就知道是义父的两个义女来了,那么前面两个很有可能是她们的夫君,但是她们代表蒙胡,这让张燕心里很不舒服。
“她们如果真的代表外族,或者嫁给外族,留不得她们,相信义父会原谅我的,不过,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何事?”
黑山脚下,五个人慢慢走着,张任慢慢走着,身后就是武安更和自己的夫人伊岑,伊岑的身后就是伊姗,最后就是秦廿。
本来张任只想自己一个人来,但是伊家姐妹一定要来,因为这里有义父张牛角的坟墓,伊家姐妹来了武安日和武安更也要来,最后武安日被留下,因为他需要领兵,现在他的雁门郡三万军队和蒙胡老族长提供的两万军,总共五万军队在黑山山寨百里之外的地方安营扎寨。
蒙胡部落的军营中,武安日也是在中军大帐远远地看着。
破落的黑山区域,贫苦的百姓,这里诉说着这世道的无奈,百姓们宁愿在山里呆着也不愿走出太行山外的战火纷飞的乱世之中,这里穷,有上顿没下顿,但这里的百姓却多了外面的一些欢乐,外面却是有上午没下午的日子,生命安全都无法保证。
五人上山,却让黑山的贫苦百姓一直看着,如同看到奇怪的事物,更重要的是中间的两个美女,她们俩如果进入就是黑山最美的两个女人,两个美女当然会吸引黑山人的眼球,只是第二个那个提着大斧子,大个子壮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
张任依然是一根木棍做手杖,拄着手杖一步步的往黑山上走,不急也不缓。
“主公,听说你有四房了?”武安更虽然很久没有跟在张任身边,但是张任几位夫人还是知道的,特别是送来训练的小伙子们,也会七嘴八舌,“难怪你身体这么虚,上个山还要拄根拐杖!你看我多好,就我家伊岑一个!”
张任脚下一滑,立马站好,没好气的说:“你知道个屁!”
伊岑直接咯咯笑出了声,伊珊脸也是憋得脸红。
“武安更统领,这我可要要帮主公一句,主公显得有诚意,所以每次都没有带武器,为了保护自己,每次都是用手杖,你看主公这根手杖,虽然是路边树枝,笔直,而且够长,可以直接做长枪,虽然没有枪头,以主公境界,有没有枪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秦廿在后面接着话题。
武安更一愣,知道自己想错了,马上支开话题:“主公,我家小笋儿,也该换个大名了,请主公赐名!”
“大统领家的叫啥?”
“主公,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了吗?武安日家大的闺女还是你家娃的媳妇儿,叫武安静,还是你取得名字!”
“哦……,我记起来了!武安静!白白静静,多好听!”张任灵机一动,深深望了一眼远处的黄河:“你家单名‘楼’,楼房的楼!”
“谢主公赐名!”武安更和伊岑同时朝张任一礼,两人也不管好坏,主公取的名字还要考虑么,当然都是好的?
“哈哈哈!走!送你们一首诗!”张任看向远方的太阳,“白日依山(伊珊)尽(静),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伊岑)楼!”
“好诗,谢主公!”伊珊很快反应过来,第一句就是夫君、自己还有孩子,这好有诗情画意,虽然太阳还没有西下,但离山边不远,如同倚靠在山边一样,只是心里纯洁的伊珊没想到第一句的另外的解释,反正张任自己打死也不会说的。
武安更和伊岑大大咧咧的,两人都不知道,而伊珊感觉最后那句有点点不对劲,但是也是红着脸没有说出来。
757.有何资格?
黑山寨是个大寨,跟一个小城市一样,足够十多万人,分内寨和外寨,从山下看上去,一层层的房子,煞是好看,士兵们大多将家人接到这山上来了。
周围山头的山寨都没有黑山寨这么大,他们有两、三万人就很多了,这一路上就可以看到这太行山里面的村庄,一个个的,依附着这里面的黑山军,黑山军不打截他们,第一,因为大部分就是黑山军的亲朋好友,第二,他们也交税,收入的两成,虽然里面产量不大,但比外面吃的饱,重要的是安稳,在乱世之中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黑山寨外寨主要是用泥墙铸成,外围有一些士兵巡逻,张任到寨门口。
“你真的敢来?”
“这又不是阎王殿,有啥不敢的?飞燕将军呢?”
“里边请……”白绕接到张燕的叮嘱,要好好招待来人,所以就没有为难了。
白绕在前,没有人阻拦,张任带着武安更等四人跟随其后,张任细细打量黑山寨。
里面每一层比较杂乱,忽高忽低,这里是黑山寨士兵的家眷,有老有小,老人坐在家门口,看着往来的人,还有自家的孩子,小孩嬉戏,跑来跑去。
黑山寨内寨外围是真正大石头建的墙,经过多年整理,颇具规模,如同城墙一样,一丈三尺左右高度,虽然上面只有两个人的宽度,当防御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蹲下来的位置,但总比没有的好,比四周山寨那篱笆外围或者外寨的土墙好了无数多倍。
他们的来临,黑山寨大开寨门,债门口几个小头目虎视眈眈的看着五人,还有不坏好意的看向伊岑和伊珊,只是大个子武安更瞪大双眼,才让这几个不怀好意的收回了猥琐的目光。
张任没有管四周的目光和眼神,四处打量着这里的地形,思考着如何让自己更加有利,山寨里面依托地势呈扇形建造,给前面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间,这里用来山寨平日的交易,现在张任等人走在里面就像走入了集市之中,熙熙攘攘人来人往,都是这太行山村里的百姓,将自己的东西带到这里,交换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如同乡镇集市一样,但不是统一用铜钱、银两交易,而是最多的一种交易方式就是最原始的以货换货,只有没有交易到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有的时候才会要金钱,或者其他物件当做零头,但更多是带回去,这里外面的金钱更没有太多意义,相互交换的也大多数是生活所用,古朴的山里人就是这样子,每一桩交易完成都会露出毫无伪装的笑容,年复一年的过着山里的生活,张燕他们也没有故意让山外的铜臭影响到大山里这种纯洁的心灵。
张任更能感受这种心境,古朴的山里人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如果能正常生活下去,也没有太多要求,但如果连这最后的生存都没有,那么只好抄起家伙来。
张任五人是这集市中最为突兀的一队人,因为从衣着上可以看出根本不是这黑山中人,山寨里,那依照山势而建的楼层上有很多人看着这一队人,最高的那一层有个身穿黑色布袍,头上布冠,出了自己的房子,往山下看去,眯着双眼,看向五人,三男两女,五人不急不缓跟着白绕走过集市,领着他们往里走。
“就是他们,总寨主,为首的就是那天到隆虑山递书信的那个小孩!”白绕的一个手下说道。
“小孩?”张燕有点奇怪,那个也就二十五岁,对于自己来说,确就是个孩子,但一个孩子领队?
“让他们去议事堂!”
“是!”
张任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越看越恐怖,这里每一层都有弩箭,虽然没有自己军队中那种远距离弩机,或者连弩之类的,但是每一套房子都有三把弩机,现在没有上箭,一旦城墙被攻克,人一撤,后面弩箭层层射下也是很恐怖的,这里的小路笔直,呈三十多度的斜坡,比较光滑,中间有个凹槽,有点弧度,现在流着山里的泉水,这要是上面滚石滚下来,呵呵,绝对意想不到的好用,特别是第一排房子可以随时改造为第二层防御。
“这是义父的杰作吧!”伊岑抚摸这墙上,这个建筑在开头山也有,一小块地方,那是开头山最核心的位置,开头山最后的退路。
“应该是吧!没想到义父在这花了这么多心血!”伊姗如同看见了自己的义父张牛角,看到张牛角在这指挥着兵士建造着这里的防御体系。
开头山和黑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开头山也就一百左右兵力,算上家庭近五百人口,但黑山之上几万甚至十万兵力,加上家人百姓,二、三十万都有,这里的防御体系更加完整,这种山势的借用更加有条理,有些倒是摩天岭的设计理念,只是摩天岭上的设计更加精准。
带领的人将五人带到第四排的一个大堂之中,这个大堂是这黑山中最大的建筑物,从下面集市就能看的到,张任一行人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牌匾,赤然三个大字“议事堂”,而不是天下山寨大部分的聚义堂,在右下角一个不轨则的小图案,图案中间缠缠绕绕的写着“摩”,五人愣住了,在门口停住了,眼眶一红,这明显是张牛角留下的,摩天岭的痕迹,那个不轨则的小图案就是摩天岭的地形,当初令牌的样子就是按摩天岭的俯视图打造的,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小篆的摩字,写的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
张任抬脚踏入高高的门槛,进入大堂之中,武安更牵着夫人伊岑紧跟其后,然后就是伊姗,最后就是秦廿。
“总寨主说,让你们稍候!”
