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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勇敢的棠     宅男之武道苍穹txt下载     宅男之武道苍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57章 打埋伏

    蒙彩衣突然道:“秀行,我们似乎很久没有下棋了,今夜我们不如就手谈几局如何?”

    龙泽秀行微微一怔。沈园遭袭,剑与玫瑰和温家联盟成立,每一件事都足以令原本计划好的北进大计夭折,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应该是想办法补救,怎么她还有对弈的闲情?

    尽管龙泽秀行心中如此想,可还是不忍拒绝,点头答应。

    棋枰摆放在锦榻旁的一张小桌上。蒙彩衣懒散地倚靠在榻上,首先从棋盒中取出一粒黑子,摆放于星位。龙泽秀行在桌旁坐下,取出一粒白子夹在手指间,正要落子,却似想起什么,回头对一直站立在旁边不语的四忍者道:“你们速去襄阳城东门等候,若是见到那个手持青铜斧的女子,立杀无赦!”那四忍者答应一声,也不见他们有何动作,便如一阵轻烟般消失在室内。

    龙泽秀行和蒙彩衣继续行棋。起始布局阶段,蒙彩衣落子如飞,妙招纷呈,不一会儿便在中腹形成大空模样,形势颇好,而龙泽秀行却专营边角实地,棋风厚重务实。但弈至中盘,黑白双方渐起磨擦。黑方中腹大空逐步显现出根基不稳的弱点,被白方几个妙手切割为几块。霎时,黑方形势大坏,无法兼顾各处,陷入苦战之局。再弈几手,黑方一条大龙被困,无法做活,眼见便要输掉整盘棋。蒙彩衣手中捻着棋子,思量许久,仍然想不出有何办法可以解救这条大龙,凝思之下,不禁心力憔悴,眼中微露疲倦之色。

    龙泽秀行心中不忍,道:“既然救不了这条大龙,不如认输,我们重来一局便是,只要你想下,就是到明天天明我也是陪着你,又何必苦苦纠缠,徒伤心力?”这一番话听在蒙彩衣的耳中,却似是怒海明灯一般,将她点醒。

    原来,由于杨四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袭了沈园,使得她布置在沈园的奇兵化为乌有,如此一来,势将无法配合不灭皇朝、刀光剑影楼兵指汉中温家的军事行动。没有了沈园这支奇兵的支持,不灭皇朝和刀光剑影楼的联军进逼汉中反而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他们除了退兵,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就这样,原来一个完美的吞并温家的计划就此全盘崩溃。杨四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不可谓不准,等于捏住了蒙彩衣的七寸要害,令她进退两难。

    另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是温家和剑与玫瑰的结盟。因为长江以北的沿岸地区全都控制在这两家手中,只要他们结盟,就等于宣告了蒙彩衣欲要染指长江水运的希望将变得异常渺茫。没有任何势力可以在温、南宫两家结盟的状况下打长江水运的主意,包括天山剑派,当然也包括蒙彩衣自己。对她不利的事接踵而至,形势至此,已成无法挽回的败局,即便是再怎么补救都于事无补。若是要她贸然放弃苦心经营许久的计划,那简直是一种割肤切肉般的痛苦;若是继续坚持下去,那可以预知的败亡命运却又无法承受。就这样,她进退维谷,陷于两难境地。

    当前形势就如同方才这局棋。放弃认输,委实不舍;坚持下去,却摆明了是输。幸好龙泽秀行的一番话将蒙彩衣从迷途中救了出来。

    只见蒙彩衣拍手一笑,将手中棋子掷落棋盘,顺手将整局棋打乱道:“谢谢你啦,我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既然迟早要输,还不如趁自己还没有输得更惨时推倒重来,另起新局……秀行,明天你陪我去一趟温府,我要亲自登门和温师仲缔结盟约。”这显然是一个无法揣测的谜啊!如果一定要猜的话,是不是和《割鹿玄典》有一点点关系呢?

    于此同时,在襄阳战场!

    “来了!”被派去充当探子的南宫家族战士急速飞奔过来,回报道。

    杨四默运玄功,果然听见在极远处的西北方,隐隐约约有着微弱的杂乱无章的步伐声正向这边迤逦而来。

    “大家准备好了,今夜一战能否全胜在此一举!”杨四低喝一声。

    在杨四的提醒下,人人严阵以待,手中弓矢满如圆月,蓄势而发。即便以温家战士一贯来的疏懒表现,也是丝毫不敢怠慢。

    果然,没过多久,数百名服饰统一的武士急速向崖下奔来。虽然光线极其微弱,却还是可以隐约辨别。此处地势险要,上有河面陡然开阔的檀溪,下有巍然耸立的鹰突崖,其间只有几尺宽的羊肠小道可以通过,杨四将两家联军埋伏于此处,可说尽得地势之利。再加上,此次乃是出其不意的突袭,敌军本就担心身后有神武军的追击,惊惶之下遇伏,此仗还没有正式开打便已输了八成。

    “呵呵,或许等这场仗结束之后,还有时间回迎宾楼睡个回笼觉。”杨四细细的眼睛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蒙彩衣军,心中默默计算着最佳的攻击角度和时机。

    对于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他没有任何的怀疑,唯一需要考虑的或许是怎样才能在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做到不全歼蒙彩衣军。如果真的不小心将蒙彩衣这支奇兵全部歼灭于此,对蒙彩衣自然是一个重重的打击,可对于自己和吴小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唯一高兴的恐怕只有温师仲这老狐狸了。

    目标逐渐进入了预定的攻击范围。杨四猛然立起,大喝一声:“杀!推石!”听到命令,负责推石的战士们,纷纷将早就采集来堆放在崖顶的巨石推下山去。只听得一阵轰隆巨响过后,数十块巨石狠狠地砸下崖顶,直向崖底的蒙彩衣军头上落去。本在一心一意仓惶逃命的蒙彩衣军哪曾想到会遇到伏击,一时间乱了手脚。起先还能勉强保持一定的阵形和秩序,可是千斤重的巨石如雨点般自头顶砸落,手脚稍慢一点便会被压成肉泥,在这种死亡的威胁面前,任何纪律和组织都是毫无约束力的。(未完待续。)

第958章 亡命逃窜

    霎时间,人人抱头鼠窜,聪明的连忙将身体紧紧贴住崖壁,傻乎乎的就只有在亡命狂奔时成为石下冤魂。

    一轮石雨过后,地上已躺满了血肉模糊的尸体,不用详细点算,惨死在石雨下的战士至少也有三、四十人。然而,这仅仅不过是恶梦的开始而已。

    “射火箭!”杨四再度大喝一声。他话音未落,便见数百枝火箭向崖底****而去。在这暗夜之中,燃烧着火焰的箭矢穿越过虚空时,拖曳着一束长长的光影,就如同夏夜流星一般,极是美丽。这次火箭的目标并不是敌军,而是早就堆积在小道两旁的十数个柴堆。柴堆上自然也早就倒了些黑油,故而当火箭一接触到柴堆时,便立刻引发起一堆堆的篝火。有了篝火的照明,两家联军弓箭的杀敌效力等于如虎添翼,尤其是训练有素、箭术高超的剑与玫瑰战士,几乎是箭不虚发,每一次出手,都有所斩获。

    由于小道上到处都是巨大的石块,使得蒙彩衣军的行动极为不便,无论是前进或是后退,都是艰难无比。再加上不知袭击自己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有多少人马,所以,他们几乎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兴起,只知一味的躲避自崖顶射来的亡魂之箭。

    对死亡的恐惧掩盖了一切,在篝火的掩映下,蒙彩衣军的战士们人人脸露恐惧之色,意志濒于崩溃的边缘。

    “灭火!跳河逃命!”就在这时,一个黑瘦大汉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或许,他是所有人中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人了。如果吴若棠和凤渐雪也在此地的话,他们一定可以认出此人正是曾在沈园击溃过神武军第一次正面进攻的人。

    蒙彩衣军的战士显然对此人极为信任。在他的带领下,纷纷冒着箭雨去踢打篝火,意图将篝火推入檀溪熄灭。更有许多人,为了保命,根本不顾冬季河水的寒冷,纵身便向檀溪跳去。杨四注目于那个黑瘦大汉,心中大为惊异于此人的清醒。

    “真是个人才啊,只可惜你是我的敌人。”杨四微微一笑,从身旁取出一柄铁打强弓,搭箭拉弦,觑准那黑瘦大汉一箭射去。这一箭注满杨四强盛的真力,仿佛箭矢刚刚离弦,便已逼至那黑瘦大汉的胸前要害。谁知那黑瘦大汉的身手竟然不弱,虽然杨四这一箭有偷袭之嫌,可还是被他察觉。但是由于这一箭速度太快,他已失去了躲避的空间,急切下一个后仰,仍然无法逃过。只听他一声惨呼,长箭自他右肩钉入,带出一蓬血雨后,透背而出。

    “哎!”杨四暗叫一声可惜,又是一箭射去。这一次,他直取那黑瘦大汉的眉心,箭速比前一箭更快了半分。但那黑瘦大汉已经有所准备,轻巧地翻身躲过。但他见这一箭射来,箭速奇快,破空之声嗤嗤作响,显然暗算自己的必是武功高手。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自己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疏忽便会遭到灭顶之灾。无论如何,还是保命要紧。

    想明此点,他长叹一声,不再迟疑,也跟着其他同伴一起向身后的檀溪跳下。

    蒙彩衣军见那黑瘦大汉跳河保命,纷纷仿效。一时间,扑通扑通的跳水声不绝于耳,水花四溅。

    眼见此情此景,杨四收回手中弓箭,扬声叫道:“大伙儿再玩一玩便准备撤退回城吧!如果动作快点,我们还可以在天明之前赶回襄阳,吃一顿热乎乎的早餐……呵呵!”出乎意料地轻松便取得了今夜的胜利,且己方不伤一兵一卒,这一美妙的结局令得每一个人都觉得兴致高昂,齐声轰然应诺。

    “这个矮胖子,打仗实在有一手!”与此同时,人人心中不由自主地这般夸赞道。

    襄阳东城门。城墙门楼上悬挂着几串长长的灯笼,在这风雪交加之夜,灯光愈加显得黯淡,仅使得方圆十几丈之地依稀可辨。

    厚重的城门开启着。与其他各城门每到三更过后就要关闭有所不同,东城门外是贯通大江南北的交通枢纽--襄水,经营南北货物往来的客商往往在深夜或凌晨时分停靠在东城码头。为了方便这些缴纳大量税收的客商出入襄阳,郡府特别许可东城门常年不闭。因此,这里也成为唯一可以在深夜时分自由出入襄阳城的通道。

    “若是见到那个手持青铜斧的女子,立杀无赦!”这是龙泽秀行下达的命令。早已习惯了接受这种语句简单的命令,同样的,自己和其余三位同门也总是非常简单有效地完成任务。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自己总觉得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这只是一个奇怪的预感,这种不详的感觉非常不好,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样,闷闷的,极不舒服。或许,是该考虑洗手不干了。等到这次中原之行的任务完毕,自己便向龙泽秀行请辞,好好地去过一个正常人所拥有的平淡生活,这几年间自己积蓄下来的银钱也足够自己下半辈子过活了。娶妻生子,这种在几年前还被自己嗤之以鼻的生活,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令人向往。经历过太多杀戮和血腥的心灵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和刺激,唯有深深的疲累和厌倦。

    全身包裹在黑衣下的西城牧默然伫立在襄阳东城门的墙角处,面容平静如水,心底却思潮翻涌无法抑制。尽管他的身形伟岸,可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的身影便像是溶入身后城墙的砖石中一样,如果不加注意,根本没有人知道那里居然站着一个人。

    “五行隐身术”是伊贺忍术最基本的技巧之一。按五行之数共分为“金隐”、“木隐”、“水隐”、“土隐”和“火隐”五类。顾名思义,精通“金隐”者,可藏身于金属物质之内不为他人所察觉,而精通“木隐”者,可藏身于林木之间销声匿迹。西城牧便是“土隐”高手,此刻他站立在城门墙角处,收摄体内灵息精气,远远望去,便像是他根本不存在一样。(未完待续。)

第959章 你想摸我

    由于修练“五行隐身术”极其艰苦,更要配合各人体质天赋修练,故而精通一门“隐身术”已是极少,能身兼数门“隐身术”的更是凤毛麟角。西城牧却凭着超人的意志同时修练“土隐”和“水隐”,并得以大成,使他成为伊贺流内的佼佼者。

    和崇尚武道精神的浪人武士不同,忍者是专为各诸侯、城主服务的杀人利器。为了国家的利益,泯灭天性、尽忠职守地完成城主交待下来的刺杀任务是衡量忍者成就的唯一标准。无论被刺杀的对象是不通武功的妇孺小孩还是具有超凡武功的敌对城主和武将,只要他成为忍者的刺杀目标,能侥幸生存的机率几乎不到百分之一。

    正因为忍者具有这一高效率的办事能力,豢养一批高忠诚度的忍者是战国时期所有割据一方的诸侯和城主必须要做的事。而进入相对集权、统一的幕府时代,忍者服务的对象逐渐由各诸侯和城主转为私人。除了少数能加入幕府将军授权成立的特务机构以外,绝大多数忍者需要自谋出路,经常沦为一般权贵谋害政敌的杀人工具。

    而为了形象上的需要,这些权贵宁愿请一些浪人武士以客卿的身份进驻自己家中,也不愿堂而皇之地豢养忍者,因为这样做容易落人口实,对自己的政治前途极为不利。正因如此,原本兴旺一时的职业日渐式微,相对的,以各种剑道、拳道为名的武馆道场应运而生。而从这些武馆道场出来的武士,更多的作用只是成为权贵们相互之间夸耀实力或争强斗狠的资本。

    当然,忍者的没落并不代表忍者毫无用武之地。实质上,当忍者这个职业远离荣耀的光圈,堕入黑暗之后,反而变得更加神秘难测。物以稀为贵,这个商业定律同样适合形容忍者。转入地下操作的忍者流派时常为了丰厚可观的报酬而派遣门下弟子去执行杀人任务,只要你付得出相应的报酬,你根本不需要说出杀人的理由,满意的答案便会出现在你面前。

    至此,忍者流派已彻底从国家培养、输送特种武士的机构变成杀手集团。毫无疑问,作为注重自身利益的杀手集团来说,对忍者杀人技巧的要求将更高,只有百分百的满足客户的要求,你这个杀人集团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你才能接到更多的杀人订单。同时,为了避免被杀者之亲属的无休止报复,低调和隐藏在暗处也是必须的生存之道。

    伊贺流就是这样一个杀手集团。提起伊贺忍者,整个扶桑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但是说到伊贺流的基地,却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伊贺流的本部在北海道的大雪山中;也有人说伊贺流的基地在京都的大相国寺内;更有人说伊贺流驻扎在大海中某个不为人知的孤岛上……

    而伊贺流之所以会声名大噪完全是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如果不是这个偶然事件,恐怕伊贺流依然和所有的忍者流派一样,隐藏在不为世人所知的黑暗深渊。

    某次,深为幕府将军丰臣宠信的一个权贵莫名死在自己的寝室内,现场除了留有一朵作为伊贺流忍者标识的红花之外,没有半丝线索存在。丰臣勃然大怒,誓要追查凶手,于是请来扶桑当代第一高手,被誉为“武圣”的大岛幸正前来察勘。大岛幸正看过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若纯以杀人技巧来说,这个凶手的手段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我自叹不如。伊贺忍者,果然高明……果然高明……”大岛幸正乃是扶桑当代武学第一人,连他也盛赞伊贺流忍者的杀人技巧,那一定是极为高明的了。霎时,伊贺忍者立时成为权贵们青睐的对象,杀人订单如雪片般蜂拥而至。而身为幕府将军的丰臣,也立时对伊贺忍者另眼相看,专门派人和伊贺流接触,将伊贺忍者聘用于自己的特务机构。自此,伊贺流红极一时,炙手可热,成为各忍者流派中的佼佼者,一直至今。与此同时,聘用伊贺流忍者作为幕府特务机构的班底也是每一任幕府将军沿用至今的惯例。