“谢谢!”
张任四周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布局和摩天岭议事堂一模一样,分三块,中间主位和下面两边的椅子,一边九张椅子,总共十九张椅子,主位背后书写着两个大字“忠义”,这议事堂布局和摩天岭一模一样,议事堂两边,一边是沙盘,张任远远望过去,沙盘的地形图现在就是这黑山的地形图,另一边是一个大圆桌,可以做二十人左右,墙上却是大汉十三州地形图,上面现在贴满了小字条,各个地方被占领,小字条上写着每个占领者的名字,益州写的是刘璋,汉中就是自己张任,关中是张绣/马腾,张任明白这黑山也有自己的探子,不只是看着这黑山的一亩三分地,还有大汉全部十三州。
张任等人突然往大门口看去,一个八尺余壮汉,一袭黑色布袍,头上布冠,国字脸,尺间眉,一对虎目,不怒自威,身上肌肉一块块,手臂上的肌肉,将衣服撑起来,如同紧身衣物,双脚踏出的每一步结实有力,看的出身体素质极佳。
张燕朝五人点了点头,看向伊岑和伊姗两位美女,然后说:“五位,请坐!”说完,张燕径直走向自己堂中尊位。
白绕紧跟其后,坐在左边上首位置,眼睛却看着右手上首位置的张任,那个被自己称为孩子的家伙现在坐在右手上首位置,然后就是那个壮汉,壮汉将斧子放下,放在自己的左腿一侧,然后就是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的身份白绕已经多少知晓一点点了,前黑山寨总寨主张牛角的两个女弟子,或者说是义女也行,亦师亦父,算起来倒是寨主的妹妹,只是寨主视若无睹一般,这就有些看不懂了。
张燕在位置前转了个身,并没有坐下来,张燕看了一圈,很是奇怪,五人岁数都不大,最大的应该是最后那个,近四十岁,然后就是右手第二那个壮汉,应该二十七八,绝对不会过三十岁,最小的却是右首第一,好像是领头人,重要的是后面四个的表情就像理所当然一样,这个孩子白绕还和自己讲过,讲的时候还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张燕看了看白绕,然后坐在自己寨主大位上问道:“五位远道而来,何事?”
张燕没有站起来,也没有拱手,一点都没有认可他们的样子。
武安更和伊岑有点怒火,正要站起来,张任左手一摆,两人又坐了下来,张任也没有起身,看着张燕笑眯眯的说道:“我等五人来此目的不同,这位武安更带着夫人还有小姨子来这,想祭拜一下张牛角,毕竟是师傅,这份孝心是应该的!至于秦廿是带领我们来这的!而我……”
“我想问一下,武安更是蒙胡人么?”
“不是!”
“伊姗嫁的是蒙胡人么?”
“伊姗嫁的事雁门太守武安日,武安更是武安日的兄弟!”张任笑了笑!
张燕站了起来,雁门太守武安日常年抗击外族,这张燕是知道的,武安更虽然没有那么大名气,以“武安”为姓氏,天下间极少,只是自己之前没有真正注意到,明显也是雁门郡的人,都是抗击外族的英雄,当然值得自己起身一礼。
“原来是武安大人来此!”张燕站了起来,黑山和雁门郡没有任何冲突,而且对方也是自己敬仰的人物。
“客气客气!”武安更站起来抱拳:“主……”
张任一拍武安更的肩膀,武安更就没哟说下去了:“你们来此完成心愿就行了,我没事!”
张燕忽然问道:“武安大人,在下问个问题,雁门太守为何放蒙胡部落南下到并州南部?”
“蒙胡南下并没有走雁门郡,而是走朔方、上郡,离雁门郡较远,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已,还有雁门太守兵不足,只有六万兵甲,蒙胡南下太快,所以横腰而断,暂时无力应对蒙胡!更何况先帝发过,诏书,雁门郡一兵一卒不能南下,否则天下公击之!”武安更慢慢解释道,这是张任这一路来叮嘱过武安更。
张燕点了点头,这能理解,蒙胡部落实力强劲,自己也听过这份诏书,不知道原因,但雁门郡太守的难处也能理解,然后看向张任,有一丝戏谑:“你来此,何事?”
“明早我们为张牛角大哥上一炷香,然后他们四人下山,我跟你聊如何?”
“你有何资格为义父上香,就因为你为蒙胡部落求情?”张牛角微微冷笑道。
758.阴阳相隔
“你敢……”武安更怒目看向张燕。
“武安更!”张任拉住武安更,笑眯眯摇了摇头,“这里难不倒我!”
“是!”
张任拿出一个令牌,朝张燕扔过去:“凭这个行不行?”
令牌飞速朝张燕而去,张燕右手探手一抓,令牌在手里依然转了十多圈,然后停下,张燕右手张开,手上通红,手掌微痛,面色一沉,这小子好厉害,仅凭这一手,实力不弱于自己,小小年纪,然后看向令牌,一个不轨则的图案,中间一个小篆写的“摩”字,感觉很熟悉,然后翻过去,背后没有任何图案,一个“张”字,下面只有一竖。
张燕眼中一亮,站了起来,飞速跑到门口,抬头看向门楣上的牌匾,右下角,一个一模一样的图案,甚至是大小都一样,这块牌匾听说是张牛角定下的,跟其他山寨不一样,其他山寨一般是“聚义堂”,还有少部分写着“忠义堂”,但黑山之上就是“议事堂”,张燕去过很多山寨,这是绝无仅有的,如果不是义父张牛角自己打制,自己早就换掉了,对于那个“摩”字,张燕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想明白,现在总算有了解答的人了。
白绕也是快速跟在张燕身后,看见了张燕手里的令牌,然后一拱手:“总寨主,这块令牌我认识,当年我只是老寨主的随从,老寨主贴身就有这么一块令牌,跟这块一模一样,背面也是一个张字,还有一个缠缠绕绕的图案!老寨主下葬的时候,随着老寨主带下去了!”
“张牛角大哥的令牌,那个图案是否这样子?”张任用手杖在空中画了一个“5”字,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白绕。
“对……对……,你怎么知道?”白绕看向张任,这时候白绕已经不敢小觑张任了,这小子……让自己看走眼了。
“今天太阳已经落山,明天他们四个下山后,我给你们解答!如何?”张任笑眯眯的看着张燕:“你们都不怕我们五个人,还害怕我一个?”
“不能这么说,刚才那一手,证明了,你实力比我还高!”张燕看向张任。
“不可能!”白绕看向张任,这小子实力自己不得而知,但是总寨主能让这十八寨的寨主低头,不只是黑山寨的兵力,也不只是领兵能力,还有他自己的实力,一人力压十八寨寨主的实力,这孩子的实力超过了总寨主了?
“这样吧,我就在那集市中间位置,万弩对准,万箭穿心之地呆上一夜,如有不轨举动,你们射杀好了!”
“这山上的布局你看得懂?”白绕心里大惊,这可不是普通的弩,最差也是二石弩,还有八石弩,但就算这样依然被他藐视了。
“我们陪着!”武安更冷哼道。
“怎么,什么时候我说的话已经没用了么?”张任淡淡的说道。
武安更一愣,一脸很无奈,然后抱拳:“是!”