    西城牧等四人正是被这一任幕府聘用的伊贺流忍者,此次跟随龙泽秀行来到中原更是直接受命于幕府将军本人。

    “渐雪妹妹,你的头发真是漂亮啊,黑得跟墨汁一样,又长又垂,一直披到你的屁股……不,**上。实在有让人忍不住要摸一摸的冲动……”

    “我看你是想摸我的屁股吧!我实在想不通,像你这样言语粗鄙、满脑袋低级趣味的猴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女人喜欢?头发黑得跟墨汁一样,还真亏你说的出口……还有,我叫凤渐雪雪,不是什么渐雪妹妹,以我们的关系,你还远远没有达到可以称呼我为妹妹的那一步。”

    “当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大献殷勤时,所谓风流名士的那些华词美藻所表达的内在意义其实完全和我所要表达的东西一样,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想将那个女人弄到自己的床上。既然如此,我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这只说明了我是一个诚恳真实的人。渐雪妹妹,你不会也和世人一般浅薄,注重虚假的表象,受所谓的风流名士的假象所迷惑吧……”

    “……”

    “呵呵……只要我们继续接触下去,你一定会发现,我实在比这个世上大多数的男人都要可爱……”

    “你给我住手!无可否认,你前面那一段话有一定的道理,似乎无法让人辩驳,但是这并不代表我默许你可以摸我的屁股……还有,我也和普通人一样,宁愿选择和虚伪的名士交往,也不和你这个毛手毛脚的臭猴子厮混。”

    “真是让人失望啊……庄子曾经说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没有当过猴子,又怎么会知道我当猴子的快乐……”远处有一对男女渐渐走近。那女子窈窕的身材和艳丽绝伦的容貌本该成为西城牧关注的重点,可是因为那男子让人啼笑皆非的奇怪论调,令西城牧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960章 英雄救美

    健硕颀长的体型、龙骧虎步之姿、算不上英俊却颇具棱角的脸型,使那男子充满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如果撇去他“****下流”的眼神和满嘴的胡说八道不论,纯以外型看来,倒是一个容易惹人好感的人物。并不需要仔细确认,那男子身后背着的那把奇形长刀便点明了他的身份--浪子吴小棠。不过想起来还真是觉得奇怪,就是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男人,彩衣姑娘却视之为最危险的人物……

    与吴若棠结伴款款行来、自称为“凤渐雪”的艳丽女郎正是此次行动的刺杀目标。从她窈窕的体型看去,绝难想像不久前手持着青铜巨斧纵横于沈园之巅的竟是如此一个似乎弱不禁风的女孩。

    “真是一对奇怪的男女啊!”西城牧微微一笑。真气萦绕于右手指端,身后的长柄窄刃刀在刀鞘内轻轻震动。

    动手!他的喉间突然发出一阵奇异的“咯咯”声,这是他与同门之间互相约定的信号。这种怪音对外人来说不过是几个晦涩难听的音节,但对于同是出身于伊贺流的忍者来说,它不但代表了出手的命令,更详细指定了行动的具体计划。

    “先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十字镖,打乱目标的心神,然后四人一起出手,目标锁定为女子。”简单的几个音节代表了以上的意义。西城牧口中的怪音未落,便听得数十枝十字镖从各个方位像雨点般袭向毫无准备的吴若棠和凤渐雪。

    造型古怪的十字飞镖是伊贺流忍者手中的杀人利器,更是每一个伊贺流忍者的基本装备之一。十字飞镖的飞行轨迹与一般的暗器不同,并不是采取直线飞行的方式,而是以弧线的轨迹飞行,而且在镖上有一道风槽,破空时发出的响声极为尖锐刺耳,可以干扰敌人的注意力。所以初次遇到十字飞镖偷袭的人,往往会因为判断错误其飞行轨迹而中镖,镖尖上的倒刺在深入人体后,便不容易拔出,血液也会顺着风槽流出,难以止血。但是西城牧清楚地知道,这些对于吴若棠和凤渐雪这种高手来说并不足以造成伤害,最多只能在视觉和听觉上做成一定的干扰。是以,真正的杀招在于四人的联手进攻。

    出刀!刀光如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光,以利箭般袭向凤渐雪。西城牧的身形蓦然自城墙的砖石内浮现,面容古井不波,眼光锐利如剑,体内真气的运行发挥至极限,双手紧握长柄窄刃刀以“上手斩”斜劈五丈开外的凤渐雪。刀尖所取的角度为凤渐雪的右颈动脉。与此同时,其余三位伊贺忍者也在这一刹那间出手。凤渐雪足下三尺处的一片雪地突然裂开,雪亮的刀光直取她的双足;城墙处的一棵大树的某条枝干也飘落在凤渐雪的头顶,并在离凤渐雪头顶二尺处时变成一柄长刀,直插她的头顶大**;原本高挂于城楼上的一串灯笼骤然爆裂开来,燃烧成一团火焰,袭向凤渐雪的胸前,火光中刀光闪烁吞吐不定。

    伊贺流中有一门“五隐绝杀阵”,由精擅“金、木、水、土、火”五行隐身术的忍者各一名组成刀阵,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互相连接每个人的精神异力,形成充沛强大的真气网,将目标锁定其中,然后一击格杀。如今,已有西城牧的“土隐”、雪地中稻本一郎的“水隐”、大树上中田眷的“木隐”和灯笼中樱木雅子的“火隐”共四隐,只缺“金隐”便形成威力无比强大、可遇神杀神遇魔杀魔的“五隐绝杀阵”。

    尽管五行缺一,无法组成完整的“五隐绝杀阵”,但对于被突袭的目标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再加上在出手之前,已经用十字飞镖扰乱了凤渐雪的心神,相信在这么详密的刺杀计划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脱。

    西城牧感受着手中长柄窄刃刀切破空气时那流畅的手感,望着凤渐雪惊恐失措的眼神,嘴角不由再度露出微笑。这是一种满意的微笑,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按他心中预想的程序在进行。

    但是,就在他的刀尖快要接触到凤渐雪的脖颈时,事情突然起了令人预想不到的变化。

    “渐雪妹妹,我说的不错吧,有人一定不会让我们平平安安地进入襄阳……你是不是很佩服我的先见之明呢?呵呵……”当吴若棠这令人讨厌的声音传入西城牧耳中时,刀尖前凤渐雪那惊恐的面容却戏剧性地变为一丝甜美的微笑,并突然在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闪耀着黑色光芒的刀光。

    大夏龙雀刀!西城牧心中一惊,待要收刀后退,却已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自己的长柄窄刃刀与吴若棠的大夏龙雀刀轻轻一接触,便被绞成了碎片,飘落于雪地中,更难受的是一股霸道至极的真气自刀身侵袭而来,直攻自己手腕大脉,使得自己的右手当即有一阵麻木的异感。

    西城牧急运内力,方才将那股异种真气排出体外,但自己的身体却被吴若棠这一刀震开。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几声闷哼,却是三位同伴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准备不足,中了吴若棠的暗算。从他们的声音中可以判断出,他们甚至受了一点轻微内伤。

    西城牧心中苦涩至极。原本以为是己方在暗算对方,却不料对方早有准备,故意扮猪吃老虎,反而算了己方一着。

    “期待了一个晚上,终于让我如愿上演英雄救美的好戏了……呵呵,你们还真是没有让我失望!”西城牧抬头看去,只见吴若棠志得意满地站在场中,手中大夏龙雀刀早已回鞘身后,眼神充满了睿智,仿佛天下间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此刻的他又哪里是方才那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猴子?而身为己方刺伤目标的凤渐雪正背着双手,巧笑嫣然地望着吴若棠,神态悠闲,似乎刚才的危险不过是一场有意思的游戏而已。(未完待续。)

第961章 外强中干的男人

    直到这时,西城牧才深深了解到蒙彩衣为何要将吴若棠列为最危险的人物。这个男人,就如一柄藏于剑鞘中的宝剑,平时普通平凡,一旦出鞘,则必然光芒四射。今夜若想顺利完成任务,恐怕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吧!这是西城牧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事态的发展似乎正在往自己预想的反方向前进。

    吴若棠表面上作出一副豪气万丈、不可一世的姿态,内心里却是苦不堪言。一刀退四敌这一表面上的无限风光,其实早已令他体内的天魔气透支严重。以他现在的功力,还不足以让他展现这种实力。若不是他天生意志顽强,只怕早已憋不住胸口阵阵刺痛而口喷鲜血。

    吴若棠初练魔功时,常常会因为自身体质无法承受强行催运天魔气,天魔气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而不得不吐血减压。今天的情形就和以前相同,为了一刀退敌,不得不超负荷运转天魔气。这样做虽然勉强达到他所希望的目的,也使得他受伤颇重。而且,由于他如今天魔气已略有小成,一旦超负荷运转,对身体的伤害也是加倍的严重。为了给敌人一个下马威,更为了在凤渐雪面前显示自己的能耐,吴若棠不惜超负荷运转天魔气攻敌。可是,他估不到敌人的实力竟然如此强大,正面硬碰一记之后,自己反而受了不小的内伤。若是护花护得连自己的小命都没了,似乎有点不划算啊!

    吴若棠摸了摸鼻子,斜眼瞥了一下身后的凤渐雪。尽管站立在雪地中笑盈盈的凤渐雪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为这样漂亮的女人送命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都是一件甘之若饴的事,可是坦白说,从双方的立场考虑,自己若是为了保护她而送命,她不但不会为自己流半滴眼泪,只怕还会兴高采烈地说“死的好,死的妙”。早就知道蒙彩衣一方不会甘于潜伏在沈园的秘密部队被驱逐,必然会在己方回城时设计报复。只是料想不到蒙彩衣手下居然有武功如此超强的扶桑忍者存在。最令人奇怪的是,那个自称是蒙彩衣师妹的藤原伊织竟然是扶桑人,这就不得不让人开始怀疑起蒙彩衣的真正身份。尤其令人忧心的是,她掩藏在台底下的实力究竟有多深?

    现在回想起来,自从认识蒙彩衣的第一天起,自己便不断地被她欺骗和利用。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当时听来都很诚恳动人,可每到事后,你便会发现她所说的居然没有一句真话。可令人悲哀的是,到了下一次面对她的时候,还是会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这样的一个女人,自己本该深恶痛绝,然而直到今天为止,自己的内心深处仍然没有对她怀有一丝怨恨,相反的,倒是隐隐地期待和她再次相遇。

    同样的,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也给蒙彩衣造成了很多的麻烦。可不知为什么,她却屡次放过将自己置之死地的机会,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对她的潜在威胁,反而很乐在其中地享受着和自己的针锋相对。她这种几乎算得上变态的行为,也实在教人百思不得其解。无论如何,有蒙彩衣这样一个对手,都是自己这一生最值得骄傲和庆幸的事。

    “好刀!”西城牧在五丈外立定身体,冷冷地赞道。在他的身后,并排站立着水隐“稻本一郎”、木隐“中田眷和”火隐“樱木雅子”,四人的站位呈一个箭型。吴若棠这一刀虽然击退他们的绝杀之势,却没有破坏他们的“五隐绝杀阵”。

    “现在才来拍马屁,难道你不觉得已经太迟了吗?识相的,现在就给我走开,走得越远越好。老实跟你说,惹了我不要紧,要是惹恼我身后的这位……嘿嘿,别看她貌似天仙,实际上脾气可不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随时会动刀杀人,呵呵……”吴若棠外强中干,危言恐吓道。以自己一刀退四敌的先声夺人之势,再加上凤渐雪殿后,想来这四个刺客一定会知难而退吧!

    谁知道,西城牧却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身后?不知你说的‘身后的那位’是指哪一位?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眼力这么不好?居然连这么动人的美女也瞧……”吴若棠呵呵笑着转过头望向身后,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原本嫣然浅笑的凤渐雪不知何时竟然芳踪渺渺、不告而别了。

    “不……不会吧……”吴若棠顿时变了脸。凤渐雪这死丫头居然在这种时候摆自己一道,这下可糟了。他咳嗽一声,强笑道:“这个……那个……啊,对了,几位要杀的人是那个丫头吧,应该不关我的事。这样好了,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你们忙你们的去吧,不用招呼我了。”说着,转身便走。

    “这样就想走了?可没这种好事……”西城牧冷哼一声,手一挥,四人移形换位将吴若棠围在圈中。

    “你们想怎样?不会是想杀我吧?唉,这件事实在是有误会的地方,只要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把误会揭开也就算了,何必一定要动手呢?”吴若棠一边啰哩啰嗦地说个不停,一边却争取这短暂的时间聚气凝神。由于方才那一刀运劲透支,此刻体内空空如也,天魔气散于四肢,一时间竟然无法聚集丹田气海。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任谁将他轻轻一击,都可以置其于死命。自他习练天魔功以来,这种状况常常遇见,却没有一次与今天一样,正处于强敌环伺的险境。幸好方才那一刀也镇住了西城牧等人,令他们不敢轻易出手,否则的话,只怕吴若棠早已一命呜呼了。

    “我们这次奉命刺杀的目标并不是阁下,但阁下横加阻拦,使得我们的目标脱逃。说不得,我们只有拿了阁下的人头回去覆命交差!”西城牧略略跨前一步,其余三人也跟着他的步伐将包围圈缩小,随时准备动手。(未完待续。)

第962章 对不起你了

    ‘呵呵!’西城牧笑道:“我们并不是比武争胜,而是以死相搏,你不必在意我有没有武器……”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眼前刀光一闪,吴若棠已合身一刀劈至。刀风凌厉,真气沛然,刀尖所攻之处竟是自己的眉心。

    西城牧大吃一惊,措手不及下,一个后仰,险险避过吴若棠这致命一刀,但身体终究没有完全躲过吴若棠的刀劲,被吴若棠在自己的右腿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如果再迟一步,这条右腿可能会被吴若棠生生斩断。

    西城牧不待稳住身体,便破口大骂道:“你怎地如此卑鄙,趁人在说话的时候偷袭……”

    吴若棠哈哈笑道:“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是在以死相搏,要我不必在意你有没有武器。现在却又来怪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说话间,他疾风骤雨般连斩数十刀,刀势连绵不绝,分别攻向四忍者,务求令四忍者无法抽出余暇重组“五隐绝杀阵”。

    原来,通过这一段时间的调息,吴若棠体内的天魔气又重新纳回正轨,重聚丹田,尽管因前面运劲过度而致的内伤依旧存在,难免会影响到他的战斗力,可内伤这种事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治好的,再拖延下去毫无意义,还不如抢先出手,打乱对方的阵势,令对方无法组成威力强大的“五隐绝杀阵”。唯今之计,只有一味强攻,各个击破,自己方有战胜敌方的可能。若是一个不慎,让对方组成五隐绝杀阵,那翘辫子的那个人就一定是自己了。逃是逃不了的,因为只要自己稍一泄劲,对方就能组成阵势将自己锁定,在气机牵引下,自己只有束手待毙。

    吴若棠在一刀抢得先机之后,一时间气势如虹,刀光闪烁吞吐,全力强攻。反观西城牧等人,因没能料到吴若棠居然如此卑鄙,趁己方说话时抢先出手,竟被吴若棠连绵不绝的刀势逼得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无耻的人见得多了,像吴若棠这般无耻的倒是第一次见到。西城牧一边自叹倒霉,一边连声呼喝,组织同门守紧门户,暂时避开吴若棠的锋芒。他虽然被吴若棠暗算一刀,负了点轻伤,却没有被怒气冲昏头脑。因为他知道,如吴若棠这种极耗内劲的打法,一定无法持久,等到吴若棠内力不济时,便是吴若棠落败的时刻。若是现在和吴若棠硬拚,反而容易被吴若棠抓住机会,破阵而逃。

    果然,当支撑过吴若棠这一轮急攻,吴若棠的刀势已渐渐放慢,前一刀和后一刀的衔接也没了最初那浑然天成、流转自如的态势。西城牧长笑一声,道:“吴小棠!此刻弃械投降,或许暂时能饶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我等下手必不容情!”吴若棠只觉心跳气喘,手中的刀重逾千斤,知道自己实已到了强弩之末,再难支撑下去。只是,他平日里尽管油嘴滑舌,好像全无正经一样,可本性却是颇为刚强。败便败了,死则死尔,焉能做出那种俯首称臣、摇尾乞怜之事?