张燕和白绕对于这个少年更加好奇了,能让武安更惟命是从,居然不敢有丝毫抗拒。
“你们随总寨主,好吃好喝,我下去了!”
“你吃啥?”白绕忍不住问道。
“天上飞来飞去的不能吃么?烧烤总不至于算是不轨举动吧!”张任笑道,然后看向跟自己来的一伙人说:“不用担心我了,记住我们来是解决双方问题的,而不是来闹事的,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武安更、伊岑、伊姗和秦廿同时应道:“是!”
张任拄着手杖,然后慢慢的走出门口,然后下了阶梯,那手杖在台阶上,一步一步的敲着咚咚的声音。
张燕眯着眼睛,这行人是以这小子为首,自己看的出来,但是没想到其他四人对他这么信服,但这小子露了那么一手,证实了自己的实力,咚咚的手杖声音渐远,远处那个集市所在,早已经是空旷的场所,那小子随意站了一个位置,张燕站了起来,那就是现在所有弓弩所对准的位置,甚至都不用挪动弓弩,只需要将长箭上弦就行了,他如何得知的?
张任也不着急,将一旁的枯枝集中在一起,用火折子点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张任甩出两个石头,然后双手一张,轻轻念道:“两只黄鹂来下酒!”张任动作很快,将两只落下的黄鹂抄于手中,将毛拔了,然后将随身水囊倒了一些洗干净,然后架在火上烤。
空中一个鸟叫声,张任捡起一个石头打过去,手杖一挑,正好接住坠下的一只白鹭,张任笑了笑:“巧了,一只白鹭来做伴!”
议事堂中,张燕看着下面那小伙子如此镇定,轻轻的对着白绕说:“按他的意思办!”
武安更四人看着张任在下面倒是很潇洒,不由得会心一笑,走入议事堂。
“他是谁?”张燕问道。
“拜帖上写明了!你没看见么?”伊姗好奇道。
张燕老脸一红,的确是自己的原因,但是自己真的没有看见,白绕挺身而出,说道:“拜帖被山里的雾水淋湿,看不清楚。”
“那明天我们下山后,你自己问好了!”
“他叫义父为大哥?他是义父的兄弟?”
“总寨主也是做大事的人,难道就这么一晚的时间都不愿意等么?我们四个下山后,你不就知道了?”
张燕看向四人,居然套不出一点有用的话,于是朝门口喊道:“上酒席!”
“总寨主,不用了,我们路上的干粮还没吃完,我们就吃干料好了,比较放心!”武安更笑道。
“你们……”
“总寨主生疑在先,我等讨安心在后,怎么能怪我们呢?”伊岑冷眼看着张燕,这年头主辱臣死很少,但是这份理念还是继承下来的。
“也罢,随你们!”张燕讨了个没趣,叮嘱白绕:“白绕,安排他们住下!”
“是!”
当清晨的阳光洒到黑山之上的时候,黑山最高的地方,有一撮不大的坟地,朝西偏南一点的石碑上刻着:黑山总寨主张牛角,署名:儿燕立
“义父身前喜欢在这个位置,看向西南方向,一直看到日落,我就将他的坟墓安置与此,让他一直看向西南!”跪在一边的张燕慢慢说道。
张任一行人心里一痛,他们当然知道,那是摩天岭方向,张牛角一直想着大伙,没想到最后一别却是永别。
“师傅……”伊姗先哭出来,趴在墓前:“师傅,不要怪夫君,我替他向你跪拜了!”伊姗在墓碑前“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一丝丝血渍流出。
“师傅……”伊岑也忍不住哭泣起来,跪在墓碑前:“徒儿这么晚才来看你!”
武安更跪在伊岑一边,磕了三个响头,扶着自己的夫人,没有更多吱声。
等伊岑伊姗哭泣了很久后,张任一步跨出:“两位武安夫人,逝者已矣,请节哀!你们先下山吧!”
伊岑正要说,武安更拉住伊岑,上山的时候都说明白了,这里让主公处理,以主公的身手想要离开并不是难处,自己虽然能帮助主公,但是伊岑、伊姗和秦廿倒是有可能会是累赘,以防万一,祭拜之后,立刻下山。
武安更看向张任:“你自己小心一点!”
张任点了点头:“嗯,告诉大统领,你们安全回去了就放信号!”
“是!”
武安更拉起自己夫人伊岑,秦廿拉起伊姗,两个女人两行眼泪滴答答的,一步一回首看了看张牛角的坟墓,然后慢慢下了山……
张燕看向张任:“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是谁吧?”
“急啥?我要跟张牛角大哥说说话,喝杯酒,你山下近十万大军都部署好了,还怕我飞了不成?我和张牛角大哥要喝酒说话,你要来一点么?算了,酒有点少,就这么一壶,你自己找酒喝吧!”张任在墓碑前的酒杯里倒满酒,然后举起酒囊:“敬牛角大哥,摩天岭镇山统领,当年摩天岭一别,你我兄弟阴阳两隔,时至今日才能对饮此酒!兄弟敬你一杯!”
张任喝了一大口自己酒囊里的酒,然后将墓碑前的酒杯拿起来拜了三拜,分三次将酒倒完,然后酒囊里的酒又给杯子里满上。
“上次喝酒还是我摩天岭大喜的日子,是大统领、重甲骑兵统领他们大喜的日子,也是牛角大哥大喜的日子,只是为了部署对付黄巾军,你只身来到这黑山之中,救这百万百姓于水火之中,兄弟敬你!”张任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将就被拿起来,拜了三拜,然后分三次倒完。
“牛角大哥,开头山上首相遇,黄河南北分阴阳,昆仑山顶聚魂魄,未来兄弟来相聚!”张任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将就被拿起来,拜了三拜,然后分三次倒完。
张燕跪在一边,看着张任坐在坟前的一角,一边说,一边喝,一边奠酒,越听越是明白,那个摩字就是摩天岭,义父张牛角是摩天岭的镇山统领,上面有镇山统领,应该还有跟自己一样的寨主,来这黑山实际上就是为了黄巾军而来,但自己是知道的,至少提前了两年,这部署太诡异了,至于最后那首诗:开头山上首相遇,黄河南北分阴阳,昆仑山顶聚魂魄,未来兄弟来相聚。前面好懂,此子与义父在开头山第一次相遇,黄河南北分阴阳,明显是他在黄河以南活着,而义父在黄河北面的太行山死了,至于后面一句没听懂,最后一句是在阴朝地府相聚么?
张燕看向白绕:“拿酒来!”
“是!”
不一会儿两坛酒拿上来,张燕当着张任的面开了第一坛酒,然后直接倒进嘴里,喝了下去,然后将酒坛递给张任,然后自己打开第二坛酒。
张任一笑,看向已经在山脚下的四个人,看向张燕:“摩天岭知道么?”
张燕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知道!”
“那个方向!”张任一指,“牛角大哥在这不是看夕阳,而是思念摩天岭!”
“摩天岭是什么地方呢?”
“摩天岭当初比你这黑山寨小了太多了,但现在比你这黑山寨强多了!牛角大哥看着摩天岭成长,如同他的孩子一般,镇山统领,本来不需要下山,这样就不会死了!”张任叹到,这多少是因为自己,而且是因为自己躲避紫妨的原因。
759.安置黑山
一声鸣镝划过长空,张任知道他们四人已经安全返回武安日的阵营中,安心了许多。
“这里都是你的心腹么?”
张燕看着张任,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姓张,名任,字公义!”