    吴若棠怒喝道:“放屁!要我投降,下辈子吧!”心里一阵发狠,豁出性命,连连强行催运天魔气,刀势竟又急了几分。西城牧等人想不到他还有这等强势,个个骇异莫名,心中倒也佩服他韧性惊人。

    五人在城门口激斗,卷起得上积雪四散飞扬,远远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又哪里看得清人影?

    “这个人哩,此刻才像个铁血男儿!可为什么他总是要装作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呢?唉……”并未走远的凤渐雪在城墙上微微探出身子,注视着城下激战,一颗心也随着战局发展而变得越来越忐忑不安。

    对她来说,吴若棠的存在毫无疑问是一股阻碍剑与玫瑰称霸天下的潜在威胁,若能及早铲除,日后将可以省力不少。尤其是招募杨四一事,没有了吴若棠,力邀杨四加盟剑与玫瑰的最大障碍将迎刃而解。所以,当她和吴若棠在城门口遇见西城牧等人时,便一改和吴若棠共抗来敌的约定,自己偷偷溜走,施了个借刀杀人之计。

    站在帮派的立场,这个借刀杀人的决定绝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这般难受和不安呢?

    凤渐雪的眼神在刹那间突地变得飘忽迷蒙,白皙的手指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袖,指节僵硬发白,心内挣扎不定,几次都想拔出身后的战神斧跃下城墙加入战团,可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吴小棠……吴小棠……就当这次是我对你不起吧!

    对于吴若棠惊人的韧性,即便是身为对手的西城牧也不由大为叹服。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如吴若棠这般顽抗到底的。他简直无法想像,这种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的承受能力竟然会在吴若棠的身上出现,尤其是在刚刚目睹了吴若棠的油腔滑调、无赖和无耻之后。两种迥异的性格特征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使西城牧有着一种时空错移的梦幻感。

    在西城牧等四人的围攻之下,吴若棠的状况仅仅可以用“苟延残喘”这个词来形容。只见他双目尽赤,气喘如牛,长发凌乱飞舞,步履蹒跚,浑身上下早已添了数十道口子,鲜血长流,将足下一片洁白的雪地染得片片殷红。若不是他手中大夏龙雀刀锋利无匹,西城牧等人在忌惮之下不敢过于逼近,只怕他早已抵挡不住西城牧等人“五隐绝杀阵”的如潮攻势了。饶是如此,如果他不想办法先行止血,必然也会因失血过多而丧失战斗能力。落败而亡是吴若棠可以预知的命运,唯一的悬念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可明知如此,吴若棠的嘴角却依旧悬挂着一丝微笑,眼神依然亮如星辰,闪耀着不屈、倔强的光芒。

    “吴小棠!你是个聪明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岂非太傻?不如降了吧!我家主公要我等刺杀的目标并不是你,只要你弃械投降,我等绝不杀你……”西城牧口中喝道,下手却并不容情。一拳轰出,带起一股狂飙,真气如巨斧般斩至吴若棠的胸前。( )

第693章 忍杀

    西城牧这一拳蓄势良久,觑准吴若棠力尽后胸前微露破绽的时刻击出,气劲撕开吴若棠的护身真气网,直接轰上吴若棠的胸膛。只听得一声如中败革的闷响,吴若棠痛哼一声,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落,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口中鲜血狂喷,差点昏迷过去。

    吴若棠的身体刚一接触地面,便强忍着剧痛和晕眩,翻身而起,手中长刀在自己身周一划,护住自身,以免被西城牧等人趁势而上再补上一刀或一掌。若是那样,他就只有引颈就戮的份了。他奋力一招逼开西城牧等人的追击,方才用刀拄地,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痕,吴若棠笑道:“莫非我在你们的眼中是那种贪生怕死的无耻小人吗?否则的话,为何总是要我投降?老实说,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要我投降,还不够资格!”

    西城牧很想再问问什么叫“三脚猫”,但一想,便知一定不是什么好词,索性就不问了,也免得再遭吴若棠一番耻笑。

    “既然如此,我等就不必再客气了。吴小棠,我敬重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一定会给你一个灿烂的……死亡!”西城牧低垂双眼,诚恳地说道。

    虽然,吴若棠百折不挠的顽强斗志非常令人佩服,但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他实在没有任何理由放吴若棠一马,尤其在这黑夜将尽的时刻,一切都要速战速决,以免惊动他人,徒增变数。

    西城牧低啸一声,“五隐绝杀阵”阵势运转。四人以吴若棠为中心,急速游走,四条身影忽远忽近、忽隐忽现、飘然不定。与此同时,吴若棠骤然觉得加诸在自己身周的压力突增几倍,原本就已负伤的身体在这无形的压力下倍感难受,几乎连转动一下也是艰难无比,全身骨节“咯咯”作响,更别提举刀应战了。

    一直以来,西城牧都因为顾忌吴若棠和蒙彩衣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敢施展全力对付吴若棠,可眼看长夜将尽天已破晓,如果再这般纠缠下去,势必会引起他人注意。宁杀错,不放过。这是伊贺流忍者一生信奉的教条。再说了,吴若棠说他和蒙彩衣“有一腿”,那也不过是吴若棠的片面之词而已,其真实的情况究竟是怎样,谁又知道?

    随着“五隐绝杀阵”的运转速度加快,西城牧等人游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地,便只见几道黑影在吴若棠的身旁上下飞舞,再也无法分清谁是谁了。致命的一击将随时从每一个不可想像的角度袭来,在这种情况下,吴若棠除了紧守心灵的一点清明,将天魔气内敛,尽可能地护住全身要害不为敌方所乘之外,别无他法。他就如同怒海中的一叶孤舟,在西城牧等人汹涌澎湃的真气浪涛中苦苦支撑。

    “叮”的一声轻响,从右侧传来。吴若棠想也不想便一刀斩去,天魔气全力袭去,却发觉所击之处空空如也,全不受力。他暗叫一声不好,身体本能地向右侧扑倒在地。果然,几道凌厉的真气自左侧攻来,所幸吴若棠应变极快,及时扑倒,方才免遭敌方毒手。饶是如此,后背还是被人用刀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吴若棠汗如雨下。西城牧等人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自己刚才只要反应再慢上一点,此刻便已魂归天国了。不过,经此一役,吴若棠也学得聪明起来,无论对方弄出什么声响,他总是以不变应万变,倚仗手中大夏龙雀刀的锋利,护住自己全身,不让西城牧等人攻进自身三尺之内,以守代攻。虽然这是一种消极兼无赖的战法,但以吴若棠目前的处境来说,他实在没有别的方法可想了。

    就这样,双方似乎又陷入了一个僵局。尽管,吴若棠这种只守不攻的打法不能永远持续下去,时间一久,总会露出破绽,但是就目前而言,西城牧等人却也无法强行突破他的防护网,直捣黄龙。

    “扑!”几股轻烟骤然在吴若棠的身旁炸开。很快的,烟雾弥漫开来,渐渐地遮蔽了树木、城墙,笼罩了整个天地。吴若棠心内一紧,只道西城牧等人又有什么新的手段要施展出来了,他手中长刀一划,灵觉发挥至极限,凝神戒备。

    轻烟渐渐散去,树木、城墙也渐渐在烟雾中隐现。一弯凄迷的明月悬挂在天际,铺洒着皎洁的银辉。极远处,有悠扬动人的牧笛声传来,如泣如诉,轻轻扣动着自己的心灵。吴若棠一阵迷糊。雪停了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动人的月光啊?那些围攻自己的黑衣忍者呢?他们走了吗?好动听的牧笛声啊!似乎可以吹散人间所有的烦恼一样,令人心情平静,完全失去了争强斗狠的兴趣。在这样的月色、这样的旋律中,最适合做的事应该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烹茶夜话吧!突然,一阵深深的疲倦感袭上吴若棠的心头。经过一整夜的浴血奋战,他的身心都觉得疲累至极,此刻骤然放松下来,只觉就是抬起一根小拇指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之前,他为了抵御西城牧等人的疯狂攻势,一直强行压制着自己的伤势,可是现在,没有外敌的压迫,紧绷着的神经一旦放松,伤势立时发作起来,痛入心脾。

    吴若棠将大夏龙雀刀随手插入雪地中,低头咳嗽几声,呕出一滩淤积在胸口内的淤血。

    断了有三根肋骨吧!吴若棠苦笑一声,默默体会着伤势发作时那痛入骨髓的感觉。连他自己也颇为佩服自己居然可以带着这么严重的伤势与敌人周旋了这么久。他盘膝坐下,正要运功疗伤,却听得耳边传来一声怯生生的娇呼。

    “吴大哥……”一道曼妙动人的身影悄然来至眼前。倾城绝艳的姿容,眼若秋水,眉如横山,唇角的浅笑更是令人意醉神迷。正是吴若棠日思夜想、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灵儿。(未完待续。)

第694章 濒临死亡

    “灵儿……灵儿,你怎么来了?你……你不再怪我了吗?”吴若棠一阵激动,从雪地中将起来,浑身颤抖,心中虽然想将赵灵儿紧紧地抱在怀中,可不知为何,说什么也无法迈出脚步。

    “吴大哥……”赵灵儿轻轻地呼唤着吴若棠,慢慢走向前来,语调缠绵,**蚀骨,几乎可以将人融化。但是……但是她的眼神却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种澄碧如洗,而是带着一种妖媚之气。

    怎么会这样?尽管吴若棠对此颇为疑惑,可是重见赵灵儿的激动已令他无法再有效地思考其他的问题。他的心灵,已被赵灵儿的身影填满,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事物。灵儿、灵儿,只要能再看到你甜美的笑容,我虽死无憾!温软入怀。吴若棠紧紧地将赵灵儿抱入怀中,鼻端传来一股淡淡的女体芳香,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竟让他有着想哭的冲动。

    “灵儿……老天有眼,终于又让我见到你了。上次在岳阳的事,我到现在一直在后悔,如果你因此而受到了什么无法弥补的伤害,那我真是百死莫赎了……”吴若棠在赵灵儿的耳边喃喃道。自从在岳阳和赵灵儿分手后,他的内心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向赵灵儿道歉,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赵灵儿抬起头来,望着吴若棠微笑道:“没有关系的,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她的笑容突然变冷:“人死之后,你在生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如过往云烟,随风而散。所以你……去死吧!”就在吴若棠惊愕莫名之时,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右肋。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在切开自己肌肉时所采取的角度极为巧妙,完全躲过了肋骨的阻挡,直达内脏。

    “你……你不是灵儿!”吴若棠狂吼一声,一掌推开身前的女人。相对于身体的创伤,他更伤心难过的竟然是刺伤他的女人不是赵灵儿。体内的力量在推开那女人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就负伤累累的吴若棠如何可以承受这一重击?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雪地中。如同梦醒之后重回现实一般,眼前的景象突然跳回先前的画面。没有月光,没有牧笛,更没有赵灵儿,手中拿着带血的匕首赫然站立在眼前的竟然是四忍者中的黑衣女子。

    “幻术!你们居然会用幻术……”吴若棠恍然大悟。躺在血泊中的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但是一切都已太迟了。

    西城牧从城墙中突然浮现,跨步至吴若棠面前,笑道:“这是我伊贺流的‘心灵启示术’,和你们中土魔功中的幻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能死在我伊贺流这门奇术下,也不枉此生了。”心灵启示术的原理和幻术相差无几,都是利用精神异力控制敌人的心智,使被施术者生出幻觉。但是,心灵启示术又别开蹊径,专门诱发被施术者内心中最渴盼的事物,使人迷醉其中,完全忽略周围的一切。

    吴若棠默然不语。他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值此筋疲力尽、体力全失且重伤累累的情况下,他又能怎么样?

    “我曾经说过,要给你一个灿烂的死亡。而中了我伊贺流‘心灵启示术’的人都是在幻境中达成他们内心最大的愿望之后才死的,**尽管痛苦,可灵魂上却是无比欣慰和幸福,称得上是最美丽的死亡方法了。所以,我也算完成对你的承诺了,接着,就请你安心地告别尘世吧!”西城牧微笑说着,右掌举起,聚起全身功力,一掌向吴若棠的脑顶击去。

    这便要死了吗?说句实话,对自己来说,能死在这心灵启示术之下的确还算是比较好的一种死法,至少在幻境中见到了赵灵儿一面。想想还真是佩服首创心灵启示术的高人,居然能创立出这种令人完全忘却**上的痛苦、全心沉醉于幻境中的奇术。当时,自己真的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受伤的人啊……

    灵肉分离?吴若棠脑中灵光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如果以这种方法自我催眠,使自己脱离身体的束缚,完全由精神力来操控大夏龙雀刀,那将会怎么样?在理论上来说,无论自己受伤与否,都将不会成为自己运刀攻敌的障碍啊!因为自己可以无限想像自己的能力……

    但是,应该怎样做才能自我催眠呢?吴若棠望着西城牧渐渐逼近的手掌,脑海中意念纷呈如波涛汹涌。当一个人临近死亡的那一刻,精神一定异常的集中。刹那间,吴若棠仿佛感悟到一种神秘的力量充沛全身,西城牧击来的手掌竟变得异常缓慢……

    体内的天魔气汹涌澎湃,竟与不远处的大夏龙雀刀遥相呼应。在他的意念中,自己就如同一尾游鱼般,自由自在地徜徉于天地之间,没有任何束缚,似乎可以就此跃入无尽虚空。这种自由自在的新鲜体验使吴若棠完全忘却了临近的死亡,全心全意地沉醉其中。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再成立,一呼一吸可以变幻为千百年,芥豆之间自成一个宇宙。

    吴若棠尝试着用自己的心灵去接触大夏龙雀刀,却猛然感觉到大夏龙雀刀在欢欣长吟,仿佛一个等候百年之久的忠仆在欢迎主人的归来。冰冷却舒畅的一股清流缓缓流过自己的心田,间中夹杂着一幕幕纷至沓来的陌生画面。很奇怪的,吴若棠立刻知道这些画面是每一任大夏龙雀刀的主人所镌刻下的记忆。

    华山之巅,一个青衣少年手持大夏龙雀刀月下独斗二十三人,鲜血染红了衣襟,刀光却依然如雪……

    淮水之滨,一个粗豪大汉用大夏龙雀刀挑起一块鹿肉放在火堆中烧烤,意态悠闲,悠然自得。而在他的周围,却有许多仇家在一旁虎视眈眈,跃跃欲试……

    长城之北,一位年轻将领手持大夏龙雀刀浴血奋战于敌群之中,尽管身陷危境,四周都是匈奴铁骑,可他却凛然不惧,势如猛虎当者披靡……

    滇池之南,山茶烂漫,繁花似锦,一个白衣男子正拿着一支眉笔在给一位绝色少女画眉,而大夏龙雀刀正躺在他们身旁的一张桌上忿忿不平……(未完待续。)

第695章 人刀合一

    这是大夏龙雀刀百年的记忆啊……妖刀百年,尽在吐纳呼吸之间!