张燕眼睛一缩这个名字自己很熟悉,就在自己那张大汉地图上,一方势力,前段时间五方势力共击汉中,具探子来报,汉中以很少的损失赢了,所以张燕特地打听了这个张任的名字,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之后吓一跳,世人皆说皇甫嵩是当世第一名将,但是在张任面前如同小童一般,这雁门郡太守武安日就是他提拔的,他带出来的,当初镇守平城可是他带领下的,后来中牟城一战,也是神奇一笔,黄河南北分阴阳,义父在黄河以北被暗杀的时候,他正好在黄河以南的中牟城。他也是先帝第一近臣,万千荣耀,万千光芒集于一身,天子最后看在他的面子上还将唯一的万年公主嫁给了他的师弟赵云,嗯,他们师兄弟两应该至少是超一流巅峰境,难怪,如此有恃无恐,难怪其他四人对他尊敬有加,因为他就是他们的老上司。
“汉中太守?”张燕问了一句。
“是前汉中太守,现在是益州从事了!”
“也就是说你接手了整个益州?”
“是的。”
“蒙胡部落?”
“我若告诉你蒙胡部落全部是汉人,你信么?”
张燕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不是自己敢随意相信的。
“当年秦末,蒙恬一族及其部署家人北逃,最后在阴山南面,改名易姓,对外称蒙胡,实际上就是蒙恬及其部署后人!”
“你的意思是,蒙胡就是蒙恬后人,实际上是汉人?”张燕吓了一跳。
“是的,那是我守平城的时候,出了保障关,一路北行,一次机缘巧合之下才遇到的,当初也辛亏他们帮助,才有保障关大捷,至于蒙胡在草原上的所作所为,你可以打听到,这四百年来也从没有侵犯过我大汉边境,在并州南部也和百姓秋毫无犯,实行的也是以我大汉律法为主,现在蒙胡部落大部分回归,留了小部分在草原之上,毕竟有些人已经习惯了牧马草原的生活!”
“那为何没脱下鲜卑人的服饰?”
“很多事情都有个过程的,而且蒙胡他们有他们自己草原上的部署,如果他们马上向世人宣告,蒙恬部族回归,天下有多少人相信?他们草原上留下的人就会被鲜卑人屠杀殆尽,只有他们看起来被我们同化才行,没有十年左右根本做不到!”
“也就是说,雁门郡太守是知道这事的?故意让蒙胡南下?”
张任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当年先帝那份圣旨,武安日也没法南下,而当年蒙胡部落帮我们征战草原的时候,我们也答应他们找一个栖息之地,所以最后就选择了并州南部,更繁华的司隶他们也没有越过半步。”
张燕盯着张任:“我能相信你么?”
张任一笑:“牛角大哥在此,我何须诓你?”
“那好,那个摩天岭大当家是谁?”
张任一笑:“牛角大哥的令牌上是‘5’!”张任慢慢画出来,“这是摩天岭镇山统领的位置,顺位第五,在前面有四个人,第四是我师弟赵云,第三位是军师,第二位就是大统领武安日,至于第一位,就是不才我!所以我的令牌上是‘1’,第一位!”
张燕也早就听出来,第四是张任的师弟赵云,第二是武安日,武安日据传说就是这家伙带出来的,第一位可想而知,前五位都是响当当之人,那么第三位的军师想来也是非凡之人,这些人都在眼前人手底下,而且刚才可是看到的没有丝毫怨言。
“那你来这,不只是想让我和蒙胡停战而已吧?”
“我想,你这黑山军被很多方势力盯上了吧?”张任悠悠的说道。
“你如何知道?”张燕大吃一惊,的确很多方势力,袁绍、曹操、袁术、公孙瓒都派人来过,但都是秘密的,寨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小子居然知道了,难道自己身边人被收买了?
“别多想了,河北之地,袁绍、公孙瓒、刘虞三人争夺,刘虞是个实在人,不会动什么事情,但是袁绍要巩固他的大后方,在与曹操结盟之后,必定需要稳定你这儿,公孙瓒派人来,必定是希望你和他能东西夹击袁绍,同样曹操和袁术是同样道理,所以至少四方拉拢你们,我说的没错吧?”
张燕没有吱声,张任说的,他也明白,到现在自己没有给任何一方回复。
“黑山之中,贫苦百姓和黑山军近八十万,对外号称百万,但这太行山中,资源不多,慢慢的也就不够,你们迟早要走出这太行山!”
“说来说去,你也是要我们归顺于你……”张燕冷冷的说道,虽然当初义父大人死前交代摩天岭来人自己就要归附,但是当初自己归顺刘宏,应该算是正式大汉官员,当初安排了一些人进入上党郡,所以进攻上党多少有些底气的,只要策动他们,蒙胡部落也难防御,现在重要的是山上还有六、七十万人没有安排。
“今日我来这里,第二目的就是解决你太行山资源贫乏之事,我不需要你归顺与我,明年开始我给你解决十万人口粮食,如何?”
“不需要归顺?”
“不需要,不过,如果你们资源不够,想走出来,司隶校尉、并州、凉州都是你们的选择,可以让百姓过的更加舒适一些!”
“并州我能理解,司隶校尉和凉州是怎么回事?”张燕听得心惊。
“雍凉是我师兄张绣的地盘,可以帮他解决一些人口问题,而潼关以东的司隶校尉是曹操地盘,但是也是我派人协助孟德治理,相当于雒阳是孟德和我共同拥有!”张任没有透露全部,毕竟张燕没有任何投靠的意思,但黑山军是军民一体的,这些百姓本来就是黑山军的家人,一旦入了自己的土地,这黑山军还能不进入自己的口袋么?
“曹操怎么会同意你来治理司隶校尉?”张燕愣住了。
“因为我在益州,天高皇帝远,司隶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片飞土,所以曹孟德比较放心,至于为啥让我派人来管,第一,是他没有财力重建这雒阳城,和雒阳城四周,当初董贼破坏太彻底,第二,我手里下的人比较会经商,这雒阳本来就是天下第一都城,以后可以开放,成为第一商都,经商,我底下人经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张燕沉思一会儿,然后向旁边招来一个人,张任认识,这个人一直在张燕身边不远,算是亲卫,张燕在其耳边说了一会儿,然后这个亲卫赶紧下山去了。
“稍候一下,我让他取点东西给你看看!”
张任点了点头,走到这一步,张燕已经开始对自己开放自己的心,要告诉自己一些事了,这是好事情,张任心里猜测着,先帝当年或许……
这黑山之巅距离张燕的住所不远,很快一个古朴的木盒子交到张燕的手里,张任看的出这个木盒子经常被抚摸,张燕现在就是轻轻的摸着这个木盒子,如同抚摸着自己的情人一般,那眼神居然有一丝的迷恋一般。
张燕抚摸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钥匙,然后慢慢的打开,里面一卷金黄色的卷轴,张任只看了一眼,马上站了起来。
“圣旨?你怎么会有圣旨的呢?”
张燕托起盒子里的圣旨,朝雒阳方向拜了拜,然后转头看向张任:“这份圣旨,我已经请出,你看一下吧!”
张任双手托着圣旨,然后缓缓打开,这是先帝刘宏中平六年的圣旨,任命张燕为平难中郎将,管理黄河以北山区的行政和治安事物,每年可以向朝廷推荐孝廉。
“先帝之时,我们就已经归顺了,只是先帝早去,也没有交代,我们黑山军依然何去何从依然是个谜!袁绍等人是有招降我们,但是我们怎么可能归降与他,只有曹操,当今天子在他那里,我们还没想好,很多人还是在观望!”张燕没有说出张牛角临死前的交代,理论上自己见到张任、伊家姐妹就该将黑山军带到张任麾下,但是蒙胡之事,尚需确认,不能听他说就完全相信,这可是通外族大罪,而且按张任所说,他已经控制了四州,那么还会奉刘氏为帝么?对于张燕已经归顺先帝的人来说,接受不了刘氏以外的姓氏为帝。
张任点了点头,心里一阵郁闷,自己看过很多小说,这种情况都是打败对方,对方就归降,或者震震虎躯,四方英雄来投靠,自己就这么难,不过也释然,这张燕没有直接投靠也是正常的,他是黑山的老大,他要为黑山所有人负责,他如果自私自利的话,他得不到黑山百万人的支持,这才是领袖一方的人。
张任也没有期望一步将张燕的黑山军拉到自己那,但是主要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更何况这张燕还是先帝亲自敕封的中郎将,后面慢慢合作,让他们越来越依赖自己就好了,不急!