    “叮!”的一声轻吟,大夏龙雀刀自雪地跳入吴若棠的手中。在西城牧骇异恐惧的眼神中,吴若棠施出了风华绝代的一记。

    “妖刀”!人刀合一。吴若棠的精神异力和大夏龙雀刀结成一体,人即是刀,刀即是人。空前强大的天魔气在“妖刀”的驱使下席卷一切,天地之间尽是大夏龙雀刀的如雪刀光。

    西城牧和樱木雅子二人几乎连眨一下眼睛的时间都没有,便被刀光绞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一直隐身在树上的中田眷和隐身在雪地中的稻本一郎见吴若棠这等威势,完全丧失了上前动手的意念,飞速遁走无踪。

    雪夜中,吴若棠持刀昂立于天地之间,怅然若失。妖刀百年!他虽然接受了大夏龙雀刀百年来的记忆和经验,却也同时承受了这些记忆中的悲伤和痛苦。

    “荣耀的背后,更多的是无尽的忧伤啊……”吴若棠喃喃自语道。相对于战胜西城牧等人的欣慰,他更需要消化的是大夏龙雀刀这百多年来的沉重记忆。

    凤渐雪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城墙下的战局。当她见到吴若棠即将死在西城牧掌下时,心内曾经有过一丝的炙痛,可当她看见吴若棠奇迹般地施展出那绝代的一记“妖刀”时,她的内心只有无比的震撼!

    “这不是百年前传说中,‘妖刀’费狂续的‘千雪斩,灰飞烟灭’刀法吗?吴小棠怎么可能会使?”根据无限史记,相传百年前,“妖刀”费狂续纵横天下无敌,却为情所伤,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遭到七大门派五十六名高手围攻,最终不敌自刎而亡。而“千雪斩,灰飞烟灭”这门奇异的刀法也随之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不再重现人世间。由于费狂续以“千雪斩,灰飞烟灭”刀法所杀的人极多,故而百年来,各门各派的典籍中对这门刀法的描述极为细致,因此后人尽管从未亲眼见过“千雪斩,灰飞烟灭”刀法,却对它印象极深。

    “为了‘千雪斩,灰飞烟灭’,我是不是可以放弃杀吴小棠的决定呢?只要能弄到‘千雪斩,灰飞烟灭’的武功图谱,帮派里的那帮长老一定不会怪我不杀吴小棠吧……”凤渐雪微笑起来。对于她来说,能找到一个不杀吴若棠的理由实在是不容易。

    做出这个决定之后,凤渐雪的心情立时轻松起来。她一扫先前的郁闷,绽放一个迷人至极的笑容,向吴若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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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角摆放着的暖炉挥发出阵阵温暖,空气中**着淡淡的龙涎香味。这龙涎香是温玄前两天特地派人送来取悦淡月的,说是南方罗宋国的特产,市面上极其难寻。淡月本欲婉拒不要,却被吴若棠大咧咧地收下了。淡月静静地端坐在床边,默默注视着沉睡中的吴若棠,想要伸出手去抚摸爱郎的脸颊,却又怕将他惊醒,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收了回来,心中翻来覆去尽是深深的怜惜和心痛。

    自凌晨时分,带着满身伤痕和血迹的吴若棠被那个名唤凤渐雪的美丽少女送回来之后,他已沉沉睡去近五个时辰了。因大量失血而变得异常苍白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全然没有了昔日的神采飞扬和嬉皮笑脸,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呵呵,你别害怕,不过是在赏雪的时候被几条野狗咬了几口而已,睡一觉就又是一条好汉了……喂,不要再哭丧着脸了,这个样子好难看啊!淡月,做为一个优秀的女人,在心爱的男人受伤回家的时候,与其摆出一副死了老公的表情,还不如想一想等会儿该如何安慰老公受伤的**……”

    想起吴若棠刚进门时,尽管虚弱得整个身体已完全倚靠在凤渐雪的身上,可还是用这种满不在乎的语气对自己调侃着。那时的他,一定是强忍着巨大的伤痛,用他特有的方式来呵护着自己受惊的心情吧!

    如果要做他的女人,我也要跟着坚强起来呢!淡月不自觉地挺直了腰肢,似乎这样便能够使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淡月眉头一皱,轻轻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走至门前,拉开房门。却见碧桃眨着圆圆的眼睛向门内一溜,道:“小姐,有个自称是杨四的矮胖子要见爷……”

    淡月嗔道:“管他是谁,给我轰走!我不是说过了吗?爷身体不好,正睡着呢,今天一概不见客。”

    碧桃犹豫道:“可是……”话尚未说完,淡月便打断道:“可是什么?不见就是不见。”说着,便要关起门来。碧桃急忙扯住淡月的衣袖,轻声道:“不行啊,这个矮胖子可不像前面的温二公子那么好打发。矮胖子说了,如果爷不出去见他,他就把我们的屋子给拆了……”

    “哦!”淡月秀眉一挺,怒道:“他敢?我倒不知这世上还有这么凶的客人,难道他是强盗吗?”

    “他虽然不是强盗,可这世上的强盗听到他的名字,很少有不害怕的……碧桃,你叫他进来吧!”身后传来吴若棠懒懒的声音。

    淡月回头望去,却见到吴若棠早已拥被坐了起来,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淡月恨恨地瞪了碧桃一眼,低声斥道:“你瞧,把他吵醒了,这下你可满意了吧!”

    “嘿嘿!”碧桃吐了吐舌头,笑道:“这可怪不得我,是爷自己的耳朵尖。”说着,便逃也似的走了。

    淡月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折回床边怨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见什么客啊?你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好歹也要为那些关心你的人着想……见到你现今这般模样,你……你可知我心里有多痛?”说着,忍不住流下泪来。

    吴若棠闻言,心中又是苦涩又是感激。他伸出手去将淡月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包在掌心,低声道:“你的心意,我很明白。只是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从踏入江湖的那一天起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好的收场,有很多事,明知会有危险,却还是要去做。我们这样的人从来就不会去想明天,在意的只是享受眼前的一刻。所以……你现在应该是很高兴地庆幸我还活着,因为也许下一次我就没有这么好运,按照然能活蹦乱跳地站在你的面前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对于我来说,能够继续活着、能够看到你的笑脸,就是命运对我最大的恩赐……”

    短短的一席话,道尽了江湖人只知今天事不知明天为何物的无奈和悲哀。正因如此,造就了吴若棠勇于冒险,做事不计后果的性格,但也因为同一个原因,使他对于眼前的事物特别珍惜、投入,包括女人和感情。这或许是吴若棠容易对女人动心的最大症结所在。而这一番话听在淡月的耳中,却尤为震撼。

    在江陵城初见吴若棠时,他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出手阔绰的好色之徒,以万金之资买下自己想来必是看中自己绝艳的才貌,充为玩物而已。岂料几天之后,自己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因为几天下来,吴若棠不但没有尝试非礼自己,甚至连正眼也不瞧一眼,终日独宿聆月舫后舱,实在烦闷了,也只是拎着一壶酒走到自己面前说一声“弹一曲吧”,语气很轻、很温柔,并不像是命令,而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请求。那样以礼相待的温柔态度反而令自己不知所措起来,有时便故意冷冷地拒绝他的要求来试探他的反应,可他并不勉强,仅仅微笑一下,眼中落寞的神情一闪而过,便又折回后舱去了。那时的吴若棠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失意落魄的世家子弟又或者是郁郁落寞的文人骚客。然而到了襄阳之后,吴若棠的性格又是一变,便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日夜周旋于襄阳城的三教九流之间,长袖善舞舌粲莲花,空前活跃,每个人都被他哄得服服贴贴,圆滑老到之处便是久经世故的老人也望尘莫及,连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被他逗引得神魂颠倒。虽然不知他为何要刻意去接近温家,可隐隐约约还是感觉到他必有所图,而且绝对不会是自己想像中的攀附权势那么简单。

    终于,当他亲口告知自己他的真实身份便是温婉儿口中的奇男子“浪子”吴小棠时,自己尽管觉得非常意外,却也并不吃惊。因为,在自己的眼中,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在吴若棠面前,你根本不可能有余暇去思考别的东西,你的心神会不知不觉地被他所吸引,他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引人瞩目的人物,一举一动、一言一笑,总是可以牵动周围人的目光,使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假设某个空间是一个大舞台,而一旦吴若棠出现在这个空间内,他彷彿便很自然地就会成为这个舞台的主角。他就是这样一个光彩夺目的人。可或许正是因为他太过耀眼,使人迷惑于他的表象,以致忽略了埋藏在他炫目外表下的东西。原来玩世不恭和嬉皮笑脸只是他涂抹在外面保护自己的伪装,在他的内心深处,笼罩着的还是无法把握未来的深深恐惧和悲哀呵!

    突然之间,一股莫名的欣喜和感动涌上淡月的心头。第一次,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和他的内心如此接近……相对于温婉儿口中那个名动天下的奇男子吴若棠,眼前这个内心充满恐惧不安、如同迷途孩童一般的吴若棠才更真实、更惹人怜爱!

    淡月凝视着吴若棠的双眼,眼中爱怜横溢难以自己,终于身体一软,脸颊粘贴吴若棠的胸膛,喃喃道:“我明白了。总之,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你死我也死,你活我也活。”

    “哎!”吴若棠一怔,随即默默地叹了口气,大手抚着淡月如丝绸般流淌在自己胸前的秀发,沉默不语。他说那番话的本意是要提醒淡月他是一个只有今天没有将来的江湖浪子,随时会有性命之忧,希望淡月不要对自己投入太多感情,以免将来自己一旦出事,她所受的伤害必将无法弥补。然而事与愿违,这番暗藏玄机的话语最后竟换来淡月如此沉重的一个生死诺言,那和他的本意真是南辕北辙了。其实,吴若棠并不知道兰心蕙性的淡月正是因为看破他内心的悲观情绪,才故意用以死相许的诺言来激励吴若棠的斗志。而同样的,尽管淡月看破吴若棠的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悲观,却不知吴若棠是那种天生韧性十足的人,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就会挣扎求存,永不言败。否则的话,吴若棠根本不会活到现在这一刻。

    就这样,两人沉浸在各自的想法中,享受这难得的宁静。虽然,他们并不瞭解对方的真实想法,却发现彼此的心跳竟如此的合拍。

    “对了,那个想见你的矮胖子很凶恶吗?居然说见不到你,就拆了我们的房子……他的武功是不是很高?”过了一会,淡月突然问道。想来她对这个口出狂言的矮胖子颇有成见,一直耿耿于怀。

    “哈哈!”吴若棠哑然失笑,道:“这个矮胖子嘛,厉害的倒不是他的武功,而是这个……”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谁要是惹了他,这一辈子也休想有好日子过,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今天的事颇为令人奇怪。以他的性格,就是天塌下来也是当被子盖,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失态,竟然虚言恐吓碧桃求见我呢?况且,他如果真的急着想见我,根本不会这么礼貌让人通传,而是直接一脚跨进门来……看来,只怕还是好事居多。哈哈!如此一来,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未完待续。)

第967章 你应该说书

    淡月脸一红,心中也对自己过于敏感的态度感到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头,笑道:“好了、好了。我信你不会做这等荒唐之事,这就去给你沏茶……”说着,闪出门外去了。看着淡月消失在门外,吴若棠方回过头来恶狠狠地对杨四说道:“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你吃饱了没事干啊,给我惹这么大麻烦?”

    杨四:“~~~!”

    “呵呵!你个蠢货!”杨四嘿嘿冷笑道:“你道我想吗?你和蒙彩衣之间的纠葛,你自己心里明白。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但是将来,我希望你能妥善处理好和她的关系。请别忘了,散花等于是间接死在她的手上,若不是蒙彩衣设计陷害我天魔宫,散花也不会死……”说到这里,杨四咬牙切齿,眼中泪光闪动,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顿了顿,平息了内心的激动后,接着道:“就算你不顾念到散花之死,你也要想一想你身边的女人,楚灵、淡月还有若儿,她们是否能容忍你和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你自己想想吧!”

    吴若棠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以他和蒙彩衣的立场来说,应该是一见面便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才是,可事实上,两人间那若有若无的情愫却又偏偏存在,这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他无奈苦笑道:“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但是,如果你的意思是要我亲手将蒙彩衣斩于刀下,实不相瞒,我的确下不了这个手,还望另请高明。”

    见自己的苦心起了作用,杨四的脸上方绽放出一丝笑容,道:“你明白就好。我也不是要你去杀她,只要你清楚明白敌我双方的立场就可以了。况且,对我来说,仅仅一个蒙彩衣来给散花偿命是远远不够的,我要的是整个天山剑派和所有参与洞庭湖大战的人,我要他们给散花陪葬!”杨四最后这段话说得轻描淡写浑不在意,彷彿在诉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一般,但听在吴若棠的耳中却觉得其中杀气之重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哎!杨四啊杨四,原来你对散花的用情如此之深!只是,要如此多的人为散花之死背负责任,是不是太过了些?”吴若棠暗暗叹了口气,待要开言劝解,却听杨四接着道:“为了这个目标,现在不但不能杀蒙彩衣,相反的,我们还要祈求蒙彩衣不要出事。”

    “哦!”吴若棠大奇,问道:“为什么?”

    杨四淡淡道:“因为我今天上午遇见蒙彩衣的时候,恰好是她大摇大摆从温府出来之时。我之前并没有完全骗你,她真的有叫我问候过你。”

    吴若棠脑筋转的极快,大惊失色,几乎从床上跳将起来:“蒙彩衣要改变策略,和温师仲结盟!这下糟了,我们的处境危险了。”

    杨四微微笑道:“你猜的和我想的一样,蒙彩衣正是要和温师仲结盟。而从种种蛛丝马迹来看,温师仲只怕也颇为心动。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们不结盟也就罢了,一旦结盟,要糟的一定是他们而不是我们。尤其是温师仲,他将是第一个倒霉的人。嘿嘿,只可叹温师仲苦心经营襄阳数十年,临到老了,却即将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使自己的大好江山全盘葬送。相信到那一天,他一定不用别人动手,自己也会后悔地拿一把刀子割下脑袋。”

    吴若棠见他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禁大为好奇。这死胖子究竟又有什么好主意敢如此大言不惭?他想了许久,觉得在这种恶劣形势下能保全性命,不沦落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已经很难得了,哪里还有什么反败为胜的道理呢?终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商跟眼前这个终日玩阴谋诡计的死胖子相差甚远,虚心请教道:“杨四先生,计将安出?有以教我。”

    “嘿嘿!”杨四得意的一笑,道:“不知吴大公子可曾听说过刘备借荆州,一借不还的故事?”

    吴若棠被他说得摸不着头脑,奇道:“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火烧赤壁、刘备借荆州这些故事倒还听人说过。只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杨四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有关系,大有关系。因为我这条计策就叫‘刘备借荆州’。只不过刘备雄才伟略,他借的是整个荆州,而我杨四自然无法与他老人家相比,要借的地方自然要小一点,一个襄阳城也就心满意足了。”

    “啊!”吴若棠不由瞠目结舌。疯子!这死胖子当真是个疯子!

    根本不在意吴若棠吃惊的目光,杨四自管自地侃侃言道:“话说当年,一代雄主曹操挟百万雄师以征讨叛逆‘大耳贼’刘备的名义下江南,其意并不在刘备,实则是想取江东孙吴的六郡之地。对于他来说,刘玄德,芥蒂之癣耳,手无过万之兵,城不过新野一县之地,根本不足为患。其真正的心腹大患是江东孙吴。江东六郡人口众多物产丰饶,地灵人傑英才辈出,实在是一块美得不能再美的大肥肉。只要江东一得,曹操必将横扫八荒一统天下,成就无上霸业……”

    “这个故事我自小就从街边的说书老先生那里听说过了,死胖子,你不是想从头给我讲一遍三国吧?老实说,到目前为止,我还是一个受伤的人,你多少要替我身体的承受能力想一想……”吴若棠在一旁小声抗议道。

    “曹操老贼真是老奸巨猾,他在南征之前先给孙权下了一道檄文,邀请孙权共讨刘备。这一招实在狠辣。如果孙权遵照曹操的意思去做,那等于向曹操俯首称臣,到时曹操百万大军一到,先灭刘备,接着顺便到江东做一下客,最后很礼貌地对孙权说:”孙权兄弟,这次征讨反贼刘备一事,兄弟你很给哥哥我面子,做哥哥的一定记在心里。如今,刘备这老小子已经被我们哥俩给灭了,兄弟你左右无事,不如到哥哥我的许昌去玩玩?有老哥我在一旁说情,小皇帝一定会赏你一个很大的官……到那时,咱哥俩就可以一起在京城做官、一起泡妞、一起在我家后院煮黄酒论京城里哪个女子最风骚最够味了,呵呵……啊?你不愿意跟我去许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哥哥我诚心邀请你去我的地盘玩上一玩,你居然不给面子?莫非是你在这江东做土皇帝做久了,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小日子,嫌弃我们北方生活条件艰苦、北方女人皮肤粗糙?你奶奶的,给脸不要脸。小的们,把这姓孙的小子拉下去砍了!怎么?你还不服气?老子兵多,就是骑在你的头上拉屎,你也要认了。‘这样一来,孙权就只有乖乖地跟着曹操去许昌。但以曹操的性格,他断然不会任由孙权这个祸根存活于世,最终还是会找个理由将孙权杀了,一了百了永绝后患。因此,只要孙权一答应曹操共讨刘备,就等于把自己送上了绝路;然而,若是孙权不同意讨伐刘备呢?那曹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指证孙权和刘备共谋篡逆,就可以打正旗号讨伐孙权了。“对于吴若棠的抗议,杨四恍若未闻,按照然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演绎着。

    “我去!”吴若棠哭丧着脸,道:“你不去说书,真是浪费了!不过即便你说得再怎么精彩,可炒来炒去,也不过是盘冷饭而已。拜托,请你快转入正题吧!”

    “所以说,曹操这一招实在是有够厉害!无论孙权怎么做,曹操都有理由来夺取江东。而曹操这道共讨刘备的檄文一下,江东这边可就乱了套了,多数人畏惧曹操势大,建议孙权臣服曹操。唯有鲁肃对孙权说,江东谁都可以投降曹操,只有主子你不可以投降,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投降,到了那边照样有官做有酒喝,而主子你投降曹操,一定会被曹操干掉……”

    “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吴若棠哀嚎道。

    “好、好,我长话短说好了……于是,孙权决定对抗曹操,并任命周瑜周公瑾为大都督。说起周瑜,端的是脸如冠玉风度翩翩,他的老婆小乔也是绝世美女,与貂蝉有一拼。当年,孙权的大哥孙策传位给他的时候曾经叮嘱过,要孙权管理内政时多问问张昭的意见,而一旦跟别人开火打仗,就要按照靠周瑜,由此可见周瑜这个人……”

    “救……救命啊!淡月,快来啊!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啦,我要出去……”吴若棠咆哮道!

    “你别这样,听我说完嘛……就在这时,刘备的军师诸葛孔明受刘备之托,到江东进行联吴抗曹的游说工作。说起诸葛孔明,我觉得有必要提一下当年刘备三顾茅庐请他出山的故事。话说当年……”

    “三顾茅庐、三顾茅庐……你再这么啰哩啰嗦,小心我一脚把你踹到茅厕里,叫你三顾茅厕!”吴若棠癫狂道!

    “好好,我们不说三顾茅庐,就让我说一说诸葛孔明舌战江东群儒吧……咦,你在干什么?在柜子里东翻西翻的,是要找什么东西吗?你有伤在身行动不方便,要什么东西我给你找好了。”杨四惊讶道!

    吴若棠:“~~~~!”

    “哦,那谢谢了。麻烦你从那个抽屉里把淡月平时用来修脚指甲的剪刀给我找出来……”吴若棠面无表情道!

    “你要剪刀干什么?”杨四惊讶道!

    “我……我实在是受够了!与其这样被你折磨至死,还不如一刀弄死自己算了!”吴若棠面如死灰!

    “你别这样,诸葛亮是我的偶像啊,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就让我说个痛快吧!喂,你干嘛拿个剪刀戳我?”

    “既然诸葛亮是你的偶像,我就送你这个猪头去见你的偶像!”吴若棠杀气腾腾道!

    “别这么冲动嘛!我不讲舌战群儒了,就讲草船借箭吧……”

    “我……我真是败给你了。还是我来说吧,接下来是黄盖的苦肉计、庞统的连环船计、孔明的借东风,然后是火烧赤壁、关羽华容道义释曹操,最后是刘备趁周瑜追击曹操之机抢先占了荆州,鲁肃奉孙权之命前来商讨,刘备口说是借,却一借不还。明明是几句话就可以说完的事,你怎么越扯越长?”吴若棠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这个……因为我以前在天魔宫尚未成名之时,一直都是按照靠在一些酒楼、茶肆之类的地方说书来贴补家用。你也知道了,如我们这种混****捞偏门的小喽啰,既没有福利又没有公积金,生活来源一向是没什么保障的。唉,我这也是职业病了,说着说着,就停不住嘴了……”杨四尴尬道!

    “……我服了!”吴若棠口吐白沫晕倒在床上。

    “罢了罢了,过往的辛酸不提也罢,我们言归正传。当今之势,天山剑派好比曹操,温师仲好比孙权,而我们就是弱小的刘备……蒙彩衣对襄阳的野心,温师仲不可能不知道,今番主动求和,不过是因为昨夜一战我们釜底抽薪,将蒙彩衣布置在沈园的伏兵一举击溃,使她暂时无力北上,只能另想他谋。此时不能用武力强夺襄阳,并不代表蒙彩衣日后也无法吞食襄阳,更何况还有用计谋兵不血刃地兼并温家这一招。对于这一点,温师仲想必比我们还要清楚明白。因此,这次蒙彩衣主动登门求和,看似是给了温师仲一个选择的机会,实际上却是极其厉害的一招。”

    吴若棠恍然大悟,拍手叫道:“我明白了。以蒙彩衣的脾性,这次求和必然会附带多个条件,譬如长江水运对天山剑派旗下的过往船只开放、不收取有关费用等等,甚至可以借用温家在各地的码头和船队……如此一来,这长江水运还不是等于落在了她的手中?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如果温师仲真的同意这样的条件,我们昨夜辛辛苦苦打赢一仗岂不等于白忙一场?”(未完待续。)

第947章 大家族的毁灭

    杨四笑道:“你也无须激动,古往今来,赢了战争却在谈判桌上输得赔裤子的事例多不胜数,又岂独我们?这就是政治手腕的威力。更何况,局部战争的输赢根本不会影响到大势的发展,国与国之间比拼的是国力的强弱,不是军队的多寡。同样的,武林帮派之间比拼的是总体实力的强弱,而不是门下弟子有多少人。以现在的形势来说,蒙彩衣的确是有资本这么蛮不讲理地以势压人,却也怪不得温师仲忍辱低头。”

    吴若棠怒道:“如此说来,温师仲是不答应也得答应,答应也得答应,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妈妈的……早知如此,我们昨夜干嘛还这么卖力地去拼命?还不如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抱女人来得快活。”

    杨四摇了摇头,笑道:“不一样。昨夜如果没有击溃蒙彩衣在沈园的伏兵,襄阳不日内便会落在蒙彩衣的手中,到时我们只有抱头鼠窜的命。而现在,虽说蒙彩衣极有希望拿到长江水运,但是却不能明目张胆地对付我们。襄阳落在蒙彩衣手中和长江水运落在蒙彩衣手中,对于温师仲来说,这个结局几乎没什么不同,但对于我们来说,其中的分别就大了。”

    “呵呵!”吴若棠冷笑道:“我倒看不出哪里不同。长江水运一落入蒙彩衣手中,襄阳温家迟早要完蛋,而我们也一样,迟早要逃命。”

    杨四哈哈笑道:“襄阳温家完蛋那是大势所趋,无法可想,但是有我杨四在,襄阳究竟会不会改姓蒙,那还难说的紧……”笑声中竟充满了自信。

    吴若棠见他如此有信心,不禁有些意动,道:“死胖子既然敢如此大言不惭,必然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还不快从实招来。”

    杨四微微一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换作你是温师仲,面对蒙彩衣咄咄逼人的求和条件,你会怎么办?”

    吴若棠略一沉吟,道:“虚与委蛇,别求他法。”

    杨四拍手笑道:“正是!战?没有资本和蒙彩衣斗。和?摆明是引狼入室。唯一的办法只有暂且答应下来,却用诸多藉口推脱,要求暂缓进行,来争取时间。而此时,就该是你我二人粉墨登场的时刻了。俗话说,病急乱投医,温师仲除了自己想办法之外,一定会找上我们,希望我们替他出手对付蒙彩衣。”

    吴若棠嘿嘿冷笑道:“求我们又有什么用?你我二人无钱无势,只得一双赤手空拳,拿什么来对付蒙彩衣?死胖子,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杨四微笑道:“能不能对付蒙彩衣,那是另外一回事,关键在于温师仲求我们出手。”

    吴若棠心中一跳,隐隐约约掌握到杨四的想法,突然觉得嗓子又干又涩,哑声道:“刘备……刘备……借荆州!”

    杨四哈哈笑了起来:“你终于明白了。我说的‘刘备借荆州’其实就是借刀杀人、反客为主之计。借的是蒙彩衣这把刀,杀的却是温师仲这个主!这次是天赐良机,上天要白白送一个襄阳给我们。”

    吴若棠一阵头晕目眩。世人皆道杨四此人的智谋天下无双、算无遗策,但谁能知道他竟然厉害至此!相对于他此刻运筹帷幄、翻云覆雨、视天下英雄为手中棋子的手段,他在战场上鬼神莫测的用兵之术不过是小道而已!

    杨四斯人,世之奇士也,纵是诸葛卧龙重生也不外如是。

    “襄阳,如果在温师仲的手里,总有一天会被蒙彩衣吞掉。所以,我们不如取温家而代之,将襄阳拿在我们的手中。有襄阳一地作基业,我们就有了对抗蒙彩衣和花溪剑派的资本了。”杨四悠然道,似乎已经将襄阳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就算是我们拿到襄阳,你有把握斗赢蒙彩衣和花溪剑派吗?只怕未必吧!”

    “那有什么要紧?我们本就一无所有,最多也不过回归到现在这种一无所有的状态。襄阳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斗输了,也不过将襄阳拱手让给他们,我们自己并不损失什么。就像一个穷光蛋上赌场,第一把就赢了一百两银子,但第二把又输了回去,出来还是一个穷光蛋而已,但是如果第二把又赢了呢?”杨四笑吟吟的说道,脸上表情十足像个赌徒。

    “额!这个嘛!”吴若棠无言以对。是啊,大不了重新来过,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失去的?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典型的赌徒心理,然而这个世界有许多奇迹正是这种敢于冒险的赌徒创造的!昔日汉高祖刘邦,不过是一介布衣,却因为敢于冒险,成就了一代帝王霸业。如果,他在汉中与项羽楚汉相持之时,甘于守成,做一个汉中王便自我满足,那就不会有后来的大汉帝国。谁能说,他当时就没有“我本就一无所有,至多按照旧一无所有”的想法呢?

    吴若棠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因为杨四是自己的战友,而不是敌人。

    此时的温府书房,宽大的桌后,温师仲伏首埋在堆积如山的公文中,双眉紧锁,神色峻然。两鬓的白发在身后深褐色书柜的衬托下,越发显得银白,赛似霜雪。

    “也许该隐退了吧!”温师仲望着眼前连章累牍的文字和数字,心中蓦然升起一阵深深地疲倦。曾几何时,原本令人为之醉心的事业,在今日竟变得如此苍白。站立在这权力的颠峰数十年,蓦然回首,却发觉只得这一间几丈方圆的斗室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因为自己这一辈子,居然有大半的时间是在这里渡过的。儿时纯真的欢笑、少年时率性的击剑高歌,如今想起来直如美梦一场,是如此的遥远和虚幻。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自己还会不会走上这条孤寂而冷清的权霸之路?

    窗户无风自开,一条黑影如幽灵般溜了进来。

    “三叔,侄儿温锥率门下弟子一百二十人,奉阀主之命前来听候差遣。”那人趋前在桌前微微一揖。

    彷彿早已知道此人要来,温师仲微一点头,抬眼望去。却见这温锥虎背熊腰骨骼宽大,一身黑色劲装,唇下微有短须,双眼精光四射,闪动间隐露桀骜不驯之色。腰背间倒插着两枝精铁短戟,正是关中温家名动江湖的独门兵器“温侯戟”。

    “这一路辛苦你了。大哥可好?”温师仲离桌而起,携了温锥的手在一旁椅子坐下。心中却极为失望,一百二十人,如何可以应付眼前的局面?

    “多谢三叔挂心。父亲身体向来不好,尤其近日来刀光剑影楼和不灭皇朝无故挥兵南下,窥觑关中,尽管不知他们意欲何为,可挟逼我温家之心已昭然若揭。对此,父亲大人忧心忡忡,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人便憔悴了许多……”

    温锥是关中温家阀主温衍的第五子,武功称绝温家第二代子弟,可说是这一代温家的杰出人物。只是,他言语中似乎极为担心父亲温衍的身体健康状况,脸上却丝毫不见忧心神色,更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责怪温衍胆小怕事的潜台词。温师仲心中大为不悦。温衍不但是温家的这任阀主,更是他的亲大哥,二人自幼交好,感情颇深,虽说因他当年奉命离开关中来襄阳发展水运,二人已有数十年未见面了,可兄弟之情却反而越见深厚。如今见到兄长之子言语中对温衍全无敬意,自然很不高兴。那温锥武勇之徒,根本不知察言观色,全然没有注意到温师仲的脸色已颇为严峻,只知一味说将下去:“其实在当日刀光剑影楼和不灭皇朝派人来关中洽谈铁器订单时我便曾劝过父亲,要他莫亲信他人。他们怎么会如此好心便宜我们温家?可惜父亲老迈昏庸,大哥为了讨好父亲,又不知轻重地在一旁大力怂恿……如今好了,为了完成这批订单,我们的人手大都派去各地矿场、铸造场,以致有起事来无法调配而疲于奔命,根本应付不了这种危急的局面。好在对手不知何故突然退兵,否则的话,我们在关中的基业就危险了……”

    温锥口中的大哥系指温衍长子温铄。作为嫡系长子的温铄才能平庸,向为各兄弟轻视,连温衍本人也曾来信征询过温师仲的意见,想另立世子继承阀主之位,只是被温师仲一言“长幼有序,古之大道,若世子无故被废,易起祸端”所打消。然而,因为温衍在平日里对温铄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态诸多挑剔,使得温铄在族中威信全无,底下的各位兄弟自然便有了替换之心。其中尤以温衍第二子温锵和眼前的温锥二人为最。温师仲听温锥又有意无意地对温铄大加攻击,心中恼怒更甚,旋即一股深深的悲哀席卷而来。关中温家屹立江北几近三百余年,江北各门各派少有能及者,然而,自百年前先祖创下关中基业之后,百年来竟再也无法拓展寸地,始终蜗居于关中一地。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族中子弟自恃名门大族,骄奢成风,只贪小利而不知大义,终日只知争权夺利而不知励精图治。眼见于此,雄心壮志的自己才年少离家,远赴襄阳创下长江水运系统。可是,令人悲哀的是,自己一人独醒,怎奈万人皆醉,放眼全族,除了自己之外竟没有一个人能清醒地认识到温家正处于大祸边缘,动辄便有毁家灭族之祸。自己之前曾向兄长温衍求援,希望能派遣族中精英子弟支持襄阳,因为长江水运乃家族经济命脉,绝不能任人夺去。关中矿场的铁矿终有被挖尽的时候,而长江水运却是一条流淌着黄金的生命线,且长江之水永不枯竭,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聚宝盆,必要之时,就是放弃关中的基业也要保有长江水运。尤其这十年来,关中矿场出矿日减,铁器订单也相应锐减,家族庞大的运转资金来源早已从铁器铸造转移到自己在襄阳的水运系统上。若是长江水运系统崩溃,不用别人动手,温家自己便会因为财政拮据而分崩离析。可尽管自己剖析再三,陈明其中厉害关系,兄长还是只派了一百多人来。尤其领军之人还是这个只知争夺权位、私心极重的温锥。唉,莫非天意如此?任自己如何努力,温家还是如暮日夕阳缓缓下坠,再非自己一人之力可以挽回。