“张将军,我到此目的已经达成,将军的物资,我会让人准备好送上来,不过有个事情需要拜托!”
“你是我义父的兄弟,你说!”
“雒阳正在重建,实力空虚,这河内之地与翼州接洽,希望黑山这一带能帮我保卫一下,只需要五年就好!必有重报!”
“好!”张燕点了点头,这是有利于百姓的事,马上同意下来。
“在下代替雒阳百姓感谢你!”
“不用客气。”
李城南面三十里,一支三万余人的步兵队伍,领兵的事河内太守王匡,听说雒阳重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重建,就打算去看看,捞点好处,毕竟雒阳那边应该兵力不多,那边属于曹操的,自己属于袁绍的,曹操现在还依附于袁绍,自己去一趟看看再说,现在突然出现自己眼前,一支三千人的骑兵队伍,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前头两人像将领一样的人物,后面三千骑兵冷漠的看着自己,坐下的马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你们是谁?哪里来的?”王匡朝着骑兵大喊道。
恒木公看着王匡,跟旁边将领说道:“彦明,主公临走的时候说过,谁朝雒阳伸手,就打断他的手,我们一人领一千五百骑,左右插入,看谁能先斩掉这王匡!”
“好!但要注意损失,这可是子龙将军的队伍,我建议用第二方案!”阎行一举手,骑兵队伍分开两拨,然后领着自己一千五百人,朝右边而去,恒木公领着另外一千五百人朝左边而去。
760.计谋幽州
“就这点人!”王匡冷笑,然后高喝:“弓箭手准备!”
两支骑兵队,没有直接朝王匡队伍而去,而是射出一批弩箭,然后很快第二批弩箭、第三批弩箭,当第三批弩箭射过来,王匡已经看出,自己弓箭手射不到对方,但对方可以射到自己,立刻组织盾牌兵守卫,但此时由于自己阵容紧凑,很容易中箭,没多久,就已经几千人中箭了,而对手还没有一人受伤,王匡阴沉着脸,死死盯着远方的骑兵,远方的骑兵突然渐行渐远,然后扬长而去。
王匡被这莫名其妙的骑兵扫过,心里极其不爽,但对方人都走了,自己步兵如何能比得过骑兵队伍,“向南十里,安营扎寨!”
李城南面四十里地,已经是黄河北侧,黄河南面就是小平津,王匡刚才吃了亏所以担心半渡被击,所以就打算等着明日过河,今日就在黄河以北安营扎寨。
“木公,果然如你所说,这王匡在黄河以北安营扎寨,夜战也是我们的强项,晚上我们突袭一把!”
“正合我意,今晚,你领着你的队伍,用一石弩,火箭射之,造成内乱,我领兵突入!”
“不可,主公说过,为帅者,不可不顾及自己安危,今夜,木公你领军用火箭射之,我领兵突入!”
“彦明,你都大小战百余,何必跟我抢呢?”
“木公,现在雒阳全部由你负责,你的安危极其重要,这你应该知道,至于王匡性命,我取了,功劳,我们一人一半如何?”
恒木公一阵无语:“算了,这王匡死在你手里,就是你的了!”恒木公一身傲气,那会要这种嗟来之食?
“木公快人快语,那我就不客气了!”
丑时末,一阵火箭围绕王匡大营冲天而起,连续三次之后,王匡大营一阵大乱,阎行领着自己的骑兵队伍冲入王匡大营。
“兄弟们,我们也杀进去!”恒木公收拢队伍,听到里面厮杀的声音,马上喝令道。
阎行的武艺已经炉火纯青,手里的长矛如同蛇一般挥舞着,这王匡军队虽然人多,但是这都是地方守备军,都不能算正规军,那有这种战力,遇上这种事,都是像无头的苍蝇一样,营寨内一团乱,阎行领着一千五百骑兵出入如无人之境一般,三人一组,配合默契,相得益彰,阎行从西到东杀了一回,然后领着人又从东向西杀去,但反杀回的时候,王匡的军队已经在王匡的指挥下,有所防范了已经组织起来抵御,不过恒木公领军杀入的时候,王匡军也没有想到还有第二支队伍,背后突然被恒木公袭击,营寨之中更加混乱了。
阎行老远看到了王匡,所以骑着自己的宝马,长矛一挺,奋力领着队伍朝王匡厮杀过去,但恒木公的队伍离王匡越来越近,阎行灵机一动,拿出一石弩,一箭射向王匡,王匡听到声音,头转过去,一支长箭横着插入王匡的脑门,王匡不敢相信的看着远处的阎行,阎行距离他足足有一百五十步,这么远的距离……
“尼玛,赖皮!”恒木公距离王匡只有二十多步了,很快自己就能先把头筹了,这彦明太无耻了,但当下也没有多少想,先杀出重围再说。
不过,主将已死,王匡军更是散乱,恒木公和阎行很快领着队伍出了军营,没有造更多的杀孽。
“你太赖了!”恒木公抱怨道。
“你也可以将他射杀的啊!”阎行笑道:“当年,老黄和主公比赛,老黄就是这样一箭射杀对方主将的,主公也认老黄赢了!”就因为这个阎行这几年没有少练过一石弩,未来好跟老黄抢人头,这次运气好,一百五十步都能射中,不过,就算射不中,那么多射几箭也是可以的。
“好了,回军!”恒木公很是郁闷,那可是近在咫尺的人头啊!
邺城,这里是一座河北之地新兴的城市,袁绍取得翼州牧之后,就将治所从高邑搬到这邺城,邺城也在扩建,邺城的中心就是翼州牧府,这时候大堂上,袁绍正在尊坐之上,右边上首位置是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儒生,但两鬓斑白,属于极少见的少年白的那种,他是翼州新的别架,袁绍特地请来的,名叫田丰,字元皓,右边第二,是原翼州别架,现在辅助袁绍,监统内外,威震三军的广平人沮授,第三人岁数和沮授差不多,近四十岁,魏郡阴安人,一直跟着袁绍一步步走到现在,算得上是袁绍的心腹,名叫审配,字正南,右手第四人正好过不惑之年,也是袁绍在雒阳的时候就跟着了,也是袁绍的心腹,名叫逢纪,右手第五位就是颍川荀家,荀彧的兄长,荀谌,字友若,右手第六位后面分别坐着辛评(字仲治)、郭图(字公则)等人。
左边上首是刚为袁绍击败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先登军的统领鞠义,鞠义一直很傲,看向下面的同僚如俯视一般,左手第二位是河北四庭柱之首,河北颜家出身的颜良,左手第三位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丑,左手第四位是陈留人高干(字元才),左手第五位,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然后依次就是张郃(儁义)、淳于琼等人。
袁绍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开口说道:“听说孟德已经将天子接入陈留,雒阳也落入其手,他在重建雒阳!”
“主公!”沮授朝袁绍一拱手:“我们可以趁那曹操不备,攻入陈留,带走天子,接到邺城,第一,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第二,邺城比陈留大,更适合天子居住。”
袁绍听后点了点头,正欲言善。
“万万不可!”郭图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袁绍一礼:“主公,说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很厉害,但是进入邺城后,是天子为主还是主公为主呢?天子进入邺城势必会有一些忠于汉室的臣子跟来,那时候就有两派之争,一派是刘汉死忠,一派就是主公这边,掣肘主公的号令,刘汉江山已经四分五裂,就算有天子在手,诸侯也未必听命,看董贼手持两代天子,山东诸侯皆反,号令天下而不得!而一旦天子身边死忠之士联手,董卓之祸,王允、李郭前车之鉴啊!”