    温师仲挥挥手打断温锥的说话,疲倦地说道:“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有事我自会找你。”温锥愕然。他满心以为自己领兵前来支持襄阳,温师仲一定会感激不尽,是以他趁机谗言兄长温铄之过,希望温师仲听了自己的一面之辞后,转而支持自己,为自己争夺阀主之位增加一个重要的砝码。岂料,自己还有许多精彩的诽谤话语未说,温师仲便下了逐客令,且表情冷淡,言语中更无半点欢喜之情,与自己想像中的场面有天壤之别。温锥眼中恼怒怨恨之色一闪而过。终于生硬地答了一声“是”,便又从窗口潜逸而去。

    他的神色自然看在温师仲的眼中。温师仲摇头叹息一声,如此心胸狭窄之人若是无所作为也就罢了,可一旦被他登上阀主高位,只怕温家立时陷入一片血雨腥风之中,引发败亡之祸。与他相比,似乎还是温铄更适合继承阀主之位。

    嘿嘿,这就是温家杰出的子弟吗?与此同时,温师仲也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同样为了权位钩心斗角的场面,心中只觉苦不堪言。尽管不愿意,可目前来说,只能借重那两个人了。虽说会有引狼入室的隐忧,可自己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来人!快去请杨四和吴……林思若两位先生前来见我……”温师仲深吸一口气,扬言喝道,言语之中满是无奈和不安。(未完待续。)

第969章 算命

    杨四走后,吴若棠盘膝而坐,默运天魔气查看自身。发觉除胸腹间的经脉尚有些许阻滞外,其余并无大碍,只要不是遇见当世绝顶高手,想来逃跑保命还是绰绰有余。而现今在襄阳的高手中,唯一能威胁到自己的恐怕只有郭靖一人。看来这天魔功果然奇妙,尤其是在疗治内伤方面。回想起昨夜与扶桑四忍者一战,到现在仍觉侥倖。当时,自己血战脱力,本以为必死无疑,岂知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那件奇妙无比的事,彷彿自己的心灵与大夏龙雀刀契合在一起,并从中获得了奇异的力量,发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刀。也许就在那一刹那,自己突破自身的极限,以灵肉分离的奇异方式,晋入传说中精神驾驭物质的“人刀合一”刀道化境。这一切都是受到扶桑忍者的异术“心灵启示术”的启迪,使自己突发奇想,采取这种前无古人的作法来突破自身极限和武道瓶颈,打开了自己武学之路的新天地。

    然而,令人略感失望的是,尽管自己已有了晋入“人刀合一”的经验,但这种幸运却不是随时可以降临到自己头上的。不过,就如昙花一现,更像是梦境一场,昨夜过后,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别说是使自己的精神异力和大夏龙雀刀契合在一起,就是灵肉分离这一步也无法做到。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任自己想破脑袋也不得而知。是不是自己的精神力还远远不够强大?曾经听很多险死还生的人说起过,当他们在死亡来临前的那一刻,有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彷彿自己的灵魂正慢慢漂移到空中,俯瞰自己的*面临即将到来的死亡,似乎眼中所见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样,而当侥倖渡过危险获得重生之后,灵魂旋又重归*,整个过程便如梦游一般,似幻似真。

    由此说来,自己昨夜的情景似乎与他们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处。难道人到临死的那一刻真的会发生瞬间的灵肉分离现象吗?如果以此推断,是不是自己只有到濒临死亡的时候,才能如愿晋入“人刀合一”?那样的话,未免也太滑稽可笑了。但是,有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使自己灵肉分离呢?否则的话,每一次都要冒着死亡的危险才能体验到“人刀合一”,那实在不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绝世高手嘛,只有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做做才有意思,如果每一次都要在被敌人杀得鲜血淋漓、翻白眼的情况下才能突然变强,这样的高手不做也罢。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百分百可以成功实现的,只要有一次失误,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命运肯定是很悲惨地被人挂掉。所以,应该很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离真正的“人刀合一”境界还相差甚远,只能算是初窥门径。如果没有这种清醒的认识,而是很自不量力地以为已经晋升为当世高手、已经可以像条野狗一样四处乱咬一气,那么就是郭靖也可以轻松地将自己打得满地找牙。明智地将自身定位为“离高手还差一步”之后,吴若棠伸出手去,将大夏龙雀刀握在手中细细端详。这是另一件让他深觉怪异的事。

    昨夜的情景按照然历历在目。最后斩杀西城牧和樱木雅子的那一记刀招已不像是存在于人世间的刀法,瞬息间便可以劈斩出千百道刀影,方圆十尺之内尽是刀势的笼罩范围,在那样凌厉的刀势笼罩下,一切有生命的物体都渺小如尘沙一般,随风而化。威力如斯强大的刀法根本不可能是自己这种级数的人凭空想像得出来,也不是自己可以驾驭的,而且事实上,当时的感觉好像并不是自己在驾驭大夏龙雀刀,而是大夏龙雀刀在引领着自己挥出这一刀。最奇妙的是,在自己挥出那一刀之前,当自己的精神力和大夏龙雀刀契合的那一刻,居然很清晰地感应到了镶嵌在大夏龙雀刀中的百年记忆!

    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在那一瞬间崩塌,封印在刀内的记忆变化成一幕幕既陌生又熟悉的画面,如流水一般从自己的脑海中流过,彷彿自己正穿梭于时光的隧道中进行着千百次的轮回……

    据自己所知,声音是可以复制、回放的,如山谷回音,如回音壁。在空旷寂静的山谷中放声高呼,不久之后群山便会重叠回应,那么,图像、画面以及记忆是不是也可以如山谷回音一样重复播放?甚至可以保存在物体内,待到若干年以后再取出播放?

    白痴!自己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狗屁玩意啊?人世间又怎么会有这种类似于神话的东西?如果大夏龙雀刀真的可以复制、保存、播放记忆,那掌握着大夏龙雀刀的自己岂非变成了神仙一流的人物?吴若棠苦笑一声,手指缓缓抚过刀锋,默默感受着刀锋上传来的冰冷。眼中所见,刀还是以前一样的刀,黝黑而黯淡,但总觉得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在心间……究竟,在这把近乎魔幻一般的刀中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支呀”一声,淡月推门款款而入:“爷,温府温师仲派人来请你过府一叙。”

    吴若棠皱了皱眉。老实说,刚刚和杨四两人商量完毕怎么干掉温师仲并取而代之,现在便要立刻去面对他本人……自己自认还没有下贱到可以完全若无其事的程度。他一把扯过淡月搂在怀中痛吻一番,方才道:“我不去了。你就说我重伤未癒,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能前去。”

    淡月通红着脸颊,吃吃笑道:“你不是重伤未癒动弹不得吗?那你怎么还可以对我……对我这样?”

    吴若棠呵呵笑道:“谁让你生得这般美丽动人?遇见你这样的美人,别说是重伤未癒动弹不得,就是我躺在棺材里了,也要跳出来亲上几口。”

    淡月水汪汪的眼神飘荡过来,笑意盈盈道:“哎哟,躺在棺材里也要跳出来,那不成了殭屍了?我可不敢让你亲我……”她见吴若棠伤势大减,心中不由喜悦非常。淡月娇俏可人的媚态惹得吴若棠一阵口干舌躁情动不已,他嘻嘻笑道:“到了这时,可由不得你不愿意啦……”说着,再度俯下头去吻住淡月的红唇,右手却向淡月高耸入云的**摸去。

    吴若棠魔掌过处,淡月只觉一阵酥麻自胸**间袭过,继而蔓延全身,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像是直冲向云霄、又像是直坠于谷底。一会儿如一张拉满的弓弦,紧绷地似乎要断掉一般;一会儿又如躺卧于云端,酸软地直想死去……

    淡月瘫软在吴若棠怀中,媚眼如丝,却总算记得吴若棠伤势未癒,实在不适宜行房,便气喘吁吁道:“不……不要……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呢……”

    吴若棠此时体内****焚炽,胯下坚硬似铁,便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淡月的提醒对他来说犹如风吹过耳,没有半丝效果,大手一路执着地探寻下去,已堪堪越过淡月柔软如柳的纤纤细腰。

    淡月一咬牙,用力一推吴若棠,跳离他的怀抱,一边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嗔笑道:“你这人呢,就是这般急色,一点也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吴若棠在床上恨得直痒痒:“惹得人家来劲了,你倒溜了……你也别在那里高兴,总有你求我的时候,到那时,看我怎么对你。”

    淡月嘻嘻笑道:“不过略微温存一下罢了,是你自己来了劲,怎能怪起我来?”她顿了顿,温言哄道:“爷,你先别生气,等你伤完全好了,你想怎么样,淡月总是按照了你……”

    说完,微微向吴若棠一笑,闪出门外去了。

    淡月出门之后,吴若棠大感无趣。突然从床上跳将起来,推开窗户跃了出去,须臾消失不见。对于他来说,既然淡月不愿陪他,躲在某个角落里喝上几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温师仲那老狐狸,还是留给杨四去应付比较恰当啊!

    虽说是午时刚过,却因为大雪初停的缘故,阳光照射下来,反而有一种沁人的清寒。路旁的积雪按照然厚实,人走在上面。彷彿踩着棉花一样。襄阳毕竟是繁华之地,大雪刚停,路上便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群,更有许多稚龄孩童在道路上互相投掷雪球嬉戏玩闹。

    抱着轻松的心情,吴若棠悠闲地玩赏着街边雪景,心中颇为感慨。究竟有多少时日没有如此放松过了?三年?还是五年?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自己是否还会选择进入无限,是否还会进入这纷扰不休、永无安宁的江湖?这个念头刚起,吴若棠便摇头苦笑起来。当年自己孤苦伶仃流浪街头,上无片瓦可以遮头,下无寸地可以安身,有了这顿没有下顿,若不是义兄一家收留并引介自己入无双府,恐怕不是冻死便是饿死,又哪里有什么选择的余地?风花雪月这种事只适合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富家子弟去做,而穷人家的孩子,第一个所要面对的问题只有生存而已。

    再说,自己也并不是那种甘于寂寞的人,即便是可以选择,只怕自己还是愿意过这种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生活。吴若棠沿街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间到了城东。城东一地素来是繁华的商业区,街边店铺林立,熙熙攘攘尽是来往人群,更不时有各色街头小贩穿梭其间,向周围人众兜售。正行走间,袖子突然被人扯住,一个手持卦幡面带笑容的清瘦小老头殷勤说道:“这位公子且慢!小老儿远观公子气度不凡,行走时隐有龙虎之姿,命中必有大富大贵。然则,你印堂发紫,头悬煞气,却是大祸临头之征兆!公子,莫若让小老儿算上一卦,或许有排解的法子也说不定。”

    吴若棠心中一动。以他如今的武功,就算是没有任何戒备,寻常人等欺近身前也必有感应,然而这个算卦的小老头却像是幽魂一样突然现身,在他扯住自己袖子之前,自己甚至毫无所觉,可见此人绝非寻常问卜算卦之人。再定睛看去,却见他虽然笑容猥琐、两眼浑浊,就像是一个毫无武功的老头,可拉着自己袖子的右手却指节粗大遒劲有力,食拇指和掌心之间更是布满厚厚的老茧,正是长久练习刀剑一类兵刃的结果……面容眼神都可伪装,可一双习练过武功的手却是万万无法造假的。

    吴若棠微微一笑,轻轻甩开袖子,抬腿便走,口中道:“我对算卦没兴趣,若要招揽生意,请另请高明!”他深知此人找上自己必有缘故,是以他故意装作无所察觉,实际上却是以退为进。果然,那小老头紧紧跟随着吴若棠,并不放弃,其执着的程度早已超过一般算卦者所应持有的态度。

    “罢了罢了,就算一卦好了!我事先声明啊,不准不给钱啊!”直到进入一家茶肆,吴若棠才装作无奈的模样勉强答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那小老头和吴若棠同桌坐下,脸上虽然堆满笑容,然而肚里早已将吴若棠的十八代祖宗翻来覆去地问候了几十遍。

    吴若棠叫了一壶茶和几盘甜点。茶不过一般的绿茶,可几味甜点倒颇为精致美味,吃得吴若棠有滋有味。

    “以公子的面相看来,此前曾经身世坎坷……不知小老儿说得可对?”那小老头小心翼翼道。

    “对!对极了!真是想不到啊,连这个也可以从我的面相上看出来,你果然高明……”吴若棠竖起拇指夸道,假露一脸的惊愕之色。心中却知对方既然找上自己,必然已经将自己的家世跟经历打听得清清楚楚了。这年头,要是不专业一点怎么能骗到人,尤其是自己这么聪明的人!( )

第670章 太感人了

    小老头微有得色,继续道:“公子面颊清瘦、眉如刀剑本非福相,然则鼻似悬胆却主富贵,可说是难得的奇相。故而,小老儿断言,公子命里一定多遭劫难,却每有贵人相助,得以逢凶化吉。嗯…………”

    “嗯……在今年初,公子又历生死大险,在紧要关头却又得一贵人相助,并因祸得福平步青云。嘿嘿,如小老儿没有算错,这人还是一个女子!”那小老头微笑道。

    吴若棠也微笑起来。这说的应该是灵儿了……不过,究竟是福还是祸,倒实在难说的紧。

    “先生果然神算,小子佩服佩服!既然先生有这等本事,何不替小子算一算将来……呵呵,算算小子将来会有多少个老婆?”吴若棠突然说道。

    那小老头的脸立时变得苦瓜一样。他可不知吴若棠是这般的无赖,使得他一肚子的话无从说起。

    “这个……这位公子,我等男子生于天地之间当以前途为重,只要公子富贵双全,又何愁没有妻妾成群呢?”那小老头试图转回之前的话题。

    “我记得先生你说过我命中必有大富贵吧?既然我前途一片光明,剩下来最重要的自然是老婆问题了。”吴若棠坏笑道。

    “话虽如此,可公子印堂发紫、煞气悬顶,那是必有大祸之兆啊,难道公子不想请教一下小老儿的排解之法吗?”

    “不用不用,你不是说了,我每有大难就一定会有贵人站出来帮助我的……”

    “咳咳……话虽如此,可……”

    吴若棠哈哈大笑站起身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先生推算已经发生过的事极准无比,想来做了许多功课。然而,这未来之事却不是先生想算便算得出的,我看就不必勉强了……”说着,将一锭碎银抛到桌上,继续道:“将来的命运我自会把握,不劳先生费心。这点银子就当作先生的车马费,先生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说毕,便扬长而去。就在他快要走出茶肆时,身后传来那算卦小老儿低沉的话语:“吴小棠,老夫并非危言耸听,你即将有大祸临头却不自知,如果及早悬崖勒马离开襄阳,或许还有活命之路,否则的话,生死难料啊!”

    吴若棠犹豫片刻,转过身子,微笑道:“尽管不知先生从何处来,我还是非常感谢先生煞费苦心地为我打算。可是,有一些事既然开始了,就不会停下来,而且我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说完,再也不回头一直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蜂涌人群中。

    望着吴若棠离去的背影,那算卦的小老头叹了口气,挺直腰背,眼中精光闪动,竟与先前猥猥琐琐的神态判若两人。

    “他果然不肯离开襄阳吗?”一道曼妙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那算卦的小老头身后。只见她黛眉如柳颜若春花,身姿婷婷袅袅,一出现在茶肆中便吸引了所有茶客的注意,赫然是蒙彩衣。

    像是早知蒙彩衣要来,那算卦的小老头并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道:“盛名之下果然无虚,此子想来早已看破我的伪装,却故意不露声色地将我耍的团团转。嘿嘿,老夫想说的话一句都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他尽数挡了回来,吴小棠啊吴小棠,果然厉害!”

    蒙彩衣在吴若棠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舒玉手将吴若棠喝过的茶杯拿在手中摆弄着,叹道:“我向来自负智计出众,可每每一遇见他,便觉束手缚脚难展所长。他这个人呢,看起来似乎傻傻的,可实际上什么事也休想瞒得过他。有他在襄阳,只怕对我们的计划大有阻碍……”

    那算卦的小老头略一犹豫,道:“既然姑娘如此忌惮于他,何不派人……”说着右手一挥,作了一个“杀”的手势。

    “果真是非杀他不可吗?”蒙彩衣侧过头去望着吴若棠离去的方向,眼神淒迷万状,心底里又是苦涩又是酸楚,缠缠绵绵竟似永无尽头一般。

    唉!小冤家,你让我究竟如何是好呢?忽然,蒙彩衣只觉丹田之间内息翻涌不休,如脱韁野马一般向四经八脉奔腾而去,竟是散功的前兆。蒙彩衣大惊失色,媚术最忌动情,她深知这是自己妄动情思之故,忙深吸一口气,紧守本心排除杂念,一吐一纳将内息归于正途。然而,在她心中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疑问——若是吴小棠死了,自己将如何面对那永无尽头的寂寞和孤独呢?与此相比,散功之苦又孰重孰轻?

    杨四坐在椅中,微眯双眼注视着桌上的一座盆景,面无表情。早在温师仲派人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温师仲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了,唯一让人有所期待的,或许是温师仲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说服自己帮他对付蒙彩衣。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杨四不禁有着想大笑出声的冲动。他甚至计划好,当温师仲提出要自己帮助解决蒙彩衣时,他该如何推诿再三,到最后才装作勉强同意,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提出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温师仲也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先生认为,吴小棠此人可以信任否?”温师仲突然问道。

    想不到温师仲的开场白居然是这么一句话,杨四显然准备不足,不过好在他极为机警,做了一个稜模两可的回答:“杨四与吴若、小棠相交甚浅,不敢随意置评,以免影响家主的判断。”这样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温师仲微微一笑,继续问道:“江湖传闻,天魔宫在洞庭湖大败,实际上却是中了吴小棠和蒙彩衣二人联手设计的圈套所致,究竟事实是不是如此呢?”

    “哈哈!”杨四笑道:“莫非家主以为杨四是那种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徒吗?”

    温师仲好奇道:“先生何出此言?若先生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待先生如上宾,也不会对先生言听计从了。”

    杨四道:“如果天魔宫兵败洞庭湖果然是吴小棠所设计陷害,我杨四早已和吴小棠拼了命了,又怎么会和他共事家主呢?江湖传闻多有不实之处,还请家主莫要枉听妄信。”

    温师仲笑道:“我说也是。吴小棠固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智计武功均有可以称道之处,然则相较起来,按照然稍逊先生一筹,以先生之才又怎么可能是中了吴若棠的圈套而兵败洞庭湖呢?其中一定别有隐情,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杨四心中一凛。温师仲这看似轻描淡写地一番吹捧,实则是在暗中试探自己和吴小棠的关系,如果自己回答稍有不慎,便要露出马脚了。他不动声色地回答道:“家主此言差矣。吴小棠此人貌似浮华浪子,实则心机深沉诡计多端,杨四向来不敢小看。这样的人若是用得其所,可以成为得力心腹,但若是驾驭不住,却也是致命祸端,家主千万莫要小觑于他,以免日后后悔。至于天魔宫兵败洞庭湖一事,完全是中了蒙彩衣的奸计,就是吴小棠也被她摆了一道,险些命丧岳阳城。此女心计之高,杨四是心服口服,自叹不如……”

    杨四这番话答得极为巧妙,至少取得了两个绝佳效果:其一,表面上似乎在夸赞吴若棠,实际上却可以令温师仲觉得自己在提醒他防备吴若棠,这样一来就打消了温师仲以为自己和吴若棠二人联手的顾忌,更可以让温师仲认为自己是全心全意地为他的利益着想。其二,委婉地指出蒙彩衣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温师仲若要与蒙彩衣结盟,等于是与虎谋皮,这样就坚定了温师仲借助自己对抗蒙彩衣的决心。如果他顺着温师仲的口气贬低吴若棠一番,温师仲这老狐狸反而会怀疑自己和吴若棠之间一定有问题。

    果然,这样的回答令温师仲甚为满意,只见温师仲笑道:“先生此言深得我心。不瞒先生,我也正为用不用吴小棠这个问题烦恼呢!不用吧,如此人才实在可惜;若用,又怕日后尾大不掉难以收拾……望先生有以教我。”

    杨四心中微微一笑,终于步入正题了。他正容道:“那就要看家主你想干些什么了。若只是经营小事,有杨四一人足矣,可以立马叫吴小棠卷铺盖走人,以绝后患;但若是勾当大事,非吴小棠不足以成事!有他臂助,家主大事可事半功倍。”

    温师仲“哦”的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道:“何为小事?何为大事?又为何非吴小棠不可?”

    杨四微微一笑,道:“小事者,出谋策划、行军打仗,以及整顿温家内部问题;大事者,应付近在眼前的危机,保住温家在长江水运上的绝对控制权,让天山剑派和蒙彩衣不敢北犯襄阳,接着重整关中温家的声威,联淮阴剑与玫瑰,北拓疆土!”

    温师仲听到最后“北拓疆土”一句,眼睛不由一亮,这个平日连想也不敢想的念头被杨四说了出来,实在令他心动不已。随即,他恍然大悟,羞惭道:“原来先生早已知道蒙彩衣前来结盟一事了。我本想待会儿跟你商量此事的……”

    杨四笑笑打断道:“家主无须解释。家主将我请来此间,正代表了家主对杨四的信任……其实事有凑巧,早间蒙彩衣从府中出去时,恰巧被我碰见了。以我对蒙彩衣的瞭解,无须猜测,她必然因为昨夜兵败,无力以武力臣服襄阳,只有假借结盟的名义,来巧夺长江水运的控制权。”

    温师仲又是佩服又是责怪:“先生既然知道蒙彩衣将不利于我,为何没有立刻来提醒我呢?”

    杨四笑道:“蒙彩衣是我生平第一大敌,我在不知家主心意为何的情况下,焉敢轻易来见家主?”

    温师仲呵呵笑道:“原来你是怕我把你卖给蒙彩衣邀功?呵呵……这应该怪我,我没有第一时间知会你蒙彩衣前来结盟一事,使得先生对我误会,在此,我向先生道歉,希望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温师仲不愧为当世枭雄,为了笼络人心,甘于屈节道歉,对此连杨四也不禁大为佩服,更为之叹息——此人能屈能伸,遇事决断,本可大有作为,只可惜没有容人雅量,对属下诸多猜疑,终难成就大事。尤其于立嗣问题上,在温恒、温玄二人之间举棋不定,使得家族内部矛盾重重,难以一致对外,这也是他一大败着。

    温师仲笼络人心的手段高明,杨四演戏的水平也不低。只见杨四泪光浮动,一派两肋插刀、剖心裂腹表忠心的模样,哽咽道:“家主言重了。想我杨四本是天魔宫弃将,兵败之后前来投奔家主,本想骗得一顿餐饭衣食聊过此生也就算了,谁知家主并不嫌弃杨四,不但锦衣玉食供奉,待以上宾之礼,更将杨四充为幕僚尽展所长,且言听计从。这衣食之赐也就罢了,我尽管不才,无论哪里混个三餐饱饭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然而这知遇之恩却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我辈中人,钱财利禄过往云烟,大功业大成就才是梦寐以求之物。愿上天祐我,得以辅佐家主成就霸业,这才不枉此生。”这满嘴谎言居然被他说得如此诚恳且声色俱佳,只怕连吴小棠这种臭不要脸的家伙也要瞠乎其后自愧不如。这,才是口蜜腹剑的最高境界啊!

    可怜的温师仲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矮胖子已经“磨刀霍霍向猪羊”,反而深为感动,甚至感动到有点惭愧的地步,心想:“我也没做什么啊,反正手里的银子多,杨四来投奔我的时候,我也就随便赏了他几口饭吃,然后又约他说了几句话、喝了几口茶,那茶叶也不是什么好茶,一般的茉莉花茶而已,他就这么感激,我……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哎,怎么办,心里好愧疚啊!····”(未完待续。)

第671章 做我女婿吧

        心里想归想,他还是对杨四道:“唉,先生何须如此?先生乃当世奇才,温某侥天之悻,能得先生在一旁提点,那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别的我也不敢多说,若是天从人愿得以成就大业,荣华富贵愿与先生共享之……嗯,不知先生家中可有妻室?小女温婉儿略有一点姿色,脾气虽然娇纵些,却总算知书达理,如先生不弃,温某便将小女许配……”

    在温师仲想来,若想将杨四这等奇才收为己用,并完全信任他,只有杨四入赘温家一途。不管怎么说,有了女儿作为连接杨四的纽带,杨四背叛自己的可能性才会降到最低。

    “这个……令嫒国色天色,若是许配给我,等于是将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岂非大煞风景?杨某实在高攀不起,还请家主收回成命。”杨四连忙打断道。这下子可玩过火了。虽然是冬天,杨四还是吓得连汗都冒了出来,心中暗暗叫苦。温师仲也不是什么好鸟,总共一个女儿,硬是当货物一样东许配西许配,谁给他的好处多,他就把女儿送给谁……妈妈的,这温家的女儿也忒不值钱了。

    “怎么,先生不愿意?先生究竟是看不起我温家,还是看不起小女?”温师仲紧紧盯着杨四的眼睛,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你妈妈的辣块大西瓜,无论是你女儿还是你个老乌龟,我统统看不起!杨四简直火冒三丈。

    “家主误会了。杨四无钱无势一布衣尔,焉敢看不起令嫒和家主?只是……”杨四脸上堆满笑容,想要解释。

    “只是什么?莫非你已经有了妻室?就算你有了妻室,小女也可以充为先生的侧室,只要先生平日里多疼爱些也就是了。”

    “……我并未娶妻。”

    “那还有什么问题?难道……难道先生有……有那种癖好?”

    “什……什么癖好?”

    “唉,没有关系啦!不就是不喜欢女人吗?年轻人喜欢玩点新鲜刺激的玩意,我完全可以理解,更何况断袖分桃、龙阳之癖自古有之,也算不上什么大逆之事……我府里有两个小斯长得还算清秀伶俐,要不要今晚给先生送到房里去?”

    “谁说我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还是那种********超级性感的女人!”杨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都绿了。若不是怕影响大事,他真想立刻一刀捅死温师仲。

    “呵呵……喜欢女人最好。那请问先生,你既未娶妻又没有龙阳之好,为何不愿娶小女?”

    “……”杨四一时想不出什么藉口来。他实在是被温师仲给气疯了,连脑袋也糊涂起来。

    “先生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好,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择个吉日给你们完婚……”

    不是吧,哪有这么硬来的?杨四在心中哀叹一口气,口中却道:“家主既然如此看得起杨四,杨四唯有遵命。只是,杨四此时寄人篱下,既无功业又无银钱,令嫒就是屈从家主之意嫁给了我,心中想必也是很不开心的。是以,杨四斗胆恳请家主,完婚之事能否暂缓,等过些日子杨某做出一定成绩之后,再来府上下聘娶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目前只有行缓兵之计拖上一拖了。否则,不但无法取信于温师仲这老狐狸,弄不好还可能会被他误会自己肾亏或者阳痿,那就太冤枉了。

    “呵呵,还是贤婿想得周到。男人若是没有一定的基础,就一定会被女人瞧不起!也罢,就如贤婿所说,完婚之事等过些时日再定,不过我相信,以贤婿之才,一定不会让老夫等太久,呵呵!”

    贤婿?杨四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昏过去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多谢家主成全!嗯……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对了,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杨四只觉脑海中茫然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有点庆幸,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没有疯掉。

    “说到若要应付近在眼前的危机、北拓疆土,非吴若棠不能成事。对了,以后可不能称呼我为家主了,太生分。你应该称呼我为……岳父!”温师仲笑眯眯的道,一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模样。

    “匡当”一声,杨四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晕倒在地,真是……想不疯都不行了。

    此时的吴若棠嘴里咬着一串糖葫芦,舌尖却感觉不到任何甜意,反觉得苦涩不堪。自从在茶肆甩掉那算卦的小老头之后,他便感觉到一直有人蹑踪在自己身后。他尝试用了好几种方式想要摆脱此人,可那道隐带杀气的冰冷气机却始终紧紧锁定自己,尤其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自己竟然无法感应到此人的确切位置。虽说自己伤势未癒,灵觉比全盛状态时要稍逊一筹,可是能躲开自己灵觉追踪的人毕竟不多,特别是襄阳,除了神武侯郭靖之外,自己根本想不出还有谁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此人当然不会是郭靖。郭靖要想找自己的麻烦又何须如此藏头露尾?那么,此人究竟是谁?

    只可惜大夏龙雀刀没有带在身上,否则纵然无法取胜,保命逃跑想来应该没有问题。现在……就难说了。因为无法把握到敌人的方位,如果妄自逃逸,精气神散而不聚,势必躲不过精神、气机已将自己紧紧锁定的敌人的突袭。

    既然无法逃跑,那就只能勇敢面对了!吴若棠心念一动,突然几个急掠,身影如电一般在人群中穿梭,眨眼间,他已背靠在一幢高楼的墙壁上,面向着街道。由于有墙壁作屏障,敌人再也无法从背后偷袭,只能正面相交,从战术上来说是极高明的一招,尽管在光天化日之下施展轻功未免惊世骇俗,引得路边行人个个侧目以对,然而性命攸关,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白衣如雪。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虽多,驻足惊愕地望着吴若棠像兔子一般飞奔过来紧贴墙壁的人也很多,可在吴若棠的眼中,他却只看见了一个白衣如雪的青年男子。

    白色的劲装武服紧紧裹在那人的身体上,如此紧身的装束可以保证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不受任何阻滞和约束;木无表情的脸颊上有一道三寸许长的伤疤,虽然看上去丑陋无比,却使得他平添一丝彪悍威霸之气;腰间衣带上斜插着一柄似剑又似刀的奇怪兵刃,剑身比普通的长剑要短,剑柄却又长了许多。

    只见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眼中无喜无悲不透露一丝内心的情感,彷彿自己在他的眼中就如同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尽管他只是远隔着人群望着自己,可那种冰冷的杀气却排山倒海而来,有如实质般罩定自己。完全可以肯定,只要自己微露破绽,他必然可以在瞬息之间越过这远达五丈的距离,施展出惊天动地的必杀一击。果然是绝顶高手!这样的人,自己即使在全盛状态也未必可以应付,更何况伤势未癒?真是想不到,襄阳居然还有与郭靖相同级数的高手存在,尤其是他看起来如此年轻。此人究竟是谁?