袁绍心里一震,回想道董卓、王允和李郭等人,的确……,这……
“主公!公则所言大谬也!”田丰站起来鄙视的看了一眼郭图:“虽然天下诸侯众多,但人心思汉,犹如两百年前,王莽篡位,但天下义军称王者都为刘汉皇族,天子入邺城,虽然有所影响,但比作董贼,犹如刻舟求剑,董贼虽然手持两代天子,但曾想弑君,欺瞒天子,霍乱宫闱,天怒人怨,而十八路诸侯揭竿而起,讨伐董卓,而主公,出自于四世三公,当世第一世家名门,仁德闻名于世,入可以为三公,辅佐天子,出可以为将为帅平定天下,岂是董贼等人可以比拟?”
“元皓……”
“停……”袁绍马上止住,袁绍看到这两拨人吵起来没完没了就很头疼,马上止住再说。袁绍深深的看了一眼田丰,对于田丰的话还是很欣赏的,但是刘汉江山都这样了,还让自己辅佐天子,呵呵……,袁绍心里有些不屑,但不敢表现出来,在心底早就认定郭图是对的,毕竟当初是自己让董卓进京的,如果还是刘汉天下,此事传出去,自己万劫不复,但是如果不是刘汉天下,那么自己就洗干净了。
“我有个想法!”最下面许攸说道,许攸刚来不久,急于表现。
“子远,请说!”
“曹孟德有了刘协!”对于当今天子,许攸没有丝毫敬意,他都设计过刘宏,怎么会对他儿子会有敬意呢?许攸笑了笑:“我们也可以在皇族中选一个,立为天子,只要血统够高贵,如同元皓兄所言,前汉末年不都是各大势力自己立的么?”
袁绍眼睛一亮:“子远,你看谁最合适?”
许攸看向地图,看向幽州,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道:“幽州牧刘虞,为政宽仁,安抚百姓,深得人心,仁德之名天下皆知,血统高贵,光武帝一脉,东海恭王刘强之后,如果刘虞同意,我们和幽州合为一体,更何况刘虞和公孙瓒在对外族的政策完全不同,刘虞以怀柔为主,公孙瓒以以强制强为主,两人经常争吵,关系不融洽,公孙瓒以匹夫之勇,朝中政事那是我等的对手?那时候朝中大事还不是主公说了算,不久,我们就能兵不血刃收下幽州,只需要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到幽州去,如果刘虞不同意,就将此时放风给公孙瓒,公孙瓒此时必定紧张,两人必定起矛盾,战力上刘虞弱,而公孙瓒强,公孙瓒必然获胜,但伤亡必然较多,此时,我们为刘虞入幽州,对了,最好公孙瓒盛气之下杀了刘虞最好,则公孙瓒反主,公孙瓒必然失去当地世家和百姓支持,主公入主幽州呈势不可挡之势!”
“只要他们开战,只要在战场上,刘虞死,死在谁手里不都是算在公孙瓒身上么?”郭图一边悠悠的说道。
袁绍瞥了一眼田丰和沮授,只见两人都频频点了点头,两人一直很傲,都对许子远这一妙计点头,于是笑道:“子远此计甚妙,正合本将军意图!”
袁绍大笑,站起来:“好,子远,此计由你出,那么你来操作,至于开战后,刘虞,你帮我好好处理!”
许攸一躬:“是!”
“青州容易,幽州可期,这并州……”袁绍看向地图。
“这并州看起来是蒙胡部落和雁门刺史武安日分瓜,但实际上水很深,当年先帝下过懿旨,雁门郡军队不得南下,否则此时并州南部哪有蒙胡部落的事?并州落入武安日手里很正常,据说蒙胡也是打了武安日措手不及,径直到并州南,有消息说,这蒙胡在草原上的战力也是数一数二的,蒙胡在并州南,治理也是汉人的治理方式,与民秋毫无犯,真是看不懂了!”沮授慢慢说道。
761.第一名将
“主公,属下愿意领一军攻入壶关,驱逐鞑驽!”颜良站起来朝袁绍说道,前面那些绕绕的话儿,听不懂,但是主公想将并州收入手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颜将军,我们得先和太行山中的黑山军,谈谈,能收伏他们最好,看看幽州情势,如果吞并幽州,以三州之力攻打并州,那么机会多得多!”沮授沉声道。
“或许也可以,颜将军可以去试试他们的战力!”审配缓缓说道。
“还有,这个曹孟德,手下司隶,主要富裕之地,加上梁国鲁国,相当于两州之力,实力大涨,不容小觑啊!我有种预感,这北方大地最后与主公争夺的就是这个曹孟德!这曹孟德明明缺兵少将,人手、钱粮都不够,还去修葺雒阳城,这好生奇怪,但一旦雒阳城修建好,这收入就大了!”田丰补充道。
沮授点头道:“是啊,很是奇怪,这曹孟德应该人力、钱粮都急缺,怎么回去修葺雒阳城呢?而且他的手下能人众多,不会不懂。”
对于雒阳城,袁绍这边也商讨过,自己这边有王匡在河内,一河之隔而已,但是都觉得这时候收下雒阳不合适,这曹孟德倒是收下了。
“孟德就先别考虑了,他是好朋友,现在我们背靠背,人得信守承诺,拿下青州、幽州,试试并州,再考虑往南顾!不然,我们前后被夹击,虽然我们不惧,但是一步步走,不着急!颜良听令!”
“主公!”颜良站起来,朝袁绍一礼。
“领精兵两万,偷袭壶关!”
“是!”颜良接过令箭一礼道。
“主公英明!”众人同时齐声喝道。
田丰和沮授看了一眼地图上衮州的位置,心里都轻轻的叹了一下,本来想将这个威胁杀死在萌芽之中的,现在应该是最虚弱的时候了吧,可惜了,以后就没那么容易对付咯。
“报……”
传令兵打断了所有的议论,袁绍看向传令兵。
“衮州刺史派人前来!”
“哦?孟德派人来?有请!”
一个七尺余,一身红色长袍,气宇轩昂,后面跟着一个侍从,手里托着一个长物件,上面罩着一张红色的布匹。
来人来到袁绍面前,朗声道:“曹公派衡前来,前些日,河内太守王匡率三万兵欲过河,袭击我雒阳之地,我军不明,王太守不小心流矢射中!”
“公节死了?”袁绍脸色大变,“何人所为?”袁绍和王匡多年挚友,没想到这样就死了。
“王匡不顾双方约定,主动进攻我方,我方不得已防御,也不知道是王太守,不小心伤到王郡守!”
“我问的是何人所杀?”袁绍勃然大怒。
“洛阳令恒木公领兵,由于是流矢,不知道何人!”
“恒……木……公?”袁绍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所以曹公为双方友谊,特意送来青釭剑!”
后面侍从将红色的布匹揭开,一把宝剑出现在众人眼前。
“青釭剑?”袁绍看着这把宝剑,知道这把宝剑是自己好友曹操最喜欢的宝剑,知道这是自己好友真心赔罪,只是袁绍也不知道曹操从张公义手里得到了一把新的宝剑,取名为倚天,所以将青釭剑送到邺城。
“主公,这恒木公胆大妄为,让曹公送来,我们处置!”田丰建议道,田丰当然知道这青釭剑的出处,曹操既然宁愿舍弃青釭剑也要保住恒木公,那么就很清楚这恒木公对于曹操心中的位置,这样可以将事挑起,公然将对方逼入绝境,或许提前可以将这心腹大患给清除掉,对于田丰来说,幽州的公孙瓒远不如这曹操厉害,而且现在曹操出手修葺雒阳,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时不我待。
“主公,元皓所言极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应该交出元凶,不是一件物件能比得了的!”沮授在旁边煽风点火,田丰一开口,他就知道这正是最好的机会。
“主公,不可!”一个声音高喝,众人看去,说话者,正是许子远,鉴于许子远刚刚出了一个惊天妙计,田丰和沮授忍住,没有打断他的话。
许攸站了起来,朝袁绍一礼:“主公不可,王公节主动攻击雒阳,公然不顾主公和曹公的约定,这是王公节自己取死之道,放于天下,所有人也不会说是恒木公错,更何况曹公主动派人过来赔礼,送上他最心爱之物,说明他极其珍惜与主公的友谊,万万不能被他人挑起事端!”许攸也没有想清楚,田丰和沮授代表着河北谋士群,而自己却是颍川谋士群,反正跟他们对着干就对了。
“子远说的有理!”另外一个谋士站了起来,原来是郭图,郭图和许攸本是一党,马上也想明白了个中曲直,朝袁绍一礼后:“我翼州东边是青州和幽州,有死敌公孙瓒,西边是并州,那是蒙胡,那是无恶不作的外族,还有并州牧武安日,南面是曹公,四战之地,如果不和曹公合作,四方袭来,谁可以救援?所以断掉与衮州的合作,那是取死之道,我们应该和衮州维持,东取青州为第一目标,北取幽州为第二目标,河北大定,则俯视天下,不要因为天子在陈留,就一直惦着!”郭图话很毒,等于说田丰和沮授因为想迎接天子到邺城,才不顾自己一方的利益,而想着攻击衮州。
这番话将田丰和沮授口中的劝谏堵在嘴里,不然就真的为了迎接天子入邺城了,两人心里不禁懊悔。
袁绍一听,脸色一变,并没有多说什么。
“公则说的有理!”许攸感谢好友伸出来的援救之手:“至于想要回颜面,未来也可以,现在也未必不可以!”
使者脸色一变,这很明显:“两方为敌国,都不斩来使,更何况友邦!”
许攸看向使者,笑道:“我翼州要是有了正平兄,收下青州不在话下,要不正平兄就留在翼州辅佐我主如何?”
“正平?你是青州平原大贤的祢衡?”逢纪站了起来,一拱手问道。
使者正是祢衡,本来不想张扬,没想到被人看出:“好个许子远,衡见过诸位!”
袁绍当然听说过这个祢衡,于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下来:“正平到来,绍不知,望正平助我!”
祢衡一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更何况自己家在青州平原,心里一叹:“好吧!”
陈留,州牧府,曹操坐在尊位之上,自己版图虽然不大,却有衮州、梁国和鲁国这人口密集的地方,天下膏腴之地,但天下郡县中,除了刚崛起的汉中郡,河南之地就是汝南和南阳二郡,然后就是陈王刘宠所在的陈国,只是刘宠是皇室,而且部众十余万,曹操和袁术暂时都没有敢将心思放在刘宠身上。
曹操听到恒木公杀了王匡,头都疼了,王匡和袁绍可是好友,但自己交不出恒木公,不过很快张任派人来,送上倚天剑,和两千匹上等好马,还有增加了一些粮草,同时郭嘉建议自己将祢衡那个刺儿头送到袁绍那边去,再送了一些金钱打点郭图,从邺城传来消息,袁绍应该不会跟自己反目了,而祢衡也被留下了,这一举多得。
“益州送来一批粮草,虽然不多,只能支持五万人一年的粮草,但是也的的确确让我们压力聚减,听说第二批已经在准备了,他们现在建一座城市,还有一座城市重建,也是极其需要人力和物力,第二批粮草准备好了之后,需要我们自取,地址是下邳城!”荀彧将新来的信息说给曹操听。
“下邳城?”曹操很奇怪。
“据说下邳城鲁家都搬到益州去了,留下的很多粮草,路途遥远,不好搬运,而且东边没有人手!”
“这张公义居然把鲁家忽悠过去了,那可是富得流油的!”曹操眯着眼睛,这几个非世家,却是富得流油的豪族,曹操也是在打主意,但不能强来,这鲁家居然被张任带走了。
“我派人去看过了,人去楼空,如果真的如平城侯所说,足够十万人一年的!”
“也就是说我们要去趟下邳城附近?”曹操敲打着椅子,思考着。
“主公,袁术刚征了五万兵甲,由纪灵在训练!”郭嘉提示了一下,很明显这时候正好可以攻击下邳城,袁术也一下子来不了。
曹操轻笑:“这个假大空的家伙,看起来又要近二十万军队了吧?我这五万兵训练好了,足可以将他击溃!”
“这张公义只是在虎牢关放了四千兵马!”新来的程昱说道:“听说河内太守王匡领三万兵被驻守雒阳的阎行给击溃,当场被击杀,恒木公将派人接手河内!当时阎行只是带了三千骑兵!”程昱还不知道这些关系,更不知道主公已经派人去邺城赔礼道歉去了。
“那可是子龙的骑兵,王匡太托大了,子龙骑兵是他能比的吗,当初子龙只是一千骑兵都翻江倒海!雒阳八关,虽然都兵力不多,但都是精兵,这虎牢关,虽然四千,估计没有十万八万人,根本打不下来,谁碰谁倒霉,只要到时候一半的税收等到我等之手,随他去折腾吧!”
“皇甫嵩将军投奔了袁术!”郭嘉说道。
“所谓的第一名将?”荀彧笑了笑,“不过第一名将是有几把刷子,他也看的准,在我们这里,他没有兵权,到了袁绍那里,也不会有兵权,张公义那里,估计连踏上益州土地都做不到,只有袁术那里,兵力足够,也的确缺乏将领!但袁术那边因为有皇甫嵩战力自然会增强,而且皇甫嵩和纪灵相得益彰!”
“不,我觉得他知道了什么似的!”曹操眯着眼睛,当年蛾贼的事情,别人是不知道,但是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那一路打过去的就是张任和赵先部啊,汝阳惨案别人不知道,但是曹操虽然没有证据,但能猜的出来就是自己这学弟张任干的啊!这皇甫嵩也没有证据,但是一路打过去,和张任部错过,后来天子赐婚貂蝉,这么轰动京城的事情,仅仅是镇守中牟?这蛛丝马迹,调查这么多年,对于皇甫嵩未必找不到痕迹。
762.曹嵩之死
“这南阳、汝南人口多真好!又有了十多万兵甲,现在天下兵甲最多的也就是袁公路了吧,其他人在他面前就是小打小闹!最多的也只是袁本初,近十万兵甲!”荀彧慢慢的说道。
“这去益州的路上公开已经标明了,许进不许出!”荀攸叹到,这张公义在搞什么?全部封闭么?国中之国?
“他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益州真实的实力而已!”曹操很了解这个学弟,这可是一辈子都在扮猪吃老虎的家伙,不过,还好说明白了,不会东出,自己就不信到时候九州之地干不过四州之地干不过他!这家伙可是一言九鼎的。
“邺城传来消息,袁本初打算立幽州牧刘虞为帝!”
“呵呵,此计贼毒啊!看来袁本初不久就能拿下幽州,三州之地,五、六百多万人口,看来袁本初想统一河北之地,然后南望!”
荀攸笑了笑:“最好他会这么想!并州不容易了,他已经错过了拿下并州的机会,当初不跟公孙瓒纠结,或许可以拿下并州除了雁门郡之地,现在,蒙胡不弱,雁门郡实力更强!”
“他要南望只有三个地方,由河内进入司隶,跟我们撕破脸,可惜王匡已死,河内已经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了?第二,就是由青州进入徐州,那么袁家二子将我们包围住了,这很危险,第三,就是邺城和陈留面对面一战,定鼎北方第一强!”郭嘉在地图上解说道。
“陈留北面无险可守,天子在此极度危险!”荀彧皱着眉头说道,在荀彧心中天子才是最为重要的。
“所以趁袁本初无力南顾,我们向南,哪块地方比较好?”曹操沿着郭嘉和荀彧的思路问道。
“许县!这里三面环山,西北是嵩山山脉,西部有石人山、白云山、伏牛山等山脉阻隔,南部有大别山、博山等山脉,属于易守难攻之地!”郭嘉是颍川人,对这许县地形非常熟悉。
荀彧和荀攸在一边点头,这许县他们也是知道的,这地方真的很好。
“好!让人打探徐州之事,我们准备拿下许县!”
“是!”
这边话音刚落完,一个传令兵跑进来:“报告主公……”
曹操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烦躁:“说!”