    吴若棠慢条斯理地将一直含在口中的糖葫芦咬个精光,并将穿糖葫芦的竹籤紧紧夹在食中二指之间。这可是他唯一的武器了,尽管只是一枝小小的竹籤,可天魔气贯注之下利胜尖刃,怎么说也比赤手空拳迎敌要好的多。

    “不愧是吴小棠,居然想得出这样的方法令我不得不正面对着你,难怪彩衣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两人对峙良久,那白衣青年终于开口说道。

    “啊?原来你是蒙彩衣的朋友?唉,那就是自己人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不识自家人。有你这么帅……噢不,这么英明神武的人作朋友,我也觉得光彩啊……咦?你不知道蒙彩衣和我的关系?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朋友你有没有空,有空的话,我们就找一家酒馆边喝边聊,听我细细道来……你这个表情,那就是没空了?那好,我长话短说,蒙彩衣和我的关系用一句非常古老而经典的话来概括,那就是——有一腿!”吴若棠故技重施,以争取时间来观察敌人。

    他当然没有期待这一番话能使那白衣青年由敌人变为朋友,然后两人高高兴兴、勾肩搭背地一起去喝酒,只希望能在这一番废话所争取到的时间内观察到白衣青年的细微破绽。

    然而,他很快失望了。那白衣青年除了在听到他说“有一腿”时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之外,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身体也按照然不动分毫。

    不对!他为什么也听不懂什么叫“有一腿”?

    吴若棠眼睛一溜那白衣青年腰间的兵刃,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了。

    “你……你不明白‘有一腿’是什么意思?”吴若棠不由问了一句,以确定心中的答案。

    那白衣青年轻轻摇了摇头。不过他注意到四周人群偷偷嘻笑的表情便知所谓的“有一腿”并不是什么好话。

    吴若棠叹了口气,道:“只要是中土人士,任谁都知道‘有一腿’是什么意思……原来你和昨夜狙杀我的那批人一样,都是扶桑人,看来是想找我报仇了。”

    那白衣青年按照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口中却道:“我叫龙泽秀行,你昨夜杀的两个人都是我的手下。”

    这下麻烦大了。既然是来寻仇,自然是不死不休,中间没有任何的缓冲余地。

    吴若棠凝神静气,将体内天魔气催运至最高,随时准备出手,口中却道:“关于昨夜的事我能不能解释一下?其实是这样的,昨天夜里你的几个手下埋伏在城墙下,想要狙杀一个名叫凤渐雪的女人,恰巧那个女人我认识,又恰巧我刚刚和她走在一起,于是我们就打起来了。打的过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是你****、我干你,结果一不小心你的两个手下被我干掉了……这其实不应该怪我,打架的时候刀枪无眼,难免会误伤,只是我的手稍稍重了点而已。你们要杀的是凤渐雪,不是我,要报仇就找她去。更何况我也是受害者,那个女人在半中间甩掉我,害得我一个人在那里拚命……”

    龙泽秀行冷冷的打断吴若棠,道:“我不是来寻仇的。我的手下任务失败,被你杀死,那是他们学艺不精咎由自取……”

    “啊……你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下我就放心多了。那么请问你今天来找我……难道是想通过我去找凤渐雪?你放心,这个女人就是你不找她,我也会找她算帐,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龙泽秀行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我今天找的是你。”

    “为什么找我?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你两个手下的死是误伤。看来,我前面说的不够清楚。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你的手下一拳击来,我就这样,然后你的手下就那样,接着我就这样,紧接着你的手下……最后我就那样,结果你的手下就……挂了……”

    龙泽秀行摇头道:“我说过我不是寻仇。我找你,是因为彩衣。”

    吴若棠奇道:“蒙彩衣?关她什么事?啊,我明白了……其实我和蒙彩衣之间没有什么,所谓的‘有一腿’,用文雅浅显一点的话来解释是‘纯洁、美好的友谊’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想歪了。”

    龙泽秀行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哀伤,淡淡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彩衣的,可我知道她是如何看待你的。她每次提到你都神采飞扬,似乎连眼睛都亮了起来,她……已经心动。可是,你是否知道,她是不能够动心的。”

    媚术,首忌动情。男女间的情感对于精通媚术的蒙彩衣来说,就像是一杯封喉毒酒,饮下去也许醉人心魄,可离死亡却也不远了。

    (未完待续。)

第672章 被人救了

    吴若棠:“~~~~!”

    “等……等等,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什么动心不动心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龙泽秀行冷冷的道:“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须知道一点就够了——只要是令彩衣动心的人,都要……死!”刀光一闪,龙泽秀行终于出手了。

    在闹市中杀人,对攻击者而言难度要稍嫌大些,因为要速战速决以免惊动官府。虽说几个小小的官差对于龙泽秀行这种高手来说,不过是蝼蚁而已,根本不会被他放在眼中,然而鉴于各种因素上的考虑,和官府做正面冲突都是一个不理智的行为,所以,龙泽秀行务必要在官府出面干涉之前置吴若棠于死地。

    而对吴若棠来说,这又恰恰是对他有利的。是以,他只须坚持到有人出面干涉,那他这条小命也就算保住了。

    龙泽秀行的刀尖尚离吴若棠的身体五尺有余,凌厉的真气便如利刃一般劈斩而至,切割得脸上肌肤隐隐作痛。

    “哼!”吴若棠怒喝一声,脚尖一点身后墙壁,身体如壁虎一般紧贴着墙壁腾升而上,避开龙泽秀行这一刀的锋芒,紧接着左手一拍墙壁,借力一翻,在空中横跃出两丈开外,等身体落在地上时,人已跃至龙泽秀行的身后。

    吴若棠不等立稳脚跟,便一拳猛击龙泽秀行的后心大**。他这一拳蓄势良久,毕生功力所聚之下,天魔气排山倒海地奔涌而出,竟似连周遭的空气也被拳劲抽空。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即将轰上龙泽秀行的身体时,眼前刀光闪现,龙泽秀行竟后发先至,反手一刀,刀锋不可思议地从肋下穿出,直削向吴若棠的拳头。吴若棠的拳头若是再递向前去,势必要先撞到龙泽秀行的刀锋上。他大吃一惊,硬生生止住拳劲,脚下连踢向后退去。可虽然勉强躲过断手之危,却因为方才一拳招式用老,强行后退,致使真气逆行冲击到胸腹间的旧患,吴若棠一时压制不住,只觉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交手第一招,便使得吴若棠旧伤发作,不得不喷血减压,龙泽秀行的武功实在大出吴若棠意料之外。

    此人不但内劲强劲,且武技高明之极,适才那反手一刀有若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吴若棠一时不慎立时着了他的道。

    龙泽秀行回转过身子,手上空空如也,兵刃不知何时竟已入鞘,手法快得连吴若棠也没有瞧见。

    只听他冷笑道:“吴小棠,若你的武功仅此而已,那么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了。”

    吴若棠伸手抹去唇角血渍,也不运功疗伤,口中长笑道:“要取我吴若棠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话未说完,已合身扑上。若再这般缩手缩脚,以防守、逃命为首要考虑目的,那这条命可真要葬送在这扶桑鬼子的手里啦!

    吴若棠虽然一招受挫,可脑袋却极为清醒。对方内劲不下于己,武技更是比自己高明不知多少倍,如果再一味被动防守,不出十招必然死在对方手中。唯今之计只有一味抢攻,以攻代守,拼着使用同归于尽的两伤招式以硬碰硬,或许才有一条生路。他妈妈的辣块大西瓜,我贱命一条,就算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是无赖我怕谁?

    “日薄西山入!”吴若棠大喝一声,以掌代刀,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这一招的压力,全力催运天魔气,朝着龙泽秀行的头顶怒斩而下。这一记掌刀真气奔涌,将体内天魔气发挥至极限,竟是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雪花飞舞。真气所激之下,地上的积雪蓦然在吴若棠的身周形成一道椭圆形弧圈,随着他力斩而下的掌势向龙泽秀行的身前狂飙而去,并在即将袭上龙泽秀行的身体前爆散开来,化为一蓬雪雨,遮蔽了龙泽秀行的视线。在这蓬雪雨的掩护下,吴若棠的脸上闪过一抹嫣红,眼中浮现出凌厉的杀意,右手长驱直入穿过如烟似雾的雪雨,直斩而下。

    龙泽秀行鼻中哼了一声,短刃滑出,左袖一拂,拂开满天飞雪,看也不看吴若棠劈斩而来的一掌,右手一刀斜斩而出,刀气纵横嗤嗤作响,目标正是吴若棠的左胸。

    这是攻敌必救的刀招。无论吴若棠的手臂有多长,这一掌又如何声势骇人,从距离上看,却总不及自己的刀快。若吴若棠不想被自己一刀洞穿左胸要害,唯有向后撤招。然而,他这次却算错了。就在龙泽秀行短刀斜斩而出的时候,吴若棠右手手指突地一弹,一直藏在手心的糖葫芦竹籤化为一道厉芒,电闪而去,袭向龙泽秀行的眼睛。若是被这枝注满内劲的竹籤射中眼睛,竹籤定然会穿脑而出,那是非死不可,而那时,只怕龙泽秀行的刀还未能接触到吴若棠胸前的肌肤。

    龙泽秀行只觉眼前黑影一闪,立知不妙。可此时他的左手拂雪、右手挥刀,已然来不及击飞竹籤,匆忙之下身体本能地急速向侧后仰去,虽然险险避过毁目丧命之危,竹籤还是在他的脸颊上划出一道不浅的伤痕。但如此一来,他右手的短刀也被动回撤过来,无法攻击吴若棠的左胸。好在他应变极快,立时仓促起脚踢向吴若棠猛攻过来的掌刀。一声巨响。拳脚相交之下,两条人影乍合即分。

    两人内劲相差无几,以硬碰硬,双方都受了不小的伤。吴若棠固然被龙泽秀行一脚踢飞,身体如断线风筝一般远远抛落在地上,伤上加伤。龙泽秀行却更不好受。因为他是仓促起脚,与吴若棠的蓄势良久自然有高下之别,不但人被震飞,连右腿的腿骨也被震断,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

    好你个吴小棠,在这种情况下也能与我拚个两败俱伤,果然厉害!龙泽秀行不由暗暗佩服。他迅速接好右腿断骨,翻身而起,瞪着远处摇摇晃晃站立起来的吴若棠,脸上首次露出一丝笑容,道:“好!这才是我想像中的吴若棠,难怪阿牧和樱子会死在你手里。有你这样的对手,我龙泽秀行也觉得与有荣焉。只可惜,不论你怎么挣扎,今天你还是要死!”说毕,他双手紧握短刀,一步步拖着伤腿,慢慢向前逼去。

    他眼力高明,一眼看穿吴若棠适才一招倾尽全力,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只要自己再度强攻,吴若棠势将无法接下。

    “他不会死,至少今天不会。”就在吴若棠咬紧牙关准备拚命的时候,在他身后突然传来一把不愠不火,却充满奇异魅力的声音。

    吴若棠不由回过头去,却见一道高挑瘦长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清矍的面容看上去似乎不过四十岁许,可两鬓却已染满白霜,一双彷彿能洞穿人心、充满睿智的眼睛精光闪动,显现出身负极为高深的内力。薄薄的唇线下一缕长须垂在胸前,徒增几分仙风道骨之气,予人一种亲近慈祥的味道。唯一让人感觉有点彆扭的是,尽管正值寒冬腊月白雪纷飞之际,此人手中却按照然轻摇着一把折扇,未免有做作之嫌。

    吴若棠的心里实在是很感动。这年头,还是有愿意拔刀相助的好人啊,虽说这好人一定要到自己快要翘辫子的时候才出现,似乎太迟了些,可最后终究还是出现了。尽管那人只是随随便便地站立在吴若棠身后,龙泽秀行还是明显感觉到那人不住向上攀升的惊人气势。他脚步一顿,冷冷道:“你是何人?为何要管我们之间的事?”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我在这里,你要想杀这位小兄弟,可就没有想像中那么容易了。”

    龙泽秀行眼中杀气大盛,冷哼一声道:“是吗?”

    那人笑道:“不信的话,你尽管一试。”

    龙泽秀行怒发如狂,眼看着就差一步便有机会击杀吴若棠,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出现这么一位高手搅局,实在是心有不甘。正在此时,突然人群中挤出几个身穿官服的差役,手中拿着佩刀、锁链大声呼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胆敢在闹市行凶斗殴?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眼见官府已经来人,龙泽秀行微叹一口气,对着吴若棠冷冷喝道:“算你今天走运,但你下次有没有如此好运,可就难说了……”说毕,短刀回鞘,一脚踢飞如狼似虎地扑到身前的两个差役,飞身跃上屋顶去了。

    那两个差役只觉胸前喀嚓一响,人已向后倒飞而去,身子尚在半空便痛得晕了过去,如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人事不知。剩下几个冲向吴若棠方向的差役一见此景,俱都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适才要拿人的满腔热血立刻结成凝冰,一丝丝凉气从脚底窜将上来,吓得牙关咯咯作响,说什么也不敢再前进一步。

    那人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几锭纹银抛了过去,道:“各位差官,方才那白衣人当街行凶,我们二人只是受害者,这里围观众人均可为我二人作证。如今凶手已经逃窜,我这位小兄弟又急需救治,故而就不跟你们回府衙了。这些银两就给那两位受伤的官爷买药疗伤,我们就此告辞。”说完,不再理会呆立当场的差役们,右手抓住吴若棠的后领,窜上道旁屋顶飞掠而去。

    风声呼呼地从耳边吹过,吴若棠一边在心中惊叹那人轻功厉害气脉悠长,一边嬉皮笑脸地向那人道谢:“这位大叔,今天若不是你,我的这条小命只怕就交代在那里了。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那人并不说话,只是埋头穿梭在连绵不绝的民舍之间。

    吴若棠看看身下,并不是去自己居所的道路,突然觉得不安起来。虽然这人救了自己,可常理来说,不是应该客客气气地将已受伤的自己送回家,然后说几句“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话,接着连姓名也不留就挥手告别吗?这才是侠者风范啊!当然,换作是自己也许不会那么傻,一定会说“谢是不用谢了,来点实惠的,给个三千两银子,以后大家不拖不欠。”不过这也应该是把人送到家才能做的事。可此人一声不响地只顾拎着自己赶路,想来有他要去的地方,只怕另有图谋。

    “这位大叔,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送我回家?我……伤的很重啊,再不抓紧时间疗伤的话,只怕就要翘辫子了。我的家不远,就在城东永福里巷……啊哟,你瞧,说话间,我的鼻血又流出来了,止也止不住……”

    那人停下脚步,将吴若棠扔在屋顶上,伸手在吴若棠鼻翼两端掀了掀,便止住了吴若棠长流不止的鼻血。吴若棠大喜,以为他回心转意,正要开口道谢,却突觉胸腹间一麻,已被点了**道。

    “你……你想干什么?老实说,我没有什么钱,家里也很穷,长的又很丑,如果你打算勒索绑架,那就找错对象了。”吴若棠惊叫道。

    那人嘿嘿冷笑一声,原先救人时的仙风道骨立时荡然无存,他阴冷的注视着吴若棠道:“小子,我警告你,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趁早给我闭嘴。”

    完了,刚逃离狼**就又落入虎窝,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早知如此,当时在家里说什么也要把淡月留下,那么此刻一定是自己骑在淡月身上,而不是被眼前这恶人骑在自己头上。

    望着那人恶狠狠的眼神,吴若棠小声道:“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能不能满足我?”

    “什么事?快说!”那人皱着眉头,很是不爽道!

    吴若棠:“”~~!

    “额,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这样的,我……我想尿尿……早上水喝多了,一直没有解……”吴若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一拳打晕过去。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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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宅男之武道苍穹:
现实中,他是憨厚敦实的宅男
游戏里,他是辣手摧花的猛男
从纯情到滥情
从现实到虚拟
让小棠棠告诉我们什么叫:再凶猛的美女,也要推倒!
再强悍的对手,也要砍倒!
宝刀在手,天下我有!现实虚幻,唯我独尊!
宅男之武道苍穹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宅男之武道苍穹,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宅男之武道苍穹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