“泰山郡太守应劭传来消息……”
两天前,泰山郡,费县东北四十多里地,华县,一队几百人的队伍,总共有百余车辎重,领头的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汉,还有一个十余岁的少年,老汉颇有儒士风范,脸上一脸的喜气,当初儿子在陈留起兵,曹嵩觉得这事不靠谱,最重要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大儿子,所以带着所有财资,和小儿子曹德去琅琊避祸,在外面表示与大儿子曹操断交,以怕惹祸上身,但几年来,儿子曹操已经稳稳地拿下了衮州,还有豫州梁国和鲁国两个郡国,加上沛国一半,现在将所有家当带上支持自己儿子,说不准能成为一方真正的诸侯王,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曹嵩是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深得先帝喜欢,这文武拜的老师都是天下最顶尖的,有了一州之地,自己相信他能做的很出色,这曹家所有家当支持才是自己真正的尽心尽力,从琅琊这一路倒是顺风顺水,总算到了泰山郡,已经是儿子的地盘,这泰山郡太守应劭也派人前来,一会儿他也就要来接自己了。
已经日暮时分,曹嵩找了一个客栈住下,突然间听到一阵马蹄声由东向西,曹嵩突然站了起来,打开窗户,楼下的家丁开始有序的准备迎敌。
“不用紧张,这是阿瞒手下应太守的兵士!”曹老爷子抚着胡子笑道,自己虽然曾位列三公,但是自己知道自己是花钱的,而且多少因为阿瞒的关系,打了个折,现在自己儿子为天下诸侯,有了出息,更加得意。
骑兵越来越近……
“不对,奉高方向在北面,怎么会是东边而来的骑兵呢?”一个家丁问道。
“旗帜上是‘陶’!”
“迎敌!”曹嵩反应过来,陶谦军队到了这里,已经越境追来了!
还没布置好的情况下,对方将领带着骑兵一个冲锋就冲入客栈之中,这些曹家的家丁只是受了很少的训练,那是正规军队的对手,几个冲杀,地上就有一片家丁的尸体。
曹德连衣服都没穿好,从房里冲出来,被斩杀于房门口,曹嵩在后墙打了一个洞,让小妾先出,但小妾比较肥胖,钻不出去,楼梯的脚步声越来越重,曹嵩只好躲进茅厕之中,准备翻出去,茅厕门被一脚踹开,一个黑脸大汉,一刀下去,血花四溅,曹嵩用一种不甘的眼神看了黑脸大汉:“你……你……”整个人挂在墙上,一只手在房内,另外一只手在房外,不甘心的死去了。
“看什么看?让你死的瞑目,我是徐州牧陶谦手下的张闿,谁叫你儿子派人三番五次侵犯我徐州?”黑脸大汉冷眼看着曹嵩,一直看到曹嵩断气,扇了扇臭味,然后走出茅厕,外面曹嵩的小妾已经被手下刺死。
“收队,让他们将辎重带回去!”
“是!”
黑脸大汉带着领着五千骑兵整理物资,手脚很利落,如同惯犯,仅仅一炷香功夫,百余车辎重就开始上路,朝东边而去。
五千骑兵带着百余辎重,华县东边两里地突然分开两队,将物资放于马背之上,一队赶着空的马车继续朝东,一队下马,一人双马,朝武水而去。
天明前,黑脸大汉的马队到达武水,武水有一条船,将所有抢到的辎重放在船上。
“张闿将军,太守大人会向主公推荐你的!”
“谢谢!”张闿非常开心,朝黑衣汉子一拱手。
商船沿着武水远去,张闿知道太守早有安排,心里一阵得意,回头看向华县,一声冷笑:“太守大人说得对,你夺我梁国鲁国,今日我让你丧父之痛,同时挑起衮州和徐州死战,我豫州得利!”说完张闿没有等朝徐州方向的骑兵,领着队伍朝南而去。
应劭带着五千兵士到达曹嵩的客栈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
“太守,都是尸体!”
“什么?”应劭脸色一变,马上下马朝客栈走去,一地的尸体,应劭马上寻找,自己只认识曹家家主曹嵩,所以只能找曹嵩,希望他没有事情。
应劭打着灯笼,一个个找着,一个穿着白色贴身衣服的少年出现在眼前,应劭心里一震,虽然不认识,但是也能猜的出眼前之人是谁,这脸型神似曹嵩,应劭没有因此停下。
“将他抬到车里!”应劭指挥着手下。
“太守大人,这里,曹老爷子在这里!”楼上突然有人喊道。
应劭跌跌撞撞的上了楼,一间房间中,很是空旷,很是诡异,一个肥硕的女人身穿白身贴身衣服恰在一个洞里,头在外面,两只脚在里面,身上好多血洞,血洞里面依然流着鲜红的血液,双手双脚有气无力的搭着,显然死去已久。
“在这里!”茅厕之中传出声音,应劭心里一震,这么久还在那里,事情很明显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了。
应劭疾走两步,进入茅厕,红色的马桶之上,有个高高的窗户,一身直裾的曹老爷子身上只有一刀,在脖子上,鲜血沿着墙壁缓缓流下,现在都已经凝住了,相隔了好长时间了,血液已经不多了,曹嵩一只脚和一只手已经在窗外,还有一只脚一只手没有出去,垂下搭着,明显早已驾鹤西归了。
应劭眼中一黑,差点摔倒。
“把他抬下来!”应劭有气无力的走出茅厕,曹家人死在自己地盘上,让应劭极为恐惧,曹操的脾气自己很清楚,自己跟着他这么多年了。
“太守大人,下面还有个人有点气!”
应劭三步并两步下了楼,中间还魂不守舍的踩空,差点摔了一跤,楼下灯火通明,应劭带来的人都点着灯笼,一个家丁身上有数刀,但没有一刀致命伤,现在这样主要就是流血所致,还有点气力,被应劭的人扶在柱子旁边坐着,有人给他包扎伤口。
“谁干的?”应劭连忙问道。
“从东边……来的……打着……‘陶’字!张……闿!”这个家丁断断续续的说道。
“陶谦?”应劭脸上一变。
“来人,扶着他上马车,将曹老爷子的尸体和那个少年的尸体戴上,回郡守府!其他人将这里围上,等候命令!”应劭马上下达命令。
“是!”
“派人连夜通知州牧大人!”
“是!”
“丁都尉大人!”
“在!”
“你带人保护曹老爷子和曹德的尸体,准备两副上好棺木,带上刚才那个曹家家丁,我先回郡守府一趟!”
“尊令!”
应劭跌跌撞撞的出了客栈,领着两个亲信朝奉高方向而去,刚才已经打定主意带着家人投奔袁绍,这事看起来是徐州牧陶谦所为,但未必跟那个袁公路没有关系,而袁绍以仁德著名,必然不会为难自己,如果投奔徐州或者豫州,陶谦和袁术必然将自己送出来做替死鬼,自己只能跑向袁绍。
“主公,老爷子在华县遇害了!”
曹操听完突然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眼睛睁的特大,“你说什么?”
“泰山郡太守应劭传来消息,老爷子在华县遇害!”传令兵不敢抬头看向曹操,暴怒下的曹操做的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曹操扶着桌子,压制自己心里的悲痛,慢慢自己站起来:“备马!”
“是!”
“文若替我镇守陈留!”
“是!”
曹操先行,夏侯惇等人跟在其后,荀攸和郭嘉跟在最后,荀彧等所有人离开之后,让人定制孝衣孝服送到奉高城。
一天后,曹操进入奉高郡守府,大堂之中只有两具棺木,都没有盖上盖子,还有一个受伤的曹家家丁。
“父亲……”曹操看到棺木中的老父,趴在棺木上哭了起来,然后直起身看到自己的小弟:“德弟……”
曹操哭了良宿,然后慢慢直起身,冷冷的看向四周,然后问道:“仲瑗人呢?”
郡丞走出来,糯糯的回到道:“应大人昨天夜里回来后,连夜带着家人出了城,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